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灵怪笔录》 作者:染血鬼手  世上有很多事情即便别人亲眼所见,但是说出来闻者也未必会信,唯独当自己亲眼所见之后,那份惊异、惊悚的感觉才能得到亲身体悟。 本人常听闻老人讲诉一些奇闻怪事,儿时尽把这些当作故事,并不作真,但是随着岁数增长,加之自己身边现实所见,越发觉得这世上却有一些难以以常理去解释的东西,人大多不会信其有,但又有多少会信其无呢?《灵怪笔录》为你讲述流传多年的鬼怪事件。 [正文 1第一章 第一节]   [正文]1第一章第一节   ?孙东的奶奶姓刘,倘若尚在人世,如今该有九十多岁了,刘奶奶身世凄惨,五岁时死了爹,七岁时没了娘,幸好被当村的一家地主收留,这才没至于饿死,那时候她就住在地主家的一间仓库里,白天就帮着地主家干活,晚上在这里休息,与她一起的还有两三个岁数差不多的女孩。   这间仓库很有些年头了,虽然破旧,但是对于当年的刘奶奶而言,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便已经很不错了。一日傍晚,太阳刚下山,年仅七岁的刘奶奶正在院子里拨玉米,身为地主家的长工的李阿婆闲来无事便讲起了几十年前发生在地主家的故事,先说这个李阿婆,有六十来岁,性格怪癖很少与人交流,唯独对年幼的刘奶奶十分喜爱,常给她讲些故事打趣解闷儿。   这日李阿婆讲的是很久以前的实事,那时候这张家的家主还是老太爷,老太爷年至五十又纳了一个妾,这女子名为赵兰花,十个貌美的姑娘,因为家贫,其父母将她卖给了老太爷,虽然兰花心里有千万个不情愿,但是在封建年代,一个弱女子又能怎样?只得听从命运的安排。洞房那晚,老太爷酒过三巡,醉醺醺来到兰花的房间,然而推门后却不见新娘的身影!   正当老太爷纳闷之时,院子里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出人命啦!”   老太爷一听,酒意顿时去了七八分,急冲冲的跑到院子里,见长短工门正拥在一个堆放杂物的门前,叽叽喳喳的喧闹不停,众人见老爷来了,急忙闪开一条道来,老太爷抬眼望去,只见仓库内的房梁上正挂着自己刚过门的小妾兰花!   见此情景之后,老太爷眉头紧锁,当下便叫了几个家丁,将兰花的尸体抬了下来,并吩咐大伙暂时不要将此时宣扬出去,最后又命人取了些钱财,送与兰花家中,并告知她的家人说兰花是暴病去的……   事情就这样被掩盖过去了,再者说在那个年代,死个小妾也实属常事,因此没过几个月,大伙便将此事淡忘,偶有闲暇也只当作饭后话题,随便聊聊。   一日夜晚,老太爷嫌屋中闷热,便踱步来到院中乘凉,这夜星月暗淡,院内漆黑一片,偶有微风,院子里的那棵老杨树便哗哗作响,显得阴森骇人,老太爷缩了缩脖子,歪头看了看四周,无意中却瞥见了兰花吊死的那间仓库,隐约中似乎发现房门没有上锁!门略微有些空隙,空隙之内便是一片漆黑,令人生畏。然而老太爷却不知犯了什么邪9然犹犹豫豫的走向了那间仓库!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推开,扑鼻便是一阵因夏日湿气重而产生的霉味!老太爷皱了皱眉头。又缩了缩脖子,迈步进了屋内!屋里杂乱的摆放着一些农具,并无其他,本不大的屋子显得很空!老太爷似乎想起了死去不久的兰花,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房梁,这一看!险些把老太爷的魂给吓出来,只见昏暗的房顶,一个身着新娘装的长发女子,此刻正端坐在房梁上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这女子正是几个月前在此悬梁的赵兰花。   老太爷毕竟十个见多识广的人,一惊之后便很快镇定下来,壮着胆子说道:“兰花,你这又是何苦?”   赵兰花依旧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盯着老太爷,也不言语,老太爷见状,又说道:“你爹娘那若有需要,我这边也会贴补他们,你还担心什么?难道还要我给你办个大葬?”赵兰花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盯着老太爷,老太爷心里被盯的有些发怵,悄声退出了这间仓库,快步回到卧房,大老婆见老爷脸色不好,问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老太爷摇头道:“没事!没事!睡觉吧,明儿叫人把那间仓库给锁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再进!另外让王武随我去二沟村走一趟!” [正文 2第一章 第二节]   [正文]2第一章第二节   ?翌日早晨,天儿还没大亮,老太爷便起来了!早饭都没吃,便拎过一根手杖,叫人唤来王武,嘱咐家里了几句之后,便带着王武一同出了门,直奔二沟村。途中王武见老太爷面色不好,便躬腰问道:“老爷,您这一大早便要去二沟,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儿啊?”   老太爷叹了口气道:“小武啊,你还记得几个月前,我纳的那个妾吗?”   王武一听,心里不由一怔,不知老太爷为何突然问起此事,一时间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   老太爷又叹了口气道:“冤孽啊!”接下来便不在做声,急匆匆的赶着路。二沟村距离赵家所在的一沟村路途并不太遥远,鸡刚打鸣,二人便来到了庄头,老太爷直奔村尾一户人家去了。   王武知道这户人家,正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王大仙”的居所,联想到在路上老太爷提起的兰花,王武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颤着手叩了叩门道:“大仙!在家吗?”   不多时门开了,开门的正是王大仙本人,这王大仙原名王一都,常给人看看风水、选选墓地,有人结婚生子也常找他给掐算个生辰八字,起个名字,久而久之大伙便都叫他王大仙。   王大仙一开门,瞥眼看见站在王武身后的赵老太爷,眉头当下便皱到了一起,也不做声,只是将二人让进了门里。   一进门,赵老太爷刚要开口,却被王大仙拦住道:“张老爷您先别说,随我进屋喝口茶!”说罢便不由分说地将赵老太爷拉进了屋里,并亲自给他冲了一杯热茶,递到他的面前。   张老爷闻这茶味甘香,加之早晨匆匆赶路,也有些口渴,便道了声谢,接过茶喝了下去。这一口茶水一下肚,原本自昨晚便有的森森冷意尽然退去,周身舒畅多了,原本青黄的脸色也显得红润起来。   王大仙见状道:“张老爷今日是否见到什么古怪的事儿了?”   赵老太爷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大仙。   站在老太爷身后的王武听了老太爷的讲述之后,身上更是冷汗直流,两腿哆嗦的厉害,想着自己在兰花死后还时常进那仓库拿放农具,心里更是发怵。   王大仙撸了下稀疏的胡子,双眼微闭道:“这兰花并非冤死,更不是他人害死,身上本因没有怨念,因此成不了厉鬼,昨夜你见到的只是她的一缕残魂罢了,倘若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在临死前对这尘世的眷顾,致使残魂不散。张老爷,你可知我方才给你喝的是什么茶?”   张老爷虽品茶无数,但是却尝不出刚才喝的那杯,只觉茶味清香怡人,是不可多得的好茶。只得摇头道:“老朽不知。”   王大仙说道:“那叫龙抬头,独长在终日向阳的高崖悬壁,这龙抬头阳气极盛,可驱散阴寒、补阳蓄气。我见你满脸寒霜之气,便猜想你近日来定是遇到什么极阴的脏东西了,你年过六旬,体内阳气衰减,被那脏物阴气入体,若不及时处理得当,定会折损阳寿!”   赵老太爷一听,顿时心惊道:“大仙果真有神通,老朽再次谢过!只是,那残魂久居我家中,也不是个事啊……还请大仙出手相救。”   王大仙点头道:“此物只是残魂,比起那厉鬼而言并无道行,也无害人的本事,顶多吓吓人,但是若时日长久了,被什么其他蛇神吸了去,恐怕就难控制了,这样吧,我现在就陪你过去,待今夜日头落下,阳气散去阴气上涨之时,我出手替你驱走她,他日ni去她坟前烧几柱香,磕几个头便可。”   找老太爷闻言,急忙点头称是,并叫王武拿出几块大洋交与王大仙。 [正文 3第一章 第三节]   [正文]3第一章第三节   ?王大仙也没有推辞,将大洋收下后,回到内屋取了一个木箱便与赵老太爷以及王武出了门。   不多会儿,三人便回到了一沟村张老爷的府上,此时还没到晌午,但日头却已经很高了,正值七月热天,张老爷和王武皆是一身臭汗,但王大仙满脸清闲自在,脸上连一丝汗珠都没有。   张老爷见了之后,心中暗想想这王大仙果真有些手段,看来这事没找错人!   还没进赵府大门,赵家的长工刘柳便跑了出来,凑到赵老太爷跟前说道:“老爷,您回来啦?兰花他娘今儿一大早就来了,说是有事要找您,现在正在堂屋坐着呢。”   张老爷皱了皱眉头,低声念了句“她来干什么?”随后便将手杖交给了身后的王武,领着王大仙一同进了门儿。   兰花她娘叫李慧芹,有些弓背,因家里平穷,常年雇给同庄的张家做长工,每日干着粗重的农活,因此不到五十的她看上去足有六七十岁的光景,此刻她正坐在堂屋左顾右盼,见张老爷回来了,立马起身上前,说道:“张老爷,您回来了!”   张老爷点头道:“嗯,今儿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李慧芹立刻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却看见随后进门的王大仙,她一眼就认出了来者是谁,脸上也不由的流露出了惊讶之意,心里嘀咕道:“这王大仙怎么跑到赵府来了?”   张老爷见状,说道:“哦,我请王大仙来,是让他帮我看看这老宅子,等热天过去了,我准备翻修一下,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王大仙不是外人!”   李慧芹闻言,垂头想了想,最后一咬牙抬头说道:“实不相瞒,昨儿夜里,我女儿托梦给我,说她在那边住的不好!屋子漏水,把门槛都淹了!所以我今天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下,想去看看是不是她的坟出了什么问题……”说到这里,李慧芹两眼一红,抽泣起来:“兰花生前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这到了那边,咱不能再叫她受罪了……”   张老爷见李慧芹哭泣,心里有些烦躁,于是便说道:“这个好说,我这就叫人去林地看看,倘若真的是坟有什么问题的话,立马就叫人填土圆坟!”   李慧芹急忙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张老爷随即转身唤道:“王武!你过来!”   “老爷,您吩咐!”王武一路小跑进了堂屋。   张老爷道:“你带几个劳力,现在就去兰花的坟上去看看,倘若真是遭水淹了,就多加些土,将坟垫高些,另外把周围的洼地也一并垫垫!”   王武应声道:“放心吧老爷,我这就去!”虽然他对兰花的事情心里也在发毛,但是这青天白日的,再加上带几个壮年劳力同区,胆子不禁也放大了不少。   谁料他刚要转身出门,却被王大仙给拦住了!王大仙说道:“且慢!”随后转而又对张老爷道:“这事急不来,您先随我出来,我有些话要说与你听。”   张老爷急忙随王大仙来到了院中。王大仙瞥见屋内的李慧芹正疑惑的看着自己,也没多加理会,只是对张老爷说道:“这兰花残魂未收,万不可妄动她的坟墓,人有三魂七魄,缺其一便不可入轮回,也就是说还有另外两魂七魄游离在林地附近,若是现在动了她的坟,泄出坟内尸气,被那两魂七魄吸了去可就麻烦了!”   张老爷一听,顿时惊了一身冷汗,颤声问道:“若真的被吸了尸气,会有什么后果?”   王大仙道:“兰花不是冤魂厉鬼,虽成不了害人的邪物,但是却能成型,倘若让她吸了尸气成了型,那么就离化作厉鬼只有一步之遥了!故现在万不可轻易动她的坟,万事需要待今夜过后再说。”   张老爷急忙点头,并吩咐王武暂且先不要去了。   可是兰花的娘一听张老爷不让王武去了,急忙跑出来说道:“张老爷,为何不去?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那可怜的女儿在那边也受苦吗?”   不等张老爷开口,王大仙却说道:“赵嫂,您要是信我王一都,又想你女儿兰花能入土为安的话,就别心急,也不要多问什么!”   王大仙在十里八村也是个有名的人物,见他这么一说,李慧芹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听你的,只是我那苦命的女儿,你一定要帮她啊……”说着,又抽泣起来。   张老爷叫王武送走了李慧芹,又叫人去准备些酒菜,王大仙说过要等晚上阳气退去之后才能施法,那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张老爷心知王大仙定有真本事,所以心里也不像先前那般忐忑不安。   谁料,没等他吩咐完下人,却见王大仙径自走到那间仓库门前,拽了拽房门上的大铁锁,随后有转身看了看院中的那棵老杨树,最后才说道:“张老爷,那上锁的屋子想必就是兰花残魂所在之处吧?”   张老爷点了点头。   王大仙道:“趁现在日头正高,你赶紧叫人把那锁下了,并将窗门大敞,另外再唤人把这棵老杨树给锯了!”   张老爷闻言,大惑不解道:“这是为何?” [正文 4第一章 第四节]   [正文]4第一章第四节   ?王大仙道:“你将那房门紧锁,窗子紧闭,一来屋内的阴气无法外散,二来外界阳气进不去,到了夜间,阴气滋长,屋内阴气更盛,便会加大我施法收魂的难度,你有所不知,收魂一事必须一次成功,万不可出现什么差错,若不然的话惊了她的魂,使她平添怨念,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原来如此,张老爷闻言后,心中暗暗捏了一把冷汗,随即叫人将那铁锁打开,房门大敞,并且将窗子也开了,让日光照了进去。做完这些之后,张老爷又问:“那这课老杨树为何要锯掉呢?”   王大仙说道:“所谓树大聚阴,这棵老杨树少说也得有百八十年了,要知道老树周围多脏物,其原因就是树木可吸收月华,集聚阴气,致使脏东西都喜欢依附在老树周围,幸亏你家人丁兴旺,阳气十足,这些年来才没有赃物胆敢靠近,但是正所谓小心使得万年度,倘若等到真正事发之后,追悔恐怕也就来不及了!”   听了王大仙的话后,想起昨夜自己独自来到院中,感到一丝阴寒之意时,老太爷又不禁打了个寒颤,急忙又唤来几个壮年,叫他们赶紧把这老树砍了生火。   这时,王大仙信子在赵家院中转了几圈,左右细细打量一阵道:“你家宅子建的不错,坐北向南,门窗也大多向阳而开,宅外紧靠大道,身后傍有其他住户,宅基又高过其他人家,这恰好成了‘群星拱月’之势,日后你家定会出达官贵人!”   张老爷笑道:“我只求我赵家世代平安,吃饱穿暖便可,什么达官贵人倒是从不奢求。”   王大仙笑了笑没有作声。谁料,带人砍树的王武一声喊叫道:“老爷,大仙,你们快来看!”   两人急忙走了过去,此时老杨树已经被砍倒了,树顶上的枝丫早已被砍下堆在墙边,只剩光秃秃的一根树干倒在院中,小桌面子般粗细的树桩正中赫然有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洞口,抬眼看去,洞口幽深,似乎直通地底!   王大仙见状,急忙蹲下身,凑到树干前,猛的一吸气,这一吸不要紧,只见他脸色瞬间泛红,猛地退后了三四步,咳嗽数声,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诧。   “大仙?怎么了?”老太爷凑过去问道。   “这是黄大仙的洞穴!”王一都紧盯着树桩上的洞口说道。   所谓“黄大仙”,其实就是黄鼠狼,这是一种极具灵性的动物,老人们都将它称作黄大仙。原本家中住有黄大仙,多半会保佑一家富贵平安,但若无意中打扰到了它,除非赶紧找人将它请走,否则的话便很有可能会惹怒这大仙,并遭到它的报复。   张老爷以及众家丁们一听,顿时紧张起来,王武道:“老爷,这该怎么办?打扰了黄大仙,它会动怒的……”   张老爷一时也没了主意,看了看身旁正紧盯着洞口的王一都问道:“王大仙?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王一都道:“别急,我等并非特意打扰到它,黄大仙极具灵性,我试试看能否请走大仙!”说罢,将背在身后的木箱去下放在地上,并从中取出了一张黄纸符,随后来到树桩前,先是躬身作揖,口中念念有词,随机一抖手中符咒,那黄纸符尽然烧了起来。   “二沟村,小道王一都,恭请大仙尊驾!”待那符咒燃尽之时,王一都对着洞口自报家门。众人皆目不转睛的盯着洞口,然而过了许久,却毫无动静,大伙不禁都有些着急,但王一都却依旧不急不忙,冲着洞口又喊了一遍。   洞中依旧是毫无动静,这会王一都也终于有些惊诧之色了,他嘀咕道:“一次请道,二次请仙,三次请圣,请了两次不出,难不成这洞中有神圣之物?”他想了一想,又去箱中拿出了一纸符咒,照作先前那般燃尽之后,作揖道:“洞中神圣,二沟村小道王一都恭请圣驾!”   王一都话音刚落,众人只听那东中传来“叽!”的一声,随后一只全身雪白,有成人手掌般大小的一状如黄大仙的生物钻了出来,它后腿站立,前爪放于胸前,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王大仙!   大伙哪里见过此等异物,只觉闹钟嗡的一声,心想这:“难道就是王大仙说的那神圣?”   王一都见到此物,心中顿时擂起了锣鼓,呼吸加重!他心知用于黄大仙身上的有句话叫:“千年黑,万年白!”普通的黄鼠狼虽也称作大仙,但也只是身具灵性、通人性,稍微有些法力,待修行千年之后,全身毛色尽数变黑,这时才有了神通,成了真仙!然而那修行了万年的黄大仙,则是全身雪白,那时候的黄大仙定然度了雷劫,成了真神圣!他王大仙做梦都没敢想到,在这小小的一沟村,竟然会出现此等神物! [正文 5第一章 第五节]   [正文]5第一章第五节   ?王一都定了定神,冲那通体雪白的大仙作了个揖道:“小道不知大仙在此修行,无心打扰,还望大仙不要怪罪!”   那白毛大仙竟听得懂王一都的话,只见它“吱吱”的叫了几声,同时前爪指了指王一都身后的那间仓库,随后便不理众人,转身又钻进了洞中。   王一都见状,先是皱眉点头,待见那白毛大仙钻回洞中之后,这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转眼且满含深意的看向了那间仓库。   周围众人一生哪里见过这等稀奇怪异的事情,一个个还都傻着眼盯着空空的洞口看着,直到张老太爷回过神来,才叫大伙散去。   张老太爷见王一都似有心事,便上前问道:“王大仙,刚才那从洞里出来的真是神物?它怎么会在我家中的树洞里?”   王大仙怔了怔神道:“此乃天机,不可泄漏,总之今晚我依旧会施法收魂,到时候你只管叫八个个青壮年的男子,身上别着桃树枝,随我同去即可,其他的事情便不要问了,总之这事与你家来说,可是天大的福气!”   张老太爷一听,虽有不解,但是终究放下了心,而对于王大仙所说的什么福气,却也没有多想,一心只道:“只要我家中能够安宁无事便足矣了!”   到了中午,张老太爷在家中摆下了一桌酒席,并邀王大仙上座,可谁料王大仙却说今日夜间要施法,不宜占辛辣之物,只是简单的喝了些清水,吃了点米饭,便向老太爷要了间清静的屋子歇下了。   整个下午,张家上下无一不心惶惶的,家中出了怪事谁还能沉下心来干活儿?就来老太爷也是坐卧不安,在堂屋中踱来踱去,想去找王大仙谈谈,却又生怕打扰到他。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夜间,太阳沉沉西去,但闷热依旧,天上也并不晴朗,厚厚的云层显得格外沉闷,看着外面的天气,赵老太爷越发有些不安,直到王大仙自屋中走出,他才稍微定了下心,上前问道:“王大仙,可以开始了吗?”   王一都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口中念道:“月上梢头阳气走,阴魂方敢人间游!今日多云无月,阴气不盛,稍后定可事半功倍。我叫你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他们现在都在院中等着呢!”张老太爷急忙答道。   “那好,我们一同去吧!”说罢王大仙便当先走出了堂屋,院中此时正站着八个壮年男子,个个腰间都插着桃树枝子,但不难看出,他们脸上无不流露着害怕的神情。王大仙微微一笑,道:“你们现在恰好八人,分作八个方位将那间仓库围住,一会儿只要站着不动,其余的事情便交给我就行了!”   八人一听,一会儿并不用进那间屋子,个个心里无不稍稍送了一口气。   待那八个男子站好之后,王一都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铜铃,一面铜镜,左右手各执一物,对张老太爷点了点头道:“我们一同进去吧!”   张老太爷虽见多识广,但是这捉鬼收魂的事情还是生平头一回见,心中难免有些发怵,但为了日后家中能够安宁,也只得硬着头皮,缩着脖子跟在王大仙身后,踏入了那间破旧仓库。   一进门,一股阴寒之意便扑面而来,外面天空没有星月,屋中显得越发昏暗,张老太爷紧跟着王大仙,低声说道:“昨夜兰花就坐在那房梁之上……”说着还指了指现如今空无一物的房梁。   王大仙略微点了点头,将右手铜镜交与左手,从怀中掏出一直符咒,口中暗念几句,随手一抖,那符咒顿时燃气了一团青色火焰,将屋子照的一片青光,随后右手持铜镜,反射着火焰在墙上映出了一个光点,左手摇铃道:“兰花,我来引你入轮回!”   王大仙这话刚出口,整个屋子的温度瞬间降低,虽然此时正值夏季闷热天气,张老太爷还是冻得浑身发抖,但尽管如此,兰花的残魂却并没有现身。王大仙转动手中铜镜,在屋中扫视一圈,口中继续念着刚才的话,来回三巡,却依旧没有任何异动。   “怎……怎么回事?”赵老太爷谨慎的环视着四周,颤声问道。   王大仙皱眉细想,感觉有些蹊跷,按理说着兰花残魂应该没有什么道业,此番招魂之下,定会现身,可为何现在迟迟不见踪影?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先前自己只照了自己前方各处,而张老太爷身后至房门那块空间却没照!想至此处,他猛一转身,手中铜镜直直照向张老太爷身后,果不其然,只见张老太爷身后不足半尺之处,一席红衣,面色青白,长发垂面,双脚离地的一率残魂正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盯着自己!此残魂不是兰花又是何人! [正文 6第一章 第六节]   [正文]6第一章第六节   ?张老太爷见王大仙紧盯着自己身后,顿时感到身后似乎有一股实质般的寒气打在了背上,全身僵硬,定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王一都手中铜镜反射的光线照在兰花身上,那兰花的残魂似乎能感应到,空洞的眼眸中闪出一丝疑惑,并将目光转向了王一都,王一都见状,急忙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土黄色的小布袋子,并走至张老太爷身边,口中低声念道:“兰花,你年纪轻轻便寻了死路,却不顾及你在世父母作何感想!现如今又出来作怪吓人,你这么做对吗!”   张老太爷闻言,更确定了此刻兰花就在自己身后,心中惊惧之意更盛,但是想到此事若不及早解决,日后自己家中定无安宁,便索性硬着头皮,转过身来……   这一转身不要紧,昨夜虽也见过兰花的残魂,但毕竟那时候兰花坐在房顶,加之屋内昏暗,因此当时他并没有看清兰花残魂的模样,如今这么近距离的看见,全身汗毛孔顿时大开,只觉舌根发硬,愣是说不出话来!   王一都没有理会已经吓傻了的老太爷,接着对兰花的残魂说道:“你父母虽将你卖于张老爷做妾,但也无人强逼你,况且张老爷乐善好施,乃是十里八乡的善人,你今日残魂不散,难道还想害人不成?”   兰花的残魂幽幽的看了看王大仙,又转眼看了看冷汗直流的张老太爷,最终终于张了张口!但她却不能口吐人言,只是发出了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哀鸣之声,令人闻之生畏。   张老太爷哪晓得兰花是什么意思,只以为她这哀鸣是在发怒,吓得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停的拜道:“兰花!当日ni若跟我说过半个不字,我也定然不会逼你!你我虽年岁相差悬殊,但你想想,自你父母将你卖于我后,我曾强迫过你什么?我张家上下又曾待你有过半分不薄?为何你非要害我张家不可?”   王大仙叹了口气道:“张老爷,你误会她的意思了!她刚才是说她并非想害你张家,只是在嫁给你之前,早已有了心上人,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敢不从,嫁到你张家的前一晚,那男子曾找过她,并骂她水性杨花,她心如刀绞,这才生了轻生的念想,但死前却有想起了自己年迈的父母,故此这路怨念才一直残存于此。”   张老爷一听王一都的话,急忙道:“兰花,你放心,日后我定会好生帮你照顾你的父母……”   兰花的残魂闻言,再次开口,依旧是一阵悲鸣之声,张老爷不解的看向王一都,却见王一都却笑着对那兰花残魂道:“既然你能这么想,也实属难得,你现在先进我这袋中,我这就去你坟前替你医魂,好叫你早日轮回投胎,实话跟你说吧,你下一世会遇贵人,一辈子吃穿不愁!若你想通了,就自行进来吧。”说罢便张开手中布袋,兰花见状,瞥眼看了看张老爷,随后便一头扎了进去。   王大仙将布袋口封死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张老爷,你唤来那些家丁,带上铁锨与我一同去兰花坟上!”   张老太爷这才从地上爬起身,问道:“这……这是为何?”   王大仙解释道:“这缕残魂只是兰花生前三魂七魄中的一魄,若想要她早日入轮回的话,三魂七魄缺一不可,现在另外三魂六魄定还在她肉身之上,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坟地唤出她的其余残魂,与这一魄归合一处,方才能让她轮回投胎。”   张老太爷急忙点头,并将门外的那八个壮年叫到门前,吩咐他们扛着铁锨一同去坟地。   坟地就在村外不远处的林地,不过半个时辰大伙便来到了兰花坟前,只是这座才几个月的新坟,便折的厉害,半边塌了下去不说,还遭了水淹!张老太爷见此情景,心想道:“难怪兰花会托梦给她娘,说房子漏水……” [正文 7第一章 第七节]   [正文]7第一章第七节   ?王一都走至兰花坟前,拿出三炷引魂香,只见他拿香的手微微一抖,那引魂香便燃了起来,他将香插在地上,口中一边念着些奇怪的咒语,随后又掏出一道纸符烧了。   众人站在后方,大气不敢出的盯着那道燃烧的纸符泛出的青光,不多会儿,只见坟头上竟冒起了一阵青烟,随着这阵青烟,一个若有若无的身影显现了出来,正是兰花的模样!   王一都见状,急忙将那装有兰花残魂的布袋打开,并随手折了一株野草,将那野草插入袋中,口中似乎念叨了几句什么,待他将野草从布袋中抽出时,那野草草尖竟然泛着点点青光!在众人惊诧的眼神注视下,王一都拖着泛光的青草,像是拖着什么物件一般走到了站在坟头的兰花魂魄跟前。大伙虽心知这王大仙有真本事,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近阴魂,还面不改色心不跳,众人心中无不对王大仙的胆量生出些敬佩之意。   那兰花的魂魄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王一都,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感激,王一都对她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将手中野草举到她的头顶,微微抖动了一下,那青光便由草尖撒到了兰花魂魄身上。   顿时,众人只见兰花的阴魂似乎有些实体化了,比先前看着真切的多,似乎就像是活人一般,苍白泛青的脸也有了红晕,不再那么渗人了。   这时,兰花先是双眼微闭,似乎在适应着自己的变化,不多会儿功夫,便睁开眼睛开口说话道:“王大仙,兰花命苦,死后又作出这般傻事,幸亏有您指点兰花才能及时悔悟,没至于酿成大错……请受兰花一拜!”说罢便跪了下去,对王一都拜了三拜。   王一都点了点头,欣然接受了兰花的跪拜,等她拜完了之后才道:“兰花,今日ni拜我,便也算与我结下了缘份,等你转世投胎,你我定然还会相见,虽那时你已记不得我,但若有需要,我定当尽力帮你。现在你三魂七魄已经俱全,趁此时赶紧轮回去吧。”   兰花点了点头,随后又转眼看向张老太爷,幽幽说道:“张老爷,兰花心知你并非强迫之意,现今还险些犯下大错,希望您不要记恨。”   张老爷急忙道:“怎会!你只管安心去吧。你的爹娘我会好生待他们的。”   “多谢张老爷还想着兰花的爹娘,兰花今生无以回报,只待来世做牛做马来报答于您!”说罢,兰花冲张老爷也拜了拜,最后说了句:“兰花去了……”声音中掺杂着凄苦、无奈……   兰花说罢,一阵青烟自其脚下生出,兰花的身影再次变得模糊,直至透明,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除了王大仙之外,其余人似乎经历了生死大难一般,全身瘫软,不过话说回来,这面对面的与鬼魂打交道,令谁也镇定不了。   看着惊魂未定的众人,王大仙咳了两声道:“这事本不该让你们见着,但我知当日兰花自尽之时,你们大多都在场,闹出这等事你们心中多半也都有些惊怕,若不亲眼见到这些,日后恐怕会留下祸根。”   张老爷闻言,说道:“原来王大仙是此用意,只是我家中女眷当时也有在场的,为何……”   王一都道:“女子体质本就阴气重,沾不得这个,而男子身上阳气就重的多,加上他们身上的桃树枝子,阴气难以侵入,若是女子就不好说了,这些你们不懂,便不要多问,我如何做事定有我的道理。”   张老爷心知这王大仙虽脾气有些怪异,但是做事却极为心细、有分寸,怎么做定会有他的道理,便点了点头没在多问其他。   “好了,现在大家快些动手,替兰花圆坟吧,记得要把坟基加高,以后万不可在被水淹了。”王一都说道。   听了王大仙先前的那番话后,大伙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加之农村人本就胆大,现在又有大仙在,并且还有这么多人,更是壮起了胆子,王武一声吆喝:“兄弟们,干活儿!”八个壮年便抡起铁锨,挖土的挖土,堆泥的堆泥,干的不亦乐乎。   然而包括王一都在内,没有一人发现,不远处的另一座坟头上,一只通体雪白,有成年男子巴掌大小的一状似黄鼠狼的东西,正上身直立,前爪放于胸前,两只小眼直勾勾的盯着这群人。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也尽数被它看了 [正文 8第二章 第一节]   [正文]8第二章第一节   ?一晃眼,张家的事情过去几十年了,张老太爷自从亲眼见到鬼魂之后,更是四处行善,在十里八村落了个大善人的美名,直到临终前,还不忘村后修路的事情,并告诫自己的儿孙要多行善事,万不可作恶,若不然定会遭到报应。   年仅七岁的刘奶奶从李阿婆那里听了这件事后,也只把它当成一个故事,并没有当真,拨完玉米之后,又跟着小伙伴们疯玩去了。而这个李阿婆,她男人就是当年给张老太爷鞍前马后,并亲眼目睹整个事件的王武,如今王武已经六十有七了,这几十年来,王武始终忘不了那年发生的事情,每当喝醉之后,便会跟李阿婆讲起,更忘不了当时王大仙对兰花的魂魄说的一句话:“来生你我还会相见!”   刘奶奶名叫刘萍,当年的她生的俊俏可爱,大伙都很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只是她的身世比较凄苦,年仅七岁便没了爹娘,但也正因如此,她要比同龄人来得都要老成的多,也懂事的多。只是每当王武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里总会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   李阿婆给小刘萍几个小丫头讲完张家往事的第二天,这天天降大雨,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整个天就好像是要塌下来一般,这种大雨天不用干活,也不能出去玩,小刘萍和另外两个丫头在房中打闹,谁料刘萍无意之间瞥见墙角处竟然蹲着一个浑身洁白的小家伙。   那小家伙前爪摆在胸前,后腿站立,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虽年幼,但生在农村,一些常见的畜类也都认得,就连黄大仙也也曾见过两次,但是眼前这个却头一次见。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刘萍指着墙角对同伴们喊道。   另外两个丫头一个姓郑,叫做郑洁,另外一个叫李彩霞,她们循着刘萍的指向转身向墙角看去,见并没一物,郑洁嚷道:“哪里有什么东西,你又哄咱们!”   “怎么没有!刚才我明明看见了,怎么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说着她爬起身跑到刚才那小东西所在的墙角,四下寻找,却什么也找不见了。刘萍嘟嚷道:“奇怪,刚才明明在这里的嘛!怎么一眨眼就没有了呢?”   “哎呀,刘萍你别哄咱们了,我们来继续打卯儿!”李彩霞嚷道。   “来了来了,谁哄你们了,刚才我明明就是看见了嘛……”刘萍一边四下找寻着,一边又走路回去跟她们玩耍起来,只是那小东西的模样却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似乎一时半会根本就没有停的意思,这时李阿婆披着蓑衣推门走了进来,叹声道:“这雨下的真大!害的我浑身都湿透了!”一边说着,她一边脱下蓑衣,挂到门口。并从怀里掏了三个热腾腾的煮鸡蛋走到三个小丫头跟前,一人发了一个。   那年代,像刘萍这种穷苦的娃儿能吃上煮鸡蛋便已经很不错了,三个小丫头接过鸡蛋像是得了什么宝贝,拿在手中把玩着,一时半会还舍不得吃它。   这时,刘萍儿却觉得头脑有些发昏,双眼总想往一起闭,手中的鸡蛋似乎越来越重,最终“啪”的一声落到地上,人也跟着昏了过去。   郑洁和李彩霞只道她又在糊弄人,嘻嘻哈哈的来挠她的胳肢窝,但刘萍却一丁点反映都没有,口中模模糊糊的支吾着什么。   李阿婆见状,急忙跑到刘萍身前,试了试她的额头,只觉她脸上滚烫滚烫的,心中不由一紧,道:“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烧的这么厉害了?郑洁,刚才小萍说没说她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郑洁和李彩霞同时摇了摇头道:“没有,刚才她还好好的呢,跟我们打卯儿玩,还吓唬我们勒!”   李阿婆一听,心里更是急了,怎么好好的一个人,说病倒就病倒了,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一时半会去哪儿找郎中啊!   话说现在这间屋子曾被张老太爷翻修过,并改成了一个厢房,虽然还堆放了一些农具,但是比先前多了一个通铺,房中挂了一道帘子,并且还添置了火炉、水壶、水缸等物件。李阿婆将小刘萍抱到通铺上,倒了盆热水,弄了块热毛替她擦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随后又替她喂了些热水。   但小刘萍却似乎越烧越厉害,小脸通红通红的,还不停的胡言乱语,说什么猫啊、黄鼠狼之类的胡话。 [正文 9第二章 第二节]   [正文]9第二章第二节   ?“好大的雨啊!老婆子,给我倒口热水来!”循声望去,只见王武不知何时披着蓑衣已经进了屋子,此时正抖着身上的水珠,准备脱下蓑衣。   李阿婆急忙起身道:“老头子,你来的正好,小萍不知怎么地,突然就发起了高烧,你赶紧去给找个郎中来看看!”   王武一听,连忙走到通铺前,见躺在床上的小刘萍满脸通红,双眼紧闭的喘着粗气,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些胡言乱语,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急忙道:“这是怎么了?受了风寒?”   李阿婆摇头道:“先前还好好的,一点受凉的样子都没有,突然间就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你还是赶紧去找个郎中来看看的妥当。”   王武闻言,没作回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小刘萍的脸,越发觉得她像极了一个故人!心中越发觉得闷堵,“不行!我得去二沟一趟,这病郎中恐怕看不了!”说罢,便转身又钻进了雨幕之中。   李阿婆看着王武逐渐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口,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外面大雨如注,雷电交加,王武却一心想着当年的事情,他只顾着急匆匆的赶路,不料只用得个把时辰的路他却怎么走也走不到头,身上虽然披着蓑衣,但是浑身上下早就湿透了,加之风大,此时他觉得浑身说不出的寒冷,头也逐渐有些发昏。   “难不成着了风寒?”王武心里这般想着,同时也加快了脚步,一心想赶快找到二沟村的王大仙,只道见着了王大仙,事情便可以解决了。但事与愿违,走不多会儿,眼前景物便逐渐模糊起来,全身上下愣是使不出一丁点的力气,抬眼看看前方,似乎离二沟村还有些路程,但前头景物尽是一片朦胧,什么东西都看不真切,像是眼前蒙一层薄纸。   就当王武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王武!做啥呢你!”这一声宛如一道晴天霹雳,愣是吓的王武打了一个哆嗦,眼前的事物也顿时清晰了起来,大雨依旧,但自己却站在一座路边孤坟坟前,孤坟四周尽是一些刚他出来的泥泞脚印。   王武见此情景,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稀泥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过了许久之后,才稍稍平息。他想起刚才似乎有人叫自己,急忙转过脸来,见路上正停着一辆牛车,车上端坐着一精神气色都很不错的老人,此时老人正盯着自己。   “王大仙!怎么是您?”王武一见老人,顿时来了精神,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车前说道:“大仙,我这正要去找您,却不知为何怎么也走不到二沟……”   刚才叫王武名字的不是旁人,正是已年过八旬的王大仙,此时他依旧身着一身青灰色长袍,手边依旧是多年前的那个木箱,除了脸上多了些皱纹,却与几十年前那般模样相差无几。王大仙道:“方才若不是我将你唤醒,今日ni这条小命恐怕就要撩在这儿了!刚才你是否觉得怎么走路都还是那么远?”   王武急忙点头道:“是呀!还有,刚才我明明是在大道上走的,可为何会跑到了那座坟前?”   王大道:“你遇到鬼打墙了!若不是我及时唤了你的名字,你就会一直这么围着那孤坟转圈,直到乒而死!”   王武一听,顿时冷汗直流道:“大仙,您这是救了王武一命啊!”   王大仙摆了摆手道:“你先上车吧,这孤坟中的野鬼方才已被我儿降了去,日后做不了邪了,我知道你去二沟定是寻我,其他的什么都别说,我们这就去张家。”   王武知道王大仙有神通,他的儿子也定然不是凡人,便点了点头钻进了牛车,驾车的是一五十来岁的男子,此人叫做王长贵,是王大仙养的义子,也就是王大仙所说的儿子,那王长贵见王武上拉车,便一扬手中鞭子,驱着牛车向一沟张家赶去。   此时李阿婆见老头子走了两个多时辰了,按理说纵使是雨天路难行,但是这么久了打一来回也应该足够,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她越想越急,自己却又走不开,不得去寻他,小刘萍似乎烧的更厉害了,这会不仅是说些胡话,手脚还不停的乱舞着,像是在与人搏斗一般。 [正文 10第二章 第三节]   [正文]1第二章第三节   ?正当李阿婆犯难之际,门口突然传来了王武的声音:“大仙,您里边请!”   李阿婆心里不由一松,见自家的老头子恭敬的将一老人引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五十岁上下的男子,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这不是二沟村的王大仙吗?老头子怎么把他老人家给请过来了,难道说……”想到这里,她不由的转脸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刘萍。   王一都一进屋,二话不说,便径自走到小刘萍身前,盯着她的小脸看了半晌,才缓声道了句:“果真是她!真是像极了。”   王武自是心里有数王大仙说的她指的是谁,但李阿婆哪里知晓,开口问道:“大仙,您说她像谁?”   王一都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对李阿婆说道:“你先出去吧,去告诉张家老爷一声,在明日黎明之前,切莫叫任何人走近这间屋子,另外你把这两个小丫头也带出去。”   李阿婆心想,外面这么大的雨,你还把我们往外赶,实在是不近人情,但是又不好当面说出来,毕竟眼前这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大仙,他脾气古怪也是众人皆知的。她稍稍点了点头,便领着郑洁和李彩霞离开了屋子。好在堂屋离这很近,顶着蓑衣几步小跑便到了,倒也没有被雨淋着孩子。   这时,王一都又转向王武道:“你也去吧,这事对谁也不要说起。顺便将房门带上”   其实王武早就不想呆在这屋里了,几十年前的那件事,到现在想起来还有后怕,现听王一都这么一说,急忙点头道:“大仙放心!”随后便转脸离开,并顺手带上了门。   顿时,整个屋子变的昏暗起来,王一都站在小刘萍床前,此时只见小刘萍不再像刚才那般吵闹了,静静的躺在那里,双眼紧闭,但令人惊异的是,此时她原本俊俏可人的小脸竟然发生了匪夷所思的变化!鼻子和腮逐渐变尖,耳朵变的又小又圆,不仅如此,原本嫩滑的脸蛋上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了一些白毛!   王一都见状,心里也是一惊,他虽有心里准备,但小刘萍的变化实属怪异,任谁见了都不会镇定。更别提身后的王长贵了!王一都知道这时大仙的模样,心里稍定了定神,正色拜道:“大仙!本人正是几十年前的那二沟小道王一都,不知大仙是否还记得?”   王一都话音未落,小刘萍顿时安静了下来,先前紧闭着的眼睛唰的一下睁开老大,黑眼珠子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眼眶,看上去似乎能将人魂魄摄去一般,只见她直勾勾的盯着王一都,顿了顿后,才缓缓冲他点了点头。   “承蒙大仙还记得小道,这几十年来小道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前几日推算出了时日,没敢耽搁半分,准备了些许物件,今日匆匆赶来替大仙护法!哦,这位是小道的义子,也是关门弟子,叫做王长贵。   小刘萍闻言,转眼看向站在王一都身后的王长贵,突然间冲他诡异的一笑,这一笑,着实怪异的很,加之那不人不妖的脸!直看得王长贵心中骇然,浑身发抖。   “长贵!别愣着,赶紧点九炷引魂香,依照九星布局,插在通铺周围!然后你到房外守着,准备一道阴符,切莫叫让何东西闯进屋子来!”王一都吩咐道。   王长贵一听,心下大惊,这九炷引魂香按照九星排序一插,那便是将这屋子里所有的阳气驱尽,外界的阳气也进不来,那时这屋子的阴气之重,单凭凡人之躯根本就受不了!于是他低声问了句:“那您呢?”   王一都心知他这是在担心自己,但嘴上却说:“别问其他的,赶紧照我说的去做!耽误了时辰,误了大事你可担当不起!”   王长贵对这老义父的脾气十分了解,于是心下一横,掏出引魂香燃好后插到各处,随后悄然退出了屋子带上了房门,并拿出一道黄纸符咒,捏在手中,守在门前,仿若门神一般。若此时旁人见他,定会大惊失色,站在这么大的雨中,身上却不沾一点水! [正文 11第二章 第四节]   [正文]11第二章第四节   ?此时屋中,九炷引魂香一插,所有的阳气尽数被驱散,温度顿时降了下来,阴气充斥着整个房间,王一都从怀中掏出一纸符咒,口中念叨了几句,便将其帖到了自己胸前。这符咒唤作定魂咒,但凡修道的人都懂,贴上它可固本培元,定住自身精阳之气,同时也可避免外界阴气入体。   随后,王一都对小刘萍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一切准备妥当,她可以开始了!小刘萍见状,冲他眨了眨眼睛,随后便合上了双目,似乎沉沉睡去。   王一都守在床前,丝毫不敢有半点怠慢,紧紧的盯着小刘萍的丝毫变化,只见此时她那张怪异的小脸时儿变回俊俏的模样,时儿又化作一只白毛怪物。同时她口中不停的哼哼着,像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   突然间,小刘萍抬手抓向了自己的脸,像是要撕扯掉什么东西一样,指甲顿时在脸上留下了几道血痕!王一都见状,急忙将一道纸符帖到她的手上,小刘萍的手被这纸符一帖,顿时便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王一都生怕她另一只手乱动,索性在她的四肢上皆帖了一个“定”字符咒,小刘萍手脚皆被定住,动弹不得,但脸上的痛苦之意更显强烈了,原本的哼哼声也变为嘶喊,王大仙看着心里极为不忍,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要受这般苦,恐怕谁见了都于心不忍吧。但是这万年难遇的神物上身,是她几世修来的业果,是上天注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小刘萍的痛苦足足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才逐渐平静下来,脸上的变化也慢慢地消失了,显露出原本俊俏的模样,王大仙见到此景,心里不由舒了一口气,暗道:“难关终于算是过了!接下来自己只需静坐护法,待那大仙与小刘萍血脉完全结合便算是大功告成了!”其实这等千年难遇的奇事,今日自己亲眼目睹,也算是造化。   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不由长叹一口气道:“不想我王一都这辈子,能遇到此等神物,也算是三生有幸,这辈子算是没白活了!”说罢,他抬手理了理小刘萍的头发,接着道:“你我现已算是结缘两世了,我们的后人也正因你我而结下了缘,这一切想必也都是因果造化吧!”   张家堂屋,此时站了不少人,张孟成是现在张家的家主,也就是张老太爷的儿子。通过道听途说,对于几十年前的事情他也有些耳闻,但知道的极为有限。此刻他正透过窗子,盯着那刘萍儿所在的厢房门前的人看着。   那人正是王长贵,此刻他已经在大雨中站了一个多时辰,但令所有人咋舌的是,他身上并无一处被雨淋湿!此外,若换成旁人,单是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恐怕也抗不了一个时辰,而那王长贵似乎依旧轻松自在,脸上连一点疲倦之意都没有。   方才小刘萍的嘶喊声,他们也都听的真切,每个人的心里都七上八下的,要知道一般的受凉发烧,根本不会这般嘶喊!但是王武带来王大仙的话,说是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那间屋子,因此众人只得在这儿焦急的等待。   张老太爷没死的时候,曾多次提到过二沟村的王大仙,并告诫自己的家眷老小,日后但凡王大仙或者他后人说的话,一定要遵照!所以今日张孟成一听王武说王大仙来了,心里便想起了父亲当日的话来,虽一心想去看个究竟,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王武!听说当年那事你也在场,我虽有些耳闻,但是却了解的甚少,你给我说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张孟成问道。   王武看了看雨中的王长贵,叹了口气道:“老爷,这事说起来着实骇人听闻,我看您还是别问了。总之有什么事情,您尽管遵照王大仙说的去做就好,大仙当年也说了,这事儿于你们张家而言是件大好事!”   张孟成见自己吃了个闭门羹,心中少有不快,一甩衣袖进了内屋。李阿婆见状道:“老头子,你也真是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就给我们细说说呗,你看老爷都有些怒了。”   王武呵斥道:“你一妇道人家,问那么多干嘛!一边蹲着去!”   李阿婆没想王武会这么大火气,撇了撇嘴,走到了门旁自语道:“也不知道王大仙还得多久才能医好小刘萍,小刘萍现在烧退了没有?”   王武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火气有些大了,稍稍调整了下语气道:“王大仙说了,要等到明儿凌晨,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我得在这儿守着!” [正文 12第二章 第五节]   [正文]12第二章第五节   ?外面天色昏沉的吓人,大雨依旧,李阿婆带着两个小丫头一时也无法离开堂屋,只得并了几条长椅,好躺在上面休息。王武则从腰上解下了旱烟枪,一边满怀心事的盯着外面,一边抽起了烟。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伙都昏昏沉沉的打着盹,突然院中一阵声响传来,李阿婆和王武顿时惊醒,就连在内屋休息的张孟成夫妇也急忙走了出来。大伙往门外看去,顿时被所见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此时王长贵正微微屈着腰,一手捏着一纸符咒,一手探入怀中,死死地盯着离他仅有不足一米远的一条黄色大蛇!那蛇足有碗口粗细,盘着身子,上身直立,竟有一人多高,口中鲜红的信子吞吞吐吐,并不是的发出“嘶嘶”声,令人不寒而栗。   虽然农村多有蛇虫出没,但是像眼前这么大的,又公然出现在人家院子当中的,还是头一回见,张孟成道:“这……这东西怎么会在我家院中!”   王武等人皆摇头,刚才他们都在打盹,再加上外面雨声大,所以这蛇是怎么进来了的,从哪进来的他们根本就无从得知。王武见门外那一人一蛇依旧在僵持着,心下一横,提起一条长凳就要去帮忙。   谁知他刚一出门,王长贵便道:“别过来!”   王武一听,顿时立在了当场,他年轻时胆子就挺大,加上经历了那件事后,现如今的胆量比常人要大的多,但是被王长贵这么一嗓子,顿时便有些犯怵,定在那里进退两难。   再看院中那蛇似乎目标并没有在王长贵身上,而是他身后的那扇门,但奈何眼前这人像门神一样守在门口,根本就不打算让它进去M这样一人一蛇相持不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大伙看着院中这怪异的一幕,虽心中都有些不耐烦,但是王长贵不动,他们也只得眼巴巴的盯着。又过了许久,那黄花大蛇似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只见它将尾巴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向王长贵的小腿。   大伙见状,皆情不自禁的叫了声“小心!”   然而王长贵似乎早有防备,只见他左腿一台,原地一个纵身,竟然来了个凌空后翻,与此同时,原本藏在怀中的手迅速抽出,头朝下,腿在上的那一瞬间,瞬时甩出一块黑黄色的粘稠物在那大蛇身上!   这黑黄色的粘稠物其实就是一坨烟袋油,虽说这烟袋油实在是平常至极,但是万不可小瞧了它,懂行的人都知道它是经过明火淬炼,另外人抽烟的时候必定吞吐阳气,因此这烟袋油算是极阳之物,此外,想必大伙也都知道烟袋油的主要成分便是尼古丁,蛇最怕这玩意儿!   果不其然,那块烟袋油一落到大蛇身上,那黄花大蛇顿时像是触了电一般,在院中不停的打着滚。王长贵见状,二话不说,伸出两根手指猛地点在那大蛇七寸之处,七寸被点,那大蛇竟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双蛇眼直勾勾的看着王长贵,眼神恍惚,神似害怕。   王长贵说道:“你这孽畜,这屋子是你能进的?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ni若有心改过,我便放你一马,日后顺应天理自生自灭,若还是不知悔悟,我这就废了你的道行!”   那蛇似乎能懂人言,急忙点了点头,王长贵见状,这才收在蛇身上的两指,站起身道:“还不快滚!”   大蛇一听,顿时竖起上身,大头冲王长贵点了三点,状似磕头,随后便游出了院子,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见那蛇走后,王长贵摇了摇头,便又站回到了原处,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一幕看在王武等人眼中,那简直跟做梦没啥区别,蛇竟然能懂人言,那岂不是成了蛇妖!想到“蛇妖”二字王武顿时又惊出一身冷汗,心道:“这古怪的事怎么竟发生在张家,刚才幸好我没提着长凳过去给它几下!这若是摔不死它,反被它记了愁,日后来找我寻仇岂不要了命了!”   张孟成等人此时更是瞪大了双眼,这评书里才有的玩意儿,没想到今日会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有那王长贵,五十岁的人了,竟然还能凌空翻,瞧刚才那身手,恐怕连二三十岁的壮年小伙都不够他三下五除二的。看来,爹的话是对的,这王大仙的传人都有这等造诣了,那王大仙本人岂不更神!张孟成心里这般想着,一边偷眼望向门神一般的王长贵,见他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仿若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心下暗想:“先前对于王大仙只有耳闻,今日亲眼见着才知道这世上果真有神圣妖魔,待那王大仙出来之后,定要好生问问,我张家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正文 13第二章 第六节]   [正文]13第二章第六节   ?最能磨人性子的事情就是等待了,王武等人也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熬过去的,雨早已停了,只是屋檐上的水还时不时的滴答几声,天刚蒙蒙亮,只见王长贵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大伙顿时困意全无,急忙走出堂屋来到院中,只见王一都率先从屋里走了出来,王长贵见他有些憔悴的模样,急忙要上去搀扶,王一都却冲突摆了摆手道:“不碍事,昨夜,辛苦你了!”   王长贵被这话说的心中一暖,要知道自己八岁就跟了这个即是义父又是师父的老道,几十年来,这还是头一次见他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平时总是对自己很严,语气从来都是强硬的,因此一时还有些无法接受,只得抿嘴笑了笑。   张孟成等人见王一都出来了,急忙走上前去,王一都见状,向他们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李阿婆则一心惦记着小刘萍,歪头向那屋内看去。   谁料小刘萍此时正毫无病态的站在王一都的身后,俊俏的小脸红扑扑的,哪有一点生过病的模样!众人见状,皆感到惊奇,同时心里对这王大仙更是多了钦佩。   张孟成道:“王大仙,这丫头的病……”   王一都摆手道:“不要紧了,只是她大病初愈,再加上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还是替她熬些稀饭吧。”   张孟成急忙点头道:“没问题!只是,王大仙,您也是一整天没吃没喝,我这就叫人准备些饭菜,您且跟这位兄台先去堂屋休息一下,我还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您,另外还要感谢这位大仙!”后面那句说的是王长贵。   王一都闻言道:“也好!说罢便径自走向了堂屋,也不客气,随便找了条凳子便坐了下去。”   王长贵则一改先前那副冷面孔,客套的说道:“万万别叫我大仙,我现在还登不了堂入不了室,仅是学了点皮毛而已!”   众人进了堂屋,各自坐下,不多会一桌热腾腾的饭菜便摆好了,张孟成替王大仙斟了一盅酒,说道:“大仙,昨天刘萍那小丫头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啊?”   王一都笑了笑道:“哪是什么病,就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掉了魂而已!”   王长贵心知师父是有意隐瞒,也随着笑了笑,说道:“你们也不要惊慌,我师父既然肯出手,就定当会替你们解决好一切。”他的言外之意是那个脏东西也早被师父给收了去。   张孟成自然也领悟到了这层意思,急忙赔笑道:“这次真是多亏了王大仙您!”   “哎对了,昨日那条黄花大蛇,不会就是那脏东西吧?”张孟成问向王长贵。   王一都昨日一心护法,对外界的事情不闻不问,自然不知道什么黄花大蛇,于是转眼看向徒弟王长贵。   王长贵道:“那大蛇唤作乌龙,我想乌龙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吧!”   张孟成一听,顿时惊道:“乌龙!传闻那不是护宅的灵物嘛?昨天怎么会……”   王一都笑道:“想必是昨日刘萍丫头丢了魂,身上阴阳不调,状似活死人一般,那畜生好奇想进屋看看而已,也或许是我昨日收那脏东西的时候用的法器泄漏的灵气将他引了来,放心吧,这等牲畜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现身的,你等不用将它放在心上!”   张孟成等人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又替王一都爷俩满上了酒。   酒足饭饱过后,王一都起身道:“好了,小丫头的事情解决了,该吃的也吃了,该喝的也喝了,我们这就回去,日后你家若有什么事,尽管去二沟找我便可。”   张孟成见王大仙要走,急忙道:“大仙,您劳累一整天,不如在我家休息些时日在走也不迟。”   王一都摆手道:“不用了,我们回去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还有,这几日刘萍丫头的身上阴气较重,所以那些鸡鸭狗猫的都怕她,若是你们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事,也大可不要惊慌,待过几天,她精气神都补回来了就没事了!”   张孟成等人急忙点头,王一都笑了笑道:“你张家日后定然能出非凡之辈啊,哈哈!造化造化!”说罢便一甩衣袖,带着王长贵离开了。   张孟成和王武琢磨着王一都的话,一边盯着他爷俩离去的背影,直到他们走远了,才想要出门相送……   王一都爷俩回到二沟家中,王长贵便开口问道:“师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那上了小丫头身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连您都对它那么恭敬?” [正文 14第二章 第七节]   [正文]14第二章第七节   ?王一都幽幽说道:“你可知何物修行千年成仙,修行万年成神?”   王长贵心中暗想:俗语说“千年王八万年龟,但是无论是王八还是龟都算不上仙,更别说神了!难道是……”   王一都见他惊讶的表情,笑道:“不错,正是那黄鼠狼黄大仙!正所谓千年黑,万年白,上了刘萍丫头身的正是修行了万年的黄鼠狼!”   王长贵一听,顿时心跳如擂鼓,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在这乡村里,尽然有这等厉害的东西出现,真令人难以想像。“师父,说实在的,我只知道有鬼上身一说,却从没听说过这黄大仙也会上身,还是那修行了万年的神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那种神物怎么会看上凡人的躯壳呢?”   “这个我也弄不清楚,它的道行远比我高深的多,我若能掐算出它的事来,岂不早就成神了!还用在这教你?”说罢,王一都叹了口气道:“我想,多半是刘萍那丫头几世之前曾对那大仙有恩,而那大仙想要报答,又别无他法,只好做出这等决定,恐怕它也是等了几世才等到这一世的轮回之人的血脉与它相符的吧!”   再说小刘萍这几天,确实邪乎的很,不论她走到何处,那些鸡鸭狗猫的家禽家畜,便全像得了瘟病一样,匍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全身发着抖。搞的乡里乡亲的都对这丫头产生了惧意。   李阿婆最后只好不让她出门,顶多只允许在院子里玩耍,如此这般过了近一个月,刘萍才逐渐变的正常起来,那些鸡鸭也不再惧怕她了,只是每天夜里,她偶尔会从沉睡中睁开眼睛,四下打量一番,眼中泛着幽幽绿光,说不出的诡异。   这平静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年,十年间发生了许多事情,王大仙、王武先后辞世,张孟成的儿子在城里做了官等等,当年的小刘萍也长成了标志的美人儿,只是许多年长的老人们见她时,总会将她与多年之前的一个女子联想到一处,她们实在是太像了。   十七岁的小刘萍被同村的孙家小伙孙季相中了,孙家在这庄上是个大户人家,庄上的人都知道张家有钱,孙家有势,并且孙张两家世代交好,所以孙家老爷那日带着孙季上门提亲,张孟成当下就答应了。   孙季是孙家的独苗,人也生的英俊潇洒,村里的姑娘无不把他当作梦里的情郎,但是这孙季却唯独对刘萍情有独钟,而刘萍对他的印象也颇好,所以这桩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八月初八那天,孙家便带着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把刘萍娶了回去,并在庄里大办酒席三天三夜,不论村里庄外的人,只要去了就能喝上酒,并得个红包。   大婚当天的酒席上,孙季正陪着乡里乡亲的喝酒,门口突然来了一个人!大伙顺势望去,见来者竟是王一都王大仙的徒弟王长贵!现如今的王长贵也成了大伙心中的大仙了,见来者是王大仙,大伙纷纷向他招呼道:“王大仙,这孙家的面子果真是大,连您都能亲自前来!”   现如今的王长贵已有六十多岁,但是精神抖擞,看上去就像个三十出头的青年一般,只见他冲大伙笑了笑说道:“这碗喜酒,我是一定要喝的,哈哈……”   孙季一听这人就是有名的王大仙,虽不认得,但也急忙迎了上去说道:“大仙,您里边请!”   这王长贵脾气像极了王一都,毫不客气的走进了厅里,捡了个上座便坐了下去。孙季跟在他的身后一同来到桌边,替他满上了一碗酒道:“大仙,您请!”   王长贵笑着接过酒,一饮而尽,随后笑道:“我今日来除了喝你这碗喜酒之外,还有一份大礼相赠!”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巧的紫木方盒,交与孙季手中。   孙季笑道:“大仙,您这是……”   “这是给你媳妇儿的,你且先看看是何物再说其他!”王长贵说罢又给自己倒了碗酒喝了起来。   “打开看看!叫我们开开眼,这王大仙肯拿得出手的,定不是非凡的东西!”有人起哄道。   孙季见不好推辞,便将那盒子打开了!当他见到盒中的东西后,顿时傻了眼儿!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凑了过来,当他们看清盒中的物件之后,无不咋舌,这大喜的日子送珠宝送字画都可以,却从没有人送人刀子的!   不错,那盒子里确实装的是一把状似刀子一般的奇怪物件,这东西不大,只有一个汤匙那般大小,通体青黄,应该是铜制的,但却又不像是黄铜,刀身上刻着细密的纹饰,像是文字,但是却有不是文字,总之令人一看便觉得不像什么吉利的东西。   正当大伙惊异之时,突然,然群后方爆出一声惊叹:“这是战国刀币啊!”   大伙纷纷向后看去,只见孙老爷不知道何时来了,身边还站着一人,这人不像是本村的,看穿着多半是城里来的客人。 [正文 15第三章 第一节]   [正文]15第三章第一节   ?王长贵见有人认得此物,微微笑道:“这位老哥,好眼力啊!既然能认得这楚刀!”   “楚刀!”那人一听,顿时惊叫起来,急忙走到孙季身旁,细细的打量着他手中的物件,最后似乎确定那不是赝品之后,才开口说道:“我只认得这是战国刀币,在往细里说就说不出来了!没想到这就是楚刀!可是刀币中最值钱的一种啊!”   孙老先生名叫孙圣葵,他知道这位朋友在城里家业很大,家里世代都是做古玩生意的,倘若是一般的古董文物,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没想到这一枚小小的战国刀币竟然能让他有这么大的反映。心知这楚刀一定不是凡品,便急忙上前说道:“王大仙,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怎么能收呢!”   王长贵笑道:“这东西我是赠与你家儿媳的,又不是给你,要不要还得刘萍本人说的为数,哪轮到你来推辞?”   孙圣葵哑然,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好,那好。”   “好了!这喜酒我也吃了,东西也送了,也是时候走了!”说罢起身对孙季说道:“小伙子,娶了刘萍可是你修来的福分,切记要好好待她!等你把这楚刀交给她手中,她定然会明白我的意思。”说罢,便不等他人回话,便径自走了出去。   酒席上的人大多都是听说这王大仙脾气古怪,没想今日亲眼一见,岂止是古怪,简直就是不可一世!   孙老爷尴尬的打了个哈哈,招呼大伙各自入座,继续吃喝,随后自己与那城里来的朋友也找到位置坐了下去。   且说这城里来的古玩商人,姓刘,名天奈,因为家中世代做古玩的生意,所以他自小便接触这个,加之那个年代兵荒马乱的,挖坟盗墓的多不胜数,所以古董他见的多了,但今日这楚币还是头一回见,据说全国上下,真正的楚币也只有那么几枚。   “我说老孙呐,刚才那王大仙究竟是何许人也?怎么出手这般阔绰!”刘天奈凑到孙圣葵耳边小声问道。   这孙圣葵虽与王长贵有过几面之缘,但是交情却谈不上,今日儿子大婚也并没有通知他,却没想人家不请自来,还送了这么厚重的一份大礼,心中也是诸多疑问,对于这楚币的价值也着实不太清楚,于是便问道:“老刘,这东西究竟值多少钱啊?”   刘天奈摇头道:“这个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前几年我听京城里的朋友说过,陕西那边有人从古墓挖出一件刀币,但不是楚币,据说当时是直接换了五十根金条,这楚币的价格最起码是其他刀币的两到三倍!”   孙圣葵一听,顿时变了脸色,“五十根金条!那岂不是说这一枚楚币最少也值个一百多根金条!这么贵重的东西,那王大仙怎么舍得随意送人!”   两人咬着耳朵说了半天,也没弄清个所以然来。酒过三巡之后,孙季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他刚才给孙圣葵倒酒的时候恰好听到了这楚币的价值,心中也是大惊,所以一心想把这物件交给刘萍,看她是怎么个说法。   来到房中,刘萍正端坐在铜镜前,见是孙季过来了,起身笑道:“你怎么没在外面喝酒?”   孙季见刘萍打扮的漂亮,加着酒劲,脸色不由一红,上去就在刘萍的脸上香了一口,刘萍低着头笑骂道:“瞧你那猴样!”   孙季傻笑两声,随后那出了那枚刀币递给刘萍道:“小萍,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刘萍见孙季拿这一个奇怪的刀状物件,疑惑道:“我怎么知道!”   孙季闻言,便将刚才王大仙说的话都告诉了她,刘萍一听,迟疑的看了看孙季手中的楚刀,并接到了手中!谁料那楚刀一入手,刘萍顿时感到全身一抖,一股说不出的异样感觉自心底发了出来!   只是粗心的孙季一直盯着刘萍手中的楚刀,并没有察觉到刘萍眼中一闪即逝的那抹异样的青光。   片刻之后,刘萍恢复了正常,随机勾起嘴角笑道:“我知道了,记得我小时候曾今丢过魂,那时候替我把魂招回来的是这王大仙的师父王一都,那时候他还给我算了一卦,说与我有缘,等我大婚的时候会送一份礼物给我,想必这便是王一都大仙叫他的徒弟送给我的辟邪之物吧!”   孙季一听,似乎有些道理,但是一想起这东西的价值来,还是不由说道:“小萍,这小小的东西可值一百多块金条啊!” [正文 16第三章 第二节]   [正文]16第三章第二节   ?刘萍似乎对这楚刀的价值并不怎么在意,而是将其收入了袖中,说道:“这东西我收下了,改明儿我们一起去趟二沟,我要当年谢谢王大仙。”   孙季点头道:“好,人家既然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是要当面道谢,等这阵子忙过去了,我就置些礼品随你同去。好了,我就不跟你多说,外头还有客人等着呢!”说罢,便又香了口刘萍,随后一溜烟跑出了屋子。   那刀币在常人眼中,虽价值不菲,但顶多也就只能算是一件古董,但懂行的人却不这么看!或许有人见过一些道士用铜钱粘合成的宝剑,当作自己的法器,其原因便是钱币原本就是有灵气的东西,俗话说铜钱无脚走天下,钱币吸收万家灵气,加之铜原本就是一种极为辟邪的金属,因此铜钱的灵性也颇大。而这楚刀更是青桐打造,其形状又是刀,吸收了玩家灵气不说,但是这几千年的岁月,便不难想出这楚刀的灵性有多大!   再者说刘萍身上附的是修行万年的大仙,以它的道业也用不着什么法宝傍身,但刘萍却是凡人之躯,大仙与她血脉相溶,倘若日后真是遇到什么阴邪之物的话,大仙虽可出窍抗敌,但难免肉身会受到什么损伤,有这楚刀傍身,普通的邪魔鬼怪便无机可乘,那王一都想必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有心巴结刘萍身上的大仙,才肯将这宝物赠与她。   孙家的喜事办的红火,一直持续了六七天,还陆续有亲朋好友前来道喜,这几天也着实把孙季给忙坏了,对于那楚刀的事情也抛之脑后,但有一人却一直惦记着。   这个人就是孙圣葵的老友刘天奈。这段时间他一直住在孙家,每天与孙圣葵下棋喝茶,谈谈古董!且说这孙家也是世代的大户人家,家中也有些祖上传下来的玩意儿,孙圣葵知道这老友是行家,所以常拿出些金器瓷器字画之类的让他帮忙看个朝代。而刘天奈确实有些见识,但凡孙圣葵拿出来的物件,他都能准确的说出年代、来历,甚至能给出现在市面上的价格!这么一来二去,刘天奈在孙家的威望也逐渐被抬高了。   这天正午,刘萍在房中做针线,孙季在一旁斗着画眉,小两口说说笑笑,气氛好不融洽。突然间,家里的长工赵老三一声鬼叫划破了平静。   此时孙圣葵正和刘天奈在院中走廊上下棋,见赵老三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他脸色煞白,小腿抖得厉害,一到孙圣葵面前便跪了下去颤声说道:“老……老爷,出人命了!”   孙圣葵一听,顿时惊道:“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一边的刘天奈也急忙说道:“你先别急,慢慢说!”   赵老三咽了口唾沫,惊魂未定的说道:“刚才我去地里干活,却看到村里的王啊婆倒在草堆里,手中的镰刀丢在边上,我以为是中暑晕过去了,便想过去把他拖到树底,可谁知……谁知她……”说到这里,赵老三眼中又流露出深深的惧意。   孙圣葵呵道:“有我在这,你怕个啥,到底怎么了,赶紧说!”   赵老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把王阿婆的身体翻了过来,却见到她全身是血,脸上就像是被什么啃咬过一样,面目全非,就连胸口也有一些吓人的抓痕……”   “走!我们这就过去看看,小三,你去多叫些人来,顺便把李郎中也给我叫上!”孙圣葵吩咐道。   孙季和刘萍此时正站在一边,把赵老三的话也全听了去,听说王阿婆死了,孙季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他小时候这王阿婆曾带过他一段时间,加上王阿婆平时待人热情,是村里的老好人,大伙都很喜欢这个老婆婆。突然听她死的这么惨,叫人一时也无法忍受。   刘萍自是听孙季讲过王阿婆带过他,见孙季脸色不好,便说道:“我们也去地里看看吧,或许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   孙季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也跟着孙圣葵一同出了门,赵老三几乎把村里能叫上的都叫上了,可能他这是为了人多壮胆吧,总之他自打见了王阿婆的惨状之后,心里就一直发毛。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地里,赵老三指了指不远处的地瓜田说道:“李阿婆就在那边!”   孙圣葵点了点头,当先走了过去,众人紧随其后,此时正值八月,日头还挺毒,秋蝉在树上死命的叫着,令人心烦,四周一丝风都没有,这大白天的,偌大的瓜地里竟然生出一丝阴森。 [正文 17第三章 第三节]   [正文]17第三章第三节   ?一行人顺着赵老三的指向走了过去,果不其然在一对乱草中发现了王阿婆的尸体,大伙靠纷纷靠了过去,然而当看清她的死状之后,在场所有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那李阿婆浑身都是血,整个脸已经变了形,不知是被抓的还是被咬的,一颗眼珠子都被扣了出来,耷拉在一边……总之血肉模糊一片,令人作呕,另外她的胸前也有许多道血痕,一看就知道是被某种野兽抓出来的!   孙圣葵到底还是老辣,他见到王阿婆的惨状之后,只是皱了皱眉头,随后便信步走到王阿婆的身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随后说道:“李郎中,你过来看看!”   人群中挤出个瘦小的老头来,他走到王阿婆尸体前,蹲下去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和胸口上的伤,脸上随机也流露出极度的震惊,他说道:“这些都是被抓出来的!”   “抓出来的?难道说村子附近来了头大型的野兽?”村民们纷纷猜测,但是却着实想不出来能如此杀人到底是什么野兽,首先想到的是狼,但是狼猎杀猎物绝不是这个样子,再者说如果是狼的话,王阿婆现如今早就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尸体怎么还会完好无损?   这时,孙圣葵站起身道:“来几个有劲的,先找个地儿把人埋了,另外其他人回到庄上相互传达,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单独下地!”   话音一落,孙季便急忙招呼了几个年轻人,回去拿了铁锨,这瓜地离林地也不远,大伙七手八脚的将王阿婆的尸体盖了起来,并抬到林地中去埋了。   孙圣葵这边则让大伙都散了去,并再三告诫他们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单独下地干活,晚上最好也别出来走动。自己则带着李郎中与刘天奈还有赵老三回到了家中。刘萍觉得天儿太热,也不想留在地里,便跟孙季打了个招呼,追上了孙圣葵等人。   一到家,孙圣葵便领着几个人直奔堂屋,刘萍见老公公神色有些怪异,便也跟了进去,一进屋,孙圣葵便对李郎中说道:“郎中,刚才你也查验了王阿婆的尸体,可看出那些抓痕是被什么东西抓出来的?”   李郎中脸色有些难看,说道:“实不相瞒,那些抓痕像是人抓的!”   这句话一出,屋里的几个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唯有孙圣葵似乎早已料到,他点头道:“不错,我刚才也仔细看了,确实不像野兽所为,从那些抓痕的间距看来,多半是人抓出来的,只是什么人的指力能有那么大?胸口上的那几道可是连肉都给翻出来!”   刘天奈本是做古董生意的,时常听一些盗墓的伙计说什么僵尸粽子之类的鬼话,原本他并不当真,但是跟这事儿联系到一处也不禁有些怀疑起来,于是说道:“会不会是什么脏东西做的?若是普通人,纵使穷凶极恶,也断然不会这么对一个老太婆。”   众人一听,一时间也没了言语,孙圣葵燃起了旱烟,使劲的抽了几口,随后说道:“小三,你去找二三十个小伙子来,今晚我们一同到地里去看看!”   赵老三本就怕的要命,一听老爷这话,顿时两脚发抖。孙圣葵见状,骂了句:“没出息的东西!有我在,你怕个啥!”   赵老三一想,连老爷都亲自去了,另外还有几十个壮年,纵使是几头猛虎,一顿棍棒下去也多半蔫了,于是壮起了胆子跑了出去。谁知刚出去没多久,他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孙圣葵见他又倒了回来,刚要开口骂他,却看他身后还七七八八的跟着一些人9是孙季和几个青年从地里回来了!   然而此时孙季那伙人,个个脸上面色难看,双腿打着颤,眼中流露出极度的恐惧,像是被什么东西吓的不轻,孙圣葵见状脸色一变,随即走上前问道:“出了什么事?”   刘萍见到孙季吓成这个样子,也担心的问道:“这到底怎么了?”   孙季抬眼看了看刘萍,又看了看孙圣葵,惊魂未定的说道:“刚才,我们在地里看到了个怪物!那怪物青面獠牙,浑身青灰色长毛,两腿站立,有一人多高,模样着实吓人!我们几个活儿还没干完,连铁锨都扔了,就跑了回来……” [正文 18第三章 第四节]   [正文]18第三章第四节   ?刘天奈一听,急忙说道:“难道真叫我猜对了,这下可麻烦了]说那些个东西神出鬼没,抓爱杀人,很邪乎的,必须找道高业身的修行人才能降住它!”   孙圣葵知道他这儿子天生胆大,若不是真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他断然不会这样,只是这事也有些太玄乎了,什么僵尸、粽子之类的,村里人气旺盛,怎么会出这邪乎玩意儿?他还是有些不信,说道:“你们几个当真都看见了?”   孙季跟几个小伙忙点头,“爹!这晴天白日的,我们这么多人都亲眼见着了,肯定错不了!保不准还真是刘叔说的那什么僵尸!我看咱还是赶紧去二沟村找王大仙过来帮忙吧,那怪物恐怕一般人治不住……”孙季道出了心里的想法。   “少爷,俺二表叔就是二沟村的,前晚他上俺家找俺爹喝酒,当时我也在场,二表叔当时还跟我提起王大仙,说他好几日前就走了,家里一直关着大门,临走时还叫我二表叔帮他看着门前的菜园子呢,多半是出了远门,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站在孙季身后的丁二说道。   孙季一听,急道:“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个当口走了,这该如何是好?”   孙圣葵皱着眉头说道:“先别惊慌,方才你们在地里看到那怪物,离你们有多远,有没有追你们?”   孙季摇头道:“那东西离我们差不多有两三百米,它站在一个坟旁,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们,那眼神看着就邪乎,比狼要吓人好几百倍,我们几个当时一见那怪物是撒腿就跑,但奇怪的是它却没来追我们,只是那摸样着实吓人的紧……”孙季看样确实被吓的不轻,一句话里有好几次提及那怪物的吓人模样。   刘天奈道:“说不准那怪物见你们人多,手里还有铁锨,再加上这大白天的,它也不敢作怪。”   孙圣葵点了点头道:“我想多半也是如此,任它是什么怪物,估计也怕人多!不如这样,我们也不用等到今晚了,现在就按照原先的计划,尽管多叫人,大伙带上棍棒、土炮(就是自制的火枪,近距离杀伤力很大,却打不远),去地里寻他,若是撞见了就给往死里打!”   孙季一伙人此时还没从恐惧中摆脱出来,听孙老爷这么远一说,顿时慌了起来,当即便有人打了退堂鼓,“老爷,倘若那怪物不怕刀枪棍棒,我们岂不是白送死吗!”   “放屁,我就不信了,它能抓死人,人就不能打死它!管它是什么怪物,一顿恶打下去,再浇上些油一把火烧的干净,我看他还怎么作怪!”孙圣葵厉声呵道。   众人一听,觉的有理,再说人家一个老太爷都不怕了,自己还怕个啥,于是大伙便又去村里着急了许多壮年,大家拿着武器,带着火油,浩浩荡荡的往地里去了。   孙圣葵此时端着把土炮,走在队伍最前面,说实在的他自己心里也有些个发毛,但是身为村里的干部,这事他不出头谁出头!   众人走到先前埋王阿婆尸体的那处地方,见周围一直都没有什么异动。但每个人心里都像是揣着个小兔,砰砰直跳!   “爹!”孙季在后面冷不防的喊了声,倒把孙圣葵给吓了一哆嗦,他转脸没好气的说道:“咋呼个啥玩意儿!有话快说!”   孙季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坟说道:“爹,刚才那怪物就在那里站着。”   孙圣葵看了看那坟,随即点了点头道:“走,过去瞅瞅。”说罢便当先走了过去,大伙背靠着背紧随其后,整个儿地里极为安静,就连树上的秋蝉也不叫了,这气氛越发古怪,人心里就越加恐惧,生怕突然从那坟后面蹦出个啥玩意儿来。   知道走至那座坟近前,见并没有任何东西在哪,大伙才稍稍松了口气,孙圣葵又四下看了看,哪有什么怪物的半点影子,孙圣葵收起枪,也稍稍松了口气,随后说道:“说不准那东西去了别处,大伙别散开,四下再找找。”   谁料他话音还没落,就听丁二尖着嗓子叫道:“老爷!您脚底下那是啥玩意!” [正文 19第三章 第五节]   [正文]19第三章第五节   ?大伙儿被丁二这一声尖叫,惊的浑身发毛,急忙看向孙圣葵的脚底,只见离他的脚顶多也就半尺来远的地上,赫然印着一个硕大无比的大脚印子!   孙圣葵一见这么大一脚印子,也一时有些接受不过来,盯着脚边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嘀咕了句:“什么玩意能有这么大的脚?”   其他人这时也都围了过来,纷纷猜测着这个脚涌竟是出自什么怪物,那奇怪的大脚印跟人的脚很像,但是脚底板很平,似乎整个脚印的着力点都差不多,脚趾很长,从脚印子的深浅来看,那怪物估摸着得有一百五六十斤重。   “会不会是熊呢?”刘天奈琢磨道。   李郎中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是熊,熊掌印子要比这宽,况且我们这地带,哪有什么熊啊!”   赵老三蹲在脚印子边上,说了句:“我看像是大脚怪!”   “大脚怪?那是什么玩意?”孙季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大脚怪,心下觉得这名字挺形象,便开口问道。   赵老三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是以前听我东北那边过来的一亲戚说的,好像是什么野人,脚很大,跟人一样站着走路……”   “胡诌八扯,东北那边深山老林多,出个什么野人的也实属正常,我们这到处都有人烟,再者说了我们这地儿放在几百年前,那还是海底呢,怎么会有那玩意?”孙圣葵否定道。   刘天奈见大伙胡乱猜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况且这天也快黑了,便说道:“我说大伙都别胡乱猜想了,倘若这个大脚印子真是孙季他们下午看见的那只怪物留下的,至少我们可以断定两个问题!”   一直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刘萍插嘴道:“刘淑,能证明哪两个问题啊?”   大伙一听刘天奈的话,也都望向了他,等着他的下文,刘天奈道:“其一,若是僵尸之类的邪物,那肯定不会有这么大的脚,所以我们先把那些个东西排除掉。其二,你们看这脚印子是赤着脚的,并且孙季他们也说了,那家伙身上长着青灰色的鬃毛,所以我想那东西多半也就是头野兽!所以大家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不了孙季却摇头道:“那东西绝不是什么野兽,我长这么大,什么豺狼虎豹没见过?倘若那家伙真是野兽,我们这些人又怎么会去怕它……”   “何不再在四周找找,看是否还能找到其他的脚印,若能顺着脚印追过去,说不定就能找到那个怪物了。”刘萍说道。   孙圣葵点头道:“小萍说的不错,大伙再在周围找找看!如果能寻着脚印追下去的话,就一定能找着那东西。”   于是乎,大家便躬着身子,在四周找寻其脚印来,不多会儿功夫,丁二一伙人又在不远处看见了相同的大脚印,与坟旁的那个一样,丁二急忙招呼大伙儿过去。孙圣葵俯身看了看这个脚印子,随后又抬头顺着脚印的朝向往前看了看。心想:“这周围都是林地,再往前便是松树林,现在天已经快要黑了,倘若真是什么脏东西的话,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往林子里去,我看多半还是野兽!”于是他起身招呼大家点上火把,又叫人回村牵了狼狗过来,准备进林中寻那“怪物”。   不多会,便有人牵着一条大狼狗走了过来,孙圣葵见是丁二牵着他养的二黑,心知这二黑是村中最凶的狼狗了,稍点了下头,便对他道:“你先叫它问问那脚印子上的气味。”   丁二点了点头随后将狗牵到脚印子旁边,谁料那平日里凶巴巴的大狗二黑,一闻到脚印子上的气味之后,顿时夹着尾巴呜咽着趴在地上,四肢乃至全身都在抖个不停!   众人一见此情景,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正常情况下,即便是老虎的气味,狼狗闻了也多半不会如此这般,看来这踩出脚印子的东西,绝非善类!   孙圣葵见那二黑被吓成这样,心里不禁又嘀咕了起来:“真是怪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莫不会真的是出了僵尸不成!”想到这里他不由觉得一阵阴风吹进自己的领子里,缩了缩脖子,干咳了两声壮了壮胆,孙圣葵又四周环顾了一番,然而他却发现,身后的一群人此时竟全部都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身后,脸上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就连那大狼狗二黑也窝在地上打着颤,并使劲把头往丁二的裤裆里钻。   唯有刘萍一人脸色还算好看,但眼睛也瞪的大大的,她抬手指了指孙圣葵的身后,打了个口型道:“爹!您的后边……” [正文 20第三章 第六节]   [正文]2第三章第六节   ?孙圣葵一听,只觉头皮一麻,颤颤的转过了身去,原本他以为那怪物就在自己身后,那种恐惧感很难形容,所以就连胆子一向很大的孙圣葵也冒了一身冷汗。直到他转过身后才发现,那东西离他还有十几米,此时正站在一棵松树边上,死死的盯着自己。   因为离的不远,所以这回所有人都看清了那怪物的模样,确实与先前孙季形容的相差无几,那怪物足有一成年男子那般高矮,青面獠牙,硕大的眼眶向里凹陷着,眼中赤红一片,布满血丝,手脚与人无异,但是都要大了一圈,并且长满了青灰色的鬃毛,更令人胆寒的是它那一双爪子上血歼斑,令人很容易便联系到了王阿婆惨死的模样。   面对这么一个怪物,孙圣葵一时也呆住了,一伙人与一怪物就这么对峙了好久,双方都没有动静!也没有人胆敢去打破这份寂静,只是死死的盯着怪物,生怕他有什么举动!   突然,不知何处突兀的传来了一声乌鸦的尖叫声,这才划破了这诡异的场面,那怪物全身一抖,张开大嘴“嗷!”的一声叫唤,随后转脸钻入了松树林里,几个闪动之后便消失无踪了。   而孙圣葵这伙儿人,直直的盯着那怪物消失的方向,许久没有人动弹,也没有人说话,先前那些见到怪物就往死里打的豪言壮语此刻也都随着那“嗷!”的一声交换,消失的彻彻底底,不过这也难怪,面对那慎人的东西,谁敢靠近一步?   “回去!”孙圣葵只吐出了两个字,便当先往村中走去。大伙见状,也没人多加言语,纷纷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林地。这夜,村中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甚至连灯都不敢上,孙圣葵回到家,也叫人将大门关了,回到堂屋也不作声,只是闷头抽着烟。   后来孙季实在是憋不住了,开口说道:“爹!那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吓人?”   孙圣葵没作声,只是摇了摇头,刘天奈见状,叹了口气道:“这东西谁也没见过,但是它既然在林地附近出没,我看多半是从哪座坟里爬出的厉鬼?看那模样,像极了评说里说的夜叉!”   孙季急忙点头道:“我看也像,阳间哪有那种怪物……”   孙圣葵摇了摇头道:“哪有夜叉大清早的跑出来杀人的?再说评书里说夜叉鬼会把人心掏出来吃掉,那王阿婆胸口虽被抓烂了,但没被挖心,我看不会是夜叉。只是要对付这怪物,咱还得请大仙来,普通人对付不了。”   “可是那王大仙出远门了,我们上哪去请别的大仙?”孙季苦着脸说道。   孙圣葵闻言,叹了口气,“看来眼下之计,就只能等王大仙回来了!哎?小萍呢?”突然,他发现屋里少了一人,那丫头本就好奇心重,怎么这会没在堂屋?   孙季见刘萍果真没在,急忙跑到门口冲卧房喊了几嗓子,却没有回应,当下便急了,说道:“刚才回来时好像还在,怎么一转眼功夫就找不见人了!”   孙圣葵急忙起身道:“你是亲眼见着小萍随我们一同回来的?”   孙季仔细一回想,他只记得当时自己满脑子那怪物的模样,随着大伙一道往村里走,也没在意刘萍有没有跟上,心道“坏了!莫不是掉了队,遭了那怪物的毒手……”   孙季越想越是害怕,转身就要往外跑,似要出去寻刘萍,刘天奈见状,急忙上前一把抓住了他,说道:“你先别急,说不准儿去茅房了!”   “我去看看!”说罢,孙季匆匆去了,孙圣葵等人此刻也都慌了起来,脑子里不断的冒出王阿婆的惨状,心里直念:“阿弥陀佛”。   不多会,孙季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一进门便喊:“爹,小萍她不见了!”   孙圣葵一听,顿时抽了一根顶门柱子(农村逞一根棒子顶在门后,以免被风吹开),喊道:“那还愣着什么,叫人打着火把出去寻去!”说罢就急匆匆的要出门儿。   “哎!我这就去!”孙季也顾不上拿什么家伙防身了,转脸就往外跑去,刘天奈也紧随其后,随便拿了把铁锨就往外冲。   谁料就在此时,大门外突然传来了刘萍的喊声:“孙季,开门呐!我回来了!”   一听是刘萍的声音,大伙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总算又咽了回去,孙季急忙将门打开,见门口的果真是刘萍不假,心头不由一热,一把将他揽入了怀中,死死的抱着,说道:“你跑哪去了!”   孙圣葵和刘天奈站在后面,也都松了口气,孙圣葵没好气道:“姑娘家家的,乱跑个啥!你就不怕叫那怪物给逮了去!”   刘萍吐了吐舌头说道:“爹教训的是,刚才我就是好奇,见你们都走了,就跑去林子里看看,见那怪物跑没了影儿,这便回来了。”说罢便把头埋进了孙季的怀里。   众人一听,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只在心里道:“这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然而埋在孙季怀里的刘萍,却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不知道心里在想些啥。 [正文 21第三章 第七节]   [正文]21第三章第七节   ?“回来就好!把门关上,都进屋吧。”孙圣葵将手中的顶门柱子丢到一边,当先回到了堂屋。   其实当时刘萍见大伙都跟孙圣葵走了,她也不知道为啥,自己就迈着步子往林子里走了去,顺着方才那怪物消失的方向一路追去,一直追到了一片芦苇荡子边上,那些茂密的芦苇就生在一条大河的浅滩上,荡子里有些地势稍高的地方便成了河中的小岛,只是被密密麻麻的芦苇遮住,很难发现,那些小岛上都是一些野鸡野鸭做的窝。   直到前面没了路可走,刘萍才晃过神来,心道自己怎么就跑到这儿了?此时天色已经很暗,幸好天上月亮大如玉盘,月光还不错,才不至于太黑,不过这林子里还是阴森的很,倘若换作旁人,估计早就吓破了胆,绝不敢在这大晚上的追着那个东西跑。   只不过刘萍当时心里非但一点都不怕,反倒觉得那怪物可能还怕自己,要不然怎么没人跟她同来,那怪物还是不敢现身呢。刘萍在河边四处又打量了许久,并没发现什么异样,猜想那怪物一定是钻进芦苇荡子里去了。于是她索性脱下了鞋袜,挽起裤子,趟着水也钻了进去。   浅滩的水不深,也就到刘萍的小腿肚子那快儿,她借着朦胧的月光一直往里深入,走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块地势稍稍高点的地方,也就是河中央的小岛,这小岛被芦苇遮住,放在往常确实很难发现,岛上遍地是野鸡野鸭蛋,白花花的一片,看上去挺慎人,刘萍没有理会这些,依旧摸索着往岛的中央走去。   走不多会,一座孤零零的老坟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内,刘萍见状,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这坟是谁家的,怎么起在水中央呢?”她满怀疑惑的靠近了那孤坟,见这坟也没有个墓碑,若是从远处看去,多半会误以为就是个土包呢。   刘萍围着那坟转了一圈,却在坟的背面看见了一个大洞,那洞口的土还是新翻出来的,因此她猜想这洞一定是最近刚打的,说不定就是那怪物打出来的。那洞口有一尺见方的宽度,洞里黝黑一片,因为背着月光,所以也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景,刘萍折了根芦苇,探入了洞内,只觉这洞很深,应该一直通到坟的底下去。   “难不成那怪物就是从这洞里爬出来的?难道说刘老爷子猜的没错,那怪物就是个僵尸?”刘萍一边胡乱嘀咕着,一边盯着洞口直看。   其实刘萍自己也很好奇,村里的人,包括老公公在内都很怕这怪物,但自己却一点都不怕,反倒心里觉得心里像是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凭这东西的道业,根本上不了台面,没啥好怕的!”其实这种感觉自己最近总会有,就好比王大仙送的那把楚刀,虽然也知道极为贵重,但是一拿在手里之后,便觉得这东西就得在自己手里才有用处。   就这样,脑子里一边胡乱想着,刘萍一边又回到了岸边,穿好鞋袜便一路小跑,回到了村里。   孙季拍了排刘萍的后背说道:“以后别再这般叫人担心了,知道吗?”   刘萍笑着点了点头,便与孙季手挽着手一同回到了堂屋,见孙圣葵面色不善,她走了过去,给他倒了杯茶说道:“爹,我错了,下次保证不再乱跑了,您就别生气了。”   孙圣葵其实很喜欢这个儿媳,刘萍生的俊俏,又通情达理,况且针线做的也好,饭煮的也好,叫谁谁不喜欢?方才其实孙圣葵确实是担心的紧,此刻见刘萍没出事,且又给自己认了错,这才松了脸,笑着摆了摆手道:“小丫头,下次安分点就好!”   刘萍见老公公不生气了,急忙点了点头,“爹,您喝茶。”   “嗯。”孙圣葵抿了一口茶水。   “哦对了,爹,刘叔!”刘萍又开口道:“刚才我在林子的水边,又看着那怪物的脚印子了,我猜想它是不是躲在芦苇荡子里,要不然怎么我在林子里转了半天也没瞅见它呢?”   众人一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丫头,明知道那怪物杀人不眨眼,还在林子里寻它!孙圣葵叹了口气道:“或许是吧,总之这事我们就只管等王大仙来了再说!”   “哦。”刘萍应了声,但眼珠子直转,不知道又在想些啥。   孙季见自己的媳妇胆都这么大了,自己一大老爷们还怕成那样,似乎没什么颜面,于是便说道:“现在都入秋了,芦苇也多半干枯,如果那怪物真的藏在里面的话,明儿我们去点把火,烧死他算了!”   刘天奈点了点头接过孙季的话说道:“我闻言,诸多脏东西都怕明火,保不准儿这法子可行!”   孙圣葵摇头道:“万一那家伙烧不死咋整?你们都忘了那玩意是个什么模样了吗,到时候把他逼急了,从那芦苇荡子里蹦达出来,伤着人咋办?谁担待得起?”   “爹!那怪物的模样是吓人,但今天见我们那么多人,它不也是跑了吗……”孙季似乎还想多说。   却见孙圣葵一摆手,沉着脸说道:“行了,都回去休息吧,这事儿我自有分寸!” [正文 22第三章 第八节]   [正文]22第三章第八节   ?孙季只得作罢,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刘萍见孙圣葵似乎不想再多谈这件事了,于是便说道:“爹,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房休息去了,您也早些歇着吧,别累着身子。”   孙圣葵点了点头到:“嗯,你们去吧,我跟你们刘叔在说会话。”   孙季只得跟刘萍一同回了卧房,一进房门儿,他就嘀咕了起来:“小萍,你说爹这是怎么了,开始嚷着要打那怪物的是他,现在不要我们去的也是他,难道真是下午叫那怪物的摸样吓着了?但也不对啊!方才听说你不见了,爹还提着顶门柱子第一个要冲出去寻你呢。”   刘萍笑道:“爹他老人家见多识广,说不准认的那怪物是啥,知道我们惹不起那东西,又怕我们受惊吓,又怕担心我们的安危,才不愿意告诉我们,也不让我们去招惹它的吧,总之爹这也是为了我们好嘛。”   孙季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对,只是眼下就只能等王大仙回来了……”他不由的想起了王阿婆的惨状,眼圈顿时一红,险些落下泪了。   刘萍看在眼里,拉住了孙季的手说道:“你放心吧,那怪物早晚会有人收拾掉它的,王阿婆也不会白死。”   孙季垂着眼帘,点了点头。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孙季和刘萍还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村里便又有人叫唤起来,孙圣葵和刘天奈起的比较早,此时也正在院中交谈着什么,一听外面的嘈杂声,急忙交换了个眼色,随后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循声望去,只见村头围了不少人,孙圣葵两人急忙走了过去,却见到丁二此时正抱着个已经被布遮住了的尸体大哭:“二表叔啊……你啥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啊……遭了那怪物的毒手……”   孙圣葵走过去拍了拍丁二的肩膀说道:“怎么了这是?”   丁二见识孙老爷,哽咽着道:“我二表叔是二沟村的,先前我还跟您提过他,昨儿个晚上可能又是到我家找我爹喝酒来的,没想也遭了那怪物的毒手!”说罢,他颤着手掀开了遮在那尸体上的布。   孙圣葵一见,只见这老头的死状与王阿婆无异,准也是那怪物所谓!   这时,孙季也匆匆的穿了衣服与刘萍一同出了门,恰好也见到此情景,孙季牙咬的直响,说道:“爹!咱不能等了,要是王大仙一面半载的不会来,那我们村岂不是再也无安宁了?”   孙圣葵闻言,脸色一沉,随即又转眼看了看地上的尸首,最终一咬牙道:“那畜生三番两次的作孽,才两天就害了两条人命!但凡村里能喘气的劳力,全他娘的带上家伙、松油,跟老子进林子去!”看来这回孙老爷子果真是动了怒了。   原本孙圣葵在村里的威望就极高,他这扯着嗓子爆了几句粗口,就好比是行军打仗前的进行曲一般,村民们一个个听的精神抖擞,叫着嚷着纷纷拿了家伙,带上了松油,片刻之后便集合了百八十号人!   孙圣葵手里也捏着一把铁锹,冲着人群说道:“今儿不管那家伙是什么鬼东西,也不管它长的又多瘆人,只要见到了,就往它身上泼松油,点火!非把那鸟日的烧成灰不可!”   “放心吧,孙老爷,昨天俺们都是乍见那怪物的摸样,一时被镇住了,今儿要是在碰上,定让它死都不知咋死的!”村民们七嘴八舌,情绪高涨,似乎当真已经不再惧那怪物了。   就这样,孙圣葵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往了林地前方的松树林子,也就是昨晚上刘萍进的那片林子,话说这片林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代了,地上厚厚的一层针叶,走在上面软软的,好像是踩着海绵,令人心里没个底。   此时正值八月,清晨时候的气温已经不算高了,加上这林子里本就阴凉,人走在里面,心里头无端的就生出些阴森的感觉来,先前的那些豪气也荡然无存,所有人都紧握着手里的棍棒、铁锨,谨慎的打量着周围。此时丁二似乎是安置好了他二表叔的尸体,也匆匆的追上了队伍,嘴里不停的嚷着要替他叔报仇之类的话。   刘萍和孙季走在孙圣葵和刘天奈的身后,算是队伍的最前端,她快上几步来到孙圣葵跟前说道:“爹,昨晚那怪物就是在前面的水边消失的!”   孙圣葵点了点头,带着队伍直奔那河边,不多会儿功夫就来到了昨夜刘萍下水的那块地儿,看着茂密的芦苇,孙圣葵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放火!”   几个人急忙点起了几块沾了油的破布,包着木棍就扔进了芦苇荡子中。 [正文 23第三章 第九节]   [正文]23第三章第九节   ?此时正值初秋,芦苇多半都已经干枯了,这一沾上火,眨眼间便烧了起来,眨眼的功夫,一大片芦苇荡子成了火海!大伙儿只听里面噼里啪啦的烧干柴的爆裂声不绝于耳。大伙儿站在岸边,紧紧的盯着河面上已经化成火海的芦苇荡子,生怕一个不留神,那怪物便从里面钻了出来。   但等了许久,连只野鸡都没钻出来,更别说那怪物了!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芦苇也烧的也差不多了,除了几处还冒着烟之外,大部分地方都露出了水面,河面上漂着一层灰烬,长在水里的那些芦苇,根部因浸在水里,所以只是上面烧没了,下面在水里的那半截还在,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块极大的钉子板。   没了大片芦苇的遮掩,河中央的小岛也随之显露了出来,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到了那些水中央的陆地,只是现在烟雾缭绕的,那小岛上面究竟有些什么却看不清楚。   “你说,那怪物会不会在那上面?”孙季盯着昨天夜里刘萍去的地方说道。   孙圣葵也没有想到那芦苇荡子里面竟然还别有洞天,他说道:“过去瞅瞅!”说罢便当先脱下了鞋袜,下了水往那处走了过去。其余人见状,也纷纷跟了过去。刘萍见周围都是大老爷们儿,自己不好脱鞋袜,便趴在孙季身上,让他背着自己过去了。   众人来到那片小岛上,见到了满地的野鸡、野鸭蛋,白花花的一片确实令人咋舌,但现在想想,这些蛋估计多半都被烤熟了!甚至还有些未来得及飞走的野禽,也一并被烧死在了这里,真可谓是“尸横遍野!”   大伙一路向岛的中间走去,不多会儿,一座孤坟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这坟正是昨晚刘萍见的那座!   “孙老爷,您看那里好像是座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孙圣葵锁着眉头,自语道:“怪了,这地方怎么会有坟呢?咱们村世代的祖坟几乎都在一处,外来的人更断不会把坟起在这里,这坟究竟是谁的!”   孙圣葵一边琢磨着,一边走到了坟边上,见这坟也没有墓碑,看上去似乎也很有些年头了,一时间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家的先人,便只好作罢。然而当他转到坟的背面时,却惊奇的发现了一个幽深的洞口!   这个洞就是昨晚刘萍用芦苇试探深浅的那个,这洞穴的洞口有一尺见方的宽度,洞里黑乎乎的一眼看不到底,不知深浅,但是从洞口新翻出来的泥不难看出,这洞是新打的!   刘天奈等人此刻也看见了这洞口!他顿时慌了起来,“怎么样,我猜的没错吧,那东西就是从这坟里爬出来的僵尸!”   众人见到坟上的大洞时就已经有些发毛了,被刘天奈这么一说,更是起了一身鸡皮个蛋!丁二哭丧着脸道:“原来那怪物真的是僵尸!这该咋办啊!”   孙圣葵心里也觉得有些很难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只得咬了咬牙道:“管它是人是鬼,一把火烧成灰了,量它是啥也狠不起来了!给我往这洞里倒松油。”众人一听,觉得有理,就算是僵尸,一把火烧成黑灰,估计也就啥本事都使不出来了吧。   于是大伙急忙将带来的松油一股脑的都倒了进去,空气中顿时便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松油味儿,倒完之后,孙圣葵擦了跟火柴扔了进去,顿时“轰”的一声,自那洞里窜出了一人多高的火苗。   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那洞口,但是过了许久,也没见到有任何东西从里面钻出来,直到那熊熊的烈火熄灭了,洞中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孙季盯着冒着浓烟的洞口说道:“会不会是那怪物在里面已经被烧死了?”   孙圣葵不置可否,只是点了点头道:“没准儿!这么大的火,就是铁打的筋骨也得被烧化咯,莫说那怪物还是皮肉之躯,若是它真在洞里,这回儿多半已经被烧死了。不过那玩意我们死要见尸,一会你招呼几个小伙子把坟扒开!”   “哎!我这就去叫人准备。”孙季点了点头,到一旁找了几个壮年,开始扒起了坟,随着坟逐渐被扒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传了出来,不少嗓子眼浅的纷纷往后退了退。   又过了会儿功夫,几块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木板被挖了出来,这大多就是已经腐朽了的棺材板,只不过挖了这么久,却还没有挖到那个洞,但孙季知道洞一定还在下面,应为现在坑里的土已经很烫人了。   接下来,陆续了又有几块板被扒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有些已经破碎了的瓶瓶罐罐,更长奇怪的是孙季竟然还挖了把还没烂掉的木梳,应该都是随葬的东西,幸好这里泥土含水量很大,要不这几块棺材板还有木制品估计早就被烧成灰了!终于,孙季一铲子下去之后,只觉手上一空,随之面前的土就往下陷了进去,他见状之后,急忙招呼大伙过来,说道:“挖着那洞了!”   众人一听,纷纷围拢了过来,多半是想看看究竟有没有那怪物的尸体。谁料就在此时,众人后方的河岸上突然传来“嗷!”的一声怪叫,不少人一听,顿时只觉头皮一麻,全身冷汗直冒,因为那怪叫声与昨日那怪物的叫声一模一样! [正文 24第三章 第十节]   [正文]24第三章第十节   ?众人循着那声音望向岸边,透着河面上薄薄的烟雾,只见一个身影一晃而过,因为隔的有些远,并且河面上还有烟,所以看得不很清楚,但是从那跑动起来的姿势来看,却是那怪物无疑。   大伙顿时慌了神,那怪物竟然没有在这洞里,这下倒好,白费了一早上功夫不说,连松油都一股脑的用光了……   孙圣葵此时也皱紧了眉头,望着那怪物消失的方向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好。然而就在这时,林子里又出现了一个身影,这身影看上去倒像是个正常人,只见他在岸边稍微停滞了一下,便也向那怪物的方向追了去。   众人无不哑然?后面出现的那个人是谁!怎么会如此的大胆,孤身一人就敢去追那怪物!   看到那人影之后,孙圣葵和孙季还有刘天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萍,急忙四下看了看,见刘萍此时正站在岛上,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不禁又泛起了嘀咕,那人究竟是谁?   “走!我们也追上去看看!”孙圣葵做了决定,随后便当先下了水,回到岸上,穿了鞋子便追了出去。其余人也慌忙跟上,孙季将刘萍背了过河,要她小心照顾自己,便也捏着铁锨匆忙追去。   大伙就这么沿着怪物消失的方向,一路追出去近二里地,也没有见着半个人影,更别说那怪物了,孙圣葵停在了一块空地,气喘吁吁的说道:“大伙别走散了,看看有没有少人!”   众人纷纷清点起人数来,孙季也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清点着人数,然而却发现少了一人,他顿时慌了起来!大叫道:“小萍怎么又不见了!”   孙圣葵一听,整个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刚才一路猛追,却想不到刘萍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跟的上!倘若那怪物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了什么地方,那么……他几乎不敢往下想。   “不行!我得去找小萍!”孙季道了声,便匆匆往回跑去!刘天奈也说道:“追那怪物事小,找到小萍事大,大伙还是先寻人吧!”   孙圣葵点了点头,心里道了句:“丫头你千万不能出事啊。”随后便也匆匆往回跑了去。其余的村民见状,也只得随着孙圣葵回头寻人去了。   其实刚才在怪物出现之后便出现在林子里的人,正是从城里回来的王长贵!从城里回二沟一定会经过一沟,他是在一沟庄头见到了摆在路边的丁二他表叔的尸首,找了人问出了事情的原委,才匆匆追到了林子里,当他快到水边的时候,恰好瞅见了那头怪物,便也顾不上跟河中央的人打招呼,便匆匆的追了过去。   那怪物跑的极快,王长贵见它看着好好的道儿不走,偏钻一些草丛地沟,灌木丛的,心里便直骂娘,虽自己还能勉强跟上,但也是苦不堪言,身上的衣服被划的不成样子。咬牙道:“这畜生,若是被我逮到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就这样,他一路追去,足足跑了四五里路,这一路下来,虽身上衣服被划的不成样子了,但王长贵却丝毫没有一点疲倦的样子,连呼吸都没显急促。那怪物似乎惧怕王长贵,一路狂奔,王长贵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紧随其后,谁料刚跳过一个土沟,再抬眼一看,刚才还在眼前的怪物竟然不见了,王长贵“咦?”了一声,停住了身形,四下打量了一番,见那怪物着实是突然间就消失了之后,心道:“这东西难不成还隐身了?”   他从怀中抽出一纸道符,捏在手中,悄无声息的往前走去,这四周布满了杂草,杂草下面布满了土坡、土沟,说不准这周围有个洞穴之类的,那怪物多半是钻了进去,王长贵一边这般想着,一边细心的搜索起来。   翻过一个半人多高的小土坡,王长贵突然看见了一个女子的身影,此时正蹲在自己前方的不远处。   那女子像是听见了王长贵踩着枯草的声音,转过了脸来,竟然是刘萍!刘萍冲王长贵招了招手道:“王大仙,你快来看,这里有个大洞!”   王长贵急忙走了过去,一边问道:“你怎么在这?”   刘萍一心研究那洞穴,只是随口应了声:“这怪物杀了人,不能放过它。”   王长贵“哦”了一声,他知道刘萍有神物附身,不怕这怪物也是自然的,随后便也凑了过来,往洞里看去。   这个洞的大小与水中孤坟上的那个洞差不多,并且看起来也很深,王长贵从怀里掏了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凑到洞口,那罗盘上的指针顿时转动起来,最终直直的指向洞的位置。王长贵见状说道:“那孽畜就在里面!” [正文 25第三章 第十一节]   [正文]25第三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刘萍道:“大仙,那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这般凶狠?两天就害死了两个人。”   王长贵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看清楚,但那东西身上的尸气极重,着实邪门的很呐。这样吧,你先在这守着,我进去看看!”说罢,王长贵便一头钻进了那洞中。   这洞口虽比较狭窄,但是里面却别有洞天,王长贵爬了少许,便可以躬着身子站起来了。这时,一阵窸窣的声响从背后传来,转眼一看,见刘萍竟然也跟了进来。   “大仙,有没有看见那怪物?”刘萍小声的问道。   王长贵摇了摇头道:“这洞很深,不知道通往何处,只不过我敢断定,这个洞绝不是那怪物打出来的!”   刘萍道:“那你说会是谁挖了这个洞呢?那怪物又怎么知道洞口在这里?”   王长贵定眼看了看洞中漆黑的前方,定了定神道:“走,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定在这个洞所通向的地方,能够发现些什么!”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躬着腰往前走去,走不多时,一阵微弱的光亮出现在了前面,应该是到头了,王长贵加快了脚步往那光源处走去。   仅几步路的功夫,突然眼前一亮,却是从洞的另一头钻了出来,王长贵和刘萍打量了一番四周,发现此时正在一户人家的院中,而那洞口就靠在墙根出,若不是有心,很难发现。洞边是一些凌乱的稻草,多半是以前用来挡着洞口的。   “这是谁家啊?那怪物不会是住这吧?难不成是人养的?”刘萍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王长贵道:“方才我们一路追着那怪物往东跑,发现那洞口的地方已经是进了二沟,在洞里我们又走来两三百米,这里应该是二沟村边缘,先不管旁的,我们进去看看再说!”   这户人家堂屋的门半开着,多半是那怪物刚进去,王一都二话不说,推开门便闯了进去。   刘萍紧随其后,一进屋,却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王长贵皱着眉头说道:“这是尸臭!”   堂屋的西墙上还有一个门,应该是内室,而这浓浓的尸臭也正是从这门内散发出来,王一都拿起罗盘看了看,只见指针果真死死的指向那个内室,他随即从怀中掏出了道符,对刘萍使了个眼色,叫他跟在自己身后。   随后王一都一掀门帘,走了进去。一进屋,还没站住脚,眼前便是一黑,只觉一道劲风刮来!他随忙一蹲身,堪堪闪了过去,二话不说便甩手将那纸道符帖在了袭击自己的那东西身子上。   两人只听“嗷!”的一声怪叫,那东西跌在了地上,全身不停的抽搐着,果不其然就是那只怪物!   这近距离的看那怪物,更是令人胆颤,王一都见了以后也是直皱眉头,自语道:“这孽畜怎么生成这副模样!”   刘萍盯着那慎人的怪物,却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只是心中好奇,这到底是啥?   然而不觉之间,只见一道青光从她袖中飞出,直直的射向了那怪物的胸口,竟是那把楚刀!   那怪物随即一声怪叫,极为凄惨,随之只见一道青烟从楚刀插着的地方冒了出来,那怪物的身子顿时便像是撒了气的气球,干瘪了下去。   王长贵见那青烟,叫了声:“小心,是尸气!”随即掏出一把红色的粉末,往那青烟的方向一撒,顿时便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起来,待那红色粉尘落下之后,青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再看那干瘪了的怪物尸首,此时竟然变成了一个四腿的野兽模样,长鼻、圆耳、獠牙、青毛刘萍却不认得这倒是是什么野兽!   王长贵也有些惊诧,说道:“那怪物竟然是只人面獾!”   方才两人的心思都放到了那怪物身上,却没有主意到这内室的床上竟然还躺着个尸体,那尸体早已腐烂的不成样子,脓水顺着床沿一直留到地上。刘萍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恶心,也越发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氛令她作呕!于是便转脸走出了屋子。   王一都则对这些不怎么在意,他“咦?”了一声,走向床边,细细的打量起那腐尸来,只见那具尸体已经不知被什么野兽啃咬的不成样子了,但从头发还有身形来看,应该是具女尸,从衣着看来,年岁也不会太大!不知道为何死在了这里。   联想到那人面獾,王长贵脑子里大概有了些猜测,随后他摇了摇头道:“孽缘!”便也退出了屋子。此时刘萍正在院中等他,见王长贵出来了,便上前问道:“大仙,你给我说说,那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刚才那玩意儿成精了吗?” [正文 26第四章 第一节]   [正文]26第四章第一节   ?再说此时整个一沟村已经彻底乱了,孙季更像是发了疯般找寻着刘萍,直到有人跑地里寻着他并告诉他刘萍已经回到村里了,他才慌忙跑了回去。   一进家门,见刘萍此时正站在孙圣葵身后,孙季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下心情,便走了过去,一进屋,却见王大仙也在,他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道:“王大仙!您总算是回来了!”   孙圣葵道:“那怪物已经被王大仙给收了,这回我们村可等好好感谢大仙才是!”   孙季一听,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收……收了?”   王一都道:“那人面獾穷凶极恶,接连杀害了两个人,我自是不能袖手旁观,感谢什么的就不要提了,只是方才听你说起那河里的坟,我倒是也感到有些奇怪,你们可挖到了尸首?”   孙季摇了摇头道:“那坟里的随葬东西都还在,但唯独没有尸首,只是当时俺们的心思都在怪物的身上了,也没去注意这个,现在想起来也好生奇怪。”   王一都想了想之后,说出了心里的猜测:多半是那女子不知怎的死了,她亲戚或着其他的什么人不想叫旁人知晓,便偷偷把她埋在了那个地方,那里本就是个阴气、水气极重的地界,所以致使尸气汇聚,又恰巧前些日子那獾在坟上开了个洞,啃咬了尸体,叫尸气入了身,这才化作了人面獾,人面獾的脑子里或许还残留着死者的意识,才会又将尸首拖出来,一直拖到了那个宅子里,总之世间万物都有它自己的思想,常人很难琢磨。   众人听了王长贵的分析之后,也都觉得很有道理,最重要的是那怪物已经死了,大家便也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也就不再多想。   后来,二沟村有人知晓了此事,又说出了那女子生前的一些事情,她名叫李惠兰,是个寡妇,但水性杨花,很不检点,与村里一小伙赵永纯私通,那洞多半就是那赵永纯打出来,与她私会时候用的吧,后来听说赵永纯像是患了什么疾病,在事后不久也死了,真可谓是自作孽不可活。   人面獾的事情过去了许久,村里的人都逐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但是刘萍心里却越发觉得自己有异与常人,为何对那人面獾一点都不畏惧,为何那楚刀会从自己袖子里飞出,杀了它之后自己又飞回,为何总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经常会另一个意识支配。直到那个夜晚……   此时已经入冬,这夜小雨连绵,天气说不出的阴寒,孙季去城里办事,恐怕还要几天才能回来,此时刘萍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自从自己怀孕之后,晚上就总出现怪事。   这天晚上,刘萍早早的便上了床,睡不多久,她又觉得模糊之中像是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种感觉着实令人难受,或许大多数人都有此体会,在黑暗之中,尤其是在自己不是很清醒的状态下,被什么未知的东西盯着,心里总会毛毛的。   当时刘萍就是这种感觉,她睡的很不舒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可这一睁眼不要紧,只见一只全身雪白的小家伙此时正站在自己的胸前,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正盯着自己,时不时的似乎还撇嘴一笑,像是多年的老友在打招呼一般。   刘萍的脑中顿时陷入了空白,这个小东西很像是只黄鼠狼,但是脸却没有那么尖,身形也没有黄鼠狼那么大,况且哪有黄鼠狼是全身雪白的!   这时,刘萍的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这声音是个女子,清脆动听,她说道:“你别怕,我们都相伴十几年了!”   “你是谁?你就是我胸前的这小家伙吗?我这是不是在做梦?”刘萍问道。   令她惊奇的是,那小家伙竟然点了点头,随之那声音再次响起道:“你真想知道我是谁吗?”   刘萍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唉!也罢,原本我只是想一只这么陪着你,但却忽略你还要生育这档子事,我想也是时候该告诉你了,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声音在刘萍耳畔越来越小,刘萍也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又进入了梦乡。   这夜,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有个小女孩,长相跟自己小的时候竟一模一样,那小女孩原本在地里玩耍,无意中发现了一只小家伙,那小家伙浑身雪白,甚是可爱,但是腿上却受了伤,伤口很深,疼的它全身发抖。那小女孩将雪白的小东西捧了起来,回到家中用温水替它清洗了伤口,还用布条帮它包扎了起来。另外又拿了些青菜萝卜喂它,但那小家伙却什么都不吃,只是眼巴巴的盯着她看。 [正文 27第四章 第二节]   [正文]27第四章第二节   ?梦里的画面到了这里突然一转,那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少女,随后又到了中年,最终老年直至病死,这一连串的画面勾勒出了那小女孩的一生,这一生过的平淡无奇,但不管在那一段,似乎都有那个雪白的小家伙陪在她身边。   后来,刘萍又梦见了一个女子,这女子长得跟自己也是极为相像,她正身着新娘装,像是新婚之日,而她所在的地方竟然是张家!那女子眼中含着泪,皱着眉,似乎心里有委屈,到了晚上那女子竟然悬梁上吊了,而死的那间屋子却是自己小时候住过的那间……接下来,那女子残魂游离在那屋中,吓到了张老太爷,后来来了一个小老头,像是六十岁时候的王一都,王一都替那残魂寻了去处。但是令刘萍惊讶的是,那个雪白的小家伙也出现在了这个画面当中。   最后在梦中出现的竟然是小时候的自己,那日大雨,自己在屋中的墙角看见了那白家伙就是自己胸口这个,也是在梦中频频出现的那个。随后自己发了高烧,烧的极为严重!更令刘萍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当时的自己烧的不省人事的时候,脸上所发生的变化!变幻时候的样子,根本就是那雪白的小家伙的脸!   梦到了这里,就结束了,随即她的脑子里又响起了那个声音:“你不要害怕,其实我已经跟了你三世了,在你三世之前曾对我有恩,当时我便许下了诺言要保你六世!你的前世兰花命里注定要早逝,因此那世不算。而今世,我见你与我命势相仿、五行相符,血脉可互通。也算是修来的缘分,所以便上了你的身,保你此生无病无灾!”   第二天醒来,对于昨晚的那个梦还历历在目,就仿佛是自己亲身经历了一般,刘萍不由的自语道:“我怎么做了这个奇怪的梦?”   谁料到她话音未落,便有一声音响起在脑中道:“那都是真的!”   刘萍被这突然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就是昨夜的那个声音,难道说……她顿时来了精神,又试探性的说了句:“那你到底是什么?我怎么认不得?”   那声音果不其然又响了起来,“你可曾听过一句话,是说黄鼠狼的,叫做千年黑万年白?”   刘萍摇了摇头道:“不曾听说,千年黑万年白?黄鼠狼?难道意思就是黄鼠狼修炼了一千年便成了黑色,修炼了一万年就变成了白色?”   那声音道:“不错,实不相瞒,我就是那修行了万年的黄鼠狼!只不过现在早已脱离了黄鼠狼的范畴,算是个仙了。”   “啊?都成仙了!难怪那时候我一丁点都不怕那个人面獾呢!原来竟是这个原因。”刘萍嘀咕道。   “小萍,这事只许你我知道,还有就是那两个姓王的道士也知情,除此之外切不能再告诉任何人了,知道吗?”那个声音告诫刘萍道。   刘萍当即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若是叫旁人知道了,还不把我当怪物看?”   弄清楚了自己身上的秘密之后,刘萍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哼着小曲儿便推门走了出去,外面雨早已停了,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晰,只是冬天天气寒冷,倒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出来活动。   这时孙圣葵恰好从堂屋出来,见刘萍就穿着单薄的站在外面,急忙道:“这丫头,怎么穿这么少!着凉了咋办!”   刘萍其实一点也不觉得冷,但又不好多说其他,只得吐了吐舌头道:“知道了爹,我这就回屋去!”她见老公公穿着皮袄,带着皮帽,手里拿着手杖,像是要出门,便又问道:“爹,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孙圣葵叹了口气,说道:“我要进城去,你刘叔得了重病,我得去看看他。”   “刘叔?就是那做古董生意的刘叔?”刘萍记起前不久,那刘叔还特地找她要了楚刀研究了一番,并告诉自己要好生保管,还说那东西尽量少在人前亮出来之类,以免被懂行的人看见了,起了歹心。说起来刘叔对自己还挺好,于是便说道:“爹,您等会儿,我也跟您一起去!”   “也罢,多走动走动也是好事,你快去穿了外套,咱这就进城!”孙圣葵说道。   “哎M来!”刘萍一听,顿时欢喜的跑回了屋,穿了个貂皮的长袄,长长的毛领子兜住了她俊俏的脸蛋,一双灵秀的大眼睛露在外面,滴流直转,模样甚是可爱,她跑到孙圣葵跟前,搀着老公公的胳膊道:“爹,走吧!”   门口的马车早已候着了,爷俩先后上了车,车夫便一扬马鞭,往进城赶去。   且说这刘天奈,前不久还在一沟村孙家做客,但现在竟然就要快不行了,所以说这人呐,在世短短几十年,说没就没,也不知道整天忙里忙外的究竟是图个啥。 [正文 28第四章 第三节]   [正文]28第四章第三节   ?从一沟村到城里,坐马车顶多也就个把时辰,孙圣葵爷俩很快便来到了刘家门前,那刘家世代做古玩生意,家业很大,单看这宅子便知一定是很有钱的主儿。守门的伙计听说是孙家的老爷来了,多半是刘天奈留了口信,也没有通报一下,便急忙将他们带进了屋。   孙圣葵和刘萍两人随着那伙计,穿过大院,很快便来到了刘天奈的居室。刚一进门,一股很重的中药味便扑鼻而来,孙圣葵皱了皱眉头,像是对这味不太习惯,但刘萍却似乎挺喜欢闻。   此时刘天奈正躺在床上,脸色十分苍白,嘴唇干巴巴的,看上去极为颓废。他见孙圣葵来了,原本无神的眼中似乎有了些许变化,就要起身。   孙圣葵急忙走过去搀着他要他躺着别动,随后坐到了床沿上说道:“老刘啊,你这是怎么了?前些天还生龙活虎的……”   刘天奈摆手要家中的伙计退下,随后才叹了口气道:“老孙呐,我刘天奈一辈子也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妖魔鬼怪的,直到在你村里见着那人面獾之后才肯信,可没想这隔不多久,自己就碰上了!”   孙圣葵一听,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沉声问道:“老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天奈刚想开口说话,却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孙圣葵急忙拍着他的胸口替他顺气,一边心里想着这老刘的病还真不轻,咳了好一会儿,刘天奈才逐渐缓过气来,说道:“半个月前有天晚上,与昨夜一般下着小雨,三更的时候我起来小解,谁知我一下床,便看见窗子上有一黑影闪了过去。当时我还以为是哪个家丁在那,便去开了窗户询问,然而当我把窗子打开之后,却见院子里空空的一个人影都没!”   说到这里,刘天奈又咳了两声,随后才接着说道:“当时我联想起你村上的事,心里便有些犯怵,连小解也吓没了,急忙又上了床钻进被窝。你知道我老伴去的早,这些年我都是自己过的,这些年来一人睡这间屋子倒也没觉着啥,但是唯独那夜看着这偌大的房子空空的,心里生出了恐惧!当时我睡意也没了,总觉得门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看。但是我又不敢真看,生怕真有什么东西在哪儿。”   这时,刘萍插嘴道:“刘叔,那后来您到底看还没看啊?”   刘天奈点了点头道:“我熬了许久,最后还是没忍住,歪头看了看门口……”说到这里,刘天奈眼中又显出了惧意,孙圣葵心知他一定是看见什么东西了。   刘天奈接着说道:“当时我就看见一男子,浑身**的站在门前,什么相貌倒是没看清楚,但唯独他那两只眼睛,好像是要滋出来一般,还泛着青光,当时他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我……”说到这,刘天奈的手不由的又抖了起来,那夜确实被吓的不轻。   而听了刘天奈的叙述之后,孙圣葵心里也有些发毛,他说道:“老刘,我看这事着实蹊跷的很,不如去请王大仙来帮忙看看吧!”   刘天奈摇了摇头道:“你有所不知啊,第二天我就派人去了趟二沟村,谁料那王大仙不曾在家中,似乎又出了远门!若不然,我又怎会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后来,我每天夜里都叫两个伙计轮流在我床前守着,这几日倒也没在见着那东西,但是我这身子骨自打那夜之后,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孙圣葵道:“这万事皆有个出处,你家中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或者周围街坊有没有死人之类的?”   “我都打听了,这街上最近一桩丧事也是大半年前办的,最近并无有人死去或失踪。”刘天奈叹气道。   孙圣葵想了想又问道:“你是做古董生意的,那些玩意大多都有些来历,你之前有没有收过来什么邪乎的玩意?”   刘天奈想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说道:“你这么一说,到还真有个东西,大半个月前,我铺子里来了一个小四十的男子,恰好那天我闲来无事,正在铺子里喝茶。见这男子灰头土脸的也没怎么在意,但是他从怀里拿出了件东西却叫我有些咂舌!那是一面铜镜,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出自明代的东西,我折了他八十块大洋将那东西收了过来,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男子是个扒坟的,那东西多半是从墓里带上来的玩意。只是当时我也没多想,就将其拿回了家中!” [正文 29第四章 第四节]   [正文]29第四章第四节   ?刘萍道:“刘叔,现在那铜镜在哪,我能看看吗?”   刘天奈只道是刘萍女孩子家的,对镜子多半是感兴趣,也没往别处多想,便点了点头,唤来伙计吩咐他去把铜镜搬来,那伙计应声去了,不多会儿功夫便抱着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走了进来,只见这铜镜有脸盆盆地那般大小,镜面是圆形,底座呈椭圆,离远看倒与王大仙的那铜镜颇为相似,但是要大了许多,铜镜的边缘则是些镂空花饰,雕的像是花藤之类的东西,看上去十分的股票精致。另外,那底座之上还有一凹槽,不知是作何用处,想来这铜镜是明代的东西,或许这凹槽也是那时候特有的格调吧。   这面铜镜虽年代久远,但却保存的极为完好,镜面甚至依旧能照出影儿来,孙圣葵和刘萍对古物都没有什么研究,但是一见这面铜镜,也不禁为那古典的式样感到惊叹。   刘萍抬手摸了摸镜面,然而却在她一碰到镜面的同时,衣袖中的楚刀竟然抖动了一下,刘萍心中一惊,随之急忙将手缩了回来,低声说了句:“这镜子确实有些古怪!”这话音未落,附在她身上的大仙便说道:“这镜子里附着个魂魄,多少已经有些道业了,那刘天奈的病应该就是这鬼魂做的怪!”   刘萍暗暗点了点头,最后转向刘天奈道:“刘叔,没准儿您的病真跟这铜镜有关,要不然怎么好好的家里就出了这事儿?我看您看还是把那卖你镜子的人给找来,问问他这镜子到底是怎么得的。”   孙圣葵也点头说是。   刘天奈道:“也好,我听铺子里的伙计说,那男子常会到我铺子上去变卖些物件,想必寻他也不难。”说罢便吩咐伙计叫他去寻那男子。   那伙计应了一声,随后便将铜镜放到了大桌上,出了门。孙圣葵见伙计走了,便有坐到了刘天奈的床边,跟他聊了起来,大多都是一些叫他不要往坏处想的话。刘萍觉得无趣,便挪到了大桌前,暗下将袖子里的楚刀拿了出来,轻轻的靠到了铜镜之上,只觉那铜镜竟是微微一抖,像是受了惊吓一般!   刘萍心想:“这楚刀果真是非凡之物,照这镜子的年代看来,里面的那鬼魂最起码也有几百年了,却依旧对这楚刀惧怕!”然而她却不想,这楚刀不仅是极具威力的灵器,单看那两千多年的历史,也足矣压死这镜子里的鬼魂。   又过了许久,先前那伙计带着一男子回来了,那男子一进屋,见刘天奈正病怏怏的靠在床上,神色也是不由一惊,上前问道:“刘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刘天奈冲他摆了摆手,道了句世事无常,接着便问道:“伙计,这铜镜你究竟是怎么来的?不知道能否透露一下?”   那男子似乎已经猜到了刘老爷这次找自己来的用意,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说:“刘老爷,这铜镜进了你家中之后,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怪事’?”他说那“怪事”二字的时候,还刻意加重了语调。   孙圣葵和刘天奈一听,顿时便听出了当中的端倪,刘天奈随即叫那伙计下去,随后忙问道:“难道这铜镜确实有古怪?”   那男子名叫徐云德,他此刻脸色有些发青,点了点头道:“实不相瞒,那天我从玉马镇(化名)镇外的老林子里找着个古墓,踩好点子后,便在夜里带着家伙挖了进去,那墓不算大,但以前似乎被人撬过,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只剩下这面铜镜,我寻思不能白费力气,于是我便将其拿了回来。回到家中之后觉得有些乒,倒头便睡了,但迷糊之中却总觉的似乎有什么东西盯着我,叫我好生难受!只是那晚我着实是累的不轻,也没有醒来,直到第二天,却见到我房里多了一大摊水迹,我那屋子地势本就高,绝不会是渗水的缘故,二来我睡觉还有个习惯,就是会把房门锁死,也断然不会是有人趁我睡觉进来弄的水!所以当下我就发毛了!”   刘天奈一听,顿时脸色一变,急忙道:“不错!那晚上我瞅见的那东西,就是全身**的!”   “什……什么东西!”徐云德颤声问道。   刘天奈又将自己家中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只听的徐云德双腿发抖,哆嗦着说道:“那……那该如何是好!我们陶土这一行,若是遇上粽子僵尸一类的东西,还有些防身之术,但听您这么一说,那东西多半是鬼魂呐!”有句话说“宁与僵尸挨着睡,不近冤魂百米内!”意思就是那鬼魂远要比僵尸之流要难缠的多。 [正文 30第四章 第五节]   [正文]3第四章第五节   ?事情发展到这里,便已经很明白了,刘天奈的病多半就是叫那铜镜里的鬼魂给害的,现如今那铜镜就在大桌上,这倒令除了刘萍之外的其他人心里多少都有些发毛,虽然现在是白天,加之屋子里还有这么多人,但想到与一鬼魂共处一室,这种感觉确实令人不怎么舒服。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王大仙不在,我们又没法子对付那玩意儿……”刘天奈支吾着说道。   孙圣葵沉思了片刻,提议道:“据听说那些东西都怕狗血,尤其是黑狗的血,不如弄盆狗血泼上去试试?”   徐云德急忙摇头道:“万万不可,那狗血对付僵尸或是妖精之类的兴许还有点作用,但对鬼魂却毫无效果,说不定还会惹怒他,我们若是贸然的去泼他狗血,万一起了其他的什么变故可就遭了!”   刘天奈也忙点头到:“不错,我们这些外行人,切莫胡乱行事,万一将那东西惹毛了,大伙都得遭殃!”另外,他越看那面铜镜心里就越不舒服,赶紧唤来了伙计,叫它把铜镜拿了出去。   刘萍见状,忙找了和借口说是去外面透透气,便也跟着那伙计出了门,孙圣葵等人以为她是闻不习惯这屋子里的中药味儿,便也随她去了。   刘萍跟着那伙计出来,见他抱着铜镜径自去了刘天奈卧房北面的一间屋子,那屋子也没有上锁,伙计放好了铜镜之后便退了出来,忙其他的事情去了。刘萍等伙计走远之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有旁人,于是便走到了那屋子门前,推门而入。   这屋子像是个仓库,里面放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刘萍一边还寻思着刘天奈把这些古董一股脑的堆在这屋子里,也不上锁,就不怕遭贼!   一边胡乱想着,刘萍一边走到了铜镜的边上。这间屋子门向东开,是个偏房,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了,因此光线透不进来,显得十分昏暗。但那铜镜却光滑中泛着微光,在这屋里特别的显眼。刘萍从袖中拿出了楚刀,将刀尖缓缓的凑向镜面。   那铜镜立刻又颤抖了起来,刘萍低声道:“我知道你就附在这镜子上,若能懂人言,就现身出来。”   刘萍话音一落,只听一声轻微“嗖”声,随后铜镜的抖动便停止了,刘萍这是生平第一次与鬼魂打交道,心里虽然不怕,但是还是抑制不住的有些激动。见铜镜的抖动停止了,心想那鬼魂想必该是现身了。   但是等了片刻,却依旧没有见着鬼魂,心下不由迟疑起来,自语道:“怎么还不现身?”这时,突然一个极其轻微的“嘀嗒”声传了过来,似乎是水珠滴落的声音,但却极为真切,绝不是外面的雨声,而是就在这屋子的某个角落传来的!   刘萍忙转过身去四下寻找,目光扫遍了四周,却依旧都没有发现什么,正当她又泛起了疑惑、准备将目光转向铜镜的时候,却无意中发现北墙的拐角处似乎有些水迹,那里杵着一个三脚架,有两米多高,上面挂着些蓑衣和草帽之类的东西。而那三脚架的后面一直到北墙和西墙的转角,应该还有个半米来宽的距离,那块空儿从刘萍所站的位置望去,恰好成了一个死角,看不清究竟有没有东西。   刘萍想了想,便抬腿往那处走了过去,然而当她绕过三脚架,看到了那块空缺中的东西之后,也不经有些愕然!只见一衣着古怪的男子,浑身**的滴着水,先前的轻微的水声,想必就是他身上的水滴掉落在地上所发出的吧。或许是因为光线的缘故,这男子的五官看着不是很明晰,但是最令刘萍惊讶的是那男子的肤色竟然是青的!一双有些呆滞且无神的眼睛却透着阴森,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刘萍。   第一次亲眼见着鬼魂的刘萍,也难免有些紧张,握着楚刀的手不自觉间也用了点力道。那鬼魂不说话,也不动弹,就那么瞪着刘萍,刘萍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但心想总要打破这个僵局吧,于是便咳嗽了声,说道:“你……”   谁料这话未出口,那鬼魂却也张了嘴!但是发出的却是一阵萧瑟的怪强调,声音极为的尖细刺耳,令人不寒而栗。刘萍被他叫的直皱眉。   兀自叫了一会儿,那鬼魂或许是见眼前的人不害怕,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他止住了叫声,再次像先前那般直勾勾的盯着刘萍。 [正文 31第四章 第六节]   [正文]31第四章第六节   ?刘萍见那鬼魂这般摸样,心里也犯了难,弄不明白那鬼的意图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于是两“人”就这般大眼瞪小眼的盯了许久,最后刘萍实在是有些急了,便问道:“刘老爷的病是不是你搞的怪?”   那鬼魂闻言,又张嘴鬼叫了几声,这声音刘萍本就听着很不舒服,加上心在心中焦躁,于是便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你别叫了,叫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想那鬼魂一听,竟然果真不再叫了,只是依旧瞪着眼睛盯着刘萍,刘萍见状,不禁寻思起来:难不成这鬼魂能听懂人话,但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导致了他不能说话?想到这,刘萍灵光一闪,随后又对那鬼魂说道:“我现在问你话,倘若你能听懂你就点点头!如何?”   这话一说完,只见那鬼魂惊人果真点了点头,刘萍见状心中大喜,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于是她接着说道:“那好,我问你,刘老爷的病是不是你搞的怪?”   那鬼魂闻言,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急忙摇了摇头。刘萍皱眉道:“到底是还是不是嘛!你怎么又点头又摇头的,难道事情还有其他的隐情?”   那鬼魂一听,顿时点了点头,随后竟然抬起了湿漉漉的手伸向了刘萍,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刘萍,不知道要做什么。   刘萍以为那鬼魂想伸手抓自己,急忙往后退了几步,将手中的楚刀横在胸前,戒备的盯着鬼魂说道:“你想干什么?”   那鬼魂似乎对楚刀很是惧怕,身子不由的颤抖了起来,但他的手却并没有缩回去,而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刘萍疑惑起来,心中暗想:“他这是要干啥?难不成要跟我握手?”   “你是想跟我握手?”刘萍试探性的问道。那鬼魂果真点了点头。刘萍有些迟疑,毕竟眼前的这家伙是个鬼魂,而且还是一个有三四百年道业的鬼,自己贸然的去跟他握手,倘若他要对自己不利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刘萍又抬眼看了看那鬼魂的眼睛,虽然眼神吓人,但却似乎透着些祈求,刘萍心中一动,便不由自主的将手伸了过去!   其实鬼魂都是虚体,普通人根本就碰触不到,但是刘萍身上有大仙,因此别人碰不到的东西她可以、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她也可以看见。就像眼前的这个鬼魂,换做旁人的话,是碰不到他的,顶多会与其透体而过,还会叫阴气侵入体内,后果不肯设想。   一碰到那鬼魂的手,刘萍便感到一阵阴冷,但除此之外也并没其他的不适。只是令她惊讶的是,男子这时又张开了嘴,但是发出来的却不是鬼叫,而是一个冰冷的男子声音。   那鬼魂说道:“大仙,我本不想做鬼,我是被人害成这个样子的,还请大仙替我做主啊!”   刘萍听那鬼魂竟然叫自己大仙,虽很是不习惯,但转念一想,附在自己身上的是修行了万年的仙物,对于这只仅有几百年道业的鬼魂而言,岂不就是大仙嘛!想到这里,心下也不由一笑,说道:“你先把你的事情告诉我,能不能替你做主我且再另做考虑。”   那鬼魂点了点头道:“不瞒大仙您说,我本是个淘沙的……”   “你先等会,什么叫淘沙?”刘萍打断他的话道。   那鬼魂忙解释道:“说白了就是盗墓,我们那一块儿都这么叫。”   刘萍点了点头,心想原来跟那徐云德是同行,没想到明朝的时候这一行便已经兴起了!随后家他继续说下去。   那鬼魂接着道:“那天听一道上的伙计说,在玉马镇外的老林子里有个古墓,据说是还没透过气,多半会有些好东西,并约我与他一同去,我当时便答应了下来。也就当天,那家伙便踩好了点,晚上我们便趁着夜色打了洞钻了进去!那墓里着实有不少金银物件,还有些瓷器。我们一见这些,心里顿时就想着这下发财了!可那家伙见财起意,趁着我背着他拿东西的时候,用那面铜镜将我拍倒了,用麻绳将我勒死之后有用蜡封了我的口鼻,叫我无法超生,最后不知怎么地我便附到了这镜上,失了自由。”   听了那鬼魂的讲述之后,刘萍也有些动容,真可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先前还是一同共事的伙伴,见到财宝之后便立刻又反目成仇、相互厮杀,人心真可算是这世上最黑暗的东西了。   只是令她奇怪的是,明朝时候怎么也有玉马镇?她心下疑惑,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男子身上的衣料,却出奇的发现,他穿的根本就是个短毛长褂,是同个年代的款式!只是因为湿透了的缘故,才致使走了原有摸样! [正文 32第四章 第七节]   [正文]32第四章第七节   ?刘萍不由问道:“你是什么年代的人?死在那墓里有多久了?”   那鬼魂一听,神色稍稍一愣,说道:“那墓里没有黑夜白昼之分,我只知道过了许久,不知……不知现在是什么年代?”   刘萍道:“现在是明国21年!(也就是1932年)”   那鬼魂一听,神色当即有了些变化,喃喃说道:“一转眼,便已经过去十五年了……”说这话时,声音竟有些凄楚,除了刘萍能听得出他说的是什么之外,若是旁人听了,却只是一阵凄凉阴冷的尖啸之声。   听那鬼魂的意思,他应该是死于十五年前,并非是明朝时候的鬼,也就是说先前以为这鬼魂有几百年的道业还算是高估了他,只是这十五年的世事变迁,这鬼魂的家人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刘萍道:“先前你说要我替你做主,究竟是什么事?”   鬼魂道:“朱方舒那奸邪小人见财忘义,我只想找他报仇!但是我离不得这铜镜太远,若是仅凭自己的话,这愁恐怕一生一世也难报,所以我斗胆恳请大仙帮我了了这个心愿!”   刘萍闻言,心道:“原来他之所以能成为这镜中的冤魂,原来是心中怨气积聚,怨念使然!另外那叫朱方舒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了些财务就能下狠心杀死同伙,这种人留在世上也是个祸害!”于是她便对那鬼魂道:“都十五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个叫朱方舒的现在在哪……”   鬼魂见刘萍似乎有心帮他,便急忙说道:“那朱方舒就是这镇上的人!我想他多半不会去其他地方。”   刘萍一听,只得叹了口气道:“也罢,我就替你打听打听,只是我还有件事需要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大仙请讲!”那鬼魂答道。   刘萍道:“这刘老爷的部竟跟你有没有关?”   鬼魂点头道:“实不相瞒,那夜我从镜中出来,并无加害那刘老爷的意图,只是无意中叫他撞见了,令他受了惊吓,后来我本想去将事情原委告与他听,并希望能让他帮我。但直到我进了他的屋子之后才发现,我说话常人根本就听不见……或许是我身上阴气太重,叫那老爷受了阴魂之气侵入体内才导致大病的吧。大仙,我从墓穴中刚出来,绝无有心害人……”   刘萍见他语气诚恳,多半不是说谎,便点了点头说道:“那这病还有得治嘛?”   鬼魂道:“治这病到时不难,只是需要一样东西!一旦找到这样东西的话,保证刘老爷药到病除!”   刘萍一听刘天奈还有的救,心下一喜,急忙问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厉害?”   鬼魂道:“是一种叫”龙抬头“的青草茶。这东西倒是不难找,想那二沟村的王家多半就有!”   “龙抬头?”刘萍念了句,似乎这名字挺熟悉,自己多半是在哪听说过,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现在既然有了治病的方子,刘老爷的病也就不用在担心了,只是刚才听那鬼魂提起了二沟村的王家,不知道是不是说的就王大仙他们家,心下觉得好奇便又问道:“你说的王家是不是就是二沟村的王长贵王大仙?”   那鬼魂一听,立刻点了点头道:“当时王家的大仙还不是王长贵,而是他的师父王一都。”   刘萍道:“如今王大仙出远门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若其他地方寻不到那龙抬头的话,我怕刘老爷的病耽搁不起啊!”   鬼魂或许有求于刘萍,见她的摸样似乎很是关心刘老爷的病,有心巴结于她,于是急忙又说道:“刘老爷是因阴魂之气侵入体内,并非什么痨病,救治之法应该还有很多。那龙抬头乃是极具阳气的草药,同样的道理,只要用跟那龙抬头一样具有阳气的东西,兴许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刘萍虽有大仙附身,但是对于这些玩意儿,若没体内大仙的告知,又怎么会懂得,于是她只好有问那鬼魂道:“那你说还有什么东西极具阳气呢?”   “极具阳气的东西着实不少,但是适合医治刘老爷的,并且容易找到的便是那回笼汤还有百草霜。”鬼魂如实答道。   刘萍一听,顿时头大,她哪听过这些东西!那鬼魂倒也识趣,见刘萍皱着眉头,眼中充满疑惑,想来多半是不知道这两种东西究竟是什么,于是便接着说道:“大仙,您且别急,所谓回笼汤呢便是那童男子清晨起来的第一泡尿,而那百草霜也极为常见,其实就是锅底灰……” [正文 33第四章 第八节]   [正文]33第四章第八节   ?刘萍一听竟然是这两样东西,心下也有些愕然,但转念一想,这世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村里的郎中说,那些蛇蜕拉蛤蟆皮之类的东西都能治病!照此看来,这回笼汤和百草霜有些妙用也实属寻常。只是这两样东西虽常见,寻来容易,但是我就这么说与旁人听,又有谁会信呢,刘老爷会吃吗……   她一边寻思着要怎么告诉刘天奈,一边收回了手,对那鬼魂说道:“我先去想想办法,顺便打听一下那个朱方舒,你就在这等着,我不来找你,你切不要再现身了!”   那鬼魂一听,忙点了点头,张口似乎说了些什么,但现在刘萍并没有跟他接触,所以从那鬼魂口中发出的声音又变回了阴森的怪声。   走出那间屋子后,刘萍沿着长廊,回到了刘天奈的房中。此时那徐云德还有孙圣葵都还在,刘天奈依旧是副病怏怏的样子,三人正低声的交流着些什么。见刘萍回来了,孙圣葵和刘天奈都抬眼看了看他随后又接着聊他们的话题,徐云德冲她稍稍点了点头。      然而当刘萍无意间瞥了一眼徐云德的眼睛之后,却觉得与刚才的那鬼魂有着几分相似,这令刘萍很诧异,想起那鬼魂也曾说他是淘土的,而这徐云德也是!难道说……   “哦!刘叔,刚才我在外面转了一圈,突然想起了一件旧事,或许您的病有办法能治好!”刘萍走到床沿说道。   众人一听,急忙将目光投向了她,刘天奈也顿时打起了三分精神,说道:“侄媳妇儿,你快说说看……”   刘萍点了点头道:“以前我在张家的时候,曾听李阿婆讲过一个几十年前的怪异事件……而张老太爷当年在王大仙家喝的便是那龙抬头!”刘萍将儿时李阿婆讲述的那件事情背了一遍,而且还着重提起了龙抬头这一味青草茶。   “龙抬头?这东西我倒是没听说过,但若王大仙那里有,我们现在也寻不到他啊!”孙圣葵摇头说道。   “你说龙抬头!”徐云德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刘萍点了点头道:“难道你知道这东西?”   徐云德道:“我小时候也曾听我父亲说过,那是一种生长在高崖峭壁上,且终年向阳的地方才能生长的以为草药,晾干之后当做茶来泡饮,可除湿寒、去阴补阳!是很稀罕的好东西呢。”   刘萍一听,心道有门儿,于是接着说道:“那东西好找不?不知药铺里能否买得到?”   徐云德道:“不可能有卖的,一般的郎中根本就不知道这味草药的用处。”   听了徐云德的话之后,刘天奈的脸色又阴沉了下去,他长叹一口气道:“生死自由天意安排,罢了、罢了……”   “刘叔,您别灰心啊,现在既然有了些眉目了,那么不用拿龙抬头,用其他的东西替代兴许也可以呢,只要药性差不多就行了吧!”随后她又问向徐云德道:“你还知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东西的功效跟龙抬头相仿的?”   徐云德想了想,随后说道:“龙抬头最主要的功效便是去阴气、补阳气。说到这个的话,倒是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也具备此药性,比如说那回笼汤与百草霜虽及不上龙抬头,但是也具备此功效。”   刘萍心中顿时大喜,但脸上却不露声色的问道:“何为回笼汤,那百草霜又是什么呢?”   这回不等徐云德回话,孙圣葵却说道:“所谓回笼汤便是那童男子早晨的第一泡尿,而那百草露说白了就是锅底灰,这两样倒是家家都有的常见东西!医书上也都有记载。”   “那我们不妨试试?说不定对刘老爷的病管用呢!”刘萍急忙顺水推舟,建议道。   孙圣葵沉思少许,最后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治病抓药最主要的是对症下药,刘老兄患病这么久,吃了这些中药都没见功效,兴许就是那些个郎中没有找到病因,如今我们虽也是猜测,但事到如今也唯有一试了!”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后,他望向刘天奈道:“你说呢?”   刘天奈一向都比较信孙圣葵的话,见他都这么说了,只得点了点头道:“也罢,试试就试试吧!”随后便叫刘萍去找来了家丁,并吩咐他去寻那两样东西来。   徐云德看了看门外的天色,见已是傍晚了,急忙起身告辞道:“孙老爷,刘老爷,天色不早了。我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办,今日便就此告辞,明日再来探望刘老爷!”孙圣葵两人闻言后,皆点了点头。   徐云德又做了个揖,便转身出了屋子,刘萍急忙也跟了出去,一出门便喊道:“徐大哥,且留步。” [正文 34第四章 第九节]   [正文]34第四章第九节   ?徐云德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刘萍,问道:“有事吗?”   刘萍点头道:“我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徐云德点了点头说道:“何人?”   刘萍现在近距离的看那徐云德,越发觉得他跟那铜镜中的鬼魂神似,心里头的那个猜想也越加剧烈,她说道:“我要问的这个人,也是干你们那一行的,名字叫做朱方舒!”   徐云德一听这名字,神色有些诧异,只见他点头道:“你找我打听此人,算是没找错人,那朱方舒我认得!老实说,我还得叫他一声叔呢!”   刘萍急忙道:“那他现在何处?”   徐云德见刘萍似乎挺在意这人,稍稍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有什么心事,说道:“你怎么会认得他的?”   刘萍见徐云德像是有什么疑虑,怕他多想,便编了个理由道:“我以前在村里,常听人讲一些稀奇古怪的趣闻,曾今就听过朱方舒的名字,今日闻言你跟他算是同行,便想找你确认一下那讲故事人说的是否属实,没想到还真有此人。”   徐云德闻言,只是盯着刘萍的眼睛看了看,神色有些古怪,随后便说道:“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似乎很不愿提起那个朱方舒似的。   刘萍心中疑惑更甚,见四下无人,便又走进了那铜镜所在的屋子里。关好门,走到镜子前轻轻唤了几声。   没多会,只听一声轻微的“嗖”声,随后那鬼魂便现身而出,刘萍一见那鬼魂出来,便把脸凑了过去,盯着那鬼魂的脸一通打量,鬼魂见状似是有些疑惑,张口发出了几声慎人的尖啸。   刘萍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像!真是太像了!”说罢她将手伸向了鬼魂。   那鬼魂立马意会了刘萍的意思,急忙将自己那湿漉漉的手凑了上去。随即,刘萍便听清了那鬼魂的声音,他说道:“大仙,怎么样了?”   刘萍道:“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认不认得一个叫徐云德的人?”   那鬼魂一听这三个字,神色一滞,随后垂起了眼角,竟然从那阴冷的眼中滑出几滴泪水!刘萍见着大为吃惊,心想道:“这怪事可算都叫自己碰见了,连鬼都会流眼泪!”其实她有所不知,这鬼的眼泪又唤做通阴浆,不少心术不正的妖道将这通阴浆收集起来,用以炼制一种丹药,据说这种丹药名为剥魂丹,能将活人的魂魄生生剥离肉身,是极为邪恶的东西。   刘萍见那鬼魂神色悲切,心有不忍的问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鬼魂定了定神道:“实不相瞒,我原名其实叫做徐大梁,妻子早死,膝下有一独子,名字便叫徐云德!”   “什么!原来徐云德是你儿子!难怪他会认识朱方舒!也难怪你们俩长得这么像!”刘萍吃惊不已,这着实是太巧了!事隔十五年,这徐大梁的冤魂竟然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带出了古墓,看来这世上果真有天意这么一说。   徐大梁的鬼魂见刘萍这副表情,忙说道:“大仙,我且问你,今日在刘老爷房子里的男子是不是便是我儿云德?”   刘萍点了点头道:“不错,他就是徐云德,你也发现他跟你长得像了吧。”   “其实那日,我附在古镜中被他从墓里带出来之时,初见他的摸样也是大惊,但当时我远没想到这在古墓中一晃便是十五年,更没想到我那十七八岁的儿子如今已是而立之人,所以只道是世上长相相仿的人多得是,也没做他想!如今才得知那确确实实就是我的儿子,还请大仙帮我与他见上一面!”那鬼魂说的凄切,几滴通阴浆又从其眼中落了下来。   刘萍本是个心软的人,见那徐大梁确实凄惨,便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那是你的儿子,我便让你们父子见上一面,也好叫你他日安心的去投胎!”   鬼魂一听投胎,神色更显凄楚,悲声道:“若能解除了这铜镜的束缚,我又何尝不想去投胎呢!只不过,眼下我那两份心事未了,即便现在就能入轮回,我也不去!”   刘萍心知这鬼魂一心报仇,且思儿心切,自是能理解他说的两份心事是什么,于是便点了点头。不料她刚准备说话,却听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转瞬间便到了门口! [正文 35第四章 第十节]   [正文]35第四章第十节   ?徐大梁的鬼魂顿时消失在了原处,刘萍心中也有些着急,随便乱闯别人家的房间总归不好。正想着,只听“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家丁,他似乎也没有想到这屋里竟然会有个人,顿时便大叫一声道:“谁!”   刘萍只得笑呵呵的转过身来,对那家丁打了招呼道:“这位小哥,别咋呼,是我!”      那家丁见是刘萍,急忙笑道:“原来是您呐,这屋子少有人来,我还以为是招了贼呢,您在这里干啥?”   家丁快人快语,刘萍心里嘀咕道:“这家丁,真是木头脑子,就算当真把自己当成了小贼,也不该说的这么直白呀!”她撇了撇嘴道:“小哥儿,你还不知道吧!其实你们家刘老爷的病是被鬼魂给吓的!而那只鬼魂就寄居在这屋子里!我刚才听刘老爷提起,心里觉着好奇,便想来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那只鬼魂!”   那家丁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哆嗦道:“您……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呢吧……”说话时,眼睛却禁不住的四下打量着屋子,生怕真有一只鬼魂在这!   刘萍心中暗笑,脸上却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你看我像是跟你开玩笑吗?不信你去问你家老爷去!”   听刘萍这么一说,那家丁顿时信了大半,冷汗直流道:“这……这可如何是好,铺子里有人要取青花瓷碗,那物件就在这屋子里……您……您看……”   刘萍一想,这伙计多半是负责铺子里跑腿的活儿,这屋子白天不上锁,估计就是为了方便他取放物件,如今被自己这么一吓,恐怕是再也不敢踏进这屋子半步了!看来还得再想个法子哄哄这胆小的家伙。   她脑子一转,随忙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自小便能看见那些脏东西,我之所以要到这屋子来,其主要原因就是要替你们刘家看看,那鬼魂是否当真在这!”   那伙计一听,半信半疑道:“此话当真?”   刘萍佯怒道:“我为何要骗你,不信你去问二沟村的王大仙,这事他清楚。”   那二沟村王家世代是大仙,是出了名的,这伙计一听有王大仙做保,顿时信了,忙问道:“那您究竟有没有看见那只……那只脏东西呢?”   刘萍松了口气道:“这屋子干净的很,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想多半是刘叔患了重病,晚上做了噩梦,所以才会疑神疑鬼吧!看你刚才吓的那样……”   那伙计脸上不由一红,挠了挠头道:“这世上胆子再大的人他也怕鬼啊!”   “好了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既然这屋子里啥也没有,我也该回去了,就不耽误你忙了!”说罢,刘萍冲那家丁一笑,抬脚走出了房门,那家丁傻乎乎的盯着刘萍的背影,看了许久才嘀咕了声:“真俊!”   回到刘天奈的房中,见刘天奈已经睡下了,而孙圣葵则不知在哪儿弄了本厚厚的书,正津津有味的读者。见刘萍进来了,才抬头道:“小萍,今晚咋就在刘家住下,一会儿会有人带你去厢房,眼下要是没事的话,你就去街上逛逛吧,这里有些零钱,你路上买些吃食,但一定要主意身子……”   刘萍一听,顿时满心欢喜,急忙说道:“放心吧爹,我知道啦!”说罢便接过钱,一溜烟儿跑了出去。孙圣葵见状,笑着摇了摇头道了声:“这丫头!”随后又低头继续看他的书了。   再说刘萍,正琢磨着找什么借口出门去寻那徐云德,不想孙圣葵却先开了尊口,为此她心情大好,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上了街。   这城里跟农村差别就是大,虽然这天小雨刚停,但对夜市却丝毫没有影响。街上的各店铺已经顶起了灯笼,诸多年轻人穿梭其间,其中不乏有一些恋爱中的情侣,他们手挽着手,肩并着肩,时不时的对望一眼,眼中充满的是浓浓的爱意。   刘萍见状,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想起孙季那憨憨的摸样来,心中也不由一甜。突然想起孙季现如今应该也在城里,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啥,有没有想自己……   一边胡乱想着,刘萍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家门面极大的铺子前,正在铺子门口忙着上灯的那小伙子竟是刚才那个伙计!抬头再往上看,只见门牌上写着四个瘦金体的大字“刘氏古玩”,竟是到了刘家的铺子。   “小三!你这家伙傻笑了半天,连挂个灯笼都要这么久,是撞邪了还是咋滴!”说话间,铺子里走出了一个干瘦的老头。   原来那个家丁叫做小三,这名字倒是有些会令人产生联想……但在那个年代,顶多也就是有点土气罢了,刘萍心头一笑,抬步走了过 [正文 36第四章 第十一节]   [正文]36第四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那伙计一见刘萍竟,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跑过来问道:“是您啊!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刘萍笑道:“我闲着无事,到街上来逛逛,正巧经过这里。小哥,我想问你个事儿。”   小三急忙点头道:“姑娘,您请问。”   “今天那个徐云德是你去寻来的吧?”刘萍问道。   那小三点了点头道:“没错,上午老爷叫我寻他,我到铺子里一打听,原来他家就住在这街上转角处的巷子里,离这近的很。”   刘萍一听,心中一喜,忙说道:“那小哥,你能带我去找他吗?有些事情我想当面问问他。”   “没问题,您在这稍等一下,我去跟柜台上打声招呼,就来!”说罢便一溜烟的跑进了铺子里,一边的那干瘦老头看了看刘萍,也随他走了进去。   不多会儿,小三便出来了,冲刘萍说道:“走吧!”   那徐云德的家离刘家的铺子很近,没多久便到了。小三上前拍了拍门道:“有人在家没!”   里面果然响起了徐云德的声音,“来了!”伴着话音,门也“吱呀”一声开了,小三笑道:“徐老哥,刘姑娘找你,说是有事要当面问问你。”   徐云德瞥见了站在后面的刘萍,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说道:“你们进屋说吧。”   刘萍也不客气,径自走了进去,而那小三则挠了挠头道:“我就不进去了,铺子上还有活要做,这就得回去。”   徐云德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留你了,咱再会。”   小三“哎!”了一声,随后便转身离去。   徐云德关上门,转身问道:“刘姑娘,不知你找我所谓何事?”   刘萍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道:“你爹是不是叫徐大梁?”   徐云德一听,脸色顿时大变,上前抓住了刘萍的双肩,急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还知道些什么……知不知道我父亲的下落?”一时之间竟有些情绪失控。   刘萍被他抓一微痛,皱眉道:“你抓痛我了!”   徐云德闻言,这才稍稍平静了些,急忙松开了手,并道了声“抱歉。”   刘萍揉了揉肩膀,开口道:“我自是知道他的下落,不仅如此,我此番来找你,也正是他托我来的,他要我告诉你他要见你!”   “真……真的?你真的知道我父亲的下落?他现在在哪?你赶紧带我去!”徐云德激动异常。不过这也难怪,十五年没有见面了,这突然间说失散了那么久的父亲出现了,并还要见自己,换做任何人想必都会激动的吧。   刘萍见徐云德那兴奋的模样,心里也是感慨,只得叹了口气道:“徐大哥,在我带你去见他之前,我想我必须先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的父亲徐大梁已经死了,如今要见你的其实是他的鬼魂!”   徐云德一听,原本兴奋的脸色顿时僵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说了句:“你……你说什么?”   刘萍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最后还补充了句:“见或不见,你自己做决定。只是你必须相信,我说的全是真的!其实那面铜镜上附着的鬼魂,便是你的父亲!”   “啊?这……这怎么可能!”徐云德更加吃惊了,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刘萍沉声道:“去还是不去?”   徐云德眉头紧锁,从兜里掏出了一跟卷好的旱烟,点上火狠狠的抽了几口之后,才一咬牙说道:“走!我去!”   刘萍将徐云德带回了刘家,此时已经入夜许久,天色阴沉,徐云德打着一盏灯笼,跟在刘萍身后。刘萍走进刘家大院,径自来到了那放置铜镜的屋子门前,随后转身对徐云德道:“你爹的魂魄就在这间屋子里,你进去之后对那铜镜轻轻的叫唤几声,你爹就会现身与你相见了。你见着你爹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只管跟他握手便可以了。”   徐云德不知道刘萍是什么意思,但也记在了心里,随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刘萍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将门给带上了,自己则坐在长廊墙边的一条长椅上,掏出了方才买的酱猪蹄,美滋滋的啃了起来。   徐云德在屋里遵照刘萍说的那般,果真见着了自己父亲的鬼魂,虽然心里也怕的要命,但一见这父亲这般摸样,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徐大梁虽然成了鬼,但也绝不会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许久之后,徐云德红着眼睛从屋里走了出来,刘萍见状,心知一定是见着了,便急忙问道:“怎么样?你父亲跟你说了些啥?”   徐云德喃喃说道:“他就把祖上传下的东西的藏点告诉了我。另外还让我别管这事!其他并无什么要紧的,只不过……”徐云德转脸看着刘萍,眼中竟流露出些异样来! [正文 37第五章 第一节]   [正文]37第五章第一节   ?刘萍见他这般摸样,忍不住问道:“只不过什么?你咋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徐云德摇头道:“不是你身上不对劲,我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我爹会称你作‘大仙’?”   刘萍一听,顿时笑了起来,说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实话告诉你吧,那日第一次见着你爹的魂魄,她被我身上的一件东西给震住了。其实并非是我自己的本事,而是王大仙传了件法器给我防身,所以像鬼魂之类的脏东西都近不了我的身,所以你爹便误以为我也有法术,这才叫我做大仙!”   徐云德盯着刘萍的眼睛,见她不像是再说谎,但心里头还是有些怀疑,便又问了句:“此话当真?”   刘萍依旧笑呵呵的说道:“就不说别的,你看我这样像不像个大仙?”   徐云德不禁又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只见她摸样俊俏可人,一双水灵的眼睛像是会说话般的透着灵气,只是通红的小嘴上以及腮边都是油,再看看她的手上,此时正抓着一块酱猪蹄,像是才啃了一半。徐云德见刘萍这副摸样,脸上不由一笑,随后摇头说道:“说实在的,你看着确实不像!或许真是我爹他误会了吧。”   刘萍急忙点头道:“肯定的!哎对了,你爹说不要你管这事,指的是哪一件啊?是刘老爷这事还是……”   徐云德阴起了脸,咬牙切齿的说道:“是那个朱方舒!我本想亲手杀了那鸟人,但是我爹却不叫我这么做,说他自有法子!只不过我得想法子替爹解除那铜镜的束缚,好叫他老人家早日投胎转世!”   刘萍知道徐大梁的想法,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冲徐云德点了点头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徐云德叹了口气道:“眼下就只能等二沟村的王大仙回来,让他出手帮忙解了我父亲的束缚,好让他早日解脱了吧,不知道那王大仙究竟去了哪儿……”   送走了徐云德,刘萍又进了那屋子,唤出了徐大梁,对他说道:“现在你见到了儿子,也算是了了一份心愿,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对付朱方舒呢?”   徐大梁张口吐出几声鬼叫,刘萍忙伸手过去握住了他的手,这才听清他的话,“云德刚才已经把那姓朱的住址告诉我了,只要大仙你把这面铜镜送到他家,我便自由办法对付他!”   刘萍一心要帮这徐大梁,于是便点头道:“那好,我想办法帮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除了朱方舒之外,绝不可以吓着旁人!”   徐大梁当下便答应了下来。刘萍见状,点了点头随后接着说道:“今晚恐怕不成,我不能私自拿走刘老爷家的东西,等明天,我想办法叫老爷子们同意。但今夜,你可切莫在胡乱在刘家走动了!”   “大仙您放心,绝不会了!”徐大梁点头回答道。   从屋子里推了出来,在院中没走几步,便见着那小三从刘天奈的房中走了出来,一见着刘萍,便跑了过来说道:“刘姑娘,您在这儿呢!老爷吩咐我带你去厢房休息!”   刘萍冲他笑道:“那就有劳小哥您了。”   小三乐呵呵的在前面带着路,一面告诉刘萍水壶都已经在屋里放好了之类的琐事,刘萍也没心思听那些,只是想着怎么跟刘天奈还有公公说这事。   没走两步,两人一前一后便来到了一间厢房门前,小三推开门道:“刘姑娘,这里就是了,您早些歇着吧,我还得去铺子上帮忙关门。”   刘萍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进了屋子。那小三将门替她带上便离开了,刘萍见这房间布置的还算舒适,不由间便也觉得有些困乏,弄了些热水简单的洗了洗随后就上了床。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萍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却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眉头皱了皱,转了个身只当是在做梦,没去理会,但那声音却依旧萦绕在耳边,听的真切!   悠悠的睁开眼睛,却见一个男子正站在自己床前!心中顿时一惊,下意识的裹紧了被子刚要叫,嘴巴却被捂住了!   “姑娘,别惊慌,是我!”站在床边的男子低声说道。   刘萍抬眼望去,却发现那男子竟然是徐云德,于是便冲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松手。徐云德将手松开,刘萍忙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我做啥?”   徐云德像是满腹心事,他眉头紧缩,沉声道:“那朱方舒死了!” [正文 38第五章 第二节]   [正文]第五章第二节   ?“什么!朱方舒死了?”刘萍闻言大惊,忙坐起身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徐云德道:“今日我从刘家出去之后,心里气闷的紧,便去那朱方舒的家里去寻他,想问问他十五年前的事情,看他到底怎么说,没想刚走到他家门前便看到了里里外外围了一群人。不多会儿便有人从门里抬出了一具尸首,我上前一看,却见那尸首不是旁人,就是朱方舒!”   刘萍想了想,随后说道:“那朱方舒是怎么死的?之前有没有什么疾病?”   徐云德摇头道:“前几日我在街上还见过他,身子骨好的很,根本就没病!况且,我刚才见他的死相,眼珠子往外滋着,嘴张的老大,像是被吓死的!”   刘萍一听这话,心中也泛起了嘀咕,徐大梁的鬼魂被铜镜束缚着,根本就走不远,按理讲应该不是徐大梁所为,除非……   徐云德似乎也有着同样的疑问,他说道:“难不成是我爹骗了咱们?那铜镜根本就没有束缚他?”   刘萍也点了点头,说道:“很有这种可能,走!咱们去看看去!”   徐云德道:“好!你先穿衣裳,我在门外等你。”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刘萍此时早已是睡意全无,忙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此刻外面的天早已放晴,月光如银,将整个刘家大院照的极为亮堂,但是却也平添了几分阴森。   两人来到那铜镜所在的屋子门前,却发现已经上了锁!刘萍皱眉道:“这可怎么办?我们根本就进不去。”   徐云德也是万万没想到这门会上锁,皱眉道:“我今日来的匆忙,身上也没带家伙,要不然这锁三两下便开了。”   刘萍一听,心下好奇,便问了句:“这锁除了用钥匙之外,还能用其他家伙开?”   徐云德点了点头说道:“嗯,只要是火柴那般粗细的铁丝铜丝之类的东西,懂门儿的人都能开这样的锁!”   “铁丝、铜丝?”刘萍忙从头上摸下了发卡,递到徐云德面前说道:“这个可以吗?”   徐云德见状一喜,接过发卡道:“姑娘你且看着吧!”只见他将那发卡掰直,然后又在一头折了个勾儿,随后便将这简易的“钥匙”插进了锁孔,没过一会,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那锁果真开了。   刘萍顿时哑然,心道:“这人原来不仅仅是个盗墓的,还是个扒手!”徐云德打开了门,转脸冲刘萍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一同进了屋。   走到铜镜前,轻唤几声,那徐大梁的鬼魂果真又现身而出,刘萍和徐云德一左一右的与之握起了手,只听徐大梁说道:“你们这么晚了来找我所为何事?”   刘萍将朱方舒的死告诉了他,只见徐大梁一听这个消息,脸色顿时起了变化,喃喃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徐云德问道:“爹,那姓朱的死,果真跟你无关?”   徐大梁的鬼魂点头道:“我受这铜镜的束缚,顶多也就在这户人家走动,根本去不了更远些的地方,你说我如何去害那姓朱的!”   刘萍想了想,又转而问向徐云德道:“当时你看了那姓朱的死状之后,有没有打听一下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徐云德摇了摇头道:“当时我一心想着是爹做的,便也没去问其他人那姓朱的死因……”   刘萍和徐大梁不禁也都泛起了嘀咕,这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那朱方舒死的也太是时候了吧!   徐大梁的鬼魂开口道:“云德,你明日再去打听打听,看那姓朱的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总感觉这事有蹊跷。”   徐云德点头道:“好,我明儿一早便去,前几日我还亲眼见那姓朱的在街上遛鸟,身体好的紧,再加上今日见那死相,也多半不是病死,你们说会不会他也遇上了……”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应该是怕徐大梁心里难过。   但徐大梁却似乎不怎么在意,结果话头道:“这也没准儿,想想我自己的事,现在我还有些感觉像是做梦,但是这一切都是事实,说不定那姓朱的多行不义,又粘上了其他的冤魂厉鬼,将他的命给锁了去!等我解除了这铜镜的束缚之后,到下面去得打听打听,若是碰见了弄死姓朱的那鬼魂,还得请他喝两盅!”   这话从徐大梁口中说出倒是也没什么,但是徐云德听着却心里难受,眼圈也随之一红,看了看徐大梁,哽咽着道了声:“爹……”   徐大梁见状,安慰道:“云德,正所谓生死有别,再者说我们这一行也算是门缺德的差事,既然入了行,就得看透生死!要不然你还寻思着想发财?” [正文 39第五章 第三节]   [正文]39第五章第三节   ?徐云德闻言,忙点了点头道:“爹,孩儿受教了,日后定当不会在这般做作,另外那本祖上传下来的陶土秘籍也已经找着了,我定会将其世代传下去,绝不让这门手艺在咱徐家失传!”   刘萍听这爷俩对话,想笑却又不好意思,见时间不早了,于是便催促道:“好啦好啦,你们爷俩就别在这唠家常啦,也不看看这天儿就要亮了,咱该走了!”徐家爷俩虽有些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退出了那屋子,将锁从新锁上之后,便各自回去了。刘萍回到厢房,再也没了心思睡觉,满腹心事的等到了天亮,听见外面逐渐熙攘了起来,便匆匆的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就见到了小三,他正在开那放铜镜屋子的门,见是刘萍起来了,便客气的打招呼道:“姑娘,您起的好早啊,是不是屋子睡的不习惯?”   刘萍笑道:“没有,昨夜睡的很好呢。”   小三一边将门锁放到了窗沿上,一边说道:“堂屋的大桌上已经备好了早点,你若是饿了,就去吃吧,我这还得去铺子上开门,就先走了。”   刘萍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向堂屋走去。刘家的堂屋很是宽敞,当中一张大桌,此时上面摆着许多点心,刘萍一边打量着这屋子,一边走到桌前,随手拿了快酥油饼吃了起来,这堂屋三面的环墙的立柜上摆满了瓷器、古玩以及一些字画,刘萍对这些虽不感兴趣,但心下还是不由赞道:“刘家的宝贝还真是多!”   吃了早点,刘萍从堂屋走了出来,恰好撞见了孙圣葵,她急忙跑了过去,搀着公公的胳膊道:“爹,刘叔的病怎么样了?”   孙圣葵道:“昨日服了那回笼汤和百草霜之后,气色果真是好多了,夜里边也睡的香甜,想来在服几天,这病多半能好!”   刘萍一听,笑着说道:“那真是太好了,看来我们猜测的没错!”   孙圣葵心情似乎也不错,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呀!”   “哦,对了爹,咱还要在这刘家住几天啊?”刘萍问道。   孙圣葵叹了口气,说道:“这老刘跟我几十年的交情了,他这病一日不好,我便一日寝食难安,我得等到他痊愈了之后再回去,反正现在村里的事情都交给了孙季打点,家中也不必操心……你是不是想回去了?”   刘萍急忙点头道:“不是不是,这城里我还没好好逛逛呢,怎么说也得再等几天。”   孙圣葵闻言笑道:“你这丫头,眼看都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贪玩……”   “爹!”刘萍晃了晃公公的胳膊。   “好了好了,我去吃些东西,随后还要去陪你刘叔,你若是闲的无事,就自己出去逛去吧。”说罢,他有掏了些钱给了刘萍。   刘萍心中窃喜,忙说道:“谢谢爹,那我就不烦您老人家了,这就去给刘叔问声早。”   孙圣葵点了点头,刘萍乐呵呵的一路小跑,来到了刘天奈的门前,见门没关死,她推门而入。此时刘天奈也早已醒了,正握着一对手球,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见了刘萍推门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   刘萍见他脸上有了些红晕,气色比之昨天也大有好转,便说道:“刘叔,我看您这餐要好了!”   刘天奈笑道:“真没想到,那回笼汤和百草霜确实管用,我昨晚才服下,不曾想今日便见了效,身上也有了气力!小萍啊,你刘叔这回真是多亏了你呀!”   刘萍忙说道:“刘叔,您千万别这么说,我就是胡乱猜测,没想到歪打正着,这说明您吉人自有天相……”   “好了好了,你这丫头,以前我倒没有发现你的嘴巴这样甜,怎么样,昨晚在我家中住的还习惯吗?”刘天奈问道。   “刘叔,我睡的很好,有劳您操心了。那……您先歇着,我想去街上逛逛去。”刘萍道。   刘天奈点了点头,“去罢去罢,记得晌午回来吃饭。”   “哎!”刘萍道了声,随后便替刘天奈带上了房门,走出了刘家大院。   “不知道徐大哥打听的怎么样了?”她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徐云德家走去。此时路上人还算不上多,只是一些铺子上的伙计在忙活,刘萍生的俊俏,在这清早的街上,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刘姑娘!”是徐云德的声音。刘萍循声望去,只见徐云德正站在不远处冲自己招手,她应了声,便急忙走了过去。开口便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徐云德神色有些憔悴,想必是昨夜一夜没睡的缘故,他抽着旱烟,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姓朱家的那一整条街都已经传开了,说是什么八小姐鬼魂索命!” [正文 40第五章 第四节]   [正文]4第五章第四节   ?“八小姐索命?”刘萍嘀咕了句,随后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那八小姐说的是八个小姐还是排行第八的小姐?”   徐云德说道:“你还有所不知吧,要说这八小姐,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当时这城里有一户姓庄的大户人家,庄稼的老爷当年在这一片儿也算是个有名的大人物了,家中有三房太太,八个女儿,却无男丁。而那八个女儿中长相最为俊俏的便是那小女儿,这小女儿名字叫做庄冬梅,她便是那八小姐!”   刘萍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接着问道:“那这个庄家的八小姐,跟朱方舒又有些什么渊源,为何要害他?”   徐云德摇头道:“当年我还年幼,对这事了解的不是太深,只知道十几年前那八小姐不知是什么原因,离奇的死去了,听老人们说那八小姐的模样着实俊俏非凡,久而久之大伙便将那条她以往住过的巷子叫做了八小姐巷。”   刘萍心道:“这八小姐究竟有多俊,竟然使得旁人都用她的名字来替巷子命名……”   徐云德吸了几口旱烟,又接着说道:“倘若传闻是真的,那姓朱的确实是被八小姐索取了性命的话,我想这事恐怕还有些蹊跷,说不定要牵扯出十几年前的旧事来!”   刘萍点了点头,心想这姓朱的死因若弄不清楚,那徐大梁多半也不会罢休,于是便问道:“不知现在那八小姐是否还有家人或者亲戚?”   “有,就在离刘家不远处,住着一姓庄的老婆子,据说是八小姐的二姐,兴许她能知道些什么。”徐云德答道。   刘萍一听,忙说道:“那我们这就去找她问问。”   徐云德点了点头,便带着刘萍往那庄老婆子家走去,虽说当年那庄家极为风光、富贵,但是过了这十几年,却也家道中落,因为家中没有男丁,各个女儿嫁了出去之后,宅子便也空了。待那庄老爷死了,她们将家中的财产分了,就连老宅都变卖了均摊。而这庄老婆子的丈夫,吃喝嫖赌,仅有的家业很快也被他败光了,他死后,便只剩这老婆子带着一儿一女。   来到庄老婆子家,徐云德上前敲了敲门,不多会儿,一年青的男子推门而出,见是徐云德带着一俊俏的女子来了,急忙说道:“老徐!怎么是你,不知这位是……”   那男子竟与徐云德熟识,徐云德笑道:“小虎,这是一沟村孙家的少奶奶,也是我一远房的表妹,这不昨日朱方舒死了嘛,外面传闻都说他是叫那八小姐给索去了性命,我念在我爹以前跟他有些交情,便想来问问庄大娘,那朱方舒与八小姐之间究竟有些什么事?”   那小虎本名叫做周虎,正是庄老婆子的儿子,听明了徐云德和刘萍两人的来意之后,急忙说道:“徐大哥,实不相瞒,我娘昨日也听说了此事,我见她直到今天一直都坐立不安,问她到底是怎么了,她也只是摇头,当下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刘萍心想,看来这个庄老婆子确实知道些什么,便说道:“周小哥,我们能不能见见庄大娘?”   周虎点头道:“行,我娘就在屋里,请随我进来吧。”   跟着小虎,两人来到屋里,见一老婆子正抱着个大茶杯,双眼出神的盯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虎道:“娘,周大哥跟她表妹来找您来了。”   那庄老婆子缓缓的抬起了眼,现实看了看刘萍,道了声:“好俊俏的闺女。”随后有转向徐云德,谁料他一见着徐云德,眼神顿时起了变化,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直直的盯着徐云德的脸说道:“你姓徐?你爹可是那徐大梁?”   徐云德不曾想这庄老婆子竟然认得自己的爹,便点了点头道:“不错,徐大梁确实是我爹,庄大娘您认得他?”   “你爹……你爹他现在何处?”庄老婆子颤声问道。   徐云德神色微变,沉声道:“十五年前我爹就已经仙去了。”   庄大娘一听,惊诧道:“啊!死……死了?”随后便又些颓然的退到座椅上坐了下去。   刘萍见状,上前问道:“庄大娘,我听人说那八小姐是你的妹妹,如今城里都传开了,说朱方舒是被八小姐索去了性命,您知不知道八小姐曾与那姓朱的究竟有些什么渊源,她又为何要索去他的命呢?”   庄大娘看了看刘萍,见她模样俊俏可人,心想这丫头若是给自己做儿媳倒是不错,于是便上前拉了刘萍得手,叫她坐在自己旁边,说道:“闺女,这事邪乎的紧,你还是不要打听了,别回头吓着你。” [正文 41第五章 第五节]   [正文]41第五章第五节   ?刘萍道:“大娘,我若是害怕这个,那么今天就不会来找您了。”   徐云德也忙说道:“是呀,这事我们一定得弄清楚,不能叫朱叔死的不明不白的!”为了撬开庄老婆子的口,徐云德不得不勉为其难的叫了那姓朱的一句“叔”。   庄老婆子闻言,看了看徐云德,脸上闪过意思异样的表情,许久之后,终于在几人的期待目光注视之下,叹了口气讲述起来:“这事恐怕得从二十几年前说起!那时候徐大梁和朱方舒都还没成家,两人同时喜欢上了我八妹,但八妹却只相中了那徐大梁!”   徐云德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嘀咕了句:“没想到,这还挖出了我爹当年的事儿来!”   庄老婆子接着说道:“那徐大梁当时虽说是与冬梅两厢情愿,但是我爹他却看不起姓徐的,说他出身不好,根本就配不上冬梅,并将冬梅关了起来,绝计不让他们两人相见。”   徐云德暗想:“亏了那庄老爷阻止,要不然自己岂不是还得叫这庄老婆子一声二姨?只是若爹真的跟那八小姐在一块了,还不一定有没有自己呢!”想到这里,徐云德不由勾嘴一笑。   庄老婆子喝了口茶水,继续讲述道:“后来没多久,那徐大梁便被他父亲逼着与另外一个女子结了婚,也就是你娘!”说罢她看了看徐云德。   徐云德忙点了点头,“那后来呢?八小姐有没有嫁人?”   庄老婆子摇头道:“我那八妹,生性倔强,她相中了你爹,眼里又怎么会再装进去旁人?自从你爹成了亲之后,她便终日呆在家中,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活泼了,我们姐妹几个瞧着都心疼她,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但那个朱方舒似乎还不死心,他也不曾想,连徐大梁那般精干的小伙儿,我爹都瞧不起了,他浑身肥肉拽着的死相又怎么可能过的了爹那一关。”   刘萍听到这里,情不自禁的嘀咕道:“庄老爷也真是的,若是起初他不阻止徐大梁和八小姐在一起,没准还生不出这许多事儿来!”   庄老婆子一听,也是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我爹他当年眼界太高,咱姐妹看在眼里,却也不敢多说,八妹其实就是被他给耽误了。”   周虎似乎也是头一回听他娘讲起这事,便也跟着问道:“娘,那接下来呢?”   庄老婆子道:“后来没几年,我爹便死了,其余的姐妹也都嫁了出去,庄家大院里就还剩下八妹一人。我听说那姓朱的曾去找过她几回,但都被她给骂走了,直到有一天……那天我去找八妹唠唠家常,谁知八妹一见着我就扑进我怀里哭个不停!我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只是不停的骂着那姓朱的,说他猪狗不如,是个畜生!”   刘萍和徐云德一听,心里顿时一惊,两人交换了个眼色之后,便接着听那庄老婆子的讲述,庄老婆子继续道:“我见八妹那样,也猜出了些端倪,当天我便去寻那姓朱的了,但不曾想到,他出了远门,我未能寻着他,便也只好作罢!但谁知我刚从庄家大院出来没多久,我那可怜的八妹,竟然投了院里的井,寻了短剑!”   徐云德一听,忙问道:“大娘,我听说八小姐是离奇死亡的,怎么会是投井死的呢?”   庄老婆子摇头道:“刚才我不叫这闺女打听,就是怕她知道了后面的事会吓着。其实八妹在井里被人捞上来时,还没死!记得当时,街坊邻居把八妹救了上来,八妹吐了好些水之后,竟然又醒了过来,只是她却像是变了个人似得,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看。旁人见了之后,都说她是在井底叫水鬼上了身,便一哄而散,只有我和她三姐两人,帮他扶了回去。”   庄老婆子说到这里,眼睛也不由的红了,从袖中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子,又叹了口气才接着道:“从那以后,八妹便再也认不得任何人了,每天也不吃饭也不喝水,日渐消瘦了下去,而那姓朱的却也像是失踪了一般,一连两个月没有回来。”   庄老婆子顿了顿,像是暗骂了几声朱方舒,随后才又接着讲道:“后来八妹像是实在熬不下去了,有一日早晨,我又去八妹那里,却见她躺在床上,还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不仅如此,她还换了身大红的新衣,那模样别提有多俊俏了。我见着满心欢喜,还以为八妹好了呢,便急忙去床前叫她。但是无论我怎么叫,她都不理我,就算我摇她的身子也没有半点反应,当时我便有些慌了神,伸手试探了一下她的脉搏和鼻息,却发现她早已断了气。” [正文 42第五章 第六节]   [正文]42第五章第六节   ?听完了庄老婆子的讲述之后,刘萍等人皆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那八小姐的死确实离奇的很,投井都没有死,却好端端的就睡死了!   徐云德掏了根旱烟,抽了两口之后,说道:“看来传言不假,朱方舒的死多半与那八小姐有关!只是还有一点我想不通。”   刘萍问道:“哪一点?”   徐云德道:“按理讲,那八小姐都已经死了十几年,纵使当年死的再怎么离奇,这些年过去了,大伙为何还把那姓朱的死跟她联系起来呢?”   刘萍想了想道:“这倒也是,会不会是除了那朱方舒以外,还有其他人也见到了什么?”   徐云德点头道:“没准儿!不如去打听打听这事起初是从谁的口中传出来的,或许能查到些线索。”   于是,两人便告别了庄老婆子,匆匆赶到了那八小姐巷中,此时巷子里已经有了不少人,那个姓朱的家也在这巷中,此时他家门口人头攒动,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刘萍和徐云德挤了过去,却见着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此时正在朱方舒家的院中,那人竟是王长贵!   “王大仙?”刘萍惊讶道。   徐云德也是一惊,院中站在人群当中的确实是王长贵!王长贵见着刘萍之后,冲她点了点头,随后又忙起了自己的事情来,原来他正在做法。   只见他一手持铜铃,一手拿桃木剑,在院中转了几圈,嘴里念叨着些稀奇古怪的咒语,随后眼睛一瞪,乌木剑随之凭空刺出,众人却见那剑尖竟然凭空冒出了血来!   正值大伙惊讶之际,王长贵拿出一纸符咒,将剑尖的那抹鲜血擦去,随后转而对众人说道:“好了,这宅子里的脏东西已经被我除去,以后大伙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众人一听,纷纷赞叹道:“果真是大仙呐!这下好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了……”   王长贵收起铜铃,眼也不抬便道:“大家都散去吧,我还要在这宅子里烧几炷驱混香,好叫阴气散了。”   众人闻言,纷纷走出了朱方舒家的院子,一边还对那王长贵赞不绝口。   待人走光之后,刘萍才开口问道:“往大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   王长贵笑道:“实不相瞒,我几日之前便已经到了城里,那天原本是来买些家用,不料却发现这巷子中阴气极重,于是我便等到夜间,趁着夜色,循着阴气便到了以前庄家的院内,并在那发现了八小姐的鬼魂。”   徐云德忙道:“什么?您果真见到了八小姐的鬼魂?那……刚才那血又是……”   王长贵哈哈一笑道:“刚才那只不过是些掩人耳目的把戏罢了,这事儿闹的不小,我怕这里的街坊受惊,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好叫他们安下心来。”   刘萍和徐云德这才明白过来,刘萍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八小姐的鬼魂呢?”   王长贵叹了口气道:“她还在庄家,只是此事说来话长,当日我见着那八小姐的鬼魂时,她便将十几年前的事情告诉了我,原本在十几年前那八小姐便想索去姓朱的命了,但奈何那姓朱的身上有一块桃木简,那玩意儿是个灵器,鬼魂近不了他的身,因此这十几年来,八小姐才一直阴魂不散。”   徐云德闻言后,叹了口气道:“这八小姐也实属不易,十五年了还没消掉怨气……”   王长贵撇了一眼徐云德,说道:“哪个女子叫人强夺了贞节,估计都会这般!”   徐云德一听,顿时没了言语。刘萍心中也是暗暗惊叹,原来那姓朱的果真做了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看来他也是死有余辜。“王大仙,既然那姓朱的身上有那灵器,怎么昨晚还是死了?”刘萍忍不住问道。   王长贵说道:“我见那姓朱的着实可恨,便从中做了些手脚,叫那灵器起不了作用了,八小姐的鬼魂自然就可以接近他并将其害死咯。”   刘萍和徐云德顿时语塞,没想到王长贵这个道士,竟然还帮一只鬼魂寻仇,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   事后,刘萍又将徐大梁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王长贵,并问他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解除那铜镜的束缚。   王长贵道:“这个不难,只是现在你们得先随我走一遭,我处理些事情,随后便与你们一同去刘家。”   刘萍和徐云德纷纷点头,于是,三人便一同出了那朱家的院子,王长贵带着两人来到了离朱家不远的一户人家门前,他见门虚掩着,连敲都不敲便径自走了进去。院中此时正有一妇人,见来者是王长贵,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迎了上来,说道:“大仙,您总算来了!”   王长贵点头道:“刚才忙着收那鬼魂,如今忙完了,便来看看,你爹他怎么样了?” [正文 43第五章 第七节]   [正文]43第五章第七节   ?那妇人摇头道:“自打昨晚被那八小姐吓着之后,便一直惊魂不定,胡言乱语的了一夜,直到现在还在那念叨着呢。”   王长贵道:“走,带我去看看。”   随着那妇人,王长贵三人进了堂屋,见屋中长椅上正坐着一个老头子,那老头子眼神呆滞,嘴巴不停的念叨着:“八小姐的鬼魂来了……”之类的话。   “大仙?我爹他这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了?”那妇人神色焦急的问道。   王长贵道:“是被下丢了魂儿!”   那妇人一听,顿时大惊道:“啊!那……那该怎么办?”   王长贵摆手道:“无妨,我给你两道符纸,一道你贴在这屋子门框上,另外一道你去昨日ni爹跌倒的地方烧了,一边唤他的名字,若是见着那火光的颜色发青,便拖着它回到这屋子便是了。”说罢,王长贵从怀中拿出了两道符纸递给了那妇人。      妇人接过符纸,急忙道谢。   出了那户人家,刘萍问道:“那老爷子也是被八小姐吓的?”   王长贵点头道:“嗯,昨日八小姐的鬼魂不经意叫那老头瞅见了。”   刘萍点了点头道:“想必街上的那八小姐索命一说,多半也就是从这传出去的吧……”   很快三人来到了刘家,刘天奈和孙圣葵见王长贵来了,顿时大喜,忙将事情又说了一便,并请他出手。   王长贵笑道:“小萍在路上都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想必那铜镜中的冤魂并无心害你,只是无意中叫你见了,致使你受了惊吓,体虚之际才叫阴气侵入了体内。听说你服用了回笼水和百草霜?”   刘天奈点头道:“是呀,昨日才开始服用,今日便觉得好多了。”   “那两味东西恰好能治你的病,照现在的状况看来,只需在服个三五天,便可以恢复了,另外在多弄些王八黑鱼之类的东西补补气。”王长贵道。   刘天奈一听,急忙答谢道:“是是,多谢王大仙指点,只是……”   王长贵又笑道:“你是想叫我帮你一并把那铜镜中的东西也给收了是吧?”   刘天奈忙点头道:“是呀,那东西一天不除,我这心也难安?”   站在一旁的徐云德听大伙都叫他父亲为“那东西”心里很是不好受,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默不作声的站着。   刘萍似乎看出了徐云德的心事,便插嘴道:“刘叔,这王大仙还没吃午饭呢,您看是不是……”   刘天奈闻言,忙点头道:“小萍若不提醒,我倒把这档子事给忘了!”他随忙唤来了家丁,吩咐他摆桌酒席。   饭桌上,刘天奈也披着大棉袄陪着,孙圣葵则坐在王长贵另一侧,替他斟了酒,说道:“王大仙,小儿结婚那日,你送了这丫头一份大礼,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答谢呢,今日也算是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王长贵笑道:“那是我师父吩咐下来的事情,用不着谢的!我还是那句话送你,你老孙家娶了小萍这样的儿媳,算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这话当着刘萍的面说出来,她脸上不由一红,将头低了下去,孙圣葵和刘天奈等人见状,纷纷大笑。刘天奈打趣道:“没想到我这古灵精该的侄媳妇儿,也会脸红害羞!”   后来,刘萍简单了吃了些东西,便找了借口离了饭桌,回到房中补觉去了。她这一觉睡的踏实,直到太阳落下了才悠悠醒来,见外面天色昏暗,道了句:“几时了?”才草草的起了床。   来到院中,却见王长贵和徐云德正站在那里交谈,见是刘萍来了,忙向她打招呼。   刘萍走过去道:“怎么样?徐大梁的束缚解除了吗?”   王长贵道:“还没,得等日头落下才能开始,我已经跟你公公还有刘老爷说了,叫他们在屋里呆着,以免鬼魂现身,他们又占了阴气,只须徐小弟替我打下手便可!”   刘萍道:“啊?那他们就没问徐大哥怎么不怕阴气入体吗?”   徐云德笑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整天呆在死人堆里,若没有个防身的法子怎么能行?”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乌黑却极为圆润的像是石头一般的东西来,递给刘萍。   刘萍接过那石头,只觉入手微暖,却感觉不出来是什么材质,便还给了徐云德道:“这是什么?”   王长贵只看了一眼,便说道:“乌木精!质地还算不错。”   徐云德呵呵笑着,将那乌木精又揣入了怀中,见刘萍眼中充满不解,便解释道:“这乌木本就是辟邪的东西,比起桃木来也有之过而无不及,话说那乌木三千年聚魂,六千年成精,而那六千年的乌木精,顶多也就只有拇指般大小,我这块是八千年的乌木精,算是块辟邪护身的好东西呀!” [正文 44第五章 第八节]   [正文]44第五章第八节   ?刘萍道:“既然是块辟邪的好东西,那为何你爹的鬼魂不怕这玩意呢?”   王长贵道:“若是旁人说不懂这些也便罢了,怎么连你也不懂?”   刘萍闻言,心想王长贵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想来他多半是以为那大仙定会将什么事情都告诉自己,其实他哪里知道,对于这些东西,自己根本还是一概不知,而自己身上的那仙物,也不知是怎的,虽偶尔会说两句,但一般都在保持着沉默。   王长贵见刘萍满脸疑惑的摸样,便叹了口气道:“也罢,我就给你说说,那乌木精虽是上等的辟邪之物,但却和姓朱的那块桃木简不同,那桃木简上刻着铭文符咒,又有高僧开光,是件灵器,所以八小姐的鬼魂才会怕。而这乌木精却只是一块较为稀有的木之精华,虽然也具有些灵性,但却没有道业,因此也就只能护护主,使那些邪气、阴气亦或者是尸气入不了持有者的身罢了。”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刘萍才明白了过来,难怪徐云德也不怕那阴魂之气的侵入,看来这淘土的还果真有那么些看家的本事,但是她又想到,那桃木简是灵器,鬼魂之类的脏东西近不了其身,那自己的那把楚刀又是什么?于是她又忍不住问道。   不想那王长贵闻言之后,却也是摇头,说道:“那楚刀很是神奇,就连我师父当年都没有弄明白它究竟有多少玄机,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当年为何要托我在你新婚之日将其送与你,总之这事你最好别来问我,说不准哪日ni自己便能参透其详。”   刘萍闻言,只得满腹疑惑的点了点头,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月光如银。徐云德一心惦记着父亲,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大仙,可以开始了吧?”   王长贵点头道:“嗯!其实要破去这铜镜的古怪也并不难,泼盆黑狗血,帖两道符咒便可完事。但那样做的话,恐怕会伤及你父亲的魂魄。”   刘萍急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王长贵道:“徐小哥是这魂魄生前的儿子,应是血脉相容,一会只需那鬼魂上了徐小哥的身,借他身上的纯阳之气避过风头,我便可趁机破了这古怪。只是……”王长贵止住了话音,看了看徐云德。   徐云德道:“大仙,有什么话您不防直说。”   王长贵笑了两声,说道:“这鬼魂附身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首先你万不可刻意排斥。另外鬼魂本就是阴物,上了你的身时,定会如堕冰窖,极为寒冷,你可要忍住了。虽说事后我给你些龙抬头冲了服下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拉几天肚子还是在所难免的!”   徐云德哈哈笑道:“我还寻思会是什么事儿呢!不就是拉几天肚子吗,大仙您放心吧,咱家有秘方,专治那拉肚子……”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说罢,王长贵径自往那放置铜镜的屋子走去,刘萍和徐云德紧随其后,来到那屋中,刘萍走到镜前唤出了那徐大梁的鬼魂,并向其讲明了来意。   徐大梁的鬼魂一听是来替自己解除束缚的,脸上一喜,忙点了点头,张嘴发出了几声鬼叫。   那王长贵见状之后,二话不说,抬手一道符咒点在了徐大梁脑上,徐大梁的鬼魂被这符咒一贴,顿时像是失去了意识,跟着王长贵的手一直走到徐云德的身前。王长贵轻声对徐云德道:“把你那乌木精先交给小萍,然后闭上眼。”   徐云德急忙照做,他闭上眼睛之后,直觉有人在自己脑门上点了一下,应该是大仙将那符纸贴在了自己脸上,随之便感到一股极为阴寒的气流将自己包裹起来,冻的他全身直哆嗦。   王长贵紧接着又说道:“徐小哥,若是没听到我叫你,切莫睁开你的眼睛。”   徐云德点了点头,王长贵又转而对刘萍道:“你找跟短棒牵着他,先带他去八小姐巷,我先料理了这铜镜,随后就来。”   刘萍急忙点头,随手拿了桌上的木尺,将一头交给徐云德手上,自己牵着另一头便出了门。   王长贵看着刘萍两人,直到他们出了刘家大院,这才回到那铜镜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巧的小盒,打开之后伸出两根手指在盒子里沾了沾,竟然是朱砂。   随后他用沾了朱砂的手指在铜镜的镜面上画了起来,画的竟是一些奇怪的字符,龙飞凤舞的认不得是什么。只是随着那字符的不断增多,铜镜的镜身竟然抖动了起来。王长贵见状,忙加快了手上的速度,那铜镜越抖越狠,直到王长贵画完的那一刻,只听“哧!”的一声,镜面却裂开了一道口子,一股青烟从那口子中冒了出来,另外那原本光滑的铜镜竟然也在此刻变得斑驳不平,周身布满了铜锈。 [正文 45第五章 第九节]   [正文]45第五章第九节   ?王长贵看了看那铜镜的变化,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造这铜镜的工匠,是有心还是无心,这道‘摄魂勾’俨然是摄魂镜所特有的,只是镜身其他各处皆与那摄魂镜大不相同,如若不然,想必徐大梁那厮恐怕就没这么容易脱身了。”随后便也踏出了房门,追向刘萍两人。   这时,刘萍已经领着紧闭双眼的徐云德来到了八小姐巷前,只是她不知接下来应当去往何处,正当踌躇之际,见王一都终于干了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一都匆匆来到刘萍跟前,说道:“去庄家大院!”   如今的庄家,已经荒废了,门也没有上锁,一推便开。王长贵当先走了进去,刘萍牵着徐云德紧随其后。一进门,刘萍便觉一股阴寒之气袭来,不由皱眉低声道:“那八小姐的鬼魂果真在此!”   王长贵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内屋将那八小姐的鬼魂引了出来,刘萍一见那八小姐的模样,心中也是一惊,自语道:“真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俊俏的女子!”只见那八小姐的鬼魂一身白衣,长发披肩,虽面色有些苍白,却更添了几分柔弱之美,她身材窈窕,皓齿红唇,眼若星辰,小巧的鼻子坚挺可人,这仙女般的尊容,难怪在当年能够风靡一时。   那八小姐的鬼魂见院中除了王大仙之外,还有两个陌生人,眉头轻皱,问向王长贵道:“大仙,这两位是?”   王长贵道:“这些你不必多问,你且看这是谁!”说罢,他走到了徐云德身前,抬手撕去了他头顶的符纸,随后经拖着那符纸的一端,生生的从徐云德身上拖出了一个“人”影儿。   八小姐怔怔的盯着,待看清了徐大梁鬼魂的面貌之后,不禁哑然,“是……怎么是你?”   徐大梁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并且以这种方式与那八小姐再次见面,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   王长贵沉声道:“你俩若有什么话说,就趁早!如今你们身上怨念已消,是时候该去投胎转世了!”   两只鬼魂听了王长贵的话后,皆是神色凄凉,但又不好多做言语,只得默默的走到了一边,低声交流着。   刘萍几人见状,也只得随意找了快空儿,坐下闲聊起来,只是刘萍却时不时的转脸撇向那八小姐的鬼魂,像是惊叹她的绝色容颜。   过不多时,王长贵抬头看了看天色,便道:“时间差不多了,其实你俩也用不着这般不舍,先前我曾替你们掐了一卦,卦象显示你们今生无缘,来世却有夫妻之相,你们先且过来。”   徐大梁和八小姐一听,神色皆是一动,随后两人同时走到了王长贵身旁,王长贵叫他俩分别把左右手伸出来,他俩虽不知为何,但还是照做。   只见王长贵不知从怀里摸了把什么,手指上占着些淡黄,在两人手心画下了个奇怪的印记,随后便说道:“时辰到了,我送你们一程。另外,你们投胎之时,定要握紧手心,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松开,记下了吗?”   两“人”急忙点头,随后王长贵又拿出了符纸,抖手将其燃了起来,在徐大梁和八小姐周围比划了一圈,嘴中同时念叨着些奇怪的言语,刘萍和徐云德也听不真切。   刘萍和徐云德站在一旁,好奇的盯着王长贵的动作,直到那徐大梁和八小姐的鬼魂逐渐淡去,像是要消失一般,徐云德才猛的站起身,叫道:“爹!”   徐大梁看向王长贵,冲他摆手笑了笑,失意他不要过去,但却也并没有说什么,徐云德见状只好红着眼睛,攥着双拳紧紧的盯着徐大梁。就这样,两只鬼魂最终消失在了原处。   徐云德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屈膝跪了下来,对着徐大梁消失的地方重重的磕了四个头。   事后,刘萍问王长贵道:“王大仙,当时你在徐大梁和八小姐的手上画了什么?为何徐大梁的鬼魂脱离了那铜镜的束缚之后,便可以说话了?”   王长贵却只是笑道:“此乃天机,不可泄漏!”   刘萍闻言,只得撇了撇嘴,没再多说什么,心中却暗想:“这王老头,最会装高深!”徐云德离开了庄家大院之后,便跟他们分开了,说是得回家给爹起坐坟,立个碑,另外祖上传下来的秘书还要回去研究研究。见他语无伦次的样子,刘萍和王长贵都知道,那徐大梁虽是鬼魂,但毕竟也是他爹,爷俩十五年未见,如今只是匆匆见了几面便又走了,况且这回可是最后一面了,任谁谁都会难受。   回到刘家,刘天奈和孙圣葵正在屋里焦急的等待着,见王大仙回来了,两人急忙上前询问。   王大仙叫他们不必担心,说那鬼魂已经收了,并叫人将那铜镜拿来。当孙圣葵和刘天奈见着铜镜之时,皆是瞠目结舌,先前还一是一面光滑的古镜,如今却变成了一块破铜烂铁,连个人影儿都照不出来,不仅如此,那镜面之上还裂开了一道口子!   刘天奈心中暗道:“八十大洋买了块祸害不说,如今这破玩意,估计连一块大洋都卖不出去!”但不管怎样,如今他的病已经逐渐转好,那鬼魂也被收了,虽说这事儿邪乎,想起来令人还是有些后怕,但这样的结局也算圆满。刘天奈命人取来好些钱财赠给王长贵,王长贵也不推辞,乐呵呵的收了。   从那以后,那八小姐巷便改了名儿,称作“八小姐鬼巷”。 [正文 46第六章 第一节]   [正文]46第六章第一节   ?在刘家又过了两天,刘天奈的病已经痊愈了,孙圣葵见刘萍对城里也失去了兴趣,便于那日清早,告别了刘家,乘着马车回了村。   孙季其实老早就在城里办完了事情,这几天自己在家,没见着媳妇,心里面着实想得慌,一听说爹带着刘萍回来了,老早就跑到村口去等。正所谓小别胜新婚,说是去迎接老爹是假,想媳妇儿了才是真的。他见着刘萍从马车上本下来时,脸上顿时便乐了,上去一把搂将她搂在了怀里。   刘萍娇羞道:“做啥呀,好些人盯着呢!”   孙季憨笑:“我抱自己的媳妇儿,还怕叫人看呐。”   孙圣葵从车上下来,骂了声:“臭小子,要抱回家抱去!”随后便当先进了村儿,孙季依旧憨笑了两声,便也拉着刘萍的手跟着孙圣葵一同往回走去。   家中此时已经备好了饭菜,孙圣葵洗了把手,坐下刚准备动筷子,却听到门外有人喊道:“孙老爷!您快出来看看,这是啥玩意!”   孙圣葵皱眉道:“这是哪个,叫我饭都吃不安生!”嘴里虽是这样说着,但却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出了房门。   此时他家门口正堆着一群人,先前那个吆喝的正是村上的马铭。这小伙长的人高马大,性格粗犷,是个直脾气,就是有条缺点,那就是好赌,赌输了还经常耍赖,所以村里人都叫他马赖子。   此时他正拖着个大麻袋,麻袋上沾满了泥,周围的人多半都是被他给喊来的,但是他又不许旁人看,说这东西只有孙老爷才能认得。其实这马赖子逞钱财输光,家中吃不上粮食,孙老爷便常叫人给他些米面,有时还会帮他找些跑腿的活儿,好叫他赚些小钱。因此马赖子在这村上最尊敬孙圣葵。   孙圣葵道:“你小子大晌午的不回家吃饭,跑我这来吆喝个啥?”   马赖子急忙道:“孙老爷,今儿是我爹三周(农村把先人死去一整年叫一周,三整年便是三周),我去给他圆坟,没想在路透水沟里竟见了条怪东西,也不知死活,我几铁锨把他的头拍扁了便装了回来!您看看这到底是个啥?”说罢,他顿身将那麻袋口打了开来。   大伙觉得好奇,就连孙圣葵也勾着头往麻袋里看去,只见马赖子从麻袋里拿出了一条有小腿那般粗细的蛇来!大伙正道无趣,不料确当整个蛇身都被抽出来后,所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小腿般粗细的蛇足有两米来长,身上满布着灰褐色的细密鳞片,但与一般蛇不同的是,它的脊背却长着一排倒刺,除此之外,更加令人惊讶的是这条蛇竟然还有两对老鹰一般的翅膀!   大伙出神的看着这怪蛇,没人见过,也更没人听说过,哪有蛇竟然长出了倒刺和翅膀,并且还是两对翅膀的!   孙圣葵见了那怪蛇之后,便阴着脸沉默不语,只是紧紧的盯着那怪物,似乎是有心事。   马赖子道:“孙老爷,您认不认得这东西呀?”   “是呀,孙老爷,这究竟是啥玩意?”村名门七嘴八舌的问道。   孙圣葵叹口气道:“以前我在本古书上曾见到过有个玩意跟这东西相仿,也是长有倒刺和翅膀的蛇,名为鸣蛇]说在远古的时候才有那玩意,应该早就绝迹了,怎么现在还有出没?”   众人一听,纷纷好奇道:“远古时候的玩意,那难道这蛇已经有好几千年的阳寿了?怎么可能呢,几千年就长这点个头?”   孙圣葵皱眉道:“书上记载,这鸣蛇又称旱地龙,但凡它一出现,就代表着天下即将大旱!乃是预示天灾之物!”   大伙一听,无不讶然失色,倘若书上说的是真的,那马赖子把这邪乎的玩意给拍扁了,岂不是要遭殃?马赖子也脸色大变,支吾着道:“我哪知道这玩意的来历……”随后只见他“噗通”一声跪到了那鸣蛇的尸体前,边磕头可说道:“蛇大仙,小的一时失手,您老就看在小的有眼无珠,不识大仙的份上,别记恨小的……”   他这德行,倒是把大伙给逗乐了,有人说道:“马赖子,就算这东西真是什么大仙,现在头都被你拍扁了,你拜它也没用了呀!”   孙季走到孙圣葵身边说道:“爹,那水沟应该是通着石湾河,而那石湾河又通往青山河,青山河往东直通老海,您说这东西会不会是从海上过来的?”   孙圣葵点头道:“我们这地儿绝计不会有这种玩意,我想多半也是从海里过来的!”   正说话间,村头来了一人,此人却是二沟村的王长贵,他见孙家门前挤着不少人,便也走了过来,当他看到了地上的那怪蛇之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说道:“这地界怎么会出现鸣蛇?” [正文 47第六章 第二节]   [正文]47第六章第二节   ?孙圣葵一见是王大仙,急忙上前打了招呼,并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   王大仙闻言道:“此乃大凶之兆呀,鸣蛇自古便是出现在大旱之前的邪物,如今竟然出现在这儿,如此看来明年必定大旱!”说罢,他又想了想,嘴里嘀咕了几声。随后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手帕,里面包着一块黑不溜秋的东西,递给孙季说道:“这东西你收着,等你媳妇儿生了之后,若是女儿便继续收着,啥时生了第一个男孩,就将其佩戴在那男孩身上!”   孙季接过那东西,点了点头随后道:“这是啥?”   王大仙道:“你媳妇儿认得!”随后便转身走了。   孙圣葵忙问:“大仙,您慢走,留下吃个晌饭吧!”   不料那王长贵头也不回的说道:“不必了,我回去收拾收拾便去外省避避难去,这眼看就要大旱了,留下遭罪受呀!”   众人无不哑然,看着王大仙逐渐远去的背影,孙圣葵只得叹了口气道:“看来明年果真要大旱了!”   孙季道:“那这该咋办?下不下雨那是老天爷说了算,就算咱现在知道了,到明年大旱一来,咱也没啥应对的法子啊!”   当时的农村人都很迷信,尤其现在脸王大仙都那样说了,村民们顿时骚乱了起来,有的要回家收拾,准备跟王长贵学,去投奔远方的亲戚。孙圣葵见状道:“乡亲们先别急!咱们这地界靠海,就算是来年真的出现的旱情,我想也不一定持续太久,咋趁现在多挖些深井,说不定就能抗过去!”   孙季也急忙说道:“是呀,通常较为严重的旱情大多都出现在内陆,没有大江大河的地界,我们这东面靠着大海,河道又多,还怕他大旱不成?”   大伙听孙家爷俩这么一说,也纷纷安静了下来,有人道:“孙老爷跟孙少爷说的不错,咱这就开始挖井,只要不缺水,没准儿明年抗上几个月那旱情便过去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都应和起来,纷纷表示赞同。孙圣葵见状,点了点头道:“好了好了,这挖井的事儿急不来,大伙先散去各自回家吃饭吧。待下午再来这集合,到时候我们定下点,确定一下开挖的位置。”   “好勒!”众人应和道。随后便一哄而散,各自回去了,只留下了马赖子还愣愣的站在原处,没有动窝。   孙圣葵见状笑道:“怎么了,你小子是被下傻了吧?”   马赖子呵呵一笑道:“孙老爷,俺不是被吓傻了,只是这旱地龙要怎么处理呀?”说罢他指了指那条死了的鸣蛇。   孙圣葵道:“找块地儿把它埋了吧,另外在烧几道火纸,祷告祷告。”   马赖子一听,急忙道:“哎!好勒!”但说完之后还是不走,傻笑着盯着孙圣葵也不做声。   孙圣葵见他这副摸样,便猜出了他的心思,故作没好气道的说道:“你小子是家里没做饭,想在我这混一顿吧?”   那马赖子忙乐道:“这……这不忙了着给俺爹圆坟,又碰上了这档子事儿,哪还有心思弄饭呀……”   “行了,进来吧,把那东西装着先放一边,再去洗把手!”孙圣葵说罢便进了堂屋。   孙季跟着马赖子关系很好,见爹走了,这才上去捶了捶马赖子的肩膀道:“你小子行啊,连这玩意你都敢打?”   “季哥,你就别埋汰我了,赶紧搭把手,我这肚子正咕咕直叫呢!”马赖子笑道。   在孙家吃过晌饭,孙季又陪马赖子一同去了地里,随便找了个地方挖了个坑便将那旱地龙给埋了,后来就在那埋旱地龙尸首的地方,长出了一棵怪松,摸样与那旱地龙极为相仿!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不再多说。   当日下午,一沟村老小村民都聚集到了孙家门口,青年壮小伙儿都扛着铁锹、铁锨,就等孙老爷一声令下,他们便要开始挖井了。   过去挖井跟现在打井不一样,过去没有那些勘探地下水源的设备,只能靠人的判断来确定什么位置适合打井,什么位置不适合,一般人哪里懂得这些,就连孙季也是一知半解,这十里八村儿,就唯独孙圣葵能寻准位置。   那孙圣葵确实是学识渊博,带着大伙儿围着村子转了一圈,便指出了十几个地儿,小伙儿们作了记号,就开挖了。   有别村的人路过一沟村,见一沟村全村老小都忙着挖井,都有些好奇,有驻足围观的人说风凉话道:“一沟村的人这都咋了?嫌大冬天的太冷,挖井放汗呢?”马赖子一听别村人这话,便笑呵呵的扛着铁锨从坑里爬了出来,不阴不阳的说道:“你小爷我从不放汗,只爱放血,你想不想见识见识?”那些个围观的一见马赖子这副摸样,一哄而散。 [正文 48第六章 第三节]   [正文]48第六章第三节   ?后来,十几个深井都挖好了,恰好也到了年关。要过年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庆之气立马就把那大旱带来的压抑给冲淡了。   这几天闲着没事,孙圣葵便约着张家的老爷张孟成下棋,张孟成几乎每次都输,但输了又不服气,因此两人有时一下就是一天,脸饭都不吃。   刘萍的肚子也开始微微的鼓了起来,但她似乎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每天也不知道在忙些啥,一时也闲不下来。那日王大仙临走的时候给了孙季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刘萍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块乌木精,要比徐云德的还要黑还要大,徐云德的那块据说是有八千年了,那想必这一块应该至少也得八千年以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直到开了春,天气逐渐暖和了起来,但却就在过年那几天下了场雪,最后便再也没有过降水,渠道里的水也都干了,露出了地下的淤泥,刘萍每天挺着个肚子在家里跟人打麻将,此时还没有旱到没水喝的地步,因此日子过的倒也舒坦。   这天下午,天儿显得燥热,虽还是春天,但已经有了夏季的影儿了,孙圣葵正坐在堂屋看书,却见孙季急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进来,说道:“爹!小柱子家的婆娘死了!”   那小珠子名叫李柱,年前才讨着媳妇,那小女子孙圣葵也见过,长得十分的俊俏,前些日子还好好的,这怎么突然间就死了?   孙圣葵忙将书搁到一边,站起身道:“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   孙季道:“听说是叫蛇咬了,才断气不多会儿,您要不要去瞅瞅?”   “走,我去看看去!”说罢,孙圣葵当先走了出去,孙季跟在他的后头,爷俩刚要出门,恰好碰到了刘萍,刘萍似乎也知道了此时,急忙道:“我听说喜儿死了?是不是真的?”那喜儿就是小珠子的媳妇儿。   孙季点了点头,将事情说了一便,刘萍跟那喜儿关系还不错,眼圈有些发红,急忙道:“我也去看看!”   孙圣葵爷三个很快便来到了小珠子家里,此时他家已经有不少人在那,见是孙家的老爷少爷来了,急忙让出一块空来,孙圣葵走上近前,见喜儿此时早已断气,脸色有些青紫,鼻孔里还有些血迹,一见便知是中毒死的。   小珠子跪在一旁,不停的摇着他媳妇儿的尸首嚎啕大哭。刘萍见着心里也觉着难受,前几日那喜儿还和自己打麻将,如今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叫谁一时也难以接受。   孙圣葵拍了拍李柱的肩膀,叹了口气,随后站起身道:“我们这一带很少有毒蛇出没,看来今天果真不是一个太平年!大伙日后再下地里,一定要多加小心!”   众人纷纷点头,孙季走到李柱身边,蹲下身道:“小柱子,节哀吧,这天儿太热,尸体若不早些入土,恐怕会烂掉,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李柱似乎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一把将喜儿的尸首抱到了怀中,继续大哭起来,一边还道:“俺家喜儿没死,俺怎能把她埋了……”   孙季见状,也直摇头,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孙圣葵见李柱这副摸样,知道他心里难受,但他更明白这大热的天,若不及时将尸体埋了,那么很快就会腐烂,到时候传出个疫病可就麻烦大了!于是他蹲身拍了拍李柱道:“小柱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也不想喜儿的身子被太阳晒坏了吧,倘若她在天有灵,看着你这副德行,怎叫她安心?”   李柱一听,这才擦了把眼泪道:“孙老爷,俺听你的。”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大伙七手八脚的弄了个栅板,将喜儿的尸体抬到了林地,挖了坑将她埋了。喜儿死的时候才十七,按农村的风俗,那年纪死的便算夭折,是不允许起坟的。但李柱却不管那么多,硬着性子给喜儿隆起了一座小土堆,只是没有坟头。之后他又在喜儿的坟前哭了许久,才被人搀了回去。   那喜儿死去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也一直没有下雨。到了六月,这将近半年都没下一滴雨,加上酷热,已经有不少牲畜都撑不住倒下了]说当年的大旱,整个省都受到了波及,庄家颗粒无收,难民成群的往外省跑,就连靠近一沟村的青山镇,也就是刘天奈家住的那县城都几近跑光了,剩下的只是满目的疮痍跟萧条。   不过一沟村的情况就要好上许多,也是幸亏了那十几口深井,当时打这井的时候,孙圣葵便是特意避开了有可能打到那些通往地上河的地下暗流,因此这几口井特别的深,直通地下暗流,因此才不至于干涸。 [正文 49第六章 第四节]   [正文]49第六章第四节   ?不管天儿再怎么热,只要是喝水不成问题,那么人就能坚持下去。再加上一沟村的张家和孙家那满满的十几粮仓的粮食,现如今也拿出来派发,因此一沟村比起周围的村儿来,简直算是个桃源圣地了。   这天,大红太阳正炙烤着大地,孙季光着个膀子不知道在哪忙活完了,大汗淋漓的回到了家中。刘萍此时正在长廊下卧在大躺椅上乘凉,拿着把纸扇有一下每一下的扇着。见是孙季回来了,便起身道:“这么热的天,还往外跑,干啥去了?”   孙季拿了块擦脸布,一边擦着身上的汗水,一边说道:“又有口井枯了,我带了几个人去挖,可能连地下的暗河都干了,挖了半天也没挖出水来!”   刘萍闻言,心里也有些急了,这都已经是第三口深井断了水,照这么发展下去,估计用不了几个月,村里便再也没水喝了!到时候自己遭罪不讲,主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   孙季摇头道:“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把你送去上海我老表那里先避避,等这旱天儿过去了再去接你回来!”   正说话间,门口突然跑进一个人来,孙季转身一看,却是那年前死了媳妇的李柱,此时李柱比那个时候消瘦了许多,但精神看上去还行,应该是从喜儿死去的阴影中摆脱出来了。   孙季忙问道:“咋了?是不是出啥事了?”   李柱喘了口气道:“季哥,我今天去喜儿的坟上,本是想去烧些纸钱,可是却发现了个怪异现象,我这是来找孙老爷问问清楚呢。”   孙季道:“我爹现在多半在张家,你究竟发现了什么怪异现象啦?”   李柱道:“这一连大旱了近半年,地里边别说庄家了,就连那野草都枯死了,只是我家喜儿的坟上,我今日见着却长着密密麻麻的的青草,当时我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后来见着周围所有的地方的草都枯了,连地都被晒裂了,这才觉着古怪。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所以才想找孙老爷问问。”   孙季闻言,心里也不由觉着怪异,说道:“真有你说的这么邪乎?走,你带我去看看!”说罢,两人便一前一后出来孙家大门。   两人顶着酷热的太阳,不多会便来到了林地之中,孙季望向那喜儿的小土坟,心中顿时惊讶不已,可不是吗,周围所有的地方都是一片枯黄,根本没有一丝绿意,可唯独那喜儿的小坟上却郁郁葱葱的长满了青草!   孙季道:“你记得当时他们挖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泉眼之类的东西?”   李柱摇头道:“季哥,难道你忘了?当时你还在场劝我呢,那坑里别说有什么泉眼了,就连些水都没有渗出来呀!真是奇怪了!”   孙季也觉着这事很是蹊跷,这林地中有那么多坟,却偏偏这一座坟上长满了青草,这旱了半年多了,连河边的草木都枯死了,可这里是为什么呢?孙季和李柱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回了村,去寻孙圣葵去了。   他俩来到了张家,此时孙圣葵正在和张孟成下棋,见孙季带着李柱来了,便停了手。张孟成叫人取了两碗水给他们喝了,孙圣葵问道:“你俩怎么来了?”   孙季道:“爹,我们碰上了件怪事,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才来找您问问,您说为何这地里所有的草木都被晒死了,可唯独有一座坟上确实长满了葱郁的青草?”   孙圣葵和张孟成两人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孙圣葵道:“你说什么?有一座坟上长满了青草?”   李柱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嘛,孙老爷、张老爷,我今天本是去给我媳妇儿烧纸去的,却发现她那坟上长满了青草,我心里觉着奇怪,便寻思想着找孙老爷问问,谁料您不在家,而季哥他也弄不清楚,后来我带季哥下地看了,他才领我来这里找您。”   张孟成此时已是眉头紧锁,沉着脸对孙圣葵道:“老孙呐,这事着实是蹊跷的紧,你看会不会真出了那玩意了?”   孙圣葵皱了皱眉头,说道:“谁知道呢,没准是那坟地下有道泉眼呢!”   张孟成道:“当日起坟的时候,坑里可有渗水出来?”   孙季和李柱同时摇头,孙圣葵其实当时也在场,只不过他是不愿往那最坏的方面想罢了!如今王长贵王大仙投奔了远房亲戚,不在省内,倘若真出了张老爷说的那玩意儿,恐怕整个村子都要遭殃! [正文 50第六章 第五节]   [正文]5第六章第五节   ?孙圣葵等人匆匆又来到了林地,见喜儿的坟上果真是长满了青草,在这已经慌枯的林地中显得是那么的突兀,孙、张二老不由对望一眼,纷纷皱眉。   孙圣葵道:“真是怪事,难不成还真出了那玩意儿?”   李柱急忙问道:“孙老爷,您说的那玩意儿究竟是啥?”      孙圣葵道:“老一辈人常讲,大旱之年多出旱魃,那旱魃乃是人死后百日之内的尸体所变,能喝尽天下的水,是大大凶之物,古书中也有关于旱魃的记载,说它又叫旱鬼,相传魃本是远古黄帝之女,能发出强烈的光和热,当年黄帝在冀州之野打败蚩尤麾下的风伯和雨师就是靠的那女魃的能力。而那女魃就被后世所传言的旱魃。”   众人听的一愣一愣的,唯有张孟成却皱着眉头道:“传说那旱魃虽能将四方之水汇聚一处,但是其坟上因为有极重尸气阴气聚集,从而寸草不生,可是这座坟上为何长满了青草?这跟传言不是有出入吗!”   想必孙圣葵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说道:“古往今来,怪事多是越传越邪乎,至于旱魃坟上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我们也不能断言,眼下之计,唯有将喜儿的坟扒开,看个究竟!”   李柱一听要挖自己媳妇儿的坟,当下就变了脸色,忙说道:“两位老爷,俺家喜儿生性善良,这大伙也都知道,我想她多半不会变成那旱鬼之类的怪物,您看这挖坟是不是有点……”   大伙也都了解他的心情,这刚过门不久的媳妇惨死,眼下还没从伤痛之中走出来,现如今又出了这事,要挖她的坟,叫谁一时半会也难以接受。   那张孟成道:“小柱子,你的心情大伙都能理解,但是你看这喜儿的坟上确实是有些古怪,倘若她真成了那旱鬼的话,遭殃的可是村里村外的百姓呐!”   听了张家老爷的话后,李柱不再言语了,但是脸上依旧是非常踌躇,张孟成见状道:“这样吧,倘若喜儿并没有尸变,那么我立马出钱,给她修座大石墓,你看如何?”   这下李柱总算是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喜儿在天有灵,知道咱为何挖她的坟的话,我想她多半也不会怪罪,那就依张老爷和孙老爷的话吧。”   见李柱松了口,孙季便说道:“那行,我去村里拿铁锨过来,顺便在招呼几个人帮忙。”说罢便要回村去。   却被孙圣葵拦住了,孙圣葵说道:“如今王大仙不在了,万一真出了什么邪物的话,咱谁也没法子对付,这坟暂且还不能挖!”   张孟成点头道:“老孙说的不错,传言虽说那旱魃只要将坟扒开,将其打碎再拖到太阳底下暴晒便可,但是我们谁也没亲身经历过,万一治不住它可就遭殃了,咱还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这时,孙圣葵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忙说道:“我还认识一个人,或许他该有些办法来对付这些邪物!”   孙季急忙问道:“爹,是谁呀?我这就去寻他。”   孙圣葵道:“此人名叫徐云德,住在城里,以前我曾跟他有过几面之缘,还在你刘叔家一同吃过饭,听说他家世代是盗墓的,我想多半会有些法子,你这就去城里把他寻来,等他到了,咱在另行商议。”   孙季道了句:“好勒,便匆匆离开了林地。”   李柱忙追上去道:“季哥,我随你一同去!”孙季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便结伴上了城里去寻那徐云德去了,其余人也只得暂且回去。   张孟成与孙圣葵一道回了孙家,仍在院中乘凉的刘萍见公公和张老爷回来了,急忙站起身道:“爹,张老爷。”   刘萍自小在张家长大,张孟成对其也是十分的疼爱,见她如今挺着个肚子,快要做娘了,脸上也不由一笑说道:“丫头,这出了门儿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自打你嫁孙家之后,也不知道回去看看我老人家!”   刘萍忙上前拉了张孟成的手道:“张老爷,爹他不是天天跟您一块下棋吗,听他说您老人家身子可硬朗了,我这心里头也高兴的紧呐!”   “就数你这丫头嘴甜!”张孟成笑着拍了拍刘萍的头。   “咿?孙季怎么还不回来,他跟李柱出去都半天了,说是去看什么怪事,这么久了都,也该回来了吧!”刘萍看了看门外,一边嘀咕道。   孙圣葵道:“他去城里办点事情,一会就回来!”随后他又将喜儿坟上的事情说给了刘萍听。   刘萍闻言后,皱眉道:“旱魃?僵尸分五类,最狠为旱魃!”   孙圣葵和张孟成一听这话,皆感到十分惊讶,张孟成惊奇的问道:“丫头!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正文 51第六章 第六节]   [正文]51第六章第六节   ?其实刘萍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说出这话来,只是最近她总感到有很多以前未知的事情在自己心里逐渐明晰起来,想必是这些记忆应该是出自自己体内的大仙吧。   “哦,爹、张老爷,以前我曾听王大仙讲过一些关于僵尸的事情,那话也是他说的。”刘萍又推给了王长贵。   二老一听,这才点头道:“原来是王大仙所言,看来这旱魃果真不是一般的邪物,不过这也难怪,既然它能导致天下大旱,那么想必也多有些能耐!只是喜儿倘若当真成了那玩意,那就麻烦大了!”   刘萍忙点头道:“是呀,那东西估计不怎么好对付!”心里却想:魃乃僵尸一种,再怎么有能耐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比起那怨气稍重的厉鬼来,根本不算什么。   “哦,我去给你们冲杯茶解渴。”说罢,刘萍便进了屋冲茶去了。孙圣葵和张孟成两人也随之走进了堂屋。   过不多时,孙季和李柱带着徐云德匆匆赶来,此时的徐云德比去年见时要消瘦了不少,但是整个人却显得更为内敛,眼神里有充斥着沉稳,跟先前那副土贼土狗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刘萍见是徐云德来了,忙上前招呼道:“徐大哥!怎么是你?”   徐云德笑道:“怎么,不欢迎我这大哥嘛?”   刘萍忙道:“哪里……”随后又替孙季以及徐云德还有李柱他们冲了茶。   孙季见刘萍跟这徐云德认得,便笑道:“原来你俩认识,难怪徐大哥一听我是一沟村孙家的,二话不说就随我一同赶来了!”   徐云德哈哈笑道:“那是自然,我这妹子可算的上是我徐家的恩人呐!”   刘萍一听,急忙摆手道:“徐大哥,您这话严重了!”   徐云德又是笑了笑,随后拱手对孙圣葵打招呼道:“见过孙老爷!”随后又转向张孟成道:“想必您就是张老爷吧,您开仓派粮之举,我在城里也早有耳闻,今日有幸见着,真是幸会。”   张孟成摆手笑道:“徐老弟言重了。”   话说这徐云德,自从得了家传的那本秘书之后,确实学了一身真本事,虽与王家的那些道术大不相同,但是在某些方面,比如对付脏东西一类的邪物时,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他听了孙圣葵的讲述之后,当下便要去林地里亲眼看看,但孙圣葵见天色一晚,便说道:“今日还是算了吧,徐老弟一路顶着日头赶来,我想多半也有些乏了,先在我家中吃了晚饭,休息一夜,明天我们再一同前去。”   徐云德闻言,便也没有推辞,点头道:“那就依孙老爷所言,咱明日再去。”   饭时,孙圣葵叫徐云德坐了上座,自己和张孟成在两旁作陪,李柱和孙季斟酒,几人喝至深夜,孙圣葵和张孟成席间见这徐云德果真是有些真本事,悬着的心也多少搁了下来。   后半夜无话,翌日清晨,徐云德早早起床,孙家已备好了热汤早点,他吃了少许,便见孙圣葵和孙季从外面回来了,村口还围着十余个青壮的劳力,只是没见着刘萍,心想道:“那丫头估计是怀有身孕,需要多睡些时候,若不然以她那性格,多半早就起来等着了。”   与孙圣葵爷俩打了招呼,便与大伙一同去往林地,谁料大家刚到林地,却见一颗松树底下正坐着一人,那人正是刘萍!   孙季忙跑过去说道:“小萍,你跑这来干啥,待会日头上来了,你这身子受的了吗?”   刘萍不以为然道:“我来看看景儿,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那旱魃是个什么样子呢!你们尽管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孙季闻言,虽还想劝她回去,但是知道刘萍的脾气,便也只好作罢,说道:“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便又走回了喜儿坟前。   徐云德此刻正蹲在坟边上,抓了把喜儿坟上的泥土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随后皱眉道:“果不其然有些阴尸之气!”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纸包,递给孙季道:“这是一包白磷,待会儿刨出那尸首之后,你看我手势,只要我一挥手,你便立马把这东西撒到尸首身上。切记自己莫要沾了!”   孙季接过纸包,点头道:“徐大哥,你就放心吧。”   随之,徐云德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便叫人开挖,十几个小伙拎着铁锨,便挖了下去。结果头一锨便叫众人大惊!只见这坟上的土尽是水淋淋的湿泥。   如今大旱持续了半年,其他地方就是挖地三尺,也都是干巴巴的干土,连半点湿气都不沾,可是这立于地面之上的坟却是水淋淋的湿泥,怎能叫人不起疑心!甚至有几个小伙见状,急忙惊慌着退了回去,不敢上前。 [正文 52第六章 第七节]   [正文]52第六章第七节   ?孙圣葵见状,骂道:“一群没胆儿的种!说罢便上前接过一人的铁锨,亲自挖了起来,其余人见状,这才纷纷壮起了胆量,跟在孙圣葵身后,挥起铁锨继续挖了下去。   徐云德则站在一旁,死死的盯着那坟,生怕会起什么变故,随着深度不断增加,坑里不断的渗出水来,使得整个坑洞变成了一个水坑,大伙儿也逐渐屏住了呼吸,下锨的时候也小心了许多,边上的孙季也此时也将那装有白磷的油纸包紧紧的握在手中,随时做好了撒下去的准备。   突然,水坑中浮出了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大伙心头一紧,在坑里的人急忙跳了上去,徐云德示意大家不要惊慌,随后走到坟边,仔细的打量着那个东西,待看清了那白东西面目之后,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雪白的东西正是喜儿的尸体,周围的好些人在喜儿死的时候也都在场,当时喜儿因为中了蛇毒,所以浑身青紫,死相狰狞,而如今再看,那尸体脸上的青紫色竟然褪去了,泛着雪一般的白,另外更为叫人不敢相信的是,这么久的尸首竟然一点都没有腐烂,若不是见那白的不像人样的肤色,还当是个睡着了的人呢。   这时,刘萍见大伙都停下了手上的铁锨,围在坟边上,心下好奇便也走了过去,看清喜儿的时候之后,她心里也不由嘀咕起来:“怎么这般奇怪,这模样看上去不像是旱魃,倒像是一具湿尸!”   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惧感,从在场的每个人心头滋生起来,在这炙热的太阳底下,竟生出一些寒意。徐云德眉头紧锁道:“怪事,真是怪事!”   孙季小声问道:“徐大哥,这……这究竟是不是旱魃啊?”   徐云德摇了摇头,随后拿了身边一个伙计手上的铁锨,伸到喜儿尸首边上,似乎想将其在往上挑一挑,好看个究竟,当时喜儿的尸首泡在泥水之中,只能看个面貌,却看不清身上有无变化。   谁料那铁锨刚一碰触道喜儿的身子时,雪白的脸上原本紧闭的眼睛竟然猛然间睁开了!同时不知道是喉咙里还是肚子里发出了一连串的“咕咕”声。   “妈呀!”有几个胆小的一声叫唤,扔了手中的铁锨撒腿就跑,就连孙圣葵见了这等情景,都不由的往后退了十几步,小腿肚子直打哆嗦。   整个儿坟边上就只留下了徐云德和刘萍两人!孙圣葵和孙季见状,忙低声道:“萍儿!赶紧回来!”   而刘萍却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皱着眉盯着那喜儿。“咕咕”声还在继续,喜儿睁大的眼中空洞无神,脸上更没有一丝表情的变化。   徐云德此刻心里也有些发毛,这东西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他也不清楚。对于未知的事物,往往最能勾起人的恐惧,当时徐云德就是这种感觉。他摸不清头脑,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对。倘若果真是个旱魃的话,那么总要好办的多。   过了许久,见那喜儿的尸首再没有其他反应了,徐云德稍微壮了些胆子,将手中的铁锨再次伸了过去,借着泥水的浮力,轻轻的将其往上挑了挑,那尸首逐渐浮上了水面,身上的其他部位也可见看到了。   刘萍仔细打量着,却突然发现那喜儿尸首的手背上,长满了细密的白毛,若不仔细看,着实很难察觉,加之她脸上也是那般雪白,更会叫人以为手上的白也是肤色。她急忙对徐云德道:“徐大哥,你看她的手!”   徐云德低头望去,当他看到那细密的白毛时,也不禁疑惑起来。在翻看那尸首的脖颈以及身上其他没被衣料遮住的地方,也都有这些白毛。由此不难想象,倘若喜儿的尸首此时若是光着的话,那该有多么的骇人。   徐云德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家传秘书上有一篇讲的便是那白毛旱魃,书中记载,肉尸起尸不出五种,白、黑、跳、飞、魃。这五种起尸的状况不是等级之分,而是五种类型,这五种不同的类型之间,若是遇着特定的环境,相互变异也是极有可能的。   在联想起那喜儿本死于蛇毒,死后体内阳气并未衰竭便匆匆入土,这样便极有可能形成湿尸,也就是所谓的白尸。而后正值天下大旱,四方水汽消散,而那湿自会吸来周围的水,这便有了魃的特征,并一步步的变异为魃,以前也曾有传言说:“魃生白毛,能聚四方之水,唤作白毛旱魃,毛长全身,除之甚难。”   想到这里,徐云德不禁摸了把冷汗,低声道:“如今这白毛旱魃就差脸上和头顶没有长出白毛了,倘若我们在晚来几日,等到它的毛长全之时,那祸害就大了!不行,我们得赶紧把这玩意儿除掉。”   然而他却只懂其一,却不知其二,从湿尸变异为白毛旱魃虽需要一个过程,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倘若是叫它见了光,那么便很有可能会立马起尸,变为湿魃,古书上说:“魃身带水,则为湿魃,湿魃好吸血,能生吞活鸡。”这湿魃说白了就是变异的半成品,同时具备湿尸和白毛旱魃的特征,虽比不上那白毛旱魃的能耐,但是它却会咬人,也是极难对付的。 [正文 53第六章 第八节]   [正文]53第六章第八节   ?徐云德本想再用铁锨挑动一下那尸首,谁料就在此时,那尸首竟然无端的沉了下去。徐云德和刘萍都没有料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原本浮在水面的尸首,怎么就突然沉底了?   徐云德皱着眉头道:“妹子,你块些离开,这东西似乎是要尸变了!”   刘萍摇头道:“无妨。”   徐云德只得作罢,再次紧盯着泥水坑,那水坑之中静的出奇,连一丝波动都没有,然而越是这样,徐云德的心里就越是发怵,就好像水底下正有一双眼睛,此时正透着那浑浊的泥水,死死的盯着自己一般。   半晌过后,依旧是没有一丝动静,站在后边的孙家父子此时也壮着胆子走了过来,却见到那泥水之中啥都没有,孙圣葵惊声道:“徐兄弟,那玩意怎么不见了?”   徐云德道:“沉到水底下去了!”随后又急忙对孙季说道:“孙兄弟,你切莫惊慌,咱再等上一会,等下你只要见我挥手,就立马将白磷撒向那玩意。”   孙季急忙点头应允。   又过了许久,徐云德似乎是有些等的不耐烦了,于是索性将铁锨插到了水中,像是要将那喜儿的尸首再挑出来看看,谁料这铁锨刚一入水,徐云德脸色大变,低声叫道:“糟了!”   众人闻言,心里也都是“咯噔”一下,孙季急忙问道:“咋了?”   徐云德脸上流露出惊恐之意,说道:“铁锨那头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孙家父子一听,顿时冒出了冷汗,孙圣葵道:“难……难不成那玩意儿真的成型了?”   正说话间,只见水面泛起了一阵波纹,随之一片乌黑的东西冒了出来!待看清那东西是啥之后,所有人顿时慌了,原来那黑黑的玩意儿竟是头发!随着头发飘了上来,接下来便是喜儿那白的不成人样的脸,随后是身子……   所有人脑中都一片空白,呆滞的盯着那已经露出了大半个身子的“尸首”,或许此时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尸首了,因为它正站在泥水之中,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徐云德,手中还攥着铁锨的另一头!   “快!快撒白磷!”徐云德也顾不上给孙季打什么手势了,压着嗓音就叫了起来。   孙季此刻正吓的全身发抖,一听徐云德的话,急忙哆嗦着打开了纸包,对着泥坑就泼了过去∽磷一到空中,立刻便燃了起来,只见是一到火光,直扑那湿魃。但由于孙季极度恐惧,根本就没用上力,只有一丁点儿的火烧着了湿魃,其余的则撒到了水中,贴在水面烧了一会儿便自行熄了。   那湿魃似乎根本不在意身上的火,依旧是死死的盯着徐云德,体内又响起了一阵令人发毛的“咕咕”声。   徐云德道了声:“快跑!”随后只见他松开了抓住铁锨的手,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三根木头材质的长钉,对准那湿魃的身体,甩手便钉了过去,只听“噗噗噗”的三声闷响,三根木质长钉尽数打在了湿魃胸口,插进去足有两寸来长。   这下,那湿魃终于有了反应,随着“呀……”的一声凄厉惨叫,两爪像是常人伸懒腰的那般向上伸去,同时腰肢不停的扭曲着,摸样极为可怖。   而其余人也趁着那湿魃张嘴尖叫当口,瞅见了它口中两对尖长的獠牙。孙季二话不说,一手搀着孙圣葵一手拉起刘萍,撒腿就往后跑。   刘萍没法,只得随着孙季匆匆往后跑去。一口气跑出了百十来米才停了下来,转脸见徐云德此时还依旧在那坟边,孙圣葵急了,冲其大喊道:“徐兄弟!跑啊!”   那徐云德紧紧的盯着湿魃,那玩意儿在泥水中发了一通狂之中,再次将眼神射向了徐云德。并滋起了獠牙,随着一声低吼,竟径直从泥水中扑了过来,徐云德猝不及防,被它扑倒在地。那湿魃毫不犹豫,张口对准徐云德的脖子便咬了下去。   然而却在獠牙刚要碰触到徐云德脖上的皮肤时,似乎被强烈的电流打了一般,整个儿身子被弹了出去!徐云德见机,一咕噜爬起身,嘴里骂了声:“娘的!”随后伸手扯下了脖子上的那块乌木精攥在手上。他这块乌木精,后来又跑到杭州的灵隐寺,找了大师给他开光、并刻上了梵文,现在也算是个了得的灵器了,所以才能将那湿魃弹开。   徐云德紧握着乌木精,欺身上前,照准那湿魃的面门就是一记老拳。那湿魃明显是怕那乌木精,竟然被这一拳给被捶出老远,一边嘶吼着,一边阴狠的瞪着徐云德。   百米外的孙家父子,都已经看得呆住了,从没听说过有人是用拳头来对付僵尸的!刘萍心里明白那是乌木精的法力,这样一来,虽然能拖住你那湿魃,但是却弄不死它,倘若那湿魃不再与徐大哥纠缠,而是逃去了他处,那就不好办了。 [正文 54第六章 第九节]   [正文]54第六章第九节   ?果真不出刘萍所料,正当徐云德握着乌木精,想去再给那湿魃几拳的时候,那湿魃却低声咆哮着跳开了,徐云德追了几次都没有追着,最终那湿魃一转脸,撒腿便跑。   当时徐云德面对着刘萍等人,因此那湿魃此时跑的方向便是直对着她们,孙家父子见那玩意正往自己这边赶来,不由得都慌了,他们没有徐云德的本事,更不敢用拳头去捶那湿魃,更何况刘萍还在这里,万不可伤着她!所以一时间爷俩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徐云德见状也是一惊,急忙紧追其后,但奈何那湿魃的速度着实快,转眼间就把自己给落下好一段距离,眼看就要冲到孙家人身前了。   一直退在后面的一些村民们见了也纷纷焦急起来,有人吆喝道:“孙老爷你们赶紧跑啊!”   孙圣葵和孙季两人此刻已失去了思考能力,哪还能跑!眼看着那湿魃离自己越来越近,浑身的冷汗湿透的衣衫,双腿都像是灌了铅一样迈不出去了。   刘萍不动声色的探向了袖子里的楚刀,准备等那湿魃靠近的时候给它来一下,虽不知道能不能制住它,但是感觉却告诉自己应该能行。   谁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张破渔网从天而降,将那湿魃罩了个结实,急速奔跑中的湿魃猛的被绊倒在地,还不等大伙儿晃过神来,却见马赖子拿着把铁锨,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当头便削向湿魃。一边口中还骂着:“鸟东西,瞅你咋呼个啥还!”   所有人都被这戏剧性的一幕给惊呆了,只听那湿魃“呀呀……”的惨叫,众人才不由暗自叹道:“这马赖子的胆子果真不是一般的大!”   这时,徐云德也赶了过来,见那湿魃已是被马赖子给削的血肉模糊了,忙又招呼其他人道:“看愣着啥,赶紧过来,碎了这玩意儿!”   其余人一听,顿时来了胆量,试想这东西再怎么有能耐,将它给打成一摊烂肉,多半也就歇菜了,于是大伙拎铁锨锄头,一窝蜂的拥了过去,一个个的都像吃了鸡血似的砸了起来。   那嘲凄惨的无法形容,开始的时候湿魃还惨叫连连,后来随着身子被砸的支离破碎之后,便也逐渐没了声响,就连刘萍都万万没有想到,那湿魃竟然就这么被生生的砸死了!   徐云德又叫人拿了干柴,架在湿魃的碎肉周围,一把火将其烧成了灰,看着火光逐渐淹没了一切,村民们这才都松了一口气。只是那李柱看着这嘲心里难受,又哭了起来。   张孟成走到李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柱子,你也别委屈了,喜儿便成了那玩意,大伙这也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等改明我就叫人帮她起座大石墓,如何?”   李柱闻言,只得哽咽着点了点头。   待那火熄灭了之后,湿魃早已烧成了灰,只留下些骨头渣子,李柱上前拾起了喜儿的骨灰,用一块布包好,众人见了,心里也都不是滋味,但又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于是大伙只好都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各自回村。   回到村里,马赖子这回倒是成了英雄,几个小伙儿一路抬着他,孙圣葵也笑了起来,走到马赖子跟前说道:“这回你小子真像个爷们!”   马赖子憨笑道:“孙老爷,俺瞅着那玩意扑向您,当时就火了,心里也没多想,扯了块破网子就上去了,呵呵……”   时候,孙圣葵在家中摆了宴席,请了徐云德、马赖子以及村里的许多人一同到家中吃了个饭,席间大伙都很开心,他们不知道那东西叫做湿魃,只是将其当成旱魃,据说那旱魃一除,就会下雨,虽说这些只是传闻,但心里有个期盼总是好的。   随着那湿魃给村子带来的阴影逐渐消散,大伙也终于迎来了当年的第一场雨,这场雨下的痛快,一连个把星期都没停,所有人无不欢喜,就连流亡在外省的那些人也纷纷回了乡。   这天,孙圣葵正坐在门口的屋檐下和张孟成下棋,大老远看着一个拎着大包的人走了过来,待看清面目之后,孙圣葵眼睛一亮,忙起身道:“王大仙!”   那人果真的去外省避难的王长贵,见着孙圣葵之后脸上一笑,走上前去说道:“孙老爷,半年多不见了,您身子可好?”   孙圣葵忙叫他与张孟成进了屋,叫人沏了茶,便道:“很好、很好。”随后又将那湿魃的事情讲给了他听。   王长贵闻言之后,脸上的神色逐渐凝固了起来,最终道了句:“怪事!” [正文 55第七章 第一节]   [正文]55第七章第一节   ?后来,刘萍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女儿,名字叫孙清云。小青云摸样甚是可爱,肥嘟嘟、红扑扑的小脸蛋儿,任谁见了都像上去抱一会儿。   这天,孙圣葵正抱着孙女在院子里玩耍,刘萍在屋里给小青云做衣裳,孙季则去村里面忙去了,本是一个安静的午后,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嘈杂给扰乱了。   孙圣葵见门外不少人匆匆跑过,急忙问道:“咋了?出啥事了?”   李柱恰好也从孙家门前经过,忙说道:“孙老爷,您还不知道呢?马赖子赌钱又跟人赖账,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在屋里做针线的刘萍似乎也听到了嘈杂声,出来问道:“怎么了爹?又出啥事啦?”   孙圣葵摆手叫李柱先走,随后转脸对刘萍道:“还不是那马赖子,听说是赌钱输了跟人赖账,这不在村口跟人打起来了吗!”   刘萍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急忙道:“爹,您先在家带着小青,我去看看景去!”说罢,不等孙圣葵回话,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孙圣葵只得无奈的摇头,冲刘萍远去的背影喊了声:“小心呐!”随后又自语道:“这丫头,都为人母了,怎么还这么野心!改明儿得好好说说她。”   一沟村靠东边住户比较少,那里有一块巨大无比的花岗岩,这花岗岩下面有一口深井,那深井便是当时大旱之前,孙圣葵选的点开的井,这口井算是当时挖的十几口井中最深的一个了,但是奇怪的是这井水有些微咸,因此若非大旱,是没有人愿意喝这井里的水的!   此时,那花岗岩下站着不少人,刘萍挤了过去,见马赖子被几个人拽着胳膊、衣裳,正在争吵。   那马赖子道:“俺都说了,现在身上没有钱,下次绝对一分不少的给你们!”   拽着马赖子胳膊的精瘦小伙是小柳村的,刘萍虽见过几次,但不知道他叫什么,只听他说道:“来来,大伙都给评评理,这上有天堂,下有赌场!金赌银换,他马赖子输了钱又想赖账,这天底下哪有这档子事儿!今天这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村民们大多都是来看景的,听那小柳村的人如此一说,也纷纷起哄道:“马赖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输不起你还去跟人家赌什么呢……”大伙七嘴八舌,大多数都是在数落马赖子的不是。   那马赖子终于有些急眼了,他本就人高马大,又有劲,一扭身子便将那精瘦的男子甩开了,说道:“周哥,这回你就当是借给我的,下次……等我有了钱,立马就给你送去,这总行了吧!”   然而那姓周的方才被马赖子一甩,恰好扑到了那深井边上,还险些掉了进去,此时也完全没有听马赖子说话,正趴在井边上,勾着头往里看着什么。   马赖子见状,也不由好奇起来,心道:“这小周扒皮咋了这是?难不成井里还有啥东西比钱还有吸引力?”   那姓周的看了一会儿之后,才满脸怒气的站起身道:“好你个马赖子,赌钱输了烂账不说,还把我家传的坠子给弄进井里头了,你说咋办!那坠子可是我祖上从宋朝传下来的东西,要变卖起来可不是个小数目,你怎么陪我?”   马赖子一听,心里直叫倒霉,随后转念一想,自己反正已经是身无分文了,还不如豁出去算了!想到这里,他顿时又来了本事,昂着头道:“反正我是没钱了,命倒是有一条,你们若是想要,尽管拿去便是!”   那姓周的男子一听,顿时来了气,指着马赖子的鼻子说道:“好你个无赖!你……你……”   马赖子依旧昂着头道:“你……你……你什么你,若是不要我这命,那我可要回家睡觉去咯?”   那姓周的转念一想,随后急忙说道:“你若想不还钱也行,但是你必须下去把我的那块坠子给我摸上来!那可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万不能丢掉。”   马赖子一听,急忙点头道:“这个好说,只是你可得说话算数,我若是把你的坠子摸上来了,你便不能再找我讨债!”   那姓周点头道:“只要你摸上来了,你欠的钱就一笔勾销!”看来这坠子对他来说果真是十分的重要。   马赖子当即便答应了下来,道了声:“等着!”便匆匆跑开了,不多时,只见他不知从谁家抱来了一捆粗麻绳,先将一头绑在了不远处的一棵白杨树上,另外一头打着五花十字扣,绑在自己的腰上,并叫了几个同乡的小伙在上面帮着拉着绳子,随后自己便这么钻了进去。   大伙围在边上,一边闲聊着,一边等着马赖子上来,小柳村姓周的则也靠到了那大花岗岩上,随手折了根草叼在嘴里,一边满脸不耐烦的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那井口却依旧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大伙不由紧张了起来,有人围到了井边,见井里黑不隆咚的啥都看不清楚,便嚷道:“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正文 56第七章 第二节]   [正文]56第七章第二节   ?有人急忙对着井口往下喊了几声,却见那井中静的出奇,除了回音之外便再无其他响声,等了许久之后依旧没有回应,众人不禁有些急了,纷纷寻思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那姓周的急忙招呼道:“哥几个还愣着干啥,赶紧搭把手,把人先拉出来再说!”   六七个小伙急忙动手拉起了绳子,幸好绳子那头重量十足,说明人还在!不多会儿,马赖子被拉了上来。见着人了,大伙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但刘萍却稍微打量了一下马赖子,发现了他似乎有些不对劲,若是放在寻常,他多半早就嚷嚷开了,但如今却卧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嘴里不知在小声的念叨着什么!   其他人这时也发现了马赖子的异常,有人上前推了推他,说道:“喂,你没事儿吧?怎么下了趟井,就成了傻子了?”   马赖子闻言,缓缓的抬起了头,呆傻的看了看那推他的人,随后道了句:“井龙王.龙王在底下!”随后便爬起身,转脸就走,也不知去揭开系在身上的麻绳。   大伙都觉得莫名其妙,姓周的男子上前拽住马赖子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寻不着我的玉坠,便想装神弄鬼糊弄过去?”   马赖子转过脸来,将紧握着的左手伸到那人脸前,喃喃说道:“玉坠……玉坠给你!”说罢便松开了手,果真有一块翠绿的玉坠在他的手心之中。那姓周的男子见状,从马赖子子手上接玉坠,便不再言语,只是盯着马赖子呆傻的神情看了许久。   马赖子随后又转过身去,一边念叨着:“井龙王”一边走去,有人急忙替他揭开了绳子。待马赖子走远之后,大伙这才嚷了起来,有人说这井虽深,但也是口新井,怎么会有龙王?也有人说那马赖子一定是在井底下看着什么脏东西了,被吓成现在这样了,但是这说法也不靠谱,想起当时马赖子打那旱魃的时候,胆子可比谁都大!   刘萍一直盯着马赖子逐渐走远的背影,心里也泛起了跟大伙一样的疑惑来,低声自语道:“难道说那井底下真的有古怪?”   后来大伙都散去了,刘萍也回了家⊙刚才的事情说给孙圣葵和孙季听了之后,他们俩人也觉得奇怪,井底下能有什么东西把马赖子那般胆大的人都吓傻了?没有人能想明白。   孙圣葵道:“改明儿孙季去看看他去,说不准过一夜他就好了,到时候看能问出点什么来。”   孙季点了点头道:“行,我明天就去他家找他去,看这小子究竟是咋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刘萍还在熟睡之中,便被外面的叫唤声给吵醒了,她跟孙季迷蒙着双眼做起身,见小青云还在睡梦中,便压低了嗓音说道:“这外面怎么这么吵?”   孙季摇头道:“我哪知道,我出去看看去!”说罢便穿上了鞋,披了件外褂出了卧房的门儿。恰好孙圣葵也刚从卧房出来,孙季问了声早,便跟他他一同出了门。   那在外面叫喊的人是李柱的二姑李阿婆,她是个老寡妇,膝下无儿无女,一般都是李柱照顾她的起居,只听那李阿婆说道:“今儿一早起来准备喂牛,却发现自家的那头大水牛不见了,牛圈边上还有一道又宽又深的拖痕!”   孙圣葵还有孙季听了,似乎都不太相信,李阿婆的那头大水牛他们都见过,少说也得八百来斤,就算是头老虎也不可能拖走它,再者说要是真有什么野兽袭击了水牛,怎么昨晚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不光孙圣葵爷俩不信,就连李柱和其他村里的人都不相信李阿婆的话,孙圣葵道:“那水牛是不是自己跑去地里吃草去了?”   李阿婆摇头道:“不可能,那牛老实的很,晚上连绳都不用刷,从来不乱跑!”还让大伙跟他一同去牛棚看那道拖痕。   孙圣葵见状,只得说道:“好吧,我们随你去看看!”   那李阿婆家就住在李柱家西面,里孙家也很近,不多会儿功夫大伙便到了。   随着李阿婆的指向望去,果不其然一道足足有水缸口粗细,一寸多深的“鸿沟”自那牛棚直通到村后的乱草岗上去。   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家伙,能把水牛都拖走了,那东西得多大的力气!   孙季皱眉道:“俺们这儿哪会有那么大的野兽呀!爹您说这水牛究竟是被啥玩意儿给拖走了呢?”   孙圣葵道:“不知,叫人带上家伙,我们循着这痕迹寻下去,没准能找到些线索。”   “好勒!”孙季答应着,随后匆匆跑了回去。不多会便招呼了十几个汉子,拿了棍棒来了。   这时,刘萍也穿上了衣服,走了过来,当她看到地上的那个“鸿沟”时,心下觉着好奇,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俺二姑家的水牛昨晚不知被啥玩意拖走了,孙老爷这正准备带俺们去寻呢!”李柱回答道。 [正文 57第七章 第三节]   [正文]57第七章第三节   ?于是,一伙人在孙圣葵的带领下,沿着那痕迹一直寻到了村后的乱草岗上去。那乱草岗子十分的大,里面都是一些灌木丛,杂草堆还有不少树木、乱石,这里面也有不少野兔、刺猬之类的小动物并时常会有蛇出没,但从没头出没过大型的猛兽。   大家伙儿一边沿着那痕迹的四周搜索着,一边往前行进,不多会竟来到了一个潭子边上。这潭子名为白马潭,深度大概有五六米。   那道“鸿沟”一直通到这白马潭中,孙圣葵见状道:“看来那东西多半就在这潭底!”   孙季疑惑道:“爹,大旱的时候,这潭子的水也见底了,里面可是啥玩意儿都没有啊!”   孙圣葵道:“没准那玩意是外来的东西,刚到了咋们的地界,要不然以前怎么没出现过这等事情?”说罢,他又转脸看了看潭子,随后说道:“走吧,大伙回去吧,那玩意在水里,咱在这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回去再想办法吧,呆在这河边危险!”   众人纷纷点头,回到村里之后,孙家挤满了人,大伙都在等孙圣葵出主意,倘若真是那白马潭出了能拖动水牛的野兽,那可不得了,水牛都吃得下,吃人还不是跟嗑瓜子似的!   李柱道:“孙老爷,一头八百多斤重的水牛,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被拖走了,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野兽能有这等能耐!只是我听说有种野兽叫大象,不知道它吃水牛不?若不然就是老虎?”   其余人也纷纷应和道:“多半是那啥大象,老虎估计没那么大的劲啊。”   孙圣葵摇头道:“我们这怎么会有大象,再说大象是吃草的!”   一直站在一片默不作声的刘萍突然想起了昨天马赖子的事情来,她还记得当时马赖子从井底被人拉上来之后,嘴里一直在嘀咕什么“井龙王!”当时他在井底下看到的东西,会不会跟那个拖走水牛的野兽有关呢?   当下,她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不少人昨日也都亲眼见了马赖子的事,听刘萍这么一说,倒还真觉得有可能,倘若真是“龙”的话,那么拖走一头水牛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当时的农村人都很迷信,因为那个年代的科技水平很低,有很多难以解释的自然现象在他们的心目中都被称之为神灵,所以就连孙圣葵这种知识渊博的知识分子,也坚信世上一定会有“龙”的存在。   孙圣葵点头道:“这也并非没有可能,我们这靠海很近,那大石井(马赖子下去的那井)自打挖好之后,水就发咸,多半是通着一条地下的暗河,而那暗河一定就通着海,马赖子在井底若真是见到了井龙王的话,那么我想多半就是从海中游过来的龙了!   众人一听孙圣葵的分析,倒也觉得合情合理,但是刘萍的心里却总是觉得这事似乎不是这样,倘若真是那龙将水牛拖走了的话,那马赖子在井底怎么没被吃掉?再者说那大石井通着地下暗河,应该不与白马潭相连,若马赖子见到的和白马潭之中的玩意是同一个的话,那么就有些说不通了。   想到这里,刘萍问向孙季道:“当时你们在挖那大石井的时候,在底下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孙季摇头道:“我记得那口井确实很深,后来似乎是挖到了地下河,我们便上来了,当时也没有人去那水底看,不知道地下河中会不会有什么井龙王。”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又转而对那李柱说道:“李哥,麻烦你个事,你能去小柳村吧昨天跟马赖子吵架的那姓周的找来吗?我有事问他。”   李柱点头道:“没问题。”说罢便跑了出门。   大伙不知道刘萍找那姓周的干嘛,难不成他那家传的玉坠进了水便化成龙王了?   不多会功夫,李柱带着那姓周的男子来了,刘萍上前问道:“周大哥,我有个事想问你,希望你能跟我讲实话!”   那姓周的知道孙家得罪不起,便点头道:“孙少奶奶您只管问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昨日ni跟马赖子争吵,后来说有一块玉坠掉进了井中?此时是否当真?”   那姓周的一听,神色稍有慌张,但很快有镇定下来说道:“不错,确实有这么回事!”   刘萍道:“那你能否把那块玉坠借给我看一下呢?”   那姓周的从怀中掏出了玉坠,递给刘萍道:“给!”   大伙见状,觉着好奇,便纷纷围了过来,就连孙圣葵都凑近了看那玉坠,只见那块玉通体墨绿,隐约中似乎有暗光流转,一看便知是快好东西,只是那玉坠雕刻的是个说不上名儿的怪物摸样。大伙都不认得,觉着好奇,于是便问那姓周的男子道:“你祖上传下来的这玉坠雕的是个什么玩意啊?”   那姓周的哑然,支吾了半天才磕巴着说道:“额……这……这乃是天上的仙兽,专吃妖魔鬼怪的!” [正文 58第七章 第四节]   [正文]58第七章第四节   ?刘萍闻言笑道:“自家祖传下来的东西,竟然不知道是什么!周大哥,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那姓周的慌忙说道:“谁……谁说我不认识这东西了!它……它不就是貔貅吗!”见情况有些不对,那姓周的随意扯了个名号报了出来。   谁料孙圣葵一听,顿时笑了起来,接过刘萍手中的那玉坠说道:“你说这是貔貅?那我问你,你可知道那貔貅是什么吗?它又长什么样子呢?”   姓周的本是曾从几个赌友那听闻过貔貅,据说是古时候的一种瑞兽,但自己却不曾见过,更不知它是什么东西,只知道似乎是招财的进宝灵兽,于是信口胡诌道:“貔貅不就是招财进宝的仙兽吗!长的差不多就这这副摸样,难不成孙老爷您见过?”   孙圣葵半眯起眼睛打量着那玉坠,说道:“貔貅状若虎,又有传闻说其形似白熊,能食天下财宝,且只进不出,因此古时人常用把玉佩之类的饰物刻成貔貅的摸样,戴在身上作求财之用,而这玩意儿却像是个长着蛇尾的蛤蟆,怎会是那貔貅!”   那姓周的一听,顿时流出了冷汗,磕巴着说不出话来。   刘萍道:“周大哥,现在我们村出了怪事,我今天找你来不是专程找你麻烦的,想必马赖子的事情你也知道,昨天夜里李阿婆家的大水牛又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拖走了,现在闹的整个村子人心惶惶,你们小柳村就在咱村旁边,倘若真的出了些古怪,我想你也不愿意看见小柳村也跟着遭殃吧?”   听了刘萍的话之后,姓周的眼珠子转了转,最后叹了口气,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也罢!既然孙少奶奶都这么说了,那我周根也不再隐瞒啥了,昨日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玉坠掉入井中,而这玉坠也不是我的。只是当时看那马赖子死猪不怕开水烫,这才想出了这个主意,原本只是想整整他,却没有想到他还真找了块玉坠上来,并且还……”   大伙儿一听,无不感到不可思议,这也太巧了吧,随便说说的话,却果真叫那马赖子给找着了,并且诶在井底马赖子恰好就成了痴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马赖子那小子今年命犯煞星,必定会有这一劫!   孙圣葵沉思了片刻,最后说道:“看来那大石井下面确实有古怪,但不知道究竟和那白马潭中的托牛野兽有没有关系!另外这玉坠子暂且先放在我这里,待我去查阅些古书,弄清楚这玩意儿究竟是什么再另做打算!”   周根只得点头道:“一切就按孙老爷的意思办吧……”   孙季见他似乎还惦记着那玉佩,便笑道:“我说周根啊,刚才你不也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吗,咋这会儿功夫就又忘了?”   周根嘿嘿的干笑了两声道:“没忘,哪能忘的这么快……”   对于那块玉坠所雕的怪物,刘萍心里也是不曾有一点印象。她对孙圣葵道:“爹,您饱读古籍,真的对这东西就没有一点印象?”   孙圣葵一边细细的打量着那玉坠,一边皱着眉头说道:“书中确实记载着一种形似蛤蟆的东西,叫做金蟾。那金蟾有三条腿,古人说金蟾能口吐金钱,故又称其为招财进宝金蟾,但是这玉坠与那金蟾相比起来,虽都像蛤蟆,但是却大有不同之处!”   刘萍点头道:“这东西不仅有四条腿,而且还有一根蛇一样的尾巴,确实跟您说的那金蟾不同。不如我们去把王大仙找来,看他是否认得这东西?”   孙圣葵点了点头道:“也好!”随后便叫孙季去请王长贵去了。   很快,王长贵到了,跟孙圣葵还有刘萍打了招呼后,便说道:“刚才在路上孙季兄弟已经把事情的大概跟我讲了,不知那玩意儿现在何处?”   孙圣葵忙把那玉坠交给了王长贵,王长贵接过去仔细打量了起来,随着看清了那东西的摸样,他的脸色也随之起了变化!   刘萍见状,忙问道:“王大仙,您说着究竟是啥玩意啊?”   王长贵将玉坠交换给孙圣葵,随后说道:“它唤做蛇尾蟾,世上了解它的人少之又少!书中曾说古时巴蜀有大蟒,名巴蛇,能吞象,独怕蛇尾。而那蛇尾说的便是这蛇尾蟾。   孙圣葵一听,脸上神色也是一变,说道:“这话我也曾在书上看过,还记得当时我想不明白那巴蛇体型巨大,连象都能吞,却为何会怕蛇尾?原来蛇尾指的就是这个东西!那王大仙你看这东西为何会在深井下的暗河里呢?还有……”   孙圣葵将昨日发生的两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长贵,随着他的讲述,那王长贵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大伙跟他都算是很熟识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神色如此凝重! [正文 59第七章 第五节]   [正文]59第七章第五节   ?孙圣葵见状,急忙问道:“王大仙,你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王长贵摆了摆手说道:“孙老爷你有所不知啊,这蛇尾蟾能克制蟒蛇的事情鲜为人知,古时若非有巨蟒出没,是不会有这种玉坠出现的,有句话说蛇尾出,巴蛇现。意思就是说一旦出现了蛇尾蟾,就必定会有巨蟒在附近!古时出了巨蟒,那些道法高深的人会先设法将其困住,然后在用这蛇尾蟾的玉坠来压制它,令它处于长期的休眠状态。但若是玉坠被人拿去或遭到破坏,那巨蟒便极有可能会从沉睡之中苏醒,若想再将其困住,那就难了!”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惊慌起来,联想到那被拖走的水牛,想必那马赖子在井底的暗河之中所见到的并非是什么井龙王,而是一头巨大无比的蟒蛇!孙季疑惑道:“古时的人若能将那巨蟒制住,又为何不将其杀死呢?”   王长贵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孙季急忙道:“王大仙,那您可有办法止住那巨蟒?”   王长贵摇头道:“巨蟒并非邪物,与那些脏东西不同,普通的道法对它而言根本就不起作用,而那专门对付巨蟒的手段,至今恐怕已经失传了!”   大伙闻言,全急了,周根攥着拳头道:“这都怪我,当时若不是我出那馊主意戏耍马赖子,多半也不会出这档子事!这下该如何是好,那巨蟒巨蟒连水牛都能吃,想必吃人定然也是不在话下……”   孙圣葵打断他道:“你先别惊慌!古时候的人对付不了巨蟒是因为那时候火器少,或者是火器的威力不够,因而只能靠特殊的法子来对付。现如今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便去找部队过来,想它再怎么巨大,几炮下去多半也被炸烂了。”   大伙一听,纷纷应和道:“是呀是呀,不如咱去找部队来帮忙吧,他们有枪炮,想必对付蟒蛇应该不成问题!”   不料王长贵却摇头说道:“不可,如今我们还没有人亲眼看着那蟒蛇,也就是说有没有还不能确定,而那马赖子已经疯傻了,他的话部队上的人会信吗?”   “那从李阿婆家牛棚一直通到白马潭的印痕难道不算证据?”孙季补充道。   王长贵道:“单凭一条痕迹能说明什么?若没有真凭实据,部队岂能大张旗鼓的出动?”   这时,一直闷不作声的刘萍说道:“一般蛇在吃了食物之后,肯定会用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这段时间它们都比较虚弱,昨晚那头巨蟒吃了头水牛,我想在短期之内应该不会再进食了吧!不如我们趁此机会,想个法子把它引出来?”   她这番话一说完,顿时便有人反对道:“那巨蟒我们躲都躲不及,还引出来!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孙圣葵此时也是满面愁容,若是普通的蟒蛇,乱棍打死或者浇上火油直接烧了便可,但如今面对的可是头连水牛都吞的下的巨蟒,一时间他也没了分寸。   王长贵考虑半晌,随后说道:“蛇天生怕雄黄,如今之计大伙先多弄些雄黄撒在自己家周围,我想那蟒蛇多半不愿靠近。”说着他有转向孙圣葵道:“孙老爷,还请你把那玉坠给我,我回去研究研究,看能否参透些应对的法子来。”   孙圣葵忙将手中的那玉坠交给了王长贵,其余人闻言之后,纷纷跑了出门,多半是去置办雄黄去了。随后王长贵又说道:“谁带我去那马赖子家,我想看看他。”   孙季忙道:“王大仙,我带您去!”   王长贵点了点头,便与那孙季一同出了孙家大门,刘萍也紧随其后。三人很快便来到了马赖子家中,此时他家大门正虚掩着,孙季直接推开走了进去,却见那马赖子正目光呆滞的坐在堂屋门前,嘴里依旧在念叨着:“井龙王!”   王长贵见状,二话没说,径自走到马赖子身前,抬手照准他的小腹便给了一拳。   孙季见状,大惑不解的问道:“王大仙您这……”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只见王长贵从怀中掏出了一颗丹药,用力一捏将其捏成了粉末,趁着那马赖子被一拳打的干呕之时,顺手便抹在了他的人中上,又抹了一些在他的舌头上。   随之只听哇的一声,马赖子吐出了一滩秽物,一股极为难闻的味道也随之传了出来,刘萍皱起眉头扇着手道:“王大仙,他这是怎么了?”   王长贵道:“我看他眼窝深陷,喉咙肿胀,小腹鼓起,想来多半是在暗河之中正憋着气,突然见着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导致了体内气血紊乱,又不敢喘息,血气上涌之际冲了百汇,这才呆傻○看这马赖子平日里胆子极大,那是因为没有恐惧到份儿上,这回真见着能吓到他的东西了,因此反应要较之常人更为猛烈些!”   马赖子拱着腰,吐了半晌之后,才稍稍顺过气来。当他抬头看到孙季等人时,神色不由一怔,说道:“季哥,王大仙,你们怎么来了?”   孙季见他此时眼神恢复如常,这才松了口气,说道:“你小子昨天是被吓傻了,后来的事儿都记不得啦?”   马赖子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神色竟又变得恐慌起来,颤声道:“那井底下有龙王!” [正文 60第七章 第六节]   [正文]6第七章第六节   ?孙季一听,与王长贵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说道:“你能记得井底下的龙王究竟长个什么样子吗?”   马赖子掐着脑壳儿回想起来,随之脸上的惊恐之意更浓了,他说道:“当……当时我到井底下去给那周根找玉坠,井底黑不隆冬的看的不是很清楚,当我潜到水下的时候,发现那下面是条很深很大的地下河,那河底有一个微微发着绿光的东西,我寻思那一定就是玉坠了,便想去将它摸上来,但那玉坠不知怎的,像是被什么粘在了河底,我费了好些劲儿才给它拔了出来!”   说到这里,马赖子顿了顿,说道:“季哥,身上有没有烟,给我一根。”   孙季急忙从裤兜里掏出了根卷好的旱烟递了过去,并替他点了火,马赖子深吸了两口之后,才接着说道:“谁知我刚把那玉坠给拔下来,河底竟然动了!先前那玉坠的方位往上抬了起来,随着两道幽绿的光线射出,我才模糊的看到那竟然是个龙头,而就在我身底下的是它的身子,那时候也正缓缓的蠕动着。足有大水缸口子那般粗呀……”   说到这里,马赖子手中的烟也抽完了,他又向孙季要了根点上,闷头抽了起来。   孙季和王长贵也想到了马赖子看到那情景之后,便被吓傻了,王长贵说道:“你还记不记得那龙头是个什么样子?”   马赖子摇头道:“当时井底很暗,看着不是很真切,但那么大的身子,还有那么大的眼睛和头,不是龙又是什么!”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后又对马赖子说道:“蟒蛇一般都会认人,你先用热水泡些艾草洗个澡,再找些雄黄撒在身上,另外把你家周围也都撒上,晚上最好不要出门。”   马赖子闻言,顿时有慌张了起来,颤声说道:“王大仙,您说那是条蟒蛇?”   孙季点了点头,随后又把水呕拖走,以及那蛇尾蟾的事告诉了他,马赖子一听,急忙站起身道:“那……那我这就去找雄黄去!”说罢便匆匆出了门儿。   孙季则和王长贵回到了孙家,他们将马赖子说的告诉了大伙儿之后,孙圣葵沉声道:“如此以来,就更能确定那井底有一头巨蟒了,并且那水牛也多半是被它给拖走的。只是按理说那巨蟒倘若真有那么大的话,从井口一定出不来,它又是如何到了村里拖走水牛的呢?”   刘萍说道:“没准儿白马潭跟那地下的暗河是相通的,巨蟒则是从地底下游到了白马潭,再从白马潭到了村里拖走了水牛。”   刘萍这解释的确很符合逻辑,大旱的时候,那白马潭虽然也见了底,露出了底下的沙地和诸多嶙峋的大石块,但还有些地方被密密麻麻的水草还有沉积物覆盖着,足有几尺厚,那下面有没有什么洞口连着地下暗河谁也说不清。   另外,孙季脑中还有一个疑问,就是当时在暗河之中,那巨蟒明明看见了马赖子,却为何没有吃他?虽然他也不希望马赖子葬身蟒腹,但是一头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巨蟒,应该攻击性很强,眼见着一个活人却不吃,着实有些奇怪。他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王长贵闻言道:“当时这蛇尾蟾的玉坠在马赖子手里,我想多半是巨蟒忌惮这玩意,才不敢攻击他的吧!”   众人一听,无不感到惊奇,一头连水牛都能吞下的巨蟒,竟然会惧怕一块小小的玉坠!   这时,孙家的长工丁二匆匆跑了进来,对孙圣葵说道:“老爷,我已经在屋子周围都撒上了雄黄了。”   孙圣葵点了点头,随后对王长贵道:“王大仙,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看您就别在回去了,在我家中住上几日,我还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王长贵道:“也好,我正也有事想跟您商讨一下呢。”   入夜,饭后。王长贵做在堂屋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玉坠,孙圣葵则在一旁翻阅着古籍,孙季抱着小青云和刘萍闲聊着。   突然,孙圣葵像是从书上找到了什么,急忙抬头对王长贵说道:“大仙,您看这里!”   王长贵走了过去低声念道:“巴蜀有大蟒,名巴蛇,能吞象,独怕蛇尾。”   孙圣葵点头道:“不错,今日我所说的就是在这本书上见到的,您再看这里。”说着他翻了一页指着书中的一段念道:“蜀中有人,遇巴蛇,持蛇尾嵌其眉心,镇之。”   看了这段话后,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谁料他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一道闪电下来,将整个夜空照个通明,伴着几声震耳欲聋的雷响,倾盆大雨自天而降!   见此情景,孙圣葵和王长贵心中同时一紧,下午刚撒的雄黄,倘若被雨水一冲,那便失了作用,如此一来巴蛇若是进村再次,那可就糟了! [正文 61第七章 第七节]   [正文]61第七章第七节   ?看到了孙圣葵和王长贵脸上的惊慌,孙季和刘萍两人心中也想到了原因,顿时也慌了起来。刘萍道:“这雨下的还真不是时候,不过那雄黄虽然被大雨冲走了,但是想来那巨蟒刚吃了头水牛,几天之内应该不会再出来觅食了吧。”   孙圣葵皱眉不语。   王长贵则走到窗前,紧皱着眉头说道:“蛇类在进食之后身子虚弱,在此期间若是受了惊,便会将会将腹中的食物吐出来,那时候的蛇会变得更加凶猛!现在我们只能希望这雷声最好不要惊了那头巨蟒,若不然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头巨蟒在地下暗河之中沉睡了不知多少年月,老人们常讲,年代越多的野兽便越有灵性,对雷的反应也越加强烈。因为随着年代的增长,尤其像蟒蛇之类的生物,体内便会生成一些类似高僧体内的舍利一般的东西,有人称之为内丹,这种在野兽体内形成的物质极容易导电。所以人们常常听说哪个地方有什么山精野怪被天雷打死了,多半就是这个原因,也正因如此,年代越是长久的生灵,对才于雷电的反映就越加的强烈。   小青云被雷电给吓哭了,刘萍忙从孙季怀中接过来,将其抱回了卧房,哼着催眠的小曲哄她入睡。不多会儿功夫,小青云便进入了梦乡,刘萍见她熟睡了之后,亲了亲小青云的额头,正准备起身去堂屋。却猛然间又是一个强闪电打了下来,将屋子照的一片雪亮。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骇人的影子从窗子上一闪而过,她心中顿时一紧,道了声:“不好!”随即便跑到窗前,开了窗子往外望去。   此时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视野所能及的距离大概只有不足五十米,倾盆大雨仿若瀑布,刘萍循着方才那影子闪去的方向,借着屋子里投出去的亮光看去,却是惊呆了。   那是一头无法用言语所能形容的庞然大物,足有水缸口粗细的身子,近乎百米的长度,乘着漫天水幕急速游走!此刻,空中又是一道闪电,将窗外照的雪亮一片,刘萍也借此更加清楚的看清了那巨蟒的模样来!乌黑的身躯,巴掌大的密鳞片,无不透出令人胆寒的气势,此刻乘着大雨,在雷电下游走的超级巨蟒,像极了一头欲要腾飞的龙!   见此情景的刘萍,浑身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一股难以言表的奇异感觉从心底滋生出来,与此同时,她的双眼竟隐约间泛起了绿光,死死的盯着逐渐远去的巨蟒。那种感觉,就好比是什么猛兽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一般。   直到蟒蛇的身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刘萍才逐渐平复下来,刚才自己身上的反应她心知肚明,先前无论是人面獾还是冤魂厉鬼亦或者是湿魃,她都从未感到过惊慌,而这头巨蟒却能引起体内大仙这么强烈的反应,足已说明那蟒蛇绝非等闲!   眼下,既然那巨蟒已经又开始活动了,说明它已经吐出了水牛,但想起那庞大的身躯来,吃下一头水牛也未必能给它带来什么影响。   关上窗子,刘萍匆匆赶回了堂屋,将自己刚才所见告诉了他们,孙季顿时紧张的站起身道:“那蟒蛇果真还是来了,这该如何是好!”   王长贵闻言之后,急忙起身说道:“那玩意儿去往何处?”   刘萍道:“是往那大石井的方向去了!”   王长贵一点头,随后抓起蛇尾蟾,二话不说便冲进了水幕之中,孙圣葵和孙季见状,顿时急眼了,纵使王大仙能耐再大,单凭自己又如何对付的了那蟒蛇!   然而不由分说之间,刘萍却也随着王长贵冲了出去。孙季一见,刚要拔腿跟上,没想刘萍却又跑了回来,对他说道:“你陪着爹在家等着,千万不要跟来!有什么事等我回家再说!”   孙季见她语气、神态与往常判若两人,竟呆傻的点了点头。直到刘萍再次冲进雨幕之中,他才一甩头道:“刚才自己是怎么了!怎就叫那丫头给跑了。”   话说王长贵,纵使在这般大雨之下,跑起来也是极快,不多会儿便到了大石井处,却依旧没见着巨蟒的踪迹,正值踌躇之计,刘萍也赶过来了,说道:“怎么样,有没有见着?”   王长贵摇了摇头道:“没有!”   刘萍又问道:“若是寻着那蟒,你可有应对的法子?”   王长贵再次摇头道:“没有!”   刘萍稍稍点了点头,眼珠子直转,似乎在想些什么。突然间空中再次打了一道闪电,将那巨大的花岗石的影子投了下来,王长贵和刘萍几乎同时看见那巨石影子上似乎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抬头往巨石顶上望去,只见一巨型黑影,此时正昂着头,直视天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两人见此情景,无不哑然!那巨蟒竟然就在自己头顶!   四周的空气似乎突然间都凝固了,王长贵和刘萍都没有动弹,似乎怕惊扰了巨蟒,过了少许时候,那巨蟒依旧保持那个姿势纹丝不动,宛若石化。   刘萍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想,低声道:“它是再等天雷临身,是想渡劫、化龙不成?” [正文 62第七章 第八节]   [正文]62第七章第八节   ?王长贵一听,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来,自古虽有巨蟒渡劫之后能化作龙的传言,但那毕竟是神话传说,是不可信的,但现如今除了这种解释之外,石头上那巨蟒此时的举动又当怎么说?   大雨依旧倾倾盆如注,巨蟒仍然是一动不动,整个天地仿佛静止成了一幅浓浓的水墨画,王长贵和刘萍也只得耐心的等待着,一来那巨石很高,二来又忌惮那巨蟒的神力,所以也不好贸然的有什么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许久之后,那巨蟒像是预知到了什么,身子竟然动了起来,巨大的尾巴不停的拍打着岩石,发出惊人的声响。刘萍和王长贵对视一眼,相互示意叫对方小心,随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巨蟒。   突然,一道闪电冷不防在在头顶炸开,巨大的声响震的大地似乎都震动了起来,伴着震耳欲聋的雷声那道闪电直直劈向巨石上的巨蟒,只见那巨蟒长着血盆大口,庞大的身躯宛若离铉之箭,瞬间射向那道雷电。   这一幕着实震撼,那巨蟒悬着身子与雷电相抗衡的嘲,犹如神龙降世一般。王长贵惊叹道:“它果真是要渡劫呀!”   这第一道雷电打在蟒蛇身上之后,紧接着又是一道,随后便是第三道……   渐渐的,巨蟒似乎支撑不住了,空气中弥漫着皮革烧焦的味道,可想而知,巨蟒与天雷抗衡,承受了多么巨大的痛苦!   刘萍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巨石上的蟒蛇,隐约之间脑中又似乎涌现出了些记忆,这些记忆串联在一起,逐渐明晰了起来……   另外,连续六七道雷电在村子上空炸开,使得一沟村家家户户无不胆战心惊,不少人怕被雷劈着,便躲进了缸里、床底、乃至柜子里。当然,这都是后话。   再说那巨蟒,终于是支撑不住了,轰然从巨石上翻滚了下来,刘萍和王长贵急忙往后退去,才没被压着。只见那巨蟒身上血肉模糊,好几处被雷劈开了长长的伤口,鳞片也脱落了好多。而此时的空中,依旧阴云汇聚,说不出的压抑,似乎还有天雷。   巨蟒扭动着庞大的身子,颇为艰难挺起上身,再次张开了血盆大口,仰天而望,威严无比。   这一刻,刘萍竟从它的那双灯笼般的大眼中读出了些决绝,愤恨与无奈之情。世间万物皆有情,这巨蟒从古至今,历经无数个岁月,世代变迁、风云变幻于它而言都已是过往云烟,后来被人封在地下,历经数百年才能重获天日,却早已物是人(蛇)非,巧逢雷劫来临,本该渡劫化龙而去,却奈何还是过不了“天”这一关,它心中的感慨,常人又怎么体悟得到?   转瞬之间,阴云再聚,空中闷声不断,而那巨蟒似乎也释然了,昂着巨大的头颅,一动不动的等待着这属于自己的命运。   然而刘萍此时,却悄无声息的探向了袖中,将那枚楚刀拿了出来。王长贵见状,神色一变,忙要出声制止,却见刘萍却已然出手,将那楚刀奋力的扔上了天。   与此同时,空中猛然裂开一道口子,狂雷转瞬即至,只听“咔!”的一声巨响,那天雷却是劈到了空中的楚刀之上。那楚刀本就是金属制品,极易导电,并且楚刀所具有的灵性,较之已经剩下半条命的巨蟒而言,也相差无几,因此能将雷电引了过去。   楚刀在空中被烧的通红,但却依旧吸着雷电,而那道惊人的天雷此时也是一反常态,源源不断的从云层之中释放出来,如此这般,两两相持不下,地上三双眼睛紧盯着空中诡异的一幕。   后来,王长贵终是按捺不住了,掏出一纸符咒,口中暗念几句,随着一声“疾!”只见他一扬手,那纸符咒便径自飞至空中,绕着楚刀打了个圈儿,便贴了上去。   有那灵符相助,楚刀顿时泛起了青光,刘萍冲王长贵微微点头,随后再次紧盯空中异象。直到云层之中的雷电全部释放了,那楚刀才掉落到了地上,而贴在上面的符咒早已烧成了灰烬。楚刀掉进地上的泥水之中,“嗤嗤”作响,想必是因为温度太高导致的吧。   再看那蟒蛇,盯着天空看了好久,才缓缓俯下身子,瞪着巨大的眼睛看向刘萍和王长贵,并缓缓的向他们游了过来。   王长贵见状,心中一紧,急忙从将蛇尾蟾握到了手中,可刘萍却似乎对其无所畏惧,反倒迈步走向了巨蟒。只见她来到蟒蛇身前,转脸对王长贵笑了笑,示意他无需担心,随后又转过脸去伸手摸向巨蟒。 [正文 63第七章 第九节]   [正文]63第七章第九节   ?而那蟒蛇非但没有发飙,反而却将头颅俯到了地上,任刘萍摸它。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巨蟒,才更觉它的巨大。王长贵见那蟒蛇如此温顺,心下也释然了,收起了蛇尾蟾,仔细的打量起这巨蟒来。   只见那巨蟒的两眼之间,确实有一个凹进去的地方,想来蛇尾蟾的玉坠应该就是嵌在此处。看着眼前蟒蛇这般巨大的身躯,王长贵不由感叹道:“当年收服这巨蟒的人,得有多大的能耐!”   稍稍过了一会儿,那巨蟒的体力恢复了许多,便又立起了上身,绕着刘萍和王长贵转了个圈之后,像是道别,随后便直奔着东方而去。王长贵也再没有拿出蛇尾蟾,因为他知道,在往东便是荒无人烟的地界,它唯一能去的便是东海。或许蟒蛇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世上唯一能容下自己的地方就是茫无边际的大海了吧。   刘萍一直注视着蟒蛇,直到消失在了雨幕之中以后,才回过神来,脸上再次挂上了以往的笑容,拾起了地上的楚刀揣入袖子中,说道:“王大仙,我们回去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虽此时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但如今那蟒蛇走了,想来也算是最好的收场了吧。   路上,王长贵问向刘萍道:“当时你为什么要帮那巨蟒?它过不了天劫这一关,也是天意,你可知这么做是逆天的行为?”   刘萍笑道:“你不是也出手了嘛?”   王长贵哑然,刘萍接着说道:“你们修道之人,也是讲究顺应天命?”   王长贵回答道:“我们修道,讲究随心,万事顺应天理,正所谓道法自然,世间所有的事,都有其自己的运行规律,我们……”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刘萍便打断道:“人一般活几十年就要老去、死亡,可你们修道的人却炼丹、养生,借以延长寿命,难道这不算是逆天的行为?”   王长贵被她这么一说,也不禁有些语塞,刘萍转脸见他神色有些古怪,便笑道:“所以说王大仙,这修道本身就是个矛盾,你也说了修道讲究随心,那么我问你,刚才你出手助我是不是随心所为?”   王长贵点头道:“那是自然……”说到这里,他似乎突然间明悟了些什么,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刘萍,说道:“小萍,或许我该叫你一声刘大仙,小道王长贵在这里谢过大仙点化!”   刘萍笑了笑,对那个“大仙”的称呼倒也是欣然接受了。随后两人便不再言语,加快脚步往回赶去。却在半道上碰见了孙季,孙季拎着把钢叉,远远的见到了两个人影,急忙跑上前去,见果真是刘萍和王大仙,方才长松了口气说道:“老天爷保佑!”   后来,刘萍告诉大家,说那巨蟒在天雷之中生出了翅膀跟四爪,化成一条龙飞走了。虽然这说法很邪乎,但是有王长贵作证,村里的人也是深信不疑,同时也为后世留下了一段充满了神奇色彩的传说……   时隔五年,刘萍又生了个儿子,名叫孙清风,孙季也按照王大仙的指使,将那快乌木精佩戴在了小清风的身上,如今已经年满三岁的孙清风俏皮的很,天天欺负姐姐孙青云。   这五年间,村里村外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孙圣葵年纪大了,在家颐养天年,孙季也被选为了村长,此时的刘萍也沉稳了许多,并且当选了妇女主任,她在村里的威望比孙季还要高上不少。   这天,刘萍正在家中带着两个小孩玩耍,有人来报信说小柳村的宋虎要成亲了,邀请孙家老小前去喝喜酒。那宋虎是孙季的表哥,也就是孙圣葵妹妹的儿子,这份亲是很近的,所以孙圣葵一收到信之后,便叫人准备了彩礼,叫上了刘萍还有孙季一同赶往小柳村。   说起那宋家,在小柳村也算是大户人家,此时因为筹办宋虎的婚事,全家上下正忙的不可开交。宋家的老爷叫做宋允文,也就是孙圣葵的妹夫,打老远见着孙家老小来了,便急忙迎了上去,招呼道:“姐夫,您来啦?”   孙圣葵点头笑道:“你家小虎成亲,我能不来吗!怎样,娶的是哪家的闺女?”   “周家的小女儿,叫做周婷婷,人长得还算标志,不过性格很好,跟我家那混小子早就看对眼了!”宋允文乐呵呵的回答道,一边将孙家老小接进了屋。   此时宋家堂屋人很多,周家的老爷子和老太太也都在,那个周根也在,原来这周婷婷就是周根的小妹妹,周根见孙家的人来了,急忙上前打招呼到:“孙老爷,季哥,孙少奶奶,你们来啦。”   打过招呼之后,刘萍便带着青云和清风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玩耍去了,清风从兜里掏出了个小木球,那是孙季给他从城里带来的,他十分喜欢,走到哪带到哪。他也不认生,在宋家的堂屋便到处滚了起来,不料却滚到了周家老太太身下的大椅下面去了。   小清风跑去找球,却当他靠近周家老太太的时候,那老婆子竟然脸色一变,像是触了电一般的弹跳开来! [正文 64第八章 第一节]   [正文]64第八章第一节   ?周老太太跳开之后,屋子里的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周老爷凑到她跟前,小声道:“老婆子,你这是怎么了?”   那周老太太硬生生的挤出了个笑脸,摇头道:“没啥,刚才没注意是啥东西滚进了凳子底下,还以为是老鼠呢……”   大伙一听,纷纷笑了起来,周老爷说道:“这满屋子的人,哪会有什么老鼠!”   此时,小清风已经将那木球捡了起来,一蹦一跳的回到了刘萍跟前,那周老婆子见他离开了,于是便又坐回了那大椅子上,闷着个脸,没再做声。   刘萍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下觉着好奇,那周老太太一早就见着木球滚到凳子下了,若她真的以为是什么老鼠的话,为何会等到小清风跑了过去之后才跳开?想起了清风身上佩戴的乌木精来,刘萍不禁又多看了一眼那周老太太,却发现此时她也正满脸疑惑的盯着小清风,疑惑的眼神中似乎还有些厌恶。   刘萍见状之后,心中的疑惑更深。接下来的宴席、拜天地以及闹喜的时候,那周老太太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总会离小清风很远,虽然她表面上跟其他宾客也是有说有笑,但是若有心留意的话,却能发现她会时不时的会瞥向清风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厌恶还有忌讳。   到了晚上,酒也喝完了,大多数亲朋好友也都各自回去,宋允文替孙家老小分别安排的厢房休息,两个小孩在一间,孙圣葵自己一间,孙季和刘萍自是在一起。孙季和孙圣葵爷俩都喝得挺多,到了各自厢房到头就睡,刘萍则去了孩子们的房间,哄着两个小孩睡觉,等他们都睡着了,自己才悄悄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宋家的院子倒不是很大,这夜月光皎洁,因此院子里的事物也都看得很清楚。此时院中几乎堆满了东西,大多都是别人送的彩礼。刘萍心里想着不知孙季吐没吐到床上,正准备回房,却见周根的房门突然开了,刘萍寻思道:“这周家也是小柳村的,怎么今晚也在这留宿了?”   周根从房内走了出来,见到刘萍之后,先是神色一怔,随后急忙笑着走上前问道:“孙少奶奶,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呢?”   刘萍回道:“我刚把孩子哄睡了,这正准备回房呢,倒是你,这么晚了还准备出去?”   周根笑道:“孙少奶奶你有所不知啊,我是这小柳村有了名的夜猫子,白天一般都是睡觉,到了晚上才有精神,这会儿才是我的活动时间呐,我这正准备出去溜达溜达,看有没有局,来两把过过瘾。”   刘萍知道他说的局是赌局,于是便笑道:“素闻周大哥你是赌场高手。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不耽搁你发财了,你去吧。”   周根笑着点了点头,便兴冲冲的出了宋家的院子。见她走后,刘萍不禁又泛起了嘀咕,这周家的人也有点太奇怪了吧!随后她又摇了摇头自语道:“算了,人家的事情我去操什么心呢!”说罢便回了厢房。   然而正当她准备关门的时候,却从门缝间看到了正对着她的那间厢房的门也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这人正是周根的娘周老太太!   刘萍见状,心下觉着好奇,便没有将门关死,透着房门的缝隙一直盯着那周老太,想看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只见那周老太太面无表情的跨出房门,将门带上之后又四下看了看,见确实无人之后,才出了宋家院子,不知去往何处。   刘萍心里更是好奇,难不成这老婆子也好赌?但转念一想,那周根去赌钱的时候,满脸的兴奋,就像一定能赢一样,往往好赌的人在赌之前都会如此,而那周老太却并非如此,想起她那面无表情,双目无神的模样,怎么也不能把她跟一个赌徒联系到一块儿。再加上白天那周老婆子的反常之举,令刘萍心中更加断定她有古怪。   这时,孙季似乎酒劲又上来了,翻身趴在床边又吐了起来。刘萍见状,急忙收起思绪,过去给他拍着背顺气,一边掏出手绢替他擦嘴,同时笑骂道:“瞧你这死样子,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跟人拼命喝,这不自己找罪受吗!”   孙季虽醉的不成样子,但脑子却还算清醒,嘟嘟嚷嚷的说道:“跟我坐一桌的都是老爷们儿、老长辈,我不得挨个敬啊,这丢人不丢场,礼节不能失……”没说两句,又张口吐了起来。   一直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孙季才沉沉睡去,刘萍见他吐了大半盆的秽物,屋里充斥着难闻的酒气,不由低声皱眉道:“真难闻!”说罢便去打开了窗子透气,随后又憋着气端着那满是秽物的铜盆推门出去,准备将其倒掉。   不料她刚一打开门,却见周老太正站在厢房门前,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既不动弹,也不说话,不知是什么时候从外面回来的,又是从何时开始她便已经站在这儿了。 [正文 65第八章 第二节]   [正文]65第八章第二节   ?刘萍被那周老太太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待定下神来之后,才开口问道:“周大婶,您在这是有什么事儿吗?”   周老太没有回话,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刘萍。刘萍端着半盆秽物,被那周老太看得浑身不舒服。索性又试探着问道:“周大婶,您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先去把这盆里的东西给倒了,您且让让。”   那周老太依旧没有动静,刘萍不禁起了怀疑,一手端盆,伸出另外一只手放在周老太眼前晃了晃,却见她眼睛还是没眨,刘萍心道:“这老太婆不会站在这里睁着眼睛睡着了吧?”如此想着,刘萍凑到了周老太耳旁,提起嗓子叫了声:“周老太,麻烦您让让!”   这回,那周老太终于有了反应,眼睛眨了两下,随后往后退了几步,刘萍见状,急忙挤了出去,将那铜盆里孙季吐出来的秽物给倒掉了,又用清水冲了一下,方才回来。   却发现那周老太还站在自己的门前,只是现在已经把身子转了过来,脸正对着自己,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直看。刘萍心中暗想:“这周老太却是有古怪,难道她知道我身上的大仙?所以才会这般看我?但一想却又不太可能。”   刘萍回到房前,周老太目光始终锁定在她的身上,这令她很不舒服,刘萍将手中铜盆放下后,走到周老太身前说道:“周老太,我要休息了,要没什么事您就请回吧!”   说话时,或许是没有了那秽物的浓烈味道遮掩,刘萍在那周老太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这味道有点像是平时庙堂里烧的香,又像是家里点的熏香,但是与两者又有些区别,总之刘萍闻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味儿。   见那周老太似乎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刘萍心一横,转脸将门带上了,随后直视着周老太的眼睛说道:“这么晚了,你如此这般在我门前,我想一定不会就是单纯的为了吓唬人吧?有什么事,还请明说!”   周老太一听,神色顿然起了变化,眼神之中逐渐显现出了些戾气,开口说了句令刘萍很惊讶的话,她说:“你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刘萍的第一反应,就是那周老婆子看出了自己身上附有大仙,联想起这老太婆会怕清风身上的乌木精,心头不由一紧,沉声道:“周大婶,您说什么?我没有听懂。”   那周老太一听,顿时尖声干笑了两声,那声音仿若是暗夜中的幽灵,令人不寒而栗,刘萍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下文,那周老太止住笑声,随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刘萍,便转身走了。   留下莫名其妙的刘萍盯着那周老太的背影,直到她进了厢房,关上了门之后,才自语道:“这老婆子好奇怪啊!”说罢便转身回了屋子。   只是对于周老婆子刚才究竟去了哪里,身上的那股味道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她为何会对自己说那句话?这些问题还是十分的疑惑。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刘萍早早的起来,替孙季和孙圣葵都泡了醒酒茶。巧的是,正当她从孙圣葵的屋子走来时,见周根刚好从外面回来,看他脸色似乎不好,应该是昨晚输了钱。   周根见到刘萍,急忙挤出了个笑容,打招呼道:“孙少奶奶,起这么早啊!”   刘萍想起周老太昨晚的异常来,便刻意迎了上去,笑道:“周大哥尽管叫我小萍即可,叫少奶奶太显生份。对了,昨晚手气如何?”   周根叹息道:“唉!别提了……”刘萍闻言,便不再多问,反而说道:“输赢倒是小事,最主要的是玩的尽兴,诶周大哥,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周根虽跟刘萍见面不多,但是对这孙家少奶奶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如今刘萍又主动跟他套近乎,他心里输钱的闷气也随之消失的大半,忙回道:“孙少……哦,小萍妹子,你有啥事就尽管问吧。”   刘萍点了点头,想了片刻便说道:“昨日我见你家周老爷还有周大婶也都在宋家住了下来,我想闺女成婚好像没这说法,便有些好奇。”   周根闻言后,急忙四下看了看,见院中并没有其他人,才凑到刘萍近前说道:“小萍妹子,你有所不知啊,就在个把月前,我家里出了些怪事,我爹娘怕影响到我妹的婚事,便对外隐瞒了下来,跟外人都说家里屋子要翻修,暂且住在宋家,其实是想等到小妹完婚之后,再去找二沟村王大仙帮忙驱了邪,才敢再搬回去啊!妹子,我这是没拿你当外人才跟你说的,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 [正文 66第八章 第三节]   [正文]66第八章第三节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想到了昨夜那周老婆子的古怪举动,心里更加怀疑她身上有问题,于是急忙问道:“周大哥,你家里究竟是出了什么怪事啊?能不能跟我说说?”   那周根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道:“也罢,总之那事迟早也得说出来,既然妹子你想知道,我也就不瞒你了。“随后他便将自己家里发生的怪事告诉了刘萍。   原来前几天周老婆子在地里干活,突然下起了雨来,周根在家等了许久见她还不回来,便拿了蓑衣去地里寻她。找了好久才在松树林子里找着,那时候周老婆子可能受了风寒,晕在地上,周根便将她背回了家。然而就在当晚,周家便出了事。家里的鸡鸭全部死了不说,并且全部都是脖子被咬断而死,周根和他爹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是什么野兽所为。   刘萍听了周根的讲述之后,心里也觉着奇怪,便又说道:“会不会是你娘在地里引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家,这才招来了祸患?”   周根点头道:“我跟爹也这么猜想过,后来又联想起前几年前一沟村的旱魃一事,心里头更觉得惊恐,但又不敢断言,所以只能等小妹的婚事之后,找王大仙去我家帮忙看看了。”   刘萍点了点头,说道:“难怪你们会住在宋家,好了周大哥,你也一夜没睡了,先去休息吧。这事我保管跟谁也不说。”   周根打了个哈欠道:“那就多谢大妹子你了。”说罢便回了屋。   刘萍回房后,脑中不断的浮现出昨夜周老婆子面无表情的那张脸来,心里头越加的感到她不对劲,于是便决定等晚上再看看那周老婆子还会不会出去,到时候得跟着她看个究竟。   没多会儿功夫,孙圣葵过来敲门,刘萍忙过去替他开门,孙圣葵进门说道:“你们先在宋家住几日,我跟你们姑父要进城去办点事,约莫得三四日才能回来。”   孙季此刻还躺在床上,应该是昨夜把身子吐虚了,一听孙圣葵要走,便急忙爬起身道:“爹,你跟姑父进城去做啥?我跟您一同去。清风那小子天天嚷着要进城耍,这回刚好带上他。”   孙圣葵想了想,便点头应允,孙季见状,忙穿上衣服,一边跟刘萍说道:“那小萍,你带着云儿先在宋家先住几天,我带清风进城去。”   刘萍答应道:“行,你们去吧,云儿这几天就跟我住这。等你们回来了咱再一同回村。”   孙圣葵爷仨跟宋允文一道出了门儿,刘萍则闲来无事,带着小青云在宋家院中玩耍,期间除了人来人往的家丁、长工以及宾客之外,就只有那周根出来过两次,跟刘萍打了招呼并聊了一会儿,就又回去睡觉了。宋虎小夫妻俩则一天都呆在房中,连饭菜都是叫了人送到屋里吃的。   刘萍一直注意着周家二老的厢房,直到傍晚,也没见他们出来过一次,并且连人送进去的饭菜,都是原封不动的拿了出来。她心中不禁暗想道:“这两个老人怎么连饭也不吃了?”   入夜之后,刘萍让小青云住到了自己的房里,并早早的哄她入睡,随后又将窗子留了一道缝隙,并透过这道缝隙一直盯着周家二老住的厢房。   不多久,那周根又出来了,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又从怀中摸了些钱数了数,便兴冲冲的出了门,应该又是去赌钱去了。   刘萍笑道:“这家伙还真是个夜猫子,白天睡觉,晚上便来了精神,不过他天天去赌,想来多半也是赌技高超,要不然拿来那么多钱供他赌啊!”想起马赖子当年就是被他赢的精光,刘萍又是一笑。   又过了些时候,那周家二老住的厢房的门突然开了,周老太婆依旧是面无表情,缓缓的从房中走了出来,四下稍微看了看,见没有人,又将目光投向了刘萍的房门。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之后,便转身出了院子。   刘萍见状,急忙悄悄的开了房门,惦着脚尖跟了上去。那周老婆子不紧不慢的在乡间小道上走着,那身形简直跟个幽灵没啥两样,连一丁点儿脚步声都没有,刘萍小心的跟在后面,惦着脚尖生怕发出什么声音惊动了她。   走了许久之后,那周老婆子终于止住了脚步,她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前,转脸看了看那户人家房门,好像还闻了闻,随后又转身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后便抬脚走到了院墙底下。   刘萍蹲在一旁的矮木从中,透过枝丫,她竟然惊奇的发现那周老婆子方才转脸的瞬间,两只眼睛竟然在泛着微黄色的光!那是只有野兽才具有的特性。   满心疑问的盯着那周老太婆,看她在那面墙前面会有什么举动,只见那老婆子打量过周围之后,似乎是确定了四周无人,便又转过了脸去,然而她接下来所做的事情,却惊悚的连刘萍都感到咋舌。 [正文 67第八章 第四节]   [正文]67第八章第四节   ?那周老婆子站在墙边,起初先是身子开始怪异的晃动着,刘萍因为在她背后,看不清她正面的样子。但是不多会,却见那老婆子竟然突然瘫倒在地。   确切的说是她的蜕了一层皮,皮囊与衣服脱落到了地上之后,一个血淋淋怪物从皮囊里爬了出来,刘萍倒吸了一口冷气,凝眸注视着那怪物,只见它双脚站立,身上有浅灰色的鬃毛,一条大尾巴拖在身后一甩一甩的。另外随着周老太皮囊的脱落,空气中便开始弥漫出一阵腥臭的气味来。   那不知名的怪物纵身一跃,跳过了墙进了院子,刘萍心中一紧,暗想道:“这东西会不会害人性命?”联想起那周根所说的话来,难不成又去杀人家的家禽家畜去了?   刘萍本想去喊人前来逮住那怪物,但转念一想,倘若叫那怪物跑了,以后再用其他人的皮囊来作怪,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于是她便匆匆的回了宋家,第一反应就是要把这事告诉周根,但却突然想起周根此刻根本没在厢房之中,只得作罢,等明日再说。   一整夜,刘萍几乎没有睡,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周老婆子的怪异摸样来,那怪物究竟是什么呢?当年的人面獾也没那般古怪,竟然能套着人皮装作人类,难不成是画皮里的鬼怪?   后半夜,刘萍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多半是那周老太做完了事情,回来了。她心想等天亮了得去那户人家看看,那怪物究竟在他家干了些什么。   第二天,刘萍早早的起了,开了窗子一直等待着周根的到来,大概与昨日差不多时间,周根睡眼惺忪的回到了宋家,刘萍见状,急忙跑上前去叫住了他,说道:“周大哥你等会!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周根见是刘萍,忙打招呼道:“妹子,是你呀,啥事?”   刘萍整理了一下思绪,将昨夜所见到的全部告诉了周根,周根听闻之后,顿时睡意全无,瞪着眼睛、张着嘴巴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刘萍推了推他,才回过了神儿。   “大……大妹子,你说的可当真?”周根还是不敢把自己的母亲和什么怪物联系起来。   刘萍点头道:“不信的话,你今晚就不要去赌钱了,随我一同去看,到时候自然就会相信,还有倘若真要去看,我劝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周根见刘萍说的真切,想了片刻,随后一咬牙,点头道:“那好,等晚饭之后我去你房中找你,我今夜定要看看,我娘究竟是怎么了!”   刘萍答应下来,随后,周根便又回房睡觉去了,但他哪里还能睡得着?心里越想越是惊恐,倘若刘萍说的都是真的,自己的母亲乃是怪物所变,那么自己该怎么办?想起前段时间家里鸡鸭的死状来,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刘萍借着带小青云出去玩耍的当口,来到了昨天那户人家门前,却见那家依旧是大门紧闭,心中不由一紧,低声道:“不好,难不成这户人家的主人已经遇害了?”不及多想,连忙过去敲门,却半晌无人回应。   这时,有人扛着锄头路过,看到了正在打门的刘萍,便问道:“大妹子,你找这陈家的人有事吗?”   刘萍转脸见一个大概有三十来岁的汉子,似乎在宋虎的婚宴上还见过面,但是却记不得姓名,于是便回答道:“这户人家怎么没人?我闺女的耍物(玩具)刚才被她丢进院子里了,我想去给她寻回来。”   那汉子一听,顿时笑了,他说道:“还真是巧啊,这老陈家一家老小,在三天前便去走远方的亲戚去了,临走的时候给了我钥匙,家里养的家禽这段时间都由我来照看、喂食!”   刘萍一听,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这么说来这户人家的主人并没被害。她急忙笑道:“那真是太好了,这位大哥能麻烦你把门打开吗?”   那汉子将锄头靠到墙边,从兜里掏了钥匙,上前开开了门,一边还说道:“今儿这大黄怎么这么老实,平时我来喂食的时候,那死狗就像是吃了药似的扑门……”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被门里的情景给硬生生的憋回去了,就连刘萍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满院子的鸡鸭鹅,数下来最少也得有三四十只,如今却无一例外的躺在院子里,脖子上挂着血迹,就连那汉子方才说的大黄狗也不例外。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汉子颤声说道。   刘萍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哥,我就不瞒你了,昨天晚上我看着一个怪物从院墙跳进了这户人家,过了许久都没有出来,当时我觉着害怕,便没敢前来敲门,不想今日便成了这样。” [正文 68第八章 第五节]   [正文]68第八章第五节   ?看着满院子的疮痍,纵使那正值壮年的汉子,也不禁冒起冷汗来,陈家养的大黄狗平日里凶的很,此时也正安静的躺在狗窝边上,似乎在死的时候连挣扎一下都没有!这世上有哪种野兽能厉害到这般地步?   那汉子不敢再往下想,颤声说道:“姑娘,这事多半不是什么野兽所为,还是赶紧去二沟村找王大仙来吧,其他人估计谁也应付不了!”   刘萍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这位大哥跑一趟了,我就住在宋家,等你见着王大仙之后,就说有个姓刘的女子在那等他,他定会去寻我。到时候我再把昨晚见到的跟他细说,好让他尽快想出应对的法子。”   那汉子一点头,随后又瞥了一眼院子中的惨象,干咽了扣唾沫之后,便转身出了陈家的门,直奔二沟村跑去,临走前还不忘告诉刘萍叫她帮忙锁门,钥匙只要放到墙边的大石头下面即可。   刘萍也只得替陈家锁了门,放好了钥匙便先行回了宋家,然而她刚一进门,便看见周根此时正站在他爹娘的房门前,与那周老爷在耳语着些什么。刘萍见状心中一紧,暗道:“那周根可千万别打草惊蛇了!”随后急忙走了过去说道:“周大哥,今儿起这么早啊?”   周根一见是刘萍,急忙笑道:“妹子,你去了哪了?我正有事找你呢!”   那周老爷一见刘萍,便向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转身回了屋,将房门也关上了,刘萍心知一定是那周老婆子跟他说了自己的不是,倒也没有怎么往心里去。只是问向周根道:“什么事啊?”   周根将刘萍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妹子,你周哥我今天实在是没心思睡觉,在床上寻思了许久之后,才决定去爹娘那里看看,寻思着或许能碰见些什么,可没想到当我到了二老的厢房之后,才发现我娘不见了!我爹说他一睁眼就见我娘已经不在了,还以为是出去溜达去了。”   刘萍一听,顿时有些着急起来,心中暗想:难道自己昨天跟踪那周老婆子的时候被它发现了?它怕回来会被当众揭穿,所以才跑了。但是似乎又不太可能,倘若它真被发现了,那么它又为何还要继续作怪呢?装作没事一样随便逛一圈回来不就好了。   周根见刘萍沉默不语,便又问道:“妹子,你说你昨天见着我娘变……变成一个怪物,还进了一户人家,你能带我去那户人家看看吗?”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又叫小青云先自己回房耍去〔顿好青云之后,她便带着周根来到了那陈家,她去那墙边的石头底下取了钥匙,正准备开门。   那周根见状,却好奇的问道:“妹子,你怎么知道这户人家的钥匙藏在这儿?”   刘萍将自己遇到那个汉子的事情,以及那人已经去请王大仙前来等等,都告诉了周根。了解了情况之后,周根才点头道:“原来如此!”但他听到已经有人去请王大仙了,心中还是不由的紧张起来,寻思着这户人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   随着刘萍将门打开,周根顺势往里望去,当他看清陈家院中的一切之后,顿时哑然失色!这情景跟前些日子自己家所发生的几乎一模一样,所有的家禽全部都是被咬断脖子而死,并且没有一点的挣扎迹象,难道那潜藏在暗处的什么古怪玩意已经从自家宅中出来了?   刘萍见周根神色恍惚,知道他是一时难以接受所见的景象,便上前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周大哥,你先别慌,王大仙现在估计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我想他一定会有应对的办法!”   周根神色恍惚的点了点头。直到刘萍催他回去,才稍微回了回神,与那刘萍一同回了宋家。令刘萍没想到的是,那王长贵此时已经到了,与他一起还有那个汉子,后来一经介绍,刘萍才知道那汉子也姓刘,名叫刘全壮。   相互招呼了几句之后,刘萍便将讲起了昨夜的见闻。   听了刘萍的讲述之后,王长贵也不将眉头皱了起来,低声说道:“在我的记忆里,还没有什么东西会如此这般的残杀家畜,难道是得了什么疯病?”   刘萍猜想道:“照你这么说,难道是疯狗成了精?”   周根此时很不好受,这事出在了自己亲娘的身上,简直比他赌钱连输个把月都揪心。他咬着牙说道:“倘若现在我娘真的是什么妖魔鬼怪变的,那么她老人家真人又在哪呢?我看那东西只杀家禽家畜,不会连人都杀吧?”他心里还抱着些侥幸。   一直皱眉思索的王长贵突然说道:“这也未必!照小萍的话说,我们可以这么理解,那玩意儿是一个未知的怪物披着周老太的人皮,那么它哪来的这张人皮呢?”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拉,直直看向周根。   周根见状,颤着嗓子说道:“难……难不成我娘已经遇害了?”   王长贵没有回答,只是沉声道:“这也是猜测,但是你还是要做好最坏的心里准备!”   这时,刘萍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对了,前天晚上,我从周老太太的身上闻到一股很奇怪的气味,像是熏香,又像庙里烧的香,但是却与两者都有区别……”   王长贵闻言,转而对那周根说道:“周老弟,你能去找一件你娘换下的衣裳来吗?看我能否辨别出那气味。”   周根点了点头,随后便跑去了周家二老的厢房,不多时他从房中抱出一个枕头来,说道:“王大仙,我娘这几日没换下衣裳,不过这枕头是她倒是枕了好几天的,也应该占着她的气味。”   王长贵上前接过枕头,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谁料这一闻之下,他脸色顿时大变,随即将枕头递给刘萍说道:“你确定那周老婆子的身上就是这味儿?” [正文 69第八章 第六节]   [正文]69第八章第六节   ?刘萍从王长贵手中接过枕头,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只觉一股怪异的味道传来,令她很不舒服。那天在周老婆子身上闻到的也正是这股味道,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说的就是这怪味。”   周根闻言,急忙也拿过枕头,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随后直皱鼻子,将枕头拿到一边说道:“这是什么味啊?怎么这么奇怪,我记得以前我娘身上根本就没有这味!”   王长贵沉声道:“这味道是松香熏出来的,但是中间却夹杂着腥臊之气,所以你们才闻不出究竟是什么味道。”随之又转向周根说道:“只怕现在那周老婆子已经不是你娘了!”   “腥臊之气?”刘萍低声重复道:“难道周老太是为了掩掉那腥臊的气味,才用松香熏烤衣物以及身体?”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我想多半也是如此,但是这味道被松香掩着,我一时也难以分辨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身上所特有的气味,因此我们要想揭开周老婆子身上的秘密,必须得先得找到她才行。”   那周老婆子自从昨天夜里出去,至今未回,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什么地方。王长贵皱眉思考片刻,方又说道:“小萍,你随我到那陈家看看。”   刘萍点头道:“行。”   到了陈家,刘萍开了门,当王长贵见到院子内的景象时,脸色也不由变得有些难看,他走到那只大黄狗的尸体前,摸了摸它脖子上的牙印,又提起尸体掂量了一下,方才转过脸来对刘萍说道:“小萍,你昨晚看那怪物从周老婆子的皮囊里钻出来的时候,有没发现什么明显的特征?”   刘萍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来,说道:“那时候天色很黑,看的不是很真切,我只看见那怪物有一条大尾巴,像人一样的站立着……身上长满了浅灰色的毛,另外……另外它的耳朵像狐狸!”   王长贵闻言后,半眯起眼睛,幽幽说道:“这就对了,看来那周老婆子多半是只还没化成人形的狐妖!而那怪味也正是狐妖身上的血腥气和骚气”   刘萍一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嘀咕道:“没化成人形的狐妖?”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倘若我的猜测没错的话,那玩意儿多半是只即将要幻化成人形的狐妖,你且看这些家禽的尸体,脖子上的动脉全被咬断,并且还有少量血被吸去!其实那狐妖并不像吸血僵尸那般,能将人畜的血吸干,故此当人畜的伤口不再往外淌血的时候,它便会以为血已经干了,从而再去吸另外一只。”   刘萍点了点头,但脑中却又冒出了另外一个疑问,她说道:“但那狐妖在咬死这些家禽的时候,这些鸡鸭还有这黄狗为何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呢?”   王长贵道:“这倒不算出奇之处,那狐妖竟然能连人都蒙骗过去,对付这些个牲畜又有何难?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趁它还没有完全化成人之前,先制住它,倘若不然,它化成与常人无异的模样藏匿起来,可就麻烦了。”   刘萍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但现如今那周老婆子不知去往何处,又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察觉到已经有人发现了它的秘密,倘若它有心躲避的话,又如何去寻它?   怀着满腹的疑惑,刘萍跟王长贵一同回到了宋家。周根一见二人回来,便立刻起身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王大仙,有没有查到些什么?我娘她……”   王长贵摆手制止了他的话,说道:“周老弟,我问你,你娘她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周根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道:“最近她也没什么反常,就是以前总会嫌我好赌,最近说的少了。”   刘萍道:“周大哥,我看你是每天白日睡觉,夜里去赌,纵使你娘她有什么反常,你多半也不知道吧?”   周根一听,谄笑着挠了挠头,没再作声。   这时,宋虎从他的房内走了出来,见堂屋这么多人,见王大仙竟然在自己的家,便立马跑过去招呼道:“呦!王大仙,您怎么来了?也不事先支吾一声,您先坐着,我给您泡茶去。”   周根见状,笑道:“这小虎子成了亲,立马就成了大人了呀,懂得礼数了。”   “懂得礼数?”王长贵却冷不防的重复了一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刘萍见状好奇,急忙问道:“大仙,怎么了?”   王长贵脸上逐渐严肃了起来,看了一眼刘萍,说道:“小萍,你随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讲。”随后便径自出了宋家的大门。   刘萍紧随其后,王长贵像是有意避开其他人,来到稍远一些的地方才停下脚,转身对刘萍说道:“那狐妖常年在山野里修行,怎会懂得人的礼数,正所谓妖要化形,得先学做人,我想那狐妖一直寄居在周家,多半也是为此。”   刘萍觉着王长贵说的有理,点头道:“周根终日黑白颠倒,肯定是难以察觉到他娘的异常,只是周老爷终日与之相伴,却为何……”   然而这话未说完,王长贵已经变了脸色,拍手叫道:“我怎么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 [正文 70第八章 第七节]   [正文]7第八章第七节   ?刘萍见王长贵如此惊慌,急忙问道:“王大仙,你想到了什么?”   只见王长贵皱眉深思,过了许久才开口道:“小萍,你想那狐妖跟周老爷子一起住了这么久。每天夜间它都会出去作怪,加之身上的这股异味,那周老爷子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刘萍一听,也不由的想起今天撞见周根与周老爷子耳语时,那周老爷子看自己的怪异眼神,心中不由的也咯噔一下,说道:“难不成那周老爷子也是狐妖?”   王长贵摇了摇头道:“多半不是,走!咱们去找他去。”   刘萍一点头,两人便随即回了宋家,此时周根和刘全壮两人正在院中低语着什么,看那周根的神色,似乎十分的焦急,见王大仙和刘萍回来了,他急忙上前说道:“大仙,您赶紧去瞧瞧我爹吧,他怎么好好的就不喘气了!”   王长贵和刘萍两人一听,神情皆是大变,王长贵急忙说道:“我去看看!”      然而当他推开了周老爷子的房门时,众人却发现他正端坐在床边上,神色有些诧异的看着王长贵,开口问道:“王大仙,您怎么来了?”   王长贵心中也很是纳闷儿,但又不好质问他,生怕打草惊蛇,只得说道:“来替宋家看看宅子风水,别无他意。”   那周老爷子点了点头,王长贵只好装模作样的拿起一个罗盘,走进屋里装作是在看风水的样子,其实却暗自打量起这个老头来。   他发现周老爷看上去跟正常人虽然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眼神似乎有些空洞,神色也多有些呆板。看了些许时候,王长贵借口去看别的地方,随后便出了周老爷子的房门。   一出来刘全壮便对那周根说道:“周老弟,你爹不是好好的嘛,你咋就说他没气了?害我刚才进他屋时,倒以为是诈尸了!”   周根神色有些慌张,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啊,刚才我去爹的屋里,本想将那枕头给放回去,却看见我爹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我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所以我才去试探他的鼻息,却发现他一直不喘气!我心里正急的当口,他老人家却忽然又醒了,险些没把我吓死。”   刘萍猜想道:“是不是你爹睡觉的时候,鼻息比较轻,所以你没有感觉到呢?”   周根急忙摇头说道:“妹子,你应该知道我好赌,但凡是赌场上的高手,那么手指的触感一定都比寻常人强的多,所以我敢肯定的说,当时我爹他的确没喘气!”   这时,半晌没有吱声的王长贵咳了一声,说道:“或许,你爹确实已经不用喘气了!”   众人被这话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人只要活着,那就必须喘气,这不喘气不就成了死人了吗!刘萍眉头深锁的问道:“王大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长贵道:“刚才在周老爷子的房中,我特地留意了一下桌椅,不知你有没有发现,那屋子里出了床和放饭菜用的小桌以外,其余的地方都有一层薄灰,这说明两个老人每日在那屋中,除了躺在床上之外,根本就没有做过其他事情,我想那放饭的小桌多半也是送饭的人顺手擦的吧。”   刘萍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昨天我在院子里跟青云玩耍的时候,见宋家的人把饭菜送进周老爷房里去了,但不多久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当时我只以为是二老不饿,并没有多想。”   王长贵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有个法儿,能试探出那周老爷子是否真的不喘气了。”   周根忙问道:“大仙您快说,什么法?”   王长贵对周根说道:“周老弟,你去泡杯热茶,送与你爹房间,然后想法一定要让他喝一口!”   刘萍闻言,顿时拍手道:“好法子!普通人喝热茶的时候,应为烫嘴的原因,都会吹一吹,一来是为了散热,二来是为了将飘在上面的茶叶吹开,以便下口。我们要想知道那周老爷子是否正常,只要看他是否吹气便可!”   周根一听,急忙点头道:“好勒,我这就去泡茶!”说罢便匆匆的去了堂屋。   不多会儿功夫,他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走了过来,对王长贵等人一点头道:“你们且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进了周老爷子的厢房,周根见他爹此时依旧坐在窗前,歪着脑袋闭目养神,也没理会于他,周根心里虽觉着古怪,但也不好流露出来,只得说道:“爹,这是今年刚下来的新茶,我见你这几天胃口不好,特地给你泡了杯,涮涮肠胃。”   说罢便将茶杯递到了周老爷子的跟前,那周老爷子睁眼看了看周根,随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抬手接过了茶杯,缓缓凑向了嘴边。   周根见状,眼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周老太爷,谁料就在这一关键时刻,却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循声望去,周根心头不由大惊,张口叫了声:“娘?” [正文 71第八章 第八节]   [正文]71第八章第八节   ?果不其然,出现在门口的人正是失踪了将近一天的周老婆子。此时那周老婆子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根,也不吱声,似乎也没有要进屋的意思。   周根看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心里却生出了一种难以莫名的恐惧,也没什么心思去看周老爷子是否会吹气了,急忙说道:“娘,您来啦。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先走了。”   说罢便抬步走向门口,周老婆子稍稍侧了侧身,将他让了出去。周根一出房门,方才发现不知何时,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襟,就连腿肚子也是抖得厉害。   来到堂屋,刘萍等人都在这里,周根见他们的脸色阴郁,多半也是知道了自己的娘已经回来了,他此时心里也不禁泛起了嘀咕“那究竟还是我娘吗?”   刘萍抬眼看了看从外面进来的周根,急忙问道:“怎样?有没有发现什么?你爹吹了吗?”   周根抹了一把汗说道:“别提了,就在我爹刚要喝茶的时候,我娘恰好赶了过去。我也不知道怎的,方才我一见到娘的眼神,就觉得很慎人,哪还顾得了再去看我爹喝茶,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出来了。”   王长贵道:“周兄弟,现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大可不必再叫那屋子里的东西作‘娘’了,那是只狐妖。刚才它从外面进到院中,我便察觉到它与常人的诸多不同之处,首先它走路的时候,大腿跟小腿之间,根本就不怎么会弯曲。另外它的眼神黯淡无光,仿若死人。其三,这一整天的时间,她身上的松香味也变淡了许多,它从我跟前走过的时候,明显飘过了一阵腥臊之气,那是狐狸身上特有的狐臊。”   周根闻言,顿时慌了起来,脸色都变了。险些没给王大仙跪下,他哭丧着声音道:“大仙,照您这么说来,那我娘是不是已经遭了那玩意儿的毒手了?您可得替我拿个主意啊!”   王长贵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周根的肩膀道:“你且别慌,我定会给你讨个说法。”   刘全壮此时也是吓的不轻,想起在陈家见到的景象来更是全身发毛,他颤声说道:“王……王大仙,您……您打算怎么对付那妖物?”   王长贵想了想,随后说道:“这是宋家,倘若在这里揪出那狐妖的真面目来,多有些不妥。一来怕吓着宋家的人,二来则会给宋家招来晦气。所以我想还是等到晚上,那狐妖再行出去作怪时,我们在设法收了它。”   听了王长贵的话之后,刘萍沉思了片刻,随后说道:“只是我们不知这周老婆子这一整天儿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倘若还有其他的狐妖与之为伍的话,我们这么贸然的出手,是不是会打草惊蛇?”   王长贵道:“这种可能性很小,古往今来,结伴修行的妖物少之又少,而像这种天性孤僻、残暴的野兽,更加不会这样做。所以对于这点,我们倒是大可以放心。”   众人闻言之后,纷纷点头,心中暗道:“千万不要再蹦出一只来,单单是这一只就已经够慎人的了……”   入夜时分,周根和刘全壮两人早早的钻到了宋家附近的草垛后面,王长贵则和刘萍一同呆在她的厢房时刻观察着。刘萍早早的哄小青云睡觉,直到青云熟睡之后,方才小声说道:“王大仙,倘若那狐妖今晚不出来又该如何?”   王长贵道:“我们先且等到子时,若它还不出来,我便再想其他的法子引它。”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便转眼盯着周老太的厢房,不再言语。那周根和刘全壮两人躲在草垛子后面,却是遭了罪受,那时候正值蚊虫繁盛的节气,两人被咬的全身上下全是疙瘩,但又不敢弄出声响,只得咬牙忍着。   大概到了亥时,刘全壮已经靠在草垛子上昏昏欲睡了,周根此时精神却依旧抖擞,嘴里叼着根稻草,时不时的将耳朵贴到身后的院墙上听听是否有动静。   突然间,一声轻微的开门声传来,周根顿时紧张起来,戳了戳刘全壮,并示意他不要出声。刘全壮见状,也急忙学着周根的样子,将耳朵贴到了墙上。   过了不多会儿功夫,宋家大门内果真走出了一个人来,借着惨白的月光看去,那人正是“周老婆子”。   只见周老太面色苍白,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慎人,两眼无神且空洞,没有一丝生气。更加怪异的却是它的走路姿势,两条胳膊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远远望去仿若是两只空空的衣袖,随风摆动。月光下,那个淡薄的身影在村道上小步的往前走着,气氛之怪异,顿时令周根和刘全壮全身炸满了鸡皮疙瘩。   不多时,门内又出来了两个人影,正是尾随着那“周老太”的刘萍和王长贵,只见王长贵冲自己的方向招了招收,周根和刘全壮急忙猫着腰钻了出去,踮着脚尖来到了王长贵和刘萍两人身后。 [正文 72第八章 第九节]   [正文]72第八章第九节   ?那周老婆子仿如幽灵一般,在村间的小道上缓缓的前行,没人知道她要去哪。王长贵四人不敢跟的太近,只得远远的尾随着。   谁料那刘全壮却不知是鼻子里飞进了虫子还是着了风寒,突然间打了一个喷嚏!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晚,加之在这种情况之下,对于王长贵三人来说,简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雳!王长贵暗叫一声:“不好!”   可是那周老婆子却似乎是根本就没有听见一般,依旧笔直的往前走着。四人见状纷纷感到奇怪,难道那狐妖是个聋子?   王长贵心里也泛起了疑惑,这狐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它今夜的目的就是要将我们引去某处?他给大家做了个手势,示意大伙继续跟着。   走了许久之后,四人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它此时已经出了村,再往前便是沙湾河,沙湾河十余米宽,过了河之后便是几百亩的野地。难道说这狐妖是要去投河不成?或者说它的老窝就在河对岸?此时刘萍同样是眉头紧锁,但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一直跟着那周老婆子,看那它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到了沙湾河前,此时已经离村子有一段距离了,倘若那狐妖要想有什么作为的话,在这里也应该现形了,可是看那周老婆子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径直走到了河里!   王长贵沉着脸盯着,却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等旁人反应过来,只见他一个箭步飞奔上前,跑到已经涉了水的周老婆子身后,一把拽过它的胳膊,往后一扯,将其拉回了岸上。   刘萍和周根三人见状,无不大惊,急忙跑了过去,然而当他们来到王长贵跟前,看清了地上的“周老婆子”时,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地上那哪是人的身子?只有一张人皮,里面血肉全无,此时就像被扎破了的车胎,软瘪在那里,那摸样令人看之作呕。试想一下,一个人的摸样成了一张薄纸,会是个什么情景?当时的刘全壮险些就尿了裤子,哆嗦着说道:“王大仙?这……这是怎么回事?”   王长贵皱眉看着那地上的皮囊,沉声道:“调虎离山?这狐妖的心眼还真不少!”   刘萍一听,急忙说道:“那妖狐为何要将我们几个引到这儿来?难道它已经知道了我们发现了它?”   王长贵点头道:“看这情形,那妖狐应该是早有察觉,走!我们赶紧回去。”说罢他转身便匆匆往回走去。   可周根却站着没动,刘萍见他满脸痛苦的摸样,叹了口气道:“周大哥,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是节哀吧。”   周根没有做声,但出于恐惧,他又着实不敢靠近那皮囊,只得一咬牙道:“妹子,走吧!等王大仙收了那狐妖之后,我定要亲手杀了那孽畜,好替我娘报仇。”   刘萍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快走吧,不知现在那狐妖是不是又在作怪。”   四人疾行,很快王长贵跟刘萍便将周根和刘全壮给落下了好远,气喘吁吁的刘全壮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哎呀我的亲娘,那王大仙和大妹子咋那么能跑?俺实在是跑不动了!”   其实当时周根又何尝不是累的要命,但是他一心想着替母亲报仇,虽两腿像是灌了铅一样,但还是咬着牙坚持着。   王长贵一回到宋家,二话不说便推开了周老爷子的房门冲了进去。刘萍紧随着他,也跑了进屋。   那周老爷子似乎已经睡了,并没有被王长贵的推门声惊醒,王长贵先是打量了一下屋子四周,发现狐妖并没在房中。这才将目光投向了周老爷子。   他走到床边,抬手试了试周老爷子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化着,刘萍疑惑道:“王大仙,周老爷子怎样?”   王长贵皱眉道:“没有一丝鼻息和脉搏,已是一具活死人了!”   “活死人?”刘萍心头一惊,急忙说道:“可是那妖狐做的古怪!”   王长贵点头,说道:“多半是的,那妖狐一定是先设法害死了周老爷子,然后又用什么特殊的手段令尸首能像活人一样活动,但思想却完全受它的支配,这样一来,周老爷子便成了一具活死人了。”   刘萍道:“那妖狐为了掩人耳目,寄居在周家,就必须有一个傀儡帮他圆谎,这周老爷子确实是最为合适的人选,想来那狐妖的脑子确实非同一般呐。”   王禅古叹了口气道:“狐狸在野兽中本就算是狡猾的,加之长年累月的修行,肯定会有它的非凡之处!好了,我们走吧!”   刘萍疑惑道:“去哪?”   王长贵抬头看了看月亮,随后才说道:“我问你,今日初几?”   刘萍想了想,随后答道:“十五啊……”这话一出口,刘萍顿时明白过来,点头道:“原来如此,王大仙果真是高人!今日十五,也是月圆之夜,那妖狐想来一定是想趁着今夜月华最盛的时候化形成人!”   王长贵点头道:“唯有这个推测,才能解释清楚那狐妖为何舍弃了周老婆子的皮囊,并且一心想要引开我们!此外,我还猜到了那狐妖如今身在何处,你且随我来。” [正文 73第八章 第十节]   [正文]73第八章第十节   ?说罢,王长贵便带着刘萍出了周老爷子的屋子,替他关上房门之后,便径自出了宋家大门,却恰好在门前碰到了周根,周根此刻正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王长贵上前说道:“周老弟,你速速带我去你家宅子!”   周根闻言,心下疑惑,但也不敢怠慢,急忙回答道:“王大仙,您这边请!”说罢便引路而去。      那刘全壮远远的看着王长贵三人出了宋家,不知是往何处去了。见那王长贵和刘萍两人面不改色的摸样,不由长吁了一口气,自顾自的咕哝道:“这王大仙和那刘大妹子还真不是一般人,怎么这般能跑!”随后便也跟了上去。   过不多久,四人便先后来到了一座房子前,周根止住脚步转身说道:“王大仙,这就是了。不知您到这来是所为何事?”   王大仙也不作声,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罗盘,低头看了看上面的阴阳指向,略微一点头,随之递到了刘萍面前说道:“怎样小萍,我推测的没错吧,那妖物如今就在这宅子里!”   刘萍看了看王大仙手上罗盘,见上面阴针确实是死死的指向周家宅院,才皱起秀美点了点头,却没有作声。   随后王长贵示意叫周根把门打开,周根急忙掏出钥匙,上前开了院门。但却没有推开,多半是怕见着什么东西吧,毕竟刚才王长贵说了,那妖物如今就在自己的家中!普通人在真正的面对妖魔鬼怪的时候,哪种由内而外的恐惧感是很难形容的,总是意志再鉴定,胆子再大的人,也多半会被这种恐惧所击垮。   往长贵见状,二话不说,将周根拉到一旁,随后上前便将那木门推开了!众人皆顺着逐渐开阔的门缝往里面望去,却在夜色迷蒙的院中见到一人!   周根一见那人,当即便惊声叫了句:“娘?”不错,那人正是周老婆子。   只见那周老婆子此刻正面上挂笑,看了看周根,又看了看王长贵,随后才开口说道:“儿,这么晚了你到这里干啥?”   周根一见自己的娘竟然笑的如此邪乎,再加上这话的怪异语调,顿时觉着一阵恶寒,急忙说道:“这……这是王大仙的意思,你……你怎么……”   正说话时,那王长贵却冷哼一声道:“周老弟,你且看清了它是不是你娘!”   此时门一大敞,能完全看清了那周老婆子的全身。周根听了王长贵的化后,稍加悉心一看,脸上的神色顿时僵住了!只见那周老婆子的身后正有一硕大的、毛茸茸的尾巴,正一甩一甩的摆动着,再看它的眼神,此时似笑非笑,双眼比起自己的亲娘来,要狭长许多,甚是可怖。见到此情景后,周根和刘全壮顿时慌了起来!   那周老婆子随手抓起了身后的尾巴,冷声说道:“王大仙?你一凡人之躯,怎能称得上仙!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这大仙究竟有什么本事!”   王长贵冷声说道:“你这孽畜,今日我自会收了你!若是识相的话,就赶紧把那周老爷子身上的妖法给撤去,倘若不然,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狐妖闻言,尖声笑了两声,随后盯向王长贵身旁的刘萍说道:“这女子身上有些东西着实厉害,但如今我已化人形,那些个玩意儿与我而言都是虚设罢了!今夜,你们几个谁也别想活着回去。”   “休得狂妄,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聒噪!”王长贵不知何时,手中早已攥着三枚古钱币,只见他扬手甩手一撒,随着“嗖嗖嗖”的三声破空之声,那三枚古币顿时化作三道青光,直射妖狐面门。同时口中喊道:“周老弟、刘老弟,你俩暂且退后,待我收了这妖孽!”   周根和刘全壮生平哪见过这种阵势,早已是吓的双腿发抖,被这王长贵一呵斥,险些没软倒在地上,急忙连滚带爬跑向远处。   先前那三枚古币乃是王长贵师门代代相传的灵器,名字唤作:“三清道符!”这三清的意思其实是说这三枚“古币”能清除阴气、尸气、妖气,当年王一都曾对王长贵说过,符币一处,三气皆清。说的就是这三清道符。由此可见,这三枚古币也算是件了不得的东西了,可如今却被那狐妖从容避过,随着“笃笃笃”的三声闷响,尽数打在了妖狐身后的木柱之上,深深嵌入其中。   王长贵见状心中也是暗惊,这妖狐道行虽不是太深,约莫着也就三四百年上下的修为,但其野性未灭,身形如电,却也着实难对付的紧!   见王长贵一击不中,那妖狐再次尖声笑道:“怎样?大仙,你还有什么法子尽管使出来。”   王长贵心知它是有意挑衅,也不多言,顺手从怀中掏出一把淡黄粉末,均匀的抹于双手之上,随后口中不知是念了几句什么咒语,却见他的双手竟然泛起了金光!   那妖狐见状,脸色终于是有了些许变化,低声道了句:“降妖手?”   王长贵见那妖狐竟然能说出这是降妖手,心下多有疑惑,皱眉问道:“你这妖孽,知道的倒是不少,还能认得我这降妖手?”   那妖狐脸上的神情变化一闪即逝,再次尖笑着说道:“你王家的看家本领,你姑奶奶我二百年前就见过了,那时候你这小道恐怕是还没有轮回为人吧!” [正文 74第八章 第十一节]   [正文]74第八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难道这妖狐竟和王家的先祖还有些渊源?倘若真有此事,那先祖当年为何不收了它?”王长贵心下如此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妖狐,你休要跟我在这摆谱,二百年前我王家先人没收了你,是你的造化,今日遇见我王长贵,自当不会再像当年那般仁慈。”   说罢,只见王长贵再次将手伸进了衣袖之中,掏出了一叠黄色纸符,一边轻念咒语,一边将那些纸符撒了开来,只见八道黄光,瞬间飞向周家院中的八个方位,悬浮于半空之中宛若八个小巧的孔明灯一般。   只见那悬浮在空中的八道符咒,成八卦之阵势,将那妖狐困在中间,妖狐见状,顿时变了脸色,这个阵法一出,它终于感到了眼前这个老道绝非等闲之辈!   再说王长贵摆下的这个困住妖狐的阵法,乃是王家道法五字真言困、拖、灭、收、化中的“困”字法门。也就是说那阵法只不过是个困阵,八道符咒按照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依次成八方之状摆开,八门之内除生门掌生,死门掌死之外,其余六门一旦进入,那么便会自行又入八门,循环不息,加之王长贵在摆下这阵法之前,依然用了降妖手,故此这阵法的威力也是大大的提升。   妖狐似乎对生死八门多有忌惮,一时间也止住了脸上的轻蔑之意,冷眼望向王长贵道:“不愧是王家的老道,出手便是狠招!”   王长贵撇嘴一笑,说道:“对付你们这等山精野怪,出手不狠,那便是拿命做赌注啊!”   那狐妖不再言语,只见它缓缓的俯下了身子,双手着地,背部搞搞的拱起,后腿弯曲着,像极了野兽在攻击前的模样。王长贵凝眉注视着妖狐的一举一动。却没注意到,站在自己身旁的刘萍此时也有的反应。   刘萍的双眼之中泛着黄光,时不时的还会咧一下嘴,露出里面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但她面带凶相,深情说不出的怪异。   其实刘萍身上的大仙虽有万年的修为,但所谓性难改、山难移,纵使修行万年,那种野性、以及身上许多特有的性质都是难以改变的。   终于,那妖狐似乎隐忍不住了,纵身往王长贵的方向扑去,然而正当它飞至半空的时候,八道符纸同时金光一闪,妖狐便像是撞到了一面无形的墙上,生生被弹了回去。   那周老婆子模样的妖狐一声尖叫,在地上打了个滚,随即又一骨碌爬了起来,龇牙咧嘴的倒吸着气,像是受了些疼痛,然而这等妖物多是皮糙肉厚,这般程度根本伤不到它。   王长贵见状,冷声说道:“孽畜,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这生死八门之困阵,乃是我王家困字决第一道阵法,岂容你这修行几百年的小妖就能破去?我道你还是快些把解救那周老爷子的法门说出来,我好留你全尸!”   那妖狐尖声大笑起来,笑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你王家到了这代,怎么出了你这傻子?那姓周的老头早已被我吸干了阳气,如今只是有我的一股妖元之气留在他的体内,加上些哄人的小把戏,才使得他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只是我以为哄过一般人倒还可以,却不想连你王大仙都没看出来?怎样王大仙,现在你应该知道若是我出了事,那老头子会怎样了吧?”   王长贵一听,稍稍一皱眉,心中想到:“这妖狐说的确实不错,那周老爷子体内阳气已无,脉搏停了至少七八日以上,五脏六腑早已垮了。纵使自己的师父在世,多半也无能为力了!而自己只是见那周跟神色可怜,才会抱有一丝希望……如今想来,实属是自己道行、定力都还不够啊。”   “既然如此,那我还留你何用!”王长贵一咬牙,甩手打出一道符咒,直直射向狐妖。   狐妖见状,仰天喊出一声刺耳尖啸,随后便在那八门阵法内所仅有的空间之中上下乱蹦的躲避着。然而那王长贵打出的符咒,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跟在它的屁股后面,怎么甩都甩不掉。   折腾了许久,狐妖似乎是急眼了,竟又纵身向那八阵之外撞去。王长贵摸着稀疏的胡须,一边冷眼盯着那狐妖。见它再次向阵外扑去,起初并没怎么在意,只道那狐妖绝计是冲不出去的。   然而就当那狐妖即将再次被弹回去时,它竟转过脸来,对着王长贵狡黠一笑,随后身形在空中猛然顿住,此时身后那道符咒已然打来,随着一声闷响,狐妖瞬间被那符咒弹出老远,然而却是摔出了阵外!   王长贵暗道,这妖孽果真有些智慧,符咒打在它身上的那一瞬间,灵力定然会如同过电一般的遍走全身,那时候它身上妖气便会短暂的被阻隔,从而八门困阵辨别不出这是妖是道,方才令它冲了出来。   那狐妖冲出来之后,就地打了一个滚,随后便一咕噜爬了起来,虽然被那纸符咒打中,后腰险些断了,但比之被困在那该死的阵中等死,却要好的多!况且,以自己的速度,只要不被困住,要想从这两个人类面前逃脱,应该不是难事,狐妖一边如是想着,一边眼珠乱转,计算着逃脱的最佳路线。谁料,当它无意中瞥见了那一直站在王长贵身边的女子眼睛时,却立马呆住了! [正文 75第八章 第十二节]   [正文]75第八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只见刘萍此时眼中黄光闪烁,死死的盯着狐妖,模样之骇人,竟然就连那凶狠如斯的狐妖都为之惊惧。那种感觉仿佛是猎物对于某种凶兽的畏惧,是不由自主的从心底发出的。   王长贵见那狐妖有些呆滞的看着刘萍,心下疑惑,便转脸向身旁的刘萍看去。当他见到刘萍眼神的异样之后,心中也是一惊,急忙小声说道:“小萍?”   刘萍闻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王大仙,今日定不能让这妖孽给跑了!”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王长贵闻言后,心中虽有些惊异,但也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随即再次转向那狐妖说道:“孽畜,纵使你破了那生死八门之困阵,也不要妄自托大,且再接我一招!”说罢,只见他那泛着金光的手凌空一伸。   先前被狐妖破掉的八门困阵的灵符顿时从地上飞回到他手中。随后便形如发飞镖一般甩了出去,只听“嗖嗖嗖……”八声破空之声顺次响起。   随之八道金光,急速射向狐妖。那狐妖见状,咧嘴一声尖啸,纵起身形在院中上下翻飞,动作之快仿若闪电,与那八道金光缠斗起来。   此时再看那化作周老婆子模样的妖狐的模样,已是青面獠牙,十指尖的指甲暴张一寸,泛着森森寒光,在月光之下宛若十枚钢钉,甚是骇人。   王长贵和刘萍凝眸注视院中狐妖,此刻它与那八道灵符正斗的难解难分,隐约之间竟还占了些许上峰!刘萍轻声道:“王大仙,这妖狐非同小可,你那灵符看来是对付不了它。”   王长贵眉头紧缩,暗自点头道:“暂且先看看。”   许久之后,那八道灵符逐一被狐妖的钢爪撕裂,片片落到地上,而那狐妖身上却只是受了些许轻伤,此时正屈身蹲在院中,喘息着看向观战二人,抬手舔了一口钢爪。冷声道:“姓王的,你还有什么本事,便尽管使出来吧。”   王长贵也不作声,只是暗念几句密咒,随着一声“疾!”只见地上那些灵符碎片竟然再次射出了道道青色光芒,交织起来却是一个似圆似方的怪异图腾,而那狐妖所在之处,便是这图腾的正中。   随着那图腾的出现,狐妖竟惊异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动弹不得,它顿时大惊失色,仰天尖啸,挣扎不堪,却奈何根本就无从摆脱。   王长贵这才冷声道:“在我王家道法前,岂容你区区狐妖作怪?今日便叫你尝尝‘灭’字决的滋味。”   话说这王家字诀之中,“灭”便代表杀灭、抹杀之意,在历史的长河中,王家代代传人可说降妖驱魔无数,而这灭字诀也正是他们最具威力的手段。看来此番,王长贵果真是下了杀心了。   说话间,王长贵将右手手指放于口中,咬破指尖,挤出一滴精血,随之轻弹一下,只见那滴精血竟直直飞到法阵之内。   随着精血落地,那法阵顿时运转起来,镇内顿时风刀四起,狂乱、暴戾之气充斥着整个院子,而那狐妖此刻也是惨叫连连,周身衣物转瞬之间便被割成碎片,情形惨不忍睹。   许久之后,法阵威力才逐渐减弱,最终那些灵符的碎片也化作青烟,消散不见,匐在院中的狐妖趴在那一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随着狐妖所散发出的妖气逐渐变弱,刘萍眼中的精光也逐渐的消散,她盯着那狐妖残破不堪的身子说道:“王大仙,这灭字诀果真非同小可,竟将这妖孽绞杀了?”   王长贵似是消耗了不少体力,微喘着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周根的声音,“爹?您……您怎么来了?”   刘萍和王长贵一听,顿时转身望去,果不其然,只见那周老爷子不知何时竟然也来了此处。他并没有理会周根和刘全壮二人,而是径自走到了周家院中,绕过王长贵与刘萍,来到了狐妖身前。   王长贵见状,也是不解,却没想身旁的刘萍突然叫道:“不好!”说罢便要抢身上前,去拉那周老爷。   然而却为时已晚,那周老婆子猛的从地上弹起,一把抓过周老爷子,张口便咬上了他的脖颈,随之对着那咬痕翘首猛吸,一道似有若无的青灰色气息竟从那周老爷子体内涌进了狐妖口中。   这一变故着实来得太快,待王长贵和刘萍反应过来,忙要上前阻止的时候,却不想那狐妖猛的将周老爷子推了过来,直直砸向二人,王长贵急忙抬手将其接下,那周老爷子却已是气息全无。   狐妖看准王长贵和刘萍慌神之际,一声尖啸,纵身高高跃起,这一跃竟有四五米高,竟是要往西墙外窜逃而去。   王长贵见状,正想去追,却奈何怀里有那周老爷子尸首阻挠。正当焦急之时,却听一旁的刘萍发出一声奇异的“吱!”声,随之一道淡青光芒疾射而出,只听“噗”的一声,打入腾空而去的狐妖后心。   那狐妖“嗷!”的一声惨叫,从那四五米高的半空直直坠落下来,摔在地上抽搐不已。 [正文 76第九章 第一节]   [正文]76第九章第一节   ?王长贵急忙将那周老爷的尸首放到地上,随后匆匆跑到妖狐身前,掏出符咒捏在手中,生怕它再起变故。然而此时妖狐已然是强弩之末,只有进的气却没出的气了。那插在它后心上的正是刘萍的楚刀。   想起方才刘萍那一声怪异“吱”声,王长贵暗自惊叹道:“修行了万年的大仙,果真非同寻常,单是一招,便结果了这妖狐的性命,难怪师父领走时还说这丫头日后定非池中之物!”   刘萍缓步走到狐妖跟前,蹲身从其身上拔下了楚刀,却见刀身不曾染上一丝血污。随着楚刀被拔出,那狐妖周身顿时猛地一颤,随后便趴在那儿再也没了动静,这下总算是死透彻了。   随着狐妖彻底断了气,它的尸首也起了变化,不削片刻功夫,又从人形变为了一只青毛大尾的狐狸。王长贵见状,摇头叹息道:“这妖狐修行数百年方能化形为人,倘若它不受嗔念所控,安心在深山老林之中修行,他日或许能修为地仙,可不想今日首次化成人形,却也是它的忌日。”      刘萍此时又何尝不是感慨万千,想那大仙修行万年,它的道业比之这狐妖而言,可说大了百倍千倍。为了报恩,定下誓言,要护六世安康,如今又甘愿与自己这一普通凡人合而为一,这难不成便是人们所说缘?亦或者是天意?   此时那周根正跪在周老太爷身前抱头痛哭,哭声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凄惨无比,令人心碎,仅一日之间,爹娘尽数离他而去,这种伤心欲绝的滋味,常人又怎能体会得到。   王长贵见状,叹了口气,随后走至那回廊前的木柱下,抠出了嵌入其中的三枚古币,然后又折返到周根身旁,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周老弟,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他日娶妻生子,好生过日子,你爹娘在天之灵也会安心的。另外,今日我把这三枚古币赠与你,你且好生保管,代代相传,定能保你世代富贵!”说罢,便将那三枚古币塞给了周根。   周根闻言,含着泪点头道:“大仙,我终日好吃懒做,嗜赌成性,方才粘上了这等晦气,今日幸得大仙出手相助,替我爹娘报了血仇不说,还赠我这等宝物,日后我周根做牛做马,只凭大仙您一句话。”   王长贵点了点头,看了看地上周老太爷那已布满尸斑的躯体,没再言语。刘萍走到王长贵身旁,见周根悲切的模样,心里也是难受的紧,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与他说了些节哀的话,便同王长贵一起回了宋家。   第二日,王长贵老早便离开了,说是要出趟远门,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才能回来,刘萍问他去哪他也不说,只是临走前给了刘萍一封信。   送走了王长贵后,刘萍回到房中,匆匆的拆开了信件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城南六村,恶水阴山,育尸养魂,乃大凶之地,我王家先祖云游至此,见此处凶灾之相甚浓,多出鬼怪,但人丁却旺,忧心鬼怪害人,便决定长居于此,世代守护,传至我已有八十一代,如今遇汝,仙灵附体,道高业深,前所未见,且汝心善,多有除魔卫道之心,望汝同我王家共彼方之民,待功德圆满,问鼎仙道,绝非难事。   其实信中所说的那六村,指的就是一二三四五沟还有小柳村。如此想来,这里的怪异之事确实不少,原来此处竟然是阴山恶水之所在,难怪如此的不太平。   看完之后,刘萍挑眉轻笑,随即将信重新叠好,揣进了怀中,自语道:“难怪这王家世代修道,却一直定居于这凡尘之中。”……   时间飞快,转眼间又是三年过去了,那时正值抗日战争期间,举国上下满目疮痍,百姓流离失所,一沟村二沟村这几年也来了不少难民,或许是因为这地界在当时还算太平,大多数人便在此定居了下来。   王长贵也不知为何,一年前便搬到了一沟村,并且还带了一个徒弟,那娃儿名叫王德树,是他那次出远门回来时带来的。与刘萍家的孙清风一般大小,只是王长贵平日管的甚严,那小德树很少与同龄的孩子玩耍,不过倒是与小清风关系不错,可以说他在一沟村唯一的朋友就是清风了。   这日,刘萍正坐在自家门前的槐树下替孩子缝衣裳,大老远看见清风与德树两人嘀嘀咕咕的走了过来,小清风一见娘亲正在家门口,便急忙跑上前喊道:“娘,王大仙家里来了客人,老头子把我们俩赶了出来。”   刘萍笑道:“你怎么跑去王大仙家里玩了,若是耽搁了德树跟王大仙学本事,那王大仙可饶不了你!“   王德树说道:“刘姨,清风是去找我练武的,是师父叫他去的。另外,师父叫你去一趟,说是有故人到访。”   “故人?”刘萍嘀咕了句,随后便将手中的针线放下,说道:“那好,我这就去,你俩先进屋玩去吧,火房的灶台上有吃的,要是饿了……”   还不等他说完,清风便嚷道:“知道啦娘!”说罢便拉起德树的手一溜烟儿跑了。   刘萍笑着摇头,随后便赶往了王长贵家。那王长贵的新家离孙家不远,没几步路便到了,刘萍见大门没管,敲了两下便推门而入,见堂屋之中此时正坐着一男子,竟然是几年未见的徐云德!   那徐云德一见是刘萍来了,原本紧绷着的脸也不由舒缓了一下,急忙起身道:“妹子,好几年没见了,这几年可好?”   刘萍也没有想到这“故人”竟然会是他,急忙开口道:“我过的很好,徐大哥!你怎么来了?”   不等那徐云德开口,一旁愣着脸的王长贵便说道:“挖坟的找大仙,岂会有好事?” [正文 77第九章 第二节]   [正文]77第九章第二节   ?刘萍一听这话,再联想起徐云德的身份,心下怀疑,急忙问道:“徐大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徐云德叹了口气道:“这次碰到的麻烦着实不小,若不然的话也不会来请王大仙出手相助。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玉马村后的土山被鬼子的炮弹炸开,我一伙计在那里发现了白土层,当地人不懂这个,便也无人问津。可干我们这一行的人都懂,咱们这地界是没有白土的,除非下面有大户人家或者是官宦人家的墓穴!”   听到此处,刘萍暗自心道:“看来这次徐云德前来,一定是在那墓中碰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了!”   徐云德接着说道:“昨天夜里,我与三个伙计带着家伙便去了那土山,选定位置后便开了洞下去,然而当我们下到那墓穴之中后,却被所见的情形给惊住了,这些年大小墓穴我进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却从没见过那种情况!一时间也慌了手脚。”   刘萍心下好奇,见那徐云德说到这里,脸上竟然还流露出惊恐的神色,看样子那墓下面的情景一定非同一般,于是忙开口问道:“徐大哥,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徐云德回想道:“那墓穴虽很大,但却与普通的墓区不同,它单单只有一个大墓室,成天圆地方之态,无棺无椁,四周却站着不下百具干尸,每具干尸都是衣着光鲜丝毫没有一丝腐朽的模样,应该是清代衣着。它们皆是面朝墓室正中,双眼睁开,模样甚是骇人。我但是便心生退意,但我那几个伙计却不想空手而回,后来他们当先进到墓中,看能否寻点什么古物,甚至其中一人,竟去翻找干尸的身子,却没想他这一翻,便酿出了大祸,数百具干尸几乎同时动了起来,我那三个伙计猝不及防,便活生生的被咬死,我见状不妙,急忙在身上撒了狗血,从盗洞逃了出来,用泥土石块匆匆掩了洞口之后,就连夜来了这儿寻王大仙商量对策。”   王长贵听了之后,一手摸着胡须,一边说道:“咱这地界靠海,地下潮气极重,一般的尸体用不了几个月便会腐烂,你说那些干尸身上的衣物却都还完好,这似乎有些不切实际,另外你还说那些干尸都是面向墓穴正中,照这情形看来,它们多半是在守护某样东西。或者可以说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墓穴,而是一藏宝之处,只是那藏宝之人懂些邪术,不惜百余条人命,使得他们全部化作僵尸来看护那宝物。当时你有没有看清墓穴的正中究竟有什么东西?”   徐云德回想道:“当时我离那正中还有些距离,并无看清有无什么。只是……”徐云德眼眸一亮,似乎想起了些东西,急忙说道:“王大仙,不知你可曾听说过,那玉马村里的一个流言?”   王长贵摇头道:“不曾,你且说来听听。”   徐云德道:“我们事先打听过关于那土山的事,从一老头口中听闻,清初顺治年间,那玉马村有一大户人家姓鲁,当时那姓鲁的老爷乃是个奇人,他神通广大,能叫尸体走路,能将草鞋变为鲤鱼,更为邪乎的是他家中养有僵尸。”   “养僵尸?”刘萍疑惑道:“这古人真是奇怪,养什么不好,却去养那东西,也不怕自己被咬死!”   王长贵摇头道:“小萍你多有不知,自古以来,湘西便有赶尸一说,对于赶尸人,我想你们也都多有耳闻,然而我们吴地养尸之法却鲜为人知,就连我也只是从师父那师父听过支言片语。”   徐云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老人还说他自己祖辈自顺治年间,便已经在那玉马村定居,他家先祖还曾是那鲁家的家丁,看他当时的神情,似乎还有很多话不愿与我们讲。后来我又追问了许久,他才说了句什么盅油科。”   “盅繇科?”王长贵一听这三个字,顿时脸色大变,“他竟然知道盅繇科一说!这老头我得见见。”   刘萍还从没见王长贵如此惊慌过,心下疑惑,便开口问道:“王大仙,盅繇科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长贵神色有些恍惚,沉声道:“相传那盅繇科乃是鬼谷子留下的一本书,里面记载了许多玄妙的道法,其中就包括了养尸之法!只是此书早已失传,倘若那姓鲁的真有此书,那么养尸自当不在话下。”   说到这里,王长贵便匆匆的起身,进了里屋收拾了些东西,随后走出来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赶往玉马村,其他暂且不讲,倘若那百余具僵尸从地底爬了上来,麻烦看就大了!”随后又转向刘萍道:“德树这几日暂且住在你家中。”   刘萍闻言,心中也是一紧,急忙说道:“那好,你们先随我去家中,我跟家里说一声便与你们同去!”   三人一同来到孙家,刘萍将事情简单的告于孙圣葵后,便与王长贵还有徐云德一同出了村儿。徐云德是骑马来的,王长贵则赶着头驴车,载着刘萍,速度到与那徐云德的马相差无几。玉马村距一沟有三十里,三人一路疾驰,仅用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   到了玉马村,王长贵让徐云德带路径自去了那墓穴所在的土山,此时已至傍晚。方一进山,王长贵便皱眉说道:“双蟒护穴,好一处养尸之地!”   刘萍从车棚内探出头来,四下打量一番,只见那土山四周山势皆高,南北两面山脚皆有溪流,水往东去,于东面山口汇聚一处,而那徐云德所说土山正被两溪夹着,宛如裆下弹丸。   这种地势形态着实罕见,那四周高山的山间邪气顺着山体下走,沉淀于那小土山四周,汇聚不散,而那两条溪流则顺山而流,又使得山气循环往复,运转不息。溪水又于土山东头汇聚,此乃便是典型的双蟒护宝之地。 [正文 78第九章 第三节]   [正文]78第九章第三节   ?山路难走,三人弃了车马,将马和驴拴在路边的树上,徒步上了土山,那土山不大,顶多有十来米的高度,坡度也不陡,爬起来十分的轻松,在徐云德的带领下,三人很快便到了那处盗洞边上。   徐云德蹲身翻了翻地上的泥土,说道:“昨日夜里,我们就是从这处打洞进去的。”   刘萍闻言,也蹲下身看去那处地面,见其与其他地方并无两样,若徐云德不说,根本就很难发觉这里曾挖过洞。心中暗叹道:“这徐云德昨夜虽说是匆忙掩埋,却也埋的这般隐蔽,真不愧是个打洞填洞的高手!”   王长贵四下看了看,随后说道:“地下百来具僵尸,我们三人且不能这般下去,必须想个周全的法子才行!”   徐云德道:“这洞口依旧保持着我昨夜掩埋时候的模样,我想那些僵尸定没有出来,你看我是不是再去找些人手来帮忙?”   王长贵摇头道:“人贵在精不在多,再者说你能找来多少能对付僵尸的人?”   徐云德被这话堵得没了言语,只得说道:“那王大仙,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吧?”   王长贵道:“僵尸虽凶,但绝不会打洞,这洞穴里的僵尸数量众多,我们万不可叫他们群起而攻之,眼下之法唯有将这洞口挖开,一只一只的引来。”   徐云德闻言,点头称妙,随即便从腰间解下铁铲,开挖起来,那盗洞因为是后填上的,土壤稀疏,很快便挖通了。一铲落空,徐云德急忙从洞中钻了出来,说道:“大仙,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啊!昨夜那些僵尸活过来的时候,咆哮之声震耳欲聋,可现在洞里怎么这般安静?”   刘萍闻言,也不由向那洞中看去,却只见着一片漆黑,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情景,她疑惑道:“会不会是那些僵尸活过来之后,便又寻到了其他的出口,如今已经都出去了?”   徐云德摇头道:“这墓穴封的很深,倘若有其他出口的话,那些个僵尸多半早已被野兽给钻进去啃光了,又怎能像如今这般毫发无损呢。”   王长贵也点头道:“徐老弟说的不错,倘若这洞穴要是于外界相通的话,那么纵使有再厉害的法子,也绝不可能令那尸首历经几百年而不烂,那些僵尸如今定然还在底下,只是出于什么原因,重又静了下来而已。你们暂且在洞口等着,我下去看看!”   徐云德自是知道王长贵的本事,便点了点头说道:“那王大仙你多加小心。”说罢便递了跟麻绳给他说道:“你抓住麻绳这头,一有变故便立马拉几下给我信号,我好拽你出来。”   王长贵接过麻绳,深吸了口气便钻进了盗洞之中。刘萍和徐云德两人则焦急的在洞口等着,许久也不见有个动静。   徐云德的旱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最后终于耐不住性子了,站起身说道:“怎么这么久了,王大仙会不会……”   刘萍摇头道:“不可能,他的本事我了解的很,倘若真的出事,绝计不会这般安静,我想他应该在底下发现了什么,这会儿正在研究呢吧。”   正说话间,徐云德突然见绳子那头被拉动了几下,见状之后,他连忙往外拽,却觉这绳子怎么这般沉!王长贵那清瘦的身子,顶多百十来斤,可这绳子上的重量,至少也得有个两百斤重!   刘萍见他拉的吃力,便急忙上去帮忙,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那王长贵腰上栓着麻绳从洞中钻了出来,可随着他爬出之后,刘萍和徐云德却见他身后的绳子上竟然还拴着一物!   看清那东西之后,徐云德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王大仙,你怎么把他的尸首给拖出来了?”   那王长贵带出来的正是昨夜被僵尸咬死的一伙计,他周身上下已经被撕咬的血肉模糊,连眼珠子都被扣了出来,模样甚是骇人。王长贵道:“洞中的情景与你昨夜所见无异,我数了一下,正好一百零八,这倒也合了天罡地煞之数,另外你可知道,为何昨日那些僵尸会同时苏醒过来吗?”   徐云德摇头道:“不知。”   王长贵道:“那些僵尸的锁骨全被一根极细的银线穿着,一只醒来,牵动了银线,另外一百零七具僵尸便会同时惊醒。另外……”他指了指那伙计的尸首说道:“你们看他身上的咬痕,有没有什么古怪之处?”   刘萍和徐云德低头望去,只见那血肉模糊的尸首遍体伤痕,模样惨不忍睹,但若有心观察,便会发现,伤口着实与传说中的僵尸咬人的情形大为不符合。   刘萍皱眉道:“僵尸不都是吸血的吗,据说它们长有尖长的獠牙,在人畜的身上咬上一口便是两个血窟窿,可这尸体却像是被野狗啃咬的一般。”   王长贵点头道:“小萍说的不错,我在下面也细看了那些僵尸的模样,他们口中并无那尖长的獠牙,倘若不是那些干尸双眼瞪着,且都是直直站立的话,叫人看了顶多也就会将其当作是普通的干尸而已,绝不会与僵尸联系在一起!”   徐云德想了想,随后说道:“这僵尸的牙和爪,传闻都是见风则长,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洞穴常年不见风,所以那些僵尸才没长出来?”   王长贵摇头道:“不会,若真是你说的那样,仅这一天时间,那些僵尸的獠牙便足以长出来了!另外,若是放做寻常的僵尸,方才我那般靠近它,它却为何动都不动?如此看来,这些干尸定然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古怪!” [正文 79第九章 第四节]   [正文]79第九章第四节   ?徐云德说道:“王大仙,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不如去找些火油过来,一把火烧了了事?”   王长贵摇头道:“不可,方才我在洞中看了,那群干尸的位置符合星相之阵势,虽我一时难以破解,但可以肯定这尸阵是为了守护某样东西,一百零八具干尸成众星拱月之式将其团团为住,这说明那东西就在洞穴正中,先前所想那一只只引出来的法子多半是不管用了,那些干尸肯定不会离开洞穴半步!而倘若我们放火,把那东西也给烧了,岂不得不偿失?”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笑道:“不曾想到王大仙也是同道中人呐,想那宝物竟然用一百多僵尸守护,定然是绝世的宝贝,若得了此宝那便发了……”   王长贵撇嘴道:“我只希望那是盅繇科,钱财与我而言又算的了什么!”   刘萍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再将这洞口堵上,就那尸群守着宝贝继续沉睡于地底不成?”   王长贵想了想道:“我们先行去玉马村,找那老头问问,没准能寻到破解这尸阵的法子。”   两人觉得有理,便一同点头答应下来,随之徐云德再次将那洞口封上,三人一道下了山。   此时早已入夜,整个山间静悄悄的,唯有小溪中的水流声时不时的传来,气氛显得十分诡异,偶有乌鸦扑棱棱的飞过,更加令人心烦意乱。   三人加快了脚步,牵了马和驴车匆忙离去。来到玉马村,徐云德轻车熟路的带着王长贵和刘萍二人来到一户人家门前,上前敲门道:“马大爷,在家不?”   不多会功夫,门开了,齐里面走出一年迈的老者,想来就是徐云德口中的那马大爷了。这马大爷一见是徐云德,便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皱眉道:“你这小伙儿,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事最好别打听,你咋又来了?”   不等徐云德开口,王长贵便上前拱手作了个揖,说道:“马老,贫道乃是二沟村王家传人王长贵,今日前来多有叨扰,还望海涵。”   那马老头一听,脸上先是一惊,忙开口道:“你是那二沟村王家的传人?”   王长贵点头道:“正是,今日前来寻您,其实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不知您方便不?”   那老头想了想,最后终于点了点头,说道:“进来吧。”   进屋之后,马老头替三人泡了茶水。随后坐到靠墙的大椅上,掏出烟斗抽了两口方才说道:“王家世代大仙,今日老儿我有幸见着,实乃三生有幸。”   王长贵当即笑道:“大仙一说只不过是个虚名,我王家只是世代修道,懂些皮毛的道法,不值一提。”   马老头摇头笑道:“王大仙过谦了,你王家的大名在咱这地界,谁人不晓?只是不知今日来寻我,究竟是所为何事?”   王长贵心知这马老头子是有心卖关子,先前在门口见到徐云德,他便已经猜出了自己一行人的来意,如今却又明知故问起来,看来他多半是不想将事情告知。   如是想着,王长贵脑子一转,随忙说道:“马老,实不相瞒,前几日这徐老弟带着几个贫道的故友之后寻得一处宝穴,然而他们年轻业浅,一心只为寻宝,却不想那洞中有诸多僵尸作怪,除了徐老弟逃出来之外,其余三人全部惨死于那洞穴之中。”   那马老头一听,顿时神色一变,随即看向徐云德说道:“那处宝穴在何处?你们是如何得知那处有宝洞的?”   王长贵一见有门,心下窃笑,忙回答道:“就在你玉马村外的山中。徐兄弟亲眼所见,那洞中百余具僵尸,倘若钻出来,那遭殃的可是一方百姓啊!贫道虽有心除之,却奈何道行浅薄,单凭我一人之力,绝对付不了那一百多僵尸,后又听闻马老您懂得盅繇科的道法,故此前来请您出手相助。”   听了王长贵这番话,刘萍心中暗笑道:“这王长贵,平日里像个哑巴,多说半句都嫌累,这会儿怎么突然变的这般能说?”   一旁的徐云德也看出了王长贵这是在诈那马老头子,便也起身拱手求道:“马老爷,我死去那几个伙计,前些日子您也见过,虽说都有些爱财,但个个都是好人呐!还请马老您出手替他们报仇。”   马老头此时已是眉头紧锁,看了看那徐云德可怜巴巴的模样,方才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不出手帮你,只是那盅繇科我当真不会呀!也罢,事已至此我便跟你们说了吧!”   那马老爷子狠狠的抽了几口烟之后,方才道出了一个令刘萍三人都觉着不可思议的故事。   顺治年间,这玉马村有一奇人,名为鲁天凡,此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他可以将草鞋变为鲤鱼,能将大锅变为老鳖,能令死尸走路,更为令人称奇的是他家中还养着许多僵尸,总而言之此人是神通广大。   但那鲁天凡却没有后人,那时候马老头的祖先便在他家做家丁,有一日,鲁天凡将那姓马的家丁叫到自己的房间,对他说了一番稀奇古怪的话。那姓马的家丁不怎么识字,只记得鲁天凡说什么自己一身本事全是出自一本叫盅繇科的书,还说自己无儿无女,百年后这本事便会失传,最后他写了一首诗给那家丁,并让他代代相传,若能有有缘之人识得其中的奥秘,那人便将是盅繇科的下一传人,此后不久他又命那姓马的家丁找人修了土山下的洞穴,然而却没有人知道鲁天凡要用来干什么,外人都只当是他在给自己修墓,然而唯一知道真相的便是马老头那给鲁天凡做家丁的先祖。   讲完故事后,马老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黄布,展开之后却见里面包着的是一块牛皮,牛皮上面稀疏的写着一首诗。刘萍上前接过那牛皮念道:“鬼谷天书落凡间,双蟒护宝山中山∽土封穴呈方圆,天罡地煞银线穿。” [正文 80第九章 第五节]   [正文]8第九章第五节   ?念完之后,刘萍将那牛皮递给了王长贵。接过牛皮之后,王长贵又仔细看了一遍,方才点了点头说道:“这鲁天凡果真是个奇人,不仅懂得那盅繇科之法,对风水阴阳似乎也颇有研究,此外他的字也是精干有力,可见其人也定然不赖。”   马老头一听,哈哈笑了两句,随后说道:“不愧是王家的大仙,但是从这几句诗中便可看出这么多道道来,不知大仙你是否已经破解了这诗句中的秘密?”   王长贵道:“那盅繇科相传乃是鬼谷子所创,因此我想这第一句便是说那盅繇科一书尚在凡间并没失传。”   徐云德迫不及待的问道:“王大仙,那另外三局又各是什么意思呢?”   王长贵解释道:“这双蟒护宝山中山一句中,所说的山中山其实指的就是那个土山,你们且想一下,土山被群山夹在正中,可不就是‘山中山’?另外南北两面皆有一溪,是不是宛如两条巨蟒分守两侧,将那土山视作珍宝守护?”      几人听他这么一说,联想到那土山周围的情形来,也不由觉得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只是若没有王长贵这样一提点,纵使想破脑子也多半想不出这般意思。   听了王长贵的话之后,那马老头的眼睛似乎突然亮了起来,开口称赞道:“不愧是王家的大仙,果真有真本事!那我再问你,这‘白土封穴呈方圆,天罡地煞银线穿。’又是什么意思?”   王长贵暗想道:“这第三句能解释出来倒也不奇怪,但惟独那第四句,倘若自己说了,这马老头定然能猜出自己已经去过那洞穴,多半也能想到刚才自己所说的那些话是在诈他,到时候倘若这老头子恼羞成怒了可不好!”   马老头子仿佛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笑非笑的盯着王长贵说道:“王大仙,有什么话你且直说吧,我老马也未必就是你想的那种心胸狭隘之人。”   刘萍和徐云德自是听不出这马老头话中的含义了,但王长贵却是心中一惊,随后急忙笑道:“哪里,马老您误会了,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再跟您卖关子了!这白土封穴呈方圆指的是那洞穴用白土封顶,做成墓穴一般的摸样,但洞内却呈天圆地方之状。至于那最后一句……不瞒马老您说,我确实是进入洞中看过了,若非如此也绝不会参透其中的含义。”   马老头闻言,点了点头道:“其实我早已知道,先前我特意装作那般摸样来,只是想瞧瞧你们的能耐!看你们究竟够不够格做那盅繇科的有缘人。如此看来,我这一关你们算是过了。实不相瞒,这秘密传到我这一代已经几百年了,我膝下无儿无女,本想将这秘密带到棺材里,却不曾想到那宝穴却已是自寻其缘了!”   随后,马老爷又开始了他的讲述,原来刚才他所说的那顺治年间发生在鲁家的事情,还有许多细节被其刻意的忽略掉了,现在听那马老头娓娓道来,刘萍等人更是觉着不可思议。   当年,马家的先祖受鲁老爷的嘱托,在那山中修好了洞穴之后,鲁天凡便捧着一个用牛皮包裹的很严实,且周身涂满了乳胶状黏液的檀木盒。他知道那盒子里面一定就装着盅繇科一书。鲁天凡将其掩埋在洞的正中,而后趁着夜色,在别人都熟睡之际,从他家地下室拖着一大群的干尸出来,领入了那洞穴之中!那些干尸说来也怪,一进那洞,便圈圈排开笔直的站在那里,随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鲁天凡安置好那些干尸之后,又用了神术,让四周的土石自行将那洞口盖的严实。随之他又嘱咐姓马的家丁,这事只能跟那破解了诗谜的人提起,万不可轻易的透露给旁人知晓,还说这是事关性命的大事。   听完马老头的讲述,王长贵抚着胡须轻轻点头,随后说道:“如此看来,马老您祖上也没有那破解洞中尸阵的法子了?”   马老头摇头道:“破解这诗谜,乃是当年鲁天凡留给寻盅繇科之人的第一道考验,而破那干尸大阵则是第二道考验,你们是否够格成为那盅繇科的下一传人,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我老马只不过是个带话人。”   王长贵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那手中的诗句。   老马打了个哈欠,随后说道:“人老了,熬不住了,若是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在这堂屋中凑合一夜,我就不陪你们了。”说罢便起身进了里屋。   见马老头走了,刘萍方才起身说道:“王大仙,这下你乐了吧?那洞穴中的宝贝正是盅繇科!”   王长贵笑着点头道:“是呀,只是若想得此宝,还须得破掉了尸阵,对此我现在可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刘萍舒活了一下筋骨,却见一旁的徐云德半晌没有作声,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于是走到了他身前,戳了下他的胳膊说道:“徐大哥,你愣什么神呢?”   徐云德被刘萍一戳,方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刘萍又看了看王长贵,随后压低了声音道:“你们难道就一点都不怀疑?”说着他将目光投向了那马老头的屋子。   王长贵和刘萍见状,皆有些莫名其妙,但稍一细想,两人方才倒吸冷气,将目光投向马老头卧房。   其实谈了这么久,他们一直被马老头所讲述的故事牵着走,却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像盅繇科这等宝物,对于鲁天凡而言一定是比生命还要珍贵的东西,那么他又为何肯将自己拥有此书的事告知他人呢?更何况他修宝穴,布尸阵,养僵尸这些事情本该对外保密,绝计不会告诉任何一人,却又为何一直将那姓马的带在身边?他又为何会选择那个姓马的来引见盅繇科的下一传人?要知道这一任务纵使是几代或者是几十代、几百代人也未必能够完成,而那姓马的究竟凭借什么,博得了鲁天凡如此的信任呢? [正文 81第九章 第六节]   [正文]81第九章第六节   ?虽然对那马老头有些怀疑,但一时却又找不出充足的证据来证明什么,只好暂且不去想这些,将心思重又集中在那干尸大阵之上。三人各自坐下,继续研究起如何对付那一百多具僵尸来。   刘萍从王长贵手中拿过那块牛皮,瞧了许久也没发现什么,只得又看了一遍那首诗,随后猜测道:“你们说这首诗里面,除了告诉我们那藏宝洞的基本情况之外,还会不会有其他关于如何对付那些僵尸的线索?”   徐云德摇头道:“我反正是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来,再说刚才马老不是也说了吗,那尸阵便是鲁天凡留给咱们的第二道考验,若想得到盅繇科,就必须靠自己的本事去拿。”   王长贵道:“这也未必,倘若鲁天凡真的是有心想将那盅繇科传下去的话,我想他定然还会留有什么提示。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罢了。”   “提示?这牛皮我们三人轮番看了这么久,都没能发现一丝蛛丝马迹。再者说,就这么巴掌大的一块牛皮,又能隐藏些什么线索在这上面呢?”随后她将牛皮递给徐云德道:“你看看吧,总之我是发现不了什么东西了。”   徐云德从刘萍手上接过牛皮,前后翻看了许久,也没能发现什么东西,只得摇头道:“纵使那鲁天凡真的在这上面留有线索,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叫旁人看出来的。”   王长贵点头道:“鲁天凡精通盅繇科之法,他若有心想蒙骗别人的眼睛,自是轻而易举。如果被我门三两眼就能看出来,那他鲁天凡还称得上是奇人?”   突然间,刘萍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我想我们是不是无意之中,被那鲁天凡给绕进去了?自始至终我们都在研究怎么对付那些僵尸,却忽略了那洞中的阵法!其实不论那些僵尸怎么厉害,也只不过就是阵法的一部分,倘若不去想那僵尸,而是直接将洞中阵法给破掉的话,这尸群是不是也就不攻自破了?”   王长贵一听,眼中顿时精光一闪,拍手说道:“小萍说的极是!”随后他急忙展开手中的牛皮,指着上面的诗句说道:“你们且看这后两句:‘白土封穴呈方圆,天罡地煞银线穿’这其中根本就没有提到僵尸,而是先后两次的说到了阵法,无论是‘方圆’还是‘天罡地煞’,指的都是布于那宝洞之中的星象奇阵,而我们的却一直被那些干尸扰乱了思绪,竟忽略了这些!”   徐云德一听王长贵的解释,顿时也来了精神,急忙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王大仙你可有办法破解那洞里的阵法?”   王长贵说道:“暂且还没有想到,但那星象奇阵虽巧夺天工,但只要给我一些时间推算,我就有把握将其破掉!”说罢,他掏出笔,在那牛皮的背面画了起来。   刘萍和徐云德见状,便也没在去打扰他。此时夜已深,加之白天劳顿,坐不多会觉困意上来,又见王长贵一心研究破阵之法,两人便先且闭目养神。   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刘萍迷蒙的睁开眼睛,四下看了一圈,却只见着了熟睡之中的徐云德,王长贵却没了踪影,刘萍心下觉着奇怪,急忙揉了揉眼睛,随后起身出了堂屋。   一出堂屋的门,便见那王长贵此时正站在院中,抬头仰望着星空愣着神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至察觉到刘萍来了,方才转过脸来说道:“小萍,你醒啦。那破阵之法我已想到了。”   刘萍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也释然,想这王家的人世代修道,破一个阵法对于他而言,着实不是什么难事。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们就进山,破了那尸阵。”   王长贵神色有些难看,垂首说道:“你先回房歇着吧,叫我再好好想想,似乎还有些问题没有解开。”   刘萍见王长贵面露倦意,只以为他是想那破阵的法子累的,便点头说道:“那好吧,你也好生休息,我不打搅你了。”   第二天清晨,刘萍早早的醒来。此时徐云德也早已醒了,正和王长贵坐在门前低声说些什么。刘萍走上前去问道:“你们两个在这说些什么呢?”   徐云德见识刘萍睡醒了,急忙笑道:“妹子,这不王大仙想出了破阵之法,这会正跟我教我到时候怎么做呢。”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也来了兴趣,急忙凑上前去说道:“到时候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王长贵点头道:“有!我们破阵的时候,最为关键的一步就在于你。”随后他拉了条椅子递给刘萍,示意她先坐下,随后又将那鲁天凡留下的牛皮展了开来,只见此时牛皮的背面,已经密密麻麻的被画满了圆点。仔细一看,刘萍方才惊讶的发现,那竟然是一幅星相图,每一个圆点都代表着一颗星辰,共有一百零八各圆点,恰好符合那天罡地煞之数。   刘萍看了那星相图后,也不禁暗自赞叹起王长贵的本事,她说道:“这莫非就是那宝洞之中所布的星相大阵?而这一百零八个点的位置,也恰好就是一百零八具干尸的位置态势?”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不错,只不过这纸上,我一共画了一百零九个点,你再仔细看看。” [正文 82第九章 第七节]   [正文]82第九章第七节   ?果不其然,仔细一看,只见那牛皮正中确有一格格不入的圆点,其余各点围绕着它,呈众星拱月之势。刘萍指着那点说道:“莫非多余的那一点就是这个?”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这个点所在之处,并无干尸,我之所以将它标出来,是因为我算准这处一定就是那藏宝之地,所有的干尸皆是面向此处,不仅如此,那星相大阵的阵眼所在,也是这里。”   “阵眼所在?”刘萍低声道:“若想破阵,先寻阵眼。古往今来,所有的布阵高人,无不把那阵眼影藏的极深,可为何这鲁天凡却安在这个极为被发觉的地方呢?”   王长贵说道:“其实昨夜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后来幸亏有你提醒,我才恍然明悟。”   刘萍一听,顿时疑惑起来,说道:“是我提醒了你?”   王长贵点头道:“当时我盯着天上的星辰冥思苦想,思绪却突然被你打断,你还记得吗?”   想起了昨夜的情景,刘萍点了点头说道:“记得。当时我见你抬头看天,觉着好奇便问了你。”   王长贵撇嘴一笑,随后接着说道:“所谓众星拱月之说,其实就是因为月亮的光华较之那些星辰而言,要明亮得多,因此同在夜空之中,让人见了才会有众星拱月之感。而倘若天上出现了一颗比那月亮还要光亮的星,你说人们还会有这种感觉吗?”   刘萍和徐云德一听,都觉得有理,纷纷点头。不错,倘若真的有那么一颗星星,比月亮还要大、还要亮的话,还会有众星拱月之说吗?但是话虽如此,这又与那尸阵有何关联?   看出了刘萍两人脸上的疑惑,王长贵说道:“刚才我所打的比方,就是我们破那大阵之计。”   徐云德急忙问道:“王大仙请明言。”刘萍此刻也有些迷糊了,疑惑的盯着王长贵等着下文。   王长贵道:“其实道理很简单,那一百零八僵尸,我们便可比成一百零八星宿,他们所拱的月则就是藏于阵眼之中的盅繇科,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再创造另外一个‘月’,或者说是比‘月亮’还要耀眼的‘星’。”   听了王长贵的解释,徐云德更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了,但刘萍却隐约间有些明白了他的想法。她说道:“照你的意思说来,我们要想破去那星相大阵,就必须再找另外一宝,将其插入阵眼之中。如此以来,那些僵尸便不知该护哪一个?但是……倘若真这么做,一旦那些僵尸动了,那我们又该如何全身而退,并将那两样‘宝’都带出来呢?”   徐云德听刘萍如此一说,也总算明白了一些,但心中疑云又生,皱眉说道:“那些僵尸一旦动乱起来,我们身在阵中的话,绝计是跑不出来的……”   王长贵轻笑一声,似乎心中早有打算,他说道:“那首诗的最后一句是什么?”   刘萍忙道:“天罡地煞银线穿。难道说……”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那鲁天凡确实在诗中给我们留下了线索,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最后一句我们也可以这么念‘天罡地煞,银线穿就,方可成!”   “银线穿就,方可成?”徐云德疑惑着重复道:“难道是说那僵尸摆成的天罡地煞大阵,必须有那银线穿着,才能发挥其威力来?”   王长贵摸着胡须道:“你这么说,也并非全对。僵尸识宝,自古都有这么一说。但是那‘宝’却大多指的是灵玉、灵珠之类极具灵气的宝物,而那洞中所藏乃是一本古书,它们又如何识得?因此当年鲁天凡布此阵时,定然是将穿就那尸群的银线一头,系于藏有盅繇科的木箱之上,埋在阵眼之中,这才能使得那群尸护它。”   听了王长贵这番话后,刘萍和徐云德总算是完全明白了过来。徐云德也随着明白其理,来了干劲,他抖擞着精神说道:“既然王大仙已经对那阵法了然于胸了,那么我们这就去破了它!也好让我看看那盅繇科究竟是本什么样的奇书。”   其实当时他心里想的却是盅繇科里面所记载的道法,自当他听闻鲁天凡能将锅变成大鳖之后,这心里便一直痒痒的。想着倘若自己学会了此法,那日后再与人合伙倒斗,出了值钱的宝贝,便直接变为大鳖,跑到某处不起眼的地方藏匿起来,事后自己独身来取……岂不是发了!   王长贵见他雀跃的模样,笑道:“徐老弟,这盅繇科之法可不是是人都能学得的。要学盅繇科,最为重要的一点,便一定是要保持处子之身,一旦沾荤那可是要遭反噬的!如此一来,你还当真想学?”   徐云德一听,顿时拉下了脸来,仿若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黯然说道:“怎……怎会如此?我徐家可就我这根独苗,与你王家不同,我还得延续香火呢,万不可断后……我……我看还是算了吧。”   王长贵见状,安慰道:“你徐家祖上也传下来本奇书,你好生研究,日后定然也差不了,我曾听师父讲过,你太爷爷曾在我们这地界是大名鼎鼎的尸王,一辈子都在墓底下与尸体打交道,从没出过事,可想而知你家传的本事确实非同一般呐。”   徐云德闻言,咕哝道:“我太爷爷的事我所知甚少,不过我爹的确曾说起过我太爷爷曾是尸王,但早在我爷爷那辈儿,尸王的名号便已经被外乡人给夺走了……” [正文 83第九章 第八节]   [正文]83第九章第八节   ?刘萍闻言笑道:“徐大哥,我相信日后你一定能在将那尸王之名夺回来。”   徐云德挠头笑了笑,说道:“要夺回尸王之名,谈何容易啊。”   正说话间,马老头从内屋来到了院中,见王长贵三人正在说笑,神色先是一滞,不知想了些什么之后,方才上前打招呼道:“几位,早啊。”   王长贵等人也纷纷回了话,马老头又说道:“如何?可曾想到了那破阵之法?”   徐云德刚要开口,却被王长贵抢先了说道:“还没有,那星相大阵着实难破,我整整想了一夜,却依旧未能参破其中的奥秘。看来需得再进洞中一探。或许能有什么突破吧。”   马老头闻言笑道:“盅繇科弥足珍贵,岂会让人轻易取走,我想当年那鲁天凡也是希望此宝是能者得之罢。”   王长贵道:“马老说的极是。其实我等并非一心只为那盅繇科而来,而是那宝穴如今重现人世,想来不用多久便会有数之不尽的人前来寻宝,若不趁早将那阵法破去,日后还不知要枉送多少人性命!”   徐云德一听王长贵这话,险些没笑出声来,心中想道:那些盗墓挖坟的行当,可算是最缺阴德的差事了,干这一行的人无一不是把头拴在裤腰带上的恶徒。说实在的,就连自己都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哪日倘若真是在谁家墓里嗝屁了,也绝无半句怨言,没想这王大仙竟日怎么变得这般矫情做作起来。   那马老头闻言,抱首道:“不愧是王家传人,单单是这份慈悲之心,就叫人钦佩,今日我老马也算是开了眼界。”   王长贵摆手道:“哪里,马老你言重了。”   驻足片刻,说了三言两语之后,王长贵三人便告别了马老头,将车马暂放于他家,又到玉马村村头买了些吃食填了肚子,便匆匆进了山。   昨日是傍晚进山,那山间景色与这早晨相比,却是完全不同。此时山间薄雾缭绕,树木郁郁葱葱,溪水潺潺流动,草间蝶飞燕舞,空气清新微凉,令人心旷神怡。加之对于破那尸阵已有把,故此,这心里头便已然没有了昨日的那般压抑之感。   刘萍一边看着景儿,一边说道:“没想到这玉马山的景色这般好,若不是有那尸群作梗,真想在这好好玩上一阵。”   徐云德撇嘴道:“妹子,这景再好又有什么用,又换不来钱!”   刘萍闻言,当即笑道:“徐大哥,这几年不见,你怎么越发贪财了!古人就有观好景,养心怡神之说,可见多看看美好的景色,对人修身养性是有帮助的,这可是钱财买不来的财富。”   然而她们却不曾想到,几十年后,世人将这里发展成为旅游景点,用以赚取大量钱财,那时候还有多少人真正懂得观景怡神呢?这些都是后话,不多言述……   走至那土山前,此处比之其他地方要稍显荒凉,因为这土山下有白土层,那是熟土,树木不能生长,因此只有些生命力极强的杂草,稀稀疏疏的挂在上面,远远望去,犹如半秃之人的脑壳,多少有些怪异。   一路走来,半句话都没说的王长贵终于开了口,他说道:“我们现在虽然知道了破阵之法,但那星辰大阵并非普通阵法,用我们王家的话讲来,那可是杀字诀中的至高阵法,所以破阵之时定然也是九死一生,大伙切莫掉以轻心!”   徐云德被他这一说,竟有些慌神起来,急忙说道:“大仙,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你就跟我们之说了吧,你究竟有几成把握?”   王长贵不答反问,说道:“你徐家降尸之法,你学会了多少?”   这降尸之法本是徐云德的秘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王长贵竟然知晓此事,被他如此一问,一时间竟有些语顿,磕巴了半天才说道:“十之六七,最后几页还不曾领悟。大仙,你是怎么知道我徐家的降尸之法的呢?”   王长贵答道:“此事暂且不谈。”随后转向刘萍说道:“以我王家道术,加之徐老弟的七成降尸术,这便有了六成把握,另外四成就要看你的了。”   刘萍闻言,自知责任不小,稍有差池,那便是死路!也急忙收起了闲散之心,板下脸来说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王长贵点了点头,没在言语,带着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来至洞口处,徐云德翻起铁铲将那盗洞再次挖通,顿时洞内阴风夹着一股腥臭之气涌了出来,想来应该是那两个死去的伙计尸首开始腐烂了。王长贵深吸一口气道:“你俩跟在我的身后,切记不要去碰那僵尸!”见刘萍和徐云德同时点头,随即便转身钻了进去。   刘萍和徐云德紧随其后,三人顺着狭窄的甬道,爬不多时便来至洞中,徐云德掏出他那从城里重金买来的老式手电筒,递给王长贵道:“大仙,用这个照亮儿。” [正文 84第九章 第九节]   [正文]84第九章第九节   ?王长贵摆手说道道:“你和小萍一同用吧,我看的清楚!”   徐云德道:“我天生能夜视,这点黑对我而言算不上啥,当时买这玩意儿也是一时兴起,还是给妹子用吧!”说罢便转身要将这手电筒递给刘萍,却不料此时刘萍两眼正泛着淡淡黄光,没有半点看不见的模样。   刘萍冲他微微一点头,随即道:“我也看得见。”   徐云德张了张口,没有再多作言语,只是将那手电熄了,揣入身后布包之中。   没走几步,王长贵便停了下来,刘萍心中一紧,随后闪身往前看去。竟是被眼前所见景象给惊住了!只见王长贵身前,正倒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首,死状极为骇人。另外,偌大的洞穴之中,密密麻麻的干尸,此刻正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虽心里头早有准备,但如今乍一见到,还是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王长贵轻声说道:“一会儿你俩紧跟着我,万不可碰到任何一具僵尸,另外那穿在各个僵尸锁骨之间的银线极细,到时候我会一路撒去滑石粉,好让银线显现出来,你们小心避开,不要碰触到了。”   刘萍和徐云德急忙点头,随后王长贵便从怀中掏出了个小包。那里装的便是滑石粉,是一种极细的白色粉末,若是常人,绝不会想到王大仙身上会带这玩意儿。王长贵抓了一小把,撒向前方,随着一阵白烟闪过,一根极细的银线显现在了三人眼前,大约到刘萍脖颈那般高低。   王长贵转身冲刘萍两人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跟上,随后便欠身避开银线往前走去,刘萍和徐云德见状,急忙学着他的模样,跨过两具尸首,避开了银线,跟了上去。   因为僵尸所站的位置与星辰势相符,因此每两具僵尸之间的距离都不相等,所以那银线有的垂至腿弯高度,有的则到胸口。三人不得不一时抬脚,一时蹲下的前行,加之心弦紧绷着,这一路下来,可比在外面跑了几里地还要累人。   总算有惊无险,三人最终顺利的来到了阵眼所在的位置。只是此处不比其他地方,想那一百零八具僵尸,全部都瞪着双眼死死的盯着你看,你会是什么感觉?就连王长贵心里头也有些发毛,暗骂了句:“娘的!”   徐云德缩着脖子,大气也不敢出的低声问道:“大仙,接下来怎么办?”   王长贵道:“一会你只需用你所学最厉害的法子,保护小萍,一旦僵尸动起来时,万不可让其中任意一具靠近此处!”   徐云德和刘萍一听,皆是大惊,难道这王大仙是疯了?竟然想在此处惊动尸群!目前三人正处在尸阵正中,倘若一百多僵尸蜂拥而来,纵使有着三头六臂,也绝对付不了……   王长贵见二人脸色布满惊惧,方才不慌不忙的说道:“你们且不要担心,我自有分寸,一会让你们见见僵尸大战僵尸!”   徐云德闻言,一咬牙说道:“事已至此,那我就豁出去了!”说罢,只见他从身后不包中抓了一把淡黄粉末,均匀的涂抹到了手上,随之他的双手竟然闪起了光芒,与王长贵对付狐妖时所用的降妖手同出一辙!   刘萍见状,心中疑惑,暗道:“这不是王家的道术吗,徐大哥怎么也会?”   然而不及多想,那王长贵便打断了她的思绪道:“小萍,一会我来挖那木盒,你小心的捏着银线,切莫动弹分毫!”   刘萍忙点头答应,随即与王长贵一同蹲了下去,见地面确有两道银线从泥里伸出,分别穿在最为靠近的两具僵尸身上。   王长贵又说道:“待会木盒一出,你见我指向哪根,你就以最快的速度用楚刀将其划断,并缠在楚刀之上,其余的事情不用多管,记下了吗?”   刘萍点头道:“记下了。”说罢,便将楚刀掏了出来,放在身旁最为顺手的地方,随后又伸出两手,分别捏住两道银线。   王长贵见刘萍就绪,便拿起徐云德的铁铲,小心翼翼的开始挖了起来。这洞中泥土颇为松软,很是好挖,不多会儿功夫,铁铲便触动到了硬物,王长贵急忙停下手来,抬头看了看刘萍,说道:“准备好了!”   刘萍此时已冒出细汗,点头了点头。   王长贵见状,又是几铁铲下去,随之只见一个灰不溜秋的、由牛皮包裹起来的盒子出现在两人眼前。那两股银线正系在上面。   王长贵伸手一指左边那根,刘萍随即松开了手,抓起楚刀,一刀将其划断,随后三缠两绕给绑在了楚刀之上。一套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王长贵见状之后,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当此刻,洞中的尸群却也开始动了!   先最为靠近的那两具嘶吼而来,直直冲向刘萍所在之处!于此同时,只听徐云德一声轻呵,暴起身形挥手迎去,“啪啪”两掌拍在那两具僵尸天灵盖上。顿时,原本凶狠无比的僵尸大口一张,随着一缕青烟从中冒出,便软倒在地,抽搐两下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正文 85第九章 第十节]   [正文]85第九章第十节   ?然而那僵尸数量众多,两只刚刚倒下,随即又有数只咆哮而来,纵使徐云德身手敏捷,却也难以应对的了群尸的围攻。放倒了四五具僵尸之后,自己的胳膊也被抓伤了,那僵尸的爪子上都沾有尸毒,比起被普通的刀割伤还要疼痛数倍,徐云德咬着牙,强忍胳膊上的剧痛。   另外,他手上的光芒也越发暗淡下来,每拍倒一具僵尸,便要暗淡一分。王长贵知道,一旦那光芒消失,徐云德的降尸手便失去了功效。到那时候,身在群尸近前的他定是必死无疑。看着那蜂拥而来的僵尸,王长贵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这时,徐云德手上黄光终于消失了。他一见状,急忙一个纵身,跳回王长贵身边,也顾不得胳膊上的疼痛了,从包中抓了一把淡黄色粉末,奋力往前一撒,几只即将冲过来的僵尸被这粉末淋在身上,顿时像被定身咒定住一般,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徐云德一边朝向那些僵尸撒着粉末,一边对王长贵说道:“大仙,赶紧想想办法啊,我只能定住这些僵尸半刻钟时间!儿且定尸粉带的不多,一旦用完,我们就只能等死了!”一边说着,他一边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马刀,将近前几具已经被定住的僵尸头颅砍了下来。   王长贵此时也没闲着,他从兜中掏出一叠符咒,飞速的甩向一只只僵尸的脑壳之上,这回他可是直接用了灭字诀的道法,顷刻间便有七八只僵尸被溶掉了脑壳,伤口上青烟直冒,随即软到在地。   一时间,整个洞中布满了腥臭之气,叫人无法喘息,闻之欲吐,王长贵见身上所带道符眼看就要用光,心道不好。再用不了多会儿功夫,自己的符咒,与徐云德的定尸粉便消耗殆尽,却只除掉了不足三十只僵尸,难不成今日还真得栽在这儿?   终于,徐云德的粉末没了,他只得挥舞着砍刀与那些僵尸硬拼。转瞬间,身上又被划伤几处,疼的他直咧嘴!王长贵身手虽好,却也只有招架的份儿,那些僵尸数量众多,个个力大无比,而且又咬又抓的,着实难对付的很。   刘萍焦急的看着王长贵两人,心道:“这般下去可不妙,为何那些僵尸没有像王长贵所预料的那般,分成两派,互相攻击呢?”她低头看了看楚刀,随后又看了看那木盒,皆是绑着银线,并无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楚刀在自己手上,而那木盒却是在泥里。   “难不成是因为楚刀没沾地气,才导致这法子失效?”如是想着,刘萍一咬牙,将楚刀狠狠的插到了土里!事已至此,也只有想到啥便放手一搏了。   此时徐云德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身上多处被抓伤、咬伤,鲜血浸湿了他的衣衫,若不及早处理救治的话,一旦尸毒侵入体内,那可就完了。徐云德也知道自己的状况,但他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竭尽所能的护着身后的刘萍。   王长贵心里头很是懊悔,若不是自己过于托大,也绝不会牵连徐云德和刘萍两人陷入此等困境。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王、徐两人都即将支撑不住之时,那尸群终于有了异动,还剩下近七十只僵尸转向身边的同类,并与之嘶吼着扭打到了一处,你咬我一口,我抓你一把,每一下都能从对方身上带下些碎肉,一时间洞穴之内血肉横飞,那场面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见此嘲,终于舒了一口气,随即急忙退回到了刘萍身边,骇然的盯着洞中的混乱,一时谁也说不出话来!最终还是徐云德一声闷哼,才使得王长贵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伤。急忙掏出些药粉、药丸,扒了他那已经碎成破布条的上衣,将药粉涂抹到伤口之上,又让徐云德吃了抗尸毒的丹药。   不知过了多久,洞中的骚乱终于逐渐的安静了下来,举目望去,真可谓是‘尸横遍野’,只不过那些尸体,几乎没有一个是完整的,胳膊、腿脚、头颅到处都是,整个山洞宛如炼狱,就连徐云德这般见惯了尸首的人看着,也不由的有些反胃。   闻着洞中浓烈的腥臭,刘萍强忍着想吐的感觉,拔起地上的楚刀,将那银线解开之后,揣进衣袖,随后起身说道:“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我现在片刻也不想在这里多留!”   王长贵点了点头,一手抓起地上的木盒,一边拉起半死不活的徐云德,准备离开洞穴。   然而徐云德却摆手道:“妹子、王大仙,且稍等片刻!你们不知我那三个死在这里的伙计,其中有两个是我自小一同长大的兄弟,如今我们也算是替他们报了仇,但我想请王大仙卖我个人情,在这儿打开木盒,好叫我那俩兄弟的阴魂也瞧上几眼,也让他们明白自己是为了啥玩意才失了性命。”   王长贵闻言后,点了点头说道:“也罢。”随后,便蹲下身,将手中那木盒放到了地上,扒开了已经粘在了上面的牛皮之后,显露出了木盒的原样。   王长贵先是敲了敲盒子,听了听声音,随后又摸遍了木盒周身各处,应该是怕盒中会有什么机关暗箭之类的吧,后来多像是确定了并无异状之后,才小心的开了盒盖。   刘萍和徐云德皆是凑头前去,一心想目睹那传说中的盅繇科究竟是一本什么样的奇书,却不料王长贵一开盒子盖,却见里面却是一只草鞋大小的鳖,伸着个头爬了出来。 [正文 86第九章 第十一节]   [正文]86第九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三人一见,无不觉着惊奇,难道这星相大阵,百余具僵尸,鲁天凡费劲心思,守护的竟然是这只鳖?   正值三人愣神之际,那鳖一溜烟跑出了洞,速度竟然比兔子还快,令人难以想象。王长贵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起身追去。   刘萍和徐云德两人相会对视一眼,急忙也跟了上去,先后钻出洞穴,那鳖却早已不知去向,王长贵眉头紧皱着说道:“此事有蹊跷,那鳖在木盒之中,又被埋在地下,不能呼吸,不能吃食,怎能活这么些年?”   徐云德点头道:“闻言那鲁天凡能把大锅变成大鳖,你们说这只鳖会不会就是鲁天凡用了盅繇科之法,变化出来的?”   刘萍心下也是疑惑,但想来鲁天凡已是几百年前的人了,早已化作白骨,纵使他有通天之能,所施的法术也没有可能保持几百年而不失灵。道出了心中所想,刘萍又说道:“我怀疑这事儿定是另有旁人做了手脚。”   王长贵和徐云德一听,几近同时,脑中闪过一个人来!那便是马老头,诸多疑惑交织起来,那马老头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他声称自己的先祖在几百年前便是鲁天凡家的家丁,并且亲眼目睹了当时所发生的一切。若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个家丁定然有机会接触到那盅繇科一书,倘若偷偷抄录下来的话,身为马家的传人,那马老头一定有范本。再联想到这马老头无儿无女,多半也是没有成婚,从而保持了处子之身去修炼那盅繇科之法。   “走!我们去找那马老爷子。”王长贵沉声道。   三人心中各有所想,一路无心言语,更是无心观景,匆匆的赶回玉马村,来到了马老头的居所前。   徐云德身上有伤,一路赶来,身体多有些乏力,刘萍搀着他,王长贵上前敲门,却半晌无人应答。那马老爷子竟然不在家!   这样以来,三人心中更是怀疑起这老头来,现在正值晌午时分,一般人多半都会在家生火造饭,而那马老头却在这个当口出了门儿,加之徐云德又曾听闻那马老头向来与人交往甚少,那么他能去哪儿?   徐云德说道:“会不会是他得了盅繇科之后,怕我们找上门儿来,便跑去他处躲藏起来了,不敢见我们?”   王长贵只是皱眉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刘萍叹了口气道:“真是气死人了,我们三个险些在那洞中丢了性命,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却被他捡去了便宜!”   徐云德又说道:“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回去?这也太不甘心了!”说罢便看向王长贵,想听听他的想法。   王长贵终于开了口,说道:“倘若真是那马老头所做,那么我们便可以确定,他会些盅繇科之法!但一定所学不全,或者只是懂些皮毛,若不然的话他又何必去抢那原本?”   刘萍点头道:“我想应该是当年他的先祖只是从鲁天凡手中的原本之上,偷偷抄录了其中的一部分,而那破解星相大阵,以及降尸之法等诸多较为高深的法门却不曾抄录下来,所以马老头才不敢孤身前去那洞中。”   三人如此这般胡乱的猜测着,谁料就在此时,自村头竟然来了一人。刘萍最先看着,急忙说道:“是马老头!”   王长贵和徐云德闻言,也随忙转脸看去,果不其然,那缓缓走来之人,正是马老头!此时他手中正捏着一本古书,虽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但三人心中依旧是同时绷了起来。   那马老头老远的见着刘萍三人在自家门前,脸上也不知是什么神色,走上前来说道:“你们果真是有手段之人呐,连那僵尸奇阵都能破得!”   王长贵阴着脸回道:“马老,敢问你手中拿的是何物?”   徐云德此时也冷眼盯着那老头,牙要的咯咯作响,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马老头却是微微一笑,说道:“这便是你们从洞中挖出的那盅繇科了!”说罢便抬手丢给了王长贵。   王长贵急忙接了过来,匆匆翻开一看,却顿时愣住了!刘萍见状,心下觉着好奇,也急忙上前拿过盅繇科,翻看起来,结果没翻几页,神色也是一变,似乎极为不解。   徐云德道:“妹子,怎么了?”   刘萍没有作声,只是将盅繇科递给了他,徐云德急忙接了过来,翻看许久之后,方才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低声咕哝道:“怎么会是白纸?”   王长贵死死的盯着那马老的眼睛说道:“马老,你这般抢夺我等险些丢了性命,方才得来的东西,似乎有些不妥吧?”   那老头嘿嘿的笑了几声,随后说道:“实不相瞒,我确实是打算坐享其成的,自打早上你们进山起,我便一直跟在后面,并也亲眼看了你们破阵的整个过程,后来见你们得了盅繇科,方才做法将这书化作老鳖,跑到我的手上,至于之后的事情,想必不用我多讲,你们也能想到吧。”   刘萍闻言,冷声说道:“马老,你这般做法岂不是小人之举?怎么见你说的如此坦然!再者说,你既然得了盅繇科,为何如今还要拿本无字的假书来戏耍我们!”   马老头一听,噗哧笑了起来,随后摆手道:“丫头,这回你可猜错了,我并没有戏耍你们,这本确确实实就是你们从那洞中挖出来的原本,我不曾做过任何手脚!” [正文 87第九章 第十二节]   [正文]87第九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听了那马老头的话后,王长贵三人都有些不太相信,但见他脸上神色镇定,目光清澈,不像是在说谎。一时间大伙儿心中也难免泛起了重重疑惑。   王长贵心知这马老头一定还有一些不曾告知的秘密,加之对那马老头夺宝一事,也已是多有不满。冷声质问道:“马老,你究竟还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也是时候该坦白了吧?”   马老头神情微变,随后笑着点头道:“也罢,你们随我进屋吧!”   三人随着马老头,再次来到他的家中。一进堂屋,马老头便首先说道:“你们暂且稍等,我去取样东西给你们看。”随之不等旁人应答,便转身进了里屋。   刘萍跟徐云德面面相觑,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反观那王长贵却怡然自得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坐在桌前喝了起来,刘萍不由心道:“这王大仙的定力果真不赖!也不知是不是装的。没准儿他心里比谁都急。”   不多会儿功夫,马老头走了出来,见他手中拿着另外一本古书,走至桌前。并将其递给王长贵说道:“你看这是何物!”   接过那纸张早已泛黄的古书,只见书面上并无字迹,王长贵翻开首页,却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盅繇科”,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如今亲眼见了,王长贵还是禁不住有些惊讶,抬头疑惑的看向马老头。   刘萍和徐云德也急忙凑了过来,看见书上的字迹之后,也是大为震惊,刘萍问道:“马老,这……这盅繇科怎么会在你这?那洞穴之中的宝物又是什么?”   马老头摇了摇头,随之缓缓道来了几百年前的故事真相!   当年,鲁天凡因为修炼这盅繇科之法,故一生未曾娶妻,膝下无儿无女,也未曾收过入室弟子,眼见在自己百年之后,这盅繇科就要失传,心中十分的焦急。加之这盅繇科对修炼者的要求极为刻薄,并非是人照着书去修行,就能练成,若非修炼得当,反而会受到反噬,因此他也不敢随意将书传给旁人。   后来他费尽心思,终于想了一个万全之策。首先,从那盅繇科中挑选了几段极为粗浅,但又非常容易上手的法门,将其记了下来,并将其传给了最为信任的一个家丁,也就是马老头的先祖,这便确保了盅繇科不至于失传。此后,他又设下那星辰大阵,将那原书藏在玉马山之中,期望日后能有得道之人,破了阵法得那真正的盅繇科。   事后几百年,马家将那残本代代相传,或许是为了传宗接代,亦或者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倒也是无人修炼过。只是到了马老头这一代,他没能忍住书中道法的诱.惑,方一从父辈手中接过次数,就开始偷偷的修炼起来。起初方一练成之时,他也是满心的欢喜,以为自己有了大神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觉得自己所学都是些糊弄人的小把戏,难登大雅之堂。从而对那原著上记载的其他高深法门就越加渴望。但奈何自己道行不深,根本就无从破解那诗句中的奥秘,更别谈破去星辰大阵了。   再后来,马老头也渐渐的心灰意冷,本想带着这残本一同入土,就叫那盅繇科的传承在他这一代便截止罢了,却不想有一日,徐云德却突然前来找他询问那土山底下的洞穴一事。这一事发,顿时又使马老头觉着机会来了,便刻意遮遮掩掩,有意透露出盅繇科一书,却并没多说半句那山底下的秘密。一来是想看看那徐云德的本事,二来则是希望也能够起他的求宝欲望,或许能寻得其他高人前来帮忙。   果不其然,徐云德在一次失败之后,并没就此罢休,而是找来了王长贵和刘萍两人助阵。这王长贵确实是个高人,没用多久便破解了诗句中的秘密,并于第二天带着徐、刘二人,将那宝穴之中的星辰大阵也破除了,并得到了真正的盅繇科原本。   马老头当机立断,趁着三人戒备最为松懈的那一瞬间,施法夺走了盅繇科,随后藏身于山间,准备等那三人离开之后,便带着这盅繇科远走高飞。谁料当他满心欢喜的打开那盅繇科原书之后,却才发现,书中竟是一片空白,除了封面上的三个字之外,整本书就再也没有多写一个字符!   一口气讲完这些,马老头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刘萍三人见他笑的悲怆,并且已是老泪,模样甚是凄苦,多少也生起了些恻隐之心。   王长贵起身拍了拍马老头的肩膀,说道:“鲁天凡肯花费心思,在那玉马山中布下星辰大阵,足以说明这本书绝不是假的!这书中无字,我想或许便是他留给我们的第三关考验了吧!”说罢他拿起了桌上的盅繇科原本。   随手翻了几业,随后接着说道:“相传这盅繇科是当年鬼谷子传下的奇书,世上仅有唯一的一本,并无任何抄录之说,倘若就是这本的话,那么已经足足有两千多年之久。更何况春秋时期,根本就没有纸张,那么此书又从可而来?”   徐云德疑惑道:“照你这么一说,这书不可能是假的,但似乎又不符合逻辑,这根本就自相矛盾嘛!”   刘萍此时也是心生疑云,低声自语道:“鬼谷子乃是春秋时期的奇人,那时候人们只能用竹简、布帛来记载文字,而纸张的出现,最早是也在东汉时期,但即便在东汉,乃至唐宋也绝不可能造出这么厚实、细密的纸张来。”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鬼谷子的时代,确实不可能出现纸张,所以这绝不是那个时期留下的东西,极有可能是那鲁天凡……哈哈哈……”说道这里,王长贵竟然也放声笑起来。   其余三人纷纷不解的盯着他,这话怎么说了一半就笑了?徐云德小心的问道:“王大仙,纵使这不是真的盅繇科,你也犯不着跟马老一样吧?”   王长贵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大笑了许久,才朗声叹道:“鲁天凡呐鲁天凡,你果真是一代奇人!” [正文 88第九章 第十三节]   [正文]88第九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刘萍等人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王大仙这到底是怎么了?   王长贵再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在刘萍等人惊讶的目光之中,点燃了那盅繇科!   马老头见状,急忙要上前制止,然而却为时已晚。那古书瞬间便烧了起来,王长贵蹲身将其放到了地上,随后才说道:“你们且莫要着急,先看看再说!”   众人低头看去,只见火光之中,似乎有些烧不着的东西,随着纸张逐渐被烧成了灰烬,方才显现出来。   徐云德大感好奇,走上前去仔细看那东西,随即惊叫了起来道:“这东西上面还有字!”   刘萍闻言,第一个年头就是撤到马老头身后,以防他又耍什么花样,可却见那马老头此时正傻看着那越来越小的火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多会儿功夫,火灭了,但是数十张极薄的银丝织成布帛呈现在众人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用金线绣着字。想必之前这些银丝布就夹在那厚实的纸张中间,但能将织出这般薄如蝉翼的银丝布来,需得多么精纯、高深的手艺啊。   王长贵蹲下身,将那近三十张银丝布收了起来,此刻他的心中其实也是非常的激动,对于刚才烧书之举,其实也是与那鲁天凡赌了一把。   王长贵转身对马老头说道:“马老如何?这盅繇科你还要吗?”   马老头闻言,摇头叹气道:“看来这盅繇科果真还是有缘者得之啊,想我先前已经到手,却又将其拱手相送,莫非这就是天意!”   徐云德一听他这话,顿时插嘴道:“马老,就算你把那书据为己有了,你又能参透书中的秘密,得到这真正的秘宝?”   马老头只是笑着摇头,似乎是知道徐云德等人对自己的存有看法,所以也去不吱声回应。反而问向王长贵道:“王大仙,我且问你,你究竟是如何想到要用火来烧的呢?你就不怕一把火烧了之后,啥也没有,岂不一切都成了泡影?”   王长贵笑道:“怕!只是越是怕,我就越要烧,想来这便是那鲁天凡的最后一关考验。”   刘萍笑道:“难怪你方才说那鲁天凡是个奇才呢,我看你跟他虽不在同一个时代,但也颇有些英雄相惜之感吧。只不过在这两日的斗智斗勇之中,还是你稍高一筹啊。”   王长贵摇头笑道:“稍高一筹?小萍,你错了!自始至终,我们三个都被人玩弄于掌心之中。”随即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马老头说道:“我说的对否?鲁大仙?”   刘萍一听王长贵竟然叫那马老头为鲁大仙,心下好奇,不由问道:“王大仙,你为何如此称呼马老?”   王长贵却不回话,只是紧紧的盯着马老头。   徐云德和刘萍见状,稍一细想之下,心中顿时一悚,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马老头。只见他此时一改方才颓废之态,眼中金光爆射,微驼的后背也挺直了,更令刘萍等人惊讶的确实,他竟然抬手从脸上撕下了一块人皮面具。   顿时,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道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徐云德震惊道:“你……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要假扮马老爷子来哄骗我们?”   王长贵却笑道:“倘若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位便是一代奇人,鲁天凡鲁大仙了吧?”   那老道微微一笑,说道:“王家传人,果真非同一般,只是我想不通的是,你到底是为何能这般肯定,我就是鲁天凡的呢?”   刘萍也急忙插嘴道:“是呀是呀,倘若他真是鲁天凡的话,那岂不是已经有好几百岁了?这怎么可能呢!”   王长贵笑道:“古时便有彭祖活至八百岁,同是修道之人,鲁天凡为何就不能活几百年呢?”随后他转而又对鲁天凡说道:“虽然你编故事的本领很强,但听者若是有心细想,便不难察觉你所说的话中,漏洞百出!其实我心中早已将那诸多疑点串连在一起。不料最终却等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却又是最为合理的答案,那便是你就是鲁天凡,而这所有的事都是你一手操控,为了就是替这盅繇科寻找传人。”   徐云德闻言道:“王大仙,原来你心里早就已经怀疑了,真没想到,你装蒜的本事也不赖啊!我看你们这些修道的都要修成人精了,干脆改行去唱戏算了。”   鲁天凡点头笑道:“妖物成精叫妖精,人修炼成精岂不就是人精!”   刘萍又开口问道:“王大仙,你说马……鲁老说的话中漏洞百出,我跟徐大哥为何一点都没有察觉?究竟都有哪些漏洞呢?”   王长贵道:“那是你们的心思都放在星辰大阵之上了,并没去多加在意他的话而已。你们想,倘若换做是你,趁人不备之时,抢去旁人的东西,后又发现那并非是你想要之物,你会当面交还吗?”   徐云德摇头说道:“那不是去讨打嘛!”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盅繇科一书,乃是鬼谷子流传下来的绝世奇书,书中怎么可能记载一些是人都能自行学会的粗浅法术?你们或许不知这些,但我王家世代修道,又怎会不明白那隔空变幻之术绝不是什么粗浅的道法,怎么到了马家后人这,单凭自己的捉摸就能练成呢?” [正文 89第九章 第十四节]   [正文]89第九章第十四节'>第   ?鲁天凡听了王长贵的话后,摸着胡须大笑道:“佩服佩服,素问王家世代都是高人,早先便想拜访,却奈何无人引荐,今日一见,果真开了眼界!现如今你们三关皆过,那么我便兑现当年我立下的诺言,将这盅繇科传与你等,希望能在你门那里能够流传下去。”   王长贵一听,急忙拱手道:“我王长贵在此谢过鲁大仙赠此宝书。”   鲁天凡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这盅繇科全册共有二十八卷,其中十二卷乃是修行法门,而余下的十八卷,阵法以及养尸、训尸之法各占九卷。至于如何分配,那便是你们三人自己的事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站开那二十八张银线布帛,按照修行之法、养尸之法、还有阵法分为三分,自己留下了修行的法门,将养尸、训尸之法给了徐云德,而那阵法九卷,却交给了刘萍。   徐云德如获至宝,满脸欣喜的揣如怀中,说道:“这等瑰宝,且不说那上面所记载的玄妙法门,光看这金丝银线,以及这两千多年的历史,就能值上不少钱呐。”   刘萍一边翻看着自己的那九卷阵法,一边说道:“你不会是想把这盅繇科卖了吧?”   徐云德笑道:“怎么会呢!我还指望它来夺回我徐家尸王的称号呢!更何况,这玩意是我险些丢了性命才得到的,哪怕沦落到身无分文的地步,我也绝不卖。”   “事已至此,我这份心愿也算是了了,希望你们三家能好生将这盅繇科传承下去。切记,万不可用它来做些丧尽天良的坏事,如若不然,我定会寻回此书!”说罢,鲁天凡转身将走。   王长贵见状,急忙问道:“鲁大仙,你要去往何处?”   只见那鲁天凡也不回头,也没有止步的意思,只是声音飘忽的说道:“去我该去之处!”随后便推门而出,竟然连这座宅子都不要了!   三人见状,面面相觑,但转念想来,那鲁天凡已经几百岁了,没准儿是去寻个深山老林,坐化成仙也不无可能,便没再去多想,仍由他去了。   因为徐云德身上有伤,再加上王长贵在那洞中与尸群交手之时,体力也消耗颇多,于是三人便打算暂且先在这宅子中休息一夜。等到明日恢复了体力,再各自回家。   刘萍先去村头买了些酱菜,简单的弄了饭与王长贵还有徐云德一同吃了,随后又打了些草料喂了驴子和马,方才回到堂屋之中,拼起两条长椅,倒在上面休息起来。   时至半夜,刘萍等人睡至酣时,却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将三人惊醒。徐云德被吓了一跳,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随之只听外面“噼里啪啦”的一连串脆响响起,宛如是谁家在放鞭炮。   刘萍揉着眼睛道:“谁家这么缺德,怎么在这大半夜的还放起炮竹来了?”   徐云德侧着耳朵听了片刻之后,顿时皱起了眉头,翻身站了起来,说道:“不好,这是枪炮的声音!莫不是鬼子已经打到这了?”   王长贵一听,也急忙起身说道:“你们在这屋里等着,待我出去瞧瞧!”说着便要往外跑。   却被徐云德拉住了,他说道:“等等王大仙!这鬼子的枪炮可不是不长眼睛的,纵使你身手再好,被那枪子穿上几个窟窿,多半也活不成,我看你还是别去了。”   王长贵没去理会徐云德,只是冷声道:“什么样的鬼我没见过,还会怕了他们?”随即便冲出了门外。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细密,刘萍和徐云德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加之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吆喝和尖叫,令徐云德更加烦躁。后来他一咬牙,顺手摸出了身边的铁铲。刘萍见状,急忙上前说道:“徐大哥,你千万别冲动,那鬼子的枪炮可不是这铁铲能对付的了的!”   徐云德一听,撇了撇嘴道:“妹子,我还没傻到那自寻死路的份儿上,我这是要去里屋找个难以察觉之处挖个洞穴,好与你藏在里头,我们身上揣着盅繇科,若是被鬼子抢去了,那可不妙!”   刘萍闻言,方才知道是自己意会错了,想来这徐云德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英勇大义。随即笑道:“如此也好,那我与你一起挖。”   徐云德点了点头,便进了鲁天凡的卧房,见这屋中十分的简洁明了,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大木桌,那木桌之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其余再无他物。徐云德环视了一圈之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张大床之上。   那大床刚好靠窗,窗外便是一个池塘,但不知为何,这池塘早已干涸,一丁点儿水都没有,如今长满了杂草和藤蔓。徐云德走上前去,先是将床往外挪出了一块距离,随后翻起铁铲便在床底靠墙处开挖了起来,并叫刘萍将他挖出来的土全部倒出窗外。   两人一个挖,一个倒,不多会儿功夫,便挖了个足足有两三米深的大洞来,刘萍见状说道:“徐大哥,我看差不多了,你再将底下挖宽一些,能容下我们三人就好。”   徐云德点了点头,刚要下铲,却听外面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两人心中不由一紧,以为是鬼子来了。却听堂屋传来了王长贵的声音,只听他说道:“你俩别藏了,只是一小股鬼子,被游击队盯上了,双方在村头交起了火,那鬼子被打的猝不及防,这会儿多半已经被打光了。”   徐云德和刘萍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从里屋走了出去。刘萍说道:“看来这玉马村不是个安宁之地,我们明儿一早就赶紧离开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倘若鬼子的大部队打来了,我看那游击队多半是顶不住的,咱必须赶紧回去将这盅繇科藏好,万不可落入鬼子的手中!”然而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当他们回到一沟村时,将会看到一个什么样的景象。 [正文 90第十章 第一节]   [正文]9第十章第一节   ?第二天一早,刘萍三人匆匆的离开了玉马村。在村口处,徐云德因不同路,所以现行告别而去,刘萍则和王长贵两人驾着驴车往一沟村赶去。   约莫离一沟村还有两三里地的时候,路边的芦苇中却突然钻出来一个人,拦住了马车,此人竟是孙季!   刘萍见状,心中顿时一紧,忙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是不是村里出事了?”   孙季点头道:“你走的那日下午,鬼子便进村了,幸好丁二那天去城里办事,路上瞧见了鬼子,绕小路跑回村里报了信,我们才带着大伙匆忙收拾了些衣物口粮,钻进山地里。这两天我跟丁二还有赖子他们轮班在这守着,生怕等不到你们。如今咱一沟村已经不能回了,你们赶紧随我进山吧。”   王长贵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和刘萍下了驴车,随着孙季一起钻入了芦苇荡子之中。这一大片芦苇生在浅滩之上,水不深,大约能淹到膝盖,三人淌着水穿过芦苇,再往前去便是一片白桦林,林中杂草丛生,并且有好些老坟,气氛有些诡异。继续前行,约莫有两里多路的脚程,便到了一座荒山前,这山也没有名字,周围的人都称它作后山。   后山虽不高,但是山基却很大,山上树木茂密,多有鸟兽栖息其间,再加上这山中并不曾被开过荒,所以山道极为难走,因此并无人烟。   如今一沟村那二百多村民正藏匿在山后岩壁上的一处洞穴之内。知道这处洞穴所在的人很少,孙季还是在很小的时候,跟丁二还有马赖子几个同龄人来这后山冒险时,无意中发现的,后来这山洞便成了他们几个的秘密据点,时常偷偷的跑到那里玩耍,却不想多年之后竟派上了用场。   七折八绕,孙季带着王长贵和刘萍终于到了后山山后,还没站稳脚跟,只见草间隐蔽之处钻出了两人,竟是李柱子跟丁二。   李柱子两人见孙季把王长贵和刘萍给带来了,忙上前招呼道:“王大仙、嫂子,你们俩可算是回来了,这两天可把俺们季哥给急坏了。”   刘萍笑道:“爹他们都还好吧?”   丁二点头道:“放心吧,老爷他很好,只是这两天总念叨着你,如今你平安无事的回来,他老人家见了,也该放下心了,你们还是赶紧进洞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便与王长贵一同往洞中走去。   丁二上前牵过孙季手中的毛驴,打趣道:“我们前天来的匆忙,只带了些米面,今天恰好把这驴宰了,让大伙开开荤!”   王长贵一听,转过身来,冷着眼看向他说道:“你若是敢把它宰了,我就把你给宰了,不信你尽管试试。”   丁二一听,顿时觉着浑身一凉,心道这王大仙咋这般无趣?随即急忙谄笑道:“王大仙您千万别动怒呀,俺这不是说笑嘛,再者说您这头仙驴,就算叫俺吃俺也下不去口啊。”   王长贵冷声道:“你小子少给我油嘴滑舌。”说罢便转身而去。丁二跟李柱子皆是吐了吐舌头,没敢再多说废话。   来到洞中,一沟村的乡亲们几乎全在这了。大伙儿见王大仙和刘萍回来,纷纷起身打招呼。刘萍忙着回应,而王长贵却拖着眼皮,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便盘腿坐下,谁也不去理会。唯有他的徒弟德树走到他跟前问了句师父时,他才稍稍点了点头。   青云和清风见刘萍回来了,急忙跑了过去拉起她的手喊道:“娘,您总算回来了,老爹他这两天一直念叨您呢。”   刘萍闻言,急忙牵着两个孩子,走到了孙圣葵面前说道:“爹,这几日叫您忧心了。”   孙圣葵点了点头道:“回来就好!”随后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如今那小鬼子猖獗,在咱这地界烧杀抢掠坏事干尽,害得我们有家不敢回,有地不能种,着实可恨的紧!”   刘萍道:“我听说昨天晚上,玉马村那边有一支游击队,打死了不少鬼子,倘若找他们来帮忙,没准儿还能夺回村子。”   “少奶奶,没有用的!”不等孙圣葵开口,丁二却是一边走了过来一边说道:“我听闻那游击队总共就几十号人,昨夜我跟柱子偷偷摸摸去村里看了,至少也有四五百号人在那,就算游击队来了,单凭那几十杆土枪,又怎敌得过人家?”   一听这话,孙圣葵原本稍有些期望的脸色随即又拉了下来,低声骂了句娘,便坐到了一旁抽起了烟杆。   洞穴的气氛也随之沉闷起来,村里的一些年轻男子轮班放哨,其余人无所事事,睡觉的睡觉,抽烟的抽烟。刘萍心知,大伙都是匆忙赶来,所带的口粮有限,如此这般的在洞中干等,绝非长久之计!   刘萍抬头打量着洞顶,突然之间,她的脑中闪过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就连自己都觉着有些惊奇。她所想的是,倘若那玉马山中宝洞之内的一百多僵尸还在的话,用来对付村中的鬼子会事一个什么情景?然而她也知道这绝不可能,且不说那些僵尸都已经成了碎肉,纵使真的都还在的话,又如何差遣它们?   想到这里,刘萍不由的瞥眼看了看坐在一边的王长贵,见他此时正闭目养神,似乎对那鬼子进村一事丝毫不放在心上,心中暗骂了句:“臭老道!”   闲的无聊,加上两夜没怎么休息好,刘萍靠在洞壁上昏昏沉沉的打起了瞌睡。不知过了多久,被小清风的吵闹给搅醒了。此时太阳早已落山,洞中间正燃着一堆篝火,大部分乡亲都在睡觉,她下意识的看了看王长贵的方位,却见他人竟然不见了,只有小德树正捧着本书,借着篝火的光线专心的读着。   刘萍心生疑惑,起身走了过去问道:“德树,你师父上哪去了?”   小德树摇了摇头说道:“他天没黑就走了,说是要去城里办点事儿,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说罢又低头看起书来,简直跟王长贵一个德行。   刘萍点了点头,心中嘀咕道:“如今外面这般不太平,那老道跑去城里干啥?”   谁料这正说话间,洞口处又传来一阵熙攘,循声望去,只见有一个人从外面钻了进来,却正是那去城里办事的王长贵,紧接着,他身后又钻进一人,竟是今日早晨刚与之分手的徐云德。 [正文 91第十章 第二节]   [正文]91第十章第二节   ?徐云德不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弄得灰头土脸的,再加上身上有好几处伤,脸色十分苍白,整个人显得惨兮兮的。   刘萍急忙迎了上去,将徐云德搀到一处较为宽敞的地方坐下,随后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徐云德道:“别提了,现如今城里到处都是鬼子,他们见我身上有伤,便以为我是游击队的人,将我抓去拷打,后来多亏刘老爷托人说事,才将我放了出来,要不然这回恐怕我连命都得交代了。”   刘萍闻言,急忙问道:“那你身上的盅繇科可曾被他们搜去?”   徐云德摇了摇头道:“我早就将那银丝布帛贴在大腿上,用细线绑好,他们在我身上乱摸一气,什么也没找着。”   刘萍这才放下心来,却又想到那王长贵为何无端的去把徐云德找来?于是又问向王长贵道:“王大仙,你是怎么知道徐大哥会被鬼子逮住的?”   王长贵道:“我并不知晓他被抓了,只是怕他身上带着盅繇科在城里,会出什么差错,所以才想让他到这里避避,毕竟这洞穴比之城中要安全的多,盅繇科万不可被鬼子抢去。”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又找了些清水,让徐云德清洗一下伤口,再加之小德树先前将王长贵的大木箱也给背了过来,里面多有些疗伤的药物,经过简单的处理之后,徐云德显然舒坦了许多,靠在洞壁上稍作休息。   不多会儿,一阵叫骂声从洞口处传来,循声望去,只见是丁二和马赖子两人,他俩正拎着几只鸡鸭,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刘萍见状,急忙上前询问出了什么事。那马赖子没好气的说道:“他娘的小鬼子,把俺们村里的好些家禽家畜都给宰了吃了,刚才我跟丁二哥偷偷摸回村子,本想再多拿些米面过来,却没想全村人家的粮食都被搜刮一空,也不知道被囤在何处!”   此时孙季也从外面钻了进来,他皱着眉头说道:“前天我们来的匆忙,所带口粮少之又少,如今算下来,顶多再够大伙吃两三日的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刘萍皱眉深思,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不知其他邻村情况怎么样?是否也被鬼子占了?”   孙季摇头道:“一沟二沟相隔太近,鬼子当日就去了二沟,他们村的状况比之我们还要惨的多,至于其他邻村的情况暂时我也不清楚。不过鬼子进来都已经两天了,估计也不会好到哪去。”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安慰他们道:“大伙都先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况且邪不压正,我们一定能够走出困境的。”   马赖子神色低落的应了一声,随后便与丁二两人一同把带来的鸡鸭教给了几个妇女,让她们炖了之后分发给老人、孩子还有女人吃。   徐云德虽是男子,但身上有伤,所以也分到了些鸭肉,他倒也不客气,想来也该是一整天没有吃饭了,接过鸭肉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王长贵啃了个鸡头,吃完之后将骨头丢进篝火之中,随后摸了摸嘴,站起身对徐云德耳语了几句之后,便又往洞外走去。   刘萍急见状,忙上前问道:“王大仙,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王长贵道:“小萍,这几日ni与徐老弟多看看盅繇科,天意使然,在此事发之前让我等得到此书,我想日后定能派上用场,我现在要去趟二沟老宅取些物件,你不必担心。”   刘萍点头道:“那好吧,你路上多加小心。”   王长贵顺着山道,借着夜色,避开了几个岗哨回到了二沟村,他的老宅已经有很久没来了,如今见那门上的锁被砸开,看来鬼子早已扫荡过了。   来到院中,见里面已是杂草丛生,想来鬼子见到这幅情景也多半会感到意外吧。王长贵没有进屋,反倒走至东墙墙角一块大石头前。他蹲身搬开了石头,随后便徒手挖了起来。   足足挖了半米多深,一个油布包着的匣子被他刨了出来。揭开油布、打开匣子。里面却是装着一叠有扑克牌那般大小的黄纸片。每张纸片上皆惟妙惟肖的花着一个面目狰狞的诡异脸谱。   王长贵将其揣入怀中之后,便匆匆离开了老宅,本想回后山洞穴,却不料不远处突然传来三声枪响。   那枪声传来的方位是苗老汉家,王长贵想到这老汉平日脾气暴躁,难不成跟鬼子起了冲突,被杀害了?他这般想着,随后一咬牙,掉头便往那苗老汉家跑去,想去看个究竟。   没跑几步,却见老汉家走出了三个人影儿,王长贵急忙侧身躲在树后。看清那三人衣着打扮之后,发现竟是三个鬼子。王长贵顿时心中一紧,心想事情不妙,那老汉多半已经遭了杀害!   待那三人走远之后,王长贵方才现身,并直奔向那苗老汉家中。一进门,一股血腥味便扑鼻而来,王长贵稍稍皱眉,随后便迈步进了堂屋!此时那苗老汉早已断气,但尸首上的血迹却是干的,并非刚死!见此情景,王长贵心中疑惑,却又见里屋的门帘还在晃动着,心道不妙。   王长贵掀开门帘,来到里屋,竟有三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地上,她们皆是眉心处中枪而死,想来一定是那三个鬼子将其糟蹋完之后,又开枪将她们杀害!这三个女子中有一人王长贵还认得,是同村李家的闺女,模样生的俊俏,针线做的又好,是村中许多小伙的梦中情人,可如今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正文 92第十章 第三节]   [正文]92第十章第三节   ?王长贵看到这一屋子的惨象之后,心中一股怒火当即便烧了起来。或许对他而言,这是生平第一次真正动怒吧。他燃起三炷安魂香,插在屋子正中,随后将三具女尸全部摆到了床上,方才出了里屋。又将苗老汉的尸首摆正置于堂屋中央,拜了拜后便出了屋子,随之却是一把火将苗老汉家的宅子给烧了。   火光很快冲天而起,不多会儿功夫便引起了附近鬼子的注意。王长贵阴着脸站在暗处,看着那十余个叽叽喳喳赶了过来的鬼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火光冲天,夹杂着噼里啪啦的木头烧裂开来的脆响。然而在那火光之中,竟然恍惚的闪现出三个人影来!鬼子们见状大惊,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火种的人影。却只见那三个人影也不动弹,似乎对周边的大伙一点只觉也没有,只是那般静静的站着。看上去极为怪异。见到此景象之后,先前王长贵见着从苗老汉家走出来的那三人,却都是满脸的惊惧,浑身不由自主的起打颤来。   火光中的三个人影若隐若现,并且在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中,隐约的传来了女子凄惨的哭喊声音,在这村庄的上空挥之不散,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终于,有两个鬼子受不了这份恐惧感,哭爹喊娘的跑走了,而剩下的那些,则对着大火放了机枪之后,便也匆匆离开。   见鬼子走了之后,王长贵从怀中掏出一炷引魂香,点燃之后插到了地上,随后便也没有多作停留,匆匆的回了后山洞穴之中。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大部分人都睡着了,只有几个放哨的青年正蹲坐在草丛中,见是王大仙回来了,急忙起身与之打招呼,王长贵只是点头回应了一下,便进入了洞中,盘膝而坐休息起来。   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晌午时分,刘萍正做在洞口处看盅繇科,却见那丁二带着一陌生青年匆匆赶了过来,丁二脸上神色古怪。刘萍见状,急忙揣起盅繇科起身问道:“出啥事了?”   丁二一边走到孙圣葵跟前,一边说道:“嫂子、孙老爷,这位是我表弟,二沟村的,前些年我那被人面獾害死的二表叔就是他爹,昨夜二沟村出事了。”   孙圣葵一听,顿时也来了精神,急忙问道:“出啥事了?”   丁二的表弟道:“这事儿说来也怪,昨晚我们先是听到了枪响,随后过不多会儿,苗老爹家就起了火,村里人这几天被鬼子杀了好些,大伙也都习惯了,见到火光之后,只得求菩萨保佑,却无人敢出去救火,今早我跟几个伙计悄悄的去看了,只见那苗家的宅子被烧的精光,里面还有四具尸首。”   孙圣葵闻言后,咬牙道:“这遭天谴的小鬼子,真不是人养的种!”   那小伙接着道:“孙老爷您先别急,这事还没说完呢,我们几人将那被烧的不成样子的尸首找地儿埋了之后,正准备回去,却被几个小鬼子叫住了,他们之中有个会说咱的话,他让我们帮忙抬三具尸首,在村后火化了之后并将骨灰收起来交与他们。”   “什么?”刘萍闻言大惊,说道:“你是说昨晚也死了三个鬼子?”   那小伙点头道:“可不是嘛,我在抬尸体的时候,偷偷的瞧了一眼,却险些被吓掉了魂!那鬼子死象极为古怪,眼睛睁的老大,嘴巴也睁着,整个脸似乎都扭曲变形了,更为奇怪的是,在往火堆里抬的时候,我分明瞧见他们周身也没个伤口,似乎是好端端的就死了,看那模样,多半是被啥玩意儿吓破了胆而死。”   听丁二的表弟这么一说,大伙也都觉着有些玄乎,那些鬼子穷凶极恶,有枪有炮而且人又多,能被什么东西吓死?难不成就连鬼怪都看不过去了他们的恶行了?   刘萍撇了一眼依旧在闭目养神的王长贵心下嘀咕道:“恰好昨夜他去了二沟村,就出了这事,难不成是他干的?联想起这小伙所描述的那三个鬼子的死相来,刘萍心中更是怀疑起王长贵。   孙圣葵此时也是眉头紧缩,他想了一会方才说道:“小伙子,你先回村,看看鬼子那头还有没有什么动静,一旦再出事,就立刻过来跟我们说。”   那小伙点了点头,随后又解下了上衣,见身上绑着好些袋子!孙圣葵疑惑道:“这是?”   丁二笑道:“孙老爷,这是我叫他带的粮食,鬼子盯的紧,每次只能带这些出来,但好在能有些补给,咱们也不至于饿死。”   孙圣葵闻言后,拍了拍丁二表弟的肩膀说道:“小伙子,辛苦了你了。只是一定要多加小心……”   送走了丁二的表弟之后,刘萍来到王长贵身旁,低声问道:“王大仙,昨晚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王长贵睁开眼来,也不否认,只是说道:“没想到,这世上当真有人比之那畜牲来还不如!留着畜牲还有些用途,可留着他们却只能祸害世人。”   刘萍闻言,心知他说的是鬼子,于是又问道:“那苗家宅子里的四具尸首是不是鬼子杀的!”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岂止四具尸首,你没听刚才那小伙说嘛,二沟村死在鬼子手上的性命,恐怕得有几十了。”   “可恨的鬼子!等我身上的伤好了,定要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说这话的是徐云德。见他此时满脸气氛,牙咬的咯咯作响,双眼冒火,像是气得不轻。   王长贵叹了口气,随后又问道:“你俩盅繇科看的如何?” [正文 93第十章 第四节]   [正文]93第十章第四节   ?刘萍回道:“我这里的九篇讲的都是阵法,那玉马山宝洞之中的僵尸大阵也在其中,唤作星宿杀阵。这些阵法包含了阴阳、八卦、时令、节气、星相、地里等众多因素,玄妙异常,如今我只看了其中一篇,但还没有完全弄明白。”   徐云德接过刘萍话头说道:“这书中所讲的养尸、训尸之法,有很多地方与我们家传秘籍中所述的极为相似,但有的地方却完全是背道而驰,不过这些年来我自己也颇有些心得体悟,看起来并不怎么困难,如今已参透了其中两章,这盅繇科确实是本奇书,仅这两章便已使我受益匪浅。”   王长贵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你们好生钻研,他日定会大成。另外今夜子时之前,你们随我一同出去办些事情,切莫睡过了。”刘萍和徐云德闻言,急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时,孙季抗着把铁锨走了进来,见他浑身大汗淋漓的模样,刘萍上前问道:“你这是干吗去了?怎么累成这样?”说着便掏出了手帕替他擦头上的汗水。   孙季道:“我打探到鬼子藏粮的地方了,我跟村里几个干部商量好了,咱们从村外松树林子里打一条地道过去,好运些粮食出来。”   刘萍心知孙季心善,自从干了村长之后便更加劳心老弟,凡事亲力亲为,如今出了这事,他的心里肯定比谁都要不好受。见他这两日每天顶多眯上个把时辰,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刘萍心里也着实不是个滋味,有心想安慰几句,却有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说了句:“季哥,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孙季摸着后脑憨憨一笑说道:“傻样,我苦啥?迟早咱的部队会来把小鬼子赶走,只是在那之前,乡亲们能平安无事,再吃多少苦头我也愿意……只是……这些日子,不能再去城里给你买糖球吃了。”   刘萍一听,眼中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搀起孙季的胳膊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这心里比吃了糖球还要甜的多。”   孙季将铁锨竖到一边,随后找了块空地坐了下去,靠在刘萍身上小憩起来,这几天着实把他累的不轻,刚一合上眼就睡着了。   刘萍低头看着他消瘦了脸庞,想起刚才他说的话,心中亦苦亦甜,只想着小鬼子早日被打跑,那样孙季便不用在这般操劳了。   睡不多会儿,孙季猛然惊醒过来,搓了搓脸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去地里换马赖子回来休息,早些打通地道,我们便早一些时候能拿到粮食。”   刘萍见他疲倦的模样,虽心疼的要命,但她了解孙季的性子,因此并没劝他再多做休息,只是说道:“你去吧,路上小心点。”   孙季点了点头,抬手揉了揉刘萍的脸蛋,随后便起身抓起铁锨,离开了洞穴。刚走不久,孙圣葵便走了过来,盯着自己儿子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道:“这小子有我孙家男儿的气概,百年之后我见了祖宗,也算是能交差了。”   孙圣葵是个典型的严父,对孙季的要求向来都很严格,从没有当面夸过他一句,但对于儿子的为人他却比谁都了解,这些年孙季的所作所为他也都看在眼里,每当旁人在他面前说起孙季的好来,他虽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比谁都要高兴。   刘萍见公公夸自己的丈夫,心里头也是甜甜的。   不多会儿功夫,马赖子跟李柱回来了,马赖子一见到刘萍便说道:“嫂子,你咋不让季哥多休息会儿?他这几天睡的比谁都少,干起活来比谁都拼命,这般下去,就算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刘萍道:“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的脾气,我说了又有什么用?行了,先不管他了,你们也都累了,赶紧睡会儿吧。”   “哎!”马赖子应了声,随后便随便找了块空,到头便睡,看样子也是累的不轻。   在洞穴之中生活可不比外面,时间长了人的生物钟便会絮乱,分不清黑夜白天。因此刘萍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却隐约看见王长贵起身叫醒了正酣睡的徐云德,刘萍见状,顿时睡意全无,起身走上前去低声说道:“是到时候出去了吗?”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走吧,我们需得在子时之前赶往林地。”   “林地?我们不是要出去办事吗?去林地做什么?”徐云德一听,顿时疑惑的问道。   王长贵说道:“今夜我们所办之事,只有在林地间老坟最多之处,才能办成,其他暂且不说,这时间不早了,咱们得抓紧点。”   徐云德只得点了点头,与刘萍一起带着满腹的疑惑,随着王长贵出了山洞。与洞口放哨的打了个招呼,便直奔一沟村外的老林地而 [正文 94第十章 第五节]   [正文]94第十章第五节   ?话说一沟村外的老林地中,新坟老坟加在一起,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村民们世代的祖坟几乎全在这了。到了夜间,鬼火游走,落于坟头上的乌鸦时不时的叫上几嗓子,加之以往一些上坟祭祀用的瓶瓶罐罐散落其间,风吹过瓶口发出阵阵“呜呜”声,仿若鬼哭,令人听着头皮发麻,气氛说不出的阴森。   刘萍三人来到林地正中,她看着周围大大小小上千座坟,虽然谈不上怕,但在这阴天的夜晚,置身这么一大片坟的中间,还是有些不大舒服。   王长贵却依旧是神色坦然,他从怀中掏出了罗盘,稍微推敲了一下之后,说道:“不错,就是这里了!”说罢便将罗盘揣起,随后又掏出了一叠纸片,分作两份,递给刘萍和徐云德一人一份。   接过纸片,刘萍见每一张上面都画着一个怪异的鬼脸,心下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王长贵道:“这叫做傀符,乃是我王家“化”字诀中的至高道法所用灵符,你还记得天罡地煞的阵法形态吗?”   刘萍说道:“当然记得。”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你手上有三十六张傀符,你便按照天罡之术,分别放在各个坟头上,而徐老弟手中的则是七十二张,就按照地煞之态来摆放。”   刘萍和徐云德虽不清楚王长贵究竟想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照他的话去做了。   说来也怪,那些“傀符”明明是一些薄薄的纸片,可是一放到坟头上去,便像是有了很沉的重量一样,压的坟头上的土直往下滑。不过想到这可是王家的“化”字诀的灵符,又怎么会单单只是些纸片呢。   过不多久,刘萍跟徐云德便将一百零八张傀符按照天罡地煞的星象方位,分别放到了一百零八座坟头上。回到王长贵所在之处,却见他趁着两人去放符的时候,在这正中空旷之处插了九炷引魂香,但并未点燃。   见刘萍和徐云德回来,王长贵方才问道:“都放好了吗?”   徐云德和刘萍同时点头道:“放好了。”   王长贵又问道:“刚才摆放的顺序还曾记得?”   刘萍想了想,随后说道:“记得。”   王长贵这才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们一会不论是看见什么,或者听见什么,都不要作声,一切皆有我来处理。知道了吗?”   刘萍和王长贵心里虽是疑惑重重,但他们对于这王老道的脾气也是比较了解,只得点了点头,徐云德说道:“放心吧,那僵尸大阵我们都见了,还有啥东西不敢看!”   王长贵笑了笑,没有作声,随后只见他转身一挥手,地上插着的九炷阴魂香竟全部自行燃了起来。那九炷香在地上呈一个奇怪的形状摆列。王长贵盘膝坐在正中,眼睛微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东西。   随着那阵阵淡淡的香味传开,引魂香的烟雾也逐渐的弥漫开来,远远望去,整个林地显得更加的阴森。这时,刘萍发现四周像是起风了,这风很阴冷,吹的她直缩脖子。   正值胡思乱想之际,站在一旁的徐云德突然拉了拉刘萍的衣袖,刘萍转脸看向他,却见他此时正给自己使眼色,似乎是叫自己往他身后看。刘萍疑惑的转过脸去,却骇然的看见一吊眼青面的鬼魂,自那徐云德身后不远处的一座坟内爬了出来。   看到这个情景之时,刘萍的瞳孔也不由放大,虽说这不是她第一回见着鬼魂,但是如今置身这林地之中,又在暗无星月的阴天深夜,看到这青脸吊眼的阴魂从坟里爬出,那种阴冷的感觉着实不咋地。   自打那阴魂出现之后,不隔多时,周围的坟便都开始有了动静。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阴魂,纷纷一声不响的从坟里面爬了出来。刘萍发现,那些凡是有鬼魂出现的坟墓,竟然都是自己跟徐云德放了傀符的坟。难道说这些阴魂都是王长贵给召唤出来的?   数值不清的阴魂,高矮不一、形态各异,有的披头散发,舌头托在胸口;有的青面獠牙,却没有眼珠子;还有的甚至少了半边脸,就如同被快刀削去了一半……总之怪异、骇人至极。倘若换做旁人见了这等情景,一准儿被吓死。   这些鬼魂逐渐向自己所在之处靠拢过来,徐云德和刘萍见状,多少有些慌了,这种感觉,比起被那一百多僵尸围攻还要难受许多,至少那僵尸也还算是血肉之躯,可如今这些阴魂,各个都是灵体,看得见摸不着的,实在是令人不舒服。   终于,一直静坐在引魂香中间的王长贵动了!见他有了动作,刘萍两人悬着的心方才放了下来。只见王长贵从怀中掏出一张与那傀符差不多但是要稍微大上一些的黄纸片。手一抖,那纸片便烧了起来,随之王长贵一松手,却见那燃着的黄纸片竟飘乎乎的飞上了半空。   周围的阴魂顿时将目光投向了那缕火光,王长贵此时负手站在那处,也是盯着那火光直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刘萍和徐云德看此情景,皆有些摸不清头脑,不知王长贵究竟想要做什么,如今又在等什么。   终于,半空中的火光消失了,周围也随之暗了下来,然而分布于四周的阴魂却将目光转向了王长贵。随着一声凄婉的女子哭泣声,一连串的凄厉鬼啸在整片林地中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宛若来自地府的呼唤,久久不散,令人胆寒。与此同时刘萍和徐云德只感觉周围阴风大作,直刮的自己睁不开眼,但却见地上的野草以及周围的树木的枝叶纹丝不动,不由的都有些惊慌起来,这是什么鬼风!怎么只刮人,不刮树呢? [正文 95第十章 第六节]   [正文]95第十章第六节   ?那些阴魂在一番鬼哭狼嚎之后,便各自退去。不多会儿功夫就全部又消失在了。却见此时那插在地上的引魂香,恰好也刚刚燃完。   王长贵见状,迈步走到刘萍和徐云德身前说道:“现在你们快去将那些傀符按照方才的先后顺序,收回来,千万不要颠倒了顺序。”   刘萍和徐云德同时点了点头,随后便去收那些傀符。只是一想到刚才这些坟里钻出来的那些奇形怪状的阴魂来,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发毛,好在一路收过去,也没见有什么异常,最后好歹才放下心来。   很快,两人便将那一百零八张傀符收齐了,交到了王长贵手中后。徐云德这才开口道:“王大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就跟我们说说清楚呗,刚才那么多鬼魂爬出来,到底是干啥的,难不成就是从下面上来透透气,看你放了把火?”   刘萍心里也是惊奇万分,这王老道也着实气人,不管干啥事情总爱装作一副高深的摸样!从不在事先与人说明原委。   王长贵接过拿傀符,也不清点,便装在了身上挂着的布包之中。随后才开口说道:“我之所以事前没有跟你们说明,是怕你们收这傀符的时候会心有顾忌,从而乱了方寸、错了顺序。现如今事情既然都已经办妥了,那么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可知这,那傀符到底是作何用途的嘛?”   徐云德跟刘萍同时摇头,刘萍说道:“王大仙,你们王家的东西,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呢”   “就是呀,我们怎么可能懂你王家的玩意儿?你就别绕弯子啦,我这都快被你憋死了。”徐云德一脸焦急的说道。   王长贵笑道:“寄灵于物,幻化万千,魑魅魍魉,尽在此间。这四句话说的便是我王家的傀符。它恰巧也合天罡地煞之数,共一百零八道符。每一道符上皆画的是十方恶鬼的脸谱。这十方恶鬼能引地府阴魂前来显形,并化作他们的摸样,听拥有此符之人的命令!”   刘萍和徐云德听的一愣一愣的,心想这怎么跟说书的讲的那神话故事有些像呢,连地府都出来了。但想起方才那些阴魂的摸样之后,竟是对王长贵所说的这番话,生不起半点疑心。   徐云德皱眉道:“王大仙,这十方恶鬼被你招来了,怎么转了一圈,就又回去了呢?你究竟给他们下了什么命令?他们显灵又是所为何事?”   王长贵摇头道:“这便是我事先没有跟你们明说的原因了。其实,那些恶鬼跟本就没有回去!”   一听这话,刘萍和王长贵顿时又四处看看,见整个林地空空旷旷,并无一个阴魂,这才放下了心。刘萍开口问道:“怎么会呢,我们明明看着那些恶鬼回到坟里去了,你在看周围,根本就一只鬼魂也没有,你怎么就说没回呢?”   王长贵拍了拍身上的布包说道:“你们看错了,它们并非回到坟中,而是全附身于这一百零八道傀符之上,共计一百零八只恶鬼,一只也不曾少!”   徐云德大惊道:“什么?全附到那傀符上面了?那现在你岂不是身上背着一百多只恶鬼?”   刘萍听了王长贵的话后,也是大感惊讶,想想刚才那些恶鬼的摸样来,浑身就已经直冒冷汗了,而如今王长贵却将其全部背在了身上,这老道究竟想干啥!   王长贵却似乎毫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道:“走吧,我现在带你们去看一出真鬼与假鬼的好戏。”   说吧,便带着两人一道离开了林地,直奔一沟村去了。走不多时,便见着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火光,那是鬼子设在路中间的一个岗哨,岗哨里约莫有七八个人。   王长贵在一棵老槐树下止住了脚步,随之从布包之中掏出一张傀符。只见他一抖手,傀符上的那鬼脸却突然消失了,随着一阵阴风传来,一个浑身通红、鼻孔上翻的鬼魂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徐云德和刘萍两人哪曾料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红家伙来,顿时被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王长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俩不必惊慌。   那红通通恶鬼一出现,掉头便向鬼子的岗哨飘去。徐云德两人脸上惊疑的盯着王长贵,似是询问。   王长贵见状,方才小声解释道:“这只恶鬼唤作‘食火’,其实也并不罕见,它常寄居在大户人家的灶台下面,每日以火为食,时日长久之后有了神通,便自行纵火取食,有些富贵人家时常会无故起火,其实就是有这食火鬼在作乱。”   听了王长贵的介绍之后,刘萍和徐云德方才点了点头,只是心中的惊奇之意却有增无减,急忙转过脸又往那食火鬼的方向看去。   鬼子的这处岗哨,有一个简易的木屋搭在路旁,木屋旁边有一个铁皮大油桶,里面正燃着熊熊的火,路中间则是几个路障,此时也没人放哨站岗,多半是在那木屋之中休息。   那食火鬼径自飘到燃着火的大油桶前,趴在边上贪婪的吸食起火来,只见它每深吸一口,那火便像是被大风刮了一般往一边倒去,其实是涌进了食火鬼的口鼻之中。没吸几口,油桶中的火便熄灭了!   这火一灭,周围便顿时暗了下来,幸亏刘萍她们都能够夜视,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食火鬼所在之处也能看的清楚。   这时,木屋的门突然开了,自里面走出一个骂骂咧咧的鬼子来,可能因为光线不好的缘故,那鬼子起初竟没看见趴在油桶边上的食火鬼,而是一边掏出了火柴,一边走到桶旁,应该是想在将火再重新点起来。   可谁料他这一打起火柴,借着微弱的火光,却见一个浑身通红,鼻孔超上翻着,就连眼珠子都是火红的怪异家伙儿,此时正趴在那铁桶边上,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鬼子顿时被这一幕给吓呆了,足足愣了好些时候,方才一声鬼叫,手中的火柴也扔了,像是丢了魂儿似的撒腿跑进了木屋。 [正文 96第十章 第七节]   [正文]96第十章第七节   ?没过多会儿功夫,七八个鬼子便端着抢,骂骂咧咧的从木屋里冲了出来,手上还打着手电筒。   刚才那个被吓跑的鬼子指着油桶言语了几句,另外人听了之后,便纷纷举着手电照向了那油桶,然而此时那油桶上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那鬼子不禁泛起了疑惑,挠了挠头,随后又在周围照了照,却依旧是什么东西都没见着,其余的鬼子显然是不耐烦了,徒的言语了几句,便又回了木屋。   就还剩下两人留在外头,刚才那个看见食火鬼的便在其中。另外那鬼子对他说了几句话,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随后便掏出了火柴,走到油桶前,打着之后又重新将篝火给点了起来。   然而油桶里的火苗刚一窜出来,趴在上面的食火鬼的身形便又显现了出来,身体在火光的照射下红的发亮,模样甚是慎人!点火的那鬼子此时正背对着油桶,却见同伴浑身抖动的厉害,双眼紧盯着前面,不知是看到什么玩意儿,神色惊慌、冷汗也顺着发梢滴了下来。见到此情景后,那点火的鬼子心里也不由慌了起来,缓缓转过脸看向了油桶。这回,他总算是看到了让他一辈子想起都哆嗦的一幕。   此时那食火鬼正在贪婪的吸食着火苗,油桶中的火也随着它的吸气,不断的涌向它的鼻孔和嘴中,那摸样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要多骇人就有多骇人。两个鬼子吓的几乎尿了裤子,连滚带爬的钻回木屋,一通乱叫之后,其余的鬼子再次冲了出来。然而这次,他们总算是相信了最先看着食火鬼的那家伙的话了。   那食火鬼对这一群鬼子睬都不睬,自顾自的吸食着火苗,不多会儿功夫,那油桶里的火便有又灭了,只是食火鬼的身上此刻却泛起了阵阵红光,在这漆黑的夜里宛如一个大大的烧红了的木炭,只是这“木炭”的模样却令人不敢恭维。一双朝上翻着的鼻孔,还冒着阵阵青烟。   终于,有个胆子稍大的,对着食尸鬼接连打了三枪,却见那枪子竟从它身上穿了过去,打在了后面的杨树上,树叶掉落一地。   见此情景之后,鬼子们的神经终于是奔溃了,有一人带头,鬼叫了几声便撒腿便跑,其余人谁也不敢落后,像是生怕被这连子弹也不怕的怪家伙给逮着,一路哭爹喊娘的跑进了村,连那木屋都不敢回了。   鬼子走后,王长贵从树后走了出来,将那食火鬼收回了傀符,随之又进了木屋,见里面还有几十瓶罐头、一些饼干之类的食物,竟还有几瓶白酒。他二话没说,翻出一个麻袋,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儿的装了进去。   徐云德见状后,也是毫不客气,将几个手电,两把步枪,几十发子弹还有七八个手榴弹也一股脑的给背到了身上。   随后,王长贵道:“快走,鬼子的大部队若是来了,那咱可就麻烦了!”   三人背着这些战利品,一路疾行,回到后山之中,天已经蒙蒙亮了。王长贵和徐云德把麻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孙季并让他分发下去的时候,洞里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孙季瞪着眼看着那两把步枪,还有手榴弹,磕巴道:“小萍,你们昨晚是去做贼了还是打劫了?哪来的这些玩意儿?”   刘萍笑道:“这你可得问王大仙了,是他设法吓跑了岗哨里的鬼子,我们才能将他们的东西都给拿了过来。”   村里的人一听,原本就对那王长贵很是钦佩,如今一来,看他的眼神都跟看神仙似的,孙圣葵也走过来道:“王大仙真乃奇人呐,连那些穷凶极恶的小鬼子都能吓跑。”   “是呀是呀!小鬼子遇到王大仙,也就只有跑的份儿了……”村里人七嘴八舌的拍起了王长贵的马屁来。   刘萍心道:“那食火鬼的模样,谁见了不怕?鬼子也是人,见着真鬼也只能抱头鼠窜。”   王长贵摆手笑道:“这回若是没有小萍和徐兄弟帮忙,我也成不了事。大伙都别说了,赶紧把罐头、饼干分了吧。”   孙季闻言,急忙招呼了李柱子一起,将麻袋里的食物一一分给了村民。围在一起乡亲们也随之散了开来,各自回到原处,等着拿吃的去了。   孙圣葵见人都散去之后,方才对王长贵说道:“王大仙,张家老头身上生了个坏疮,背上已经烂了一大块,李郎中来的匆忙,并没带药箱,不知你能不能替他看看?”   王长贵闻言,急忙点头道:“行,我这就过去瞅瞅。”   说罢,两人一同来到洞西头张孟成所在之处,此时他正趴在卧榻上休息。王长贵见他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加之眼眶深陷,心知病的不轻。   孙圣葵蹲下身拍了拍张孟成,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老张,别睡了,王大仙来替你看病来了!”   张孟成幽幽转醒,见是孙圣葵跟王长贵,急忙要翻身起来,却被王长贵制止了。   王长贵说道:“你且趴着,我看看你身上的疮。”   张孟成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王大仙了。”说罢,便掀起了上衣。只见他背上果真长着一个巴掌大的坏疮,如今已经化脓,并且周围的肉都开始腐烂了。   见此情景,王长贵也不由皱起了眉头,沉声道:“为何不早些时候跟我说?” [正文 97第十章 第八节]   [正文]97第十章第八节   ?张孟成说道:“起初我只以为是个小疮,过些日子自己就消掉了,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才三天的时间,这疮便已经这般严重了。”   王长贵道:“三天!倘若是在耽搁两天,恐怕你这条命就得丢在这里!你们有所不知,这疮名叫鬼舔疮,不懂行的人都说哪个地方若是被鬼舔了一口,那个地方便会开始化脓、腐烂,无论用什么药都不管用,因此便叫做鬼舔疮。其实不然,这疮其实是因为吸了某种邪气进入体内,从而生出来的恶疮。”   孙圣葵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说道:“王大仙,这邪气又是哪来的呢?不会是这洞中的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这个很有可能。”说罢他又问向张孟成道:“张老爷,你是到了这洞中之后,背上才张了这个疮的嘛?”   张孟成点头道:“不错。之前我背上并没有长任何东西,只是到了这洞中不多久,便觉着后面有些痒,开始的时候没往心上去,可没想这才过了两日……”   正说话间,刘萍和徐云德也走了过来。当刘萍看到了张孟成背后的那个疮时,也顿时紧张了起来,急忙问道:“张老爷这是怎么了?”   徐云德见了后,似乎是认得这是什么疮,随之也沉下了脸说道:“张老爷身上怎么长了个尸斑疮?”   王长贵闻言道:“徐老弟,你刚才叫这坏疮什么?”   徐云德道:“尸斑疮呀,干我们那一行的都这么叫的,因为这种疮在刚开始的时候看上去和尸斑很像,并且腐烂的过程也像极了尸体的腐烂摸样,所以才称它为尸斑疮,掘墓有三怕,分别是机关陷阱、凶尸粽子,而那最后一怕便是这尸斑疮了。”   刘萍闻言,疑惑的问道:“为何这尸斑疮比机关陷阱还有凶尸都要可怕呢?”   徐云德道:“其实说白了,这尸斑疮无非就是人吸入了剧毒的尸气,从而使得身上开始长疮、腐烂。这种疮防不胜防,发病率极快,若不及时察觉并处理的话,是很容易丢掉性命的,因为古时候的盗墓者,一直没有找到治这尸斑疮的法子,死在这尸斑疮上的人不计其数,所以才将他排在了机关和凶尸的前面。”   王长贵道:“徐兄弟说的不错,一行自有一行的叫法,先且不说这疮叫什么,但其病因无非就是吸入了剧毒之气,从而生出了恶疮。这洞穴在山的阴面,常年不见天日,日积月累的阴寒之气、山间瘴气腐气聚成的小股气流,顺着洞壁上的缝隙,时不时的窜出来,不幸被张老爷吸入了体内,方才生出这个坏疮来。”说着他又问向徐云德道:“你们那一行中,如今可有这治疗之法?”   徐云德点头道:“有是有,但张老爷身上这疮已长成这样,恐怕……”   王长贵摆手道:“你但说无妨。”   徐云德道:“治疗那尸斑疮时,要趁它还没有化脓之前,先拿刀挑破,随后在上面拔上个大火罐,此外全身还要泡在热水之中发汗,这般持续半个时辰,接连三天方可痊愈。”   刘萍和孙圣葵一听,顿时傻了眼,这洞中哪来的热水让张老爷泡澡?又哪来的大火罐,先不说这个,徐云德刚才所讲的治疗之法,还有个先前条件,那便是要在这尸斑疮还没有化脓的之气便开始治疗,而如今这张老爷身上的疮,不仅化脓了,甚至周边的一些肉都开始腐烂了!   孙圣葵和张孟成相交很深,见老伙计如此这般,心里也是难受的很,急忙说道:“王大仙,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王长贵笑说道:“你们莫被徐老弟的话吓到,他说的虽确确实实是个治疗之法,但是除此之外,我自是还有其他医治的法子。只不过,我这法子可急不来,得等到晚上才能施展。”   众人一听有救,方才松了一口气,刘萍问道:“王大仙,你早说啊,害我们白白担心,您那究竟是什么法子啊,为啥要到晚上才能有效呢?”   王长贵笑道:“到时候你就知晓了。”   刘萍撇了撇嘴,心中暗自说道:“这个可恨的王老道,又开始装起了高深!等日后我学会了盅繇科中的所有奇阵之后,我也跟得跟他装上一装!好出出心中这口闷气。”   在焦急中度过了一天,太阳落山后,刘萍便急急的走到王长贵身前说道:“大仙,现在已经是夜里了,您可以开始给张老爷治病了吧?”   其实徐云德也一心想知道王长贵究竟准备如何治疗那尸斑疮,自己也好跟着学上一手。所以他也凑了过来催促道:“是呀大仙,时候不早了,咱们能等,可那张老爷的病不能等啊!”   王长贵托着眼皮道:“你们自己看吧,治疗其实早已开始了,只是你俩未曾察觉到而已!”   刘萍两人一听,顿时疑惑起来,这一整天也没见王长贵动弹过,怎么就开始治疗了呢,心中带着不解,两人同时转脸看向洞西头张老爷所在之处。   只见他此刻正裸上上身,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而在他身后,一个若隐若现的青绿色恶鬼,正贪婪的对着张老爷身后的坏疮吸着气。一股极淡的青灰色烟雾正顺着那坏疮,直直的扑入恶鬼的口鼻之中。   看着那浑身青灰,满脸生满疙瘩,宛如蛤蟆一样的恶鬼,刘萍心里觉着诧异,难不成王老道说的治病之法,就是这个? [正文 98第十章 第九节]   [正文]98第十章第九节   ?王长贵看了看满脸惊讶的刘萍和徐云德,随后缓缓起身解,拍了拍身后的灰尘,解释道:“此鬼名叫‘食腐’,常出现在深山老林中布满瘴气的地带,生性偏爱吸食阴、毒、腐三种气,如今我让它去吸净张老爷体内的毒气,定然能够救其一命。”   刘萍两人听了这番话后,心下大为震惊,这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素问鬼怪只会害人,却没想这王长贵还能叫它替人治病!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任谁听了,也绝不会相信吧。   王长贵接着说道:“这世间万物,生生相克,凡事没有绝对,鬼怪邪灵在人们眼中大多都是凶邪之物、只会害人,但其实则不然,想那八小姐的冤魂还有徐老弟他爹的鬼魂,你们能说他们是害人的邪物吗?”   刘萍和徐云德听了,不由自主的深思不语,心里头似乎也是有所感悟。鬼怪之物在世人的心中,几乎成了邪恶的代名词,但是谁能想到这世上却依旧有着诸多心存善念的鬼魂邪怪呢?就好比人来说,身为万物之长的人类之中,不也有着善恶之分吗,那些强占妇女、霸人粮田,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鬼子,比起诸多鬼魂来,岂不更加的坏、更加的恶……   许久之后,食腐鬼似乎是吸完了张孟成体内的毒气,王长贵拿出傀符,将其召了回去。随后又起身叫人找来些清水,替张孟成擦拭了疮口。此刻再看那张孟成,气色已经明显好转了,脸也红润了起来,呼吸也比先前舒缓悠长了许多,想必已经是没什么大碍了。   徐云德低声赞道:“这食腐鬼还真是厉害,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把尸斑疮给医好了,倘若能自己也能有这样的一张傀符,那日后在墓里头还会怕那尸斑疮?”   王长贵瞥了一眼徐云德,冷声说道:“你们那行,本就有损阴德,倘若再带这食腐鬼在身旁的话,那便是阴上加阴,会祸害子孙的。”   徐云德一听,尴尬一笑,说道:“我就是想想而已,没其他的意思,王大仙你别误会……”   刘萍笑道:“徐大哥,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倘若哪日不小心,身上真是生了尸斑疮,就尽管来找王大仙帮忙就是,我想他定然不会见死不救吧!”   王长贵冷声道:“那也未必!”   徐云德一听,张着嘴不知该说些什么,见王长贵转身走了,方才干笑两声道:“我若是连尸斑疮都对付不了,那咱徐家也就别指望能在我这一代夺回尸王的名号了。”   王长贵自顾自的往前走几步,却见刘萍和徐云德还愣在原地,转过身来说道:“你们俩干嘛呢?还不快走!”   刘萍两人皆摸不清头脑,这大晚上的去哪?难不成王老道还要去林地召见恶鬼?   王长贵见他俩神色迟疑,方才说道:“正所谓学以致用,这两日我看你们都在看盅繇科,也不知究竟有无所悟,今夜我就带你们去亲身实践一番!顺带看能不能在弄些吃食回来”   两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话说这两天白天无事,一直洞里研究那盅繇科上所讲的阵法道术,虽然多有些心得体悟,但却苦于不能实践,也不知自己所领悟的是否正确,所以一听王长贵要带他们去试试手,刘萍和王长贵心里顿时兴奋起来,急忙跟了上去。   三人一道出了洞穴,顺着山路直奔一沟村而去。路上,王长贵先是问刘萍道:“这两日ni的是何阵法?”   刘萍回答道:“这第一篇所讲,是最基本的也是最为实用的一道阵法,名曰‘八门迷魂’,说起来与你当日困住狐妖所用的困字决阵法多有相似之处,但书中所述的效果却与其完全不一样。书中说一旦有人进入八门迷魂阵之中,那便会天旋地转,电闪雷鸣,有山则平,有海则啸,令人难辨南北,难分昼夜。”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那布阵之法你可铭记于心?”   刘萍道:“倒背如流!只是不曾实践过,也不知道能否奏效。”   王长贵道:“盅繇科乃是鬼谷子先生留下的奇书,只要步步按照书中所讲去做,定然不会出错。听你刚才所说,盅繇科中的阵法着实不简单,比起古时十阵而言,还要强上许多倍呀。”   徐云德说道:“相传古代十阵是有孙膑八阵演化而来的,而那孙膑又是鬼谷子的徒弟,这上下差了好几辈儿了,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刘萍闻言,笑着问道:“没想到徐大哥对历史上的阵法也颇有研究啊,那你可知道古代的十大阵法说的是哪十阵吗?”   徐云德点头道:“这个自然知道,十阵分别指的是一字长蛇、二龙出水,三才天地、四门斗底、五虎群羊、六丁六甲、七星北斗、八门金锁、九字连环、十面埋伏,怎样,王大仙我说的可有错误?”   王长贵听了,也不由点了点头,说道:“徐老弟说的不错,此乃正是古时十阵,每一阵皆是玄妙异常,与我王家的字诀阵法也多有相似之处。只是比起盅繇大阵而言,就要逊色不少了。” [正文 99第十章 第十节]   [正文]99第十章第十节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一沟村外,远远望去,只见村中鬼子此时是戒备森严,可能是因为昨夜被那食火鬼闹的,他们加派了巡逻的人手,并且还配有狼狗。   王长贵瞧了瞧村里的情况,说道:“小萍,我现在要你在村周围布下八门迷魂阵,将一沟村整个围在阵中,你可有把握?”   刘萍想了想,随后说道:“八门迷魂中所说的八门,与八卦相符,分别是乾、坤、坎、离、震、艮、巽。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坎代表水,离代表火,震代表雷,艮代表山,巽代表风,兑代表泽。我们村东面空旷无垠,直通东海,海风常年不断,可以把巽门设在东面,西面是后山,那里是艮门所在,南是老林地,便是坤,北是白马潭,就是泽之所在,也就是兑门,西北有渠道,渠中长流水不断,可以当作坎门,离门之火随处可循,如此以来,便只剩下乾和震了。”   王长贵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此六门皆可按照你所说的去布,你再想想乾和震该如何解决?”   刘萍皱眉深思,想了许久之后,方才灵光一闪,说道:“乾门也好解决,只要有一面镜子,平放与地面,将天之影像映在其中,与地相接,那便是可算做是天地交际、乾门所在了。”   王长贵摸了一把胡子道:“悟性不错,如今以来八门已成七门,还有最后那震门了!我问你,还记得当年那巨蟒是在何处欲度雷劫而不成的?”   刘萍一听,顿时恍然大悟道:“村东北面的大石!那花岗石曾系过天雷,岂不便是震门之所在吗!我怎么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   徐云德在一旁听的稀里糊涂的,但见刘萍面露喜色,应该是想出了布阵之法,方才插嘴道:“我听闻布阵之时都要有通灵之物放于阵法各处,贯通各方水火,方能使阵法运转奏效,而如今我们双手空空,又如何布下这八门迷魂的大阵呢?”   刘萍一听,也不禁皱起了眉头,那盅繇科中所说,布阵之时确实要有媒介之物按次插至于各门所在之处,就连古时孙膑布下阵法御敌之时,也是靠着各色小旗来完成的,刚才自己只顾着去想如何布阵,却将此事给忘了。   不料那王长贵却哈哈一笑,说道:“这有何难!你们且随我来吧。”   刘萍跟徐云德见他成竹在胸的模样,皆有些疑惑,难不成他身上带了八件灵宝?两人相互对望一眼,随后便随着王长贵一同走去。   王长贵首绕过村子,来到村东面的一个小道路口,这里是一个风口,周围树木稀少,道路往东通畅无阻,直通东海,徐徐东风不断的从东海之上刮来,应该就是刘萍所说的巽门所在之处了。   只见徐云德掏出了一张傀符,抖手唤出了一只口大如碗,耳大如扇的恶鬼来。对于这傀符上的十方恶鬼,刘萍和徐云德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徐云德问道:“王大仙,这恶鬼又是什么名堂?”   王长贵答道:“此乃食风鬼,寄居在常年大风不止的山涧峡谷或者是常刮起小股旋风的路口转角处,以风为食,有了道业之后便能自行起风,人们经常见到的那些无故自起的小旋风,多半都是它所为之的。”   再看那食风鬼,一从傀符之中显身出来,便趴到一边,长着大口迎着风,贪婪的吸食起来,模样古怪,与先前见过的食火鬼不相上下。   随后,王长贵又带着两人,分别唤出了傀符十方恶鬼中的水鬼、泽怪、食火、分别置于坎、兑、离三门所在之处。这样算来,八门已成四门,还剩下乾、坤、震、艮四门没有解决。   乾为天,王长贵来到村子东南,拿出了他那永不离身的摄魂铜镜来,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将镜面朝上,平放到了地上,见天空倒影映入其中,方才点头离去,如此以来,乾门也成。   随后,三人又来到了村西面,这里应该是艮门的所在之处了,艮代表山,此处恰好离后山最近,山气充沛。刘萍问道:“王大仙,这艮门之处,你准备用什么通灵之物啊?”   王长贵道:“人们常说山精鬼怪,那我问你门,这山精指的是什么?”   刘萍道:“本草纲目上说,山精乃是一味草药,只是不知道这个山精是不是是山精鬼怪中的山精?”   王长贵点头道:“山精一说确实是这般由来的,那山精生于深山山坳之中,吸尽山气,日积月累化作一怪,迷惑过往路人,恰好这山精也正在十方恶鬼之列!”说罢,见他又掏出一张傀符,抖手唤出一模样甚是奇异的恶鬼出来。   只见这恶鬼浑身青绿,头顶长满了枝叶,四肢竟然是树杆的模样,若不是两眼泛着森森的绿光,定会叫人看成是一颗怪异的树木。 [正文 100第十章 第十一节]   [正文]1第十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将艮门解决了之后,三人已经是绕着一沟村走了一圈了,随着八门已成六门,刘萍的心多少也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阵成之后,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   如今就还剩下最后的坤和震两门未成,按照刘萍先前所说,三人来到了村南的林地边缘,这老林地与村子仅隔着一道狭窄村道,村道是东西走向,路南是林地,路北就是一沟村,只是此处很少有人居住,稍显荒凉而已。   来到此处,王长贵转向徐云德说道:“徐老弟,要设坤门,得需要你身上的一件东西相助。”   徐云德闻言,疑惑道:“我身上的东西?我身上哪有什么……”话说了一半,徐云德便恍然醒悟道:“你是否要用我那乌木精?”   王长贵点了点头。不错,乌木精虽是木之精华,但是吸了几千年的地气,用他来做这坤门的媒介灵物定然是上上之选。   徐云德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了乌木精交给了王长贵,接过乌木精,王长贵蹲下身在地上挖了一个浅坑,将其埋了进去,与此同时,八门已成七门。三人站在外围看向村中,便已觉那村子里似乎有些虚无起来,就如同被一股蒸腾的热浪笼罩一般,情形极为怪异。   刘萍说道:“如今就还剩下最后的那震门了,震乃雷之所在,在此处我们又需要什么东西来做为媒介之物呢?”   王长贵一边缓步往那大石之处走去,一边说道:“小萍,当年你用楚刀替那巨蟒挡下了天雷,想来那楚刀之内,定然是蕴含天雷之威,如此以来,还用我多说吗?”   刘萍闻言,顿时想起了当年自己为了救那巨蟒,曾用楚刀替其当下了最强的几道天雷,当时楚刀吸尽雷能,如此一来用它作为震门灵物,一定能成就这八门迷魂大阵!   想到这阵法将成,刘萍和徐云德的心中皆是一阵激动,几千年前鬼谷子所创的八门迷魂大阵,如今重现于世间,并且还是出自自己之手,想想都觉得像是在做梦。就连王长贵心中也是万分的期待,不由加快了行进的脚步。   不多会儿功夫,三人便来到了大石脚下,当年巨蟒在此度天劫时留下的道道痕迹还在,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了,但刘萍每当想到当时的情景,心里头还是有些振奋。   王长贵对她使了个眼色,刘萍见状点了点头,随即从衣袖中掏出了楚刀,走到那巨大的花岗石前,将其插在了石头上的凹槽之处……   此时已经到了亥时,也就是夜间十点钟左右,村里的鬼子除了那些轮班放哨的以外,大多都已经睡下了。然而令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突然之间,空中阴云密布,雷声轰响,脚下大地震颤不已,村里的鬼子顿时晃了手脚,徒徒的乱作一团,就连那些凶狠的狼狗也皆是趴在地上悲呜一片,屎尿皆出。   或许开始的时候,鬼子门都以为是来了地震,但接下来的事情却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遥看东方,滔天巨浪遮天蔽日、汹涌而来。鬼子们大惊失色,掉头便往西方跑去,却见西方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了座万丈高山,此刻正在崩塌,地动山摇。   再看南方,大地开裂,宛如张开了血盆大口,地火凶凶、黑烟滚滚。更为骇人的则是北边,那里站满虾兵蟹将,手持刀枪,鬼哭狼嚎、张牙舞爪,宛如海龙王发兵而至,鬼子们当时就傻了眼。   且不说那村中的鬼子了,就算是得道高人身在此阵之中,恐怕也要被吓个半死。   站在村外观望的刘萍三人,虽看不见那阵中的幻象,但见鬼子抱头鼠窜额模样,心里头也是大为痛快,同时也震惊起这八门迷魂阵的威力来,鬼谷子所创阵法,当真是非同小可。王长贵看了一会,说道:“我们回去吧,明早再来。”   如此这般的闹了一夜,鬼子门早已是溃不成军,混乱之中摔伤、踩伤者不计其数,甚至有的在惊慌之中,四处乱放枪,打死打伤了不少同伙。   第二天早晨,天空刚刚泛起了鱼肚白,刘萍等人便又匆匆来到了村外,此时村里一片狼藉,四处都是已经昏死过去的鬼子,横七竖八的躺在路上、屋旁、井边……看来经过了这一整夜的精神摧残,鬼子们的神经早已崩溃了。   他们从各处收回了楚刀、乌木精,王长贵换回恶鬼,八门迷魂大阵方才停止了运转,刘萍从孙季口中得知了鬼子囤粮之处,带着徐云德和王长贵跑去托了些米面,便匆匆又回了后山。   村里人见这三人又是满载而归,无不惊讶,简直把王长贵当成了神仙一般看待。   孙季凑到刘萍身旁低声问道:“王大仙到底是用了啥法子,竟夜夜都能从鬼子那里弄来粮食?要不今夜你们也带我去瞧瞧呗?”   刘萍笑道:“王大仙和徐大哥两人都是有神通之人,而我则是因为有那把楚刀,所以在某些时候也能派上用场,若是换做普通人去了,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到时候误了事可就不好了。”   孙季有些失落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不过我这心里头着实好奇的紧,你还是给我讲讲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拉着孙季的手走到一旁,说道:“前些日子,我与王大仙去了趟玉马村你还记得吧?”   孙季点了点头。随之刘萍便从玉马村说起,将事情的整个过程情人阁了出来。 [正文 101第十章 第十二节]   [正文]11第十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孙季瞪着大眼,听到后来,连嘴吧也张开了!直到刘萍讲完之后,才傻傻的问道:“小萍……媳妇儿……你说的这都是真的?”   刘萍点头道:“当然是真的,难不成我还编这些故事来骗你不成?”   孙季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怔怔的盯着刘萍道:“难不成,媳妇儿你也是个大仙!”   刘萍笑道:“什么大仙呐,你少给我带高帽,你若还是不信,就自个去问王大仙,他的话你总不会不相信吧。”   孙季一听,转脸看了看一旁的王长贵,见他此时正也盯着自己,急忙冲他点了点头,随后收回目光,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王大仙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问他这些,岂不是自讨没趣嘛……”   刘萍掩嘴一笑,说道:“你也知道那老道的臭脾气呀。”   孙季低声道:“十里八村的谁不知呀……”   谁料这话还没说完,王长贵竟然不请自来,走到孙季身旁说道:“小孙,刚才的话我可是听见了。”   “啊?王大仙……您……您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孙季脸上有些尴尬。   王长贵则是一脸淡然的模样,说道:“你不是晚上想随我们一同出去,看我们究竟是怎么对付那些鬼子的吗。好,今夜我便带你一同前去。”   “真的?”孙季有些不太敢相信。   王长贵点头道:“我这把年纪还,难不成还骗你?”   孙季闻言,急忙笑道:“王大仙,您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事有些突然,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这时,丁二和李柱两人从外面嘀嘀咕咕的走了进来,孙季见他们来了,急忙上前问道:“怎么了?你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地道打通了?”   丁二摇头道:“今早我跟李柱两人去挖洞,顺便去村子附近打探一下鬼子的情况,却发现了件怪事!”   “怪事?”孙季疑惑的看了看王长贵,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问道:“你们说说看,究竟怎么了?”   丁二道:“村子里的鬼子昨晚好像被袭击了,满村上下被弄得乌烟瘴气的,一团糟,还有不少鬼子受了伤,我俩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集结了部队,开向二沟那边了,把我门村给空了出来!”   孙季一听,心里疑云更浓,暗想道:昨晚也零星的听到了几声枪响,但这几日夜夜都有,绝不像是跟游击队交火的模样,那么昨晚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是王大仙所为?   “走,我们去看看去!”孙季拉起丁二便要出洞。不料却被王长贵给拦住了。   王长贵说道:“且不要轻举妄动,昨夜的事待会我再跟你细说,如今最为要紧的是赶紧想法通知二沟那边,如今鬼子的大部队去了,加上昨晚的事,没准会把火气撒到百姓身上,看能否在那之前,叫二沟的人暂且也到这后山来。”   孙季一听,觉着有理,点了点头之火,便匆匆跟丁二去办了。   话说那一沟村的鬼子,昨夜算是吃尽了苦头,刚一从噩梦中醒来,便立马召集了所有的人,带了粮食,匆匆离开了一沟村,直奔二沟而去,想必是再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呆一会儿了。   二沟村要比一沟小上不上,顶多也就百十来号人,这段时间又被鬼子杀害了一些,如今更是不足百人,好在这山洞足够大,装下三百多人虽有些拥挤,但还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不多会儿功夫,却见孙季竟又折了回来,跟他同来的还有一人,此人很是面生,就连刘萍也没有见过。   孙季领着那人来到洞里,介绍道:“这位是游击队的队员,姓李名晨,以前我在城里办事的时候曾与李大哥打过几次照面。”随后又把孙圣葵、王长贵、刘萍等人一一介绍了一遍。   打了招呼之后,李晨说道:“各位乡亲在此受苦了,如今鬼子猖獗,害的我等有家不能回,有地不能种,着实可恨,但大家不要急,我们前几天已经跟组织联系上了,不出几日,我们的队伍就会过来,到时一定能赶跑鬼子。”   大伙闻言,无一不是面露喜色,对那李晨也是感谢不已。孙圣葵道:“李兄弟,你怎知我们藏身于此?”   孙季急忙接过话头说道:“我刚才与李柱正准备去二沟村报信,恰巧在路上碰见了李大哥,聊了一会儿之后才得知他是游击队的,所以我才将他带了过来。”   李晨点头道:“是呀,我本想来一沟村打探一下鬼子的情况,却恰好遇到了孙老弟。如今见乡亲们还都安好,那我也就放心了,另外我还有任务在身,不能多逗留,就先行告辞了!”   众人点头,纷纷让他保重,随后孙季便又领着他出了洞穴。   这李晨刚一出去,一直窝在洞穴边上的徐云德方才站起身来,往洞外看了看,确定他已经走远了之后,方才说道:“他怎么会是游击队员?” [正文 102第十章 第十三节]   [正文]12第十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刘萍见他脸上神色迟疑,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徐大哥,你也认识这人?”   徐云德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他,但前几天我被鬼子抓去的时候,曾看到过这个人,当时他跟鬼子在一起,点头哈腰的,一副小人的摸样,怎么这会儿就成了游击队员?”   王长贵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说道:“徐兄弟,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   徐云德点头道:“我肯定就是他!”   “不好!”王长贵惊声说道:“你们还记得我们从玉马村回来前的那夜,游击队跟鬼子打了一仗吗?”   刘萍点了点头道:“当然记得。”   王长贵道:“倘若这李晨真的是游击队员的话,第二天早晨又怎么会跑到城里跟鬼子混到一起?我看这家伙多半是假的。徐兄弟,你腿脚快,赶紧去把他追回来!”   徐云德心知事态的严重,点了点头,随后拔腿便跑出了洞外。王长贵又让刘萍招呼相亲们收拾物件,准备随时转移去他处避难。   村里人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对刘萍这个村长夫人兼妇女主任的话还是十分的信任的。大伙听了刘萍的化后,纷纷七手八脚的收拾了起来。   许久之后,却见是孙季先回来了,他神色慌张,一进洞便急忙说道:“不好了,李柱被鬼子抓了!”   众人一听,皆是大惊,孙圣葵道:“鬼子为何抓他?”   孙季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刚才送走了李大哥后,我寻思去二沟接应一下他的,可没想刚到二沟村外,就看见李柱被几个鬼子捆了,带进了村,如今也不知关在何处。”   王长贵转头看了看洞外的天色,随即说道:“那你在回来的路上,有没有碰到你徐哥?”   孙季摇了摇头道:“怎么?徐大哥他也出去了?我没有见着呀。”   王长贵问道:“刚才你送那李晨去往何处?”   孙季答道:“李大哥说他要去小柳村,也没跟我讲去那是做什么的,我把它送出山就之后便分开了。”   刘萍皱着眉头猜想道:“小柳村与二沟村挨在一起,要距一沟村要稍远一些,如今鬼子的大队人马都去了二沟村,那么像二沟那么大的村子肯定装不下这么多人,因此就必须有一部分要分到小柳村去。加之他们对一沟村心存畏惧,肯定都是些干部在小柳村。”   听到这里,孙季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大伙这是在怀疑那李晨是汉奸呢!这时,他也不由想起了在遇到李晨的时候所发生的一件事!   他回想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一件事来,当时我跟李柱在去二沟村的路上,碰上了李晨,当时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人,那人我也从来没见过,从李晨对他的态度来看,地位应该不低的样子。后来他们得知我俩要去二沟村报信,那男子便匆匆的走了,说是有任务,而李晨则非要来我们这看看乡亲们。你们看李柱被抓,会不会跟那个事先离去的男人有关?”   孙圣葵听了,一跺脚道:“不妙!大伙赶紧收拾东西,立马出洞,这里多半已经不安全了!”   乡亲们一听,顿时慌了起来,整个洞穴也随之乱作一片。然而正当这时,却听洞口处传来一声叫喊:“大伙先别急,看我把谁给逮回来了?”   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竟是徐云德,此时他手上正提着鼻青脸肿的李晨!走进洞里,他顺手把李晨推倒在地,随后拍了拍手说道:“这家伙果真不是个好东西,若不是我多了一个心眼,这会儿没准儿咱都得死他手上!”   刘萍道:“徐大哥,你是在哪追上李大……追上他的?”   徐云德道:“孙老弟与他还没下山,我就已经追上了,但当时我没叫住他们,而是一路跟在这熊人后头,想看看我们猜的到底错没错!可谁知没多会儿功夫,这家伙就现出原形了,再二沟村外,竟从兜里翻出了这个玩意戴在头上!”   说罢,徐云德掏出一个绣有太阳旗的小翻盖帽来。一把摔在了李晨的脸上,那李晨可能是被徐云德给打怕了,哆嗦着蜷在地上,一声不吭。   孙圣葵阴着脸走到李晨身前,蹲下去说道:“正所谓大丈夫宁死不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身为中国人,你怎能作出这等不齿之事?你日后有何脸面去阴曹地府见你的列祖列宗!”   “就是!做什么不好,跑去做汉奸,吃里扒外的东西……”乡亲们七嘴八舌的骂了起来。   李晨此时羞愧难当,缩着头一声不吭,后来丁二和马赖子几个提议把他给活埋了,他一听这话,急忙爬起身跪在地上央求道:“各位乡亲父老,我知道错了,我改……我改还不行吗?求你们在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再也不做汉奸了!”   王长贵冷眼看着他,哼声道:“留你一命也行,但是你得拿出点悔改的诚心出来才成啊。”   李晨急忙点头道:“好好,你们要我做什么,我一切照做,绝无半点怨言。”   王长贵摸着胡子道:“这些天来,游击队四处打伏击,起码有一两百鬼子死在了他们手中,这事你可知道?”   李晨道:“知道,游击队员确实神勇……”   王长贵点头道:“那你可知道鬼子把他们死去同伴的尸首,都埋在何处?”   李晨一听,心里嘀咕着这老头为何问起这个,难不成还要鞭尸?但脸上却是一脸谄媚之色,急忙点头答道:“知道知道,都埋在青山河南岸的十里堆中。” [正文 103第十章 第十四节]   [正文]13第十章第十四节'>第   ?王长贵道:“十里堆那么大,你能否说具体点?”   李晨点头道:“可以可以,顺着青山桥南桥头,往东走不到三里路就到了那埋尸的地方了,那里地势平整,十分的好认。”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后招呼起刘萍和徐云德以及孙季三人道:“走,你们随我出去一趟。”      孙季见状,心里顿时激动起来,连忙叫来李柱和丁二,让他们看紧了李晨,随后便匆匆的跟着王长贵以及刘萍和徐云德一起出了洞。   从洞中一出来,徐云德就凑到王长贵身旁说道:“王大仙,刚才你打听鬼子埋藏尸体的地方,可是有想出了什么鬼点子了?”   王长贵干笑了两声,却没有说话,徐云德见他阴着个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也没有多问,而是转向孙季说道:“孙老弟,待会不管见着什么事情,你都大可不必惊慌,更不要害怕,知道了吗?”   孙季点头道:“放心吧徐大哥,连俺家小萍都不害怕了,我一大老爷们儿有啥好怕的!”   一听孙季这话,徐云德一时语顿,看了看一旁笑嘻嘻的刘萍,方才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再好不过,是你徐大哥多心了,哈哈……”然而心里头却想着:待会只要你小子不尿裤子便是好事!   干笑了两声之后,徐云德便也不再说话,一行四人,急匆匆的顺着山中的小道,直奔那青山河而去。话说这青山河,呈东西走向,西头源自何处无从考证,东头则是通往东海。河的北岸便是青山镇,也就是大伙常说的县城,城里的人都是喝这青山河中的水为生的。   青山河距后山的洞穴之处,大约有十里多路,山路虽有些难行,但好在并不远,刘萍等人没用半个时辰便走到了,沿着李晨所说的方向,四人来到了河堤下方的一块平整地带。   这里的泥土很潮,一眼便能看出有多处都是新翻过的,所以李晨应该没有撒谎,鬼子的尸体应该就埋在这儿。徐云德先是看了看四周,随后走至王长贵身边问道:“王大仙,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王长贵跺了跺脚,随后说道:“我们脚下,埋着百余具鬼子的尸首,你可有把握让其全部尸变?”   徐云德一听,顿时摇头道:“这不可能,王大仙你有所不知,并不是任意一具尸体,都能变成僵尸的。就拿玉马山中的那些僵尸来说吧,严格的说它们还称不上为僵尸,盅繇科中说它叫‘活干尸’,是从活人演变而来的。要想弄出一具真的僵尸,就必须在人将死之时、未下葬前就开始着手准备,过程之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另外,起尸的时候还要有合适的契机。若不然的话,凡是尸体都变成了僵尸,那这世道岂不乱了!”   王长贵摸着胡须点头道:“徐兄弟你说的不错,只是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你徐家绝学重在训尸、降尸,但却对如何起尸所涉猎的便甚少了,你还需好好研究一下盅繇科中的起尸之法,等回去后我再借你两卷,上面讲的就是这类的道法。”   徐云德一听,心中大喜,急忙答道:“那就多谢往大仙了,只是听你的意思,难道说道术之中,还有专门的能令尸体尸变的法门?”   王长贵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还记得当日那鲁天凡用盅繇科之法,将那本古书变成大鳖,跑起来比兔子还要快的事吗?”   徐云德和刘萍同时点头,刘萍脑中稍一思考,随即欣喜道:“难不成运用此法,也能令尸体动起来?”   徐云德闻言,也是面露兴奋之色,急忙开口问道:“王大仙,难道此法你已经会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听的孙季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才插了句嘴道:“我怎么听了半天,觉着你们好像是在打那小鬼子尸体的主意啊?你们究竟准备干啥?”   王长贵笑道:“你先不要着急,我们要干啥,很快你便知道了。”   孙季闻言后,只得点了点头,不好在多问。刘萍暗下抓了抓他的手,示意他别急。随后便开口道:“王大仙,现在离太阳下山还得一个多钟头呢,我们是否要等到晚上再动手?”   王长贵摆手道:“不,现在我们就得开始,等到了夜间,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说罢,他又叫刘萍三人暂且先退到一边等着。   而他自己则缓步走到那平地正中,伸手从布包里掏出了十几颗黄豆一般大小的的东西,因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所以刘萍她们并没看清楚那究竟是啥,只是见那王长贵分别用手指尖顶着,将其一颗一颗的插入到周围的泥土里。   刘萍三人见状,皆好奇的盯着王长贵的此番举动,不知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突然徐云德咕哝了句:“难不成这便是传说中的撒豆成兵?”   “撒豆成斌”孙季惊讶道:“不会这么玄乎吧!”   刘萍没有做声,紧盯着王长贵脚下的土地。突然,几处埋有“豆子”的地方果真动了起来。再看王长贵,此时正捏着个奇怪的手印,闭眼轻声念叨着什么,可能多半就是这道术的密咒吧。 [正文 104第十章 第十五节]   [正文]14第十章第十五节'>第   ?随着多处的地面的缓缓隆起,十几只沾满泥土、血污的手从下面伸了出来。孙季长着嘴傻傻的盯着这怪异的一幕,脑子似乎停止了思维。   刘萍和徐云德此时也大为惊讶,寻思道:难不成这王长贵真会那撒豆成兵的道法?   过不多时,十几具面目狰狞的‘尸首’从地底下爬了出来,在那空旷的地上姿势各异的站着,宛如阴间来得恶鬼,其中更是有几个缺胳膊少腿,令人看之欲吐。与其说这些是僵尸,倒不如用‘丧尸’来形容,可能要更为贴切一些。   王长贵又从包中掏出一些符咒,挥手甩到了这些僵尸胸前,却见那黄色字符一粘到僵尸身上,便顿时消失不见了,只是在它消失的地方,多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时,孙季终于是忍不住了,只见他哆嗦着说道:“王大仙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这些死尸怎么又活了过来?”   徐云德此刻也是震骇不已,他虽知道王长贵道法高深,却万万没有想到这老道竟然连这起尸之法都会,而且还这般玄妙!单是几颗“豆子”加之念了几句咒语,便引来了十几具僵尸,难不成这便是盅繇科中的起尸之法?   王长贵甩完符咒之后,方才拍了拍手走到三人面前,见他们神情各异,方才说道:“此法唤作‘借尸还魂’方才我拿出的那些‘豆子’实际上是我王家世代先人,收了极为凶残的阴魂恶鬼之后,将其练成的魂丹,如今我让丹中之魂暂且附在这些尸首之上,用以操控这些躯体。此乃也是我王家道法中的‘生’字决。恰好与那盅繇科中的起尸之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刘萍和徐云德闻言,心中都是惊讶非常,这王家究竟还有些什么秘法?竟然连盅繇科中的道法都有与其相似之处,难不成他们也是鬼谷子的传人?   再看此时的孙季,早已经晕乎乎的忘了自己姓啥,他磕巴道:“王……王大仙,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刘萍见他惊恐的模样,不由笑道:“傻样,怎么会是做梦呢,不信你掐掐自己,看疼不疼?”   没想他果真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脸,随后“哎哟”一声,急忙道:“不是梦!这都是真的呀!这世上果真有僵尸啊?”   徐云德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惊慌,随后转而又对王长贵说道:“大仙,如今你打算用这十几具僵尸做些什么?难不成叫他们去打鬼子?”   王长贵摇头道:“鬼子手中有枪有炮,纵使这僵尸的模样再怎么吓人,一旦被打成碎肉,也是毫无用武之地。”   刘萍接过话头说道:“难不成就只是去吓唬鬼子?”   王长贵笑道:“不错M是要吓他们,吓破他们的胆,摧垮他们的神经,好叫他们再也不敢到咱村中作恶,再也不敢来犯我中华!”   孙季咽了口唾沫,暗自想道:看来这王大仙还真不能惹,若是把他给得罪了,大半夜整出个这家伙放到你家门口敲门,还不生生把人吓死!但想到如今这些骇人的僵尸是用来对付鬼子的,心里头也不禁有些期待起来,不知鬼子见了这些东西,会被吓成什么样?   王长贵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后说道:“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暂且先回后山,找个地方把这些僵尸藏匿起来,等到了下半夜,再将其引到二沟去。”   刘萍三人同时点了点头,王长贵转身打了一个响指,随后从布包中掏出了铜铃,随着一声清脆的“叮”声,那十几具僵尸竟是迈开步子,约莫十来米的距离掉在王长贵身后,随他一同往后山走去。   刘萍见那些血肉模糊的僵尸觉着反胃,便与孙季一同走到了前头,徐云德则是见惯了尸体,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恶心感,便走在了王长贵身旁,向他讨教起这起尸之法来。   此时孙季,也已经稍微克服了恐惧,拉着刘萍的手问道:“小萍,有些事情我想问你。”   刘萍笑道:“有事你就问呗,跟我还吞吐个啥?”   孙季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其实有些事,这些年我一直憋在心里头,想问你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时至今日,我越发觉得疑惑。”   刘萍看向孙季,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认真道:“季哥,我知道有些事不该瞒你,但我曾答应过它不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跟爹在内,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我心里念着你,也念着爹,一心想要你们好,对孙家更是绝无旁心。”   孙季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其实是想问,你是不是也会些道术?还记得当年村里出了巨蟒,那夜你跟王大仙冒雨追了出去,还不让我跟爹出门,后来你俩安然的回来了,可那大蟒却不知去向了,还有那个人面獾,你当时怎么就一丁点都不怕呢?”   刘萍闻言,又笑了起来,抱着孙季的胳膊道:“我自打生下来的时候,王一都大仙就说了,我跟道有缘,很多东西都是无师自通,后来又有了楚刀傍身,再加之王大仙时常会指点一些,所以不瞒你说,我确实也懂得一星半点的道法呢。”   孙季一听这话,顿时激动不已,搂着刘萍的肩膀道:“我孙季还真是有福气,竟娶了个女大仙回家……”   刘萍顺势靠在了他的肩上,笑的很甜。 [正文 105第十章 第十六节]   [正文]15第十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很快,一行四人,以及那十几具僵尸便到了后山,王长贵叫刘萍她们先回去,自己则引着僵尸往树林的方向走了过去。   回到山洞,此时马赖子正蹲在洞口抽烟,汉奸李晨则双手被反绑着,靠在一边的山壁上。马赖子一见孙季他们回来了,急忙掐灭了烟头,起身说道:“季哥,你们总算是回来啦,丁二去打探李柱的消息,这都走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没回来,我担心他会不会也出事了,这正着急呢。”   孙季急忙问道:“丁二也被抓了?”   马赖子摇头道:“现在还不能断定他到底有没有被抓,但他这都去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回来。若是放在往常,打三个来回都够了,我看没准儿也……”   孙季一听,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沉声说道:“这小子总是毛手毛脚的,这下倒好,把自己也给折进去了。”   “季哥!赖子!”突然间,一个急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来。孙季等人一听,竟是丁二的语调,急忙转脸望去,只见山道的转角处,那丁二此时正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步履艰难的往这边走着。   见状之后,众人顿时大惊,孙季跟徐云德还有马赖子急忙跑了过去,却见那丁二所背之人,竟是李柱!   此时李柱浑身是血,几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抬到洞口处,平放到地面,却见他已经是气若游丝,眼看就要不行了!   丁二哭道:“他娘的小鬼子也忒狠了,问柱子我们村人跟游击队的下落。柱子不说,就被他们捅了十几刀,丢到了野外。”   马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鬼子是怎么知道柱子是咱一沟村的?”   徐云德道:“我想多半是之前跟李晨在一起的那个男子,想来日本人那边,知道柱子是一沟的,也就只有他了吧。”   马赖子一听,顿时将布满了血丝的目光转向了蹲靠在一边的李晨,骂了句脏话后,上去就要踹他。徐云德急忙将其拉住,说道:“你冷静点,眼下还不到出气的时候,先看看李柱还有没有救。”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李柱身上的伤着实太重,加之流血过多,是不可能有救的,孙季强忍着心中的悲愤,蹲下身,抓起李柱血淋淋的手说道:“柱子,你还有啥要说的?尽管告诉季哥便是。”   李柱此时眼神早已涣散,留着这最后一口气多半就是在等孙季的这句话吧,他蠕动着嘴唇道:“赶……赶走小鬼子!”话音方落,便是一歪头,撒手人寰。   “柱子!”孙季、丁二等人无不伤痛欲绝,痛心疾首的喊着李柱的名字。自小一块长大的好伙伴,好兄弟,就这么死了,任谁一时也难以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吧。   刘萍站在一旁,看着已经断气的李柱,也是直抹眼泪,抽泣道:“这些鬼子简直禽兽不如,他们不得好死……”   李柱的死,对一沟村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首先,一沟村上下二百号人,在鬼子进村之前便已经躲到了这里,所以并没与鬼子正面接触过,对于他们的凶残也只是听说,从没亲眼所见,这便导致了很多人的心里并没有真正的憎恶鬼子。其二,这段时间,一沟村的村民们在这洞中躲着,虽条件艰苦,但却好在这里十分隐蔽,并没一人被鬼子杀害过,所以村里除了孙季他们几个天天往外跑的之外,大多数都还有着一种安于现状的心理。   而如今,见到这本该活蹦乱跳的李柱成了一具血淋淋的尸首时,村里的人才真正的感到了害怕、畏惧!因此,整个洞穴之内的气氛,瞬间便变得沉闷、压抑起来,叫人难以喘息。   直到王长贵回来,徐云德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之后。王长贵稍微点了点头,并说道:“大伙都不要多想,先去把柱子的尸首埋了吧。现在天气闷热,虽这里处于山的阴面,但尸体放久了也难免会烂掉,到时候若是传出个疫病可就麻烦了。”   孙季还有丁二等几个与李柱交情好的青年闻言,纷纷又落下泪来,但最终还是将其抬去了林中,挖了个深坑将尸体埋了。   太阳落山,黑暗笼罩天地,孙季和马赖子还有丁二几人,呆坐在洞口,也不吱声。多半是还沉浸在李柱子死去的悲伤之中吧。刘萍看他们这副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想到这几人都是一天没吃东西了,这般下去可不行。   于是,她端了半锅熬好的稀粥,走到孙季几人身前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难过,但这饭总得吃吧!别忘了村里还有两百老小需要你们呢!”说罢,便替他们一人盛了一碗,送进他们手里。   见刘萍都做到这份上了,他们也只得长叹了一口气,随后接过热腾的稀粥,喝了起来。   刘萍将锅碗放了回去之后,走到孙季身旁坐下陪他。然而粥还没来得及没喝两口,王长贵便与徐云德一同走了过来,王长贵对丁二说道:“你知道是哪个鬼子杀了李柱吗?”   丁二不知王长贵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点了点头。 [正文 106第十一章 第一节]   [正文]16第十一章第一节   ?王长贵道:“能认得就好,稍后我们会去趟二沟,到时带你同去,你只需指出是哪一个鬼子杀了李柱就行,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问了。”   徐云德凑过来插嘴道:“另外,不管你见到啥,都别惊慌,万事有我们给你撑着。”   看这架势,王大仙跟徐云德像是要去替李柱报仇啊,丁二顿时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道:“大仙,徐大哥,只要能替柱子报仇,你们叫我做啥都行!”   王长贵点了点头,转而又叮嘱马赖子,叫他看好李晨,万不能叫这家伙跑了,马赖子一口答应下来。王长贵拍了拍他的肩膀,瞥了眼靠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李晨之后,便带着刘萍等人一同出了山洞。   路上,徐云德凑到王长贵身旁问道:“大仙,我们现在是否先去林子里把那些僵尸给引出来啊?”   “僵……僵尸?”丁二一听徐云德的话,顿时磕巴着问道。   王长贵和徐云德都没有理会丁二,孙季见他神情疑惑,便拽了拽他的衣袖,叫他不要多嘴。   王长贵说道:“暂且不急,我们先去二沟看看再说。”众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山路崎岖,月黑风高!刘萍一行人很快到了二沟村外,透过稀疏的林子往村里望去,只见此刻整个村子灯火通明,鬼子们的戒备竟是比昨夜在一沟村更要森严。每隔十来米便有一燃着熊熊火光的大油桶,几十个火堆把整个村子照的通明。   丁二带着大伙儿,借着树木的掩护,来到村子外围的一座宅子附近,这宅子刘萍熟得很,就是那出了狐妖的周家!想起爹娘尽被狐妖害死的周根来,刘萍心里多少倒还有些惦记,也不知他这几年过的如何。   丁二指着那宅子说道:“大仙,徐大哥,季哥,这宅子本是周家的老宅,那周根自打前些年父母双亡、妹妹嫁人之后,便不知搬到哪了,如今这宅子也空了出来,却没想如今竟被鬼子给当成了刑房。李柱就是被抓进这里杀害的。”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现在宅子里还有火光,说明鬼子们还在,稍后我会设法让你看清屋内几个鬼子的摸样,到时你只管认人便可。”   丁二点了点头。   孙季却疑惑道:“大仙,你有什么好法子能将屋里的鬼子引出来,并且不暴露自己呢?”   王长贵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伸进了布包,自里面掏出了一张傀符来,刘萍和徐云德两人一见,自是明白了他的意图。但孙季和丁二却哪里知道,皆是瞪着个大眼,等着王长贵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王长贵一抖手,四周顿时温度骤减,一股若有若无的阴风无故升起,吹的孙季跟丁二直缩脖子。丁二看了看孙季,颤声道:“这是咋……咋回事?”   却见孙季此时正呆滞的盯着自己的身后,神色惊惧,半张着嘴,却没能发出一丝声音。丁二见状,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缓缓的转过了脸,却险些被杵在自己身后的一家伙吓的背过气去。   刘萍跟徐云德此时也正好奇的打量着这只恶鬼,只见它身着青色长衫,长发披肩,身形消瘦,若但看背后,倒也并无奇特之处。然而那张光秃秃的、没有五官的脸,却让人见了不寒而栗,没有口、鼻、眼的脸庞,看上去简直就是半边腚盘子。   见孙季跟丁二两人惊慌失色的摸样,王长贵道:“你俩莫怕,这是我唤出来的,此鬼唤作‘恖形’,古时曾有一人,相貌丑陋,时郴人嘲笑,所以他常梦到自己突然拥有了一副好面孔,别人再也没有嘲笑他的了,但直至死后,这个心愿也未能达成。后来他的阴魂化作此鬼,常充作俊男美女来蛊惑人心。”   孙季咽了口唾沫说道:“王大仙,你召这恖形鬼出来干……干啥?”一边说着,一边又瞥了眼那恖形鬼,看着那没有五官的怪脸,虽说是王大仙召唤出来的东西,但心里依然是直冒寒气。   王长贵说道:“稍后你们便知道了!”只见他不知对着那恖形鬼念叨了几句什么咒语,并且还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那鬼随之萧萧瑟瑟的叫发出了一阵类似风声的尖啸,随后便直直飘向了周家的老宅。   丁二此时早已是浑身冷汗,直到恖形鬼消失在了视野之内以后,方才拍了拍胸口道:“我的娘嘞,真是太慎人了……”   刘萍则是满心的疑惑,她问道:“大仙,你究竟让恖形鬼去干什么了?难不成你准备让它去吓唬鬼子?”   王长贵摇头道:“马上你们便知!”   见他这么说,刘萍也没好再多问,只得沉下心等待着。没过多会儿,随着一阵阴风刮来,那恖形又凭空冒了出来,险些没把毫无防备的丁二吓的背过气去。   王长贵走到丁二身旁说道:“你且看好了,杀害李柱的鬼子究竟是哪一个!”   丁二满心疑惑,那转头看了看那周家老宅的大门,也不曾见有鬼子出来,正寻思这王大仙叫自己看啥呢,却惊悚的发现,那恖形鬼的脸不知何时却变成了一个人的摸样来。 [正文 107第十一章 第二节]   [正文]17第十一章第二节   ?看清这这张脸后,丁二稍作回想,随后说道:“他……是他将李柱困在院子里的棠梨树上的,但……拿刀捅的不是这个。”   王长贵点了点头,那恖形鬼又变出了另一张脸。丁二虽恐惧,但更想替李柱报仇,便壮大了胆子,仔细的辨认起来。   如此这般,直到第四张脸出现在之后,丁二才慌忙说道:“就是他M是这家伙捅了李柱十几刀!”   王长贵等人闻言,急忙仔细的打量起了这长脸来,只见这人留有八字胡,方口、厚唇,略微有些斗鸡眼,叫人一看就感觉不是个好东西。   记住了这人的模样,王长贵唤回了恖形鬼,收好傀符,随之对刘萍等人说道:“现在我要你门替我办一件事。”   刘萍急忙答道:“什么事?”   王长贵从布包里掏出四根有旱烟长短,小拇指粗细,通体血红的香来,递给徐云德他们一人一根。并说道:“这是引尸香,徐兄弟应该对着东西不陌生。你们只需小心的摸到这宅子四周,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点燃后插在四处便可。只是在我回来之前,一定要办好。”   接过引尸香,孙季说道:“放心吧王大仙,这事包在我们身上。”   王长贵点了点头,便掉头往后山赶去。   见王长贵走了,丁二捏着那引尸香上下打量,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只觉它腥臭无比,急忙拿了开来,扇着气说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啊?怎么这么难闻?”   徐云德道:“这引尸香乃是尸油配着鸡血提炼而成,味儿能好吗!”   一听说尸油二字,丁二脸上更是显露出恶心之色,险些将这引尸香丢掉。   刘萍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分头行事,按照王大仙说的方位,把这引尸香插上吧。”   另外三人纷纷点了点头,约好办完事后还在此处汇合,随之便各自散去,趁着夜色,摸向了周家老宅。不多会儿功夫,四炷香便分别插好,刘萍等人随之又悄无声息的回到原处,开始等待起王长贵来。   过了约莫一刻钟左右,只听身后黑暗中隐约传来了铜铃之声,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有些突兀。不过那声音极小,想必传不到鬼子的耳朵里。   徐云德精神一振,低声道:“来了!”   果不其然,王长贵手持铜铃,自黑暗之中缓缓走来。满心迷惑的丁二方想开口问些什么,却见那王大仙身后,竟跟着十余个姿势怪异的人影,联想到出洞之时徐云德提起的僵尸,他顿时又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王长贵走到徐云德身前,低声问道:“阴魂香都插上了吗?”   徐云德点头道:“都已经插上了,如今那血、尸之气多半已经将这宅子笼罩,可以放尸过去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铜铃收回包里,随后转身对着那十来具僵尸打了一个响指。顿时,僵尸们似乎是从睡梦中惊醒一般,原本站立不动的身躯开始了晃动,头颅四下摇摆,形态怪异万分,之看得丁二双腿不停的打着哆嗦。   再看那些僵尸,似乎先是在空气中嗅了嗅,随之便迈开步子,竟是直直奔向了周家的宅院。   孙季何尝见过这等怪异的局面,那僵尸稍一远离,便颤声问道:“王大仙,这些僵尸不会是去杀那些鬼子的吧?”   王长贵摸着胡子点头。   此时徐云德心里也有了疑惑,这等训尸之术他还是闻所未闻,一般的训尸,顶多就是要那僵尸不伤害训尸者本人,或者叫它自行休眠。再厉害一点的训尸之法,顶多也就是要僵尸守护某一件宝物或者是某一处地方,一旦有人夺宝或者闯入的话,那便会发起攻击。而如今王长贵却能令其主动的攻击某些特定的人,纵使是他这素来与尸体打交道的人,也不曾听闻过。   此时,那些僵尸已经开始扑打周家的大门了,屋里也随之传出了几句鬼叫声,片刻之后,一个吊儿郎当的鬼子开了门,却还不及看清打门者,便被扑倒在地。其中一只僵尸趴在他的身上,张口就咬住了他的喉咙,可怜那鬼子连叫唤一声都没来得及,就被活活咬断了气。   房里剩下的几个鬼子听到动静之后,也纷纷跑出了堂屋。然而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出来所见到的竟然会是这般景象!   十几具浑身血迹、衣衫褴褛、缺胳膊断腿的僵尸,正张牙舞爪的扑将过来,这情景简直比昨夜的天塌地陷来得还要恐怖。那些鬼子顿时便慌了神,徒的鬼叫着,转身就往堂屋跑去。   然而在刘萍等人眼中,此刻却似乎在看一出哑剧,只能看到小鬼子张着嘴慌乱的逃命,却听不到院中的一点声音,徐云德疑惑道:“奇怪,难不成这些鬼子都是哑巴?”   刘萍也急忙接过话头说道:“是呀,我怎么听不到一丝声响呢?”   王长贵指了指周家的屋檐,众人望去,只见一只浑身漆黑的怪异人影,此时正趴在上面,长着大口,似乎在不断的吞食着什么东西。那怪物的模样着实慎人,它浑身黑如浓墨,口中有齿无舌,耳朵之处只是两个小孔,鼻子只有花生米那般大小,双眼却大如碗底,黑眼珠占据了大半。   就连徐云德和刘萍见了,竟也有些胆寒。稍稍平复了下心境之后,徐云德低声问道:“难不成这恶鬼能吞食声音?”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此鬼名叫‘食声’,素爱寄居于喧闹的市集之中,以那喧嚣、嘈杂之声为食,修得道业之后便会在深夜里出来吓唬路人,引其尖叫,然后再将那叫声吞食下去,在十方恶鬼之中,他模样算得上是最为骇人的了。” [正文 108第十一章 第三节]   [正文]18第十一章第三节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看着那正吞食声音的恶鬼,刘萍等人心里无一不是惊叹万千。   再看院内,四个鬼子当中又有两个被僵尸啃死,周家宅中如今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也就是捅死李柱的那个斗鸡眼。   此时,这鬼子的裤子早已湿了一片,竟是连尿都被吓了出来。只见他靠着墙,手中正端着一把枪,哆嗦着对准了其中一只靠他最近的僵尸扣动了扳机,子弹打在僵尸胸口,炸开一片血肉,却对它似乎没有半点影响。   这下,斗鸡眼鬼子彻底绝望了,只见他将手中的抢往旁边一丢,随之屈膝跪到了地上,作举手高呼状,不知再喊些什么玩意儿!刘萍等人听不到声音,不过就算能听到,也不可能听懂日语。   那些僵尸就更加不去理会这鬼子在喊啥玩意儿了,几乎是一窝蜂的拥了上去,眨眼的功夫,就将他啃的体无完肤,但奇怪的是,却并没有要他的命。   徐云德见状,疑惑道:“这些僵尸怎么没咬死那王八羔子?”   王长贵轻声叹道:“那李柱虽死,却未能瞑目,我怕他日后怨念不消,成了冤魂厉鬼,到时心性全无,祸害起百姓来可就遭了,所以我留这鬼子性命,是要带他到李柱坟前,用其生魂祭奠,好叫那李柱的魂魄能消除怨气,早日瞑目,也好早些轮回啊。”   孙季一听,顿时大惊道:“大仙,您说李柱他死不瞑目?还有可能化成厉鬼?”   王长贵点头道:“愈是心存期盼的人,死后就愈难瞑目,你们想那李柱子,几年前刚过门的媳妇儿死了,方从悲伤之中摆脱出来,难道心里就不想再找一个?”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丁二和孙季脸上同时有露出了悲切之意,丁二摇了摇头道:“大仙,那得怎样,才能叫他瞑目呢?”   王长贵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待会你们便知道了。”随后又转向徐云德道:“徐老弟,孙老弟,你俩腿脚麻利点,去把那鬼子的嘴堵上,并将它捆过来。”   徐云德和孙季点了点头,随后又四下观望了一下,确认安全之后,便踮着脚跑进了周家院中。此时那十几只僵尸不知何故,正排成一竖列,一动不动的站在回廊上,想来应该是王长贵下的符令吧。   孙季虽心里紧张的要命,但见徐云德却是一副轻松的摸样,似乎对这些近在眼前的僵尸一点都不在乎,再加上现在僵尸都没有动弹,他这心里方才稍稍松快了一点,找了根尼龙绳将这鬼子的双手给反绑在身后,随之徐云德又脱了脚上的袜子,将这他的嘴巴塞住,然后两人便一人抬上身,一人搬脚的将这鬼子给抬了出去。   见徐云德和孙季出来,王长贵又对刘萍说道:“小萍,你先带着她们一同去李柱坟前等我,我去引了僵尸,稍后就到。”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于丁二一同起身,接应了孙季二人,便往后山的林子里匆匆赶去。   直到离开的二沟村地界,进入后山以后,孙季跟丁二两人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丁二换过孙季的班,替他抬那奄奄一息的鬼子,一边说道:“娘勒!今夜我丁二可算开了眼界,僵尸、鬼魂、法术都算看齐全了,这往后跟我后代子孙可有的事儿讲了。”   孙季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也是感慨道:“是呀,我今晚也是眼界大开,简直跟做梦似的。不过想起来还真是解气,那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小鬼子,见了僵尸之后,也就只有尿裤子的份儿了!”   “哎呀!季哥你不说尿裤子,我倒还把这事给忘了,我说这家伙裤脚怎么湿湿的!是他娘的尿呀……”丁二满脸恶心的说道。   四人一路胡侃,很快便到了后山的树林里,孙季将那鬼子绑到了离李柱坟旁的一颗树上。徐云德掏出了半包大前门,递给孙季跟丁二一人一根,三人聚在一处抽了起来,当时这大前门可算是顶好的烟了,丁二一脸享受的赞道:“好烟呐……”   刚好一根烟的功夫,王长贵的铜铃声又传了过来,刘萍急忙迎了过去,却没想当她看清黑暗中走来的王长贵后,竟发现他受了伤!左边肩膀上三道血痕,此时还在流着血。   “王大仙你怎么受伤了?”刘萍惊声问道。另外三人一听,也急忙围了过来。   徐云德皱眉仔细看了一下王长贵肩上的伤口,随之倒吸冷气道:“这是僵尸的抓痕啊!”   刘萍她们一听,顿时也紧张了起来,急忙将目光投向了王长贵身后十几米处的僵尸,生怕它们会突然起什么变故。王长贵摆手道:“你们不必担心,事情已经解决掉了,不碍事的。”   见他这副摸样,徐云德跟刘萍她们只好点了点头,没有再作多问。王长贵收起铜铃,又掏出了根引魂香插到李柱坟头,随后便走到一边去处理起肩膀上的伤口了。   孙季见状,满心疑惑的小声问向刘萍道:“王大仙这是干啥?怎么插了一炷香就不管了?不是说来让李柱瞑目的吗?”   刘萍转眼看了看一旁的王长贵,见他此刻正阴着脸盯着李柱的坟,一边拿着药粉涂抹在伤口上,也不知在想些啥。随之答道:“你且好生盯着柱子的坟就行了,我想再用不了多会儿,他就该显身出来了吧。”   “显身?你是说柱子?他真会显身吗?那炷香其实就是要柱子显身的是吗?”孙季急忙问道。 [正文 109第十一章 第四节]   [正文]19第十一章第四节   ?刘萍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李柱坟的方向,孙季见状后,急忙转过身去,只见此刻随着那引魂香的烟雾升腾,李柱的魂魄正若有若无的杵在那里,双眼无神的看着周围。   “柱子!”孙季惊声叫道。   丁二此刻也看见了李柱的鬼魂,只是虽与他生前的关系很好,但如今这种情形,却也不敢上前半步,只是远远的喊着:“柱子!你……你还好吗?”   徐云德拍了拍丁二的肩道:“他都已经死了,你说能好到哪去?”丁二一听,顿时闭了口,悲伤的说道:“是呀,人都死了,还能好到哪去?”   众人见李柱的魂魄正四下打量着,眉宇间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看上去似乎对周围的环境很陌生。刘萍走到王长贵身边,低声问道:“大仙,他究竟是怎么了?”   王长贵解释道:“但凡非正常死亡之人,其鬼魂在刚脱离肉身的时候,都是这般摸样,他们不会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更不会明白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灵体,而不在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所以也可以说,现在李柱还根本就分不清自己的状况,更加不知晓自己已经成了一个鬼魂。”   刘萍等人闻言,心里都很不是滋味,昨天乃至今天早上都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如今却成了一个阴冷的、没有一丝气息的鬼魂,叫人怎么能轻易接受呢。   王长贵接着说道:“几乎所有的鬼魂与肉身分离之后,在短暂的时间内,意识里都不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唯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才会逐渐的发现自己与生前的诸多不同之处,无法回到家人、亲友身旁,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吃喝拉撒睡……直到最后,这种无奈的处境逼得这些鬼魂不得不接受事实。然而在这个过程中,鬼魂们一旦被怨念迷惑,那便会化成冤魂,当怨念和戾气达到某一个程度时,就成了厉鬼,到了那时,他们将不会去入轮回,转世投胎,而是六亲不认的四处害人!”   刘萍看了看坟头上李柱的鬼魂,见他那副无助的摸样,眼睛一酸,随后说道:“大仙,先别说其他的了,您还是先想法帮帮他吧。如今他这样,叫人看着难受……”   王长贵点了点头,稍微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肩膀,随后从布包之中将摄魂铜镜拿了出来,走到那被绑在树上的鬼子跟前,抬手将堵着他嘴巴的袜子抽了出来,随后一拳捶在他的小腹之上。   鬼子吃痛,张口便惨叫起来,王长贵顺势丢了一棵黄豆大小的丹药到他嘴里,随之又轻轻一拍他的下巴,鬼子头一昂便将口中的丹药给咽了下去。   徐云德疑惑道:“你给这鬼子吃魂丹干啥?”   王长贵没有作声,而是从包中捏出几片草叶,放入口中嚼了起来,徐云德也认得此草,就是那极具阳气的草药龙抬头!   片刻之后,只见这小鬼子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神色极为痛苦,过了许久,两眼一翻,似乎要昏厥过去。王长贵见状,急忙燃起一道字符,抬手放到那鬼子脑门前,稍微绕了两圈之后,随之像是拖着什么重物一般,往后扯去。竟是生生的将那鬼子的魂魄给拖了出来!   刘萍等人看到这一幕后,无不瞪大了眼M连徐云德也大为惊叹,他沉声说道:“王大仙不愧是一代高人呐,竟然能把活人的魂魄都给逼出来!想来纵使是当年的鬼谷子也不过如此吧。”   再看那王长贵,拖出鬼子魂魄之后,丝毫没做任何停留,快步走到李柱坟前,李柱的鬼魂此时眼中也充满了迷惘,呆滞的盯着逐渐靠近的王长贵。   王长贵一手拖着鬼魂,一手持铜镜,来到坟前之后,二话不说,张口便将那沾满了龙抬头汁液与残渣的口水喷到摄魂镜上。   摄魂镜顿时现出一道金黄灵光,直直照向鬼子的魂魄。顿时,那鬼魂就如同是被高温火油浇到身上一般,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张口发出阵阵阴森刺耳的鬼啸,与此同时,众人只听“嘶嘶”声不断,而那鬼魂身上更是冒起了阵阵青烟,情形怪异十分。   看到这一幕之后,李柱鬼魂的眼中终于有了些许光彩之色,同时也充斥着震惊。他死死的盯着那面目扭曲的鬼子魂魄,眼睛一眨也不眨!直到最后那整个儿魂魄整个儿被铜镜的光芒烧成了青烟、消失无踪之后,方才满脸悲切的呜咽起来。   王长贵见那鬼魂被炼化殆尽了,方才将摄魂铜镜收了起来,随后又叹了口气道:“柱子,我们都知道你死的憋屈,但天意如此,你我又能如何?如今你的仇也报了,就别在心存怨念,安心的去轮回投胎吧。”   李柱神色悲凉,点了点头后又张口发出了几声萧瑟的鬼叫,随之身影便逐渐的模糊起来,最终完全消失在了引魂香的烟雾之中。   此时的丁二早已哭的不成人样。孙季也是不停的抹着眼泪,徐云德叹了口气,上前安慰道:“二位,李兄弟如今都已奔赴黄泉,用不了多久便会再次投胎为人,于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你们就不要再伤心了。”   谁知正说话间,王长贵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响指,随着“啪”的一声,众人急忙循声望去,竟然看见那被扯去魂魄的鬼子躯体,竟然又动了起来!   刘萍大惊道:“大仙,这是怎么回事?”   王长贵冲他们摆了摆手说道:“不必惊慌,方才我用魂丹之内的恶灵,硬是把他本人的魂魄给挤出了体外,方才得以用其生魂祭那李柱。如今这具尸体内只剩恶灵,已经成了与那十几个一样的僵尸了,此乃‘鸠占鹊巢’之术。说起来,这根本算不得什么正当道法。”   徐云德闻言道:“这……这可是逆天之举啊!” [正文 110第十一章 第五节]   [正文]11第十一章第五节   ?“逆天?呵呵……”王长贵干笑了两声,随后便引着这刚起的僵尸往一旁的停尸之处走去。   徐云德弄的摸不清头脑,直到他走远后,方才挠了挠头,嘀咕了几句。随之又转身对刘萍等人说道:“如今事情办完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洞中之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大部分人都已睡着,只有孙圣葵还在与张孟成小声的交谈着什么,那张孟成大病初愈,身子还有些虚弱,此时正半躺在那里,但从两人神色看来,定然又是出了什么事端。   见孙季等人回来了,孙圣葵忙起身迎了上去,低声说道:“你们总算回来了,刚才二沟村那边有人传话过来,说村里的鬼子又出了事,现如今已是集合了人手,正在村附搜索呢?”   刘萍闻言大惊,急忙问道:“那他们有没有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孙圣葵答道:“好像是死了几个人,尸首被撕咬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像是什么极为凶残的野兽所为,现在不仅是鬼子,就连村里的百姓也都是人心惶惶,他们还叮嘱我们,在山里一定要小心提防,看这样子想来果真是出了怪事。”   刘萍心想:“一定是鬼子发现了周家宅子里的尸首,认定那是被野兽咬死的,才开始在周边展开搜索,倘若他们搜到后山来,那可就危险了!”   徐云德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急忙说道:“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必须事先想个应对的法子,要不然等到鬼子发现了这洞穴,那我们可就遭殃了!”   这时,王长贵也回到了洞穴,刘萍将事情告诉了他之后,他便皱眉深思起来,孙季心里着急,开口问道:“王大仙,这下该如何是好?”   孙圣葵看见了王长贵肩膀上的伤口之后,大惊道:“大仙,你怎么受伤了?”   王长贵摆手道:“小伤而已,不碍事。”随之又沉思了片刻,方才又接着说道:“如今鬼子只是在村四周展开了搜索,我想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会搜到这后山来。加之他们要进后山,就一定会经过一沟村,想来鬼子们也多半不敢再去一沟,所以说此处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大伙切莫着急。”   孙圣葵心知前几天,鬼子就是被王大仙设法吓出了一沟,现又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才稍稍的安了下心。点头道:“如此便好,只是不知二沟村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按理讲,咱们这地界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出没,顶多也就有些豺狼,但是那玩意儿是不会进村杀人的。”   王长贵道:“其实那些鬼子,是我引了僵尸去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野兽!”   “僵尸?”孙圣葵闻言,神色大惊的盯着王长贵。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孙老爷,你也不必惊慌,只是我们王家传下了一些训尸、起尸之法,今日下午,我用鬼子的尸首起了十几具僵尸,并指使着它们去杀了几个鬼子,替李柱报了仇。”   孙圣葵暗自咋舌道:“王大仙果真有大神通啊!”   徐云德却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道:“时候不早了,大家还是先休息吧,明天再叫人去二沟打听一下鬼子的动向,到时咱们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可,有王大仙在这,那些小鬼子算啥?”   孙圣葵点了点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夜深了,王大仙劳顿了半夜,身上又受了伤,咱们就别耽误他休息了,有啥事咱明天再说。”   众人闻言后,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卧榻上睡下,唯有徐云德却凑到了王长贵身旁,低声说道:“大仙,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王长贵道:“何事?”   徐云德看了看他肩膀上的伤口道:“这伤是被僵尸抓的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徐云德接着说道:“方才你引着僵尸回到林中,我暗下数了一数,发现少了两只,当时没问,是怕他们担心。但我心里确实疑惑的紧,你在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那些僵尸攻击你了?”   王长贵闻言,稍稍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这鬼子着实是挺邪乎的,他们生前的意识潜藏在尸首神经之中,受到某些特定的外界因素干扰之后,便会发生尸变,刚才就是有两具趁我不备之际,突然向我发动了袭击!”   徐云德一听,脸上疑惑之色更浓,急忙问道:“生前的意识潜藏在神经之中?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死尸也有意识?”   王长贵解释道:“人有贵贱、尸分等级、鬼讲善恶,诸多道行业深的僵尸,脑中都残留着生前的意识,一旦被某些特定的因素激发,那便会产生尸变,你们常说的尸王大多都是这类。”   徐云德点头道:“原来如此,只是那两只袭击你的僵尸又是受了什么刺激呢?”   王长贵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是那八字胡鬼子被抓之前,跪在地上喊了句什么话吧,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徐云德嘀咕道:“看来下次再叫僵尸去杀鬼子,还得把它们耳朵给堵上!”   翌日清晨,山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刘萍这几天睡的很少,再加上每日白天都会抽空研究盅繇科,脑子也累,所以这一觉睡的很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时将过快到巳时了。   见她醒来,王长贵的徒弟王德树急忙走了过来,对她说道:“刘姨,我师父让我把这个字条交给你。”   接过字条,刘萍摸了摸德树的头道:“你师父呢?”   小德树答道:“他一早就走了,也没告诉我要去哪,匆匆留下了两张字条并吩咐我,叫我等你跟徐叔醒来时,分别交给你门,之后就出了洞,看上去挺急的模样。”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展开了手中的字条,只见上面只写着八个字:“雨天尸变,护住洞口!”   这时,徐云德也走了过来,他手上也拿着张字条,上面却写着:“竭你所能,洞口驱尸!” [正文 111第十一章 第六节]   [正文]111第十一章第六节   ?刘萍疑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大仙为何要我们守住洞口,这洞口又哪里来的‘尸’?”   回想起王长贵昨晚的话来,徐云德心里也不禁有些慌了,急忙说道:“先别管那么多了,咱门赶紧去洞口,一切按照王老道说的去做便可!”   刘萍点了点头,急忙站起身与他一同出了洞。此时外面正下着小雨,整个后山显得阴沉沉的,就连盯梢的人也回到了洞里。   空气中弥漫着雨天的潮湿气味,但其中却好像还夹杂着一股其他的怪异味道,刘萍皱眉道:“徐大哥,这是什么味儿啊?怎么这般难闻?”   徐云德此时的脸色极为阴沉,他说道:“这是驱尸粉的味道,会配这驱尸粉的的极少,没想到王老道也会!我徐家的秘籍中恰好就有这种药粉的配置方法,它是用首乌为主料配以三畜的血液调制而成,味道难闻至极。”   “三畜?”刘萍疑惑道。   徐云德解释道:“这里所说的三畜指的是黑狗、黑猫和黑驴。”   刘萍闻言后,点了点头道,随后又说道:“这后山之中,唯有林子里的那十几具僵尸,难不成王大仙所指的就是它们?”   徐云德摇头道:“这个我也弄不清楚,但昨夜王老道曾说,小鬼子的尸体很邪乎,他肩膀上的伤就是两具僵尸发生了尸变,趁他不备之时,偷袭了他。如今他又留话给你说雨天尸变,我想多半说的就是那些鬼子僵尸吧。”   再说王长贵,凌晨时分听到了外面的雨声,便暗叫糟了,留了字条之后直奔树林而去,却发现原本停在林中的十几具僵尸,竟全部没了踪影!   僵尸本就是一种极为阴邪的物种,他们介于人与尸之间,正所谓“非尸非人随冤生,似鬼似怪灭人伦”,说的就是僵尸,僵尸体内阴气极重,但却处于一种玄妙的平衡状态,训尸、养尸之人虽能控制它,让她做一些事情,但也不能打破僵尸体内的这种阴阳的平衡,一旦絮乱,僵尸立马失控。所以说古往今来的养尸、训尸之人,在阴天雨天,都会将僵尸赶往避雨干燥之处,并设法定住它们,大多都是用一种定身的道符贴在僵尸脑门之上,所以说后世的人们常会在此类电影中插入头帖黄符的僵尸片段。   而如今林子里的这十几具僵尸,被雨一林,加上山中的树林本就是阴气极重之地,体内阴阳失控,导致王长贵对它们的控制失了效,从而发生了尸变,如今早已不知跑往何处。   此时刘萍已经按照盅繇科上所说,在洞口处布上了一个名为五行幻相的阵法,所谓五行,指的便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存在于自然界中的元素,以西方属金,东方属木,北方属于水,南方属火,中为木的顺序,分别置上相应的物件,随后又让徐云德去砍了些枝叶繁茂的树枝,按照九宫之数插在阵中,最后又找来九根木棍,用各色布条相连,插在了洞口。   阵的整个面积并不大,算起来也就十几平米的样子,王长贵对阵法之说并不在行,看刘萍用了些树枝木棍之类的忙活的半天,忍不住问道:“妹子,这阵法行吗?僵尸来了能挡得住?”   刘萍点头道:“此阵暗含五行、九宫之术,盅繇科上说不论人畜一旦进入此阵,那便方向尽失,若非得道高人寻得破阵之法,是走不出来的。”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雨越来越大了,辛亏洞穴是坐南朝北,刘萍将阵中的南方之火是点在洞内,所以才没有被雨浇灭。这期间曾有人过来询问他们在干啥,都被徐云德给赶了回去。后来孙季也来了,看着洞口处的那些树枝、木棍,也是大为迷惑,问道:“徐大哥、小萍,你们这是在干嘛?”   刘萍回道:“这是五行幻相的阵法,是王大仙嘱托我们布下的……”   谁知话还没说完,徐云德便低声道:“你们快看!”   两人闻言,急忙循着徐云德的指向看去,只见山路转角处,一个模糊的“人影”正一摇一晃的往这里走来!因为下雨的缘故,山间雨气很浓,隔着几百米看得不是很清晰。   但刘萍三人心里还是捏了一把冷汗,因为那“人影”的行走姿势,正是昨夜见过的僵尸模样!随着那僵尸的步步靠近,逐渐的看清了它的模样。   那僵尸身上衣服破败的只剩下一些布条,左臂耷拉着,应该是断掉了,身上还有多处骇人的伤口,肉往外翻着,令人看之作呕。   孙季大骇道:“这僵尸怎么跑到这来了,它们不是受王大仙所控制的吗?”   徐云德沉声道:“看来僵尸们已经尸变了,希望王大仙在林中无事!”随后他又对刘萍和孙季说道:“你俩在这等着,我去对付它!”说罢,便蹿身迎了上去。   那僵尸见着有人往它冲来,张口发出了一声慎人的低吼,随之龇牙咧嘴的挥着手臂扑向了徐云德。对于他的本事,刘萍心里清楚的很,一只两只僵尸于他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但孙季却紧张了起来,抬腿就要上去帮忙。刘萍见状,急忙拉住了他,说道:“你放心吧,徐大哥应付的了!”   徐云德一心对付僵尸,刘萍跟孙季紧张的看着,却没见着不知何时,又有一只竟然从路的另外一头蹒跚而来,如今已是进入了刘萍的五行幻相阵之内。 [正文 112第十一章 第七节]   [正文]112第十一章第七节   ?孙季见状,急忙从一旁拿了把铁锹,并将刘萍护在了身后。却惊奇的看见那僵尸此刻正围着几根树枝绕来绕去,并没有继续前行,疑惑道:“这家伙是怎么了?”   刘萍说道:“应该是阵法将它困在了里面,它寻不得出路,所以才会这般原地打转吧。”   孙季咋舌,看着那绕着树枝打圈的僵尸,感觉古怪异常,嘀咕道:“这阵法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情形?为何这十来米的距离,那僵尸就死活走不出来了?”   刘萍道:“这阵法是古时奇人所创,其中的玄妙之处自是难以想像。”   徐云德此时正与那僵尸斗得难分难解,只见他手上泛着点点黄光,已然是那降尸手的功法,每一巴拍在僵尸的身上,僵尸都会被拍出老远,但是这僵尸似乎极为耐打,三番五次的爬起身又扑上来与之缠斗,徐云德越打越怒。   “娘的!从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僵尸!”骂了声脏话后,他一巴掌拍退了僵尸,随之从腰间抽出了短刀反握在手中,只是在那玉马山的洞穴里已经将身上的定尸粉用光了,如若不然,别说一只僵尸了,纵使再来七个八个,也早就撂倒了。   其实用刀子去砍僵尸,是很不明智的做法,除非生死攸关的时刻,大多数人都不会这么做。因为大部分年代久远的僵尸体内,布满了尸毒,一旦将它的躯体砍开,尸毒便很有可能扩散开了,若是不小心吸入了体内,那可是要命的。   不过这鬼子才死了几天,尸体算是“新鲜”的,体内定然不会有什么尸毒,所以徐云德才敢毫无顾忌的用刀去砍。用了刀之后,徐云德很快便将那只僵尸大卸八块,手脚散落一地,那场面虽叫人看着反胃,但眼下保命要紧,谁还有心思去想这些。   收拾了那只僵尸之后,徐云德绕过阵法回到洞前。孙季此番还是头一回见着徐云德的身手,钦佩的伸出拇指道:“徐大哥,真没想到你的身手这般厉害,小弟佩服!”   徐云德吐了口唾沫道:“只可惜我身上的定尸粉用光了,要不然的话,区区这几只僵尸又算的了什么!”   不料这正说话间,被困在阵中的那只僵尸似乎是怒了,张口便是一阵低吼,声音比起野兽的咆哮来更为骇人。   低吼声连绵不绝,刘萍等人疑惑的看着它,不知它究竟要干什么!直到片刻之后,周围传来了回应一般的几声相同的吼叫之后,徐云德才一拍大腿道:“不好!它这是在搬救兵呢!”   果不其然,没用多会儿功夫,又有五只僵尸,分别从路两边蹒跚而来。这下孙季可傻了眼,低声问向刘萍道:“这阵法还能困住多少僵尸啊?”   刘萍转身看向洞口出的火堆,随后说道:“困住十几只僵尸应该不成问题,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孙季见刘萍欲言又止,心急道。   徐云德循着刘萍的目光看向那火堆,只见火光比之刚才已经小了很多,洞里的干柴很少,大部分都是堆放在洞外的草丛之中,如今被雨淋湿,根本就烧不起来。他心知只要这火光一灭,阵法便会失效,到时候僵尸便会蜂拥而上,以自己的伸手,对付三两只僵尸虽说不成问题,但如今却有六只,谁知道过会儿还会不会更多。一时间心里也急了起来。   孙季看着两人盯着火堆的神色,也猜到了这火堆一定大有文章,最起码不能叫他灭掉,但如今看来,干木柴已经用光,这火顶多还能维持一刻钟左右。   此时,另外五只僵尸也进到了阵中,在里头乱作一团,吼叫声不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洞里的村民也都听到了洞外的嘈杂,纷纷围到洞口处,当他们见着这等景象时,无一不惊,无一不怕。徐云德急忙把大伙都推了进去并安慰他们不要惊慌,事到如今又如何能安慰的了?常人猛然间见了这么多僵尸,谁会不怕呢?一时间整个山洞里嘈杂、哭喊声一片,就连孙圣葵也万万没想到洞口会出现这么一幕,皱着眉头深思不语。   火光越来越小,眼看阵法的功效就要消失。徐云德急忙脱下了身上的上衣,丢到了火中,顿时便燃了起来。孙季见状,二话不说,急忙也脱下了上衣,丢进火中。顿时火又旺了起来,但这些布做的衣裳根本就不经烧,没过几分钟便烧光了,火堆重又暗淡下来。   没过多会儿,火终于灭了。于此同时,阵中的六只僵尸也随之停下了躁动,将脸齐齐转向了洞口处,徐云德骂道:“娘的,那王老道究竟跑拿去了,怎么还不来!”   孙季和丁二以及一些青年则紧张的握着铁锨、锄头,准备与僵尸拼命!刘萍一手攥着拳,紧紧的盯着僵尸的一举一动,另一只手悄悄摸向了袖中的楚刀。   突然,随着一只僵尸的低吼,六只僵尸齐齐扑来,动作极快,转瞬间便已到了洞口,徐云德骂道:“这死老道,弄出来的僵尸都这么厉害!”说罢便当先挥刀迎了上去。   孙季此刻双腿打颤,咽了口唾沫道:“兄……兄弟门上!”   几人纷纷大吼着壮胆,挥着手中的家伙便冲了上去。但那僵尸不是凡人,普通的铁锨、锄头之类的打在它门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顶多也就能将其击退几步而已。加之僵尸力气极大,不多会儿功夫,便有人受了伤。   此外,堵在洞口处围观的人都紧绷着神经、屏住呼吸盯着混乱的战况,却无人发现,此时的刘萍眼中,竟泛起了阵阵奇异黄光,嘴角时不时的抽动着,模样像极了发怒的野兽。   混战中的孙季,一个不留神,胳膊被僵尸抓了一把,这一抓之下便是五道血痕,吃痛之下,手里的铁锹也掉落下来。而那僵尸却丝毫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张口露出獠牙,便扑了上来,孙季心道:“完了……” [正文 113第十一章 第八节]   [正文]113第十一章第八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觉眼前一闪,随后那即将扑到自己身上的僵尸便飞跌出去,倒在地上抽搐不已,口中悲吼连连,竟爬不起来了!孙季被这一变故弄得神色一呆,当他看清这救命之人时,却更为惊讶!   救了自己的竟是媳妇儿刘萍!此时刘萍眼冒金光,龇着牙直视那倒在地上抽搐的僵尸,模样极为怪异,再看那僵尸胸口,正深深的插着她的那把楚刀!片刻功夫之后,那僵尸便是一动也不动了。   不仅孙季震惊,就连周围的村民们也是惊讶的张大了嘴,纷纷向刘萍投去了不可思议的目光。谁能相信一个弱女子,仅用一招就杀掉一只凶狠如斯的僵尸?   混战依旧,徐云德仗着自己的好身手,以及他那把来头不小的短刀,没用多会儿功夫也弄死了一只,但其余人的情况则不容乐观,已经有多好几个青年受了重伤。   就当大伙心悬一线的时候,突闻几道“嗖、嗖……”之声传来,四张黄色符咒从山路一头飞了过来,直直帖向了四只僵尸的脑壳之上!   被这符咒一帖,僵尸顿时止住了身形,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模样极为古怪。   往山道望去,只见那不知去向的王大仙此时正冷眼站在那里,四道符咒正是出于他手!   王长贵二话不说,径自走了过来,来到一只僵尸身前,以掌为刀,劈在它的脖颈处,顿时那僵尸大口一张,一颗黄豆般大小的弹丸从其口中滑落而出。王长贵伸手将其接住,随后又以同样的手法,将另外几具僵尸体内的魂丹取出。   徐云德上前说道:“你可算来了!怎样?另外的那几只僵尸呢?”   王长贵道:“放心吧,其余的也都已被我收了,今日出了这种事端,实则怪我,叫大家受了惊吓!”   孙季在刘萍的搀扶下,爬起身道:“王大仙,你何出此言?这些日子,你替大伙又找米又找面的,乡亲们心里都记着呢,再说这僵尸又不是人,发起狂来又怎么会辨别敌友呢。”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后急忙说道:“凡是被僵尸抓伤的,赶紧随我过来!”说罢便率先进了洞中。   刘萍冲孙季点了点头,叫他先跟王长贵过去,随后又走到了那身上插着楚刀的尸首前,将楚刀拔了出来。   徐云德不知从何处扯了块破布,一边擦拭着他的短刀一边说道:“看来要想控制僵尸,还真不是件轻松的事呀,连王老道的能耐,都叫这帮畜牲给尸变了,不知我学通了家传秘籍跟盅繇科之法以后,能否比得过他。”   回到洞穴之后,村民们皆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刘萍,徐云德也察觉到了,他凑到刘萍身前低声说道:“妹子,你刚才着实厉害,你看大伙现在看你的眼神,简直是把你当成大仙了!”   刘萍只得叹了口气道:“我本不想当着大家的面出手,但刚才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倘若我再稍作迟疑的话,那么我丈夫他就……”   徐云德点头道:“我了解,总之这事早晚都会暴露的,你瞒也瞒不了多久,况且在这种情况下叫旁人看了去,日后你也不必在刻意去遮掩了,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呀。”   刘萍笑了笑,没再作声。   此时王长贵从木箱中拿出了药粉,给受伤的人消毒。丁二的腚盘子被抓伤了,上药的时候叫的跟杀猪似得,一边还放着狠话道:“要不是地方小,老子施展不开,要不然怎么会弄不过那些家伙……哎呦大仙,您轻点……”被他这么一闹腾,洞里紧张压抑的气氛倒也轻松了不少。   后来,孙季又叫人去把那些僵尸抬去远处丢了,大伙都想着这事总算过去了,心里多少也都松了口气,却没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二沟村的栓子过来报信,说鬼子不知又发了什么瘟病,在村里抓了好些人,此时正赶着这些村民往后山来呢。   众人一听这个消息,顿时又慌了起来,刘萍问道:“他们此时到了何处?”   栓子答道:“起初鬼子抓人的时候,我便躲到了草垛里,后来一路跟着他们,见他们先是把乡亲们赶进了一沟村,等了许久之后鬼子自己才进去,随后又赶着大伙直奔后山,我惦记着你们,便先绕小道来了,你们还是赶紧想个法子吧!”   王长贵闻言,沉思片刻,说道:“看来这鬼子里也有能人呐!他们不敢贸然进入一沟村,竟用乡亲们开路,加之这两天在四周搜索,都没发现有任何足以杀害四人的猛兽,所以便将目光转向了后山!”   徐云德急忙道:“这下该如何是好,一旦鬼子进了后山,并展开搜索的话,说不准就会找到这里,到时候大伙可就遭殃了!”   王长贵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稍微想了一想,随后一拍腿道:“走!咱们去看看!” [正文 114第十一章 第九节]   [正文]114第十一章第九节   ?随即王长贵便与刘萍、徐云德一同出了山洞,本来孙季身上有伤,刘萍想让他留在洞里休息,但是他坚决要去,刘萍也只好妥协了。   后山树木繁多,绕山小道两旁皆是高大的枫树和茂密的灌木丛,一行四人就靠着这些灌木丛的掩护,一路奔向了山前,并躲到了一个乱草丛中的深坑里,往前不足两百米的地方,就是从一沟村到后山的必经之处,也就是说鬼子要进后山,就一定得从这里经过。   没过一会儿,路那头果然出现了许多人影,随着他们的逼近。只见二三十个百姓,此时正被绑着双手,战战兢兢往后山走来。而他们的身后则是上百个鬼子,个个端着枪,嚣张跋扈的逼着乡亲们前行,同时口中还不停的呵斥着什么。   徐云德道:“这群畜牲!”   刘萍盯着逐渐靠近的人群说道:“不能叫鬼子进山!若是被它们发现了山洞里的乡亲们,没准儿会把这几日来的火气给撒在大伙头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还不知得死多少人呢!”   孙季点了点头道:“不错,这鬼子不能进山,但如今他们用百姓做挡箭牌,我们又只有四个人,如何能阻止的了呢?”   王长贵抬头看了看天色道:“还得一个时辰天才能黑,我们必须先想办法拖住他们,等天黑以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如今鬼子们距后山也就只有两三百百米的距离了,别说是一个时辰,恐怕连五分钟都用不上,他们就可以进入后山。   王长贵沉思不语,却突然将盅繇科给掏了出来,匆匆找过一卷,飞速的浏览起来。片刻之后,只见他收起了银线布帛,微闭着眼睛默念了几句什么,同时右手捏了一个怪异的手势,对着虚空一指。   其余三人皆是莫名其妙的盯着王大仙,徐云德道:“大仙,这是什么道法?难不成你这指一指,就能……”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孙季便拉了拉他的衣服,像是在示意他看些什么。   徐云德见状,循着孙季的目光看去,只见山道上的人群前方,几块山石竟然突然间动了起来,并在路上滚来滚去!这一变故直吓得百姓和鬼子连连后退!   见此情景后,徐云德伸了下拇指,赞道:“不愧是王大仙啊,这是不是就叫做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王长贵没有理会他,而是对刘萍说道:“我这盅繇科的法门只是现学现卖,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你趁现在赶紧推算一下如何在这山前布下一个你先前用来困住僵尸的阵法!”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开始悉心的观察期这山前的地形势态来,此时鬼子在山南,也就是火之所在,另外各处相应的五行元素倒是很好布置,只是唯独那九宫连环旗不好办,她将布阵之法讲了出来。   王长贵闻言后,也四处看了下,随后沉思片刻方才说道:“时间紧迫,我们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小萍你先去西面布金,孙兄弟去北面布水,徐老弟你腿脚快,绕过山道去东面布木,至于南方之火与中间之土便交给我了!另外,徐兄弟你的乌木精还需借我一用!”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便弓着腰,以杂草灌木做掩护,去了西面。徐云德将乌木精掏了出来,交给了王长贵之后便也转身离去。唯有孙季却没有动弹。   王长贵这才想起,这孙季根本就不懂阵法,单是叫他去布置北方之水,他又如何能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呢?王长贵道:“你只需去往正北走百米,然后找一处平整地带,成‘品’字形挖三个裤腰般粗细、一尺来深的坑,每个坑都要留一道手臂粗细的缺口使其相连,往里坑面注满水便可,在搅动一番便可”   孙季闻言后,急忙点头,随之也匆匆的去了。   王长贵见大伙都各自忙活去了,于是便将那乌木精放于地上,照刚才在石头上施法的摸样,对着乌木精又施展了一次。随着他一挥手,只见这块乌木精也自行动了起来,如同一个大蜘蛛,飞快爬向路中央,并钻进了土里。   如此以来,只要刘萍她们不出什么差错,这五行便只缺南方之火了,王长贵看了看还在惊慌失措之中的鬼子。又看了看那滚动的已经很迟缓的几块山石,心里也不禁焦急起来。   终于,刘萍她们三人顺利的完成了任务,并安全了回到了这处深坑之中,王长贵急忙说道:“九宫连环旗需要如何布置?”   刘萍立刻将布置之法一一说了出来,王长贵闻言想了想,随后说道:“阵中的树木我来解决,徐兄弟你火速去稍远的林子里砍九根木棍来!”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后便又转身往远处的林子里跑去。   王长贵则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两张橙黄纸符,这种符咒刘萍还是第一次见,所以不禁多看了几眼,只见上面除了画满了认不得的符文之外,还画着一个怪异的似人非人的图案。   王长贵口中暗念几句密咒,随后扬手将其中一张往山路边上的一颗枫树甩去,只见那符咒飘飘忽忽的贴上了树干之上,还不等刘萍跟孙季反应过来,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竟是一道天雷劈在了那贴着符纸的树上。   这道雷的威力极大,将树冠上的枝丫劈落一地,刘萍惊讶的发现,那些树枝在地上虽看似杂乱,但俨然就是九宫的布局之法! [正文 115第十一章 第十节]   [正文]115第十一章第十节   ?此时不管是二沟村的几十个百姓,还是他们身后的鬼子,皆是傻傻的盯着那棵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枫树,神色惊诧,不知该作何形容。不过话说回来,这又是会动的石头四处乱滚,挡住了去路;又是雷劈的,这摆明了是有神灵在告诫他们,不能进这后山嘛!   不多会儿,徐云德抱着九根一米多长的木棍跑了回来。放到王长贵身前问道:“大仙,这长短粗细还合适吧?”   王长贵看了看木棍,点头道:“可以!”随后从怀中掏出九张符咒。叫刘萍她帮忙,将这符咒分别贴在了木棍之上,随后又拿出了一许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红丝线,递给刘萍道:“用这红绳把这九根木棍连在一起!”   刘萍急忙点头,接过红线,快速的绑起了木棍。   徐云德看了看慌做一团的鬼子,说道:“大仙,就算这连环旗也解决了,但还缺南方之火呀,鬼子们所在的方位就是南,如此看来,我们根本无从下手啊!”   王长贵亮出了手中的另外一张符咒,说道:“放心,我自有妙招!”说罢只见他又是一甩手,这道字符也飘忽的飞了起来,竟是直直的飞向了鬼子们所在的地方!   看着这不知从何处飞出的纸片,村民跟鬼子全愣住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半空中的纸符,只见那纸符飞的不紧不慢,就像是被人拖着往前似的,是非诡异。直到撞向了一棵粗壮的树干之上,方才“轰”的一声爆出了一团火光,将整课树都给烧了起来。见此情景,鬼子们跟村民更是惊上加惊。这还没进后山,便是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联想起一沟村的那夜,鬼子当中甚至有几个当惩鸟了裤子。   这时,刘萍也绑完了红绳,抬头道:“大仙,绑好了!”   王长贵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在此处等我!”随后便抱起九根木棒,往路北头匆匆赶去。大概跑了三四十米,便已是到了山脚下了,王长贵蹲在草丛之中,施展起盅繇科之法,将九根木棍,按照刘萍所说的方位,一一插到了路中间!   而鬼子那边,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树上的那雨浇不灭火给吸引过去了,所以没有人发现远处路上的微小变化。   做完这些之后,王长贵又猫着腰回到了刘萍她们所在的深坑!此时天色也已经暗淡了下来,应该是到了酉时,整个后山在雨雾的笼罩中,显得神秘莫测。   孙季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的鬼子,低声说道:“我们忙活了这么久,你们说那些鬼子还会不会进山?”   徐云德摇头道:“我想多半是不会了吧!这一会功夫就出现了这么多怪现象,要放做是你,你还会继续往前走吗?”   孙季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些鬼子可邪乎的很,谁知道他们脑子里想的是啥!”   这时,路上那几个乱滚的山石早已停了下来,慌乱的人群也稍稍恢复了些秩序。鬼子之中几个看上去像是干部的凑到了一起,正交头接耳的商量着些什么,一边还时不时的看看那燃烧着的枫树。另外,其余的鬼子此刻也打起了电筒,还有的烧起了火把,将山道给照的火光一片。   不过这样也好,想必谁都知道,在漆黑的环境中,越是身在亮出,就越难看清黑暗之中的东西,这样以来,倒也给了刘萍她们带来了更为有利的条件。   终于,鬼子们似乎是决定了继续往前走,前排的几人拿枪托捣了几下村民,逼着他们继续往前走!而自己的部队则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二十多米的距离,缓慢的继续开往后山。   片刻之后,所有人都进入了五行幻相阵中。阵法启动运转,阵中之人眼前的景象瞬间起了变化,原本光秃秃的山间小道突然消失,周围古树林立,四下景色大相径庭,东西难辨、左右不分!   王长贵看了看阵中惊慌失措的村民,低声问道:“小萍,你可有办法把乡亲们给引出来?”   刘萍道:“可以!你只需找些树枝,然后……”   王长贵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便站起身来,四下折了一些树枝,用起了盅繇科之法。   走在鬼子前面的村民们此刻也正原地打着圈,个个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突然之间,一株参天大树在正前方拔地而起。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空地上怎么突然冒出棵树来?村民们心生畏惧,没人胆敢上前,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自那树上传来,强调还是当地的土话,只听那声音道:“快过来!我王长贵”   乡亲们一听,顿时心花怒放,二话不说便往那大树走去!走至树前,见紧挨着这棵,还有一棵!王长贵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道:“沿着往下走!”村民们立马照做……   鬼子跟在乡亲们身后,见他们不知为何,突然间加快了脚步,像是是找着了出路,一个个喜出望外,急忙兴冲冲的跟了上去,却不料没走几步,所有的村民竟瞬间消失在了眼前,毫无踪迹、不知去向,就如同蒸发了一般!   鬼子们无一不是大惊失色,纷纷瞪着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这些日子着实是发生太多令他们难以置信的事,或许他们很多人心里会这么想:“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怎么会怎么邪乎呢!闲没事来侵占这儿干嘛呀!” [正文 116第十一章 第十一节]   [正文]116第十一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几十个乡亲们在王长贵的指引下,终于是走到了阵法之外。见周围的景象又恢复如常之后,他们才稍微安下了心,但恐惧之感却依旧不减。   徐云德急忙站起身,迎了上去,对大伙说道:“乡亲们,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大家不要再怕了,那都是王大仙为了救你们,才施展的法术。”   众人一听,这才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头更是将王长贵当成了神!再看那些近在眼前的鬼子们,似乎根本就看不见自己,此刻还在正在原处打着转,有人惊叹道:“王大仙的手段果真高明啊!”   王长贵对孙季说道:“如今这些人不能再回村了,你带大伙先去洞里安顿下来,我们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回去。”   孙季点了点头,随后走了过去,招呼道:“乡亲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一处安全的地方先避避去!”乡亲们一见是一沟村的村长,便纷纷跟他去了。   孙季带着大伙离开之后,刘萍开口问道:“王大仙,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长贵道:“你可有办法在阵中开条出路?”   刘萍一听,脸上顿时布起疑云,问道:“你的意思是放他们出去?”   王长贵摇头道:“自然不是。”   刘萍这才点头道:“开路不难,只要在五行随意一处做些改动,就可以了,只是大仙你为何问这个?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对付他们的好法子?赶紧说出来听听。”   王长贵道:“如今已是夜间,傀符中的十方恶鬼可以现身了,一会我放他们进阵,再吓一吓鬼子,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你就在阵南开出一条退路,叫他们返回原点,我想他们出去之后,定然不敢再打后山的主意了!”   徐云德听了这话,也不由笑了起来,他说道:“妙计啊!那些鬼子被这么一吓,回去之后定然不敢再来,那么这后山便安全了!”   刘萍也觉着这法子不错,于是便一口答应下来,说道:“那好,一旦时机成熟,你就告诉我。”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从包中拿出了傀符,抖手唤出一干恶鬼,什么食火、恖形、食腐、泽怪……全部进了阵内,一时间,五行幻相大阵之中阴风阵阵,鬼啸不绝,各式各样的恶鬼四处游荡,宛如阴间炼狱。那恖形鬼更是时不时的变幻出与鬼子一模一样的脸来,冷不防的出现在其面前……   被困在阵内的鬼子吓的屁滚尿流,抱头鼠窜,丢抢弃甲,乱作一团,看得徐云德大喊活该。这般维持了足足一刻钟之久,鬼子们已是精疲力竭,在阵中抖作一团。   王长贵见所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便向刘萍点了点头,示意她是时候开条路让鬼子出来了。   刘萍见状,疾步走到那棵正燃烧的枫树下,掏出楚刀,插在了树干之上,随后便匆匆跑回了深坑之中,并招呼王长贵两人也赶紧藏好。   五行相生相克,而恰好那南方之火正克西方之金。楚刀本就是属金系灵物,况且它所蕴含的能量可不是普通的火所能克的了的,所以若想与之相抗衡,唯有那无根之火才行。   所谓无根之火其实有两种,一是天火,也就是修道之人说的三味真火,那是传说中的东西,不足为信;而另外一种便是业火,这业火实为阴曹地府之中用来焚烧冤魂恶鬼所用之火,恰巧修道之人的道符引来的火种就是业火。   所以说那枫树上的凶凶烈火,之所以能被雨淋却不熄灭,就是因为那不是普通的火,所以才能与楚刀之威不相上下,如此一来,五行幻相大阵中的南方之火分身去斗楚刀,这一门便露出了破绽。   于此同时,阵里南面冷不防的显现出了一条路来,惊慌失措的鬼子也顾不得其他,顺着这条路便窜出了五行大阵,连滚带爬的往村子逃离而去。   见鬼子走远后,刘萍三人方才从深坑之中走了出来,王长贵先是收回了十方恶鬼,徐云德则去替他解下了连环旗上的红线,而刘萍此刻却走到了枫树下犯了难。   王长贵见状,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刘萍道:“我的楚刀被烧了这么久,肯定烫死了,我如何下的去手把它拿回来呀?”   王长贵笑道:“你大可放心的去拿,若是被烫着一点,我王长贵的王字就倒过来写。”   徐云德一听,笑道:“你王子倒过来写不还是王吗?”   王长贵闻言,也不由尴尬一笑,随之说道:“小萍,你尽管拿吧,此火非同常火,是不伤人的。”   刘萍虽有迟疑,但最终还是伸出了手,试探了几次之后,觉着确实没有一丝烫的感觉,方才大着胆子将楚刀拔了出来,楚刀已入手,便觉刀身之上传来一阵微暖,非但不烫,反而握在手中还挺舒服的。   出于好奇,刘萍问道:“大仙,这火究竟是什么火呀?为什么能把树都给烧了,但却不烧人呢?”   徐云德心里也很是疑惑,接过刘萍话头道:“是呀,这火也太玄乎了吧!”   王长贵说道:“此乃是业火,是修道之人常用之火,有句话叫‘人间业火起,天下阴气绝’,意思就是说这业火能烧尽天下所有的阴物,而山中之木便是属阴,所以也怕这业火。”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徐云德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回算是又长见识了!” [正文 117第十一章 第十二节]   [正文]117第十一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回到洞中之后,孙季已经把乡亲们安置好了,此刻大伙儿正围在篝火前,一边烘烤着衣物一边驱着身上的寒气。见王大仙回来了,大伙急忙起身迎了上去,并向他道谢。   王长贵只是稍稍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便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卧榻上,躺下身就闭上眼休息了起来,脸色看上去似乎是极为的疲倦。刘萍从没见过他这副摸样,小声对徐云德说道:“你看王大仙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徐云德道:“我听闻修道之人,越是用高深的道术,那么体力以及精力的消耗也就越大,方才王老道用的那两道符咒,一道引下天雷,一道唤出业火,我想肯定费了他的不少精力,所以才会这般乒的吧。”   刘萍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已经沉沉睡去的王长贵,随后便也回去休息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还没放亮,二沟村的栓子便又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进洞便叫道:“喜事!大喜事呀!”   大伙纷纷从睡梦中惊醒,孙季揉了揉眼睛说道:“什么事儿啊栓子?”   栓子道:“昨天半夜,游击队突然袭击了驻扎在村子里的鬼子,小鬼子们被打的措手不及,死了几十口人呢!这回他们估计是真的怕了!这不,天还没亮,就开始召集剩下的残兵败将,似乎是要走了!”   “什么?要走了?”孙季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就爬了起来,说道:“我去看看。”说罢,便一溜烟跑出了洞穴。   来到二沟村外,果真见到鬼子们正在装车,把能拿的东西几乎全拿了,另外还有一些伤兵,相互搀扶着爬上了车,应该就是昨晚被游击队给打的吧。没过多会儿功夫,车装好了,鬼子们片刻也不停歇,便匆匆的离开了村。只是没有顺着一沟走,而是绕了个大圈之后,转过一沟村之后,才直奔城里去了。   孙季大喜过望,躲在暗处,直到鬼子们走远之后,方才兴冲冲的跑回了山洞,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大家。洞里的乡亲们一听,顿时沸腾起来,七手八脚的收拾了东西,便一同回了村……   可谁知一回村儿,便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几乎整个村的粮食都被鬼子给拉走了,洞里所剩米面也仅够维持三四日,等这些吃完之后,又该怎么办呢!如今季节未到,地里的庄家蔬果都还处于生长阶段,根本就不能收获,没了食物,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不过幸好孙圣葵点子多,他先让孙季发动村里的年轻人,进山打些野兔、田鼠之类,剥了皮,去了内脏,将其风干做成腊肉,另外又组织了一些水性好的去河中捕鱼捉蟹,所以短时间内,吃的问题倒也是解决了。   此后两年,鬼子们虽在中国猖獗无度,但是却再也没有踏足一沟以及周边的几个村子,一直到一九四五年,鬼子投降。在此期间乡亲们一直没有再受过骚扰,所以致使了一沟、二沟等几个村子在这两年之间,又多了好些外来户,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难民,流亡至此,见这里是一方“乐土”,便索性在这落了脚,并安下了家。   如今,孙清风已经十岁了,那个年代,十岁的孩子要比现在二十岁的人都成熟的多!他每天除了跟孙圣葵读书识字之外,还时常跑去王长贵那里,跟他学一些拳脚功夫,虽然比不上王德树,但在村子里的同龄人中,甚至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已然是个孩子王了。   这天,王德树正在家中捣药,清风却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拉起德树的手就往外走,嘴中还说道:“快跟我来,出事了!”   王德树使劲的抽回手道:“师父交代的活儿,我还没干完呢,你要玩就自己去玩去。”   孙清风道:“什么活不活的,白马潭那边出了大事了,旁人都解决不了,如今你师父又不在家,我娘又去了镇上,自然就得你去了。”   王德树一听,也不由的好奇起来,问道:“出什么大事了?可有我手里的活要紧?”   孙清风道:“哎呀你先别啰嗦了,赶紧去瞅瞅吧!”终于在他的连拖带拽之下,王德树才随他一同来到了白马潭边。   此时潭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大伙一见王德树来了,纷纷问道:“小大仙,你师父呢!”   “我师父进城去了,不知得什么时候回来。”王德树如实答道。随之又小声问向清风:“喂,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怎么围着这么多人?”   孙清风拉着他的手,挤过人群来到潭边,只见那里正有一人躺在地上,此人浑身皮肤青绿一片,眼皮上翻,口中时不时的往外吐着白沫,摸样很是怪异。王德树道:“他这是中毒了?”   站在一旁的李郎中答道:“并非中毒,我已经查过了。他的脉象虽显絮乱,但却刚稳有力,也不像是患病之人,此种怪状我还是头一次见!想来若想弄清原因,还得等王大仙来了才行啊。” [正文 118第十二章 第一节]   [正文]118第十二章第一节   ?没多会儿功夫,刘萍也跟几个人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见到那躺在地上的男子之后,刘萍问向众人道:“他到底是什么了,变成这样有多长时间了?”   有人回答道:“我们几个原本是过来炸鱼的,下了一雷管之后见水面上飘了不少,于是就脱了衣裳跳进潭子里,本想将那些鱼给捞上来,却没想富贵一个猛子轧下去,半天也没上来。我跟高升两人见状不对,才急忙潜下去把他给拖了上来,一出水,富贵就变成这副摸样了。”   刘萍闻言后,蹲下身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叫富贵的小伙子,只见他此时的肤色一片青色,眼窝深陷,眼皮往上翻着,就像被人勒着脖子喘不过气一般,摸样十分的古怪。   突然,王德树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他凑到刘萍耳边说道:“刘姨,师父曾跟我说过,被恶鬼上身之时的摸样与他现在这个样子很像!”   刘萍一听,心里也不由得咯噔一下,随即说道:“德树,你师父人呢?”      不等王德树回答,孙清风便抢先说道:“他去进城了,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刘萍点头道:“要不这样吧,大伙先搭把手,把富贵抬回家,另外李郎中你先给他开些驱寒的药,叫他服下试试,若是不顶用的话,那就只有等王大仙回来再说了。”   围在四周的见村长夫人都发话了,于是便七手八脚的将富贵给抬了起来,并将其送回了家。   农村人爱热闹,村里人一见富贵被人抬了回来,纷纷都围过来看景,一时之间,富贵家里里外外挤满了人,大家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他究竟是怎么了。   李郎中替他开了一方驱寒的药,并叫人去他家抓了药回来熬上,富贵的爹娘当时正在地里干活,一听儿子出事了,立马赶了回来。一见儿子成了这般摸样,顿时就哭了起来,富贵的娘拉着刘萍的手说:“刘主任呐,我儿子这到底是怎么了?清早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一会儿功夫,就成了这样……”   刘萍只好反握着她的手安慰起来,叫她不要担心,等王大仙来了,一定能把她儿子治好等等。   终于,到了傍晚时分,只听外面有人喊了声:“王大仙回来了!”随之,富贵的爹娘齐齐跑了出去,“噗通”一声给王长贵跪了下来。“大仙,您一定得救救我儿子啊,他早上还好好的,不知道怎的,突然间就成了这副摸样……”富贵他娘拉着王长贵的胳膊哀求道。   王长贵先是被这老两口的举动弄的莫名其妙,后来听明了事情的原委之后,才慌忙把这对夫妇拉了起来,并让他们带他去看看富贵。   来到富贵家中,见刘萍也在,王长贵与之打过招呼之后,便径自走到了床前。此时的富贵在喝过李郎中开的药之后,虽已经不再吐白沫了,眼皮也不翻了,如今正闭着眼睛状若熟睡,但身上的青色却依旧没退,反而颜色越加深了。   王长贵先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随后又替他切了脉。试过脉象之后,他的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本想伸手再翻开他的眼皮看看瞳孔,不料那富贵却在此刻,突然间睁开眼来,冲他诡异一笑!   王长贵见状,顿时皱起了眉头,转脸看向刘萍。此时刘萍也神色微变,盯着富贵的怪异笑容说不出话来。   王长贵收回了手,转身对富贵屋中的其他人说道:“大家先出去吧,我来治‘它’,留下小萍替我打个下手便可。”   大伙对王长贵的脾性都很了解,一听这话,便全都退了出去,富贵的爹妈临走前又哀求了一番,无非是些叫王大仙一定要治好儿子的话。   待大家全部出去之后,刘萍才开口道:“大仙,刚才德树跟我说,这是鬼上身之后特有的性状,你看这……”   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道:“德树没说错!他身上的确附了一只鬼魂,只是一般的鬼上身后,都会发狂,怎么这只却这般安静?”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不由的又多看了富贵一眼,只见他此时的脸上已经没了笑容,而是直勾勾的盯着王长贵,没有一丝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长贵此时已经燃起了一炷引魂香,并将其插在了富贵的床头,随后又掏出摄魂铜镜叫给刘萍道,你且拿着这铜镜,只需一直照着他便可。   刘萍接过铜镜,找王长贵的话做了,只见铜镜刚一照向富贵,他的脸色顿时便扭曲了起来,似乎极为痛苦,口中也随之发出了似人似鬼的怪叫,但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   王长贵拿出一根红线,绑在了富贵小拇指上,打了一个活结,红线的另一头攥在自己手中。随之又走到墙边,伸出另一只手在墙角处抹了一把细灰,转而回到了富贵床前,将抹了细灰的手一把按在了富贵的脸上!   如今的刘萍,已经懂了很多,她知道红绳是替富贵稳住元神,也就是他自己的魂魄,而墙角的细灰则又叫做阴阳土,素问只要在手上抹上这阴阳土,就可以摸到鬼魂,如今见王长贵如此这般,难不成是要将附在富贵身上的鬼魂给抓出来? [正文 119第十二章 第二节]   [正文]119第十二章第二节   ?果不其然,只见王长贵在富贵脸上一抓,随后便虚空拖着一物往外拽去。   刘萍看清那东西模样后,心里也是一惊,竟是一青脸吊眼的鬼魂,那鬼魂虽模样骇人,但却苦于被摄魂镜子罩住,动弹不得做不了怪,只得任由王长贵拖着面门,一寸寸的被王长贵自那富贵身体之内“拔”了出来。   刘萍虽见过不少鬼怪之事,但此等抓鬼之法倒还是第一回见,心里也不由有些惊诧。片刻过后,那鬼魂竟是生生的被王长贵抓了出来。   只见此鬼面色青绿,眼角往上吊着,眉毛稀疏,眼瞪的老大,身着一身破烂铠甲,看不出年代特征。   将这鬼魂揪出来之后,王长贵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把青灰撒了过去,刘萍心这青灰的主要原料是龙抬头的粉末,所以鬼魂之类的阴寒之物最怕它。   果不其然,那鬼魂一沾上青灰,身体顿时抽搐起来,随之阵阵青烟冒了出来,伴着阵阵尖锐的鬼啸,那鬼魂顿时蜷缩在地上痛苦不堪。随之王长贵又甩手将一张符咒贴了过去,直直打在那鬼魂后心之上,那飘忽的身影顿时便消失在了房中,地上仅剩一张黄色字符。   收了那鬼魂之后,王长贵又将手中红线的另一端捆在了富贵的另一只手的小拇指上,方才叹了口气道:“附身之鬼已经被收了,但富贵被阴气入体,如今极为虚弱,还需待我回去拿些龙抬头给他冲水喝下,再调养一些时日,才能痊愈。”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去开了房门,对富贵的爹娘说道:“王大仙已经治好了你家富贵,只需在开些草药泡水服下,另外调养几日就可以了。”   富贵的爹娘一听,急忙冲进了屋子,见床上的儿子脸色确实比刚才好了许多,青绿的颜色也消散了,忙给王长贵跪下磕头道谢。   王长贵也没推辞,欣然接受了他们的“大礼”……   事后许多天,白马潭也没人敢去捕鱼了。直到这天下午,清风带着七八个孩子在村里四处玩耍,不觉间来到了白马潭边上。有一眼尖的突然指着水面叫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玩意儿?”   一群少年皆循着他的指向看去,只见距岸边有七八米的水面,正浮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大概有脸盆口大小,孙清风盯着那东西瞅了半天,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   “会不会是只大鳖呢?”有人猜测道。   “我看像是死黑鱼”……一群少年七嘴八舌的猜测起来,孙清风道:“别乱猜了,我去把它摸过来不就知道了!”说着,便脱了个精光,一头扎进了水中。   孙清风的水性在村里的少年中算是最好的了,只见他三两下便游到了过去,并将那黑东西推到了岸边。   其余少年七手八脚的找来木棍,将其挑了上来,但看清这东西的模样之后,却无人认得是啥!孙清风穿上了衣裳之后,也蹲了下来打量起这黑家伙来,见它像是一块皮革,却又像个马甲。   有个少年伸手摸了一下,却突然像是被电打了一般缩回了手,叫到:“这东西好凉啊!”   其余人被他吓了一跳,但出于好奇,也都不由伸手去摸,只觉这东西确实很凉,比冰还要凉。许久之后,其他的孩子都觉着无趣,纷纷叫嚷着去往别处玩耍了,唯有孙清风却没动,还蹲在那里研究着。最后他索性揪了几把藤草,搓了条草绳将这玩意绑起来,拎回了家。   此时孙圣葵坐在院中看书,见孙子拎着个古怪的东西回来,便问道:“清风,你手上拿的是啥?”   “我也不知道,是我在白马潭里摸上来的,这玩意又硬又沉,比冰还凉,我觉着奇怪,所以才拿来给你看看,老爹你认得这玩意不?”孙清风一边拎着那东西走到爷爷跟前一边问道。   孙圣葵一听,也不由好奇起来,低头仔细打量起这孙子口中的怪玩意儿,直到清风找来一木棍将其翻了过来,孙圣葵才惊讶道:“这是块皮甲呀!”   “老爹,皮甲是什么东西?”清风好奇的问道。   孙圣葵道:“皮甲就是古时候的士兵穿在身上的一种铠甲,是用牛皮做的,非常的坚硬,你这是从白马潭中摸上来的?”   孙清风点头道:“是呀。”   孙圣葵不禁泛起了疑惑,自语道:“白马潭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不成古时候还有士兵死在里头?不对呀,以前潭水干涸见底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玩意儿?”说道这里,他又不禁联想到前些年也曾在白马潭出现过的巨蟒来,“难不成……不行,这事有蹊跷,清风你快去把王大仙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清风答应道:“好勒。”说罢便转身跑了出去。   不多会儿功夫,王长贵便来了,刚走到门前,却皱起了眉头,说了句:“奇怪!”随后才走进了院中,见此时孙圣葵正拿着跟木棍翻看着一黑不溜秋的东西,便径直走了过 [正文 120第十二章 第三节]   [正文]12第十二章第三节   ?孙圣葵见王长贵来了,急忙站起身迎了上去,打了招呼之后便开口问道:“王大仙,你看这皮甲是哪个朝代的东西?”   王长贵也与他打了招呼,随后便蹲下去伸手拿起地上的皮甲翻看起来,感到自那皮甲之上传来的森森寒意,眉头又是一皱,自语道:“好浓的阴气!”   孙圣葵一听,心里一惊,急忙问道:“大仙,你说这皮甲上有阴气?难不成……”   王长贵摇头道:“现在我也不能确定这股阴气是从何而来,对了孙老爷,这东西是从哪找来的?”   站在一边的孙清风说道:“王大仙,是我在白马潭里摸上来的!”   王长贵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白马潭里怎会有这种东西?”这时,他又想起了前些日子,附到富贵身上的那个鬼魂,身上也穿着类似于这样的皮甲,脑子里不由产生了联想。   这时,刘萍和孙季夫妻俩并肩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王长贵在自己家中,急忙跟她打起了招呼,孙清风则邀功似的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爹娘。   听了儿子的话后,刘萍走到那皮甲前,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开口道:“怎么这般眼熟?”   王长贵没有作声,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自其中抓出些粉末撒到了皮甲之上,顿时,一阵青烟子皮甲之上冒了起来。孙季好奇的问道:“大仙,这是?”   王长贵答道:“若不把这东西上的阴气除去,对人没什么好处。”随后又对孙季说道:“老弟,还麻烦你通知乡亲们,尽量不要再去那白马潭附近,待我弄清事情之后,自会再行通知你。”   孙季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出了门,应该是去把王长贵的话转告给乡亲们去了。   孙圣葵见状,心里头更是疑惑起来,问道:“大仙,难不成那白马潭中有古怪?不对呀,这些年来,白马潭一直无事,怎么这回……”   王长贵道:“孙老爷还记得前些日子富贵的事吧?”   孙圣葵点了点头道:“听说是叫鬼上了身?”   王长贵道:“不错,那只上了富贵身的鬼魂,就穿了这种皮甲,所以我猜测白马潭底下定有蹊跷!”随之又转向一旁的孙清风道:“你小子日后少去潭中!”   孙清风对王长贵还是挺怕的,吐了吐舌头道:“知道了。以后不去便是。”   刘萍把清风支去屋里看书,待他走后才对王长贵说道:“大仙,你要去查白马潭底下的古怪,我与你一起去。”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一同出了孙家大门,直奔白马潭去了。   如今正值夏季多雨,白马潭的水位要比之往常高了不少,最深的地方得有五六米。两人来到潭边,王长贵掏出阴阳罗盘,见那阴针果不其然直直的指向了潭中央,刘萍见状道:“看来这潭水地下确实有东西。”   王长贵皱起了眉头道:“几年前我也曾在此处测过阴阳,当时并没什么异常之处,怎么如今突然就起了变化呢?”   刘萍一听,也不由的泛起了疑惑,说道:“从附到富贵身上的鬼魂衣着,加之清风摸上来的那个皮甲,都说明了不是现代之物,难不成那些阴魂是自行从他处游荡到了水底?”   王长贵摇头道:“如果像你说的这样的话,那么皮甲又怎么解释,难不成也是自行跑来的?你还记得几年前的那头巨蟒吗?”   刘萍点头道:“记得。”   王长贵道:“当时我们就曾猜测,这白马潭地下有个涵洞,直通地下暗河,所以那头巨蟒在苏醒之后,才能顺着暗河游到此处,倘若我们当时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我想无论是那古时的鬼魂,还是这皮甲定然也是从地下暗河之中冲到这里的。”   刘萍一听,也不由想起前段时间,时常有人在这白马潭中炸鱼,难不成是雷管在水中爆炸,使得潭底产生了暗流,将这些东西从地下河之中给吸了过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离谱了吧。   王长贵似乎也看出了刘萍的想法,他说道:“如果真是从地下暗河之中漂进了这白马潭,那么暗河之中定然不止这一块皮甲,没准儿还有其他的鬼魂藏匿其中。你且在这里等着,我下去看看。”说罢,便“噗通”一声跳进了水中。   潜到水底之后,只见潭底下水草丛生,各种鱼类穿梭期间,比起陆地而言,又是另一番奇妙的景象。随着王长贵往更深之处游去,不多会便看到几处杂乱的地带,多半就是被雷管炸的。   再往前去,只见一大片沉积物中间,隐约的有着一个黝黑的洞口,倘若不是茂密的水草以及大量的沉积物被炸开,根本就难以发现。   王长贵二话不说,直接游了进去。方一钻进洞口,便见这洞内极为宽敞,想来那巨蟒从其中游来也是轻而易举。沿着幽暗的涵洞往里游了不知多久,突然觉着头顶一空,王长贵竟是冒出了水面,举目望去,这个涵洞深不见底,不知通往何处,黝黑之中不断的往外刮着阴风,令人不寒而栗。   这个幽深黑暗的涵洞甬道水位不过胸口,王长贵在水中小心的前行,不知走了多远,突见上方射下了一道微弱的光线,抬头看去,只见上方一个浑圆的洞口,直通地面,稍一算计路程与方向,这里竟是大石井的正下方,而那个洞口就是井口,也就是说当年的那巨蟒正是沉睡于此处! [正文 121第十二章 第四节]   [正文]121第十二章第四节   ?话说刘萍在岸边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也没见王长贵出来,心里头不禁焦急起来。纵使他王大仙再有神通,也绝不可能在水下憋这么长时间,难不成也出了事?   而孙季则在通知完乡亲们之后,回到了家中,听孙圣葵说刘萍跟王长贵去了白马潭,并且这么久了还不见回来,也不由担心起来,后来终究是坐不住了,也起身来了潭边。   刘萍见孙季来了,将王长贵下水的事告诉了他,孙季闻言后也是大惊,急忙要跳进潭中去寻他。却被刘萍拉住了,她说道:“倘若水下真有古怪的话,连王大仙都对付不了,你下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孙季闻言也不由语塞,只得焦急的盯着水面,期盼王大仙能冒出来。这般一直到了太阳落山,已是两个时辰过去了,水面之上依旧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刘萍心道:“完了!王大仙多半是出事了。”   孙季说道:“竟然连王大仙都对付不了,那我们该如何是好?要不然我们去找徐大哥过来帮忙?”   刘萍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道:“如今之计,也唯有找他过来了。”   孙季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这就去趟城里,只是你也别在这里等了,先回家去吧,一切等徐大哥来了之后再做商量。”   刘萍心知孙季是担心自己的安慰,于是便答应了下来,与孙季一同离开了白马潭边。   其实刘萍心里还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的道行比起王长贵而言,也不遑多让,那就是盅繇科的原主鲁天凡,只是这鲁天凡自从将盅繇科赠与她们之后,便再也没了踪迹,如今根本就寻不到他,所以也只得作罢。   再说王长贵,他沿着黝黑、阴冷的甬道继续前行,随着逐渐往里深入,阴气就越重,阵阵阴风盘旋而来,这种感觉令人很不舒服,若是唤作其他人的话,估计早就打道回府了,绝不敢一人在这种鬼地方逗留片刻。   但王长贵对这阴森的气氛,根本就不当回事。只是此刻他的脑中却又想到了另一个可疑之处。那就是先前在白马潭边的时候,罗盘的阴针分明指着潭底,而如今早已是离开的白马潭,看上去阴气刮来的方向还得往前,也就是说阴气的根源所在,根本就不在谭底下,可当时为何罗盘会指错呢?   有了这个疑问,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急切的想弄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而这个洞似乎极深,算下来王长贵至少走了十几里路,却依旧不见头。   如此这般,又走了许久,王长贵突然看见水中似乎飘着一些东西,捞出一看,竟是一些破碎的皮革,与清风摸回去的材质一模一样。看到这些破碎的皮革之后,王长贵心道: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真没错。于是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继续往前走去。   终于,在足足走了有二十里路之后,这条极长的甬道总算到了头,但随着视野的开阔,他却是被眼前所见之景,完完全全的给震住了!   只见这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洞顶呈圆形,弧度很大,洞内地势稍高,里面却是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骷髅!足有三四百之多。它们个个身着皮甲,手持兵刃,队形整齐。一眼望去,像是阴间来得鬼兵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洞中有数道阶梯,循着阶梯往上便是一张石桌,石桌上空无一物。这洞中极为阴寒,鬼风四起,王长贵掏出罗盘一看,只见上面银针转动不停,足以看出这洞中的阴气是多么的浓烈。   王长贵暗自捏出几片龙抬头丢入嘴中含着,随后才缓步踏上了石阶……   此时,徐云德随孙季一同,匆匆的赶到了孙家,路上孙季已经将事情告诉了他。所以一进孙家大门,他便问向萍道:“王老道可出来了?”   刘萍神色低落的摇了摇头。   “走!你们带我去那白马潭看看去。”徐云德也着急起来,急忙说道。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他一同又到了白马潭边。话说徐云德在这几年之内,潜心钻研自家秘籍,以及那盅繇科之术,另外再加上他走南闯北的挖坟盗墓,所以不论是见识还是术法,比起以前而言,都要强上许多,并且也在去年重新夺回了尸王之名,当然刘萍他们并不知道这些。   一行三人来到潭边。对于这个白马潭,徐云德也并非第一次来,只是以前来时,自己阅历尚浅,并且都是仓促经过,所以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而如今他一到潭边,便盯着四周看了许久,方才开口道了句:“奇怪!”   刘萍他神色疑惑,急忙问道:“徐大哥,怎么了?”   徐云德皱眉道:“以前来时倒是没曾主意,这潭子似乎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孙季闻言,疑惑道:“人工开凿,这怎么可能!我听闻自打有人在此地落脚,便有了这个潭子,怎么会是人工的呢。”   徐云德摇头道:“城南六村,王老道家算起来也应该算是最早的住户了,他们迁来也不过四五百年的光景,在那之前,这方圆百里全是野地,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文历史,也就是说在明代之前,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无从查证。” [正文 122第十二章 第五节]   [正文]122第十二章第五节   ?孙季一听,也不禁哑然了,想起孙圣葵曾说过:“在明朝初期,这里本无人居住,直到后来有一名叫徐八歪的残疾浪人路经此处,并在这里定居了下来,这一片野地才有了人气。那时候人们将这地界叫做‘徐八歪’,再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到了这里开荒、居住,才逐渐发展成了如今的城南六村。”   “可是,之前这里本是一片荒野,没有人烟,又怎会有人在这里开凿出这么大的潭子?”孙季很是疑惑。   徐云德道:“俗话说‘荒野动土,不是修墓就是藏宝!’而这城南六村本就是恶水阴山之处,古时绝不会有达官贵人人会选择在这里修建墓穴,所以我断言定是在此藏宝!”   联想起曾被封印在地下的巨蟒,刘萍对徐云德的话也不由信了大半。但一想到王长贵下去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心里又不禁担心起来,她说道:“就算此处真的藏了宝贝,但想来那藏宝之处多半也是极为凶险,要不然王大仙怎么还不出来?”   徐云德皱了皱眉,随后道:“如今之计,唯有我下去探个究竟,兴许能发现些什么。”   孙季一听他也要下水,急忙阻拦道:“万万不可,连王大仙都没能上来,你这般下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徐云德闻言,急忙吐了几口唾沫道:“干我们这行,那个字是大忌,且莫乱说!不过你们放心,我的水性未必就比王老道差,况且我只是下去看看,一旦有什么情况,就立马上来,你们不必担心。”   孙季本想再阻止,却见他已是脱了上衣,只将一个大牛皮包绑在了腰上,对自己跟刘萍点了点头,便转身跳入了水中。   孙季、刘萍两人见状,只得站在岸上大眼瞪着小眼,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静静的等待。   半个时辰过去了,天色逐渐暗淡,但水面之上却平静的出奇,连个水泡都没有。孙季终于耐不住性子了,脱了上衣也要往下跳,刘萍急忙拦住了他。   谁料就在此时,水面上突然冒起了一连串气泡,随之徐云德自水面之下钻了出来!此外,与之一同上来的还有另外一人,竟是下去好几个时辰之久的王长贵!   刘萍跟孙季一见,心里总算是送了口气,但同时又大感疑惑,直到他两爬回了岸上之后,刘萍才上前问道:“你……你们怎么能在水底下憋这么久?”   王长贵稍微喘息了几口,说道:“那水底有一涵洞,钻进去之后便是另一番天地,洞里并不是全都被淹着的,所以可以呼吸。”   徐云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就是在那洞中碰见了大仙,他让我赶紧随他上来,所以也没能往里深入。”说着又转而问向王长贵道:“你究竟在洞里头看见了些什么?为何会那般慌张?”   王长贵脸色极为难看,只是摇了摇头道:“回去再说吧,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于是四人一同去了王长贵家中,王德树一人给他们冲了杯茶水,便进到里屋看书去了。王长贵则找来了笔墨,在上头画了起来,刘萍等人见状纷纷围了过去。   只见他在纸上画了几个圈,看不出究竟画的是什么,孙季好奇的问道:“大仙,这些圈是什么意思?跟水底下的洞有关系吗?”   王长贵点头道:“你们先看这上面的小圈,指的就是白马潭,而正下方的这个小圈则是那个洞穴。另外将这两个圈相连的大圈,就是徐兄弟在里头碰见我的那个甬道!”   刘萍盯着纸上的三个圈看了半晌,方才开口问道:“这么说来,洞穴是应该在白马潭的正下方,并且入口处也在那里,但是要进如到这洞中的话,就必须从入口进入这个甬道,然后绕上这么一大圈才能到达?”   王长贵点了点头。   刘萍见王长贵赞同了自己的猜测,接着说道:“看来徐大哥说的不错,这白马潭确实有可能是人工挖的,而并非天然形成。”   “哦?徐兄弟为何这么说?”王长贵问向徐云德。   徐云德解释道:“此处地界,乃是小丘陵地貌,四周地势虽高低不平,但却无任何断裂之处,而这白马潭又地处‘项’之所在,按道理讲,绝不该出现这么大的深坑,所以我才断言是人工开凿的。”   王长贵点头道:“几年不见,徐兄弟又长进不少啊!不错,起初我也有所怀疑,但是并不敢断言,直到我进入了那个潭底洞穴之后,才肯定了这种猜测。”   徐云德闻言,急忙问道:“你在那洞里究竟看到了什么?”   “是呀大仙,洞里究竟都有些什么?那皮甲是不是就是洞中之物呢?”孙季也发起了疑问。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那潭底洞穴大得难以想象,里头满是骷髅,姿势各异,宛如地府上来的阴兵。另外,那些骷髅应该是生前就已经在那洞中,因此他们的鬼魂还在,阴气之浓堪比真正的阴曹地府。只是……”说道这里,王长贵停了下来,似乎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刘萍着急道:“只是什么呀大仙?难不成那些骷髅能动弹不成?”   徐云德摇头道:“只是起初这些阴魂尽数依附在骷髅兵的铠甲之中,并没有现身。直到我一脚踏上洞中的石阶,它们方才尽数醒来,并向我发起了攻击,数量之多,我一时也难以控制,与其缠斗了许久,逐渐有些招架不住,才设法退了出来,并封住了出路。” [正文 123第十二章 第六节]   [正文]123第十二章第六节   ?徐云德一听,心里也不由有些惊讶,几百只鬼魂在一个洞中会是什么情景?岂不跟黄泉没啥区别!不过这倒是也能说明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洞中一定有着某样非同寻常的东西!才使得修建此洞之人,如此大费周章的关了这些鬼魂在里头。想到宝贝,徐云德难免有些小激动。他说道:“大仙,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长贵道:“先别急,还有几件事情我还没有想明白。那洞穴之中竟然有几百只鬼魂,可为何前段时间就仅仅只有有一只钻到了白马潭底?此外,那只鬼魂附到富贵身上之后为何会那般怪异?还有一点就是这个洞穴跟前几年所封印的巨蟒有没有什么关系?”   听了王长贵提出的几个疑点,刘萍也陷入了思考之中,徐云德是后来听刘萍提及过巨蟒的事,对当时的情形并不十分了解,便开口问道:“王大仙,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巨蟒又从何而来?”   王长贵道叹了口气,随之又把当年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听得徐云德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直到王长贵讲完之后,他才开口道:“大仙,你可听闻,古时候的奇人义士常会以一些妖物,来看护所藏之宝,巨蟒便是其中极为常见的。”   王长贵点头道:“你说的不错,确实有些奇人会降服一些妖物,使其为自己看护宝物。但你有所不知啊,那巨石井底下的巨蟒着实太过庞大,致使我根本就没想过会有人降了它来替其看护什么宝物!”   刘萍点头道:“就是,徐大哥你当时没有在场,没见过那巨蟒的摸样,若是见了也决计不会这么想了吧,再说那巨蟒一直被蛇尾蟾镇着,处于休眠状态,又如何护宝呢?”   徐云德摇头道:“所谓护宝之兽,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处于休眠的状态,一旦有人闯入,它们才会醒来,消灭擅闯之人。况且,你们说当时马赖子是从井口下去,不也就眨眼的功夫,那巨蟒便醒了嘛?”   刘萍闻言,也不由有些语塞,再仔细回想当年的事来,也确实觉着有些蹊跷之处,那沉睡了几百年的巨蟒,打井的时候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把它吵醒,马赖子下水一抠出蛇尾蟾玉坠它就醒了。由此看来,也确实是很像是专门为了对付寻宝之人而设置的。   徐云德接着又指向那幅图说道:“另外王大仙,你画的这幅洞穴的格局图,有没有觉着它有哪些奇特之处?”   王长贵点头道:“这是龙衔尾的走势,是一种极为罕见的造穴藏宝之法,甚至在古时候,许多朝代埋藏龙脉的时候,也是用的这龙衔尾置穴之法。”   孙季疑惑道:“这龙衔尾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王长贵解释道:“你们看,这洞的所在位置其实就是白马潭的正下方,入口处也在这里,但是要从入口进到洞穴只内,就必须顺着甬道转一个大圈,若将洞穴比作龙头,洞口比作龙尾,甬道则是龙的躯体的话,那么这条龙的姿势,不就是衔着自己的尾巴吗!”   孙季和刘萍听了王大仙的解释之后,方才明白了过来,孙季嘀咕道:“这古人也真是闲的没事找事做,既然洞穴、洞口都在一起了,为何还要弄这么长的一个甬道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徐云德摇头说道:“孙老弟你有所不知啊,古时候的那些藏宝之人,讲究的是一个‘守’字,修建宝穴与修墓穴不同,藏宝对于风水之说倒并不是很看重,它多讲究的是地势、阵势。鲁天凡藏盅繇科选的是‘双蟒护宝’,而这处洞穴则用了龙衔尾,都可以说明藏宝者对于地势走向以及阵法的运用是很看重的。”   此刻,在听了王长贵和徐云德的解释之后,刘萍的脑中也逐渐的清晰起来,接过徐云德话头说道:“或许我们也可以这么理解,无论是这些地势走向,还是阵法的运用,都指向了藏宝之人的最终目的,那就是便于他们在其中设置各种护宝的机关、御敌阵法、以及安置那些护宝的邪物。”   王长贵摸了摸胡子,随后说道:“小萍说的也不错,但凡能运用这些手法藏宝的人,他们所藏的东西就越加珍贵。而白马潭底下竟然用了龙衔尾的手法,真不知道那宝穴之中究竟藏了什么珍宝。”   徐云德沉思片刻,说道:“王大仙,那洞中有几百个鬼魂守护着,我们若想冲进去的话,估计是不太可能,你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办法能克制那些鬼魂?”   王长贵稍作思索之后,方才说道:“我想这就需当先弄清楚我刚才所提出的第二个问题以后,兴许也就能找到压制那些鬼魂的法子了。”   刘萍一听,急忙开口说道:“你刚才问的是富贵被那鬼魂上身之后,为何跟一般鬼上身的情况极为不同。难不成这些鬼魂都不是一般的鬼魂?”   王长贵道:“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今天我在洞中的时候,发现那些鬼魂似乎是受着某种力量的克制,又像是有着相同的意识,总之怪异的很!不过此外还有一个疑点没有解开,那就是为何仅有附在富贵身上的那只鬼魂钻了出来,而其余又为何没往外钻呢?” [正文 124第十二章 第七节]   [正文]124第十二章第七节   ?如今看来,那洞里的情形确实是非同小可。虽然能猜测出洞里头很有能可能藏着什么瑰宝,但除此之外,对于其他的一切便是一概不知,几乎关于这个洞穴的一切都无从考证。这洞穴出自谁人之手,洞里的那些骷髅和鬼魂又是用何种手段来控制他们,还有这独自飘出的皮甲跟那只鬼魂又究竟是怎么回事等等,都是毫无头绪。就连王长贵也一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片刻之后,徐云德首先开口说道:“王大仙,你说你在出来之前,封住了鬼魂的出路,大概能顶多久?”   王长贵道:“顶多三日,只是我不敢肯定,三日之后那些鬼魂会不会冲出来。”   孙季问道:“倘若那些鬼魂真的冲出来了,又会怎样?”   王长贵叹了口气,随之沉声说道:“整个一沟村,乃至周围各村,甚至更广的地方,都将会化成人间炼狱!”   一听这话,孙季等人无不为之大惊,不过想来也是,就连王长贵都对付不了,倘若真叫那些鬼魂出来了,那还了得!   正值三人踌躇之际,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王长贵急忙过去开门,却见来者竟是孙圣葵,他的手中正领着那块被孙清风摸上来的皮甲。   孙圣葵一进门便说道:“大仙,你快看看这个!”   原来那湿透的皮甲如今经过一个下午的太阳暴晒,随着水份的蒸发,皮甲的颜色也随之变浅,一个极浅的图案显现了出来。   众人围在皮甲四周,仔细的打量起这个怪异的图案,只见这个图案所画的乃是一个半人半兽的怪脸,最为奇特的是这个怪脸之上仅有一只眼睛。   徐云德所见过的图腾数不胜数,却从没见过类似于这张怪脸的东西,疑惑道:“大仙,我看这似乎不像是汉族的东西啊。”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古时候,各族所信仰的鬼神各不相同,更有些偏远的深山老林中的部落,他们所信奉的邪神鲜为人知,至于这个东西,我倒是也未曾见过。不过我猜测它一定与这个造洞之人的身份有着莫大的关联。”   刘萍盯着那皮甲上的怪异图案,心里也是万分疑惑,低声自语道:“一只眼的怪物,会是什么呢?另外,为何单单就飘出了这一具皮甲,难道是那造洞之人,想通过这个皮甲上的怪脸图案,来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吗?”   听刘萍这么一睡,徐云德跟王长贵也不由深思起来,虽然他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有很多,不过只要揭开这个‘单独行动’的皮甲跟独自冲出的鬼魂之谜,想来其他的问题也就能迎刃而解。   孙圣葵说道:“山海经中记载了各类上古鬼神,我虽熟读此书,但却也未曾在其中见过这种怪物,难不成它是外来之物?”   “外来之物?此话怎讲?”徐云德急忙问道。   孙圣葵说道:“山海经一书所记载的地域范围极广,几乎所有部落的图腾鬼神,在其中都能找到原形,但却唯独缺少了佛教里所说的那些牛鬼蛇神。”   听了孙圣葵的话后,王长贵也似乎抓住了些什么,接过话头道:“孙老爷说的不错,佛教属于外来教派,晚于山海经许多年代,所以山海经中所记录的诸多鬼神凶兽,与佛家所说的诸多仙灵之物,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找个老和尚问问啊!”徐云德急忙说道。   王长贵摇头道:“没用的,且不说咱这地界无寺无庙,根本就没什么和尚。即便是有,也都是些装神弄鬼的假和尚而已,他们哪懂得这些东西。再者说,我们这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它一定就是佛教之物。还有,佛家讲的是轮回转世,潜心向佛,视财物如粪土,又怎么会设下这等宝洞,留有这么多厉鬼?”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徐云德等人也不由点了点头,孙季接着说道:“那照王大仙你的意思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三日之后,那些鬼魂不冲出来倒也罢,一旦冲了出来,岂不糟了?”   孙圣葵并不知晓洞中有几百只鬼魂一事,如今听了孙季的话后,大感疑惑,问道:“什么鬼魂冲出来?”   孙季沉声将那洞内的情况向他说了一遍,孙圣葵闻言大惊道:“怎会这样!白马潭底竟然还有此等骇人之事?”   王长贵点头道:“此事切莫声张出去,免得又生出什么乱子,不过你们放心,两日之内,我定会想出应对的办法!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伙先回去休息吧。咱明儿在做商讨。”   孙家三口闻言之后,便告辞而去,唯有徐云德却拖了条长凳坐了下来,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王长贵见他这副摸样,不由皱眉问道:“徐老弟,你这是?”   徐云德掏出了根烟点起,抽了一口,随之说道:“王大仙,我家住在镇上,这么晚了你不会还要赶我走吧?”   王长贵抬眼瞧了他一眼,随后说道:“徐老弟,留你一夜两夜的倒是无妨,只是我想你留下来,不单单是只想在我这借宿吧?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徐云德笑道:“果真不愧是王大仙呐,什么事都瞒不住你的眼睛!” [正文 125第十二章 第八节]   [正文]125第十二章第八节   ?王长贵干笑两声,随后说道:“徐兄弟,咱明人不说暗话,你究竟有何事要说?”   徐云德打了个哈哈道:“大仙,你别误会,我徐云德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洞里所藏的珍宝,与百姓的性命比起来,孰重孰轻我还是有分寸的,我只是觉得你今天说的话里似乎有些……”   “有些什么?”王长贵冷声问道。   徐云德道:“好吧,那么我就直说了,今天你是不是对小萍妹子他们隐瞒了些什么?你在那洞里除了看到了骷髅和鬼魂之外,是不是还有些其他的东西?只是你不想让小萍他们过于担心,才没有全部都说出来?”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王长贵背过了身去,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声音极冷!“徐兄弟,这几年的光景,你确实长进了很多!比起以前来讲,心思更为缜密了。只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问的好。”   徐云德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疑惑更加重了,暗自想道:“这王老道道法高深,又一向自负,一般的邪灵妖物他根本就不放在眼中,怎么这回却如此忌惮?”然而他越是这般想,心里对于洞里的事情就越加的好奇。   “王大仙,我是干什么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心思不缜密一点的话,那可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咱且不说我的事,刚才你也说了,倘若那洞里的鬼魂尽数冲出来的话,那么这十里八村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难道你就……”   话未说完,王长贵却开口将其打断,他说道:“徐兄弟我问你,你是否真想趟这浑水?纵使性命难保也在所不惜?”   徐云德一听,心中顿时一惊,这王大仙向来没有说过这种丧气的话来,莫非那洞里头果真有着不可战胜邪魔不成?   不过虽是王长贵这般质问,他徐云德也并非是怕死之人,做多了挖坟盗墓的勾当,又岂会胆小。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随之点了头说道:“大仙,你可知我膝下有一儿子?”   王长贵一听,虽不知他为何会在这个当口会提及这事,但还是不由一愣,随即转过身来问道:“你……你有儿子?什么时候的事?”   徐云德说道:“他叫徐文书,如今已快满两岁了!实不相瞒,我徐家祖辈挖坟盗墓,做的都是有损阴德之事,前些年我时常会被恶梦吓醒,闹得坐卧难安,虽我爹曾要我将祖上留下的绝学传下去,但我每当看到儿子天真无邪的模样时,真是万般不想叫他也错入此行,所以给他取了这个名儿,希望他以后能走向正途……”   听他说到这里,王长贵多少也听出了他的意思,举步走至徐云德跟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徐兄弟我问你,你一心想弄清此事原委,是否是想替这十方百姓做些善事,也替你儿子文书积些德,就算真的丢了性命,也全当带着家传绝学去了,并能算不违背你爹的话?”   徐云德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王长贵见状,当即说道:“好M冲你徐云德方才的这番话,我便将一切告诉你!你且随我来。”说罢便转身进了里屋。   此时王德树正在屋里看书,见师父进来了,便急忙起身问了句“师父”,随即便站到了一旁。   王长贵对他说道:“德树,你先去外面等着,我与你徐叔有些事情要谈。”   德树点了点头,出了里屋,并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王长贵随后走至床头处,床头墙壁上正挂着一快蓝布,多半是用来挡灰所用。只见他掀开了蓝布,并对着墙壁敲了几下,随后墙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暗柜。他从暗柜之中拿出一叠泛黄的纸张出来,递给了一旁的徐云德。   徐云德好奇的接过折叠黄纸,稍一翻看,只见每一张上面都画着一个人,神态之逼真,令人钦叹。此外他还发现,上面的几张纸上所画之人,衣着跟现在的王长贵倒是还有着几分相像!“这……这些画中的人物是?”他忍不住问道。   王长贵答道:“这是我王家历代祖师爷的画像,而最上面这幅,就是我的师父王一都!”   徐云德闻言,更为好奇道:“大仙,不知你为何给我看这王家的历代大仙?难不成与那洞穴有关?”   王长贵并没回答,而是又从那暗柜之中拿出了一个锦囊,随后才开口说道:“这锦囊之中所装之物,乃是我王家代代相传,但唯有当代掌门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之时,才能打开来看里面的东西!”   徐云德咋舌道:“那你看过没有?”   王长贵抬眼看了看他,说道:“我今年六十有九,据我掐算,至少还有三十几年的阳寿,你说我看过没有!”   “啊?既然如此,今日ni又为何将此事告知于我?”徐云德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王长贵脸上神色依旧没有丝毫的波动,但眼神此时却像是起了些波澜,他说道:“徐兄弟,你刚才不是问我,在那洞里除了骷髅跟鬼魂之外,还看到了什么吗?”   徐云德盯着王长贵,点了点头。   “我看到了包括我师父在内,王家历代祖师爷的魂魄!”王长贵一字一顿的说道。 [正文 126第十二章 第九节]   [正文]126第十二章第九节   ?什……什么?你王家的历代祖师爷?他们怎会在那洞中?难不成这藏宝洞是你王家祖先造的?”徐云德惊讶的问道。   王长贵摇了摇头,随之将自己在洞中所见的实际情形,详尽的说了出来。   当时,他顺着甬道一只走至洞前,正当一脚踏上了洞中石阶之上时,只觉一阵极为浓烈的阴寒之气自四周袭来。随之,几十个魂魄几近同时显身而出。王长贵见状,心头随之一紧,凝眸看去,却见着了奇怪的一幕。那几十魂魄皆是盘膝闭目,端坐在各级石阶之上,神色甚是安详。   见此情形之后,王长贵的心里竟是有着一种难以莫名的异样情愫,突然间就升腾了起来。再稍微一细看,这些魂魄竟与自己家中的历代祖师的画像极为相像,简直就是从画卷之上走出来的一般,直至后来,他在那些魂魄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师父王一都时,才确定了这些定然就是自己的师祖师宗了。   确定了这些阴魂的身份之后,他正准备跪拜。却只听洞中四下阵阵鬼叫突然响起,转眼望去,只见四周的那些骷髅之内,顷刻间涌出了几百只身着皮甲的鬼魂,张牙舞爪的就往石阶之上奔去,仿佛是要将王家的历代祖师魂魄,生吞活剥一般。但奇怪的是,当那些骷髅鬼魂刚一涌至石阶前之时,却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墙壁阻挡了一样,前进不得分毫。   但尽管如此,那些骷髅鬼魂却并不死心,依旧是疯狂的往前扑去。隐约之间,王长贵似乎看到了这洞里空间分成了由两种色彩渲染的两个部分,一块是石阶四周的殷红血腥之色,如暴风骤雨般的疯狂肆虐;而另一块则是那石阶之上的一片清明之色,宛如一团浩然正气,在这血色暴风之中坚守屹立,而坐在这团正气之中的,却是王家的历代祖师的“阴魂”!   王长贵见到此情此景之后,心里也是翻江倒海,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试想王家几十代祖师的阴魂,不惜以消耗自己的魂力为代价,布下了这个阴阵,其威力究竟能厉害到一个什么地步!   只是那些骷髅魂魄却也锲而不舍,一时之间。整个洞中阴风大作,鬼声连连,简直要比那阴曹地府还要混乱许多。王长贵看得也是心惊肉跳,他心知这几百只鬼魂不知乒的攻来,倘若换成自己的话,决计不会撑过半个时辰。   鬼兵们扑腾了许久,突然王长贵发现,本该固若金汤的阴阵却似乎出现了一丝破绽。心头不由大急,忙要出手相助,却突然见到端坐于石阶之上的师祖师宗们,竟然是整齐划一的做了一个动作,却是一同朝着自己隔空拍了一掌。不及他反应过来,便觉一阵极强的阴风刮来,猝不及防之下,生生的被掀到了甬道之中。等他爬起身准备再冲进去的时候,却见祖师爷们此刻却又是齐齐做了一个动作,他们竖起手指指向了王长贵右手边的方位。   疑惑之下,王长贵转眼望去,却看到了几行篆体小字,写的是一首诗,内容是:“乾坤宝穴水中天,花开叶落已千年。黑鬼哪顾凡尘事,一心只想做神仙。阴魂阴阵阴洞间,且保人界百世安。”念完这首诗,再转向洞中之时,却已是一片虚无,什么鬼兵、祖师爷的魂魄,一概不见了。   听到这里,徐云德不由疑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又是如何断言仅剩三日了呢?”   王长贵接着说道:“你且听我把话说完,那洞里的魂魄虽都匿去了身形,却自幽暗之处传来了师父的声音,他说给我三日时间考虑,要么三日后我进入阴阵之内与师祖们合力持阵,要么就是阵破魂散,鬼兵夺得洞中之宝,并钻出洞外祸害人间!”   徐云德一听,自是知道了“进入阴阵与师祖们合力持阵”这句话的含义。不由长叹了口气,如今他总算能理解了王长贵为何要隐瞒此事的苦衷了,正像那洞中岩壁上的最后一句诗:“阴魂阴阵阴洞间,且保人界百世安!”虽保了人界百世安宁,却连续用了三个“阴”字,足以道明写此诗之人当时的无奈和惆怅。   突然,徐云德又想到了另外一个疑惑,也就是之前王长贵所提出的第二个疑问,于是他问道:“大仙,既然你王家的历代祖师爷都在那洞中,可为何还是跑出了一只鬼魂?”   王长贵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被师祖们推出来的时候,便已经猜想到了,洞内的骷髅鬼魂都是寄宿在那铠甲之上,在几百年中的对抗之中,想来那些鬼魂的修为也是逐步提高,而我王家师祖们一旦感觉阴阵受到威胁,便会像推我出来一般,连同皮甲一起,将一只鬼魂推出洞外,借以削弱鬼兵的整体力量,所以我在甬道之中看见了另外几块皮甲。只是那几块皮甲没了鬼魂的寄宿,早已腐烂不堪,我想应该是我师父生前或者更早之前就被推出来的吧。”   徐云德点头道:“每多一个王家传人的魂魄进入到那阴阵之中,那么阴阵的威力也就随之增大一分,如此这般代代传承下来,可想而知那阴阵的威力已经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却也难以完全镇住鬼兵!倘若真是叫那些鬼兵出来的话,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不过话说回来,你王家跟那洞穴还真是有着不解之缘呐!”   王长贵转身走至窗前,抬头望了一眼空中的月儿,随之说道:“或许,这便是宿命吧。” [正文 127第十二章 第十节]   [正文]127第十二章第十节   ?徐云德道:“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你们王家历代祖师爷也定然明白这个道理,我想他们之所以不把那洞中的鬼兵尽数收了,或许是因为以一己之力难以抵抗几百凶灵。而如今却不同往常,合你我两人之力,未必就会输!”   王长贵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之所以告诉你真相,也正是这个原因。但是你可想过,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我们失败,将会引来不堪设想的浩劫!且不说我俩皆要命丧洞中,就连这十方百姓也都要跟着遭殃!如此一来,你还要赌上一赌吗?”   徐云德闻言,沉思片刻,随之说道:“倘若加上刘萍妹子,胜算是否大些?”   王长贵道:“实不相瞒,现在脑中所想,也正是此事,潜藏于小萍体内的能力确实非同一般,合我们三人之力,或许胜算会大上许多。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确保定能万无一失,倘若事与愿违的话,岂不白白害了她?”   徐云德点了点头,没在作声,而是走至窗前,与王长贵并肩站着,看向了空中明月……   刘萍回到家中,躺到了床上之后也是难以入睡,脑中一直在想着白天所发生的事,以及王长贵讲的洞里情形。过许久之后,方才有些困意。然而正值她迷蒙之际,突然一个声音在其的耳畔响了起来!   刘萍神色一惊,顿时睡意全无,转脸看了看一旁正在酣睡的孙季,见他毫无异样,方才稍稍松了口气,随之又在心中默念道:“是你?”   那个声音答道:“不错,是我!你我已经有十几年没这般说过话了。但你可知,现在你我血脉相容,本已成了一体,这些年来你所做的一切,我尽看在眼中。”   刘萍点头,随即又默念道:“自从十几年前与你的那几次对话之后,我也感到了身上的一些变化,只是不知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那声音说道:“当年我舍弃了肉身,与你合而为一,想保你一世平安。如今看来,我选择并没有错,你秉性善良,心系百姓疾苦,若是男儿之身,定是将帅之才……但如今,你所生活的这片土地,将要遭逢一场极大的浩劫,我只想问你一句,倘若以你的性命,来换周遭百姓的安宁,你可愿意?”   刘萍闻言后,心里顿时也是掀起了波澜,但最终还是归为平静,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愿意!”   “好!你果真没有令我失望,你现在便去照下镜子,我让你见见你的魂魄!”那个声音说道。   刘萍心头大为疑惑,但还是悄悄的下了床,走到镜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一照,却是呆立当场!   只见镜中的自己,圆耳、尖鼻、小嘴,一双小巧的尖牙滋在嘴角,虽怪异万分,但却也俊俏可爱,只是似人非人。   “这?我的魂魄是这个摸样?”刘萍语塞道。   “不错,你我血脉相容,神魂相合,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因此这魂魄也是你我共有,且已超出三界之外,死后不入轮回。”那个声音耐心的解答着刘萍的疑惑。   刘萍虽然十分吃惊,但还是稍稍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只是这些与刚才你所说的浩劫,又有什么关系?”   “此番浩劫,已存千年,阴差阳错,今日重现。明日ni去寻那王长贵,便会知晓一切。如今我要做的则是另外一件事,那便是在你体内解封我万年道行,届时,你虽为人,却超乎常人,所以必须让你事先心中有数,以免乱了分寸。”   刘萍心里更是惊讶,虽不知自己接受了万年的道行之后,会变成什么样,但又惦记着大仙说的那个千年浩劫,于是狠下心道:“好吧,只要能救百姓于危难之中,要我做什么都行……”   翌日清早,刘萍从昏睡中幽幽转醒,想起了昨夜的那个怪梦,急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见鼻子、耳朵都没有变化,口中也并没长出尖牙之后,方才松了口气。   迷迷糊糊的下了床,却又见着见昨夜分明敞开的窗子不知何时被关上了,心头疑云又起,随之走了过去,伸手将其推开。   然而就在这窗子开的一刹那,刘萍竟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抬眼往外望去,院里草木葱郁、早间空气清新、空中飞鸟穿过……这一切都似乎都与往常无异,但如今在她的眼中,却都起了变化!所有的一切皆变得更为真切,更为明晰起来。透过草木,她看见了花开花落,四季变迁;透过空气,她看见了大海戈壁,干湿冷暖;而透过那空中的飞鸟,她则又看到了波澜壮阔的大好山河……   此时刘萍心中只觉畅快淋漓,若不是碍于旁人还在睡觉,真想引颈长啸,来抒发当时的心境。   再说王长贵,搬了个马扎在院里坐了一夜。一夜之间,他不停的推算此番凶吉,但却根本算不出来,因此,他更是越发的坐卧难安,倘若但是自己前去倒也罢了,但如今却又多了个徐云德。尽管徐云德也说了,生死有命。但王长贵心里却着实不想拉他下水。   昨夜,徐云德也并没睡好,只是靠在大椅上躺着,大部分时间都是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有时偶尔咧嘴笑笑,有时则有满脸的悲切……   正值这两人各有所想之际,突然门外传来的刘萍的喊声:“王大仙,开门呐,我是小萍!” [正文 128第十二章 第十一节]   [正文]128第十二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一听是刘萍来了,王长贵急忙过去开门,徐云德也从堂屋走了出来。   刘萍一进到院中,便开口说道:“二位昨晚商讨了一夜,可想到了什么应对的办法?”   被她这么一问,两人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刘萍见状笑道:“好了,你们也不要在瞒我了,这场浩劫并非仅你二人之事,我作为这个村子的主任又是村长的夫人,自当也要出一份力了!”   王长贵沉声道:“小萍,你知道了些什么?为何会说出‘浩劫’二字?”   刘萍闻言,随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说道:“王大仙,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也就别问了,但想来你对于洞中的情形,应该比我们都要了解,所以是不是浩劫,你的心里比我们更加清楚。”   听了刘萍的话后,王长贵陷入了沉思。徐云德见状说道:“大仙,既然妹子都这么说了,你就把真相告诉她吧!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瞒不住的……”   “既然如此!那好吧……”随之,王长贵又把事情的原委,详细的说了一遍。   虽刘萍以知道那个潭地洞穴非同小可,但是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心里还是有些吃惊〉自想道:这也难怪体内的大仙会那般试探我。看来此番的凶险,定是非同一般,兴许真的会在那洞中丢了性命。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得抛出杂念,静下心来,随之开口问道:“大仙,徐兄弟,你们准备何时进洞?”   徐云德没有作声,而是抬眼看向了王长贵,见他此时正低着个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轻声说了两个字:“今晚。”   虽然两人多少都已经猜测到了王长贵会这么说,但如今听他果真是确定在了今夜,心里还是不由的有些紧张。   徐云德道:“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回去准备,顺便看看儿子……”   “儿子?”刘萍一听,急忙问道:“徐大哥你什么时候有了儿子,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徐云德挠头笑道:“都已经快两岁了,干我们这一行的,万事都图个低调,所以也就没有告诉你们,好了不多说了,我这就回去,太阳落山之前定会赶回来。”   刘萍点了点头,徐云德刚要走,却被王长贵叫住了,他说道:“徐兄弟,路虽不远,但多少也有些脚程,你把我的驴牵上吧。”   徐云德心知王老道这是在叫他节省体力,于是点了点头,随之进了驴棚,牵了那头瘦驴匆匆去了。   见徐云德走后,王长贵才转而对刘萍说道:“小萍,我们且进屋谈,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好。”刘萍应了声,随之便与王长贵一同进了堂屋。   王长贵沏了壶龙抬头,给刘萍倒了一杯,方才说道:“小萍,我第一次见你的情景,或许你已经记不得了,那年你只有七岁。”   刘萍点头道:“我怎么会不记得,那时我住在张家。当天下着暴雨,恰逢那万年大仙要上我的身,你师父王一都前去护法,你便是与他同去的,后来我还听说,那天你在张家院中,还打跑了一条花斑大蟒呢。”   王长贵喝可口茶,随后说道:“不错,我记得当时我师父曾问我,什么东西修行千年成黑,而修行万年则成白。”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刘萍的神色。   刘萍却只是笑嘻嘻的盯着他,随之王长贵才接着说道:“世上唯有一种灵物有此特征,那便是被人称作黄大仙的黄鼠狼,师父也说了,修行万年的黄大仙,其道行远在我乃至他之上。”   刘萍说道:“王大仙,我不知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王长贵答道:“实不相瞒,昨晚我推算了多次卦象,却一直算不出凶吉,卦中唯一能显示出的则是一个决定着此番成败的变数!而倘若我猜测的不错的话,这个变数指的就是你!”   “变数?”刘萍疑惑道。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或许你也可以这么理解,那就是此番能否阻止这场浩劫,其关键就在于你,到时你……”   然而他正说着,刘萍却摆了摆手将其打断,随后说道:“好了王大仙,你别说了,我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做,你尽管放心便可。”   王长贵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叹了口气道:“现在还有些时间,你去多陪陪儿女吧。”   “好!”太阳落山之前,我会来找你。说罢,刘萍便起身离开了王家。   堂屋之中如今就只剩下王长贵一人,他自顾自的喝完了杯中的茶水之后,方才起身进了王德树的房间。此时德树正在看书,见师父来了,急忙起身问候。   王长贵道:“德树,你过来。”   王德树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走至师父跟前。   “跪下,把手伸出来!”王长贵冷声说道。   德树虽是十分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随之王长贵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不知是何种木材刻制而成的木牌,将其放到德树的手上,说道:“从现在起,你便是我王家当代掌门!”   “师父?”王德树大惊道。   “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今晚我会去办一件事情,三日之后若是没有回来,你就不必再等了,在我床板下面留有一封信件,里面写了你想知道的事情!只是……我若当真没有回来的话,日后的路就全靠你自己了!”王长贵一边说着,一边史无前例的摸了摸德树的头。 [正文 129第十二章 第十二节]   [正文]129第十二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终于,太阳快要落山了,此时王长贵正躺在院中的长椅上,一天下来,动也没动,饭也没有吃。虽是闭着眼,但却片刻也没有睡着,脑子里不停的想着今晚将要发生的事情,想着用什么法子去对付那些鬼兵!或许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了。   随着一阵蹄声传来,片刻后徐云德推门而入,牵着王长贵的那匹瘦驴走进了院中。栓好驴后,冲王长贵打了声招呼,便拖了条长凳坐到了他的身边,说道:“大仙,还在睡觉呢,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啊?”   王长贵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说道:“等小萍一来,我们就动身……你家里的事也都安排妥当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笑道:“别说得跟打理后事一样嘛,我们未必就一定会失败!”   王长贵闻言,只是笑了笑,随后又闭起了眼睛。又过了会儿,徐云德已经等的有些急了。刘萍的叫门声总算自门外传了进来。徐云德急忙上前开门,并一边说道:“你总算来了。”随后,三人没有多说其他,互相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出了门向那白马潭奔去。   来到潭边,只见夜幕下的水面静的出奇,宛若一块巨大的镜子,透着潭水往底下看去,漆黑的潭底显得阴森而又神秘,像是一团黑色的迷雾,引人遐思。联想起那个水底洞穴来,刘萍顿时觉着在这片漆黑之中,似乎有着无数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这种怪异的感觉令她很不舒服。   王长贵拿出了一根细绳,说道:“大家虽都能夜视,但此番是在水里,水下的情况不比岸上,为了避免任何意外的发生,我们必须步步小心谨慎!一会下水之后我们一同抓着这根绳子,以免走失,我在前头给你们引路,若有情况,就立马拉绳子通知我。”   刘萍和徐云德同时点了点头,急忙抓住了绳子。随后王长贵便当先跳入了水中,深吸了一口气后便潜了下去,徐云德跟刘萍见状也急忙下水跟上。   夜幕下的水底显得静谧而又安详,刘萍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奇妙的水底世界,她好奇的看着四周的一切,诸多睁着眼睡觉的鱼儿,因为这三个不速之客的到来,从梦中惊醒,闪电般的游走,但也有些胆子大的,竟在他们身边窜来窜去。   突然,绳子上传来了一阵拉力,刘萍急忙收起了观景的闲散之心,见前头的徐云德向她打了一个手势,看样子是要进洞了。   果然,又往前游了大约两三米,一个黝黑的洞口出现在了杂乱的水草与沉积物之间,而此时王长贵已是进了洞中。徐云德拉了拉绳子,示意刘萍快点,随后也一头钻了进去。   三人进洞之后,循着甬道又往前游了大概有六七米的距离,便觉着头顶一空,竟是浮出了水面。王长贵喘了口气后,说道:“这里便是那个圆形的甬道了,算起来,大约有二十里的路程,甬道的尽头,便是我们的目的地,你们现在若要反悔,还来得及。   徐云德道:“我说王大仙,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能不能就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刘萍也是摇头道:“我绝不反悔!”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路吧。”随之便转身带头往深处走去。   在水中行进其实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若是换做其他人,在深至胸口的水中走上个二十里路,恐怕早就累瘫了……   走不多时,三人来到了大石井的正下方,徐云德抬头透过井口,看向天空,一边问道:“大仙,这应该就是那大石井吧?”   王长贵答道:“不错。”   “我们为何不直接从这里下来呢,可以少走好多路呢!”徐云德接着问道。   王长贵解释道:“井乃地之眼,上承空中日月星辰,下通地底阎罗十殿。这句话便是古人用来形容深井的,井虽然大多都是人工开凿,但却因为它上通阳、下通阴,极具灵性。所以尽管这口井虽恰好开在了龙衔尾之上,但却也并没有对其造成任何影响,当年马赖子虽下来过,也是原地而返,并没有深入,所以说也并没有打乱这龙衔尾的龙脉走势。而如今我们去洞中破阵,胜负难料,更是不能从此处进入了,如若不然,我们破阵将会难上加难。”   徐云德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头顶的井口,没再说话。   刘萍却似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她说道:“既然此处就是大石井的正下方,那么当年的那头巨蟒也就是被封印在此处咯?”   王长贵点头道:“十之**就是这里。”   刘萍疑惑道:“不对劲啊,当时马赖子说他是潜到了水里之后,才看到了水底有个发光的东西,也就是那蛇尾蟾玉坠,由此看来,而你我也曾亲眼见过那巨蟒,玉坠本应是镶嵌在它的头顶的,如此看来,这里的水不该只有这么深才对呀!”   听了刘萍的分析之后,王长贵也是一拍脑门,说道:“是呀,看来这洞中多半还另有蹊跷!你们抓住绳子先在此处别动,我潜下去看看。”说罢,便又一头扎进了水里。   过了许久之后,王长贵方才钻出了水面,只见他面露惊异之色,似乎看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刘萍心头一惊,随即问道:“王大仙,你在水下看到了什么?”   徐云德见王长贵表情不对,也急忙问道:“是呀,这水底下究竟有啥?难不成还有个洞穴不成?”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你猜的不错,水底紧贴着甬道的洞壁之上,还有一个洞口!” [正文 130第十二章 第十三节]   [正文]13第十二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什么?这里还有一个洞?”徐云德闻言大惊道:“你可看清了洞中有些什么东西没有?”   徐云德摇头道:“那洞里空无一物,但空间却是不小。”   刘萍一听,心里更是疑惑,开口问道:“既然那洞里空无一物,为何王大仙你又如此惊骇呢?”   王长贵沉声说道:“我所惊骇的并非洞中有无东西。你们可知这是这洞中藏穴,是大有讲究的,如此一来,便足以推翻我们之前的大部分推测!”   徐云德也是皱起了眉头说道:“大仙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起了些事情来,或许这洞并非是我们所想的龙衔尾,而是更为罕见的龙抱子!”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那龙衔尾的造洞手法,虽极为罕见,但在历史中的诸多朝代倒也曾多次被人运用,而那龙抱子可是只有传闻之中才出现过的造洞之法,是出神物的地方!”   “神物?”刘萍疑惑道:“你们能说明白一些吗?难不成这洞里真会有神物?”   王长贵点头道:“照此看来,之前我们全都忽略了极为重要的一点!而这一点,兴许才是这洞中最为攸关的秘密。”   徐云德跟刘萍同时问道:“是什么?”   王长贵道:“我王家历代祖师爷的魂魄都在此洞之内,那么他们又怎会没有发现那头被封印在此的巨蟒呢?”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跟徐云德也不由陷入了沉思。是呀,王家世代祖师都到过此处,他们怎么会对这巨蟒置之不理?   王长贵接着分析道:“如此以来,我们或许可以有两种猜测,其一就是这洞穴建成之时确实是龙衔尾,后来有人发现了此处,又在这里开了洞中之穴,并把那头巨蟒封印在此,而我的始祖师宗们虽也发现了巨蟒,但与蟒蛇相比,洞内的东西却更为攸关,所以便没做理会。”   徐云德点头道:“有道理,那么第二种猜想又是什么呢?”   王长贵沉声道:“倘若第二种猜测如果成立的话,我们将要面对的东西,可能就要超乎我们的想象之外了!”   “大仙,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刘萍迫切的问道。   王长贵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讲道:“我的第二种猜测就是,这洞穴本就是龙抱子。龙不变,依旧是这整个大穴,而这里所说的子,恐怕就是那头巨蟒了!孙老爷虽不懂道家术法,但他当年之所以会选此处打井,想必也是看出了这里的地下水势颇佳。而用倘若以阴阳论之,此处则是这方圆千里的胎水之所在地。天地灵气交汇于此,正是那孕育神物之处!而将巨蟒封印在这里,多半就是要助它化龙啊!”   “啊?”刘萍大惊道:“那后来马赖子无意中将巨蟒唤醒,岂不就是变相的阻止了它的化龙修行?”   王长贵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错,但是它若想由蛇入龙,仅是道行修行达成,却也是不够的,因为他的肉身难以蜕变,这就需要一种足以使它彻底蜕变的仙灵物,我想那洞中之内所藏的,兴许就是此物了!”   听到这里,徐云德不由念道:“花开叶落已千年!这一句诗是不是指的便是那仙草或者仙果呢?”   刘萍也不由念道:“黑鬼哪顾凡尘事,一心只想做神仙。也就是说那些鬼兵都想凭借着洞中的宝物来成仙成神?”   话说至此,三人不由的都冒出了冷汗,倘若第二种猜想果真成立的话,那么也就可以说王家的历代祖师爷,都是在替那巨蟒守护洞中宝物,好助它顺利化龙,但不想如今却是阴差阳错,成了这种戏剧性的结果。   王长贵叹息一声,随之说道:“好了,不论我们猜测是否正确,我们都必须进去,当务之急是解决那些夺宝的鬼兵!”   刘萍跟徐云德同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三人便继续顺着幽暗的甬道往前走去。随着往里深入,甬道中的水也逐渐变浅,走到后来,竟只能淹到小腿附近,走起来也要盛得多。只是越往里,阴冷之感就越强。虽然三人都处于活动之中,但是那股渗入骨髓的寒意,还是使他们直缩脖子。   终于在半个多时辰之后,刘萍三人穿过了幽暗狭长的甬道,入眼所见便是一个极为开阔的巨大洞穴,自空口之处便有着青石阶梯,这些阶梯呈“回”字形逐级往上,像是一个小型的金字塔摸样。   三人站在洞口,也看到了手边墙壁上的那首诗,篆体小字,写的洋洋洒洒。再看洞内,只见青石阶梯四周站满了姿势各异的骷髅,每一具骷髅身上都穿着皮甲,手持兵刃,十分慎人。洞壁上不知是涂抹了什么东西,正泛着森森绿光,单是站在洞口往里看,整个洞就已经给人一股极为强烈的压迫感,可想而知,若是置身其中的话,定会觉着此间便是真正的阴曹地府。   徐云德咽了口唾沫,随之低声问向王长贵道:“你家师祖师宗们是否就坐在这些石阶之上?” [正文 131第十二章 第十四节]   [正文]131第十二章第十四节'>第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他们就在这。只是那阴阵虽是极为强大,但一旦有活物踏入阵内,便会引起阵中的阴气絮乱,鬼兵们便也会趁此机会发动进攻。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引出鬼兵,将其尽数消灭。”   刘萍说道:“那些鬼兵藏匿在皮甲之中,我们又如何在不踏入阴阵的情况之下,引出鬼兵呢?”   徐云德接过话头道:“鬼兵附在皮甲之上,所以说只要们设法把那些皮甲弄出来,便也算是引出了鬼兵……”   说道这里,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随即竟是与刘萍异口同声的说道:“盅繇科!”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我正是打算用盅繇科之法,将皮甲分批唤出洞外,然后在将附在上面的鬼兵逐一将其消灭!”   徐云德欣喜道:“此法甚秒,如此一来,咱就不用怕它们鬼多势众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捏起手印,默念咒语,施展起了盅繇科之法,随着他的一声“疾”字令下,只见洞中十具骷髅身上的皮甲便径自贴着洞壁,往洞口处滑了过来。   刘萍已经亮出了楚刀,而徐云德则也将那漆黑断刀握在了手中,已是做好了厮杀的准备。但谁料正当那些皮甲快到洞口之际,却突然停住了!片刻之后,纷纷掉落到了地上。   三人见状大惊,王长贵皱眉道:“怎会这样!”随之他再次施展起了盅繇科之法,此番那些皮甲尽是纹丝不动。   刘萍道:“大仙,这是怎么回事?”   王长贵沉默不语,只是盯着洞内的骷髅仔细打量起来,突然他发现洞的最里头,在一干骷髅的身后,竟然有一只是坐着的,它的手上没有兵刃,胸前也没有皮甲,另外从模样看来,与其说是一具骷髅,倒不如说它是个干尸来得更加贴切。   循着王长贵惊讶的目光望去,刘萍和徐云德也发现了这个怪异的家伙,只见那具干尸端坐于骷髅身后的一只青灰色石凳之上,此刻嘴角往上翘着,竟然在笑!   看到此情形之后,三人皆是冒起了冷汗,那东西难不成是活的?这也太离谱了吧!   三人大气不敢出,就这般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笑着的干尸,许久之后,见它依旧是保持着那个怪异的姿势和微笑,不像是活物,方才稍稍松了口气。   徐云德说道:“这洞中这般潮湿,怎么会有干尸存在呢?”   王长贵道:“古时候存尸之法甚多,其中不乏一些高明的手段,只是如今已经失传了,我想那个人生前可能就是此中的高人吧。”   刘萍道:“你们说盅繇科之法失效,会不会跟这个家伙有关?”   王长贵点头道:“极有可能,只是我的道符打不了这么远的距离,若不然的话,也可试上一试。”   徐云德道:“要不,我打个洞过去看看?”   “千万不可!那样会使得阴阵之内的阴气外泄,阵法就不攻自破了。”王长贵急忙制止道。   这进又不能进,盅繇科又不灵了,这下该如何是好?一时间,三人都没了主意,陷入了沉默之中。整个洞内静的出奇,唯有那甬道中时不时会传来几声滴水的声音,使得气氛更加的怪异慎人。   此时刘萍脑中却不断的冒出一些怪异的画面,昨夜从镜中看到自己的魂魄模样,也时不时的闪现出来,再加之想到王长贵说的那番话,一个奇异的想法在她脑中萌生出来。   徐云德无意间瞥了一眼身旁的刘萍,却险些被吓掉了魂儿!只见她此时眼中泛着黄光,头顶生出一对圆圆的耳朵,鼻子变得很尖,更为令人惊异的是,嘴中竟滋出了一对尖长的獠牙。   “小……小萍妹子?你这是……”徐云德颤声问道。   王长贵听徐云德变了腔调,也急忙转身看向刘萍,见着她的模样之后,心头也是一惊,随之却又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急忙抬手堵住了徐云德的嘴,要他不要出声。   刘萍对徐云德的话则是充耳不闻,只是死死的盯着洞中的那具干尸,脸上竟然还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徐云德哪会想到刘萍会变成这个模样,整个心险些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突然,王长贵伸手指了指洞里,示意徐云德看那干尸。   徐云德急忙转眼望去,却见那干尸原本是微笑着的脸,此刻竟拉了下来,这一变化,更是叫他冷汗直流。对着王长贵打了个口型道:“怎么办?”   王长贵眉头紧缩,摇头不语,只是示意他继续看下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那干尸的脸也越拉越长,最后竟然连嘴巴也张了开来,像是在无声的大喊。   突然,自刘萍口中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吱”声,随之那洞中的干尸身上竟窜出了火苗。顷刻之间,它那干瘪的身躯便被一片青红火光所包裹。   更为令人惊异的事也随之而来,那浑身浴火的干尸,此刻竟是站起了身,只不过从它那扭曲的表情以及长大的嘴巴看来,像是极为的痛苦。   此时刘萍也终于变回了原来的俊俏模样,但脸色却极为苍白,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看上去甚是憔悴。微喘之后,方才转脸冲着王长贵和徐云德稍稍点了点头,随之又看向了被火焚烧的干尸。   不足一刻钟的功夫,那干尸终究是撑不住了,只见其双膝一曲,跪到了地上,并艰难的抬起头向三人往来,空洞的眼中似乎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徐云德低声骂道:“这鬼玩意还挺耐烧……”   谁料这话音还没落,变故又起,只见那已是强弩之末的干尸却突然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挺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至先前坐的青灰石凳前,伸手从凳下摸出了一块乌黑的小木牌来,回头冲洞外三人诡异一笑,随之一用力,将那木牌捏的粉碎。 [正文 132第十二章 第十五节]   [正文]132第十二章第十五节'>第   ?木牌碎后,干尸也总算倒了下去。但它最后的那一举动,却令刘萍等人生出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徐云德看着洞中那还在燃烧的干尸,低声说道:“那鬼东西最后笑的是什么……”   王长贵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环视着洞内,此时整个洞穴之中一片死寂,干尸身上的火苗也逐渐的暗淡下来。      随着火光的熄灭,王长贵脸上神色突然一变,说道:“你们看!”   刘萍和徐云德急忙循着他的指向望去,只见那些骷髅身上的皮甲竟然都动了起来,似乎是有东西正往外钻。片刻之后,随之一声刺耳的鬼啸声,数百只鬼兵近乎在同一时间内涌了出来!顿时,原本寂静的洞穴化作炼狱,阴风大作,鬼啸不止,骇人之状无法形容。   与此同时,青石阶之上的王家众阴魂,也显现而出,一股无形的青色旋风将整个石台团团围住。将那些暴乱的鬼兵阻拦在阵外。   王长贵凝眉注视着洞内的情形,却觉着与昨日所见有些不同之处。片刻后,突然惊声叫道:“不好!那些鬼兵此番的意图不是破阵!”   正说话间,只见最为靠近洞口的几只鬼兵,已然是张牙舞爪的往三人所在之处扑来,速度之快,转瞬即至。   徐云德见长,暗骂了句:“他娘的!”随之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将刘萍护到身后,说道:“大仙,拼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也随即拿出一叠道符出来,好在以洞口与甬道的宽度,仅能容下十来只鬼兵并肩涌出,这倒也避免了刘萍三人前后受敌。   转瞬之间,王、徐二人已经与前头扑来的鬼兵战作一团。几年不见,徐云德的身手比之以前大为精进,只见他手中短刀泛着幽幽冷光,在甬道之中上下翻飞,刀锋过处,鬼兵尽化作粉尘。而王长贵也是使出了看家的本领,只要一甩手,那就是三张道符齐发,凡是被这道符沾着的鬼兵,顿时化做一缕青烟。   但纵使他们两人万般厉害,也毕竟只是血肉之躯,酣斗了许久,早已疲态尽露。这些鬼兵身上阴气极重,一旦被其抓伤,就会有部分阴气侵入体内,令人痛苦不堪。如今徐云德的胸口和手臂,已经伤了多处,阵阵剧痛使得他大汗直流。   边打边退,虽说灭了不少鬼兵,但奈何数量着实太多,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突然,王长贵爆呵一声:“疾!”随后只听:“啪啪啪……”八声脆响,八道灵符几乎同一时间自其手中飞出,分八个方位贴在甬道各处。随之他捏着手中仅剩的一张灵符,猛的一蹲身,一把拍到了脚边岩壁之上。   随着这最后一道灵符被他贴到了洞壁,一股极强的阴风瞬间盘旋而起,直刮的人睁不开眼。而那些鬼兵也是被生生逼退了七八米,再要往前,却见九道灵符寒光一闪,一股气浪喷薄而出,将那几只鬼兵震飞出去。   王长贵布下阵后,也已体力不支,虚弱的靠在了洞壁上,大口喘息。徐云德则一屁股坐到了积水之中,满脸痛苦之色,看来伤的更为严重。   稍作喘息之后,徐云德方才开口问道:“老道,你的阵还能支撑多久?”   此时此刻,王长贵也顾不得徐云德怎么称呼自己了,沉声说道:“顶多再过一刻钟的时间,这阵法便要被其冲破,时间不多,咱必须赶紧想个法子!”   一直被他俩护在身后的刘萍,身上虽没有受伤,但在方才与那干尸的斗法之中,也消耗了不少精力,如今虽是恢复了许多,但脸色依旧苍白。她说道:“鬼兵数量太多,如果再这般拼下去的话,我们三人肯定都要死在这里。唯今之计,就只有去那阴阵之内,虽说会导致阵法紊乱,但多少也能阻拦一阵子,于我们而言,多些时间也就是多些生还的机会。”   徐云德稍作思索,随之一咬牙道:“好吧!虽说如此一来,是忤逆了师祖们的意思,但我相信他们能够理解!”   徐云德抬眼看了看不断往阵上冲的鬼兵,说道:“我们这里距离那阴阵少说也得十来米的距离,其中足有百十来只鬼兵,若想进阵,就必须冲破这些鬼兵的封锁,我们如何做到?”   王长贵闻言,顿时皱眉不语,似乎在想些什么。   刘萍和徐云德也是默不作声的盯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一时之间,三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阵外,鬼兵暴乱依旧;阵内,气氛怪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王长贵的阵法就要失效,徐云德也已站起了身,做好了再次厮杀的准备。   然而就在此刻,王长贵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说道:“徐兄弟,把你的刀借我一用,一会儿我来冲,你与小萍跟好我!”   徐云德和刘萍一听,心里头不由一怔,他们知道从数百只鬼兵之中冲出一条路来代表着什么,十有**是要送命的。   “不行,还是我来冲吧,这刀我用的比你熟……”徐云德说道。   王长贵摆手打断道:“现在不是争的时候,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徐云德语塞,只得极为不情愿的将手中短刀交给了他。   这时,阵法也终于失效了,鬼兵们如潮水般涌了过来。王长贵沉声道:“准备了……”随之挥刀在自己左手心划了一下,殷虹的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刘萍和王长贵见状大惊,刚想发问,却见王长贵一挥手道:“走!” [正文 133第十二章 第十六节]   [正文]133第十二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随后只见他迈步上前,迎上蜂拥而来的鬼兵,猛的一甩左手,顿时带起一片血雾,而那些鬼兵一沾着他的精血,立刻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王长贵手起刀落,犹如战神一般,所过之处,所有被定了身的鬼兵颈间无不挨了一刀,化成灰烬。   刘萍跟徐云德不及多想,急忙跟了上去,王长贵在前头神勇非凡。但这仅有的十来米路程,虽说不远,但要想从这蝗虫般的鬼兵群中冲过去,却也是难如登天。   王长贵此刻已是在拼着耗尽自己的精血,来替刘萍跟徐云德开路,纵使他道法再深,神通再大,也不过是一血肉之体,又有多少鲜血供他使用呢!   跟在王长贵的身后,看着他那消瘦的背影,徐云德和刘萍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他们知道王大仙这是以命换命啊!   如此这般,三人艰难的往前走了七八米远,灭在王长贵手中的鬼兵不计其数,但是他自己也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身形也变得有些迟缓,身上已是多处受伤,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咬着牙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   徐云德看的心头酸楚,早已是泪流满面,只向冲上前去把他替换下来,但他知道此等关头容不得半点迟疑,没准在换刀的当口,便会丢了两人的性命……   随着离青石阶越来越近,那些鬼兵更是疯性大发,转瞬间,王长贵胸口又添两处新伤,此时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恍惚了,步履轻浮乏力,虽咬牙坚持,但却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徐云德悬着一颗心,凝神戒备,随之等着王长贵倒下之时,自己好补上去,他心想:“只要小萍妹子能顺利进入阴阵之中,寻得洞中的宝物,兴许就能止住这些鬼兵。”如今,脑中的这个想法,也已成为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终于,王长贵腿上一软,普通一声倒在了积水之中。眼看一只鬼兵的尖爪就要洞穿他的头颅,徐云德奋力一跃,将王长贵扑倒在地,并急忙往后滚了数圈,才堪堪避过。   但那些阴狠的鬼兵却哪肯允许他们有丝毫的喘息机会,嘶吼着一拥而上,徐云德跟王长贵见状,也不由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   然而就在这万分危机的关头,一声极为尖细的啸声响起,那些鬼兵不由为之一顿,似乎对这声长啸很是忌惮。随后便见刘萍跨步上前,滋着尖长獠牙、眼冒黄色精光、手握青黑楚刀,只是虚空一划!一道有如实质的雪色刀芒,带着森森寒意,喷薄而出。生生的在那密密麻麻的鬼兵群中,冲出一个缺口。   随即她头也不转,只是说道:“快走!”   徐云德也顾不上惊讶了,急忙扶起王长贵,跟在刘萍身后,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青石台阶。   方一踏入阴阵之中,便觉此处更为寒冷,徐云德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说道:“小萍,这回可多亏了你呀,要不然我跟王老道这会儿恐怕已经被那些家伙撕碎了……”   此刻刘萍的模样又变了回去,眉宇间似乎更为乒,她点了点头道:“只可惜我还不能熟悉的运用自己体内的能力,若不然的话也不会叫你们吃这么多苦头。”   此时,阵外的鬼兵已经对阴阵发起了攻击,端坐于石阶各层的王家阴魂却依旧纹丝不动,只是都闭上了眼睛,口中像是在念着什么,想来多半是用以维持阴阵的咒语吧。   王长贵身上的伤很重,躺在地上歇了许久方才艰难的爬起身来。面向诸位师祖跪下,郑重的磕了四个头。   突然,徐云德指着青石台阶的上方惊叫道:“你们快看那里!”   循着他的指向,只见原本端坐在最高层的两个王家先祖魂魄,竟然躺倒了,顷刻之间,化作飞灰,消散无踪。   王长贵见状大惊道:“糟了,我们三人的踏入,使之阴阵有了破绽,这般下去的话,我王家先祖们的魂魄都要魂飞魄散不说,到时阴阵失效,鬼兵冲过来,我们便是四面受敌。”   徐云德也料到了这些,急忙说道:“我们何不找出洞中的那个‘神物’?没准能派上用场!”   正说话间,只见王家先祖的魂魄又起变故,动作整齐划一,皆是抬手指向了台阶顶端的石桌!   王长贵急忙说道:“多谢师祖们指点!”随即转而又对刘萍二人道:“徐兄弟猜的不错,我们上去看看那‘神物’究竟是什么。”   于是三人顺着石阶往上走去,而王家的那些先祖魂魄见状之后,又纷纷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合眼轻念。   来到最上层的石桌前,只见石桌之上空无一物,却只是落满了灰尘。   徐云德疑惑道:“怎么什么也没有?难道神物说的就是这石桌?”   其实与其说那是张石桌,倒不如说是一块四方四正的大石头,只不过被打磨的极为平滑而已。   王长贵也是不解的摇了摇头,随之抬手拂去桌面上的积灰,却见厚厚的灰尘之下竟然刻着一些古文字。王长贵照着念道:“三界之外,仙果难摘。叶落千年,花开不败。机缘一至,金石为开。风起云变,乃脱凡胎。道**成,苦尽甘来。” [正文 134第十二章 第十七节]   [正文]134第十二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徐云德说道:“这首诗从字面上来看,倒也不算难懂,只是依我看来,这诗出现在此处,似乎并没有这般简单。难不成这洞中还真有什么仙果?又是藏在何处呢?”   王长贵点头道:“我想这首四字短诗就是要告诉们,这洞中所藏之宝究竟是什么。你们且看这‘叶落千年,花开不败’一句,与洞口岩壁上那首诗中的‘花开叶落已千年’是不是极为吻合。”   刘萍此时也是万分的疑惑,不由多看了几眼石桌上的诗句,随之念道:“金石为开?你们说这石桌是不是空心的,而那仙果就藏在这里头?要不然的话,这洞里哪还有其他的藏宝之地呀?”   徐云德一听,急忙上前敲了敲石桌,附耳一听,顿时欣喜道:“果真是空心的,看来那仙果定然就藏在这里面。小萍妹子,可真有你的!”   刘萍笑了笑,但随之却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不禁又泛起愁来,她说道:“只是……我们要如何才能将其打开呢?”   王长贵此时也是皱起了眉头,说道:“我们身在阴阵之内,且不可妄用道术,如若不然的话,定会遭到反噬。”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让我来试试吧!”说着,便见他蹲了个马步,沉腰挺胸,稍稍运了运气,随之一掌劈向石桌。架势虽是不赖,但那石桌却是纹丝未动。   徐云德见状大惊,对于自己的掌力他比谁都清楚,这铆足了劲后,一掌下去至少也得有个五六百斤,一般的石磨都可轻易的劈开,可如今这石桌别说断开了,就是连破块皮都没有,难不成真是诗中所说的金石?   王长贵摇头道:“没用的,若能被你轻易劈开,那造洞之人岂不成了吃干饭的了?如果诗中说的仙果真在这里的话,我想这石桌也定然极为坚固,普通的手段是不可能将其打开的。”   刘萍此刻正皱着眉头,不知心里想着些什么,自语道:“机缘一至,金石为开……也就是说一旦机缘到了,这石桌便会自己敞开,但这里所说的机缘又指的是什么呢?”   徐云德此时窝了一肚子火,说道:“什么机缘不机缘的,我只知道再用不了多会儿功夫,我们三个都要被那些鬼兵给啃成畸形了!你看你王家的先祖还剩多少!”   王长贵闻言,急忙转身望去,只见石阶上的师祖魂魄,如今已经损失了近乎一半,见此情景,他眼中也是不由一红,险些落下了泪,随即定了定神,转过脸说道:“还得从这诗中找线索!”   刘萍此时也是心急火燎,不停的念着:“三界之外,仙果难摘……三界之外……三界!”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想起体内大仙的那番话来。   如今自己与它血脉相容,魂归一体,也恰在三界之外,又想到那巨蟒即将化龙,已不再是凡物,应该也正是三界之外的生物,难不成诗中说的机缘,便是这第一句“三界之外!”   想到这里,刘萍立即说道:“你们暂且退后,让我来试一试!”   王长贵和徐云德闻言,虽有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往后退了两米。只见刘萍伸出手指放入嘴中咬破,随后挤出几滴鲜血,滴到石桌之上。   谁料这血一落到上面,变故就起,整个洞穴突然间开始了剧烈的震颤,似乎即将坍塌。此外而更为令人惊奇的是,那坚固如金铸的石桌,竟然是缓缓的向两边裂了开来。   这一变故方起,阴阵之外的鬼兵便是一怔,随之竟全像是发了疯般的开始攻阵,比先前狠了数倍!与此同时,王家的先祖们则是整齐划一的捏了个奇异的手印,继续维持这阴阵。   随着石桌的缓缓开裂,一股极强的阴风自裂缝之内涌了出来,在周围形成了一个暗黑色龙卷,而此时的洞顶,则不知何时起,竟布满了阴雾,宛如浓密的乌云一般,随着那龙卷的飞速转动,在顶上形成了一个骇人的旋窝来。   刘萍此时早已跟王长贵还有徐云德往后退去,看着眼前的景象,三人无一不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种发自肺腑的震撼、惊奇、恐惧的感觉,若非在场亲眼所见,旁人根本难以体会。   徐云德一边盯着这怪异慎人的一幕,一边念道:“风起云变,乃脱凡胎!难不成诗里所说的脱凡胎,竟是指的石桌之中的这宝物?”   此时此刻,洞中的一切似乎都已超乎了常人的想象,但置身其中的刘萍三人,却是一生难忘。鬼兵们依旧疯狂的冲击着阴阵,王家先祖的一众亡魂,时不时的变换着手印,与之抗衡,暗黑的龙卷搅动着黑雾运转不息。   这一切都对刘萍他们极为不利,王家的先祖们已然是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多久了,倘若这龙卷一直不停的话,那么就难以接近那宝物,鬼兵也迟早会冲进来,到时候便唯有与之拼命,但倘若真是那样的话,其后果可想而知。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了,情形越发糟糕起来,眼看阴阵就要被冲垮!终于,在这紧要关头,刘萍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说道:“我既为有缘之人,又为何要怕这强风!”说着便一咬牙,举步往龙卷之中走去。   徐云德欲要伸手阻拦,却被王长贵拦下了,王长贵说道:“昨夜我算了许多次卦,本想推算今晚的凶吉,但所有的卦象都只是显示出了一个变数,而这个变数便直接关乎到我们的生死,如今看来,小萍此番前去,便就是那个变数所指,她若成功,我们便能活着走出此洞,若是失败,我们便死。”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徐云德放下了要去阻止刘萍的手,沉声道:“好吧,与之站着等死,倒不如赌上一赌,我徐云德的这条命,便压在妹子身上了。” [正文 135第十二章 第十八节]   [正文]135第十二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话说刘萍径自走向龙卷之内走去,越是靠近,她就越是觉得体内血气翻涌的厉害,随之脸上竟又变成了那副怪异的模样。徐云德和王长贵屏住呼吸,直勾勾的盯着刘萍,心悬一线。   终于,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此刻的刘萍已经极为接近那道龙卷,身上的衣服也被刮的猎猎作响,但是人却像是丝毫没有受到波及一般,步履稳健,最终尽然直接走了进去!   一进龙卷之内,眼前的景象却是与外头截然不同,这里没有无一丝风,静的出奇。此外,置身在这龙卷风的内部,似乎还令人有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或许外面是因为阴阵的缘故,极为阴寒,而这龙卷风之内却是暖烘烘的缘故吧。   石桌此时已经是完全断裂开来,裂缝足有两三尺宽,令刘萍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那裂缝之中竟然透出一阵绚丽的彩色光晕,看上去很是漂亮。此时刘萍的心情很难表述,总之是集合了焦急、激动、疑惑……各种滋味皆有便是。   走至桌前,往那裂缝中看去,只见一个殷虹的圆形果子正静静的躺在两片墨绿色的叶子之间,是在这果实的根部,还连着一朵七彩小花。这棵娇艳欲滴的植物,在这个阴森幽暗的洞穴之中,似乎显得格格不入,使人见了更生爱护之心。   尽管眼前所见之物万般新奇,但刘萍心里清楚,此时不是发愣的时候,纵使心有不忍,但她还是伸手准备将其拔出来。但谁料正当她刚一碰触到这怪异的仙果之时,全身顿时如点击一般,诸多零散的画面随之闪现在她脑海之中。   刘萍顿时陷入了一片空冥的之中,身体也是定格在了原处。闪现于脑中的画面逐渐拼凑起来,变成了一幅美景图,图上鸟语花香,看上去极像是一处山谷,四下遍野长满了说不出名字的花朵,这些花朵竟然都是彩色的,美不胜收……   正值陶醉于画面上美景之时,突然整个山谷震颤起来,画面也随之一转,只见自山头处密密麻麻的涌来一群怪物,这些怪物长的极为奇特,有水陪大小的身躯,四蹄抓地,短尾长嘴,眼大如铜铃,它们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狂奔而来,转瞬之间便冲进了谷中……   再说龙卷风外的情形,此时阴阵越来越弱了,并且已经有几只鬼兵硬是闯了进来,王长贵身上的伤太重,近乎没有了再战的力气,徐云德则握着短刀,飞奔过去,与那几只鬼兵战作一团。但随着闯入阴阵的鬼兵数量逐渐增多,徐云德也逐渐有些招架不住,后来王长贵见状不妙,也终究是拖着虚弱的身子,加入了战斗。   但两人显然已是力不从心,眨眼的功夫便又被抓伤多处。徐云德咬牙劈退两只鬼兵,随之就地一滚,来到王长贵身旁,与之背靠着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盯着周围合成一圈的鬼兵说道:“老道,看来咋俩要玩完了!”   此刻王长贵的身体状况更是不容乐观,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他瞥了一眼青石台顶的龙卷,低声说道:“在小萍出来之前,我俩谁都不能倒下!”   仅这两句话的功夫,鬼兵们又扑了上来,徐云德跟王长贵只得咬着牙,迎了上去……   鬼兵一只一只的冲进阴阵,而王家的先祖如今也只剩下了不足十位,王一都也在其中。但他们还能支撑多久?谁也不敢说。   终于,徐云德在四只鬼兵的夹击中,左肩被一爪洞穿,对此时的他而言,这无疑是致命的伤害,只见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刀划开了围住他的四只鬼兵咽喉,随之自己也软倒在地,挣扎了记下,似乎是想再爬起来,却只是徒劳无功了。   王长贵见徐云德倒下,心中大急,一时间也是乱了阵脚,猝不及防之下,只觉背后一股巨力传来,随之整个人飞扑出去,直跌的是眼冒金星,脊梁之上顿时传来一阵剧痛,竟是被生生的划开了两道近乎一尺长的见骨血口来。然而更为糟糕的是,在他跌飞的遗产案,看见了几只鬼兵正向维持阴阵的师祖们围拢过去,轻声道:“完了!”   事到如今,无论是体力还是心理,都使得王长贵放弃了挣扎,长吐了一口气后,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似乎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心中苦涩的想着,自己死后,就连魂魄定然都会被这些鬼兵给撕成碎片,王家世代降妖卫道,如今却都栽在了邪魔手中,难不成这便是因果报应?   谁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极为刺耳的尖细之声,自那龙卷之中传来,王长贵被震得气晕八素不说,就连阴阵之内的鬼兵,也是尽数抱着头,痛苦不堪。   “是小萍!”王长贵脑中顿时闪现出这个想法,急忙回头往青石台阶之上望去。   只见那暗黑的龙卷此时已经逐渐的变弱,其内显现出一个隐隐绰绰的人影来,除了刘萍,那风中之人又会是谁!此外,刚才的那声惊世骇俗的尖啸,也定是出自她口。   半死不活的徐云德此时也正无力的抬着眼皮,怔怔的看向石阶上方,嘴唇蠕动道:“看来……这番赌命,应该是我们赢了!” [正文 136第十二章 第十九节]   [正文]136第十二章十九节'>第十九节   ?此刻刘萍,正被一片彩色光晕所笼罩,她的脸又变成了圆耳尖鼻的模样,眼中黄光闪烁,一手拿着长有七彩小花,墨绿叶片以及一枚殷虹果子的怪异植物。另一只手则握着楚刀。   龙卷风逐渐停了下来,就连洞顶的黑雾也随之消散,青石台阶上的七彩光晕更显绚丽夺目,这种奇妙的景象就连王长贵也是第一次见,心中大为惊讶。   只见刘萍眼中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冷眼环视了一下洞中,随之缓缓了抬起了手,将那花果举过头顶。顿时之间,一股无形的气浪浪生生不息而出,一波一波的自其手上扩散开来。随之王长贵和徐云德便闻到一股清甜的香气扑入鼻腔,令其心神为之一振。   然而更为怪异的是,洞中的那些已经被定格了的鬼兵,却像是被阳光暴晒的冰块一般,顷刻的功夫,尽数化作飞灰,消散殆尽,数百鬼兵竟然在一瞬间被全部灭了!   看到此情此景王长贵两人皆是目瞪口呆,虽说他们早已猜想到这洞中之宝,很有可能是个超出三界的神物,却也万般没有想到,它会有这么大的威力!难怪这些鬼兵的操控者会不惜代价的来抢夺他,化龙巨蟒会封印在此,也难怪王家历代先祖会不惜魂飞魄散来保护它。   鬼兵尽数被灭掉之后,王家的阴阵也随之消失,洞里的阴寒也被微微的暖意所取代,躺在地上的王、徐二人这才更为真切的感觉到了周身的剧烈痛楚,趴在那里大口喘息。   刘萍此刻的模样也再次变了回去,拎着仙果走下了台阶,来到二人身旁说道:“你们怎么样了?”   徐云德咧着嘴道:“还没断气,不过也差不多了!”洞穿了他左肩的那个伤口,倘若在稍稍往下偏离不足一寸的距离,那么就是伤到了心脏,倘若真是这样的话,估计老早就断气了,看来此番也算是他命大吧。   刘萍道:“这仙果说不定对你们的伤会有些好处,不如你俩分着吃了吧!”   王长贵摇头道:“此等神物,自当是有缘者食之,我们的伤还不至于丧命,你是这神物选定之人,它就该归你所有,我们万万不能吃。”   徐云德也是点头笑道:“妹子,刚才你大哥跟你开玩笑呢,我这条命硬的很,不会那么容易死的,王老道说的不错,这仙果只有你能吃,没准吃了它之后,你就成仙了,也叫我俩开开眼!”   刘萍摇头道:“什么有缘没缘的,你们也说了这仙果现在归我所有,那么怎么给谁吃也该我说了算!”说罢便收起楚刀,腾出手来将那果子掰成了三份,不由分说的各自塞了一块到他们二人口中。   这果子方一入口,顿时便觉着一股浓郁的香气充斥口腔,果肉没有什么汁液,但却极为清脆,比起各类蔬果来说,不知要好吃多少倍。   刘萍见他二人沉醉的模样,也是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一块果肉吞了下去。细嚼两口,咽下之时便觉一股浓浓暖意,顺着咽喉、食道直至腹腔,并在体内缓缓的四散开来,令身体各处无无一不畅。   一时之间,三人皆是没再说话,只是细细的体悟着这种微妙的感觉。然而徐云德和王长贵的体内,此番又是另一个天地,他们身上多处伤口,似乎在这仙果的功效之下,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愈合着,体内紊乱的气息也逐渐被平息、理顺,更令他们惊讶的是,体内的奇经八脉,甚至是骨骼都得到了一次质变,虽说没有摆脱凡胎,成仙而去,但却也脱胎换骨、受益匪浅。   直至许久之后,三人方才从各自的遐思之中缓过神来,刘萍见他二人此时起色明显好了许多,会心一笑道:“怎样,仙果的滋味还算不错吧?”   “太神奇了,对了小萍,这果子有没有核啊?不知能不能栽种?”徐云德一边爬起身一边问道。   刘萍摇头道:“不曾见到有什么核啊……”   王长贵笑道:“徐兄弟,这仙果千年方能长成,即便是有,恐怕你也等不到那天了。”   徐云德也是挠头一笑,随之又说道:“诶对了,刚才我脑子里似乎闪现了一些零散的画面,不知你们有没有看到些什么怪异的东西?”   王长贵点头道:“这乃是三界之外的神物,我们看到了那些画面多半是其上残存的意识,你们分别都看到了什么?我们把各自所见拼凑一下,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徐云德说道:“我所看到的画面是一个满布着七彩花的山谷,你们呢?”   王长贵说道:“我看到了汹涌而来的大群奇兽,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随之两人同时看向默不作声的刘萍,想知道她又看见了什么。   其实他二人所见到的这些,刘萍在青石台上便已看到过,她说道:“我看到的则是兽群奔过之后,出现了一群模糊的人影!”   正说话间,一直端坐于青石台阶上的那几个仅剩的王家魂魄却都站起了身,并向刘萍三人走来,王长贵见状,急忙上前跪拜道:“参见师父、参见各位师祖。” [正文 137第十二章 第二十节]   [正文]137第十二章二十节'>第二十节   ?王一都的魂魄挥手示意他起来,随后开口说道:“此等仙缘,是你们三人几世修来的造化,定要好生珍惜,日后且不得行凶作恶!”   刘萍三人纷纷点头,唯有徐云德心里暗想:“挖坟盗墓,不知算不算是作恶……”   随之王一都接着说道:“此外,这龙抱子宝洞设计的极为精妙,洞内所藏神物一旦移位,洞穴便会立即坍塌,你等火速离开此处!”   果不其然,王一都话音未落,四周便开始了剧烈的震颤,随着“咔咔……”几声,数道裂纹出现在了洞顶,潭水顿时涌了下来。偌大的洞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塌陷下来,于此同时,王家几位祖师的魂魄也逐渐变得模糊,不削一会儿功夫,竟是凭空消失在了原处。   徐云德见状,急忙喊道:“老道、妹子,咱快走吧!你的祖师们都跑了,咱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王长贵点头道:“走!”   于是三人掉头就往甬道跑去,此刻洞穴顶上的那些裂缝宛若急速生长的藤条,飞速的往甬道之上蔓延而去,看这情形,竟然是连这条狭长的甬道都要塌陷了,徐云德不由低声暗骂:“他娘的,这是什么破洞,连条生路都不给留!”   刘萍见状,也是大惊失色,开口喊道:“来不及了,我们绝不可能在完全塌陷之前,跑过这二十里的通道!”   王长贵也慌了起来,说道:“小萍说的不错,这龙抱子设计的极为精妙,一旦洞中起了变故,坍塌起来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绝不可能跑出去的!”   徐云德避开洞顶落下的土块,慌忙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刚刚才捡回了一条命,难不成就这会儿功夫,便又到头了?”   刘萍说道:“徐大哥,别说丧气话,我们一定能想到逃离的办法的!”然而话虽这么说,但情形却一点都不容乐观,仅这几句话的功夫,洞里的水已经淹过小腹了,甬道之内地势更低,以刘萍的个头,估计再有三两分钟便要没过头顶,到了那是,即便不被塌落下来的石块砸死,也要被活活憋死。   就在这紧急关头,突然一阵极强的风声自身后涌来,王长贵眉头一皱,疑惑道:“这封闭的洞中怎会有风?难不成……”随之转身往洞内望去,只见比先前那道龙卷更为粗大数倍的龙卷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洞中,只是这道龙卷并非黑色,而是泛着绚丽的七彩光芒!   此时徐云德也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瞪大了眼睛说道:“那是什么!”   刘萍凝眉望去,随即惊声叫道:“是花!七彩花!”   果不其然,那龙卷之所以泛着彩色光芒,竟是因为其四周布满了色彩斑斓的花瓣,这一奇景顿时令王长贵等人目瞪口呆。   徐云德喃喃自语道:“仅这一夜所见,纵使我轮回个十世八世的,也绝计忘却不掉……”   看着那梦幻般的彩色龙卷,刘萍突然想起了自己先前进入到黑龙卷时的情况,于是急忙说道:“大仙、徐大哥,我们赶紧进入这龙卷之中,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徐云德一听,顿时反驳道:“妹子,这风势这么大,进去岂不找死!”   王长贵则稍一考量,随即说道:“徐老弟,听小萍的,这或许是我们的唯一出路!”说罢便当先迎风奔去。   刘萍转而对徐云德稍一点头,说道:“横竖都是死,不如试一试吧!”说罢,便一把拉起他的衣袖,冲了过去……   奇怪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三人进入彩色龙卷之内,却见此处竟然是个如梦似幻的诡异空间,这里没有一丝的风声,更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只感觉是置身于一个色彩斑斓的旋窝之中。   然而在外面看来,却与他们三人所见之景完全相反,这龙卷的威力大的吓人,整个洞穴中充斥着慎人的风吼声,仿若这道七彩龙卷,是要将天地间的万物尽数吞噬。   此外,甬道早已坍塌的不成样子,不论是洞顶裂缝之内涌进的潭水,还是甬道之中原有的积水,尽数被龙卷给吸了过去,在其四周形成了一道飞速旋转的水墙。   片刻之后,已经断裂的洞顶终于是受不住外面潭水压力以及内部龙卷的张力,轰然塌陷。龙卷则顺势破顶而出,先是在白马潭中搅起一个巨大旋窝,顷刻之后便又冲破水面,直通天际!   一时之间,巨大的轰鸣之声宛如雷动,远远望去,那龙卷似乎是一道彩色的光柱直通云霄,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是那么的突兀、那么的神奇……   此时孙季正焦急的在自家院中走来走去,媳妇儿凶吉难料,他有怎能睡得着?一想到下午刘萍走时说的话来,心里更是焦躁不安,原本想随她一同前去,但她却死活不答应,最终拗不过她,只得留在了家中。听到自白马潭的方向传来的轰鸣声,急忙转眼望去,却也被所见之景象给震惊了。   天幕之下的那道彩色光柱着实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即便是几十年后提及此事,孙季依旧是唏嘘不已。但此时震惊归震惊,他的心里则是更加担心起刘萍的安危。想去看,但却又碍于答应了她,赌了死咒在两日之内绝不靠近白马潭,所以一时间,当真是如坐针毡。   再说龙卷之内的刘萍三人,在阵阵的扑面清香之后,竟恍恍惚惚的失去了知觉,眼皮也随之不由自主的合到了一起,在那奇异的空间之内沉沉睡 [正文 138第十三章 第一节]   [正文]1第十三章第一节   ?不知过了过久,刘萍从昏睡中恍惚醒来,却发现自己此刻正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稍稍环视一下周围,她发现这是一处极为荒凉的地带,周围没有草木,遍布着嶙峋的石块,除此之外,便是黝黑的泥土。只是空中的月儿又大又亮,将四周照的森白一片。   这时,躺在不远处的徐云德和王长贵也幽幽转醒,当他们看清了四周的景色之后,脸上也不由的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徐云德爬起身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记得我们应该在白马潭底的洞穴中才对呀。”   王长贵此刻也有些摸不清头脑,只是说道:“这里绝不是一沟村的地界……”   刘萍眉头紧锁,沉声说道:“你们仔细看看,这里与闪现在我们脑中的画面,是不是有些相似?”   两人闻言,纷纷看向四处,并仔细回想起来,不多会儿功夫,徐云德点头说道:“不错,确实很像!只是那些彩色的花朵被沙土石块取代了,还有那边……”说着,他伸手指向王长贵身后的一块低洼之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条河。”   循着他的指向望去,却是只看到了黑乎乎的泥地,哪有半点水的踪迹……   王长贵深吸了一口气道:“先不管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了,找到回去路才是关键。”说罢,便又四下观望起来。   但他看了许久,也没见迈步,神色间也逐渐变的有些惊异,并盯着空中直看。刘萍见状问道:“怎么了?”   王长贵摇头道:“你们看天上!有没有觉着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一听他这话,徐云德跟刘萍急忙抬头往天空望去,只见此时月亮当头,又大又圆,空中明朗无云、一目千里。似乎并无异样。   徐云德摇头道:“没看出来……”   然而刘萍却疑惑的说道:“的确有些不对劲啊!这么晴朗的夜晚,怎么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果不其然,天空宛若一块无边无际的深蓝幕布,浩杰的明月悬在正中,但怪异的是整个天空之上,却连一课星都没有,倘若刘萍不说,徐云德还不觉有什么异样,但一听她指出疑惑之后,顿时也觉着头顶的夜空极为怪异。   王长贵皱眉沉思,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说道:“如此以来,我们便分不清方向,更加不知这荒凉的地界究竟有多大,要寻得出路恐怕难了。”   刘萍说道:“不如我们先且在这休息一夜,等明早日头上来,不就可以辨别南北了吗?”   徐云德点头道:“是呀,不看星星看太阳,也一样能够找准方位的,老道你不用心急此事。”   王长贵摇头道:“我问你们,几日是几月初几?”   刘萍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今天是六月初二。”   王长贵接着说道:“你们可曾见到过月初之时是满月的?”   刘萍和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王长贵说的不错,这正值月初,本应是上弦月牙才对,如今空中却是一轮满月!另外再算下时间,三人在洞中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寅时,那时就该月落梢头了,可如今这里的月亮竟然还悬在正空,难不成这一觉睡了足足一整天?   方才可能是应为死里逃生,心里头多少还有些激动,所以并没有去多想,以至于连这些最为基础的常识都抛诸脑后,如今想来,刘萍与徐云德皆是感到一阵寒意自心底涌了上来。   王长贵随之又说道:“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或许小萍说的没错,我们先在此处休息一夜,待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再辨别方位。”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后找了块较大的石头,招呼刘萍二人过去。三人来到石头边,靠在上面各有所想,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如此这般过了近乎一个时辰,徐云德此间不断的抬头去看天空中的月亮,却见它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一分一毫,最后终于是坐不住了,起身说道:“你们看看这鬼月亮,似乎是定格在那里一般,这都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怎么一动不动?”   刘萍虽也焦急,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把目光转向王长贵,见他此刻正在摆弄他的罗盘,对徐云德的话充耳不闻。   徐云德见状,急忙凑过去问道:“我说老道,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王长贵伸手把罗盘凑到他面前说道:“你自己看吧。”   刘萍闻言,也好奇的凑了过去,只见那罗盘之上的阴针此刻正直直的指向空中,不由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长贵答道:“我王家的阴阳罗盘与其他诸类皆有相同,是遵照上阳下阴的道理所设置的,平日里四周若是没有阴魂恶鬼的话,这阴针本该指向地下!”   徐云德看了看那指向空中的阴阵,皱眉道:“老道,你这罗盘是不是坏了?这天上哪有什么阴物啊?难不成是这鬼月亮?”   王长贵摇头道:“你以为这是那些洋玩意儿,没了电就要坏掉?还有,月虽属阴,但却绝非什么阴物。相反,月之光华则是极为纯正的浩然之气,所以阴针是绝不会指向它的!”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沉声说道:“如此看来,也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我们此时所在之处,就是极深的地底,其二则是那空中的东西并非什么月亮,而是一个具有阴气的怪异物体!”   王长贵摇头道:“或许还有第三种可能!”   刘萍和徐云德闻言,几乎是同时开口问道:“是什么?” [正文 139第十三章 第二节]   [正文]139第十三章第二节   ?王长贵说道:“你们还记得洞穴石桌上的那首诗的第一句吗?”   刘萍点头道:“当然记得,第一句便是三界之外,仙果难摘……”可当她方一念到此处,便停了下来。与此同时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可思议,继而说道:“难不成……这里便是诗中所说的三界之外?”   徐云德此刻也是万分的震惊,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明月,随之说道:“我看像,此处若非三界之外的话,这诡异的月亮又该作何解释?”   刘萍说道:“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我们又该如何寻得出路呢?难道真要困死在这里?”   王长贵稍作思索,随之说道:“先不要急,不论此处是不是三界之外,我想那道彩色的龙卷风将我三人送到这里,一定有其用意,我们且不可先自己乱了阵脚,一切静观其变。”   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刘萍和徐云德也稍稍平复了下心情,随之刘萍说道:“我还记得当时的那龙卷风似乎是因仙果上的七彩花而起,是不是也就预示着我们只要能找到同样的七彩花,便可以再次唤出那彩色龙卷,并通过它返回村中?”   徐云德接过话道:“你们看这荒凉的地界,哪里像是有花的样子,就算是有,我想现在多半也化成泥了吧。不过事到如今,我们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不如咱四处找找吧。”   王长贵一时也想不出其他的主意来,只好点头道:“那好吧,我们先沿着一个方向直走,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刘萍道:“只是此处不明方向,我们该往何处走呢?”   王长贵道:“那块低洼之处本应是条河流,我们沿着河床走,至少不会转向。”   刘萍和徐云德都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三人便顺着干枯的河床往前走去。这种不明方向、没有尽头、漫无目的的前行实在是令人心焦气躁,就连一向沉着的王长贵此刻也是满脸的踌躇。   大概又过去了半个多时辰,周围的景象却似乎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周遭依旧是一片荒芜,头顶依旧悬着那颗怪异的月亮,低洼且高低不平的河床之上依旧是没有半点的生气,使得刘萍三人竟生出了原地踏步的感觉来。   徐云德终于是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到地上说道:“这般走下去,只能是虚耗体力!着地界实在太过古怪了,我想我们现在一定是在梦里头……”   走在前头的王长贵闻言,也停了下来,他回过头说道:“徐兄弟,我们走了有多久了?”   徐云德想也没想,便开口答道:“最起码也得半个多时辰了。”   王长贵点头道:“那你感觉走了这半个时辰,与平时走同样的路程有没有什么区别呢?”   一听他这话,徐云德和刘萍也不由一愣!是呀,走了这么久,如果放在平常的话,或多或少也该有些乒了,但如今却不仅丝毫没有感到一点累,跟甚至是越走腿上越有劲了,若不是心情焦躁,估计早就该发现这个异状了吧。   徐云德一咕噜从地上爬起身,抬了抬脚说道:“咿?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这半个时辰下来,怎么一点乏力之感都没有,相反却是似乎是越来越有力气了?难不成是因为之前我们吃了仙果,所以体质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从而导致的这个结果?”   王长贵摇头道:“仙果虽能替我们洗髓伐脉,乃至脱胎换骨,但是我们仍旧是血肉之躯,乏力、饥饿、困意等等这诸多的感觉都不会消失,我们自打醒来之后,除了心焦气躁之外,还曾有过其它的感觉吗?”   刘萍闻言,也不由仔细想来,正如王长贵所说那般,自从到了这个怪异的地方之后,似乎所有的这些感觉都消失了,感觉不到寒冷与温暖,感觉不到饥饿与口渴,感觉不到困乏与疲倦……   随着发现了这许多怪异之处时,三人似乎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扼住了他们的手脚、喉咙乃至全身,纵使是真的在做梦,那么这个梦境也着实太过诡异、太过真实了吧……   “啊……”徐云德终于忍受不住了,仰天大吼一声,似乎是在释放心中挤压的闷气。喊声在这空旷凄凉的地界上回荡不息,飘忽不定。   刘萍上前拍了拍徐云德的肩膀安慰道:“徐大哥,洞穴中那般凶险的情况,我们都能死里逃生了,现如今只不过是到了这个陌生的地界,我想咱们只要静下心来,一定能够寻得出路的。”   然而刘萍这话音还没落下,异象便说来就来,原本悬在头顶的那颗明月,突然之间消失不见,整个山谷间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这种黑与普通的夜色大为不同,四周没有一丁点的光源,似乎是置身于浓墨之中一般,纵使刘萍三人都能夜视,但在此间却也是能见度极低!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着实令他们三人捏了一把冷汗,要说面对什么鬼怪之流,他们绝不会生出一点惧意来,但如今所面对这种未知的、且摸不着也看不见的诡异,心里头多少也有些发怵。   稍稍过了一会儿,待瞳孔适应了黑暗之后,能见度虽稍微好了一些,但还是很有限。王长贵最先开口道:“我们不要离的太远,以免走散……”   然而不等他说完,却听徐云德惊叫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玩意儿!” [正文 140第十三章 第三节]   [正文]14第十三章第三节   ?刘萍和王长贵急忙转循着徐云德指向望去,却见那干涸的河床之上,一个极为微弱的光亮正悠悠的从地底钻了出来,比起萤火虫大上不少,足有乒乓球那般大小。   三人皆是好奇的盯着那团幽光,只见它钻出地面之后,径自往空中飘去,与此同时,整片河床之上开始大片的出现这种亮点。   顷刻之间,成千上万的小亮点组成了一个看不到尽头的巨大“光河”,在这漆黑的夜幕之中,虽说是怪异十分,但却也玄奇美妙的令人咋舌。   徐云德疑惑道:“这是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大个的萤火虫?”说着便迈步走上前去,似乎是想抓一只来看看,却被王长贵拦下了。   王长贵说道:“这东西绝不是萤火虫,我们最好小心点,先观察一会儿再说。”   随着亮点越来越多,整个夜幕被照的一片雪白,三人皆是皱着眉头,谨慎的盯着那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光河”,不稍片刻功夫,王长贵却是突然想起了些事情,急忙掏出阴阳罗盘来。   只见罗盘上的阴针,此刻已经不再指向空中了,而是直直的指着这河床之上的那道巨大光带。刘萍和徐云德也看到了阴针的变化,心里头大为疑惑。   刘萍说道:“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难不成先前的那个怪异的月亮,跟这些地底下爬出来的会是同一种东西?”   王长贵摇头道:“我也不明白,只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光团乃是阴气极重之物,我们稍微离远一些,看他们接下来会做些什么?”说罢便招呼刘萍和徐云德往后退去。   蹲在远处看那河床之上的情形,更加令人不可思议,那些光团源源不断的从地底钻出来,汇聚于半空之中,形成了一个极为庞大的光幕,而这道光幕则纹丝不动的静止于河床顶上约七八米的半空,美丽非凡,将整个空间照的形如白昼。   如此这般过了许久,地下逐渐没有了光点的出现,那悬浮在河床上的光带也终于有了动静,似乎是开始旋转起来。起初动的很慢,若不悉心观察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光带旋转的越来越快,并且逐渐的往高空爬升……   随着光带的逐渐升高,刘萍三人却是惊讶的发现,那光带竟然是一个环形,也就是说那干涸的河床也极有可能是一个圆环的形状,倘若果真如此的话,那么沿着河床走,恐怕还真是一辈子也别想走出这里。   高空之中的光圈逐渐往中间汇拢起来,最终形成了一个又大又圆的球体,悬浮在这片荒芜之地的顶端,再也没有了一丝动静,与先前的那个“月亮”竟是十分的相似,但相对来说却要亮上许多倍。   看着这难以想象的一幕,刘萍三人哑口无言,这种情况早已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王长贵自问精通九宫、八卦、阴阳,熟读各类古书典籍,却也解释不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空中的那个巨大光球发呆,此等情形比起以前所见过的鬼魂、僵尸、干尸、阵法而来,更要诡异百倍千倍。   多了许久,沉默中的徐云德突然站起身就往河床跑去。刘萍见状,急忙问道:“徐大哥,你要做什么?”   徐云德头也不回的答道:“我去和河床上挖挖看,那下面一定还有这鬼东西,我倒要弄个明白它究竟是什么……”   听了他的话后,刘萍与王长贵相互对视一眼,随之也起身跟了上去,事到如今也不能再顾忌那许多了,只要能弄清真相,只要能找到能回去的线索,纵使面对的事物再怎么诡异、再怎么未知,也都无所谓了。   来到河床之上,徐云德翻起短刀便挖了起来,泥土虽极为干燥,但却并不怎么解释,不多会儿功夫,他便挖了一个将近半米的深坑,然而那坑里头除了泥土便是泥土,哪有什么怪异的发光体?   徐云德却并不放弃,这里挖不到,他便换了个地方接着挖……如此这般的挖了七八个大洞之后,却依旧是毫无所获,最终他终究是压抑不住心里的烦闷了,一把将短刀插在地上,咒骂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难不成我们三人真的要困死在这了?”   王长贵蹲在一旁,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凑在眼前仔细的瞧着,刘萍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抓了一把,却没有发现这泥土有什么异常之处,于是走至王长贵面前问道:“大仙,你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了?”   徐云德也走了过来,满脸焦急的问道:“老道,这泥土有啥好看的……”   王长贵沉声说道:“自打我们三人来到此处,便一直心神不定,被这里的诸多怪异现象弄的焦躁不安,以至于许多细节都没有仔细的去考量。我问且你们,这世上有什么地方可以使河流无坡自流、河水无风起浪,又有什么地方可以自造日月、扰乱时令?”   徐云德和刘萍一听这话,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徐云德皱眉说道:“这世界之大,虽说无奇不有,但却从没听闻过有这么一处怪异之地,我说老道你就别卖关子了!”   刘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却在即将放弃思考之时,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是阵法?唯有置身阵法之中,才有可能出现你说的那些情况!”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或许这是最符合实情的一种解释了!”随后只见他捏了个怪异的手印,嘴唇微微蠕动,像是在默念咒语……   刘萍与徐云德见状,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阵法之内,草、石、木、土、水、星、月、日等一切事物皆不再遵照其原有的运行态势,故此盅繇科之法定会失效。 [正文 141第十三章 第四节]   [正文]141第十三章第四节   ?随着王长贵一声“疾!”却见他所施法的那块石头纹丝不动,三人见状,脸上顿时释然。如此一来便可确定此处一定是在一个阵法之内,只要寻得阵眼,破去此阵,那么便可以走出这里了。   只是现在高兴却还有些为时过早,联想到此阵竟然起于一朵七彩花,并且那七彩花在洞穴之内封印了不知多少岁月,却依旧能够奏效,由此便不难得知这布阵之人的手段有多么高明。所以说要想破阵,绝非易事。   刘萍对于盅繇科上的阵法已经是了然于心,加之她体内的特殊因素,所以领悟的较之常人更加的透彻,所以此刻的她对于阵法的见解,已经隐隐超过了王长贵,所以对于破阵一事,她最有说话权。   徐云德当先问道:“妹子,阵法这方面你是专家,你可看出了什么道道?”   徐云德此刻也是转脸看着刘萍,想听听她的见解。   刘萍说道:“但凡阵法,皆遵五行,其中又多暗含九宫八卦的奇门之术。所以说精通此道的人,纵使他布出再玄妙的阵法,也绝不可能脱离其中。只不过……”   徐云德着急道:“只不过啥?”   刘萍摇头道:“只不过那奇门之术变化多端,每一个创出阵法的高人又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去隐匿阵眼,一旦破阵之时推算有误,将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谁都不敢说!”   王长贵点头说道:“小萍说的不错,此阵法着实玄妙非常,我们若想破它,其中的艰难凶险可想而知,一旦出了差错,兴许连命都要丢在这里。”   徐云德说道:“但至少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吧,与其在这里等死,倒不如拼上一拼,总之我觉着我这命挺重的,没那么容易死。”   刘萍稍一考量,随之点头道:“徐大哥说的不错,与其在这等死,倒不如试试看,虽有凶险,但至少还有希望。”   王长贵听二人这么一说,也没在反驳,只是说道:“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刘萍随之再次打量了一番四下,说道:“既要破阵,那就首先得弄清此阵的性质,王大仙,依你看来这是一个什么阵法?”   王长贵摸了摸胡子,稍作思索,随之开口说道:“此阵之内,寂静如斯,且无边无际,俨然是一‘困’阵!意图是要将进入阵中之人困在这里。”   刘萍闻言点头道:“不错,阵法大致可分五类,‘幻、引、困、迷、杀’近乎所有的阵法都可归为其中,但也有些极为高深的阵法却同时具备了两、三甚至跟多的性质。依我看来,此阵至少兼容了‘幻、困’两种特性。”   徐云德不解的问道:“兼容了‘幻、困’两种特性,这是什么意思呢?”   王长贵低声说道:“所谓幻阵,便是阵中一切事物皆是幻象,我倒是把这一点给漏了!”说罢,便想刘萍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似是对他的说法极为认同。   刘萍则冲他微微一笑,随之接着说道:“这里的‘日月’极为古怪,竟是一些从地下钻出来的光球组合而成,这是世上绝不可能有的情形,所以我断言那便是幻象。另外一点则正如大仙所说,这阵中无边无际,连这河床都是首位相接的环形,从这点则不难看出,此阵又是一‘困’阵!”   王长贵接过刘萍话头,说道:“但凡有人布阵之处,皆是有其原因的,要么是阻敌、杀敌之用,但那大多为杀阵,我们且不做考虑,要么则是用以守护某些东西,那龙抱子宝洞便是属于此类,还有的则是用以隐藏某些东西,古时隐于深山修道之人,大多会在自己的修行之所的周围布下阵法,借以避免世人的打扰。”   徐云德听了这话,稍稍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那彩色的龙卷将我们送入阵中,看样子似乎不是要我们的命,更不会是为了避开世人的视线,难不成这里也藏有什么宝物?”   这时,思考了许久的刘萍终于开口了,她说道:“此处与闪现在我们脑中的那个山谷地形极为相似,但却无一草一木,我觉着这事定有些蹊跷,布阵之人引我们来此,似乎是想要告诉我们一些什么事情。”   徐云德和王长贵一听,也急忙回想起那些零碎的画面来。三人所见拼凑在一起,便是长满七彩花的山谷,突然从山头奔来一群怪异的野兽,随之出现的则是一群模糊不清的人影。然而当那人影一出现后,画面便消失了,也就是说那些人影应该与此事有着莫大的关联!   徐云德问道:“老道,你还记得兽群是从哪个山头奔过来的吗?”   王长贵稍一回想,随之指向远处一山坡说道:“是那里!”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呢。”徐云德提议道。   刘萍点头道:“反正现在对于破阵之法也没想个所以然来,不如就按徐大哥说的去做,没准还真能发现一些道道呢。”   王长贵点头道:“也好,有些事做,总比坐着干等,胡乱猜想强上许多。”于是三人便往那足有三四十米高的山坡走去。   没用多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山坡脚下,抬眼望去,只见那山坡之上怪石嶙峋,没有一点植被的掩盖,大片的黑黄泥土裸露在外,显得极为怪异,令人一看便不想涉足分毫。   徐云德见此情形之后,又暗骂道:“娘的,这怪地方真是啥玩意儿都怪,连个破山坡都搞的这么邪乎!” [正文 142第十三章 第五节]   [正文]142第十三章第五节   ?好在山坡的坡度不大,所以攀爬起来并不怎么困难,三人只用了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坡顶上。这个山坡算是周遭的最高处了,因此视野极为开阔。举目望去,只见坡的后方依旧是一片荒芜,凄凉的景象一直延伸的天地尽头。这个情况刘萍她们早已料到了,所以并没有怎么惊讶。只不过置身于一个不着边际的巨大空间,俯瞰着周围无尽的荒凉,感觉并不怎么好。   四下环视了一番坡顶,见并没有任何异样,除了石块和泥土之外,便再无其他任何东西,徐云德忍不住说道:“这里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与我们所看到的那画面简直是天壤之别。”   王长贵此刻也是有感于所见之景,默不作声的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此刻,毫无头绪的三人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虽然先前似乎是抓住了一星半点的线索,但是却毫无用武之地,紧靠那些猜测就要破掉此阵,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而现如今连这最后的希望也化为泡影,就连一向沉着的王长贵心里,也难免有些气馁,心生放弃的之念。   然而刘萍却一心惦记着家里,丈夫和孩子还在等着她回去,所以说绝不能轻易放弃。想到这些,脑子里也随之不停的运转起来,尽力的将点点蛛丝马迹拼凑到一起,希望能再找出些漏洞。   “但凡阵法,皆遵五行……”心中不断默念,突然脑中闪现出了一个与此阵似乎颇为相似的阵法来,那便是天门阵,评书上也曾讲过杨门女将大破天门阵一段,只不过那些大多都是瞎编乱造。   其实真正的天门阵内也是荒凉千里,困于阵中之人不便南北,甚至古阵法书中还记载,说那天门阵之内白日里有两个太阳,能活活把人烤死。这诸多特性,却是与此阵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然而对于天门阵的布阵之法,刘萍在盅繇科中见过,并且牢记在心。她说道:“王大仙,阵法皆尊五行,而那五行又是相生相克,你说致使此处荒凉如斯的主要因素又是什么?”   王长贵答道:“此处皆是泥土石块,土、金不缺,而火、水、木却都没有,又所谓水生木、木生火,你要问最为主要的或缺元素,我想应该是水!”   徐云德接过话头道:“不错,这里河床干涸,刚才我挖洞的时候,河床底下的泥土也尽是干的,没有一丝水分,我想或许正因此处太过干燥,才会导致这里如此荒芜。”   刘萍点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倘若我们所推测的没有错的话,那么也可以这说,布阵人刻意隐去了水、木、火,造就这等荒芜之地,再加上那个出现在我们脑中的嘲,无非就是要告诉我们,那个满布七彩花的山谷,后来变成了这等摸样,而导致其演变的主要因素,定然就是那些出现在这山头之上的人影!”   王长贵接着说道:“那照你的意思继续推想,布阵之人的意图便极有可能是想告诉我们关于这山谷中曾今发生的某些事情。他之所以设下这个精妙的阵法,并将我们引入其中,则是在考验我们了?”   徐云德摇头道:“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倘若布阵的人是为了告诉我们某些事情,为何不直接将其映入我们的脑子里呢,就好比是那幅画面一般。”   刘萍道:“现在我们也仅仅是在推测,他的意图究竟是什么我们根本就无从得知,如今咱们所能做的、也必须做的就是来破阵,其他什么都不要去想。”   王长贵和徐云德同时点头。刘萍继而说道:“此阵暗含‘幻’与‘困’,暂且不去说‘困’字,首先要解决的便是阵中的幻象!”   徐云德说道:“佛家说世间幻象,皆有心生,但是这阵法之内的幻象却是实实在在的用一些特定的手段幻化出来的,虽说不是真实,但是在这阵中,便也算是真实之物,我们如何破它?”   王长贵皱眉深思,想了许久之后方才开口道:“幻阵,乃是以诸多幻象来迷惑被困于阵中人的双眼,只要我们不去看,不去想,心神合一,那么幻象便可不攻自破。”   徐云德道:“不去看简单,只要我们闭上眼睛就行,但又如何做到不去想呢?还有那心神合一,那可是得道高僧或道士才能达到的境界……”   刘萍说道:“王大仙说的没错,幻象迷惑的只是双眼,只要你意志足够坚定,心神能够合一,那么一切幻景皆会不攻自破。”   徐云德闻言,只得点了点头道:“既然连妹子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唯有试试了。”   说罢,三人便盘膝坐了下来,闭上双眼,清除杂念,尝试着使自己做到心神合一。   其实所谓的心神合一,指的就是人们常说的入定,正所谓老僧入定,雷打不惊,意思就是说只要能达到这个境界,那么外界的一切变故,都不会打搅到入定之人。但是想要达到这个境界,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定力,普通人是根本做不到的。   三人静坐了许久,最先进入玄冥状态的便是王长贵,他修道几十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此时的他,脑中空空如野,所有的杂念全被抛诸脑后……   逐渐的,王长贵似乎感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风吹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周遭的风声越来越大,不仅如此,随着那风的飘过,一阵阵淡雅的清香也扑鼻而来。王长贵悉心的感受着身边的一切,感觉周围的景色定然不会再是那荒芜之所了。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刘萍和徐云德两人实在是没有办法进入心神合一的状态,一闭上眼睛,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很多事情,这回他们俩正蹲在王长贵身旁,惊奇的盯着他那面露笑意的脸。 [正文 143第十三章 第六节]   [正文]143第十三章第六节   ?徐云德低声说道:“妹子,难不成这老道还真的心神合一了?可是你说他笑个什么劲啊?”   刘萍也是感觉十分古怪,猜测道:“或许不论是谁,只要入定了,那么都会是他现在的这般摸样吧,这可能就叫做一脸祥和之气……”   徐云德咋了咋舌道:“原来如此啊,那一脸祥和的含义竟也可以这般理解,这回又算是长见识了,只是也不知他得多久才能回过神来,阵中的幻象又能否被他识破。”   刘萍说道:“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到,王大仙哪回叫我们失望过?”   “这倒也是,他王老道可不是一般人。”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又坐到了一边,学着王长贵的样子,盘膝闭目,但心境却难以平静,脑子里是不是的窜出一些古怪的念头,根本就不能达到心神合一的境界,试了许久之后,都是徒劳无功,最终只好作罢。   阵法之内不分昼夜,头顶上的光球一直悬在那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刘萍与徐云德正值百般无聊之际,却无意中发现王长贵的脸色不知何时,竟然变得极为苍白,最终竟然“噗”的一声喷了一口鲜血!   两人见状大惊,急忙上前将其搀起,见他此刻也已从入定中回神,急忙问道:“大仙,你这是怎么了?”   王长贵此时的神色极为震惊,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事情,然而能使他震惊如斯的事物,又会是什么呢?呆滞了许久之后王长贵方才开口道:“看来这阵法除去‘幻、困’之外,还暗含杀机啊!刚才若不是我及时回神,估计已经丢了性命!”   徐云德闻言大惊,连忙问道:“大仙,你究竟发现了些什么,坐着好好的又如何丢了性命?”   王长贵说道:“方才入定之时,避开幻象之后,我感觉到了风,闻到了一股清新的香气,更甚至听见了潺潺的水流声,这一切都说明了此处绝非是我们现在所见到的这般摸样,然而却当我继续将意识往外扩散之时,耳畔却突然炸响一道天雷,倘若不是我早有准备,如今多半就已被震得魂飞魄散了。”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和徐云德顿时冒了一身冷汗,心中也不由庆幸自己未能入定,如若不然,定会被那天雷给震死不可。   王长贵稍稍顺了顺气,接着说道:“不过此番,或许也是应祸得福,至少我们对于这个阵法的了解,又增加了一些。没准对于破阵而言,也能多谢帮助。”   不过在刘萍看来,这绝不是一个好消息,一个阵法竟然同时具备了三种特性,可想而知要破此阵的难度。如今又加上了杀阵,其中的凶险更是提升数倍,如此一来,她心里头仅存的一丝希望也逐渐的化作乌有。   徐云德听闻阵中还含有“杀”之后,也是一脸苦闷的坐在王长贵身旁,用他的短刀不停的戳着地面,似乎是在泄愤。   刘萍则也是一言不发的盯着山坡下干涸的河床只看,心里头似走马观花一般的想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徐云德兀自戳了一会之后,抬头正欲说话,却突然又将到了嘴边的言语咽了下去,支吾道:“妹……妹子!”   刘萍闻言,转过脸来看向他道:“怎么了徐大哥?”   徐云德依旧是满脸惊讶,指着刘萍的身后说不出话来。   王长贵见状,也不由将目光投向了刘萍,然而却什么东西也没见着,“徐兄弟?你究竟是看到了什么?”   徐云德使劲的攥了攥拳头,方才说出声来:“我们为何没有影子?”   这话一出口,刘萍和王长贵顿时低头看向自己身下,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确实是没有影子,一时间都慌了起来。王长贵也是脸色煞白,咬着牙低头不语,但从脸色却能明显看出他的惊骇。   刘萍此刻也觉着很是不可思议,素问时间万物,除了阴魂之外,都应该有影子,难不成自己现在根本就已经死了?   王长贵站起身,缓步走到徐云德跟前,从他手中拿过短刀,对着自己的手中划了一下。顿时鲜红的血液便从伤口处流了出来,徐云德和刘萍见状之后,也纷纷学着他的摸样去做,直到都看见了自己的血液之后,方才松了口气。   徐云德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咱们三人都已经便成鬼魂了呢……只是,这怪异的现象又该如何解释?”   这里唯一的光源便是头顶的那个光球,光线是自他们头顶直射下来的,纵使有影子也在该是在身子的正下方,另外自打他们三人刚一从昏睡中苏醒之后,注意力便已经被周围的各种怪异现象给吸引过去了,所以才没有去注意到影子的事情。但在这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也着实是够吓人的。   王长贵摇头道:“阵法道术虽说是博大精深,但也绝不会违背常理,我还从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法子能将自己的影子给抹去的!我解释不了这个现象。”   刘萍此时则咬着下唇,似乎是要被这一波接一波的古怪现象给搞的崩溃了。   徐云德挠了挠头道:“或许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这个现象!”   王长贵一听,急忙问道,“什么情况?”   徐云德说道:“倘若我拿着一个手电筒,将自己手指的影子投到地上,那么我们便可以清楚的看见,而倘若是投向天空呢?”   王长贵和刘萍一听,顿时茅塞顿开,但同时却也感到有些难以置信,若果真的像徐云德所说那样,那么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很有可能是悬浮在半空之中,而自己所看见的这些山川河床以及所有的一切,尽是幻象! [正文 144第十三章 第七节]   [正文]144第十三章第七节   ?刘萍思索片刻,随之开口说道:“倘若按照徐大哥所说的去推算我们此刻的情况,那么之前的所有猜想全部都是错的,也就是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什么阵法,但这又如何解释王大仙刚才在入定之时,被天雷震的喷血重伤呢?”   王长贵站起身道:“所为幻象,那便是真真假假,亦假亦真,假里藏真,真中有假……”   然而却不等他说完,徐云德便将其打断道:“我说老道,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卖弄你的文化,咱能不能简单明了些?”   王长贵瞪了他一眼,随之接着说道:“既然是幻象,那么我们在此间所见到的,所听到了甚是是感受到的一切,都应该是虚的!我这么说你们应该明白了吧?”   刘萍似懂非懂的接过话头,说道:“照你这么说来,你刚才喷血也是幻象咯?但怎么会那般真实……”   王长贵说道:“难道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吗?不过依我看来,方才我之所以会遭雷击,其原因就是那引我们进入幻象之中的人,不想叫我们自行摆脱,你们随我来。”说罢,便当先下了山坡。   刘萍和徐云德心中疑惑万分,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只得跟在他身后,一同往坡下走去。   王长贵走的极快,不一会儿功夫便又回到了河床之上。徐云德低声言语道:“妹子,这老道是不是被那道天雷给劈晕了,怎么又跑去我刚才挖洞的地方,难不成他想解大手?”   刘萍噗哧一笑,随之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先跟过去看看再说吧。”   果不其然,王长贵径自走到先前徐云德挖洞之处才止住脚步,转而对身后的两人说道:“你们看刚才徐兄弟挖的那七八个深坑还在吗?”   二人闻言,急忙往前方的河床上看去,却只见那干涸的河床之上,虽依旧是怪石嶙峋,泥土裸露,却哪里还有半个洞的踪影!   “奇怪!”徐云德疑惑的说了声,随后便有四处找了许久,却依旧没有寻着一个坑,这才回过头来问道:“老道……大仙,就当我求你了好吗,你就别在卖关子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能不能跟我们明说?”   王长贵稍稍点头,说道:“其实是你刚才的比喻提醒了我,所以我才大胆的作了一个假设,那就是我们三人此刻的所在之处,并非在地下,相反却在天上。你们且在回想一下,我们昏迷之前是置身何处?”   刘萍和徐云德异口同声道:“在龙卷风里!”   王长贵点头道:“以那龙卷风的威力,将我们三人卷上天空,实在是轻而易举。如此以来,没有影子的怪异现象也就有了解释。”   徐云德一听,顿时又慌了起来,说道:“那倘若龙卷风散了,咱们岂不是得摔死?不过我想那龙卷风应该会有始有终的吧,既然把我们送上来了,也会将我们送回去……”   此时,刘萍只觉脑子里似乎又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推测,并逐渐的明晰起来,她缓声说道:“大仙,徐大哥,你们听我讲,先前在白马潭底的洞穴之中,我们便先后看见了两次龙卷风的出现,并且石桌上的诗句里提及到‘风起云涌,乃脱凡胎’我猜测这里所说的脱凡胎,会不会指的就是这些超乎寻常的异象破壳而出?”   徐云德和王长贵闻言,皆是陷入了沉思。刘萍接着说道:“最后两句是‘道**成,苦尽甘来’倘若按照我上面所说的推理下去的话,那么我们或许也可以理解为,这个诡异的环境所缔造出来的所有异象,一旦全部演完,我们便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而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其实是在编织一个存在于三界之外的故事。”   听玩刘萍的话后,王长贵和徐云德虽也觉得太过超乎寻常,但眼下所发生的事情又有那一件在常人的认知范围之内呢。   徐云德说道:“依照妹子的推断,那么我们接下来的便是什么都用不着做了,等这个故事完结,我们便可以自行回去?”   谁料正值说话见,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竟是一道“晴天霹雳”,三人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给吓了一跳,急忙抬头往上看去,只见那浅蓝色的天幕之中没有一丝的乌云,却平白无故的打起了一道雷。   然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则更为怪异,宁静的空中猛然间又是一道淡紫雷蛇,似是要将整个天幕撕裂一般,随着这两道前奏,暴乱的狂雷接连不断的出现,轰鸣的雷声似是要震裂人胆,天幕之上仿若群魔乱舞,一时之间疯乱狂暴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天地,那种震撼的景象,着实令身在其中的三人永生难忘。   紧随着雷暴而来的则是豆大的雨点,四下便野顿时水声阵阵,迷蒙一片。然而怪异的是这些雨点打在刘萍他们身上,却是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身上的衣物干燥如常,三人见此异象,心里同时默念道:“这他娘的全是幻象……”   不过幻象归幻象,看在眼中却是极为的真切,不多会儿功夫,河床中便开始积水,虽然感觉不到,但站在里头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于是三人便上了河岸,却又苦于不能做些其他的事情,只得席地而坐,静静的等着这个“故事”的继续演绎。   这场“暴雨”似乎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停歇的意思,河床之上的水位不断上涨,此刻已经变做了一条波浪翻滚的大河。   徐云德支着脑袋,百般无聊的把玩着漆黑短刀。王长贵则是盯着河面发呆,不知又在寻思着些什么,唯有刘萍此刻却像是一扫先前的颓废,惊奇的左瞧瞧右看看,突然间,河边上一个缓缓蠕动的黑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正文 145第十三章 第八节]   [正文]145第十三章第八节   ?此时周围正值倾盆大雨,迷蒙一片,所以视线不是很清晰,刘萍看不清楚那蠕动的黑影究竟是什么,但是从轮廓来看,可以肯定它确实是在河岸上缓缓的爬行,而并非被雨水冲进河中的土皮。   刘萍心里头疑惑,急忙伸手指向河边的黑影说道:“你们快看,那里似乎有东西再往河里爬。”   徐云德和王长贵循声望去,当他们看见了那黑乎乎的蠕动黑影之后,也不由有些吃惊,但转念想到这一切都是幻象,便也释然下来,徐云德道:“这这鬼地方,就算是出现一条龙来,我也不会慌了。”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刘萍淡然一笑,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奇怪的黑影,越看越觉着像一只大乌龟,直到它钻进了河水之中以后,方才将目光投向别处。却又惊奇的发现周围原本贫瘠的土地上,此刻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抽出了一株株嫩绿的新芽。   在这暴雨之中,那一片新绿正茁壮的成长、拔高、展开绿叶、开出朵朵彩色的花朵。一系列的生长过程,似乎是将几个月甚至是更长的时间给浓缩在几分钟之内完成,这蕴含了生命轨迹的奇景,给刘萍她们所带来的惊奇、惊叹无疑是巨大的,看了这奇异的景象之后,对于世间的万物生息,他们三人似乎也多了一些极为深刻的体悟。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整个山谷便焕然一新,由先前的荒芜死寂变为生机傲然、满目春色。刘萍三人如今可说是坐在了百花从中。此时大雨渐停,一道绚丽的彩虹贯穿整个山谷上空,河中水声潺潺、浪花朵朵,岸上百花齐放、绚烂夺目,俨然成了一个仙境。   徐云德看着此景,不由感慨道:“世上竟有如此美景!这身在其中,比起脑中的那幅画面而言,更要秀丽上百倍千倍,若这不是幻象的话,我定要在此住上个一年半载。”   看到了这山谷中翻天覆地的变化,刘萍觉着自己跟王长贵先前的那些推测是多么的可笑,这个幻境已经完全超乎了世人的理解范畴,妄加推测,尽是徒劳。   事到如今,就连王长贵也释然了,一直紧锁眉头也舒展开来,观景之余,竟然还吟了一首诗:“番番波折终认栽,巧逢大雨凭空来。天苏地醒百花开,佳境绝美赛蓬莱。”   听了他的这首诗后,刘萍和徐云德纷纷拍手叫好,徐云德说道:“老道,真没想到你除了会抓鬼降妖之外,还能作诗,小弟佩服。”   王长贵摆手道:“由感而发,乱编乱造而已。只不过此处虽为幻境,但倘若是凭空捏造,也绝不可能有人可以想象出此等景色,我越发觉得这世间定然有这么一处佳境。”   徐云德道:“石桌上的诗里不是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吗,‘三界之外,仙果难摘’,那三界之外一定指的就是实际当中的这个山谷。”   刘萍点头道:“我觉得徐大哥说的有道理,或许是那真实存在的山谷遭遇了什么变故,设下这幻象的人则是想通过此种手段来告诉我们这些。所以说我们若想弄清事情的原委,还得静下心继续看下去才行。”   置身此等美景之中,等待也已不再烦躁,刘萍三人就这般在河岸上一坐便是一个多时辰,此间河中偶尔的跳起几只长相奇特的怪鱼,空中时不时的飞过几只怪鸟,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虽说都是极为怪异,但却也使得整个山谷充满了生机、充满了灵性。   躺在地上的徐云德,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正值怡然自得之时,地面上突然传来的一丝震颤引起了他的注意。急忙坐起身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大地在震颤!难不成是兽群?”说罢,便抬眼望山坡的方向望去。   刘萍和徐云德也想到了画面中的受惊的大群怪兽,急忙将目光投向山坡顶上,不隔片刻,阵阵轰鸣夹杂着嘶吼声自坡后传来,大地的震颤也愈演愈烈。   终于,山头上随着一两个黑点的出现,数以千计的怪兽随之奔出,嘶吼着疾驰而来,远远望去,犹如千军万马冲锋杀敌一般,场面极为壮烈。   兽群跑的极快,转瞬间就到了眼前,刘萍三人虽知道这些怪兽是不可能碰触到自己的,但看着这真切的画面,心里头还是“砰砰”直跳。王长贵似乎也觉着有些不舒服,毕竟那些怪兽的身影从自己身体穿过去,叫谁也不会好受的了,于是他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而徐云德则不在乎这些,饶有兴致的看着狂奔的兽群。   不多会儿功夫,兽群尽数跑远,山谷里那些盛开的七彩花却遭了殃,被践踏的不成样子,远远看去,真是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此时,王长贵睁开了眼睛,再次将目光投向山坡,缓声说道:“接下来出现的应该就是那群人了吧?”   刘萍和徐云德想到这里,也不由的有些紧张起来,毕竟那个画面中唯一看不真切的地方,就是这出现在兽群之后的人影,这些人或许便是这一切事情的幕后主使,更甚至连这个幻境都是出自他们之手。 [正文 146第十三章 第九节]   [正文]146第十三章第九节   ?果不其然,没过多会儿,一群人便出现在了山坡顶上。这回,刘萍他们总算看清那这伙人的面貌,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清瘦道士,手里拿着一把拂尘,而他身后的那群人,则个个身披铠甲,手持兵刃,看不出具体是哪个朝代的的服饰,但摸样却似乎是官兵。   看着这群官兵身上的皮甲,刘萍疑惑道:“你们看他们的装束,跟白马潭底洞穴之中的鬼兵有没有些相似?”   徐云德点头道:“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只是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他们胸前有没有那个怪脸图腾,如果有的话,那么这些人便可能就是洞里的鬼兵!”   那清瘦的道士似乎是对身后的官兵们吩咐了些什么,听了他的话后,官兵们纷纷往山谷内走来,随着距离的拉近,刘萍三人果真在这些人的皮甲上看到了那个图案。   徐云德大惊道:“是他们,就是他们!你们快看他们皮甲上的图腾!”可能是因为先前他在洞穴里吃了鬼兵不少苦头,所以一看到这些同样身着带有古怪图案的官兵,还是恨的直咬牙。   王长贵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毛躁,随后说道:“倘若这些人就是那些鬼兵的生前,那么也就是说早在仙果被藏于白马潭底、龙抱子宝洞里头之前,这些人便已经寻到了那个存在于三界之外的山谷,但却又为何没能得手呢?”   刘萍道:“或许后来又有旁人插手吧,洞穴之中的鬼兵,顶多也就四五百只,但你们看现在的这些官兵,少说也得两三千,倘若果真是像徐大哥所说的那样的话,其余的人又跑哪去了?总之我们还是看下去再说吧。”   这时,那个道士也随着队伍来到了山谷,看着他的身形体态,还有长相,刘萍越发觉得似乎在哪见过此人,但又转念一想,他可是几百年乃至近千年之前的人物,绝不可能见过,方才打消了这个奇怪的念头。   几千人的庞大队伍,一进山谷便开始四处翻找起来,将原本就已经凌乱不堪的山谷搞得更是面目全非。   “难不成他们是在找那株仙果?”徐云德说道。   刘萍点头道:“我看像,这山谷之中除了花便是草,唯一值得他们找寻的便是仙果了。”   徐云德点头道:“这倒也是,只不过像他们这般乱翻乱找,根本就是大海捞针吗,像这等神物,绝对是一株独苗,此处山谷少说也得上百亩,这得找到猴年马月啊!”   王长贵冷不防的冒出一句话来:“你们看这些官兵的手上,拿的是什么?”   刘萍两人闻言,急忙看向近处的几个官兵,只见他们一手持兵刃,另一只手竟都握着一小块金黄色的细长条。徐云德凑到一官兵身边,仔细看了看,随之皱眉说道:“怎么看怎么像是金条,这些人是有钱烧的还是脑子有病,来这山谷中找东西,拿根金条做啥?难不成那仙果也爱财?”   王长贵摇头道:“我想着些金条,便极有可能是找寻仙果的关键所在……”   然而这话音还没落,周围的官兵便呼呼啦啦的往一处围拢过去,循着他们的围拢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一人正举着手中金条呼喊着什么,离得太远,听不真切。而那清瘦的道士见状,脸上一闪欣喜之意,急忙也走了过去。   刘萍三人相视一眼,随即也往那处走去。穿过人群,只见那个道士此刻正蹲在一株嫩绿的草芽前,抬手向一旁的官兵要过一根金条,小心翼翼的将其凑了过去,不料那金条刚一靠近草芽,便立马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弹了开来。   三人见状,大感惊讶,徐云德说道:“看来这仙果不是爱财,而是视黄金如粪土啊!”   而那道士见状,则是站起身仰天大笑,一边还意气风发的说着一些“得此神物,我便能成仙……”之类的大话。   王长贵叹了口气道:“古往今来,有多少修道高人,为寻得一味奇珍异果,耗尽了毕生的心血不说,更甚至连性命都搭了进去,此人竟能够动用官兵,由此看来,他的身份绝非一般,只是不知他是如何得知此处生有仙果的。”   然而正当那清瘦的道士大笑不已之时,众人脚下的大地突然起伏不定,他似乎料想到了些什么,只见其脸色一变,沉声说道:“注意自己的脚下!”与此同时,在其身后不远处的地面突然开裂,随着一声尖细的嘶吼,一道巨大黑影破土而出。刘萍三人也是大惊失色,定睛一看,却见是一条巨大无比的蟒蛇钻了出来,此时正仰天狂嘶,一身乌黑的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不怒自威。   周围的那些官兵见到这般吞天巨蟒,顿时吓的屁滚尿流,纷纷的往后退去,无人胆敢上前一步。而那道士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冷眼盯着那蟒,沉声说道:“你果真要跟我抢吗?”   徐云德见状,不禁又疑惑起来,说道:“这道士是不是傻了,怎么跟一条蛇说话?”   刘萍指了指那蟒蛇的身子底下,说道:“那里有个人!道士应该是在跟他说话。”   循着她的指向望去,徐云德和王长贵果真看见一个身材稍矮的老头从巨蟒钻出来的地方爬出了地面,对那清瘦道士呵呵一笑道:“这神物自然是能者得之,又不是你的专属之物,我为何不能来抢?再者说我在此处已经等了十年,于情于理都该是归我所有才对。”   那清瘦的道士则一脸的冷漠,说道:“你以为带来这条孽畜助阵,就是我的对手了吗,若是识相的话,就赶紧闪开,如若不然,今日便叫你去找阎王拌嘴去。”   “找阎王拌嘴?你也太看得起我徐舂了,倒是我觉着你王化天跟小阎王应该挺聊得来,要不我送你一程?他日见着你师父、师兄,我也好跟他们吹嘘一番”那自称徐舂的老头依旧是满脸笑意的说道。 [正文 147第十三章 第十节]   [正文]147第十三章第十节   ?看着对峙中的两人,徐云德撇了撇嘴道:“我就不信那道士能有多大的能耐,连这么大个的巨蟒都不放在眼里……”   王长贵摇头道:“古时候,道高业深的能人多不胜数,这个道士既然能寻得此处,又能动用官兵,想来也定有些高明的手段,我们先看下去再说其他。”   那名叫王化天的道士微眯着眼眸,冷声说道:“徐舂,你今日当真要与我为难?”   徐舂闻言,摆了摆手道:“此言差矣,我此番的目的只是为了夺这仙果,并非刻意为难与你,倘若你现在就此撒手的话,我倒是……”   “住口!”然而不等徐舂说完,王化天便张口打断道:“今日仙果我是志在必得,你不必在多费唇舌,做些无用功,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徐家传人的能耐!”   听到二人的这番对话之后,刘萍三人心里也不由起了一些猜想,“王家……徐家……”他们会不会就是王长贵和徐云德的先祖呢?   此时,只听徐舂“咻“的一声打了个呼哨,那巨蟒一听,顿时发难,张着血盆大口便往王化天扑去。刘萍等人见状后,皆是大惊,心想这徐舂看上去是一脸笑意,挺和气的模样,怎么这说动手就动手,连声招呼都不打。   只见那巨蟒体形虽大,但动起来却是快若闪电,张着足以吞下水牛的血盆大口,泛着着浓浓的腥气,仿若九天神龙一般扑向王化天。   看此情形,就连王长贵也自问遇到这等巨蟒的攻击,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逃命了,然而那王化天面上却没有一丝退缩之意。只见他一扬手中浮拂尘,口中默念了几句咒语,便见那拂尘“嗖”的一声脱手而出,状如飞鸟。   紧接着,只见那拂尘遇风则长,眨眼之间便化作了一张遮天蔽日的白色大网,迎头罩向怒扑而来的巨蟒。巨蟒见状,想要收住身形,却已然来不及了,当头钻入了网中。   那拂尘所化成的大网,顺势收拢,将巨蟒一股脑的兜了起进去。困于网中的蟒蛇倒地翻滚,挣扎悲鸣,但却徒劳无功,那大网则是越收越紧,直勒的蟒蛇身上的黑鳞偏偏脱落。   徐舂见状,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震惊,开口说道:“十年不见,你的修为果真精进不少,这头千年巴蛇的力道,在当今世上的诸多凶兽之中,乃是屈指可数的,不想却被你一招制住。”   王化天仰天一笑,说道:“你徐家的御兽之术,若是放在蛮荒之年,凶兽泛滥之际,兴许还能有些威力,可如今世上的凶兽大多归于山林,要么就入了东海与南海,事到如今,你徐家顶多也就驯化一些块头大却不顶用的家伙罢了,徒有其表败絮其中。当年盛极一时的御兽世家,早已不复存在了,还整天说什么与我王家齐名,我呸!”   徐舂闻言,干笑两声道:“你王家?哈哈……倘若你师父听了这话,估计能活活气死,当年你被他当着天下人的面逐出师门,如今你还大言不惭的说你是王家之人,我看你的这张脸皮,倒是要比巴蛇的鳞甲还厚上许多。”   他的这番话似乎是戳中了王化天的短处,只见他脸上抽搐了几下,随之冷声道:“我师父和师兄愚昧不化,迟早我会证明给他们看,我的想法并没有错,此事用不着你来操心,如今你还是顾虑自己能活到几时吧。”   说罢,王天化竟然从腰上抽出一把缠腰软剑来,二话不说便欺身上前,斩向徐舂。徐舂也毫不含糊,挥掌与之缠斗一处,只是手中金光点点,像极了王长贵和徐云德都会的降妖手。   那二人的身手在刘萍三人看来,简直就像是神仙一般,比起说书人口中的武林高手,更要强上百倍。   徐云德目瞪口呆的磕巴道:“世上真有如此身手的人吗……”   王长贵此时心里也是翻江倒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场中打斗正酣的二人,对徐云德的话则是充耳不闻。   刘萍则说道:“拥有如此强横的身手,难怪能收服那条蟒蛇……”   再看场中两人,打的正难解难分,场面那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见者落泪闻者伤心……然而年轻气壮的王化天则要稍占上风。   徐舂边打边退,脸上已有了一些细密的汗珠,终于在硬碰硬的与王化天对了一掌之后,抽身飞退,立于十来米外说道:“没看出你小子如今这般厉害,看来我不使出杀手锏来,今天还要栽在你手上了!”   “杀手锏?”王化天冷笑道:“你还有什么没拿出来的本事尽管使,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徐舂冷哼一声,也不作答,只是将手探入了袖中。只见他面色凝重,呼吸逐显悠长,随之缓缓的将紧攥着拳头的右手从袖中伸了出来,冷声说道:“这一招你若能结下,我便将仙果拱手让你!”   王化天闻言,神色也是一怔,将手中软剑立于胸前,似乎也开始注重了徐舂的这一“杀手锏”。   “接稳了!”随着一声暴呵,只见徐舂将紧握的右手高高举过头顶,随之一把甩出一片粉红烟尘,竟然是撒到了一旁的巨蟒身上。   那巨蟒周身顿时闪出一片绿火,但这绿色火苗起的快,去的更快,转瞬即逝,却将缠绕在它身上的拂尘大网给烧成了焦灰。解除了束缚的巨蟒顿时狂性大发,仰天嘶吼。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弄得莫名其妙,包括那王化天此刻也有些摸不清头脑,冷眼看着怒吼的巨蟒。   然而正值大伙的目光都被巨蟒吸引过去之时,那徐舂却是扑身上前,一把拔起仙果的嫩苗,随之打了一声呼哨,与那巨蟒几近同时的钻入了来时冲开的土中,眨眼的功夫便消失无踪。 [正文 148第十三章 第十一节]   [正文]148第十三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后,无不汗颜,谁也没有料想到徐舂会玩这一招,只是刚才那副大义凛然、信誓旦旦的摸样装的着实也太像了。王化天则恨的直咬牙,冷声说道:“徐舂老贼,纵使追到天涯海角,我也绝不放过你!”随之一甩衣袖,转身便走,似乎是要离开此处山谷。   然而不等他走出几步,周围虽说林乱不堪,但却也葱葱郁郁的花草瞬间枯黄起来,眨眼的功夫便化作焦土,这一变故令他神色一惊,皱眉不语。与此同时,空中的“太阳”也发生了剧变。   抬头望去,只见那个悬浮在空中的巨大光球不知何时竟然化作一个光亮的大漩涡,并且越来越低,眨眼的功夫,数之不清的光球自那漩涡之中呼啸而来,每一个小光球皆有拳头般大小,砸到地上便是一个半尺的深坑,不仅如此,那些光球的温度似乎还极高,沾到身上就立马窜出火苗。   整个山谷之中,顿时像是下起了流星风暴一般,官兵们猝不及防,死伤无数,王化天见此异象之后,也是变了脸色,大声招呼道:“大家赶紧离开这里!”说罢便当先往来时的山坡方向疾奔而去。   刘萍三人则目瞪口呆的看着满目疮痍的山谷,四下尽是被砸死的官兵尸体。徐云德说道:“这……这是什么个情况啊?”   许久之后,那流星火雨虽说是停了下来,但整个山谷却是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空中的那个光球又变回了原样,却不再像刚才那般光亮了,反倒与初来之时的那个“月亮”差不多。   山谷之中没有什么可燃的东西,但是大火却烧的极旺,整个空间都被烧的扭曲起来,显得极为的虚幻。虽说这一切都只是幻象,但置身其中还是令人胆战心惊。一时之间,刘萍他们也没再说话,静静的等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许久之后,滔天的大火终于熄灭了,河中的水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干涸了,露出了黝黑的河床,周围再度从梦幻般的仙境变为了荒芜的凄凉之所,简直和来的时候没啥两样。   故事演绎至此,应该算是完结了,接下来的事情理应顺理成章的可以推测出来,徐舂抢走了仙果之后,跑到了现在一沟村的地界,挖了白马潭,修建了龙抱子宝穴,封印了巨蟒,随后那王化天则带着残余的官兵找到了此处,并且在洞中一耗就是近千年,在此期间王化天用道术将那些官兵化作了鬼兵,自己则变成了干尸……   这些,刘萍三人都想到了,但是其中的疑点和疏漏却还是多不胜数。刘萍首先提出了她的疑惑:“倘若这个故事到了这里就结束的话,那么它究竟是想向我们表述些什么呢?创造这个幻境的人又会是谁呢,他通过这个环境告诉我们这些往事的目的又是什么?”   徐云德听了刘萍的疑惑后,突发奇想道:“洞中的干尸多半是王化天无疑,那么徐舂为何不在那里?你们说造出这个幻境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王长贵摇头道:“我倒不这么认为,徐兄弟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王化天和徐舂虽说比之你我要强上百倍,但他们的招式之中却依旧有些与我们两家相似的地方?”   徐云德急忙点头道:“尤其是那降妖手,当时我看着就觉得纳闷。”   刘萍闻言,疑惑道:“徐大哥,你那不是降尸手吗,怎么这会儿你叫改叫降妖手了?”   徐云德答道:“不瞒你们说,其实这事我也觉着有些蹊跷,我们徐家口传下来的叫法都是降尸手,但后来我却在祖上传下的典籍里看到它又叫做降妖手,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弄不清楚,怎么?妹子你也知道这降妖手?”   刘萍点头道:“其实几年前我也曾见王大仙使用过,后来看你也会,虽觉得好奇,但也没有多问,当时只是将其看做是极为简单的降妖之法罢了……”   “什么?”徐云德闻言大惊:“老道你也会这降妖手?这可是我家传的绝学啊!”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这降妖手也是我王家的祖传绝学,当时我见你用时,也是好奇的紧呐。”   说到这里,随之又联想起那王化天和徐舂来,刘萍三人心里又多了一个疑团,那就是徐云德的祖上和王长贵的先人会不会也有些渊源,而幻境中的那两人会不会分别就是他们两人的祖先?   正值三人各自想着心事之时,王长贵突然皱了皱鼻子,说道:“哪里来的香气?”   徐云德和刘萍一听,也急忙悉心的闻了闻周围的空气,随之点头道:“是呀,这荒芜之地怎么会有花香的气味呢……”   谁料这话还没说完,便突觉脑袋极沉,随后三人皆是眼前一黑,竟又再次昏迷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他们置身的嘲也瞬间起了变化,荒芜的山谷以及周围的一切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虚无的彩色空间,与先前自宝穴之中进入那彩色龙卷时的情形一模一样,四周充斥着浓郁的花香,七彩光芒流转不息,如梦如幻。   昏睡了不知多久,最先醒来的还是刘萍,她揉了揉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又回到了这里,低声自语道:“看来这一切是要结束了吧?”   正说话间,王长贵和徐云德也先后醒了过来,徐云德张口便骂道:“娘的,动不动就使迷烟……”然而当他看清四周的情形之后,却又生生的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结……结束了?”   王长贵揉了揉百汇,随之起身道:“或许这并非结束,而仅仅只是开始也说不定!”   刘萍一听这话,急忙问道:“王大仙你为何这么说?”   王长贵没有直接作答,只是抬手指了指刘萍的身后说道:“你俩自己看吧。” [正文 149第十三章 第十二节]   [正文]149第十三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刘萍和徐云德见状,立马转身望去,却惊讶的看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残影正逐渐的清晰了起来,顷刻见便化作了一个人,竟然是在幻境之中见到过的徐舂!   那徐舂方一出现,便是仰头大笑,笑声在这虚无的空间之中生生不息,显得极为怪异,但却又很是真实,刘萍三人则是满脸写满不解的神色,盯着那兀自大笑不已的徐舂说不出话来。   徐舂笑过之后,开口说道:“天意无常,造化弄人,隐世千年之久的仙缘,今日终得又见宿主!”   徐云德却没有理会他说些什么,而是嘀咕道:“这会不会也是幻象啊?”随之便抬腿向徐舂走了过去,并抬手在其眼前晃了晃,似乎是想看他能否看到自己。   却不料那徐舂竟然笑呵呵的盯着他说道:“徐家的小子,见到先祖怎么不跪?且还做出这般无理的举动来!”   徐云德吓了一跳,急忙往后跳了开来,磕巴道:“你……你看得见我们?你说你是……我的先祖?”   徐舂依旧面带笑意的说道:“若非徐家后人,那业障短刀又为何会在你这里!”   徐云德一听这话,脸上震惊之意更浓,急忙掏出了腰间的漆黑短刀问道:“你怎知这把刀名为‘业障’”   徐舂道:“你小子的脑瓜子怎么这般不开窍,业障短刀乃是徐家的家传宝刀,老子又是是徐家的祖宗,怎会不知!难不成……这刀是你偷来的而并非祖上传下来的不成?”   “胡扯!这把刀自然是祖传之物,什么偷不偷的……”徐云德张口答道,随之又将十几年前的事情道了出来。   当年徐云德从一古墓之中带出了附着父亲鬼魂的铜镜,那面明朝铜镜几经周折到了刘家。又因鬼魂阴气之故,刘天奈身患重病,各种机缘巧合之下,刘萍最先得知了镜中鬼魂便是他的父亲,那日刘萍告诉徐云德说父亲要单独见他,于是他便独自一进了置放铜镜的屋子,并在那里与父亲的魂魄独处之时,从其口中得知了徐家家传秘籍的所在之处,还有就是这名为业障的短刀也与之藏在一起,徐大梁当日还并再三嘱咐徐云德,这两样东西都是祖上世代相传的宝物,纵使日后在怎般潦倒,也万不可拿去变卖……   听了徐云德的讲述之后,徐舂叹了口气道:“没想我徐家在千年之后,竟然轮到到了这般田地!”   徐云德这时已经多半相信了他就是自己的先祖,但是多少还有一些疑惑的地方,先前在幻境之中,那个王化天说徐舂是“御兽世家”的传人,这与自己所知的盗墓世家出入很大,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想到这里,他把心里头的疑惑说了出来。   徐舂闻言后,眉宇间也随之生出些无奈来,说道:“小子,其实从御兽世家到盗墓世家的演变,早在一千年前我就已经想到了,今日ni我有缘相见,我就将其中因果尽数告知与你,日后的路便由你自己权衡吧……”   说罢,徐舂又邀王长贵与刘萍一同来听,几人在这片虚无之境中团团围坐,听着千年前的古人讲述起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古老传说!   在上古年间有一奇人,此人姓甚名谁无人知晓,但旁人都称他为智者,智者神通广大,领悟了世间最为玄妙的大智慧,他能御龙翱翔宇内,翻山过海日行万里。那个年代凶兽恶众多、邪灵出没,为祸世间,百姓苦不堪言。而智者则能驯服凶兽,驱除邪灵,不仅如此,他还教会了人们圈养家畜以及一些简单的驯兽之法,久而久之,也有人称其为御兽仙人。   后来,智者广收门徒,传道授业,用自己所领悟的大智慧来造纲姓,但是其真正的入室弟子却仅有两名,此二人天资聪慧,悟性极高,且一心向善,心系天下水火。一个叫毂,一个则叫鼐。毂学的了智者的道法仙术,后来自成一派,也就是王家的先祖,而那个鼐则一心修习御兽驱邪之法,后来也是自立门户,那便是徐家的开派祖师。   时光如梭,转瞬千年,到了北宋,也就是徐舂的那个年代,王家盛极一时,而徐家则因种种原因,家道中落,曾经齐名的两大世家,已名不副实。   当时的徐家家主徐舂却不甘没落,想起了祖传的一个禁忌之物来,这个禁忌传承数千年,王家也有。那禁忌之物便存放在一个赤金箱子中,并用十扣九连环之锁锁上,这十扣九连环的锁法早已失传,据说是十扣相连,九环相绕,一道解错,那箱中之物便会自毁。   徐舂足足耗费了三年的时间潜心钻研,最后终于将其解开,却没想到箱子里所存放的竟会是一张地图,而这张地图所指向的地方,便是那处存在于三界外的山谷。   与此同时,王家也出了件大事,当时的王家掌门麾下有两名高徒,师兄名叫王化空,而师弟便是那王化天,王化天不知犯了什么错,被逐出了师门,此事在当时也算是轰动一时。后来猜想,那王化天多半也是偷偷开了十扣九连环的宝箱,才被逐出师门的吧,毕竟那是禁忌之物。   再到后来,徐舂先是将家主之位传给了儿子,打理好一切事宜之后,便则孤身踏上了寻找三界外的仙谷之路,历尽各种艰难险阻,终于寻得山谷,并破解了仙果生长的奥秘,在那一等便是十年的时光,却不想正值仙果现世之刻,却又遭遇了前来夺宝的王化天,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刘萍三人在幻境中所见之情形。 [正文 150第十三章 第十三节]   [正文]15第十三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听了徐舂的讲述之后,刘萍三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谁也没有想到此事竟还会牵扯出这么多复杂离奇的往事来。   王长贵问道:“前辈,我想知道我们先前所见到的那些幻象,是不是都出于你手?用意又是什么?”   徐舂摇了摇头,随之讲述道:“当年我只身来到此处,见这地界虽是一低洼泽国,但却是阴山恶水的罕见之所,地脉走势极为适合开凿龙抱子之穴,于是我便以御兽之法,招来诸多凶兽,耗费一整年的时间造好了洞府。此外,在挖穴的时候,无意中还发现了一罕见石槽,其质地之坚硬,前所未见。加之那王化天又在四处寻我,我心知此人心术不正,万不能叫他夺去仙果,只可惜我不是他的对手,万般无耐之下,我才将巴蛇封印于子穴之内,随后又将那石槽反置洞中,在上头留诗一首,并将仙果之苗封印到了里头。”   说到这里,徐舂叹了口气道:“其实当时我是留了两条后路,其一是巴蛇在子穴之内,经千年灵气的孕育,修得圆满,恰逢千年之后这仙果长成,让它吞了,方可化龙而去。其二,则是倘若那巴蛇无缘化龙,反倒叫另外有此仙缘之人寻得此洞,便也可以遵照诗中所述,得到仙果。但好事多磨,没隔多久,王化天便找到了这里,我怕他抢走仙果之苗,于是狠心舍弃了肉身,让自己的魂魄附到了仙苗之上,并借助其威,加强了封印,方才叫那王化天破之不得!”   刘萍三人听到此处,更是觉得脑子里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的冒了出来,王长贵首先问道:“既然那王化天无力破除封印,那么他又为何会长留洞内,并且最后还化成了干尸呢,以他的修为,纵使没有仙果,也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才是呀。”   徐舂说道:“方才我虽说那王化天心术不正,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天纵奇才,道法上的修行更是深不可测,倘若真叫他得了仙果,那么便很有可能成为继鼐和毂之后的第一得道成仙之人,所以他才不惜一切的要得到仙果。”   听了这话,王长贵心里顿时翻江倒海,修得正果,成仙飞升而去乃是每一个修道者的梦想,但古往今来,能够达成此愿的根本就是凤毛麟角,倘若当年的王天化真要得到了仙果,那么很有可能便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刘萍这时则又提出了一个疑问,她说道:“既然王天化的修为如此高深,可为化成的干尸却不堪一击呢?”   徐舂闻言,哈哈大笑道:“那王天化是何许人也,怎会耐住千年的寂寞?你们在洞里看到的那具干尸,只不过是他用以操控魂兵的一个分身而已∪起他本尊的修为而言,根本不及万分之一。”   “分身!”王长贵大惊道:“我们王家曾有此类记载,说是道业修为达到极高的境界之后,以精血为媒,注以神识,方可造出分身,模样与自己无异,可特立独行,但能修成此法之人,还没见有过记载,那王天化竟然修成了?”   徐舂点头道:“我方才就说了,王天化乃是千年难遇的天纵奇才,当时虽破不得仙果的封印,但却想起了以战养战的法子,弄出了那么多鬼兵,不断的对封印发起攻击,其威力也逐渐增强,终得一日会破了封印。辛亏几百年后王家的后人及时赶到,并助我一臂之力。若非如此,那仙果想必早已被其得手了。”   王长贵回想道:“我曾听师父说过,我王家的先祖,在几百年前云游至此,见这地界乃是恶水阴山之处,料定日后会多出鬼怪邪灵,方才决定在此定居,但话虽这么说。祖上传下的密信中所说之事,却是要后辈掌门进入此处龙抱子的宝穴,维持那护宝阴阵。由此看来,几百年前的王家先祖在此定居的主要原因该是为此仙果,而并非其他。但他们又为何时隔那么久才寻到这里呢?”   徐舂摇头道:“此事我也不明缘由,没准儿与王化天的本尊有关,若要寻出真相,恐怕还得靠你们自己。”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徐云德终于问道:“我说……老祖宗,如今那仙果已经被我们三人分食了,是不是以后就能成仙了呢?还有先前的那个幻境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没有回答我们呢!”   徐舂笑道:“就凭你们的修为也想成仙?简直是痴人说梦,更何况你们是分食了仙果,已然大减仙威。日后顶多在修为上能得到一些帮助而已,不过延年益寿倒是可以的,只是……”说罢他将目光转向了刘萍,随之说道:“这丫头身上的东西可不是凡物,加之仙果的功效,日后说不定能有一番成就吧。另外,那个幻境确实不是我的所为,而是那仙果以自己的意识幻化而出的,实不相瞒,我附身仙果千年,那个环境看了不下万次,起初也多有些惊异,但后来也就习惯了,权当那是仙果在向人倾吐所逢的遭遇吧。”   “仙果也有意识?那岂不成了活物?”刘萍开口问道。   徐舂点头笑道:“那是自然,既然称之为仙果,自当会有一些非凡之处了。此外,现在我们所置身的这个虚无空间,也是仙果的七彩花卉幻化出来的,你们不曾想到吧!”说到这里,他又转而看向了徐云德,并对他说道:“小子,你不是想知道以前的御兽世家,为何会演变为如今的盗墓世家吗?”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是呀,御兽跟盗墓……这悬殊也有些太大了吧?” [正文 151第十三章 第十四节]   [正文]151第十三章第十四节'>第   ?徐舂说道:“若用御兽之术,需当有兽可御,如今各方凶兽要么遁隐山林,要么就是入了东南两海,更有的甚至已经灭绝,可御之兽已经越来越少,难不成要我们去以御龙的手段来控制些豺狼虎豹?所以说后来,徐家的御兽之术已经逐渐没有了用武之地,当年我就推算,用不了两百年的时间,徐家便会没落,御兽之法也将无人修行,唯一有可能流传的便是御兽法门中的御尸之术,借助此术,挖坟盗墓之时可以自保周全,又可得些财务糊口,我想这便是徐家演变的因由。”   “原来如此。”徐云德点头道。但一想到以前的徐家之人,能够控制那般强横的凶兽来,心里头也是由不住的一阵激动,随之说道:“只可惜那些御兽的法门尽数失传了……”   徐舂见其满脸的惋惜神色,笑道:“这也未必,虽说御兽的法门后来已无人修行,但那些典籍却未必尽数被毁,只要你寻根溯源,说不定还能寻得一些蛛丝马迹。只是我所剩时间无多,教不了你些什么,倘若你有心找寻御兽古籍,并且寻到之后修行之时,只需谨记一句话,那就是御兽之人与所御之兽心意相通,这也是御兽之术的精要所在。兽与尸大有不同,尸在于控,而兽则在于御,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之处,就要你日后自行琢磨了,外人是解释不透的。”   徐云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老祖宗,你的话我记下了,只不过你刚才说什么时间无多,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徐舂笑道:“我魂宿仙果之花,如今那花卉已化作此间的虚无之境,一旦外头的七彩龙卷消失,那么我便也会随之魂飞魄散。”   “啊,可是……”徐云德闻言,顿时急了起来。   然而徐舂却摆手说道:“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今日能够亲眼见到自己后辈结此仙缘,我徐舂已然是欣慰至极,千年后的尘世,我本就不该出现,如此了结也算是天意使然吧,你也不必伤心。”   徐云德道:“老祖宗,我不是伤心,只是家传的降尸古籍中,我还有很多疑惑想要向你请教……”   徐舂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不愧是我徐家的后人,性格倒是与我颇为相像!也罢,我再传你一句口诀!”随即招手要徐云德附耳过去。   徐云德见状,急忙侧耳贴到徐舂唇边,只见那徐舂嘴唇微动,不知说了些什么,徐云德听了之后,虽似有不解,但眉宇之间却布满欣喜之意,连忙向徐舂跪拜道:“后辈徐云德多谢老祖宗提点,他日定不会给我徐家丢脸。”   徐舂笑呵呵的欣然接受,随之又转过身来,对王长贵还有刘萍说道:“我徐、王两家的历史,皆以超乎世人的想象,我料想你等此番出去,定会去寻找答案,但在那之前我要赠与你们三人一句话。”   王长贵抱首道:“还请前辈赐教。”   徐舂收起脸上的笑意,一字一顿的说道:“世间万事,未必皆需顺应天道!”   这虽与刘萍对于修行的看法颇有些相似之处,但如今却从徐舂这般高人口中说出,心里的震惊还是不小,随之三人一同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各有所想,没再多作言语。   而徐舂此刻却又仰天大笑起来,一边还念道:“仙缘千年终当结,魂飞天外魄归野。管他尘世正与邪,老子也算一豪杰!哈哈哈……”   伴着那凄怆的笑声,却见他的身影也随之模糊起来,于此同时,这片虚无之境中的绚烂七彩光晕也逐渐显得暗淡,周围也继而变得越来越昏暗。   刘萍三人方感奇怪,却只觉脚下一空,随后便一头扎进了冰凉的水里。猝不及防之下,皆是呛了好几口凉水。仓促之下急忙稳住身形,浮出水面,却见自己正置身白马潭中,周围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心里头说不出的踏实!   徐云德咳了几口潭水之后,兴奋的说道:“我们总算是会来了,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浮!”   王长贵也是面露笑意,随之游到了岸边,抖了抖身上的水,说道:“徐兄弟,去我家中喝上几杯如何!”   徐云德一听,顿时笑道:“好啊!我说老道,你真是越来越了解兄弟我了,你家中有些啥好酒……”   这时,刘萍也爬上了岸,一心惦记着家里头,接着又想起孙季焦急的模样来,脸上也不由的挂上了笑意,说道:“大仙,徐大哥,我先回家了,季哥可能正担心着呢。”   徐云德笑道:“好吧,想必孙老弟如今也是如坐针毡吧,你赶紧回去吧,他一准儿认为是在做梦,哈哈……”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便飞也似得奔回了家中,王长贵哑然一笑,随之说道:“我们此番死里逃生,还真是亏了刘萍这丫头啊!好了徐兄弟,咱俩也别耽搁了,回去喝酒!”   话说刘萍离开白马潭后,便一路小跑,回到家后,方一推门,便见孙季正掐着脑门坐在院中。见此情形,她心里头不由一甜,随即开口叫道:“季哥,我回来了!”   孙季一听,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缓缓抬起头来,见自己挂心不下的媳妇此时正笑嘻嘻的站在门口,顿时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不由分说的将其揽在怀里,千言万语交织编绘,最后却只浓缩成了一句话:“回来就好!”   王长贵与徐云德二人,一路说笑,很快也来到了家门口,却看见小德树正歪坐在门框边上,手里捏着一封信件,眼眶通红,似乎是刚哭过了,如今睡的正酣,但口中却一直嘀咕着:“师父,徒儿不会叫你失望的……” [正文 152第十三章 第十五节]   [正文]152第十三章第十五节'>第   ?事后,刘萍他们才从旁人口中得知,自打进入白马潭起,直到出来,已经是过了一整天,因为进去和出来的时候都是夜晚,所以他们才会产生些错觉,以为还是当夜。   孙季把事情瞒了下来,没对孙圣葵说,只是连续两夜都独自在院中焦急的等待,辛亏刘萍第二天夜里就回来了,要不然估计他能一直这般等待下去吧。而另一边,小大仙王德树则在师父走后不久,便把他留下的类似于遗嘱的信件找出来看了,看完信后便像是失了魂一样,一直坐在门口,等待着师父的归来,却是一整天没吃没喝,王长贵得知之后,也是险些落了泪。   徐云德在王长贵家逗留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匆匆的告辞了,毕竟有了孩子的人,比以前要顾家许多。   自打白马潭出现了异象之后,将近半年的时间,都没有人再敢去捕鱼或洗澡,直到后来有一些外乡人流亡至此,并在白马潭附近起了几间茅屋住了下来,白马潭的人气才逐渐的恢复,自然这些也都是后话。      接下来要说的是徐云德回去之后,竟然做了一个奇怪的决定,那就是改行了,他在城里开了一家字画铺子,专门收售一些古字画、古书之类的物件,但那个年代正值兵荒马乱,家家户户温饱都成问题,谁会有闲钱去买这些东西,所以铺子里的生意并不好,不过有不少人拿了一些祖上传下来的古字画来变卖倒是真的。   刘萍听闻了徐云德改行,起初也觉着有些奇怪,直到后来有一次去城里办事,恰好路过的徐家的字画铺子,进去和徐云德聊了许久,才得知他的初衷。原来徐云德自打遇见徐舂,并从其口中得知了徐家的历史之后,便一心想寻得那些失传的御兽之术,但那段历史在各类史料中都是空白一片,所以开了这个铺子,希望能通过各类古物寻得一些线索,但暗地里依旧没有丢下老本行,用他的话讲便是:“吃饭的活不能丢!”   除此之外,王长贵也在不断的找寻王、徐两家的历史,但是这关于两家的一切,似乎都像是被抹去了一般,纵使翻遍了所有的古籍史料,始终都找不到一丝的蛛丝马迹。更甚至连徐舂讲述的关于那个智者的记载,也是空白。后来王长贵也不禁起了疑惑,倘若那一切都是真的话,为何历史上会没有一丁点的记载呢……   直到这天晌午事情才出现了一丝转机。此时正值深秋,天气已经开始转冷,刘萍正在家中晾晒棉衣棉被,准备入冬后好用,却突然见到门外有两个人杵在那儿。   “谁呀?”刘萍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问道。   “是俺们,葛五葛六!”门外的人立马回答道。   葛五葛六原本是山东人,他们的家乡闹饥荒,饿死了不少人,更糟的是出了瘟疫,所以有不少年轻力壮的,像他哥俩这般都逃亡到外乡来了,这兄弟俩搬来一沟村不过半年光景,两人都是自小习武,十八般兵器刀枪棍棒、睫锤镗都能耍上一番,离开家乡之后,便沿路卖艺,赚些碎钱买些吃食。   刘萍一见是这二人,急忙笑道:“是你们呀,有啥事?”   葛五憨笑着挠了挠头道:“俺们哥俩两天没吃饭了,本想去城里耍套棍棒,赚些零钱来,但实在是没劲了,所以想来借点米面。等俺们挣了钱,一定会还的!”   刘萍闻言笑道:“什么还不还的,正好我家里还有些冷干饭,你们俩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进来吃些,一会我在给你们拿些生米带回去。”   “唉!不嫌弃,俺们不嫌弃……”这兄弟二人可能是饿急了,一听干饭二字,馋的两只眼睛都放出光来。   刘萍将他们二人领进堂屋,用蓝杠大瓷碗一人给他们压了满满一大碗,这一碗冷干饭,最少也得三斤,那兄弟俩端着大腕,憨憨一笑,随后也顾不得坐了,蹲到堂屋门口便开始扒了起来。   看着狼吞虎咽的葛家兄弟,刘萍心里也着实不是个滋味,说实话,以这二人的豪爽性格,还有非凡武艺而言,倘若放在过去,那定然都是将帅之才,而如今置身这个扭曲的世道中,却沦落到饭都吃不上的悲惨地步……   不削片刻功夫,那压的实实的一蓝杠大瓷碗米饭,便被他二人扒了个精光,刘萍道:“锅里还有,你俩也别客套,能吃多少自己去盛吧。”   听了这话,葛家兄弟眼中噙着泪花,无言的点了点头道:“刘主任,以后你就是俺们兄弟的亲大姐,不管啥事,只要你吩咐,上刀山下火海,俺们兄弟绝无二话!”   那个年代的人,没有过多的矫情,更没有现在人那么多的花花场子,葛家兄弟这番话说的诚恳、实在,话虽说的很土,但着实是真情的流露,现代人体悟不到的。   刘萍闻言笑道:“好吧,我就认你俩为兄弟,赶紧去盛饭吧,大姐都叫了,还客气个啥?”   “好勒!”葛五葛六异口同声的答道,随之便各自又来了一大碗。正蹲在堂屋门口吃着,孙季恰好从外头回来,见这哼哈二将一般的葛家兄弟正闷头扒着米饭,顿时便猜出了个所以然来,笑呵呵的冲刘萍点了点头。   葛家兄弟一见孙季,立马起身叫到:“大姐夫好!”   孙季一愣,开口道:“啥……啥大姐夫啊?”   刘萍笑呵呵的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他,孙季闻言后,大笑道:“你俩小子倒是挺会认亲呐,也罢,既然这声大姐夫都叫了,今晚就别回去吃了,留下陪我喝两盅。” [正文 153第十四章 第一节]   [正文]153第十四章   ?当夜,刘萍便替他们收拾了两三个下酒小菜,孙圣葵坐在上首,孙季和葛家兄弟依次而坐,这有酒有菜的桌面,在葛家兄弟眼中,倒是极为“奢华”!按当地风俗,酒桌之上,起先就要干上三杯,孙家人天生都是海量,这三杯下去之后,孙圣葵爷俩倒是没感到丝毫醉意,可那葛家两位兄弟却是不撑了!   孙季见他二人像是喝了农药一般的痛苦深色,忍不住笑道:“我说二位老弟,听闻你们是山东人,山东汉子喝酒可都是用碗的,怎么你俩却这般不胜酒力呀?”   葛五舌根僵硬道:“不……不瞒您说,俺们兄弟……天生酒量就差,家里头又穷,很少喝酒的……”   孙圣葵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必牵强了,一人倒一杯压到底吧。,日后多跟你季哥练练,这小子倒是随我。不过话说回来,男人自当有些酒量才是!”   葛五急忙点头道“唉!老爷说的极是,俺们兄弟受教了。”说罢,葛五端过酒壶,给自己和葛六一人又满上了一杯。   这酒一下肚,人话也就多了起来。葛六说道:“老爷,大姐夫,你们孙家都是当世的活菩萨,除了俺们那早死的爹娘,还从没有人对俺们兄弟这般好过……”   孙圣葵笑了笑道:“听说你们家乡闹了瘟疫,家里头还有旁人吗?”   葛家兄弟一听,眼圈顿时红了,葛六摇头道:“没了,俺们家乡饥荒多年,吃不饱穿不暖的,爹娘年迈多病,如今走了已有六七个年头了,闹瘟疫那会,俺们两人在外头跑江湖,恰好躲了过去,待回去之时,全村人包括俺们上头的四个姐姐,全死绝了……”   听了这话,孙家爷俩也是连连摇头叹息,孙季抿嘴了口酒道:“以你们二人的身手,去部队上混,保不齐能混出些名堂来,你们咋没想过参军呢?”   葛五答道:“其实俺们俩早就想过了,只是如今正值战乱,去了部队也就相当于一脚踏进了鬼门关,不是俺们兄弟怕死,只是着实是有苦衷的啊。不瞒您说,俺们葛家有个天大的秘密,传到咱这辈儿得有上千年之久了,爹死前曾今交代过,这个秘密是无论如何都得继续传下去的,所以俺们不能断了香火。”   孙季好奇道:“什么秘密呀,这般重要?都传了上千年了。”   葛六说道:“虽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但俺们俩却也不懂那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当时爹把一个物件交给我俩,说早晚会遇见有缘之人来找我们要,倘若这一代没遇见,就传给下一代,这上千年里,俺们祖上也是这般代代相告、代代相传。”   随之,葛六又给葛五使了个眼色,葛五见状,点了点头道:“老爷,俺们知道您学识渊博,况且这又没外人,俺把那物件给您瞅瞅,您帮忙认认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麻布小包来。   打开布包,里头却是一块黝黑的巴掌大小的木牌,孙圣葵接过木牌,只见这木牌入手微沉,一试便知绝非普通的木料制品。木牌之上,一面雕着一个乘着巨龙,穿云而过的仙人,那头巨龙栩栩如生,不怒自威,背上的仙人怡然自得,仙风道骨。另一面则平白无奇,只雕着两个篆体大字,竟是“御兽”。   孙圣葵一边翻看着这块木牌,一边说道:“这应该是一块令牌,制材乃是上等的檀木,只是那乘龙之人到底是哪位神仙我却也弄不清楚,佛家有一降龙尊者,只是那降龙尊者的模样极为狰狞,且与之一同出现的多为恶龙,被其压于身底,与这乘龙之状相差太大。另外这御兽二字也是难明其意,在我国古代,‘御’字乃是皇家专属,然而历代帝王都是将龙奉为至尊,绝不会出现有人乘龙的篆刻。”说罢,便将这木牌交还给了葛六,随之又接着说道:“这东西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甚至连哪朝哪代都看不出,确实怪异的紧呐。”   孙季疑惑道:“爹,您对篆刻的刀法不也所知甚多吗,倘若不看这字画,只看刀工,它像是什么时候的物件呢?”   孙圣葵依旧摇头,说道:“我看不出任何施刀手法,倒像是自然生成的,所以我说他怪异……”   这时,刘萍恰好端着一盘水煮花生走了过来,见大伙神色各异,便好奇的问道:“咋啦?”   葛六笑道:“没啥,大姐,这东西在俺们家不知传了多少代了,这么长久以来都没人知道是啥,老爷弄不明白也实属正常……”   刘萍将手中盘子摆到桌上之后,方才看到葛六手中的木牌,方一见那“御兽”二字,心里头顿时大惊,急忙皱起了眉头,嘀咕道:“御兽!难不成这东西和徐家有关?”   在座众人一听,顿时齐刷刷的看向刘萍,孙季猜想她口中的徐家多半是徐云德家,于是开口问道:“小萍,你说这御兽跟徐大哥家有关系?”   刘萍说道:“我也不能断定,葛六兄弟,你能给我瞧瞧吗?”   葛六二话没说,将手中木牌递给了刘萍道:“大姐,您尽管拿去看。”   从葛六手中接过木牌,一股极为熟识的感觉自那木牌之上传了来,刘萍心中更是惊讶,随之将那木牌翻转过来,当她瞧见那仙人乘龙的画面之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急忙说道:“季哥,你赶紧去把王大仙叫过来,就说他跟徐大哥一直在找寻的空白历史有线索了!”   一听刘萍提及王大仙,孙圣葵和孙季便知事情定不寻常,孙季急忙起身道:“行,你们稍等,我这就去请大仙前来。” [正文 153第十四章 第二节]   [正文]153第十四章   ?“王……王大仙!”葛六惊诧着说道。他们兄弟来到一沟半年之久,对于王大仙的各种传闻多不胜数,加之王长贵自打从白马潭底回来之后又极少露面,所以在这些外乡人眼中,他便是个神一般的人物,充满了传奇色彩。   不多会儿功夫,王长贵便与孙季一同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当他看到了葛家传下来的那块木牌之时。震惊之意顿时流露于表,急忙问道:“这木牌是哪里来的?”   葛五闻言,急忙又将事情的概况说了一遍,王长贵听了之后,便一直盯着那木牌,沉思良久方才说道:“除此之外,你们祖上还留下些什么话没有?”   葛五答道:“我爹临终前只是说有缘人自会找我们要这木牌,其余的倒是没有多说。”   刘萍一听,也不禁皱起眉头,低声说道:“这话说的倒是奇怪,即便是有缘之人,他又从何得知这木牌会在你们葛家人的手中呢?此外,纵使真的有人来找你们相要了,你们又如何断定他是不是有缘之人?”   听了刘萍的话后,葛家两兄弟直摇头道:“俺们也不曾想过这些,难不成这木牌还会认主不成?”   王长贵点头道:“这倒是不无可能,明日我便去把徐兄弟找来,我想他是那有缘人的可能性最大!”随后,王长贵将那木牌交还给了葛五,并让他们明日一早再带着木牌来孙家相见。   谁料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便见一个浑身沾满了泥浆的人闯了进来,那人进门便道:“老道,妹子,有线索了!”   此人正是徐云德!这天下间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才王长贵还说要去城里寻他,没想这话音还没落,徐云德便不请自来。   见他满身泥土,一副邋遢的模样,众人无不好奇,刘萍问道:“徐大哥,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徐云德似乎累的不轻,只是冲着孙圣葵问候了一声,随之便随意拖了一只长凳坐下,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说道:“妹子,麻烦你给我整口水喝,我这嗓子都要冒烟了。”   刘萍急忙找了水杯,替他兑了些温水递去,徐云德二话不说的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随之长吐了一口浊气,方才开口说道:“我刚从山东封城白桦村(化名)赶来……”   然而这话还没说完,却听葛家两兄弟异口同声道:“俺们家乡!”   徐云德这才注意到他们二人,惊讶道:“那里是你们家乡?你们可知那村里的人全部死绝了?”   兄弟俩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葛五将事情重新又说了一遍,徐云德闻言之后,急忙问道:“如此说来,村民的尸首也都是你们二人掩埋的了?”   葛家兄弟闻言,虽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但还是齐齐的点了点头。   徐云德见状,立刻起身怒骂道:“你们两个傻蛋!怎能那般掩埋尸首,如今创下了弥天大祸!你们可知那村子已成了尸窝,四下遍野全是僵尸,隔着几十里路都能闻到尸臭……”   刘萍等人一听,无不大惊失色,王长贵皱眉道:“徐兄弟,你且别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葛家兄弟无故被骂,心里头虽说很不好受,但见这一身泥浆的人竟直呼王大仙为“老道”,想来定然也不是什么凡人,只得忍着。   徐云德说道:“前些日子,道上的朋友寄过来一封信,信中说他们在山东那边寻得一处怪墓,并给我拓印了一幅石雕。”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宣纸递给了王长贵。   接过宣纸,展开一看,只见上头竟然是与木牌上雕刻的乘龙仙人一模一样的画面。王长贵顿时是又惊又喜,急忙问道:“那怪墓你可下去了?”   徐云德摇头道:“别提了,都是因为这俩个草包干的好事,当日我快马加鞭赶到山东,跟道上的几个朋友汇合之后,便去了白桦村,谁料那里竟然有着几百号新起的僵尸,我们哪曾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刚一进村就被团团围住,别说下墓了,只一眨眼的功夫,我那几个朋友便被撕的粉碎,若不是我还有些保命的本事,这会儿估计也撂在那儿了。”   “几百具僵尸?这怎么可能?”刘萍惊讶道。   徐云德接着说道:“当时我也觉着事情怪异,脱身之后又折返回去打探了一番,后来终于被我找到了起尸的原因,原来那些死于瘟疫的村民,被人一股脑的堆埋在山前河道的洼地之中。想必你们也知道,那里是聚阴养灵之处,本就是阴气汇聚、阳气难抵,山间灵气沉淀的凶地,如今又加上那滔天的尸气沉积,不起尸才怪呢!”说罢,他又瞪了一眼葛家兄弟。   王长贵稍稍点头,摸了把胡子,沉声说道:“好在新起的僵尸认地,短时间内不会走的太远,但此事不尽快解决,一旦那些僵尸离开了村子,麻烦可就大了!”   听到这里,葛五葛六的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什么僵尸、阴气之类的东西,早已超出了他们俩的理解之外,但从那姓徐的话中不难听出,这一切都怪他们俩人将村民的尸首埋错了地方,才导致的结果。   葛六开口问道:“那……那该怎么办才好?”   王长贵沉声说道:“数百具僵尸霍乱,对付起来可是棘手的很,但是这事耽搁不得,徐兄弟你且在这稍等片刻,我回去收拾一下便与你一同起程!”   徐云德点头道:“好。”   王长贵走后,孙季替徐云德备了些热水,叫他冲了个澡,随后又找了身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   穿着干净衣裳的徐云德回到堂屋时,却见刘萍此刻也正背着个包裹,笑呵呵的说道:“徐大哥,你那匹马接连跑了几天,估计不能再赶路了,我叫葛家兄弟另外去替咱们置办了几匹,估计用不了多会儿就来。” [正文 154第十四章 第三节]   [正文]154第十四章   ?徐云德见状道:“怎么?你也要去?”   刘萍点头道:“那是自然,白桦村里头现在有数百具僵尸霍乱,我怎能坐视不理呢,另外,我还想知道徐、王两家历史,你别忘了我也是仙果的有缘之人。”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有你同去,想必事情也该好办许多。”   不多会儿功夫,王长贵和葛家两兄弟也先后牵着驴子、马回来了,只见葛家两兄弟却是一人背着一把锯齿戒刀,并牵来了四匹马,似乎也要同行。   这回连刘萍也疑惑起来,问道:“怎么?你们俩也要去?”   葛五点头道:“此事因俺们起,俺们定然要亲自前去做个了解。大姐、大仙……徐大哥,你们就带上俺们俩吧,想来俺们那四个姐姐如今也变成僵尸了……”说着,竟似乎是要掉眼泪了。   不等刘萍说话,王长贵却抢先答道:“带你们同去便是!男子大汉的,哭个啥!”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整装待发,临走之际,孙季拉着刘萍的手说道:“小萍,万事小心,我在家等你回来!”   刘萍甜甜一笑,随后说道:“放心吧!”   一行五人,纵马疾驰,但路途较为遥远,自一沟村出发,纵使是快马加鞭,要到达山东境内的白桦村,至少也得两日。这两日之内,刘萍一伙除了吃些干粮、稍作休息之外,便一直没有半分的耽搁。   起初,葛家兄弟见王长贵的那匹瘦小的驴子,还担心会不会跟不上,但后来发现这头驴跑起来竟是比坐下的骏马还要有劲,心里直道那是头仙驴。   终于,出发第三天的清晨,徐云德在一处山岗边上勒住了马,经过这两日的接触,葛家兄弟与徐云德也熟络了起来,见其停下,葛五疑惑道:“徐大哥,到俺们村还得过了这个山坡呢,你怎么就停下了?”   徐云德却只是皱着眉头,没有理会他,随之驱马走到王长贵身旁说道:“老道,闻到尸气没?”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后下了驴背,掏出阴阳罗盘,看了看指针,皱眉说道:“不仅是尸气,阴邪之气也是重的很呐,看来这村里头,除了僵尸之外,似乎还有些其它的东西!”   徐云德闻言道:“其它的东西?那日我除了僵尸,倒是没见有别的东西,难不成是后来的?只是有啥东西会跑到尸群里头呢?”   王长贵摇头道:“暂且我也弄不清楚,这样吧,你们先在此处等着,我前去打探一下村里头的情况,万事等我回来之后在做决定。”   徐云德点头道:“这样也好,只是你要多加小心。”   王长贵点了点头,便徒步往前方的白桦村走去,葛家兄弟见状,大为疑惑。葛六问道:“徐大哥,村里不是有僵尸吗,怎能叫王大仙孤身犯险?这万一要是……”   徐云德摆手道:“放心吧,老道此番只是打探,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王长贵来到村外,在身上抹了些尸油,借以掩盖自己的生人气味,随后便进了村里。此时村中寂静非常,连一丝声音都没有,甚至连鸡鸭之类的家畜都在瘟疫中死绝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   沿着村道缓慢前行,家家户户大门敞开,透过门窗外里头看去,只见各家各户的院中、堂屋以及厨房,皆有僵尸,这些僵尸无一不是皮开肉绽,身上腐烂的极为厉害,呛鼻的恶臭气味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令人闻之作呕。   更为怪异的是,这些形态各异的僵尸,无一不是笔直的站着,眼睛瞪得老大并且皆是面向朝北。使得整个村子在骇人之余,还显得极为阴森怪异,王长贵心知,要不是身上的尸油起了作用,这些僵尸一旦闻得生人的气味,便会发了疯似得冲出来。   王长贵在村里转了一圈,入眼皆是僵尸,却并没有发现其它东西,心里头觉着怪异,但一时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况且这里的恶臭着实令人不敢恭维,只得暂且打道回府。   此时山岗这边,葛家二兄弟正百般无聊的磨着刀,徐云德则跟刘萍坐在一旁的山石之上闲聊着,打老远见是王长贵回来了,几人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来到王长贵跟前,徐云德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怎样老道?打探到了什么?”   王长贵摇头道:“村里头除了僵尸之外,并无其它异样,只不过那些僵尸似乎都有些不大对劲。”   刘萍闻言,疑惑道:“这话怎讲?僵尸还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王长贵皱眉说道:“徐兄弟,你可记得在何等情况下,几百具僵尸会面向一方,瞪眼直立?”   徐云德一听,也顿时显现出震惊的神色来,急忙开口道:“你是说所有的僵尸,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直直的站着?”   王长贵点头道:“正是如此!你想到了什么?”   徐云德道:“尸分等级啊老道!僵尸虽是凶邪之物,但等级观念却是极强,能使得几百具僵尸面向一处的,只有尸王才能做到,那是尸群朝拜之状啊!”   王长贵一听,拍了把大腿,随之说道:“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刚才恰好是辰时,也叫做凶时,乃是天下间所有的邪物朝拜同类王者的时刻,那几百具僵尸面向一方,瞪眼直立,不正是僵尸的朝拜之状吗!”   徐云德脸色极为难看,低声说道:“这下可难办了,没想到这里竟然出了尸王……对了大仙,你可记得那些僵尸都是面向何处?”   王长贵道:“向北,我循着他们的朝向走去看了,但直到出了村外,也不曾见到任何可疑的东西,难不成那尸王不在村里?”   徐云德转而问向身后的葛家兄弟:“你们村北面是什么地方?” [正文 155第十四章 第四节]   [正文]155第十四章   ?葛五答道:“出村往北,是一座土山,传言那山底下镇着凶神,是很少有人去的地界。绕着土山的,便是一条不宽的长流河,那条河名为白龙泉。”   徐云德回想了一下当日在百花村周边所见的情形,说道:“你说的那条白龙泉是不是由南向北,兜着村子和那座土山,而你们之前埋葬村民们的地方便是土山东面的一座靠河石山的山脚?”   葛五点头道:“不错。”   徐云德接着说道:“看来道上的朋友跟我提及的那座怪墓,应该就在这座土山下头,难不成那怪墓便是尸王的栖身之处?”   刘萍问道:“徐大哥,你一直说那是座怪墓,它究竟怪在何处呢?”   徐云德摇头道:“我还不曾去过那里,对墓穴的情形也不很清楚,只是我那朋友在信里提到,他在打盗洞下去的时候,发现封穴土堆的下面,竟然还有一层,且全部是由坚固的花岗石砌就,那幅画也正是从那石壁之上拓下来的。”   王长贵闻言道:“外头用土封穴,里头竟然是花岗石砌成,这样的墓穴倒是极为少见,似乎像是为了封住某些东西,看来里头有尸王也绝非偶然。”   徐云德点头道:“当务之急,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把村子里的僵尸先解决了再说,数百具僵尸在世间游走,着实也不是个事儿。至于墓里头的尸王,我想既然有那层花岗石,一时半会儿的功夫应该还出不来。”   葛家兄弟一听说要去对付僵尸了,急忙将他们的锯齿戒刀给抗了起来,一副摩拳擦掌的摸样。   刘萍见状笑道:“僵尸可不是活物,就算你们把它砍成两截了,它也死不了,普通的刀剑是起不了作用的。”   葛六闻言,大惊道:“啊?砍成两截都死不了,那俺们得怎么对付啊?”   王长贵道:“你们别急,我们既然能来此处,定然是有对付的办法。”随后又转向刘萍和徐云德说道:“此番僵尸数量太多,我们不能与之顽斗,你们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徐云德想了想,随之说道:“不知你们还记得那埋藏盅繇科宝洞中的干尸大阵吗?”   王长贵和刘萍一听他提及此事,顿时便明白了徐云德的想法,只是如今的这些僵尸与那些以银线串连起来的干尸大为不同,这些僵尸是不受控制的,并且也没有守护什么宝贝,所以想要引起它们互相攻击,根本就无计可施。   刘萍说道:“徐大哥,你可有法子引起那些僵尸内讧?”   徐云德点头道:“僵尸是识人畜的生魂之气而动,只要在其中一部分僵尸的身上做些手脚,使得其它的僵尸误把它们当做活人,便会对其发动攻击。”   王长贵闻言后,拍手叫道:“徐兄弟此计甚妙!”   徐云德笑了笑,随之说干就干,只见他抽出短刀,去削了一些马尾上的鬃毛,并将其递给葛家兄弟道:“你们去撒泡尿在这上头。”   “撒……尿?”葛家二兄弟大惑不解。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越多越好,最好能将其完全浸湿。”   两人无奈,只得接过鬃毛,跑去山岗转角处,硬挤了些尿液出来,浇到了上头。不多会儿功夫,只见他们二人一手拎着马尾鬃毛,一手捏着鼻子,满脸通红的走了过来。   葛五扭捏道:“这两天有些上火……骚味挺重……”   徐云德和刘萍闻言,相视大笑,王长贵也忍俊不禁道:“火气越重,便越能显出人的生魂之气,你俩这火气上的是恰到好处啊!”   葛家兄弟一听,也随即跟着憨笑起来,葛六说道:“其实俺们哥俩平日里喝水少,所以尿出来的一直是这般摸样……”   一通嬉笑过后,几人言归正传,徐云德首先说道:“等会儿我们身上纵使抹着尸油,但拿着这些沾了人尿的马尾,僵尸们依旧会察觉到,并向我们发起攻击。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在它们冲过来之前,将这些马尾分别放在僵尸的身上,到时还得老道你助我一臂之力。”   王长贵点头道:“此事无需担心,到时候你我合力,只需在最短的时间内甩到僵尸身上便可。”   随后,王长贵和徐云德分别拿出了些尸油,给大家抹上,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便一同赶往了百花村。   随着距离的拉近,空气中的恶臭气味不断变浓,刘萍他们三人倒还好,葛家兄的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了,若不是许久没吃荤腥,这会儿估计早吐了出来。   顶着浓烈的臭气,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白桦村外,此时村中的僵尸也早已闻到了生魂的气味,伴着阵阵低沉的怪吼,一只只血肉**不堪,浑身冒着脓水的僵尸从各家各户之中涌了出来。   葛家兄弟哪见过这等骇人的场面,方一见着那龇牙咧嘴的僵尸,双腿便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哆嗦,若不是见前面的三个人镇定自若的神态,想必早就跑了。   村里僵尸的数量众多,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随着它们的步步逼近,更为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臭扑鼻而来。就连徐云德也只撇嘴。   见相隔的距离差不多了,徐云德和王长贵相视点头,随之拿出马尾鬃毛,只见二人手指翻飞,那些黝黑的马尾竟然像是道道离玄之箭一般,“咄咄咄”的打入了前排的一干僵尸的体内。   待手中所有的沾尿马尾尽数打出之后,那些僵尸似乎突然失去了目标,呆立原地左顾右盼起来,片刻之后,随着一声怪吼,群尸之间竟然展开了厮杀,身上被打入马尾的那一干僵尸,眨眼的功夫便被撕成了片片碎肉,那场面之惨烈、血腥,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述。 [正文 156第十四章 第五节]   [正文]156第十四章   ?葛五葛六兄弟俩的内心,深深的被这残暴的场面所震撼了,看着昔日同乡们的尸体所化成的僵尸,疯狂的撕咬着同伴,啃食着腐烂不堪的血肉,胃里头止不住的一阵痉挛,先后蹲下身干呕起来。   许久之后,疯狂的厮杀伴着那几十只僵尸的碎裂,逐渐停歇下来,但凡身上被打入马尾的僵尸,尽数被撕成了片片碎肉,残肢断臂散落一地,整个嘲简直像是人间炼狱。然而对于数量众多的僵尸而言,这二三十只的损失却并不算什么,村里依旧还有一大片的僵尸,一边嘶吼着一边四处游走。   王长贵与徐云德见状,急忙拉起身后的葛家兄弟,说道:“先离开这里!”   然而此刻葛家兄弟已经是吐的浑身乏力,双脚发软,只得任由徐云德和王长贵两人拖着前行,直到远离的村落之后,空气中的恶臭逐渐淡去,他们兄弟二人方才稍稍好过一些。   回到拴马的山岗处,徐云德松开葛六,微喘道:“僵尸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刚才我们冒险前去,也就才消灭了不知十分之一,这般下去得哪那年哪月才能村里的僵尸尽数消灭?”   王长贵也是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方才说道:“这个法子虽然奏效,但是却不可多用,一旦那些僵尸有所察觉,那我们便是等同于是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一旦被围住了,想再脱身可就难了。”   蹲在一旁的葛六,脸色蜡黄,时不时的还干咳几声,听了王长贵的话后,更是大惊失色,急忙说道:“娘嘞,千万不能叫那些玩意儿给围住啊,刚才那几十头僵尸,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撕成碎片了,倘若换做咱几个,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徐云德忍不住笑骂道:“瞧你俩那点出息,来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要亲手了结此事,这还没叫你们动手呢,怎么就成了这般怂样?”   葛五摆手道:“俺们哪见过僵尸啊,那玩意儿着实也太慎人了吧,不过我就纳闷了,你们几个见了那场面,怎么就一点都不觉得恶心呢?”   徐云德说道:“恶心?这场面算什么,你徐哥我见过比这更叫人反胃的场面可多多了,早就麻木了!”   听了这话,葛家兄弟皆是向徐云德投去了钦佩的目光……   刘萍打断他们道:“我说徐大哥,你就先别跟他俩显摆你的光荣史了,还是先商量一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吧!那村里的僵尸一日不除,我们就一日不能去探寻怪墓中的秘密。”   王长贵深思道:“如此一来,村子里头依旧还有着三四百具僵尸,咱们人少力薄,绝不能与之硬拼,却也不能一批一批的将其引出来,要想将其尽数消灭,还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说的不错,僵尸与活物不同,他们没有思维,只知道去啃咬一切带有生魂气息的东西,所以我们一旦引尸的话,便是一引就是一大群,根本无从逐一击破。”   葛五闻言后,疑惑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这拼也拼不得,引也引不得的……”   这时,一直处于沉默的刘萍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倒是有个想法,或许值得一试。”   众人闻言,皆把目光转向刘萍,徐云德急忙问道:“妹子,你有啥想法,赶紧说来听听。”   刘萍道:“既然那僵尸一旦行动,便是整群齐发,那我们为何不将计就计,一次性将那村里的僵尸全部杀死呢?”   “一次性全部杀死!这怎么可能,那里至少也得三百多僵尸啊……”葛五大惊道。   王长贵摆手打断了葛五的话道:“丫头,你想到了什么法子,快快说来听听。”   刘萍点头说道:“在盅繇科所讲的诸多阵法之中,有一名为雷火大阵的杀阵,其威力极为巨大,根据我的对此阵的认识,觉得用来对付没有思维能力的僵尸,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   王长贵和徐云德一听,顿时面露喜色,徐云德问道:“妹子,为何你会觉得此阵最为适合用以对付僵尸呢?它与其他的杀阵又有何不同之处?”   刘萍道:“此阵一旦布成,那么但置身凡阵中之物,便会尽数遭到摧毁,而且波及的范围极大,持续的时间也很长,只不过这阵内虽难以闯出,但从阵外却极为容易进去。所以说若是在杀阵结成直至功效消失之后的这段时间内,倘若有人无意闯进阵中,便会造成误伤,我之所以说它适合用来对付此间的僵尸,便是见这百花村里除了僵尸之外,便没有其他活物了,周围又无其他村落,杀阵一旦奏效,也不会造成误伤之类的事件。”   王长贵暗自点了点头道:“杀伤力强、波及范围广、持续时间长,看来这雷火大阵确实极为适合对付此间的僵尸,只是越是强横的阵法,布置起来就越是繁琐讲究,不知要布这雷火大阵,都需要作何准备?”   刘萍想了想,随之走到路旁,折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其余人也急忙围了过去。只见她首先在地上画了一个八边型,徐云德和王长贵一看便知,那是八卦的摸样。随后刘萍却又在这八卦之内与之边角相对的画了一个较小的八卦来。   王长贵虽也精通阵法之术,但在他的记忆中,这卦里套卦的阵势还从没见过,心里虽升起一阵好奇,却见刘萍画的专注,便也只好忍住疑惑,继续往下看去。   随后刘萍又分别在大小六个八卦之上,按照乾、坤、坎、离……的次序,标注出了天、地、水、火……然而王长贵却惊讶的发现,那套在外面的大八卦上,离门之火被震门之雷所替代,而里头小八卦上的震门之雷却被换成了离门之火! [正文 157第十四章 第六节]   [正文]157第十四章   ?看了刘萍画出来的雷火大阵缩略图,王长贵和徐云德皆是心头大惊,此阵的列局分布着实有着诸多怪异之处。且不说它卦中套卦,内外各门生死相克。单是从离震两门相互逆置这点看来,就已然觉得凶险万分,雷、火两门本就充斥着杀伐,倘若此阵果真布成,其威力会有多强,便也可想而知。   画完之后,刘萍丢掉了手中的木棍,拍了拍手道:“虽说越是在靠山靠水的地界,布起阵来就越容易,但是此阵却非同寻常,各方五行皆需有两相放置才可。所以说要想完成这个杀阵,难度还是挺大的。”   王长贵凝眸看着地上的阵法图,一边摸着胡须说道:“此阵确实不一般,但眼下这也是我们唯一可行的办法了,再难也得一试。”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说的不错,先且不管能不能成功,咱都得试一试,妹子,你先别想其他,赶紧说说如何布阵吧。”   刘萍点头道:“这白桦村地界倒是不大,周边的地形刚才我也留意过了。布那雷火大阵,须当由内而外,像蜘蛛结网一样的布置,所以我们首先要解决的便是位于里头这道卦的布置方案。”   王长贵和徐云德同时点头,葛家兄弟虽说不懂这些,但也是饶有兴致的听着。   刘萍接着说道:“村子的东、北两面皆有山、水,所以坎门和艮门便可分置于此,村南面,也就是我们身处的方向,这里是个风口,便是巽门所在。这三点一旦确定,那么整个阵法的布局也就算是定下来了。我们只需按照次序,一门一门的解决便可。”   王长贵闻言,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等太阳一落山,我们便开始着手布阵。”   葛五听了王长贵的话后,抬眼看了看天色,随之疑惑的问道:“大仙,这才刚过正午,咱为何非得等到晚上呢?现在就动手不行吗?”   徐云德答道:“这布阵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些特定的因素必须等到晚上才能具备……跟你们说这些都是对牛弹琴,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只不过你俩得事先做好心理准备啊,别到时看到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吓得尿裤子!”   说到这里,刘萍三人也不禁想起当年丁二和孙季头一次看到恖形鬼时候的那副摸样来,不由相视大笑。   葛六嘀咕道:“僵尸都见了,俺就不信还能有啥玩意儿比那还慎人……”   徐云德笑着说道:“僵尸算啥,比起今晚将要出现的那些东西而言,简直是小儿科。好了,你俩也别多想了,万事有我们顶着呢。”说罢,他转身走到马前,拿出些干粮和水,分给大家充饥解渴。   葛五葛六摆手说没有食欲,徐云德见状,也没再说多,与刘萍还有王长贵各自拿了些,边吃边聊。   吃过饭后,徐云德说有事要办,便独自离去了,不知去了哪,王长贵喂了驴子和马匹一些草料之后,便找了块光洁的山石,盘膝打坐起来,而刘萍则拿着根树枝,一直在地上演算着些什么。大伙似乎都没有丝毫的焦急之色,唯有葛家两兄弟却是坐卧难安。   终于,太阳快要落山之时,徐云德满脸沉闷的走了回来,葛五一见,急忙上前问道:“徐大哥,刚才你去了哪?怎么走这么久?”   徐云德道:“刚才我去了村北的土山。”   王长贵一听,也似乎来了兴趣,起身说道:“怎样,有没有发现些什么?”   徐云德点头道:“我们先前的猜测并没有错,我在土山之上寻得了他们打的那个洞!钻进去之后,也果真看见了花岗石层,还有石壁上的那些浮雕。只不过那洞打的很巧,那带有浮雕的巨石,似乎便是一道石门!”   王长贵闻言,脸上也不禁泛起了疑惑,“这墓上造门,着实奇怪,难不成修墓之人知道日后定会有人要进去?”   徐云德摇头道:“老道,我觉得那怪墓似乎并非单单只是一座墓穴,反倒像是一处镇压着什么邪物的封印呐。而那下头所镇压之物,多半便是僵尸们朝拜的尸王!”   王长贵深思片刻,随之说道:“先且不管那墓里头究竟有些什么东西,想来与你我两家那空白的历史定有关联,咱先且解决了村里的僵尸,再去一探。”   徐云德点头道:“我也正是此意。”   说话间,太阳也恰好落山,一弯新月自山头那边悄无声息的升了上来。王长贵转脸看向刘萍,似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刘萍冲他一点头,随之说道:“咱们开始吧!”   于是一行五人,再次徒步往村子的方向走去,大约往前去了不足两里,刘萍停了下来,转脸对王长贵说道:“大仙,这里布下食风。”   王长贵闻言,稍稍点头,随之从布包中掏出一张傀符,只见他一抖手,众人便觉一阵阴冷的寒气自四周升起,葛家兄弟被这阴风一吹,更是禁不住的打了几个喷嚏,葛五缩着脖子道:“好冷的风啊……”   然而这话还没落下,便见一模糊的怪异身影,在王大仙身旁缓缓显现,葛五葛六张着嘴瞪着眼,盯着眼前怪异的情形,惊讶的吐不出话来。片刻的功夫过后,伴着一声极为尖细的嘶吼,那嘴大如瓢,耳大如扇的食风鬼清晰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   “娘……娘嘞……这是啥玩意儿……快……快跑……”葛五葛六哪见过这等怪异的恶鬼,顿时便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就要逃命而去。   徐云德无奈的一手抓着一人的衣领,将他们提了回来,说道:“你俩还自称跑了好几年的江湖,怎么就这点胆量!早先不就跟你们说了吗,不论发生什么,一切都有我们给顶着!”   刘萍见他俩竟比当年的丁二胆子还小,也由不住笑道:“这是大仙召唤出来的,是来帮咱们的,你们怕个啥!” [正文 158第十四章 第七节]   [正文]158第十四章   ?葛家兄弟颤抖着站在徐云德身后,两人皆是垂头看着脚面,浑身不由自主的发着抖,不敢直视此刻正张着大口,迎风吞吐的食风鬼。直到刘萍招呼他们离开此处,他俩才慌忙跟着离去,直至走到百米之外,方才稍微定了定神,葛五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说道:“真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鬼啊……”   葛六点头道:“是呀,按做梦也想不到,那恶鬼竟会长得这般吓人!   徐云德笑道:“你们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大老爷们儿的,坐的正行的端,即便见了鬼,也不必怕成这样!看你俩刚才吓的,难不成还做过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葛六一听,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俺们兄弟是穷苦人家出身,除了偷些瓜果充饥之外,还从没干过一件坏事……”   葛五也急忙点头道:“是呀大仙,这偷瓜摸枣的算不上什么坏事吧?”   徐云德闻言,哈哈笑道:“就你俩这点胆量,也敢去人家地里偷瓜摸枣?”   葛六挠头道:“那不是被饿急眼了吗……”   一行人就这般边走边聊,不多会儿的功夫便沿着河道,绕过了白桦村,来到一座矮山前方,这座矮山顶多也就五六十米高,但山基倒是不小,连绵起伏直通远处。   恰好这个地方也正是葛五他们埋葬尸首之处,山前的河道边上,一个低洼的泥坑还杵在那里,片片新翻的泥土,夹着一些残破的衣物、鞋袜,在这黝黑寂静的夜晚,显得阴森诡异。   王长贵止住脚步,转身对葛家兄弟说道:“我现在唤出另外一只恶鬼,名叫山精,比起食风而言,长相更为怪异,你们俩做好准备了,别到时又一惊一乍的。”   葛家兄弟闻言,同时咽了口唾沫,随之点头道:“俺们准备好了,这回保管不怕……”   王长贵点了点头,便又掏出了傀符,抖手唤出了山精,随着阵阵阴风袭来,一只宛如半截枯木般的恶鬼显身而出,葛家兄弟虽说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一见到这模样更为古怪的恶鬼,双腿还是不由自主的打起抖来。   那山精倒是没有理会其他,一显身出来,便张口对着矮山猛吸,片刻之后,便见一道幽光点点的气流自山间流出,直奔山精口中。   王长贵收起傀符,转身对刘萍还有徐云德说道:“艮门也布好了,我们去土山那边吧。”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随之众人便再次踏上了行程。途中,葛五又忍不住问道:“大仙,刚才那山精弄出来的光点是什么东西,好生奇怪呀!”   王长贵道:“山精本是一种灵性极高的草药,常年在深山老林之中修行,吸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便能成型,方才它吸食的便是那矮山之间的灵气。”   葛五点头道:“恶鬼都能吸山间灵气,那俺们人是不是也能吸?”   王长贵一听,撇了情人阁道:“等此事了结了之后,找个夜晚,我把山精唤出来,好叫你单独向他请教一下吸食灵气的法门?   葛五一听,脸都吓唬绿了,急忙摆手道:“大……大仙,这可使不得,打死俺也不跟它谈……”   不多时,刘萍等人终于来到了那座土山后方,大家都知道这土山下头有古怪,绕山而行,心里头都觉得十分的别扭,但好在山中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加之大伙都一心想着布阵,所以也就没去多想其他。   话说这土山山后,白龙泉自此转向东流,不过说来也怪,无论是山东还是江苏,大多数河流都是由西往东、由南往北,而这白龙泉虽说也是如此,但唯独在这白桦村周围,画了一个大大的弧度。上游自北而来,在村南头便改道东流,绕着村子转了一圈,一直绕过土山之后,又再次折向东南,若置身高空看去,就像是一个倒置的草帽,将整个白桦村兜了起来。   站在土山后方的王长贵,先是掏出了阴阳罗盘,见其指针果不其然的指着土山下方,随之满含深意的看了看徐云德。   徐云德见状说道:“咱先不谈此事,等解决了村里的僵尸再说。”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后又唤出傀符中的水鬼,那水鬼显身之后,便径自钻入河中,连个气泡都没冒一个就沉到了水底,随之只见河面上便出现了一个顺时针急速流转的旋窝来。   见此情形之后,王长贵收起傀符,然后对刘萍说道:“如今坎、艮、巽三门已经布好,接下来是否只需依照八卦的次序排列,依次布置便可?”   刘萍点头道:“不错,只不过这里面的震门之雷,需由火来替代。并且还得最后布置。”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又问向葛五道:“自此处往西南方走三里,是什么地方?”   葛五说道:“那里是俺们村的果林,里头都是苹果树”   刘萍一听,顿时拍手叫到:“如此甚好,林中地气丰足,恰好是坤门所在!”   王长贵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果林再往前走两里呢?”   葛五答道:“那一片全是果林……”   王长贵闻言,思索片刻后,对刘萍说道:“果林中定然有灌溉的渠道,且不讲池中有水没水,那里便是兑门之泽。离门之火好办,剩下的就只有乾门了,我这摄魂铜镜只有一面,倘若是放入里头的卦中,那接下来的外围八卦中的乾门,就无物可用了。”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两个八卦,就要布置两个乾门,两个乾门,就必须有两面镜子才行,但如今却只有一面,这该如何是好?   过不多会,倒是徐云德想到了什么点子,他抬头说道:“老道我问你,何数为天?” [正文 159第十四章 第八节]   [正文]159第十四章   ?王长贵和刘萍一听这话,脑中也皆是灵光一闪,王长贵点头笑道:“徐兄弟,你这一句话,真可谓是点醒梦中人呐,道家之中,九为尊,尊又为天,也就是说九之数便是天,我们只需在乾门之处,任意放上九种相同的灵性物件,便可以代表天之所在!”   刘萍虽说也知道这个说法,但想了想后,觉着还有些疑惑,说道:“话虽如此,可是我们去哪找九种相同的灵物呢?此外,我这里只有一把楚刀,徐大哥那里也只有一块乌木精,又怎么设下两个震门和两个坤门呢?”   王长贵呵呵笑道:“这些你们无需担心,只要乾门以解决,其他各门我皆有妙招,到时候你们尽管依照我所说的去做便可。”   徐云德知道这老道总爱卖关子,也没细问,只是点头道:“既然老道你都已经想好了,那我们也就别磨蹭了,赶紧动手吧。”   众人皆是点了点头,随后,一行五人便赶到了果林之内,王长贵先是在林中找了一块树木比较稀疏的地方,将徐云德乌木精埋了下去,接着又叫葛五带他来到了果园的水渠前,见渠中还有半人来深的积水,便唤出泽怪,将其置于此处。   如此一来,第一道八卦便只还剩下了乾门和一虚一实俩道离门,大伙儿继续往西南走了两里,虽没出果林,但这儿靠村已经比较近了,所以树木到并不密集。王长贵找了快空旷平坦的地方,将摄魂铜镜面向天空放下,乾门已成。   随后又往南走了两里,此处已经离村子很近了,现在恰好又是晚上,是僵尸比较活跃的时间段,借着月光往村里望去,时不时的便可见着一些模糊的身影,摇晃而过,气氛说不出的诡异,令人望而生畏。   徐云德低声说道:“幸好这里是村子的下风方向,咱们身上的生魂气味飘不过去,要不然的话,那些僵尸指不定早就冲过来了。”   听了他的话后,葛家兄弟吓的直咽唾沫,葛五压着嗓音,颤声说道:“咱还得多久才能齐活啊?这鬼地方呆着叫人浑身难受。”   王长贵没有理他,抖手将傀符中的食火鬼唤了出来,只见那食火鬼方一现身出来,便直扑一棵枯树,双手对着那枯树一滑,干枯的树干上便“噗”的一声窜出了火苗来,食火鬼见状后,似乎极为欣喜,怪叫了几声便张着大口对着火苗吸食起来。   王长贵收起傀符,随之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橙黄符咒,对于这中符咒,刘萍和徐云德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便是当年王老道在后山中吓唬鬼子所用的业火道符!   只见王长贵照准远处的一个大柴堆,挥手便将这道橙黄字符甩了过去,只见那符纸在“嗖”的一声,在空中划过一道直线,贴向了柴堆,只见那纸符方一碰触到干柴,便猛的炸出一团绿火,眨眼的功夫便将整个柴堆引燃起来。   如今这第一道八卦便完成了,随着八门相继布置完毕,阵中的村子也随之起了异变,村四周的空气仿佛扭曲了起来,远远望去,像是填满了开水的蒸汽,层层热浪喷薄而出,场面十分怪异。   葛家兄弟目瞪口呆的盯着远处的村落,惊叹道:“这……这便是阵法的功效?”   徐云德笑道:“阵法还没有布好呢,待会外层的八卦一旦布成,这雷火大阵的威力才能完全的显现出来,到时候估计比现在要好看多了吧。”   刘萍此时则没有去看村里的异变,她说道:“如此一来,第一道卦便完成了,接下来我们只需在各门后方十米之处,布下另外一卦的八门,这杀阵便完成了。”   王长贵点头道:“根据你画的阵法图来看,这离门之后应布上震门之雷,而震门又得最后布,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就原路折回,顺次先布其余六门吧”   刘萍摇头道:“第二道卦有两个离门,一虚一实,你先在那柴堆后面布下一道震门,随后再带徐大哥他们去其他地方布置,我留在此处,最后以楚刀设震门起阵。”   徐云德闻言,好奇道:“你留在这里,又如何得知我们有没有布置好其他六门呢?”   刘萍说道:“放心吧徐大哥,这雷火大阵的外围八门,每完成一道,阵中便会多一份异象,对于那些异象我都熟记于心,一旦你们完成了,我是可以看出来的。”   王长贵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依丫头所说的去做!”说罢,他又掏出一纸橙黄符咒,甩手将其打在了正燃烧的柴堆后方一巨石之上,符纸一贴上去,顿时只听阵阵低沉的轰鸣声自那巨石传出,却没有雷劈下。   布好这虚的震门之后,王长贵转而对徐云德他们说道:“我们走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后便招呼着葛家兄弟,一同与王长贵离开了此处。不多会儿功夫,四人又来到了林中先前所布的坤门所在之处。   王长贵止住脚步道:“我们先在这里布下乾门,徐兄弟,你们去找九块大小相仿的石头过来,一会儿我有用处。”   徐云德点头道:“好的,你稍等。”说着,便带着葛五葛六去找石头去了。   见他三人走远之后,王长贵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黄纸字符,数了九张出来,然后咬破了右手的食指,挤出些血液,在那九张字符上分别画了些奇怪的字符,做好这一切后,便盘膝坐下,静静的等着徐云德他们归来。   不多会儿功夫,徐云德三人便抱着石块回来了。   王长贵先将这九块石头按照横三竖三的次序排列好,又把那九张用血画上字符的符纸分别压到了石头底下,随之一拿出一炷引魂香,抖手燃上,将其插到了那些石头正前方。   随着阵阵烟雾升腾,徐云德和葛家兄弟震惊的见到那九块石头,竟然变成了几个香炉一样的东西。 [正文 160第十四章 第九节]   [正文]16第十四章   ?徐云德忍不住凑到王长贵身旁问道:“老道,这是啥子法术啊,怎么这般神奇,连石头都能变成香炉!”   王长贵答道:“这是盅繇科上记载的道法,唤作九鼎震天,我能想到以此法来布置乾门,还多亏了你的提醒啊,呵呵……”   徐云德惊叹道:“原来是盅繇科的道法,难怪这般玄乎。”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后转眼看了看村子的方向,果真如刘萍所说那般,第二道卦每完成一门,阵中就会出现一个异象,如今这乾门刚刚布好,村子的上空竟然出现了大片红霞,远远望去,殷虹一片,虽煞是好看,但明白人都知道这红霞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古时候就常有记载:傍晚红霞一遮天,地震洪涝现世间。当然,这里所说的地震洪涝指的并非就这两样,而是泛指自然灾害,飓风、沙尘暴等等也都算在里头。   徐云德也看着村里的异象,心里也是震惊不已,但又想到现在还不是愣神的时候,于是开口说道:“老道,咱别在耽搁了,小萍妹子还在等着咱呢,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快去布下其它各门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后一行四人便又继续往前走去。坤门之处,他用了一团五色泥来替代乌木精,这五色泥是生于自然界中的一种罕见泥土,人们常说的龙脉宝穴之处,便常会出现这种泥,不论是火烧还是水淹,它都能一直保持着鲜明的五种颜色,在道家看来,这是极佳的炼器灵泥,它的地气虽比不过徐云德的乌木精,但用以做为坤门的媒介却也即为合适。   接下来是坎门,此处王长贵先是以盅繇科御物之法,引来一道娟细水流,随之将一道傀符置于水边,暗念了几句咒语后,众人便见那水中竟然出现了半个水鬼,仿佛是被一刀劈开一般,原本就怪异的模样,如今看来更是骇人。   徐云德心知王长贵所学盅繇科之法,古怪多端,便也没再多问。   兑门之处,所设之物依旧是三个相连的“品”字形水坑,巽、艮两门则照画坎门之法,唤出半个食风和半个山精,如此一来,除了刘萍所在之处的最后一道震门,其余各门尽数布置完毕。   随着王长贵他们一道一道的将各门布好,村中先后出现了红霞、鱼鳞黑云、黑云旋窝等异象,而现如今再看村子的方向,情形却更加的不可思议,空中浓墨一般的黑云压的极低,而黑云下面却是殷虹一片,就好比是下方的阵阵火红热浪正在与天际的黑云互相抗衡一般,嘲之怪异,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在震门之处等待的刘萍,看到此景象后,低声自语道:“终于轮到我了!”说罢,便将袖中的楚刀抽了出来,随之猛的一蹲身,将其深深的插到了地上。   随着刘萍布下了这随后的一道震门,盅繇科中所记载的这一终极杀阵终于再现人间,站在远处往村里看去,只见那厚厚的黑云之内,不断的闪现出一些淡蓝色的电光,隐匿于云层之中的狂雷一触即发,与此同时,地面上的热浪也开始更为暴乱的翻涌起来。   眨眼间,伴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狂雷炸响,雷火大阵开终于始了那犹如神罚一般的灾难性毁灭。当是时,黑云之下电蛇游走,道道狂雷如暴风骤雨般的落下,似乎是要将村中的一切尽数劈成焦灰。而地面之上,随着层层翻滚的热浪奔涌,道道火苗瞬间窜了出来,转眼的功夫,整个村子便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即便所隔甚远,但刘萍却还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热气。   站在阵外眺望整个白桦村,只觉那似乎成了一片被众神所抛弃的罪恶之土,正遭受着难以言说的毁灭性的天罚,阵中所有的一切,在这等恐怖的威力之下,必将尽数化为灰烬,不论是僵尸还是房屋、树木,雷火大阵过后,都将不复存在。   此时的王长贵等人,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骇人的嘲,葛家兄弟此刻的思维也早已停止了,脑中一片空白,他们想不通,也不明白,为何人类能创造出如此逆天的阵法……   徐云德则叹道:“我终于明白了当年鲁天凡为何要经过多番考验之后,才肯将盅繇科传给我们,此书若是落入心术不正之人的手中,那世道估计就要乱了……”   王长贵点头道:“是呀,这盅繇科上所记载的诸多法门,确实是令人难以想象,此阵法的威力,估计连王化天和徐舂那般修为的高人,都难以抵挡吧。”   如此过了近乎半个时辰,阵法的功效才逐渐消散,黑云散尽、狂雷也随之停歇,地上的滔天怒火竟然也熄灭了,村中寂静一片,似乎刚才在此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个梦一样。但村里头的惨象,却证实了那并非虚幻。   刘萍收起了楚刀,王长贵和徐云德也分别将自己的布阵之物收回,两伙人在果林之外碰了面,雷火大阵给大家带来的震撼还未消除,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的神色,徐云德怔了怔神,随后说道:“我们去村里看看吧。”   来到劫后的白桦村,入眼所见除了灰烬还是灰烬,原本那房屋林立,树木葱郁的村庄已经不复存在,可燃的东西尽数成了焦灰,不可燃的也被狂雷劈的面目全非,看着这凄无荒凉的一切,王长贵由感而发道:“此阵之威,已然是逆天之道……”   时隔多年以后,有人回忆起白桦村,大多数人都说那是糟了大地震,然而也有人说那是村里的瘟疫已经无法控制,天神不得已才降下的神罚,将村中的一切化为了灰烬…… [正文 161第十四章 第十节]   [正文]161第十四章   ?刘萍看着周围的一切,心里头也是感慨万千,当年她从盅繇科书卷之中看到这雷火大阵之时,便觉得此阵法的杀伐之意太重,如今亲眼见了,更是震撼不已。   如今置身于这满目疮痍的白桦村中,倒是让刘萍她们想起了那个仙果幻境来,但先前那只是个幻境,而如今的却是真实景象,感觉大有不同之处。      感慨了许久之后,刘萍说道:“如今那些僵尸已经随着这个村子一并消失了,接下来我们该去土山下面一探究竟了吧。”   王长贵摇头道:“现在还是夜间,若那墓底下真有尸王的话,现在就是它最有活力的时候,我们现在前去是下下之策,然而白天日头一出来,尸王的力量便会折半,所以说咱们还是等到明早月落之后在去吧。”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说的不错,况且咱们刚才走了那些路,大家的体力多少也有些消耗,倘若在碰上尸王的话,恐怕会吃亏,就让我们先且歇息一夜,等明早再去那怪墓之中吧,说不定等待我们的还将会是一场苦战呢,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刘萍闻言道:“那好吧,只不过这村子实在是令人不舒服,我们还是去栓马的山岗处歇息吧,我们的干粮也都在那边呢。”   众人点头答应,随后大伙便一同出了白桦村,只留下大阵之后的那一片焦灰,随风翻飞。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刚露头,刘萍等人便来到了村北的土山前,徐云德寻得先前的那个盗洞,转身对王长贵打了个招呼,便当先钻了进去,刘萍和葛家兄弟紧随其后,王长贵则是最后一个进洞的。   这盗洞极深,且又窄又黑,葛家兄弟不能夜视,只得摸索着前行。徐云德在前面替大伙引路,刘萍紧跟在他的身后,两人行进的速度较快,不一会儿功夫就把后面三人落下了。   爬了许久,打头阵的徐云德和刘萍当先来到了那块石门前,此处已经被挖开了一个较大的洞穴,足以容纳七八个人站开,刘萍转眼往甬道中看去,见后头三人似乎离的还挺远,便没在理会他们,回过头来研究起青灰色石门上的浮雕。   这浮雕满满的占着整个显露出来的石门,与葛家祖上传下来的那个木牌之上雕刻的几乎一模一样,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叟,站在一头巨龙背上,穿云而过,整个画面显得传奇而又神秘。   而徐云德则没有过多的去打量这幅浮雕,而是伸手在石壁的上下左右摸索了起来,刘萍见状问道:“徐大哥,你在找啥呢?”   徐云德答道:“妹子,这石门少说也有个三四千斤,若是没有开门的机关,咱又如何进的去呢?”   听了这话,刘萍方才想到这个问题,她说道:“徐大哥,这整个墓穴,除了这道石门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入口了?”   徐云德摇头道:“其它各处也都是以这等巨石砌成,各块巨石之间还以铁水浇灌,经过千年的挤压,如今早已成了一个整体,固若金汤,单靠我带来的这些工具,根本就不可能在那上头打洞。”   这时,后头的三人也先后钻了进来,因为看不清的缘故,葛家兄弟刚一从甬道探出头来,便觉手上一空,一头栽了下来,直到徐云德掏出了手电筒,给他们照上之后,两人方才站住了脚,葛五埋怨道:“徐大哥,你有这玩意儿,咋不早点给我们用啊才!”   徐云德笑道:“跟老道还有妹子一起钻洞都钻习惯了,倒是把你俩在黑暗中看不见的事情给忘记了,呵呵……给你,你们拿着用吧。”说罢,便将手电交给了葛五。   有了手电之后,葛家兄弟终于可以模糊的看清了洞里的大致情形,当他们看到石门上的浮雕之时,也是大为震撼,葛六道:“这……这里跟我们家传的那木牌究竟有什么关联啊?为何会有着一模一样的雕刻?”   王长贵一边上下打量着石门,一遍沉声说道:“要想解开其中的秘密,首先就必须找到开门之法,我想我们心中的疑惑,在这墓穴里头,或许能够得到解答吧。”   徐云德点头道:“话虽这么说,但是老道你看,这石门至少也得有个几千斤重,要想开门谈何容易啊!”   刘萍说道:“先前大仙也曾说过,这墓穴之上竟然会设下石门,这其中一定有些因由,我想说不定会有一些特殊的开门机关,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线索罢了。”   “特殊的开门之法,那会是什么呢?”徐云德疑惑的道了声,随之又开始对着石门上下摸索起来。   葛五也拿着手电上下照着,突然,在石门下方处于浮雕龙腹上的一个避光凹槽引起了他的注意,将手电的光打到那处,葛五凑近了一看,只见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凹处,藏匿于龙腹的鳞片之间,若不是因为光线的缘故,还着实是很难发现,“你们看,这是什么?”葛五疑惑道。   众人一听,急忙凑了过去,当大伙都看清了这个奇怪的凹槽之后,不由的都泛起了疑惑,这原本应该是整齐的龙鳞,怎么会多出来个凹陷小槽?   刘萍深思片刻,突然想起了葛家的那块木牌,随即说道:“这会不会就是开门的关键,葛五你家祖传的木牌呢?”   葛五闻言,急忙从怀中掏出了木牌,递给刘萍道:“大姐,在这呢。”   接过木牌后,刘萍更觉那凹槽的大小,恰好能够将这木牌嵌进去,她转眼看了看徐云德,见他此时也正冲着自己点头,于是便抬手将木牌放到了凹槽之内。 [正文 162第十四章 第十一节]   [正文]162第十四章'>第十一节   ?果不其然,木牌的恰好填满了那处凹槽,然而谁曾料到当刘萍刚一伸回手时,一声沉闷的声响突然自石门上传来,把大伙都给吓了一跳。紧接着,整个石门竟然缓缓的开始往下陷去!一个幽暗的洞口随之出现在了大伙眼前,一阵阴风自洞中刮出,吹在众人身上,葛家兄弟皆是由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王长贵感到了墓穴中传来这股浓烈的阴气,凝眸往洞内看去,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徐云德此时则握紧了漆黑短刀,弓起身子,做好了防御的准备,生怕会有什么东西突然从洞内蹿出来。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整个石门完全陷入地下,众人也没见有个什么异样,周围除了大伙的呼吸声之外,静的出奇。   葛五一边拿着手电筒往里头照着,一边说道:“村里一直流传说这座土山下头镇压着一个凶神,那个什么凶神不会就在这里头吧?”   王长贵道:“空穴来风,必有蹊跷。这墓穴之内阴气这般浓重,我想定会有些古怪在里头,等会进去之后,大家需得万般小心。”   徐云德点头道:“大家别忘了,这可是众僵尸朝拜的方位,那尸王十有**就在里头。”   刘萍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要进去的,里面很可能藏有你们俩家的秘密。”   王长贵应声道:“萍丫头说的不错,一会儿我在前头引路,徐兄弟殿后,大家定要小心自己的脚下,单从这开门的机关来看,这洞里头很有可能还有其它的陷阱暗箭。”   徐云德和刘萍两人齐齐点头,葛家兄弟虽说心里都很害怕,但是如今已是对王长贵三人的能力极为信服了,心想不管出什么事,他们是定然能够解决的了,所以说跟在他们身边应该最为安全。   终于,一行五人在王长贵的带领下,迈进了这上千年没人涉足过的老墓之中。入墓之后,周围的气温更低,使人感觉似乎是置身一处冰窖之中,阵阵腐朽的霉味传进鼻腔,叫人很不舒服。   一伙人小心的沿着青灰色岩石铺就的甬道前行,没走多远便到了头,接下来的则是一条深不见底的石阶长廊,似乎直通地心。往下看去,入眼所见只是一片空洞的黑暗,至于这个下头竟有多深,倒是无从得知。   刘萍看着下方的暗处,脑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那墓里面正有着什么东西再等待自己一般。心头疑惑,她又转眼看了看王长贵和徐云德的神色,见他们两人此时也是满脸踌躇,似乎也有着与自己相同的感觉。   谁都没有出声,随之王长贵又当先往下走去,其他人则闷声不响的跟在他的身后。随着深度逐渐增加,周围的压抑感也越来越浓,葛五拿着的手电发出的光线也越来越微弱,似乎电池快要耗尽了,见此状况,葛家兄弟更加冷汗直流,在这种情况之下,若是看不见事物置身黑暗之中的话,那种恐惧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终于,在王长贵一边试探一边前行的引路下,大伙穿过了这个石阶回廊,刘萍在心里暗算着,这条回廊最少也得两百来米,按照这个坡度算来,他们现在应该置身于近乎七八十米的地底,这要比白马潭底的宝穴还要深好多倍。   回廊的尽头,也就是现在刘萍等人所在之处,乃是一个四方四正的小石室,迎向回廊的是一面石壁,石壁之上空无一物,而左右两旁的石壁上,却各开着一个门,然而与其说是门,倒不如说是一个门洞,因为上头并无任何遮掩之物,对于里面的情形一眼就能看穿,大伙纷纷透过门洞往里头看去,入眼却是漆黑一片,应该都是极深的去处。   徐云德左右环顾着这两道门洞,疑惑道:“老道,你说我们应该往左边去呢,还是进右边?”   王长贵此时也正皱眉深思,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回廊,又分别瞧了瞧两边的门洞,最后说道:“徐兄弟,以你的经验来看,我们应该走哪一边?”   徐云德脑中其实早有想法,但是这等怪墓还是头一次遇到,所以不敢妄自定论,这会儿见王长贵回问了过来,方才说道:“古时候,很少有修行之人替自己修建墓穴,但不代表没有。只不过他们一旦修了,就必定会遵循一个定律,那就是入墓不走回头路。”   刘萍一听,顿时疑惑道:“徐大哥,何谓入墓不走回头路啊?”   徐云德答道:“其实这几年我以收售字画古书为由,倒也搜集了不少这方面的资料,其中不乏一些专门讲述墓穴的古籍,其中有一篇就说到此事,入墓不走回头路其实就是说,但凡进入了修行之人修的墓内,都必须顺着一个方向走,千万不能原路折返,但原因是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听了此话之后,葛六也不禁疑问道:“那这不走回头路,跟这两道门又有啥关系呢?”   王长贵似乎是明白了徐云德的意思,他说道:“莫非这两道门于我们而言,无论走哪一条都是一样的,只要一直循着一个方向走,那么出来之时,必定就是另外一道门?”   徐云德点头道:“理应如此。”   刘萍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随便进一个门就是了。”   王长贵说道:“好吧,事到如今,也就唯有如此了!”说罢,他便当先往左边的门内走去。其余人见状,也都纷纷跟了过去。然而走在最后的徐云德却突然间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转眼看了看背后的另一道门洞,却突然见着一道白影在门内一闪即逝。 [正文 163第十四章 第十二节]   [正文]163第十四章'>第十二节   ?走在前头的刘萍感觉到了徐云德的异样,转身问道:“怎么了徐大哥?”   徐云德回过神来,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咱继续往前走吧。”说罢便匆匆的撇了一眼那门洞,然后跟上了大伙的步伐。   五人鱼贯进入左边的门洞,那里头其实是一个“之”字形的曲折过道,好在过道并不长,没用许久的功夫,刘萍一行人便穿过了过道,来到一个稍大一些的石室之内,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个石室并不空旷,里头赫然站立着两排姿势各异石俑,皆是面目狰狞,令整个石室的气氛显得阴森却又有些威严。   看着石室内的那两排凶神恶煞一般的石佣,徐云德心里的顾虑也随之加重,他凑到王长贵耳边低声说道:“老道,小心点,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王长贵点头道:“这些石佣确实是蹊跷的很呐,怎会有人弄出这等姿势的俑来?你看他们都像是在做些什么事情?”   刘萍盯着姿势各异的石佣,越发觉得它们不像是被烧制或雕刻出来的,那些石佣的姿势虽说极为怪异,但看上去却都是十分的自然逼真,并没有一丝石佣该有的僵硬,“莫非这些并非是石佣?”刘萍低声自语道。   脑子里闪现出这个想法之后,刘萍越是想凑近过去看个究竟。于是她便迈开步子,往那两排石佣的所在的石壁前走了过去。   徐云德见状,脑中的那个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起来,不由自主的叫道:“别过去妹子!危险……”   走至一半的刘萍闻声,顿时止住了脚步,转身问道:“怎么了徐大哥?”然而却从徐云德他们的眼中,看出了浓浓的惊异之色。   葛家兄弟浑身抖的厉害,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身后,想来一定是见着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刘萍见状,急忙转过身望向背后,却见除了那些石佣之外,便是空无一物,根本就没有什么怪异的东西。   刘萍心里大惑不解,到底他们看到了什么东西,为何会流露出那种表情呢?   “妹子,别在那里呆着,赶紧回来!石佣是活的!”徐云德再次低声叫道。   “什么!石佣是活的?”刘萍一听,也不由惊了一身冷汗,抬眼看向那两排一动不动的石佣,终于发现了与先前的不同之处,刚才这些石佣都是靠墙站立,而如今却已经距离身后的墙壁有两步之遥了,虽然姿势都没有变化,但先前在自己转身的时候一定动弹过!   看出了石佣的异样之后,刘萍急忙退了回来,王长贵冷眼盯着石佣,一边说道:“徐兄弟,你可曾见过会动的石佣?”   徐云德摇头道:“不曾亲眼见过,但在古书之中却有类似的记载!”   王长贵点头道:“我也曾在书中见过此类东西,这些石佣外面虽是石头,但里头却设置了极为精妙的机关,它们之所以能动,便全是因为体内的机关发条带动所致,但是关于此类石佣的制作方法却早以失传了。”   徐云德接过话头道:“不错,古书中说,此类石佣也叫机关佣,是以一种极为精妙的奇门遁甲之术制作而成,它们与僵尸之类的邪物不同,顶多只能算是一架机器,不过之前我倒是从没有想过,这机关佣竟能设置的如此精妙,动起来可以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正说话间,那两排石佣终于又动了起来,上半身依旧保持着原有的怪异姿势,双腿却迈开步子往前走来,这前后两排共二十只机关石佣,动起来整齐划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叫人胆战心惊。   那些石佣往前行进的虽不快,但相隔不足十米的距离还是眨眼的功夫便走完了。眼看这些怪物就要到跟前了,葛家兄弟早已吓的退回了过道,徐云德和王长贵则阴沉着脸,摆起了防御的架势,但没退一步。   刘萍站在他二人中间,若有所思的盯着步步逼近的石佣,似乎觉得它们根本就没有敌意,反倒是要告诉自己什么事情一般。   终于,机关佣在距离大伙不足两米之处,停了下来,这下靠的近了,对于石佣们各自摆出来的姿势也看得更加清楚。然而越是看得清楚,刘萍就越加感觉奇怪,突然间,其中一只的姿势吸引了徐云德和王长贵的注意,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大惊道:“降妖手?”   刘萍循着他俩的目光看去,果然见着了一个石佣,他的姿势与当时在幻境中徐舂摆出的降妖手姿势一模一样。   徐云德激动的说道:“难不成这些石佣所摆出来的姿势,都是各种功法的起手架势?”   王长贵心中也是大惊,他一边摸了摸胡须,一边说道:“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些功法之中,除了降妖手之外,其余的都已失传了,然而你我两家所传至今的降妖手,多半也不完整!”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稍迟疑了一下,便迈步往机关佣跟前走去,来到一只旁边,伸手摸了摸,见那石佣纹丝不动。于是便放开手脚,在那石佣周身上下摸索起来。   葛家兄弟见了,简直把徐云德当成了神,连会动弹的石头人都敢摸,他的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吧!   徐云德自顾自的摸索了许久,最终却有些灰心的叹了口气,转身对王长贵说道:“看来制造这些机关佣的人,除了这些起始姿势之外,并没有给我们留下其他的线索。”   王长贵闻言后,似乎也有些失落,迈步上前拍了拍其中的一只石佣,说道:“或许他只想要我们了解,一千年前他所修炼的功法都有哪些吧。”   这时,刘萍也走了过来,先是绕着这二十只机关佣转了一圈,随后回到王长贵身旁,神色迟疑的说道:“大仙、徐大哥,难道你俩就没感觉到奇怪吗?” [正文 164第十四章 第十三节]   [正文]164第十四章'>第十三节   ?徐云德疑惑道:“怪在何处?”   刘萍说道:“我们先前并没有碰到什么机关,为何这些石佣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动了起来?刚才你也说了,这些石俑不像僵尸一类的邪物,它们之所以能动弹,是因为身上那些微妙的机关,既然如此,它们又是怎么知道有没有人来的呢?”听了刘萍的话后,众人也都不由泛起了疑惑。   此时徐云德不禁想起了先前在另外的那个门洞中所见到的白影,他说道:“会不会是这些机关佣被洞里其它的某些东西控制着,而那个东西发现了我们,所以就在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启动了石俑?”   王长贵皱眉道:“这种情况也不无可能,这墓穴之内怪异万分,有些什么邪物也不足为奇。”   刘萍道:“不过至少现在看来,那东西对我们似乎还没有恶意,兴许它启动这些机关佣,只是想告诉我们一些什么事情。”   突然,徐云德好像发现了什么,他摸着那个摆着降妖手姿势的机关佣腋下说道:“你们看,这里有东西!”   刘萍和王长贵闻言,也急忙凑了过来,弯腰看去,只见那个佣的腋下有一个灰黑的布头,徐云德两指夹着往外一拽,竟然带出一块残旧的破布来。   布虽残旧,却看不出是什么质地,竟然能历经千年不腐,想来也定非什么凡物。展开破布,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一个月牙,但却有鼻子有眼,又像一个脸。   徐云德认不得这是何物,便递给王长贵道:“老道,这是什么东西?你可曾见过?”   王长贵接过那破布,看了许久,也终是摇了摇头道:“我也认不出这是什么,但看上去似乎像个图腾。”   这时,刘萍又走到另外一直机关佣身前,伸手摸向了它的腋下,片刻之后,只听她叫道:“这里也有,你们再去其他机关佣身上找找看。”   于是三人便开始在这二十个机关佣的腋下摸索起来,不多会儿功夫,二十块破布便尽数被他们找了出来。凑到一起,刘萍一块块的将其展开,却见上头尽数是一些奇怪的图案,除了那个月牙形状的怪脸之外,还有太阳、星星、山、河流、火苗、山岩、树木等等,只是这些图案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有鼻子眼睛和嘴!   看着这许多怪异的图案,三人皆有些摸不清头脑来,徐云德说道:“古人就喜欢把事情搞的既复杂又邪乎,既然是有意叫我们发现这些,却为何不加上文字解释一下呢,这下倒好,叫我们在这千年老墓地下猜谜!”   “咦!你们快看看这个图案,不就是鬼兵皮甲上的那个吗!”刘萍指着其中的一块破布说道。   王长贵和徐云德闻言,急忙低头看去。果真,刘萍指着的那破布之上,所画的图案就是当日白马潭洞底下鬼兵皮甲上的那个怪脸。   徐云德皱眉道:“那些鬼兵是王化天弄出来的,难道这个墓和他还有关系?”   因为王化天曾是王家的叛徒,所以王长贵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听徐云德这么一说,脸色也不由变的有些难看,他说道:“先且不管这墓穴和谁有关,我们还是带上这些布继续往前吧,说不定答案就在后面。”   刘萍和徐云德皆点了点头,随后便招呼起葛家两兄弟,穿过机关佣,一行人走进了后方石壁上的门洞之内。   门后又是一道狭长的回廊,徐云德忍不住暗叹道:“这个墓究竟有多大呀!怎么这么多回廊?”   葛五战战兢兢的说道:“是……是呀,这手电筒快要没电了,如果还走不到头的话,那俺们兄弟俩就要摸黑了……”   王长贵回头说道:“你们还是把手电关了吧,等需要的时候在用,倘若是在特殊的情况下突然断了电,那么你俩便会在短时间内看不见任何东西,到时可就麻烦了。”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说的不错,你们不用手电,等适应了黑暗,兴许还能瞧见个一两米远的距离,走路是不会有问题的。”   葛五闻言后,便听话的将手电关了,然而这突然的失光,令两人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在这阴森怪异的墓穴中看不见东西,那可是比啥都要来的恐怖。   葛六伸手摸着前方,颤声叫到:“大……大姐,徐大哥,俺们看不见你们了。”   前头的刘萍和王长贵回过头来,王长贵说道:“咱先等会吧,等他俩的视线恢复了再走不迟。”   徐云德也笑道:“好吧,这哥俩长的倒是人高马大的,怎么这般不中用……”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却又看见了那个白影,自王长贵身后一闪即逝。   这回王长贵和刘萍也察觉到了,两人急忙回头看去,却见回廊之内空无一物,但刚才那股自背后传来的怪异感觉,却在心头挥之不散。   刘萍沉声问道:“徐大哥,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古怪的东西?”   徐云德回道:“有!其实在你们进了左边门洞之时,我就看到了,但那玩意一闪即逝,我看得不真切,还以为是眼花了,如今看来,我们确实是被某些玩意儿监视了呢。”   王长贵闻言说道:“那这回你有没有看清楚?”   徐云德摇头道:“没有,它的速度太快了,我先后两次都只是看见一个白影闪过,至于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却根本就没看清楚。”   听着徐云德他们的对话,葛家两兄弟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葛六说道:“会不会是鬼魂呐,这个墓主人的鬼魂出来了?”   王长贵低头沉思,片刻之后说道:“继续往前,不管那是个什么玩意,总之该见到的迟早会见到。”   徐云德笑道:“倘若那真是这墓穴主人的鬼魂,没准还是我们徐家或者你们王家的先祖呢!先祖见了后人,应该不会过多刁难的吧!” [正文 165第十四章 第十四节]   [正文]165第十四章'>第十四节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又带着大伙继续往前走去,然而没走多久,在众人绕过一处转弯之后,前面竟然出现了一丝光亮!   走在王长贵身后的刘萍凝眸看着那团光亮,疑惑道:“这墓底下怎么有光?”   徐云德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墓里头有亮光我见的多了,无非就是一些磷火,深埋在地底的老墓,一旦与外界通了气,那些附着在墓里各处的磷便会自行燃烧起来,一些外行人见了,都会以为是鬼魂作祟。不过倒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便是墓穴之内有夜明珠存在,但夜明珠少之又少,一般是很难见到的。”   王长贵点头道:“倘若那里的亮光真的是磷火的话,那么里头肯定有尸骨。”   葛五闻言,顿时又紧张起来,磕巴道:“尸……尸骨,会不会是尸王啊?”   徐云德笑道:“僵尸身上只会散发尸气,邪灵则会散发阴气,而从尸骨之内散发出的磷,则唯有当尸体腐烂成了一滩骨骸,才可能出现。懂行的人都知道,一旦出现磷火,那么墓穴里头出僵尸的可能性便极小。”   听了这话之后,葛家兄弟方才稍稍松了口气,心中直念:“菩萨保佑……”   顺着回廊继续往前,走了约莫五十来米,大伙只觉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极大的墓室,至少有两个篮球场那般大,墓室正中是一个祭坛模样的半高石台,石台之上放着一具石质棺椁,而在其四周则矗立着十几二十根又粗又高的石柱,站在洞口远远看去,整个墓室显得极为肃穆萧杀!并且充满了神秘感。   另外这个墓室很高,抬头望去,只见洞顶之上星星点点,像极了布满繁星的夜空,而那些“繁星”所散发出来的幽幽绿光,便是照亮整个空间的光源所在。   看到这个景象之后,刘萍一行人无不感慨,倘若那些“繁星”都如徐云德所说那样,是夜明珠的话,那这洞里头至少也得有个几百颗,要知道单是一颗纯正的夜明珠,那就是千金之价……   徐云德抬眼顶着洞顶看了好一会儿,方才迟疑的说道:“奇怪!”   王长贵闻声问道:“徐兄弟,你又发现什么了?”   徐云德指着洞顶说道:“你们看这些发光的东西,是不是忽明忽暗,虽然闪烁的极为缓慢,但细心观察还是不难发现的。”   众人闻言后,皆是选中一颗盯着直看,不多会儿便纷纷点头,刘萍说道:“徐大哥说的不错,这些‘星星’确实在闪呢。只是即便它们确实是在闪烁,那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徐云德摇头道:“倘若是夜明珠的话,散发出来的光线应该是极为稳定的,绝不会像这般模样。”   王长贵稍稍点头道:“此话不假,古书云‘有宝珠长泛幽光,碾碎成粉,可用于取光照明。’我看这些光源的布局极为杂乱,根本不符星辰排列,因此绝无阵相在里面。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倘若这些真是夜明珠,造洞之人为何不将其碾成夜光粉涂抹在墙壁上呢,那样想来应该会更亮一些吧。”   徐云德道:“我上去凿下一颗看看究竟是啥玩意儿!”说罢便叫葛家兄弟搓他上去。葛五葛六本就是练家子,又常在街头卖艺,所以叠罗汉对他俩而言只是小菜一桩,两人一上一下的拖着徐云德,高度恰好够得到洞顶。   徐云德从腰间抽出漆黑短刀,照准一颗珠子用力一撬,只听“咔”的一声,那珠子便应声而落,徐云德伸手将其接住,随之便从葛六肩上跳了下来。   其余人见状,则也纷纷围了过去,只见徐云德手中的那颗珠子呈扁圆球体,大小与一颗成熟的葡糖相仿,散发着幽幽的绿光,静静的躺在徐云德手心之中,显得既神秘又美丽。   葛六忍不住问道:“徐大哥,这到底是不是夜明珠啊?要是的话,那咱岂不发了?这一课能换多少粮食呀?”   徐云德摇头道:“这绝非夜明珠!倒像是……”   刘萍见他欲言又止,好奇心也不由被其吊了起来,急忙问道:“徐大哥,你究竟想到了什么?就别再卖关子了。”   徐云德没有作答,而是转头问向王长贵道:“老道,这玩意儿倒是叫我想起了一个传说中的东西,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叫做‘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王长贵点头道:“那南海鲛人族据说乃是上古时期的居海类人部落,其眼泪能化作珍珠。但后来似乎是灭绝了,也有人说那根本就是虚幻出来的东西,并不可信。怎么?徐兄弟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刘萍闻言后,开口说道:“难不成徐大哥认为这就是鲛人的眼泪所化成的珍珠?”   徐云德摇头道:“老道、妹子,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那鲛人目能泣珠不假,但也有记载说‘取鲛人之目,能化绿珠,幽光长闪不熄,乃无上至宝!’意思就是说那鲛人的眼珠能化成会发光的绿色珠子。”   众人一听,皆是大感吃惊,刘萍问道:“难不成这些发光的小球,都是鲛人的眼珠子?”   徐云德沉声道:“我也不敢肯定,但是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王长贵接过话头道:“鲛人乃是传闻中的种族,现实之中究竟是否存在根本就无从考证,但徐舂既然说我们俩家的先祖,也就是那智者能够御龙翱翔天宇,如此看来,上古时期连龙都有,鲛人族的存在也不无可能。”   话说到这,刘萍忍不住叹息道:“倘若这些果真是鲛人的眼珠子,那得猎杀多少只鲛人才够呀,难怪那个种族会灭亡……” [正文 166第十四章 第十五节]   [正文]166第十四章节'>第   ?徐云德将那珠子揣进了怀中,说道:“好了,先别管这些了,不管它是啥,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咱还是去看看那边的石棺吧,没准里头躺着的是咱两家之一的老祖宗呢。”   王长贵点了点头,便与他一同向墓室正中走去,然而却当走到矗立在石台周围的一根石柱前,两人却同时止住了脚步,目光皆是被石柱之上的什么东西给吸引了过去。   刘萍和葛家兄弟见状,也急忙快步向前,围拢过去。只见那石柱上满是篆刻,雕的却是一幅幅栩栩如生的人群画面,那些画面所表达的意思极为明确易懂,有的是在捕猎,有的则像是在祭祀,甚至还有女人生育时候的嘲。   但稍微细看之下,石柱上所有的画面都有着一个共同点,有一个图腾在这些画面之中无处不在,而这个图腾则正是在机关佣身上找到的二十个其中之一。   看完一个石柱之后,王长贵和徐云德脑子里皆生疑云,分别又走向另外两根,见其上也是刻满了石雕,并且他们发现,这些画面所表达的东西大致相似,无非就是一些部落的日常生活。但每一根石柱上的部落,图腾却各不相同,二十个破布上的图腾,一一相对了这二十根石柱。   绕着石台看了一圈之后,刘萍三人脑中皆是布满了疑惑,徐云德说道:“这二十个图腾若是分别代表着一个部落的话,那为何会同时出现在一处。要知道古时候部落之间的争斗可是极为惨烈的,他们因为各自的信仰不同,把其他有着不同供奉的人视作死敌,绝不会与之和平共处。”   王长贵轻抚着其中的一根石柱,低声说道:“或许有一个人,寻遍了这二十个部落,将他们各自的图腾搜集起来,从而造就这里的一切。”   刘萍皱眉道:“那么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些图腾又代分别代表着什么?古时候的部落多不胜数,他们的信仰也各不相同,为何又偏偏只有这二十个部落的信仰被选中呢?”   徐云德道:“这些部落在历史的长河之中,都是瞬间即逝,大多也都早已灭亡,他们的历史根本就无从考证,所以说要想揭开其中的秘密,或许就唯有从这个墓穴着手了。”   王长贵沉思片刻,沉声说道:“咱去看看石棺吧。”   “娘勒……”正说话间,一直站在一旁的葛家兄弟却突然齐声叫了起来。   刘萍三人急忙循声望去,只见葛家兄弟脸色惨败,头发倒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石台上的石棺,那惊骇的模样甚至连初次看到了僵尸都比不过。   循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石棺之上此时竟直勾勾的坐着一人!见状之后,王长贵等人身上也不禁泛起了冷汗,这人是何时出现的,又是何时爬上了石棺?竟然连一丝动静都没发出来,就连王长贵这样的高人也半点都没察觉到。   那人微微垂着头,加之光线的问题,所以长得什么模样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一头银发和长长的胡须都说明他定然是个老者,徐云德迟疑着迈步向前,问道:“敢问前辈……”   谁料这话还没说完,那人竟缓缓的站起身来,并迈出了石棺,原来那石棺没有棺盖,先前因为刘萍等人所处位置要低于石棺,所以并没见着石棺有没封盖,如今想来这竟然是一个无盖石棺,并从中走出一个“活人”,心里更添惊异。   只见那从石棺之中走出来的老者,步履轻盈的下了石台,围着周围的石柱缓缓绕了一圈,随之竟是口吐人言道:“一睡千载呀!”   这会功夫,大伙已经完全看清了此人的面目,刘萍三人心中大惊失色,异口同声的叫道:“王化天!”   不错,这人正是他们在仙果幻境中曾见到过的王家叛徒王化天。   听这三人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王化天脸色也不由一僵,但惊奇的神色却是一闪即逝,随之说道:“想来那仙果秘穴你们已经去过了吧!”   王长贵本来就对他的印象不佳,如今见到真人,心里更是有些不是滋味,开口道:“我乃王家当代掌门,你……”然而这话说了一半却说不下去了。面对这千年前的自家叛徒,但毕竟也是自己的先祖,作为一个后辈,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王化天闻言后,倒是淡然一笑,说道:“王家后人也好,徐家后人也好,你们今日能到此处,一切都是缘分使然,当年问天一卦,却叫我苦等千载,师父、师兄,若你们能看见这一切,还会说我所做之事都是错的吗?   刘萍一伙人听的云里雾里的,从他的口气看来,对于王家还是极为眷顾的,也并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但为何当日徐舂说他心术不正呢?   徐云德心直口快,忍不住问道:“前辈,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和王家又是怎么回事?能否给我们讲讲?”   王化天笑道:“你这小子,倒是和你徐舂那老头有几分相像,怎样,那家伙是不是说尽了我的坏话?”   徐云德点头道:“老祖宗确实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但却不曾提及到这处墓穴,对于二十个图腾也只字未提,另外关于我们两家的历史,似乎成了空白,我查遍了古籍也没有发现一丁点的记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刘萍也不禁提起了心中的疑惑来,她说道:“那个仙果宝洞里的干……那个人是不是你的分身?”   王长贵则是一直沉默,不知脑子里再想些什么,只是盯着王化天一个劲的看,似乎想听他对于这一切作何解释。 [正文 167第十四章 第十六节]   [正文]167第十四章'>第十六节   ?王化天点头说道:“不错,那确实是我的分身,当年仙果被徐老头抢走之后,我搜遍三山五岳,方才在一处恶水阴山的地界找到了他的踪迹,只不过那死老头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并且为此竟还舍弃了肉身!当时我也想就此作罢,但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所以才造出了一个分身,指挥着鬼兵不断的去抢夺。”   徐云德说道:“前辈,除了这些之外,我们还想知道这些图腾究竟有些什么来历,还有那二十个机关佣的姿势与每个图腾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刘萍也迫不及待的问道:“还有这墓穴,为何村外的僵尸会对着此处朝拜呢?另外,既然你在里头等着我们,又为何要将整个墓设计的如此复杂呢?”   王化天道:“其实这个墓穴并非出自我手,我之所以会在此处等待千年,都是因为那个逆天之卦所显示的卦相!”   “什么?这个墓不是你修的?那你为啥会躺在这里?”徐云德大惊失色道。   王长贵听了这话,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他说道:“你应是宋朝年间的人,而从这些石柱上的画面来看,至少也是黄帝时期的远古部落,距今四五千年。但我们先前在机关佣身上找到的破布,却又像是宋朝的东西。”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布的制作是在宋朝年间才逐渐兴盛,能够制造出这等质地的布来,最早也该是在那个年代。”   王化天笑着对王长贵道:“你倒是跟我那愚钝顽固的师兄挺像,刚才你所推理的虽都属实,那些布与这墓穴的年代确实相差甚远,但你却有没有想过,这墓穴虽始建于远古,但后来就不会有其他人进到此处,并做了手脚吗?”   刘萍点头道:“不错,至少您在一千年前就进来了……”   “哈哈……这小姑娘头脑倒是灵活,难怪会被仙果选中为有缘之人。不错,你们在机关佣身上所找到的那些布,确实是后来之人弄的。”   徐云德闻言,不禁又泛起了疑惑,开口问道:“前辈,你的话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了,既然这墓穴不是你修建的,你却又为何会在别的的墓穴里,并且还大做改动,不仅如此,你自己还跑来这睡了千年,这可是对墓主的大不敬啊……”   王化天闻言大笑道:“我且问你们一个问题,棺材的由来,起先是在什么年代?”   众人听他这一问,竟都是哑口无言。是呀,虽然大家对于棺材一词都很熟悉,但它的由来又是什么呢,最早用到棺材的又是在那个年代?   见无人作答,王化天笑道:“古时人死,多为直接入土,有些部落会以天葬的形式来告慰死者,也有靠海群族施行海葬,唯有极少数的一些部落会将尸体放于容器之中,只不过那时的人们并不叫做棺材,而叫尸匣,但尸匣大多都是椭圆或菱形。真正的棺材流传到中土的年代应该是三国初期,所以说这上古老墓里头出现石棺,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刘萍闻言后,疑惑的问道:“照此说来,难不成这个石棺也是出自后人之手?”   王化天没有回话,却点了点头。   众人见状,皆是大惊,这世上竟会有这么奇怪之事,跑到别人的墓穴中建石棺,并且还有人甘愿在别人的墓中呆了千年之久,这个墓究竟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还有这王化天为何能存活千年,看样子还是不吃不喝……   见大伙脸上都布满了疑惑的神色,王化天大笑道:“其实也并非你们所想象的那般复杂!”说罢,便一屁股坐到了石阶之上,讲述起了发生在今年之前的事情来。   原来自从仙果被徐舂抢走之后,王化天便一直四处找寻他的下落,却不经意间发现了这个墓穴。当时这个墓穴可不是这般模样,开启墓门的机关也并非那个木质手牌,甚至连机关佣和这里的石阶、石棺在当时都不曾有。   话说王化天起初发现这个墓穴之时,便知此中所埋藏的秘密非同一般,并于他王家还有徐家有着莫大的关联,但他却并没有急着进墓,也没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只是暗自记下了方位,之后便一心寻找徐舂去了。   直到寻得仙果宝穴之后,发现徐舂早已将其封印,并且自己也舍弃了肉身。加之当时王化天对于仙果已经并无多少痴狂了,先前之所以死追着徐舂不放,都是因为心中憋着一口闷气,见到仙果宝穴之内的情形之后,他便匆匆的留下自己的分身和鬼兵,自己则只身来到这墓穴之中,本想揭开其中的秘密,但却发现这里的一切皆以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二十根石柱上的图腾,王化天只熟悉其中的十一个,因为那分别对应着与王家祖上传下来的十一种道术,降妖手也在其中,但虽认得,却从不知道这些图腾竟会是远古时各个部落的信仰,当时王化天便猜测这其中定然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另外的九个图腾则定然在徐家。   当时王化天和徐家的关系并不好,加之徐舂的肉身已毁,他的魂魄又不可能达到这里,所以他只有硬着头皮去找徐舂的儿子徐杰前来帮忙一同破解。所幸徐杰这人的好奇心极重,当他从王化天口中得知此洞之后,便立马答应与他同来。   于是两人便马不停蹄了赶了回来,并着手破解起图腾的秘密来,但尽管合他二人之力,也不能参透分毫,对于这个墓穴,以及石柱上的画面,还有那图腾和部落之间的关系,都是谜团,并且是与徐、王两家有着莫大关联的谜团。两人不吃不喝的冥思苦想三天三夜,却一丝进展都没有,后来在徐杰的提议加劝说之下,王化天答应让他去找师父和师兄前来帮忙。 [正文 168第十五章 第一节]   [正文]168第十五章   ?随之徐杰又去找来了王化天的师父王宏,以及他的师兄王瑜,虽说他们二人和王化天有些隔阂,本不想与之为伍,但却在看到这石柱之后,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再不去想些其他事情了。   合徐、王两家传下来的术法图腾,恰好与这石柱上的二十个一一对应,他们两家所传的术法又都是出于智者之手,说起智者,他所存在的年代倒是与这些石柱上的部落生存的时间段极为相符。通过这个线索,王化天四人推断这些图腾也定然是智者一一搜集来的。但他又为何要这些图腾和各类术法融合到一起去呢?而倘若这个洞穴也是处于智者之手,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关于这一切,不仅家族中没有流传,就连历史古籍中也是没有半点的记载。   对于这些疑惑,王化天四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答案,不过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与两家的祖先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听到这里,刘萍等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那种感觉仿佛是陷入了一片迷惘之中。这墓穴中的一切,看似是想告诉旁人某些东西,但是却有像是在极力的隐瞒着事情的真相,叫人进退两难。   不过徐云德显然对王化天所讲的这些不怎么感兴趣,他问道:“前辈,你说当年你们四人在这墓中破解石柱上的秘密,可为什么后来却只有你一人留了下来呢?”   刘萍也好奇的开口问道:“是呀,还有你先前说的什么逆天一卦,那又是什么意思?”   王化天接着说道:“他们三人若不出去,那徐、王两家又怎能传至今日?当年我们绞尽脑汁也没有参透其详,后来还是我那师兄提议,合我们四人之力,算上一卦,既问凶吉,又卜古今未来。而之所以我们会称其为逆天一卦,那是因为卦象所显示的结果,实在是叫人难以置信!”   接着,随着王化天的讲诉,刘萍等人的思绪再次飞回到千年之前。当时王化天一伙人在王瑜的提议下,开始着手合力卜卦。想必现代人也多会去找算命先生卜卦问凶吉,问姻缘之类,而那些算命的无非也都是参照生辰八字,通过寻五行、看星相,来推算一个人的命运,也有的是看面相、掌纹之类。这些充其量顶多也就是算命,比起占卜之术相差甚远。   周易中第一卦便是乾卦,乾为天,所以又称之为天卦,而又说父为天,父旺子相,因此也称之为大吉之卦。虽说当年王化天四人所问也是天卦,但却与周易中所说的乾卦毫不相干,因为他们所卜之事非人非物,而是问古算今,这等举动已然是逆天了。   他们四人的手段在当时的奇门异术界,已经是登峰造极了,所以说他们合力问天卜的这一卦,在历史上也绝对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占卜,换句话说那就是参天机之举。只不过当时他们一心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想,所以也顾不得这些。   通过四人齐心协力,耗时数个时辰的占卜,最终却得出了一个令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卦象!卦象所示,九星换位,天地逆转,朝代更替,而这一切异象的出现,竟然与这二十个图腾都有关联,除此之外,在他们占卜将要结束之时,点点幽光组成了一句暗喻显现在了墓室正中的巨石之上,那句暗喻是这么说的:“九重天外九星连,神位一动天地反。图腾可定五千年,自此千载又当转。终得哪日仙缘到,命指线人乃化天。”   这首暗喻的意思其实并不难以理,所谓九星,乃是北斗七星和右弼星以及左辅星,也就是所谓的天篷星和天芮星”斗七星又分别叫做破军、武曲、廉贞、文曲、禄存、英明、贪狼。归于九星的叫法则分别是天冲、天辅、天禽、天心、天柱、天任、天英。这九星本该各执其所、各定其为,暗喻第二句说神位一动天地反,其意思也就是这九星的位置一旦变动,那么就是大凶之兆,是要天下大乱的。   接下来的两句:“图腾可定五千年,自此千载又当转。”顾名思义,意思就是说每一个图腾可以使九星稳定、不离其位五千年,然而自此卦之后,往后再推一千年的时间,就要转换为其他的图腾来替代了。不难想象,当那更替交接之时,定然会出现某些征兆,甚至会出现一些风起云变的大事……   而最后两句,也是整条暗喻的重点,同时这一卦最为逆天的地方也在这里!“终得哪日仙缘到,命指线人乃化天。”这便是预见未来将要发生的事呀,虽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但却道明了天命指定的牵线之人,而这个人便是王化天!   听到这里,刘萍等人终于对整个事情的原委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但心里头的震惊却都有增无减,徐云德道:“既然你们四人能够合力算出这些,那么想来造洞之人也早已算到了,要不然又为何会弄出这个墓穴呢?这分明就是为你准备的嘛。”   王化天摇头道:“小子,你只说对了一半,那造洞之人确实早已算出了种种,但这个墓穴却并非是替我准备的,而是替你们几个。”   王长贵点头道:“暗喻中说‘终得一日仙缘到’,想必那仙缘二字指的就是我们几人!”   王化天点了点头。随之接着说道:“世事的变迁,朝代的更替,以及文明的发展,这一切其实早已天定,历史上所发生的所有,都被某种不为世人所知的特定因素所推动着,而对于这不为人知的因素,我将其称为空白的历史!” [正文 169第十五章 第二节]   [正文]169第十五章   ?“空白的历史?”这倒使徐云德他们联想起了自打从徐舂口中得知的那些事情之后,便一直在找寻的家族史来,似乎也是一段空白的历史。   刘萍接着问道:“那也就是说,当你们算完那逆天一卦之后,另外三人便离开了,只留你一人在此处等了千年?”   王化天笑道:“事情并非你们想象的那般简单,当日一卦既然逆天,那么卜卦之人自当要接受天罚。当日我们算完卦后,本就已经虚耗甚大,但天劫也是转瞬即至,整个墓室充斥着难以估量的狂暴气息,如今想来,当时我们几个真可谓是命悬一线呐……”   听了这话,徐云德大惊道:“可是你现在还活着,难不成已经度过天劫了?”   王化天摇头道:“单以我们四人的道行,就算顶峰之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应对天罚,但因使命加身,我们心知不能就此死去,所以才做了一个不得已的决定。那就是他们三人将自身九成修为借予我用,只不过如此一来,我虽有可能避过天罚,但他们三人定会丧命。”   徐云德闻言,又忍不住插嘴道:“他们想必都没死吧,要不然又怎么会有我和老道呢?”   王化天没有理会他,继续回忆道:“此事说来也巧,或许是也造洞之人替我们留的活路吧,当时我接受了他们的九成道行,正与天罚抗衡之际,却偶然发现,立于这墓室正中的那块巨石可以避雷。于是我们便立刻在那巨石之上开了一洞,并将其推倒,藏身石洞之中。任那狂雷在外头肆虐,却也奈何不得我们。直到天罚过去,我等才探身出来,却见那巨石在抵抗了天罚之后,竟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那具石棺,原来这玩意儿竟然是这样造成的,实在叫人难以置信!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鬼斧神工”吧……   王化天接着讲道:“我们出来之后,便商量着日后之事,我自然不能再出此墓穴了,而他们三个,因先前的逆天一卦本就虚耗极大,再加之又将九成道行传给了我,所剩阳寿也只剩下半载,徐杰虽有一子,然而时却只有两岁,半载之后也成不了气候,而王家传人,除了我跟师兄之外便再无其他,也就是说半年之后,我们徐、王两家的诸多功法道术,就要失传!”   说到这里,王化天顿了顿,脸上流露出一些落寞的神色,随之接着说道:“他们三人出去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你们可想知道?”   众人齐齐点头,徐云德道:“当然想了。”   王化天叹了口气,说道:“他们一出去,便改了墓门机关,以数千斤巨石将我封在墓中,如今想来,他们可能也是怕我耐不住暗无天日的寂寞,从而中途反悔吧。”   徐云德疑惑道:“这区区石门,怎么能挡得住你呢?你可是接受了他们三人的九成道行啊!另外若有人发现了此处,若想进墓也实非难事……”   王化天笑道:“他们之意不在阻挡,而只是一个告诫,让我谨记身上的使命,另外徐、王两家术法失传之后,若非有他们留下的信物,世上根本就无人能以强力开启石门。”   刘萍疑惑道:“你们两家的图腾术法怎么会失传呢,他们虽然只有半载的命了,但只要留下修行的功法秘籍不就可以了吗?”   王化天摇头道:“有些粗浅道法兴许可以这般传下去,但大多图腾术法,倘若没人从旁指点的话,修炼之时便会很容易走上歪路,另外他们三个老鬼若都不在的话,两家就无人顶事,典籍也多半会引来旁人的垂涎,到时候若是被心术不正之人抢去,并修炼不得其法的话,那可就麻烦了!所以当时我们就决定,他们三人出去之后,便立刻将所有的高深的图腾典籍尽数焚毁,只留下一些易学的粗浅功法让其流传。”   徐云德一听,顿时恍然大悟道:“难怪我徐家会从御兽世家变成盗墓世家,这点竟然就连老祖宗徐舂都猜错了。”   王化天接过话头问道:“徐舂那死老头是不是说你们徐家的御兽之法已经逐渐派不上用场了,所以流传至今的只有一些御尸控尸的法门?”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他就是这么说的。”   王化天点头道:“那死老头倒也没有猜错,根据我对你们徐家的了解,当时定不会只留下御尸之法,至于后来为何只有此法流传,想必也是应了徐老头的话了。”   徐云德一听,顿时眼冒精光道:“照此说来,这世上定还存有一些我们徐家的御兽法门了?”   王化天点了点头,说道:“多半还有,只是藏于何处就不得而知了。”随之他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他们四人走后,我心知我们两家所传术法即将尽数被毁,虽心有不忍,但也无力回天,只得造了二十具机关石俑,并让他们摆出那二十种术法的起手势,也算留作纪念吧。”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王长贵突然说道:“我们既被选定为有缘之人,那么定然还有些其他的事情等着我们解决吧?还有这个墓穴,这里似乎也并非尽头,后面又有些什么东西呢?”   王化天闻言,并没当即回答他,而是转身上了石阶,走到石棺旁边,在众人迟疑的目光之下,竟将那石棺给挪开了。   刘萍等人见状,皆是好奇的围拢过去,当他们走到石阶顶端之时,却见那石棺下面却是一黝黑洞口,往下看去,只见里头黑雾缭绕,深不见底! [正文 170第十五章 第三节]   [正文]17第十五章   ?看着这幽深的洞口,徐云德恍悟道:“我说怎么走到这个墓室之后就没见有其他的门了,原来藏在这石棺的下头。”   刘萍则暗自惊叹这个墓穴的深度来,此间墓室,已经是深埋于地底七八十米了,而这深不见的的洞又究竟有多深呢?想到这里,她不禁说道:“不知这个墓穴究竟还有多深!这么浩大的一个工程,古时候的人又是如何修建的呢?”   王化天道:“对于古时之事,且不可用正常的思维去考量,另外这个墓穴的怪异之处还远不止这些。”说罢,他竟是纵身往洞口一跳。   谁料紧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只见王化天并没有像常理般的跳入洞中,而是仿佛踏着虚空一般,双脚离地立于洞口之上。看着这等奇异的情形,王长贵也不由惊奇起来,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化天说道:“当日推翻巨石时,我们便发现了这个洞,待天罚过后,本想进去探个究竟,但却无论如何也进入不了。后来我们猜想,或许这就是机缘未到,洞门不开吧。”   徐云德满心好奇,也试着迈出脚步踏上了洞口,结果却与王化天一样的站立于虚空之中,大伙见状,纷纷揣测起来,既然造洞之人会在此处开个洞口,那么里头便定然会藏有某些东西,他既然将众人引到此处,可又为何不让进呢?   联想起村子里僵尸面向此处朝拜一事,刘萍猜测道:“会不会那个尸王就在这里头,而这个洞口之所以被封住了,其实是为了防范那个尸王出来?”   王化天一听这话,不由疑问道:“什么尸王?什么村子?外头究竟出了什么事?”   王长贵心想这墓穴与世隔绝,加之王化天在这千年的漫长岁月中,一直处于休眠状态,所以对外界的变化定然不知,于是便将外头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包括众人布下雷火大阵等等,没有一丝遗漏。   听了王长贵的讲述之后,王化天面色逐显得阴沉起来,低声自语道:“僵尸竟会朝向此处朝拜。这倒是有些蹊跷,这墓穴地处阴位,上对庚仪,屋舍、墓穴所属之物本是幻境、黄泉【就是个极阴的地界,但我在此千年,虽感阴气不断加重,但却从未察觉到一丝的尸气。这里头又怎会有尸王存在呢?”   徐云德闻言道:“屋舍、墓穴还有所属之物?这是什么意思啊?”   王化天解释道:“世间万物,皆有所属,动则照生辰,静则参阴阳地脉。就好比人有属相一般,屋舍、墓穴乃至万物,都有一个对应之属。而此处墓穴便属幻境、黄泉,因此阴气极重。”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天书二卷中说庚仪之位,若修土木,乃是极阴去所,合幻境、黄泉之属。此间便在庚仪之位,因此墓里头的阴气要比之其他地界要浓重的多。只是虽说这里的阴气极浓,但却没有分毫的尸气,如此想来,那僵尸朝拜之事,果真有些诡异。”   刘萍掸了一眼徐云德脚下的洞口,猜测道:“会不会是这个洞口的封印,将尸王所散发出来的尸气也一并给封住了,所以才感觉不到呢?”   王化天摇头道:“僵尸那种低等邪物只能闻气辨物,如果真是像你猜测的那样,尸气被封印了的话,那么它们是绝不可能察觉到有尸王的存在的,又怎会向此朝拜呢?”   徐云德闻言,一边迈步走回石阶上,一边说道:“照此说来,那些僵尸便不是在朝拜尸王,白桦村四周地形我都看了,除了这里,绝无其他老墓,也不可能出现尸王。难不成它们所拜的定当另有其物,而那个东西想必就在这里头?”随即他又转脸问道:“前辈、老道,你们想想,僵尸除了会朝拜尸王之外,还会拜什么?”   王长贵皱眉摇头道:“除了尸王,我一时也想不出其它……”   王化天也不禁摇头,他说道:“我记得当年在一次论道中曾听王老头说过,邪物朝拜,一王二尊。意思就是但凡邪物朝拜的对象,第一个便是他们同类中的王者,也就是所谓的一王,但对于这个尊字,他只说那是上古之时才有的说法,早就已经失传了。难不成这洞中会存有上古世代遗留下来的物件?”   刘萍甩了甩脑袋,欲将围绕着自己的那种迷惑之感挥散,随之说道:“咱先别管这洞里头究竟有些什么东西了,还是想想如何进去吧。”   徐云德点头道:“妹子说的不错,像我们这般胡乱猜想,纵使再有个一千年,也绝不会想出个道道出来,如今之计,唯有进去亲眼一看。”   王长贵回想道:“丫头,徐兄弟,你们可曾记得我们是如何开启仙果封印的?”   徐云德点头道:“当然记得,当时那仙果洞穴里的石桌上不是写着精血为媒……”话说至此,他的脸色大变,随之流露出欣喜之意道:“难不成你的意思是……”   王长贵点头道:“既被选中为有缘之人,或许此法不妨一试。”   王化天和葛家兄弟对于这两人的话或许听不明白,但刘萍却懂,她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   王长贵和徐云德闻言,同时点了点头,随之三人一同上前,将手指放于口中咬破,各自滴下了一滴精血在那洞口上。   王化天此时早已走回石阶之上,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三人的举动。   只见三个小血滴悬浮在那洞口之上,片刻之后竟然齐齐往中间飘了过去,待汇聚一处,并融为一体之后,异象突生。整个洞口突然间变的血红一片,仿若凝固成了一大块表面极为光滑的红色琥珀,琥珀之上红光流转,紧接着那二十个图腾竟然一一显现出来,绕圈排列,显得既神秘而又美观。 [正文 171第十五章 第四节]   [正文]171第十五章   ?看着洞口处的异变,包括王化天在内,所有人无不大惊,这是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见过。这个洞中的一切,早已超乎了常人的认知范围,比起八达岭长城、古埃及的金字塔还有秦始皇兵马俑之流,都要神奇怪异的多!   徐云德强忍着内心的震撼,蹲下身,伸手摸向那“红琥珀”,其余人则站在一旁怔怔的看着。   然而当他的指尖方一碰触到那琥珀之时,一个极为细小的碎裂声竟传了出来,随之道道裂纹顺着他指尖碰触的地方开始蔓延,眨眼的功夫,整个“琥珀”竟是碎裂成无数细小碎片,顷刻间消失无踪。   这一变故更是令大伙始料未及,徐云德也急忙往后退了几步,看样子吓的不轻。   当大伙儿回过神来,再往洞口看时,却又见到了那个幽深黑暗的洞穴,里头阴气阵阵,比之先前而言,要真切的多了。   王化天道:“看来封印已解,我们进去吧。”说罢便当先迈步往洞中走去,这回却再也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畅通的踏进了洞内。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然而大伙一进洞中,一种极为奇怪的异样感觉便袭遍了全身,似乎是恍如隔世,如同进入了异界一般,这倒是与刘萍三人当时在仙果幻境中的感觉极为相似。   一伙人带着这种奇怪的情愫,顺着洞中石阶一路往下,不知走了多久,前头却依旧是漫无尽头,途中徐云德时不时的转脸往背后看去,但见身后的路却也逐渐显得虚无起来,如梦似幻。   终于,刘萍也走的有些不耐烦了,抱怨道:“我真是越来越想不通那个造洞人的意思了,既然将我们选定为有缘之人,却又为何万般刁难,不让我们顺利的前行呢?你们看这个洞穴,深不见底,我们走了最少也有三四里路了,难不成是要将咱送到地府?”   徐云德点头道:“是呀,哪有人造墓会修的这般深的,我看这倒像是个幻境。”   王化天摇头道:“此处绝非幻境,我想那造洞人自有他的意思,你们就别焦躁了,要想弄清原委,就必须走下去,哪怕此路通往地府,到了这步,也绝不能回头了。”   “为……为何不能回头”神经即将崩溃的葛五颤声问道。   王化天转过脸来,意味深长的对他说道:“年轻人,你可知这世上最为有效的克服恐惧之法是什么吗?”   葛五见他神色严肃,由不住的咽了口唾沫,随之摇头道:“不……不知!”   王化天干笑两声道:“就是把自己当成死人。”   “把自己当成……死人?”葛五闻言大骇。   王化天点了点头,接着道:“你把你的外衣脱下给我。”   虽不知他意欲何为,但葛五还是毫不犹豫的脱下上身外套,交给了王化天。接过外衣,只见王化天挥手往众人身后一掷,那衣衫竟像有了生命一般的飞了出去。   大伙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件衣衫,直到它飞至后方十来米处,突然像是被无数锋利刀片搅碎一般的化作片片碎布,翻飞落地之时,大伙的冷汗才由不住的冒了出来。   徐云德磕巴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化天喃喃说道:“入墓不走回头路,回头便是丧命处!其实真正的墓穴,我们才刚刚踏入。”   听了这话,众人只觉一股肃杀之意顷刻间袭遍了全身,葛家兄弟更是双腿打颤,豆大的汗珠顺着发梢滑落下来……   王长贵稍稍定了定神,随之说道:“我本就没有回头的意思,走吧,前头等待咱们的是凶是吉还不一定呢,大家也不要太过慌张。”   徐云德此时也暗自点头,多年来的盗墓经验告诉他,越是在凶险的情况下就越不能乱了分寸!他说道:“老道说的不错,咱先且不要去想其他无关紧要的事了,这路虽长了些,但定有尽头,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要紧。”   王化天见二人神色坚决,赞许的点了点头,随之便又当先往前走去。王长贵紧随其后,葛家兄弟见别无他选,也只得迈开步子跟了上去,然而走在后头的刘萍却盯着王化天的背影出神,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身后的徐云德拍了拍她的肩膀,方才回过神来,转脸冲其点了点头,便也跟了上去。   不过说来也怪,想必经常下深洞亦或者是深井的人都知道,越是往地底深处走,空气就越稀薄,然而刘萍等人已然是到了地下几百米深的地方了,却依旧没有半点不适的感觉,这或许就连现在的科技也难以解释吧。   随着六人的继续深入,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走到了尽头,石阶消失之处,竟然又是一个巨大的墓室,但与其说是墓室,倒更像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洞顶钟乳倒悬,洞内各种颜色的怪石色彩斑斓。   这里比之先前那个墓室更为宽敞,也要高出许多,不仅如此,这个洞里所陈列的东西,则更加的夺人眼球。   洞穴正中乃是一个祭坛,三根粗大石柱上刻满了字画,中间一根较高,两侧的偏低一些,石柱四周满满的跪着数百具泥俑,他们皆是五体投地,面朝石柱膜拜,虔诚之意流露于表。   而在那些跪拜的人形泥俑外围,则又或站或卧的陈列着数之不清的各类道不出名字的奇异怪兽泥俑。纵观整个洞穴中的景象,似乎显现出了一幅上古部落祭祀祈福的画面,但他们身后的那些异兽又该作何解释呢?   看到这怪异的嘲,王长贵也是大为动容,暗自说道:“这究竟是个什么部落,怎会与这些怪物为伍?”   刘萍此刻也是满心的惊骇,彷如亲身到了远古世代,那一具具泥俑也似乎活了起来,整个祭祀活动正有条不絮的进行着,这一切似乎都极为的真实,像是身临其境。   突然,徐云德惊声叫到:“你们看中间石柱的顶端!”   正神游物外的众人,被他这一声惊呼皆是吓了一跳,纷纷将目光往最高的石柱顶端投去,却看到了一个石制的立体图腾,赫然就是那二十之一的月牙怪脸! [正文 172第十五章 第五节]   [正文]172第十五章   ?看到这个图腾之后,叫人很自然的便联想到,这个嘲应该就是二十个图腾部落其中之一的远古族群正在祭祀的画面。而根据前面的推断,这些部落与智者之间又定然有着一些渊源,由此看来,他们之所以能够驾驭这些异兽,多半也是因为智者的缘故。   徐云德盯着石柱上的怪脸图腾说道:“难不成智者还把御兽之术传给了他们?可是不对呀,我记得老祖宗徐舂说,智者不是只收了两个入室弟子吗,对于其他人虽然也有授业,但传授的都是一些粗浅的东西,单凭那些本事,又怎么能降服这些异兽呢?”   王化天说道:“在来此洞之前,我也是这们认为的,但现在看来,似乎我们王家和你们徐家,并非智者唯一的入室传人。只不过对于智者的一切,都还是个谜,他一生中究竟做了哪些事情都无从考证,要不我又怎会将其称作空白的历史呢。”   王长贵满腹心事的说道:“既然这个部落被智者选中,那么就一定有些特别之处,我想这多半与他们的信奉有关,咱还是去祭坛近处看看吧,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刘萍道:“大仙说的不错,没准儿秘密就藏在祭坛之内。”   其余人也无异议,于是大家便小心的绕过成群的泥俑,往洞穴正中的石柱走去。然而没走几步,王化天却停了下来,只见他皱着眉头看向了近处的一只泥俑。   王长贵见状,急忙问道:“怎么了?”   王化天没有作答,而是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那只泥俑,谁料这一摸,却令他脸色大变,惊声叫到:“这是阎王土呀!”   “阎王土!”徐云德和王长贵闻言,皆是失声惊呼。其震惊之意,前所未有。   刘萍大惑不解的问道:“阎王土是什么?你们为何对它这么恐惧呢?”   徐云德脸色有些泛白,咽了口唾沫说道:“妹子,你有所不知,这阎王土又称作阴泥,据说是只有在阴曹地府才有的东西,它能封住阴间的阴气,使之流散不到阳间,也有古书记载说阎罗王每次到阳间巡视,都会在身上涂抹上这种土,就是因为他身上的阴气太重,怕扰乱了阳间的秩序,引起不必要的动乱,而这阴泥则可以封住他身上的阴气,所以说这种土也叫做阎王土,但那只是传说中的东西,现实里却不曾有过现世的记载。”   王化天接过话头道:“但凡传说,都有起源,虽说经过千年万载的流传,加之口述之人的添油加醋,大多都变了质,但追根溯源的话,历史上定然是曾出现过某些征兆的,要不然又怎会无风起浪呢?”   这时,王长贵稍微怔了怔神,问道:“你说这是阎王土,又有何依据?难不成你以前也曾见过这种土?”   王化天摇头道:“我虽没见过,但却对他熟悉的很,王家异物志中第一篇讲的便是阎王土,书中说:其性微温,不生草木,不惧水火,可阻阴气。阴间遍地是,阳界半两无。”   “王家的异物志,我怎么不曾见过?”王长贵问道。   王化天叹息道:“想来也是被师父、师兄焚毁了吧,此书记载了九九八十一种异物,每一种皆是人间难寻的宝贝,倘若异物志还存于世上,并被他人知晓的话,加之师父师兄不在,不知又有多少人会为此丧命……”   王长贵闻言后,神色有些黯然的点了点头,没再作声。   刘萍却满心疑惑的问道:“如果这泥俑真的是阎王土所制,那这几百只泥俑得用去多少土呀,由此看来,这玩意儿也并不稀有嘛……”   王化天此时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摇头低声说道:“阳间此土绝少,但阴间却遍地皆是!”   众人一听,顿感头皮发麻,徐云德环顾四周,一边冷汗直流的说道:“照此说来,这些……这些玩意都是阴间的东西了?”   “不好,快走!”王化天不知又发现了什么,冷不防的一声惊叫,随之迈开腿便往中间的祭坛奔去,其余人见状,虽不知出了什么事,但在这中情况下,也不敢有片刻的停滞,也纷纷撒欢似的飞奔过去。   谁料就在众人迈腿的当口,只听身后的泥俑身上,竟然都传出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难不成这些也是机关佣?一个念头顿时出现在所有人脑中。   一口气跑到最粗大的石柱下方,众人才停住了脚步,最先到达的王化天,此时正面色凝重着盯着周围的泥俑,似乎是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刘萍等人见其神色,一时间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得学着他的模样凝眸注视,等待起来。众泥俑体内传来的那片窸窣的奇怪声音还在继续,似乎是有些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终于,在大伙焦躁的目光注视下,一具泥俑竟然缓缓的抬起头来,泥塑的空洞眼神中,却突然闪出了一丝光华,像是活了一般!   葛家兄弟早已是双腿发软,当他们看到那石俑的诡异眼神之后,竟是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口中直念:“菩萨保佑。”   原本徐云德看到这一幕之后,心里头就有些惊慌,又被葛家兄弟这一闹,肚子里顿时无名火起,一人给了他们一脚,怒骂道:“瞧你俩那孙子样,都给老子站起来!大不了一死。”   于此同时,洞穴中几百具泥俑,也纷纷的抬起了头,虽说都是泥塑,但他们的眼中却都有神韵,根本不像是死物,面对这种诡异的场面,就连王化天这等高人见了,都觉胆寒。他低声提醒大伙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切不可远离祭坛!”   众人点头,随之刘萍从袖中抽出了楚刀,徐云德也亮出了业障短刀,而王长贵却拿出一把铜钱拼就的一尺有余的短剑来,另一只手捏着一打道符。   王化天见状,皱眉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正文 173第十五章 第六节]   [正文]173第十五章   ?徐云德说道:“都到这节骨眼上了,我们自然是要拼命了。”   王化天反问道:“跟谁拼命?你怎知这些泥俑就一定会攻击我等?”   被王化天这么一问,徐云德倒是也无从回答,总之在墓穴里一旦遇到这种情况,要么就是逃跑,要么就是将其制服,盗墓出身的他,却还从没想过与这些玩意儿“和睦共处”过。   刘萍这时也是满腹的疑惑,说道:“我们虽然不能确定这些泥俑一定会攻击我们,但你又怎知他们不会向我们发起攻击呢?做些准备总归是好的吧。”   王化天摇头道:“这些泥俑会不会向我们发起进攻我说不准,但是我敢肯定,他们定然不会靠近这祭坛半步!”   刘萍和徐云德闻言,刚要质疑,却听王长贵说道:“不错,这些泥俑确实不会靠近此处,你们且看脚边的这道弧线!”   众人一听这话,急忙低头往脚下看去,果不其然,地面上确实有着一道淡淡的弧线,刚才因为跑的匆忙,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   徐云德好奇道:“这是什么?难道泥俑怕这弧线?”   王长贵解释道:“上古时期的某些部落,会在祭祀用的祭坛周围画上圆弧,除了主祭巫师之外,任谁也不得越过这道线,因为他们认为在这圆弧之内,是神灵现世的空间,凡人一旦进入,便会惹怒神明,这个习俗甚至一直遗留至今。而这里的泥俑倘若真的是在祭祀的话,那么它们是绝不会跨过这道弧线的。”   听了王长贵的解释后,众人方才了解其中原委,刘萍说道:“既然任何人都不得踏入这道弧线,可是我们现在已经进来了,这会不会激怒那些泥俑呢?”   徐云德也急忙点头道:“是呀,倘若我们惹怒了泥俑,它们虽不会进来,但我们也没法出去呀!”   这时,沉默半晌的王化天突然开口道:“或许事情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你们且看那些泥俑都在干吗?”   众人一听急忙转眼往周围看去,只见那数百只泥俑此刻虽都“活”了过来,但却并没站起身,而是保持着跪拜的姿势,目不转睛的盯着祭坛之内的刘萍一伙儿。   被这几百双诡异的眼睛盯着,着实叫人难受,葛家兄弟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能有个地缝钻进去躲开那些眼神。   徐云德低声问道:“前辈,它们这是在干啥?”   王化天说道:“在祭祀之时,凡是能够出现在祭坛之内的,只有三样东西,第一便刚才徒孙所说的主祭巫师,第二是祭祀的牲口、祭品,而第三则是显灵的神明。我想它们多半是将我们当作是这三样中的某一样了吧。”   徐云德一听,恍然大悟道:“照此说来,且不管它们将我们当成什么,应该都不会对我们动手的吧!”   被王化天称作徒孙,王长贵心里虽有些难以接受,但想来千年前师祖都跟他化干戈了,那自己还较个什么劲?只得认了。他说道:“师祖,既然是祭祀,可为何祭坛之内没有巫师,也没有祭品呢?”   徐云德接过话头道:“是呀,这祭坛之内空空如也,除了这三根石柱之外,啥也没有,怎么会有这般怪异的祭祀呢?”   王化天闻言,似乎也有些疑惑,转身绕着石柱转了几圈,却也没发现些什么,然而他这一动,洞内所有泥俑的目光接定格在了他的身上,但王化天却对此视而不见,依旧自顾自的四处摸索,其余人见状无不暗自钦佩起这千年古人的勇气来,兴许这就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吧。   突然,一直坐在地上的葛六打着颤叫道:“俺地亲娘……那……那是个什么玩意?”   众人一听,皆是转眼看向葛六,只见此时正张着大嘴,满脸恐惧的盯着洞顶,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一白色身影,飘飘忽忽的悬浮在中间这根石柱的顶端,那东西体形虽像人,但却不着衣衫,浑身长满了白毛,更为令人惊奇的则是它的脸,细看之下,只见其脸上也布满了白色的绒毛,头顶一对又尖又长的耳朵,鼻子只是两个黑孔,口中布满尖长的獠牙,眼睛更是大的吓人,足足占据了半个脸庞,并且没有白眼珠,漆黑而又诡异。   “是那个白影!”徐云德突然想起前后两次在上头墓室中见到的家伙,惊声叫道。   刘萍见这浑身雪白的家伙竟然长成这样,心里头也是非常的吃惊,接过徐云德话头说道:“原来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们的,竟会是这个家伙?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王长贵虽见多识广,但却也从未碰到过这么怪异的东西,说它是鬼吧,十方恶鬼无一与之相仿。说它是某种生物吧,这又更加不可能,天底下哪会存在这等怪物?弄不清这白家伙身份的王长贵,也忍不住问道:“师祖,你可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王化天看着头顶的那白影,倒是并没显露出多少惊奇,回答道:“这叫墓灵。这一千年来,我几乎每日都能见着这家伙。”   众人一听,皆是无语!每日与这么个古怪骇人的玩意儿相见,放做一般人估计早就疯了,可这王化天却说得如此轻松自在!实在叫人难以接受。   徐云德若有所思道:“墓灵?我倒是还从未听说过,前辈,不知道这玩意儿都有些什么来历?它为何会在这墓穴中出现呢?”   王化天答道:“山有山精、泽有泽怪,这墓灵与之相仿,但因极为罕见,所以并没有被列为十方恶鬼,简单点说,所谓墓灵,也就是一个墓穴的守护之灵,但只有一些深藏着惊天之秘的旷世老墓,才会出现这种灵怪。它负责传达墓主生前的遗愿,有的甚至能替墓主完成生前未能完成的事情。” [正文 174第十五章 第七节]   [正文]174第十五章   ?听了王化天的解释之后,大伙对于这个白色怪物也不由得生出了些好感,为了达成墓主的遗志,竟甘愿忍受千年甚至万年的寂寞,独守空墓。单看这点,就不是一般人类所能拥有的毅力。不过王化天属于异类,自然另当别论。   这时,悬浮在石柱顶端的墓灵,突然动了起来,只见它绕着三根石柱飞了几圈,随之张开大口,发出了一连串的古怪叫声,声音低沉有力,听起来有点像夜枭。   徐云德见状,疑惑的问向王化天:“前辈,它在干什么?是在跟我们说话吗?”   王化天摇头道:“不像,我觉得应该是对这些泥俑下达了某些指令。”   果不其然,墓灵叫声方落,只见洞中的几百具泥俑竟然纷纷站直了身子,徐云德等人见状大惊,纷纷将手中的武器横在胸前,以防变故。但却惊奇的看见那些泥俑站起来后,竟各自跳起了一种极为古怪的舞蹈,与沿袭至今的跳大神有些相似。这一变故,倒使众人始料未及。   看着那些泥俑悄无声息的舞动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气氛逐渐笼罩了整个洞穴!试想一下,数百具泥制人佣在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在这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古老墓穴中跳着大神,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嘲?   满腹疑惑的刘萍,看着这怪异的景象,突然间明悟了某些东西,开口道:“那墓灵刚才的怪叫,是不是下达了祭祀开始的指令?也就是说,真正的祭祀仪式,现在才刚刚开始?”   王化天点头点头道:“极有可能!且不管它们在做什么,咱只需静观其变就行。”   徐云德却有些胆寒了,一边谨慎的环顾着周围,生怕有某只泥俑会冲过来,一边沉声说道:“倘若墓灵是那主祭巫师的话,照此看来,我们倒像是祭品呀,待会儿若真出了什么神明,那咱可就有得闹腾了。”   王长贵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眉头皱的跟八条似得〉自攥紧了手中的道符、铜钱短剑,随之说道:“师祖,你可有法子出去?这里四周受敌,若真出了变故,可对咱极为不利呀。”   王化天摇头道:“我们最好留在这里,另外我看这些泥俑倒不怎么像是在祭祀!”   “不是祭祀?那会是在干嘛?跳舞接待宾客?”徐云德有些怒了,自打进入这墓穴之后,便一直觉得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着鼻子走,每往前一步,都是被人安排设计好的一样,这种无力感使他很茫然,这么多年的盗墓经验告诉他,这是极其危险的信号。   刘萍听了王化天的话后,也忍不住问道:“前辈,你说他们不像是在祭祀,那又会是在做什么呢?”   不等王化天回答,却听王长贵低语道:“是在占卜!”   王化天赞许的看了看王长贵,随之点头道:“徒孙说的不错,确实像是在占卜!”   徐云德大惊道:“你们有什么依据来断言它们是在占卜呢?”   王化天盯着王长贵,似乎也想听他怎么说。   王长贵见状,点了点头道:“先前师祖说这些泥俑是以阎王土制成之时,我便有了一些猜疑,却又觉得却太过玄异,所以没有说出来,但随着势态的发展,我越发觉得那个猜测的可能性极大……”   “行了行了,我求你了老道,别在卖关子了好吗!”徐云德摆手打断王长贵的话道。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若我猜的不错,这些泥俑里头定然封印着一个魂魄!以阎王土制佣,就是因为怕魂魄的阴气外泄,在这数千年的漫长岁月中相互影响、此消彼长,最终演化成一些难以控制的厉鬼来。另外,现如今这些泥俑所做的一切,都是封印的那个魂魄所残存的意识所驱使的。也可能鬼魂们的大部分意识都被抽取了,只留下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这一连串的举动。”   刘萍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发问道:“大仙,你说的这些虽然有道理,但是却并不能证明他们现在是在占卜啊!”   王长贵接着说道:“我问你们,祭祀在古代用以何用?”   徐云德想了想,随之回答道:“自然是祈求神明,能给人们带来好运,不受天灾**的困扰,能够衣食无忧、繁荣昌盛之类的了。”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祭祀祈求神明想要得到的一切,对于活人兴许是极为重要的,但对于已死之人,亦或者是这些泥制的人佣,又有什么意义呢?”   众人一听,皆是纷纷点头。确实,活人祭祀是为求福,求平安,求世代子孙繁荣,但这些对于泥佣而言,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意义,所以说那造洞之人绝不可能花费这么大的功夫,来复原一次毫无意义的祭祀。   这时,盘旋于众人头顶的墓灵,再次怪叫了起来。这回大家都没在像先前那般惊奇了,倘若先前的那些推测都不错的话,那么这应该是第二道指令,也就是占卜即将到了另一阶段了。   果然,那些泥俑在这第二声怪叫之后,纷纷停下了舞蹈,随后竟是齐刷刷的原地躺了下来,双腿向上弯曲,上身直直的挺着,两手则合成一个三角框,架在眼上,头部稍稍后仰,颈间与地面留了些间隙。就这般透着手缝、姿势怪异的看着洞顶。   再看那墓灵,此时竟然也是这个姿势,只不过它悬浮在空中,看起来更为古怪。   徐云德好奇道:“他们这是在干嘛,就算是占卜,也用不着这样吧?”   王化天道:“每个种群都有各自的习俗,这或许是他们表达对神明尊敬的一种方式吧。在古时候,有很多部落的人,觉得把自己的后背露出来给人看,是一种不尊重的行为,所以说在祭祀或者是占卜的最后,神明或神的旨意即将显灵的时候,都会背部着地,以示尊敬。” [正文 175第十五章 第八节]   [正文]175第十五章   ?徐云德大惊道:“照此说来,无论是祭祀也好,占卜也罢,现在便是最后一步了?难道真的会有神灵出现?”   王长贵深思不语,对于眼前的一切,他也想不通。王化天则说道:“大伙儿不用心惊,是请神还是算卦目前还说不准,纵使待会儿真有神灵现世,我想它也绝不会伤害到我们的。那造墓者引我等到此处的目的,绝不会是想要咱的命。”   听了王化天的话后,众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似乎都在等待着“神明”或者是神迹的降世。此时此刻,这个古老的洞穴之中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气氛,致使刘萍等人大气也不敢出。   墓灵以及众多泥俑们依旧保持着那个奇怪的姿势,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这似乎是在考验洞中人的耐性、抗压能力还有胆量。葛家兄弟早已是承受不住,坐在地上,大滴的汗珠顺着发梢不停的低落下来。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猝不及防之下,一道耀眼亮光突然自洞顶射了下来!这道光线在祭坛石柱前投下了一个桌面大小的光斑,因为洞穴光线原本暗淡的缘故,所以这道光柱显得极为耀眼。徐云德见此异象,不禁咽了口唾沫说道:“这个世上,难不成真的有神仙?”   王化天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光,喃喃自语道:“真想不到,这个卦相竟然也会以这种方式来传达于世。”   “卦相?”刘萍疑惑道:“前辈,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王化天没有作答,只是盯着光柱说道:“继续看下去,答案应该就要揭晓了。”   果不其然,王化天的话音一落,光柱中竟隐隐绰绰的显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像来,这个悬浮于半空的影响,缓慢的翻转着,并逐渐变的清晰,直到可以完全看清之时,众人见状皆是大惊。   原来那光柱之内的影像,竟是另外的一个图腾,酷似太阳的怪脸,在亮光之中,显得极为圣洁,给人的感觉就好比是清晨的朝阳,充斥着蓬勃的生机。   看到这里,刘萍突然想起了先前王化天说的那具暗喻来,低声念叨:“图腾可定五千年,自此千载又当转!难道说这个异象便是要告诉我们,现在便是图腾更换的时刻?”   正说话间,光柱中的异象陡变,那个太阳怪脸的图腾瞬间消失,紧接着出现的则是几排竖写文字。刘萍照着念道:“九星换位在即,左辅右弼为乱。江山颠覆翻手间,阳间将乱,若定千世太平,尊神替月守天。”   刘萍念毕,正当大伙揣摩这几句话的意思之时,光柱却逐渐暗淡了起来,于此同时,光柱中的字也随之消失不见,但大伙却又在其中看到了一幅模糊不清的山峦画面。   徐云德疑惑道:“这是什么山?难道这个卦相是想告诉我们,要想揭开空白的历史之秘,还必须去这山中?”   其余人也是大惑不解,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逐显模糊的山脉,直到整个光柱完全消失,还没有回过神来。   随着光线的消失,洞中再次变的幽暗起来,躺在地上的泥俑们,也纷纷的站起了身子,眼中的神韵也消失无影了,做回众人进洞前的匍匐姿势,便再也没了动静。而悬浮于半空中的墓灵,此时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呆坐在石柱上方,一动不动。   刘萍此时的脑中不断的回想着刚才所见到的一切,却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各种疑惑堵在胸口,令她有些抓狂。“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造墓之人不惜耗费这么大的功夫将我们引至此处,最终却只让我们见到这些没头没尾的事情!他脑子有病吗!”   王化天撸着胡须,缓声说道:“他告诉我们的已经不少了!大家不要焦躁,静下心来想一下,把所见到的串联起来,便不难发现诸多线索。”   刘萍哼了一声,随之说道:“刚才首先出现在光柱里的是个图腾,对于图腾的秘密我们并没有揭开,所以从此处难以切入。随着图腾的消失,光柱里又出现了一些字,我记得是‘九星换位在即,左辅右弼为乱。江山颠覆反手间,阳间将乱,若定千世安好,尊神替月守天。’虽说有几句比较易懂,但主要的几句却根本看不明白!最后出现的是一个山峦,世上的大山千千万万,我们单凭那一闪即逝的画面,又从何判断究竟是哪一座呢!”   面对刘萍的这一连串的疑问,徐云德和王长贵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应为这些,恰好也是他们的不明之处。   而王化天闻言之后,却哈哈大笑!众人见状,皆是不明所以的盯着他直看。徐云德忍不住问道:“前辈,你笑个啥?难道妹子提出的疑问,你都能解答?”   王化天自顾自的笑了许久,随之说道:“好一个命指线人乃化天!时至此刻,我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涵义,当年我师父师兄焚书毁秘籍,造成了在你们看来的一段空缺历史,所以说对于诸多问题你们无从入手,但是对于我而言,这些并不难答,想必命运叫我在此等待千年,其真正用意便是如此吧。”   王长贵立即问道:“此话怎讲?”   王化天长叹道:“造洞之人有通天之能啊!千年前发生在我们身上的,和如今发生在你们身上的这一切,想必他都已算到了,所以才会布下这个数千年的弥天大局,并将我与你等本不该有交集的命运连到了一处。”   听了这话,刘萍三人终于有了些明悟,徐云德抢先问道:“照此说来,这一切都是造洞之人所设定好的,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是顺着他的安排来的?”   王化天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你们也无需惊诧,他所做的这些,于我们而言,并没有什么恶意。好了,其他的暂且不谈,我现在就来给你们解释这卦相的真意。” [正文 176第十五章 第九节]   [正文]176第十五章   ?见众人点头,王化天清了清嗓子,开始讲道:“首先,你们不知二十个图腾的命名,所以才弄不明白‘尊神替月守天’的意思。那么我现在就从此处说起,你们且听仔细了。合徐、王两家所传,计二十个图腾功法,它们分别是天门、地眼、尊神、月黎、星魂、风彡、火纹、震霆、电魍、灵咒、道心、人罡、鬼厄、降妖、神厄、流云、森木、石珩、泽玺、泥蛟。各自对应天地日月星、风火雷电灵、道人鬼妖神、云木石泽泥。此名既是图腾的叫法,又是功法的名称。”   徐云德和王长贵听了这些,暗自哑然,对于他们而言,这可是头一回听到祖上失传功法的名称,心里头自然是有些激动了。徐云德说道:“那我和老道所学的降妖手,对应的应该就是那名为降妖的图腾了?”   王化天点头道:“不错,那降妖之法,我们两家皆有所传,只不过你们俩所学的,只是真正降妖法中的一些粗浅之处,而非精华所在。”   刘萍对这功法不感兴趣,但听了之后却突然明白了一点,她说道:“我知道了,所谓‘尊神替月守天‘的意思就是用名为尊神的图腾,来替代月……月黎守护天下。由此说来,我们只需找到那处有着尊神图腾的祭坛,或许那里也像此处一样,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我们只要照着提示去做就可以了?”   徐云德接过话头道:“话虽这么说,但我们去哪找那祭坛呢?就算是找到了,倘若并无提示,那又该怎么办呢?”   被他这么一问,刘萍心里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了,转眼看向王化天,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解答。王化天见状笑道:“徒孙我问你,左辅右弼为乱,此话何解?”   王长贵回答道:“所谓左辅右弼,指的是天芮和天篷二星,也是九星的为首二星,天篷为大凶之星,若星位有变,那就预示着极大的凶难将会出现,而天芮则无凶无吉,代表着变数,它若移位,则说明尘世即将出现大的变故,此二星同时为乱,应该是说天下即将大乱,且乱中有变。”   王化天闻言后,赞许的点了点头,笑道:“答得好!那我再问你,历史之中可曾出现过左辅右弼同时霍乱的现象?”   王长贵摇了摇头道:“这倒不知,古籍中也不曾有此类的记载。”   王化天道:“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此等异象只出现过一次,那便是黄帝于逐鹿大败蚩尤,斩其首、一统中原!而此事距今、也恰好五千年。”   徐云德闻言道:“竟会如此巧合!黄帝一统中原,可是奠定了华夏五千年文明基业的大事件,那时候竟然也出现了此种异象!照此说来,难不成这天底下当真又要发生什么大的变故了?”   王长贵沉思片刻,随之沉声说道:“徐兄弟,你且联想一下如今的形式,想来日后会有惊天之变也未尝是不可能的呀!”   徐云德和刘萍闻言,顿时止住了话头,心中震惊之意流露于表,他们自当知道如今天下的形式了,这江山之争与五千年前的黄帝战蚩尤,是何其的相似……   见大伙儿一时都不再言语,王化天说道:“看来大家心里头都有些明悟了,我虽千年没出此墓,但从你们的神色看来,外面的世道定然也不太平吧……好了,暂且不管日后谁得天下,你们将要做的事情,也可谓是惊天之举呀。”   刘萍点头道:“当务之急,咱必须先得确定那座山究竟在哪儿,找不出尊神祭坛,说什么都是徒劳。”   徐云德答道:“正如妹子你刚才所说,这天底下的大山何止千千万万,单从那几处山峰,我们如何判定呢?”   王长贵说道:“既为如此单一的卦相,那么之前定会有所提示,只是我们刚才脑子里太过混乱,所以一时没有想到罢了,咱不防从卦相之始说起。”   刘萍点头道:“开始的时候,光柱中出现的是名为尊神的图腾,也就是说那座山一定于这个图腾有这密切的关联,紧接着尊神图腾出现的就是那段文字了,而纵观整段,唯一一句可能与之有关的,我想应该就是‘左辅右弼为乱’,照此推断的话,那就是一座与尊神图腾、左辅右弼有关的山脉!”   徐云德接着说道:“前辈又说尊神应对着日,也就是太阳,或许这座山与太阳也有着一些联系。”   王长贵道:“太阳出于旸谷,落于虞渊,而此番又是尊神图腾上位之始,应合于新出,难不成卦相中的便是旸谷?但旸谷与左辅右弼二星却也没有关联呀。”   王化天说道:“天蓬星位于何处?天芮又位于何方呢?此外它们又为何会称之为左辅右弼?”   王化天答道:“天篷位居坎宫,在北方,天芮则在西南,这两颗星虽列在九星最前,但却南北相望。若以中天之日为标,那么它们就是一左一右,像是人的左肩右臂,辅之意乃是辅佐、帮助,弼则是代为管理、执掌,所以这两颗星又称作左文右武。”   徐云德闻言道:“照此说来,这两颗星就代像帝王身边的文武大臣一样,各司其职,而倘若两颗星都出现了异状,那么也就是说文官武将都出乱子了,如此一来朝纲也就乱了。”   王长贵点头道:“正是此意。”   刘萍接过来说道:“那照此看来,‘左辅右弼为乱’仅是动乱的征兆,与那座山并无关联,而我们要确定那山在何处,只需考虑尊神图腾便可?”   听了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测之后,王化天哈哈大笑道:“看来你们被选为有缘之人,果真是天意使然呐,你们推测的不错,尊神之意是阳,日又出于旸谷,没于虞渊,而此番尊神图腾上位守天,乃是新的,所以那山定是旸谷无疑。” [正文 177第十五章 第十节]   [正文]177第十五章   ?听了王化天的话后,徐云德面露喜色,说道:“既然确定了是什么山,那咱还等啥呢,赶紧去呀。”   刘萍则质疑起来,她问道:“那旸谷虽说是太阳升起的地方,但是毕竟只是传说,我们又如何找寻旸谷的确切位置呢?”   王长贵答道:“古时所说的旸谷,在今昆嵛山内,而那昆嵛山则恰好也在山东境内,距此处不过四五日的路程。”   刘萍闻言,欣喜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却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此洞除了来时之路,根本就没有另外出口,回头是绝计不可能的,如此说来,他们根本就无法出去!   徐云德见刘萍神色迟疑,开口问道:“妹子,怎么了?”   刘萍道出心中疑惑,徐云德一听,也不由犯起了难为,转脸对王化天说道:“前辈,妹子所言极是,这个洞穴除了我们来时的那条路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的出口啊!”   不等王化天开口,王长贵却有疑惑的说道:“似乎我们还遗漏了一点,这洞中的那些异兽泥佣难不成仅仅只是摆设?”   一听这话,徐云德和刘萍两人也不由质疑起来,将目光投向外围的兽佣身上,只见那些异兽泥俑,或坐或卧,形态各异,栩栩如生,但有一点却叫人感到奇怪!   正如王长贵所说,自始至终这些异兽佣都没有动弹过分毫,似乎与整个占卜、以及这个祭坛都并没有什么关联,但是若没有作用,那么造洞之人又为何会将其放在洞里呢?难不成仅仅只是为了告诉后世之人,这些异兽都曾出现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这时,王化天终于开口了,他说道:“这些异兽,皆是上古时期的种族,甚至早于黄帝时代就已经灭绝了,我也只是在祖上流传的异兽合集一书中见过,但至于他们灭绝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却无从得知,想来也该是历史中的一大悬疑吧。   王长贵接过话头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历史的长河中,有数之不尽的种族灭绝,想来这些异兽也该是如此吧,说不定造洞者之所以会弄这些异兽泥佣,意图跟你制造机关佣相似,都只是为了纪念。”   王化天笑道:“或许吧……好了,咱先不管这些,眼下最为要紧的是寻得出路,倘若这些异兽佣真的又存在的意义,我想在我们出去之前,或许还会发生些什么。”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随之刘萍说道:“徐大哥,你所见过的墓穴最多,对于这里的出口所在,你有什么看法呢?”   徐云德想了想,随之说道:“古人讲究对称,大多建筑,不论是屋舍还是墓穴,左右应该相对,就好比我们在第一个墓室中所见的那两个相对的门洞一样,所以我觉得出口应该与来时入口相望。”   听了徐云德的推测,大伙急忙转脸看向入口直对的方位,却见那里只有光秃秃的一面石壁,石壁上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王长贵若有所想的走了过去,并伸手在那石壁上摸索起来。片刻之后,却摇头说道:“这石壁后头是实心的,不像有什么隐蔽的出口。”   徐云德此时也走了过去,疑惑的说道:“怪事!若此处没有出口,那又该如何解释那左右相对的两个门洞呢?难不成进不同的门洞,里头会是两个天地?”   刘萍默不作声,心里头却暗自想道:为何千年之前王化天等人也会选择这个门洞呢?倘若真是巧合的话,那么他们在此间钻研石壁之秘而不得结果,徐杰三人出去之时就没有去另外门洞中看看?另外,自打遇到王化天至今,他的种种表现,都说明了对于这个墓穴极为熟悉,可如今却为何又对于如何出去却只字不提了?   想到这些,刘萍心里对于王化天这个千年前的古人,竟生出了些怀疑来,抬眼撇了一下正负手而立的王化天,见他正面带微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盯着着找寻出口的王长贵和徐云德二人。心里头的怀疑更为加重。   终于,刘萍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前辈,我想出口究竟在哪,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另外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肯定还有一些事情瞒着我们!”   一听刘萍这话,王长贵和徐云德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的转眼看了过来。   王化天神色也是微变,但惊诧之意一闪即逝,他说道:“姑娘,为何你会这么想?”   刘萍道:“入墓不走回头路,这句话徐大哥也知道,但回头必是丧命处一句,应该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先前你也说了,那条甬道你根本就没有进过,但为何会对那里的一切又如此的熟悉?另外,你在千年之前便已经到了墓中,又怎会不去另外的那个门洞里看看?”   听了刘萍的这一连串的疑问,大伙也纷纷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王化天,徐云德接着问道:“妹子不说,我倒是也将这些疑点给忽略了,前辈,入墓不走回头路这句话,在千年之前是不可能有的,你在虽活了千年,但半步也没踏出此墓,又怎么会知道这句话呢?”   王长贵也沉声说道:“还有这个墓灵,你说与十方恶鬼相仿,这似乎有些太过牵强,十方恶鬼皆是阴气极重的阴物,可这个东西阴气全无,哪能归于鬼类之中?”   面对这三人的重重逼问,王化天突然大笑起来,边笑边道:“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像是对刘萍三人的赞赏,但语气里却有充斥着玩味。   刘萍此刻已经将楚刀握在手中,戒备的说道:“还请前辈明示。”   王化天兀自笑了许久,方才停了下来,只见他对着石柱顶端的墓灵一摆手,那墓灵竟是怪叫一声,随之“嗖”的一声飞了下来,径直钻到了王化天的体内,消失不见。 [正文 178第十五章 第十一节]   [正文]178第十五章'>第十一节   ?见此变故,刘萍等人皆是大惊失色,虽说王长贵也怀疑这墓灵有古怪,但却不曾想到它竟然会钻进王化天的身体里头,这也太过超乎想象了吧。   王化天见到大伙的惊讶之状,淡然笑道:“不错,那确实不是什么墓灵,而是我所造出来的分身!”   “分身?”刘萍等人一听这两个字,顿时想起了白马潭底的那个干尸来,同是分身,那干尸却是人形,倒还可以接受,但这浑身长满白毛的玩意儿,怎么可能是人类的分身呢?   王化天将目光投向中间的那棵石柱,随后长叹了口气,似有不甘的说道:“我只是不认命!千年前的那一逆天之卦,说我是线人,要替千年后的有缘人牵线搭桥。自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想,难不成千年之后会出现道法极高的修道者,他们能力挽狂澜、换图定天?但这绝不可能,师兄他们出去以后,将诸多高深法门尽数焚毁,要知道我们两家的道法,在当世可是顶尖的,不可能有人超越!也就是说千年之后绝不可能出现比我道行高的人,所以我心有不甘,为何有缘之人不是我!”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对他的提防之心也随之减淡了许多,至少可以断定他并无敌意,刘萍也收起了楚刀,说道:“一切都是天意注定,强求不来的。”   王化天微微点了点头道:“我的肉体虽闯不过那洞口封印,但魂魄却能,师父他们走后,我便以鬼厄之法,使自己的灵魂脱离肉身,来到了此间墓穴,并在这石柱上解读了月黎部落的占卜之秘,也从中得知了我这个线人最为重要的作用,便是在你们来时,开启这个占卜大阵,好叫你们目睹卦相。”   刘萍闻言,点了点头,但随后又继续道出了心中的疑惑:“那玩意儿既然是你的分身,却为何是这副古怪的模样?”   王化天没有回答,而是指向了外围角落处的一尊异兽泥俑说道:“你们看那具兽佣,与先前的墓灵是否极像?”   循着他的指向望去,果然看见了一尊半卧在地上的异兽佣,与先前的墓灵确实是十分的相似。徐云德见状后,好奇的问道:“前辈,为何你的分身会与这异兽相仿呢?”   王化天答道:“所谓分身,其实有两种不同的术法,一是人罡,二是鬼厄,你们在仙果秘洞中所见的那个是以人罡之法造出的分身,而先前所见则是鬼厄之法,两者之间大不相同。”   对于这千年前就已经失传的道法,纵使是王长贵也不懂分毫,他问道:“既同为分身,为何又各自归于人罡和鬼厄呢?”   王化天道:“所谓人罡,是分肉体之身,而鬼厄则是分魂魄之身,人罡之法需精血为媒,所塑分身与本尊之身特性极为相符。而鬼厄之法却比之凶险难练得多,它是生割人魂制造出来的灵体,却不具魂魄的特性,因而没有阴气也不具形态,或许我也是出于玩乐之心,才以那兽佣为标,替其塑形的吧。”   听了他的解释之后,王长贵暗自点头,同时心里也惊叹,千年前失传的那些道法,竟然高深到了这般田地,甚至连生切人魂制造灵体这等事情都可以做到……   徐云德则说道:“原来,自打我们进入墓穴之刻起,你就已经开是监视我们了,难怪我们刚一到达那处墓室,你也恰好从昏睡中醒来,这万般巧合,其实都是你早有安排的吧。”   王化天笑道:“不错,我只想看看,值得我等待千年的有缘之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刘萍闻言道:“那事到如今,我们的能耐你也都了解了,论修为而言,我们比你差了十万八千里,接下来你又打算怎样?另外,作为牵线之人,我想你的使命应该不仅只有这些吧?如何寻得出去之路,是否也在你的使命之内?”   王化天听了刘萍的发问之后,点头道:“姑娘,你的洞察力果真不一般,我想这或许也是你被选为有缘之人的原因之一吧,不错,如何寻得出口我确实知道。此外我也想透了造洞者之所以会选定你们的真正原因了,只不过若非你们无意的点拨,或许我永远也寻不出答案吧!这可是我思索千年而无果的事情呀,一切都是天意……”   “我们的无意点拨?”徐云德疑惑的问道:“我们到现在还有些不明所以呢,又如何点拨于你?”   王化天淡然一笑,说道:“若没有你们,我又怎会知晓千年后的世道动乱?其实我正是因为听你们说起外头的形式,方才恍然明悟!”   刘萍一听,顿时好奇的问道:“你究竟明悟了什么?与出口还有这历史谜团又有无关联呢?”   王化天长叹道:“天意造化,时事弄人,当代之事自当由当代之人来完成,我一千年前的古人又何以参与其中呢?只恨我生不逢时,难遇仙缘罢了,我且问你们,仙果是否被你们分食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将当时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王化天闻言后,脸上逐显笑意,说道:“果真是各种机缘,环环相拷,我王化天纵使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以参透半分天机!真是天意不可违、天机不可测啊……”   听了他这一通感慨,刘萍似乎也理清了许多事情,她分析道:“你说各种机缘环环相扣,难道我们分食仙果,与被选定为此处的有缘人也有关联?不过说起来也确实巧合,自徐舂前辈寻得仙果到其长成恰好是一千年的时间,而这图腾更替则时算起,至今也恰好是千年,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些什么联系呢?“   王长贵沉思道:“当时我们三人分食仙果,洗经伐脉,虽凡胎未脱,但也有异凡人,想来这也是我们的精血能够破除洞口封印的原因,难不成开启出口也需如此?” [正文 179第十五章 第十二节]   [正文]179第十五章'>第十二节   ?徐云德道:“照此说来,咱还得用血来寻出口了?”   刘萍点头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试一试了。”   王长贵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之三人便一同往那石壁走去,但没走几步,便被王化天叫住了,他说道:“相同的手法,在这等千年古墓中怎么会接连出现?用你们的精血是绝不可能寻得到出口的,这回你们猜错了。”   徐云德一听,顿时泄了气,转身对王化天说道:“前辈,倘若你知道开门的法子,就请你别再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们吧,省的我们几个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王化天撸着胡子说道:“这洞穴之中,还有一样东西你们忽略了,我暂且不说,看你们自己能否找出来。要知道日后之事,比起此间洞穴而言,兴许更为玄奇古怪,倘若连这里的出路都找不到,你们又怎能胜任这有缘之人的使命?又如何去将那空白的历史一一揭开呢?”   听了王化天这话,刘萍三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他说的不错,对于空白的历史,他们如今只能算是窥见了冰山一角,若想将其真正的面纱揭开,日后定然还会遇见更多超乎想象的情况,若没极强的洞察力以及逻辑思维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能够担此重任的。   王长贵沉思良久,随之凝眸环顾起整个洞穴来,且边看边想,将进洞至今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在脑中过了一遍,片刻之后,眼神突然一亮,沉声说道:“尽然此处是一墓穴,但为何不见墓主尸骨?”   徐云德道:“这倒是不稀奇,古时无尸之墓也不少见,葬宝墓、风水墓、阴阳墓、求财墓等诸多墓穴,都是不埋葬尸首的。”   “等等!”刘萍突然说道:“我们确实还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疑点,你们还记得尸群朝拜之事吗?”   徐云德和王长贵一听,皆是一拍大腿,齐声说道:“我们怎么把这事给忽略了!”徐云德接着道:“妹子说的不错,我们自始至终也没有发现任何一物可令僵尸朝拜。先前我也说过,此处地界,除了这里之外,绝不会再有另外一个地方会出现古墓、宝穴之类的存在,所以说僵尸朝拜之物,定然在这里头,但是究竟是什么呢?”   刘萍低声猜测道:“刚才前辈说这个洞中,还有一样东西被我们忽略了,难道这件东西就是僵尸朝拜之物?”说罢,她又看向四周,但这洞虽大,却除了泥俑和祭坛之外,便没有其他任何物件了,那被忽略的东西又究竟是什么呢?   王长贵说道:“这洞中并无任何可藏匿物件的地方,若说我们忽略的东西,除了先前排除掉的异兽佣之外,想来也没有其他了,难不成是这祭坛?”   “祭坛?”徐云德疑惑的看了看身后的三根石柱,突然脸色一变,说道:“可能真是祭坛!你们想一想,刚才泥俑是在占卜,而并非祭祀,哪有说占卜会用得到祭坛的!”   王长贵一听,也是连连点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古时候祭祀归祭祀,占卜归占卜,虽说都是与信仰神灵有关,但性质却大不相同,后世之人大多弄不清其中的道道,常会将其混淆,殊不知祭祀所用祭坛,大多会设置在部落的正中心,而占卜却大多在靠信仰之神灵最近之处进行,而先前泥俑们却围绕祭坛占卜,这其中定有蹊跷。”   刘萍闻言,心中不免产生了些许迟疑,一边将目光投向石柱,一边自语道:“祭坛若有古怪,那也只能出在这三根石柱上,但我看这石柱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然而却当她的目光落到中间石柱的顶端时,却说不出话了。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往上看去,却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石柱顶端的那个月牙怪脸的图腾竟然不见了!徐云德顿时惊叫道:“月黎图腾怎么没了?它是何时消失的,有是如何消失的呢?”   王长贵阴着脸,摇头道:“我也不知,那般巨大的石制图腾竟能一声不响的消失,其中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玄机?”   刘萍回想道:“那个墓灵先前飞在顶端的时候,图腾还在,但当它回到前辈的身体之内以后,我们就没在注意过上面,难道于那个墓灵有关?”   一听这话,大伙纷纷将目光转向了王化天,徐云德问道:“前辈,墓灵是你的分身,若图腾消失一事当真与墓灵有关系的话,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王化天负手而立,面带笑意的说道:“你们几个能想到这么多,实属不易。不错,月黎图腾的消失我确实知道,但这不是寻得出路的关键所在。不过此事说起来确实神乎其神,我也没有弄清这个顶月石柱的真正原理,打个比方说吧,这个石柱就好比是一只永远也烧不完的蜡烛,而那月黎图腾就是火焰,如今图腾更替,尊神换下了月黎,所以这个蜡烛就自然而然的熄灭了。”   听了这个解释,几乎无人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间哪会有这般诡异的玩意儿?徐云德皱眉说道:“照此说来,这三根绝非是普通的石柱,僵尸只拜一王二尊,难道这石柱于村外僵尸而言,便是至尊之物?”   王化天点头道:“先前听闻你们说僵尸面向此处朝拜,我一时也没有想通所以,但现在看来,或许正如你所说那般吧。”   “蜡烛?燃烧不禁?”刘萍并没再多过问僵尸的事,而是暗自嘀咕道:“听前辈所言,那月黎图腾倒像是一个幻象。倘若此洞之中真有幻象的话,或许我们之所以看不到出口所在,也是因为被幻象所迷惑?”   徐云德摇头道:“刚才我跟老道都去试过了,那墙壁实实在在,绝非什么幻象。” [正文 180第十五章 第十三节]   [正文]18第十五章'>第十三节   ?刘萍否定道:“徐大哥,你还记得我们在仙果幻境中所遇到的状况吗?在我们不知周围一切都是幻境的时候,那里的泥土、石头都与真实无异,看得见也摸得着,倘若在那之前我们被河水淹了,多半也会感觉的到吧。但自当我们确定了自己是置身幻境之后,无论水火,我们便再也感受不到了。”   王长贵闻言,点头道:“不错,正所谓境由心生,想必就是这个意思吧!”   说到这里,三人脸上皆是泛起了笑意,随之齐步上前,来到了与入口相对的那面石壁前,闭上双眼,一同抬手摸了过去。   葛家兄弟不明所以,满脸疑惑的盯着三人的动作,而王化天的眼中,此时却充满了赞赏的神色,一边撸着胡须,一边点头微笑,看来此番刘萍三人,多半是找对了门路。   当刘萍三人的手同时碰到洞壁之时,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他们的手就像是伸进了水中一般,直接探了进去,并在光洁的石壁上留下了点点涟漪。   葛五惊讶的长大了嘴,不敢相信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的手怎么连石头都能穿过去?”   王化天盯着刘萍三人的背影说道:“看来,他们确实是完成这个使命最为合适的人选!你没选错人呐……造墓老头。”   片刻之后,刘萍三人收回了手,睁眼再看,眼前的石壁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与入口相仿的一个门洞,洞内的石阶整齐排列,往上延伸着,一眼看不到头,但深处的漆黑之中却似乎透着希望。   见此情形,徐云德欣喜道:“总算找的出路了。”   刘萍则转身冲王化天说道:“怎样前辈,你对我们的考验,如今也算是过关了吧,接下来你是否该把隐瞒的其他事情告诉我们了呢?”   王化天笑着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将我所知一切,尽数告知你们,你们且过来听我细说。”   大伙闻言,急忙围拢过去,王化天席地而坐,开口讲道:“整件事情还得从智者说起,想来你们也都知道,他是我们王家和徐家的开派祖师,此人又称御龙仙人,他有通天之能,并且领悟了世间的大智慧,据说他存在于世数千载!但对于他的出身以及最终的去向,却是一个谜团。”   徐云德忍不住插嘴道:“那这个墓穴是不是出自他之手呢?”   王化天点头道:“不错,造洞之人就是智者,这也是我根据此穴之中存在的种种加之祖上的传言所推测出来的,毕竟那是五千年前的事了,中途历史多有断章,所以对于智者之事我也是所知甚少,但那二十个图腾的来历,却一直在我们两家流传。只是为何没有传到你们这一代,我想或许是师父他们出去之后商定好的吧……”   随着王化天的讲述,一个存在于历史中的惊天秘密逐渐浮出了水面,也听的刘萍等人目瞪口呆!原来这二十个图腾是智者游历各个部落,历时三十年光景才搜集来的。而他所悟出的大智慧,也正是因为参透了图腾之秘。后来他将自己所创的诸多道法异术与图腾融合,并传给了两个入室弟子,方才有了王、徐两大道派世家。   先前那墓室中的二十跟石柱上雕刻的那些画面,便是那二十个部落的缩影,这些部落大多居于深山老林,或海外孤岛,与世隔绝,但却与诸多罕见异兽为伍,像鲛人一族,便生活在当时的东海之中。   五千年前,恰逢黄帝与蚩尤争夺天下,并以蚩尤败北、黄帝一统中原而告终。当时的那场逐鹿之战,可谓是腥风血雨,生灵涂炭。蚩尤本是蛮夷之族,御兽使灵的本事通天彻地,所以便招来各方异兽灵怪助战。但在其战败之后,黄帝怕这些种群心有不甘,便将其一一灭族,所以致使了许多物种的灭绝,像东海鲛人一族,便是其中之一。   然而逐鹿大战前夕,空中左辅右弼二星离奇移位,智者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感叹之余,便占了一卦,欲问天地苍生命运如何,但算出的卦相却令他大为震惊。据说那卦相所示,便是图腾守天的预言。   通过那个卦相,智者得知黄帝虽一统中原,但根基并不稳固,蚩尤虽败,但手下猛将众多,一些藏于边远深山伺机而动者,一直对虎视眈眈。战事再起之状显而易见,智者心知战争的恶劣后果,他心系百姓疾苦,于是便遵循卦相所示,以月黎图腾守护天势,从而天下才得以太平。   听到这里,刘萍禁不住疑问道:“前辈,历史中朝代更替的大事件似乎不止逐鹿之战吧,秦皇统一六国、三国鼎立、魏晋南北朝、隋唐盛世、唐宋元明清等等不都算是大的历史变故吗?既然图腾可定五千年,那这些变故又该从何说起呢?”   徐云德闻言,也连连点头说道:“是呀,虽说图腾可定五千年,但这五千年中,纷争不断、战火连连,似乎并不太平!”   王王化天哈哈一笑道:“我问你们,不论是秦统一六国也好,还是三国鼎立也罢,这些争夺天下之人,可有什么共性?”   “共性?”王长贵疑惑道:“要说列国之间的共性,想必也就只有一点了,那就是都为炎黄子孙!”   王化天点头道:“不错,他们尽是炎黄子孙,也就说黄帝打下的江山并没落于外人之手,而蚩尤一族却是蛮夷部落,邪灵鬼怪、异兽魔道众多,若被他们得去了天下,世道将会变为什么模样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所以换句话说,那月黎图腾守的便是炎黄基业!” [正文 181第十五章 第十四节]   [正文]181第十五章节'>第   ?“炎黄的基业!”众人闻言,无不震惊,徐云德也是大感意外,感叹道:“真没想到图腾之中竟然还隐藏了这等秘密!那照此说来,如今图腾更替,难道是说炎黄的基业不保了?”   王长贵摇头道:“我想不会,如今的形式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邦之族的威胁已经解除,而争夺天下之人,皆是炎黄子孙,所以我猜测此番图腾的变更,指的应该是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王化天笑道:“不论是什么,定然都是空前绝后的大变故,时代造就英雄,谁得天下早有定数,你们只需将该做之事完成,其他的便无需多管了。”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说的不错,天下之事与我们无关,谁赢谁败想必也是早已天定了,我所关心的只是咱们两家的历史,还有失传的术法秘籍。”   刘萍则若有所思的发问道:“前辈,你刚才说我们只需去完成该做之事,难道你不与我们同去?”   其余人一听,也不由回味起刚才王化天的这句话来,按理说他以他的性格,多半是会去的,可为何又……   王化天笑道:“我早已说过,当代之事,定当由当代之人来做,我一千年古人,又非有缘之人,所以绝不能插手。如今我这个牵线人的使命已经完成,况且大限将至,我们就此别过吧。”   徐云德闻言大惊道:“什么!你说你大限将到,难道说……”   王化天点头道:“我的阳寿其实早该用尽,但为何能活至今时今日,其实我也不明所以,想来或许是智者在这洞中做了手脚吧。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说的也都说了,你们走吧?”   徐云德似乎还想有些事情要问,却被王长贵制止了,王长贵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就此告辞,你……你多保重吧。”随之便转身往出口门洞走去。   其余人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得一一与王化天拜别,随后跟上王长贵一同去了。   王化天则孤身坐在洞中,面带笑意的目送着刘萍一伙渐行渐远。但刘萍的脑子里却不停的往外冒着各种古怪的疑惑,觉得王化天说的话似乎有些可疑之处,但是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只得满腹心事的跟在徐云德身后。   “等等!”没走几步之后,刘萍突然开口叫住了大家。徐云德闻言,转过身来问道:“怎么了妹子?”却见刘萍此刻正面向墓室,不知是在看王化天还是在看其他的东西。   其余人也不由好奇起来,纷纷向墓室之内看去,却惊讶的发现先前坐在祭坛正中的王化天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那个浑身白毛的墓灵!   那墓灵坐在王化天方才所坐的位置,盯着回过头来的刘萍一伙人,神色有些古怪,似乎是在迟疑,也似乎是在苦笑,总之怪异的很。   刘萍等人大感震惊,皆想不通这王化天究竟在搞什么?墓灵不是已经回到他的体内了吗,为何现在又钻了出来,他本人又去了哪里?   正当大伙迟疑之际,王长贵却说道:“不用管他了,我们快些走吧。”   徐云德一听这话,大惑不解的问道:“老道,这是为何?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王长贵摇头道:“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既然他刻意隐瞒,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为何还要强人所难呢。走吧,我会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你们的。”   王长贵都这么说了,刘萍他们只得忍住了疑惑,转身继续往上走去。祭坛中的墓灵见状,莞尔一笑,随之竟口吐人言道:“王家得此后辈,实乃幸哉!”声音却与王化天无疑。   走不多会儿,徐云德终于忍不住了,问向前方的王长贵道:“我说老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为何你要催着我们离开?难不成那墓灵还会咬人?”   刘萍此时心里头也是充满了疑惑,说道:“是呀大仙,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王长贵叹了口气道:“我问你们,可曾有心留意过石柱上的篆刻字画?”   徐云德回忆道:“那石柱上雕的都是一些奇怪的字符和星辰日月之类的象形字画,我想可能就是那个部落的文字吧,虽看不懂,但多半是与咱在前头那个洞中石柱上看的到相同,记载的都是些部落的习俗和日常生活。”   王长贵摇头道:“那绝不是记载了普通的习俗之类!”   这时,刘萍也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说道:“是呀,这一点我倒是也忽略了呢,还记得王化天曾说,他是在那石柱之上解读了自己的使命,但那刻得满满的三根石柱,怎么会只记载了这一件事情?”   徐云德一听,也不由点头道:“妹子说的有道理,前辈说他的使命就是等我们前来,然后当着我们的面来开启那个占卜,若三根石柱上所刻单单只是这一件事的话,根本用不了那么多字符嘛。老道,既然你早有发现,为何不当面问个清楚?”   王长贵摇头道:“他不想说,问了又有何用?我们又看不懂那上头究竟是什么,况且这些也只不过是我们猜测而已。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可以确定!那就是墓室里的兽佣,绝非只是造墓者用以纪念之物!”   刘萍点头道:“说实在的,我对此也有怀疑,像这等隐藏了惊天之秘古老的墓穴,怎么会出现一些毫无作用的兽佣呢,况且还大费周章的以阎王土塑就,若说它只是为了纪念之用,似乎有些太过牵强。”   徐云德疑惑道:“话虽如此,但是自始至终那些异兽泥俑也都一直没有任何异动呀,会不会是我们想的太多了?” [正文 182第十五章 第十五节]   [正文]182第十五章'>第十五节   ?王长贵摇头道:“开始我也这么想,但自当看到墓灵进入到王化天体内之刻起,便知道了那些泥俑绝非摆设了,它们之所以不动,但不能证明这么多年来一直就没有动过!或许是早已经完成了各自的使命,因而在我们进入墓穴之后,才成了‘摆设’了吧!而它们的使命,我想定然又与王化天有着莫大的关联!”   “老道你究竟看出了什么端倪,泥俑和王化天又有何关联呢?”徐云德迫不及待的问道。   王长贵说道:“我们之前也有猜测,既然整个仪式并非是祭祀,那么为何洞中会出现祭坛?还有那些人佣若真想我们推测的那般,只有关于占卜的记忆,祭坛周围又何需以圆弧来限制它们呢?另外就是那些兽佣了,它们虽在外围,但姿势各异,却并没有任何一只向祭坛匍匐膜拜,就算真的只是摆设的话,这似乎也有些不合常理吧?”   听了王长贵的发问之后,刘萍沉思道:“是呀,这些疑点,有的我们都已经提及过了,但在王化天有意无意的诱导之下,便看似自然的将其忽略掉了,但现在想起来似乎还是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徐云德点头道:“也就是说,王化天是在刻意的隐瞒着什么,但是他不是被选定的牵线之人吗,况且还说自己大限将至,理应将洞中一切都告诉我们,又为何要有所保留呢?”   王长贵道:“将这些疑点全部联系到一处,或许我们能够得到这样的结论。”   刘萍等人一听,顿时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结论?”   王长贵慢条斯理的说道:“王化天说自己阳寿的早就耗尽了,可对于他为何能存活至今却只是敷衍而过,我想这与洞中石柱上所记载的东西肯定有关联,还有那道圆弧,看似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却为何圈有那么大的空间,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那个圆弧之内,以前应当有东西存在?”刘萍猜测道。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倘若我的推测属实的话,那么那些异兽泥俑先前应该都在圆弧之内,而石柱上所记载的除了王化天所说之外,应该还有关于这些泥俑的作用,他破解了其中的奥秘之后,方能借以存活千年。”   听了这话,大家的脑子里不禁又浮现起王化天扶着石柱感慨天意弄人的画面、以及墓灵的模样与一具异兽泥俑一模一样的情形来。   刘萍接过话头道:“照你这么说来,那石柱其实就是替王化天准备的,与我们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咯?”   王长贵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造洞的智者既然神通广大,那么他定然早已推算出我等看不懂那些字符,因此务必要有一个承前启后之人来替其传达寓意,也正因如此,方才有了王化天这个线人的存在。你们想,若没那石柱,王化天怎能知道如何开启占卜大阵?而若没有王化天,我们又如何破解石柱上的雕刻呢?所以说这两者缺一不可。”   徐云德点头道:“难怪他会感叹‘天意弄人’呢,想来他的不甘之心,其实早在破解了石柱上雕刻之时,就已经荡然无存了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又猜测起来:“王化天既然是借助石柱上记载之法、以及那些异兽泥俑来存活,后又说大限将至,那也就是说所有的泥俑都已经用过了,千年来他多次幻化成各种异兽,而每个异兽的形态又只能维持既定的时间,而如今所有兽佣用尽,也就是他的真正死期?”   王长贵点头道:“正是如此!他乃一代高人,又怎会叫别人见到自己不成人形之态呢,所以才以某种术法来掩人耳目吧,但时限一到,术法的功效消失,便又会打回异兽的模样,想必这也是他最后叫我们离开的真正原因!”   徐云德也是若有所思的说道:“也就是说每具异兽泥俑被用过之后,便会走出圆弧之外,从而化成了我们看到的‘摆设’,如今全部用完了,所以圆弧中才会除了石柱之外,空无一物。”   谈到这里,刘萍等人心中的疑惑也大多解开了,感慨的同时,也不由得钦佩起古时候的各种玄奇术法来,倘若那些高深的术法没有失传的话,比起盅繇科而言,兴许还要厉害许多吧。   许久之后,一行人终于出了狭长的甬道,来到了与遇见王化天的那间几乎一样的墓室之中,沿着石阶爬出来之后,大家立足环顾,见这里虽没有石棺,也没有石柱,但却陈列着许多石制的器具,像是陪葬品一样。   看着这墓室中的情形,徐云德感叹道:“这里才像个墓的样子吗!”   刘萍点头道:“倘若我们先前选择了右边的门洞,那么首先到达的便应该是这里,也就是说在进入那间祭坛洞穴前,根本就遇不到王化天,而没有他的话,我们就无从见到卦象……你们说这是巧合呢?还是有些其他的因素呢?为何千年前的王化天,与我们选择的都是左边?”   徐云德想起在右边门洞中曾见到的墓灵身影,接过刘萍话头说道:“妹子,你不要忘了,自打我们进墓之始,就已经在王化天的监视之中了,我们所走的每一步,他定然也都会有相应的应对之法,所以说不论我们选择哪一边,是定然都会碰到他的。”   王长贵点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以智者的神通,这些事情怎么会忽略呢,我们一行人,包括千年前的王家和徐家先祖们所走的路,他定然早已铺就,我们只不过是在走他所铺之路。” [正文 183第十五章 第十六节]   [正文]183第十五章'>第十六节   ?穿过此间墓穴,又是一条狭长甬道,甬道之后便是与机关佣所在之处相仿的石室,这里也没有多余的东西,空荡荡的泛着阴森。刘萍等人没有在此多做逗留,在地底下呆的时间太长,人总会有些不舒服,所以大伙也没心情去闲聊其它,只想早些呼吸一口外头的空气,因此都是默不作声的赶着路。   出奇的是葛家兄弟似乎也不再对周围的黑暗恐惧了,一声不响的走在队伍中间,不知脑子里再想些什么,或许是突然见到了这些出奇的怪事,一时间还有些难以接受吧,不过这也难怪,对于普通人而言,这些根本都是超乎想像之事。   当大伙回到墓前石门之处,发现这里已经积了不少水,应该是外头下雨了,雨水顺着盗洞流到了这里。徐云德见状说道:“我们得赶紧离开,倘若盗洞被冲塌了,再想出去,可就要费大功夫了。”   大伙皆点了点头,随后便顺次爬进了泥泞的盗洞之中。在快到洞口的时候,便可以听见外头传来的潺潺水声,时不时的还有几声沉闷的雷响,看来这雨应该下的不小,并且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   出了盗洞之后,瓢泼的大雨很快便将大家身上的泥泞给冲刷干净了,但衣物湿透,加之山风一吹,倒是多有些阴冷,葛家兄弟在墓穴里头本就被阴气裹身,如今被又被雨一淋,接连的打了几个喷嚏。王长贵他们虽不怕雨,但在墓穴里折腾了这么久,加之注意力都是处于高度极重的状态,如今一松懈下来,也难免有些疲倦了,只想找个避雨的地方歇歇。   刘萍说道:“村子里的屋舍全被雷火大阵劈成灰烬了,这天色已晚,又下了这么大的雨,附近又荒无人烟,今晚咱得去何处落脚啊?”   葛五闻言,抱着胳膊哆嗦成一团的说道:“果林深处应该有几间木屋,是以前乡亲们替班护林的时候歇脚用的,今夜我们可以去哪里住一宿。”   徐云德点头道:“如此甚好,咱别耽搁了,赶紧过去吧,周围有没有其他村落,大夫难寻,若是患了风寒,可就麻烦了。”   葛家兄弟连连点头,随后便带着刘萍三人往林中走去。好在木屋所在之处距离土山并不是很远,不多会儿功夫便到了,房子虽破旧,但能够遮风挡雨,并且里头还有些干燥的木柴,这对于刘萍等人而言,已经足够。   王长贵在屋中生起一堆篝火,大家团团围坐,一边驱逐着寒气,一边烘烤着衣物。徐云德却突然想起马匹和驴子还在村南头的山岗边上,若它们受了雷声的惊吓,挣脱了缰绳跑没了的话,那明日他们就只得步撵了。于是他便跟王长贵还有刘萍招呼了一声,随之又冲进了雨幕之中。   剩下四人,则一边烤着火,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没用一会儿功夫,阵阵困意便泛了上来,葛家兄弟靠在一起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刘萍和王长贵怕扰他俩的清梦,也没在言语,各自眯起眼睛休息起来。   徐云德冒着大雨,一路疾奔,直到见着马匹和驴子还在,方才放下心来,但放在马背上的干粮却被雨水泡烂了,徐云德暗自骂了声娘,却有无法挽回,只有牵着马匹回了林中木屋,途中无意见一些熟透的苹果被风雨打落,满地红绿一片,心中不由一喜,急忙上前捡了一些用布包着,虽说比不上干粮压饿,但或多或少也能垫垫肚子,至少等雨停之后大伙不至于空腹赶路了。   回到木屋前,徐云德就近找了几棵粗大叶茂的果树,将马匹拴好,又到屋旁扯了些草料喂上,随后便进了木屋。   刘萍睡的很轻,一听到徐云德的开门声便醒了过来,见他手上拿着些苹果和已经泡的不像样的面饼,心想马匹应该都还在,稍稍松了口气,随之压低了声音说道:“徐大哥,你也休息会儿吧,折腾了这么久,想必也该累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后走到篝火边上,填了几根木柴之后,便挨着王长贵坐了下来,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堆到一旁,然后拿了个熟透的红苹果递给刘萍说道:“干粮被雨泡烂了,没法吃了,幸好这里是果林,苹果也都成熟了,咱也不至于挨饿。”   接过苹果,刘萍笑道:“都说山东的苹果好,没想今日竟会在这种情况下吃到。”   谁知王长贵其实也并没睡着,他睁开眼睛说道:“瓜果虽当不了饭吃,但也胜过于无吗,徐兄弟,也给我来一个吧。”   徐云德闻言,挑了个最大的给王长贵递了过去,说道:“来,老道。你年岁大了比不上咱年轻人能抗饿,给你个大个儿的。”   王长贵哼了一声,没去理会徐云德的调笑,接过苹果后在衣服上蹭了蹭,随后便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   刘萍见他似乎是有心事,于是便好奇的问道:“大仙?怎么了?”   王长贵撇了一眼正在熟睡的葛家兄弟,随后低声说道:“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想明白一点,那就是王、徐两家的三位先人,在离开墓穴之后,为何会把这开启墓门的信物交给葛家?葛家到底有些什么非凡之处,能使他们如此信任?”   刘萍和徐云德闻言,也不禁一愣,心想道:是呀,这墓穴中所藏的可是惊天的大秘密,他们三人为何就偏偏选中了葛家?难道说这葛家还有些非凡的历史不成?   徐云德说道:“或许他们只是随意找的,你们看这两兄弟,生性率直憨厚,祖上定然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而先祖们没准儿正是看重了这点,才会将那信物交给葛家吧。” [正文 184第十五章 第十七节]   [正文]184第十五章'>第十七节   ?王长贵摇头道:“古往今来,忠实守信之人比比皆是。另外,根据我的推断,这个村落的历史绝对没有千年之久,应多半是后迁而来的,葛家也定在其中,并且葛五也说了这个村子的人包括他们葛家都不知土山下的秘密,那他们的先祖又为何偏偏乔迁至此呢,难道这也是巧合?”   刘萍说道:“毕竟那也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如今根本就无从考证。”   徐云德点头道:“妹子说的不错,徐杰、王宏、王瑜三位先祖从那墓中出去之后,究竟做了些什么,又留下了些什么,现在都还是个谜团,甚至说要想弄清这些,没准还要难过揭开图腾之秘,毕竟图腾之事,我们至少还有些线索。”   王化天长叹一声道:“到底还有多少谜团等着我们去揭晓,真正的历史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呢?”   徐云德点头道:“各朝所修史书,对于玄门修行、异兽灵怪的记载皆是少之又少,并且那些修书之人大多为了迎逢皇权,从而扭曲历史、搬弄真假,致使了如今呈现在世人面前的大多都是虚伪之作,并不可信。所以说要想揭开咱们两家的历史秘密,其难度可想而知呀。”   王长贵沉声道:“难度再大,也不能让其湮没,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定要将一切弄明。”   见王长贵满脸的坚定,徐云德暗自点头,说道:“放心吧老道,此乃你我两家之事,我会与你一起的,另外我也想通了,既为御兽世家之后,我绝不能让祖上传下的东西在我这一代就断了,再过两年,我就开始教我家那小子降妖手,并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倘若你我完成不了,便让下一代继续找寻答案吧。”   王长贵点头道:“人的一生天意已经注定,命运二字,躲是躲不过的。”   “命运!”听了他们两人的这番对话,刘萍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我的命运又是什么呢?”   随后,三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再次睡下,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晨曦透过破损的窗子射了进来,说明大雨已经停歇。   身上的衣物在篝火的烘烤下,也已经干了,这一觉大伙都睡的极其香甜,刘萍第一个醒来,舒爽的伸了个懒腰,随后轻手轻脚的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雨过天晴,空气中布满了芬芳的泥土香气,果树的枝叶被雨水冲刷的绿意盎然,四周时不时的传来零星的滴答水声,拴在树上的驴子和马儿悠闲的打着响鼻……这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自然清新,令人沉醉。欣赏着果园中如画的美景,怎么也联想不到前些日子,就在离这不远处,竟是一个炼狱般的地界,僵尸横行、瘟疫肆虐。   这时,王长贵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此景象后,也是大为感慨。刘萍笑道:“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这块肥沃的土地便会被人寻到,从而再次繁荣起来吧。只是……可惜了那些无辜受害的村民。”   王长贵点头道:“天地造化,因果循环,尘世中的一切轮回往复,谁又能摆脱宿命的安排呢!”   徐云德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他笑道:“老道,怎么一大早就在这大发感慨了?”   经过一夜的休整,王长贵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脸上挂笑的答道:“我说的是事实,徐兄弟,该叫葛家兄弟起来了,苹果不比粮食,咱得赶紧去往其他村镇,准备些干粮清水,才能继续赶路。”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后走到还在酣睡的葛家兄弟身旁,一人给了一脚,葛五葛六这才幽幽转醒,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道:“徐大哥,天亮了吗?”   话音刚落,便听一阵“咕咕”的声响自两人腹中传出,徐云德无奈的笑了笑,随之一人给他们丢了两个苹果说道:“干粮被雨淋了,先吃些苹果垫垫肚子吧,吃完了咱们上路。”   “哎!”接过苹果之后,两人也顾不得擦去皮上污泥,张口便啃了起来,见这两人狼吞虎咽的模样,徐云德笑了笑,随之转身走了出去。   刘萍则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个瓦罐,稍稍涮洗了一下,用之接了些清水,简单的洗了把脸,顿感神清气爽,徐云德则挑选了一些熟透的苹果包好,以便路上果腹之用。王长贵却掏了些不知什么作物的谷粒,掺在草料里去喂他的瘦驴。   待一切准备好后,五人跨上了坐骑,一路向北赶去。沿着山道,绕过三个山头,行约百余里地,已是正午十分,太阳当头,酷热难耐。葛家兄弟一人折了根枝叶茂密的树枝顶在头上,但在这等日头之下,根本岂不了多大作用,加之一路颠簸,腹中饥饿,如今已是头昏眼花。   徐云德见状道:“要不咱们找个阴凉处休息一会儿,吃些苹果在走吧?”   葛五却摇头道:“徐大哥,过了这座山,便是孤云焦,那处便有人烟了,咱还是去那里歇脚吧。”   徐云德一听,顿时欣喜道:“好歹有人烟了,他娘的我肚子里的两个苹果早成汗淌出来了,总算能吃点粮食跟肉了……”   其余人又何尝不是饥饿难耐,一听前面就有村镇了,便使劲的抽着身下的马,恨不得能直接飞过去。策马狂奔不多会儿,一个房屋林立的小镇呈现在众人眼前。此时正值饭时,家家户户的烟筒上都在冒烟,这不禁又勾起了刘萍一伙人肚子里的馋虫。   驱马来到镇中,随便找了个餐馆进去,餐馆之内客人并不多,刘萍当先走到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徐云德召来小二,要了些饭菜肉食、两壶酒,小二应声退下备菜,大伙便纷纷抽起筷子干等起来。   旁边一桌正有两人喝酒,皆是年轻男子,一个身材稍胖,一个个头较矮,样貌并不出奇,但他们的对话却勾起了王长贵等人的好奇。 [正文 185第十六章 第一节]   [正文]185第十六章第一节   ?那个胖子一边大嚼着水煮牛肉,一边低声说道:“昨儿晚上的事你听说了吧?”   矮子点头道:“这事儿一早就传的满城风雨了,我听镇上的朱郎中说,那许小六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昏迷过去的,与看林地的张老头是一个症状,多半都是叫鬼给吓的!”   胖子说道:“那张老头不是醒过来了吗?他有没有说到底看到啥玩意了?”   矮子摇头说道:“张老头醒是醒了,但人好像傻了,谁找他说话他都不理,只是一直念叨着啥子黑白无常之类的玩意儿。”   胖子闻言道:“总之这段时间晚上最好别出门了,听说那些脏东西大多数都是晚上出来害人的!”   矮子听了这话,急忙点头道:“是呀,连看林地的张老头都被吓成那样了,可想而知那玩意儿定然非同一般,这些日子咱还是小心为秒……好了咱赶紧吃吧,吃完了还得去铺子里干活呢。”   胖子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没再所言,只顾闷头吃饭。   听了两人的这番对话,徐云德抬眼看了看王长贵,见其冲他摇了摇头,于是便没有作声,只是心里头对此事即为好奇。不多会儿功夫,酒菜被一一端了上来,众人原本就饥饿难耐,看到这热气腾腾的菜肴之后,也顾不上斯文了,甩开腮帮子便大吃起来。   店伙计在一旁看了,摇头直笑道:“几位,你们是外地来的过客吧,怎么饿成这般模样?”   徐云德点头笑道:“小哥,我们不是山东人,原本是要去昆嵛山中走亲戚的,昨天遭逢大雨,山中又没有什么可避雨的地方,带的干粮被水泡毁了,所以腹中早已饥饿难当。”   伙计闻言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奉劝几位,这往北走至少得一天的脚程才能到达下一个镇子,也就是石林镇。这途中尽是荒山野岭,豺狼虎豹众多,加之夜路难行,所以你们最好还是在镇上住一宿,等明早天明在赶路,不出意外的话,傍晚十分便恰好能到石林镇。”   徐云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一会儿给我们准备几间房吧。今夜我们就在此住下了。”   伙计一听,顿时欣喜道:“好嘞!几位先且慢用,我这就去给你们收拾去。”   吃过饭后,在店伙计的引领下,众人来到了餐馆后院的厢房,虽然屋舍比较简陋,但好在干净、整洁,并且还有热水供应,刘萍等人原本也不是讲究的人,所以对这还是十分的满意的。   刘萍给了伙计一些碎钱作为打赏,那伙计也没推脱,眉开眼笑的收到了腰中,随之说道:“我先去前堂忙活,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到那里找我便可。”   刘萍点了点头,又道了声谢,那伙计陪笑着转身欲走,却被王长贵叫住了。王长贵说道:“这位小二哥,我向你打听个事儿!”   “您说!”那伙计转过身来点头道。   王长贵说道:“方才我们听说这镇子里接连出了一些怪事,晚上最好也不要出门?不知这怪事究竟指的是……”   伙计一听,一拍自己脑门,说道:“瞧我这脑子,这事儿竟然忘了提醒你们,实不相瞒,我们镇上这段时间确实有些不太平,大伙儿都说是西荒上闹鬼,如今已经有两个人出事了,现在家家户户晚上都大门紧闭,没人敢出来溜达。所以等日落之后,你们最好也在屋里头呆着,千万别出去。”   徐云德一听,似乎来了兴趣,上前说道:“小哥,我听说出事的两个人一个叫张老头,还有一个好像叫许小六的是吧,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吗?”   伙计一听,顿时抽了抽嘴角,疑惑道:“你……你找他们有事?”   徐云德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人被吓傻是个什么模样呢,出于好奇,只是想去瞧瞧,并没有其他事情。”   伙计闻言后,松了口气,随之说道:“张老头是个单身汉,就独自住在镇西的林地边上,你们要找他的话就只需顺着街道一直往西走,最外头的那两间破屋就是他家了。至于那个许小六,他是个混混,居无定所,现在多半还在朱郎中家里躺着呢。”   徐云德点了点头,又道了声谢,随后便将他打发走了。店伙计走后,王长贵说道:“徐兄弟,这事你准备插手?”   徐云德道:“你说呢?”   王长贵叹了口气道:“也罢,且不论是真是假,咱瞧瞧去。”   葛五道:“俺……俺就不去了,若是真碰到啥脏东西了,俺们俩也帮不上忙……”   刘萍笑道:“原本就没打算带你们去,你俩就在这好好休息吧。况且这事未必就像传言那样,没准儿根本不是什么脏东西。”   告别了葛家兄弟,刘萍三人按照店伙计的指向,顺着街道直奔西头林地,这孤云焦并不十分大,大约只有青山镇一半的大小,所以没多会儿便到了镇头,此处比起镇中心而言,住户少了许多,零星的几间屋子,似乎有的还是空的。而最外头的那两间破瓦房,显得极不合群,想来那就是看林地的张老头家吧。   徐云德最先迈步过去,见房门没锁,便拍了几下门道:“张老头在家吗?”   半晌过后,里面无人应答,徐云德歪头看了看王长贵和刘萍道:“不会不在家吧?”   刘萍道:“门都没锁,怎么会不在家呢?”   徐云德道:“不是说那老头被吓傻了吗,或许出门儿时忘记锁了?”   谁料正说话间,只听门里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随之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顺势望去,只见里头正站着一个精瘦的老头,约莫六十来岁,一头短直的白发,看上去很是健硕,但脖子上却挂着一些大蒜,腰上还插着许多桃树枝,模样即为怪异。 [正文 186第十六章 第二节]   [正文]186第十六章第二节   ?徐云德一件这古怪老头,急忙赔笑问道:“大爷,请问你就是张老吧?”   那老头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张老头,你们是谁?找我有啥事?”   徐云德见眼神清澈,说话连贯,思路似乎也并不乱,不像是个傻子,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这老头当真是被吓傻了吗?随之答道:“额,是这样的,我们是外省来的路人,途径此地听说你们镇上出了怪事,心里头好奇,找旁人打听,他们都说这事起先是从您这传出来的。所以才来找您问问。”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张老头哼了一声,说道:“外地来的,最好别打听这事,说出来怕吓破你们的胆儿,你们还是走吧,夜里别到街上乱逛。另外我在提醒你们一句,尽快离开这里,走晚了兴许连命都得搭上!”   站在徐云德身后的王长贵一听,似乎也来了兴趣,上前问道:“听说你被什么脏东西吓傻了,如今看来似乎并没傻嘛!你到底看见了些什么玩意儿?”   那张老头见王长贵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神色缓和了许多,眉宇间也不像面对徐云德那般生硬了,叹了口气道:“镇上的人说我傻了,其实那是我装的,是不想叫他们受怕,本想这事可能是个巧合,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没想昨天夜里,姓许的那小子也着了道!”   听他这么一说,徐云德不禁疑惑起来,说道:“好好的你装什么傻呢?还有什么巧合不巧合的,你咋知道你看到的玩意儿是个巧合?”   张老头似有心事,低头不语,寻思半晌之后,方才抬头对王长贵说道:“我见这位先生气宇不凡,想来不是一般人,我就把五天前我所见到的事告诉你们吧。”说罢,便侧身将刘萍三人让进了屋。   来到屋里,见张老头家的墙壁上挂着猎枪、马刀还有一些狐狸和兔子的毛皮,应该是经常去山林里狩猎,所以他的身子骨看上去才会这么硬朗吧。   各自坐下之后,张老头给三人讲起了自己的怪闻来,五天前的一个傍晚,他照旧去林中查看设下的捕兽陷阱里有没有什么收获,然而要到达林中,首先就必须穿过一大片坟地。张老头胆子本来就大,加之天天走,所以并没有觉得害怕,像往常一样扛着猎枪,挥着马刀,一路哼着小曲便本林间去了。   来到林子里,见陷阱逮了两只兔子,张老头乐呵呵的用细绳捆了,将其抗在肩上,随后收拾好陷阱便准备回去,此刻已是戌时之末,月头迷蒙,天气有些阴沉。所谓夏季天,娃娃天,说变就变,张老头生怕下雨,所以回去的路上步子走的挺急。   当他路过坟地的时候,却在这荒芜阴森的地界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女人无力的呻吟声,那时候张老头当真被吓了一跳,寻思这大半夜的怎会有女人跑坟地里来,当时他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遇到鬼了【想不去理会,赶紧回到家中,但却越往坟地中央走,那声音就越显得真切。   张老头感到浑身冰冷,将手中的马刀握的紧紧的,生怕冷不防的从坟里头钻出个啥东西来,但随着那声音的逐渐真切,他却听见像是在喊救命!这鬼哪有叫救命的?张老头一时也泛起了疑惑。   他心里头越迟疑,那女人的叫喊声就越发凄楚可怜,最终张老头决定循着声音去看看,万一真是有人受了伤或出了其他意外,也好帮一把。这般想着,张老头用劲咬了咬下唇,痛能壮胆,这是他多年来在狩猎过程中总结的经验。   感觉到了嘴唇上传来的痛楚,张老头打起了精神,循着那清晰却又有些飘忽的声音走了过去。绕过七八座大坟堆,只见一个身着白色连衣长衫的女子正躺在那里,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搭载脸上,看不清长相,但脸色却苍白的吓人。此外,这女人的下身流了好多血,将白衫染红一片。   “老大爷,帮帮我,我肚子好疼!”那女人颤声说道。   张老头见她肚子隆起,如今又是这般模样,多半是难产了,虽不知这女人是谁,大半夜的又怎会孤身到这坟地里来?只是想着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可他又没有接生的经验,若去镇里请媒婆的话,肯定是来不及了,于是便索性将身上的东西一股脑儿的丢掉一边,上前掐住那女人的虎口,说道:“姑娘,你忍着点,使劲!”   那女人的手像冰块一般,没有一点温度,冻得张老头直打哆嗦,但尽管如此,张老头还是没有松手。一边掐着她的虎口,一边轻抚着她的肚子,并且不停的与她说话,想叫她分神,也好减轻点痛苦。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女人的身子也越来越虚弱,最后连叫唤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张老头心里焦急,但又束手无策,只能看着这女人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   最终,那女人没了动静,张老头心下大惊,急忙试了试她的鼻息还有脉搏,却发现她早已没了气息,竟是死了!见此情形之后,张老头颓然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掏出旱烟吧嗒吧嗒的猛抽起来,面对身旁这女人的尸首,心里头觉得很是愧疚,甚至觉得她的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于自己,随之又联想起自己夭折的女儿,以及跟人跑了几十年的老伴,一时间老泪。   在这阴森的坟地中,张老头守着这女人的尸体,接连的抽着旱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那死了多时的女人似乎动了一下。张老头见状,以为她活了过来,急忙过去拍了拍她的脸叫道:“姑娘!姑娘!” [正文 187第十六章 第三节]   [正文]187第十六章第三节   ?但叫了几声之后,那个女人的尸体却没有一丝动静,张老头又伸手试了试她的脉搏,依旧是气息全无。“看来刚才是错觉吧!”张老头如是想着,低声自语道。   这时,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将那女人的头发扫到一边,一张森白的脸庞显露出来,张老头余光瞥见,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那是一张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的脸,甚至连嘴唇都是苍白的,令人看去很不舒服,然而最令他惊骇的却是那双瞪得大大的,充满了幽怨的双眸,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见此情形之后,张老头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袭遍全身。在这漆黑荒凉的坟地正中,由不住的浑身发抖、冷汗直流。   不过张老头常年肚子在林中狩猎,胆量过人,慌乱了片刻之后便冷静了下来,定了定神后,他便向那女人的时候拜道:“姑娘,我今天本是一心想要帮你,但奈何天意难违……待我回去之后,一定寻来你的家人,好生将你葬了,日后也会多烧些纸钱给你,你就瞑目吧。”说完,便要伸手去替她合眼。   却不料张老头的手就要触到那女人之时,却突然见着这女尸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个弧度,扭曲的神色竟然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怪异非常的笑容来。死人竟然会笑!纵使他张老头胆子再大,见此骇人情景之后,也不由呆立当场,冷汗顷刻间便浸湿了全身。   随后,那女尸竟然动了起来,只见她将手伸进裆中,在张老头震惊的目光下,生生的拽出了一个湿漉漉的死婴来,连着胎盘、脐带一股脑的抱在了怀中,一边轻轻的晃着,一边就那么面带诡异笑容的盯着张老头。   张老头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形容,面前这个女人究竟是人是鬼?如果是人的话,为何一个将要临产的孕妇会独自在这坟地之中,如果是人的话又怎么会没有脉搏、没有鼻息这么长时间,突然又活了过来,并且还做出如此诡异的举动……   一连串的疑点告诉张老头,他眼前这个,十有**是个女鬼!想到这里,张老头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离此处,但奈何双脚发软,根本就不停使唤,他憋着劲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身来。   而近在咫尺的这女鬼,却一直诡笑的盯着自己,不知她接下来究竟要干什么。时间分秒流逝,张老头大气不敢出的跪在地上,一人一鬼就这样对视良久之后,突然那女鬼怀中的死婴竟然也动了!   虽说死婴刚从娘胎里出来,但却并不像正常婴儿那般放声大哭,原本无力的耷拉下来的小手,攀上女鬼的衣襟拽着,随后缓缓转过头来望向张老头,死婴复活,加之这一连串的怪异动作,将他的目光从女鬼那里吸引到婴孩脸上。   随着死婴将头转了过来,张老头终于看清了他的面貌,然而就是与死婴对视的这一眼,却使得张老头昏死了一天一夜!   听到这里,刘萍三人也大感不可思议,徐云德好奇的问道:“张老,那死婴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你看到女尸复活都没能吓晕,怎么叫一个刚出娘胎的婴儿给吓晕了?”   张老头从兜中掏出了跟旱烟卷,叼在嘴中上火点上,狠狠的抽了几口,方才说道:“那婴儿像是还没有发育完全,鼻子和嘴以及耳朵几乎连在一块,皮肤一片青灰,但最为骇人的则是它的眼睛,你们可曾见过刚下生的婴儿眼睛有狗眼那么大吗?那双眼几乎占了整张脸的一半,并且还冒着青光。”   听了张老头对那死婴的描述,徐云德也不禁咽了口唾沫!王长贵皱眉道:“就算没有发育完全的婴儿,也绝不是这般模样,你看到的多半是只鬼婴啊!”   刘萍稍稍定了定神,随后开口问道:“张老,你昏过去之后,是被镇上的人救了?”   张老头点头道:“第二天恰好有人来上周坟,见我晕倒在坟地里,身边还有一件染血的白色女士长衫,于是这事便在镇子里传开了。”   王长贵一听,顿时心生疑惑,说道:“你说当别人在坟地里见到你的时候,那女人和鬼婴不见了,却只留下了一件染血的长衫?”   张老头点了点头。   “那见长衫现在何处?”王长贵追问道。   张老头摇头道:“我醒来之后,便已经在朱郎中家里了,倒是没有听旁人提及长衫之事,我想多半应该还在坟地里吧。”   王长贵闻言后,沉默不语,徐云德也心生疑惑,嘀咕道:“就算是女鬼,也犯不着将衣服脱了……”   这时,刘萍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来,那就是许小六,于是便问道:“张老,我听说镇上的许小六也是在西荒上被吓晕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张老头摇头道:“这几天我一直没有出门,对于姓许那小子的事也只是昨天他被人从坟地往镇子里抬的时候,经过我家门前,我瞧见的。”   徐云德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许小六胆子也真够大的,坟地出了这种怪事,他竟然还敢孤身前去!”   张老头叹了口气道:“是呀,自从发生了那事之后,镇上的人再要下地圆坟,大多都是一二十个一同前往,没想那那小子竟然敢夜间独自去那儿,真是见钱眼开,不知死活的东西。”   刘萍一听这话,急忙问道:“长老,这许小六究竟是干啥的?他为何要在夜间独自去坟地里呢?还有他去坟地,跟见钱眼开又有啥关系?”   张老头道:“这许小六是镇上有名混混,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但只有我知道他暗地里都在干些什么勾当,那家伙其实是靠死人吃饭的!” [正文 188第十六章 第四节]   [正文]188第十六章第四节   ?听张老头这么一说,王长贵和刘萍不由自主的撇了一眼徐云德,随之问道:“难道他是个盗墓的?”   不等张老头回话,徐云德却摇头道:“这姓许的绝不是盗墓的,我想顶多也就算是个挖坟的吧!”   刘萍疑惑道:“徐大哥,你认识他?”   徐云德摇头道:“不认识,听都没听过。在山东这地界,我也认识几个同行,大多盗墓好手的名号我也知道一些,但却从没听过有什么姓许的,另外从他去那种群葬林地的行为来看,我敢断言他充其量也就是挖挖新坟,偷些陪葬品的下等角色罢了,这只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行当,算不上盗墓。”   张老头一听徐云德这番话,神色稍有些惊讶,随之说道:“看来你们确实不是一般人呐!这位兄弟说的不错,我虽不懂什么盗墓,但那许小六确实是常去挖一些刚下葬的新坟,将里头陪葬的物件拿出来,有几次我从林子里打猎回来途径坟地,恰好撞见。”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王长贵道:“照此说来,昨天晚上那许小六定然又去挖坟了,没准儿恰好碰到了那女鬼和鬼婴,所以才被吓昏过去。也罢,既然这事被咱碰见,那今晚就去坟地看看吧。”   张老头闻言,出奇的没有惊讶,而是冷静的说道:“你们是要去收了它们吗?能否带我一同前去?”   徐云德摇头道:“这抓鬼可不是闹着玩,你最好还是别去了……”然而不等他说完话,王长贵却摆手打断道:“你为何要去?”   张老头道:“实不相瞒,且不管那女子是人是鬼,我见她之时便发现她跟我早逝的女儿长的十分相似,此事叫我碰见,或许也是天意吧,所以不论如何,此番我一定要与你们同去。”   徐云德一听,不由沉默了下来。刘萍拿不定主意,只得望了望王长贵,但脸上却流露出带他之意,王长贵却没有作答,而是起身走到门旁,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说道:“如今还早,咱们等到戌时出发,另外今夜会有小雨降临,张老弟别忘记带上蓑衣。”   张老头自是听出了王长贵的言外之意,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欣慰。   一下午无话而过,到了夜间,空中悬着一轮沙月,所谓沙月,就是说天上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除了一轮朦胧的月儿之外,没有星光,这种天气湿气极重,野外更是水淋淋的,只需一会儿的功夫便能将夜行人的衣衫打湿。   戌时已到,一行四人在张老头的带领下,向阵外坟地行进而去。   镇中人所说的西荒,其实就是指镇子与坟地之间的这一大片未经开垦过的荒地,荒地间怪石嶙峋,土丘林立,矮树婆娑,灌木、杂草丛生,加之时不时的传来几声乌鸦的鸣叫,气氛显得格外阴森。   张老汉打着一盏风灯在前头引路,王长贵和刘萍紧随其后,徐云德走在众人后方,他折了根虎耳草叼在嘴里,百般无聊的打量着四周,边走边说道:“这还真是一个叫人厌烦的地界。”   王长贵则从怀中掏出了阴阳罗盘,看了看阴针的指向,稍稍皱眉,却没有作声。刘萍说道:“鬼魂我倒是见过,但鬼婴还是第一次听说,大仙你给我们讲讲吧。”   王长贵点头道:“这鬼婴其实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恶鬼,首先必须怀胎十月,并在分娩之前母子双亡,其次是那怀胎之女死前必须心存极大的怨恨,再加入土后的一些特定因素,方能产下鬼婴。另外鬼婴一旦出世,那么其身上的怨念便是普通冤魂的数十倍,对付起来也要困难得多,只不过……。”   说到这里,王长贵顿了一顿,徐云德见状,好奇的问道:“只不过啥?老道你别把话只说一半啊!”   王长贵道:“但凡鬼婴,出世之后若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找不到新生儿附身的话,便会自行魂飞魄散,而如果叫他找到了宿主,那么便会借以精纯的阳胎之气来掩盖身上的阴气,这样的话就难找了。”   刘萍闻言道:“那如果鬼婴找到了宿主,并顺利的附身了,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王长贵道:“三个月之内与普通婴孩无异,但食量要大上许多,还喜饮血。三个月过后长出獠牙,胎发尽脱,血管暴露,便会咬人了,到了那时,如果还放任不管,并任由其饮血的话,则日长半尺,仅七天就能成型,一旦成型,便力大无穷,尖牙利爪,嗜血如命!比起僵尸而言,还要厉害得多。”   徐云德闻言,说道:“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等怪物,也不知那女人生前到底有啥冤情,怎么会一尸两命……”   说话间,一行人终于穿过了西荒,来到了一大片坟地边上,放眼望去,这片坟地密密麻麻的至少得有上千座坟,几团飘忽不定的鬼火游荡其间,给这片死寂的荒芜阴森之地平添了几分诡异。   张老头回过脸来对大家说道:“那天我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那座坟边上见到的,不过这几天倒是没怎么刮风,如果那染血的长衫还在这里的话,应该挺显眼的。”   徐云德环视了一下四周,见不远处有棵老松树,计上心头,开口说道:“你们等着,我去那树上看看。”说罢便三两步跑了过去,蹭蹭几下上了树顶,正所谓站的高看的远,徐云德站在树丫上,举目望去,只见大小坟丘连绵起伏,但入眼皆是黑黄一片,哪有什么白色的长衫?   徐云德暗骂了几句,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王长贵等人身旁说道:“没准儿是在哪座坟的背面,视线被遮住了,我没瞧见有啥白色的玩意儿。”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无妨,只要它们还在此处,我自有法子寻到。” [正文 189第十六章 第五节]   [正文]189第十六章第五节   ?随之,王长贵掏出来两片晒干的草叶,交给张老头道:“你只需把它放在口中含着,任它阴魂恶鬼便都近不了你的身了。”徐云德和刘萍认得那草叶,正是龙抬头。   张老头闻言,急忙道了声谢,然后接过龙抬头放入了口中。随后,王长贵又转身对徐云德和刘萍说道:“这坟地里的阴邪之气有些异常,比普通的林地都要浓上许多,想来那恶鬼定然也颇有些道行,一会儿你们只管跟着我,万不可大意。”   徐云德点头道:“放心吧老道,我们心里有数。”   王长贵闻言,点了点头,随之从怀中掏出了阴阳罗盘,见其阴针正直直的指向坟地中央,于是便招呼了大伙儿一声,当先往前走去。   虽说这片坟地张老头走了无数次,但这次却与往常不同,想到那日夜晚在此处所见之事,纵使周围有三人陪伴,但心里头还是由不住的感到害怕。   王长贵打头阵,一行四人在这片阴森的墓地中缓步前行,行进的速度极慢,徐云德和刘萍见他这般谨慎,心中也纷纷暗想:难道那恶鬼真的很难对付?要不这王大仙又怎么会这么小心翼翼的呢?   终于,王长贵在一座矮坟前止住了脚步,对了对手中罗盘,随之转身问向张老头道:“前几天你见到的女鬼母子是不是就在这里?”   张老头打量了一下四周,摇头道:“那天我循着女人的呻吟声,七折八绕的走了许久,也记不清最后究竟走到哪儿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定是这座坟无疑!”随之从包中抽出一炷引魂香,燃上插在矮坟坟头之上,接着往后退了两步,烧了一纸道符,口中默念起引魂密咒来。   另外三人大气不敢出的站在他的身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矮坟直看,等待着女鬼以及鬼婴的现身。但过了许久,周围却依旧并没有一丝异样,更不见什么女鬼还有鬼婴出现。   王长贵见状后,神色逐显难看,自语道:“招魂咒下,没有个三五百年的道业,怎么会不显身呢?难不成……”想到这里,他脸色更是大变,急忙转身问向张老头道:“你可知这座坟是哪户人家的吗?又是何时入的土?”   张老头想了想,随之答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镇上姓马的老寡妇,一年前就死了。”   王长贵闻言道:“那这老寡妇还有没有后人?”   张老头摇头道:“没有,她生前就无儿无女,老头早年给鬼子打死了,她下葬那会儿还是镇上的人一起搭手帮的忙呢,这事我记得清楚,肯定错不了。”   王长贵点头道:“家里无后便好!”说罢,他又对徐云德说道:“徐兄弟,你快些将这坟挖开!”   徐云德一听,虽心有不解,但他了解王长贵的脾气,便点了点头,从身后摸出一把三尺不足的短铁铲,走到马老寡妇的坟前拜了两拜便开挖起来。   刘萍此时也是大为疑惑,忍不住问道:“大仙,这座坟是一年前的老坟,又是一个老寡妇的,怎么会跟那临产的女鬼扯上关系呢?”   王长贵没作声,只是将阴阳罗盘凑到了刘萍面前,刘萍满腹疑惑的看了看罗盘上的阴针,见其此时正纹丝不动的指着这座矮坟,顿时大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那女鬼钻进这座坟里了?”   王长贵摇头道:“或许情况比这还要糟糕,先别急,等徐兄弟把坟挖开了在说吧。”   徐云德不愧是挖坟的好手,一把短小的铁铲,不多会儿功夫便将那坟挖开了,黑不隆冬的棺木露了出来,徐云德见状,转身说道:“老道,挖到棺材板了,要开么?”   王长贵闻言,迈步走了过去,说道:“打开看看。”   “好嘞!”徐云德应了一声,随之正准备拿铁铲去撬,却被张老头给叫住了,大伙不明所以的转脸看向张老头,只听他说道:“咱们这样刨人坟,扒人棺,是不是有点……”   王长贵一听,顿时笑道:“张老弟,你多虑了,正所谓封土七天不挖坟,落盖十天不开馆,意思就是说人死后,刚入土不足七天的新坟是不能挖的,因为那时候魂魄有可能还没去往黄泉,这时候若是挖开了坟,那就有可能会使其变成孤魂野鬼,而落盖十天不开馆这句,则是说棺木封盖之后,尸气便会在棺材里沉积,若在此时开馆的话,会有可能出现诈尸的情况。而这座坟已有一年之久了,那马老婆子的魂魄估计早已投胎转世,所以挖开也无妨。”   张老头闻言,先是点了点头,但随即却又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咱无端的将她的坟给挖了,棺给起了,是不是有点损阴德啊?”   徐云德一听,顿时笑了起来,说道:“张老,这你就放一千个心吧,坟是我挖了,棺也是我开的,就算有损阴德,也找不到你的头上。”   张老头见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只有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按你们的意思做吧。”   徐云德闻言后,与王长贵交换了个眼色,随之将铁铲插到了棺盖中,用力一撬,将这口在地底沉睡了一年的棺木给打了开来。顿时,一股浓郁的腐臭气味传来,熏的徐云德掩鼻连连后退。   刘萍也不由屏住了呼吸,退了几步方才说道:“徐大哥,你不是常干这个吗,怎么也怕尸臭啊?”   徐云德说道:“这种一年两年的新坟,我才没现心思去挖呢?那些千百年古墓的棺椁里头,味道可没有这么重!”正说着,徐云德突然瞥见了张老头脖子上挂的大蒜,顿时欣喜起来,走过去说道:“张老,给我头蒜。” [正文 190第十六章 第六节]   [正文]19第十六章第六节   ?张老头闻言,急忙扯下一头递给了他,接过蒜后,徐云德剥了几瓣丢进口中嚼了起来,随后又给了刘萍几瓣,说道:“蒜味能顶尸臭,很管用的!”   刘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将信将疑的接过蒜瓣,放入口中嚼了起来,顿时一股辛辣的蒜味充斥鼻腔和口腔,虽被辣的眼泪直流,但那腐臭味却也果真淡了许多。      这时,王长贵也走了过来,向徐云德要了几瓣。徐云德笑道:“看来就算老道你道业再深,也降不了这等恶臭呀!”   过了片刻,待那腐臭稍稍淡去一些,王长贵当先走了过去,徐云德和刘萍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前,来到那棺木边上往里一看,三人却都傻了眼!   只见那棺材里马老寡妇的尸首早已化成了白骨,但身上却盖着一席白色的长衫,长衫之上有一片血渍,殷虹的血迹几位鲜艳,就像是刚刚染上的一般!   这时,张老头也走了过来,当他看到棺材里的情形之后,顿时被吓倒在地,语无伦次的说道:“就……就是这个长衫!那女鬼穿的就是……”   王长贵闻言,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自语道:“看来我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刘萍一听,疑惑道:“大仙,此话怎讲?”   徐云德也是满腹疑虑,开口问道:“是呀老道,到底什么是你最不愿发生的?”   王长贵道:“先前我跟你们说过,鬼婴出世,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必须找到宿主附身,要不然的话就会魂飞魄散!加之听张老弟所说,在别人发现他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件染血长衫,当时我就在寻思,那女鬼会不会是以血衣来掩人耳目,叫旁人心生鬼魂还在这坟地中的错觉,自己则带着鬼婴去寻找宿主去了!如今看来,我当时的猜测多半没错。”   徐云德一听,不由的又起了疑问,说道:“话虽如此,可是你又如何解释阴阳罗盘的阴针指向呢?”   王长贵答道:“这便是那女鬼的狡猾之处了,她先让人瞧见血衣还在坟地,叫人以为鬼魂并没有离开此处,随之又将自身阴气渡到上头,并将其藏到这座坟中,这样以来,道行一般的术士便很难找寻确切的位置,这就更加替她争取了寻找宿主的时间。”   听了王长贵的解释之后,徐云德暗骂道:“她娘的,这鬼怎么比人还聪明!照此说来,今夜咱这趟算是白跑了?”   王长贵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先把这坟从新埋上,我把这血衣上的阴气除掉,过会儿咱再去镇上走一遭,看能否寻得女鬼和鬼婴!”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将棺盖合上,翻起铁铲开始填土。王长贵则拎着血衣走到一旁,抓了把龙抬头的粉末撒到上头,顿时便见一阵青烟冒了出来,王长贵见状没有理会,而是捏了一张道符帖了上去,只见那染血的长衫立马燃了起来,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化作了灰烬。   刘萍一时无事可做,便蹲在一旁分析起来,先前王长贵说鬼婴的宿主,必须是将要下生的婴儿,单凭这一条,便大大的缩小了他们的找寻范围,另外那鬼婴若是已经附身的话,那么附身的婴孩与寻常的新生儿也有些不同,那就是食量大并且还嗜血。想到这里,她倒是觉得寻找起来也并不困难,但事实又是否如此呢?   多了许久,徐云德将坟恢复了原样,回到刘萍身旁抽起了旱烟,而王长贵则蹲在不远处不知在摆弄些什么。   刘萍说道:“徐大哥,你说这坟地里头大小千余坐坟,那女鬼为何偏偏选中这座呢?”   徐云德摇头道:“或许她也就是就近找的吧,反正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哪座坟还不一样?”   刘萍想想也对,这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选哪一座坟都无所谓,也就没再多做寻思,起身走想王长贵所在之处,见他正拿着阴阳罗盘看得出神,便开口问道:“怎么了大仙,是不是又出啥状况啦?”   王长贵摇头道:“不对呀!怎会这般蹊跷?”   刘萍一听,心里头更是疑云重生,继续问道:“到底怎么了?”   这时徐云德也走了过来,见王长贵面露疑惑,也忍不住问道:“又咋了老道?”   王长贵将手中罗盘递到刘萍二人眼前说道:“那染血长衫上的阴气已经被我消去了,你们再看这阴阵指向!”   刘萍二人一听,急忙往阴阳罗盘看去,却惊讶的发现那阴阵还是一成不变的指着马老寡妇的坟!   徐云德见状大惊道:“这是咋回事?难不成这坟底下还有东西?”   徐云德此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摇头说道:“那坟里头绝不会再有其它阴物了,这事倒是古怪,难道说那女鬼带着鬼婴离开了这地界?”   刘萍说道:“如果她果真离开了此处,又为何要将血衣留下呢?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徐云德也点头道:“是呀,再说了这里除了孤云焦,最近之处骑马也得走个一整天,她一女鬼又能去往何处呢?”   王长贵皱眉深思,良久之后,突然神色一动,站起身四下观望起来。刘萍见状问道:“大仙,你发现了什么?”   王长贵看了许久,随即开口道:“此处竟然是座聚阴盆呐!”   “聚阴盆?”徐云德疑惑道:“我只听说过聚宝盆,这聚阴盆又是什么玩意儿?”   王长贵道:“你们且看这整片坟地,周围四方地势都要高过此处,阴气外泄不得,尽数汇聚于此,而这里恰好又呈圆形,如同一个巨大的脸盆一样,里头满溢着阴气无法外散,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罕见的‘聚阴盆’另外你们再看这马老寡妇的坟,是不是恰好就在盆的正中?” [正文 191第十六章 第七节]   [正文]191第十六章第七节   ?刘萍和徐云德一听,急忙四下观查起来,仔细一看,方才发现这坟地果真与王长贵所说无异,的确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形,且地势比起周围要低上一些,另外那马老寡妇的坟恰好就在整片坟地的正中央!   徐云德见状说道:“难道这就是那女鬼之所以选择这座坟的原因?只是女鬼也懂聚阴盆吗?这会不会是巧合呢”   王长贵摇头道:“绝非巧合,先前我刚到此处之时,便觉这坟地中的阴气非同一般,而这聚阴盆的正中,阴气则更是重中之重,如今想来,那女鬼多半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将那血衣放在马老寡妇的坟中的吧。”   刘萍思索道:“也就是说,那女鬼是想以聚阴盆的阴气;来替自己做掩盖,好令旁人误以为她还在这坟地之中,如此一来,倘若咱们不识得此处地界乃是聚阴盆的话,就算我们寻到了血衣并除去了上头的阴气,但阴针的指向却依旧不会变,这样一来就可以彻底的把咱们给蒙住了。”   王长贵沉声道:“这女鬼心思如此缜密,看来此番咱算是碰上硬茬了。”   徐云德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阴阳罗盘已经被这聚阴盆给误导,靠它是没法找寻女鬼还有鬼婴的所在之处了,我们又该如何寻她呢?”   王长贵想了想,随之将罗盘收了起来,走到张老头的身旁问道:“这镇上有几个郎中?几家药铺?”   张老头想也没想,便回答道:“就有一个朱郎中,镇上唯一的药铺也是他家开的。”   王长贵点头道:“如此甚好,这倒省去了不少麻烦,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徐云德一听,疑惑道:“怎么了老道?你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好好的要去找郎中了?”   王长贵道:“女鬼所做的这一切,一定都是在替鬼婴寻找附体之胎争取时间,所以我们必须找出镇上在五天之内刚刚分娩或着即将分娩的孕妇,鬼婴是五天前降世的,也就是说如果已经附身的话,那也绝对是五天之内的事,我们只需找到刚出生的婴儿一一排除即可,而如果还没有附身的话,我想那女鬼现在定然就在其中的某一个孕妇近处。”   刘萍点头道:“大仙说的不错,如今这或许是最为有效的途径了。事不宜迟,咱赶紧走吧。”   其余人纷纷点头,随后便匆匆的离开了坟地,向镇子走去,然而没走多远,王长贵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将目光投向了一丛杂草堆之上,徐云德疑惑道:“又咋了?”   王长贵没去理他,而是掏出了摄魂铜镜,借着朦胧的月光,照向那从杂草,刘萍等人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却见铜镜所照之处,竟然蹲着一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个魂魄。   那个魂魄蜷缩着身子,面无表情,但眼中却充满了恐惧之意,此时正直勾勾的盯着王长贵一伙人。   “许小六!”待看清这鬼魂长相之后,张老头大惊道。   而可是那许小六却似乎根本就听不见张老头的交换,依旧保持着原先的模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大伙而直看。王长贵道:“这家伙还是个挖坟的呢,怎么就这点胆?连魂都被吓掉了?”   一听这话,张老头惊讶道:“什么?你……你说这是许小六的魂?”   徐云德点头道:“不是魂是什么?你见过人会隐身的吗?”   张老头咽了口唾沫,没有作声,只是惊惧的盯着许小六的魂魄。王长贵摇了摇头,从袖中抽出一纸符咒,挥手甩了过去,只见那玄黄字符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飘飘忽忽的帖上了许小六魂魄的脑壳儿之上。   被那符纸一帖,许小六的魂魄顿时消失在了原处,草从前只留下了一张黄符,王长贵上前捡起符咒,将其揣入布包之中,随后说道:“如今这姓许的小子应该还躺在朱郎中的家里吧,正好去给他回魂,我还有些话想要问他。”   时至此刻,张老头才真正了解了王长贵的本事,啧了啧嘴道:“先生真乃奇人呐!我活了大半辈子,没想今日能见到此等高人,真乃三生有幸!”   王长贵摆了摆手道:“张老哥你严重了。”   回到镇上,此刻家家户户都已经大门紧闭,甚至连灯都没有敢上的,街道上一片漆黑,显得萧条而又阴森,与白天里的喧闹截然相反。刘萍一伙人,在张老头的带领下,很快便找到了朱郎中的家。   来到一处宅前,只见漆黑的木门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药”字。张老头说道:“就是这儿了。”   徐云德二话不说,上去拍门叫道:“朱郎中在家吗?赶紧开开门儿……”   不多会儿,里头传来回应道:“这么晚了,谁呀?”   徐云德道:“外省来的,有些事情想要问你。镇西的张老也在,快开门吧。”   “来了来了!”随着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木门“吱呀”一声被拉了开来,一个清瘦的小老头披着小褂探出头来,见打门的是一陌生男子,不禁皱眉问道:“有病号?”   “老朱,是我!”站在徐云德身后的张老头走上前说道。   那朱郎中一见是张老头,顿时客套了起来,笑着说道:“怎么是你呀,快快请进。”   张老头点了点头,随后招呼刘萍和王长贵他们一同进了房门,进去之后,大伙相互客套了几句,王长贵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朱郎中,许小六是不是还在你这里?”   朱郎中闻言,神色微变,点头道:“不错,他确实还在我家中,但是尚未苏醒,不知这位先生找他有什么事?”   不等王长贵作答,张老头便开口说道:“老朱啊,这几位可都是外省来的高人,姓许的小子之所以还没有醒过来,那是因为他的魂被吓掉了,刚才在西荒上我亲眼看见这位先生将他的魂给收了,说是要来替他回魂。” [正文 192第十六章 第八节]   [正文]192第十六章第八节   ?听了张老头的话后,朱郎中将信将疑道:“真有此事?”   王长贵笑道:“是真是假,等我见着许小六,替他回了魂之后,你便知道了?”   朱郎中一听,迟疑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你们随我来。”   随后,众人在朱郎中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偏方之中,推门进去一看,只见那许小六此刻正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青灰一片,神色极为憔悴,整个儿人看上去毫无生气。   朱郎中说道:“这小子体内气息絮乱,我虽给他吃了一些安神定气的药,但却没有一丝好转,这一天下来,脸色竟然比早上抬来的时候更加泛青了,若在这般下去可不是好兆头。”   王长贵点头道:“无妨!”随之从包中掏出了先前的那道纸符,挥手一抖,然后拖着走到床前,帖在了许小六的额头上』那符纸一帖,顿时便见他胸口一挺,连连咳了几声,但却依旧双目紧闭,没有苏醒。   紧接着,王长贵拿出了一根红绳,将两端分别系到了许小六的十指之上,随后又拿出一片龙抬头的叶片,撬开了他的嘴放了进去。做完这些之后,王长贵便走到了一边,冷眼盯着,啥话也没说。   朱郎中神情古怪的看了看一旁的张老头,见他冲自己微微摇头,似是叫他不要多言,于是只得将满腹疑惑压了下去。不多会儿功夫,许小六的手指突然抽动了几下,随之双眼缓缓睁了开来。   朱郎中一见,顿时大惊道:“醒……醒了?”   王长贵道:“你先前给他开的药不要断,继续给他吃上三两天便可。”   此时的朱郎中已经对王长贵佩服的五体投地,急忙点头道:“行……没问题。”   这时,许小六似乎也回过了神,只见他一骨碌翻身爬起,大嚷道:“有鬼!有鬼呀……”   徐云德见他这副怂样,忍不住嘲讽道:“就你这点胆子,也敢去做那挖坟的勾当!活该你被鬼吓着。”   许小六闻言,惊恐的看了看四周,见这屋里还有两个熟悉的面孔,方才稍稍平静下来,说道:“我……我咋到了这里?”   朱郎中将事情的大致经过给他讲了一遍,小六闻言后,急忙下了床,“扑通”一声跪到了王长贵身前,说道:“救……救命大恩,俺永生不忘,只是……只是俺求求你,镇西坟地里闹鬼了,您一并出手帮忙收了吧……”   王长贵抓着他的肩膀,将其从地上提了起来,随后说道:“今日我来这里,所为就是此事,不过在那之前,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得老老实实的回答。”   许小六一听,急忙点头道:“您……您请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啥都告诉您!”   王长贵道:“昨天夜里,你为何要去坟地,在坟地里头又究竟看到了啥?”   许小六咽了口唾沫,随之看了看屋里的其他人,最终一咬牙说道:“实不相瞒,我本是个孤儿,在这孤云焦游手好闲,又不想出力,所以找的活儿大多都是干个几天便干不下去了,平日里生活过的紧巴巴的,直到两年前,我从几个朋友口中听说盗墓能发财,于是便也动了挖坟的念头。起初也怕的要命,但尝到了几回甜头之后,便将恐惧抛到了脑后,每当手头紧了,我就去挖几座,将得来的陪葬品变卖之后换些钱财使用!”   听到这里,徐云德忍不住打断道:“你这家伙,把盗墓这一行的脸全给丢尽了!”   许小六一听,急忙将目光转向徐云德,问道:“你……你也是盗墓的?”   徐云德道:“既然你有朋友是干这一行的,那你应该也听过尸王的名号吧?”   “尸……尸王?”许小六大惊道:“是江苏的尸王吗?我听说他是盗墓的第一高手!而且他下的可都是一些古墓、大墓,从来都没失过手……”   徐云德冷哼道:“第一高手算不上,但我绝不会去挖同乡的坟!另外像你挖的这些新坟,我也看不上眼。动锨就觉丢人!”   “你……你真是尸王?”那两个盗墓的朋友,在他眼中就已经是大人物了,可没想今日却亲眼见着了同行中的泰山北斗,许小六一时间还有难以置信,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徐云德。   王长贵见状,哼了一声,说道:“先别讲些没用的东西,你只管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   许小六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两年来我挖了几十座坟,虽没有发什么大财,但日子却也滋润多了,本想就这么一直过下去,却没想昨天晚上,当我在到了坟地里之后,却远远的见到了一个只穿肚兜的女人!起初她是背对着我,只看背影,那身形绝对没得说,浑圆的大屁股,修长的双腿……”   见他越说越有些不靠谱,刘萍咳嗽了一声道:“你别尽挑这些无趣的说,说重点!”   许小六咧了咧嘴,挠着头继续道:“看得我心乱如麻,寻思这难道是老天给我发的赏赐?于是便惦着脚尖走了过去,也不知是咋回事,越靠近那女人我就越感觉阴冷,不过我当时也没有多想,来到她身后唤了几句,那女人却没有理我,这时我注意到了她似乎抱着啥东西,我心里觉着好奇,便绕到了她的身前!”说到这里,许小六脸上又显出了深深的恐惧。   王长贵道:“绕到她身前你看见了什么?”   许小六道:“那女人的脸比面还白,连嘴唇都没有一丁点的血色,不过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更吓人的是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婴儿,眼睛比铜钱都要大,还冒着绿光,另外那女人一手抱着这个吓人的婴儿,另一只手则抓着只兔子,那兔子的脖子像是被撕开了,血不停的淌着,那个婴儿就那么一直的吸着兔子血,当时我就被吓呆了,站在那儿浑身发抖,一时也忘了跑。随后那女人和婴儿似乎注意到我了,同时向我瞪了一眼,我只觉那眼神阴森无比,接下来就啥也不知道了。” [正文 193第十六章 第九节]   [正文]193第十六章第九节   ?王长贵闻言后,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幸亏那鬼婴在附身前,不能饮人血,要不然你跟张老哥如今只怕早已遭了它的毒手。”   朱郎中此刻早已是吓的满身冷汗,颤声说道:“这……这该如何是好,如果那鬼到了镇上,那岂不糟了!谁能降的了它!”   徐云德道:“恐怕它早已经来了镇上,不过你只管放心好了,那女鬼还有鬼婴遇着老道,也算是她们走霉运,我们此番来找你,除了替许小六还魂之外,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要向你打听,这事事关能否逮住那女鬼母子,还请你一定要帮这个忙。”   朱郎中闻言,急忙说道:“但凡我能帮的上的,你们尽管问便是。只要能除了女鬼和那什么鬼婴,要我做啥都行……”   王长贵点头道:“那鬼婴是五日前降世的,你只需告诉我们五日之内都有哪些人家拾了小孩,还有哪家有即将产子的孕妇便可。”   朱郎中一听,急忙点头道:“你们且稍等一下,我去取台帐,这些事情账簿上面都记得清楚。”   王长贵道:“那就有劳你了。”   朱郎中摆了摆手道:“先生您严重了!”随之便匆匆的出了房门,去拿账本去了。不多会儿功夫,朱郎中抱着一本厚厚的账簿走了进来,一边翻看着一边说道:“五日之内镇上倒是没有一户人家生小孩。”   王长贵闻言,心头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问道:“那即将生子的呢?最好是在一个月之内的。”   朱郎中点了点头,随之又翻看了许久,说道:“这到有三个,赵家、王家还有李家这三家的儿媳,应该都不会出本月就要生了。”   王长贵道:“那你可知道他们三家都住在何处?”   朱郎中点头道:“知道,我都去过,先生,您是要我给你们带路?”   王长贵摇头道:“不用,你只需告诉我们他们三家的方位,其他的事情便不用你操心了。”   朱郎中本就怕的要命,听王长贵这么一说,心里头方才稍稍安定下来,说道:“赵家离此处不远,出了我的家门,顺着街道往东半里有一家卖干货的,那便是了,另外王家和李家是前后门儿的邻居,住在镇北头,王家门前有棵大柳树,好找的很,而紧挨着他家后头的那户,便是李家了。”   王长贵闻言后,暗自记在心头,随之便招呼徐云德和刘萍道:“既然如此,那咱这就去吧,那女鬼此时多半就在这三户人家附近,我们需得在婴儿出世之前将其找出来。”   刘萍两人和张老头同时点了点头,随之四人转身便走,不料许小六却突然跑到了前头说道:“等……等一下!”   徐云德皱眉道:“你小子还有啥事?”   许小六道:“几位,你们能不能带上我?”   “你?”徐云德一听,忍不住笑道:“你就不怕再被吓掉了魂儿?”   许小六闻言后,神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坚持道:“有你们在,我怕个啥,另外我想亲眼看看尸王您的手段……”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便将许小六的心思猜出了八分,摆手说道:“这抓鬼之事我可不在行。”然后指了指王长贵道:“他才是行家。你小子要是想从我这学手艺,这回可不是时候,所以还是算了吧。”   王长贵说道:“现在你体力虚乏,魂基不稳,若在叫阴气侵身的话,最少也得折个十年八年的阳寿,如今你要做的便是好好躺着休息,另外这根红线,三日之内万不要将其解开,这是替你守魂固元所用。”   许小六闻言后,垂头不语,徐云德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小子那点鬼心思我早看透了,咱这一行,可是大有学问的行当,不是那一朝一夕就能入门儿的活,你想从我这学手艺,还是先情人阁。”   许小六咬了咬牙,点头道:“您的话我记下了……”   可谁知正是因为徐云德这几句无心的话,却使得许小六日后成了抢夺他尸王之名的头号劲敌!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咱暂且不谈。   出了朱郎中家门之后,王长贵等人一路往东,走了差不多半里多路,果真在一户人家门前看见了许多干货架子,想必这就是赵家了吧。   此时赵家灯火全熄,看来早已睡下了,王长贵环顾一下四周,见街上空旷一片,想来这会儿绝不会再有人会出门上街了吧。于是便掏出了一张玄黄字符,抖手将其燃了起来,随后往空中一抛。只见那燃着青火的符纸飘飘忽忽的笔直飞向半空,滞留了片刻便又直直的落了下来。   王长贵见状,摇头道:“没在这里。”   徐云德此时却心里疑惑,上前问道:“老道,这符咒是什么来头,你咋知道没在这里?”   王长贵回答道:“这符咒唤作追魂符,周围要有鬼魂存在的话,这追魂符便会循着它身上的阴气追过去,虽说比不上阴阳罗盘的指示范围大,但在一两里之内,还是极为有效的。”   刘萍闻言道:“那刚才追魂符直上直下,也就是说这赵家周围没有什么脏东西咯?”   王长贵点头道:“定然不会有的,若非修行数百年的阴魂厉鬼,是绝不可能躲开这追魂符的。”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不在赵家,那一定在另外两家附近了,好在王家和李家住在一起,找起来就省事多了。”   王长贵道:“不错,走吧。”随之便当先往四叉路口走去,王、李两家在镇北头,距离此处大约有三里多路,途径一个水沟,水沟上有个圆拱石桥。过桥的时候,走在后边的刘萍见张老头双肩微微颤抖,似乎在抽泣,便好奇的上前问道:“张老,您这是怎么了?” [正文 194第十六章 第十节]   [正文]194第十六章第十节   ?经刘萍这么一问,徐云德和王长贵方才注意到张老头的异样,确实是在哭,两人也不由好奇起来,徐云德问道:“长老,你咋了这是?”   张老头摸了把脸,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那命苦的女儿,就是在这桥上断的气……”   众人一听,心里微惊,随之纷纷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徐云德问道:“张老,你女儿是……是怎么走的?”   长老头说道:“她自型有哮喘,她娘生了她没两年就跟旁人跑去外地了,我们爷俩相依为命,日子虽说清苦,但也不愁温饱,只是我那时从不让她出门,因为她走几步就喘的厉害……”说道这里,张老头止不住的又抽泣了起来。   徐云德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脊背说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没准你女儿如今早已投胎到哪个富贵人家,此时正享福呢,你看开点吧。”   王长贵道:“张老哥,你说你女儿是在这断的气?能说说究竟是咋回事吗?”   张老头点头接着说道:“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年她刚满十岁,生日那天我问她想要啥,她说啥都不要,就想去逢集,恰好那日镇上有集会,于是我便将她带了出来……她头一次见到那么多人、那么热闹的场面,也不让我背她,执意要自己下来走,我拗不过她,只好依她所愿……一路上她又蹦又跳的玩的很欢……可谁知到了这桥头,却突然就病发了……”磕巴着说到这里,张老头已是哭成了泪人。   王长贵叹了口气道:“天命难违,张老哥,时隔这么多年,你节哀吧,兴许你女儿真像徐兄弟刚才所说,此时正享福呢……”   张老头应声道:“人老了,有时候眼泪就多,让你们见笑了……哦对了,过了这石桥,再往前走几步就到王家了,咱还是赶紧过去吧。”   刘萍等人皆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之一行四人便下了石桥,继续往北走去。来到一棵两人也未必能合抱过来的大柳树下,张老头当先停了下来,说道:“这就是王家。”   徐云德走到柳树前,伸手拍了拍树干道:“这棵柳树还真是粗啊,最少也得一两百年了吧!”   张老头道:“这树年代的确不短,自打我记事起,它就已经这般粗了,听父辈们讲,有一年夏天打雷,还在这树上枝干的洞里劈死了个大蝙蝠呢。”   “大蝙蝠?”徐云德惊讶道:“有多大?”   张老头道:“我也只是听说,没亲眼见过,不过父辈们都说有小猪仔那般大,也不知是真是假,这事儿镇里的人大多都听说过。”   徐云德听了这话,脸上更是惊讶,说道:“小猪仔一般大小的蝙蝠,那岂不成精了?难怪会叫雷劈死。”   王长贵道:“树大招阴,越是长在人烟多的地方的老树古木,就越容易招来一些脏东西,因为人的精气可以遮掩阴气,从而替其躲避天劫,同时又有一些妖物偏爱吸食人之精气,所以藏匿在这类古树之中,对那些得道的妖邪之物而言,实属一举两得。只不过天意难违,纵使它藏得在隐匿,也终究逃不过命运的编排。”   刘萍闻言道:“大仙,你说那女鬼会不会也藏在这树中?”   王长贵沉声道:“难说,且不管在不在,试过便知!你们先往后一些。”   众人一听,急忙离开了大柳树。王长贵则又掏出了追魂符咒,像先前在赵家门前那般,燃上之后将其抛入了空中。四个人,八只眼,皆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缓缓上升的青色火光。   只见符咒升至半空,稍作停留,却也如赵家门前那个一样,直直的落到了地面!王长贵见状后,神色微变,皱眉深思道:“怪了!”   刘萍三人也有些莫名其妙,如果那女鬼不在此处,又会在哪儿呢?难不成这镇上还有第四户人家即将生子不成?但想想又不太可能,整个孤云焦就只有朱郎中一家药铺,若有孕妇,怎么也会去抓些安胎的药物,而他们一旦去了,那么朱郎中那里就一定有记载!   徐云德疑惑道:“老道,会不会是你这追魂符失灵了?”   王长贵撇了他一眼,摇头道:“绝无可能!”   刘萍则猜测道:“你们说会不会是那女鬼知道这三户人家的孕妇今日定然都不会生,所以就先去了其他地方,兴许又去抓些野物给鬼婴喂血了?”   王长贵点头道:“这倒有可能,虽说鬼婴在没有附身之前,所需血量并不十分大,但也不排除一些特例,没准儿正如你所说那样吧。”   徐云德接过话头说道:“那咱怎么办?赵家离这好几里路,咱若只在这守着的话,就顾及不到那里了。”   王长贵想了想说道:“我先且在这三家门前各留一纸镇魂符,待天明在叫朱郎中分别去他们家中确诊一下大致的出世日子之后,咱再另做打算,总而言之这三户人家总不会同一天生子吧。”   刘萍点头道:“你说鬼婴若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还没有顺利附身到新生胎儿体内的话,便会魂飞魄散,如今已过六天,也就是说在剩下的四十三天之内,我们只需保证让所有胎儿的顺利降生,鬼婴便不收自灭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随后,便从布包之中抽出来两张镇魂符,分别打到了王、李两家院墙之上。   做完这些之后,王长贵说道:“今夜就先这样吧,咱等天亮之后再去朱郎中家里找他帮忙。”   谁料这话音还未落下,却见地上那即将燃尽的追魂符上青色火光,却突然向南飘了几下,但随着符纸烧光,火光也熄灭了。   众人一见,第一个念头便是起风了?但又见树上柳条根本就纹丝不动!哪儿来的风!大伙儿的心悬顿时绷紧起来,暗道:“是那女鬼来了?” [正文 195第十六章 第十一节]   [正文]195第十六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望向刚才火光飘去的方向,只见那里空无一物,冷清的街道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极为萧条,偶尔飘过的柳絮就好像是这暗夜中的精灵一般,更加平添了几分灵异的色彩。   不远处便是那座石桥,此刻宛如一条卧蛟横跨两岸,王长贵脸色逐显阴沉,直勾勾的盯着桥面。徐云德低声问道:“是那玩意儿来了?”   王长贵没有吱声,而是悄无声息的将摄魂铜镜拿了出来,随之借着朦胧的月光照向了石桥之上。只见那镜光所到之处,入眼皆是偏偏阴雾,使得整座石桥显得极为阴森,就像奈何桥一样泛着浓烈的恐怖气息。   铜镜的镜光在桥上扫了一圈,最终在北桥头停了下来,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此刻正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因为距离有些远,看不清她的模样,但可以确定的是,怀里并没有抱着鬼婴!   徐云德一边盯着女鬼一边低声说道:“张老,这就是你那天见着的女鬼吗?”   张老头此时神色巨惊,冷汗直流的说道:“隔得太远了,看不真切,不过那日我见到的女鬼头发也有这般长,多半不会错的。”   刘萍则疑惑道:“如果是她的话,那鬼婴跑哪去了?”   王长贵道:“走,过去看看再说!”随之,便当先走了过去。   其他人见状,也随忙跟着他往石桥的方向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那女鬼的容貌终于可以看清了,黑长的披肩乱发,苍白无比的皮肤,幽怨的眼神,浑身上下无处不散发出一种骇人的阴森,但最为重要的是,这女鬼竟只穿了一件肚兜!   看到此情形之后,刘萍等人已经能够确定这鬼魂定然就是张老头和许小六见到的那个了。   反观女鬼,她却一直面无表情的死盯着刘萍一伙人,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似乎是在等待着他们的靠近一般,这令王长贵心里不禁生出了一丝古怪。   要知道眼前的这可是产下了鬼婴的厉鬼,与寻常的魂魄大不相同,正常的情况下,是绝不会这般呆傻着站着不动的。走至近处,大概离女鬼所在之处还有七八米的距离,王长贵当先止住了脚步。只见他二话不说,甩手就是一张符咒打了过去。   这道符咒去势极快,众人只听“嗖”的一声,七八米的距离便一闪而过,照准女鬼面门便帖了上去。谁料就在符咒将要碰触到那女鬼的时刻,却是异象突生。   只见那女鬼身形往左一偏,竟然将王长贵打出去的符咒给躲了过去。徐云德见状大惊道:“好快的身法!”   王长贵见状,脸上也不由的流露出了一丝惊讶,自语道:“道行不低呀!”   而那女鬼在躲开了符咒之后,竟是突然尖啸起来,叫声极为幽怨凄凉,在这寂静的深夜叫人听了之后头皮发麻。徐云德暗骂道:“这熊玩意儿叫的真他娘的难听,我去封住她的嘴!”说罢便施展起降妖手来,欲要上前。   却被王长贵拉了回来,刘萍见状,心生疑惑,暗自说道:“徐大哥的降妖手不是只能对付僵尸吗,怎么他此番又用其对付厉鬼了呢?”但在这当口,她又不好多问。   徐云德不解的问道:“咋了老道,你怕我弄不过她?”   王长贵摇头道:“倘若你就这么把她给拍灭了,我们去哪儿找鬼婴?”   徐云德一听,不由挠头笑道:“我倒把这事儿给忘了。那你说怎么办吧?这家伙身形极快,你的道符又奈何不了她。”   正说话间,刘萍突然惊声说道:“你们快看,她过来了!”   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急忙定睛望去,果不其然,只见那女鬼双脚离地约有半尺,此时正飘飘忽忽的向他们的位置飞了过来。   众人一时间皆被她这一举动给搞蒙了,随着女鬼的靠近,阵阵阴寒的冷意扑面而来,冻得人浑身发抖,王长贵暗道:“好重的阴气,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老头哪曾想到会遇见这种情形,此刻早已吓的脸色一面乌青,止不住的打起了牙颤。   听到张老头嘴中发出的一阵“嘚嘚”的声响,刘萍心知他定然被吓的不轻,便一边暗自的抽出了楚刀握在手中,一边则腾出另一只手来,捣了捣张老头,示意他别怕。   与此同时,徐云德已经摆好了架势,准备随时出手。而王长贵则接连的又打出了几张道符,却尽数被女鬼闪了开来。徐云德见状道:“我说老道,你这什么眼神呀,就不能瞄准点在出手,你看你都打到哪了?”   王长贵没有理会他,而是又自顾自的甩了几张出去,刘萍见状后,顿时看明了他的意图,那些道符所打的方位不正是当年用以困住狐妖的那王家“困”阵的布局吗!   果不其然,当王长贵将手中的最后一张道符甩出去之后,突然呵道:“疾!”随着他的这声令下,只见分布在桥面上的八张道符突然浮到了半空,随着青色玄光一闪,一股无形的网墙将瞬间升起,那女鬼给挡了开来。   女鬼猝不及防之下,当头撞到了困阵之上,张口喊出一声悲呜,被弹开老远,跌倒在地。   徐云德笑道:“你这老道,原来早就算计好了,果真姜还是老的辣呀,那厉鬼都没你这般阴损……”   王长贵撇了他一眼道:“徐兄弟,你若一时不作声,也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徐云德被弄的无趣,只得撇了撇嘴,不再作声,转眼看向阵里头的女鬼。   这女鬼虽说怨气极重,但比起前些年小柳村的那只狐妖而言,道行还要浅上许多,所以面对这王家的“困”字诀阵法,根本就无力逃出生天,但她似乎心有不甘,在阵里头像发了疯似的乱撞,虽屡屡被摊开,但却越来越凶,龇牙咧嘴的悲呜嘶吼,凄凉的啸声不绝于耳!   刘萍三人冷眼看着阵中厉鬼,一时也没再言语,张老头则一边感叹王长贵的手段,一边瞥向困阵之中,却无意间看到了那女鬼右臂上的一个柳叶形状的红色胎记,脑子顿时陷入一片空白。 [正文 196第十六章 第十二节]   [正文]196第十六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女鬼此刻还在死命的挣扎,但奈何道行尚浅,始终闯不出王长贵的“困”字决阵法,呆立在一旁张老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女鬼,神色间似乎有些悲切。   细心的刘萍看见了张老头的异状,上前轻声问道:“张老,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张老头怔了怔神道:“姑娘,你看她右肩上是不是有一个柳叶形状的胎记?”   刘萍等人一听,纷纷定睛看去,果然在女鬼的右肩之上看到了那个红色的胎记,王长贵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低声问道:“张老哥,你认得这胎记?”   张老头点头道:“当年我那早死的女儿右肩之上,也有这么一个胎记,长和她身上的这个一模一样!   王长贵听了这话之后,神色微变,转过脸来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张老头道:“此话当真?老弟,你没有记错吧?”   张老头摇头道:“不会错的,我女儿名叫张柳绒,中间的柳字就是因为这块胎记取的,再者说,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养了她十几年,胳膊上的胎记又怎会记错?”   得到了张老头的肯定之后,王长贵轻轻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轮回转世,万般皆变,唯有胎记不变,若这胎记果真跟你女人身上的一模一样的话,那眼前这女鬼便是你女儿的转世了!”   “什么!”徐云德大惊道:“这女鬼是长老女儿的转世?这……这也太巧了吧。”   张老头听了王长贵的话后,也是神色大惊,不敢相信的抬眼望向困阵之中仍在发狂的女鬼,磕巴道:“这……这是真的吗?她……她是柳绒的转世!”说话间,眼泪已经是不有自主的滴落了下来。   徐云德见状,叹息着拍了拍张老头的肩膀说道:“长老,,就算她当真是你女儿的转世,但也早已将前世的一切忘的干干净净的了,现如今又化身厉鬼,这种情况下又怎能认出你呢!”   张老头摇头道:“我不指望她能认出我,只是柳绒那丫头命苦,在世的时候也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本想她入了轮回,转世投胎以后能找个好人家,享享福,可没想如今却……”话说到这里,他已经是泣不成声,接下来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刘萍见他这样,心里也不禁泛起了些酸涩,对王长贵说道:“大仙,你可有什么法子能替她除去身上的戾气,好叫她再次投胎吗?”   王长贵稍稍摇头道:“此鬼怨念锁身,戾气极重,若要使她恢复如常,恐怕是难的很呐!”   张老头此时稍稍平复了下一团乱麻的心境,语气稍显酸涩的说道:“几位,你们还是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吧,不必顾及其他,先前这位小哥也说了,她虽是柳绒的转世,但毕竟已经不再是我的女儿,现如今又化身厉鬼,危害一方,单凭这一点就留她不得!”   听了张老头的话后,王长贵点了点头,却没有作声,随之转过身去,捏出一张玄黄道符,照准阵中那还在发狂的女鬼便甩了出去。   这纸道符去的极快,方一脱了王长贵的手,那边就听女鬼一声悲鸣,随之扑腾了两下便趴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张老头以为王长贵要灭了她,将头转向别处,不忍心看,徐云德见状说道:“放心吧张老,现在还不是收了此鬼的时候,我们还得靠她找出鬼婴呢!”   张老头闻言,点了点头,虽面色难看,但却忍住没有太过流露内心的悲切。王长贵则迈步走上前去,先是将地上的布阵道符一一收起,最后来到女鬼身前,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布口袋,随之一手拖着贴在女鬼脑门上的符纸,一边嘴唇轻动,暗念了几声咒语,只见那女鬼瞬时化作一道白烟,钻进了布袋之中。   王长贵随即将布袋口扎紧,并将其收回到腰间,做完这一切之后,方才起身,转脸说道:“今夜就先这样吧,鬼婴之事咱明日再说。”   徐云德见张老头神色低落,便开口说道:“妹子,老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去送送张老。”   王长贵点头道:“也好!”随即便招呼刘萍,与之一同奔着旅店去了。   徐云德转而又对张老头道:“时间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早起还有事儿呢。”   此时张老头神色黯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有作声,只是点了点头,随之便当先往回走去。徐云德跟在他身旁,两人就这般各怀心事的走着,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张老头的家门口,徐云德才开口道:“张老,今儿你就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咱明天再见。”说罢,转身欲走。   不料张老头却突然叫住了他,说道:“这位小哥,你且留步!我还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徐云德疑惑的问道:“啥事呀?”   张老头顿了顿,随之讲道:“实不相瞒,我家柳绒生前就有些与众不同之处,我之所以不让她出门,一方面是因为她患有极为严重的哮喘,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徐云德一听,心中顿时疑云突生,急忙问道:“是何原因呢?”   张老头道:“那丫头自小似乎就与常人有些不同,时常会莫名其妙的说一些奇怪的话,我怀疑她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徐云德闻言,神色微变,猜测道:“你说的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难道是指……脏东西?”   张老头点了点头道:“不错,有几次我记得清楚,那丫头好端端的就对着一处空旷的地方挥手招呼,似乎是在与人交谈,起初我以为她是在玩闹,但多次之后我便越发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从她的神情来看,绝无一丝胡闹之意,于是我便问她在干啥,她却说那空无一物的地方明明就站着一个人,还反过来问我能不能看见!” [正文 197第十六章 第十三节]   [正文]197第十六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徐云德一听,神色微惊道:“你是说你女儿是阴阳眼?”   张老头点头道:“我想多半是的,若不然的话,又如何解释她能瞧见那些玩意儿呢?”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曾听闻,但凡有阴阳眼的人,身子骨大多不好,并且短命,如果你女儿真是阴阳眼的话,那么她的早年夭折和天生的哮喘,也就合乎逻辑了。   张老头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   徐云德稍作沉思,接而说道:“好了长老,时间不早了,今夜你就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且不要多想,你女儿的事我会跟老道说的,他的本事我想你也瞧见了,此事有他出手,定然能够解决。”   张老头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你们几位了。”   再说刘萍和王长贵两人,与徐云德还有张老头分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到旅店,而是去了赵家,并在他家墙上下了一纸镇魂符咒,之后才回到了旅店之内。   来到王长贵房中,刘萍倒了两杯凉茶,递给王长贵一杯,随之两人便坐下一边闲聊,一边等着徐云德,期间刘萍问道:“大仙,你打算如何借助女鬼来找寻鬼婴呢?”   王长贵道:“方才我打在女鬼身上的那道符咒唤作‘剥阴符’,此符能削弱其身上的阴戾之气,我想等她的神智稍稍恢复之后,看看能否与之交流,若能成功的话,便可直接从其口中问得鬼婴的下落。”   刘萍闻言后,思索片刻,便又问道:“若这剥阴符咒真能除去女鬼身上的阴戾之气,是不是她就能回原为普通的魂魄了?相反,那如果没能成功又会怎样呢?”   王长贵摇头道:“所谓鬼者,阴之精也,不管是普通的鬼魂还是冤魂厉鬼,其身上的阴气一旦消失,那就预示着它要魂飞魄散,这剥阴符乃是阴戾双剥,若就这般一直贴着的话,女鬼迟早会化成烟尘,从而魂飞魄散,我要做的就是在她身上戾气极弱之时,撤去符咒,从而趁她稍有神智的时刻,来逼问鬼婴的下落。而要是没能成功的话,符咒一去,她依旧会对我等发起攻击,到时候便只能用另外的法子了。”   刘萍听明了王长贵的意思,但一想起刚才张老头的悲切神情,又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自语道:“造化弄人呐。”   这时,徐云德恰巧从外头赶了回来,还未进门,便接了一句道:“是呀,造化弄人!”   王长贵听出他话里有话,起身问道:“徐兄弟,张老哥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将张柳绒的事情情人阁了出来。   王长贵听后,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沉声说道:“前世生就阴阳眼,后世又化作此等产下鬼婴的厉鬼,这究竟是何等的孽缘,才使得两世皆碰到此种命运!看来这女鬼的来头不小呀!”   刘萍疑惑道:“一只女鬼能有什么来头?难不成还跟阎王爷有亲戚?”   王长贵摇头道:“我虽不通佛法,但佛家所说的因果循环之事还是很有道理的,所谓前世行善积德、且没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后世方可享受富贵安平,可这女鬼却是两世背运,由此看来,她定非是普通的魂灵呐。”   徐云德接过话道:“话虽如此,但这些咱们何以考证呢?难不成去阎王殿翻看生死薄不成。”   王长贵点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此事咱们无从考证,不过这事咱也犯不着操心,想必这女鬼今后的命运,早已天意注定,我们只需按照原先的计划,寻出鬼婴的下落,并阻止他附身便可。”   刘萍心里头实则还有些许的疑惑,但听王长贵这么一说,便也不好再多问,只是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了,接下来的事,等明儿再说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刘萍便回了房。葛家兄弟住在王长贵左手边的厢房,刘萍单独一间,在右手,徐云德则与他同居一室,送走刘萍后,徐云德给自己倒了被茶水,边喝边道:“老道,其实我还有一事想不明白。”   王长贵问道:“什么事?”   徐云德说道:“那女鬼阴狠如斯,今夜你我都亲眼所见,按理讲她绝不会放过张老头和那许小六的,但这两人却都只是被吓晕过去,却未曾被其伤到一丝皮毛,你说这是为何呢?”   王长贵道:“这也并不奇怪,鬼婴与寻常的鬼魂大有不同之处,普通鬼魂都是由人化鬼,生前皆是阳气加身,所以对于阳气的抗拒能力稍强一些,而鬼婴却是纯阴之体,碰不得阳气极重的人血,所以女鬼才只得喂一些牲畜的血给它,想来那女鬼没有杀害他们两个的原因,多半就是为了避免人血的阳气伤了怀中的鬼婴吧。”   徐云德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今日那女鬼会毫无忌惮的对我们出手呢,原来是因为那鬼婴不在她身旁的缘故呀。”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另外那女鬼既然在这镇中出现,我想鬼婴定然也不会离的太远,咱们只需把好关,不让其顺利的附身到新生儿身上,那么其他的事情就无须太过担心了。”   徐云德笑道:“总之抓鬼一事,是你的专长,我跟妹子顶多就算个看热闹的,啥事都有你顶着,咱只需跟着看便可。时候不早了,我先睡了,明早还得去朱郎中那儿呢。”说罢便翻身上了床,也不脱衣裳,就这般和衣而卧,不一会儿便鼾声大作起来。   王长贵见状,笑着摇了摇头,随之将油灯吹灭,也睡下了。一夜无话,翌日大清早,徐云德睡的正香,便被院中传来的一阵嘈杂声给吵醒了,他一边咒骂着一边从床上爬了起来,推门一看,只见葛家兄弟正一人一把戒刀,在院子里耍的不亦乐乎。 [正文 198第十六章 第十四节]   [正文]198第十六章第十四节'>第   ?见状后,徐云德笑着上前,说道:“你俩倒是挺有精神,这么早就起来练刀了?”   葛家兄弟一见是徐云德,急忙停下了手中的把式,赔笑道:“徐大哥,把你吵醒了。”   徐云德摇头道:“无妨,只是我见你俩这刀法倒是耍的有模有样,怎么在古墓里头却那般胆小呢?”   葛五憨笑道:“徐大哥,不是俺们俩胆子小,只是那些个稀奇古怪的事情俺们都是头一回见着,一时半会儿的哪能接受的过来呀?另外俺们又不像你们那样身怀大神通……”   徐云德摆手道:“得,你就少拍马屁了,来!我见你俩打的起劲,手也有些痒了,咱仨过几招。”   葛家兄弟一听徐云德要跟他们过招,顿时兴奋起来,葛六将手中戒刀递给徐云德道:“徐大哥,俺这把给你使,你先跟俺哥练练。”   徐云德摇头道:“我空手,你俩一起上!”   “啊?这不太好吧……”葛五有些质疑。   徐云德笑道:“没事,有啥本事你俩尽管使出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能耐。”   葛家兄弟俩闻言,便没再推脱,葛六道:“既然如此,那徐大哥,俺们就多有得罪了!”说罢,两人便一同摆起了架势,一左一右的将徐云德夹在中间。   “呵!”葛五首先动手,只见他挥刀上前,照准面门急速劈来,几十斤重的戒刀在其手中轻如鸡毛,一片寒光夹着破空声转瞬即至。只不过他怕误伤着徐云德,将戒刀反握,如今使的是刀背。   徐云德却是临危不乱,刀光落下之刻,只见他稍一侧身,堪堪避开葛五戒刀,随之屈肘一拐,直击葛五小腹,这一招来的又刁又快,葛五猝不及防,当即挨了一胳膊肘子,吃痛之下,连退几步,捂着肚子大口的喘着粗气。   葛六见状,虽心头大惊,但也是二话不说,学着哥哥那般,反握着戒刀,大叫一声,随即拦腰横扫而来,这一招又快又猛,眼看就要砍向徐云德胸口,葛家兄弟皆是一惊,生怕误伤着他,但葛六此时却已收不住了……   谁料正值刀光即将加身之际,徐云德突然一个后仰,就地来了个倒跟斗,不仅避过了葛六的戒刀,并且还使其重心前倾,乱了步法,徐云德则毫不给其调整的机会,啪的一计扫堂腿甩出,直直打在葛六的小腿肚子上,只听葛六一声惨叫,连人带刀摔了个狗啃泥。   徐云德站定身子后,笑着拉起了葛六,说道:“咋样?没事把。”   葛五此刻却已经呆立当场,前后加一起一共三招不到,他们兄弟俩就败在了徐云德手上,这也有些太难以置信了吧!许久之后,方才回过神来,摆手赞道:“徐大哥,你这身功夫真绝了,能不能教教俺们呐?”   徐云德点头道:“你俩兄弟身子骨倒是不错,但练的都是一些花架子,只注重招式好看,在实战中却没什么作用,等改明儿我教你们几招管用的。”   “真哒!那俺们先谢过徐大哥你了!”葛家兄弟一听,顿时喜出望外。   这时,王长贵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刚才徐云德和葛家兄弟过招他也都看见了,点头说道:“徐兄弟的身手又见增进呐,难怪尸王的名号又被你夺了回来。看来这几年你也下了不少功夫。”   徐云德笑道:“比起老道你,我还差一截呀,咿对了,妹子往日比咱起的都早,怎么今天还没出来?”   葛六道:“徐大哥,大姐一早就已经出去了,还跟俺们说等你跟王大仙起来之后就直接去什么郎中家里等她,她好像有些事情要先去处理一下。”   王长贵和徐云德一听,顿时疑惑起来,徐云德说道:“妹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有啥事儿呢?”   王长贵道:“既然她叫葛兄弟给咱传话,那咱就先照她的意思做吧,等到了朱郎中家里见着她之后,一切自会明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对葛家兄弟说道:“好了,我跟老道还有些事情要去办,你俩想要干啥就先自己安排吧。”   葛五点头道:“行,你们去吧,俺们一会出去逛逛。”   告别了葛家兄弟之后,王长贵和徐云德又来到了朱郎中家里,此时张老头早已到了,正和许小六两人在后院中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只是刘萍还没有过来。   徐云德又忍不住好奇道:“妹子她到底去了哪?也不曾听说她在这孤云焦还有啥亲友呀!”   王长贵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默不作声,他也想不通刘萍为何会突然间独自跑了出去。这时,在钱柜忙活完了的朱郎中端着几杯茶走到了院中,将茶水分别递给大伙儿之后,对王长贵说道:“先生,昨夜……一切还顺利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女鬼已经被我收了,但鬼婴却还下落不明,我现在想请你帮忙仔细的推算一下,那三家的孕妇确切的产子日期究竟是在哪三天。”   朱郎中点了点头,随之从怀中掏出了那厚厚的账簿,一边翻看着一边说道:“若非出现特殊情况的话,赵家应该在五日之后,李家和王家时间近乎一样,要靠前两天,后天就该生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陷入了沉默,端着茶杯轻啜两口之后才又说道:“单凭鬼婴一己之力,成不了什么大器,可那女鬼又为何放心离开鬼婴呢?”   徐云德说道:“会不会是昨夜那女鬼是要去替鬼婴找寻食物,半途上被咱撞见了?”   王长贵道:“如今恐怕就只有这一个皆是稍微符合逻辑了吧……”   正说话间,却见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跑到了朱郎中家后院来,众人转眼看去,见来者竟是刘萍!此时她跑的气喘,似乎路上走的很急,她随便在石桌上抓了杯茶水,将其一饮而尽,随后长吁了两口气道:“大仙,徐大哥,鬼婴附身了!” [正文 199第十六章 第十五节]   [正文]199第十六章第十五节'>第   ?一听刘萍这话,众人顿时大惊,徐云德急忙问道:“妹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咋知道那鬼婴已经附身了的?又附到了谁人的身上?”   面对徐云德一连串的提问,刘萍并没有心思回答,而是说道:“总之鬼婴已经附身了,你们还是赶紧跟我过去看看吧!”   王长贵起身道:“走!”   刘萍稍一点头,随即便当先出了院门,领着王长贵一伙人直奔镇东头去了,徐云德见这去向并非那三户有孕妇的人家,心中又泛起了好奇,忍不住问道:“妹子,难不成这镇上还有第四户人家有孕妇?”   刘萍答道:“起初我也好奇的紧,怎么镇子上还有孕妇朱郎中会不知道,但今早我亲眼见着之后才敢确定,这镇上确实有第四个孕妇,并且她在今天凌晨就已经生下来了!”   王长贵听了之后,眉头顿时紧紧锁起,但没有吱声,只是加快了步伐,不多会功夫过后,一行人在刘萍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家瓷器铺前,随行的朱郎中一见,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姑娘,你说的那家今早产子的人家就是这户?”   刘萍点头道:“不错!”   朱郎中摇头道:“这怎么会呢?这是冯家,在这镇上算是屈指可数的大户人家了,冯老爷子五年前就死了,家里的生意这几年一直是冯太太在打理,冯老爷生前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家中怎会有孕妇呢?”   刘萍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今天凌晨,他家中确实有新生儿出世,是绝对错不了的!”   这时,跟在众人后头的许小六突然说道:“这半年多来的确没怎么见着冯太太,铺子上的生意大多都是一个姓郑的伙计在打理,起初我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如今想起来,确实有些古怪,难不成那个孕妇就是冯太太?”   朱郎中道:“瞎说,那冯老爷都死了五年多了,冯太太虽说年岁不大,只有三十上下,但她一寡妇又怎么生子呢?”   许小六闻言,嘿嘿的干笑了两声,没在说话。徐云德见他模样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便问道:“小六,你笑个啥玩意儿?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情?”   许小六撇了一眼朱郎中,随之说道:“刚才听朱老头说寡妇不能生子,我就忍不住笑了!”   朱郎中疑惑道:“这有啥好笑的!”   许小六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她冯太太今年才三十岁不出头,怎么就不能生子了?再者说她这个年纪也正值如狼似虎吧,平日里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谁知道她有没有跟哪个野男人私通呢!”   听许小六这么一说,朱郎中也没了言语回应,只好摇了摇头道:“倘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伤风败俗!”   王长贵暗自想了想,随后便当先走进了冯家大门,此时那个姓郑的伙计正在前柜上算账,见打门口进来个瘦小的老头,看上去并不像什么买主,便提着嗓子问道:“看瓷器呀?”   王长贵对他的这副小人嘴脸毫不放在心上,说道:“今日凌晨,冯家是否填了新丁?”   那姓郑的男子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变,阴沉着脸问道:“你是哪里来的老头,问这个干嘛?”   王长贵冷声说道:“你且别管其他,回答我的问题!”   姓郑的被王长贵瞪的有些胆寒,也似乎有些很不耐烦的意思,说道:“你这老头,怎么大清早的跑这里打探旁人家事,还叫不叫人做生意了!走走走……”   王长贵皱了皱眉,随之只听“啪“的一声,竟是一巴掌拍在了柜台之上,那楠木打的柜台台面,少说也得三指来厚,竟然被他一掌擂出个大洞来!姓郑的见状,顿时吓的软倒在大椅之上,颤声说道:“你……你要干啥!”   站在后方的张老头见王长贵发火,急忙上前打圆场道:“这位先生是来抓鬼的,是咱镇上的大贵人,你小子还不放尊重点!”   “抓鬼?”姓郑的一听,满脸疑惑的问道:“俺们这哪有什么鬼呀……”   徐云德迈步上前,说道:“凌晨冯家产下一鬼婴,寻常人看不出来,但若叫他长成了,这整个镇子恐怕都要遭殃!你若知好歹的话就别耍些其他心眼儿,赶紧带我们去见那婴孩。现如今鬼婴成不能成气候,若再耽搁的话,会有啥子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姓郑的男子见张老头和许小六这两个近日传出见到厉鬼的人都来了,加之王长贵骇人的掌力,绝非普通人能有的,心里头也不由信了多半,磕巴道:“那……那好吧,你们随我来!”   说罢,便起身带着王长贵等人去了后院,这冯家的宅子很大,院中种满了花花草草,也摆着不少名贵的瓷器,放眼环顾,倒是多有些典雅自然的风格。   穿过庭院,走过一条十来米的回廊,众人来到了一间青瓦房前,透过房门,大伙已经可以清晰的听到屋内传来的阵阵婴孩的啼哭声了。   姓郑的上前敲了几下门道:“玉……冯太太,有客人来了!”   声音落下片刻,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人自内而外的推了开来,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婆子从门里探出身道:“谁呀?”   然而当他看到姓郑的身后这一群陌生然后,神色明显滞了一下,随之挑着眉毛说道:“他们是……”   姓郑的似乎对着老婆子颇有些忌惮,挠着头不知作何回答,王长贵上前说道:“我们是外地来的过客,途径此处,见你家阴气极重,想来是出了什么脏东西,此番叨扰,实则是替你们消灾的!”   那老婆子一听,顿时拉下了脸,破口就骂道:“你这死骗子,俺们这里人丁正旺,怎么会有阴气,别在那胡诌扒扯了,像你这种伎俩我这辈子见多了,你能哄住旁人,但唯独哄不住我!赶紧滚出 [正文 200第十六章 第十六节]   [正文]2第十六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朱郎中和张老头倒是认得这个老婆子,她是冯太太的母亲,在镇上可是出了名的硬茬,仗着自己女儿嫁进了富贵人家,更是傲的不行,别人虽当面不说,但私下里头没人喜欢她。   王长贵被这老婆子骂了之后,却没有生气,反而撸着胡子哈哈一笑,随之说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脾性倒是不小,却不知自己肝火过旺,心肺衰竭,膻中精气匮乏,印堂青中带黑,少则三五个月,多则半年至八个月就要去阎罗王那报道了!”   老婆子一听,神色顿时一愣,没想这瘦小的老头当面会咒自己,心中更是火气上涌,随即又开口骂道:“你这老疯子,我身子骨硬朗的很,你死了我也死不了,俺们这不欢迎你们,赶紧滚,再赖着不走的话,我可要喊人了!”   王长贵摇头道:“也罢!既然你决意不信,那我也就不在多费唇舌了,只是日后夜间再有五脏皆疲,如火燎般的感觉之时,切记不要趴着睡。”说罢,便转身招呼起刘萍等人,欲要离开冯家。      张老头等人却心知此事事关重大,似乎想再多说几句,但王长贵却摇头道:“走吧,今日无需多说。”   众人闻言后,只好跟在王长贵的身后,与之一同离开了冯家大院,一出门,徐云德便骂道:“那老婆子真他娘的刁,我还从没碰见过这种蛮不讲理的玩意儿……”   刘萍道:“算了徐大哥,世间之大,啥样人都有,像她这种人,你若是越跟她闹,她就越上性,倒不如不去理会她,把她当成一只苍蝇,这样比骂她几句更叫她难受。”   徐云德点头笑道:“还是老道厉害,刚才那几句说的老太婆脸都绿了……可是,咱真的就这样走了?不管那鬼婴了吗?”   王长贵摇头道:“放心吧,不出三日,他们一定会自己找来的,如今那鬼婴既然已经附身,也就是说咱之前所做的打算也就全部派不上用场了,先回去从长计议,另外今夜那女鬼身上的阴戾之气也该消的差不多了,看能否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来。”   中途,朱郎中先回了家,许小六也说有些事情要办,与朱郎中一同去了,张老头则一心惦记着鬼婴的事,并没有急着离开,与王长贵等人一同去了旅店。   正走着,徐云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向刘萍道:“妹子,你是怎么知道这冯家的太太凌晨产子一事的?”   刘萍答道:“这事说来也怪……”随之,便讲起了凌晨时分在她房中所碰到的一件怪事来。   当时天还没大亮,刘萍还在熟睡之中,却隐隐约约的听到房间内有些异样的声响,睁开眼在房中四下环顾了一圈,却在床前的地面上看到了一只硕大的黄鼠狼,那黄鼠狼头部和尾巴已经长出了黑毛,由此看来岁数也不小了,此刻正蹲坐在那里,挥舞着前爪像是在比划着什么。   刘萍虽不能明白黄鼠狼的意思,但最后还是看出来它似乎是要带她去某个地方,心中觉着好奇,于是刘萍便穿上了衣服,跟着着黄鼠狼一同走了出去,来到一座宅子屋后,黄鼠狼直接从排水沟钻了进去,刘萍见状,心中更是疑惑重重,便翻上了院墙准备看个究竟,不料却透过窗子恰好看到了冯太太产子的嘲。   听了刘萍的一番讲述之后,大伙无一不感到惊奇,虽说黄鼠狼有灵性不假,但这主动给人带路之事,还是头一回听说。   王长贵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那黄大仙也深知鬼婴还阳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才给你报信的吧。”   徐云德则是若有所思的说道:“倘若事情果真如此的话,那女鬼为何又会只身出现在石桥上呢?她咋不留在鬼婴身旁,亲眼看着鬼婴成功附身?”   王长贵低声猜测道:“兴许是那女鬼是为了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她所选中的是王家或者李家,所以才跑去那儿的吧。”   刘萍摇头道:“我看不像,从冯家与另外三家的相隔距离来看,赵家应该是最远的,可是女鬼为何偏偏选择较近的王家和李家而不是赵家呢?”   徐云德道:“妹子,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刘萍道:“没准女鬼身上还有一些我们不曾了解的事情,既然她是张柳绒的转世,你们说她的记忆中会不会还残存着一些关于前世的记忆,所以才会跑到那前世断气之处?”   联想到女鬼连续两世的悲惨命运,王长贵说道:“生前最后一眼所见的东西,往往在鬼魂记忆中是最为深刻的,丫头的这种说法也未尝不无可能,只不过当真如此的话,那这女鬼身上所隐藏的秘密可就大了。要想弄清这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需当今夜放出女鬼之后再看。”   回到旅店之后,大伙对此事便没再多谈,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王长贵和张老头坐在院中石桌上下棋,徐云德则在一旁教葛家兄弟一些格斗的技巧,刘萍则百般无聊,钻回房中闷头睡大觉。   到了正午,众人一同去前堂点了些饭食酒菜吃了之后,刘萍说要去街上逛逛,与大伙招呼了一声便独自出了门。   这孤云焦虽小,但街上却是热闹非凡,各种商铺摊点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但刘萍对这些似乎都不怎么感兴趣,一边闷头想着心事,一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不知不觉中竟然转到了那座石桥前。   此时桥上的行人南来北往、络绎不绝,与昨夜的阴森诡异截然相反,桥底下流水潺潺,时不时的还有几只小鱼跃出水面,掀点浪花,这一切看在眼中,寻常中带着些许欢快,显得是那么的普通、那么的自然。   然而站在桥头的刘萍,此刻心中却疑云又起,自语道:“女鬼来这座桥上,究竟是所欲何为?” [正文 201第十六章 第十七节]   [正文]21第十六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正胡思乱想着,背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姑娘,麻烦你让一让。”   刘萍一听,急忙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老汉此时正推着一个小车站在她的身后,陈旧的独轮小车上堆满了一些小杂耍,泥人泥兽、草编鸟虫、刺绣以及一些廉价的玉佩、瓷器。刘萍急忙闪了开来,礼貌的说道:“不好意思大爷,挡着您的道儿了。”   那老汉一听刘萍的口音,顿时笑了起来,说道:“姑娘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   刘萍点头道:“是呀,我是外省的,正要去昆嵛山,途经此处,恰好碰到了一些事情,所以就在这多逗留了几天。”   那老汉将独轮车推到桥边立好,取下肩膀上卦着的汗巾擦了擦脸道:“姑娘,我刚才见你站在桥头愣神,是不是有啥心事呀。”   刘萍笑道:“其实也没啥,就是有些东西一时想不清楚罢了……好了大爷,我朋友还在旅店等着我呢,就不耽误你做生意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然而没走出几步,那老汉却又开口说道:“等等,姑娘。”   刘萍转过身来,疑惑的问道:“大爷,您有什么事吗?”   那老汉笑道:“也没啥事,只不过好久没有跟人搭话了,今日碰着你,也算是缘分吧,不知姑娘可否陪我闲聊几句?”   刘萍闻言后,一想反正离天黑还早,也不忙着回去,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从又走回到了老人身旁。   那老汉一见,顿时眉开眼笑道:“姑娘果真是个心善之人呐,刚才我见你在桥头驻足沉思,还以为你看得懂这桥上所刻的字符呢。”   “字符?”刘萍疑惑道:“什么字符呀?”   那老头指了指身后的桥墩说道:“你看,这不是刻着好多吗。”   循着老汉的指向看去,果真见那里雕刻着许多奇怪的图纹字符,只是先前并没有主意到这些。那些字符排列有序,应该是古老的文字,细看之下,却发现没有一个能够看得懂的。心中好奇,刘萍忍不住问道:“大爷,这刻的都是些什么呀?您能看得懂吗?”   老汉答道:“这是一种古老的部落文字,刻的是安魂咒!”   “安魂咒?”刘萍疑惑道。   那老汉点头道:“是呀,所谓一首安魂曲,唱走世间怨戾气,何方有鬼唱何方,尔有冤魂敢害人!”   听了老汉这话,刘萍深感他定然不是一个普通人,稍稍皱了皱眉头,随之开口问道:“老大爷,您究竟是何方神圣,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老汉笑道:“我就是一个卖杂耍的普通老汉,只是有一个故事想说给你听,不知姑娘你可感兴趣?”   刘萍点头道:“大爷请讲,我很想听。”   那老汉点头讲道:“在很久以前,某处深山中有一远古部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的悠然且又安宁,但好景不长,部落中的首领再一次与野狗的争斗中不幸丧命,使得整个部落群龙无首,于是人们便准备再选一个能干的年轻人出来带领大家,当时有两个强壮的男子都是合适人选,一时间大伙便分为了两派,双方互相不服,并从起初的冲突摩擦转变为大规模的争斗,最后实力强大的一方赢得了战争,但获胜的那个男人却心胸狭隘,将反对自己的人尽数屠杀……”   听到这里,刘萍不禁感慨道:“唉……人性的可怖就在这里。”   老汉点了点头,随之继续讲述道:“失败一方的首领在临被行刑前,施下了远古流传下来的巫术,使得他自己以及所有他的信徒尽数化作厉鬼,将整个部落中所剩的活人全部害死,并永世不得超生!一时间整个山中恶鬼满布,俨然成了一个无人胆敢涉足的死亡之谷。”   刘萍皱了皱眉,说道:“是不是后来有人就以这曲安魂咒,驱散了那里所有恶鬼身上的戾气,从而是那个山谷从又变回往常那般安详了?”   老汉笑道:“姑娘,你真是个聪明人,不错,正如你所说那样,后来确实有一个人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死亡之谷,便站在部落的遗址中央,一连唱了三天三夜的安魂咒,方才化解了所有冤魂恶鬼的怨念和戾气。”   刘萍道:“那安魂咒为何又被刻在这座石桥上呢?难不成那个人后来途径此处,在这河上造了石桥,并将其刻了上去?”   老头摇头道:“实则此处便是当年部落遗址的正中呀,而那创咒之人便也正是在此连续唱了三天三夜的安魂曲,此桥虽不是出于他手,但这块桥头的基石上的咒纹,却是他亲自留下的。”   “什么!”刘萍闻言大惊道:“您是说这里便是那个山谷部落的遗址所在?可……可这孤云焦并非所处山谷之中呀,虽说周处确实有几座矮山,但……”   话未说完,那老汉便摆手打断道:“现在看来,此处确实不是山谷,但在很久以前,却并非如此,你可知这里为什么叫孤云焦吗?”   刘萍摇头道:“不知。还请前辈明示。”   老汉笑道:“前后三次剧烈的地震,使得此处的地势大为改变,并从先前的山谷演化成如今这个模样,千余年前当有人再次来到这里定居之时,发现此处地势低洼,空无一物,正中一条河道穿插而过,河正中有着一块巨石孤零零的矗立,隔远望去,就好比悬浮于云间的礁石一般,所以才将此处命名为孤云焦。其实最早的时候用的是礁岩的礁而并非现在的这个焦!”   刘萍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说这地名怎会这般奇怪呢……”   老汉笑了笑,随之接着说道:“后来人们在这里开荒种地,逐渐发展成了村落、城镇,并在河上搭起了这座石桥,并且凿开了河正中的巨石,用其作为这块桥基,那时候人们大多信奉神明,见巨石上有咒纹,皆以为是仙灵所留,所以才将整个安魂曲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正文 202第十六章 第十八节]   [正文]22第十六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听到这里,刘萍不禁联想起那只女鬼来,心中暗自想道:“难道说她来此处,也跟这安魂曲有关?”但随之反过来一想,却又觉得不符合逻辑,虽然这记载了完整的安魂曲的符文被保存了下来,但即便如此,却也没有人能够看懂这些古老的皱纹,没有吟唱者,纵使这首安魂曲再怎么厉害,也丝毫不能发挥作用呀!更何况那女鬼若真知道这里有安魂咒,她还跑过来,岂不自投罗网?   那老汉见刘萍神色迟疑,开口问道:“姑娘,你在想什么?”   刘萍摇头道:“没啥,大爷您可知道这安魂曲自从被刻在石头上以后,还有没有其他人曾今读懂过呢?”   老汉一听,神色稍变,随即略显深沉的说道:“往事随风去,奈何后人提!姑娘,你对这安魂曲可有兴趣?”   刘萍见他虽答非所问,但话中却可听出,这老汉多半是知道一些关于这安魂曲的事情的,于是便点头说道:“当然感兴趣了,这可是失传许久的秘宝呀,我怎会不感兴趣呢?但……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呢,现如今能解读这古老文字的人恐怕已经不存在了吧。”   老汉闻言,点头笑道:“世上无绝对之事,你且在用心再看此符咒!”说罢便顺手照着刘萍眼前凭空一划。   刘萍心生疑惑,但还是照做了,然而当她将目光转向桥基符文之时,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对那奇形怪状的古老符文生出了似曾相识的感觉来!此时她的这种感觉十分玄妙,就好像在梦中碰到的事物,偶然出现在了现实中一般,似真如幻。虽说对这些符文从未见过,但却不知不觉中顺着念了出来!   这安魂曲念起来押韵上口、抑扬顿挫,抑时像是低声倾诉,叫人听了身心舒缓,扬时却又像是策马冲锋,令人热血沸腾……   许久之后,一曲沉睡了几千年的古老密咒被刘萍念了出来,这短短的时间内,刘萍却像是历经了千载时光、历经了生死轮回、经历了世事变迁……   这一切令她大为惊讶,本想再向那老汉询问一番,却猛然发现,片刻之前还站在自己身旁的老汉竟然消失无踪了,左右环顾之下,见桥上依旧是人来人往、喧闹非凡,桥下也依旧是水声潺潺、游鱼欢跃。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一个晴天白日梦!   正当她想不通愣神之际,突然有一青年男子走了过来,试探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我看你一个人在这儿站了半天,一直自言自语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刘萍一听,顿时冒起了一身冷汗,但随即又佯装镇定的说道:“这位小哥,有劳你操心了,我没事。”   那男子闻言点头道:“没事就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随即便转身走开了,来到站在不远处的另外两名男子身前,满脸坏笑的说道:“咋样,我说是个疯女人吧,你们偏说她喝多了,跟我打赌你们还嫩点,赶紧给钱……”   对于这个前来搭话的陌生男子,刘萍并没有多做理会,而是将目光再次转向了那刻有咒文的桥基上,然而这回却令她再次瞪大了眼球,只见那已经被磨的光滑的桥基石壁之上,空无一物,哪里还有半点咒文的影子?   见此情形之后,纵使是刘萍也难免有些慌了手脚,心想道:“难不成大白天碰到鬼了……还是刚才当真做了个白日梦?不对呀,若是梦的话,为何那安魂曲会这般清晰的映在我的脑子里……”   于此同时,旅店中王长贵正坐在院中石凳上打盹,一旁的张老汉则饶有兴致的看着一旁练武的徐云德三人‰天下来,葛家兄弟对徐云德更是仰慕不已,俨然已经将他当成了师父,任凭徐云德连打带骂,两人始终是乐呵呵的向他讨教招式。   不多会儿功夫,众人只见刘萍似乎满腹心事的从外头走了进来,途径院中,她淡淡的与大伙打了个招呼之后,便没再多言,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葛五见状说道:“大姐这是咋了?好像有些不高兴呀。”   葛六点头道:“是呀,刚才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会儿功夫就……你们说她是不是在外头又碰到那个冯家的老太婆了,并与其吵了一架?”然而这话还没说完,便觉屁股上一痛,随即一个踉跄趴倒在地。   徐云德收起脚说道:“就你俩这心不在焉的死样,也想练武?我看还是歇着吧!”   葛六一听,急忙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毕恭毕敬的说道:“徐大哥,俺知错了!”说罢便又摆起架势练了起来。   徐云德则撇了一眼刘萍的房门,暗道:“妹子这究竟是怎么了?”   回到房间之后,刘萍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刚才那个老头究竟是人是鬼,那个安魂咒到底是真是假,那个石桥到底还藏有什么秘密,为何女鬼会出现在那里?这些疑问就好像一只只苍蝇一样,绕她飞来飞去,使之头痛欲裂。   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极沉,也没做梦,当她醒来的时候,太阳早已落山,一轮明月悬在空中,又大又亮。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刘萍推开门走到院中,此时王长贵和徐云德还有张老头三人正围坐在在石凳上闲聊,葛家兄弟则不知去向,多半应该是回房休息去了。见刘萍出来了,徐云德起身说道:“妹子,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去前堂给你要些过来?”   刘萍摇头道:“谢了徐大哥,不用了,我不饿。”随之抬头看了看空中的月亮说道:“时间不早了,咱是不是差不多可以放那女鬼出来了?” [正文 203第十六章 第十九节]   [正文]23第十六章十九节'>第十九节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说道:“这女鬼非同一般,一会儿我放她出来之时,你们离远一些,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徐云德道:“你就放心把老道,就算那女鬼身上的戾气没有完全消除,但被你那符纸贴了一整天,如今多半也是半死不活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其余三人见状,也急忙跟了过去,刘萍心知他之所以不在这院中放那女鬼出来,应该是怕被他人撞见,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待刘萍等人尽数进了王长贵的房间之后,徐云德顺手将房门带上,说道:“好了老道,开始吧。”   王长贵应了一声,随之将腰间的布袋解了下来,并松开了袋口。口中默念了几句咒语之后,众人只见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自那布袋之中飘了出来,并在屋内正中逐渐汇聚,最终化作一个人形,俨然就是那之女鬼,只不过此时她的脑壳上还贴着符咒,所以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随着女鬼的现身,整个房间内的温度骤减,阴森的冷气瞬间充斥了整间屋子,张老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道:“好冷呀!”   刘萍和徐云德则没有作声,皆是紧紧的盯着这女鬼。王长贵收起布袋,随之走到那女鬼面前,抬手揭去了其脑门上的剥阴符。   剥阴符咒一去,只见那女鬼原本空洞的眼神突然变的凌厉起来,幽怨的盯着眼前的王长贵,面目显得十分狰狞。刘萍等人一见,心里顿时一惊。徐云德则急忙施起了降妖手,往前稍稍迈了一步,站到了刘萍和张老头的身前。   而那女鬼却只是兀自盯着王长贵瞪了许久,最终也没有发飙,而是突然张口尖啸起来,这一声刺耳的尖啸,悲切中带着幽怨、愤恨中带着绝望,令人听了潸然泪落,情不自禁的便生出了对她的恻隐之心。   然而当大伙皆被她这冷不防突如其来的尖啸声给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之时,冷不防的一阵阴风刮起,将门旁的窗子顶了开来,与此同时那女鬼飞身扑了出去,几个起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见了无不大惊,这一变故就连王长贵都始料未及,他沉声道:“这女鬼究竟遭逢了何事,为何她的意志这般坚定?”   徐云德盯着还在摇曳的窗户看了许久才回过身来,开口说道:“这……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形!老道,你的那什么剥魂符是不是不管用啦?这都将近一整天了,那女鬼身上的戾气咋不见消减呢?”   王长贵冷着脸,透过窗子看向女鬼逃离的方向说道:“非三世积怨之亡魂,绝不会有此戾气,看来这女鬼留不得!”   徐云德道:“反正现在我们也已经知道鬼婴的下落了,这女鬼对咱来说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虽说她的前世可能就是张老的女儿,但是如今看来,恐怕绝无可能再想起那些了,所以说咱还是赶紧收了她吧。”   王长贵闻言后,没有作声,而是转眼看向了一旁的张老头,见他此时神色黯然,心里头定然也是悲切难当吧。   “留不得!”突然,张老头开口说道:“先生,还请你收了这女鬼吧,有她在,咱这镇子可就再也无法消停了,她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听了张老头的话后,刘萍说道:“先不管别的,咱当务之急应该是追到她,切不可再叫她害人了。”   徐云德说道:“话虽如此,但现在阴阳罗盘已经用不上了,咱上哪去寻她呢?”   张老头道:“鬼婴现在已经附身到了冯家的婴孩身上,你们说她会不会去了冯家?”   王长贵摇头道:“定然不会,鬼婴附身之后,阴气尽无,一般的术士根本难以察觉,而她的身上阴气滔天,一旦被能人术士发现了,那么鬼婴便很容易暴露,所以我断定她绝不会靠近鬼婴。”   刘萍沉思片刻道:“我倒是感觉她极有可能去一个地方!”   众人一听,全都将目光转向了他,徐云德道:“是哪儿?”   刘萍说道:“镇北石桥!”   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道:“走,过去看看!”说罢便径自推开了房门,率先走了旅店。   一行四人,一路疾行,不多会儿功夫便来到了石桥近前,这夜月光极佳,将整个镇子照的一片雪亮,此刻的石桥静静的卧在水上,显得静寂而有安详。   看着空空的桥面,王长贵轻声道:“看来丫头猜的不错,那女鬼确实在这!”   张老头疑惑道:“当真?可是我咋啥也看不见呀?”   王长贵道:“正常情况下,鬼不显形的话,没有阴阳眼的人是看不见的,我之所以能断言她在这里,那是因为我能感到桥上传来的阴气。”   徐云德撇了撇嘴道:“阴气我感觉不到,但尸气我离着十里路就能闻见……扯远了,老道你还是用你的铜镜吧,虽说知道她在桥上,但这样看不见的话,咱也难办。”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后掏出了摄魂铜镜,借着明亮的月光照向石桥,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与昨晚大致相似,一阵婆娑的轻雾在镜光的照射下显现了出来,那女鬼此刻正静静的站在桥头,一动不动的盯着桥下水面。   看了这幅画面,若非知情人的话,定会以为是仙女下凡!但王长贵他们却深知桥上那位绝非什么仙女,而是有着三世以上怨气的恶鬼。   在镜光的照射下,女鬼无从遁形,显身出来。王长贵见状,收起了铜镜,随之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玄黄符咒,刘萍一见,顿时明白了他这番是要用杀招了!随即转眼看了看桥上的女鬼,心里头却突然生出了一个怪异的念头,同时不由自主的开口说道:“大仙,先慢动手!” [正文 204第十六章 第二十节]   [正文]24第十六章二十节'>第二十节   ?王长贵一听,不由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刘萍说道:“或许我有办法除去这女鬼身上的阴戾之气!先让我试一下吧!”   王长贵和徐云德闻言后,见刘萍满脸自信的模样,皆点了点头。随即刘萍便迈开步子往石桥之上走去,同时开口轻唱起了那首暗魂曲来!      这安魂曲虽都是一些拗口的音符,听起来极为古怪,王长贵等人也根本无法听懂刘萍唱的是些什么意思,但是舒缓的调子却令人听后身心舒畅,一时间大伙儿都忘了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石桥上的刘萍,谁也不想打断她。   更为令人惊奇的是,那女鬼听到这安魂曲后,竟然转过了脸来,直勾勾的看着刘萍,眼中一消先前的阴狠,取而代之的则是疑惑。   见女鬼有了动作,王长贵和徐云德的心同时悬了起来,但见那女鬼的眼中此时并无幽怨之色,而是充满了悲切,与此同时,她身上的那股戾气似乎也在逐渐的消减,两人同时心惊道:“这是什么情况?”   刘萍则没有理会其他,自顾自的专心浅唱¢着着悠扬的曲调,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进入了一个祥和的玄妙境界,这里没有仇恨,没有嫉妒,也没有争权夺利,就连王长贵和徐云德也被安魂曲所感染,内心一片祥和。   许久之后,一曲安魂咒终于唱毕,然而沉浸在曲子中的众人却一时半会儿都没能回过神来。再看那女鬼,此时竟然是满面泪珠,眉头紧锁的抽泣着。   刘萍见状,稍稍往前走了几步,试探性的问道:“你……你还好吧?”   那女鬼闻言后,看着刘萍微微点了点头。后方的王长贵等人见状,皆是大为震惊,谁能想到,一只聚积了三世或者更多怨气的厉鬼,竟然被一支听不懂词意的曲子给化解了。   王长贵迟疑了一下,随之迈步上前,对那女鬼说道:“我见你年纪尚轻,为何早早的就断了性命,且是一尸两命?你生前到底遇到了什么不测?”   那女鬼依旧有些哽咽,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滴,竟是口吐人言的说道:“我本不是这孤云焦人士,生前姓董名卿,十七岁嫁到钱家,丈夫大我十岁,是个坡子,钱家是当地的大户人家,家财万贯,丈夫虽说身有缺陷,但待我却很好,原本以为能这般安稳的过一辈子,却不料……”   说道这里,那女鬼似乎又想起了伤心事,低声抽泣了起来,神色极为悲切可怜,刘萍见状,急忙开口安慰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况且……况且你也离开了人世,天意难违,所以你就别再苦恼了。”   那女鬼听了刘萍的话后,点了点头,随之接着说道:“同乡有一恶霸,旁人都叫他李二爷,这李二爷平日里嗜赌成性,大伙儿无不对他又恨又怕,然而这姓李的跟钱家却是表亲。他常去家中借钱,丈夫怕不给他的话,姓李的会翻脸,所以一直都在忍气吞声。后来有一次,姓李的又赌输了,在外头喝的酩酊大醉,半夜闯进了家中。那夜恰逢我临产,丈夫去给我寻产婆去了,那姓李见当家的不在,便借着酒劲四处翻找钱财,但找了许久,却一分一毫都没有找到,最后他恼羞成怒,将一腔怒火全发在了我身上,不顾我怀胎十月的腹中婴孩,对我又是拳打又是脚踢……”   听到这里,大伙对这女鬼生前的遭遇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但王长贵转念一想,既然这女鬼并非孤云焦之人,那她为何死后会跑到这里呢?难不成化作厉鬼以后,记起了前世的事情?   徐云德心里也有着同样的疑惑,便开口问道:“女……姑娘,你刚才说你不是孤云焦的人,可为何会来到此处呢?”   那女鬼答道:“姓李的对我一通打骂,动了胎气,破了氧水,但当时我并没有死,而是昏了过去,可那姓李的却以为我死了,他怕我丈夫回来之后找他报复,便下了杀心,顺手拿了把菜刀躲在门后,当我丈夫与产婆一同回到家之后,皆被他残忍的杀害了……随之,那姓李的一把火将钱家烧了个精光!而我则也是在大火中被活活的呛死了。”   说到这里,那女鬼再次哽咽起来,看样子当时受到的打击确实不小。刘萍闻言后,长叹了口气道:“那后来呢?”   女鬼一边低声抽泣,一边说道:“后来我也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好多零碎的记忆,不由自主的便来到了这里,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   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说道:“多半是你前几世的记忆涌了出来,而你所做的这一切,应该就是受其驱使,也罢,如今你身上的阴戾之气已经消除,赶紧投胎去吧。”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那女鬼似乎有些踌躇,低声道:“等一等,这座桥……”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她突然双手抱头,尖声大叫起来,看上去极为痛苦。   众人见状,顿时大惊,徐云德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怨气还没有除净?”   王长贵凝眸注视着女鬼的异动,摇头说道:“我看不像!”   刘萍见女鬼此刻的痛苦神色,一时间也有些慌神,想上前去仔细看看,但却又有些顾忌,毕竟刚才她还是一只怨气极重的厉鬼,虽说身上的阴戾之气被除去了,但也难说会不会再发生什么异变,因此刘萍决定先看个究竟再说。   众人就这么站在原处,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皆是满怀同情的盯着桥上那蜷曲成一团的女鬼。这般过了许久,女鬼的痛苦嘶喊逐渐变淡,脸上扭曲的神色也随之舒展了开来,但眉宇之间却平添了几分凄楚和悲切。   刘萍站的最近,对于女鬼的神色变化也看得最清楚,心中微惊道:“她又要变成厉鬼了吗?” [正文 205第十七章 第一节]   [正文]25第十七章第一节   ?见到女鬼此时的模样,王长贵和徐云德也不由的暗自戒备起来。只要发现她一旦有什么异动,便随时准备痛下杀招。   女鬼在四双眼的注视之下,缓缓的爬起身,非但没有发难,相反却对刘萍深深鞠了一躬,语调平和的说道:“刚才的安魂曲是你唱的吧?”   刘萍被她的这一举动弄的有些慌神,急忙开口答道:“不错,是我唱的。”   女鬼点了点头说道:“真是万分感谢,现在所有的事情我都记起来了,那是两世以前的记忆……”   徐云德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迫不及待的说道:“那你能给我们讲讲吗?”   那女鬼稍稍点了点头,随之讲述起来……   原来,这女鬼的确是张柳绒的转世,而事情的起因却要从张柳绒的前世说起,她的前世也是这孤云焦人士,姓苗名凤玲。当年的苗凤玲生的极为俊俏,她与同镇的赵姓男子相恋,那人名为赵军,家里极为清苦,食不果腹,所以苗凤玲的爹妈都极力反对他俩在一块。   然而苗凤玲生性叛逆,爹娘越是反对,她就越是执意要跟赵军成婚,苗家二老一时也无计可施,后来苗老爷想出一计。他找到赵军,并告诉他有一次到镇南边的山中游玩,不幸将家传的玉佩弄丢了,只要他能找回那块玉佩,就答应把女儿嫁给他。   赵军一听,顿时便答应了下来,然而他却不知,那山中哪有什么丢失的玉佩,等待他的却是苗老爷雇佣的杀手,临行前,赵军约苗凤玲在镇上的石桥相见,跟她说自己要出趟远门,大约七八天就能回来,等他回来以后,便与其完婚……   天真的苗凤玲听了之后,自然是满心欢喜,并郑重的说一定会等他回来。但事与愿违,赵军这一去,却使得他们阴阳相隔。   七天过去了,赵军没有回来,半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人影儿,一个月过去了,迎来的却是旁人拉回来的赵军尸体!这一事实彻底将苗凤玲击垮,自那以后,她便是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只是每天坐在桥头,等着那不可能归来的赵军。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伤痛,跳入了桥下的河中。   殊不知,赵军虽死,但却从未离开过她,他在山中被杀害之后,魂魄回到了镇上,每日守在苗凤玲身边,虽说不能与之相见,但每天可以看到她的音容相貌倒也知足,直到这夜见爱人投河自尽,满腹的怨气方才爆发出来,对苗老爷的仇狠冲垮了他的理性,眼看就要化作厉鬼。   谁料就在此刻,周围突然传来了一阵舒缓的曲调,这曲子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不仅将赵军满腔的怨火抚灭,更甚至连他对苗老爷的仇恨也化解掉了,恢复了理智的赵军心如刀绞,在桥上大声呼唤着苗凤玲的名字,但奈何伊人已去,回答他的只是萧瑟的风雨。   许久之后,赵军终于平静了下来,他低声自语道:“玲妹,倘若你我有缘的话,来世我们一定能够结为夫妻!此时的赵军已经把一切压在了来世,他迫不及待的赴了黄泉。然而直到离去之时,他也没有发现,此刻正有两双眼睛正在桥下盯着他。   那两双眼睛的主人其中之一便是苗凤玲的魂魄,另一个则是一个老汉〈理讲,人刚死,其魂魄会有一段时间处于迷茫期,可这苗凤玲为何直接跳过那一阶段呢?原来自当她得知赵军死了之后,心也随着死了,心死之人就好比是一具行尸走肉,所以生也好死也好对她而言并无两样。   当时苗凤玲投河自尽,当她的魂魄脱离了肉身以后,便被一个老汉叫住了,那老汉对他说道:“你跟姓赵那小子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我也知道你俩相互牵挂,但你现在绝不能去见他!”   苗凤玲哪会听进去这些,眼看着爱人就在桥上,说什么也要上去与之相见,可不料那老汉却又说道:“你想害他吗!”   苗凤玲一听这话,方才停了下来,转身问道:“此话怎讲?另外……你又是谁?”   那老汉答道:“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现在赵军即将化作厉鬼,到时没了心性,肆意害人,往后便再也难入轮回了!难道你希望他变成那样吗?”   苗凤玲闻言大惊道:“这……这是真的吗?”说着,又转过身去看了看桥上正痛苦嘶喊的赵军,心如刀割,忍不住的泪落。   那老汉见状,叹息一声,随之将赵军死后,其魂魄每日陪伴在她身边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苗凤玲听了,更是难掩内心的悲切,抱首痛哭。   那老汉接着说道:“如今赵军眼看就要化作厉鬼,你若不想害他的话,就不要见他,我自有办法帮他消除怨气,令他早入轮回,从而再次转世为人。”   苗凤玲虽百般不甘,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老汉,决定不再与赵军相见。得到了苗凤玲的许诺之后,老汉点了点头,随之便唱起了一首曲调舒缓、先抑后扬的曲子来,并以此曲替赵军消除了满腔的怨火与仇恨。   赵军离去之后,苗凤玲也迫不及待的要去地府,她一心想去投胎,下辈子好再与赵军相遇。但却被老汉拦住了,他说道:“你今生与每日与亡魂相伴,且身未死却心已死,所以来世定然短命,更何况一世的姻缘,也并非由前世而定,你……”   苗凤玲不等那老汉把话说完,便开口打断道:“不管来世怎样,如今赵军已经去了,我也不能在此多留,万一错开了投胎的时间,叫我俩来世的岁数相差太大可就遭了!谢谢你了大爷……”说罢便不等老汉回话,便也急匆匆的下了地府。 [正文 206第十七章 第二节]   [正文]26第十七章第二节   ?刘萍一伙人听了女鬼的这番讲述之后,无不替苗凤玲和赵军感到同情。但同情之外徐云德却又觉着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他疑惑的说道:“旁人替赵军修了墓,他能直接入地府这倒也说的过去,可那苗凤玲却是刚死,无墓无碑的,怎么也能呢?”   对于这个问题,王长贵也有些想不通,他说道:“或许是跟那首曲子有关吧……”   这时,那女鬼再次开口说道:“几位高人,我如今除了那孩子之外,便再也没有牵挂了,我虽知让其附身到凡人的胎儿身上多有不对,但我着实没法看着它就这么魂飞魄散……请你们帮帮我,救救那可怜的孩子吧!”   对于她的这个请求,刘萍等人也不知该作何回答,要知道那鬼婴乃是极为阴邪的恶鬼,如果不除掉的话,日后叫他成型,那可是为祸一方的难缠玩意儿……   见大伙一个个的默不作声,女鬼神色凄楚,却又无计可施,只得说道:“既然如此,那还请你们让我再见孩子最后一面。”   王长贵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想想办法吧。”随之从腰上解下了布袋道:“你先且进来,等时机到了,我会叫你出来与你的孩子相见的!”   那女鬼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急忙道谢道:“真的吗?那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说罢便化作一缕青烟,直直的钻进了王长贵的布袋之中。   刘萍见状后,不解的问道:“大仙,你刚才说想想办法,意思是要助她与鬼婴相见,还是……”   王长贵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先回去吧,此事我还得再仔细考量一番。”   刘萍和徐云德闻言,同时点了点头,随之便与王长贵一同转身往回走去,可张老头却依旧站在原处,神色间说不出的悲切。   徐云德见状,突又想起他的女儿竟然是连续两世都死在这里,难免他的心里会悲伤,于是便回头走到张老头身旁,安慰道:“张老,你就别伤心了,累了一天,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张老头闻言点了点头,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随之转身往家走去。   此刻已经是深夜,街上空荡荡的泛着些许凄凉,王长贵一行人各自闷头赶着路,谁也没有说话,或许是被那女鬼两世之前的故事感动,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因素,大伙心里多少都有些酸楚。   在岔路口与张老头告别之后,刘萍三人回到了旅店之中,店上的掌柜早已睡了,但先前的那个伙计却还在前柜上等着,见三人回来后,急忙迎上前来说道:“几位可算是回来了,你们刚走的时候,许小六过来找过你们,见你们都不在,便留下话来,说等你们回来了,一定得去一趟朱郎中家,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刘萍说道:“现在就去吗?”   王长贵摇头道:“不必,他所说的要事,我已然猜出了大半,咱今夜只管休息,其余的事情明天再说也不迟。”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刘萍和徐云德也不由得放下心来,各自回到房中休息去了。可令刘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方一回到房中,却见床前的地面上正端坐着一只黄鼠狼,头尾皆长出了黑毛,正是先前那个!   黄鼠狼见是刘萍回来了,急忙像是讨好般的躬了躬身,随之叽叽喳喳的挥起前爪比划起来,起初刘萍并不能听明白它在说些什么,但随着那黄鼠狼不间断的比划,她竟觉得逐渐能听懂了这小家伙的意思,原来它是在问好!   至此,刘萍心里头也大为疑惑,但转念一想,却又淡然了,附在自己身上的大仙,说到底跟这家伙是同类,所以自己能懂它的意思倒也不足为奇。随之,便蹲下身对那黄鼠狼说道:“你这么晚了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那小家伙见刘萍竟蹲下来跟自己说话,先是一愣,随即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又挥舞起前爪比划起来。刘萍目不转睛的看着它的动作,随之脸色却逐渐变的深沉起来。最终却是满脸震惊的说道:“什么!你说那石桥上的老头不是好东西?你这么说可有什么依据吗?另外,倘若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他有为何要帮我们呢?”   黄鼠狼使劲的摇了摇头,随之接着比划起来。   通过它的表述,刘萍大致明白了这小家伙为何会说那神秘的老汉不好了,原来这只黄鼠狼也是修行了近千年的灵物,在他看来,无论是冤魂厉鬼,或者是妖魔灵怪,皆应该有其存在的权利,而那安魂曲却能消除掉一切凶灵的阴戾之气,同时还除掉了它们的修为,如此以来,在它的眼中,石桥上的神秘老头便成了坏人。   黄鼠狼的这一看法,或许在大多数人眼中都是极为荒谬的,但若换一个角度思考的话,便或许会得到一些其他的结论,打个比方说,人以牲畜为食是为了生存,正所谓弱肉强食,妖魔杀人在大多数情况下也是如此,站在万物平等的立场上看,为何人杀牲畜是理所应当,而厉鬼杀人便是罪过了呢?   或许以一个人的观念去看待此事,厉鬼、妖怪之类本就不应该留在世间,但如果站在其他修行之物的观点去看的话,无论是人、鬼、妖,他们都应该有着属于自己的存在权,旁人不应该干涉,而那老头却以安魂曲来净化厉鬼,使其轮回投胎,这在黄鼠狼看来,便是觉得他是在以一种强横的手段来迫使那些冤魂厉鬼亦或者是什么妖物赶离人间。所以它才会说那老汉不是什么好东西。   弄明了这黄鼠狼的意思之后,刘萍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回答。但却从中得到了一些线索,黄鼠狼既然知道那老头的存在,那么也就是说那老汉不止一次两次的在这镇上出现,此外那老头定然也不止一次吟唱过安魂咒,但这一次却为何会借以她手呢? [正文 207第十七章 第三节]   [正文]27第十七章第三节   ?对于在石桥上所见到的那个神秘老汉,刘萍近乎是一无所知,他的身份还有教自己安魂咒的用意都还是个谜团,但直觉告诉她,这个神秘老汉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   于是她便对身前的黄鼠狼说道:“世间万物,皆须遵道,人有人之道、妖有妖之道、鬼亦有鬼之道。各道之间,本就存在着矛盾,试问这天下能有谁会站在万物平等的角度上去看待世间之事呢?你对那老汉的所为不解,甚至对他心存仇视,但若换做旁人来看,兴许他的所作所为,正是在捍卫人之道的正义之举。故此,人鬼妖若想各遵其道的话,那必然就存在着冲突与矛盾,这是谁也逃避不了的事实。”   听了刘萍的这番话后,那黄鼠狼似乎有些不解,但一时却又无言以对。看着那张毛茸茸的小脸上显露出来的疑惑,刘萍脑中猛然生出了一个画面来!画面之中有一只浑身黑白相间皮毛的小家伙,蹲坐在一高崖边上,神色迷惘的看着远处翻腾的云海,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错愕片刻,刘萍释然的想道:“这或许就是与自己合而为一的大仙修行时候的一幕吧!”那时候它的心中也一定有着相同的迷惘,如此想来,这眼前的黄鼠狼与之是多么的相像!   想道这里,刘萍不禁轻笑起来,说道:“黄鼠狼虽是极具灵性之物,并且被世人尊称为黄大仙,人们对其无不敬畏,但孰知千年黑万年白这句话中,又暗含着多少的艰辛和孤寂。数十万之数难出一黑,百万之中难出一白,并非是所有的黄大仙都能入道的。如今你身上已有黑毛,这足已说明你的修行至少近千年,看来此番多半是遇到了瓶颈,难以突破,若不然的话,是绝不会说出先前的那般片面之词的。”   此时那黄鼠狼若有所思的盯着刘萍,脑中似乎是抓住了些许什么,但一时半会还是不能明悟,但它知晓,一旦自己能够悟透这位真大仙的那番言说的话,对于自己日后的修行定然是会有着极大的帮助的。想通这一点,它急忙对着刘萍拜了几拜,随后支吾了几句似是道谢和告别。   刘萍见它要走,突然间竟又生出了一个念头,随即开口叫住了这黄鼠狼。那黄鼠狼见状,顿时呆在了原处,不明所以的盯着刘萍。   刘萍却从手上取下了由一枚桃核制成的手链,随后蹲到黄鼠狼跟前,将其套在了它的脖子上,说道:“你我在此相见,也算是缘份使然,世事难料,日后不知还能否再见,这枚桃核送给你就当个纪念吧。”   黄鼠狼一听,伸出前爪拨弄了一下那枚桃核,随之兴奋的叫唤了几声,便一溜烟顺着门缝跑了出去。   目送黄鼠狼离开之后,刘萍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因为脑中关于万年白大仙的记忆在此刻像是打开了闸门一般涌现而出,那是万年之久的孤寂岁月,同时也是枯燥无味的修行岁月,如今与自己的记忆相互交融起来,使其对于道的见解,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进一步的明悟。   至此,刘萍终算是与附在自己身上多年的大仙完全的融合为一体了,第一次是精血互通,那是身的交融,第二次则是在进入白马潭的前夜,是魂的交融,而这一回则是记忆的互通,乃是心的交融!   这一刻,刘萍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乒之感袭遍全身,双眼也忍不住的往一起合,自言自语的说了句:“万年的记忆,看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受的……”随之便一头倒在了床上,昏昏睡去。   刘萍这一觉睡的极沉,直到第二天大亮,徐云德跑来敲门之时,她才悠悠转醒。揉了揉依旧有些发昏的脑袋,刘萍从床上爬了起来,推开房门之后,见徐云德正端着些早点站在那里。   见刘萍一副憔悴的模样,徐云德有些担心的问道:“妹子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脸色这般难看?”   刘萍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的徐大哥,昨天晚上睡的不是太好,所以早起有些倦意,去洗把脸就没事了。有劳你给我送来早饭……”   徐云德笑道:“跟大哥还客气啥,我跟老道都吃过了,你先去洗漱,我给你端到桌上,等你吃完了就去老道的房里找我们,咱一起去朱郎中家。”   刘萍点了点头,又道了声谢,随之便转身去拿了脸盆大水洗漱去了……   匆匆的吃了几口徐云德送来的早餐,刘萍来到王长贵的房前,敲了敲门。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但为其开门的却是许小六。   刘萍见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客套的笑着招呼道:“许兄弟,这么早就来啦。”   许小六被刘萍这淡淡的一笑给搞的有些慌神,脸色由不住的一红,随即低下头回道:“是呀,朱郎中昨晚算是一夜没睡,今儿天还没亮就叫我过来请你们几位了。”   这时,王长贵和徐云德也从房内走了出来,徐云德见刘萍气色比刚起的时候要好多了,稍稍放下了心,说道:“妹子,时间不早了,不知那朱郎中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们,咱还是先赶过去看看吧。”   刘萍点头道:“行。”随之便与其余三人一同离开了旅店,往朱郎中的药铺赶去。   不多会儿功夫,一行四人便来到了朱家药铺,还没进门,就看到朱郎中此刻正满脸焦急的在前堂中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的还透过门窗往外张望,似乎是在瞧王长贵等人的身影。   大老远看着刘萍一伙人,那朱郎中脸上一喜,急忙迎了上去,开口便道:“几位高人!不好了!”   王长贵见他神色慌张,心里已是猜出了七八分缘由,开口说道:“朱郎中,是不是冯家的人来你这里拿药了?” [正文 208第十七章 第四节]   [正文]28第十七章第四节   ?朱郎中一听,大为惊讶的答道:“是……是呀,昨天晚上冯家确实叫人到我这里讨要了个方子,您是怎么知道的?”   王长贵道:“鬼婴附体之胎,一生下来就食量大的惊人,别说是她冯太太一人了,就算有十个八个奶娘,奶水也不够鬼胎一顿的,若说安胎的药,他冯家有这倒不足为奇,但催奶的中药方子可不是一般人家会备有的,更何况正常人家都会些催奶土方,若非逼不得已是绝不会以药催奶的,所以我料定冯家的人一定会来你这讨要药方。”   朱郎中闻言后,对王长贵更加平添的几分敬意,说道:“先生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昨天夜里那姓郑的跑来我这询问有没有催奶的好方子,当时我还纳闷,那婴孩才刚出世一天,加之以冯家的家境,定然不会缺少滋补之物,按常理讲,那冯太太不该少奶才是。可后来听说冯太太都已经被吸出血奶来了……”   徐云德闻言后,撇嘴笑道:“谁叫她娘不信咱们,若昨日叫老道出手替其收了鬼婴的话,又怎会闹出这等事来,我看她们娘俩那是采蜜的害牙疼自作自受!”   朱郎中略微迟疑了一下,随之说道:“话虽如此,那老婆子也确实不着调,但那被鬼上身的胎儿却是无辜的呀,刚出娘胎就遇着这等事,说起来也可怜,所以还请几位高人出手救救他吧。”   徐云德道:“这你就放心好了,咱既然已经插手了,又怎会袖手旁观呢,不过一时半会儿那鬼胎也作不出什么大乱子,暂且给那老太婆长长记性也未尝不是好事。”   朱郎中一听,不由松了口气,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说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王长贵道:“你给冯家的那女人开的什么方子催奶?”   朱郎中道:“是些常见的补食,黑芝麻、莲子、茭白加花生作辅,熬鲫鱼取汤服用。”   王长贵闻言后,稍稍皱了皱眉头说道:“鱼汤性阴,如今那女人与鬼胎相处,本就是阴气加身,不该再喝鱼汤,你赶紧去冯家告诉他们,将鲫鱼唤作牛唇,另外在加上少许沿阶草。”   朱郎中对王长贵的话自是深信不疑,急忙点头道:“那好,你们先去我家中稍候,我这就去趟冯家。”说罢,便又转身对许小六道:“你先带几位进去用茶,我去去就回。”   见朱郎中走后,徐云德好奇的问道:“我说老道,既然那女人现在阴气袭身,你为何不用更为有效的龙抬头呢?”   王长贵摇头道:“龙抬头的药性刚猛,本就属阴的女子如今又正值体虚之际,用它不是找死吗!沿阶草虽说药效温和,但同样有固本培元,护阳驱阴的功效,对于体虚的女子而言,是最为合适之选。”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笑道:“我对这些研究不深,嘿嘿……”   众人在朱家后院坐了少许时候,便见朱郎中气喘嘘嘘的跑了回来,进门便道:“那婴孩实在是太邪乎了,自打出声到现在,一时也离不开奶头,一撒口便哭的死去活来,冯太太两个奶子都被吸瘪了,在这么下去的话,不等药效到了,我看她就得死在那孩子口中。”   徐云德一听,顿时骂道:“他娘的真是个蠢货女人,孩子要哭就叫他哭便是,哪有小孩不哭的!”   然而刘萍却已为人母,所以对那女人的做法还是比较理解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母亲忍心看着自己刚下生的孩子大哭不止的呢!   王长贵则说道:“冯家的人怎么说?”   朱郎中道:“期间那个姓郑的男人曾提及到你们几位,并问老婆子要不要寻你们过去看看,但那老婆子却是个要强的主儿,虽说对外孙的异样也有些怀疑,但最终还是没有松口,我也劝了她几句,不过没有用。”   他王长贵的脾气大伙都清楚的很,听朱郎中这么一说,顿时拉下了脸,冷声道:“真是个不知死活的老婆子,我看她还能要强到什么时候!啥时她亲自过来求我,我才去收那鬼婴!”   朱郎中语塞,心想道:“高人自有高人的脾性,单是这份处变不惊的神态,便非常人能比!只不过那糟老太婆也是心高气傲,她到底会不会低头呢……倘若双方就这么耗下去,那鬼胎岂不是可以旁若无物的成长了吗!”   从朱郎中家回去之时,已经是正午十分,在此期间,冯家的人一直都没有露面,纵使朱郎中再怎么焦急,但王长贵一伙却都是一副悠然闲暇的模样,朱郎中心知王长贵他们是在生老太婆的气,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有不停的祈祷那老婆子能赶紧出面认错。   回到旅店之后,徐云德终究是有些忍不住了,问道:“我说咱就这样耗着,真的没事吧?老道你先前不是说那鬼胎是个难缠的角儿吗?怎么这番我见你似乎并不十分担心呐?”   王长贵道:“鬼婴附身之胎的确极为难缠,但却也需得它成型之后,另外新生胎儿的本元极其稳固,鬼婴虽附其身,却难驱其魂,我先前担心的是鬼婴附身之后,阴气全无,找寻起来极为困难,届时耽搁了时间,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了,而如今咱已确定了鬼胎身在何处,所以就无需太过担心其他了。”   徐云德又道:“那你就不怕出手晚了,那冯家的太太丢了性命?”   王长贵沉声道:“即便如此,也怪不得我们,你别忘了,咱在婴孩下生当日便去了冯家,但奈何她们不信咱们,就算那女人果真死了,也与我等没有半分关系!”   坐在一旁的刘萍说道:“命已天定,自己种下什么样的因,自会尝到什么样的果,那女人能否活命,只能看她娘何时肯服软了,若不然我们就这般去了冯家,也难免会再次被撵出来,咱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正文 209第十七章 第五节]   [正文]29第十七章第五节   ?听了刘萍的话后,徐云德稍稍点了点头说道:“妹子说的有道理,想起来那老太婆着实气人,若不是她从中作梗的话,咱又何须费这个心,现如今早应该在赶往昆嵛山的途中了。”   王长贵道:“我等巧遇此事,也是命里注定,事态将会如何发展,也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那老婆子生性傲慢,此番若能及早服软,前来寻我等出手救下他的孙子,也算是积了一德,数月后身死下到阴间,也可免遭些罪受……”   刘萍和徐云德闻言,皆是点头表示赞同。   正说话间,许小六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开口便道:“几位,那老婆子说要见你们,此时正往这边来了。”   刘萍等人一听,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徐云德笑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徐云德则说道:“我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虽说那老太婆多半是已经服软了,可想起先前她那般蛮横不讲理的模样,刘萍心里头还是经不住生出些许厌恶,但转而又想到或许是那冯太太已经支撑不住了,纵使老太婆再怎么傲慢,却也始终身为人母,对于自己女儿的安慰,又怎么会当儿戏视作呢?   果不其然,不多会儿功夫,那老太婆果真在姓郑的陪同下,神色焦急的赶了过来,进门一见刘萍一伙儿,二话不说,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哗哗”的扇了自己几个大耳光子说道:“老身有眼不识泰山,看不出几位是真大仙,先前口出恶言辱骂了你们,实在该死……”   见她以声泪俱下的模样,刘萍心有不忍,即便她之前有万般不对,但也毕竟是个七老八十的妇人,如今又屈膝下跪认错。这般已经足够了,心里头对她的鄙夷也消减了许多,于是便上前将其扶了起来说道:“人活于世,谁能无错,之前的事情,就全当是一张纸,掀过去便罢。”   老太婆满眼含泪的点头道:“姑娘,你真是菩萨心肠,还请你们赶紧去救救我那可怜的闺女吧!再耽搁些时候,恐怕……恐怕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啦……”   刘萍一听,心头微惊道:“这才一日有余,怎会如此严重?”说着便将目光投向了王长贵。   王长贵轻啜了口茶水,起身说道:“走吧,去你家中看看再说。”   那老婆子见王长贵终于肯出手相救了,急忙又拜了几拜,说道:“大仙若能救回我那可怜的闺女,老身就算以死谢罪,也绝对没有半句怨言呐……”   王长贵没去理会她,只是招呼起刘萍和王长贵径自走了出去,那老婆子见状,神色有些尴尬,但心里头惦记着女儿,所以也顾不上这些了,急忙与姓郑的一同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冯家,此时冯太太已经陷入了昏迷,但那鬼胎却还是含着她的奶头不放。当刘萍一伙人踏入房门之时,那鬼胎却突然用余光撇了一眼众人。   刘萍恰好捕捉到了那鬼胎的眼神,心里头暗自惊讶道:“这真是刚出生一天的婴儿?”确实,若是按照常理,婴孩刚下生一天,眼睛大多还睁不太开,视觉以及感官都还没有发育,所以说像瞥眼这种看似简单的动作,若出现在一个刚出生仅仅一天的婴孩身上,着实叫人吃惊。   王长贵看了看床上的冯太太,只见她面色发青,嘴唇苍白,双眼紧闭,虚汗满面,心头也不由暗惊,低声自语道:“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这鬼胎的能力。”   徐云德则是自打进门之刻起,便一直盯着那鬼胎不放,此时的鬼胎正被一条蓝色碎花小包被裹着,只有头露在外面。应为刚出生的缘故,身上的胎青色还没有退去,趴在母亲的怀里一动不动,死死的含着奶头不舍松口,看上去怪异非常。   老太婆见王长贵进屋半晌没有动作,忍不住问道:“大仙,我女儿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是先前你说的什么脏东西作祟?”   王长贵道:“你先去把孩子抱开,别让他呆在这间房中,你女儿的病,都是因它而生!”   老太婆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但对于王长贵的话却又不敢不信,于是便走上前去,抱起了鬼胎。   可谁料那鬼胎一撒开嘴,便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嘹亮,极为刺耳,哪像是一天大的婴孩所该有的嗓门儿!   老太婆抱着孙子,一边轻轻的晃着一边说道:“这孩子也不知怎的,生来食量就大的吓人,他娘的奶水全被吃光了也不见饱,一离开奶头就哭,谁也哄不好。”   王长贵闻言道:“此时外头太阳正列,你把他抱到阳光底下晒晒,保管用不了多会儿就不哭了!”   老太婆一听,神色迟疑道:“这……这晒太阳能管用?”   王长贵道:“信不信由你!”说罢便不再理会于她,随即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纸包,打开之后,里头是一些黄色的粉末,那粉末被研磨的极细,就连徐云德和刘平也没能认出来是什么东西。   随即王长贵叫来姓郑的男子,将那纸包递给他道:“这是我专门调配的药粉,你去找些温水给她冲服了,另外朱郎中给她开的方子,每日三服用,切不可断掉。”   姓郑的男子接过药粉,连连点头道:“多谢大仙,多谢大仙……”说罢便去找来了温水和碗,搀起冯太太上身,将药粉给她灌了下去。   刘萍等人见这男子对冯太太极为心细,眉目间尽是关切与焦急,心里不由想起了许小六之前说的那些话来,如今一看,果不其然,他俩之间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奸情。   想到这些,刘萍与徐云德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这种事情,叫他们这些外乡人遇见,又能说些什么呢?伤风败俗之事,多不胜数,这冯太太年轻貌美,且不足三十便做了寡妇,夜间孤寂,难守空房也实属人之常情…… [正文 210第十七章 第六节]   [正文]21第十七章第六节   ?从冯太太的房中退出来之后,众人见那老太婆正抱着鬼胎坐在院子中晒着太阳,此时鬼胎确实停住了哭声,静静的卧在老太婆怀里,只是撇向刘萍等人的眼神却充满了怨恨。   王长贵对此视而不见,走至老太婆跟前说道:“在你女儿恢复之前,万万不能把孩子抱进她的房中,另外这孩子身上有鬼作怪,今夜我会来设法收了它,只是在那之前,你需要准备一间向阳空房,日落之后婴孩多半还会大哭,你不要理会,只管将其放在房中便可。”   老太婆闻言后,虽多有不解,但却不敢违背,只得点头说道:“一切遵照大仙所说去做,只是这孩子若是饿了……”   谁知她这话还未说完,便被王长贵打断道:“且莫再喂它吃食了!”   老太婆怔怔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询问起女儿的病况来。   王长贵说道:“你女儿只需静养,少则半个月,多则两个月便可恢复如常,无需担心,只不过在此期间,朱郎中所开的方子不要间断,要不然以后保不准儿还会奶水不足。”   老太婆一听,急忙说道:“这回可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先前老身多有得罪之处……”   “好啦,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刘萍开口打断她道:“接下来你只需按照大仙说的去做,其他事宜就不用多操心了。既然我们答应出手相助,就定会有始有终。”   听了刘萍的话后,老太婆接连道谢,一边还拿出些钱财相赠,徐云德二话不说,乐呵呵的收了下来。   出了冯家大门,与他们同来的许小六要去朱郎中那里给他报个信,寒暄了几句便当先离去了。事情发展至此,刘萍等人终于是一扫先前的压抑,眉宇间也都舒展了不少,徐云德说道:“老道,那鬼胎为何一到太阳底下就不哭了?”   王长贵道:“徐兄弟,此消彼长这般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徐云德听出了他的嘲讽之意,撇嘴笑道:“这个其实我早已想到了,只不过向你确认一下而已……”   刘萍道:“大仙,我记得你之前曾答应过那女鬼,说是会让她与鬼婴再见上一面的。若今夜你当着她的面收了鬼婴,难道你就不怕她怨念再生,继而又化作厉鬼嘛?”   不等王长贵开口,徐云德便抢先说道:“就算她当真又化成厉鬼了,有你那什么安魂曲在,也不足为惧呀。”   刘萍笑道:“话虽如此,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时候若真的像我所说那般,却也徒添麻烦。”   王长贵道:“我自由分寸,另外我也并不打算当着她的面收了鬼婴。   徐云德一听,好奇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先让她们母女见上一面,然后再把女鬼打发走?这不太现实吧,女鬼见了自己的孩子,怎么会再舍得与其分离?”   刘萍接过话头说道:“大仙,难不成你是想助那鬼婴轮回投胎?”   王长贵摇头道:“鬼婴与寻常的鬼魂大有不同之处,它不属魂魄之列,却有魂魄之态,但即便如此,却也入不得轮回,若想渡它,就只有一个法子!”   刘萍和徐云德一听,近乎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法子?”   王长贵说道:“我问你们,投胎之魂灵是在何时方才与胎儿结合的?”   徐云德想都不想的说道:“自然是在婴孩出娘胎的那一刻起了。”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既然如此,那女鬼生前还未产子,腹中胎儿又哪来的魂魄呢?”   刘萍和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惊讶起来,刘萍说道:“是呀,之前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死于腹中的胎儿既然还没有魂魄,那鬼婴却又是从何而来呢?之前大仙你说鬼婴虽有魂魄之态却不属魂魄之列,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呀?”虽然刘萍如今已接受了白大仙的万年记忆,但对于这鬼魂之说却认知的不多。   王长贵答道:“对于鬼婴出现的契机,想必你们也都知道,怨念锁身的临产女子魂魄化作厉鬼之后,脑中定会有个极其强烈的念想,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生下腹中胎儿,正所谓人孕胎,魂孕灵,也就是说鬼婴的真身实则是一团具有了灵性的阴气,修道者将其通称为灵。但灵的含义却又远不止于此。一时半会儿跟你们也将说不清,你们只需记住,那鬼婴实则是女鬼身上孕育而出的一团成灵阴气,遵照女鬼脑中的残念,以及首其怨气的影响,从而化作鬼婴降生于世。”   徐云德听了这话后,若有所思的说道:“照此看来,那鬼婴岂不就是因女鬼怨念而生,如今女鬼的怨念已经被妹子消除了,可为何那鬼婴还没消失呢?”   王长贵无奈的摇了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对徐云德说道:“徐兄弟我问你,寻常女人怀胎十月产子,是不是也可以说那胎儿是其父母交合之后的产物?”   徐云德闻言,顿时满脸挂起坏笑,说道:“老道,没想你不仅对鬼怪、道术有着极深的见解,对男女之事竟然也是如此的通透呀……”   被徐云德这般一说,纵使是王长贵这种心境的人,也不由老脸一红,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刘萍见状,急忙开口打圆场道:“徐大哥,你就别开大仙的玩笑了,他之所以研究男女之事,我想也是为了能够更为深入的钻研道术吧……”可这话没说完,便知自己也说走了嘴,急忙止了声,满含歉意的看着王长贵。   徐云德则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咱扯远了,言归正传吧。方才老道所说的意思我明白了,无论是寻常婴孩还是鬼婴,在腹中之时,生死皆又其生母操控,但一旦生了下来,是死是活,那便由不得旁人了。”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正因如此,所以那女鬼虽然怨气全无,但却对鬼婴并无任何影响。” [正文 211第十七章 第七节]   [正文]211第十七章第七节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刘萍脑中似乎是抓住了些什么,她说道:“大仙,照你的话说,既然未从娘胎里生出来的婴孩是没有魂魄的,那么也就可以理解为怀孕的女子死后,其鬼魂也不该大着肚子才对,而所谓的鬼婴,实则就是其母的怨念与阴气所幻化出来的阴灵之物,正像你所说那样,有魂魄之态却非魂魄。”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   徐云德道:“那鬼婴岂不是就像女鬼的一个分身一样?你刚才所说渡鬼婴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其回归本尊之躯咯?”   王长贵道:“正是如此,但此举难度甚大,一旦出了什么差错,本尊之魂便会立马化作厉鬼,我之所以叫老婆子准备一间向阳的屋子,就是以便于今夜在施法前,好在周围布下锁魂大阵,用以预防最坏的状况发生。”   “锁魂大阵?”刘萍一听这四个字,神色稍稍有些变化,如今对于阵法的研究,刘萍隐约已经有超过王长贵的迹象,对于这个锁魂大阵她也是耳熟能详,盅繇科上说:“锁魂之法,乃借天地之势,可锁诸般恶灵。”一旦被阵法锁住,那么纵使是修为再怎么高深的冤魂厉鬼,也绝不可能逃出生天,但与其强大的威力成正比的则是布阵的难度,所谓借天地之势,可不是说做到就能做到的。   见刘萍面露惊异,徐云德问道:“怎么妹子?你对这锁魂大阵也有研究?”   刘萍点头道:“我在盅繇科阵法之卷中也曾见过此阵,只是此阵威力甚大,多是用来对付一些巨魔顽灵之时方才使用,而那女子的魂魄纵使再次化作厉鬼,其修为毕竟不是很高,为何大仙不惜耗费心神,来布此阵法对付她呢?”   王长贵一听,脸上不由的露出些许疑惑,说道:“奇怪!我王家传下的锁魂大阵竟然会在盅繇科中出现?只是我所说的锁魂大阵,并非想你刚才所述那般威力巨大,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定住魂魄的普通阵法,根本就耗费不了多少心神。”   刘萍一听,似乎也有些惊异,沉思少许方才说道:“或许此阵非彼阵吧,天下之大,巧合之事多不胜数,没准儿两者间仅是名字相同。”随之话峰一转道:“既然大仙你已做好了打算,那么今夜我跟徐大哥就只管看一出好戏便是。”   王长贵点了点头,没再吱声,但心里头却不由生出了些困惑来,盅繇科之法乃是出自鬼谷先生之手,王家历史悠远,早于鬼谷子几千年便已经存在了,此番两家同出锁魂之阵,虽就威力而言,两者间有着很大的差距,但其效能应该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究竟是巧合呢?还是两者家存在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渊源呢?   回到旅店,此时葛家兄弟正在院中练拳脚,徐云德见了之后,便走过去指点他们,王长贵回房去替夜间施法做准备去了,刘萍闲来无事,便坐到一旁的石凳上看徐云德他们练拳。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傍晚十分,天色转阴,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徐云德跟刘萍坐在回廊上闲聊,葛家兄弟则光着上身,依旧在雨中练着,这时只听“吱呀”一声,回眼看去,只见王长贵脸色很是阴沉的从房中推门而出。   刘萍见状道:“大仙,怎么了?”   王长贵眉头紧缩的答道:“整个下午,我右眼皮跳的厉害,总觉此事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结束了,刚才我专门为今夜之事卜了一卦,竟然是大凶之相!”   徐云德一听,神色微变道:“难不成今夜那女子魂魄果真还会再次化成厉鬼?”   刘萍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若仅是如此的话,也不应该会是大凶之兆,那女鬼并没有什么修为,即便化成厉鬼,也不足为惧,以大仙的本事,收了她也并非难事,又怎会呈现凶相呢?”   徐云德此时也泛起疑惑来,说道:“那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事呢?放眼整个孤云焦,除了女鬼和鬼婴之外,难不成还有其他的什么邪魔鬼怪在暗中窥视,准备伺机而动不成?”   王长贵点头道:“也不排除这种可能,鬼婴本就阴气与怨念所化,这对诸多道高业深的妖物而言,乃是提升修为的极品,另外镇西坟地又是聚阴盆之所,阴气之浓匪夷所思,我等无从察觉有无其他邪物潜藏在附近,如果有的话,想来也定然是修为极深之物。”   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之后,徐云德不禁想起了张老头先前说的那件事来,他说道:“张老头说这镇上在多年以前曾有只大蝙蝠被累劈死了,想来也是只成型的妖物,如此看来,现在孤云焦潜藏着其他灵怪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而刘萍此刻想到的却是那天下午在石桥上见到了那个老汉,越发觉得他的可疑,于是便将当日自己所见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王长贵和徐云德一听,顿时又联想到女鬼在恢复记忆之后所说的那个也会唱安魂曲的老汉来,王长贵道:“看来这孤云焦还真是多事之地,走!咱先去石桥那边看看,先弄清那厮究竟是何人再说!”   刘萍和徐云德同时点了点头,随之三人便一同冒着小雨去了石桥,此时天色已黑,街上行人渐少,到了石桥前,周围已是见不着半个人影儿了。   刘萍径自走到那块本该刻有安魂曲的桥基前,说道:“我先前所唱的安魂曲,便是在快桥基上见到的,当天下午的那个老汉也正是在此处遇见的。”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掏出了一纸追魂符,与徐云德还有刘萍交换了个眼色之后,便甩手打了出去,只见那纸符咒一声轻吟,随之径自飞向刘萍身前的桥基,不偏不倚的贴在了那光滑的石面正中。 [正文 212第十七章 第八节]   [正文]212第十七章第八节   ?三人见状,顿时戒备起来,这追魂符乃是追踪鬼魂的专用符咒,此时它贴在这桥基之上,也就是说此处一定有着什么阴物隐匿,难不成刘萍所说的老汉便藏身在这上头?   片刻过后,只见那追魂符竟又动了起来,缓缓悠悠的飘离桥基,却是悬浮在了一人多高的半空之中,一动不动、静止在了那里,看上去极为诡异。   看着追魂符的异动,王长贵脸色大变,急忙说道:“大家退后,这玩意儿道行不浅!”一边说着,还一边将摄魂铜镜拿了出来,却因阴天下雨的缘故,并没有月光可以借用,他只得掏出一纸灵符,抖手将其点燃,随之借着火光向那追魂符所在的方位照去。   但镜光未至,众人却然听到一个声音响起道:“这位道友,若想见我,何须费这些事情?”   刘萍听闻这个声音,正是先前在此遇到的那个老汉,于此同时,追魂符所在的地方,一个模糊的人影逐渐显现了出来,待大伙看清其面貌之后,皆是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现身而出的人的确是刘萍所见过的老者,此时追魂符正被他捏在手中,这等修为,已经远远超乎了王长贵的想象,加之想起刚才这老者竟然称呼自己为道友,也就是说他定然也是修道之人,若是敌对的话,可不好对付,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提高了戒备,冷声问道:“敢问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怎么称呼?”那老汉低声自语道:“时间太久了,我也忘记了自己的名号,你们不妨就叫我安魂吧!”   听他这么一说,刘萍等人皆是皱了皱眉头,这老汉竟然会以安魂自称,那么也就是说他与那首安魂曲定然有着莫大的关联,另外从他随意接下追魂符的手段来看,其修为也绝不在王长贵之下,甚至还要高出一些,这样的一个魂魄,为何会安于隐匿在此处这么久呢?   见大伙面露疑惑,暗魂浅笑道:“几位无需太过惊奇,我之所以长守此处,虽是说来话长,但绝非你们所担心的那般。”   刘萍听了这话之后,心中暗想,这老者怎会知晓我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他会读心之法?   然而这老头接下来的话,却更加的令刘萍一伙大为震惊,他说道:“若非我没算错的话,你们此番前来,所为之事就是那三世孽缘吧,先前我将安魂曲传给这位姑娘,并且见她也用此曲化去了那女鬼身上的怨气,但你们却不知此鬼乃是三世积怨,你们所化去的仅有一世,当她前两世的记忆恢复之后,怨念再生,届时再要对付,可就不是那般简单了。”   王长贵心惊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女鬼身上的怨念一旦被消除,那么她前两世的记忆便会使其变本加厉的迷失心性,届时将成为怨念更深的厉鬼不成?”   暗魂点头说道:“不错,先前那女鬼虽怨气冲天,但其心性未灭,以暗魂之曲,便能驱散她的邪念,但如今两世怨气汇集一身,心性全无,纵使是安魂曲,对其也是毫无作用的。”   刘萍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不由暗自想道:“既然这老汉知道这些,那他又为何要将安魂曲传授给我呢,这不摆明了就是要借我之手,来使那女鬼二次突变吗!”想到这里,她看向老头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戒备。   但这老头却似乎能看穿人的心思,他笑着对刘萍说道:“我一亡灵之躯,难度三世冤魂,可多年前我又曾立誓,一旦有积怨之魂打此经过,我必以暗魂之曲渡他,但倘若先前我这么做了,那女鬼定然会再次失了心性,想必你们也该知道,那样以来会是什么后果吧!”   王长贵闻言,心中一惊,暗想道:“这老头说的不错,倘若她以安魂曲消除了女鬼一世的怨气,并唤醒了前两世的记忆的话,女鬼定然会再次突变,到时候安魂曲对其失效,这老头若无心灭她的话,遭殃的可就是这整个孤云焦的居民百姓了。”   想到这里,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说道:“你之所以传授安魂曲给小萍,便是想借她之手,消除女鬼一世幽怨,随之也料到我不会让其独自游荡在此,定会将她带走,如此一来,一旦她作起怪了,我也好及时制止。道友,你这步棋走的可真是精妙非常呀。”   暗魂笑道:“但我千算万算,却也没有算到你们会在那之前,先找到了我,在我看来,你们最迟也得等到发现了女鬼的异样之后,才会到此寻我。”   王长贵脸色稍显难看,沉声说道:“实不相瞒,我今日下午推算了一卦,卦象显示的是大凶之兆,此镇西方乃是聚阴盆之所在,阴气冲天,若有其它妖魔邪物隐藏在附近的话,我也难以察觉,到时若一心对付异变女鬼,它从旁突施冷手的话,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暗魂眼神稍凛,开口说道:“你怀疑我会对你们不利?”   王长贵答道:“未知之物,敌友难料,万事提防,也非坏事。”   听了王长贵的回答之后,那暗魂老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道友果真是个直爽之人,若换作是我,想必我也会这么做的,但你却能面不改色的对我直言,此番性情,实属叫我钦佩呀。”   王长贵摆手道:“道友你严重了,此番与你相见,我已然能断定那大凶之兆,不再你这,不知道友知不知晓这孤云焦周围,还有无其他邪物隐匿?”   暗魂摇头道:“几十年前,曾有一修行几百年的蝙蝠妖,栖身河旁的那颗老树树洞里头,但却早已被天雷劈死,自那以后,倒是再没有过妖物出没,若说冤魂厉鬼的话,除了许多年前的赵军和这三世冤魂之外,也不曾有过其他。” [正文 213第十七章 第九节]   [正文]213第十七章第九节   ?听了暗魂的话后,徐云德憋不住问道:“我说老道,是不是你算错了,若是单凭那女鬼和鬼婴的本事,又怎能奈何我们分毫?怎么会是大凶之兆呢?”   王长贵摇头道:“绝不会错,我先后算了多次,卦象所示皆是大凶之兆……”随即,他却是长叹了一口气,话锋转而趋于平淡的说道:“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且不论结果如何,咱们既然已经趟了这滩浑水,至此也不可能抽身而退了,善始善终方为道,走吧。”   徐云德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问道:“走?去哪儿呀?”   王长贵答道:“自然是去冯家了。”   刘萍点头说道:“事在人为,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万般皆有变数,卦象虽显示为大凶之兆,但未必最终就一定是恶果。”   三人道别了暗魂之后,便径直去了冯家,却没想到在半路上便遇到了那老婆子,此时她神色慌张,眼圈通红的跑了过来,哭哭啼啼的嚷道:“几位大仙,不好了,我孙子不见啦……”   “什么!”刘萍三人一听,顿时大惊失色的异口同声叫道。   王长贵眉头紧锁的问道:“怎么会不见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徐云德也是焦急万分,开口道:“你先别哭,那刚下生的婴孩又不会自己走路,怎会不见了呢?”   老婆子哽咽道:“我……我也不晓得,先前大仙叫我等到太阳落山之后,找一间向阳的屋子,将孙子放在里头,我照做了,可等我替闺女熬完汤后,再去那屋中之时,却见床上是空的,找遍了所有角落,也没有见着娃儿的影子……大……大仙,你们说我那可怜的孙子会不会……会不会是叫什么脏东西给带走了……你们可得救救他呀……”说到这里,她又放声痛哭起来。   王长贵脸色十分的难看,按理讲,鬼胎出世这才不足两天,绝不会具备自己行走的能力,另外女鬼又在自己这里,所以此事也定不是她所做,照此看来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这孤云焦确实还有其他邪魔,二则是被人抱走了。但第二种可能性却又不大,这孤云焦总共就这几百户人家,谁会闲的去偷人孩子呢?   越想王长贵心里头的那股不详的预感就越加强烈,他对老婆子说道:“走!我们先去你家中看看。”   一行人火急火燎的来到了冯家,此时冯家上下已经炸开了锅,姓郑的与几个伙计兵分好几路,一边在家中寻找,一边在镇中各处打探,但一时间皆是没有丝毫消息,那婴儿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刘萍三人在老婆子的引领下,来到了那鬼胎消失的房间,王长贵进门之后,立刻便燃起了一炷引魂香,寥寥的青烟没用片刻功夫便弥漫了整间屋子,却没有一丝异样的情形发生,随之他又打出了道追魂符,符咒脱手之后,很快便又缓缓落下,这说一切迹象表明,周围并无阴物。   见此情形之后,王长贵等人皆是陷入了迷惑之中,谁也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按理讲,若是有其他的邪魔鬼怪掳走了鬼胎,那么一定会有残存的阴气滞留在屋内,但如今看来却似乎并非如此,这间屋子一切如常,根本就不曾有过任何鬼怪来过。   见刘萍等人一时也没了招,那老婆子又哭了起来,本就觉着心烦的王长贵说道:“你哭个什么劲儿!我又不曾说过那孩子寻不回来了!”   被王长贵这么一呵斥,老婆子顿时止住了声,但还是有些哽咽的说道:“大……大仙,求求您了,一定得帮我找回外孙呀……”   王长贵没有理她,颔首沉思良久,方才说道:“那孩子有没有换下过包被什么的?”   老婆子摇头道:“娃儿才下生一天有余,哪用换包被呀。”   王长贵闻言后,再次陷入了沉默,倒是徐云德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说道:“老道,你找那胎儿的包被,是不是想要它身上的气味?”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只要有了鬼胎身上的气味,我便可以借傀符食味鬼来的本事,来追寻它的下落。”   徐云德道:“那胎儿虽没有换下包被衣物,但你想它自打下生之刻起,便一直趴在冯太太的怀里,也就是说那冯太太所穿的衣物,定然已经粘上了胎儿的气味……”   听到这里,王长贵眼中一亮,立即说道:“徐兄弟好脑筋!”随即便转向老婆子说道:“你快去将你女儿今日穿的衣服拿来,我自有用途。”   老婆子虽不知大仙要闺女的衣物干啥,但也不敢多问,应了一声之后便急匆匆的去了冯太太的屋子,不多会儿功夫,便拿来了一件乳白色的纱制罩衫,并将其交给了王长贵。   接过罩衫之后,王长贵对老婆子说道:“我现在要施法,你先出去吧。”   老婆子闻言后,倒是很识趣的退了出去,并将房门也带上了。随即,王长贵掏出一道傀符,猛一抖手,屋中顿时阴风四起,伴着阵阵青烟,一只身材臃肿,红鼻头、长发披肩、小眼、口大如裤腰的怪异恶鬼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所谓食味鬼,实则是一种多居于食料铺、香料店以及旱厕之中的恶鬼,专以吸食香臭之气味为生,无论是香料的香味还是粪便的臭味,时间久了,气味皆会变淡,其实便是食味鬼在作祟,有些恶臭冲天的垃圾场中,也会出现此鬼。   那食味鬼方一出现,王长贵便将手中的罩衫凑到了它的鼻子前,食味鬼抽搐了下大红鼻头嗅了嗅之后,便张口发出了一声怪叫,王长贵见状,点了点头,随之又掏出一根红线,将一头系到了食味的身上,另一头牵在手中,最后对那食味鬼耳语了几声。   食味鬼得到了王长贵的指令,张口又是一声怪叫,随即便隐去了身形,紧接着红绳突然绷紧起来,应该是那食味动了,王长贵说道:“跟我走!” [正文 214第十七章 第十节]   [正文]214第十七章第十节   ?红线那头牵着的食味鬼,直接顶开了房门,拉着王长贵便往院外赶去,站在院中的老婆子见状,急忙也跟了上来,除此之外,一同跟来的还有姓郑的男子。   一行人跟在王长贵身后,沿着空旷的街道,一路往西,走不多时,刘萍和徐云德脸上的差异之色便逐渐的显露了出来,这条路不正是通往坟地的吗!难不成……   想到这里,刘萍和徐云德相互交换了个眼色,随即赶上了前头的王长贵,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大仙,这鬼胎如果真是在坟地中的话,那带着这两个人一同前往合适吗?”   此时的王长贵脸色也是极为阴沉,想了想说道:“聚阴盆中的阴气极浓,鬼婴在那里头的异变速度是外头的好多倍,且不管它是自己过去的还是被其他什么玩意儿掳去的,我想现如今多半已不成人形,如果他们冯家人没有亲眼所见,我们纵使收了鬼婴,但胎儿却是生死难料,这老婆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我们也是有口难辩呐。”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大仙说的不错,这老婆子本就不是个讲理的人,如果她那外孙果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准儿会赖在我们身上,与其那样,倒不如直接叫她自己跟去看个究竟来得实在一些。”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刘萍三人心中也没再有其他的顾虑了。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找到鬼胎,至于它究竟已经变做什么样子了,到时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机行事了。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大伙儿便出了镇子,来到了西荒之中,这里黑灯瞎火,加之天色阴沉、下着小雨,周围薄雾笼罩,漆黑一片不说,时不时的传来几声乌鸦的怪叫,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走在最后的老婆子见几位大仙竟然来到了这个地界,心里头难免泛起了嘀咕,她加快脚步,赶上刘萍等人问道:“我说几位大仙,再往前走可就是坟地了。你们会不会搞错了呀?”   徐云德答道:-走没走错,你尽管跟着便是,等到了之后一切自会有分晓,倘若你不信我们的话,那么现在大可以先行离开,我们绝不拦你。”   那老婆子热脸碰了个冷腚,神色有些难看,但心里头又惦记着孩子,所以不好出言反驳,只好悻悻的跟着刘萍三人继续往前走去。   又走了一会儿,大伙终于穿过了西荒,来到了坟地边缘,王长贵手中的红线依旧紧绷,所以大伙也就没有停脚,直接踏入了坟地之中。   阴天的坟地,无疑是一个恐怖的去处,加上这里又是难遇的聚阴盆之所,阴气之浓令人咋舌,刚一进入其中,一阵阵阴冷之气便从四面八方袭来,刘萍等人还好,但跟在后头的老婆子和那姓郑的男子却皆是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哆嗦。   终于,一路疾行的食味鬼停在了一座坟前,然而此时所有人的心思却早已不在食味的身上了,因为前方十来米处便是马老寡妇的坟墓,也正是聚阴盆中心所在,此时那那坟前正有一婴孩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出生不足两天的婴儿能做!并且还独自坐在这么个地方,这令谁看了,定然都会觉着惊恐,别说老婆子和那姓郑的了,就连王长贵见了,眉头也不由的紧紧皱到了一起。   此时那婴孩正背对着众人,所以谁也无法看清它的面目表情,但即便如此,单是一个背影便足矣叫人胆寒。徐云德抽着鼻子嗅了嗅周围的空气,随之说道:“老道,你又没有问道什么味道?”   王长贵点头道:“是血腥味,最糟的情况果真还是发生了,看来这鬼胎已经喝了血,如此再想救他,可就难了。”   突然,老婆子迈起脚便往鬼胎所在之处跑去,看来她的爱孙之心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只见她边跑便喊道:“我的小乖乖,我们回家去……”喊声极大,想必也是在替自己壮胆吧。   王长贵见她突然就冒冒失失的跑了过去,心中一惊道:“遭了!”然而还不等他出言制止,那一直端坐在马老寡妇坟前的鬼胎竟是似乎听到了“外婆”的呼喊声,缓缓的将头转了过来。   此时的老婆子早已失了理智,一心只想将外孙抱回家,哪还会想到自己这仅有一天大的小外孙尽然能够循着声音转脸?   “啊……”伴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声,老婆子在看清自己外孙面目的那一刹那,竟然就那般直勾勾的昏倒在了地上,于此同时,王长贵等人也终于看到了鬼婴现在的模样!   只见它脸色浮肿,眼眶崩裂,嘴角挂满了血迹,一对小獠牙滋在外头,此时的它似乎对于自己喝到了鲜血一事感到兴奋,笑脸上挂着一丝古怪的笑意,令人望之生畏。   那姓郑的男子见状之后,浑身发抖的往徐云德身旁挪了挪步子,颤声说道:“几位大仙,这真是……真是先前的那个娃儿吗?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徐云德没有理会于他,而是对王长贵说道:“老道,事已至此,就唯有动手了,这鬼胎已经开始异变,那胎儿恐怕是救不回来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但却并没有急着动手,相反却转身对那姓郑的男子说道:“我问你些事情,你必须从实回答,若有半分谎言,那这孩子就当真无救了。”   那男子一听,心里不由的一阵发虚,但事已至此,也只有一切听从这大仙的安排了,他点了点头道:“大仙,您尽管问吧,只要能救回孩子,您问啥我都告诉您。”   王长贵直截了当的问道:“这孩子是不是你跟冯太太所生?”   早有心里准备的郑某毫不迟疑的承认下来,说道:“不错,我确实跟冯太太有染,这孩子也的确是我跟她所生。” [正文 215第十七章 第十一节]   [正文]215第十七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王长贵见他回答的这么干脆,倒是有些意外,他点了点头,继而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妨将实情告诉你,这孩子在出生之刻起,就被一恶鬼附了身,孩子如今变成这般模样,也正是这个原因所致。当日我们去冯家所为的就是此事,但却被这老婆子给拦了下来,耽搁了时间不说,如今又出了这等乱子,婴孩的命多半是保不住了,但我这有一个偏方,能留他十年阳寿,在此期间,若有什么机缘的话,兴许能够再替他续命,只不过我这个法子,对你却是极为不好。”   郑某听了王长贵的话后,神色有些迟疑,他问道:“大仙,你说对我不好,到底指的是哪一方面呢?   王长贵道:“将你的精元渡一些给他,这样做的后果便是要你折损十年阳寿,你可愿意?”   “十年阳寿!”那周某一听,顿时惊声叫了起来,毕竟谁都不想早死。   王长贵见他这等反应,冷声说道:“怎么?你不愿意吗?那好,我这就施法收了鬼胎,届时你的孩子身死,还请你不要怪罪于我!”说罢,便抽出了道符,就要上去击杀鬼胎。   那郑某见状,顿时心急起来,连忙拉住王长贵的胳膊说道:“大……大仙,您请先别动手,让我再考虑一下……”   王长贵哼了一声说道:“时间不等人,若是耽搁久了,鬼胎在此吸了更多阴气,后果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准,到那时,兴许就连我等也没法对付!”   那郑某一听,心里头也更为焦急起来,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头上滑落。   徐云德见状说道:“我说老弟,不就十年阳寿吗,倘若你能活个**十岁,那么少去十年又有何妨?”他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头却知道,人的精元一旦损耗,那么其身体就绝不会好,过了中年之后,气短力衰,别说**十岁了,能活过五十便是万幸。   但那周某却哪里懂得这些道理,听徐云德这么一说,心里觉得倒也似乎是这么回事,只要自己日后多加主意,纵使减去十年的寿命,活个七八十岁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况且大仙也说了,如果孩子在十年之中有什么机缘的话,还可以再次续命,说不定还能完全治好也不无可能……   想到这里之后,郑某终于做出了决定,冲王长贵点头说道:“大仙,我同意将自己的精元分出来给儿子,您尽管出手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便拉起郑某走向了鬼胎所在之处。那一直端坐在马老寡妇坟前的鬼胎此时正死死的盯着王长贵,先前的那分诡异的微笑也早已被幽怨阴狠所替代,似乎恨不得上去咬上王长贵一口。   王长贵对此视而不见,径自走到鬼胎跟前,抬手便是一道符咒贴在了鬼胎额头之上,被符咒一帖,鬼胎全身上下猛的一抖,随之便像被点了穴道一般,动弹不得。   那鬼胎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来临,张口便哭,哭声嘹亮凄厉,在整个坟地上空久久回荡,令人听了头皮发麻。那姓郑的男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鬼胎,两只小腿早已抖的不成样子了,面对鬼胎那骇人的面孔,他甚至连看上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可王长谷却哪顾得上他的感受?对周某说道:“你先将它抱起来,一会我叫你怎么做,你尽管照做便是。”   郑某一听大仙竟然要自己去抱这吓人的鬼玩意儿,险些没尿了裤裆,但事已至此,先前自己已经答应了下来,又不好反悔,只得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伸出了手,同时将脸扭向一旁不敢直视的将其抱了起来。   王长贵见状后,则是二话不说,以先前系着食味鬼的红绳,三下五除二的将鬼胎的手指、脚趾尽数缠绕了起来,最后将两个线头交给了周某,说道:“你握着线头,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松手,你儿子的命可是全系在了这上面,一旦松手的话,就算神仙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郑某一边打着牙颤,一边点了点头。   接下来,王长贵从包中掏出了九炷安魂香,以鬼胎为中心,分作八个方位引燃之后插到了地上,最后一株则叫郑某捏在手中,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叫来徐云德,把摄魂铜镜拿了出来,并交给他道:“徐兄弟,一会我施法之时,你需得一直照着胎儿,这是替其震住原魂之用,且不可间断。”   接过摄魂镜,徐云德点头道:“放心吧老道。”   随之,王长贵又转而对一旁的刘萍说道:“刘丫头,你过来这边,一会儿待我逼出鬼婴之时,你便立刻以楚刀灭之,我不能断定周围有无其他邪物,若耽搁分毫,那团怨气被潜伏在此的邪灵魔怪给吸了去,可就大事不妙了。”   刘萍闻言后,急忙从袖中拿出了楚刀,走至王长贵身旁说道:“大仙你只管放心,我保证不会走手。”   终于,一切就绪,只欠东风了,王长贵深吸了口气,随之祭起了降妖手之法。顿时,他的双手之上青光隐现,在这漆黑的坟地中,宛若两团冥火,远观之下,诡异十分。   只见王长贵一手罩在鬼胎面门之上,口中默念密咒,随之虚空一抓,竟像是抓住了什么似得,缓缓的从鬼胎体内抽离开来。刘萍和徐云德两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长贵的手,只见一团乌青的浊气,隐约像十个胎儿的模样,一分一分的被拉扯而出,想来这一定就是鬼婴了。   但鬼婴似乎并不认输,王长贵只抽离三分,便遇到了阻力,似乎鬼婴正拼命的往会钻,竟是与王长贵耗上了,就这般两两相持不下,过了许久,王长贵已是满头大汉,徐云德和刘萍见状,心中焦急,但却又不能抽出手来帮他,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而那郑某却早已尿湿了裤子,一股骚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正文 216第十七章 第十二节]   [正文]216第十七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终于,王长贵眼光一凛,突的爆出一声怒喝,随之只见他手上的幽光猛然一亮,那附身在婴孩之躯内的鬼婴凄厉的尖叫一声,便被他硬生生的给扯了出来。   于此同时刘萍二话不说,抬手便将楚刀插在了那团婴孩状的邪气之上,顿时间,这鬼婴似是极为痛苦的悲呜起来,伴着阵阵赤铁入水般的哧哧声,一阵阵白气自鬼婴身上冒了起,片刻的功夫便化作无形,消散殆尽。   虚耗过度的王长贵,此刻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手上的幽光也消失不见了,脸上泛着一阵前所未有的乒之态,大口喘着粗气,看样子虚耗颇大。   本以为,鬼婴魂断刘萍刀下,此事也该算是该了解了,但大伙却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先前曾答应过女鬼,要在她轮回之前,在让她与鬼婴见上一面,然而也正因如此,使得布包之中的女鬼身上的怨气陡升,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恐怖状态。   突然,系在王长贵腰间的布包,兀自飞起,在半空中“嘭”的一声炸的粉碎,一阵青烟自其中升腾而出,并逐渐汇聚一处,演化成以个人形状来,王长贵见状,顿时大惊道:“遭了,是那女鬼!”   女鬼早已是感应到了鬼婴被灭,心中充斥着无限的悲愤,张口便是一阵刺耳的尖啸,眼中充满了幽怨的盯着刘萍一伙,此刻她因再次被怨气所蒙蔽,竟是化作了比之前更为可怖的骇人模样。   只见她长发披肩,脸色煞白,滴滴血泪挂在脸庞之上,嘴唇乌青发紫,一对獠牙露在外头,然而更为骇人的则是她那足有半尺来长的指甲,在这夜色之中,泛着阵阵寒光,宛若十把剔骨尖刀,叫人望而生畏。   那姓郑的男子见了二次异变的女鬼,顿时便吓的手脚发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再也没了爬起身的力气。只因怀中的孩子此刻处于昏迷状态,所以并没有哭喊。王长贵此刻则因虚耗极大,别说是收这厉鬼了,就连发张符咒的力气恐怕都没有。   徐云德见王长贵此刻疲态尽露,能这般挺直了腰板站着估计都是硬撑的,于是便往前迈了两步,将刘萍和王长贵等人护在身后,同时也祭起了降妖手,准备与那厉鬼一战。   刘萍手中紧握楚刀,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女鬼,不知不觉间,竟又变成了那副尖耳尖鼻的怪异模样来,一对尖长的獠牙滋在嘴边,嘴角时不时的往上抽动,像极了一头伺机而动的野兽。   但那女鬼乃是集聚了三世怨气的厉鬼,阴气滔天,其道业恐怕也绝不在几年前的那只狐妖之下,此刻王长贵无力出手,而徐云德又不擅长对付鬼魂之道,难道今日他们真要像王长贵算的那般,皆得撂在这里不成?   终于,在双方对峙了许久之后,那女鬼先动了,只见他仰天一声尖啸,随之身形一晃,竟然是消失在了原处,徐云德见状大惊,心道:“完了,摄魂镜没有老道的符咒,在这般阴雨天中,是无法逼得女鬼现身的,而看不到她的身影的话,又如何与其相斗呢?”   正担心间,徐云德突然感到胸口一凉,暗道一声不妙,与此同时,急忙往后避去,但却依旧晚了一步,五道血淋淋的爪印赫然映在了他的胸膛之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使得徐云德倒吸数口冷气。若是先前自己没有往后避开的话,单是这一抓,自己恐怕就要被开膛了。   女鬼一击之后,倒是许久也没有再次攻击,徐云德和王长贵皆是明白,她此时一定在寻找最佳的时机,好将他们其中之一一击毙命。   鬼魂跟人不一样,人动起来的话,定然会发出声响,不论再怎么克制,就算是没有发出响声,但只要动弹,那也必定会带起气流的波动,所以说那些感官十分发达的高手,即便是闭上眼睛,也能与人厮杀,但鬼却不一样,它能不仅能不发出一丝声响,更甚至连气流的波动也掀不起来,唯一能够判断它们方位的就是对其身上所发出的阴气的捕捉了,但此处是聚阴盆之所,周围本就阴气浓郁,所以那女鬼便是等同于有了一个天然的庇护,一旦看不见它,那么就算是王长贵也无法捕捉得到。   “当心!”正当徐云德左右为难之际,王长贵突然叫了起来,随之奋力扑身上前,挡在了徐云德前头,徐云德心中一惊,随之只听“嘶”的一声,王长贵的背后竟也被撕开了五道血迹。巨痛之下,王长贵眼角抽搐不已,但他却咬着牙,将一个黑乎乎的小瓶递给了徐云德,并说道:“这是牛眼泪,你赶紧涂抹在眼上,他能助你看见女鬼。”   徐云德也知道牛眼泪的用途,二话不说便接过小瓶,将里头的牛眼泪倒出一些,抹在了眼上,顿时便觉一股极寒的凉气硬往眼里钻,使他很不舒坦,但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候,徐云德只好努力的瞪着眼,生怕稍有不慎,再被女鬼偷袭得手。   终于,当他适应了这分不适之后,再看周围的景象,却发现变得与往常极为不同起来,空旷的坟地里此时阴雾弥漫,散布在各处的野草草尖之上,皆是星光点点,看上去如梦似幻。但他此时却哪有心情去欣赏这些,因为那冷着脸的女鬼,正站在距离自己不足五米的正前方,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直看。   能看到女鬼之后,徐云德稍微安了下心,低声道:“既然看见了,我就不怕弄不过你!”随之又对王长贵说道:“老道,你先去旁边歇着吧,这里交给我了……”但话还没说完,却见王长贵脸色惨白,嘴唇不停的打着抖,看来之前他为了撤出鬼婴,虚耗极大,如今又被女鬼所伤,阴气入侵不说,又提不出力气来抵抗,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正文 217第十七章 第十三节]   [正文]217第十七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妹子!赶紧过来扶着老道去旁边歇息,他要撑不住了……”徐云德急忙转身叫到。但这一转眼的功夫,却见到了刘萍此刻的怪异。见到她这般模样之后,徐云德心想道:“这是她发难之前的预兆,先前在白马潭底下的仙果宝洞中,对付鬼兵的时候也曾出现过。难不成是要对这女鬼出手了?”   果不其然,刘萍对徐云德的话充耳不闻,而是张口一声极为怪异的嘶叫,随之迈开步子,握着楚刀便往女鬼所在之处缓缓走去。   那女鬼似乎也是感到了刘萍身上给她的威压,忍不住的对其发出了一阵威慑的嘶吼,但刘萍对此却根本不当回事,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走着。越是靠近,那女鬼便越是感到不安,口中不停的发出阵阵低吼,试图来恐吓住刘萍。   王长贵心知刘萍身上的是修行万年的大仙,她要发起难来,别说这积怨三世的女鬼,就算是十世冤魂,估计也只有跑路的份儿了。于是乎,原本那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一粒药丸,放入口中服了下去。   看着刘萍的背影,徐云德忍不住低声问道:“我说老道,妹子她……她不会有事吧?”   王长贵有些乏力的说道:“放心吧,女鬼远不及‘她’道行的万分之一,既然‘她’出手了,我们只管看就行,其余的便不用多加理会了。”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徐云德也不由的放下心来,原本紧绷的神情方一松懈,立马就觉得胸口上的伤火辣辣的痛,他说道:“老道,刚才你吃的是啥药,能止痛不,给我一颗。”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又从怀中摸出了一粒药丸,递给了徐云德。   此时再看刘萍,她已经十分靠近那女鬼了,女鬼似乎再也忍受不住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压,尖啸着挥舞着利爪,照准刘萍面门便抓了过去。   刘萍对此却似乎丝毫也不放在心上,也不见她有所回避之态,直到女鬼的爪尖就要划到脸上之际,她才猛的出手,一把将女鬼的手腕抓住。女鬼见状大惊失色,疯狂嘶鸣,但无论它如何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   此时,刘萍又缓缓的抬起了另一只手,看了看手中的楚刀,却弃之不用,将其收回了腰间,随之抬手便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那女鬼虽有防备,但奈何一只爪子被刘萍抓住,躲避不及,只听一声干脆的声响,女鬼竟被这一耳光扇出老远,跌倒在地,半天才踉跄的爬起身,看望刘萍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惧意。   而刘萍脸上的神色却丝毫没有变化,依旧是冷冷的看着女鬼,这种居高临下的眼神使得那女鬼再次发飙,转瞬间便忘记了刚刚挨的那个响亮的耳光,嘶吼着又挥抓而来。   然而这次刚才的情况一样,女鬼再次被刘萍扇倒在地,爬起身后的女鬼,带着一丝不甘,再次扑了上去,但结果却还是一样。   一旁的徐云德和王长贵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的盯着这怪异的一幕,女鬼不断的冲上去,然后不断的被扇倒,就这样来回已经循环了十几次,却还在继续。   徐云德忍不住问道:“大仙,你说妹子她这是干啥,直接用她那把楚刀了解了不就完事了吗,这般扇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王长贵凝眉看着场中,似乎对刘萍的这一举动也是大惑不解,但他相信,刘萍之所以这么做,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于是便对徐云德说道:“先看下去,没准儿过一会就有分晓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刘萍与那女鬼就一直重复着一个动作,先后扇了女鬼不下二十个耳光之后,王长贵突然惊讶的说道:“徐兄弟,你看那女鬼,是不是在流泪?”   “流泪?”正叼着棵稻草胡思乱想的徐云德一听,急忙将目光投向了女鬼脸上,果真发现了它的眼中水光隐现,的确是流泪了。   徐云德看到这一情形之后,脑中灵光一动,随之惊讶的说道:“大仙,女鬼刚从你的布袋中冲出来的时候流的是血泪,现在却是普通的泪水,你说这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王长贵点头道:“那女鬼先前之所以流出血泪,是因为怨气之浓恨意之甚,从而导致的结果,现如今流出的普通泪水,证明她身上的冤戾之气已经远远不及先前那般强烈了,原来刘丫头这么做是为了替其消除怨念呀!果真不愧是万年的道行,这等手段,想必就算是我师父在世,也绝对无法做得到。”   终于,再次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购后,女鬼再次被刘萍扇了出去,但这回倒在地上的女鬼却再也没有爬起身扑向刘萍了,与此同时,刘萍的异样也消失无形,变会了正常的模样,她盯着女鬼的眼神也没了先前的那般凛冽,而是极为平和的说道:“三世怨气加身,你也实属不易呀。但就算你今天杀光了我们,甚至杀光了整个孤云焦的人,那又能怎样呢?只能平添你的罪恶,而过去的种种却依旧无法改变,于你而言,这又有何意义?”   那女鬼听了刘萍的话后,周身不由一阵抽搐,随之掩面失声痛哭起来,王长贵和徐云德见状,不由的相互对视一眼,双方眼中皆是有些惊异,看来它再次恢复如常了,二次异变的冤魂,被几十个耳光扇醒,这等离奇的事情,想必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举吧。   那女鬼兀自哭了许久,方才抬起头来,对刘萍说道:“为何我三世皆是这般凄苦,第一世与心仪之人无法自由相恋,被活活拆散,最终阴阳两隔;第二世天生体弱,十来岁便早早夭折,留下老父一人在这世上孤零零的度日;第三世虽嫁给了疼我爱我的男人,但却惨遭恶人杀害,我一尸两命不说,甚至全家遇难;如今做鬼产下的孩子也……”说到这里,她再次难掩内心的悲伤,失声痛哭起来。 [正文 218第十七章 第十四节]   [正文]218第十七章第十四节'>第   ?刘萍本就是一个极为心软的人,听了女鬼的这番哭诉,她心里头对这女鬼的遭遇多少也有些同情起来,稍微叹了口气说道:“你虽说三世凄苦,尝尽了各种苦难,但所谓有失必有得,你第一世与相爱之人无法厮守,但却生在富贵人家,享受荣华,第二世天生体弱,虽早早夭折,但父亲待你如掌上明珠,十几年来可曾叫手受过一丁点的苦?而第三世,你嫁到钱家,受其宠爱,就连死了,他也没有让你孤身离去,而是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由此看来,你的遭遇比起那些家破人亡,苟活于世的贫苦之人,算起来还要强上百倍,只不过你脑子里却只有怨恨,何时曾想过其他?”   听了刘萍这番话后,那女鬼似乎有些迷茫,抬起挂着许多泪水的脸望向刘萍,语气中充满了疑惑的说道:“你……你的意思是,我这三世难道并非我想象的那般凄惨?”   刘萍没有直接回答它,而是说道:“是与不是,全在你一念之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旁人说的都不过是些劝告,你能否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解脱,全靠你自己对于善与恶、福与祸的辨别了!”   女鬼闻言后,没再作声,而是长时间的陷入了沉默,刘萍也不心急,站在一旁冷眼盯着它。   后方的徐云德见这莫名其妙的嘲,一时间也有些疑惑起来,但又不忍打破这个局面,于是便压着嗓子对身边的王长贵说道:“我说老道,你看那女鬼身上的怨气是不是就这般被妹子给净化了?此时它身上一点邪气也没有了,怎么看都是只普通的魂魄呀。”   王长贵身子还有些虚,盘膝坐在地上一边调息着,一边说道:“真没想到,积怨三世的厉鬼,竟然就这样被她给扼制住了,真不愧是万年的道行,手段就是不同寻常呀。”   终于,在许久之后,那女鬼缓缓的抬起了头来,在这段时间内,它的脑中不间断的闪现出了很多画面,这些尽是它三世的记忆,有喜有怒、有悲有乐,但也正是这些喜怒哀乐,交织成了三个不同的且都充满了酸甜苦辣的人生,恍惚之间,女鬼对于“人生”二字似乎有了些许明悟……   看着女鬼脸上逐渐浮现出来的安详之色,刘萍心中一喜,随即说道:“如今,你终于能看开了,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死后轮回,一切又得从头再来,不论是人是鬼,若一直都活在痛苦的记忆之中,又怎么去体悟世间百态、酸甜苦辣呢?”   那女鬼从地上爬起身,对着刘萍深鞠一躬,随之说道:“今日幸得有你出手相助,我才能看开许多,并消除了纠缠三世的怨恨,从而没有继续的错下去,你说的不错,若一直活在以往的痛苦记忆之中,又如何去体会、品尝这世上的欢乐之事呢。”   刘萍听了女鬼的这番话后,面露欣喜之意的点了点头,但刚要开口,却忽然听到了一阵悠扬婉转的曲调,对这曲子刘萍熟悉的很,正是安魂曲无疑!   与此同时,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也同时听到了安魂曲,两人皆是有些惊讶,这孤云焦,除了刘萍之外,会唱安魂曲的就只有石桥上的那自称暗魂的老者了,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么这个当口,他来此处又是所为何事呢?   果不其然,这安魂曲确实是出自暗魂之口,见他一边低声吟唱,一边自镇子的方向缓缓走来,没有理会蹲坐在地上的徐云德和王长贵,又径自绕过了刘萍,直直的走到了女鬼身前。   巧的是,当他的脚步停在了女鬼近前不足一米之处的时候,一曲安魂咒也恰好唱完,站在一旁的刘萍觉着奇怪,开口问道:“暗魂前辈?您这是……”   暗魂没有回答刘萍,而是对那女鬼说道:“三世冤魂,尝遍世间百味,如今看透红尘之事,机缘已到,你随我走吧!”   那女鬼不明所以的盯着暗魂,说道:“是你?你是石桥上的那个会唱安魂咒的?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此时刘萍对他的举动,以及说的话也产生了极大的好奇,还有他说的机缘已到,指的又是什么呢?   暗魂并没有直接回答女鬼的发问,而是说道:“你为何三世饱受磨难,我为何会在你幡然醒悟之际出现,要想知道这一切,你只需跟我走,到了目的地之后,我会告诉你答案的。”   听了暗魂的话后,那女鬼似乎有些动摇,但出于对未知事物恐惧的本能反应,她问道:“我随你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暗魂道:“你已为鬼者,还惧怕什么呢?”   听了这话之后,女鬼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恐惧,点头说道:“好,我跟你去!”   暗魂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见这一老一少两个鬼魂一前一后就要往孤云焦的方向去,刘萍终于忍不住的发问道:“暗魂前辈,你究竟有何用意,你又要将她带往何处呢?如今轮回转世才应该是她最佳的去路吧?”   暗魂闻言,止住了脚步,回过身来对刘萍说道:“姑娘,你只管放心,我并无恶意,另外我所做之事,乃是天机,不可泄露,若你真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   刘萍一听,急忙说道:“什么提示?还请前辈明示。”   暗魂悠悠的说道:“我所做的,乃至更多你想知道的事情,只需揭开那空白的历史之秘,所有的一切便可尽数揭开。”说完之后,暗魂便带着女鬼转身离去,不多会儿功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   而呆立在原处的刘萍等人却还在回味暗魂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又是空白的历史,那所谓的空白历史,究竟囊括了多少人?多少事呢?在没有揭开之前,谁也无法断言。   兀自发呆许久,王长贵最先叹了一口气道:“折腾这许久,最后没想竟然又跟那空白的历史挂上钩了,也罢,反正我们已经涉足其中,多一事少一事倒也无妨。”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从地上爬起身道:“不错,既然空白的历史便是灵怪史的话,那这安魂曲囊括其中也实属正常,等我们揭开了整片空白之后,这些想必也就自然而然的揭晓了吧。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得先回去疗伤了!”   刘萍也回过神来,转眼看了看在郑某怀中熟睡的婴孩,开口说道:“大仙、徐大哥,或许还有一件事情我们忽略了!” [正文 219第十七章 第十五节]   [正文]219第十七章第十五节'>第   ?王长贵阴着脸点了点头说道:“是呀,我们确实把一件事情给忽略了!”   徐云德则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啊?如今鬼婴已经灭了,那女鬼也没了戾气,跟那个叫暗魂的不知去了何处,按理讲,此事也该告一段落了吧?”   王长贵摇头道:“徐兄弟我问你,鬼胎虽然与普通的婴孩大有不同之处,但也毕竟刚出世一天,以他自己的能力,怎能来到这里呢?”   徐云德一听,这才回想起来,先前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除了鬼胎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人或东西在,所以就令大家造成了一个是鬼胎自己来到这里的假象,但是稍微细想之下,便不难想出,单凭不满两天大的鬼胎,根本就不具备这个能力,所以说它一定是被其他人或者什么东西给带过来的。   想通这一点以后,徐云德忙不迭急的站起身来,戒备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也就是说,我们在此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个将鬼胎带到这里的家伙看在眼中咯?”   王长贵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道:“极有可能!”   “那你还这般淡定?”徐云德有些焦急起来,虽说自己抹上了牛眼泪,若有脏东西藏匿在周围的话,他是应该可以看到的,但如今却见周围啥也没有,心里难免发怵,要么就是那家伙已经离开了,要么就是它的道行极高,就算自己用了牛眼泪,也无法识破它的藏身之法。   王长贵见徐云德一副惊慌的模样,从地上站了起来,缓声说道:“放心吧徐兄弟,依我看来,那个将鬼胎带到此地的并非什么邪魔鬼怪,而是一个人!”   “人?”这下,徐云德心里更是大惑不解,他说道:“这怎么可能呢?什么人会这么做?还有,那鬼胎已经吸过血了你也知道吧,倘若真的是人所为的话,那么也就是说这孤云焦内,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旁人知道鬼婴一事!”   王长贵经过一番调息之后,体力已经恢复了三四成,脸色较之先前也有了好转,他缓步走到鬼胎刚才所在的地方,蹲下身看了看地面说道:“徐兄弟,你且过来看这里。”   徐云德闻言,急忙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却见着一些错杂的脚印!   王长贵接着说道:“今夜阴雨,这坟地中多为黄土,泥质松软,在此留下脚印之后,用不了两三个小时,便会被雨水冲没。也就是说凡是能看得见的脚印,定然都是短时间内所留下的。你看这里,除了我们几个人刚才留下的脚印之外,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人的!”   徐云德一听,急忙蹲了下去,仔细的研究起来,最后果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脚印,之所以说它怪,其实也并不是这个脚印有什么特殊之处,而是它已经比较模糊了,应该是在他们之前约莫半个时辰就已经有人到了此处,并留下的这个脚印。从这个脚印的尺寸大小看来,应该是个男子。   徐云德分析道:“倘若老道你说的不错的话,那么那个人必定会在周围留有其他的脚印,而循着那些脚印找下去,兴许还能找出些什么其他蛛丝马迹呢。”   王长贵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许小六的声音,只听他喊道:“大仙们,孩子找到了吗?”   刘萍等人循声望去,只见此番前来的除了许小六之外,还有张老头以及先前在镇上找寻婴儿下落的冯家众人,足足有十来个。   大伙老远的见着坐在泥浆中的郑某怀中的婴孩,皆是面露欣喜之色,一窝蜂的冲了过来,将郑某围了起来,另外还有几个劳力腾出手来,扶起了正悠悠转醒的老婆子。   这十几个人呼呼啦啦的跑了过来,把徐云德原本想要找寻脚印的计划也打乱了,甚至他与王长贵身前的那些脚印,也被踩的一团糟,再也分别不清了。   这种情形,倒是令刘萍她们始料未及,三人相视苦笑一下,随即王长贵说道:“既然断了线索,咱也就别在此多做纠缠了,如今鬼婴已除,三世冤魂也不知去向,那人就算还想打什么鬼主意,多半也无计可施了。”   刘萍闻言后,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大仙,徐大哥你们两人都受了伤,我看还是赶紧会旅店处理一下吧,要不然伤势恶化,只怕又要耽搁咱的行程了。”   徐云德此时却一直紧紧的皱着眉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直到刘萍喊他回去之时,才从愣神之中回过了神来,点了点头,随之又满含深意的环顾了一些四周,方才与刘萍、王长贵一同往回走去。   待回到镇上之后,已经是凌晨十分,雨似乎并无停歇的意思,街上空无一人,冷清的有些骇人,许小六与张老头先行各自离开了,冯家一伙也皆因沉浸在寻回婴孩的喜悦之中,倒是把他们家的大恩人给忽略了,不过王长贵三人也乐的清闲。   只不过在分开之时,那姓郑的男子将孩子交给旁人抱着,自己则走到了刘萍三人跟前,深的鞠了一躬说道:“这番能救回孩子,真得感谢几位大仙了,今夜天色已晚,我就不再叨扰几位,等到天明之后,我设下酒宴,专程拜谢几位大仙。”   徐云德摆手道:“不必了,你别忘了,这孩子现如今只有十年的命,若非在此期间能有什么机缘际遇的话……想必后果是什么,我不说你也该明白。”   那男子闻言之后,脸色顿时变的有些难看,若是徐云德不提的话,他还真把此事给忘了,脸上的喜悦也随之一扫而空,冲刘萍等人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罢,便转身赶上了众人,头也不回的去了。   王长贵三人皆是摇了摇头,继续往旅店走去,一路上三人谁都没有吱声,似乎都有心事,尤其是徐云德,他一直紧锁着眉头,时不时的还转脸看看身后……   最后刘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徐大哥,你总回头看啥呢?”   徐云德摇了摇头道:“没……没啥,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兴许是今天太累了……好了,咱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我这眼皮都往一起合了。”   然而王长贵却突然冷不防的接过话头说道:“徐兄弟,你是否在怀疑些什么?亦或者是觉得有人在跟踪咱们?” [正文 220第十七章 第十六节]   [正文]22第十七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徐云德点了点头答道:“不错,自打从坟地上回来,我就一直觉得好像是有人在暗中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难道你们就没有这种感觉吗……”说罢,他又撇了一眼身后那空旷的街道,但放眼看去,整条街上尽是一片迷蒙的水雾,哪有半个人的踪影?   王长贵道:“我们先前已经推测出鬼胎是被人给人带过去的,并且那人极有可能在暗中监视着鬼胎以及咱们三人的一举一动,后来我们想凭借地上的脚印来寻出此人的计划无意中被许小六他们无意打乱,导致了线索中断,最终没能寻出此人,所以说你现在会有这种错觉也实属正常。”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徐云德不由松了一口气道:“老道,照你这意思,我们其实并没有被人跟踪咯?这只是我的错觉?”   刘萍想了想,说道:“鬼婴已灭,三世冤魂也已经走了,我们终究只是这孤云焦的过客,那人也没有理由再继续跟踪我们了吧,徐大哥,我看确实是你多想了。”   徐云德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但愿如此吧,只不过没有揪出那个人来,我这心里头一直堵的慌,就好像被人玩弄于掌心一般,你们说那个将鬼胎带到坟地的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王长贵道:“从他给鬼胎吸血一事看来,此人应该对鬼婴有些了解,此外,他将将鬼胎送到了聚阴盆正中,由此也不难看出,此人精通阴阳之道,这么一个人,做出这等事情的目的就不好说,或许是想借此来试探我们吧。”   徐云德摇头道:“我觉得这人的目的绝不是想试探我们这般简单!”   刘萍目光闪烁,似乎是有些见地的说道:“大仙,徐大哥,你们不觉得有一件事情太过奇怪了吗?”   徐云德问道:“什么事呀?”   刘萍道:“我们三人与那老婆子还有姓郑的一同去了坟地,这事好像没有旁人知道吧?可为何后来许小六和长老他们会带着冯家的人寻到那里呢?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王长贵一听,顿时也有些惊异起来,点了点头说道:“刘丫头说的不错,我们几人的行踪,当时确实没有旁人知晓,若按常理说的话,一般人也是绝不会去坟地寻找婴孩的。”   徐云德说道:“那也就是说,只要找出是何人告诉他们我们在坟地,那么那个人便很有可能是拐走鬼胎之人?”   王长贵和刘萍都没有回话,但脸上所流露出来的表情,却都是赞同。   徐云德见状后,眼神中也凸显出一些异样的光彩来,沉声说道:“我倒要看看,这孤云焦中究竟还隐藏着一个什么样的‘高人’”。   刘萍道:“徐大哥,你要寻出那人我不拦你,但今夜天色已晚,你跟大仙身上又都受了伤,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去处理伤口,然后在好好的休息一宿,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好吧妹子,今夜我也确实没心思在去折腾了,咱这就回去……”   三人回到旅店之后,店上的伙计在替他们开门之际,看到了徐云德和王长贵身上的伤,神色大惊的问道:“两位客官,你们这是怎么了?是在外头山道上遇到劫匪了?”   徐云德摇头道:“哪儿呀,就被小猫给抓了下,无妨的,你就不要多问了,去替我们弄些热水来,若可以的话,最好再给我找些消炎止痛的药。”   店伙计点头道:“好嘞,您先回房稍等,我这就去替你们准备。”   回到后院,葛家兄弟的房中早已熄了灯,应该是睡下很久了。刘萍三人也没再多做其他,各自回到了房中。稍稍洗刷了一下,刘萍软软的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睛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这两天在孤云焦发生了不少事,鬼婴、三世冤魂、聚阴盆、安魂曲……这些零碎的词汇不断的浮现在刘萍的脑中,就像是过电影一般。最终,一个大大的疑惑突的蹦了出来,那就是,以方才鬼胎的巨变来看,它吸的一定是人血,但究竟是何人之血呢?   首先,当时鬼胎周围撒了不少血迹,想必那喂血之人失血颇多,而如果不是有人特地喂血的话,那么带走鬼胎的那个人一定是以强硬的手段逼迫某人替鬼胎喂血的,更甚至是杀了一人……但是在鬼胎身旁,王长贵和徐云德却又只发现了一个人的足迹,这又该作何解释呢?   想到这里,刘萍再无睡意,翻身坐了起来,脑中不断的猜测着各种可能,若此时有人进到她的房间,定会惊奇的发现此刻刘萍的双眸竟然会泛着黄色的光芒!   想来想去,刘萍最终得到了一个最为靠谱的推测,那就是带走鬼胎的人,不惜以自己的血液来喂它,但却不料鬼胎一遇鲜血,再要叫它撒口就难了,强行抽回手的时候,被鬼胎的扯出了一道伤口,所以才撒了不少血在周围。   虽说鬼婴与僵尸不同,被它咬了之后虽不会发生异变,但是也定会被阴气袭身,一时半会儿体质虚弱,六神乏力,但刚才去往坟地中的那伙人,个个生龙活虎,并无一个有这等症状的,也就是说先前推测带走鬼胎之人就在他们中间的说法是错的。   想到这里,刘萍不禁觉着有些头大,翻身下床,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了,随之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抬头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想起了远在家乡的孙季还有两个孩子,心里稍稍一暖,自语道:“这么晚了,想必他们早该歇息了吧?在家的时候,每晚我口渴想要喝水,总是指使季哥去替我倒……”   提到“指使”二字时,刘萍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是抓住了些什么线索。拐走鬼胎的人若真的以自己的血去喂它,导致身体虚弱的话,那么他定然是不会再轻易出现的,但却不能排除是他告诉冯家的人胎儿在坟地的。   想通这一点之后,刘萍心情大好,自语道:“由此一来,明天只需找个冯家的人打探一下究竟是谁告诉了他们我们在坟地的,那么这个人多半就是我们要找的罪魁祸首!” [正文 221第十七章 第十七节]   [正文]221第十七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刘萍早早的起床,此时天色已经放晴,清晨的朝阳映红了东方天幕,雨后的空气极佳,刘萍站在院中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几口,顿觉胸中浊气尽除,整个儿人也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一番洗漱打扮之后,刘萍再次来到院中,恰好王长贵的房门也开了。惦记他背上的伤势,刘萍上前问道:“大仙,你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王长贵似乎对这雨后清晨的空气十分享受,深深的吸了几口,随之说道:“小伤而已,丫头你就无需挂心了,只是……”   见他神色有些迟疑,刘萍好奇的问道:“只是什么呀大仙?”   “只是他昨夜对付鬼婴之时,虚耗太大,要想完全恢复,没个三五天的恐怕是不可能了。”不等王长贵说话,徐云德却推开了房门抢先说道。   王长贵闻言后,点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我们的行程只怕又要耽搁了……”   刘萍闻言道:“大仙,你只管安心修养就好了,赶路又不急于一时,再说倘若你状况不佳的话,就算我们到了旸谷之内,若是碰到了什么意外情况,也单凭我跟徐大哥二人,也难以应付。”   王长贵神色有些黯然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三日之后,待我恢复过来咱再赶路。”   徐云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踱步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了下去,说道:“在那期间,我们是不是得先弄清楚,昨夜拐走鬼胎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刘萍点头道:“不错,若此事不解决,我这心里头也难有些憋得慌,若不是他从中作梗的话,大仙又怎么会因对付异变的鬼胎而虚耗过度呢!”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妹子,你先说说看,对于昨晚的事你有何见解没有?”   刘萍答道:“昨夜我躺在床上推敲了许久,倒是想到了几点,首先那拐走鬼胎的人既然喂血给他,那么也就是说他一定是被鬼胎咬过,大仙我想向你确认一下,倘若被鬼胎咬了之后,人会出现哪些症状呢?”   王长贵说道:“阴气袭身,四肢乏力,六神无主,身子极为虚弱,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休想恢复。”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点了点头,随之继续说道:“若我猜测的没错的话,那人被鬼胎咬了,定然不会在出现在旁人的视野之内,尤其是我们三人,也就是说昨夜寻到坟地的那群人中,并没有我们所要找的那个。”   徐云德闻言道:“妹子,照你的意思看来,昨天晚上我们推测的是错的咯?”   刘萍摇头道:“其实也并没有错,你们试想一下,昨天晚上,许小六以及张老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坟地之中,那么他们又是如何寻到那里的呢?我想或许有可能是那掳走鬼婴之人,再为鬼婴喂血之后,便回到了镇上,随之将咱们在坟地一事告诉了正四处寻找婴孩下落的众人,所以他们才寻到了我们。”   徐云德点了点头,但随之又有些质疑的说道:“妹子,倘若真是你所推测的这般的话,那么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将鬼胎带去坟地,又让它喝了自己的血,然后回去告诉旁人说婴儿正在坟地之中……这似乎有些不符合逻辑吧?”   刘萍说道:“徐大哥我问你,鬼胎吸人血之后开始异变,尚且是在聚阴盆中心之内,异变的速度较之往常更是快了数倍,倘若昨夜我们三人没有法子收了鬼婴,那么后果会是什么呢?”   徐云德一听,神色稍变的说道:“倘若我们没有收服鬼婴的话,最终的接过就只有两个了,一就是杀掉鬼胎,这样一来冯家的人定会跟我们翻脸;二就是放任不管,任由冯家的人将鬼婴带走,并最终尽数死在它的手上……难道说,那个人的最终目的其实并非是针对我们三人,而是……冯家?”   刘萍不置可否的说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是否属实还不能断言。”   这时,站在一旁许久没有作声的王长贵突然开口说道:“丫头,徐兄弟我且问你们两个,倘若我们果真没有能力收服鬼婴的话,咱三人的结果会是如何?”   徐云德和刘萍一听,顿时想起了昨夜王长贵虚耗过度,且被两人尽是险些丧命女鬼之手的事来,不禁冒起的一层冷汗,徐云德道:“若我们三人没有能力降服鬼婴的话,那么没准儿会死在它与三世冤魂的手中!”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继续说道:“在旁人看来,我们三人绝不像是可以收服异变鬼胎与三世冤魂之人,而倘若有人果真以面貌取人,断言我们无力与鬼婴以及冤魂匹敌的户,想借它们之手除掉我们,这一切是不是就都合乎逻辑了?”   徐云德一听王长贵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说道:“老道你这话我倒是不同意,在这孤云焦上咱三人又没啥仇人,谁会想置我们于死地呢?”   王长贵摇头道:“虽说我们在此地并无仇家,但却不能排除这几日所做之事,阻碍了某些人的阴谋。”   刘萍和徐云德闻言,皆是疑惑的问道:“此话怎讲?”   王长贵走到石桌前,坐了下去,随之接着说道:“我们从来到孤云焦之始说起,还记得那日来到这家旅店,对于闹鬼一事咱也是无意之中听闻而来,若非有意插手的话,想必此刻早已远在昆嵛山中了。”   刘萍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事确实与我们无关,咱们之所以插手其实也只是出于最初的好奇。”   王长贵继续说道:“后来经过打听,我们首先到了张老头家中,并从其口中得知了女鬼产下鬼婴一事,而我所要说的,便也是从此处开始!”   徐云德有些焦急的开口道:“老道,你赶紧说重点,这些无关紧要的能释省了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那女鬼虽说前两世皆是这孤云焦的人,但第三世却不是,虽说她脑中还残存着对镇中的那座石桥的记忆,可是未必就识得来此镇的路,更何况它一游魂,且身怀鬼婴,又如何来到此间,到了那聚阴盆墓地之中,并在那里产下鬼婴了呢?”   听到这里,刘萍和徐云德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王长贵说的却又极为属实合理,徐云德道:“照此说来,在那女鬼产下鬼婴之前,这整个一场阴谋就已经在暗中展开了?” [正文 222第十七章 第十八节]   [正文]222第十七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三人说到这里之后,便都陷入了沉思,因为他们心中都清楚,倘若这一切果真都是早已预谋好了的话,那么现如今虽说鬼婴已灭,冤魂已走,但却远不是结束的时候。接下来所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凶险,目前还不能断言。   沉默良久以后,徐云德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沉声骂道:“他娘的,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难受!不行,咱一定得想办法扭转这个被动的局面,要不然的话,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岂不太冤了!”   刘萍秀眉锦簇的说道:“理虽是这么个理,但要扭转这个局面的话,至少也得有个切入口啊,咱现在可算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头绪,又该如何下手呢?”   王长贵摇头说道:“其实也不尽然是没有丝毫头绪,就像丫头你刚才所说的那般,告知许小六他们我们在坟地的那个人,没准儿就是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   徐云德一听,顿时点头赞同道:“老道说的不错,咱现在就去冯家找人问问,昨夜到底是谁将咱们的行踪告诉他们的。”   刘萍也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于是三人便齐齐起身,一同出了旅店,往冯家赶去。   来到冯家门前,却见大门紧闭,徐云德见状,疑惑道:“真奇怪,虽说他家出了点事情,但也不至于关门不做生意吧?”   王长贵盯着那紧闭的两扇楠木大门,心里也隐隐觉得有些诧异。走到门前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他发现,昨夜因为下雨,贱了不少污泥在门槛以及门前的青石上,一点都没有变样,也就是说自从昨日夜里,这扇门便是一直关着的,冯家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越想心里头便越觉着奇怪,王长贵抬手敲了敲大门,似乎急着要想进去弄清原委。   但许久之后,却无人应答。徐云德满腹疑惑的说道:“你们说冯家里头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这晴天白日的怎么会大门紧闭呢,再说他家里头还有正坐月子的妇女,断然不会全出门儿了吧?”   王长贵此刻也是疑惑重重,徐云德说的不错,就算这冯家的人都出去了,但冯太太却绝无可能出门,更何况就算他们家的人果真全部都出去了的话,种种迹象表明,也定然是从昨夜雨还未停的时候便走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徐云德百思不得其解,随手拉住了一个过路的人,问道:“这位大哥,你知道这冯家的瓷器铺今天为何没有开门吗?”   那路人摇头道:“不知道呀,我也正纳闷儿呢,往常的时候,他们家总是早早的就开门儿了,可今天都这时候了,咋还大门紧闭呢……”   徐云德闻言后,对那人道了声谢,随后扭头走回王长贵的身旁,说道:“怎么办老道?要不要我翻进去看看?”   王长贵摇头道:“不必了,他们家这么做,想必一定有它的原因,咱们怎可强行进入旁人的宅院呢!依我看,咱还是先行回去,等晚些时候再来吧。”   既然王长贵都这么说了,徐云德便也就没再吱声,只是有些不情愿的跟在他的身后折回了旅店。   不到晌午的时候,刘萍和王长贵都在自己的房中看书,徐云德也因身上有伤,不好去指导葛家兄弟练拳,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突然门外传来了许小六惊慌的喊叫声:“几位大仙,不好了!出大事了!”   徐云德一听,一骨碌爬了起来,推门便问道:“咋了?出什么大事了?”   这时,刘萍和王长贵也匆匆的推门而出,脸上皆是疑惑的神色,许小六喘着粗气说道:“冯家……冯家死了好几个人!”   “什么!”刘萍三人一听,皆是大惊失色,异口同声的说道。   王长贵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压着嗓子问道:“小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不要急,慢慢说与我等听。”   许小六点了点头道:“起初是冯家对面的老陈发现的,他家门上的招牌昨夜被雨冲掉了,他搬着梯子去挂招牌,无意间撇了一眼冯家的院内,却见着里头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五具尸首!吓得他当时就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腿都折了,旁人将他抬到朱郎中那儿的时候,我从他口里听来的,这会儿想必早已传开了吧。”   “走!过去看看。”王长贵简单的道了一声,随即便当先往门外走去,步子走的极快,想来他对此事也是极其在意。   徐云德和刘萍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满面的震惊,随后便匆匆的追上了王长贵,与之一同赶往冯家。   到了冯家门前,此时他家大门早已被人给顶开了,里三层外三曾的挤了近百人,看样子许小六的的话果真不假,冯家定然是出事了。   排开人群,刘萍三人来到冯家的院中,入眼便看见了四具尸首,死状惨烈,其中有两人是气管被利器划开了,另外两人的身上则皆是有着多处刀伤,此时冯家院中虽聚集了不少人,但一时半会却无人胆敢靠近那血淋淋的尸体。   这时,朱郎中从冯太太住的那间屋子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比较憔悴,两手插在袖子里,一见站在院中的刘萍三人,脸色稍微一变,随即急忙迎了过来,说道:“几位,你们来啦。”   王长贵简单的与之打了个招呼,随即问道:“怎样,冯太太她是不是也……”   朱郎中一听,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冯太太,以及她娘,还有这四个人在内,冯家上下死了六口人!”   徐云德问道:“那婴儿和姓郑的呢?”   朱郎中摇头道:“不知去向!”   刘萍接过话头说道:“冯家上下,应该有十几口人才对,难道说其余的全都不知去向了吗?”   不等朱郎中回话,一旁便有人抢先说道:“不错,除了这六具尸体之外,冯家其他的人全部不见了踪影,我已经派人四下追查他们的下落,只可惜咱孤云焦周围尽是荒山野岭,找人简直是大海捞针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腰间别着把盒子枪,迈着稳健的八字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朱郎中一见此人,急忙上前招呼道:“王队长,是您呐。”随即又转过身向王长贵三人介绍道:“几位大仙,这是咱孤云焦的治安队队长,王怀安。”   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算是与其打了招呼,徐云德则客套的与他握了下手,刘萍也笑着问了句好,便将目光投向了院内的尸首之上。   随之,那王怀安问向了朱郎中道:“郎中,尸体都检验完了吗?”   朱郎中点了点头,回答道:“一共六人,尽数被利器所杀,具我推断,那利器多半是锯齿短刀。” [正文 223第十七章 第十九节]   [正文]223第十七章十九节'>第十九节   ?六人被害,残死与冯家院中,另外包括婴孩在内,还有六人消失,这等大事在孤云焦这种小镇上算是百年难遇了,大伙听了朱郎中的尸检之后,皆是有些提心吊胆起来,纷纷猜测着究竟是何人会下此狠手,更是害怕那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会不会找到自己,一时间冯家院中乱作一团。其中也不乏一些人猜测凶手是不是消失的六人之一。   王长贵却是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径自走到了冯太太的房间,只见那老婆子的尸首正横在门前,身下凝固了一大摊暗红色的血迹。   跟上来的朱郎中指着她的尸首说道:“锯齿短刀捅出来的伤口一般都是血肉外翻,血流不止,那是刀身从人的体内抽出来之时,锯齿抽拉,破坏了皮肉以及筋脉所留下的特征,你看这老婆子,浑身上下足有七个血窟窿,尽数都是这种伤。”   王长贵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老婆子的尸首,便没再多做理会,随即又迈步走到床前,只见那冯太太的尸体倒在床边,她的身上倒是没有太多的血窟窿,只是头上有块擦伤,手脖子处也有些乌青,像是被人大力捏出来的。而致死的原因却也是气管被划开。   盯着冯太太的尸体看了许久,王长贵长长的叹了口气,但于此同时,却又忽的周身一怔,随之二话不说转身就出了屋子,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冯家。刘萍和徐云德见状,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来,“老道这是怎么了?”徐云德盯着王长贵离去的背影,疑惑的说道。   刘萍道:“兴许是他发现了些什么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或许吧,这家伙的脾气就是古怪。”随之便又将目光投向了床前的冯太太尸首之上,看了许久,最终忍不住说道:“妹子,你看这女子长得确实挺标志,难怪那姓郑的男子会与她相好呢。”   刘萍听了这话,撇了一眼徐云德,挖苦道:“徐大哥,你看死尸都能看出美丑呀,真不愧是尸王!”说着,便也转身出了门。   徐云德闻言后,神色稍显尴尬,见一边的朱郎中也正用着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他,开口说道:“死尸怎么了,死尸也是人呀M拿我早些年在一个老墓里碰到的一个古尸美人,那面容长得……诶,朱郎中,你咋也走了!”   离开了冯家,徐云德一路上嘀嘀咕咕的回了旅店,此时王长贵正与刘萍坐在院中的石桌前聊着些什么。徐云德见状,急忙凑了过去,问道:“老道,你刚才为何走的那般匆忙呀?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王长贵点头道:“破案缉拿凶手一事,不用我们操心,但我在冯太太家中,却察觉到有魂魄存在,想来是六个死者其中之一,并隐约有着化作厉鬼的迹象。”   徐云德一听,顿时大惊道:“那你为何还跑了回来,咋不出手收了它呢?”   王长贵撇了一眼徐云德道:“当时人多口杂,我怎好出手!再者说……”说到这里,王长贵伸手摸了摸自己背后的伤痕,神色有些颓然。   徐云德恍悟道:“你看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你昨夜虚耗过度,现在还没恢复呢,对付厉鬼应该是力不从心了吧。”   王长贵哼了一声,便没再理会徐云德。   徐云德被弄了个自讨没趣,随即便叉开了话题,说道:“我说老道,妹子,依你们看来,杀害冯家六口的凶手会不会与那姓郑的有关呢?”   刘萍摇头道:“我看倒是不像,那姓郑的与冯太太交好,并与其刚刚生下了一个儿子,怎会动手杀她?”   王长贵也点了点头,说道:“丫头说的不错,那姓郑的胆小如鼠,昨夜我们也都亲眼见了,以他的个性,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来。”   徐云德闻言后,想了想,随即又接着猜测起来,“倘若不是姓郑的,那也一定与失踪六人中的其他几个脱不了干系!”   刘萍说道:“死状最惨的要当属老婆子,她身上被连捅七刀,这足以说明凶手与她之间一定有着极大的过节……只可惜我们与冯家人并不熟识,所以对于此事也没法多做推断。”   徐云德叹了口气道:“万般皆是命呀,那老婆子为人嚣张跋扈,蛮不讲理,如今落得这个悲惨的下场,想必也是她自己作出来的恶果吧。”   王长贵似乎并上心徐云德的话,而是叉开了话题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朱郎中的气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呢?”   听他这么一说,刘萍也不禁想起,今日见那朱郎中,面色苍白,精神萎靡,似乎是大病初愈,但昨天见他时却还是生龙活虎的,怎么仅隔一夜,变化竟这么大呢?   徐云德对此却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他说道:“兴许是看到了尸首的惨状,心里头不舒服吧,亦或者是昨夜没有睡好。”   刘萍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对!大仙,徐大哥,你们说这天儿冷不冷?”   徐云德不解刘萍为何这么问,答道:“这天儿当然不冷了,妹子你不是病了吧?”   刘萍说道:“徐大哥你有没有注意到那朱郎中,一直都将双手插在袖子里,前几天见他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他有这么个习惯,况且这么热的天气,换做旁人,也断然不会做出这个举动的吧?”   听刘萍这么一说,徐云德一时也有些好奇,他学着朱郎中的样子也将双手插入了袖中,但没过多会儿便抽了出来,说道:“热!插一小会儿我都冒汗了,真不知道那姓朱的是怎么受的。”   王长贵开口道:“兴许他并不是因为冷的缘故,而是在隐藏着些什么,不想叫旁人看见罢了。”   徐云德疑惑道:“老道,你的意思是?”   不等王长贵开口,刘萍却抢先说道:“我们不妨做个假设,倘若昨日掳走鬼胎的人便是朱郎中,替鬼胎喂血的也是他,那么今日他会出现何种症状呢?”   徐云德想了想,随后说道:“首先,他手臂上定会留下鬼胎的咬伤,另外连日来气色不佳,神情憔悴,身体乏力,六神无主……可是妹子,今天朱郎中虽说气色不佳,脸色稍显苍白,但却也不像是被鬼胎咬过那般严重呀!他头脑清晰,思路分明,似乎并不十分可疑……”   王长贵开口说道:“徐兄弟我问你,那姓朱的是干什么的?”   “郎中呀!”徐云德想也不想的开口答道。但这话一出口,他便愣住了。郎中!既然是郎中,那么给自己开一些补气凝神的方子来医治被鬼婴咬后的症状,实属抬手之劳,虽不能即可见效,但是稳固精元、驱阴补气却还是可以的!而倘若这个猜测属实的话,并且他也确实给自己做了及时的医治,今日的症状,就极有可能是此番的模样!” [正文 224第十七章 第二十节]   [正文]224第十七章二十节'>第二十节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说道:“徐兄弟你这么说,倒是高估了朱郎中了,你想凭他一个普通的郎中,怎会懂得那医治鬼婴咬伤的法子呢?更何况,当日他给冯太太开的催奶的方子中,也并无出奇之中,从表面看来,此人似乎对于驱阴之法并没什么研究。”   徐云德闻言后,神色稍微变了变,说道:“我说老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呀,怀疑他的是你,替他开脱的也是你,你这不是自相矛盾,自己打自己耳光子吗!”   刘萍却似乎听明白了王长贵的意思,她说道:“徐大哥,或许大仙他说这番话并非是替朱郎中开脱,而是在提醒我们,倘若这些猜测都是属实的话,那么那个朱郎中便是一个隐藏的极深的狡黠之徒,而我们就这般冒冒失失的去找他的话,不仅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还极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接着说道:“如果此事真是那朱郎中干的话,那么他心思之慎密,确实是非同一般呀,更甚至可能连昨夜告诉许小六我们所在方位之人,也不会是他。”   “可是我怎么看,那朱郎中也不像是能连杀六人的那种丧尽天良的辣手之徒呀。”徐云德感叹了句。   王长贵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只不过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还不能断定,毕竟咱并没有找到可靠的证据来断言此事就是他朱郎中所为。”   刘萍听了王长贵的话后,赞同的点了点头,但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开口说道:“大仙,今夜我们还去不去冯家找那魂魄了呢?”   王长贵点头说道:“自然要去,一会儿我回房准备一下,等夜间用过饭后咱就出发,我想从那魂魄的口中,定然可以得到一些重要的消息。”   徐云德点头道:“是呀,最起码杀它的凶手它是不会忘的。”随之,三人又聊了许久,王长贵见天色不早了,便回房去准备去了。   徐云德武艺高强,对付僵尸直流是个好手,刘萍道行高深,但抓鬼之事,他俩却都不是特别在行,如今王长贵又因虚耗过度,无力施展道符之术,所以他必须事先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以免到时出了什么纰漏。   不过刘萍和徐云德两人对此倒是没有太过担心,因为一只普通的鬼魂,即便是异变成了厉鬼的话,对她们的威胁也不是很大,实在不行的话,直接出手灭掉便可以了。   到了夜间,刘萍三人与葛家兄弟到旅店的前堂去吃了些晚饭,席间葛五和葛六听闻他们三人夜间要去抓鬼,兄弟两个都很兴奋,但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决定不去。   王长贵原本也没有要带他俩的打算,现在他们自己开口推了,倒也乐得个清闲,告别了葛五葛六之后,三人离开了旅店,但却并没有急着去冯家,而是悠闲的在孤云焦上散起步来。   原因很简单,此时刚刚入夜,街上人来人往,若现在去冯家的话,定然会撞见不少人,到时候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可是刘萍三人万万不想看到的后果。   徐云德一边闲逛着,一边无聊的打量着街道两边的小商铺,这孤云焦虽不大,但是夜市倒也热闹非凡,各种叫卖声充斥耳膜,与昨夜阴雨天比较起来,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王长贵身子还有些虚弱,走了不一会儿便有些喘了,徐云德见状,说道:“老道,你为啥不在旅店里歇着,等晚些时候再出来呢?”   王长贵走到个茶铺前,挑了张桌子坐下,要了壶绿豆茶,随之对徐云德说道:“昨夜有被人跟踪的感觉倒是不怎么奇怪,但是今天这种感觉又出现了,就绝非偶然了!”   见他说这话时,声音压的很低,徐云德和刘萍皆是神色一怔,但随即又表现出了一副极为寻常的模样来,扮作普通闲聊之状,刘萍说道:“大仙,你是说现在有人跟踪我们?”   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此时恰好茶铺上的伙计将绿豆茶送了上来,三人接过茶碗,各自喝了几口之后,王长贵让徐云德附耳过来,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徐云德听了,眉梢不由自主的往上一挑,坏笑了声说道:“老道,你这招够阴!”随之便起身走开了。   刘萍见状,疑惑不解的问道:“大仙,徐大哥这是要去哪儿呀?”   王长贵轻笑了声说道:“丫头,你就只管等着看戏便可。”   徐云德离去的步伐很快,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而王长贵却依旧是一副悠闲的神态,端着茶碗喝着绿豆茶。   刘萍他这个模样,便也不好多问,只得静下心来喝茶,两人这般坐了许久,各自都来回添了好几次茶了,王长贵方才缓缓起身,说道:“走!咱们去找徐兄弟去。”   刘萍一听,更是有些疑惑,这一老一小感情是在这街上玩起了捉迷藏?   而王长贵看到刘萍满脸的不解,却也没有多作解释,只是带着她往石桥的方向走了去,   此时街上的商铺已经有**成都收了摊子,过了石桥来到镇北,人烟更是少了许多,终于,刘萍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了,她开口问道:“大仙,你跟徐大哥到底在干啥呀?怎么这般神神秘秘的,难不是要揪出那个跟踪我们的人?”   王长贵闻言,止住了脚步,笑着说道:“丫头,你猜的不错,我看时候也差不多了,走,咱们往回走!”   在刘萍惊奇的目光中,王长贵当先转过身往回走去,然而却在即将要达到石桥的时候,刘萍却远远的见着徐云德正蹲在石桥边上抽着烟,而站在他身旁却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也不陌生,但却出乎了王长贵和刘萍两人的意料,那人竟是许小六!   看到许小六之后,王长贵的神色顿时变了变,随之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徐云德远远的瞧见是刘萍和王长贵来了,立马站起身,将手上的烟头丢了出去,迎上前说道:“老道,你这招还真灵,我迂回到你们后头百米远的地方藏着,等你们离开的茶铺之后,果真瞧见了这家伙远远的跟在后头,起初我见是他,还以为是我弄错了呢,直到他跟你们过了桥我才敢确定下来。”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走到了许小六身前说道:“小六?本事不小呀。你跟踪我们是什么目的,明说了吧。”   那许小六低着头,默不作声,脸颊肿的老高,想必是挨了徐云德打了,见他不回话,徐云德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骂道:“你小子别给我装哑巴,你忘了是谁给你回的魂了?” [正文 225第十八章 第一节]   [正文]225第十八章第一节   ?许小六被徐云德一脚踹的踉跄了好几步,也不敢抵抗,只是依旧低着头,咬着嘴唇啥都不肯说。   徐云德见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怒骂道:“你他娘的刚才是不是没挨够呀?”说着便又要上去打。   刘萍见状,急忙将他拦了下来,说道:“徐大哥,别打了,让我来问问吧。”   徐云德撇了眼小六,随即冲刘萍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妹子,你来。”   刘萍走到许小六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六,我们只不过是这孤云焦的过路客而已,况且也都不是什么富贵之人,并无什么钱财,更何况与你也并无什么过节,你为何要跟踪咱们呢?”   听了刘萍的话,那许小六抬起了头,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刘萍,但却似乎又有些欲言又止。刘萍心思缜密,将许小六的这一细微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随之接着说道:“是不是有人逼迫你这么做的?在我看来,以你许小六的个性,倒不像是一个会做这等不光彩之事的人。”   站在一旁的徐云德一听这话,险些没笑出声来,心道:“这妹子也真会说,他许小六干惯了扒坟的勾当,竟被说成是不会干不光彩之事的人,实在是有些太抬举他了。”   但这话对许小六而言,刘萍的这番话却似乎极为受用,他自小便是个混混,在孤云焦之内整日游手好闲,还从没有人这么“夸”过他,听了刘萍这么一说,小六不禁抬眼看了看刘萍,并低声问了句:“真……真的?”   刘萍一见有戏,急忙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了,就连徐大哥也说了,你其实是块盗墓的好料子,只要肯用心,将来的成就绝对不会低过他。”   本来就有些想笑的徐云德一听,立马有些站不住了,但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得撇了撇嘴,掏了根烟点上。   许小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一旁的徐云德,最后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点头道:“几位,实不相瞒,我确实是受人指使的。”   刘萍急忙追问道:“那个人是谁?他为何叫你这么做呢?”   许小六考虑再三,终于道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一听此人,刘萍他们皆是有些不可思议,但却又在意料之中,那人正是朱郎中!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小六,我再问你,那朱郎中是从何时开始叫你替他做事的?”   许小六想了想道:“自打那夜你替我回魂之后,朱郎中便给我下了药,说是倘若我不听他的话,他就叫我慢慢中毒而死,实不相瞒,我今年才二十出头,媳妇儿都还没来得及找呢……”   三人一听,皆是对那朱郎中重新审视了一番,真没想那么一个不出奇的郎中,行事手段竟是这么的毒辣,想来冯家的人命案定然与他也有着莫大的干系。   王长贵上前说道:“小六,伸手过来让我替你探一下脉搏。”   许小六心知这王长贵是个高人,或许能替自己解毒,于是二话不说便将手伸到了王长贵的面前。   王长贵捏着小六的脉搏,眯着眼睛试了许久,期间脸色变了数次,最终点了点头,却又叹了口气道:“这朱郎中果真不是个寻常的郎中呀!想来此番的事情,不出今夜,他便全都知道了。”   徐云德闻言,不禁好奇的问道:“老道,你说什么此番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王长贵答道:“小六中的其实并非什么慢性毒药,而是一种蛊毒,若我猜的没错的话,此蛊唤作噬心蛊,可以操控人的心智,他之所以骗小六说是毒药,那便是要他对此毫无防备,以便在读心之时达到最佳的效果。我方才之所以说此番之事若不出意外,今夜过后朱郎中定会尽数知晓,实际便是因为我料想等小六回到他那里之后,他定会以读心之法来弄明今夜小六的所见所闻。”   徐云德似乎还有些疑惑,说道:“这噬心蛊是什么来头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但那读心之术却曾有耳闻,据说施法者也是要耗费不少心神的呀。那朱郎中这么做到底是有何目的呢,若要控制小六的话,用些慢性毒药便已然足够了。”   刘萍接过话头,推测道:“或许他要做的事情对他而言极为重要,所以不容有半点差错,而他之所以在小六身上施下噬心蛊,那便是怕小六会对其撒谎,从而使他的计划出现变故。”   听着刘萍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许久,许小六啥都没弄明白,但却唯独听出了一点,那就是他中的并非什么慢性毒药,而是一种比毒药更厉害的东西!想到这里,许小六“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几位大仙,求你们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死,我还没活够呢……”   见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刘萍有些于心不忍的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并安慰道:“你先别害怕,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况且既然那朱郎中对我等心存恶意,那我们又岂会对此事坐视不理,另外王大仙既然能看出你中的是什么,想必他一定有法子救你。”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自古蛊毒出苗疆,古时候苗疆蛊毒可说事玄妙异常,各种稀奇古怪的蛊层出不穷,其中不乏一些高深之法,倘若遇到那些,我也是束手无策,但这噬心蛊却并非什么太厉害的玩意儿,若不是我现在力不从心,今夜便可替你除去。”   许小六一听王长贵这话,顿时大喜道:“大仙,您真的有法子替我医治吗?太好了,这样以来,我就不用再受那个姓朱的摆布了!”   王长贵道:“三日之后,等我恢复了,自会替你除去身上的蛊毒,但在那之前,你且还得再受几天的罪!”   许小六摆手道:“其实也不受什么罪,不疼不痒的,就是每日早晨起床之时,脑袋有些胀痛,其他也并没有什么。”   王长贵却摇头道:“我说的受罪与你所中蛊毒无关,今夜等你回到朱郎中那里以后,他定然还会对你施法读心,倘若如此的话,那么我们对他的察觉便会暴露,所以为了避免这等情况的发生,我需要你做一件事,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了,那姓朱的便读不了你的心了”   许小六闻言,急忙问道:“大仙您尽管说吧,我需要怎么做?”   王长贵想了想,随即对许小六招了招手,小六见了之后,急忙将耳朵凑了过去,随之王长贵在其耳边轻声说了了几句,却不料那许小六听了王长贵的话后,神色大变,由不住的惊声叫到:“啊!我真……真得这么做吗?” [正文 226第十八章 第二节]   [正文]226第十八章第二节   ?送走许小六之后,刘萍和徐云德对于王长贵到底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都感到十分好奇,徐云德首先开口问道:“老道,刚才你跟他说了些啥呀?这么神神秘秘的,他反应又为何那么大呢?”   王长贵摇头笑道:“我只不过是告诉了他一个可以暂时抵制读心术的法子罢了,只是这个法子可能会比较受罪而已,你们也就别问了。”   见王长贵不想多做透露,刘萍二人便也没有多问,此时天色已晚,街上的商铺全都收了摊子,整个小镇再次陷入了黑暗与寂静之中,刘萍抬头看了看空中的明月,随之道:“是时候去冯家了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于是三人便一同折身往冯家的方向走去,来到冯家门前,见大门并没上锁,徐云德左右环顾了一下周围,确认了街道上确实没有其他人在之后,说道:“进去吧,这冯家之中挺着几具尸首,大半夜的应该不会有人再敢过来了吧。”   刘萍和王长贵同时点了点头,随之徐云德便当先走上前去,推开了那虚掩着的漆木大门,迈了进去。   这刚一进门,便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刘萍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镇上的人怎么不把他们的尸首埋了?这么热的天气,尸体放不上两天便要腐烂发臭,到时候滋生出什么疫病的话可就麻烦了。”   王长贵答道:“一来凶手还没有找着,这案子还没落,二来我想除了冯家母女俩之外,另外几人的家人亲属可能还没有赶过来吧,要下葬,最起码也要等他们的家人奔完丧以后吧。”   说话间,三人穿过了前柜来到后院,见这里本该躺着的四具尸首不见了,只不过地上的血迹还没有被人擦去,在森白的月光照射下,整个院子显的极为阴森,王长贵叹了口气道:“前几日还是人气旺盛的人家,没想只是一夜的功夫,竟落得个如此凄惨的地步。”随之当先走向了房门紧闭的冯太太屋子。   推门一看,只见房中的地板上,整整齐齐的摆着六具尸首,皆是用一块白布盖着全身,分不清谁是谁。   徐云德对地上的尸首并没有多少兴趣,进屋便开始四下环顾起来,一边还说道:“老道,你所说的那只鬼魂,应该就在这间屋子里吧?你可有法子叫它现身?”   倘若放在往常,王长贵自然是有诸多法子叫鬼魂显身的,但是如今他身体状况欠佳,连道符咒都很难发出去,所以徐云德才会有这么一问。   王长贵没有作答,而是掏出了那个盛有牛眼泪的瓶子,随之点了两滴到自己的眼中,然后便将瓶子递给了刘萍道:“这是牛眼泪,你们将其涂抹在眼上便可瞧见阴魂了。”   接过小瓶,刘萍和徐云德分别照做,待三人皆涂抹好牛眼泪之后,眼睛经过短暂的不适,随之便见着眼前的房间与先前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周围弥漫着淡淡的薄雾青烟,房中央的那六具尸首,透着白布也似乎正泛着一层很微弱的青色光芒。对此情形,三人并没有太过惊奇,因为他们都知道,那薄雾应该是充斥在房中的阴气,平时用肉眼是很难看得见的,而尸首上的青光则是人死后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产生的尸气,如果再过几天甚至更长的时间的话,那么那淡青色的光想必会更甚的吧。   这时,徐云德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两旁的王长贵和刘萍,低声说道:“老道、妹子你们看……”   循着他的指向,刘萍和王长贵转脸看向床的方位,只见那稍显凌乱的大床铺上,此刻正有一女子的阴魂蜷膝而坐,虽说它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蛋,但从体貌特征看来,定然就是这房子的主人冯太太无疑。   正当王长贵三人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将头抬了起来,并将目光转向了刘萍三人,只见它此刻的眼神之中充斥着迷惘、不解,但时不时的也会闪现出一丝冤仇。   徐云德见状之后,附在王长贵两人耳边轻声说道:“幸亏还没有化作厉鬼呀。”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上前问道:“冯太太,你还记得些什么吗?”   那鬼魂闻言后,面上表情稍稍有了些变化,看向王长贵的眼神中,似乎是充满了恐惧,随之错愕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王长贵心知,正常的鬼魂在刚死之后,皆会有个过度的期限,在此期间,它们会处于短暂的迷惘期,尤其是那些死于非命的鬼魂,这种状态尤为明显,少则几日,多则十天半个月,它们是意会不到自己已死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会逐渐的发现如今的自己与往常的不同、与别人的不同,从而慢慢的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现在的冯太太鬼魂很明显便是处于这个阶段,徐云德见了它这个模样之后,有些扫兴的说道:“老道,以它目前的这个状态,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从其口中找到什么线索,要我说的话,倒不如直接去找那朱郎中把话挑明来的快当。”   刘萍摇头道:“徐大哥,我们现在还没有弄明那朱郎中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就这般贸然的去找他的话,只怕会适得其反!”   王长贵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却不料一阵悠扬的曲调突然自外头传了进来,三人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皆是大惊。   刘萍此刻也是眉头紧锁的低声说道:“这安魂曲怎么会是女子唱的?难道说……”   不等她的话音落下,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的自院中飘了进来,定睛望去,待看清来者之后,屋中三人皆是大感意外,因为那飘来的魂魄也恰是吟唱安魂曲的正是前一日夜里,被暗魂老者带走的三世冤魂。   那三世冤魂此刻脸上的神色极为安详,进屋之后,也并没有停止它的吟唱,只是冲刘萍三人稍稍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在三人不解的目光中,一曲安魂咒唱罢,与此同时,冯太太的魂魄也安定了下来,脸上尽管还流露着一丝恐慌,但却少了幽怨。   徐云德则是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三世冤魂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先对刘萍三人鞠了一躬,并叫了声恩人,接着才将事情的原委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刘萍三人听了之后,皆是出乎意料之外,但同时,心里头也都滋生出了一些担忧的情愫。 [正文 227第十八章 第三节]   [正文]227第十八章第三节   ?原来那日夜晚暗魂老者将三世冤魂带到了石桥碑文处,不仅将尘封依旧的安魂曲来历告诉了它,并且还给了它一个永恒的使命,那便是要要它以这暗魂之曲,抚慰尘世间的一切仇怨之气,正所谓何处有冤何处去,一曲安魂抚心神。   而叫刘萍三人心生担忧的则是三世冤魂后半段的话,当天夜晚,它也曾问过暗魂老者,为何命运偏偏选中了它来充当这个角色,另外为何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那暗魂却道出了一个令人难安的缘由来,安魂之曲,虽是几千年前的古老密咒,并且这么久以来皆是沉寂于一处,但却从未间断过它的传承,而那个传承者便是暗魂本身,如今时势动荡,百姓疾苦,天下大乱在即,不出多久尘世定会怨气滋生,倘若不加以制止的话,到时冤魂满布,恶鬼当道,人间便要陷入极大的恐慌之中,所以在那之前,定然要有一个制止的法子。   而三世冤魂被选中的主要原因便是它历经三世之冤,并先后两次化身冤魂之后,皆被人唤醒过来,所以它的心智要比起寻常魂魄来得都要坚定,此外三世的悲惨记忆,也使得它对于世上的各种悲惨之事看得淡然,在抚慰冤魂厉鬼之时,不至于心生悲怜之念,从而生出变故。   听了三世冤魂的这番话后,刘萍三人皆是想起了在古墓之中所得知的那个预言来,暗魂对三世冤魂所说的天下即将大乱,以及那个预言中所指示出的巨大变故会不会是同一件事呢?   此外,刘萍似乎又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她疑惑的问向三世冤魂道:“这冯太太的魂魄,尚未化作冤魂厉鬼,你又是如何寻到这里的呢?”   三世冤魂答道:“这件事是暗魂前辈告诉我的,他说你们在这孤云焦中定会碰到难事,叫我前来助你等一臂之力,于是我便来了。”   “难事?”刘萍三人一听这话,皆是陷入了深思,看来这个朱郎中果真不是凡人,日后与他撕破脸皮之后,难不成还制不住他?不过刘萍他们都不是杞人忧天之人,短暂的沉思过后,便很快的回过了神,只是对那暗魂老者的能力,又不禁从新审视了一番。   紧接着,王长贵又转过身,对依旧坐在床上的冯太太魂魄说道:“你是否还记得究竟是谁杀了你,并带走了其他人,包括你的孩子。”   “杀了我?”冯太太的魂魄终于有了反应,但脸上却依旧有些疑惑,她问道:“我……我已经死了吗?”   王长贵等人见状,心里皆是有些同情,但事已至此,却又不好出言安慰,略微思考了一下,王长贵走到了停放尸首的地方,挨个掀开盖尸布的一角,往里窥了一眼,最终在左数第三具前面停了下来,招呼冯太太的魂魄说道:“你且过来亲自看看吧。”   那冯太太的鬼魂一听,稍微迟疑的一下,但最终还是翻身下床,在其足尖点地之刻,眉头又不禁皱了几分,却没作言语,只是飘飘忽忽的走到了王长贵身旁。   王长贵一把揭开了那具尸首的盖尸布,只见里面的尸体正是冯太太本人,此刻她面色青白,脸上毫无血色,脖子上一道血液干涸的致命伤痕赫然可见。   随之王长贵站起身,对冯太太的鬼魂说道:“不错,正如你所见,这便是你本尊的尸首,而如今的你,只是一只鬼魂而已。”   那冯太太的鬼魂见了自己的尸首之后,眉宇间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变化,相反却显得极为淡然的点头说道:“果真如此,先前我见到了躺在地上的自己之时,便已经有了这种猜想,只不过……只不过我一心惦记那刚出世的孩子,不愿接受这个现实……”说着,它的眼睛竟流出了几滴清泪。   刘萍闻言后,心知它此刻的心情定是十分的悲切,上前安慰道:“事已至此,你再怎么难过伤心也都无济于事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回忆起杀害你的凶手,将其绳之以法,另外你的孩子虽然失踪了,但并不一定遇害,找到凶手之后没准还能寻回来。”   “杀害我的凶手……是谁……我的孩子去了哪儿……”听了刘萍的话后,冯太太的魂魄开始努力的回忆起来,但对于死前所发生的一切,却都想不起来,就好比那一段记忆被人抹去了一般,脑中残留的只有一片空白,但为了寻出孩子的下落,它不断的逼迫着自己去回想。   其余众人则一时都陷入了沉浸,皆是瞪着眼睛,盯着脸色逐显痛苦的鬼魂,谁都没有出言去打搅于它。   终于,半晌过后,豆大的泪珠自冯太太魂魄的眼中不断的滑落下来,它脸上的痛苦之色也越来越浓重,最后悲声说道:“是他!是他杀了我,抱走了孩子!郑志成,你为何要这么做……”   “郑志成?”刘萍他们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名字,但不难猜出,此人定然就是先前与他们有过几次接触的那个郑某,但转念一想却有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杀害冯太太的凶手果真是郑某的话,那他又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她们俩不是相好吗?   联想到老婆子身上那七处充满了仇恨的刀伤,以及冯太太手脖子上的淤青,刘萍的脑中逐渐形成了一个较为大胆的猜测,她问道:“事到如今,我便直言了,你口中的那个郑志成想必就是你家的那个伙计吧?”   冯太太的魂魄此刻还在抽泣,听了刘萍的话后,只是稍稍的点了点头表示承认,但却没有作声。   刘萍见状后,接着说道:“那姓郑的与你相好的事我们也早有耳闻,但我想问你的是,你们俩人包括你母亲在内,是不是有些过节,或者是有什么不谋之处?”   冯太太的魂魄一听这话,脸上顿时便闪现出了一丝幽怨和悲切,随之点头答道:“不错,姓郑的与我相好三年,三年之中,我母亲曾多次要拆散我们,说他配不上我,那姓郑的当面不说,但我知道他在背地里,对我娘是满腹的意见,后来我怀上了他的孩子之后,我娘对他的态度更是恶劣十分,平日里常对他破口大骂,可是……”   “可是什么?”刘萍急切的想知道下文,开口便问。   冯太太迟疑的说道:“可是即便如此,那姓郑的平日胆小懦弱,即便我娘说的再怎般难听,他也从没有过反抗之举,可如今……如今却为何能做出这杀人的勾当……” [正文 228第十八章 第四节]   [正文]228第十八章第四节   ?王长贵说道:“越是沉闷的人就越可怕,想来那姓郑的在你家中这几年积怨已久,猛然间爆发出来,做出这等罪恶滔天之事,也不足为奇。但有一点却着实是怪异的很呐。”   徐云德问道:“是哪一点?”   王长贵道:“若凶手是那姓郑的话,他杀了人之后带着孩子逃掉,这合情合理,但另外几人的消失又该如何解释呢?”   刘萍听了此话之后,猜测道:“会不会另外几人都是那姓郑的同伙呢?他们合起手来在冯家杀了人,然后一同逃了?”   王长贵点头道:“也不排除这种可能。”随之他又想了一想,蹲下身掀开了另外几个人的盖尸布,对冯太太的鬼魂说道:“你且看看,这几个人与消失的那些人有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冯太太的鬼魂闻言,点了点头,随之逐一看了几眼躺在地上的另外几具尸体,最后说道:“他们都是我冯家的老伙计,甚至这付三叔进冯家的时间,比我还要早上许久,而那些消失的伙计则都是在那姓郑的来了以后,才陆续被招到店上的新人。”   听了冯太太的话后,王长贵点头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想必那姓郑的到你家也是早有预谋之事,只不过他费劲心思的潜伏于此,又煞费苦心的召集了这些帮手进入冯家,绝不像是只为杀人!”   徐云德接过王长贵的话说道:“会不会是为了冯家的家产呢?”   刘萍摇头道:“我看不像,如果他仅是为了冯家的财产的话,大可不必杀人,只要稳稳的抓住了冯太太的心,想必这冯家的一切,早晚都是他的。他又何须走这一步回不了头的棋呢。”   王长贵没有再继续的猜测下去了,而是转而直截了当的问向冯太太的鬼魂道:“你知道那姓郑的为何要杀你们吗?当时的情景,你能否描述一遍?”   冯太太的鬼魂凝眉想了一会儿,随之开口说道:“当时我是从昏睡中刚刚醒来,屋子里只有我娘一人,我见她的脸色很不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说与我听,后来姓郑的过来叫门,我娘去替他开门,两人在门前说了些什么,但不知为何又吵了起来,随后那姓郑的突然就……就把我娘给……”   刘萍等人自然知道那姓郑的把冯太太的娘给怎么了,见冯太太的魂魄此刻又哭的伤心,一时间谁都没有出言催她,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那冯太太的魂魄兀自伤心的许久,方才继续说道:“亲眼见到姓郑的捅死了我娘之后,我便愣住了,直到他过来拉着我的手臂,要我跟他一起走,我才回过身来,我死活都不依他,但是当时我浑身乏力,根本就站立不稳,跟别说与他抗衡了,被他一拉下床就踉跄的摔倒了,头还在桌角碰了一下,那姓郑的见我这般,立马露出了凶相,咒骂了几句之后便挥刀向我砍了过来……”   听完它的讲述之后,徐云德忍不住开骂道:“这兔崽子,你与他虽不是夫妻,但却已有夫妻之实,他竟然还这般对你,心肠也实在是太狠了些,感情昨个儿夜里的那个怂样儿都是装的!”   王长贵摇头道:“越是心狠之人,就越怕鬼怪,我看昨夜那姓郑的多半不是装出来的,别看他杀人的时候胆大如虎,但一旦碰上了自己对付不了的鬼怪之类,就成了鼠了。”随之他再次问向冯太太的鬼魂道:“那姓郑是何时来到你的家中的,又是经何人介绍你还记得吗?另外他有没有在你面前提及过一些可疑的话题?”   冯太太魂魄说道:“老爷还没死之前他就来了,当时他似乎只是个难民,说是家乡发了大水,村子被淹了,全家就只剩他一人,后来途径此地,饿晕在镇外山脚,是被前去采药的朱郎中救回来的。要说什么奇怪的话题,倒是没有。”   “朱郎中!”刘萍三人一听到这三个字时,神色立马一变,随之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徐云德道:“看来此事果真与那厮脱不了干系!”   此时的刘萍,满脸惊讶的说道:“倘若这个局,早在五年前那姓朱的就已经开始布了,那么他所要做的事情,定然非同一般,冯家究竟因为什么被他盯上了呢?”   王长贵道:“这家伙确实不简单!”随之思考了片刻,对冯太太的鬼魂说道:“你们冯家,有没有什么物件弥足珍贵,或者是什么非同寻常的东西存在?”   冯太太的鬼魂一听,神色瞬间一变,但却转瞬即逝,她说道:“本来这件事在老爷临死的时候曾交代过,对谁也不能说家中有那件东西,当时他逼我立下毒誓,一旦将秘密透露出去的话,就似无葬身之处,但现如今我已经死了,所以什么毒誓不毒誓的也无关紧要了,实不相瞒,冯家确实有件祖上传下的宝贝,就连我也只见过一次。平日里放于何处也不得而知,就连老爷死后,他都没有告诉我。”   “哦?”王长贵疑惑道:“宝物,是什么宝物能使得姓朱的这般沉迷?”   冯太太说道:“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本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古书而已,与宝物丝毫就联系不上,真不知冯家的先祖为何会将其视作珍宝。”   “古书?”刘萍三人一听,皆是神情一怔,徐云德赶忙问道:“冯太太,你还记得那古书的书名是什么吗?”   冯太太的鬼魂想了少许,方才答道:“我记得应该是叫‘青囊葬注’,书也只有两指来厚,看上去平淡无奇。”   “青囊葬注”王长贵等人听了之后,顿时便联想起了另外一本奇书,那便是华佗留下的医药宝典《青囊经》,两情人阁名之中皆有青囊二字,那么它们之间会不会有些什么联系呢?   所谓青囊,实则是古时候医者用于存放药典医书所用的袋子,华佗用青囊为自己的著作命名,可想而知他的寓意便是此书囊括了天下医学之精华,虽说此书原作已经失传,但流传下来的一些残章断本却都显示出了当年华佗的博学和高超的医术,而这本冯家先祖传下来的古籍,竟也用“青囊”命名,可想而知它若是全本的话,其价值定然也是非同小可,另外葬注二字足以表明其书中的主要内容,应是与道家术法有着莫大的关联。   见王长贵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三世冤魂感到有些怪异,开口问道:“几位,你们对这青囊葬注是不是有些了解?它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   王长贵摇头道:“此书我是第一次听闻,但仅从书名看来,此书定然是见无上的秘宝,这也难怪冯家会遭此劫难,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呀。如今想来那经书多半已经被姓郑的盗走了,朱郎中!你真是枉为医者,仅为一本古时流传下来的典籍,便能对寻迟姓人家下此毒手,此书若是落于你的手中,岂不是天不开眼!” [正文 229第十八章 第五节]   [正文]229第十八章第五节   ?徐云德心知这青囊之说非同小可,面露担忧之色的嘀咕道:“倘若这书中记载的真是一些厉害的法门道术的话,那时间便耽搁不得,我们必须尽快寻到此书,要不然被那朱郎中拿去习得了书中的本事,再要对付可就难办了。”   王长贵摇头道:“我们现在虽然能推断出幕后的那个人就是朱郎中不假,但是却没有一条确凿的证据,倘若就这般空口无凭的去找他,他给我们来个死不认账又能如何?”   刘萍猛然间想到了许小六的事情来,开口说道:“大仙,那小六身上的噬心蛊不是已经被你的法子克制住了嘛,也就是说朱郎中一时也不能以读心之术来窥探他心中所想以及眼中所见是不?”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我先前确实告诉了小六克制之法,怎么了丫头,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事?”   刘萍道:“照此说来,也就是说现在的朱郎中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怀疑到他头上咯?”   徐云德一听这话,突然明悟道:“妹子,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去诈他一诈?”   刘萍笑着点头,回答道:“不错,倘若那朱郎中真的已经得到了青囊魂注的话,我们再拿出一本到他面前,你们说他会是个什么表情?”   王长贵闻言,点头赞道:“好计!青囊魂注一书那朱郎中以前也没见过,是真是假我想他也难以辨明,另外他对此书窥探已久,绝不会允许在这个当口出现什么披露,定然想要弄清自己手中那本的真伪,如此一来,我们以此计诈他,到时候便不难让他露出狐狸的尾巴来。”   徐云德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咱赶紧去找他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找来了笔墨,从怀中拿了本棉线、宣纸编就的老书,在上面写了‘青囊魂注’四个篆体大字,写完之后,又找来了根蜡烛,稍稍烘烤了一下,方才说道:“行了,咱就以这本假书,去会会那朱郎中去。”   徐云德看着好奇,由不住的问道:“我说老道,怎么好像你会未卜先知似得,啥玩意儿你都准备好了!连这没有封皮的古书你都随身携带?”   王长贵答道:“这是我王家道术的手抄本,一直以来都没添书名,没想今日竟然还派上了用场,说起来也是天意使然吧。”   做好了准备后,三人转身欲走,但临行前,刘萍突然见着冯太太的鬼魂面色难看,神情呆滞,稍一细想,随之便上前对它说道:“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并非只是为了帮你,其实我们心里头也有些解不开的谜团,况且那朱郎中也对我们做过不轨之举,既然已经卷进了这个事件之中,我们是绝不会叫他的阴谋得逞的,另外我答应你,不论生死,我一定将你的孩子寻回来。”   冯太太的鬼魂闻言,眼中又泛起了泪光,朝刘萍等人拜了拜说道:“感谢你们……若能寻回我的孩子,这辈子我无以回报,下辈子做牛做马,我一定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   王长贵等人微微点了点头,随之便一同出了房门,在冯家大门口,三世冤魂与他们一伙儿告别离去。可没走几步,徐云德又担心了起来,他说道:“老道,那朱郎中倘若要真有些手段的话,以你现在的身体,如何对付的了?更何况他手底下还有一群杀人不眨眼的硬茬,到时候若是动起手来,我一边得顾着妹子,另一边还要顾着你,生怕力不从心呀。”   王长贵摇头笑道:“若真发生了你说的情况,你就尽管顾好丫头便可,我用不着你操心。”   听了王长贵的话,徐云德便没再多言,三人继续往前赶去,但刘萍心中却无故的升起了一些不安的情愫来,以目前王大仙的身体,别说是与人争斗了,就连多走些路就开始发喘了,到时候若真打了起来,他拿什么自保?想到这里,刘萍不禁叹了口气,在心中暗道:“真不希望大仙刚才说的那些,不是自傲之言!”   来到朱家药铺,见他家大门敞开,里头却是没有上灯,漆黑一片,这怪异的情形叫人见了难免生疑,徐云德沉声道:“老道,这么晚了,他家怎么还不关门,里头还不上灯,你看会不会有诈呢?”   王长贵皱了皱眉,说道:“他姓朱的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察觉到了我们对他的疑心,先且不管其他,进去再说,届时随即应变,见机行事。”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便上前拍了拍门叫道:“朱郎中在家吗!”   许久之后,屋内没人应答,漆黑的内堂之中,泛着些许阴森的气息,淡淡的中药味充斥着周围的空气,令人闻得久了,心生压抑之感。   徐云德转脸看了看王长贵,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王长贵此刻也是面露疑难之色,掐指稍一推算,随之说道:“门庭无故开,恶相入眼来!”随之又抬头看了看空中的月儿,低声道:“今夜月明风轻,文曲高悬,皆是生门之态,咱进去吧。”   徐云德虽对推算凶吉之事不甚精通,但对于王长贵的话还是极其信任的,见他说是生门之卦,于是便也就放下了心,直接推开了那半敞的木门,当先走了进去。   王长贵和刘萍紧随其后,可当三人进了朱家以后,却见整个前堂之内空无一人,柜台之上的笔墨账本,以及算盘小称皆是排放的整整齐齐,后面墙壁上的药柜虽说稍显凌乱,但却也寻常不过,这一切似乎都预示朱郎中在离开之际,一定是极为淡然,丝毫没有匆忙之态。   王长贵皱了皱眉头,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刘萍从其脸上流露出的表情看出,他此刻心里一定是疑惑的很,   在前堂转了一圈之后,王长贵开口道:“走,去后院看看。”   按理讲,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朱郎中没在前柜的话,那定然会在后面的卧房中休息,可当他们来到后院朱郎中房前敲门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卧房也是空的!   至此,刘萍等人终于感到了事情的不妙,徐云德当先说道:“那朱郎中是拿了书以后,便跑了!”   三人正值疑惑之际,院中的某个角落之中却突然传出了一阵呕吐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令刘萍他们皆是始料未及,全被吓了一跳,徐云德骂了声道:“娘的,感情是闹了胃病,躲茅厕里吐呢!”   随即,徐云德便走到了墙边的旱厕门口,开口问道:“是朱郎中吗?深夜来扰多有得罪,但我们确有要事相商。”   回答他的还是一阵干呕的声音,这时,王长贵也走了过来,说道:“徐兄弟,你不用问了,这旱厕里头的不是朱郎中,而是许小六!若不是此番碰见,我倒是忘了他小子今夜定然会作这般姿态。”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和徐云德同时泛起了疑惑,刘萍问道:“大仙,你怎么知道小六今夜一定会吐的呢,难不成与那克制噬心蛊之法有关?”   王长贵点了点头。   徐云德好奇的问道:“那究竟是什么法子呀,这小子怎么吐的这般厉害?我媳妇儿怀孕的时候,都没这么狠呢……”   王长贵道:“此法虽说用于克制噬心蛊极为有效,但却也令人反胃,你们当真想知道的话,那告诉你们也无妨,法子其实很简单,就是夜间每隔三个时辰,便要吃上半两人中黄!” [正文 230第十八章 第六节]   [正文]23第十八章第六节   ?人中黄是什么,刘平和徐云德都很清楚,一听王长贵所说的克制读心术的法子竟然是要吃这等东西,神色皆是一愣,随之便也泛出了一阵恶心的表情来,那怪他会知道小六今夜会呕吐呢。   许久之后,许小六终于捧着肚子,面色苍白的走了出来,见王长贵三人都在,急忙与他们打了招呼,随之说道:“几位,你们是来找朱郎中的吧,他不在。”   王长贵点头道:“我们知道他不在,你可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什么时候能回来?”   许小六道:“方才我与你们分手之后,直接来到了这里,一进门,就见着朱郎中正在收拾包裹,我问他要去往何处,他说要去山中采药,可能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还叫我这几天帮他看好门。”   王长贵等人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很明显,朱郎中采药是假,去山中与那姓郑的接头才是真!   徐云德急忙问道:“那你可知道他是要去哪座山吗?”   许小刘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满腹心事,也没有多问,巴不得他快些走呢。”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小六,既然那朱郎中已经走了,况且说几天之内不会回来,那么我告诉你的那个法子就大可不必再用了。”   “啊?”许小六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问道:“不……不必用了?那我这番罪岂不是白受了嘛……”   见他满脸委屈的神色,想起刚才他那撕心裂肺的干呕声,徐云德忍不住笑道:“我说你小子是什么脑子?老道告诉你的法子就是为了抵制那姓朱的在你身上施以读心之术,现如今他都走了,你还……”   王长贵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之对小六说道:“这几日ni就在这里好生呆着,一旦有了那姓朱的消息,务必要在第一时间内去告诉我们,知道了吗?”   许小六点了点头到:“放心吧几位,那天杀的死郎中,将我害的这么惨,我一定不会叫他好过的!”   离开了朱家之后,刘萍三人回到了旅店,此时天已很晚,大伙也都没有心思再多聊些什么,加之王长贵的身体状况欠佳,这几日需要多作休息,于是便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萍再次被院中的习武声给叫醒,穿衣起床,推门便见着葛家兄弟正光着膀子,在院中卖力的练着拳脚,徐云德站在一旁,时不时的指点一二。   听到开门声后,徐云德转脸一看,见是刘萍起来了,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短棒,走到她的近前说道:“妹子,这么早就起来啦?”   刘萍笑道:“徐大哥你们不是更早吗?怎样,你身上的伤还好吧?”   徐云德拍了拍胸前已经结痂的伤口说道:“你还别说,这王老道的药还真管用,一般这种伤想要结痂,最起码也得个三五天左右,可你看,这仅用了一整天,就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刘萍点头道:“这药也好,加上徐大哥你身子骨也壮实,所以伤好起来快过常人多倍,只不过……大仙他虚耗过度,不知还得多久才能恢复。”   徐云德闻言后,转脸看了看身后王长贵那紧闭着的房门,说道:“谁知道呢?那老道脾气倔强的很,昨天夜里幸亏姓朱的不在家,倘若真的与之动起手来,以他当时的状态,我想根本就无法应对吧,还非要装作一副了然于心的摸样来。”   刘萍一听,笑了笑说道:“或许大仙他有自己的想法,总之我不信他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徐云德点头道:“或许吧,反正这臭老道整日神神叨叨的,谁也摸不透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此番姓朱的跑进山里,虽说极有可能已经拿到了青囊魂注,但从另一方面讲,也算是给了老道几天调养恢复的时间,是福是祸还未必呢。”   两人正聊着,外头街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刘萍疑惑道:“这大清早的,又出了啥事?”   徐云德道:“谁知道呢?这孤云焦地方不大,事儿倒是挺多,要不咱出去看看去?”   刘萍点头答应,于是两人便并肩出了旅店,谁料这刚一出门,便见到一群身着孝服,哭哭啼啼的的人此刻正打此经过,所去的方向竟然是冯家那边。   徐云德见这阵势,猜测道:“难道这些人是冯家那几个死者的亲属,他们这是来奔丧来了?”   刘萍道:“我看像,走,看看去。”   跟在那群人的后头,走不多时便见他们果真是奔着冯家去的,此时的冯家里头,也已经有了一些人,个个孝服孝帽,神色悲切,另外,那治安队的队长王怀安也在,正与几个状似死者家属的人低声说着些什么,隔得太远,加上人多嘈杂,刘萍和徐云德也听不见。   但以见到那王怀安在这里出现之后,刘萍和徐云德便猜出了治安队那边也并没有什么进展,若是有了那几个消失的人的踪迹,或者案情有了什么发展的话,身为队长的他又怎会出现在这呢。   看了会儿然闹,并从其他人口中听得,这些人都是付三叔家的亲属,昨日事发之后,治安队派人去了他们家里报了信,他们就马不停蹄的连夜赶来,但由于夜间山路难行,所以耽搁到早晨才到。   两人又在那儿呆了一会儿,觉着无趣,正准备回去之时,刘萍的目光突然间被冯家堂屋之内的一个女子给吸引了过去,她用胳膊肘碰了碰徐云德道:“徐大哥,你看那女子像不像一个人?”   循着刘萍的指向看去,徐云德神色一惊,说道:“她……她不是死了吗?复活了?”   刘萍摇了摇头说道:“这人虽与死去的冯太太极像,但却要比她年少许多,两者绝不是同一个人,只是不知道她是冯太太的什么人?”   徐云德疑惑道:“不是说今早来的这些,都是那什么付三叔的亲属吗,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他的亲属之中,怎会有人与冯太太长得这般相似呢?”   刘萍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徐云德拉起一个同是看热闹的人问道:“这位大姐,那个女子长得真像冯太太呀,你认得她吗?”   那妇女撇了眼堂屋中的女子说道:“你说她呀,她本就是冯太太的亲叔辈妹妹,要说起付三叔家与冯家的渊源,我可是比谁都清楚,付三叔家里兄妹七个,他排老三,五男两女,最小的七妹一辈子都没生个孩子,付老二家有两个男娃,第三胎便是这冯太太,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过继给了七妹家,所以那冯太太不信付,而是随了七妹家丈夫的姓,姓陈。” [正文 231第十八章 第七节]   [正文]231第十八章第七节   ?听了这中年妇女的解释之后,徐云德和刘萍这才恍然大悟,徐云德直点头道:“原来那冯太太原本姓陈呐?也就是说,冯太太她娘便是付三叔的亲妹妹咯?”   而刘萍听了那妇女的这番话之后,心里头除了震惊,同时却也升起了许多疑惑,还记得昨夜冯太太的鬼魂曾说过这么一句话,“那付三叔进冯家比我还早。”从他对付三叔的称呼便不难看出,她与付三叔之间,似乎并不亲近,按理讲,她与这付三叔的关系,即便不叫叔,也得叫声舅,可她却为何对此等血缘,似乎一点都不上心呢?   然而那妇女接下来的话却更加深了刘萍的疑惑,那妇女说道:“其实冯太太和冯老爷这桩婚事还是付三叔给牵的线呢。这事整个镇上可能就只有我知道,如今若不是见他们都死绝了,我是不会说给你们听的。”   听了这番话后,就连徐云德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一些矛盾之处,与刘萍互相使了个眼色,对那妇女道了声谢,随之两人便转身往回走去,待稍一远离人群,徐云德便迫不及待的说道:“妹子,那冯太太还有事瞒着咱们!”   刘萍点头道:“不错,昨夜对于她和付三叔之间的这层关系,似乎被其刻意的回避掉了,这其中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就算是死,她们也不想叫旁人知晓。”   徐云德皱了皱眉,接着说道:“你看这事会不会与那青囊魂注也有关联?”   刘萍想了想,随之摇头道:“我看不像,那冯老爷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她们的目的如果真是这古籍的话,五年的时间,理应早该得手,何须用得着等这么久?再者说她们皆是普通百姓,即便得到了此书,又无太大用途……”   徐云德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另外昨日冯太太在提及此书的时候所流露出的神色,似乎对此也并不怎么感兴趣……真没想到,这种山间小镇的人家,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纠葛!”   刘萍见徐云德一副不耐烦的神色,摇头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且不说着冯家了,就拿我们一沟村这些年所发生的怪事,整合起来让说书的讲上三天两夜也不见得能说完!”   徐云德一听,顿时笑了起来,感慨道:“是呀,正值乱世,各类怪现象频发也实属正常,谁叫咱们都不是寻常之人呢!或许这便是命吧……”   一路闲聊,两人很快便回到了旅店,此时葛家两兄弟还在练武,王长贵也起床了,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喝着茶水,见刘萍两人自外头进来,起身上前打了声招呼,问道:“怎样,朱郎中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徐云德摇头道:“还没有吧,我也不太清楚,刚才我跟妹子是去冯家那边看景去了,付三叔的亲属过来奔丧,另外我们还从旁人口中听来了一个小道消息。”   “哦?什么消息?”王长贵疑问道。   徐云德将刚才从中年妇女口中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王长贵,听了之后,王长贵摸着胡子,沉思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道:“付三叔与冯太太竟然还有这层关系,另外那冯太太嫁给冯老爷,也是付三叔牵的线……这还真是一事未完,又来一事呀,有趣的狠呐!”   刘萍道:“大仙,依你看,这付三叔会不会也与青囊魂注的事有关系呢?”   王长贵点头道:“这也不无可能,许久以来,我一直在揣摩一件事情,不知你们两个有没有察觉到?”   徐云德问道:“什么事呀?”   王长贵说道:“朱郎中一心想要青囊魂注,将那姓郑的与另外几人安插在冯家,那么得到书以后只管走人便是,何须用得着杀人?如果说老婆子是因为惹怒了姓郑的,招来了杀身之祸,冯太太则是因看见了他杀人,且再不愿与之为伍,所以也遭灭口,这倒是合情合理,但另外四人又因何被杀呢?”   徐云德说道:“会不会是也是因为撞见了他们杀害冯太太娘两的场面,所以遭了灭口?”   刘萍摇头道:“不像,若姓郑的只想杀老婆子的话,那么他大可以避开所有人的目光,但现在看来,他不仅没有丝毫的避讳,相反却像是放开了手脚,根本就没有一点怕叫人瞧见的摸样。”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那照妹子的意思看来,姓郑的杀付三叔,也是早有预谋之事咯?”   王长贵点头道:“付三叔,冯太太以及付三叔的七妹,也就是冯太太她娘三人的死,看似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但如今联系起你们的听闻来,却似乎又存在着某些相同的必然因素在里头,我想昨夜,冯太太的魂魄对我们也是有所隐瞒的。”   刘萍结果话道:“大仙,你说会不会是这么个情况?冯太太被付三叔做媒嫁到冯家,对于付三叔真正的目的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徐云德闻言,不禁好奇的问道:“妹子,你为何突然间会有这种念想?”   刘萍皱着眉头,似乎满腹的疑惑,猜测道:“冯太太虽有些放浪,但一三十出头的女子,做些出轨之事也不足为奇,昨夜我见她说话时的神态,似乎对于冯家还是比较中肯的,不像是那种城府极深之人……”   王长贵点头说道:“冯太太对清囊魂注绝无半点垂涎之心,这点我敢断言,但她有无被付三叔利用,就不好说了,另外我们所说的这一切,还都只是猜测,若想弄明的话,今夜恐怕还需去当面问问冯太太本人才行。”   徐云德说道:“昨夜她不说的事情,今夜咱去问了,她会说吗?”   王长贵浅笑道:“事在人为嘛,更何况她如今还有求于咱。”   徐云德闻言,耸了耸肩道:“我还是那句话,在这世上,你王老道若称自己是第二阴的,那绝无其他人敢称第一!”   王长贵一听,瞪了眼徐云德,随之转身走到了石桌前,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方又回过头来说道:“走!”   “去哪儿?”刘萍问道。   “吃饭。”王长贵的回答简洁明了。   徐云德冲刘萍撇了撇嘴,随即招呼了声葛家兄弟,便也去了前堂,一伙人买了些小笼包子、葱花油饼之类的清爽早点,就着咸粥吃了起来。   期间,刘萍又询问起王长贵的身体状况来,他却笑呵呵的回答道:“无妨,你们不必担心。”   不过说实在的,此时王长贵的脸色,比起昨天而言确实要好上许多,加之这番早点,也是刘萍和徐云德认识他以来,见他吃过最多的一顿,想必也是为了补气之需吧。   吃完饭后,王长贵便拉着徐云德和刘萍一同出了门,径直往朱郎中的家走去,徐云德好奇的问道:“老道,朱郎中要是回来的话,小六会过来给咱报信的,这一大早的,咱去他家干嘛?” [正文 232第十八章 第八节]   [正文]232第十八章第八节   ?王长贵道:“此时去他朱家,自然是有事情要做,至于何事,去了你们便知道了。”   来到朱郎中的家中之时,方一踏进前堂,便瞧见许小六正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个紫砂壶,一手拿着把葵扇扇着风一边喝着茶水,三人进门的当口,恰好见到他正打发一个前来买药的客人。   徐云德笑骂了声道:“这小兔崽子还挺会享受。”   见是王长贵三人大仙来了,许小六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站起身迎到门前说道:“几位,你们怎么来了?那姓朱的还没回来呢。”   王长贵说道:“我知道他还没回来,我此番前来不是找他姓朱的,而是找你许小六。”   小六一听,神色一惊,疑惑的问道:“找我?大仙您找我有什么事呀?难道说是来替我解毒的?”   王长贵摇头道:“你身上的蛊毒我迟早会替你解除掉的,这点无需你担心,但不是现在,我此番来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小六闻言,心里头虽说是稍微有些扫兴,但表面上却哪敢流露出来,急忙装作一副热心的摸样,点头说道:“大仙您跟我还客气个啥,有啥事儿直接吩咐就好了,莫说是一件事了,就是有个十件八件的,我许小六也绝不会说个不字。”   王长贵笑着点头,随后说道:“这事我们三人不论由谁出面都不好办,但惟独你去,却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   听了这话,就连刘萍和徐云德也不由好奇起来,不知王长贵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王长贵接着说道:“这件事其实很简单,你只管将冯家的家传古籍青囊魂注一书如今在我们手上的消息传播出去便可,其余的便不用管了。”   “青囊魂注?”许小六好奇的重复了声,随之说道:“大仙,那青囊魂注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既然是冯家的家传古籍,如今又被你们得到了,这事应该不要声张才好,怎么你……”   然而不等小六把话说完,王长贵便摆手将其打断道:“你若原意帮我们这个忙,那就无需多问,怎样?你只需回答我帮还是不帮?”   许小六想都没有想,便点头说道:“帮,当然帮了,您放心,我许小六干别的或许不行,但干这个可是专项,你们等着,用不着几个时辰,我就能把这个消息在整个镇上传开。”   王长贵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了,另外两天之后,待我身上的气力尽数恢复之时,定然会替你解去身上的噬心蛊。”   许小六一听王长贵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连连道了好几声谢,随之便转身跑出了门。   见许小六走后,徐云德方才好奇的问道:“老道,你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呢?那青囊魂注我们根本就连面都没见着,你为何要告诉旁人,说它在我们手中?”   此刻刘萍也似乎对此事有些想不通,疑惑的盯着王长贵,似乎是在等他的答复。   王长贵笑道:“先前我就曾说过,那朱郎中的也未必知晓姓郑的拿到的那本是不是真的青囊魂注,我之所以放出这个消息,一来是让他心中生疑,更加拿捏不准书的真伪,二来,你们试想,倘若那姓朱的其实并没有真像我们所推测的那样,已经得到了此书的话,那么他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会怎么做呢?”   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刘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要小六放出这个假消息,其实是既探虚实,又将其军的一步棋呀,好招,实在是好招!这样一来,不论那朱郎中手中有无青囊魂注,他定然都会来找我们,即便自己不亲自来,也一定会叫手下来暗中监视,这样一来,我们便可将计就计,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寻得他的下落呢。”   经刘萍这么一分析,徐云德也终于明白了王长贵的意思,也不由笑了起来,说道:“怎样,我说老道是这世上最阴险的人,妹子你还不信,这次总该觉得我说的不错了吧?”   在朱郎中家中坐了许久,三人用了几盏茶后,便见许小六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脸上尽是自得之色,见着王长贵的面,便讨好似的说道:“大仙,我已经将您交代的事情办妥了,别说着孤云焦,我看用不着一天,就连百里外的村镇上的人也都会知道,冯家的秘宝,青囊魂注被你们三人给弄到手了。”   王长贵闻言,上前拍了拍小六的肩膀道:“有劳你了,记得两日之后,夜间去我那里寻我,到时我会兑现我的诺言!”   许小六挠头笑道:“诶,大仙,您太客气了。”   自朱郎中家里走出来后,街上的路人瞧向刘萍三人的眼光中,便多了些戒备之色,对此王长贵到时没怎么在意,但徐云德却觉着这种感觉很不舒坦,嘀咕道:“老道你出的这主意虽说秒的很,但咱三人在这孤云焦的名声可就臭了。你看他们这些人现如今都拿啥样的眼神看咱?”   王长贵摇头道:“旁人怎么看,与你有和干系?咱只需做好自己该做之事便可,至于名声之类,与我而言,形同牛粪,值不得半分钱。”说罢,便迎着所有人鄙夷的目光,昂头走去。   看着此刻王长贵的背影,刘萍倒是突然想起了句唐寅的诗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想到这里,她由不住的低头浅笑,随之对一旁的徐云德说道:“徐大哥,咱本就是这里的过客,又不在这久住,旁人怎么看咱又有什么关系呢?”   徐云德一听,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得摇了摇头道:“也罢,就当我多想了吧。”随之便与刘萍一同追向王长贵而去。   谁料三人走不多时,迎面却突然出现了六七个人,个个手拿枪棒,呼啦一下子便将他们围了起来,看清为首之人的面貌之后,徐云德疑惑道:“王怀安?”   不错,那个带头的人,的确就是孤云焦治安队的队长王怀安,只见他双手别再背后,腰间挂着把大盖盒子枪,迈着他那特有的四方步走到王长贵面前说道:“几位,我听闻冯家的宝物失窃一事与你等有些关系,为了方便调查,还请你等随我走一趟吧?”   不等王长贵回话,徐云德破口便骂道:“放你娘的豆瓣屁,老子像是那种小偷小摸的人吗!冯家的宝物……”   然而还不等他说几句,王长贵便抬手制止了,他冲那王队长稍稍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随之说道:“王队长公事公办,我们随你走一趟便是了,大家莫要为了这点事情伤了和气。”   王怀安闻言,也急忙客套的笑着回道:“您老既然能这么想,那实在是太好了,请吧。” [正文 233第十八章 第九节]   [正文]233第十八章第九节   ?在街上人群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中,刘萍三人随着治安队一伙来到了一个较为宽敞的大院之中,大门上挂着个醒目的牌匾,上头写着“治安队”三个瘦金体的大字,字写的不怎样,但却也有些威严的气势在里头。   一干治安队的队员,推推嚷嚷的将刘萍三人带到了一间屋子里,随之便关上了门,并从外头上了锁。   徐云德见状后,张口骂道:“娘的,这些家伙把我们当成什么了?竟然把咱关了起来!”   王长贵则一脸淡然的神色,坐在木椅上,闭着眼睛,慢条斯理的说道:“徐兄弟,你且稍安勿躁,一切随遇而安便可,这番情况,其实现我早已想到了,与他们过来也是我特意为之,到时候他们过来查问,你们尽管实话实说便可,我自由法子应对。”   见王长贵都这么说了,徐云德也只得作罢,随意挑了条少了只腿的椅子,靠墙坐了下去。   刘萍则在屋中四下打量了一番,见这屋子的窗户也被用胳膊粗细的木板钉死了,心知这虽不是牢房,但却胜似牢房,没想自己自从嫁到孙家至今,素来行善,今日竟也会遇到牢狱之灾,果真是世事无常,吉凶难料呀。   许久之后,门外终于响起了久违的开锁声,此刻已经到了傍晚,随着“吱呀”一声,厚重的铁条木门被人自外头推了开来,随后鱼贯走进了三个男子,为首的那人便是王怀安。   王长贵三人谁都没有动作,也不说话,皆是静静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三人,只见他们身上皆是酒气冲天,定然是在外头吃喝了一通之后,才想着来审讯他们的。   那王怀安的目光在屋内的三人身上来回扫了一圈,随之指了指刘萍,对身后的两个人吩咐道:“把这女的带过来!我先审问审问她。”   那两人闻言后,一同点了点头,随后走向刘萍,一左一右的将其架了起来,正要往外走去,徐云德却是突然站起身道:“慢着!”   那王怀安闻言,眼中充满不解,并伴有些许怒火的看向徐云德问道:“你有何事?”   徐云德不冷不热的说道:“王队长!你要把我妹子带去哪里?有什么要问的你尽管在这里问便是,用得着将人带走吗?”   王怀安打了个酒嗝,说道:“你们涉嫌盗窃冯家的祖传宝物,另外我还怀疑你三人与冯家的灭门惨案有关,现在将你等分开提审,岂容得你这个罪犯质疑?”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火气,只见他“噌”的一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双拳紧握,两眼冒火的盯着王怀安道:“你说谁是罪犯,无凭无据的你便信口雌黄,这叫栽赃嫁祸!有本事你再给老子说一句试试?”   见这徐云德竟然这般硬气,那王怀安一时也有些错愕,他不知这三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只听说是会法术的“大仙”,原本以为顶多就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而已,却没想他们不单对自己毫无惧意,且关了这一整下午,却连一点担忧的神色都没有。   王长贵半眯着眼眸,将王怀安脸上神情的细微变化看在眼中,从而对他这个人的性格也有了初步的了解,随即缓缓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将搭在刘萍胳膊上的两个男子的手拍了下来,说道:“你说我们盗窃了冯家的祖传秘宝,且还怀疑我们是残杀他们一家的凶手,你又有确凿的证据?倘若没有,那你有何权力亢我等?”   王怀安语塞道:“这……”但随即想起这孤云焦乃是自己的地盘,这回怎会被这三个外来客的气势给镇住了?于是他咳了两声,随之提了口气,装作一副镇定的摸样说道:“如今整个孤云焦的人都已知晓了,那青囊魂注现在就在你们这里,虽说只是传闻,但所谓无风不起浪,你们若果真什么都没做的话,那又怎么会生出这些说法来?”   王长贵哈哈笑道:“若我说此事是我们刻意散播出去的,你信吗?”   王怀安一听,神情一愣,似乎万没想到这老头竟会这么说,稍微细想之后,却又转而大笑了两声,说道:“这等借口也亏你想的出来,你以为我会信?”   王长贵道:“信与不信是你的事情,做与没做才是我们之事,另外我正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见着之后,想必你心中的一切疑团,都将迎刃而解!”   “哦?”王怀安闻言,疑惑道:“是何人?我这就去将他找来。”   王长贵摇头道:“此人不是你想请就可请得来的,唯有你与我同去,方才能见的着,如何?”   此时那王怀安的酒劲,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消了三分,稍一思考之后,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去见见此人,我倒要看看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正说话间,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似乎是有人在大门外吵了起来,王怀安皱眉道:“出啥事了?你出去看看去。”随之吩咐刘萍身旁的一名男子道。   谁料不等那人出门,门外便跑来了一个治安队员,见他衣衫不整的摸样,似乎是与人打斗过了,并且还吃了亏,王怀安不耐烦的问道:“外头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乱?”   那队员答道:“队长,外头有两个汉子闹事,说要我们放人,要不然的话……”   “要不然怎样!”王怀安见他欲言又止的摸样,气愤的追问道。   “要不然他们就拆了俺们治安队的这几间屋……”那队员低着头回答道。   王怀安一听,顿时怒火中烧起来,抬手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随即怒骂道:“你们二十来个人在外头,岂容两个人放肆,你们都她娘的都是吃干饭的?”   那队员被扇的一个踉跄,急忙稳住身形说道:“队长,那两个汉子身手着实了得,别说咱二十个队员了,我看再添个二十个也不够人家捶的,您看……您是不是出去看看?”   听了他两人的这番对话,刘萍三人不用脑子想也能猜出来,他们说的那两个汉子一定就是葛五葛六两兄弟了,只是就连王长贵也没有想到,他们两竟然会寻到这里,并且还这么横!不过这样也好,权当是给那王怀安来个下马威了,有了这两个武艺高强的傻大汉在,接下来的事情或许就要好办得多了。   不等王怀安开口,王长贵便抢先说道:“王队长,门外那两个汉子是与我们同来的伙伴,兴许这其中是有些什么误会,待我出去跟他们讲明原委,打发他们先回旅店那边,你看如何?”   王怀安闻言,暗自想到:“二十个队员都被撂倒了,这等身手的人绝不好惹,如今这老头又给了自己个台阶下,倒不如就先照他说的去做,反正这孤云焦是自己的地盘,正所谓过江龙难斗地头蛇,管他是谁来了,要跟自己对着来,也得喝上几碗泥浆!”   想到这里后,王怀安的心里头便也稍稍的释然了,随之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出去把那两人劝说回去吧,等他们走了,我便与你去见你说的那人。”   王长贵点了点头,心中却暗想:一会儿我要你见的,可不是什么“人”呐! [正文 234第十八章 第十节]   [正文]234第十八章第十节   ?王长贵三人与王怀安三人一同出了这阴暗的小屋,穿过偌大的院子来到门外,见葛家兄弟此时正背靠背的站在门前,周围七零八落的躺着或跪着十几二十个治安队队员,见此情形之后,那王怀安的脸上顿时一黑,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王长贵,见他面上表情自若,心里头顿时又是一紧,暗自想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会有这等身手?”      其实王怀安脸上的表情变化,早已被王长贵看在眼里,见他面露吃惊之色,王长贵暗笑,随之刻意对他说道:“王队长,我这两个兄弟今日有些鲁莽之处,多有的罪还请海涵。”   葛家兄弟一见刘萍三人安然无恙的出来了,不等那王怀安回王长贵的话,便一起开口道:“大姐、徐大哥、大仙,你们没事吧,这群混球怎么好好的把你们给逮了?”   徐云德见着俩兄弟快人快语,心中觉着好笑,并且他俩连带着把那王怀安也给骂了进去,更是解气,回答道:“葛家兄弟,你们不用担心了,王队长抓我们来也是为了查案,等事情弄清楚之后,自会放我们回去的,你俩先回旅店等着吧。”   那王怀安心知徐云德这是在含沙射影的骂自己,却又不好多言,只得将气压在心里,表面上却装作无所谓的摸样,说道:“这两位壮士或许是有些误会吧,我请三位大仙前来并非有意为难,只是冯家一事闹得满城风雨,我若不及早找出元凶,也不好给镇上的人交代呀。”   葛六闻言后,稍微想了想,随之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是看咱是外乡来的好欺负呢,我说这些人连咱哥俩都弄不过,咋会有本事逮着徐大哥?”   葛五点了点头,随即语气中又带有些埋怨的说道:“老六,都是你性子太急,没问清啥事就跟人动手了,现在叫旁人看笑话了吧!”说着,便伸手要去拉旁边的一个治安队员起来。   那队员可能是先前叫他俩给打怕了,见葛五向自己逼近,吓的连连后退,哪敢让这黑大汉扶自己。葛五见状笑道:“哥们你怕啥,刚才是误会咱才动手的,现在是啥个情况都弄明白了,俺们不会再打你们了。”   此时的治安队门前,已经聚拢了好些人,王怀安见大伙指指点点的似乎都在议论二十个治安队员不敌两个人的事,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咳了声道:“你们还不赶紧起来,赖在地上像个什么样子!还嫌丢人丢的不够是吗?”   那七歪八倒的队员们似乎对这个队长还是有些畏惧的,一听这话,急忙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并小跑到了王怀安身后排成两排。   半晌没有吱声的刘萍见事态已发展至此,再叫葛家兄弟留在此处也不是个事儿,于是便开口说道:“两位弟弟,既然现在误会都已经解除了,你们是跟我们一起去办些事情,还是先回旅店等咱?”说罢,便暗自对葛五使了个眼色。   葛五的脑子虽然不怎么好使,但刘萍这么明显的意思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急忙说道:“哦,大姐,俺们见你们平安无事就放心了,你们要去办事,俺们兄弟跟着也只能碍手碍脚的,我看还是先回旅店等你们吧。”   刘萍三人一听,心中不禁暗笑起来,这葛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会说话了,以他们俩的身手在旁人看来那绝对是厉害的不能再厉害了,他说跟着去办事会碍手碍脚,那潜台词岂不就是他们三人的手段比起他们哥俩而言,更要厉害许多吗!   果不其然,在王怀安和其余治安队员们听了这话以后,皆是冷汗直流,心想他们三人幸亏不像这俩兄弟这般莽撞,要不然的话,这顿皮肉之苦想必在下午时分就已经挨上了,没准儿比这回来的更狠!   刘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先回去吧,等咱办完事情,并澄清了事实之后就回去。”   葛五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大姐,你们自己保重,有啥要帮忙的只管支吾一声就行,俺们哥俩随叫随到。”说吧,又对王怀安以及他身后的治安队员抬了抬胳膊,显示了一下二头肌,随之便招呼起葛六一同离开了此处。   见葛家兄弟走远,王长贵回过身来,对王怀安说道:“王队长,咱现在可以去见我所说之人了吧?   王怀安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就要遣散那些治安队员,却被王长贵给拦住了,他说道:“王队长,你这些队员最好跟着同去,到时候有他们帮得上的地方。”   王怀安虽不知王长贵究竟想耍什么花样,但觉着多带些人也不无坏处,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随之刘萍一行三人加上王怀安与近二十个治安队员,在王长贵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治安队,然而他们所去的方向竟然是冯家。   如今,早上来到冯家的付三叔家属,早已带着他的尸首离开了,偌大的宅院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加之天气比较炎热,剩余的五具尸首皆已经有些发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气味,令人很不舒坦。   随着王长贵一同踏进冯家宅院的王怀安,用手掩着鼻子说道:“这尸首腐烂的真快,今天早上还没有发臭……”   徐云德对尸臭不怎么在意,嗅了嗅说道:“尸体初烂,虽臭无毒,但若放着不管,不出三天,这里的尸气便能害人了,王队长此事万万不可小觑呀。”   王怀安虽不懂这些,但见徐云德满脸担忧的表情,也知道事态的严重,点了点头说道:“稍后我就叫人把她们都抬去埋了。只不过……不知大仙说要我见的那个人是谁?难不成是要来冯家看死人不成?”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要你见死人,但却不是它的尸首,而是鬼魂!”   那王怀安一听,神色顿时大惊,不敢相信的盯着王长贵道:“大仙,你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鬼魂……鬼魂我怎么能看得见呢?”   王长贵摇头笑道:“是不是开玩笑,待会便知,你只需让你的队员们守住冯家周围,切不可要任何人靠近便可!倘若出了什么差错的话,生出什么事端来,那可不好。”   王怀安咽了口唾沫,急忙将堵在门口的一群队员全部叫了过来,并吩咐他们把整个冯家团团围住,在他出来之前谁都不可靠近……   那些队员领命而去,王长贵见状后,点了点头说道:“王队长,请随我来。”   四人径直来到了停放尸首的屋子,也正是冯太太鬼魂所在的房间,方一进门,一股阴寒之气便硬往脖子里钻,并且这间屋子的尸臭味更加浓烈,王怀安虽说不是胆小之辈,但这种事却也是从未有过的经历,此番还真有些犯怵。   如今王长贵的体力已经恢复了许多,况且使用牛眼泪的次数多了,对人的眼睛已经身体都有些害处,所以他能不用就不用,而是掏出了炷引魂香燃起插在屋子中央,随往后退了两步,口中念念有词的絮叨着些什么。   刘萍和徐云德对此熟悉的很,心知冯太太的鬼魂用不了多久便会现身,但那王怀安却哪能明白这些,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冒着悠悠白烟的引魂香,磕巴的问道:“大仙,你这……你这是在干啥?” [正文 235第十八章 第十一节]   [正文]235第十八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对于王怀安的疑惑,刘萍三人谁都没做理会,王长贵在念叨完密咒之后,也安静了下来,屋子再次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四个人、八双眼,眼神各不相同,在这静的叫人发慌的屋子中,王怀安显得有些不安。   许久之后,安魂香散发出的薄雾弥漫了整间屋子,使周围的一切变的有些虚幻起来,与此同时,一个稍显模糊的身影在窗前逐渐的显身而出,随着冯太太的鬼魂出现,那王怀安的神经已经绷成了一根拉满的弓弦。   王长贵对那冯太太的鬼魂稍微点了点头道:“我等此番找你,是需要你出面帮忙澄清一件事。”   冯太太冲他们四人稍稍欠了欠身,点头说道:“几位大仙,有何事需要我帮忙,还请直言。”   王长贵指了指身边的王怀安说道:“这是你们孤云焦的治安队长,想必你也认得吧?”   冯太太的回魂说道:“王队长乃是孤云焦的名人,我自然识得他的容貌。”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认得就好,现在他怀疑我们三人是杀害你家六口人的凶手,为了澄清事实,所以不得以之下请你出面,帮我们做个证明,也好让王队长知道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叫他日后断案也能有个明确的目标。”   冯太太将目光转向了王怀安,开口说道:“王队长,这三位大仙与我冯家无冤无仇,怎么会杀害我等,你们治安队怎么胡乱诬陷好人!”   王怀安面对冯太太的鬼魂,本已吓的全身无力,如今被她质问,心里头的惧意更甚,冷汗立刻便浸透了全身衣物,磕巴的说道:“冯……冯太太,这……这事是我做错了,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你且把真正的凶手告诉我,我一定竭尽全力将他抓住,好替你冯家报仇雪恨。”   冯太太听了这话,神色并无任何变化,如今对于报不报仇它都已经无所谓了,真正叫它关心的只有孩子而已。它说道:“杀害我的人便是郑志成。你若想替我们冯家申冤,就抓他吧。”   “郑志成?那不是你家的伙计吗?”王怀安对这姓郑的也有耳闻,尚且他还是冯家消失六人中的一个,如今看来,那几个失踪的人,果真与此案有着莫大的联系。   想到这里之后,王怀安定了定神说道:“之前我们也怀疑过他,但后来他们的嫌疑却被朱郎中给推翻了,况且队员们在镇四周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我才不得不将目光从镇外转移到镇子里,可是经过一番搜查之后,镇上并没有任何人在案发之后见过他们,这些人当真就像突然蒸发掉了一般。”   徐云德闻言,心中暗想道:“以那些治安队员的身手,比起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人而言,简直就是形同虚设,加上孤云焦外皆是深山老林,所以要想避开他们的搜查,实在是易容反掌。”但尽管心里这么想,当面却并没挑明。只是说道:“或许是他们藏得很隐蔽,你们并没发现罢了。”   王怀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等回去之后,我再叫人进山,这回定要搜的仔细一些……”   刘萍则转移了话题,她问道:“冯太太,你与付三叔是什么关系?”   冯太太的鬼魂似乎没有想到刘萍会问它这么个问题,神色先是一楞,随之黯然的点了点头道:“其实这件事我的确对你们有所隐瞒,付三叔是我的亲叔……”随之便将它与付三叔的关系详细的说了出来。   徐云德闻言后,问道:“我听说你与冯老爷的这桩婚事也是付三叔给你们牵的线,不知此事是否属实呢?”   冯太太的鬼魂点头说道:“不错,我与老爷的确是三叔给我们做的媒,你们……你们为何突然问起这事?”   王长贵沉声说道:“你方才说此事刻意隐瞒?难道这其中还有些隐晦不成?不知方便不方便透露一二?”   冯太太的鬼魂听了这话,神色有些踌躇,埋首沉思了良久,最终一咬下唇,抬头说道:“好吧,既然都到了这般田地,此事告诉你们也无妨,三叔在冯家瓷器铺做管家已经好些年了,他深知冯家家大业大,富的流油,于是便打起了歪心思,想要霸了冯家的家业,他见冯老爷虽说有钱,但却打了大半辈子的光棍,于是便将我说给了她,这样一来,他便与冯家沾上了亲戚,一旦冯老爷死了,那么他也必然能分一杯羹。”   “原来如此……”听了这番话后,刘萍点了点头,看来那付三叔果真不简单,他的死也绝不会是一个偶然,当着冯太太的面,刘萍没有挑明这些。但在心里,却已经形成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来。   事已至此,王长贵和徐云德也都没了什么好问的了,对那冯太太的鬼魂道了声谢后,便与王怀安一同退出了房门,此刻的王怀安已是接近虚脱,一离开屋子,便靠在柱子上喘着粗气,看那摸样,此番见鬼果真是吓的不轻。   王长贵三人也没有催促,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直到王怀安的神色好转,呼吸也恢复如常之后,徐云德才开口说道:“怎么样王队长,这番你该相信我们是清白的了吧?”   王怀安点了点头,但随即却又疑惑的问道:“可那本青囊魂注,究竟有没有在你们手上呢?”   王长贵摇头道:“没有,这个消息也是我等刻意散播出去的,但此事你切不可对任何人说,权当不知便好!我自有法子引出那盗书之人。”   经过这一番匪夷所思的事后,王怀安对王长贵已经是五体投地,所以他说什么,王怀安便一定会信什么,因此这回对于王长贵的话,王怀安并无半分猜疑,当即便点头答应下来,说道:“大仙您放心,我知道你们都不是江湖骗子,皆有着大神通,日后你们需要什么、要我做什么,只管开口便好,我王怀安一定竭尽所能!”   徐云德说道:“接下来,你只需继续搜查那姓郑的一伙人的下落,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   王怀安立马答应道:“放心吧,我这就叫兄弟们去找!”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看他摸样,似乎是一刻也不愿在这冯家宅中多留了,然而不等他走出几步,王长贵却又叫住了他,说道:“王队长,明日早晨,切莫忘了叫人把这屋里的尸首抬去埋了,还得各修一座坟。”   王怀安点了点头道:“没问题,大仙您尽管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目送走王怀安后,刘萍说道:“我觉得付三叔有问题!”   徐云德问道:“妹子,你有啥想法,说说看。”   刘萍点头道:“付三叔若只是为了冯家的财产,那么他只管将冯太太说与冯老爷,两人一但成婚,这门亲戚便已经攀上了,冯老爷死后,这偌大的家业定不会少了他的份,由此看来付三叔根本就无需向冯太太挑明此事!”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丫头说的不错,我想那付三叔之所以明目张胆的告诉冯太太自己的目的,我想多半是为了掩饰另外一个阴谋,而这个阴谋便极有可能是导致他招来杀身之祸的主要原因!” [正文 236第十八章 第十二节]   [正文]236第十八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自冯家出来之后,先前围在外头的治安队员们早已都随王怀安离开了,街上清冷异常,一阵细微的旋风卷着尘土故子打着转儿……   徐云德首先开口打破了略显沉闷的局面,说道:“老道,你带王怀安来冯家见鬼,为何要他安排那些治安队员守在周围呢?这三更半夜的,还怕有人跑来他们冯家家偷死尸不成?”   王长贵说道:“今日我叫小六放出假消息,若那朱郎中在镇上留有眼线的话,那么他定会派人暗中监视我等,若此事的真伪被他探明了的话,要想再引出他来,可就难了!”   刘萍闻言,接过话头说道:“大仙的用意是,借治安队队员之手,阻止朱郎中眼线的靠近,致使他摸不透我们带王队长到冯家之中究竟是所为何事,从而更加勾起他的怀疑,这样以来,以他姓朱的对青囊魂注的重视程度来看,想必早晚会现身弄个究竟的吧。”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徐云德见王长贵面露担心之色,急忙问道。   王长贵深思片刻,随之满含担忧之意的说道:“这引蛇出洞的法子虽说是我等目前唯一能做的,但却拖不得!一旦时间久了,那姓朱的死马当活马医,习得了书中的术法,那对咱可是大大的不利呀。”   听了这话之后,刘萍和徐云德也都隐隐有些担心起来,徐云德道:“现如今我们还跟本就不知道那青囊魂注究竟是本哪方面的书,若是跟盅繇科一般,是本玄妙的道法奇书,那要叫他练了,对付起来可就棘手了。”   说这话的功夫,三人已经来到了旅店门前,推门一看,以前每每会等待他们的店伙计已经不在了,想来是得知了他们盗窃冯家古籍之事,从而态度也大有转变了吧。取而代之的则是葛家兄弟,此刻他二人正坐在一张饭桌前打着瞌睡,桌上有一堆花生壳,看来自他们已经在此等了不短的时间了。   被开门声惊醒之后,见是刘萍三人,葛家两兄弟急忙揉了揉眼睛,起身迎上前去,葛五说道:“大姐,你们总算回来了,叫俺们俩好生挂心呢!怎样?那什么个治安队没有再难为你们吧?”   刘萍摇头笑道:“没有,下午叫你俩那么一通乱闹,纵使再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啦。”   听了刘萍的话后,葛五葛六纷纷憨笑起来,葛六道:“大姐待俺们好,谁要敢欺负大姐,俺们怎能轻饶他!”   这两兄弟虽说脑子直,但为人憨厚义气,之前刘萍仅是在他们穷困之时,给了几碗大米干饭,如今他们便待自己如同亲生姐姐,单是这点,刘萍便觉得他俩是可交之友,想到这些,心中一暖,随之开口道:“好了,如今天色已晚,你俩等了这么久想来也都困了吧,赶紧回去睡觉去。”   “唉!那大姐、徐大哥、王大仙,俺们就不多陪你们了。”葛五见他三人平安回来,便也放下了心,困意上来,连连打着哈欠说道。   刘萍三人皆点了点头。葛家兄弟走后,他们便就近找了张桌子做了下来,刘萍拿起茶壶,一人给倒了一杯凉茶,一边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不知是不是我过于担心了,但我总觉有些不对劲,不知你们感觉到了没有。”   徐云德叹了口气说道:“自打到了这孤云焦镇上之刻起,那种怪异的感觉就一直没消失过。”   刘萍摇头道:“徐大哥你听我说,当天夜里,姓郑的跟我们一同去往坟地之中寻找胎儿,同行的还有冯太太的娘,当时他们俩皆被吓的不轻,老婆子昏死过去许久,而那姓郑的就更不用说了,当时是屎尿齐下,那么试问一下,以他俩当时的心境,夜里回去还会有闲心思拌嘴吵架吗?姓郑的还有力气去杀人跑路吗?”   王长贵和徐云德听了刘萍得这番话后,皆是面露猜疑之色,是呀,当时他们得知冯家出事之后,便急匆匆的到了现场,后又因各种因素,将这一切都想的顺其自然,但是如今反过来仔细推敲之下,便不难察觉其中的各种疑点。   首先,当夜姓郑的回去之后,满裤裆的屎尿,加之受惊过度,多半是该换洗一番就睡下的,这是正常理论,而那老婆子则更不用说,被鬼胎吓的昏死过后,心里憔悴,本不会再多熬,由此看来,他们俩绝非是那种还有精力吵架的状态。   其次,冯太太的话却又绝非是假的,当天在冯太太的房门前,姓郑的的确是与老婆子发生了口角,冯太太与老婆子也确实是他所杀,若非当天有什么特定的因素逼迫,或者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迫使他必须当夜行动的话,想来那郑志成绝非会在那个时候动手。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一件接一件,使得刘萍三人谁都没有静下心来好好的分析一下,所以有不少细节的东西,无形之中便都被忽略掉了。如今稍加揣摩,便发现这其中的疑点可说是比比皆是。   徐云德想了想,随后说道:“妹子说的极是,但此事这般复杂,实际上也属正常之态,你们想那朱郎中谋划多年,付三叔暗里藏刀,不论是哪一方,皆是狡黠的不能再狡黠之人,他们一起生出的事端,又怎会简单呢!”   王长贵点头道:“看来,要想尽快解决此事,咱还需从长计议,今日我做的一切,兴许都是无用之功啊!”   刘萍闻言后,不知王长贵为何会这么说,急忙问道:“大仙,你这话该从何说起?”   王长贵锁眉深思道:“一来,我小瞧了朱郎中;二来,我小瞧了姓郑的;三来,我把付三叔的死看得太简单了!”   徐云德对于王长贵提出的前两点还能弄明其意,但对于第三点却有些疑惑,他问道:“老道,付三叔的死我们不是早有推测,是因为他可能也盯上了青囊魂注,并暗下与朱郎中隐隐有争夺之势,所以才被杀了?”   王长贵摇了摇头道:“徐兄弟,以付三叔在冯家潜藏这么多年,并且把自己的亲侄女嫁进了冯家,此外还以侵吞家产的假象来遮掩他夺书的目的来看,你觉得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等徐云德回答,刘萍便说道:“阴险狡猾,心肠狠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王长贵点头说道:“就这么一个人,怎会如此轻易的就死在别人的刀下?我不信以他付三叔的眼力,会看不出姓郑的面目,更加不信他会对那姓郑的毫无防备,乃至人家要对自己动手之时,都丝毫没有抵抗之态!”   徐云德踌躇良久之后,缓缓开口道:“或许是……不是他方太弱,而是敌方太强?” [正文 237第十八章 第十三节]   [正文]237第十八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这一点毋庸置疑,单从杀人的手法来看,那杀死包括付三叔在内的四个人的凶手便绝非等闲之辈,倘若那另外三个被人残杀的家丁皆是付三叔一伙的话,那么朱郎中与付三叔双方的能耐便立分高下。   “青囊魂注!你究竟是本什么样的古籍,竟然要使得这么多人为你丧失了性命?”王长贵颇为踌躇的说道。      听了这话,刘萍和徐云德无端又回想起当年守护盅繇科的那几百只干尸来,刘萍叹道:“但凡这类玩意儿,一经出现,便定然会掀起阵阵腥风血雨,古往今来人们大多知晓为天下之争而抛头颅洒热血,却殊不知这些家密宝的争夺,其实也是惨烈的很呐。”   徐云德点头说道:“人类欲望的恐怖之处便在这里,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的地方便叫江湖……何为江湖,那便是身在其中之人断头洒血之处!”   三人各自发了一通感慨之后,便没再多言,并且见天色已晚,喝尽了碗的茶水后,便皆起身准备回房休息,谁料此时前堂的大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凝眸望去,只见一浑身是血的男子,扑到在地,手里紧紧的攥着个布包,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屋内的刘萍三人,却无力气开口说话。   见这男子极为面善,刘萍稍一细想,猛然的惊声说道:“这……这不是冯家的伙计吗?”   不错,此人的确是那与郑志成一同消失的冯家伙计之一,同时也是他们推测出来的怀疑对象之一。可此番为何会这般摸样的出现在这里呢?   带着满腹的疑惑,刘萍三人急忙上前讲他扶了起来,靠近一看,更是被他身上的伤口所震惊,胸前三道皮肉外翻的刀口道道都有一尺上下,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襟,可能是因为时间的关系,伤口已经略显发暗,血也有些凝固了。   见此情形之后,王长贵二话不说,急忙掏出了些特制的药粉,将其洒在了伤口之上,随之对徐云德说道:‘徐兄弟,你赶快把他抗到我的房中,这小子失血过多,若不及时处理的话,恐怕要有性命之忧。”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蹲身将这男子拦腰抱起,送到了王长贵的厢房。随后王长贵又让刘萍去打了些热水来,替他清理了伤口,又喂了些药物……想必是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松懈,此时这身负重伤的男人已经沉沉的睡去,看神色定然是心力皆疲,难以想象,他究竟经历了何等生死劫难。   徐云德和王长贵处理完男子的伤,从房里退出来之后,站在门口焦急等待的刘萍急忙上前问道:“大仙、徐大哥,他怎样了?”   王长贵道:“命虽是保住了,但伤的太重,以他的体格,没个三五个月绝难恢复。”   满腹心事的徐云德皱眉说道:“老道,他身上的刀口和付三叔他们身上的几乎一样,我看定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难道说他们不是一伙?”   王长贵此时也是满心疑惑,但想到万事等这人醒过来之后,想必自然就清楚了,心理稍稍释然,他说道:“且不管其他,一切等此人醒了之后再说,徐兄弟,在这他醒来之前,还需麻烦你守着他,我怕有人会来灭口。”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道:“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就好了,我保证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十米之内。”   然而刘萍心里此刻则却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说道:“大仙、徐大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手中抓的那个布包?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看他的摸样,那玩意儿对他而言像是极为重要。”   王长贵摇头道:“他抓的太紧,怕硬夺的话会再次撕裂伤口,所以暂且就只能任由他抓着了,至于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看来还得等他醒来之后才能知晓。”   经过这一番折腾,三人都是有些困乏,刘萍最先回房睡了,王长贵如今的身子不比往常,与徐云德交代了几声之后,便也去了徐云德的房间休息,院中就还剩下徐云德一人,百般无聊之下,他从腰间的大口袋中掏出了几卷盅繇科的降尸之法,走到石桌前,借着月光看了起来。   夜很深,月很明,随着刘萍和王长贵回房,周围陷入了死寂,唯有那时不时传来的几声蟋蟀名叫,使得徐云德还稍稍有些存在感。不知为何,徐云德手捧盅繇科书卷,但心里却久久难安,总觉得似乎有些什么事将要发生,这种感觉很不好,每次下入古穴老墓,里头若有暗道机关或僵尸之流的时候,他便会有这种感觉,或许这是他多年来在无数次的盗墓过程中,练就出来的对危险的感知吧。   坐不多时,絮乱的心境越加强烈,徐云德烦躁的揣起书卷,走到井边,打了桶井水洗了把脸,见夜深无人,他又脱去了汗衫,擦拭了一番身体。   可谁知正当此时,四下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致使徐云德由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低声骂道:“什么鬼天气,好端端的怎么刮起了阴风来?”   谁料话头未落,便见前堂后门口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儿!   “是谁!”徐云德戒备的问道。   可那人非但没有做声,并且还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宛若吊死之尸一般,加上被门框上的门帘遮挡,并不能看清此人的摸样,只能从大致的轮廓分辨出,此人是个男子,身高与自己相仿,至于其他却都无从得知。   联想起先前的不好预感,徐云德心下暗自戒备,右手悄无声息的摸向了腰间的漆黑短刀,随之缓步迈向那道人影。然而尚未走出五步,不知何处竟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像箫却要低沉的多,那怪异的声音一闪即使,但门框内的那人影儿却在此刻动了起来。   无视面前门帘,手脚同出,直接走进了后院,这回徐云德总算是看清了此人的面目!但与此同时,他心头大惊,因为来者竟是郑志成!   “是你?”徐云德质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郑志成沉着脸,眼神空洞,面色呆板,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但脚下却没有停歇,向着徐云德步步逼近!   见此情形之后,徐云德暗惊道:“此人有问题,看摸样怎么与只僵尸无异?难不成……”   想至此处,徐云德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虽然无法解释此刻的郑志成究竟是怎么了,但他知道,眼前的男子或者说眼前的这个东西,已经丧失了人性,而刚才的那个怪异的声响,一定就是控制它的媒介。如今王老道身体尚未恢复,自己又没啥好法子来制服它,若真成了僵尸的话,自己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将其碎了……   未及多想分毫,郑志成已经到了徐云德近前,不容分说,抬手便抓,照准的竟是他的咽喉!   徐云德身手了得,抽身急退,躲开这索命的一击之后,瞬间出脚,只听“噗”的一声,正中郑志成胸口,这一脚势大力沉,少说也得有个六七百斤的力道,那郑志成硬抗之下,竟只是往后踉跄了几步,脸上甚至连一丝痛楚的神色都没有流露!   徐云德见状,并无半分惊讶,他曾碰到过的僵尸实在是太多了,若眼前的郑志成果真成了尸的话。那么也只能算个寻常的低级肉尸,要想碎了它,徐云德心里头有不下百余种法子,但可气的事,如今却还不能断定这郑志成究竟只是中了什么邪咒,还是当真成了僵尸,因此他不敢贸然的对其下死手。 [正文 238第十八章 第十四节]   [正文]2第十八章第十四节'>第   ?那郑志成似乎没了痛觉,被徐云德一脚踹退之后,歇都没歇,闷不作响的再次栖身而上,屈指成抓,出手就找徐云德的要害。   “这是想要老子的命啊!”徐云德暗自想道,随之一边躲着郑志成的攻击,一边寻找间隙,偶尔再补上三拳两脚,但这些攻击打在那郑志成的身上,宛若挠痒,对其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可徐云德又不想出刀,一时间两人便这般你攻我守,在院中转起了圈子。   但在不下死手的情况下,一直这般躲避,纵使徐云德身手高明,也难免有些慌乱,几次都是险象环生,心里头更是苦不堪言。这郑志成似乎不杀了自己就不会停手一般,简直不叫人眨眼。   这时,熟睡中的众人也都被院中的打斗声给吵醒了,大伙纷纷开门想看个究竟,却万没想到院子中竟然会是这么个场面。   葛家兄弟看着皆是好奇,以徐云德的手段,怎么会被逼成这般狼狈的摸样?于是乎,他二人想都不想,挽起袖子便要上前帮忙。   不料刚刚迈开步子,便被徐云德一声怒吼给叫住了!只听他喊道:“你俩别过来!这家伙不是人了,你们对付不了……”   葛五葛六一听,顿时呆立当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弄明白徐云德这话的意思,不是人了,那是什么?   站在屋檐下的王长贵脸色阴沉,凝眸注视着战斗正酣的徐云德和郑志成,并从那姓郑的面目表情也瞧出了些端倪来,沉声说道:“看来这家伙已失心性,这般打下去的话,徐兄迟早要吃亏!”   刘萍心思缜密,郑志成的异样哪能瞒得过她的眼睛,另外她也看出了徐云德的无奈,心知此时的徐云德也已经有些乏力了,他的伤并没好利索。情急之下,突然间心生一计,急忙对葛家兄弟叫道:“快,快去找根结实点的麻绳来,管它是不是人,先绑了再说!”   “好计!”王长贵点头道。   葛家兄弟一听,二话不说掉头就进了屋,片刻之后葛五拖出了根粗麻绳来,冲徐云德喊道:“徐大哥,接着!”说罢便将麻绳丢了过去。   徐云德见状,心中大喜,猛地踹出一脚,将那发狂般的郑志成堪堪逼退,随之一把抓过葛五丢过来的绳子,与此同时,脚下丝毫没有半点停滞,滑步上前,揉身便向郑志成贴了过去,只见他双手并用,左右逢源,时蹲时起,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将那生龙活虎的郑志成给捆成了个粽子。   最后还留了一段绳头,在郑志成小腿处绕了几圈,打了个死结,随之猛地一拉,郑志成重心失衡,咣当一声摔了个狗啃泥,可能是徐云德为了解气,这一拉用上了不少力道,使得那郑志成摔的鼻口尽破,还断了颗门牙。   但即便如此,他的脸上却已久没有半点痛楚之色,但浑身被绑,有力无处使,只能不停的嘶哑咧嘴,在地上来回挣扎,摸样怪异非常。   捆了这姓郑的之后,徐云德稍稍喘了几口粗气,转而回头对刘萍说道:“还是妹子的脑子好使,若不是这个法子,我顶多还能再抗个半个时辰,到时候体力渐弱,逼不得已之时就得出刀了。”   刘萍点头道:“徐大哥,这姓郑的人性丧失,就算你卸了他的手脚也怪不得你。”   葛五葛六这时也围了过来,说道:“徐大哥,你怎么跟他打起来了,我看他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啊,你看门牙的磕断了也不叫唤,还有你刚才说他不是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徐云德摇了摇头,也不知该作何回答,虽说这姓郑的失了心性,但似乎又不像是僵尸,此外他还力大惊人,疼痛不吃,着实是怪异的很呐。   王长贵也是满心疑惑,皱着眉头走到郑志成跟前,见他此刻面露阴狠之色,眼眶崩裂,龇牙咧嘴,看上去不像常人之态。   王长贵蹲身摸了摸郑志成的脉搏,接着又探了下他的脖颈右侧,而后站起了身,摇头说道:“此人气息全无,已是具行尸走肉了,徐兄弟,方才你大可不必让他。”   众人一听这话,无不心惊,徐云德满脸迟疑的说道:“老道,你是说他已经死了,如今算是具……僵尸还是什么?”   王长贵摇头道:“不像,所谓僵尸应当是阴尸之气汇聚成精,当属地怪之列,可这姓郑的皮肉如常,是具乍死之躯,尸气未生,阴气没聚,你再看他的牙和爪尖,也丝毫没有尖长之态,与僵尸大有不同。”   刘萍疑惑道:“不是僵尸,又已经死了,那会是什么呢?”   这时,徐云德突然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怪异声响来,急忙说道:“老道,先前这姓郑的在向我发起攻击之前,不知何处传来了阵短促的声音,我听着有点像箫声,却要比箫声来的沉闷,自打这声音响了之后,它就发狂了。我觉得那声音多半便是控制这行尸走肉的媒介。”   王长贵闻言后,皱眉深思起来。刘萍则猜测道:“徐大哥、大仙,你们说这郑志成是不是也是被蛊虫给控制的呢?”   王长贵摇头道:“以蛊虫控制死尸的术法我还没曾听说过,尚且我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体内有什么活物存在,这家伙绝非蛊虫所为。只是方才徐兄弟所说的那个怪异的声音,倒是叫我想起了另外的一些事情来。”   徐云德急忙问道:“何事?”   王长贵道:“徐兄弟,你可曾听闻过湘西一带的赶尸人?”   徐云德点头道:“自然听过了,据说那赶尸人能驱着死尸行万里路,这在湘西一带是很有名的,我早在十几年前就听闻过了……我说老道,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事?”   王长贵道:“赶尸之术,本是起于蚩尤,数千年来一直广为流传,直至清代末期,方才萧条没落,真正的赶尸之法盛于明末清初,属于湘西苗巫之流,相传蚩尤与黄帝征战连年,致使许多战士克死异乡,为让他们的尸骸能回归故土,于是蚩尤要他麾下的巫师创出赶尸之术,用其引领那些战死沙场的壮士尸首,回乡入土。据我所知,此术便是通过某些媒介,来支配尸体的行动。”   徐云德闻言后,疑惑的问道:“那赶尸之法,只不过就是支配尸体,使其能够自主行走,湘西山林繁多,路难行,用此法赶尸,远胜抬拖,但似乎并不能控制尸首参加战斗呀,倘若能做到的话,蚩尤便完全可以创造出一个不死军团,战胜黄帝也绝非难事……”   王长贵摇头道:“蚩尤乃是苗族先祖,他们自古以来便对同族的尸首敬若神明,讲究人死之后魂灵归天,尸骨入土之说,是绝不会让其参与战争的。另外赶尸之法,在远古之时,也绝非我等想象的那般简单。”   听到这里,刘萍忍不住插嘴道:“大仙,这些也只能是猜测,湘西至此路途遥远,赶尸之法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正文 239第十八章 第十五节]   [正文]239第十八章第十五节'>第   ?对于那姓郑的为何会变成此种摸样,除了能想到是朱郎中所为之外,其他皆是毫无头绪,就连王长贵一时也陷入了为难之中,且不管那朱郎中用了什么术法,此种却是连王长贵都从没见过的手段!   徐云德见王长贵面色复杂,心知他也定然是瞧不出个所以然了,于是便说道:“老道,你也无需太过担心,就算那奇怪的声音当真是控制它的,可如今它都被捆成这般摸样了,要想挣脱开来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研究它。”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也罢,先将他绑到柱子上吧,至于其他的让我再好生想想。”   葛家兄弟一听,立马来了劲,迈步跑到郑志成身前,一人在它的身上踩了几脚,随之一头一脚的将它抬到了走廊木柱前,头朝下腿朝上的给绑了起来。   刘萍看了看那满脸凶狠之色的郑志成,随后说道:“徐大哥、大仙,你们说那付三叔还有冯太太他们,是不是就是被这种状态下的郑志成给杀死了呢?”   王长贵摇头道:“当时郑志成既然能跟老婆子还有冯太太说话,足以证明那时候他还没有失去心智,单从这点来看,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一个正常人,变成这般行尸走肉的摸样,也定是近日所为。”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那付三叔还有冯家遇害者身上的伤,都是刀剑所致,而这家伙似乎只会使用蛮力,两者间相却甚远。”   刘萍闻言后,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却突然听到了一阵怪异的声音,不知自何处传了过来,与此同时,那沉寂已久的郑志成突然间发起了狂来,死命的挣扎嘶吼,但奈何身上被麻绳捆得太结实,纵使他有天大的巨力,也挣脱不开,但从那大腿般粗细的木柱被他摇的咯咯直响看来,便知此刻的他有多少蛮力了。   见此异状之后,王长贵眉头紧皱,说道:“这声音是笙呀!”   徐云德一边看着发狂中的郑志成,一边问道:“什么笙?老道你能听出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   刘萍接过话道:“大仙,你刚才说的笙,是不是芦笙的笙?”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那笙吹奏起来虽大多都是欢快的尖细声响,但却也能发出沉闷的低声调,只不过低声之时听上去很是奇特,若不是懂行之人,是很难分别那是何等乐器所发出来的声音的。”   听了王长贵的解释之后,刘萍惊奇的叹道:“真没想到,这具行尸走肉,竟然是被一个乐器给控制的,这世上还果真是无奇不有啊!”   王长贵摇头道:“丫头,这其实并不稀奇,我王家道术以各类符咒为主,徐兄弟的家传降尸之法大多以身法手诀为主,而不少苗疆巫术则是以各种通灵媒介为主,像那赶尸铜铃与笙都囊括其中。”   徐云德问道:“老道,照你的意思说,控制这姓郑的术法,还真与赶尸之术挂上钩了?”   王长贵点头道:“十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是那控制它的人已经远去,郑志成也逐渐的平静了下来,但看向刘萍等人的眼神却还是凶狠异常,徐云德说道:“那声音飘忽的很,也无法判定是从何处发出来的,要不然的话,便可将其揪出来了。”   王长贵摇头道:“能够使用此法的人,手段定然非同小可,要想逮他绝非易事,我们现在能做的或许就只有等待了,那人既然驱这家伙前来,就一定有他的目的,现如目的并未达成,我想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迟早还会找来!”   刘萍点头道:“不错,我想他的目的很有可能就在那个重伤家丁的身上,没准儿跟他手里的布包还有莫大关联,等他醒来,弄明包中究竟是何物之后,或许这些疑惑便可迎刃而解了。”   王长贵叹了口气,随之抬头看了看天色,见此刻已近凌晨,再有两个时辰天就该亮了,叹了口气说道:“今夜还真是事多,折腾了许久,想必大家也早已困乏了,趁着天还没亮,赶紧回去眯会儿吧,明日早起还有事要做呢。”   刘萍点了点头,葛家兄弟则早已是哈欠连天,一听王长贵这话,顿时连连点头,随之众人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院中再次仅留下了徐云德一人。   见大伙走后,徐云德瞥了眼头朝下的郑志成,嘴里不知咕哝了几句什么,便又走到了石桌前,坐了下去,用胳膊撑着头,打起盹来……   两个时辰转眼即逝,正瞌睡中的徐云德突的打了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摇了摇有些发昏的脑袋,转眼看了看柱子上的郑志成,却见他垂着头,浑身松弛,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像是“死”了一样。   觉着奇怪,徐云德连忙起身走了过去,拍了拍郑志成的脸叫唤了几声,可那姓郑的却是依旧纹丝不动!徐云德见状后,暗道不妙,急忙跑到自己的房前拍门叫道:“老道、老道快出来,姓郑的断气……死……他娘的怎么说呢,总之你赶紧出来看看吧。”   片刻之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王长贵自屋内走了出来,问道:“怎么了徐兄弟?”   徐云德指了指郑志成说道:“你自己看吧,我刚才坐那儿打了会儿盹,刚一醒来就见它成了这副摸样,你看是不是那什么赶尸的法子已经失效了,这回可是真的死了?”   王长贵面露迟疑之色的走到了郑志成面前,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一番,脉搏、脖颈、鼻息一一试过之后,锁着眉头起身说道:“确实死了!”   这时,刘萍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见王长贵和徐云德站在郑志成身前,两人脸上都流露着一种疑惑与无奈的神色,开口问道:“大仙、徐大哥,出什么事了?”   徐云德道:“妹子,你自己看吧。”说着,抬手指了指那悄无声息的郑志成。   刘萍迟疑的走了过去,稍一细看之下,也是震惊满面的说道:“这……这回可是真的死了?”   王长贵怅然若失的点了点头。   刘萍皱眉说道:“我怎么越发觉得这是个阴谋?”   王长贵抬眼道:“丫头你为何这么说?”   刘萍接着说道:“那幕后之人将他变成了半人半鬼行尸走肉,想必也一定花费了不少心思,可为何只顶了一夜便失去了作用?难道真的是为了来杀我们或者是那屋里的伤者不成?”   徐云德闻言后,稍一迟疑,随之开口道:“妹子你的意思是,他想以此来嫁祸我们?”   刘萍点头道:“这是我的猜测,但我觉得这或许是唯一的解释了。”   王长贵点头道:“丫头说的有理啊,放眼着整个孤云焦内,能与他相抗衡的或许就只有我们了,若他有什么不轨的阴谋想要实施的话,只要想法子牵制住我们三人,那么行起事来便可畅通无阻,而以杀了郑志成的罪名栽赃到我等身上,无疑是个绝佳的法子!” [正文 240第十八章 第十六节]   [正文]24第十八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虽说现在正处乱世之中,但杀人毕竟不是小事,经王长贵这么一推测,刘萍和徐云德两人皆是有些踌躇,刘萍说道:“那趁现在还没有人发现,致使误会产生,咱赶紧将他送去治安队长王怀安那里,先将事情挑明了,以免平添事端来。”   王长贵点头道:“也好,如今也只有这么做了。”   随之,徐云德急忙上前将那郑志成的尸首给解了下来,可不料就在这个当口,旅店的伙计竟然从前堂内走了出来,见徐云德正从回廊的木柱上替人松绑,便好奇的走到了近处。   刘萍三人见状,心里皆知不妙,不等那伙计发问,王长贵便当先说道:“这位小哥,你别误会,这姓郑的得了失心疯,昨天晚上病发冲了进来,我等将其绑了,没想今早却断了气,正要去治安队那里报案呢。”   那伙计闻言后,将信将疑的说道:“得了失心疯会死人吗?你们将他绑了也罢,可为何要头朝下呢?”   被那伙计这么一问,王长贵也不知该作何回答,与人交际周旋本就不是他擅长之事。见他语塞,那店伙计更加怀疑起来,说道:“莫不是你们失手杀了他?正要毁尸灭迹,恰好叫我撞见,就胡乱编造个理由来敷衍我吧!”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来了气,噌的一下蹿到那伙计跟前,一把抓过他的衣领说道:“你这家伙,怎么胡乱诬陷好人,用你那猪脑子想想,纵使我们真要杀他,又怎会在这种显眼的地方动手?我要跟这人早就死了,昨夜变成僵尸来害人,你会信吗!”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店伙计神色先是一愣,随之竟放声大笑起来,一边说道:“僵尸?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儿哄呢!虽说前些日子俺们孤云焦传出了闹鬼的流言,但你也犯不着借题发挥,又编出个僵尸来哄弄我……”   然而不等他这话说完,却见不知何时出来的葛六飞起就是一脚,正揣在了那店伙计的屁股上,那店伙计本就生的瘦小,哪扛得住葛六这势大力沉的飞踢!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生惨叫,随之那瘦弱的身子足足飞出三四米远,一个狗吃屎摔到了地上。   踹飞店伙计之后,葛六出口骂道:“你这无知的家伙,俺们徐大哥犯得着跟你这种角色撒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衰样,昨天夜里那么大的动静你都没听见?若不是徐大哥出手制住了它,想来如今你也早被它给掐死了!哪还有命在这胡搅蛮缠!”   其实葛六踹这店伙计也是有原因的,自打昨天王长贵要许小六将那个虚假的消息散布出去,这店伙计听闻之后,对他们的态度便有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葛家兄弟本就是直性子,最容不得那种见风使舵的势力小人,所以说自昨天开始就已经对他满腹意见,今早一出门恰又看到了他诬陷徐云德等人杀人的一幕,于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给了他一脚。   趴在地上店伙计折腾了许久才有力爬起身,捂着流血的鼻子叫唤道:“你们……你们怎么无故打人!这还有王法吗!我要去王队长那告你们去!”   说罢,便捂着鼻子就往前堂跑,估计果真是要去治安队告状去了,王长贵见状,怕他到了治安队信口胡说,急忙要葛五去拦他,可不等葛五动身,却见一个慌慌张张的人影,自前堂跑了过来,与正要冲进去的店伙计撞了个满怀,本就摔伤了鼻子的店伙计,不幸又撞了鼻子,痛的眼泪直流,怒骂道:“没长眼呐……”   谁料冲进院中的那人对此视而不见,连滚带爬的跑向王长贵,一边还慌张的叫喊道:“大……大仙,救命啊!”   见来者竟然是许小六,加之他身上的几处刀伤,此刻还在流着血,刘萍等人心里无不大惊,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   然而还不等众人惶过神来,却见前堂后门内有走出了个人来,凝眸看去,院内众人无不大惊,此人手提半尺短刀,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脸上毫无表情,目光呆滞,竟与昨夜郑志成的摸样十分相似。   更加令人心急的是,此时那店伙计还背对着门框盯着许小六,却不知死神的镰刀已经夹在了他的脖子上。   提刀之人冷眼看了看挡在自己身前的店伙计,二话不说,挥刀便砍,刘萍等人皆是忍不住出言喊道:“快闪!”但那伙计却哪里能意会的了他们的意思,傻乎乎的看着众人,刚欲开口说话,却无端的发现眼前的景象怎么旋转了起来,片刻之后便再也瞧不见任何事物了……   一刀断头,这臂力之大连徐云德都自叹不如,看着鲜血如柱的店伙计无头尸首倒了下去,许小六呆愣了片刻,随之便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涌,蹲下身呕吐了起来。   而那“人”杀了店伙计之后,丝毫没有多做停滞,提着刀踏过尸首径直往刘萍等人走了过来。葛家兄弟见状,急忙挺身而出,挡在了大伙前头,葛五一边冲身旁的葛六叫唤道:“六弟,去屋里把刀拿出来,他既然玩刀,咱哥俩就陪陪他!”   葛六点了点头,随之转身跑回了房中,片刻之后拿着两把锯齿戒刀跑了出来,丢了一把个葛五。此时那杀人者已经走进,两人一怪眼看就要交锋,却见一道身影抢在了葛家兄弟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划向它的脖颈,此人却是徐云德。   速度之快,连葛家兄弟都没有看清,但那持刀者却在刀锋夹颈之刻,猛地抬刀挡了下来。   徐云德见一击不中,丝毫不做停顿,抽身后跳,在第一时间内与其拉开了距离。这一攻一挡电光火石,只发生在一瞬间,但其中的凶险,却叫人咋舌。   止住身形之后,徐云德沉声说道:“此人生前定然就是刀法了得,现如今又被变成这等半人半鬼的玩意,力大无穷,对付起来着实不易,大伙皆要小心了。”   葛五葛六深知徐云德的本事,既然连他都这么说了,那便证明此“人”的本事定然很强,但究竟强到了一个什么地不,却是不得而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又呼呼啦啦的冲进来了一群人,放眼看去,来者竟然是以王怀安为首的治安队,王长贵见状,刚要开口解释,不料那王怀安却是抢先开口了,他道:“几位大仙你们没事吧,这家伙之前杀了两个治安队员,我们一路追他,后来听路人说是追着许小六来到此处了,于是便匆匆赶了过来。”   听了王怀安的话后,王长贵一伙人皆是松了口气,如此一来,便省去了不少麻烦,他说道:“王队长,此人已不是常人了,依我看来,定然是中了什么邪术妖法,使其人性全失,之听命于控制它的幕后之人,甚至杀害付三叔死人的凶手,也极有可能是他!”   然而那持刀者却是丝毫不为其他事情所误,提着短刀步步逼近,但看他的朝向,却是蹲在王长贵身旁的许小六! [正文 241第十八章 第十七节]   [正文]241第十八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看来它的目标是许小六,刘萍等人来不及迟疑,那持刀者便已然到了小六跟前,蹲在地上的许小六满脸惧意,却是吓得双脚发软,无力逃脱,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长贵突然动了起来,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捏了一张道符在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贴在了那持刀者面门之上,与此同时,徐云德也是纵身上前,用尽全身力道一脚踹在了它的胸口。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那持刀者被徐云德踹出老远,但却并没倒地。收脚之后,徐云德一心惦记王长贵的身体,侧脸问道:“老道,你怎样了?身体不是还没恢复吗?”   王长贵脸色有些泛白,摇了摇头道:“无妨!”说话间,众人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一刀淡蓝闪电自天而降,恰好劈在了那持刀者身上。原来王长贵此番使的却是一道雷符。   随着天雷加身,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顿时弥漫起来,再看那持刀者,此刻却是全身焦糊,头发跟跟倒竖,七窍冒烟,手中的短刀也掉了下来,身体绷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徐云德见状后,迟疑道:“奏效了吗?”随之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它的身前,伸手推了推那焦糊一片的身体,却见非但没有一点反应,反而却直直的倒了下去。   这雷符的威力刘萍和徐云德自然知晓,非但紧要关头,王长贵是不会轻易施展的,如今用在这行尸走肉的身上,便不难看出王长贵对他的忌惮。   院中其余人见了这神奇的一幕之后,无不大惊失色,虽说大多都知道这老道是有真本事的,却不料他竟然能够引下天雷,世上还真有此等手段之人。王怀安呆愣了许久,想起昨天还抓了他们,心里便更是惶恐,急忙说道:“大仙真乃神人呐。”   王长贵没有作答,但从其脸色可以看出,这道雷符定然是耗尽了他仅剩的体力,若是再来个此类肉尸的话,可就真麻烦了。想起与姓郑的一同消失的那几个家丁,除了这被天雷劈糊的之外,尚且还有三人,要是尽数被朱郎中变成这般力大无穷、没有痛感且只会杀人的怪物的话,接下来将要应对的或许会更加棘手难缠。   稍作喘息之后,王长贵走到了许小六身前,问道:“你可知他为何要杀你?”   许小六此时肝胆俱裂,浑身冒着虚汗,摇头说道:“今日清晨,我本在朱郎中那里睡觉,这家伙突然就闯了进来,啥话也不说,提刀就砍,若不是我跑得快,想必如今也像那伙计一样身首异处了……”   听了小六的话后,刘萍面露疑惑之色,说道:“那朱郎中在你身上下了噬心蛊,按理讲应该不会对你动手才对,难不成……难不成是因为昨天那件事,让你露出了马脚,使得朱郎中对你起了疑心?”   徐云德点头道:“很有可能,若非如此,那朱郎中大可不必急着杀他。”   刘萍接着说道:“由此一来,我们便可断定,那朱郎中定然知道自己手里的青囊魂注是真的了,因此他才能断言许小六放出的消失是假,而这控制尸体的法门不用多想,也多半就是那书中所载。只是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那就是既然朱郎中已经知道了手里的青囊魂注视真的,他又为何要杀害屋里头的那个家丁呢?”   王长贵沉声说道:“或许答案就在他手中的布包之内。”   正说话间,身后王长贵的房间房门突然开了,大伙急忙转身望去,只见那浑身是伤的家丁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抓着布包,喘着粗气的站在门口。   徐云德见状大喜,急忙上前问道:“喂,你终于醒啦,怎么落得此种地步,究竟是何人要杀你?”   那家丁抖了抖手中的布包,开口说道:“几位大仙,这便是那姓朱的费尽心思抢来的秘典,自从他习得了上头的术法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他将兄弟们一个个的弄死,然后将其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我实在看不下去,在轮到我之前,抢先一步动了手,将秘典偷了出来,可不料却被他发现,一路追杀至此……”   众人一听,心里的疑惑顿时解开不少,刘萍说道:“照此说来,冯家之人也都是朱郎中指使你们所杀咯?”   那家丁点了点头,随之将事情的原委尽数道出,根据他的讲述,刘萍等人先前的推测其实对了大半,只不过有些细节却是没有想到。此外对于朱郎中为何会得知此书藏于冯家也并没弄明,当然这些都是侧要。   原来包括那姓郑的在内,所有替朱郎中办事的人,皆是被他下了蛊毒,这些人若不按照他说的去做的话,朱郎中以他们体内之蛊虫来折磨他们的皮肉,所以这些人不论是谁无不对那朱郎中又恨又怕。   按照朱郎中的指示,这些人先后打入了冯家的内部,并在暗中调查那青囊魂注藏在哪里,但那冯老爷对秘典一事却从不当着旁人的面提及,多以多年以来,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此外,冯家除了朱郎中一伙之外,还有另外一帮人也对那青囊魂注虎视眈眈,这伙人便是付三叔他们,两帮人虽说是水火不容,但表面上却都装作相安无事,并私下达成了一个协议,共同找寻青囊魂注的下落,待抢得秘典之后,便抄录一份,双方皆有。   终于,在前些日子,秘典所藏之处浮出了水面,最先知道的是付三叔,而那天夜间冯家的婴孩失踪,使得冯家上下所有人尽数外出找寻,这对于付三叔而言,绝对是个下手的绝佳时机,于是他便趁人不备之际,偷偷的将秘典给盗了出来,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老奸巨猾的朱郎中早已在他身边设下了眼线,他的一举一动尽在朱郎中的掌控之内。   若付三叔兑现当时的协议,肯将秘典拿出来与之分享的话,或许朱郎中还会留他一命,但那付三叔却想独吞,所以才惹下的杀身之祸。得到秘典之后,朱郎中果真兑现了当年的条件,将姓郑的一伙人体内的蛊毒尽数解去,但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那阴狠毒辣的朱郎中竟然又在他们身上施展了更加恶毒的术法,将其变为人不人尸不尸的怪物。   事情的大致经过便是如此了,再详细的内幕,就连这跟随了朱郎中多年的家丁也无从得知。   听了这番话后,王长贵等人皆是满脸的怒意,没想那表面上斯斯文文的朱郎中,暗地里竟然被会是这么一个阴狠的小人,倘若将他留在世上,那可真是天理难容。   徐云德最先怒道:“他娘的,老子非挑断那姓朱的手筋脚筋,再丢进深山中喂野狗不可!”   刘萍此时也是气的直咬牙,说道:“更加可恨的是,那冯家的婴孩此时还在姓朱的手上,倘若他要以此为要挟,我们还没法贸然对他动手。” [正文 242第十八章 第十八节]   [正文]242第十八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王长贵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那姓朱的身在暗处,我们在明,一直以来都是被他牵着走的,长此以往这般下去的话,对我们而言可是大大的不利。”   徐云德踌躇满面的说道:“那你说怎么办,要想改变这个被动的局面的话,唯一的法子就是找出那个姓朱的下落,可这孤云焦外,十方山林,重峦叠嶂,要想找几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诶对了,老道你不是有那傀符食味鬼可以追踪吗?姓朱的在家中一定留有不少贴身之物吧?”   王长贵摇头道:“没用的,一来我现在无力使唤傀符十方饿鬼,二来那姓朱的本就是个郎中,一身中药味儿,纵使是唤出食味鬼来也是无计可施的。”   皱着眉头的刘萍似乎心事重重,她开口说道:“大仙,徐大哥,其他的暂且不谈,还是先把这里的问题解决了吧。”说着便撇了眼院中的两具尸首,眼下之意是如何处理它们。   王长贵点了点头,稍一细想之后,转而对一旁旁的王怀安说道:“王队长,这两人的尸体还请你帮忙处理了吧,只是切莫叫旁人瞧见了,以免引起恐慌,另外店伙计的死还麻烦你与店掌柜的疏通一下。”说实在的,这店伙计还有那个被尸化的家丁,死状太过离奇,若是叫镇上的人瞧去了,还不知会引起什么样的骚乱呢。   这点那王怀安也了然于心,即便王长贵没有这么说,他也会如此去做的,只见他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大仙,此事交给我好了,若不是你们出手,恐怕单以我治安队的能力,根本就没法制服这怪物。”   王长贵点了点头,可能是因为刚才逞强施展了雷符之故,现在觉得身子很虚,浑身乏力,不想多说什么,转身就要回房去休息。   刘萍和徐云德知道他的状况,两人都没再找他交谈,可正当王长贵要进屋之际,那站在徐云德房门前的受伤家丁却突然叫住了他,说道:“大仙,那姓朱的控制兄弟们的手段,尽是在这书上所学,现在我虽把它偷出来了,但放在我手上却也没有丝毫用途,还是给你吧,或许这上头会有什么破解之法也说不定。”   王长贵闻言,也没有推辞,点了点头便过去结果布包,随之低声向那家丁道了声谢,便转身进了房中。   随后,王怀安又与徐云德稍微攀谈了几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并一边指挥着他的治安队员们,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两个大麻袋,将那两具尸首一股脑儿的装了进去,拉去西荒埋了。   待送走王怀安和治安队之后,徐云德也觉得有些困乏之意,毕竟昨夜折腾了半宿,几乎算是没睡,今儿一早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就是铁打的人也多半会累了,他叫来许小六说道:“你这些天就别回去了,暂且在这儿住下,也别独自往外跑,有啥事就跟你这两位哥哥说,他们会帮你办理的。”   许小六心里巴不得能跟这几位大仙呆在一起,所以一听徐云德这话,立马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安排好许小六之后,徐云德转而又对刘萍说道:“妹子,我实在是扛不住了,先去葛家兄弟房里眯会儿,有啥事儿的话你尽管去叫我就好。”   刘萍点了点头,说道:“徐大哥,你一夜没睡,先后又打了两场,倘若换做旁人的话估计早就累趴下了,赶紧去睡吧,有什么事我看着就行。”   徐云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点头,随之便进了葛家兄弟的房中休息去了。随之,刘萍找来了水桶和抹布,将先前店伙计喷在院中的血迹悉心的擦拭干净,随后又找来些白酒泼了去腥气。   葛家兄弟心知王大仙和徐大哥都在休息,本想练拳的他们也打消了这个念头,生怕打搅到两位,于是便拉着许小六去了火房,要厨子做了些白粥、面饼又要了些咸菜、腌肉拿到院中的石桌上,邀刘萍一同过来吃。   他们两兄弟跑江湖多年,且又是习武出身,平日里难免磕磕碰碰,所以对人血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刘萍对此则更无感觉,见白粥熬的浓稠,加之许久没吃东西了,不由食指大动,毫不客气的坐倒便吃。葛五一边啃着面饼,一边招呼站在一旁的许小六道:“你早上也没吃吧,不过来吃些?”   许小六虽说常干那些挖坟的勾当,但面对着的要么是死人,要么是白骨,却哪里见过斩首血喷的场面,现在满脑子还是那店伙计人头落地的嘲,根本就没有一丝胃口,摇头道:“你……你们吃吧,我不饿。”   “哦,那俺们就不给你留了。”葛六也不多做嚷嚷,毫不客气的将许小六的那份端到刘萍面前说道:“大姐,你够不?”   刘萍点头道:“我这些便够了,你俩吃吧。”   “唉!”葛六闻言,乐呵呵的答应了下来,将本是小六的那份饭与葛五两人一人一半给分了。   用过早餐之后,葛家兄弟跑到了回廊之上,靠在柱子上一边纳着凉,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那许小六则坐在他俩身旁,不知盯着何物发着呆,刘萍依旧坐在石桌前,给自己泡了杯清茶,时不时的喝上一小口,然而脑子里却不停的想着今日来所发生的事情。   这种沉闷的局面持续了一整上午,就连刘萍这等心性的人都觉有些烦躁了,更何况那葛家兄弟!终于,葛六是有些憋不住了,他起身走到刘萍身前,小声的问道:“大姐?”   刘萍见识葛六,笑着答道:“啥事?”   葛六挠了挠头道:“大姐,这几天你跟徐大哥还有王大仙天天外出,虽说俺们知道你们是去抓鬼,但具体的事情却毫无所知,昨夜还有今早的那两个鬼东西又是怎么回事,你能跟俺们讲讲吗?俺们兄弟俩着实好奇的紧呐。”   刘萍闻言后,心想事已至此,跟他们讲讲也无妨,更何况多一人探讨便多一分不同的看法,这样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想通这些之后,刘萍便将葛五还有许小六一并叫了过来,让他分别围着石桌各自入座,随之便讲起了自从他们到了这孤云焦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来。   其中有些事情许小六是知道的,但对于更深的内幕却是毫不知情,如今听闻刘萍这么一说,脸上吃惊之色顿时显露而出,张着嘴半天也合不拢。   葛家兄弟则要稍稍好上一些,毕竟他们也曾经历过古墓一事,所以脸上并没流露出过于惊讶的神色,只不过两人皆是被那朱郎中气的不轻,葛六咬牙切齿的骂道:“那只老狗,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要是被俺撞见,俺非得把他的狗头给揪下来不可!” [正文 243第十八章 第十九节]   [正文]243第十八章十九节'>第十九节   ?葛五也是连连点头道:“六弟说的不错,像朱郎中这等恶人,世上绝对留不得,留下了也是祸根,只会害人而已……”   而坐在一旁闷不作声的许小六,脸上除了震惊之外,却似乎还有些疑惑的神色在里头,支吾了句什么,刘萍三人皆是没有听清,但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刘萍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小六,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许小六闻言,使劲的咽了口唾沫,随之说道:“那天夜里,虽说是那姓朱的叫我告诉大伙,你们在西荒的坟地上找到了孩子,但他整个晚上却都一直呆在家中,并没有出去过,尚且照你们推的测,那些由他姓朱的安插在冯家的眼线,当夜也并无一人独自离开过,那么带走婴孩的又会是谁呢?”   刘萍一听,神色先是一惊,但想了想之后,却又释然了,那朱郎中奸诈狡猾,他的手下定然除了打入冯家的那些家丁之外,还有另有他人,只不过照此说来,朱郎中如今手上的势力就未必是先前所推测的那样了,他究竟还会造出多少半人半尸的怪物出来就不得而知了,这倒是先前始料未及之事。   突然只见,刘萍却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于是便开口问向许小六道:“小六,你可是在在孤云焦内长大的?”   许小六点了点头道:“是呀。”   刘萍点头,接着说道:“那你可知朱郎中是不是这孤云焦的当地人呢?”   许小六一听,立马便摇起头来,说道:“不是,朱郎中来到咱孤云焦也不过十年上下,当时的药铺还不是朱家的,记得那时候有个老郎中姓董……唉,对了,你若不问这个,我倒还忘了件事情。”   刘萍好奇道:“啥事呀?”   许小六说道:“我记得那时候的老郎中身子骨硬朗的很,却突的有一天,抱病在床,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在他死后不久,这朱郎中便拿着董老郎中的信件来到镇上,说是他的远方表弟,老郎中家中无后,他便理所应当的接下了药铺,在孤云焦内一直待到现在。”   听了许小六的这番话后,刘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到当天张老头第一次带他们去朱郎中家的时候,张老和朱郎中之间似乎挺熟,于是便又问道:“小六,这朱郎中与镇西的长老关系似乎不错,他们俩家也有亲戚?”   许小六摇头答道:“他们俩八辈子也打不着个亲缘来,他们关系之所以不错,其实还得从朱郎中刚来孤云焦的时候说起,那时候朱郎中因是个外乡的,对镇子周围的地势不熟,又听说张老是个猎户,于是便常叫他带着去附近的山中走动,说是要熟悉地形,以便日后采药之时不至于迷路。”   刘萍一听,心里第一刻想到的便是,那朱郎中之所以要熟悉地形,表面上是为了采药,实际上则是在考察藏身之所,照此说来,张老头那儿或许能有些什么重要的线索也说不准。   接下来,刘萍又一连问了许小六不少问题,但奈何他所知也是甚少,有价值的并不多,刘萍最后也只好作罢,但抓住了长老这条线,或许事情便该有些转机了吧,刘萍一边这般想着,一边小口的喝着茶水。   这时,葛家兄弟的房门突然开了,徐云德连连伸着懒腰的从屋里走了出来,见院中大伙都在,急忙向刘萍走了过去,一边说道:“这一觉睡的可真沉呐……怎样妹子,一上午都没出啥事吧?”   刘萍点了点头道:“早上太平的很,我猜昨晚那姓朱的折腾了一夜,想必他也该休息了吧。”   徐云德笑道:“这话不假,好人坏人都得睡觉,不管那姓朱的再怎么阴险毒辣,但一夜不睡也得困乏,哈哈……”   “对了徐大哥,我刚才从小六口中,又得到了一条线索,是关于朱郎中的,这会儿刚好你醒了,我跟你先说说。”刘萍一边指了指身旁的石凳,示意徐云德坐下,一边对他说道。   徐云德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走到刘萍身旁坐好,并开口说道:“哦?是吗?小六都跟你说了些啥?”   刘萍稍稍理了下思路,随之便将许小六说的那些,简明扼要的讲了一遍,并且还将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   徐云德听了之后,面露喜色的说道:“竟有这等事!我这就去把长老头给喊过来,问问他这周围的山林中,都有哪些隐秘的地方可供人藏身!”   说罢起身就要往外赶去,刘萍见状,却一把将其拉了回来,说道:“徐大哥你切莫着急,张老那边我们迟早是要去的,但现在还不行!”   徐云德闻言,疑惑道:“这是为啥呢?”   刘萍答道:“如今大仙身体欠佳,而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自身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控制自如,另外咱也不能断定周围有没有朱郎中的眼线,若这般贸然前去找张老,引起了姓朱的注意,到时候又叫了几个怪物前来阻杀,那可就麻烦了。”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点头说道:“是我心急了,多亏妹子你想的周全。”   随之,刘萍转脸看了看徐云德的房间,此刻木门紧闭,王长贵或许还在熟睡吧,一想到大仙的身体状况,刘萍由不住的叹了口气道:“现如今咱们能做的,就只有等大仙的体力恢复了。”   循着刘萍的目光,徐云德也看了眼房门,说道:“放心吧妹子,仙果宝洞中那般凶险的情形,咱都挺过来了,这回单是个稍有些邪术的郎中,又能兴起什么风浪?”   刘萍心知这是徐大哥的安慰之言,咧嘴笑了笑说道:“徐大哥说的极是,另外我相信大仙,他定然能够挺过难关的。”   此时已是午饭时间,院中的几个人似乎谁也没有胃口,葛家兄弟靠在木柱上打着盹,许小六依旧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刘萍则和徐云德坐在石桌前低声闲聊着。期间,徐云德还去了自己房中,看了下那个重伤家丁的伤势,或许是王长贵的药好,也或许是那人年轻力壮,如今脸色已略显红润,比起昨夜而言,已经是好了许多,至少没了性命之忧。   这般过了许久,正值所有人都恹恹欲睡之际,王长贵所在的屋子木门,突然洞开,只见王长贵神采奕奕的站在门口,喘息悠长,面露红光,哪还有半点的病态?   徐云德见状大喜,急忙站起身走过去问道:“老道,看你气色不错呀,是回光返照吗?”   王长贵听了他这句玩笑之言,也并不生气,似乎心情极佳的说道:“徐兄弟,我尚有几十年的命,怎会是回光返照呢。”   徐云德打了个哈哈道:“玩笑而已,只不过老道,我见你气色比起早晨的时候要好上百倍,难不成这一觉,把以往虚耗的气力全给睡回来了不成?”   王长贵答道:“实不相瞒,我回房后并没忙着合眼歇息,而是翻看了一下那青囊魂注,见里头记载的乃是些玄乎其玄的控尸炼魂之法,当即便陷了进去,后又联系起我王家道法以及那盅繇科之法,心中略有所感,却是让我一并悟透了多年来未能参尽其详的王家练气之法的精髓。” [正文 244第十八章 地二十节]   [正文]244第十八章二十节'>地二十节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和徐云德两人皆是面露欣喜之色,刘萍说道:“恭喜大仙了,没想到此番遭难,竟然是因祸得福,看来老天爷还是站在我们这头的。”   徐云德也笑着说道:“老道,你说那青青囊魂注一书里头,记载的都是些控尸练魂的术法,照此说来朱郎中在郑志成他们身上施下的邪术,也定然是那上头的咯?”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书中第三卷,便是生抽人魂、尸灵两用之法,书里对此法的记载,跟朱郎中用的极为相似,想必定然就是他从书上所学吧。只是使用此法,唯有以施法之人的精血为祭,折损数年的阳寿为代价,方能使其所控之尸长久不灭,但若非如此,那肉尸便只能活动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一过,术法便自行解除,而肉食便也会再次化作死物。”   众人一听,纷纷点了点头,徐云德说道:“难怪那姓郑的被绑了一夜就无端的死了,看来朱郎中并没有以自己的精血替他做祭,更没舍得折损自己的阳寿。”      刘萍接过话道:“大仙,如今你身子已经恢复,应该是时候去找那姓朱的算总账了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是呀,我等在此已经耽搁了许久,现如今也确实是到了该了解的时候了。”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将上午与许小六说的那些,还有先前和徐云德一同推测的那些一股脑儿的说给了王长贵听,并要王长贵带头,一起去找张老头。   可谁知王长贵听了之后,脸色有些迟疑,随之说道:“朱郎中的藏身之处,难不成我们救回的那个家丁不知道?”   徐云德和刘萍一听,两人先是一惊,随之齐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副尴尬的模样,徐云德干笑两声说道:“这档子事竟然被咱俩忽略了,可不是吗,那家丁是从朱郎中那儿跑出来的,对于姓朱的藏身之处定是了如指掌,枉费咱俩还费尽心思的在这儿推测了半天……”   刘萍则也打了个哈哈道:“这两天果真是有些忙糊涂了,这么明显的线索竟然被我疏忽了,还是大仙你的心思缜密呀。”   王长贵摆手道:“虽说如此,但也不能肯定姓朱的有无转移到他处,另外张老头那里我们也必须去一趟,既然你们想到了他这条线,那姓朱的则也未必不会想到。”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啥,我这就去叫醒屋里那家伙。”   虽然知道那家丁身上的伤势很重,但刘萍和王长贵谁也没有阻拦徐云德,因为他们心里都明白,此事刻不容缓。推开房门之后,徐云德却出奇的看见那家丁并没睡觉,而是靠在床头盯着屋顶愣着神。   见有人进来了,那家丁转眼看了看,待看清来者是何人之后,立马要下床迎相迎,徐云德见状,急忙快步上前制止了他,并说道:“你别乱动,免得身上的伤口又崩开了,若在留血不止的话,到时候纵使是神仙也救不回你这条命!”   那家丁闻言,神色一愣,随之满脸感激的点了点头,便老老实实的呆在床上没再动弹,只是开口问道:“这位大仙,请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徐云德点头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下那姓朱的在山林里的藏身地点,不知你还记得清不?”   那家丁闻言,神色稍变,流露出了些许惊惧的神色来,徐云德看在眼中,并无多言,心里知道他定然是在那处留下了不少恐怖的回忆。   只听那家丁缓缓说道:“大仙,姓朱的就栖身在小龙山后山腰的一个岩洞之内,只是那处极为难寻,一般人纵使到了后山,也未必能发现那个岩洞的洞口所在。”   徐云德一听,顿时疑惑起来,问道:“这是为何呢?难不成那洞口也被布下了什么幻阵?”   家丁摇头道:“那洞口周边野草从生,皆有一人多高,洞前还有这几块上千斤重的大石快堵在那儿,另外那小龙山的后山,山势陡峭,怪石满布,林木繁多,路极其难走,若是不常去的话,定会迷路的。”   徐云德点了点头,心想道:“那姓朱的也挺会找地方,这么个隐蔽的去处都被他发现了,难怪治安队的人寻了这么久,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从家丁那儿退出来后,徐云德将事情详尽的跟刘萍等人说了,王长贵闻言后,稍作思考,随之说道:“看来我们要想寻得那姓朱的藏身之所,果真还得请张老头出手相助呀。”   刘萍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快些动身吧,在这节骨眼上,时间可是半分都耽搁不起。”   其余人皆点了点头,随之王长贵便与刘萍一道,当先出了院子,徐云德招呼起葛家兄弟,正欲动身,却听一旁的许小六开口道:“尸……尸王大哥,求你也带上俺吧!”   徐云德一想,这小六对孤云焦周围的地形比他们熟悉的多,若是那张老头已然遭了姓朱的毒手的话,带上他也未必不是件好事,于是便点头说道:“那好,只是若发生了什么状况,你需得保护好自己,切莫拖了大伙的后腿!另外你身上的刀伤不打紧吧?”   许小六一听,顿时点头答应道:“放心吧,我干别的或许不行,逃命的本事我小六还是有的,我这伤也没啥大碍,上午的时候我已经抽空处理过了。”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一行六人,一路急赶,不多会儿的功夫便到了镇西的张老头家,走在最前头的王长贵远远的透过他家敞开的大门瞧见,那张老头此刻正坐在自家院中,磨着一把开山刀,心里不由一松,脚底下的步子也随之缓了起来,说道:“张老弟平安无事,甚好、甚好……”   坐在院中的张老头无意中瞥见了匆匆赶来的刘萍一伙儿,神色先是一愣,随即立马放下了手上的活儿,起身迎了出去,抱首问道:“几位大仙,不知今日到我这里,是有些什么事呢?”   徐云德上前问了声好,随之将那朱郎中的恶行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老头,并且表明了来意。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张老脸上顿时流露出了迟疑之色,似乎对那朱郎中会做出这些恶事不太相信。站在后方的许小六瞧见他这副神色,急忙走上前去,一掀上衣,将身上的几处砍伤给露了出来,随即又添油加醋的把那朱郎中如何如何要挟自己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至此,那张老头方才信了多半,随之咬着牙说道:“真没想到,那姓朱的竟是这等人面兽心的恶徒,枉费我当年还热着心肠去带他熟悉周围的山林地势!好!你等暂且稍后,我去屋里取些东西便带你们进山!”   王长贵一听,顿时欣喜道:“既然如此,那贫道就先谢过张老弟了。”   张老头摆手回道:“当年我不识那姓朱的真面目,带他进山熟悉地势,如今看来也算是助纣为虐了,此番我带你们去寻他,若能将他抓住,也算是我替自己的赎罪之举吧!”说罢,便转身回了屋里。   刘萍等人站在门口,等不多时,便见那张老头端着把双筒猎枪,腰间挂着开山大刀,绑着裤腿,脚蹬一双胶底高帮布鞋走了出来,开口说道:“我准备妥当了,咱动身吧。” [正文 245第十八章 第二十一节]   [正文]245第十八章第二十一节   ?见张老头的这身打扮,大伙无不有些惊诧,但一想起他本就是个老猎手,这身打扮倒也符合实际,于是便没在多想,跟在张老头的后面,向着西荒的方位走去。   一行人在张老头的带领下,穿过西荒,越过连绵数里的坟地,到了一片白桦林中,这里树木高大,遮天蔽日,比起林外要凉快了许多。大伙儿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阵阵“沙沙”的声音,感觉怪舒服的,若不是一心想着那朱郎中之事,保不齐都会感到此番是来郊游来了。   沿着白桦林间的小道,一路往南,走不过两里路上下,入眼便是一座约莫六七百米的山,此山便是那家丁口中的小龙山了。   走在最前头的张老头一边以开山刀劈砍着那些挡路的野草树枝,一边讲起了这小龙山的传说来:相传很久以前,那时孤云焦还刚有人烟,当时的孤云焦人在四周山林中狩猎为生,突有一日,两个年轻的猎户走进了小龙山内,追着只野猪进了后山之中,但野猪没打着,却迷失了方向,走了两天两夜也未能寻得出路,就在崩溃之际,突然从山底深潭之中钻出来一条花斑大蛇,那花斑大蛇也不咬人,相反却还替那两个猎户指明了方向,使其安全的回到了家中,后来为了答谢那大蛇,这两人备了不少野物前去寻它,但怎么找也找不到了那救命恩人,为了纪念,于是两人便在山前立下了石碑,刻上“小龙仙灵救命恩,三生不忘”的字样,也正因如此,这山才被后人称之为小龙山。   听完这个关于小龙山的传说之后,一伙人也在张老头的引领之下,攀上了山腰。此刻正是一天之中太阳最毒的时候,除却王长贵、刘萍还有徐云德三人之外,包括那张老头在内,大伙的衣衫都被汗浸透了。   尤其是走在最后头的许小六,身上本就有伤,这会儿又被汗水的盐分一腌,痛的他嘴角直抽,一边走一边哼哼个不停。只是大家此时各有心事,谁也无暇顾及于他。   六七百米的山,说高不高,说矮不矮,但在这烈日炎炎的天气,一口气爬到山顶,还是有些困难的。然而那张老头虽说年岁不小,但由于常年狩猎,身子还是硬朗的很,一路爬上去,只是有些微喘,也并无大碍,葛家兄弟俩体力好过常人数倍不止,除了流了不少汗之外,连粗喘之态都没有显露,所以说到了山顶之后,唯独一个苦不堪言的便是许小六了。   这时,张老头当先停住了脚步,转脸对大家说道:“这小龙山的背面,山势极为陡峭,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看大伙还是先在此稍作休息,等会儿再下山吧。”说着,便撇了眼像死猪一样躺在块大石头上的许小六。   旁人闻言,皆点了点头,随之便各自找了块阴凉的地方,坐下休息了,张老头从背后解下了水壶,递给小六叫他喝上些解渴,其余人来得匆忙,都没有带水,但他们的体力极好,这等小山,别说是一座,就是爬上个七座八座也吃得消。   谢过张老头递来的水壶,王长贵起身走到了崖边,往下看去,只见那山的背面,果真是陡峭的很,近乎六十度的斜坡就像是被天神一刀劈就,放眼看去雄壮万分。   然而王长贵所留意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在悉心的找寻每个落脚点,他心里明白的很,像这等悬壁,一泻到底,若稍有不慎,失足滑倒的话,那便是九死一生,所以下山前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行。   刘萍此刻也来到了王长贵身旁,抬头往下看了看,随后说道:“大仙,你无需太过担心,想他姓朱的能有法下去,我们也定然能行,再说这悬崖虽陡,但也还是有些坡度的,尚且峭壁之上多长有一些藤蔓灌木,脚蹬手抓应该都不是问题。”   王长贵摇头道:“话虽如此,但那家丁先前也说了,姓朱的藏身的那个岩洞是在山腰上,而不是在山底,若我们偏的太远,一路下去的话,就很难发现洞口,到了山底再往上找,难度或许更大!”   不等刘萍回话,后头的徐云德便抢先说道:“这还不好办,那家丁说洞口处长有许多一人高的野草,待会下去之时,我们尽管往草多的地方去不就行了?”   听了这话,刘萍和王长贵一同摇头,徐云德见状疑惑道:“咱了?这法子行不通?”   王长贵没有回话,继而将目光再次扫向悬壁,而刘萍则对他说道:“徐大哥,若当真用你想的法子的话,那我们兴许得累死!”   “此话怎讲?”徐云德一边疑惑着,一边迈步走到了崖边,放眼一看,方才知道自己刚才所说那些,是多么的滑稽,原来那峭壁之上,满布着大片的野草灌木,别说一人多高的,就连两人高的深草丛也比比皆是!见此景象之后,徐云德尴尬的挠了挠头,没再多言。   这时,刘萍又突然想起了几年前在一沟的人在芦苇荡子中找寻人面獾之时,是先用火烧尽了芦苇,接下来整个水面包括那河中小岛便是一马平川、一眼到头的事来,便提议道:“大仙、徐大哥,你们说我们要是用火将这些野草灌木全烧光了,找寻起来是不是就省事多了?”   徐云德一听,立即点头赞道:“好主意!”   但王长贵却摇头否定,他说道:“若真在此放了火,所有的藤蔓灌木尽数烧光,我们又如何攀爬这峭壁呢?此法行不通!”   刘萍、徐云德二人一听,稍一细想,随之齐齐的点头,刘萍说道:“大仙说的不错,若用火烧,那便等同于咱们自己给自己断了去路。”   这时,张老头也走了过来,先前刘萍等人的对话他尽数都听到了,走至崖边,见他凝眸往崖壁上扫视了许久,最终眼神落在了一处,随之指着所看之处说道:“若我猜的不错,那姓朱的藏身岩洞,定然就在那里!”   王长贵、徐云德、刘萍三人一听,皆是满目疑惑的顺着张老头的指向看了过去,只见他所指之处虽说也长有不少野草,但却寻常无奇,与它处并无什么不同,徐云德忍不住问道:“张老,你和以断定那洞口就在那里呢?难不成先前来过?”   张老头摇头说道:“这小龙山我虽来过多次,却从没去过后山,那洞就更没听闻过了!我之所以断言洞口就在那里,乃是经验之谈。”   众人一听,顿时都来了兴致,王长贵也是稍稍有些动容,开口说道:“张老弟,愿闻其详!”   张老头说道:“你们且细看那处上下岩壁之间有何不同?”   一听这话,大伙急忙仔细瞧去,但看了许久,都没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徐云德摇头道:“看不出来,似乎没啥异样呀?”   王长贵也是满面踌躇,盯着看了好些时候,最终也没有瞧出个所以然来。然而刘萍却疑惑的说道:“那处上方岩壁似乎稍微显凸一些、色泽也稍微亮一些,下面的则要凹一些,色彩也略暗。”   张老头一听刘萍这话,顿时向她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连连点头说道:“上下岩壁的不同之处正是这位姑娘所说那般,而我之所以能断言洞口就在那里,依据也便是如此。” [正文 246第十八章 第二十二节]   [正文]246第十八章第二十二节   ?大伙听了张老头的这番话后,都疑惑了起来,这山体岩壁的凸凹与洞穴有能有什么关系呢,谁曾见过平滑如镜的崖壁?另外岩壁的颜色有深有浅,也实属正常的情况,试问哪儿的悬崖尽是同一种色调呢?   见大伙皆是满面的不解,张老头开口说道:“山崖上的岩洞,根据其走势分类的话,我大致将其分为了两种,一种便是洞内低过洞口,而另外一种则是洞内高于洞口。第一种岩洞也叫蓄水洞,每冯大雨时节,山洪水势顺着岩壁间的裂隙流入洞中,从而在自山内渗进地底,如此以来洞口上下便没什么异样,但此类洞穴大多蓄水,里头难以藏身。”   听到这里之后,刘萍大致也猜出了另外一种是个什么情形了,她说道:“那第二中洞内高于洞口的岩洞,若遇到雨天,水流便会顺着洞口流出,所以洞下方的山岩久经水流的侵蚀,最终变得有些凹陷,同时色泽也要略微暗淡一些?”   张老头闻言,连连点头道:“不错,我要说的第二种岩洞,便是如此,同是那处山体与这类洞穴也极为相符,因此我才断言那朱郎中的藏身之处定是在那里。”   说到这里,王长贵又仔细的扫视了一圈脚下的山壁,却没再发现另外一处于此相似的地方,随之便点了点头,对长老道谢道:“这番多亏了张老弟相助,我们才能寻得洞口,若非如此的话,咱们不知还得在此耽搁多久时间呢!”   张老头摆手说道:“大仙你客气了,那姓朱的杀人性命、夺人宝物,这种奸邪的小人万不可留在世上,此番我助你们寻他,也实属是在赎当年之罪,谢字就大可不必多说了。“   现如今既然已经确定了洞口的位置,那么王长贵等人便也不再多等了,顺着粗壮的藤蔓,沿途借助那些疯长的野草,开始往洞口爬去。   走在最前头的是徐云德,他身手敏捷,攀爬这等悬崖对他而言,形同探囊取物,丝毫不费一点儿力气,紧随其后的是刘萍,她更是非同常人,不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柔韧性,比起徐云德来也是豪不多让,只见她紧紧的吊在徐云德上头,宛如飞燕,半步也没被落下。   刘萍身后是葛家兄弟,他俩一边往下攀爬,还要一边照顾着许小六,所以说速度稍稍有些慢了,接下来的是张老头,最后才是王长贵。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此话一点都不假,那洞口处距离山顶大概也就不足二百米,但当大伙尽数到达之时,便已用去了一个时辰之久。洞口处乃是一块较为平缓的空地,空间虽然不大,但却足够供几人落足歇脚,只是周围的野草太过茂密。蚊虫繁多,不多会儿功夫,葛家兄弟他们几个便被叮了一身疙瘩。   草丛间矗着极快巨石,石块本身大半是插在山体之中,不知里头埋得多深,稍稍缓了口气之后,王长贵便当先向那巨石近处走了过去,绕开巨石,他果真看到了一个幽深的洞口,阵阵冷风从里头吹出,状似极深的模样。   大伙此刻也都围了上来,见洞口周围的野草明显被人砍割过,单从这点便足以证明,这个洞近几天内一定有人进出,怀着一丝激动,刘萍一伙儿人在王长贵的带领之下,挨个钻入了这岩洞之内。   别看那洞口小,但里面的空间却极为开阔,足已容开三人并肩直行,洞里头的气温较低,走不多时,大伙儿身上的汗便都干了,甚至还有些阴冷之感,加之周围时不时传来的几声“嘀嗒”的滴水声音,更是给这岩洞平添了几分阴森的感觉。   七折八拐的走了许久,此处的岩洞已经是极为暗淡,张老头没有那夜视的本领,便燃起了两个火把,这是他往日里进山狩猎的必备之物,一向都是随身携带。没想此番却在这等情形下派上了用场。   另外,或许是这个岩洞比较隐蔽,从它形成之始便一直无人涉足过,所以说一路走来,刘萍等人也并没在里头发现任何关乎人文的东西,除却一些零散的脚印通往深处之外,整个洞穴宛若是个世外秘境,充满了一种原始的、自然的姿态美感。   不难想出,地面上的那些零乱的脚步,极有可能便是朱郎中一伙人所留,若那伙儿人并没转移至其他地方的话,这般顺着岩洞往里深入,是一定能够找到他们的。但谁知这洞深得吓人,走了这许久之后,虽说拐了不少弯儿,却始终没见尽头,地上的脚印也没断过。   徐云德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开口发起牢骚道:“这小龙山方圆才多少里?怎么这洞穴这么大,难不成那一整个山体都是空的?”   刘萍说道:“这小龙山的山岩较为松软,有这等规模的山洞也不足为奇……”   可不等她这话头落下,走在最前头的王长贵却嘘声道:“前头似乎有人!”   大伙一听,顿时都打起了精神,循着王长贵的指向往前看去,可奈何光线欠佳,除了一个状似人形的影子之外,什么都看不清楚,满怀紧张与兴奋,继续往前去了几步之后,眼神最好的刘萍终于最先看清,那确确实实是个人,此刻正背对着他们,手里提着把斩马刀,一动不动的矗在洞中间。   随着距离的继续拉近,其余人也终于都看清了此人的模样,只见他身着灰色劲装,手持一把染血的斩马长刀,一动不动,但浑身透着森森杀意。见此情形,张老头他们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单单是那人手中所拿斩马刀刀身上的殷虹血迹,便足以叫人心生畏惧,何况这般靠近之下,那人却还依旧是没有动弹,背对着大伙儿,这需何等的定力?   徐云德稍稍皱了皱眉,随之上前说道:“我去看看!大伙现在这等着。”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了句小心。徐云德冲他微微一笑,随之暗自从腰间抽出了漆黑短刀,缓步向前头那人逼了过去。   可是直到他来到此人身后不足一米之处,那个人依旧没有动弹,徐云德心里有些踌躇,暗自猜测道:“这家伙是站着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亦或者是死了?”   一边这般想着,徐云德一边伸出了手,准备碰触一下那人,看他究竟在搞什么鬼,可不料就在此刻,洞的更深处突然传来了“哇……”的一叫唤,把所有人都给吓的一哆嗦,这突如其来的婴孩啼哭着实太过意外,毫无戒备的徐云德受惊之下,已几乎贴在那人肩上得手猛的戳了下去。   接下来,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被徐云德戳了一下的那持刀男子,竟就这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手中的斩马刀也“咣当”一声掉落在地,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后头的王长贵等人见状,心中皆惊,随之王长贵急忙迈步上前,来到那男子身旁,蹲下去在他身上试探了一番,随后才沉声说道:“竟然又是一个残次品!” [正文 247第十八章 第二十二节]   [正文]247第十八章第二十二节   ?对于王长贵所说的残次品,刘萍等人也都心知肚明,无非就是与郑志成一样的被那朱郎中施下了不完整邪术的半成品而已,可接下来又出现了疑问,这“残次品”刀上有血,并且是背对洞口方向,那么他的刀上血迹又会是谁的?并且又为何会“死”在这儿呢?   对于这些疑惑大家心照不宣,因为谁都知道要想揭开迷惑,只要找出姓朱的便可,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猜测,倒不如快些赶路,从刚才那婴孩的哭声判断,尽头应该是不远了。   果不其然,撇开那男子的尸首,往前又走了不足百米远距离,便见一个宽敞的溶洞出现在了大伙儿面前,方一踏入,便在里头瞧见了三个人、一个小窝篮,坐在窝篮边上的那个赫然便是众人苦苦找寻的朱郎中!   而他身前两个,除了一个是以前冯家的家丁之外,另一个年迈的老者刘萍等人倒是很面生,从未见过,但张老头却一眼就认出了此人,并一口同声的叫到:“老马!”   听到那老马二字之后,刘萍倒是想起了聚阴盆正中所埋的马老寡妇,不知这老马跟她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但在这种情形之下却也不好多问,于是便将心里头的疑惑暂且搁置一边。   那朱郎中对于刘萍一伙儿人的到来,似乎并无惊讶,依旧低着头,自顾自的哄着那窝篮里的婴孩儿,姿态从容,没有一丝慌张之意。   站在溶洞洞口处的王长贵,冷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朱郎中,也并无开口的意思,两方就这样相持了许久,最终却是葛五先忍不住了,他说道:“王大仙,这几个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呐?”   王长贵没有回他,依旧保持沉默,葛五见吃了个闭门羹,便也不再多言,哼唧了两声后便又安分了下来。岩洞之中再次陷入了沉寂。   虽说刘萍和徐云德也不知王长贵究竟在想些什么,如今又为何啥也不说、啥也不做,但他们知道他的所为,定然有他的缘由,毕竟以目前的修为看来,王长贵还是三人之中最高的一个,所以说刘萍和徐云德在正常情况下,都会以王长贵马首是瞻。   终于,在大伙全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却是那朱郎中先动了,只见他放下了手中之事,站起身说道:“王大仙的练气吐纳之法,着实高明,我甘拜下风!”   王长贵闻言,轻声笑道:“若非我今日早晨得有感悟,突破了瓶颈,此番斗法定会败于你手!”   那朱郎中一听,或许是从这话中猜测到了些什么,神色稍变的说道:“王大仙,那青囊魂注一书所载,还合你的胃口?”   王长贵摇头道:“青囊魂注,虽是千古奇书,但里头所载诸多术法,过于邪异,不适存在于世,我更没有修习半分,只是……我心中有些疑惑,还想向你讨教一番。”   朱郎中闻言,连连点头道:“王大仙有何事问我,尽管问便是了。”   王长贵说道:“倘若我没有猜错,此书所载应是苗疆黑巫之法,你先前用在郑志成身上的生抽人灵、尸魂两用之术与出自蚩尤麾下黑巫创出的赶尸之法颇为相似,而我的疑惑便在这里,若说这青囊魂注果真是蚩尤年代所留,那时候苗疆之内尚不曾有青囊之说,为何此书会以此命名?另外此书又怎会存在于这山东境内的冯家?而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   听了王长贵的这一连串疑问,那朱郎中脸上笑意渐浓,随之哈哈一笑,说道:“果真不愧是中原道家之后,单从一本古籍之中,便能看出这些问题来,实在叫人佩服!好吧,既然事已至此,我便将各中缘由一一告知与你。首先,你所猜测的这些尽数属实,这青囊魂注确实是出于苗疆,若说为何会存在于冯家,那还得从一百多年前说起……”   随着朱郎中的讲述,众人大致明白了这冯家与青囊魂注一书的渊源。同治年间,朝廷官军曾对一苗人部落发起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整个村寨五百余人仅有两人幸逃一死,一个是因命大,在当所有族人尽被驱赶至一山洞之内,并集体被施以火刑之时,因蹲在积水坑中才捡回了条性命,而另外一人则是恰好那几日进山采药,并不在寨中,所以才逃过一劫。   而那进山采药之人,便是朱郎中的先祖,也是当时村寨中的巫师,当他自山中回来之时,却见村寨被毁,全族遭灭,自家家传的赶尸秘录也消失无踪,万念俱灭之下,他满腹仇恨的开始打听凶手,但却在生平之内一无所获,只是下半生一直在汉族度过,并留下了子嗣,使得这复仇之火也一同传承了下来。   一代传一代,直到朱郎中这辈儿,终于让他碰到了同族的另一幸存者后代,而此人便是站在洞中的那个老马!这老马也果真就是那马老寡妇的男人,老马的先祖、也就是那个幸存者,自洞中爬出来之后,便一路尾随官兵出了苗寨,暗查多年,最终才了解到事由竟然就是那本赶尸秘录!但对于此书的下落与幕后的指使者却都未能查出来,只是有些矛头最终都指向了一人,而那人便是冯家的先祖。   但即便如此,老马的先祖却也无计可施,一来没有确凿的证据,二来以他一己之力也无力对抗家大业大的冯家,所以在姓冯的辞官定居孤云焦之后,也来到了此处成家立业,一生自始至终都在探查线索,但奈何此事竟像从未发生过一般,冯家之人一直也没有再提过关于赶尸秘录的只言片语。   一晃百年,直到朱郎中与老马碰头,两人一拍而就,朱郎自持有些巫术,于是便费尽心思的在冯家找寻线索,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尘封多年之事终于显露了出来,另外巧合的是那付三叔,竟然是与冯家先祖同去浇灭村寨的官员之一的后人,所以他也知晓此事!   听到此处,大家心里的疑惑似乎解开不少,但刘萍却又问道:“那冯家得到此书之后,并没人修炼,或者说他们家原本就不是修道之人,何故要费此周章,不惜残杀五百余人来抢夺此书?另外那付三叔的先祖,竟然当年便已知晓此事,可却为何迟迟不动,只等百年之后,他的后人才又打起了此书的主意?另外,你不是说这书原本是叫赶尸秘录吗?冯家之人又为何将其改名为青囊魂注呢?”   朱郎中回答道:“想必是当年此事闹得甚大,已然惊动了同治皇帝,另外赶尸秘录中据说藏有天大的秘密,不在术法,也无关其中图谱,但那秘密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据我推测,当年朝廷一定是有关于这方面的流传的,那冯家先祖怕惹来麻烦,所以改了书名,想来百余年间也是未曾参透其中之秘,又不敢声张,所以才会作此姿态的吧。”   刘萍皱眉沉思道:“天大的秘密,不在术法、不关乎图谱?那会是什么呢?想必付三叔多半会知晓些什么,要不然也不会时隔百年,还打起此书的主意!”   朱郎中点头笑道:“不错,姓付的确实知道一些,但他口风却是紧的很,我多次追问他都不曾透露只言片语!于是我便决定自己解密,他不说,于我也没用武之地了,何况他既然知晓此事,那我便留他不得!” [正文 248第十八章 第二十四节]   [正文]248第十八章第十四节'>二十四节   ?听到这里,王长贵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不想此事竟还涉及到了汉苗之间的斗争!”   那姓朱的冷声一笑,说道:“灭族之仇,夺宝之恨,虽说时隔百年,但怎可轻易磨灭!我今日所做之事,全是他们的先祖自己种下的恶果!更可况那赶尸秘术原本就是我们苗人的东西,我现在只是想讨回来而已。”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开口反驳道:“朱郎中此言差矣,自古至今,各朝战火连年,六国之争、三国之乱、隋灭唐兴等等,且不说异族了,就是汉族之间的内斗,也从未停歇过,那些丧命于古战场上的战士之后,若都像你这般寻仇,这世道岂不乱了?”   听刘萍这么一说,朱郎中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最后只得摆了摆手说道:“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何用?如今我已回不了头的,况且我也不屑回头,要怪就只能怪那信冯的先祖当年犯下的罪过,怪不得其他。”   见那姓朱的神色有些扭曲,王长贵说道:“这些暂且不谈,那我问你,既然你已经害死了冯家上下,甚至连姓付的都已死于你手,况且书也被你寻回了,你的目的也该达成了吧,可为何还要残害那些无辜之人?难不成他们与你也有仇?”   朱郎中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但脸上神色却充满了阴狠,他说道:“当年为了此书,他们能灭我全族,如今我多杀几个汉人又算得了什么……”   站在王长贵身旁的徐云德一听,顿时火起道:“老道,这姓朱的已经被仇恨熏昏了头脑,失了人性,咱还跟他废话什么!”   朱郎中止住笑声说道:“事已至此,我们也确实该做个了断了,相传汉人的道术、武功皆是神鬼莫测,今日就让我见识见识吧!”   王长贵一听,随即叫刘萍等人暂且退后,自己则捏了一纸道符在手,也不多言,冷眼看着朱郎中,似乎在等他先发难。   朱郎中哈哈一笑,随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木盒,打开之后,只见那盒中装的竟是一直怪异的小虫,通体乌黑,仅有拇指大小,一对长长的触角不断的抽动,显得极其邪异。   虽认不得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但王长贵知道苗疆的御蛊之术非同小可,而这姓朱的又在此刻拿出此虫,单从这一点看来,便知道那定非寻常之物,想至此处,王长贵也暗自提高了戒备。   可谁知就在此刻,一直默不作声的老马却突然挡在了朱郎中身前,只听他说道:“老弟,收手吧!”   那朱郎中似乎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当口,老马竟然会站出来阻止自己,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老马说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马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来,我们想尽办法迫害冯家,使得他们家破人亡,另外百年前也曾插手此事的付家后人,也死在了我们手上,这已经足够了,刚才这位姑娘说的话很有道理,几百年前的仇恨本就该让他随风而逝……”   可没等他说完,朱郎中便出言将其打断道:“住口!老马啊老马,难道你忘了当年我俩一同立下的誓言了吗?积怨百年的仇恨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但仇我们不是已经报了吗!朱老弟,你已经入邪了,回头吧!”老马悲切的说道。   “回头……哈哈……你叫我回头!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还回得了头吗!你说愁已经报了?难道当年参与此事的就只有那冯家和付家不成!若我不解开赶尸秘录中的秘密,又怎对得起冤死的先祖!老马,难道你还不明白?自打我们一同起誓之刻起,我们便已经回不了头了!”说罢,只见他腾出了一只手,从腰上摸出了一个精致的笙来,质地怪异,不像是木头也不像竹子,然而王长贵和徐云德却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人骨所做。   见朱郎中掏出这玩意儿之后,那老马神色一惊,随之就要上前抢夺,但却为时已晚,朱郎中将骨笙放在嘴边吹出了一道怪异的声响!顿时,一直默默的站在他身旁的那个灰衣男子抬起了头,脸上丝毫没有一点血色,双满通红,一看就知定是中了邪术。   于此同时,那朱郎中叫了几声奇怪的言语,多半是苗疆的土语,那灰衣男子闻声之后,身形一晃,以极快的速度蹿至老马身前,不等老马有所反应,胸口便挨上了一拳。   那灰衣男子力道大的惊人,这一拳竟将老马捶出两三米高,四五米远,摔落在地的老马,张嘴喷出一口鲜血,随之挣扎了两下便没了动静,不知是死是活。   众人见状之后,皆是大惊,没想这男子竟是这等厉害,随意的一拳就有此等威力,比起那尸化后的郑志成而言,还得强出数倍不止!   看到王长贵他们脸上流露出的震惊之后,那朱郎中放声大笑的说道:“今日ni们来到此间,根本就是自寻死路,若没有十分的把握,我岂会在此坐以待毙?”   随着那灰衣男子的步步逼近,一股无形的压力逐渐笼罩,王长贵冷眼直视着他,心知此“人”不好对付。   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兀的响起,将大伙都吓了一跳,与此同时,只见那灰衣男子的胸口猛地炸出一团血雾。原来是张老头对他开了一枪。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连皮糙肉厚的野猪都能放倒的猎枪,竟然对这男子不起作用!当然,此时的他并不知晓,眼前这灰衣男子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徐云德也深知猎枪的威力,见打在那男子身上之后,它却是连半步都没往后退,只是稍稍的停滞了一下,由此可见它身上的蛮力是多么的惊人。   “让我来会会他!”徐云德低声对王长贵说了一句,随之便迈步走了上前,此刻早已是施展起了降妖手的他,双手金光乍现,握着的漆黑短刀也黑芒闪闪,叫人看着心生怪异。   走至男子近前,徐云德二话不说,挥刀便上,这回他绝不再像对付郑志成那般的憋手蹩脚了,而是一上来便下了死手,只见他身法迅捷,脚步灵活,漆黑短刀左右翻飞,直看得葛家兄弟等人目瞪口呆。   可战斗中的徐云德却是越打越心凉,因为他刀刀皆是照准要害,那男子虽说看上去像被自己逼得毫无还手之力,但却每每紧要关头,总能险之又险的避开刀锋,另外尽管也有几刀划在了它的身上,但它却并没有给他带来一丝影响!相反,那男子却是越战越勇。   缠斗许久之后,徐云德纵身后跃,与其拉开了距离,此刻的他已经有些微喘,身上也出了些汗,而对方却丝毫没有乏力之态。   一边凝神戒备,徐云德一边偏过头,对王长贵说道:“老道,那青囊魂注你不是看过了吗,可有应对的法子?这家伙气力用之不竭,刀枪难入,这般打下去的话,我迟早扛不住!”   王长贵摇头道:“这也是生抽人灵、尸魂两用之法,一旦此法施展开来,那肉尸便生生不竭,浑身起劲用之不尽,唯有碎尸方能制止!”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徐云德低声骂道:“娘的,不等我把它碎了,没准儿老子便要叫他给撕了!老道,给我推下凶吉,大不了老子跟它赌命!” [正文 249第十八章 第二十五节]   [正文]249第十八章第二十五节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从怀中掏出了三枚铜币,开始替徐云德推算凶吉来,不多会儿功夫,但见他面上逐渐显露喜色,抬头道:“徐兄弟,此番乃是生卦,大吉之兆!此处绝非我等丧命之所!”   徐云德一听,冷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将手中漆黑短刀反握,缓步迎上了那冷冷走来的灰衣男子。两“人”原本就相距不远,没两步便已是近在眼前,那灰衣男子当先发难,挥抓捞向徐云德小腹。   见此次徐云德似乎并无躲闪之意,众人无不大惊,虽说王长贵吉卦在先,但若这家伙的力道大伙也是清楚的,更加明白被他抓了会是一个什么后果!葛家兄弟异口同声的叫喊道:“徐大哥,当心!”   面对这势大力沉的要命抓击,徐云德丝毫没有为之动容,愣是硬挨住了,那灰衣男子插在他两肋下方的双手,青筋暴露,一看便知是用上了死力,徐云德似乎痛的不轻,皱眉哼了一声,却依旧没有理睬。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斩向了那男子颈间。      灰衣男子猝不及防,脖子当场便被这来回抽拉的两刀给削断开来,仅连着些许皮肉。于此同时,徐云德又猛的屈膝上拐,恰中男子命根之处,纵使那灰衣男子是非人非尸之躯,但如今头都被切了,也没了多大本事,被徐云德这全力的一拐,整个身子仿若断线风筝,飞退老远,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徐云德见他都这般模样了,竟然还能动弹,轻声骂了句娘,随之又强忍着肋下的痛楚,扑身过去,将那灰衣男子的手脚尽数给挑断了。但这还不作罢,最后他又一刀插向那男子胸膛,使劲一拉,给其来了个开膛破肚,顿时之间,那灰衣男子的肚肠、肾脏之类流了一地,场面极其血腥骇人,只看得葛家兄弟与许小六包括张老头在内几人,皆是掩口欲吐。   站在后头冷眼观战的王长贵见此情形,暗自点了点头道:“徐兄弟胆敢以命相博,此等血性着实叫人钦佩,那尸王之名果真是当之无愧呀!”   解决掉那灰衣男子之后,徐云德收起了漆黑短刀,双手捂着肋下,倒吸着冷气站直了身子,转身冲王长贵等人笑了笑,说道:“老道你算的可真准,我本以为以血肉之躯,硬抗他一击,至少也得断上几根骨头,可不料他却偏偏抓在了这处!”随即笑呵呵的从腰间掏出了几张银色布帛来,刘萍与王长贵一见,立马就认出了那是何物!   不错,徐云德揣在腰中的确实就是银帛盅繇科书卷,此物任性极强,比起那银丝软甲也丝毫不遑多让。   “拿命来赌?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条命够用!”然而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却听站在洞内的朱郎中阴狠的说道,与此同时,也不知他用了何法,阵阵阴风夹杂着撕心裂肺的鬼啸之声,无故升起,洞穴之内在顷刻之间化作鬼域,七八个灰衣青面的恶鬼自岩壁之内冒了出来,龇牙咧嘴的涌向王长贵一伙。   见此情形,王长贵、徐云德还有刘萍三人还算正常,可那许小六与葛家兄弟以及张老头几人,却完全被吓傻了。   王长贵赶忙对独身站在前头的徐云德说道:“徐兄弟,赶紧退回来,这是那尸魂两用之法的生抽之灵,比起寻常的阴魂恶鬼还要凶残百倍!”   徐云德也感觉到了那七八只恶鬼身上散发而出的戾气,急忙跑回了王长贵身旁,低声说道:“老道,这些恶鬼似乎不弱于当年仙果洞中的鬼兵呀!”   王长贵愣着脸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玄黄符咒,二话不说,甩手便打,顿时之间,道道黄光被他甩向恶鬼!此符咒乃是定魂之符,徐云德和刘萍也都深知它的用途,但奈何那些恶鬼狡黠的很,飘飘忽忽的竟然将大部分符咒都给闪了过去,唯有两只中招!   但令王长贵等人心惊的是,那中招的恶鬼,虽说被定住了,但贴于身上的符咒却晃动不已,并且还发出阵阵“嗤嗤”声,似乎那恶鬼正极力的抵抗着符咒之威,并隐隐有着压制之相。   惊骇之际,已有三只扑身而来,徐云德与王长贵相视点头,随之齐齐祭起了降妖手的术法,滑步上前,与那些恶鬼近身缠斗起来。   刘萍站在葛家兄弟等人身前,暗中已然是把楚刀亮了出来,满心焦虑的盯着战中两人,却在无意之中瞥见那朱郎中手上的盛有小怪虫的木盒不见了!心中迟疑,随之凝眸细看,却见那木盒竟是被他丢到了身后地上,而里面的怪虫则不见了踪影!   “姓朱的到底在耍什么花花肠子?”刘萍心中暗想。   此刻,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还在苦战,随着被符咒震住的两只恶鬼摆脱了束缚,加入战圈,如今场中便是两人只身战七鬼,不过好在徐云德和王长贵身手皆是强的出奇,一时间竟还稳稳的占了上风。   而这一幕落在葛家兄弟等人的眼中,却早已是惊若天人,比起那说书的口中讲述的武林高手交锋,甚至来得更加酣畅刺激得多。   刘萍倒是并不替他俩担心,虽说这恶鬼实力不俗,但前些年王大仙和徐大哥在仙果宝洞之中,两人独战上百鬼兵,都没有落于下风,七只恶鬼与当日的鬼兵军团比较起来,还是要弱上许多的,况且这几年徐云德与王长贵的身手比之以往,更为精进……   此刻让刘萍心里头惦记的是那满脸胜券在握的朱郎中,并且她敢断言,这七只恶鬼也绝非是他最后的砝码,最起码刚才的怪虫还没有派上用场!另外自昨日夜晚起,出现的肉尸方才只有四个,也就是说另外三具还未现身,这其中多半暗藏玄机!   终于,苦战了许久之后,那七只恶鬼尽数被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的降妖手给拍得魂飞魄散,气喘嘘嘘的徐云德说道:“幸亏只有七只,若再多来一些的话,我就扛不住了!”   “啪啪啪……”不等旁人答话,却听那朱郎中竟鼓起掌来,并调侃的说道:“中原道术,果真名不虚传,今日着实叫我这苗人开了眼界!”   王长贵冷声道:“我等所学,仅为中原道术的皮毛,若非大多高深的术法失传,今日岂容你猖狂至今?另外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也好叫我等见识见识你苗巫的本事!”   朱郎中哑然一笑,却没再作声,而是又拿出了那人骨小笙,只见他将其放入嘴边缓缓吹奏,一阵阵怪异的音调随之响起,令人心生厌烦之感!   刘萍一伙儿皆是凝神戒备,虽不知那姓朱的到底要做什么,但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出这定是他施法的前奏!果不其然,在他吹了片刻之后,“轰”的一声闷响,自众人脚下传出,紧接着整个洞穴竟开始了震颤,脚底轰鸣不断,洞中一处地面随之缓缓隆起,像是有什么大家伙正欲破土而出!   见此情形,王长贵心道不妙,急忙招呼大伙往后退去,可不等众人动身,只见洞中隆起之处,猛地蹿出一巨大无比的蟒头,粗略看去,竟有一牛犊子子那般大小,红舌吞吐,“嘶”声刺耳,阵阵腥臭气味扑鼻而来! [正文 250第十八章 第二十六节]   [正文]25第十八章第二十六节   ?见到此等巨蟒,除了刘萍与王长贵之外,包括徐云德在内的众人全是惊呆了,灯笼般的大眼,一尺来长的獠牙,巴掌的大鳞片……总而言之这巨蟒身上的一切,皆尽散发着令人胆颤的气息,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王者霸气!   王长贵撇见大伙的呆状,猛地大呵一声道:“都发什么愣呢,不想死的快跑!”      呆滞中的众人,被他这一声吆喝,皆是吓的一哆嗦,但同时也都回过了神来,徐云德接过话道:“娘的,这山中哪来的这熊玩意儿!大家快逃命先……”说罢,便当先转身往岩洞甬道中冲去。   其余人见了,也不敢在此多做停留,撒开脚丫子没了命的狂奔起来,谁都不想跟巨蟒较劲,恐怕他们几个加起来,都不够塞牙缝的。葛六一边拖着许小六往前跑,一边喊道:“俺的亲娘,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蟒蛇,这不会就是小龙山的那个小龙吧?”   王长贵心知在这等狭隘的岩洞之中,与这巨蟒缠斗定然吃亏,但外头却又是悬崖峭壁,更加无法施展,所以一时之间也泛起了难为。虽说大伙都跑了,那巨蟒也并没有追去,但心里却依旧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对策。唯有甩手打去一张雷符,引下天雷稍作阻止,随即也转身往甬道跑去,却猛的见到身旁的刘萍此刻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大为迟疑,也急忙停了下来,侧身看向刘萍……   另外,徐云德带着其余人没跑出多远,却发现刘萍竟然没有跟来,并且身后也并无巨蟒的动静,心里一紧,急忙止住了脚步,紧随其后的葛六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之上,捂着撞的生疼的胸口说道:“徐大哥,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徐云德沉着脸,转身就往回跑去,边跑边说道:“妹子没跟上来,我回去看看,你们先走!”   葛家兄弟一听,顿时互相看了一眼,随之竟也掉过头跟上了徐云德,并且说道:“徐大哥,俺们也跟你去,大姐要出了什么事,俺们就跟那大长虫拼了,哪怕弄不过它被它啃死也得替大姐报仇!”   徐云德怒骂道:“你俩少放屁,以妹子的道业,区区一条蟒蛇岂能奈何得了她?”说话间,三人又再次折回到了岩洞的入口处。见王长贵此刻正站在刘萍身后,似乎是听到了徐云德他们的脚步声了,急忙转身对徐云德三人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徐云德三人见状,立马放缓了脚步,轻手轻脚的走到王长贵身旁,低声问道:“老道,妹子这是在干嘛?”   王长贵摇了摇头,只是向刘萍撇了撇眼,似乎让徐云德不要出声,尽管看下去便可。   徐云德见状,心里更是迟疑,然而当他将目光投向刘萍之时,却立马呆立当场,心中暗道:“妹……妹子体内的大仙又显灵了吗?”   当葛家兄弟见到刘萍此刻的模样之后,也是大惊失色,张大了嘴巴,若不是王长贵瞪了他们一眼,他俩定然立马就要惊叫出声。   只见刘萍此时双眼精光闪闪,眼珠子也由平日的黑色变为金光,口中一对獠牙比起几年前来更要尖长得多,如今正瞪着她那双怪异的眼眸,与洞中的巨蟒对视。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无以言表的气势,就连王长贵和徐云德也为之动容。   巨蟒似乎也被刘萍身上的气势所震,就好比一头凶狠的狼,但纵使他再怎么厉害,见着山林之王老虎也会发抖一样,此刻洞中的一人一蟒就有些像这种情形。   那朱郎中似乎对巨蟒的异样有些疑惑,可当他看到刘萍的模样之后,心里却转为震惊,心道:“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单是气势就能震住这修行的数千年的蟒蛇?”然而他却不知道刘萍身上的仙灵之物,却是有着万年的道业。   错愕片刻之后,朱郎中冷哼了一声,随即说道:“管你是什么来头,我就不信那蛊王虫会压不住这蟒蛇?”说罢,便又开始了骨笙的吹奏。   随着邪异的声音的响起,那巨蟒终于又再次狂野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刘萍便是一声刺耳嘶鸣,同时整个蟒头也似乎又粗了许多,并缓缓的像刘萍逼了过来。   刘萍见状,嘴角抽搐,獠牙相摩,随之竟也引颈长啸,只见其头发根根倒竖,脸上的神情已经不再像人了,而更偏像于一只尖嘴、獠牙狭长眼眶的野兽!随着她这一声狂啸,整个人身上的气势也随之暴增,只见她微微弓身,楚刀紧握在手,宛如一道满弦之矢!   那蟒蛇身子往前探了少许,便又挺了下来,低声嘶鸣着与刘萍对视,似乎气势又被压了下去!朱郎中见状,连忙又卖力的吹奏骨笙,控制巨蟒的蛊王虫似乎受笙的控制,每当怪声一起,蟒蛇便发狂一次。可每次都会被刘萍那不断暴涨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一人一蟒就这般相持许久,最终刘萍的鼻尖已然是与那蟒蛇的大头碰触到一起了!看到了这一幕,不论是王长贵和徐云德,还是那控制着巨蟒的朱郎中,无一人不感到震惊,无一人不感到不可思议!单是那巨蟒的一个头颅,便是刘萍整个身体的几倍大,可一直以来,气势竟都被刘萍所压,就连蛊王虫都无法控制。   此时此刻,王长贵和徐云德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只有睁大了眼睛盯着场中正与巨蟒对视的刘萍,心里祈祷着万年的道行一定要压得过这被蛊虫控制的巨蟒。而朱郎中也是万没想到,自己手上的王牌竟然会被一个女子给震住,他当然不甘心于此,接连不断的吹奏着骨笙。   谁料就当这两两相持不下的紧要关头,突然间,不知从何处蹿出来一道黑色的残影!没等大伙反应过来,就“嗖”的一声钻进了巨蟒的口中。或许那玩意儿对于巨蟒而言过于珍馐,以至于那巨蟒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见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后,徐云德和王长贵皆是不明所以,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又将目光投向了刘萍。   然而不下片刻,先前的那个小丁点的黑影又从巨蟒口中跳了出来,跑到刘萍身旁,邀功似的从口中吐出了一物,众人放眼望去,顿时吃惊不已,谁都没有想到,那通体乌黑的状如黄鼠狼的小家伙,从巨蟒体内叼出来的竟然就是之前朱郎中拿出来的怪异小虫,只是如今那怪虫已经被咬断了气。   失去了蛊王虫控制的巨蟒,似乎是恢复了理智,大头冲刘萍点了几点,随之便缓缓的将身子缩了回去,与此同时,那乌黑的小家伙以后腿站立,挥舞着前爪对着巨蟒吱吱呀呀的比划了起来。   “嘶嘶……”更为玄乎的是,巨蟒似乎能够明白黑家伙的意思,吞吐着鲜红的舌头,嘶叫了几声便将大头转向了朱郎中!   此刻的朱郎中早已陷入了震惊、恐惧、不甘、愤恨等多种负面情感之中,脸色扭曲,浑身发抖,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刘萍究竟为何能够震邹蟒,更不明白自己的杀手锏蛊王虫为何会被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咬死,而这乌黑的家伙又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直到那巨蟒的血盆大口将其整个儿吞了,他也没有想通……   朱郎中死于巨蟒口中之后,黑家伙又冲着已经恢复往常的刘萍吱吱唔唔的比划起来,看刘萍听的认真的模样,王长贵和徐云德也是大为感叹,他俩心中也大概猜出了这黑家伙的真正身份来,多半也是那千年黑万年白的黄鼠狼,这倒也能解释的清它为何要出手相助。   随后,巨蟒再次转回了头,对黑家伙嘶鸣了两声,又对刘萍晃了晃脑袋,然后便缓缓的钻回了地底,徐云德翘首往那洞中看去,只见里头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想来这整个小龙山,或许是被这深洞贯穿了吧……   不多会儿功夫过后,黑家伙也跑走了,岩洞之中仅留下了刘萍五人,而张老头和许小六却也不知何时折返了回来,正满脸呆相的站在洞外甬道上,刚才的一幕他们也都看在了眼中,内心的震惊流露于表,只是谁都没有多言…… [正文 251第十九章 第一节]   [正文]251第十九章第一节   ?从小龙山出来之后,天色已晚,月儿也早已爬上了梢头,皎洁的月光将整个儿山道照的十分亮堂。此番的经历对于许小六和张老头他们而言,着实是过于惊世骇俗,此刻在阵阵清爽的山风拂面之下,似乎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而刘萍则一边闷声赶着路,一边看着从洞中带出来的婴孩,此刻正蜷缩在自己的怀中熟睡,瞧见他那惹人怜爱的模样,想着这孩子的凄惨身世,心里也不禁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愫。   最先到家的是张老头,虽然他有一肚子话想说,但却一时之间又理不清个头绪,只好与大伙道了声再见,便独自去了。其余人则也没有多做驻足,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镇中,许小六也没再去朱郎中家,而是告别的刘萍一伙儿,径自回了自己的破屋,至此刘萍他们方才知道,原来小六的住处竟然在这儿。   回到旅店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乒之意,包括王长贵在内,所以大伙儿也都没再多说什么,各自回到房中休息去了。如今朱郎中已死,也就是说那重伤的家丁也用不着旁人看护了,况且徐云德两肋之下还在隐隐作痛,与刘萍说了声“明天见”之后,便与王长贵一同回到了房中。   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天亮,公鸡还没打鸣,张老头和许小六便带着治安队队长王怀安来到了刘萍等人所住的旅店之内。   正睡的深沉的徐云德被小六叫醒之后,满脸倦意的爬起身,来到院中。见是王怀安带着不少治安队员来了,稍稍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即开口问道:“不知王队长这一大清早的来此有何贵干?”   王怀安一听,急忙赔笑道:“徐大仙,昨夜的事情我已经听张老说了,此番前来完全是为了向你们表达谢意,另外……”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徐云德似有些厌烦,说道:“另外还有什么?”   王怀安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如今那罪大恶极的朱郎中已经死了,冯家的仇也算是报了,所以我想请几位大仙出面,让那冯太太的阴魂安心去投胎吧,毕……毕竟一只鬼魂呆在咱这镇上,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徐云德听了之后,刚要开口,却听身后传来的王长贵的声音,他说道:“此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办的!”随即又对徐云德说道:“徐兄弟,你去把小萍叫起来,让她一并将孩子也抱出来吧。”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便向刘萍的房前跑了过去。   不多会儿功夫,刘萍抱着婴孩走了出来,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王长贵问道:“丫头,你有心事?”   刘萍轻轻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随即才开口说道:“大仙,徐大哥,这婴孩虽然平安无恙,但他父母双亡,家中一个活人也没,往后谁来养他?别说是十年阳寿了,若无人看管,连三天估计都活不过……”   徐云德和王长贵一听,顿时也是面色一愣!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回答。   可谁料站在王怀安身旁的张老头却突然说道:“这个你们不必担心,这孩子以后就让我来养活吧。”   “你?”徐云德和王长贵一听,多少都有些出乎意料,王长贵问道:“张老弟,你当真愿意抚养这冯家的遗孤?”   张老头点头答道:“不错,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老伴、女儿也都死了,加之我这把老骨头,应该还能对付些年月,就让这娃儿陪我吧,以后也好有个人替我养老送终。”   听了张老头的话后,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待我让冯太太与其见上最后一面,你就把他抱回去。”   张老头闻言,神色一惊,但转而又释然了,随即点头说道:“一切听从王大仙您的安排。”   而后,王长贵便从刘萍怀中接过婴孩,独自一人去往了冯家,原本刘萍和徐云德想要与之一起,却被他拒绝了,他让两人做好启程的准备,叫起葛家兄弟,另外再处理一下那受伤的家丁,等他回来之后,便立马启程。   王长贵走后,王怀安也带着治安队离开了,张老头则留下等待,刘萍与徐云德按照王长贵的吩咐,将大小事宜准备就绪,打了些井水喂了马匹,并又托葛家兄弟去置办些干粮,一切就绪之后,便一同坐在院中闲聊了起来。   徐云德首先说道:“妹子,昨天那黑家伙跟你都说了些啥?你能听懂吗?”   刘萍点头道:“我能明白它的意思……”随之便对徐云德讲起了从黑家伙口中得知的事情来。   那黑家伙是修行了千年的黄鼠狼,而那小龙山的上层岩洞,也就是朱郎中藏身的地方,恰好就是它除了孤云焦之外的另一个修行场所,换句话说也就是它的窝。蟒蛇则是潜居在更深的隐穴之内,一鼠一蛇,一上一下,千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听到这里,徐云德忍不住插嘴道:“或许这便是真正意义上的蛇鼠一窝吧!”   刘萍笑着点了点头,随之又接着讲述起来。近几年,黑家伙似乎是遇到了千年突破的瓶颈期,便跑进了孤云焦镇上入世修行,所以对于自己老窝中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晓,直到前几天夜里,被刘萍的一席话点透之后,方才急急的赶了回去,准备突破,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当天夜里刘萍见到它时,身上还不全都是黑毛。   回到老窝之后,它见自己的“家”里竟然有几个人类,当时一心急着突破的它也没做理会,可谁知其中一人竟在打蟒蛇的主意,并且还用了三个人去喂它,说来野怪,原本那蟒蛇是不吃人的,可那姓朱的不知用了何法,使得蟒蛇不但打破了戒条,并且连人的尸体都吞。对于这一点,那黑家伙也弄不明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不久,便是刘萍等人进到了洞中,这些不用刘萍说,徐云德也清楚的很。   听了这些,徐云德也是颇为感慨,说道:“这世上,不为人知的那些避世修行的灵物,究竟还有多少啊!单这一处,就出了条巨蟒和千年黄鼠狼……”   刘萍摇头道:“世界之大,人们所认知的事物仅有万分之一不到,各种玄奇之事想来也是多不胜数,我想就连那几千年前的智者,也多半没有尽数探知吧。”   两人正聊着,王长贵回来了,见他怀中的婴孩安然无事,刘萍和徐云德也稍稍松了口气,另外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背着不少干粮的葛家兄弟。   王长贵进到院中之后,先是将怀中的孩子交给了张老头,又与其交代了几句,都是些关乎孩子的事情。随之又转而对刘萍两人说道:“丫头、徐兄弟,准备好了吧都?”   徐云德点头答道:“就等你们了!”   一行五人,告别了孤云焦,继而再次踏上了去往昆嵛山旸谷的路途。这些天在此处所发生的一切,虽说还有不少谜团并没完全解开,但那些似乎都已无关紧要了,青囊魂注之内到底影藏着什么秘密?为何区区这一本古籍,却能使得几百年前的苗疆一整个部落被灭?还有若揣在王长贵怀中的这仅是手抄本的话,那么原作又在哪儿呢……这一切没准儿早已随着历史的推进,成了不解之谜,若要追根溯源、弄清真相的话,或许只有让后人为之了。 [正文 252第十九章 第二节]   [正文]252第十九章第二节   ?经过大半日的快马疾行,刘萍一伙儿终于提前到达了下一个镇子,也就是之前那店伙计曾提及过的石林镇。这石林镇比起孤云焦而言,要大上许多,人口也要多上数倍,热闹的程度也就无需多言了,当刘萍他们几人驱马进镇之时,太阳已经西下了。   经过一整天的周途劳顿,除去中途吃了些干粮,喝了少许的凉水之外,葛家兄弟的肚子早已是饿的咕咕叫了,随便找了家饭庄,要了些肉食青菜、咸粥之类,在伙计上菜的时候,徐云德顺便打听道:“这位小哥,自你们石林镇到昆嵛山,还得多久啊?”   那伙计答道:“客官,原来你们是要去昆嵛山呐,那可是个好地方,这等炎热的季节,昆嵛山绝对是个避暑的好去处呀,我见你们是骑马来的,若不遇阴天下雨的话,不出两日便能到了。”   谢过热心的伙计之后,徐云德一边吃着饭菜,一边说道:“老道,你说咱是连夜赶路,还是在这儿休息一夜,等明儿一早再启程?”   王长贵想了想说道:“我们在孤云焦已经耽搁了不少时日,依我看来,等喂饱了驴子马匹,咱今夜就走吧,怎样?”   见其余几人都没异议,王长贵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大家快些吃吧,接下来若咱们不绕道的话,都是山路,也就是说在到达昆嵛山之前,再想吃顿热乎的浓粥是绝计不可能的!”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笑道:“是呀,每日只吃干粮,喝凉水着实不好过,大伙趁着现在还吃得上,都多吃些……”说罢,又唤来了店伙计,要了碗粥。   葛六见状,也跟着说道:“小哥,也给俺盛碗,不……直接上一锅吧!”   这段日子碰到的棘手之事着实多,使得这一伙人一直以来都没有像这样无所挂念的吃过一顿饭,所以这一顿,就连王长贵都不由自主的多添了几碗。   吃完之后,葛五摸着圆鼓鼓的肚皮说道:“撑死俺了,这回吃的够劲,说实在的,自打俺们哥俩认了大姐之后,就再也没挨过饿了!”   徐云德闻言,笑骂道:“瞧你俩那点儿出息,空有一身力气,却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有脸说!”   葛五葛六两人的被徐云德说的脸色一红,无言以对,只得尴尬的摸头憨笑。刘萍说道:“徐大哥,这不能怪他俩,要怪就只能怪当今的世道,各地天灾**,战乱连年,活活饿死的百姓不计其数,难道他们都是没法养活自己之人?”   徐云德一听这话,当即也没了言语,长长的叹了口气。   王长贵却沉声接过了话头说道:“所以说,咱就更得加快行程,早些赶往旸谷,找出阳尊遗址,做好更替图腾之事,或许唯有那样,才能改变这凄惨的世道。”   刘萍和徐云德齐齐点了点头,随之刘萍将饭钱放在了桌上,一伙人便一同起身离开了饭庄,此刻那店伙计已经将驴子和马匹喂饱了,徐云德掏出些零钱赏给了他,继而,大伙便再次翻身上马,一路往北奔去。   出了镇子,灯火渐远,天色也随之暗淡了下来,好在月亮还算皎洁,所以并不影响葛家兄弟两人视物,大伙儿的行进速度也并没因此受到阻碍。   山道幽静异常,唯有那“哒哒”的马蹄声一路相伴,为了节省体力,途中谁都没有说话。若是累了,就下马原地休息一会儿,顺便让驴马也吃些青草,好在山间溪流众多,淡水也能及时的补给。   就这样,接连二十几个时辰的奔波过后,一座连绵起伏、雄壮瑰丽的巨大山脉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比起一路所见的那些小山而言,简直是天壤之别。   徐云德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山风叹道:“这就是昆嵛山呐?好生的雄伟。”   王长贵一生游离过许多名山大川,所以对此并没有过多的感慨,而刘萍脑中传承了白大仙万年的记忆,对多处高山都有印象,所以也只是稍微惊叹了一下。   进山之后,道路明显狭隘难行起来,此时正值傍晚,山间雾气还未凝聚,但众人却已然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湿气比山外要浓郁得多,走不多时,衣衫便被那若有若无的雾气打湿了。   顺着曲折的小道继续往前行进不多会儿,繁茂的灌木、以及那些疯长的树枝便彻底将路封住了,显然要想再走,就必须弃马以脚代步。   众人就近找了个青草茂盛的地方,放长了绳子将驴马相互系在一起,这样以来,它们不仅能够自行的去四周吃草,却又无法跑远。做好这些之后,葛家兄弟又将马背上的干粮水袋统统背到了身上,继而,一人持着一把戒刀,在前头开起路来。   夜幕很快的降临,山中的雾气也越显浓郁了,能见度极低,加之那些繁多的藤蔓树枝阻碍,使得他们在这荒山野岭之间行进的很慢。葛五葛六不断的挥刀开路,时间久了胳膊也麻了,徐云德见状,便从他们手上接过戒刀,一手一把,换下了两人的活儿。   走在后头的王长贵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咱得快些出这密林,寻得一处宽块的地方休息,要不然的话,夜间蛇虫出没,咱就别想安生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没有作声,只是手中的刀挥的更快了,葛五嘀咕道:“那石林镇上的店伙计,不是说这昆嵛山是个避暑圣地吗,应该常有人来才对,可看这模样,似乎是很久都没人涉足了……”   王长贵说道:“咱不知路,或许他别处还有其他的进山途径吧,但如今已然到了这里,也没必要折回重找了。”   又过了许久,前头的徐云德突然欣喜的叫道:“总算到头了,他娘的这真不是人干的活……老子情愿打一夜的盗洞,也不想在开一个时辰路了……”   众人一听这话,立马抬眼往前看去,只见徐云德前方,确实出现了一片开阔的地带,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河静静的卧在山间,在月光的照射下,仿若一块青翠的碧玉,另外河岸上尽是一些斑白的雨花石,装点的整个山谷美的不可方物。   王长贵见状道:“没想这山中竟会有这么一块风水宝地!”   徐云德闻言,好奇的问道:“风水宝地?”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缓步上前,指了指脚下的山路说道:“我们来时走的这条山峡小道,两面靠山,前后通透,后顶大路、前抵水洼,这叫‘双煞镇宝龙,畅行潜入海’,那宝龙说的就是这条山峡小道,双煞则是两旁的高山,此刻我们所站的位置,便是龙首之处,若有人将家里先祖的坟墓迁移至此的话,那后代子孙定会风调雨顺,多出高官大亨不说,并且代代都有贵人相助。”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咂嘴称奇道:“真没想到,这平凡无奇的山间小道,竟然也会是那风水极佳的场所,这可当真要归于大自然的神奇呀。”   葛家兄弟听不懂这些,只得胡乱的四下观望,却突然见着远处的河岸,似乎有些微弱的亮光,于是便开口说道:“大仙、你们看,那里好像有火光啊!” [正文 253第十九章 第三节]   [正文]253第十九章第三节   ?众人一听,急忙循着葛五的指向看了过去,果然,在河岸的西头,似乎是紧挨着山壁,正有一堆闪闪烁烁的火光,刘萍他们目力极佳,细看之下,还隐约的瞧见了两三个人影儿,此时正靠墙而坐。   徐云德疑惑的说道:“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呢?难不成是野人?”   王长贵摇头笑道:“这地界哪里来的什么野人!没准儿只是些打猎或采药的罢了,走吧,权且先过去瞧瞧,若是果真如此的话,咱还能向他们打听一下旸谷怎么走。”   大伙闻言后,皆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另外在这等深山老林之中,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安全感。于是一行人便齐齐往那火光之处走了过去。   来至近处一看,那里确实有三个壮年男子,个个身着劲装,脚蹬皮靴,此刻正在烤着几条鱼,想必就是从这水中打上来的。   三人打老远就瞧见了刘萍一伙,似乎也没有想到这种地方还会有人,相互交换了个眼色之后便都没有作声,直到他们走至近处,看清了来着的模样之后,其中一人才开口说道:“几位朋友?这么晚了怎么还在深山中转悠?就不怕碰见什么野兽吗?”   徐云德笑着说道:“大家彼此彼此,你们几个不也是如此吗?”   三人中说话的那个依旧是一脸的自如,并没有被徐云德的话堵住,随之又说道:“大家明人不说暗话,敢问你为是否也是因这山中的秘宝而来?”   刘萍一伙儿倒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人会提及什么秘宝,难道说他们也知道旸谷内阳尊图腾的秘密不成?王长贵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小哥所说的秘宝,是否也是在那旸谷之中?”   这回轮到那三个男子面露错愕之色了,搭话那人疑惑道:“旸谷?难道说那个山谷叫这名儿?”   刘萍等人一听这话,皆是稍稍的放宽了心,看来他们并不知道旸谷的秘密,于是徐云德接过话头答道:“我又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山谷是哪一个,怎能确定是不是就是我们所知晓的旸谷呢?”   那男子闻言,还以为徐云德这是在装傻充愣,于是便稍稍打量了一番刘萍等人,见五人之中除去一个女子,跟一个老头之外,说话的这个身材偏瘦,个头不高,但眼中充满了干练,一看便知不是常人,另外两个则生得人高马大,一人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戒刀,想来也不是好对付的主儿!在心里头权衡片刻,便笑着说道:“几位朋友,既然咱在这深山中碰见,也算是有缘,另外我听闻那山谷中的藏宝秘洞里凶险万分,我们何不联起手来,到时候所得的宝物大家见者有份,你们看如何?”虽然他嘴里是这般说的,但心里却另有打算。   徐云德精明的很,立马便看出了这男子的心思,但转念一想,目前虽不能确定他们口中所说的秘宝会不会就是那阳尊图腾的遗址,但见这三人的装束,以及镇定自若的神色,便知他们定然不是什么寻常的盗墓贼,于是便转眼看了看王长贵,似乎是想征求他的意见。   王长贵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这位兄弟之言吧!”   那男子一听,顿时笑道:“既然如此,那大伙便坐下来聊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庄四,你们叫我小四就行。”随即又把另外两个同伙一一介绍了一遍。   那个光头的就叫秃子,短发小眼的则叫刀子!听了这三人的名儿之后,徐云德心中暗想,这几个都用的是代号,这可不像寻常人之举,另外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看来,倒多像是训练有素的土匪,亦或者是部队上的人。   围着篝火坐下,各自作了自我介绍之后,葛家兄弟从身后的背包中掏出了干粮分与大伙,另外那小四也是客气的很,将自己捕来的鱼分给了刘萍他们一些。   徐云德一边吃着东西,一边与小四搭话道:“兄台,你们是怎么得知这山里头有宝贝的?方便透露一下吗?”   那小四想都没想的答道:“无意之中得到了张藏宝图,算是财运到了吧,那你们呢?不会也跟我一样吧?”   见他并不想说实话,徐云德笑道:“我们只是道听途说,想过来碰碰运气罢了……”   小四一听,神色先是一愣,随之与徐云德相视大笑起来,双方对彼此都有戒心,又如何合作呢!笑过之后,那小四叹了口气道:“也罢,这事告诉你们其实也无妨,其实……”   谁料他刚要说,那一直闷不作声的秃子却突然开口提醒道:“四哥……”   小四抬眼看了看他,随之冲他点了点头道:“我见徐兄弟他们不像是敌对势力中人,况且大家既然要合作,所以说还是把话挑明了比较好。”   秃子闻言后,点了点头道:“一切听四哥安排吧。”   小四笑了笑,随之对徐云德接着说道:“其实我们是受命于人来此寻宝的,上头也只给了我等一张手绘的地图,至于这图纸的来源,便不得而知,另外我们属于哪一方……”说着,便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标志来。   徐云德等人一看,心里皆是有些吃惊,王长贵暗想道:“难不成这世上,除了他们之外,知晓图腾之秘的还另有其人不成?”但脑中的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推翻了,若小四背后的组织,真有人知道图腾的秘密,那么就绝不会只派三人前来了……   徐云德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便开口说道:“既然小四兄弟都已经将实情相告,那我们再遮遮掩掩的话,倒是有些小家子气了,实不相瞒,我是个盗墓的,先前在一处古墓之中看到了一个关于此处秘宝的古人遗言,所以才与同伴们寻了过来。”   小四三人一听盗墓二字,脸上顿时都有些微微的惊讶,刀子说道:“原来这位徐大哥也是同行啊!实不相瞒,咱哥三也是挖土的!”   徐云德其实一早就看见了他们三人身边的铁铲,只是一直都没点破而已,如今他们自己说了出来,也并没感到出乎意料,只是笑着说道:“看来还真是缘分,对了,你们上头此番就只派你们三人前来寻宝吗?”   那小四点了点头道:“嗯,此次只有我三人,不过我们只负责探明虚实,若真寻得藏宝之处的话,上头会另外派人过来的。徐大哥,先前听你们说旸谷?这旸谷也是你在古墓中得知的吧?”   徐云德笑道:“小四兄弟,古时候便有日出旸谷的说法,你当真不知?”   小四一听,神色略微有些尴尬的答道:“我们兄弟自小家穷,并没读过什么书,后来跟人学会了挖土的行当,识不识字也无关紧要,所以……”   徐云德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点了头……   其实盗墓一行,也分三六九等,最低级的便是许小六那样的挖人新坟者,这种人一般被其他盗墓者瞧不起;其次则是一些稍微有些本领的粗人,他们从道上打听墓址,不管三七二十一,见墓就进,往往死的最多的就是这种人,但身手最好的则也是他们这些;再往上则是有些懂历史的行家,他们多会一些防身的术法,另外对古代的机关陷阱也颇有研究,除了从道上打听何处有墓之外,还会从史书中找寻线索,这些人,兴许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盗墓贼了!   再者,就是那些身怀风水术法之人,他们不仅能从史书中找寻线索,并且还可以根据地势脉络的走向,以及风水纹理的推算,来寻找古墓,他们大多盗的都是些大幕、皇陵!对于小墓直流看不上眼;而要成为尸王,除去各方各面都要精通之外,对于身手和御尸之法的要求也高的很,而如今站在盗墓界最顶端的人,便是他徐云德! [正文 254第十九章 第四节]   [正文]254第十九章第四节   ?得知徐云德也是盗墓的之后,小四等人的话也就多了起来,讲了不少他们以前在盗墓过程中所遇到的见闻,徐云德也是打开了话匣子,倒是将王长贵等人给冷落了。   吃完之后,葛家兄弟不知跑到何处,采了些艾草过来,投进火堆中烧了,用以驱散蚊虫,刘萍则起身道:“我去河边洗洗,你们先聊着……”说罢,便转身往不远处的潭水走了过去。   小四等人见状,皆是有些迟疑道:“徐哥,这大晚上的,你们怎么放心叫她一姑娘家独身在山里乱走?”   徐云德闻言笑道:“这个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妹子可不是一般人,就算蹿出来只老虎,遇见了妹子,只怕那老虎也得老老实实的趴着。”   听了徐云德的话,小四三人皆用异样的眼光瞧了瞧已经走远的刘萍,谁也没再吱声,只是满脸惊奇的不知想些什么。   来到水边,见潭水清澈,加之这几日风尘仆仆,刘萍早已觉得浑身难受了,此处乃是荒山,况且又这么晚了,周围绝不会有人走动,于是她便放宽了心的清洗了起来。   浸泡在冰凉的潭水之中,刘萍浑身舒爽,只是当她抬头看到空中的月儿之时,却又想起了家中的丈夫和孩子,出来这么多天了,不知他们是否安好,如今世道乱,季哥又是个直脾气,没有自己在身旁照应,刘萍着实有些放不下心。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长叹了一声,甩了甩脑袋,将愁思抛诸脑后,继而又专心的搓起灰来。谁料就在此时,她的余光突然瞥见一道若隐若现的白影,就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水面之上!   略一微惊,刘萍急忙转脸看去,却见空空如也的水面,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哪来的什么白影?难道是这几天周途劳顿,看花了眼?刘萍暗自想着,但刚才余光所见却是极为真切,再者说,自己也并没感到如何劳累,怎会有幻觉呢?   想到这里,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袭遍全身,刘萍皱了皱眉头,也没了心情继续洗下去了,匆匆的游回岸上,穿好衣衫,又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确定着实没有异常之物以后,就急急的回到了篝火边上。   王长贵见刘萍这么快就回来了,并且满脸的疑惑之色,似有心事,便开口问道:“丫头,出什么事了?”   刘萍道:“那水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我无意中瞥见了,却等我正眼瞧去之时,却又不见了踪影,着实是奇怪得很……”   庄四一听,开口笑道:“我看兴许是大妹子你长得俊俏,就连这山里头的夜枭都忍不住偷看了……”   刘萍听了他这调笑的语言,脸上的疑惑之色并无半分消减,摇头说道:“那绝非是什么夜枭猫头鹰的,我无意中撇见的却像是个身着白衣的人,但消失之时,水面上却连点涟漪都没有泛起,着实怪异。”   徐云德皱眉说道:“难不成是什么精怪?这荒山之中出些妖灵也实属正常。”   王长贵沉声说道:“往往山间妖灵,大多不会轻易现身叫人看见,除非它想害人,可刚才丫头只身一人在那,绝对是个下手的好时机,那玩意儿却并没出手,照此看来,多半是另有所图,亦或许是被丫头身上的仙灵之威给震住了,不敢靠近。”   刘萍心知自己体内的万年道行,绝非一般的妖灵能比,更何况还有那楚刀在身,寻常的灵怪是不会轻易靠近的,但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却一直萦绕在心头,令她很不舒服,沉声说道:“那东西古怪的很,我看绝非是寻常之物,今夜大伙最好谨慎一些,切莫叫它趁虚而入。”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这样把,待会你们只管休息,我与徐兄弟轮班守夜,想来我们这么多人,纵使玩意儿再有能耐,也绝不敢轻易靠近我等。”   徐云德骂道:“他丈母娘的腿儿,为啥我们老碰上些脏东西,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   王长贵道:“世道正乱,凡尘内狂乱之气日渐浓郁,那些潜藏于世的灵怪也都开始蠢蠢欲动了,这些年怪事连连你又不是不晓得,顾自抱怨又有何用!”   徐云德撇了撇嘴道:“我就发发牢骚而已……”说罢便站起了身,不知是要去往何处。   葛五见状,急忙问道:“徐大哥,你要去哪儿啊?”   徐云德没好气的说道:“拉屎去,要一起不?”   葛五尴尬的笑道:“不用了,俺一般习惯早上拉……”   徐云德离开之后,小四又给篝火添了几块木头,随之对王长贵说道:“王大仙,方才听你说这几年你们似乎是碰上了不少怪事,我心里头好奇的很,不知能否给我等讲讲?也好打发这慢慢长夜。”   王长贵闻言,想了想后,说道:“这些都过于惊世骇俗,你等还是不听为秒,若是觉得烦躁难挨,我这倒有个故事,可说与你等解闷。”   庄四等人一听,立即来了兴趣,纷纷点头道:“也好,那就请大仙替我们讲讲吧!”   王长贵撸了把胡须,开始讲道:“话说很久以前,有一个村庄,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平淡却也温饱自足,并且还囤下了不少粮食。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村里有一户人家,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秦国,小儿子则叫秦红,两人生性不和,成人之后便分了家,并且还经常为些琐碎之事吵的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后来时逢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其他村子皆是民不聊生,可秦家所在的小村,却因有囤粮,日子倒还能对付得过去……”   正说着,众人却突然听闻不远处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而那个方向便是徐云德所在之处,刘萍神色一惊道:“徐大哥是不是出事了!我去看看……”可起身之后,却是没有挪步。   王长贵心知徐云德去解大手,刘萍一女子,怎好贸然前去,于是便起身说道:“丫头你在此看着,我去寻他!”   可不等王长贵动身,却见徐云德一边提着裤子,一边骂骂咧咧的走了回来,并且是满脸的抑郁之色。   刘萍见状,急忙上前问道:“徐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徐云德说道:“妹子你在水中见的那玩意是不是浑身洁白,长发披肩,形如一只女子阴魂的模样?”   刘萍一听,皱眉说道:“我只是余光瞥见,浑身洁白不错,但其他的特征倒是没有瞧清楚。”   徐云德点头道:“那就不会错了,这玩意估计有偷窥癖,老子解大手它都不放过,辛亏我眼毒,在草丛里发现了它,要不然我可就亏大发了。”   王长贵一听,神色也不禁有些微变,开口说道:“徐兄弟,方才听你脚步迅疾,是否是追那玩意儿去了?”   徐云德道:“不错,我看着它之后,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就抽刀追了过去,可没想它身法敏捷异常,我方一跑到草丛边上,那家伙就已经跑没了影儿!”   庄四闻言后,神色也多少有些惊异起来,说道:“难不成这荒山之中,还真有什么灵怪之物?它三番两次的出现,又究竟出于何种目的呢?”   王长贵皱着眉头说道:“且不管它出于什么目的,单从前后两次暗中窥视,便不难猜出,定是想做不轨之举,看来今夜若不把它找出来逮住,大伙就别想安稳的休息了!” [正文 255第十九章 第五节]   [正文]255第十九章第五节   ?“逮着它?”徐云德一听,当即就质疑了起来,说道:“那家伙跑的那么快,并且对这山中的地形肯定也比咱们熟悉,要想抓住它,谈何容易呀?”   王长贵浅笑了两声,说道:“这个用不着你担心,我自有法子对付。”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符咒,分别交给徐云德和葛家兄弟手上,并一一向他们指明了九个地点,叫他们过去把符纸帖上。   虽说有些不明王长贵的意图,但徐云德还是带着葛五葛六照做了,分别在周围九处,将符帖好之后,三人回到篝火边上,徐云德不解的问道:“我说老道,你这是把咱自己困在阵里头了,如何去逮那妖灵呢?”   王长贵没有当即回答,而是又从衣袖之中翻找出了另外一道符咒,随意往旁边一丢,但见这道符咒,似乎很有些重量一般,就那么稳稳当当的压在了地上,偶有微风吹过,却也是纹丝不动。   做完这些以后,王长贵才开口解释道:“此法唤作寻阴捕灵,也是我王家‘困’字决术法中的一种,用在此等情况乃是再合适不过了。”   刘萍一听,也不由来了兴趣,她说道:“大仙,你说这阵法乃是寻阴捕灵之法,这倒是让我想到了盅繇科中的以气定位的法门来,不知这两者间有没有异曲同工的地方?”   王长贵说道:“先前我让徐兄弟他们布下的乃是镇阴固灵的阵法,此阵一成,阵中阴气难入,灵气运转循环也慢了数倍,而地上的这道则是追魂符咒,与此阵法配合使用,一旦阵中闯进什么阴物灵怪之类的东西来,此符便能自行发难,追阴而去,说起来倒是像个捕捉灵怪的陷阱了。”   刘萍听了王长贵的解释,点头答道:“果真,你这‘困’字决的阵法,与我方才说的那以气定位之术,着实相似的很,盅繇科所载以气定位,就是借五行之力,布下九宫之阵,故而是阵中所圈之地的五行之气静止循环运转,在此期间一旦有什么妖邪闯入的话,搅乱阵中五行,顷刻就会遭到反噬。”   王长贵闻言,心想道:“那盅繇科阵法,大多借助五行,以九宫八卦为基础,天地势态皆可为其所用,且变化多端、高深莫测,与王家流传下来的阵法相比也不遑多让。”   这时,徐云德突然插嘴道:“我说老道、妹子,你们俩先别只顾论道了,现在阵法已成,咱还需做些什么吗?”   王长贵答道:“徐兄弟,这寻阴捕灵之阵一旦布成,只要不动持阵之符,便可一直自行运转,用不得旁人看管维持了,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睡觉,等那邪灵之物自投罗网便可。”   徐云德闻言道:“那万一你这阵法对付不了那玩意儿咋办?”   王长贵撇了他一眼,没再理会,随之便顾自靠山而坐,闭上眼休息去了。   徐云德咧嘴笑道:“开个玩笑而已。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还是赶紧睡吧,明儿早起还得干活儿呢。”说罢,便也找了个地儿,趟了下去。   葛家兄弟对王长贵的本事了解的很,虽说心里头也稍微有些害怕,但却并不担心,见徐云德和王长贵都睡了,也觉困意上涌,于是便就近篝火躺下,向刘萍道了声“明儿见”便也沉沉睡去。   而那庄四三人,脸上此刻却都流露出了些许担心迟疑的神色,刘萍看在眼里,心中想道:“这三人定然是以为我们在装神弄鬼,好将他们吓退之后,找得宝贝独自吞了!”想至此处,刘萍微微一笑,对庄四说道:“四哥,你们还不休息吗?是怕那邪灵出来害人性命,不敢睡了?”   庄四闻言,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哪里,妹子你说笑了,干我们这行,一早就把人头挂裤腰上了,什么鬼怪邪魔的,咱不怕!”   刘萍笑道:“不怕就好,刚才四哥不是说对灵怪之事感觉好奇,还让大仙替你们讲关于这类的故事吗,既然他没讲,倒不如自己用眼看!”   庄四三人一听,皆是流露出些许不解的神色来,庄四开口问道:“不知妹子说的用眼看……是什么意思?”   刘萍没有作答,而是猛地变出了一张尖嘴獠牙、狭长眼角的怪异脸庞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三人始料未及,见状之后,吓得险些避过气去,庄四磕巴着说道:“你……你……”却又不知如何说下去。   刘萍目的达到,便将一张怪脸变了回去,但此刻的俊秀脸庞,在庄四三人看来,却还是显出七分恐怖,不敢多看,刘萍说道:“实不相瞒,我身上有那万年修行的大仙附身,方才你们所见,便是体内仙灵的模样,倒是吓着几位了……”   其实此刻,闭着眼睛的王长贵和徐云德也并没入睡,刘萍所做的这些两人也都知道,这庄四的背后乃是乱世中的主角之一,他们竟派盗墓的来此山中找寻秘宝,若叫敌对一方得知的话,事情多半会受其阻挠,可这庄四竟然肯将身份相告,这便不由使人多想,兴许他们已是起了杀心,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刘萍这么做,表面看来是想告诉他们世上果真有灵怪之事,可实际上却是在告诫他们三人,最好不要寻思打歪主意。   留下满脸震惊的庄四三人,刘萍也就地躺了下来,闭目养神间,心中却想:“当日曾与体内大仙设下约定,除去王长贵之外,尽量不让旁人知晓自己的秘密,但如今却是已多次破例,也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不过大仙已和自己心神尽合,若它不喜自己所做,多半会暗中提醒的吧,如今并没一丝动静,兴许也是赞同自己所为。”一边这般在脑中胡思乱想着,刘萍一边竖着耳朵听闻着周围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篝火仅剩几道火苗,不足十米开外,便已是被浓墨一般的黑暗所包裹,周围除了火堆中偶发发出的“噼啪”声和熟睡几人的鼾声之外,便是一丝声响都没有,甚至连那蚊虫的鸣叫都不曾响过。   八人之中,五人酣睡,三人却是清醒的很,那便是王长贵、刘萍还有徐云德,虽说都是闭着眼睛,但是耳朵却都竖的老高,竭力的捕捉着周围的动静,刘萍耳力最佳,在这寂静的深夜,权利倾听之下,甚至连原处潭中的水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时间分秒流逝,到最后篝火也熄灭了,周围终于完全的陷入了黑暗……突然间,一声刺耳的尖细“嗖”声,猛的划破了夜的寂静,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凄厉的惨叫,惊的头顶山壁,扑棱的飞起一片栖鸟,平静的夜色终于被打破了。   与此同时,刘萍三人翻身而起,尽管夜幕漆黑,却并不影响三人视物,幽暗中,三爽隐约泛着幽光的眼眸四下扫了一圈,最终却都定格在了东头靠近山壁的一处,因为那处正僵直的站着一浑身洁白、长发遮面的人形东西…… [正文 256第十九章 第六节]   [正文]256第十九章第六节   ?此刻,葛家兄弟以及庄四三人也都被那声凄厉的尖叫声给吵醒了,但奈何周围暗淡无光,所以他们一时之间并没看到那白森森的怪家伙。好在庄四他们身上带有手电,打开之后,加上葛家兄弟一起,五人循着光线四下打量,当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怪物之时,尽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惊恐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少许之后,葛五方才压低了声音冲王长贵说道:“大……大仙,这……这是什么玩意儿啊?怎么生得这般吓人?”   王长贵想了许久,却也没有想得出眼前的这玩意儿究竟是啥,只是站起身说道:“你们且呆在这儿,我过去瞧个究竟。”说罢,便向那怪物走了过去。   此刻,徐云德已然也是将篝火再此燃了起来,有了火光,众人似乎也有了些安全感,原本惊慌失措的心境得到了一些平复,庄四收起手电,低声问道:“徐……徐兄弟,这玩意就是你先前看到的那家伙?”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它,想来应该是被老道的符咒给定住了身子,动弹不得了,要不然它蹿起来,我们谁也没办法追上!”随之又想了想,接着说道:“你们若是害怕,就靠火堆近些,我先随老道一起过去瞅瞅,看它究竟是啥来历。”   庄四点了点头,招呼起身旁的两个兄弟一同围向了篝火,葛家兄弟虽说也怕的要命,但为了撑场面,葛六佯装镇定的说道:“哥几个不必担心,区区一只怪物,大仙跟徐大哥怎会放在眼里……”只是说这话时,底气明显不足。   与此同时,王长贵和徐云德已是一前一后,走到了那胸口上正贴着玄黄字符的怪物身前,靠近一看,两人心里更为惊异,透过浓浓的长发,只见这家伙脸上布满了细密的白色短毛,三瓣嘴、小鼻子,整张脸呈扁圆形状,另外最为骇人的则是那双血红血红的眼睛,以及一对长长的耳朵,虽说身体动弹不得,但看向王长贵的眼神,却充满了幽怨与愤恨。   走至近处,王长贵二话不说,“啪”的一声又是一张道符贴在了怪物面门之上,随之冷声说道:“你这孽畜,还寻思冲破我的符咒?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被这第二道符咒一贴,怪物全身猛的一抖,犹如被电击一般,随之扯着嗓子又尖啸了一声,看神色似乎是极为痛苦。徐云德见状,伸手上前,拨开了那怪物遮脸长发,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怪物的模样之后,疑惑道:“我说老道,你看这玩意儿像不像只兔子?”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徐兄弟你说的不假,我猜这家伙多半就是修成了人形的大兔子精……”   徐云德撒开那怪物的毛发,撇嘴说道:“兔子原本长得乖巧,不想成精之后,竟是这等怪异慎人的死相,他娘的,这世上当真是啥怪事都有……对了老道,兔子不是吃草的吗,这类野物成精了也会害人?”   王长贵答道:“徐兄弟你有所不知,但凡妖物想修人形,就必须吸人精气借以锻体培元,如今这家伙虽说还没有完全化成人的模样,但已初具体态了,可想而知,定然害过人的性命。”   “唉?这是啥东西?”徐云德无意间瞥见那兔妖脖子上,挂着一串念珠,伸手拽下来后,细看几眼,却见上面细细小小的刻着三个字,开口念道:“圣水庵?”   王长贵闻声说道:“兴许是哪个庵里的尼姑,在此间被这家伙害了性命,此物便是它因此得来的吧。”   徐云德觉着好笑,伸手拍了拍兔妖的脸说道:“你这妖物,脖子上挂个念珠就当自己是佛门弟子了?且不说你是公是母,单是偷看妹子洗澡,又偷窥你徐爷爷拉屎,就不难看出你那恶劣品性!”   王长贵摇头道:“徐兄弟,这妖物今日碰到我等,也算是它命中当遭此劫,此外它还曾杀害过人的性命,今夜便留不得它了,是你来送它一程还是由我亲自出手?”   徐云德打趣道:“老道,你年岁大了,还是多积点功德吧,这事就交给我好了。”   王长贵闻言后,点了点头,随之又交代了几声,叫徐云德在取了它性命之前,莫要揭开符咒之类,而后便当先回到了篝火处。   见王长贵回来了,刘萍开口问道:“怎样大仙,那玩意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徐大哥是要如何处置与它呢?”   王长贵说道:“只是个修成了人形的兔子,我见它曾害过人的性命,所以便叫徐兄弟了解了它。”   听他将此事说的如此寻常,庄四几人心神具惊,开口说道:“王……王大仙,那玩意儿当真是个兔子精?这……这也太玄乎了吧,以往我之知道什么妖魔鬼怪,都是哄人的瞎话,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兔妖!”   刘萍对此倒是不足为奇,几年前的人面獾、狐妖都是野物修成的人形,更甚至那狐妖比起这兔子精而言,倒道业更要高深许多,最终还不是也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但凡这类妖物,只要害过人的性命,且被王长贵看见,那便算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绝不能活了。   这时,徐云德一手提着只足有小猪仔般大小的白毛兔子,一手握着漆黑短刀走了过来,将兔子的尸首随意往地上一丢,说道:“他娘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大个的兔子!不知肉还能吃吗?”   除了王长贵和刘萍之外,其余人一听,皆是以异样的眼光盯着他,葛五忍不住说道:“徐大哥,这玩意可是妖怪呀,你当真要吃它……”   王长贵冷声说道:“徐兄弟,此物曾吸食过人的精元,比之直接吃食人肉也不遑多让,你若是觉着还有胃口,倒是可以烤来尝尝!”   徐云德尴尬一笑道:“我就开个玩笑罢了,这家伙不知活了几百年了,想必肉也老得很,我之所以将它拎来,其实是相中了这身兔皮,待明日天亮,我将它扒了,日后好给儿子裁剪个毛背心啥的。”   刘萍撇了撇嘴道:“徐大哥,你当真要扒它皮的时候,最好离我远些,我看不得这个……”或许是因为附在自己身上的大仙也是浑身白毛,刘萍一听徐云德要扒它的皮,心里难免会有些疙瘩。   徐云德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妹子倒是个软心肠啊……好了,时候不早了吧,这回咱总算能睡上个安稳觉了!”说罢,便收了漆黑短刀,将那大兔子当作枕头枕着,手里把玩着从兔妖那儿得来的念珠,就地躺下闭眼睡去。   王长贵和刘萍也没再多说,与其余没睡之人打了个招呼之后,便也各自躺着休息了。   而那庄四以及秃子还有刀子三人,却完全陷入了呆滞之中,本想这几人顶多也就是盗墓贼之类的身份,虽自成什么倒是大仙,并也亲眼看了刘萍的怪脸,但却并没想到竟会厉害至斯,连那真正的妖怪都能如此轻松的降服,他们都究竟都是些什么人,这世上竟然真有道士、妖怪?看来自己先前打的小算盘,只怕是要搁到一边了。   第二天一早,当刘萍醒来的时候,徐云德已然是扒好了兔皮,并用潭水清洗了一番之后,正放在石头上晾晒,而大兔子的尸首则不知被埋在了何处,刘萍对此并不关心,只是问向一旁的王长贵道:“大仙,昨夜见徐大哥从兔妖处得了个念珠,你说这山中会不会有什么寺庙活尼姑庵之类的地方呢?” [正文 257第十九章 第七节]   [正文]257第十九章第七节   ?王长贵点头说道:“那念珠上刻着‘圣水庵’三个字,多半指的就是一座尼姑庵,若建于他处,那庵里的东西又怎会出现在此?另外寻常的出家人,是绝计不会徒步千里来此等荒山的,依我看来,那圣水庵十有**就在这昆嵛山中。”   刘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若那什么圣水庵当真在此山中,庵里的尼姑,对旸谷遗址没准儿会有些了解,若是能找到她们,说不定能省去我们好些麻烦。”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说道:“这昆嵛山山体甚大,我们又从未来过,要找一座小小的尼姑庵谈何容易,我想咱们还是不必刻意寻找了,若是无意碰到那就再好不过,如若不然,还是一心去找旸谷秘址吧。”   刘萍闻言后,心觉有理,便点了点头,没再吱声。   这时,庄四几人已是烤好了些昨夜留下的草鱼,招呼大伙儿过去同吃,众人闻言,纷纷围了过去,也不客套,各自抓起已经烤得焦黄的大草鱼撕咬起来。因为谁都知道,接下来的山路将会更加难行,有些需要徒手攀爬的地方也是陡峭十分,若饿着肚子赶路,那可不是件好耍的事情。   填饱肚子之后,大伙儿各自整理好行囊,压灭了篝火,照着庄四手中的潦草地图,再次踏上了寻宝之路。往里走不多久,便被潭水阻碍,要想前行,唯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爬山,二则是顺水而下,根据地图上的标注,这潭子的下游,直通山内另外一处深潭,其中穿过大小七八座山体,长度难以估量,所以要想游过去的话,是不可能的,可又没有船只摆渡,而若想搭建一个可装载八个人的木筏,既耗时又耗力,所以最终大家还是决定爬山。   徐云德放眼仔细打量了一番周围山势,最终找了一处相对来说,比较平缓的地方,旁人看了都无异议,于是一行八人便徒步前去,一个接一个的攀爬了起来,好在山上野草疯长,藤蔓繁多,加之这些人的身手又极好,所以爬起来也并无太多困难。此外,刘萍一女子,动起来丝毫不比他们这伙大老爷们儿迟缓,倒是令庄四三人更加暗自惊叹。   不足一个时辰,大伙皆是颇有余力的上了山顶,正所谓站的高看得远,这话一点也不假,站在山顶的众人举目四望,只见缠绵百里的巨大山势连绵起伏,直通视野尽头,山间葱葱郁郁,云雾缭绕,时有鹞鹰翱翔而过,真是一幅绝美的画面……   站在悬崖边上的徐云德往山底眺望许久,突然欣喜的喊道:“各位,你们快看,下了这座山,咱便有路可走了!”   众人一听,急忙低头望去,只见脚下这山的背面,乃是一个狭长山谷,虽说也是四面环山,但那条川流的河边上,却是一块平缓河岸,一直旁着河水,通往深处,与之前紧靠水面的悬崖峭壁倒是截然相反。   大伙见状,皆是满心欢喜,就连王长贵都面露喜色的说道:“如此一来,倒省去了我等不少麻烦!走吧,趁着现在天色还早,咱需加紧脚步,要赶在太阳落山前去往那平缓的河道,夜里在山林里过的话,可是危险重重。”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老道说的不假,这等荒山,密林中定是多有野兽出没,若大伙都不想正做着梦,突然蹦出只大虫来的话,就快些动身吧。”   徐云德说的绝不是危言耸听,他以前在为了盗一些避世大幕的时候,可没在山里头少吃野兽的亏,甚至有一次正睡在树枝上,一条七步蛇钻进了自己的怀里,险些要了命,这事想起来他还有些后怕。   下山的路更为艰难,身下便是几百米的峭壁,只要一个不留神,脚下踩空,那定然便是摔个粉身碎骨,所以一路上,谁也没了心思闲聊,专心致志的往下爬着,到达谷底之时,已然用去了上山的两倍多时间,此刻正午已过,大概还得两个多时辰天才能黑,要闯过眼前的这片密林,到达河岸的话,估计顶多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则可以用来抓些野物作充饥之用,并准备些柴火之类的琐碎事宜。   时间虽说还比较宽裕,但却也容不得半分迟疑,在山底稍微歇了歇脚,喝了几口水解渴,众人便由徐云德和庄四并肩打头,钻进了那荒无人烟,树冠遮天蔽日的密林之中。   此类林子,与那些稀疏的常有人去的树林可是有着天壤之别,脚下无路,周遭尽是一人多高的野草,草间啥玩意儿都有,毒蜥、蛤蟆、毒蛇、蜈蚣、蝎子、水蛭等等,时不时的蹿将出来,若不是王长贵身上带有一些驱虫的药粉,单单是那些毒物,便足矣让刘萍这群人喝上一壶了。   徐云德与庄四三人加上葛家兄弟,轮番开路,行进的速度相对而言,也并不算慢,如今大伙已是置身密林深处了,四下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野兽的低吼,闹的葛五葛六心烦意乱,嘴里不听的嘟嚷,谁料就当葛六挥刀放倒了一片挡在身前的野草之时,眼前的一幕却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就在距离刘萍一伙儿不足十余米的地方,正有一头花斑豹,口中衔着只断了气的小豪猪,而在它的周围,则是虎视眈眈的杵着七八只龇牙咧嘴的丛林狼!   与此同时,已然是有两只狼发现了刘萍一伙儿,从花斑豹的包围圈中,抽出身来,低呜着向他们缓步逼近。若单单是只豹子,兴许大伙还不会放在心上,可此番遇到的却是狼群,大伙儿都清楚,狼是群居动物,虽说现在看在眼里的仅有七八头,可谁知暗中还藏着多少?   野兽与那些通了灵、有了修为的妖物不同,那些妖物或许还会忌惮刘萍她们的道业或是身上的法器,然而野兽却不会管这些,尤其是狼群,一旦它们人为是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便会毫不犹豫的群起而攻之,直至将对手撕成碎片方才罢休。所以说猎人们在山林之中最怕遇到的,便是狼群了。   站在队伍最前头的葛家兄弟,见有两只狼逼了过来,互相使了个眼色之后,便将手中戒刀横在胸前,微微拱起身子,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徐云德对他俩的身手很了解,对付两只狼绝不是问题,所以便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他真正所担心的则是除去这几只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狼藏在暗中,正准备伺机而动。   另一方面,与花豹对峙的那几头狼中,其中有头条体形较大的“四眼”白毛已经蹿了上去,目标似乎是花豹口中的豪猪,可那比狼要大上近一倍的花豹,动起来却是快若闪电,纵使是叼着猎物,速度却也不是狼能比的,只见它纵身一跃,径直从那攻上来的白狼头顶蹦了过去,落地无声,体态优美,可方一落地,另外几只早已准备好的狼却也扑了上前,其中有两头咬住豪猪的腿,死命后拖,另外几只则绕着花豹来回打着转,发出阵阵骇人的低吼,似乎是想呵退花豹。   更甚至,还有两只已然对那豹子站开了攻击,冲上前去,张口对准花豹后腿就咬,幸亏那豹子矫捷的很,一边拽着猎物不松口,一边来回飞甩着后腿,躲过了狼的数次攻击。 [正文 258第十九章 第八节]   [正文]258第十九章第八节   ?再看葛家兄弟这边,那两头野狼已经到了近处,一口锋利犹如匕首般的獠牙暴露在空气之中,叫人望而生畏,不过葛五葛六以前跑江湖的时候,常在野地过夜,碰到狼的经历也有过多次,所以他俩并无一丝慌张之态,只是保持着最佳的出手姿势,静静的等着对方先动,从而后找准时机,给其致命一击。   狼的速度与力量远非常人能比,并且一旦被其咬伤,血腥之气便更能激发它们的凶性,因此与狼交手,万不可与之缠斗,葛家兄弟深知这一点○看他俩见到鬼魂之时吓的屁滚尿流,但对上了野兽,却是像变了个人一样,眼中充满了自信与冷静。   双方对峙许久,最终那两头狼终究是按捺不住了,齐齐向葛五葛六飞身扑来,跳得足有一人多高,冲劲加上惯性,这一扑之力,少说也有个六七百斤,却见葛家兄弟连闪都不闪,直到两头狼扑至身前,方才猛然出刀。随着两道寒光闪落,眨眼前还活蹦乱跳的野狼,却是悲呜一声,栽倒在地,一只狼头被齐刷刷的斩断,令一头则被开了膛,腥臊的狼血顿时喷涌而出,染红了大片草叶。   两人各自一刀,杀了两头狼,正欲转身邀功,却见两道身影,如闪电般的蹿至眼前,还为来得及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便听耳畔又是两声悲呜。   侧脸望去,待看清之后,葛家兄弟皆是冷汗直流,原来在他们杀死了两头狼的同时,身旁的草丛之中,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又接连蹿出两条,若不是徐云德与那个叫刀子的同时出手的话,此番他们兄弟俩多半就要挺尸这山林之中了。   不及多想,四面八方竟又传来了大片“沙沙”的声响,足以说明周围暗藏着的狼数量之多,徐云德稍皱眉头,随即说道:“快!大伙儿赶紧背对着背,围成一圈,老道跟妹子手上没有家伙,站在里头!”   众人一听,急忙照做,不等站稳了脚步,却见十几只狼从四方草丛灌木之内蹿了出来,将刘萍等人,包括那花斑豹子一并围的水泄不通,一时间狼呜阵阵,令人头皮发麻。   徐云德冷眼瞧着,低声骂道:“真他娘的走霉运,这群狼的数量竟然这么多!妹子,老道,你俩脑子好使,赶紧想个脱身之法……”   不想刘萍却开口道:“哪里还有什么法子呀,拼了吧!好在咱手上有刀,这几十头狼也未必就斗得过咱们……”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老子今天就放开手脚,大开杀戒了!这群不长眼的东西,不给它们些颜色瞧瞧,还真不把老子尸王的名号放在眼里了!”   庄四三人一听这话,脸色皆是猛地一变,但此等关头,即便想问,却也不好多说,只得将要说的话暂时压在心头……   狼群步步逼近,包围圈越来越小,一场人与野兽之间的较量即将拉开。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间,“啪”的一声巨响,震彻山谷,不论是狼群,还是刘萍等人皆被吓了一跳。紧随着又是十余声巨响,随着一阵枪药味儿传来,十几条森林野狼倒在了血泊之中。   原来那庄四三人怀里头竟然揣着大盖盒子枪!狼群再怎么凶狠,在枪面前却也显得太过无力,庄四三人枪法不错,枪枪命中,无一虚发,转瞬之间便解决了所有的狼,而那花斑豹似乎也是被枪声惊住了,甚至连口中的猎物都弃之不顾,撒开腿便跑,风一般的钻进了密林深处,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危机解除之后,徐云德一边收回漆黑短刀,一边笑着拍了拍庄四的肩膀道:“小四兄弟,这回辛亏了你们几个带着家伙,要不然咱得跟这群畜生耗到半夜!”虽口中这么说,但心里却想:“这三人身上竟然有枪,且还藏的这般深,若真寻到了旸谷的遗址,他们想要灭口的话,可就难办了……”   庄四笑道:“俺们都是部队中人,自然会有枪了,只是没有想到,徐兄弟你竟然就是传闻已久的尸王!此番亲眼见着本尊,果真是名不虚传呐。”   徐云德谦逊的摆了摆手,但是脸上神色还是极为受用的,毕竟尸王的名号,是他以一己之力,拼了血命才抢回来的。   王长贵开口道:“天色渐晚,大伙儿别在耽搁了,抓紧赶路吧。”   众人纷纷点头,随之便加快了脚步,往河岸的方向行进而去,中途虽说又碰见了不少蛇虫,但比起狼群而言,却都微不足道,一笔划过,不再多说。   近半个时辰之后,阵阵潺潺的水声清晰入耳,前头的徐云德欣喜道:“总算到了,这一路下来可把老子累毁了!”   双臂已经酸痛的抬不起来的葛家兄弟,走在徐云德身后,闻言纷纷点头道:“是呀,真没想到,在这密林之中赶路,竟然这般难受……”   出了林子,便是一快碎石粗纱铺就的河岸,平缓开阔。拂面而来的清凉山风,令大伙早已烦躁的心神为之一振,葛家兄弟二话不说,抬腿跑到河边,掬起河水洗了把脸,又喝了一些,随之转身喊道:“这水真清凉,大伙都过来喝些解解渴吧。”   喝了清凉的河水,徐云德拿了葛五的戒刀,去林中砍了些柴火,在河岸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燃起了一堆篝火,葛家兄弟与庄四几人脱了鞋袜,在河中抓起鱼来,以作晚餐之需。   夕阳西下,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一伙儿人团团围坐在篝火边上,烤着新鲜肥美的草鱼、鲫鱼,劳累了一整天的身体和心境都得到了舒缓,大伙似乎都在享受着短暂的安宁,谁也不愿出言打破。   吃完烤鱼之后,刘萍独自一人来到了水边,脱去鞋袜,坐在一块岩石之上,将双腿浸在冰凉的水中,借以解乏,一边胡乱的想着事情,一边四下打量起的朦胧山景来,谁料无意之中,却看到极远处的山腰,似乎有些灯火的光亮。   见此情形之后,脑中第一个蹦出的念想便是“圣水庵”!也顾不得穿鞋了,急忙赤脚跑了回去,冲大伙说道:“你们快看北边那座山的山腰,有灯火的亮光,会不会是什么尼姑庵或寺庙之类的去所?”   王长贵和徐云德目力极佳,循着刘萍的指向,也发现了那微乎其微的光亮,可其余人却是看不清楚,只得摇头。   王长贵借着月光,凝眸看了许久,随之说道:“那山崖坡度平缓,山腰处树冠齐整,想来应该是快平地,建庙筑寺极有可能,只不过离得太远,瞧不真切,究竟是与不是我也不能断定,唯有明日天亮,去往近处细看了。”   徐云德说道:“依我看来,那里多半便是圣水庵了,你想想,一个尼姑,天天吃斋念佛的,能有多壮实?能走这么远,翻了这几座山便已难得,倘若再远一些的话,她如何孤身前往。”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徐兄弟说的不无道理,若那亮光之处就是圣水庵的话,我们明日前去打听一番,兴许能有些关于旸谷遗址的线索。”   庄四也是连连点头,说道:“是呀是呀,上头给我们的这张地图标注的极为草率,若单靠它去找什么旸谷遗址的话,还不知得费多大劲儿呢。”   “好了!”王长贵长叹一声说道:“今天大家都出了不少力,想必也都累了,方才我已在周围布下了阵法,大伙尽管安心休息吧,若想到那亮光之处,少说还有十几里的山路要走,不养好气劲可不行。”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随之互道晚安,便各自睡下了,刘萍则跑回水边,将鞋袜取回之后,也没再多做其余的事情,挑了快平整的地方,和衣而卧。   夜间水边微寒,徐云德时不时的起身给篝火加些木头,但到了后半夜,却也着实是困的不撑,任由它自燃自灭,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日出东方,刘萍被阳光刺醒,揉了揉眼睛之后,见大伙都还在熟睡,而王长贵只身却站在不远处,距离他不足十米的地方,竟然是昨天在林中见到的那头花斑豹!只不过此刻它并非单身,而是还有另外两头小豹跟随其后。   刘萍心生疑惑,起身走了过去,却又见小豹脚下竟然踩着一条胳膊粗细的红斑大蛇,此刻那条蛇已经断了气,从七寸处致命的伤口看来,应该是大豹咬的,见此情形之后,刘萍问道:“大仙,这是怎么回事啊?” [正文 259第十九章 第九节]   [正文]259第十九章第九节   ?王长贵看着蹲坐在水边的花斑豹说道:“昨夜这家伙多半是在此替咱看守了一夜,我刚醒之时,见这条红斑蛇正从水中爬出,欲望我们歇脚之处逼近之时,却被这花豹咬死了,我想它多半是以为这条蛇会对我等不利。”   刘萍一听,不由将目光向那豹子投了过去,只见它的眼中此时充满了友善之意,一颗大头贴在地面上,前爪伸直,时不时的抓抓耳朵,轻轻的摇着尾巴,另外两只小豹则在它身旁,似乎将蛇的尸体当成了玩具,正玩得不亦乐乎。   见此情形之后,刘萍心觉好笑,开口说道:“没想这野兽也通人性,一定是因为昨天咱把狼群给杀光了,这家伙便以为我们是在帮它,所以才会来替咱们守夜的吧……”   王长贵点头道:“万物皆有灵,这花豹身边带着刑,若那豪猪被狼群夺取,那一家皆得挨饿,想来这等事情已经不止发生过一回了,如今狼群尽灭,往后它们的日子定然也会好过得多。”   这时,徐云德等人也纷纷醒来,看到花豹之后也都好奇的围了过来,当大伙从王长贵口中得知这豹子竟然替他们守夜之后,无不啧啧称奇,同时对这豹子一家也都客套了起来,庄四还拿出一些昨夜吃剩下的烤鱼丢给了它们。   过了少许时候,王长贵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咱该上路了,若不出什么意外,从这里到昨夜有亮光的山腰,少说也得两个时辰,现在出发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晌饭。”   一听这话,葛家兄弟等人顿时来了劲,葛六说道:“那还磨蹭啥呢,赶紧上路吧!”   告别了花豹三口,一行人沿着宽敞平坦的河道往北走去,不多会儿,便踏入了一个狭长的山谷之内,两旁皆是陡峭的悬崖,置身其中,大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感,都说景色能影响到人的心情,此话一点不假,如今走在这峭壁之下的峡谷内,刘萍一伙儿无不感到热血澎湃,万丈豪情充斥胸膛……   过了峡谷,视野豁然开朗,入眼便是一个四面环山,被河水自中间一截为二的宽敞山谷,谷中景色宜人,鸟语花香,飞鸟走兽生活其中怡然自得,宛若一个世外桃源。   此等美景,就连心境平和的王长贵都不免多看了几眼,刘萍感慨道:“好美的山谷!你们说这会不会就是那日出之处的旸谷呢?”   庄四咂嘴说道:“最好别是,这山谷中景色虽美,但太大了,倘若真是传说中的旸谷,那咱找寻起遗址的入口来,可就费劲了。”   徐云德摇头说道:“这也未必,且看这谷内地势,两边略高过中间河道,也就是说整座山谷的水脉皆得汇聚一处,因而其他地方积水的可能便极小,另外四面环山,山基直通地底,也就是说这里的地势构造相对来说也要稳定结实得多,很少会出现坍垮塌陷的现象,在此间修建地下工事的话,绝对是个极佳的场所!”   王长贵闻言后,点着头接着说道:“另一方面,从风水上看,这山谷也是绝佳之地,你们且观整个布局,除去我们来时的入口,整个山谷皆被高山环绕,就连河的下游都是流经山体之内,谷中树木葱郁,灵气满溢,一条长流水自入口潺潺而过,贯穿整个山谷,宛如一道水路,此乃便是鼎鼎有名的‘设下蟠桃宴,各方仙圣入家门’的宝地!所以说此处就是旸谷,也不无可能!”   其余人听了,皆是纷纷咋舌,先前只觉这山谷之中风景秀丽,却不想尽然会是此等风水宝地,加之先前刚进山时候的那个‘双煞镇宝龙,畅行潜入海’之处,单是进山两日,先后便已经出现了两快风水宝地了,难怪阳尊的遗址会选择建于此山之中,另外这昆嵛山究竟还有多少类似于此种的绝佳场所呢?   稍作感慨之后,大伙终于踏入了这绝美的山谷之中,昨夜出现了亮光的山腰,就在山谷西侧,坡度不大,只是清晨山间雾气弥漫,石壁上多有露水,攀爬起来很滑,所以起初的时候大伙皆是格外小心,速度稍慢,但随着太阳高升,露水被蒸发掉了,行进起来便省力得多。   爬了约莫百米,突然一排参差不齐的石阶出现在了大伙眼前,众人见了无不欣喜万分,说明山中定有人迹,而昨夜的亮光,兴许多半就是这石阶所通往的去处!   想到这些,众人脚下的步子更是加快了许多,在山里风餐露宿了几天,谁都想好好的休整一下,吃些热乎乎的米粥之类……   顺着石阶一路往上走去,终于在三四百米的山腰见着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庵院,院门牌匾上写着三个朱红大字“圣水庵”,徐云德见状,大喜道:“果真是这儿,我说这圣水庵多半就在昆嵛山内吧,哈哈……”说罢,便当先走了进去。   其余人紧随其后,一进庵门,便见着一个半老的尼姑,正拿着把扫帚打扫院落,见门外有人来了,满脸的惊诧,停下了手中的活儿,问道:“几位施主,不知你们来此,所谓何事?”   王长贵上前答道:“这位师傅,我们是外地来的过客,途经此地,只是想在此歇歇脚,另外还有些琐事想向师父打听一番。”   那尼姑错愕的点了点头,随之将扫帚放到一边,冲王长贵等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几位施主,请随我来吧。”说罢,便不再多言,更没多看大伙儿一眼,转身就往内殿走去。   王长贵暗自点头道:“这尼姑年岁虽说不大,可定力却是极佳,想必是因在这等与世隔绝、山灵水秀的深山中修行的结果吧。”   随着那引路尼姑穿过大雄宝殿之时,面对着一尊佛祖金像,王长贵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便没在多做停留,反倒是徐云德他们都状似虔诚的拜了几拜。对于王长贵的表现,刘萍和徐云德心里明白,正所谓道不入佛堂,如今他肯进来就已经不错了。   一路穿过大殿、偏殿、经阁,众人终于到了目的地,也就是后殿,引路的尼姑当先止住了脚步,转身对王长贵说道:“几位施主,还请你们在此稍等,我去请主持出来,你们有什么事情要问,便跟她说吧。”   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道了声:“有劳。”   那尼姑走后不久,便与七八个老尼一同折了回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尼姑,满脸皱纹,看上去没有百岁也得九十见方,那老尼上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见过几位施主。”   王长贵回了一礼,随之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等皆是外地人,来此山中实则只是为了一件事,不料偶遇贵庵,便想来此打听一番,恳请您能替我等解惑。”   那老尼姑回道:“施主心中所惑乃是何事,还请明言,贫尼定当竭力解答。”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想打听一下旸谷遗址的确切位置,不知您是否知晓?”   那老尼姑一听,老脸之上顿时流露出了惊异之色,望向刘萍一伙儿的眼神也多了些戒备,随之说道:“几位施主,那旸谷遗址之说你们是从何处听来,可否透露一二?” [正文 260第十九章 第十节]   [正文]26第十九章第十节   ?一见到老尼的神色变化,王长贵便知有门,开口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敢问老师傅可曾听闻过‘图腾可定五千载’这句话?”   那老尼姑迟疑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曾听说……旸谷之事,世人所知甚少,你等既然能寻至此地,想来多半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正所谓日出于旸谷、落于隅谷,古时便有夸父逐日,始于旸谷、竭于隅谷之说,但对于旸谷的确切位置,却鲜为人知。”   王长贵笑道:“老师太博学多问,在下受教了,实不相瞒,我们此番进山寻找旸谷,是为了揭开那千古之谜而来,此事关系重大,甚至关乎到江山社稷,所以还请您为咱指条明路。”   那老尼姑摇头道:“旸谷的秘密,岂是说能解就解的?几位施主,不是贫尼不想帮你们,但却有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断送性命,我奉劝几位还是尽早回头吧,那旸谷可不是常人所能去的地方。”   徐云德见老尼这般姿态,不免有些着急,上前说道:“老师太,咱们千里迢迢来到这昆嵛山中,还没见着旸谷的模样,怎能就此折返呢,况且此事确实事关重大,搞不好还危乎江山社稷,你咋能这样呢?”   老尼姑则像是铁了心的不想把自己所知相告,只是撇了一眼徐云德,不料她正欲开口拒绝,却猛的看到徐云德腰上挂着的念珠,顿时神色大惊道:“施主,你这串佛珠是从何处得来?”   徐云德低头一看,原来老尼姑说的是他从兔妖身上得来的那串念珠,将其解下来拿在手中说道:“你说的是这个?”   老尼姑点头道:“正是,这念珠本是我圣水庵之物,如今为何会在施主身上?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施主详细告知贫尼。”   徐云德见她对此似乎几位关切,于是便将那天夜间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老主持以及她身后的一众尼姑听了之后,皆是双手合十,齐齐念叨:“阿弥陀佛!”   随之,主持老尼从徐云德手中接过念珠,缓步走至窗前,望着窗外的山景,面色略显悲切的说道:“这是我小徒弟智云的贴身之物,两个月前,她只身下山采药,却是一去无回,后来我要智法与智缘两人下山找寻,却只寻回了她的尸首,本以糟了野兽的扑杀,可万万没想竟是被妖物所害……”   徐云德道:“好在那妖物叫咱碰上了,也算它倒霉。”   主持老尼摇了摇头道:“善恶循环,因果造化,你等与智云本不相识,却替她寻回了遗物,这便是缘!也因此算是与我圣水庵结下了缘,你们若当真执意要去旸谷,贫尼这就提诸位指明方位。”   刘萍等人一听,皆是满心欢喜,没想无意间收了只兔妖,却在这当口却派上了大用场,就连王长贵都始料未及。   老尼姑接着说道:“你们来时所经山谷,乃是麻谷,是当年麻姑采灵炼丹献王母之所,我们庵中的前辈祖师又将其称之为阴谷,同时又把旸谷称之为阳谷,寓意为阴阳相衡,乾坤互补。而你们所要找寻的旸谷,还需由此再行翻越两座山峰,在那河水的尽头,便是了。”   “河水的尽头?”王长贵疑惑道:“这条河不是长流水吗?尽头怎么在此山中?”   老尼答道:“施主乃是外地来客,对此多有不知,这条河无头无尾,我之所以说它的尽头便是旸谷,实则是因为那旸谷之内有一巨大深潭,深不见底,大无边际,除去这条河之外,便再无其它地上之流供其外泻。”   王长贵听她这么一解释,方才明白过来,急忙点头道谢,随之说道:“如此以来,我们只需沿河直下,便可到达旸谷了,这倒是省去我们不少力气。”   可不等他说完,那老尼却又摇头否定道:“施主且不可顺着河走,想必来时你们也见到了,这麻谷并无出路,河水也是穿山而过,那洞穿整座山的洞穴可万万去不得的!”   徐云德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急忙问道:“老师太,那洞里头难不成有妖怪?为何去不得呢?”   老尼姑摇头道:“此事我也无从得知,是太上师祖留下的遗训,另外早些年也曾有外人不听劝阻,进去过洞内,却再也没有出来,总而言之,那洞中极为凶险,贫尼奉劝诸位施主,宁可多花些体力翻山,也不要擅自踏入那洞穴之中!”   徐云德似乎还想多问些什么,却被王长贵给拦住了,他再次谢过了老尼,说道:“师太请放心,我们不去走水路便是。”   随之,一干尼姑又替刘萍疑惑备了些斋饭用了,葛家兄弟以前从未进过寺院尼姑庵之类的地方,虽说也知道出家人是不沾荤腥,却当看到一桌子的青菜豆腐之时,立马就没了食欲,匆匆的扒了两碗米饭,便再也吃不下了。   用过饭后,天色尚早,告别了圣水庵的诸多老尼之后,等着他们的便是两条路,一条是继续往山上去,遵照老尼所说,翻山而行;另外一条则是下山,循着河流穿山而过,但因老尼姑将将那山洞说的过于邪乎,所以大伙便迟疑了起来。   徐云德首先提议道:“咱走水路吧,省时又省力,虽然老师太说那洞里凶险万分,但我们有这么多人,小四兄弟他们手上又有枪,我想多半没问题。”   刘萍说道:“我随大家的意思。”   王长贵却摇头说道:“我等对那洞中情形并不了解,倘若里头洞顶低于水面,到时水流湍急,暗窝涌动,无法回头不说,咱又憋不了那么长的水路,倘若如此,就唯有一死!所以为保万一,我们还是翻山吧。”   细想片刻,徐云德点了点头说道:“老道说的也对,若真是那样的话,咱就十死无生了,还是爬山来的靠谱些。”   葛家兄弟自是听从徐云德他们的了,庄四三人也并无异议,于是乎,一行八人便沿着石阶往山顶爬去。   好在直到山顶,都有台阶可走,因此并没有费多大功夫就到了,这座山相对来说并不十分高,坡度也小,连着北头那座出谷之山的山脊也十分平缓,一边走着,徐云德一边庆幸道:“若后面那座山也这么易走的话就好了。”   穿过山脊,继而又翻上了一座山峰,呈现在众人眼前的便是麻谷之外的天地,入眼所见是一座更高的山峰,山体巨大连绵无际,与脚下这座山遥遥相对,更为令人称其的是,那河道竟然也是穿山而过。望着对面那陡峭如刀割的悬崖峭壁,葛五咽了口唾沫说道:“对面那座山,咱是不是还得翻呐?”   徐云德道:“先前老师太说凶险的只是咱脚底下的岩洞吧,况且她还说我们只需翻越两座山头,加上圣水庵所在那座,如今已是两个了!我想这里多半没啥事,我看咱要不走水路?”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也好,这座山太过陡峭,没几个时辰别想翻过,此时天色也不早了,咱徐当尽快到达旸谷之中才行。”   众人闻言后,皆点了点头,随之便不再多说,动身下山,准备从水路走那穿山的岩洞!可是却没人留意到,先前老师太说要到达旸谷,需翻越两座山头之时,手指着的却是远处,并没有包含圣水庵所在之山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个穿山洞穴也在凶险之列。 [正文 260第十九章 第十节]   [正文]26第十九章第十节   ?一见到老尼的神色变化,王长贵便知有门,开口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敢问老师傅可曾听闻过‘图腾可定五千载’这句话?”   那老尼姑迟疑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曾听说……旸谷之事,世人所知甚少,你等既然能寻至此地,想来多半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正所谓日出于旸谷、落于隅谷,古时便有夸父逐日,始于旸谷、竭于隅谷之说,但对于旸谷的确切位置,却鲜为人知。”   王长贵笑道:“老师太博学多问,在下受教了,实不相瞒,我们此番进山寻找旸谷,是为了揭开那千古之谜而来,此事关系重大,甚至关乎到江山社稷,所以还请您为咱指条明路。”   那老尼姑摇头道:“旸谷的秘密,岂是说能解就解的?几位施主,不是贫尼不想帮你们,但却有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断送性命,我奉劝几位还是尽早回头吧,那旸谷可不是常人所能去的地方。”   徐云德见老尼这般姿态,不免有些着急,上前说道:“老师太,咱们千里迢迢来到这昆嵛山中,还没见着旸谷的模样,怎能就此折返呢,况且此事确实事关重大,搞不好还危乎江山社稷,你咋能这样呢?”   老尼姑则像是铁了心的不想把自己所知相告,只是撇了一眼徐云德,不料她正欲开口拒绝,却猛的看到徐云德腰上挂着的念珠,顿时神色大惊道:“施主,你这串佛珠是从何处得来?”   徐云德低头一看,原来老尼姑说的是他从兔妖身上得来的那串念珠,将其解下来拿在手中说道:“你说的是这个?”   老尼姑点头道:“正是,这念珠本是我圣水庵之物,如今为何会在施主身上?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施主详细告知贫尼。”   徐云德见她对此似乎几位关切,于是便将那天夜间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老主持以及她身后的一众尼姑听了之后,皆是双手合十,齐齐念叨:“阿弥陀佛!”   随之,主持老尼从徐云德手中接过念珠,缓步走至窗前,望着窗外的山景,面色略显悲切的说道:“这是我小徒弟智云的贴身之物,两个月前,她只身下山采药,却是一去无回,后来我要智法与智缘两人下山找寻,却只寻回了她的尸首,本以糟了野兽的扑杀,可万万没想竟是被妖物所害……”   徐云德道:“好在那妖物叫咱碰上了,也算它倒霉。”   主持老尼摇了摇头道:“善恶循环,因果造化,你等与智云本不相识,却替她寻回了遗物,这便是缘!也因此算是与我圣水庵结下了缘,你们若当真执意要去旸谷,贫尼这就提诸位指明方位。”   刘萍等人一听,皆是满心欢喜,没想无意间收了只兔妖,却在这当口却派上了大用场,就连王长贵都始料未及。   老尼姑接着说道:“你们来时所经山谷,乃是麻谷,是当年麻姑采灵炼丹献王母之所,我们庵中的前辈祖师又将其称之为阴谷,同时又把旸谷称之为阳谷,寓意为阴阳相衡,乾坤互补。而你们所要找寻的旸谷,还需由此再行翻越两座山峰,在那河水的尽头,便是了。”   “河水的尽头?”王长贵疑惑道:“这条河不是长流水吗?尽头怎么在此山中?”   老尼答道:“施主乃是外地来客,对此多有不知,这条河无头无尾,我之所以说它的尽头便是旸谷,实则是因为那旸谷之内有一巨大深潭,深不见底,大无边际,除去这条河之外,便再无其它地上之流供其外泻。”   王长贵听她这么一解释,方才明白过来,急忙点头道谢,随之说道:“如此以来,我们只需沿河直下,便可到达旸谷了,这倒是省去我们不少力气。”   可不等他说完,那老尼却又摇头否定道:“施主且不可顺着河走,想必来时你们也见到了,这麻谷并无出路,河水也是穿山而过,那洞穿整座山的洞穴可万万去不得的!”   徐云德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急忙问道:“老师太,那洞里头难不成有妖怪?为何去不得呢?”   老尼姑摇头道:“此事我也无从得知,是太上师祖留下的遗训,另外早些年也曾有外人不听劝阻,进去过洞内,却再也没有出来,总而言之,那洞中极为凶险,贫尼奉劝诸位施主,宁可多花些体力翻山,也不要擅自踏入那洞穴之中!”   徐云德似乎还想多问些什么,却被王长贵给拦住了,他再次谢过了老尼,说道:“师太请放心,我们不去走水路便是。”   随之,一干尼姑又替刘萍疑惑备了些斋饭用了,葛家兄弟以前从未进过寺院尼姑庵之类的地方,虽说也知道出家人是不沾荤腥,却当看到一桌子的青菜豆腐之时,立马就没了食欲,匆匆的扒了两碗米饭,便再也吃不下了。   用过饭后,天色尚早,告别了圣水庵的诸多老尼之后,等着他们的便是两条路,一条是继续往山上去,遵照老尼所说,翻山而行;另外一条则是下山,循着河流穿山而过,但因老尼姑将将那山洞说的过于邪乎,所以大伙便迟疑了起来。   徐云德首先提议道:“咱走水路吧,省时又省力,虽然老师太说那洞里凶险万分,但我们有这么多人,小四兄弟他们手上又有枪,我想多半没问题。”   刘萍说道:“我随大家的意思。”   王长贵却摇头说道:“我等对那洞中情形并不了解,倘若里头洞顶低于水面,到时水流湍急,暗窝涌动,无法回头不说,咱又憋不了那么长的水路,倘若如此,就唯有一死!所以为保万一,我们还是翻山吧。”   细想片刻,徐云德点了点头说道:“老道说的也对,若真是那样的话,咱就十死无生了,还是爬山来的靠谱些。”   葛家兄弟自是听从徐云德他们的了,庄四三人也并无异议,于是乎,一行八人便沿着石阶往山顶爬去。   好在直到山顶,都有台阶可走,因此并没有费多大功夫就到了,这座山相对来说并不十分高,坡度也小,连着北头那座出谷之山的山脊也十分平缓,一边走着,徐云德一边庆幸道:“若后面那座山也这么易走的话就好了。”   穿过山脊,继而又翻上了一座山峰,呈现在众人眼前的便是麻谷之外的天地,入眼所见是一座更高的山峰,山体巨大连绵无际,与脚下这座山遥遥相对,更为令人称其的是,那河道竟然也是穿山而过。望着对面那陡峭如刀割的悬崖峭壁,葛五咽了口唾沫说道:“对面那座山,咱是不是还得翻呐?”   徐云德道:“先前老师太说凶险的只是咱脚底下的岩洞吧,况且她还说我们只需翻越两座山头,加上圣水庵所在那座,如今已是两个了!我想这里多半没啥事,我看咱要不走水路?”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也好,这座山太过陡峭,没几个时辰别想翻过,此时天色也不早了,咱徐当尽快到达旸谷之中才行。”   众人闻言后,皆点了点头,随之便不再多说,动身下山,准备从水路走那穿山的岩洞!可是却没人留意到,先前老师太说要到达旸谷,需翻越两座山头之时,手指着的却是远处,并没有包含圣水庵所在之山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个穿山洞穴也在凶险之列。 [正文 261第十九章 第十一节]   [正文]261第十九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来到山底,徐云德随便折了根树枝,跑到水边试了下深浅以及流速,然后对大伙儿说道:“咱最好弄个木筏,这河水流得太急,要是游过去得花,恐怕多有危险,另外水路很长,咱也没那个体力。”   王长贵等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大家说干便干,葛家兄弟先是拿着戒刀去周围找了四棵粗壮的白桦树砍了,去掉枝叶,仅留树干。随后徐云德又在树干的两端挖了些凹槽,以两段大腿般粗细的横木当做栓子,将四根主杆销在一起,最后又去找了些坚韧的藤条,准备用以把整个木筏加固。   可庄四却阻止了拿着一堆藤条,正要动手的徐云德,他说道:“徐兄弟,这藤条虽说结实,但毕竟靠不住,我这儿有尼龙绳,还是用这个吧。”说罢便从包中掏出了一捆尼龙细绳来,递给了徐云德。   徐云德见状,大喜道:“小四兄弟竟然还带着这等好东西,比起那藤条来,强上百倍不止呀!”   庄四笑了笑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每逢外出大多都会带上这玩意,这些若是不够,刀子他们那里还有。”   徐云德点了点头说道:“越多越好!有多少都拿过来吧”   庄四闻言,急忙将正在做篙的刀子和秃子都叫了过来,并让他们将各自带的绳子拿出来,交给徐云德。   从庄四他们手中接过尼龙细绳,徐云德将已经成型的木筏绑了个结实,随后又招呼起庄四等人,与他合力将木筏推到了水中。   这时,葛家兄弟也拿着四根长长的篙走了过来,徐云德从葛六手中接过其中一根,纵身跳到了木筏之上,蹦了几蹦,见这木筏虽说简易,却还算结实,满意的点了点头,随之冲岸边的刘萍与王长贵等人招手道:“都上来吧,这筏子坐十个人都不成问题。”   大伙儿一听,也都满心欢喜,一个挨一个的上了木筏,徐云德见众人都站稳了脚后,一声吆喝,便撑起篙,开“船”了。   乘着木筏,顺着水流,刘萍一伙儿缓缓的漂进了山体洞穴之内,方一进去,便感阵阵山风刮面而来,纵使外头酷热难当,可这洞里面却是清凉的很。   随着缓缓的深入,光线逐渐暗淡了下来,庄四他们已经打上了手电,周围寂静无声,甚至连水流的声响都没有,此外洞顶也压的很低,像葛五葛六两兄弟的个子,站直了身子都要碰头。   此时的大伙儿,已经没有了刚下水时的兴奋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压抑之感,或许是因为洞顶太低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寂静的黑暗给人的错觉,但总而言之,每个人心里头都忍不住的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刘萍,她总觉得洞穴的更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她们一样。   木筏依旧在水面上轻悠悠的划过,在众人身后留下了一连串的涟漪,许久之间,谁都没有说话,除了刘萍三人不受黑暗的影响之外,其余五人的目光皆是死死的盯着手电所照射的方位,进洞许久,先前的暑气早已消退,此时被阴冷的山风一吹,竟还有些凉意,葛六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   “好腥啊?这是什么味儿?”徐云德突然间开口打破了宁静,刘萍此刻也正皱着鼻子嗅着四周的空气,说道:“是呀,怎么这么腥?”   突如其来的浓烈腥气,使得刘萍一伙儿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心情,又绷紧了一分。突然,距木筏十来米的水面上,泛起了一个极小的浪花,阵阵涟漪以那浪花之处为中心,四散开来。   庄四急忙用手电照向那处,并没看见什么东西,随之又在四周扫了一圈,依旧是没有任何异样。   一种不详的预感逐渐在所有人心中萌生而起,突然间,目力极佳的刘萍却猛的看见,就在距离木筏不足十米之处的水下,一个巨大的黑影一闪而过,顿时大惊道:“大家小心,水底下有东西!是个大家伙……”   看到那黑影的不仅只有刘平,王长贵和徐云德也都看见了,徐云德站在木筏前头,一边小心的撑着篙,一边死死的盯着水面,搜寻着那黑影的下落。   “妈呀……那是啥玩意儿……它过来了……”随着葛六一声惊叫,只见一个庞大的黑色身影,在庄四三人的手电光照射之下,以极快的速度游向木筏,看那模样,就连这由四根巨大的白桦树树干造成的筏子,都不及那水底黑影的一半大!   徐云德胆子大,盯着那黑影靠近,脸上却不见有丝毫的恐惧,而是大吼了一声:“各位都站稳咯!”说罢,便见他将手中木篙举过头顶,当那黑影到了木筏边上之际,猛的插了下去。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这全力一插,非但没有碰到任何硬物之感,反倒是从那黑影身上穿透而过,就好像是戳进了泥浆之中一样。   但还没来得及疑惑,那篙身上传来的阵阵撞击感却令徐云德心头大惑,用力的搅动了几下,只觉撞击感更强,稍一思索,徐云德将手中的木篙抽出了水面。   庄四见状,急忙问道:“怎样徐兄弟,有没有伤到那家伙?”   徐云德没有回话,只是摇了摇头,随之竟是将自己的小褂给脱了下来,并将其绑在了篙的一端,做成网兜状的摸样,其他人见状,皆是有些不解,可刘萍却看出了他的心思,其实先前她见徐云德一篙戳空,加之紧接而来的脸色变化,心里便已然有了怀疑,此番又见他做出这么个简易的网兜,更是使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此时此刻,那潜藏在水底的巨大黑影,还在绕着木筏来回游动,似乎是再寻找着将其推翻的最佳时机。徐云德做完手上的活儿之后,便将目光投向了黑影,见它靠近,猛的又是一戳。此番却似乎做好了准备,插进黑影“躯体”之内急忙搅动了几下,便匆匆的抽了回来。   其余人急忙靠了过来,却见那绑在篙头的简易网兜之内,正缓缓蠕动着两三条小臂粗细的黑鳞蛇。满口倒刺般的尖牙,暗红发黑的芯子,一看便知是剧毒之物。   刘萍见此情形,暗自想道:“看来我猜的不错,那黑影并非什么庞大的家伙,而是一群拥的很紧的小东西,只是没想到竟会是毒蛇。”   徐云德抖手将那两三条蛇给放回了水中,随之说道:“感情咱钻进蛇窟来了。这么大的一群水蛇,我还是头一回见。不知那老尼姑所说的凶险,会不会就是这玩意儿?”   葛六说道:“要是得话,这些家伙多半早就向咱发起攻击了,可如今却只是围着咱打圈圈,好像并没有进攻的意思,会不会是咱这个木筏太大了,它们推不翻呢?”   王长贵摇头道:“绝不是,这么大的一群水蛇,要想推翻咱身下木筏实在是轻而易举,我想它们之所以不敢发起攻击,或许是因为忌惮我们这群人身上的某样东西。”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突然想起了一样物件来,开口问道:“大仙,你还记得那蛇尾蟾的玉佩吗?现在是不是在你身上?”   王长贵一听,顿时恍然大悟道:“丫头若不提此事,我倒将这玩意儿给忘了!”说着,便从怀里将那块曾用以镇压化龙巨蟒的蛇尾蟾玉佩给掏了出来。 [正文 261第十九章 第十一节]   [正文]261第十九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来到山底,徐云德随便折了根树枝,跑到水边试了下深浅以及流速,然后对大伙儿说道:“咱最好弄个木筏,这河水流得太急,要是游过去得花,恐怕多有危险,另外水路很长,咱也没那个体力。”   王长贵等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大家说干便干,葛家兄弟先是拿着戒刀去周围找了四棵粗壮的白桦树砍了,去掉枝叶,仅留树干。随后徐云德又在树干的两端挖了些凹槽,以两段大腿般粗细的横木当做栓子,将四根主杆销在一起,最后又去找了些坚韧的藤条,准备用以把整个木筏加固。   可庄四却阻止了拿着一堆藤条,正要动手的徐云德,他说道:“徐兄弟,这藤条虽说结实,但毕竟靠不住,我这儿有尼龙绳,还是用这个吧。”说罢便从包中掏出了一捆尼龙细绳来,递给了徐云德。   徐云德见状,大喜道:“小四兄弟竟然还带着这等好东西,比起那藤条来,强上百倍不止呀!”   庄四笑了笑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每逢外出大多都会带上这玩意,这些若是不够,刀子他们那里还有。”   徐云德点了点头说道:“越多越好!有多少都拿过来吧”   庄四闻言,急忙将正在做篙的刀子和秃子都叫了过来,并让他们将各自带的绳子拿出来,交给徐云德。   从庄四他们手中接过尼龙细绳,徐云德将已经成型的木筏绑了个结实,随后又招呼起庄四等人,与他合力将木筏推到了水中。   这时,葛家兄弟也拿着四根长长的篙走了过来,徐云德从葛六手中接过其中一根,纵身跳到了木筏之上,蹦了几蹦,见这木筏虽说简易,却还算结实,满意的点了点头,随之冲岸边的刘萍与王长贵等人招手道:“都上来吧,这筏子坐十个人都不成问题。”   大伙儿一听,也都满心欢喜,一个挨一个的上了木筏,徐云德见众人都站稳了脚后,一声吆喝,便撑起篙,开“船”了。   乘着木筏,顺着水流,刘萍一伙儿缓缓的漂进了山体洞穴之内,方一进去,便感阵阵山风刮面而来,纵使外头酷热难当,可这洞里面却是清凉的很。   随着缓缓的深入,光线逐渐暗淡了下来,庄四他们已经打上了手电,周围寂静无声,甚至连水流的声响都没有,此外洞顶也压的很低,像葛五葛六两兄弟的个子,站直了身子都要碰头。   此时的大伙儿,已经没有了刚下水时的兴奋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压抑之感,或许是因为洞顶太低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寂静的黑暗给人的错觉,但总而言之,每个人心里头都忍不住的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刘萍,她总觉得洞穴的更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她们一样。   木筏依旧在水面上轻悠悠的划过,在众人身后留下了一连串的涟漪,许久之间,谁都没有说话,除了刘萍三人不受黑暗的影响之外,其余五人的目光皆是死死的盯着手电所照射的方位,进洞许久,先前的暑气早已消退,此时被阴冷的山风一吹,竟还有些凉意,葛六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   “好腥啊?这是什么味儿?”徐云德突然间开口打破了宁静,刘萍此刻也正皱着鼻子嗅着四周的空气,说道:“是呀,怎么这么腥?”   突如其来的浓烈腥气,使得刘萍一伙儿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心情,又绷紧了一分。突然,距木筏十来米的水面上,泛起了一个极小的浪花,阵阵涟漪以那浪花之处为中心,四散开来。   庄四急忙用手电照向那处,并没看见什么东西,随之又在四周扫了一圈,依旧是没有任何异样。   一种不详的预感逐渐在所有人心中萌生而起,突然间,目力极佳的刘萍却猛的看见,就在距离木筏不足十米之处的水下,一个巨大的黑影一闪而过,顿时大惊道:“大家小心,水底下有东西!是个大家伙……”   看到那黑影的不仅只有刘平,王长贵和徐云德也都看见了,徐云德站在木筏前头,一边小心的撑着篙,一边死死的盯着水面,搜寻着那黑影的下落。   “妈呀……那是啥玩意儿……它过来了……”随着葛六一声惊叫,只见一个庞大的黑色身影,在庄四三人的手电光照射之下,以极快的速度游向木筏,看那模样,就连这由四根巨大的白桦树树干造成的筏子,都不及那水底黑影的一半大!   徐云德胆子大,盯着那黑影靠近,脸上却不见有丝毫的恐惧,而是大吼了一声:“各位都站稳咯!”说罢,便见他将手中木篙举过头顶,当那黑影到了木筏边上之际,猛的插了下去。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这全力一插,非但没有碰到任何硬物之感,反倒是从那黑影身上穿透而过,就好像是戳进了泥浆之中一样。   但还没来得及疑惑,那篙身上传来的阵阵撞击感却令徐云德心头大惑,用力的搅动了几下,只觉撞击感更强,稍一思索,徐云德将手中的木篙抽出了水面。   庄四见状,急忙问道:“怎样徐兄弟,有没有伤到那家伙?”   徐云德没有回话,只是摇了摇头,随之竟是将自己的小褂给脱了下来,并将其绑在了篙的一端,做成网兜状的摸样,其他人见状,皆是有些不解,可刘萍却看出了他的心思,其实先前她见徐云德一篙戳空,加之紧接而来的脸色变化,心里便已然有了怀疑,此番又见他做出这么个简易的网兜,更是使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此时此刻,那潜藏在水底的巨大黑影,还在绕着木筏来回游动,似乎是再寻找着将其推翻的最佳时机。徐云德做完手上的活儿之后,便将目光投向了黑影,见它靠近,猛的又是一戳。此番却似乎做好了准备,插进黑影“躯体”之内急忙搅动了几下,便匆匆的抽了回来。   其余人急忙靠了过来,却见那绑在篙头的简易网兜之内,正缓缓蠕动着两三条小臂粗细的黑鳞蛇。满口倒刺般的尖牙,暗红发黑的芯子,一看便知是剧毒之物。   刘萍见此情形,暗自想道:“看来我猜的不错,那黑影并非什么庞大的家伙,而是一群拥的很紧的小东西,只是没想到竟会是毒蛇。”   徐云德抖手将那两三条蛇给放回了水中,随之说道:“感情咱钻进蛇窟来了。这么大的一群水蛇,我还是头一回见。不知那老尼姑所说的凶险,会不会就是这玩意儿?”   葛六说道:“要是得话,这些家伙多半早就向咱发起攻击了,可如今却只是围着咱打圈圈,好像并没有进攻的意思,会不会是咱这个木筏太大了,它们推不翻呢?”   王长贵摇头道:“绝不是,这么大的一群水蛇,要想推翻咱身下木筏实在是轻而易举,我想它们之所以不敢发起攻击,或许是因为忌惮我们这群人身上的某样东西。”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突然想起了一样物件来,开口问道:“大仙,你还记得那蛇尾蟾的玉佩吗?现在是不是在你身上?”   王长贵一听,顿时恍然大悟道:“丫头若不提此事,我倒将这玩意儿给忘了!”说着,便从怀里将那块曾用以镇压化龙巨蟒的蛇尾蟾玉佩给掏了出来。 [正文 262第十九章 第十二节]   [正文]262第十九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刘萍说道:“这玉佩镇压了蟒蛇一千年之久,早已沾了它身上的气息,而那化龙巨蟒在同类之中,绝对是属于王者的存在,所以这里的水蛇会忌惮于它,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当年丫头你出手救了巨蟒一命,今日我等却在无形中为它所救,这或许就是因果循环吧。”随之,他便将蛇尾玉佩递给了徐云德,叫他将其浅浅的浸在水中。   徐云德照做之后,庞大的蛇群顿时远离开来,向着一旁的岩壁游了过去,数以万计的黑鳞毒蛇争先恐后的离开了水面爬上了岩壁,一时之间,整个洞中腥臭之气大盛,令人胃液翻涌,“嘶嘶”声连绵不绝,令人头痛欲裂。   看着岩壁上那密密麻麻的毒蛇,刘萍等人无不暗暗咂舌,这等骇人的景象谁都没有见过,想来这一幕,定然将会毕生难忘吧。   为了远离这是非凶险之地,徐云德与葛家兄弟加上庄四卖力的撑着篙,加快了木筏的行进速度。许久之后,伴着一阵清新的空气扑来,木筏终于穿过了山体,此时外头天已经黑了,月头还不高,暑气也未退,但即便如此,对于被腥臭熏了这么久的刘萍一伙,外界已然成了仙境。   举目望去,整个山谷似呈圆形,比起先前的麻谷而言,更要大上许多,山谷之中树木葱郁,水道往前不足百米,便是一个巨大的深潭,潭上水汽弥漫,如真如幻,潭边野马、野鹿悠闲漫步,水面鱼儿欢跃,空中时有飞鸟划过,留下几声高昂的名叫……这里的一切皆是那么的安详静谧,令人不忍涉足。   然而葛五他们几个此刻却并无心思观景,而是大口的喘着新鲜的空气,葛六说道:“在熏一会,俺晌午吃的那两碗干饭估计就要吐出来了!这洞里头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徐云德站在“船”头,眺望少许,便将木筏划向岸边,众人一一上岸,王长贵环顾了一番四周,说道:“天色不早了,找寻遗址之事咱暂且不谈,先找块可供休息的地方,另外寻些吃食吧,吃饱了肚子,才好干活儿。”   庄四点了点头,说道:“想必此番大伙儿也都没有胃口去吃那水中的鱼了,我见潭边上有不少野鹿,我去打只回来。”说着,便掏出了腰里的枪,往那潭子边上走去。   徐云德一见,立马拦住了他,说道:“小四兄弟,在此万不可放枪,这荒无人烟的山谷之内,谁知有多少大型猛兽猛禽,若是枪声把它们一并全引了过来,可就遭了!你还是去找些柴火,逮野鹿的事情交给我好了。”   庄四一听,心觉有理,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徐云德走后,其余人在河道边上找了块碎石地,权且当做休息之所,葛五葛六抗着戒刀去林中砍了些木柴回来,很快便生起了一团篝火。王长贵为了以防万一,将蛇尾蟾玉佩绑在一根木棒上,就近插在水边,用以驱蛇,而后又围着篝火,撒了一圈不知名的药粉,不知作何用途。   最后,王长贵又布下了那寻阴捕灵的阵法,总而言之,在这邪乎的地界,小心谨慎是绝对没错的,谁知这山谷之内,会不会再冒出个什么妖怪邪灵来!   不多会儿工夫,只见徐云德拖着个肥壮的野鹿走了回来,他贴身的漆黑短刀正插在野鹿咽喉之上,多半是一击毙命!   庄四见了之后,忍不转叹道:“徐兄弟果真不愧是盗墓界的龙头,此等伸手着实叫人钦佩。”   徐云德一听,摆手笑道:“哪里,这山谷中可能没人来打过猎,那些野物都愣的很,我都走到近前了也不知道跑……”   “啊?这畜牲也有精愣之分啊?”葛五满脸疑惑的问道。   刘萍闻言笑道:“那是当然,畜牲精明起来连人都要自愧不如,而人若是泛起愣来的话,或许还比不上一头畜牲……”   葛五挠着后脑勺说道:“大姐的话真难懂,不过俺觉得俺这脑子再怎么不灵光,也得比那些牲口要强上不少!”   旁人一听,皆是哄然大笑,唯有葛六不明所以,满脸疑云的说道:“五哥,难不成大姐她们都以为你脑子比畜牲还笨?”   “啊?”葛五神色尴尬的叫了声。   徐云德笑道:“行了,你俩就别寻思这个问题了,赶紧去河边将这野鹿的皮给扒了,内脏给去了!”   “好嘞!”葛六急忙站起身,抗起野鹿,与葛六一同往水边走了过去,只是期间还在小声的问着葛六:“兄弟,你说我这脑子真不够用吗……”   待葛家兄弟将野鹿收拾好之后,众人将其架在了篝火之上,不多会儿功夫,便见外层皮肉已经开始冒油了,同时浓郁的肉香也散发了出来,大伙儿一天周途劳顿,多半也都饿了,见肉熟之后,也不客套,各自撕下一块便张口吃,虽说没有盐巴之类可供调味,但葛五他们砍来的都是松木,用以烤出来的鹿肉夹杂着淡淡的松香,吃起来还是极为爽口的。   正所谓温饱思邪欲,吃过烤鹿肉之后,大伙也都觉得困乏之意上涌,不着边际的闲聊了几句之后便各自睡去。守夜的任务还是落在了徐云德和王长贵两人身上,好在这两人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只需小眯一会儿,便可恢复精神。   一夜无话,伴随着大自然所独有的音符,刘萍等人一觉睡至天明,晨光扑面,大伙纷纷醒来,却见山谷雾气浓郁,身上的衣物尽被打湿,刘萍的长发也是如此,额前几撮碎发贴在额头上,使其原本就俊美的容颜,看上去更为俏丽动人。   此刻,徐云德不知从何处摘了些野果回来,杏子、李子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玩意儿,红绿青黄各色皆有,看得大伙食指大动。   王长贵一边啃着一颗野杏子,一边说道:“方才我已仔细打量过整个山谷,见此处比起麻谷而言,风水更佳,我多番游离名山大川,却也是头一次亲眼见着这等宝地!”   徐云德好奇的问道:“哦?就连老道你也没曾见过?那是什么来头,不妨给咱讲讲!”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画了个圈儿,用手点着说道:“这山谷四面皆山,是个封闭的处所,唯有南头暗流涌入,灌入中间深潭,虽不确定有无定有地下河道外泄,却并不关乎势态,这便叫做‘八方仙圣护灵潭,九五真龙入此涧’乃是龙脉之所!”   “龙脉?”众人一听,无不大感惊讶,庄四眉头紧锁,似有所思;徐云德眼冒金光,像是激动异常;刘萍则也是极为动容,她开口道:“没想到这旸谷竟然是龙脉之所,不知历代诸朝,有无皇陵建在这里?”   徐云德说道:“阳尊遗址乃是上古高人所留,不尊建墓之道,我一眼看不出确切位置,可若有什么皇陵的话,又怎么能逃过我的眼睛,妹子,这是一处未经使用的天然龙脉,若有人将家中先人之墓移到这里的话,那可是要出帝王的呀!”   王长贵摇头道:“龙脉之内气势太盛,并非谁都能够受的起的,若没有帝王之相,便贸然将家里老祖移到此间,非但当不上皇帝,反倒会为其所克,到时香火必断,家破人亡!而所为帝王之相,则要关乎太多要素,三世命运、家族阴德以及生辰八字等等,一时半会儿也难以与你等讲明。总而言之,九五帝王谁都想当,但能担得起的却屈指可数。”   刘萍皱眉疑惑道:“大仙,你说那阳尊遗址竟然建在龙脉之内,而如今如今帝制早已废除,又恰逢图腾变更,这其间会不会也有些什么蹊跷呢?” [正文 262第十九章 第十二节]   [正文]262第十九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刘萍说道:“这玉佩镇压了蟒蛇一千年之久,早已沾了它身上的气息,而那化龙巨蟒在同类之中,绝对是属于王者的存在,所以这里的水蛇会忌惮于它,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当年丫头你出手救了巨蟒一命,今日我等却在无形中为它所救,这或许就是因果循环吧。”随之,他便将蛇尾玉佩递给了徐云德,叫他将其浅浅的浸在水中。   徐云德照做之后,庞大的蛇群顿时远离开来,向着一旁的岩壁游了过去,数以万计的黑鳞毒蛇争先恐后的离开了水面爬上了岩壁,一时之间,整个洞中腥臭之气大盛,令人胃液翻涌,“嘶嘶”声连绵不绝,令人头痛欲裂。   看着岩壁上那密密麻麻的毒蛇,刘萍等人无不暗暗咂舌,这等骇人的景象谁都没有见过,想来这一幕,定然将会毕生难忘吧。   为了远离这是非凶险之地,徐云德与葛家兄弟加上庄四卖力的撑着篙,加快了木筏的行进速度。许久之后,伴着一阵清新的空气扑来,木筏终于穿过了山体,此时外头天已经黑了,月头还不高,暑气也未退,但即便如此,对于被腥臭熏了这么久的刘萍一伙,外界已然成了仙境。   举目望去,整个山谷似呈圆形,比起先前的麻谷而言,更要大上许多,山谷之中树木葱郁,水道往前不足百米,便是一个巨大的深潭,潭上水汽弥漫,如真如幻,潭边野马、野鹿悠闲漫步,水面鱼儿欢跃,空中时有飞鸟划过,留下几声高昂的名叫……这里的一切皆是那么的安详静谧,令人不忍涉足。   然而葛五他们几个此刻却并无心思观景,而是大口的喘着新鲜的空气,葛六说道:“在熏一会,俺晌午吃的那两碗干饭估计就要吐出来了!这洞里头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徐云德站在“船”头,眺望少许,便将木筏划向岸边,众人一一上岸,王长贵环顾了一番四周,说道:“天色不早了,找寻遗址之事咱暂且不谈,先找块可供休息的地方,另外寻些吃食吧,吃饱了肚子,才好干活儿。”   庄四点了点头,说道:“想必此番大伙儿也都没有胃口去吃那水中的鱼了,我见潭边上有不少野鹿,我去打只回来。”说着,便掏出了腰里的枪,往那潭子边上走去。   徐云德一见,立马拦住了他,说道:“小四兄弟,在此万不可放枪,这荒无人烟的山谷之内,谁知有多少大型猛兽猛禽,若是枪声把它们一并全引了过来,可就遭了!你还是去找些柴火,逮野鹿的事情交给我好了。”   庄四一听,心觉有理,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徐云德走后,其余人在河道边上找了块碎石地,权且当做休息之所,葛五葛六抗着戒刀去林中砍了些木柴回来,很快便生起了一团篝火。王长贵为了以防万一,将蛇尾蟾玉佩绑在一根木棒上,就近插在水边,用以驱蛇,而后又围着篝火,撒了一圈不知名的药粉,不知作何用途。   最后,王长贵又布下了那寻阴捕灵的阵法,总而言之,在这邪乎的地界,小心谨慎是绝对没错的,谁知这山谷之内,会不会再冒出个什么妖怪邪灵来!   不多会儿工夫,只见徐云德拖着个肥壮的野鹿走了回来,他贴身的漆黑短刀正插在野鹿咽喉之上,多半是一击毙命!   庄四见了之后,忍不转叹道:“徐兄弟果真不愧是盗墓界的龙头,此等伸手着实叫人钦佩。”   徐云德一听,摆手笑道:“哪里,这山谷中可能没人来打过猎,那些野物都愣的很,我都走到近前了也不知道跑……”   “啊?这畜牲也有精愣之分啊?”葛五满脸疑惑的问道。   刘萍闻言笑道:“那是当然,畜牲精明起来连人都要自愧不如,而人若是泛起愣来的话,或许还比不上一头畜牲……”   葛五挠着后脑勺说道:“大姐的话真难懂,不过俺觉得俺这脑子再怎么不灵光,也得比那些牲口要强上不少!”   旁人一听,皆是哄然大笑,唯有葛六不明所以,满脸疑云的说道:“五哥,难不成大姐她们都以为你脑子比畜牲还笨?”   “啊?”葛五神色尴尬的叫了声。   徐云德笑道:“行了,你俩就别寻思这个问题了,赶紧去河边将这野鹿的皮给扒了,内脏给去了!”   “好嘞!”葛六急忙站起身,抗起野鹿,与葛六一同往水边走了过去,只是期间还在小声的问着葛六:“兄弟,你说我这脑子真不够用吗……”   待葛家兄弟将野鹿收拾好之后,众人将其架在了篝火之上,不多会儿功夫,便见外层皮肉已经开始冒油了,同时浓郁的肉香也散发了出来,大伙儿一天周途劳顿,多半也都饿了,见肉熟之后,也不客套,各自撕下一块便张口吃,虽说没有盐巴之类可供调味,但葛五他们砍来的都是松木,用以烤出来的鹿肉夹杂着淡淡的松香,吃起来还是极为爽口的。   正所谓温饱思邪欲,吃过烤鹿肉之后,大伙也都觉得困乏之意上涌,不着边际的闲聊了几句之后便各自睡去。守夜的任务还是落在了徐云德和王长贵两人身上,好在这两人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只需小眯一会儿,便可恢复精神。   一夜无话,伴随着大自然所独有的音符,刘萍等人一觉睡至天明,晨光扑面,大伙纷纷醒来,却见山谷雾气浓郁,身上的衣物尽被打湿,刘萍的长发也是如此,额前几撮碎发贴在额头上,使其原本就俊美的容颜,看上去更为俏丽动人。   此刻,徐云德不知从何处摘了些野果回来,杏子、李子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玩意儿,红绿青黄各色皆有,看得大伙食指大动。   王长贵一边啃着一颗野杏子,一边说道:“方才我已仔细打量过整个山谷,见此处比起麻谷而言,风水更佳,我多番游离名山大川,却也是头一次亲眼见着这等宝地!”   徐云德好奇的问道:“哦?就连老道你也没曾见过?那是什么来头,不妨给咱讲讲!”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画了个圈儿,用手点着说道:“这山谷四面皆山,是个封闭的处所,唯有南头暗流涌入,灌入中间深潭,虽不确定有无定有地下河道外泄,却并不关乎势态,这便叫做‘八方仙圣护灵潭,九五真龙入此涧’乃是龙脉之所!”   “龙脉?”众人一听,无不大感惊讶,庄四眉头紧锁,似有所思;徐云德眼冒金光,像是激动异常;刘萍则也是极为动容,她开口道:“没想到这旸谷竟然是龙脉之所,不知历代诸朝,有无皇陵建在这里?”   徐云德说道:“阳尊遗址乃是上古高人所留,不尊建墓之道,我一眼看不出确切位置,可若有什么皇陵的话,又怎么能逃过我的眼睛,妹子,这是一处未经使用的天然龙脉,若有人将家中先人之墓移到这里的话,那可是要出帝王的呀!”   王长贵摇头道:“龙脉之内气势太盛,并非谁都能够受的起的,若没有帝王之相,便贸然将家里老祖移到此间,非但当不上皇帝,反倒会为其所克,到时香火必断,家破人亡!而所为帝王之相,则要关乎太多要素,三世命运、家族阴德以及生辰八字等等,一时半会儿也难以与你等讲明。总而言之,九五帝王谁都想当,但能担得起的却屈指可数。”   刘萍皱眉疑惑道:“大仙,你说那阳尊遗址竟然建在龙脉之内,而如今如今帝制早已废除,又恰逢图腾变更,这其间会不会也有些什么蹊跷呢?”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263第十九章 第十三节]   [正文]第二百六十七章263第十九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听了刘萍的猜测之后,王长贵和徐云德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还是图腾遗址的创始人有意为之的呢?现在谁也说不清,或许唯有等他们将空白历史的秘密尽数揭开之后,才能得到答案吧。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找寻阳尊遗址了,放眼整个旸谷,只觉谷内空间过于庞大,要在此处找寻一个隐秘的遗址入口,简直是大海捞针!庄四再次展开了那张简略的手绘地图,这或许是目前大伙儿手上唯一的线索了,众人纷纷围拢过来,只见那地图之上,标注终点的地方用的是一个规整的六边形。   由于图画的比较粗糙,所以确切的位置并不能从上头看出,盯着那六边形看了许久,刘萍最先开口道:“画图之人,为何要用这么个形状来标注终点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徐云德满腹疑惑的说道:“难不成是那入口就是这个摸样?”   王长贵摇头道:“这个图样,在道家之中出现的甚少,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奇门遁甲中的日盘图了,但也不能确定,这个图形与日盘有无关联之处。”   徐云德一听,急忙问道:“老道,日盘是什么?它跟六边形又有什么联系呢?”   王长贵想了想,随之说道:“所谓日盘,其实就是将一年三百六十日分作六等份,合称日盘六元,每元各六十日,阴阳两遁各执半载,以阳遁为先,冬至上下两月称作阳遁上元,后推六十日是阳遁中元,再往后则叫阳遁下元,夏至之日上下两月则到阴遁上元,阴遁的推法于阳遁相同,分别是阴遁上中下三元……”   对于这气门遁甲之法,刘萍和徐云德都没曾研究过,所以听的都是满头雾水,徐云德说道:“老道,你说的这些咱都听不懂,还是直接说说那什么日盘与这六边形之间的关联吧,我现在就关心这个。”   王长贵点头道:“先前我说日盘乃是将一年划分成六个等分,若将其看成是一个六边形并画出来的话,那么上首一边就是阳遁上元,先右后左顺次转下,便是阳遁上中下三元,以及阴遁上中下三元,六条边个代表着一元也就是六十天整。”   刘萍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照这意思,现在正值七月,当属阴遁上元,所对应的也就是最下面的这条边……可是,这跟我们要找寻的阳尊遗址入口所在又有什么关联呢?”   徐云德接过话头说道:“妹子说的不错,若这地图上的六边形当真跟你说那什么日盘有联系的话,那也就是说随着时令季节的变化,那入口处的方位也会随之改变咯?这怎么可能呢?我看着六边形跟那什么日盘大多不会有关联的。”   王长贵沉思了许久,方才再次开口说道:“先不管有没有联系,咱且去谷中走一圈,看看能否找到些其他的有利线索再说罢。”   其余人一时也没有再好的主意,只得点了点头,于是一伙人便动身往旸谷的深处走了过去,说来也巧,当众人来到那深潭边上之时,放眼望去,只见整个潭子,恰是一个不规则的六边形,昨天因天色已晚,所以并没有瞧的真切,此时一见,却是令刘萍等人大感出于意料。   徐云德说道:“难不成这个潭子就是阳尊遗址的入口?这也太大了吧,照此看来,那阳尊遗址的内部,又得多大呀,难不成整个昆嵛山都被掏空了……”   王长贵摇头道:“入口绝计不是这整个潭子,我想那地图上所标注的图案,与此处深潭皆是六边形,这其中定然有些蹊跷,我们还需一步步的考量才可。”   刘萍点头道:“我也觉得入口不会是整个潭子……”   然而不等她把话说完,却见徐云德依然是脱下了小褂,一边说着:“先不管是不是了,待我潜下去瞅瞅,没准阳尊遗址就在水下。”说吧,便一头扎进了水中。   众人无奈,只有坐在水边等着徐云德出来。过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就见水面上泛起了一串水泡,随后徐云德从里头钻了出来,喘了几口粗气,便往岸边游了回来,一上岸,众人却见他脸尽是一片疑惑的神色。   刘萍上前将小褂递给了他,并问道:“徐大哥,你在水底看到了什么?”   徐云德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潭子太古怪了,我从没见过这种怪事!方才我潜下去的时候,见浸在水中的岩壁就好像是被打磨过的一样,有着一圈一圈清晰可辨的螺纹不说,甚至绕着潭子一圈的岩壁皆是这个摸样!此外上端还是凸出来的一圈岩石盖子,绝不像自然形成。”   “螺纹?”王长贵一听这话,脸上也顿时流露出了一丝震惊,随之开口道:“徐兄弟,你且细说说,那水下岩壁上的螺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徐云德想了少许,随之说道:“那景象我也不太好形容,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泥罐内壁,最上头的那圈环形的盖子则是泥罐的中空顶儿,若是没有潭水的话,我觉得跟一个腌咸菜的瓦罐很像。”   听了这话之后,王长贵眉头皱得更深了,转脸对身后的庄四说道:“庄兄弟,你身上的地图可否借我看看?”   庄四点头道:“当然可以。”随即便从怀中将地图掏了出出来,递给了王长贵。   展开地图之后,对照着实景,王长贵打量了许久,期间脸上先后出现了多次变化,最终却是满脸的惊奇,随后说道:“我明白了!”   其他人一听,急忙来了精神,纷纷开口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王长贵将地图交还给了庄四,随之蹲下身在河岸上画了起来,众人急忙围拢过去,只见他画的乃是一个棱角圆滑的六边形,随后又在那六边形之中画了一个顺时针旋转的弧形箭头了。   刘萍目不转睛的盯着王长贵画的图案,疑惑道:“大仙,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个六边形所表示的就是这个潭子吗?”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所画的正是这个潭子,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六边形确实与日盘有关,此外更叫人难以置信的是,这绕着潭子的整个一圈水下石脉极有可能是活的!而旸谷的入口则极有可能是循着时令的变化而分别出现这不同的地方!”   “什么?”徐云德一听,顿时惊叫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你说这个潭子周围的岩壁是活的?这怎么可能?难不成石头也成精了,老道你这也有些太扯了吧?”   其他人也都点头应和,要说那些野兽之类修出了道业,成精了这还可以理解,但石头也能成精,恐怕谁也不会相信。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一圈岩石层!”   刘萍虽说乍听此话,也有些震惊,但并没像徐云德表现的那么夸张,而是继续低头看着王长贵画的图形,说道:“我想大仙所说的‘活’并不是成精的意思,而是指这圈岩石带是在以某种特别的方式运转着?”   王长贵点头道:“方才徐兄弟在水中所见,那岩壁上尽是一圈圈的螺纹,这便是我用以推测的首要依据。”   一听这话,徐云德立马想到了水下那怪异的岩壁,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道:“经老道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有些怀疑了,岩壁上的那些螺纹,看上去确实很像是旋转的痕迹。” [正文 264第十九章 第十四节]   [正文]264第十九章第十四节'>第   ?此刻葛家兄弟等人皆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庄四满腹疑惑的开口说道:“倘若这圈石脉真的在转动的话,那么总归得有什么力量推动吧,这么大的一圈岩石层,得何等力量才能使其动起来!这……这也有些太夸张了吧!”   这时,徐云德猛地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转身瞧了瞧远处的地面,随之说道:“你们在这山谷里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大伙儿一听,皆是不明所以的向他投去了疑惑的眼神,徐云德接着说道:“表面上看,这潭子并无一条外泄的河流,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地下水道和地表河道大有区别,地表上的河流在洪涝季节,水量大的时候可以自行拓宽水面来调节平衡,而潜藏在地下的水道却没有这个功能。”   刘萍一听,似乎明白了徐云德的意思,也转身打量了一番周围的地面,随之接过话头道:“徐大哥,你是不是想说,这潭子并无地上河道用以外泄,可为什么千百年来周围都没有任何水浸过的痕迹?”   徐云德点头道:“是呀,昆嵛山这地界,夏天本就多雨,我们来的时候想必大伙也都看到了,那条河穿过了许多座山,最终汇入此潭,按理讲的话,多雨的时候,水量甚大,潭内储水也定然随之大大增多,届时本该水面上涨,说不定连整个山谷都有可能淹了,但如今却恰恰相反。”   王长贵撸着胡子笑道:“徐兄弟果真观察入微,你所说的这些,与我先前推测的恰有吻合之处,看来你我此番所见也是略有所同啊!”   徐云德疑惑道:“此话怎讲?”   王长贵解释道:“这潭子虽无地上河道可供泄洪之用,但想来定有潜藏于地下的暗河,而刚才庄兄弟所说的推动石脉运转的那股力量,我猜测多半就是水势,若当真如此的话,那水势又何尝不能随着水量的强弱,来自行调节暗河河口的大小呢?”   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一伙人皆是陷入了震撼,如果他所猜测的这些都是对的话,那么可想而知,这旸谷遗址,单单是一个入口便是如此浩大、如此精妙绝伦的工程,更何况遗址里面的景象呢?   想到这些,虽说心中都有惊讶,但却也难掩激动和振奋,徐云德更是面露喜色的说道:“倘若老道猜测没错的话,那这旸谷遗址可就太神奇了,我挖了这么多年的墓,还从没见过这等浩大、精巧的古时地下工事,比起八达岭而言,也不遑多让啊。”   有了猜测,接下来就要验证,王长贵说道:“阳尊图腾的遗址,和我们先前曾去过的月黎是同出一人之手,虽还不能确定他的确切身份,但我见他造穴手法也遵循八卦五行,如此一来,我们便可有迹可循了,所谓乾为天,意为初始之意,其位在西北,所以对应阳遁上元的一边应该是西北方那条。”说着,便稍稍转动了一下身子,面向西北看去。   见山谷尽头直面对着他的,的确是一片宽敞的峭壁,心中一喜,随之接着说道:“如今正是七月,先前丫头推算的不错,此时应属阴遁上元,也就是与阳遁上元所对应的一边,也就是东北方向。”   目前刘萍等人所站的位置是旸谷的正南,与阳遁上元对应的地方距离他们很近,那处潭边乃是一块平整的碎石滩,此时正由一群进二十头的野山羊正悠闲漫步。   确定了方位之后,摆在大伙儿面前的则是另外一个问题,刘萍最先质疑道:“大仙,按你所说,那阳尊遗址的入口时根据时令的变化,随着岩层的转动而不停地变化,如此一来我们就算确定了方位,又如何找寻?”   王长贵说道:“随着日盘的变化,入口应该分别出现在六元内的同一处,若是每次皆不相同的话,那倒有些不符情理逻辑。总之,我们先去阴遁上元之处瞅瞅,或许会有些线索。”   众人闻言,皆是点头赞同,随之便一同来到了那所谓的阴遁上元之所,碎石滩上的野山羊对他们这些不请自来的陌生客人似乎并不害怕,依旧是悠闲的饮着水,整个河岸平平淡淡,并无一点的异样之状。   徐云德环顾了一些四周,随之说道:“我猜入口多半是在潭下的岩壁上。”   王长贵道:“哦?徐兄弟为何这么说?”   徐云德道:“既然那岩壁是转动的,我想多半只是外圈的一层,如果说整座山谷都在转的话,纵使是地下水势再大,也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这是其一,另外我想洞口之所以会移动,多半只是一个巧设的机关,不妨假设外层移动的岩壁上有一洞口,而里层不动得岩壁之上,则分六个方位,分别开有另外直通遗址内部的入口,内外洞口又同在一个高度,那么随着外层岩壁的运转,便会出现一个遗址入口不弯化的假象。”   王长贵一听,连连点头道:“徐兄弟见识非凡,你所推测的极合逻辑,与那八宝机关锁的原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我觉得这种推测极有可能!”   刘萍接过话道:“可是一旦如此,那洞口出现的日子一年之内便仅有六天,我们若是错过了的话,就只能再等上一个多月了。”   王长贵稍一思索,随之却是面露笑意的说道:“今日乃是七月二十一,着实是巧的很呐!二十一乃是冬至与夏至之日,而七月又是阴遁上元的首月,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今日便是洞口出现的时候!事不宜迟,徐兄弟,葛家兄弟,有劳你们再去水中找寻一番,我等务必要在天黑之前寻出入口!”   徐云德三人一听,二话不说,脱下外衣便钻进了水中,此外庄四三人也是加入了找寻入口的队伍之中,留在外头看管衣物的就只剩下刘萍和王长贵两人了。   众人下水许久,刘萍难免有些心急,开口对王长贵说道:“大仙,你说那造出这阳尊遗址得人为何要将一入口弄得这般复杂?”   王长贵摇头道:“古人的思维,岂是我等能够揣摩的!不过依我看来,那造洞者费劲心思弄出这个‘活’入口,或许是想封住洞内的某些东西,同时又须当给后世有缘者留有门道,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个法子的吧。”   说话间,随着潭面的遗传水花泛起,钻出了水面是葛五,只见他方一露头便冲岸上的两人喊道:“大仙、大姐,洞口我们找着了,徐大哥他们都进去了,叫我出来替你们打个帮手,把衣物都拿进去。”   王长贵和刘萍一听,相视一笑,随即便将堆在脚边的衣物一股脑的抱了起来,齐齐的跳进了水中。与葛五一同,深吸了一口气,便潜到了水下。   进入水底,方才见着徐云德所说的那怪异的有着螺纹的岩壁,光听别人说或许还并没什么感觉,可亲眼见着之后却是大为不同,那岩壁上的螺纹圈圈铺开,极为圆润,环形的岩盖凸显而出,整个潭底的布局,还真像徐云德所说,像极了一个巨大的腌咸菜的瓦罐,王长贵和刘萍见此情形,也是暗自吃惊不已。   在葛五的引领之下,刘萍和王长贵一同探身进入那翻凸而出的岩盖下方,果真在那巨大的岩壁上看着了一个水缸大小的洞口来。虽说置于水中,却是口朝下的翻卡着,所以洞内并没有水。   浮出水面之后,入眼便是一个不着边际的狭长涵洞,从中漆黑一片,阴风扑面,黑暗中似乎正有些什么未知的东西正匍匐着,令人不寒而栗。而此刻徐云德与庄四等人则都蹲靠在岩壁上等着他们。 [正文 265第十九章 第十五节]   [正文]265第十九章第十五节'>第   ?终于进入了旸谷遗址之内,众人无不倍感兴奋,其中脸上笑意最浓的还当数庄四三人,因为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就是确认那张地图是否属实,如今已然找到了藏宝窟,对他们而言所意味着什么,他们的心理清楚的很,是升官提干、亦或者是丰厚的奖赏……总而言之在他们临来之前,上头曾说过,一旦找到了,那么绝不亏待!   大伙先将身上湿透的衣服拧干,一边整理着思绪,刘萍因为是女儿身,所以不好脱下衣物拧水,因此只能将就穿着,好在这甬道之内时不时的会有一些山风刮过,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自然风干了吧。   洞中光线很弱,徐云德望着甬道那漆黑的深处,开口说道:“这阳尊遗址,单是一个入口就设计的如此精妙复杂,其内部也可想而知,咱一会往里深入的时候,一定要加倍的小心才是,里头究竟会出现些什么古怪的玩意儿,谁也说不准!”   葛五和葛六两人听了之后,顿时想起了前些日子刚去过的月黎遗址来,顿时咽了口唾沫,使劲的点了点头。   待眼睛逐渐适应了洞穴之内的黑暗之后,大伙终于动身往深处走了过去,与月黎遗址不同的是,那月黎遗址的内部,总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而这阳尊遗址,随着众人的深入,一种若有若无的平静、温和之感,逐渐笼罩在众人周围,就连那微凉的山风刮在身上,都叫人感觉极为舒适,但大伙却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因为在这与“平静”二字搭不上边的地界,出现了这等感觉,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甬道极长,内里暗淡无光,走了许久之后,脚下的路突然峰回路转,一条极为陡峭的石阶出现在了大伙儿面前,举目望去,只见石阶深处黑气缭绕,似乎直通地底,黑暗之中又像是有着一血盆大口,此刻正等着他们自行送上门来。这种感觉令人很不舒服。庄四盯着石阶的下方,忍不住开口说道:“这地方怎么这般怪异,跟以前我们曾下过的墓穴相比,给人的感觉皆不相同!”   徐云德沉声说道:“小四兄弟,若你还将这个遗址当做是一个墓穴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庄四闻言,刚要开口说话,却似乎是猛地想起了些什么事情来,脸色微变之后,便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王长贵轻叹了一声,随之当先迈向了石阶,其余人见状,也都急忙跟了上去,只是刘萍在临行前,似有心事的往身后看了几眼,随之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方才跟上了大伙儿的脚步,殿后而行。   顺着狭长而陡峭的石阶,一行人不知走了多久,却依旧是没见着底,八人心中无不暗叹,这遗址究竟有多深!见此情形,刘萍一伙儿的五人,自然而然的都想到了当日在月黎遗址内,也曾惊讶过洞穴的深度!难道说那造穴之内,偏爱挖深坑?   又走了许久,徐云德望着脚底无尽的黑暗,脸上迟疑的神色也越来越浓,最后终究是忍不住的说道:“算下来我们走了至少也得两里多路了吧?依照这石阶的坡度看来,咱们目前至少也得在地下六七百米,可脚下却依旧像是没有尽头,这般走下去,难道是要通往阴曹地府不成?”   刘萍脸上也是满布着迟疑的神色,先前在踏上石阶的时候,心中便已然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此番看来,这石阶确实有古怪,想想单单是一个入口,便已是设计的如此巧妙诡异,那这遗址的内部,又怎么会如此的平淡无奇呢?   王长贵心事重重的拿出了阴阳罗盘,见上头的阴针此刻正直直的指着脚底的正下方,稍稍迟疑了一下,又掐指推算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进洞之后,我们行进的方位是面向东南,走了这许久,并无转弯之处,以此看来,早已该是出了山谷,这与阳尊遗址藏于旸谷之内多有不符,可此间却又不曾出现过其他的路,真是古怪的很呐!”   庄四说道:“那依您看来,我们该怎么办?这里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难不成还得回头?”   王长贵摇了摇头,随之问想徐云德道:“徐兄弟,你可知晓那八宝玲珑锁的内部构造是什么样的吗?”   徐云德乃是开锁的行家,对这等有名的机关锁自是有过研究,点头说道:“当然记得,所谓八宝玲珑,乃是锁上分八个方位,各有一巧设机关,锁又分内外八层、上下八段,各层各段环环相扣,开锁之时唯有将每层每段按照正确的秩序对应到位才行,一环出错,其锁内的八道机关便自行改变,各个方位的锁眼位置重新排列,还需从头再来……老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而在王长贵一提及到那八宝玲珑锁的时候,刘萍心里便已经有了猜测,因为刚才在潭子岸上的时候,王长贵便说到过这阳尊遗址的洞口设计,与八宝之法多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么既然外头相似,其内里也不无可能不再采用其法。   王长贵听了徐云德对那八宝解锁之法的解说之后,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徐兄弟,虽说这阳尊遗址的入口只有六道门,与八宝相比,少了两道,但却有着极其相似的地方,若叫你遵照解锁之法,来走这岩洞,接下来你会怎么走?”   “怎么走?”不等徐云德回答,葛六便开口质疑起来,他说道:“摆在咱前的就这么一条路,除了继续便只有回头了!”   徐云德皱着眉头思考许久,说道:“八宝之法精妙异常,但如今我们还不能确定造洞之人到底有没有运用此法,所以说我们应当继续往下走,不管错与对,必须探明之后才能判断!”   徐云德长期挖墓,所以说在这等人造的地下洞穴之中,总有着一种高于常人的敏觉,所以说在这个时候,就连王长贵也会遵从他的意见,听他这么说以后,也是毫无异议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大伙儿便继续动身往下走去,只不过此番带路的换做了徐云德!   徐云德身负尸王之名,自会有些过人的本事,只是王长贵道法高深,所以与他一同行事的时候,都会听他的,自己也懒得多想,但王长贵毕竟不是干这一行的,加之他深知扬长避短的道理,所以此次才会让徐云德带头引路。这也是两人一同行动多次以来,第一次出现的状况,由此也不难看出,这阳尊遗址的玄妙之态是何等的惊人。   徐云德不是什么愣人,自然明晓王长贵的用意,所以此刻他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竭尽所学所通,每走一步,都在悉心的观察着、思考着。   因为此番有了顾虑,所以说行进的速度较之先前也慢了不少,如此走了一个多时辰,就在大伙心烦意乱之时,牵头的徐云德却是突然止住了脚步,众人见状,急忙举目往下看去,却见徐云德身下的石阶却是断了,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乃是一条浪花翻滚的地下河道,水面漆黑,深不见底! [正文 266第十九章 第十六节]   [正文]266第十九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见此情形之后,众人脸上无不显示出迷惑不解的神色,唯有徐云德却是似有明悟的点了点头,转脸说道:“妹子,你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头顶上应该是何处?”   刘萍稍作考虑,开口说道:“一路下来,不算深度,只说直线的距离,离潭边至少也得三四里路了,应该在环谷山脉的下方,已经出了旸谷。”   徐云德点头道:“先前老道曾说,若遗址出了旸谷,便不合逻辑,如今看来,此话不假,我想咱这断路算是白走了,遗址定在身后谷内!不过就算是无用之路,咱却也必须得走。”   庄四一听,顿时质疑起来,开口说道:“徐兄弟,我们一路走到这里,其间并无任何岔路分支,若这条路当真不是正道,那我们又如何进入遗址之内?难不成要在这岩壁洞中打一条盗洞?这可是大工程啊!”   徐云德道:“庄四兄弟且莫着急,我既然敢在前头引路,就定有法子带大伙进去遗址之内,只不过现在还没到时候罢了!”   说着,他又转脸问向王长贵道:“我说老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王长贵稍一推算,开口道:“午时刚过,外头应该日头正当空!”   徐云德闻言,稍想片刻之后,接着说道:“照先前的推算,今日已过,那阴遁上元所出现的入口便会消失,而据我猜测,藏于内部的真正入口便会在那个时候出现,今日还有近六个时辰,我等需要在此安心等候!”   “六个时辰!”葛五一听,顿时惊叫出声。   其余人的脸上也都有些迟疑之色,唯独王长贵点了点头道:“既然徐兄弟这么说了,那咱就照办,在此期间我们首先要寻些吃食以作果腹之用。”   刘萍点头,心中暗想:“以大仙的道业,几日不吃倒是不成问题,但其他人若是空腹的话,在这等极深的地底绝不能撑太久。”   徐云德深知在这种地方饿肚子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点了点头道:“老道说的不错,这六个时辰内,咱必须先解决吃的问题!谁也不能确定,进入阳尊遗址之后,需要多久方能出去,若一直不吃不喝的话,难保能有命活着离开!”   葛六其实早已饿了,一听徐云德这话,顿时有些发慌,说道:“可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叫我们去哪儿找吃的?难不成还要出去外头?”   徐云德摇头道:“万万不可,若咱这会儿折返的话,难保这精巧的入穴机关会出现变故,我们最好半步也不要远离此处!待六个时辰之后,今天过了,才能往上走!要说吃的话……”说着,徐云德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的地下河道。   大伙纷纷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水面之上浪花翻滚,水流稍显湍急,可稍微深入些许,却是黝黑的啥也瞧不清楚,也不知里头有无鱼虾虫鳖之类,更何况这等地下暗河,又流经这种上古遗址,水中有无古怪也是不能确定,叫谁也不想下去……   庄四神色迟疑的问道:“徐兄弟,你不会是想到这水中找吃的吧?”   徐云德点头道:“你们且看水面上方的洞顶!”   大伙一听,急忙抬头往上看去,庄四三人也是将手电照向了顶端,举目望去,除了王长贵和刘萍之外,所有人的脸色皆是大变,只见那黝黑的洞顶,密密麻麻的挂满了蝙蝠!,但即便如此,却是一丁点的声响都没有发出来!在地下洞穴之内住有蝙蝠倒是多见,就连庄四他们,也时常在老墓里头遇到过,但这么大的一群,却不发一丝声音的情况,却是头一回见着。   葛五直勾勾的盯着那些静的诡异的蝙蝠,咽了口唾沫说道:“徐大哥,你不会是叫咱吃蝙蝠吧?这玩意儿能吃?”   徐云德摇头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愿意吃这令人反胃的东西,但洞顶有蝙蝠,洞下有水道,那么水中定会有吃食掉落于水蝙蝠的东西。”   “啥东西吃蝙蝠呀?”葛六好奇的问道。   “黑鱼!”徐云德轻声突出两个字来。   庄四一听,顿时点了点头,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前几年我在一处老墓底下,也见过类似此等情形的洞穴,上面聚集着蝙蝠,水中则游着许多大的出奇的黑鱼。只是如此一来,我们若想逮鱼的话,就还需下水,可这里的水流这般湍急,下去之后能不能上来就难说了!”   徐云德笑道:“这个不必担心,我有法子不用下水,就能逮着黑鱼,你们且看我的。”说罢,只见他从岩壁上扣下了几块碎石,对准洞顶奋力丢去。   因为那一大群蝙蝠太过密集,所以随意的一丢,便接连打中了几只,毫无防备的蝙蝠顿时掉落水中,激起几团小小的浪花来,与此同时,那沉睡的蝙蝠群也猛地被惊醒,“叽叽喳喳”的叫声顿时充斥了整个岩洞甬道。   众人见状,皆是将目光投向了在水面挣扎的那几只蝙蝠,片刻之后,果真见着几道足有半米长的黑影自水底浮了上来,向蝙蝠缓缓靠近而去。   徐云德见状后,急忙拿出了庄四他们的带的尼龙绳,这一段是他刻意留下来的,庄四本以绳子早就用光了,却不想徐云德还有剩余,见了之后,脸色稍稍一变,却也不好多说其他。   徐云德拿出尼龙绳后,又从腰上摸出了他那把漆黑短刀,将刀柄系在绳上,做好这些之后,便蹲在河边,紧紧的盯着水面之下的黑鱼。   看到这里,大伙儿也都知道了徐云德想干些什么了,庄四和葛家兄弟皆是向他投去了钦佩的目光,庄四心中暗想:“难怪他能成为尸王!在这等环境下,却是临危不乱,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解决的办法,单是这一点,就是自己远远及不上的!”   片刻之后,只见水中的一只黑鱼,突然跃出水面,对着正挣扎的蝙蝠张口便咬,与此同时,徐云德也出手了!他猛地将手中短刀甩了出去,随着“嗖”、“噗”的两道近乎没有间隔的声响,短刀的刀刃已然是洞穿的黑鱼的身体!   “好手段!”庄四一伙儿之中那个叫刀子的男子忍不住开口称赞道:“徐兄弟的身手果真名不虚传,我本以为我的刀法已经是略有所成了,可今日见了你的手段之后,方才知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佩服,佩服!”   徐云德闻言,冲他微微一笑,道了声“刀兄弟言笑了!”便又回过头去,将捕获的黑鱼拉了上来,出了水面之后,众人方才真正看清了那黑鱼的大小,近乎一米长!浑身乌黑,鳞片黝黑发亮,虽被漆黑短刀洞穿了身子,却还没有断气,口中还叼着那只蝙蝠,这等大小的黑鱼,最起码也得长个二三十年……   接着,徐云德又以相同的办法,逮了五六条大小相近的黑鱼来,可虽说有了鱼,却没有柴火烧烤,葛五提出了心里的疑问道:“徐大哥,这洞里头尽是石头,咱也没柴火,怎么烤啊?”   徐云德撇了他一眼道:“在这种关头,能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也罢,我本就打算收你俩做伙计,以后带着你们干活,今日就多教你们一些吧!”   葛五葛六一听,顿时满心欢喜,如今世道正乱,两人又不喜种地,原本就正愁着怎么养活自己,却没想徐大哥竟然要带他们俩干“活”儿!虽说他口中的“活”指的是盗墓,但却也远胜街头卖艺。   想到这里,两人齐齐点头道:“徐大哥……头儿,俺们俩日后就跟你混了!”   见着两人此番脑子转的还算快,徐云德微微一笑,随之说道:“在这等情况下,生鱼的头鱼尾以及内脏皆不能吃,腥气太重,谁都受不了,我们只需割下身上最肥的鱼肉,切成薄片、细条,吃的时候最好也别嚼!”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捣鼓了起来。 [正文 267第十九章 第十七节]   [正文]267第十九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囫囵吞枣的吃了些生鱼肉,好歹算是填饱了肚子,但满嘴残留的腥气还是有些令人反胃,加上洞顶那叽叽喳喳的蝙蝠叫声,使得刘萍等人不由自主的心烦意乱。   六个时辰,说长不长,但在这等环境内,什么也不能做做的乏味等待,却着实叫人难挨,庄四突然提议道:“王大仙,先前你给我们讲的那个故事还没完呢,如今闲来无事,不如接着给咱讲下去?”   其余人一听,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王长贵说道:“既然如此,那依你所言!”随之清了清嗓子,便接着上次没有讲完的故事继续说了下去。   那秦家兄弟所在的村子有许多屯粮,遭逢大旱的外乡人没了活路,便打起了他们的主意,联合起来进村抢粮,秦家村人虽说勤劳,却生性懦弱,面对那些抢粮者,起初之时并无一人胆敢反抗,直到后来,实在忍不下去的秦国和秦红兄弟二人各自带着自己的党羽,站了出来奋起抵抗外侵之敌,经过一番苦斗,最后终于把那些抢粮者一一赶出了村子,兄弟二人也因此取得了村民的拥护。   只是这秦家兄弟生性不合,赶走了外敌之后,两人的羽翼也日渐丰满起来,且谁的眼中也容不下对方,之后终于大打出手!战况惨烈异常,这两人之间的争斗,比外来入侵者给村子带来的遭难更加严重百倍!   故事说到这里之后,王长贵便止住了声,眼里则是精光闪烁的看着庄四他们,却不再出言。   庄四他们并不是傻子,这个故事的寓意就连葛家兄弟都听得明白,他们又怎会不懂呢?所以听完之后,庄四一伙儿三人,便也都陷入了沉默,只不过神色踌躇,似有苦衷。   徐云德则是叹了口气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个道理谁人不知?但是人是一种有野心、有欲望的动物,自古至今,细数各朝各代,那引诱各方霸主为之倾心,从而发动战争的不都是这如画的江山嘛!”   刘萍点头道:“是呀,正所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其主要的因由便是如此吧,如今的世道也只不过是顺应了这个亘古不变的真理罢了。”   说到这里,洞中这八个人似乎已不想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一时间谁也没再多言,出奇的是,不知在什么时候,那喧闹的蝙蝠群也再次陷入了平静。几百米深的地底,暗河水边温度不高不低,阵阵不知自何处刮来的微风催人犯困,不多会儿功夫,大伙便都进入了梦乡之中。   为了省电,庄四等人也把手电筒给关了,没了光源,洞内一片漆黑,近乎伸手不见五指,但若细看,却不难发现,黑暗之中竟有三双眼睛,此刻正泛着幽幽的微光,这三人便是刘萍、徐云德以及王长贵,他们并没睡下。   时间分秒流逝,六个时辰虽说不短,却也过得很快,当葛家兄弟以及庄四三人还在熟睡的时候,却被徐云德给叫醒了!   葛五伸了个懒腰,依旧是满脸的困乏,开口问道:“徐大哥,是不是到时候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不错,六个时辰已过,现在已是七月二十二了,我想咱是时候该动身了。”   无人接话,却都是点了点头,刘萍等人是出于对徐云德的信任,而对于庄四三人而言,如今徐云德便是他们唯一的依仗,众人各自用那清凉的地下河水洗了把脸,提了提精神,随后便跟在徐云德身后,再次踏向了那狭长幽暗的石阶,只不过此番却是原路往上。   渐行渐远,河道逐渐被身后的黑暗吞没,走了数里,眼看就要穿过了这整条石阶了,大伙儿的心也随之绷紧,谁也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甚至连走在最前头的徐云德,也不能断定自己的推测究竟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就在这气氛越发沉闷之刻,猛然之间,徐云德脚下的路出现了变故,原本向上的延伸的石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坡度更为陡峭的直通地底的狭长甬道。   见此情形之后,徐云德长吁一口气道:“看来我的推测并没有错,这阳尊遗址的入口果真与那八宝玲珑锁有着极为神似的地方。”   其他人见到这个情形之后,也都是喜上眉梢,继而加快了行进的脚步,沿着陡峭的石阶,往那黑暗的地底奔去。   石阶虽长,但大伙却都干劲满满,近乎十里的下坡路仅用了不足一个时辰。到达尽头之时,一个亮堂的巨大石窟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踏步而入,置身其中之后更觉里内的空间巨大,葛五由不住的惊叹道:“这是把整个潭子地下都给掏空了吗?”   徐云德没有做声,只是靠走至岩壁近处,只见那光亮的来源竟然也与月黎遗址之内的一样,是那鲛人珠,这么巨大的洞窟内壁之上,密密麻麻的满布着鲛人珠,比月黎遗址而言,更要多出数倍,其瑰丽壮美的程度,根本就难以用语言来表述。   就连曾亲眼目睹过月黎遗址的刘萍一伙儿,见此洞中的情形之后,也是大为惊讶!更别说庄四三人了,他们哪里见过这等匪夷所思的景象,震惊的同时,也像当日的徐云德他们一样,狂喜的将其当成了夜明珠,若不是他们自律能力强,且有任务加身,没准这会儿也早跑去撬了,只是他们并不知晓,鲛人珠的价值与夜明珠比起来,更要昂贵得多。   王长贵细细的大打量了一番整个洞窟,见这儿空间虽大,却是极为空旷,里头似乎除了洞壁上的鲛人珠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物件了,甚至连另外的出路都没有!心中不免生疑,开口说道:“徐兄弟,依你看来,此处会不会是主穴?”   徐云德其实自打进洞之刻起,便开始观察考究起来了,听王长贵这么一问,随即点了点头说道:“若根据方位与路程推算,此时我们应当是恰好处在潭子的正下方,而这个洞窟的大小,并不亚于上面的深潭,所以说此处多半就是主穴了。”   刘萍听了徐云德的话之后,心头生疑,开口问道:“可是徐大哥,先前我们猜测入口应该有六个,遵循日盘,分各个时节自行变化,可你看这个洞窟里头,就只有咱来时的这一条路,似乎跟之前所推测的大有不同之处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徐云德答道:“或许是这进主穴的六条入口,也是对应时令而开启的吧,总而言之,这洞窟里头定然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我们,待咱将其一一揭开之后,一切便不攻自破了!”   其实此时的徐云德心里也并没有底,他无法解释刘萍的疑惑,但为了不让大伙儿陷入惶恐之中,所以才会这么说。   刘萍是何等的精明,当她一听徐云德的话之时,心里头就已然猜出了他的用意,稍稍点了点头之后,便没再多言。   徐云德沉着脸色,对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两人便分作两头,沿着入口处的石壁,一点一点的往里摸索而去,他们明白,这等洞窟既然能称之为远古遗址,那么就定然不会像表面上看的这般简单,其内十之**会有着开启什么重要机关的暗门潜格存在。 [正文 268第十九章 第十八节]   [正文]268第十九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庄四一伙也是盗墓出身,见到徐云德和王长贵的举动之后,也急忙加入了找寻的行列,但半个多时辰过后,大伙沿着石壁摸索了一整圈,也并无发现有一处异常,更别说有什么暗格机关了。   此时徐云德的脸上也泛起了难为,自语道:“不对呀M算没有开启机关的暗格,至少另外五道门的方位,应该有些缝隙才是,可如今整个岩壁光滑平整,别说缝隙了,连个凹槽都不曾见着,这是什么原因呢?难不成这儿不是主穴?不x不可能……”   王长贵走至徐云德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徐兄弟切莫心急,或许是咱们寻不得法,一时间还不曾找着开启机关的要领罢了,总之这偌大的一个洞穴,又是图腾遗迹之所,定然不会过于简单,此法不通,咱在另觅它法便是。”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用胳膊杵着头,像是陷入了沉思,其余人见了,也没有去打搅于他,纷纷环顾着周围,祈祷着会有些意外的发现。   但许久之后,大伙儿终于都放弃了,这整个洞窟内部就像是一个巨型的泥罐,除了那些镶嵌在岩壁上的鲛人珠之外,便什么都不曾有,难免令人心里发慌。   沉思许久的徐云德,突然间抬起头来,说道:“老道、妹子,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刘萍闻言,急忙点头道:“徐大哥,你说。”   徐云德爬起身说道:“潭中岩壁上的洞窟入口,随着时令的变化而自行改变,其原理我们之前也推测出来了,是造洞者巧妙的运用了水势,从而使整块岩层在不停地运转,要想推动如此巨大的岩层,所需水势定然庞大,可我们一路走来,直至此地,也并不曾见到有什么急流或落差很大的瀑布,更没听到半点水声,那么我问你们,动力之源究竟何在?”   刘萍和王长贵两人一听,皆是神色一愣!徐云德说的这一点,就连他俩也不曾想过,如今摆在面前却又着实引人深思!是呀,一路走来,除了石阶还是石阶,并没见到任何庞大的足以推动岩层的水势,更没听闻有水声传入耳中,自打进入这阳尊遗址之后,唯一见着有水的地方,便是他们捕捉黑鱼的那条地下暗河,虽说水流也是极为湍急,却想借以推动岩层却是万万不可能的!那么既然如此,动力之源又在何处呢?   见两人神色迷惘,徐云德接着又说道:“我再问你们,进入遗址的外部入口与这直通洞窟之内的门洞若都在动的话,那么这运转的岩层得有多大?”   刘萍稍一细想,顿时大惊道:“若真是如此的话,整个岩层少说也得几百米厚!这……这绝不可能,纵使是生生不息的海啸,也绝没有如此庞大的力量!”   徐云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纵使造洞之人,拥有旷古烁今的大智慧,也绝不能搞出这么大的工程,所以我们先前的推测,有些地方或许要改一改了!”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说道:“徐兄弟,你有何见地?”   徐云德说道:“如今咱们已是深入遗址内部,所以外头那圈转动的岩壁暂且可不做考量,我要说的仅是这洞窟的内部,先前我等顺着石阶,下入地底数里之深,如今已然是到了潭子的正下方,若这里的岩层还在转动的话,那么日积月累,上面的潭水怎会平静如斯?多半早就是一巨型漩涡了吧!”   众人一听,皆是觉得很合乎情理,刘萍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那就是我们进入甬道之后,过了一天,石阶不也发生了变化吗?倘若不是岩层的运转所至,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徐云德笑道:“妹子的心思果真缜密,我要说的重点,也正是这个]我猜测,这圈岩壁不是不动,而是分层而动!外头与潭水相接的那一层是静止的,运转不息的则是里头这层!”   刘萍眨了眨眼睛,脸上写满了疑惑,说道:“徐大哥,我怎么越听你说,就越糊涂了?这自上而下的几里岩层,究竟分为几层啊?”   徐云德摇头说道:“分为几层,我也不知,但却能确定一点,那便是先前问你们的动力之源所在之处!”   “在哪儿?”近乎所有人都一口同声的开口问道。   可不料徐云德却突然问了一个怪异的问题,只见他先扫视了大伙一圈,随之说道:“大家怕不怕死?”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顿时便错愕住了,谁也不知在这关头他为何要这么问,沉寂许久之后,倒是葛五最先开口说道:“俺怕鬼,但不怕死!现在跟着徐大哥、大姐还有大仙这么些时日了,连鬼也不怕了……”   葛六连连点头道:“是呀,现在俺啥都不怕……比起饿肚子而言,死算个啥!”   徐云德闻言,赞许的点了点头,随之又将目光投向了庄四三人,庄四脸上此刻并无异样之色,轻撇嘴角道:“徐兄弟,我们三人虽说不能与你相提并论,但自打干了这一行起,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你问的这个问题,恐怕对我等三人来说,并无回答的必要。”   刘萍却是没有多言,只道了句:“徐大哥,我相信你!”便作罢了。   王长贵轻撸着胡须笑道:“徐兄弟,你我相识多年,此回倒是最让人钦佩的一次,你心里是怎样想的就怎样做吧,让贫道瞧瞧你徐家传人的真本事!”   徐云德点了点头,便啥话也没说,而是从腰间抽出了那永不离身的漆黑短刀,缓步走至一处岩壁前,轻声自语道:“我徐云德命硬,就不信斗不过一个几千年前古人留下的遗址!”话音未落,便见他用尽全身力道,一刀插在了岩壁之上,随之猛地一掰,竟然生生的撬下了一大块岩石,这等力量,就连道法高深的王长贵也难免暗暗惊叹,没想着家伙隐藏的这般深!难怪能以一己之力抢回尸王之名。   徐云德手上并没停歇,在那刚刚撬开的凹槽处,再次施以相同的法子,竟是在岩壁上挖起了洞来……   如此往复多次,那凹槽已经变为一个近乎一米深的大坑,周围地面皆是被他撬下来的石块碎屑,葛家兄弟和庄四等人,全都不明所以,庄四忍不住问道:“徐兄弟这是做什么?”   刘萍笑着答道:“庄四兄弟,相信徐大哥,不用多问,我想答案就要揭晓了……”   此时徐云德已是大汗淋漓,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半点迟缓,浑身似有用不完的力气……突然,当他再次将漆黑短刀深深的插于已经挖了一米多深的岩壁之上时,脸上的神色却是猛然一惊,也没再摆动刀身去撬了,而是转过脸来,咧着嘴笑道:“大伙儿准备好了,主菜马上上桌!”说罢,便见他猛地将刀子抽了出来,随之转身就退回到了大伙身旁。   不及众人疑惑,便见一道银色水柱,自徐云德挖出的缺口处疾喷而出,力道之大令人难以置信,直直喷出了几十米远,却仍不见衰竭之态。与此同时,随着阵阵“咔、咔”的声音传来,只见一道道裂纹,顺着那凹槽之处在整个石壁之上蔓延开来!   见此情形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直到那叫刀子的一声惊叫:“洞……洞窟要塌了,大伙快跑!”众人方才回过神来,可当回脸想往出口跑去的时候,令人绝望的一幕再次出现,原本应该洞开的石门,不知何时,竟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文 269第十九章 第十九节]   [正文]269第十九章十九节'>第十九节   ?众人一见,顿时都慌乱了起来,退路被封死了,若这洞穴再被水淹没的话,在这距离地面数里深的地下,他们定然是九死一生!虽然嘴上都说不怕死,但当真要面临的时候,或许就要另当别论了。   岩壁上的裂纹越来越大,喷将出来的水柱也越来越粗,地面上已经开始积水了,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整个洞窟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水所淹没,到了那时,也就是它们大限将至之刻了!   刘萍说眉头紧锁的说道:“徐大哥,你可有什么对策?”   徐云德答道:“既然这里是阳尊遗址,那么我想它定然不会就这么毁了,我们先且等下去,看看接下来还会不会出现其他的变故!”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徐云德心里头也并没有底。   与此同时,强劲的水流已经将岩壁冲跨了一大块,更为惊人的水势伴着震耳的轰鸣声怒涌而出,偌大的洞穴之中,积水已经没过膝盖,站在水中的众人,皆可清晰的感受到水面的上升之势,心里头更为惊慌。   就在这危急的关头,突然间洞窟正中的地面上,九道足足有五六人合抱粗细的石柱冷不防的升了起来,徐云德见状,急忙说道:“大伙儿快去石柱上头!”   众人一听,都是二话不说,急忙迈开步子,蹚着水向那缓缓上升的石柱奔了过去,那石柱顶端极为平整宽敞,足以容纳三四个人落脚,徐云德与王长贵还有刘萍三人一同爬上了其中的一根,葛家兄弟也就近选了一根,庄四三人则选了另外一根。   石柱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片刻之后便离地面已有十来米了,目测之下,这洞窟的高度大概有三十米上下,现在刘萍等人所能做的或许就只是祈祷那不断涌进洞窟之内的水不会将整个洞灌满了吧。   这种命运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令人窒息,看着身下翻滚不息的水面,眼尖的刘萍却突然看见,水中似乎有许多不明的东西在游动,开口说道:“徐大哥、大仙,你们快看,水里头好像有东西!”   两人一听,急忙定睛望去,果不其然,翻涌的水中确实出现许多一人多长的白色身影,在里头来回穿梭,游速很快!见此情形之后,众人皆是皱起了眉头,徐云德惊奇的说道:“这是啥玩意儿?看上去并不像是什么鱼类……”   不用徐云德说,刘萍等人也不难看出水里的东西定然不是什么鱼,因为它们的身体皆是白色,只有头部是黑色的,另外还长有前肢,正当迟疑之际,突然有一只跃出了水面,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被其吸引而去。   然而当大伙看清了那家伙的面貌之后,全被惊呆了M连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也万万没有想到:“本该存在于远古时代的鲛人,竟然会在此出现,并且数量还这么多!”   不错,那些在水中游来游去的白影正是有着人身、鱼尾的鲛人,只不过与西方神话中的美人鱼不同,所谓鲛人,其容貌实际上是极为丑陋凶恶的,满嘴的倒钩獠牙、朝上翻着的大鼻孔、以及满脸密布的鳞片、还有那弯曲细长的前肢和爪子……总而言之,当你看到它这般长相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其与美人鱼联系到一起的!   蹲在另一根石柱顶上的葛家兄弟,也看清了那水里的鲛人摸样,此刻正满脸惊惧的望着刘萍他们,葛六说道:“这玩意儿会不会吃人啊?单看那口牙,就算不吃人,我想定然也会咬人……”   徐云德撇了他一眼道:“你不妨下去试试看。”   葛六一听,急忙摇头道:“打死俺也不下去!”   王长贵沉声说道:“鲛人一族,在远古时期乃是水中的霸主,蚩尤将其收为自己麾下,从而造就了一只无往不利的水中力量,不知有多少黄帝大军死在了它们的手中,后来蚩尤战败,黄帝已然是下令灭了鲛人全族,可时隔数千年之后的今时今日,鲛人为何又会在此出现?真是怪事呀……”   刘萍质疑道:“你们说这鲛人一族,与这阳尊遗址会不会有些什么联系呢?”   王长贵沉声道:“鲛人虽说残暴嗜血,但是它们的文明却是有着极为悠久的历史,这阳尊图腾或许便是它们的信奉也说不准!”   徐云德一听,顿时想起了月黎遗址中的占卜大阵来,开口说道:“莫不是那阳尊图腾,也需得这些信奉的族种,合力施法,方能上位吧?”   “先别理会其他的了,这石柱马上就要达到洞顶了,若还不停下的话,咱们终究还得下水!”刘萍满脸愁容的看着上方越来越近的洞顶说道。   此刻石柱的上方,距离洞顶就也就还三四米的距离,若再不停下的话,他们马上便要失去了这洞窟之内唯一可供立足的地方了,到时候只有下水与鲛人呆在一起,倘若真是那样的话,估计不等被水闷死,也多半会叫那些凶残的鲛人给撕成碎片,毕竟在水中,鲛人的灵活度远超于人。   “娘的!这石柱到底有多长呀!”徐云德有些抓狂,开口骂道。可当他话音一落,却猛的感到身下石柱一顿,竟然是止住了上升之势!见此情形后,大伙儿无不松了一口气,徐云德笑着说道:“看来这玩意儿也是个贱骨头,不骂两句还不没完没的往上长了……”   洞窟大约有三十来米,石柱此时已经距离洞顶很近了,顶多只剩两米的空缺可供刘萍等人容身,下方的水面却还在上涨,此番已有十几米的深度了,但依旧没有停住的趋势。所以说大伙儿再短暂的松懈之后,神经随之再次紧绷了起来,照此刻水面上涨的速度,用不了一个时辰,这整个洞穴便会全部浸在水中,到了那会儿,他们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便不言而喻了。   蹲在另一根石柱上的庄四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徐兄弟,有无想到什么对策?再继续这般下去的话,咱可就都得死在这儿了!”   徐云德皱眉深思道:“既然洞窟之内的机关已然开启,我绝不相信只有这些异象,最起码那阳尊图腾还未出现!大伙先别焦急,再等一会儿……”   石柱停止了上升,刘萍也唯有心无旁骛的将目光投向了水中的鲛人身上,看了许久后,却似乎发现了些反常之处,开口说道:“你们看,那些鲛人虽说数量众多,却无一靠近这九根石柱中的任意一根,这是为什么呢?难不成它们惧怕石柱?”   其余人一听,也顿时观察了起来,许久后皆是点头称是,王长贵一边望着水中的鲛人群,一边说道:“似乎不像是恐惧,而是尊敬!那些不停游动的鲛人,看似杂乱无章,但实则却是在绕着石柱打转!”   徐云德点头道:“难不成阳尊图腾真的就是这鲛人一族的信奉图腾?而这九根石柱,便是它们用以祭拜图腾的神坛?”   王长贵道:“极有可能……且不论这是不是鲛人族的神坛,徐兄弟我问你,先前你是如何想到那石壁之后会有水的呢?” [正文 270第十九章 第二十节]   [正文]27第十九章二十节'>第二十节   ?徐云德答道:“其实我也是再赌]我们之前的推测,岩层运转的动力乃是生生不息的水势,可沿途下来,我们并没有见着所谓的动力之源,甚至连稍大的水声都没有听到,于是我便推想,既然这遗址分内外多层的话,其内层又是在运转着的,而外层则静止不动,也就是说动力的来源多半就在夹层之中,这样以来也就解释了我们不见水势、不闻水声,可那动力之源却又是存在的疑点了。”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水势隐于夹层之中,此番平白多出这么大的一个空间来,想必定然无法将此洞窟注满,所以大伙暂且无需担心此事,另外我想这些鲛人也一定是存活于夹层之中的,若没食物的供给,数千年的岁月它们也无法生存繁衍,由此看来,夹层内也定会有通往他处的出口。”   刘萍接过话道:“话虽如此,可水中鲛人满布,咱根本就下不了这石柱,就算图腾顺利上位了,我们也无法去寻找出路呀。”   刘萍所说,也正是庄四他们最为担心的事情,与庄四同在一根石柱上的秃子说道:“水中那什么鲛人的数量太多了,就算我们手上有枪,也绝不可能杀光它们,如此一来,咱最终还是要困死于此。”   徐云德道:“天无绝人之路,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咱先别去理会其他,待寻出图腾并让其顺利上位之后,兴许我们此刻的困境也就迎刃而解了。”   王长贵点头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另外万事总得有个先后过程,还未到最后,我们怎可先言成败?”   庄四皱眉沉思,片刻后方才开口说道:“诸位,我们只知上头给的任务是寻找宝藏,却不明你等口中提及的什么图腾,如今大家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们可否将事情的详细告知我等,咱也好出些力。”   王长贵闻言,稍一细想,随之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并且极为骇人听闻,你们只需知晓,这个远古秘洞,乃是阳尊遗址,里头潜藏着一股神奇而又强大的神秘力量,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将那股力量唤醒,如此一来,纷乱的世道便可安定,至于其他大可不必多问。”   庄四三人一听这话,皆是大惊失色,那个名叫刀子的说道:“神秘的力量?能够使世道重回安定?这……这不是神话小说吧!”   徐云德冷声道:“刀子兄弟,信与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间,此洞窟之内所发生的这一切,你也尽数看在眼中,比起那神话小说而言,你又觉得如何?”   刀子一听,顿时没了言语,转身看了看水下那密密麻麻的鲛人,咽了口唾沫。   庄四则开口说道:“诸位,你们皆是有大神通之人,王大仙说的,我信!只不过那阳尊图腾所谓何物,还请明示!”   王长贵说道:“所谓阳尊,其实乃是一个上古流传下来的某一部落所信奉的图腾,为九天之尊神太阳之意。据我们初步猜测,那信奉阳尊图腾的部落,很有可能就是这鲛人一族,而我们身下的这九根石柱,或许便是它们用以祭拜图腾的神坛。”   庄四三人听了之后,皆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时,刘萍却又突然开口说道:“大仙,日出于旸谷,落于隅谷这句话虽说是常能听到,却究竟是出于何处,不知你是否知晓?”   虽不知刘萍为何这么问,但王长贵还是回答道:“最初乃是出自山海经一书,此书传于上古,其中记载了各方山水地貌,以及特有之物,但出于何人之手却是一个谜团。”   刘萍点头说道:“且不管哪山海经是谁编写的,我想他既然能够通晓各方风貌,定然也都是亲身到过,想来也绝非不知真正的太阳根本就不是出自此谷之中,可他为何偏偏会这么说呢?”   经刘萍这么一说,王长贵脑中似乎也突然抓住了些什么,回道:“丫头,你是说‘日出于旸谷,落于隅谷’这句话实则是另有用意?”   刘萍不置可否的说道:“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大仙、徐大哥,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们刚进此洞之时,整座洞窟之内空无一物,直到徐大哥凿开了岩壁,大水涌入之后,九根石柱方才升起,这一情形与那‘日出于隅谷’中的‘出’字是不是极为贴近?”   听刘萍说到这里,徐云德好像也有些开窍了,他说道:“妹子的意思是,‘日出于旸谷’这句话中的日代表的并非真正的太阳,而是阳尊图腾,‘旸谷’也实则不是地面上的那个山谷,而是深藏于谷底的这个遗址!而再将那个‘出’字与这九根石柱自遗址之下升起之态相对应起来的话,便是阳尊图腾乃是从遗址之中升起来的?”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说道:“月黎遗址中的那个占卜大阵,乃是信奉它的部落多人合力为之的,虽说这里不是月黎,但想来两处定是出自一人之手,既然如此,那咱就不能排除他会不会继续沿用同一手法?”   徐云德道:“定是不能排除啊,若非如此的话,那造洞者为何会养这么多的鲛人在此!十之**就是用以开启图腾上位的媒介!只不过在月黎遗址中,还有王化天给咱引线搭桥,从而省去了不少麻烦,而此回却只能靠我们自己摸索了。”   刘萍笑道:“靠咱自己又有何妨,难不成我们这么多人加起来,还比不过一个上古时期的人吗?”   王长贵没去多想其他,只是不知盯着何物愣神,看那紧皱得眉头,又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传说之中,上古初开,天上共有十个太阳,乃是十只烈焰火鸟所化,后有九日陨落,阳尊图腾若是代表着太阳的话,此间又恰巧出现了九根石柱,那我们权且可将这九根石柱各自看成作那陨落的九阳之一!”   刘萍沉思少许,说道:“可是阳尊图腾的寓意却只是一个太阳,也就是说这九根石柱中唯有一根才是部落的真正信奉?”   徐云德摇头道:“这不合情理呀,若真像妹子所说那样,这神坛中也该只有一根才对,如今却是九根同出,且那水中的鲛人似乎对每一根都很尊敬,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不等旁人出口,却听庄四说道:“或许那些鲛人也分不清哪根是真、哪根是假,所以才会做此般姿态吧。”   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说道:“庄兄弟说的有理。”   这时,葛六却突然咕哝了一句,只听他说道:“为何他们不信奉那个没有陨落的太阳呢?”   王长贵答道:“九阳陨落,散布于世间各处,其中之一堕入深海,化作海神,后来被海族鲛人奉为守护之神,方才有了阳尊图腾之说!”   徐云德一听,顿时好奇的问道:“我说老道?这事儿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啊?”   王长贵没有回答他,而是伸手指了指居左的一根无人站立的石柱。   其余人见状,急忙循着他的指向望去,只见那石柱之上,满布着图文雕刻,其主要内容却和王长贵讲得一模一样!原来他方才并非是在盯着石柱愣神,而是在研究这些精致的石刻壁画!只因先前那压抑、慌乱的气氛,致使大伙儿没有心思去看石柱上的雕刻,如今想来,却是险些将这么重要的线索给忽略掉了。 [正文 271第十九章 第二十一节]   [正文]271第十九章第二十一节   ?随后,大伙又将其余石柱上的篆刻一一看了一遍,但奈何各根石柱之间相隔甚远,加上角度问题,所以并不能将其看全,但即便如此,石柱上头的雕刻所大概表述的意思还是能弄明白的。   看完石柱上的雕刻以后,刘萍不禁心头生疑,开口说道:“大仙,若当年的陨落九日,散落于世间各处并化作了九个神灵,而此间阳尊所代表的又是其中之一的海神,那么为何另外八个也会出现于此?况且每根石柱上的雕刻各不相同,似乎每一根石柱上所刻皆是有着各自的故事,看上去与阳尊并无太大关联,这似乎有些不对头吧?”   王长贵半眯着眼睛,脑中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稍过片刻之后方才开口答道:“确实古怪的很呐!按理讲,陨落之九阳,除去那阳尊图腾之外,皆不会与这居海一族扯上关系,如今这遗址之内却是九日同出,似乎这其中还潜藏着什么未经我等察觉的秘密!”   此刻的水面也停止了涨势,洞壁上的鲛人珠所散发出了幽光,在水面的倒映下,整个洞窟显得波光粼粼,充满了神秘的美感。   徐云德坐在石柱的顶端,满腹心事的看着水面以及水中的那些不停游动的鲛人,自语道:“造洞者啊造洞者,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原本简单的问题却要设下重重疑惑!若你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非得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刘萍接过话头,先是轻轻一笑,随之说道:“徐大哥,我想那造洞之人十之**就是你们徐、王两家的先祖尊师智者,若他当真出现在你面前的话,你恐怕跪拜磕头都来不及呢!”   徐云德哼了一声,说道:“若真是他的话,为何要将各个遗址搞的这么复杂?我想以他的道业,算出后世入洞之人的身份也绝不在话下吧,可你看他弄出这些难题,摆明了是在为难我等吗……”   王长贵叹道:“现如今说这些不着边的话来又有何用,有想这些东西的功夫,倒不如多去想想如何破解这阳尊之秘……不过有一点徐兄弟倒是提醒了我!”   徐云德一听,急忙问道:“哪一点?”   刘萍闻言,也是满脸疑惑的望向了王长贵,只见他眉头紧锁的答道:“我们从始至终,都仅是在靠眼见的东西来加以揣测,却没有抛开一切,去参悟造洞之人的用意、揣摩他的想法M好比徐兄弟方才所说,那造洞者在建造图腾遗址的时候,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徐云德一听,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脸道:“我还以为老道你想通了什么呢?原来就是这个呀,几千年前的古人脑中所想,岂是那么好猜的?更何况那造洞者的修为,远在你我之上……”   而当刘萍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脑子里似乎是抓住了些什么东西,半晌之间沉默不语,像是在想些心事。   石柱顶端的八个人,或坐或站,一时间皆陷入了平静,但洞窟内这等压人的气氛,却很难叫他们沉下心去思考,所以没过片刻,徐云德便最先焦躁起来,从怀里掏了半天,最终找出了根已经快要被水泡散了的香烟,眼见烟也不能抽了,骂骂咧咧的将其丢到了石柱之下的水中。   他的这一寻常无奇的动作,却吸引了其余人的目光,人在闲着无事能做的时候或许都有这种通病。大伙皆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的香烟,然而正当它即将落进水中的那一瞬间,异象突起!   那本该循着地心引力下坠的烟头,在距离水面不足两米之处,突然间像是被某种古怪的力量给吸了过去,直直的飞到了其中一根石柱之上,而那根石柱却似乎像是一个沼泽,当香烟方一贴到柱壁,便“沉”了进去。   因为角度的原因,看到香烟被吸进石柱之内这一怪异现象的,只有与徐云德同在一根石柱的刘萍和王长贵,但另外五人虽说没有看到烟头贴到石柱以后的情形,但其被吸过去的一幕却也都看在眼里。   大伙儿一时皆是脸色大变,谁也没有想到,那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石柱,竟然还有这等不为人知的力量!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首先开口说话的是庄四,虽说他也是盗墓的,有些超乎寻常的东西或多或多也都曾目睹过,但眼前的情形却是远远超乎了他的认知范畴。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就连王长贵见了这怪异的一幕之后,也是满脸的吃惊之意,似乎并不能解释其中的玄机。   刘萍皱着眉头说道:“大仙,陨落九日,除了落入海中的那一个化作了海神,另外八个呢?”   王长贵稍想片刻,随之答道:“实际上,关于陨落的九颗太阳最终的结果,是有着诸多不同的流传的,化作海神之说,也只是我根据各种可能推测而来的结论,并且也是诸多传闻中与阳尊图腾最为贴近的一种说法,而这一说法中的另外八颗陨落之日,则是分别化为执掌各方山脉的山神、操控风的风神、管理江河湖海的河神、治理草木生长的木神、守护凡尘世人的龙神、司掌阴曹地府的鬼神、管辖各方妖灵的妖神以及被世人唾骂的瘟神!”   徐云德听了这些稀奇古怪的神之后,由不住的开口质疑道:“这个神那个神的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还有那司掌阴曹地府的不是阎罗王吗?怎么成了陨落之日的化身了?”   王长贵答道:“大多人都知道地府的执掌者乃是阎罗王,但却不知那只是佛教的说法,在道家则将其称为酆都大帝,且不轮罗王也好,酆都大帝也罢,真正的阴间之主只有一个,而他便是因接受了陨落之日的力量,才能拥有了足以威慑一切亡灵的大神通!从而执掌阴间。”   刘萍一听这话,似乎对于那陨落之日的这一说法有些更为深入的明悟,开口道:“照大仙所说,那九颗陨落之日,其实并非是化成了某一特定的实体,而是以九种超乎寻常的力量而存在的,一旦有人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得到了它们的信任,那么这种力量便会为其所用,从而造就了九个‘神’?”   王长贵点头道:“若遵照这一流传的话,便是丫头所说之状况了。”   徐云德似有明悟的点头说道:“也就是说,先前将烟卷吸进去的那根石柱,也正是因为拥有了这九种力量的其中之一咯?可是……倘若陨落九日的能量皆在此处的话,岂不是什么山神、海神、鬼神的也都在此间?而咱们如今就站在它们头顶?”   一听徐云德这话,庄四以及葛五等人皆是感到一阵莫名的阴森寒意顿时袭遍全身,葛六道:“不……不会这么邪乎吧,若真是这样的话,咱岂不极有可能正踩在阎王爷的头上……”   王长贵摇头道:“这绝不可能,且不管这种传言是真是假,单是那九神的道业也早已是通天彻地,怎会被封印在此数千年呢,况且当真如此的话,阴曹地府岂不早已无人看管?世道还会是现如今的这个摸样?”   徐云德还是有些疑惑,说道:“若不是如此,那又如何解释石柱吸走了烟卷一事呢?”   刘萍猜测道:“会不会是那造洞之人,仅仅借用了九颗陨落之日的一部分能量,从而造就了此处的九根石柱?就好比王化天的分身那样。”   此话一出,无论是王长贵还是徐云德,脸上皆是泛出了震惊之意,王长贵沉声道:“若真是如此的话,那造洞之人得有多大的神通,才能聚齐九阳之力?” [正文 272第十九章 第二十二节]   [正文]272第十九章第二十二节   ?徐云德在震惊之余,却是点了点头,并开口说道:“妹子所说也并无可能,若造此遗址的真是智者的话,曾今我们徐家的老祖徐舂说过,智者掌握了世间的大智慧,能御龙而飞,日行万里,我想以他的能耐,集齐九阳之力,也是不无可能的。”   庄四三人以及葛家兄弟从没听过什么徐家先祖,更没听过那个能御龙飞行的智者,因此皆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神色,看向刘萍三人的目光也更加的崇敬起来。   对此王长贵并无上心,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事情先且搁置一边,当务之急还是得解开这阳尊图腾的奥秘!方才这根石柱吸走了烟卷,若以九阳各化成九神而论的话,那烟卷不管是烟叶还是纸张皆是草木制成,当属木之列,以此推算,这居右下首的石柱多半就是木神之位。”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可徐云德却似乎突然想起了某个疑惑的地方,他说道:“等等……老道,你之前说九神之中,还有海神与河神,此处的水并非海水,所以说当属河神管辖,那为何代表着河神的石柱,没有把这些水都给吸进去呢?”   王长贵想了想,随之答道:“或许是石窟中的水与这九根石柱尽数相交,从而达到了一种平衡,所以并没有被吸走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可不等其开口,却又听庄四疑惑的问道:“还是有点不对啊E神之中不是还有守护凡尘世人的龙神吗,依照大仙的意思,我们这些凡人也该被那对应着龙神的石柱给吸过去才对呀,可现在咱不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王长贵答道:“或许是这石柱中所蕴含的能量,并不足以将人给吸进去吧,不过这些事情都无关紧要,咱暂且不做考究,想必等解开这阳尊遗址的秘密之后,一切便会真相大白的吧。”   很明显,对于这个解释,就连王长贵也自感无力,所以并不愿多说。   “各位!你们快看,水里的鲛人这是在做什么?”突然之间,葛五指着脚底的水面大喊了起来。   众人见状,急忙低头看去,只见那水下的鲛人,不知自何时起,皆是停止了游动,将九根石柱团团围住,并且都把上半身露出水面,前肢高高的举过头顶,眼睛嘴巴张得老大,却并不发声。这一怪异的嘲,倒是与月黎之中的人俑有些相似之处。   徐云德说道:“难不成也是占卜大阵?”   刘萍摇头道:“我看不像,这阳尊遗址,不出意外的话,可是要在位五千年的,至于五千年后会是哪一个来替换,想必也得等到那个时候才能揭晓,就像我们从月黎遗址中得知了阳尊上位的消息一样。”   王长贵看着水中的那些鲛人此刻的怪异举动,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刘萍和徐云德说道:“远古部落,诸多拥有信奉的种族,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会在每一天的特定时候,都要瞻拜信奉之神!此时乃是寅时,又称平旦,后也叫做黎明,乃是一天之中昼夜的更替之时,大多部族都会选择在这个时辰来瞻拜他们的信奉之神!”   “你还别说,这些鲛人此时的摸样姿态还真像是在瞻拜呢!”徐云德看着水面,点头说道。   刘萍道:“只不过这些鲛人所面向的乃是九根石柱,并没有给我们做出选择,想来真像先前所说,就连它们也并不能分清,哪一根才是代表着真正的阳尊图腾吧!”   “诶?老道、妹子,你们说先前那代表着木神的石柱能够吸烟卷,那么不知代表着海神的阳尊石柱能吸什么东西呢?大伙儿说说,海里头都有些什么玩意?”徐云德突发奇想的说道。   葛六当即答道:“有鱼虾蟹!”   徐云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废话,河里头也有,你这家伙就知道吃!”   庄四想了一想,也开口说道:“有珊瑚、海藻……贝壳。”   徐云德依旧是皱着眉摇头,说道:“这也并不能与海神联系起来,况且这洞里头也没那玩意儿……”   一听徐云德这话,刘萍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开口道:“徐大哥,你是不是想找一件这洞中有,并且是出自海里的东西?”   徐云德点头道:“是呀妹子,你想到了什么了吗?”   刘萍笑道:“这东西还真有,并且数量很多!徐大哥、大仙,我问你们,这鲛人一族在远古时期,是不是居住在海里?”   王长贵似有明悟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鲛人确实是居海一族,虽说眼前这些出现在此内陆暗河,但想来定然是那造洞之人,从海中将他们的先祖引来的!”   刘萍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也就是说这个遗址之内所存在的一切,都是造洞之人所留,而他的那个时代,鲛人还应该是居海一族,照此说来,这镶嵌于石壁上的鲛人珠便定然当属于海洋的产物咯!”   徐云德一听,顿时大喜,说道:“妹子,果真还是你的脑子好使!不错,这些鲛人珠出于远古,那时候的鲛人部族居住在海上,并且所信奉的便是与阳尊图腾所对应的海神,不论从哪个方面讲,鲛人珠都是最为合适的媒介了!”说到这里,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了那颗从月黎遗址中得来的鲛人珠。   将其握在手心之上,低声说了句,此番能否成功,就靠你的了!随之便撒手让其自然下落。   洞中八人,八双眼眸皆是紧紧的盯着那直直坠下的鲛人珠,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那颗泛着幽光的珠子,在半空拉出一道笔直的光线,眨眼的功夫便落到了水中,在水面上激出一个小小的浪花,便消失无踪!见此情形,大伙儿无不泄气,葛五颓唐的说道:“看来徐大哥的这个法子也行不通啊!”   “谁说的!你再仔细看看!”徐云德此刻已是有些抑制不住欣喜之意了。   其余人一听,急忙定睛看向那珠子的落水之处,却见其并未沉底,而是悬浮在距水面不足一尺的水下,此刻竟还缓缓的往一根石柱的方向移动而去!   那沉于水中的鲛人珠移动的越来越快,最终在水面之下再次横向的拉出了一道淡蓝线条,顷刻的功夫便撞在了中首居左的那根石柱之上。随着幽光的消失,众人心知,定然是被石柱给吸进去了!   满怀着期待的众人,静静的等了片刻,那根石柱终于有了动静!起初之时只是一片极为微弱的淡蓝幽光,自柱身之上散发而出,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石柱上的蓝光越来越亮,不足一炷香的功夫过后,那整根石柱竟然化作了一根巨大的荧光棒一样的玩意儿,耀眼的蓝光使人难以直视!虽说刘萍它们的脑中,并没有“荧光棒”这个概念,但眼前这通体蓝光的巨大石柱,却着实是美的让人心动。   随着石柱上的蓝光越来越盛,诡异的现象却并没有因此而终止,紧接而来的古怪情形却是更为令人震惊,只见那数以千计的镶嵌在石壁、洞顶的鲛人珠,竟然全部像是被赋予的某种玄奇的力量,从石壁上兀自飞了出来,并缓缓的涌向了那阳尊石柱!   整个洞窟,在刹那之间,化身成了一个美妙绝伦的星空之境,点点蓝光在周遭各处划出无数一闪即没的轨迹,涌向那仿若是母体一般的蓝光耀眼的巨型石柱,整个场面亦真亦幻、美妙绝伦、令人心醉。 [正文 273第十九章 第二十三节]   [正文]273第十九章第二十三节   ?看着这奇妙而又诡异的景象,洞内的所有人皆是大感惊异,庄四一伙儿与葛家兄弟长大了嘴巴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敢相信,只感觉置身于这等绮丽的景象之中,就仿若是身在一片虚无的星空,如梦似幻。   许久过后,待所有的鲛人珠尽数飞入了石柱之内,那散发着耀眼蓝光的巨大柱子不断提升的亮度也终于到达了临界点,若是再亮一些的话,没准连人的眼都要刺瞎了……   与此同时,石柱顶端似有些什么东西缓缓升了上来,那玩意儿好像承载了成千上万颗鲛人柱的光亮,随着它的升起,石柱之上的蓝光反而逐渐削弱。不一会儿,刘萍等人终于看清了那玩意儿的全貌,竟然就是一仿若虚体的阳尊图腾,整个儿钻出石柱以后,却仍旧不见停止,继续上升,最终却是悬浮于石柱顶端半米之处,方才止住了势头,静静的缓慢旋转。   此刻那阳尊图腾也成了整个洞窟之内的唯一光源,显得特别突出,极为夺目!其余的一切与之相比,尽数淡然失色,就好像这个空间之中,唯有它才是主角儿,唯有他才是至高无上的神灵。   见此情形,一股难以言表的想要对向阳尊图腾跪拜的冲动,在刘萍他们每个人的心头升腾而出,定力稍差的葛家兄弟以及庄四等人,已然是双膝一软,面向图腾方位,跪了下去。   再看水中的鲛人,它们无一不是面向图腾,满脸虔诚的朝拜着,整个洞窟之内,充斥着一种安详、静谧与神圣的色彩。看着那炫目的阳尊图腾,徐云德面带微笑的说道:“他娘的腿儿?这就算是上位了?我现在关心的是咱几个怎么出去!”   原本那分令人心平气和的氛围,被他这一句话顿时打破,葛五的神情就好比当日许小六吃人中黄的时候一般,爬起身对徐云德说道:“徐大哥,我咋突然间感觉你这么俗气呢?”   徐云德开口骂道:“我说的是实话!你若觉得这里好的话,干脆就留下来,没准还能找个母鲛人当媳妇儿!”   葛五一听,顿时想起那些鲛人龇牙咧嘴的丑陋面容来,急忙摆手说道:“这……这事儿还是算了吧,比起这里而言,外头或许更适合俺一些!”   徐云德撇了撇嘴,没再多言,而是再次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光彩夺目的阳尊图腾之上。随之却又叹了口气,说道:“阳尊图腾已经顺利上位,不知外头的世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想来定然是翻天覆地的吧。”   其余人闻言,也都是满腹心事的点了点头,对于当今的时局他们都是心知肚明。先前王长贵所讲的那个满含寓意的故事众人都还没忘,日后世道将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光景,谁也不敢多做定论。   “好了,这些事情咱还是先且搁在一边吧,当务之急还是找寻出去的法子!”刘萍掐了掐脑袋,将其他的念想暂且挥散,如此说道。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说道:“阳尊乃是刚上位之图腾,所含寓意当是新生之力,我就不信那造洞之人会不给我等留下一丝生机!”   庄四有些无力的开口道:“这也未必呀,像这个遗址之内所蕴藏的玄机,着实是太过玄奇,远远的超乎了寻常人的认知范畴,那造洞之人若怕我等将此间的秘密宣扬出去,造成外界的恐慌的话,从而将我们的退路封死,让我等与这惊天之秘一同在此自生自灭……”   谁料这话还没说完,便听葛五喊道:“那些鲛人又动了!这回它们又要干啥?”   实则刘萍等人早已注意到了水中鲛人的变化,所以当葛五喊叫出来以后,神色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保持着俯瞰的姿势,而庄四他们却是神色大惊,急忙将目光投向了水面。   只见水中那成百上千的鲛人再次潜入了水中,并且在九根石柱周围,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由快而慢的游动起来,片刻之后,水面由于那些鲛人的搅动,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水势越来越迅疾,轰鸣的水声也同时充斥了整个洞窟。但更为奇妙的是,由于九根粗大石柱的阻碍,那湍急的水流在每两根横竖相隔的石柱之间,又逐渐形成了不多不少恰好十个小的漩涡。   看着水面的这个由一大十小的漩涡构成的怪异图案,徐云德不禁泛起了疑惑,他说道:“这些家伙在搞什么鬼?”   刘萍猜测道:“这会不会是鲛人部落特有的一种祭拜方式?亦或者是什么仪式呢?”   王长贵却是摇了摇头道:“说不定是在助我们脱困!”   “助我们脱困?就这些长得比鬼还难看的家伙会出手帮我们?”徐云德游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开口质疑道。   而当刘萍听了王长贵的这个说法之后,却非但没有表现出疑惑,相反却是点了点头,说道:“大仙的意思是……”   王长贵点头道:“天地初开,十日悬空,你们且看水面的情形,若将外围的那一大圈漩涡比作天幕的话,这也恰好与那天圆地方的说法相符,那么这正中的十个漩涡便极有可能对应的是十颗太阳。”   徐云德若有所想的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可这与助我等脱困又有何干系呢?”   不等王长贵回话,却听刘萍抢先说道:“十日悬空,而后又有九日陨落,唯有一颗轮转不息,往复千载万代,那么这水中的十个小漩涡其中必有一个与那当空之日相对应,而那个漩涡所在的位置,便极有可能是我等的生门所在!”   王长贵满脸赞许的看了看刘萍,点头说道:“丫头说的极是!自古至今,万事皆讲究循序渐进,再观这阳尊遗址,事发至今,也该是到了尾声的时候了,所以我推测这些鲛人的举动,十之**便是在给我等指明出路。”   徐云德闻言,顿时欣喜起来,忙开口道:“那老道你还等什么,快看看究竟哪一个小漩涡菜是对应当空之日的呢?”   徐云德摇头道:“十日的位置排列谁也不能分清,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我想用不了多久,便会自有分晓的吧。”   众人闻言,顿时都没了言语,纷纷将目光投向湍急的水面,等待着王长贵口中的“分晓”!说句实话,站立于高过水面近十米的石柱顶端,看着脚下了飞速旋转的巨大漩涡,以及整齐排列的十个小漩涡和那轰轰震耳的水声,甚至还有一道由远古鲛人族飞速游动而形成的白圈。给人所带来的震撼是很难描述的,在一段时间的静静等待中,刘萍一伙儿,就连王长贵在内,无一不被这玄奇且又瑰丽的一幕所惊叹、折服。   不知过了多久,水面上再次出现了一个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只见那十个小漩涡似乎是被某种推力、亦或者是吸力所带动,缓缓的向中间汇拢而去,最终竟是融为一体,造就了整个洞窟之内水面上内外两个,一大一小的漩涡之情形。   细看里头的那一有十个漩涡汇聚而成的,其旋转的速度较之外圈更要快上多倍,漩涡内的水因为强大的离心力飞速的向四周扩散,最终,刘萍等人竟是在那漩涡的中央,清晰的看到了洞窟的地面!此外,外圈那贴着岩壁的水位,已然是与石柱的高度不相上下了,置身其中,却是有着一种身在水中央的怪异感觉,令人很不舒服。 [正文 274第十九章 第二十四节]   [正文]274第十九章第十四节'>二十四节   ?洞窟之内水声依旧,时间久了,震得大伙儿耳鼓生疼,葛五掩着耳朵说道:“你们说这些啥子鲛人,转了这许久时候,就不会觉着头晕吗?”   王长贵脸色略显深沉的说道:“在这等转速的漩涡之中,纵使是擅长水性的鲛人族,多半也撑不了多久……”   这话音未落,却见那外层的大漩涡之中,一道白影突的飞出,竟是直直的撞在了岩壁之上,强横的撞击力顿时让其脑浆崩裂,软软的重又跌进了水中,翻着肚皮漂在水面,顺着水势绕洞旋转。   随着那第一只鲛人被甩出水面,接二连三的鲛人也不断的“飞”了出来,一朵朵鲜红的血之花在洞壁上绽放,乃至水面都被染成了鲜红。   看着这悲壮凄惨的嘲,洞内八人不无震惊,刘萍本事心软之人,心里头此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语调有些酸楚的说道:“这些远古时期残存下来的居海部族,难道说在今日又要尽灭与此了吗?”   徐云德虽说不是什么矫揉造作的那种人,但看着此等场面,也难免有些感触,他开口说道:“这或许仅是我们正要找寻的空白历史其中的一角,沉睡于历史之中的那些断章,还不知积聚了多少种族的鲜血……”   听了徐云德的这番感慨,刘萍和王长贵不禁又想起了在仙果幻境中所见到的那一幕,王化天所带去的上千皮甲士兵,仅在顷刻之间便折损大半!还有那玉马山秘洞守护盅繇科的干尸大阵,心里头又是一阵唏嘘……   此时此刻,洞窟中发生在鲛人部族身上的惨剧还在上演,看着那殷红的漩涡,刘萍却突然发现了一个怪异的情形,鲛人族所流淌在水中的血液,似乎正以一种肉眼难辨的速度,缓慢的向正中央的小漩涡汇聚而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正中的小漩涡越来越红,就好像尽是由血构成的一般,散发着一种邪异的气息。徐云德见此情形之后,大惑不解的问道:“我说老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王长贵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或许是鲛人族的血液与其他种族有所不同,很难溶于水的缘故吧。”   徐云德皱着眉头继续说道:“且不管鲛人的血液有无什么特别之处,这古怪的现象又是在说明些什么呢?红色的漩涡究竟蕴含着什么意思?”   对于徐云德的疑问,没有人知道答案,或许能够明确的给出解释的,也就只有那造洞之人了吧。   正当大伙儿迟疑的当口,血红的小漩涡之内却是再次出现了异象,一幅如真似幻的画面,在那漩涡正中近乎贴地的水面上显现而出,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骄阳似火的天幕,空中九轮烈日正将无尽的光与热洒射而出。画面一转,继而出现的则是一片贫瘠的大地,草木枯萎,河床干涸,看不到一丝的生机……   看到这里,徐云德转眼瞧了瞧王长贵,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便只得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血红的漩涡正中,这回画面上出现的却是九日陨落的情形,当时是、天摇地动,仿若是末日来临之境,叫人忍不住的生出惊慌之感……   九日落于世间各处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场酣畅的大雨,时光如梭,大地复苏,万物彰显出了勃勃的生机,画面上乃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一片安宁祥和……令人看了心旷神怡。   眨眼间,画面陡然又转,漩涡之内竟然出现了一个杀声震天、烽火四起的古战场,各个远古种族相互残斗,血流成河,其场面极为悲惨凄怆。从战中双方的旗帜来看,这幅画面所勾勒出的,却是发生在黄帝大军与统领九黎的蚩尤之间的战争。   战后,堆尸如山、怨气冲天,无数亡魂游荡四方,不得归路,同时疫病四起,鬼乱世间。此外更有天灾降临,有地大旱、有地洪涝、临海遭淹、内陆沙暴、山岩崩塌、泥流翻涌,一时间百姓流离失所,妖孽横行,天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慌乱之中!   看着这等惨象,众人无不感叹连连!谁料就在此刻,画面之上,九道光柱猛的冲天而起!直冲云霄,其光亮的程度,比起空中之日而言,更要强上一份,九道光的所照之处,疫病消散、妖魔鬼怪顷刻即灭,洪水海啸退去,山崩泥流静止,沙暴停歇……尘世从返太平!   画面定格在此便再也没了变化,并逐渐显得模糊起来,似乎即将消失,可刘萍等人却并不愿及早的收回目光,直到许久之后,那漩涡中再也没有任何影像,大伙方才满怀着迷惑与震惊的相互对望,却无人开口说话。   与此同时,水中的鲛人尽数惨死,无一只安在,千百只花白的实体,翻仰在水面,随波逐流,顺着漩涡上下起伏。最终还是徐云德首先开口打破了平静,他说道:“老道、妹子,你们说先前的那些画面,在历史上是否真的曾发生过?如此在这里让我等目睹,又是什么用意呢?”   刘萍稍一细想,随之说道:“那挽救了尘世的九道光柱,定然就是陨落九日所化成的九种力量,而它们若一直存在于世间的话,那么我们所生活的凡尘、乃至阴间都在受其庇护!如今‘九神’之一的阳尊图腾却归于造洞者所留的二十图腾之一,并且如今又上位护世五千年之久,这是不是说往后的五千年间,那护世的九神便因此出现了一个空缺?”   王长贵点头道:“极有可能!依照方才的画面推算,世道之所以能够达到一个平衡之态,皆是因为那九神之力,如今阳尊图腾所代表的海神另作它用,那么这个平衡便定是被打破了,不知有无其他东西填补这个空缺……”   “你们看,水位怎么在降低呀?”庄四一伙儿的刀子冷不防的叫了一声。   众人一听,急忙凝眸看去,果不其然,那水位的确是在以不慢的速度下降着,刘萍眼尖,最先找出了根源所在,指着小漩涡正中说道:“那儿的地面出现了一个洞口!”   徐云德见状大喜,拍手说道:“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枉费先前咱几个还费劲心思的找出路,如今却是自己蹦出来了!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无故出现的洞口足有四五米宽,所以洞中的积水下的很快,不足两柱香的功夫,便见了底,那些鲛人的尸首大部分都顺着水势流进了洞底,但还有一些搁浅了,零星的散布在洞窟各处。   见此情形之后,徐云德当先往下爬去,并一边招呼大伙儿道:“走吧,不知这洞会不会又突然消失了,趁现在我们赶紧进去……”   其余人纷纷点头,随之便踩着石柱上那密集的雕刻,爬了下来,并齐齐举步往那洞口处走了过去,靠近一看,洞内黝黑且深,但好在有道石阶直通地底,可供落足之用。没有多想,庄四三人便打开了手电,和葛家兄弟一同踏了进去。   徐云德与刘萍还有王长贵相视点了点头,便也紧随其后,迈步进入了洞中,然而未及走出两步,却听身后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石块剥落之声,迟疑之下,众人急忙回头望去,却见那矗立于洞窟之内的九根石柱柱壁之上,竟然各自出现了一句暗喻,王长贵顺着次序念道:“九日化神镇世之歪邪,无生无灭稳三界更迁,奈何亘古乱状甚难平,海神阳尊当为职所变,五千载后方重归神班,唯地仙虹渊填于海间,诸神相生相克方得安,后辈缘者若寡功而返,天倾地陷人鬼神皆难。” [正文 275第十九章 第二十五节]   [正文]275第十九章第二十五节   ?未及揣摩这九句话的意思,便听一阵沉闷的轰响自洞口处传了出来,两道足有半米多厚的石门缓缓汇拢,眨眼的功夫便将石阶上的众人与这阳尊秘洞阻绝了开来。   徐云德见状,笑着说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若在耽搁些许时候,咱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   王长贵摇头道:“我们一时不下那石柱,这洞口多半就不会合拢,另外这儿本就是数百米的地底,可这石阶竟还往下延伸,所以说这儿是不是我们想要的出路还不一定呢,现在高兴或许有些为时尚早了些。”   徐云德却似乎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一边动身往下走去,一边说道:“放心吧老道,先前洞中的水可是全泄进这里了,若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下头多半是条与外界相通的暗河,且不论有没有干地可供落脚,我们只需沿着河道逆流而行,想必迟早会寻得出去的路的!”   庄四一听,顿时疑惑的问道:“徐兄弟,你说我们要顺着地下河道逆流而行?可为何不是顺流而下呢?若没河岸,咱就须当涉水而行,到时若顺水而下的话不是可省去许多力气吗?”   徐云德答道:“这里乃是几百米的地下,我们要想出去,自当是该往上走才是,若像你说的那般顺流而下,谁知道会通往那儿呢?没准直接把咱几个送进海底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单是河道入海时的冲力,就足以把咱卷进深海。”   众人一听,脸色皆是有些微惊,庄四点头道:“徐兄弟果真是见多识广,此番与你等通行,我庄四当真是长见识了!受益终身呐。”   徐云德摆了摆手,笑道:“走吧,咱们得抓紧些,在地底时间长了,人早晚会憋出毛病来……”   顺着石阶一路往下,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便来到了一个波涛滚滚的地下暗河前,徐云德稍稍皱了皱眉,似乎在想些事情,随之走到暗河边上,在周围随便找了块碎石丢进了水中,大伙儿见状,皆是有些不解,刘萍走上前去问道:“徐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徐云德道:“没啥,就是看看水深而已!”   “看水深?”刘萍一听,更是感到奇怪,再次追问道:“咱并非无路可走,为何偏偏要下水呢?”   徐云德摇头说道:“我并不是要下水!妹子你看这河水流的这么急,说明河床上下的坡度比较陡,或者说是上游不远处有一个落差很大瀑布。不过我感觉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走,咱先过去瞅瞅再说。”   众人点头,随之在徐云德的带领之下顺着河道,往上游走去,其余人虽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事情,但也都急忙跟上了他的脚步,走不多会儿,一阵阵浩大的水声便清晰的传到了耳中,此外,目力极佳的刘萍三人,已然是看到了不远处的前方,有一近乎百米的巨大瀑布,悬挂于这数百米深的地底,宛如一条挂在峭壁之上的银白色长莲,令人叹为观止。   走至瀑布的近处,众人更是震惊,这道瀑布宽约三米,但上下落差却是近乎百米,如腾空之龙正欲穿透这束缚于它的数百米岩层!   惊讶过后,众人却又发起愁来,他们如今所置身其中的乃是一个狭长甬道,后是不知通往何处的地底,前是这陡峭的瀑布以及并不宽阔的峭壁,竟然除了原路折回之外,唯一去路便是攀爬这陡峭的石壁了。   由于水声太大,刘萍只得提高了嗓音,对徐云德说道:“徐大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徐云德一边比划着,一边回答道:“上去!我在前头开路,大伙跟在我后面爬,必要的地方我会用刀子给你们凿出落脚的地方的。”随之,便见他抽出了短刀,在转折的死角处开始了这搏命般的攀爬!   虽说陡峭的石壁之上,有不少坑洼之处可供着力,但由于岩石极为湿滑,所以爬起来并不容易,故此就连身手矫捷的徐云德爬的也并不十分快。另外,他为了方便身后的人,还时不时的会用短刀凿出些坑洞,可供他们蹬踏。   一百米的高度,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刘萍一伙却足足爬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殿后的王长贵安全“登顶”之后,大伙方才长舒了一口气,纷纷软倒在瀑布顶端的河岸上,大口粗喘着。   一边坐在地上歇息,大家也同时打量起四周来,只见这儿的河水流速更为湍急,上游十来米处乃是一个两米多高的台阶,自台阶至瀑布边缘的这短短一段的坡度便足有二三十度,至于石阶上上头有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刘萍说道:“按理讲,此处应该已经高过了阳尊图腾所在的洞窟,难以想象那造洞者,为何还要弄出这么一个地下通道来!若仅是一条出路的话,有何须搞得这般复杂?”   徐云德说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现在所处的甬道,便是整座遗址的外围!”说着,他以漆黑短刀在地上画了起来。   众人觉着好奇,急忙围拢过去,只见徐云德所画乃是整个阳尊遗址的缩略图,甚至连旸谷正中的深潭都囊括其中。深潭中的螺纹岩壁上,分作六个方位,有六道直通谷外地底的甬道,甬道中间折出分支,那分支所通往的地方便是真正的阳尊洞窟!这一点大伙都是亲身经历过了,所以皆能看懂。   随之,徐云德又在洞窟外围画了一个夹层,就像是一个紧紧裹住洞窟的外壳一样,徐云德用刀尖指着那夹层说道:“这儿便是鲛人族所存在的空间,里头注满了水,但这夹层之内的水,若无外力,是根本推不起洞窟内层岩壁的运转的!所以我推测定然是有多条瀑布,灌以强大的水势,从而推动了整个内层石壁,虽不知那造洞者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来汇聚瀑布的能量,但那绝对就是我们所说的动力之源!”   看着地上的简图,听着徐云德的解释,大家都是有些似懂非懂,刘萍仔细想了一想,随之又疑惑道:“可是徐大哥,你刚才不说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不是遗址的外层吗?照此看来,这条瀑布并没有灌注到夹层之内呀!”   徐云德摇头道:“这整座遗址中的水路繁多错杂,这儿仅是其中的一条,与夹层水路并不相通,要不然的话,鲛人族岂不早就跑去外面的世界了吗!”   王长贵点头说道:“这与八宝玲珑锁着实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呀,八宝锁内,道道机关虽是环环相扣,却又各自孤立,并不相通,与之遗址内这繁杂的水道乃是同一个道理!换句话说,咱现在正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八宝玲珑锁的内部,进来时走的乃是一道锁眼,用的是一种解法,而出去之路却是另一锁眼,也就是说应当寻得另一相应的解法才是。”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说的不错,站在造洞人的角度来看,我们既然能够寻得法门,进入图腾洞窟,那么定然是对八宝的解法甚是熟识,由此看来,以相同的方法寻得出路也并非难事!只不过却苦了我等……” [正文 276第十九章 第二十六节]   [正文]276第十九章第二十六节   ?休息许久,众人的体力却并没恢复许多,在数百米深的地底,不论是在精神上,还是体力上,对人都是一种极大的考验,经历了这些波折的刘萍等人,此刻还能生龙活虎的站着,已经实属不易了。   葛五拖着乒的身子站了起来,走往河边,似乎是想掬些河水用以解渴,却被王长贵给叫住了,只听他说道:“葛五兄弟,这儿的水可万不能喝!”   众人一听,皆是向王长贵投去了不解的目光,葛五道:“为啥不能喝呀大仙,难不成这水中有毒?”   王长贵摇了摇头,随之起身走到水边,说道:“这等长久深藏于地底的暗河之水,难见天日,乃属极阴之水,虽说无毒,但若这么喝下去的话,少说也得拉上几日肚子,如今出路还未寻到,再腹泻不止的话,在这数百米深的地下甬道中,难保会不会丢了性命!”   葛五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说道:“这么严重呀,早知下来的时候,就多带些水了,也不至于现在守着条河,却不能饮水解渴,我这喉咙都要冒烟了……”   王长贵摆手道:“我没说不能喝,只是在喝之前,只需在口中含上一片龙抬头、或者是沿阶草的叶片,便可除去水中的阴寒之气!”说罢,便从腰上的布包中掏出了几片晾干了的龙抬头叶片,并将其分发给了大伙儿。   众人将龙抬头含在口中,随后都去喝了些河水,只觉这水入口清凉,味道略显甘苦,加之龙抬头叶片的清香,却有着一番别样的风味,所以大伙儿都忍不住的多喝了一些。   水果真不愧为生命之源,解了渴之后的众人又稍作歇息,体力便恢复了七七八八了,徐云德最先站起身道:“走吧,咱先爬上那石阶,看看上头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   众人急忙起身,一同来到了那高越两米的石阶近前,比起方才百米的峭壁,攀上这等石阶简直就是探囊取物。   攀上石阶之后,眼前出现了两条路,一条是水的上游,那洞口幽深,这暗河之说便是自里头源源不断的流出来的,不用多想,大伙也知道,这便是遗址内部那错综繁杂的水道中的条,另外一条路,则是一道直通往上的狭隘石阶,仅能容一人通过!虽说石阶很窄,但对于刘萍等人而言,这无疑便是生的希望,欣喜之色在大伙儿的脸上逐渐泛起。   庄四稍显激动的说道:“徐兄弟,这应该就是通往外界的路了吧?”   徐云德却是面露疑惑的盯着那道石阶,沉声说道:“不对劲!”   刘萍一听,急忙开口问道:“徐大哥,哪不对劲了?”   徐云德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但总觉得这石阶有古怪!”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这道路确实有些怪异的地方,不论是月黎遗址,还是这阳尊遗址,我们所走的每一条通道,皆是差不多宽度与高度,虽不知远古时期对甬道的规格有无什么特殊的说法,但那造洞者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用意,而眼前的这条石阶,却如此狭隘,与造洞者惯用的手法相去甚大!猛然看着,确实令人心生古怪之感!”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说道:“那我们到底走不走这条路呢?若不走的话,难不成真要涉水而行?”   徐云德摇头道:“这遗址内的水路错综繁杂,先前我说顺着河道逆流而上便能寻得出口,如今想来却是大意之言,咱倘若不小心涉足其中,那里方向难辨,水流湍急,可谓是九死一生啊!”   “两条路都不能走,难不成就此回头?”庄四有些焦躁的说道。   徐云德皱眉深思,一时间没再说话,王长贵却看了眼石阶入口处的一块巨石,随之说道:“眼下之计,唯有放胆一搏了!”说着,便见他双手一合,捏出了一个怪异的手势,与此同时,嘴唇微动,暗念了几句密咒。   正当葛家兄弟以及庄四一伙不明所以之际,却见洞口处的巨石竟然动了起来,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一滚一滚的攀上了石阶。随之,王长贵道:“我以盅繇科之法,催动石块在前头替咱开路,徐兄弟你打头首,我断后,我们走上一遭!”   徐云德心知此间石阶多有古怪,容不得半分大意,点了点头后,将漆黑短刀反握在手,随之便当先迈步走向石阶!众人见状,也都纷纷跟了上去。   却不料正当徐云德踏上石阶之前,只听一阵“轰隆”巨响,自石阶上方传了下来,与此同时,脚下地面也开始微微震动起来,似是地震的前奏。那震耳的轰响越来越近!站在最前端的徐云德脸色猛然一变,随之转身就退,并一把拽起身后的刘萍,同时大含道:“快离开洞口!”   众人一听,想都不想,转身便跑,不出三五步之远,就听身后“轰”的一声巨响,片片石屑碎沙自洞顶落下,只是其余的动静却都消失了。   大伙转身看去,只见先前那狭隘的石阶甬道洞口,此刻正被一逾越万斤的滚石死死堵住,见此情形,大伙儿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不难想象,在最前头的若不是王长贵催动的那石块的话,后果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悲惨光景!   徐云德拍了拍心口,说道:“娘的,险些要了老子的命了!那造洞者可真够损的。”   刘萍说道:“现如今这条路已经被封死了,我们的选择相对了少了一条,接下来究竟是走水路呢,还是折返?”   徐云德道:“其实老早之前,我就在想一个问题,我们在图腾洞窟中出来的时候,那洞窟地面上的出口被石门封死,打那个时候起,我们便有了一种错觉,而也正是因为这个不自觉出现在我们脑中的错觉,使得我们一路走来此处!”   刘萍闻言,稍作细想,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开口说道:“徐大哥所说的错觉,难不成是‘身后无路’?”   徐云德笑着点头,随之说道:“妹子果真聪明!不错,我说的错觉就是这个!另外,这图腾遗址并不是一处墓穴,故而那句入墓不走回头路的话,在这儿也大可不必去想,之前我们只因万事遵循条框,所以才忽略掉了许多疑点!”   说到这里,葛六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徐大哥,照你的意思,我们当真要回头了?”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虽说我们走了着不少冤枉路,但想来大伙也从中明悟了不少道理,是福是祸我想不能一概而论吧!”   王长贵撸着胡须哈哈一笑道:“徐兄弟,今日ni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呐!我对此实则早有怀疑,之所以一直不提出来,便是想看看你我是否想的一样,此刻看来,我们确实合拍,你说的这些,恰好是我脑中所想啊!”   徐云德撇嘴道:“你这死老道,其实我心里头也早就泛起了疑惑了,可见你又不说话,还寻思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害的大伙白白受罪……”   “好了好了,徐大哥,你就别埋怨了,咱还是抓紧赶路吧,我可是片刻也不想在这地底下呆了!”刘萍满脸无奈的笑着说道。   原路折返,走下两米来高的石阶,大伙终又回到了那百米瀑布前,葛六吐了口唾沫道手上,搓了搓,随之说道:“先前徐大哥已经遭了不少凹槽,这回就让俺给大伙儿开路!”说着便要往下爬。   却被徐云德给一把拉了回来,他说道:“下头是水,直接跳下去便可,何须用爬?”   “啊!”徐云德话音一落,庄四一伙儿、葛家兄弟,就连刘萍都有些不敢相信,异口同声的叫道:“跳下 [正文 277第十九章 第二十七节]   [正文]277第十九章第二十七节   ?徐云德点头道:“是呀,跳下去,有什么问题吗?”   刘萍放眼瞧了瞧脚下,有些迟疑的说道:“徐大哥,这里少说也有百米之高啊,咱若跳下去的话,单是冲力就足以让咱沉下水底五六米,若下头的河道达不到这个深度的话,我们全都得摔死……”   庄四也连连点头道:“刘姑娘说的不错,况且就算下面的水深足够缓冲的们的下坠之势,可毕竟百余米的高度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留神,横拍在水面上的话,也足够震碎五脏六腑,徐兄弟你看……”   徐云德摆手笑道:“难道你们都忘了,我之前曾专门测过水深?只要入水的时候大伙调整好角度,以下头河道的深度,是完全足够我们因下坠之力而钻进水底的势头的,所以大伙不必担心。”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刘萍等人一时也没了言语,但从百米高岩壁顶端跳下去,即便下头是水,也并非是任何人都有这个胆量。   然而不等旁人再多做考量,却见王长贵竟是二话不说,纵身便跳了下去,大惊之下,众人急忙往下望去,只见王长贵下坠的极快,几个呼吸间便已然是到了底,因周遭的水声浩大,所以他入水时所激起的水声并不能听得见……   许久之后,大伙儿的心无不提到了嗓子眼,就连徐云德此时脸上也难免泛起了一些担心之色,谁料就在此刻,崖底的潭中猛地钻出来一个人头,定睛望去,不是那跳下去的王长贵又会是谁!   只见王长贵三两下便游到了岸边,爬起身抬头冲大伙做了个放心的手势,众人见状,这才松了口气。徐云德大笑道:“好你的老道,胆量当真是少有人能及呀!”随之又转而对身旁的其他人说道:“怎么样诸位,是跳、是爬就全看你们自己的了!”   刘萍看了看大伙儿的脸色,虽说王长贵已经打了头阵,但他毕竟是有道业的高人,所以一时间庄四他们的脸上还是有些迟疑,于是便开口道:“我先跳吧!”说罢,便不等葛五葛六阻拦,也是纵身跳了下去。   这回庄四他们终于动了容,且不说刘萍身上有无神通,是不是常人,但她毕竟是个女人,如今连一个女人都敢跳了,自己若在做扭捏之态,岂不丢人!   葛五咽了口唾沫,壮了壮胆说道:“既然大姐都敢跳了,那俺也跳!”但纵使嘴上这般说着,走到崖边之时,双腿却还是有些打颤,满脸惊惧的转身看了看徐云德,却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进退两难之际,终究是把心一横,捏着鼻子也纵身跳下。   “啊……”声音渐小,最终葛五也是一头扎进了崖底的水中,不多会儿过后,也是毫发无损的钻了出来,爬回岸上之后,只见他挥舞着手臂,一惊一乍的乱蹦乱跳,虽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看样子似乎是意犹未尽还想再跳一次的摸样。   随之,葛六、庄四、刀子、秃子几人也先后跳了下去。最终留在崖壁顶端了就只剩下徐云德一人了,举步走至边上,正欲下跳之际,突然间却似乎感到有一丝怪异的感觉出现,惊异之下,徐云德回头看了看!   然而这一看之下,竟然瞅见一个模糊不清,仿若魂魄灵体的老者身影,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站在身后不远处,一边撸着花白的胡须一边盯着自己。徐云德见状大惊,正欲开口质问,身体却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推了下来。   在空中极速坠落的徐云德,脑中一直残留着那个老者的摸样,直到扎入水中,呛了几口暗河之水以后,方才回过神来,急忙稳住身形,浮出了水面,并向刘萍等人所在的岸边游去。   一见徐云德上岸,葛五就咋咋呼呼的说道:“徐大哥,咋样,是不是很过瘾呐,若再碰到个类似于这样的瀑布,俺还跳……”   徐云德笑了笑道:“以后运气好了,兴许还有机会。时间不早了,咱还是快些赶路吧!”   刘萍一听这话,不由的升起些许疑惑来,按理说,从这么高的悬崖纵身跳下,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对一个人来说都是虚耗极大的,放做往常的话,徐大哥定然会让大伙稍作休息,待体力恢复以后再赶路,可为何此番会这么急着走呢?迟疑之下,她瞥眼看了看徐云德的脸,却见着此时的徐云德,神色稍显局促,乃至还有一丝的惊慌,这种神色却是他从未有过的!   不单单是刘萍,乃至对徐云德脾性极为了解的王长贵也看出了些端倪,沉声问道:“徐兄弟,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亦或者是发现了些状况?为何神色如此惊慌失措?”   徐云德瞧了瞧王长贵,又转脸看了看刘萍,最后终于把自己在崖顶上见着的那个怪异的老者说了出来。   众人一听,顿时都紧张了起来,王长贵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你看到了一个人的残影?”   徐云德点头道:“我不能确定那时一只鬼魂还是什么其他东西,但他冲我笑却是真真切切的,另外我当时站在崖边上,还未及准备跳的时候,却感到一股无形的推力,将我给推了下来!”   刘萍闻言后,也是陷入了沉思,入洞许久,一直也没曾出现过什么人影儿,可如今图腾都已经顺利上位了,他们一伙准备出去之时,却出现了,那么这个诡异的人影究竟有何目的,与这阳尊遗址又有无关系呢?   徐云德道:“我觉得那老者笑的似有深意,在他面前,我的心思就好像尽数被看穿了一半,就连面对那往化天的时候,我没曾有过这般感觉,总而言之邪乎的很,我看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王长贵满腹心思的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不管那残影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毕竟他都身在暗处,若想对我等不利的话,那我们可是处于劣势的!”   然而刘萍却摇头道:“我倒是觉得它似乎并无恶意。”   徐云德有些意外的问道:“妹子何出此言?”   刘萍皱了皱眉头,随之却开口道:“我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或许只是女人特有的预感吧。”   “还是别去管它了,赶路吧。”王长贵发话道。   走回通往图腾洞窟的甬道前,见洞口之内依旧是黝黑如常,似乎并无变化,但在洞穴中方向感极强的徐云德却是一眼看出了这洞内与先前的不同之处,他开口质疑道:“老道、妹子,你们还能不能记得清楚我们从这甬道上下来的时候,所面向的是哪个方位?”   刘萍想了一想,随后答道:“我们最先是面向西北入洞,后又在来时的那石阶上掉头,也就是面向东南,而这甬道内的石阶乃与来时之路形成了一个直的夹角,所以说应该是由东北至西南,由上往下。”   徐云德点了点头,接过刘萍的分析道:“照妹子所说,我们现在面对这道石阶,应该是面向东北,可是现如今你们再看,咱面对的却是正东方位!也就是说,在我们离开之后,这个洞内的甬道曾发生了方位上的改变!” [正文 278第十九章 第二十八节]   [正文]278第十九章第二十八节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刘萍等人首先想到的便是刚入洞时候所遇的情形,那时候直通图腾洞窟之内的石阶甬道,也是因自行变化了方位才出现的,不知此番是否也是如此?   王长贵走至洞口近前,抬眼望里看了看,随之说道:“此番我在前头引路,徐兄弟来殿后!”   徐云德一听,急忙要出口质疑,却见王长贵却是已然迈了进去,无奈之下只得将欲吐之言咽了回去,遵照他的意思做了。众人走在洞中,因先前那暗藏滚石的狭窄石道的缘故,所以这心里头都是有些发毛,生怕什么时候会石阶上头又滚下个什么要命的玩意儿来,但在前头引路的王长贵却神定气稳,并无一丝担心之态,众人见了,无不暗自钦佩他的胆识。   各怀心事的众人在沿着石阶往上走了许久之后,却一直没见洞内出现什么异状,原本悬着的心也都稍稍放了下去,葛五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仙、徐大哥,你说我们会不会顺着这石阶一直走出去呀?”   身后的徐云德答道:“没准儿,按照咱现在的行程来看,应该是距地面不远了,若前头的路也一直如此的话,我猜这条石阶的尽头这多半便就是出口!”   听了徐云德话后,大伙儿无不有些兴奋,对后头的路也是满怀期待,与此同时脚下的步伐也都加快了起来,继而又往上走了不多会儿功夫,一阵阵水流声再次传入了众人耳中!   “怎么还有水?”庄四质疑道。   王长贵皱了皱眉,没有做声,徐云德和刘萍也是若有所想的低头赶路,甬道之内的气氛一时之间再次转为说不出的压抑与紧张,除了脚步声与那越来越清晰的水流声充斥耳鼓,便只剩下众人逐渐加快的喘息与心跳声了。   终于,走在最前头的王长贵突然觉着眼下一宽,脚底的石阶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乃是一处约有三四米宽的潮湿且平滑的石路,石路尽头便是一汪浪花花滚滚的河道。而上方的洞顶,却像是一个锅盖一样,一直延伸到十几米远的水面之上,已然是无路可走了。   见此情形,徐云德却是满脸透着大喜,开口说道:“是出口!我们总算出来了!”   其余人一听,顿时疑惑了起来,但稍作细想,只觉这里的情形与螺纹岩壁上的那个入口极为相似,况且以他们现在所处位置的深度来看,也确实是该到地面了!   王长贵道:“我想这处定然也是个倒置水中的洞口,只需潜过这翻盖于水面的岩壁,那我们多半就可以出去了。”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我都已经闻到外头的青草味儿了!我水性好,先下去,大伙儿跟着我。”即将离开这个令人不安的洞穴,徐云德心情也随之好转起来,当先跳下了水中……   在徐云德带领下,大伙儿终于一个挨一个的游到了外头,浮出水面之后,看到久违的夕阳,刘萍等人的心里无不生起了一种恍然隔世之感。   躺在岸边的碎石滩上,徐云德长吁了一口气道:“总算是出来了,这阳尊遗址的内部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比起那些盛死人的墓穴来说,还要邪乎许多,真不知那造洞者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非得把一个好好的遗址搞的这么复杂!”   刘萍坐在岸边稍作休息,同时也开始打量起四周来,虽说此番已经是出了阳尊遗址,但这儿却并不是旸谷,眼前的这条河道也不是先前的那个深潭!见此情形,心里头难免疑惑,她开口说道:“大仙、徐大哥,这儿是哪儿?”   王长贵看了看周围,随之起身道:“按照我们一路的走向来看,这里应该是旸谷正东,你们且看此间,乃是一个环形小谷,面积并不算大,四周则是由一整个环形山围着,所以我想这多半是在旸谷正东的某座山脉正中,仿若一个极大的火山口!”   “火山口?”庄四大惊道:“昆嵛山中哪里来的火山呀?”   徐云德道:“昆嵛山一带虽说没有火山喷发的记载,但并不能代表在远古年间,山脉形成初时也没有,那时候还没有人迹,即便是有的话,也不会留下什么传言的。好了,咱先不谈这个,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在找些食物来填填肚子吧。”   王长贵点头道:“这山谷四处封闭,要想出去的话,还需翻山,以我等眼下的体力,绝不可能支撑到翻越这等峭壁,且看今日天色已晚,还是在此先过一夜吧,待明日气力恢复再另做打算。”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说道:“我先去弄些吃食,葛五葛六你俩去周遭折些柴火来,这种四面皆山的小谷,到了夜间可是冷的不得了,没有火驱寒的话,夜里难挨啊。”葛家兄弟急忙点头应允,随之大伙儿便各自散去,做该做之事去了。   许久之后,日头落下,山谷间寒意渐浓,众人围着一团篝火,烤烧着徐云德捕来的鱼虾,一边吃着一边闲聊起来,气氛比之在图腾遗址之内,要轻松上许多倍。   徐云德撕下一块鱼肉,将其放入口中,随之说道:“九日化神镇世之歪邪,无生无灭稳三界更迁,奈何亘古乱状甚难平,海神阳尊当为职所变,五千载后方重归神班,唯地仙虹渊填于海间,诸神相生相克方得安,后辈缘者若寡功而返,天倾地陷人鬼神皆难。这九句话字面上并不难懂,但我想它既然在那个关头,出现在九日石柱上,就一定蕴含着其他的意思,老道、妹子,你们说那造洞者究竟想告诉我们些什么呢?”   王长贵沉思片刻,方才说道:“其中一句‘唯地仙虹渊填于海间,诸神相生相克方得安’,这地仙虹渊说的究竟是何物?我也不明白,但造洞者既然提出以它替代阳尊图腾,那么这虹渊就定然会有出奇之处。”   刘萍若有所想的说道:“大仙,不知何为地仙?”   王长贵答道:“所谓地仙,其囊括的范畴极广,但凡那些出自尘世,但却拥有极强的灵气之物,皆可称之为地仙,像那吸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历千年岁月而天然形成的乌木精,便可属地仙之列。”   徐云德道:“可那足以用来替代阳尊的地仙,其能力可想而知,应该比乌木精要强上百倍不止吧!凡尘之内真的会有那种玩意儿?即便是有,我们又去哪找寻呢?”   王长贵叹息一声,摇头说道:“我遍读古书、道经,却从未听说过虹渊一物,且不论几千年前的叫法,在历史的长流中有无改变,但也不难想象,若要找寻虹渊的存在,绝非易事,甚至在我等有生之年能否找到,或许都还难说的很吧!”   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刘萍等人的脑中皆是不由的想起了在血红漩涡中看到的那末日之状,凄惨之象至今还令她们心神难安,一时间谁也没在多言。如今阳尊图腾已是顺利上位,也就是说陨落九日之间的平衡已经打破了,接下来世道将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光景,谁也难以料想。   沉默了许久的徐云德开口说道:“好了好了,大伙都别为这些事情犯难为了,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几年前我们对于图腾之说不也是一无所知吗,可如今却已然是寻得了两处,照此看来,找寻那地仙虹渊,定然也不成问题。”   刘萍打了个哈欠道:“徐大哥说的不错,以后的事情,谁都不能妄加推断,今日之事,在几年前我等又何尝想得到过?但却依然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所以说眼下我们只需好好休息一夜,明天之事便等到明日再说吧!”   王长贵笑着点头,说道:“被丫头这么一说,我竟也觉着有些困乏了,徐兄弟只需多加些木柴,别叫篝火熄了,其余便不用多管,我已在周围设下阵法,今夜就让我们好好睡上一觉!”   徐云德一听,表面上虽是点头答应,但心中却泛起了嘀咕,暗道:“妹子跟老道这都是怎么了?我都还没喊累,以他俩的道业怎么反倒先打起了哈欠?” [正文 279第二十章 第一节]   [正文]279第二十章第一节   279第二十章第一节   未来得及多想,徐云德却也觉着困意滋生,连连打起了哈欠来,没用片刻时候,围坐在篝火边上的八个人竟都进入了梦乡之中。   小谷中的夜万籁俱寂,睡梦中的刘萍,感觉自己仿若到了一个虚无的空间之内,周遭的一切尽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什么都看不真切。迟疑的循着脚底隐约可见的小道往前走不许久,却突感眼前豁然开朗,一个风景如画,美不胜收的大峡谷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峡谷两边,乃是两个高耸入云的山峰,遥遥相对,就好比是两尊天将,耸立海上,不威自怒!此刻正值日出之际,殷红的太阳正从海平面缓缓升起,峡谷西端的刘萍放眼望去,只见那轮红日恰好被两座高峰夹在正中,双峰之间,乃是一道七彩长虹,横跨整个峡谷,宛如云端仙桥!   整个画面,简直就是一个人间仙境,偶有白鹤飞过,那便是驾鹤东游的仙人坐骑,一时之间,刘萍竟然被这等玄妙瑰丽、美不胜收的景色给深深的折服了……   几近忘乎所以的刘萍,正陶醉着,耳畔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嘹亮的画眉叫声,这清脆的声音来的突然,将她从梦境之中拉回现实,缓缓睁开眼后,却见此刻已然是到了清早,晨光撒向小谷,谷中一片安宁。与此同时,徐云德与王长贵以及葛五葛六等人,都坐在早已熄灭的篝火堆旁边,葛家兄弟和庄四疑惑神色倒是如常,并无什么异样,但徐云德和王长贵两人却是满脸的心事。   见刘萍醒了,徐云德忙开口问道:“妹子,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刘萍一听,顿时想起了昨夜梦中的那个峡谷来,点头答道:“是呀,我从没有做过这么奇怪的梦,一个陌生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不明方位,看不清路在何方,虽说景色极美,但一个人置身其中,却难免也有种空旷的感觉。”   将自己的梦境情人阁了出来,徐云德和王长贵闻言,眉头却是又皱了一分,王长贵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三人做了同一个梦,这绝非巧合!更何况那临海的峡谷我等皆没有去过,怎会平白的出现在我等梦境之中呢?”   徐云德也是满腹疑惑的说道:“老道、妹子,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昨夜我们几个临睡之前,都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乏9是连如何入睡的都不清楚,这其中想来也有些古怪吧?”   刘萍点头道:“徐大哥说的不错,好些年了,我都没有像昨夜那么困过,眼皮就像是被人施了法术一般,不自觉的就往一起合……”   “嗯?你们说会不会是我在遗址内见到的那个老者作的怪?我总觉得当时他脸上的笑意很不正常,在遗址之内它并没有再次现身,我想他绝不会这么就与我们算完的吧。”徐云德质疑的说道。   王长贵点头应道:“阳尊图腾的遗址,足有五千年历史,五千年间相比不曾有人涉足过,那么其中的人影就定然是五千年前的古人,如此看来,它的道业绝不低于王化天,所以给我等三人造梦,对于拥有这等修为的人而言,绝非难事……”   刘萍沉思道:“若这个梦境真是那个老者给我们造出来的,那么它究竟是想通过这个梦来告诉我们什么呢?难不成那个峡谷,便是地仙虹渊的栖身之处?”   徐云德满脸焦躁的摇了摇头,他本就是不喜被人摆布,如今连做梦都受人控制,所以这种感觉使他心神不安。只见他猛的站起身道:“这些事情就先别管了,这个小山谷太过古怪,咱还是赶紧出去吧,至于那什么梦中峡谷又是地仙虹渊的,一切等出去之后,咱在坐下漫谈!”   徐云德不喜欢被人摆布,王长贵又何尝不是,自打做了那个古怪的梦之后,他就一直觉得自己好像是踏进了一个早已由人设计好的大圈套之中,若急着去找寻梦境的答案,那么必然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所以当徐云德提出出谷之时,他便立马答应了下来。   不等葛家兄弟与庄四等人出言,便见徐云德当先走至一处峭壁地下,抽出短刀:“对大伙儿招呼了一声,便往上爬去!”   王长贵道:“大伙儿跟上去吧!”随之便也没在多言,紧随徐云德之后,攀上了那处峭壁。   庄四见徐云德选的这地儿,不论是坡度还是攀爬起来的难易程度,在这四面山壁间都不算是最佳之所,心里虽说很是好奇,但见王、徐包括刘萍三人的面色皆不是很好,所以也没有出言相问,招呼起刀子、秃子两人,随着王长贵后头,也爬了起来。   山壁虽陡峭,好在不是十分高,众人徐云德满心想要出谷,所以上的很块,在他的带领下,众人没用个把时辰便上了山顶!放眼往山后看去,恰是那旸谷,看来昨夜的推测并无出错,见到这较为熟悉的旸谷之后,徐云德的脸色也稍稍转好起来。转身说道:“我们的木筏应该还在那儿!咱只需像先前一样,以蛇尾蟾的玉佩逼退那成群的水蛇,便可原路返回。”   挨着旸谷这面的山壁,草木丛生,所以用来落脚的地方很多,往下爬起来也并不十分困难,没用多会儿功夫,辗转许久的众人,终究又回到了旸谷之内!一股久违的感觉顿时涌向心头,在水边寻得筏子与木篙,大伙儿也没再多做停滞,便逆流而上,匆匆的往回赶去。   穿过那布满了黑鳞毒蛇的两个悠长山洞,沿着河道一路南行,终于到了那圣水庵的山脚,此刻已是正午时分,大伙因一整个上午皆没进食,所以腹中难免有些饥饿,在刘萍的提议下,大伙儿决定去圣水庵中稍作歇息,补充一下体力。   庵中的尼姑见刘萍一伙儿人安然无恙的回来,无不大感惊讶,主持老尼闻讯赶来,当她亲眼见着毫发无伤、生龙活虎的这伙儿人后,原本有些浑浊的双眸,顿时现出一片精光,双手合十道:“诸位施主果真是非凡之人,想必那旸谷内的秘密你们已经找到了吧?”   徐云德点头道:“多亏老师太的指点,我们才能顺利的找到旸谷,并完成了使命,现如今安全归来,便是想再次谢过主持您老人家您,以及诸位师太!”   主持老尼笑道:“贫尼并未帮你们做些什么,何须言谢!另外,贫尼这儿尚有一物,乃是祖上师尊所留,代代相传,至今已是几千年了,当年师尊留下旨意,一旦有人去往旸谷,并安然归来,便要我等后辈将此物赠与,几位施主且随我来吧!”   众人一听,皆是面面相觑,没想这个尼姑庵中还有这么一个传承千年的懿旨,不知究竟会是个什么玩意儿,会不会与那什么虹渊有些联系?怀揣稀奇之情,大伙儿跟着主持老尼,一路走过穿过大殿、经阁、后殿……最终来到一个上了锁的厢房之前。   那主持老尼从袖中套出来一把不知什么质地的大锁,打开门后,转身冲刘萍一伙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之便当先迈了进去。   众人见状,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后,便也随之进了屋内,入眼便见一陈旧的木箱,就那么孤零零的置放在这间灰尘满布的、四方四正的厢房之内。屋后南墙前,乃是一尊菩萨的泥塑,那儿也是这间屋子最为洁净的地方,若说这屋子久没人打扫,可为何这尊泥塑却如此一尘不染呢?刘萍等人盯着那观音像,心里头生出了些许疑惑。 [正文 280第二十章 第二节]   [正文]28第二十章第二节   28第二十章第二节   主持老尼冲身后的王长贵等人稍稍的点了点头,随之便当先走了进去,先对着那尊泥菩萨像拜了几拜,道了句:“菩萨保佑!”方才折回到那个陈旧的大木箱前。   待刘萍等人都进入了这间厢房之后,门便被后头的尼姑给关上了,屋子顿时变得昏暗起来,加之那尊栩栩如生的泥菩萨,倒叫人心生一股邪乎的感觉。众人各带着疑惑的心情围了过去,只见主持老尼伸手掀开了大木箱的顶盖,翘首望去,只见里头装着的乃是另外一个精巧玲珑的小木匣子。木匣上头,雕着一个拱形的小图纹,仿若一道彩虹,给这个古朴的匣子平添了几分神秘的韵味。   主持老尼并没有打开这个木匣,而是直接交到了王长贵的手上,并说道:“施主,这盒子里装的东西,于你们而言,日后定会派上大用场!今日交与你等,还请妥善保管。”   面无表情的接过木匣,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说道:“谢过师太,只是贵庵的师尊们在留下这个木匣的时候,有无一些其他的话传下?”   主持老尼笑道:“师尊并没多言,只是说一切皆由缘定,得此宝者定非凡人,待须当用到盒中之物的时候,你等自会明白!”   听了这老师太的话后,刘萍等人更家怀疑这木盒之中装的东西与那地仙虹渊有些关系,但看王长贵却是直接将其揣入了怀中,似乎并没有要打开的意思,大伙的心里头更是疑惑重重,徐云德道:“老道,这里头究竟装的是什么玩意?你不打开瞅瞅?”   王长贵摆手道:“既然一切皆由缘定,那么现如今就不是开盒之时,徐兄弟,你还是莫要问了!”   经王长贵这么一说,众人尽管都是满心的疑惑,但也只得将这份好奇压在了心头。随之,王长贵再次谢过了老尼,众人便鱼贯走出了这间厢房。   在圣水庵中吃了些备好的斋菜,刘萍等人稍作歇息之后,便匆匆的离开了,毕竟这等满住着尼姑的佛门之地,呆久了叫人生厌。   来到山底,寻得停靠在水边的木筏,继续逆流而上,不过多久,便到了他们与庄四等人相遇的地界,这里已经是昆嵛山的外围了,穿过那狭窄山道,便可以出山,刘萍等人的马屁驴子也在那里。   下了木筏,不等刘萍等人开口,却见庄四三人齐齐抱首说道:“几位,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一路下来,若没有几位从旁提助的话,我们绝无可能活到今天,今日我们在此别过,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只要咱兄弟三人能帮的上手,绝无二话!”   徐云德闻言,稍微想了片刻,出言道:“几位兄弟,你们乃是奉上头的命令前来此间寻宝,但如今空手而回,该如何交代呢?”   庄四苦笑了几声道:“在那阳尊图腾遗址中所发生的一切,说起来实属过于玄乎,上头是绝不可能信咱们的话的,再者说如今再让我们找寻入口,恐怕也难以做到,眼下回组织上去多半是不可能了……”   刘萍闻言道:“那你们准备去往何处?不如与我们一同回去,我们村虽说不是什么大地方,但好在与世无争,我家男人又是村长,容下你们三人绝对不成问题!”   葛家兄弟一听刘萍这话,也急忙点头应声说道:“是呀庄四兄弟,俺们两个就是流浪到了一沟村,那儿可好了……”   然而不等他们的话说完,却见庄四推辞道:“天下之大,岂无我等兄弟三人的容身之处!另外,我们哥仨儿还算有些手艺,混口饭吃想必也不成问题,几位的好意的们心领了。”   徐云德点头道:“人各有志,几位若不想去妹子的村上,那就算了,只是日后在道上混的话,有什么难处尽管到青山镇的徐家字画铺上找我便是,另外若是手头缺墓址的时候,也大可过来找我,徐某我干别的或许不行,但在咱这一行中,还算有些门路。”   刀子闻言,大笑道:“有尸王的这句话,那咱三个还愁没饭吃!日后还望徐兄弟多多提携……”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就地散伙、各自而去了。且说刘萍一伙儿,穿过那满是杂草灌木的狭窄山道,走不许久便听道了几声马儿的嘶鸣,众人心中不由一喜,葛六笑道:“看样子那几个牲口还算听话,并没走远!”   王长贵冷声道:“若单是那几匹马在的话,估计早跑没影儿了,但与我家驴儿拴在一起,就要另当别论!”   循着马的嘶鸣声走去,不一会儿便看见了那几个牲口,解开绳索,众人翻身上了坐骑,转眼看了看这给他们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的昆嵛山,随之一夹马腹,伴着几声驴马的长嘶,一伙儿五人终于踏上了回乡之路。   或许是因思乡心切,途遇村镇之时,除了去补充些干粮淡水,喂喂马匹之外,谁也没有说要休息,就这样一路疾行,没用三日,众人便出了山东地界。踏上家乡的土地,刘萍等人无不心情大好,就连王长贵也哼起了不知名的小区,甚至在玉马镇的路边,还买了个面捏的孙猴子,多半是替他的爱徒德树买的吧。   到了青山镇,徐云德也到家了,在他的邀请下,众人答应去他家中歇脚,也算是替葛家兄弟认门,日后好来找他“干活”。   或许是因与儿子老婆久别重逢,徐云德满脸挂笑的推开房门,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甚至连招呼刘萍等人的心思都给忘了。   徐大嫂是个温柔贤惠的居家女子,见识丈夫回来了,并且身后还带有一群朋友,急忙热情的招呼了大伙儿,并沏上了茶水。徐云德满怀父爱的抱着儿子,用脸上的胡渣逗着他。   王长贵走至徐云德近前,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顶,那娃儿顿时“咯咯”的笑了起来,王长贵笑道:“此子天庭饱满,一脸福相,甚好甚好呀!徐兄弟是你的福气。”   见这极少夸人的老道说自己儿子好,心中自然高兴,转脸冲妻子叫道:“娃儿他娘,去里屋把我柜子里的那几两大红袍拿出来,今天老子豁出去了!”   葛六一听,忙开口笑道:“徐大哥,有好玩意还藏着掖着的,这是你的不对了哈……”   徐大嫂心灵手巧,不一会儿功夫,不仅换上了一壶上好的大红袍,并且还收拾起了几道看上去极为可口的家常小菜,期间刘萍嚷着要动手帮忙,可徐大嫂却说不让客人动手,推脱许久,刘萍只好作罢。   饭时,大伙抛开了沉闷的话题,聊了一些家常,徐大嫂也十分健谈,除去喂奶的功夫,待哄睡了娃儿之后,便也回到堂屋与众人闲谈了起来。   谁知正吃的尽兴之时,一阵噪杂的吵闹,夹杂着男人的怒骂与女人的哭喊声传进了众人耳中!徐云德侧耳一听,随之好奇的说道:“这不是隔壁的小邵吗?那家伙又去赌了?”   徐大嫂叹了口气道:“你有所不知啊,说来也巧,就在你走后的那天,隔壁的小邵就不知是着了什么邪,也不赌了,但每天往镇后的吴家宅院里跑,跟那里的女人好上了,闹到现在,连家小都想撇弃,这几天几乎天天闹腾,整的街坊邻里的无人不骂。”   徐云德疑惑道:“吴家宅子?那儿不是久无人住了吗,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个女人?连小邵那样的病态男子都看的上眼?那我要去了还不……”   说道这儿,徐大嫂冲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随之接着说道:“那女人是前些日子搬来的,先前来的时候是只身一人,可不等几天却又来了几个,说是姐妹,个个长的都很妩媚妖娆,旁人都说是狐狸精呢!你最好少打些歪主意!”   徐云德谄笑了几声,挠了挠头道:“就开个玩笑而已,别做真、别做真哈哈……”   撇开这个话题,众人又随便乱聊了一些,见天色不早,加之几日来的劳顿,在徐云德的安排下便各自去的客房睡下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待大伙起床之后,见堂屋的桌上已经备好了些可口的小吃,都是些青山镇特有的吃食,看得葛家兄弟食指打动,谢过了徐大嫂,便坐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久不见徐云德起床,刘萍好奇的问道:“嫂子,徐大哥还在睡?”   徐大嫂闻言,脸上不由一红,随之点头道:“可能是累了吧,先前我喊了几句,他没应我。”   众人见了徐大嫂的神色,皆是会心一笑,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对此大伙儿也都不言而喻了。   用过早饭,见徐云德还没起床的意思,众人也不准备多等,告别的徐大嫂后,便去后院牵过驴马,准备趁着日头还没升起,热气尚未上涌,抓紧赶回一沟村。   谁料一出门,却见迎面走来一瘦弱男子,满上挂着私欲得以满足的坏笑,眼圈发黑,虽说油光满面,但脸色却红中泛着青黑,一看便知是纵欲过度,精气大损之态,叫人一见便心生厌恶之感。   大伙儿的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可唯独王长贵却是若有所想的盯着他看了许久,那男子的目光瞥见他后,见他正冷冷的盯着自己,似是觉得有些不适,还暗动嘴角,骂了句乡巴佬! [正文 281第二十章 第三节]   [正文]281第二十章第三节   281第二十章第三节   待那精瘦的男子走远,葛五忍不住骂道:“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不就是镇上的人吗,也不知哪里来的优越感……”   刘萍笑道:“算了,这种人别去理他就是,看他那纵欲过度的摸样,准不会有好下场的。”   而后,四人翻身上了马背,没再多做停滞,便向一沟村匆匆赶去。方一到村头,便远远的瞧见一群人围在那里,人堆正中的正是孙季!只见他唾沫星横飞的不知在讲些什么,大老远看见四人骑马而来,定睛细看,却见媳妇儿刘萍正在其中,另外三人则是王大仙与葛家兄弟。   欣喜之下,孙季急忙下了立脚的那块石墩,一路小跑的迎了上去,“小萍你好歹回来了!想死我了……”   刘萍翻身下马,不及站稳脚步,便叫孙季一个熊抱搂在了怀里。王长贵见状,轻咳一声说道:“要抱回家去抱,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不知羞!”   孙季满怀不舍的放开刘萍,冲王长贵抱首说道:“大仙,我父亲这些日子老念着你,还请您去我家中一叙,也好与我父亲喝上几盅。”   不等王长贵回话,却听一旁的葛六说道:“大姐夫,也把俺哥俩带上呗,俺们也好去向老太爷问声好……”   孙季笑道:“这是当然!你们先走一步,待我把这儿的事情处理完了就来。”   王长贵转眼看了看一旁的人群,好奇的问道:“出啥事了,咋都围在村口?”   孙季道:“没啥,就是准备在这挖条小渠,好把西山那边的河道中水引过田里,如此便省去了挑水灌田的力气。”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如此尚好,那你就先去忙活你的吧,我先回家中瞅瞅德树,稍过些时候会去你家中拜会孙老爷。”   别过孙季一群人,刘萍四人进了村子,走不一会儿,便见清风与德树两人正蹲在路边玩耍,王长贵虽说对着徒弟很是疼爱,但表面上却极为严厉,开口便喊道:“德树!怎么又偷懒不练功了!快随我回家,若是功课落下了,罚你两日不吃不喝!”   德树一见是师父,急忙跑了过去,毕恭毕敬的叫道:“师父,您回来啦!师父走后,我天天都按时练功,没有偷懒,不信你问清风,他可以替我作证!”   此时清风也跑回了刘萍近前,腻在娘的怀里说道:“大仙,德树没撒谎,我天天早晨去找他耍,都见他在院子里练功呢。”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便没再多言,将手里的缰绳交给了德树,便拉着他一同回家去了。   这时,清风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对葛家兄弟道:“两位叔叔,你们家的那个草屋前些日子叫我不小心给烧了……”   不等他说完,葛家兄弟便长了脸,异口同声的叫道:“啊?屋子……烧了?”   “不过好在里头的东西叫我跟德树给及时搬了出来,现在全放在我家院子里呢……”小清风满脸自豪的说道。   葛六闻言,满脸尴尬的说道:“那……那还真得谢谢你俩了……”随之便是苦笑的看了看刘萍。   刘萍本就溺爱孩子,从不忍心打骂,此番只得满脸苦笑的说道:“实在对不住了,要不今日你俩就现在我家住上一夜,待明日,我叫你姐夫找几个瓦工,帮你们盖个砖房吧。”   一间草屋换回一座砖房,倒也值了,葛五葛六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转脸又笑了起来,说道:“没事没事,清风这小子自型是好汉,到大绝对不比大姐夫混的差……俺们俩小时候还没烧过人房子呢……”   回到孙家府上,此刻孙圣葵正坐在院中的摇椅上乘凉,老远见着孙儿回来了,正欲起身叫唤,却见他身后跟着的乃是刘萍,神色先是一惊,随后急忙起身迎了上去,说道:“丫头……”然而接下去却是没了言语。   即便如此,可刘萍还是感到了那股浓浓的关怀,老人对后辈的那种关爱,并不在字里行间,唯有亲身的体悟才能得知。刘萍自小便是孤儿,自打从张家嫁进孙家之后,孙圣葵便将其视作己出,刘萍对这个公公也是如同亲爹一样。   来到公公跟前,刘萍声音稍显沙哑的叫了声:“公公,我回来了!这些日子您老身子还好吧?”   孙圣葵笑着点头,说道:“好、好……回来就好,孙季那混小子还有两个娃儿天天念叨着呢!对了,你先前在村头应该碰到他了吧?”   “嗯,季哥说他先处理些事情,这就回来。”刘萍答道。   孙圣葵点了点头,随之便招呼起刘萍身后的葛家兄弟进屋,见王长贵并不在后头,于是开口问道:“王大仙呢?他没有跟你们一道吗?”   葛六答道:“孙老爷,王大仙说他先回家中一趟,晚些时候在来找您喝酒,想来用不多会儿就会过来的吧。”   刘萍见公公似乎是有些心事,便好奇的问道:“您急着找王大仙是不是有事情呀?”   孙圣葵闻言,脸色有些微变,一边闪身叫刘萍等人进去,一边说道:“前些日子,宋家的大儿太平拉着一车黄豆去镇上卖,可一整夜没见回来,第二天他弟弟去寻,却见太平躺在路边的草堆里,像是病了,平车也跌进了河里,后来找了郎中替他看了看,也开了些药煎了服下,不仅没见好转,反而病的越来越重,整天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醒不过来,旁人问话他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前几天我去他家中看他,见那脸色与你刘叔当年有些相仿,我怀疑……”   葛家兄弟并不知晓当年刘天奈的事情,但刘萍知道,听孙圣葵这么一说,脸上也是神色微变,点头道:“那一会儿等王大仙来了,就叫他赶早去宋家看看吧,别耽误诊治的时候。”   孙圣葵点了点头,随之便引葛家兄弟进了堂屋,刘萍则独自回房,换了身轻便的衣服,随之去了厨房替大伙烧下酒菜了。   没用多会,王长贵带着小德树来到了孙家,正在院中玩耍的清风见了,急忙跑去招呼,刘萍闻声,也忙从厨房探出身来,笑道:“大仙,我家公公正与葛五葛六在堂屋等您,您先去喝些茶水稍作歇息,菜这就好了……另外,公公他还有些事情正要找你商谈。”   王长贵点了点头,仍由德树与清风一起跑去玩耍,自顾进了堂屋。   孙圣葵见是王大仙来了,急忙起身相迎道:“大仙,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呐,快请坐!我正有些事情想找你商谈一番。”   王长贵也急忙客套了几句,随之便与孙圣葵携手走进了堂屋,各自入座后,孙圣葵将太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并道出了心里的怀疑。   王长贵闻言,撸着胡须说道:“孙老哥,其实今日清早,我在那青山镇上也曾碰到了一青年男子,此人面上满布阴气,且精、气、元皆是虚耗过度,绝不像寻常的纵欲所致,如今那宋家的小子也在去往镇的途中碰到古怪,看来此事多有蹊跷啊!”   不等孙圣葵回话,却听葛六插嘴道:“孙老爷、大仙,你们说的古怪,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呀?”   王长贵撇了他一眼,没有作答,而是对孙圣葵说道:“老哥,过会儿还请你随我一同去趟宋家,也好让我瞧瞧那太平究竟是着了什么道儿……”   孙圣葵急忙点头答应道:“如此甚好,大仙你一出手,想来那宋家的娃儿便是有救了!”   王长贵闻言,摆手道了声言重。随之又稍作不久,孙季从外头火急火燎的回来了,一进家门,见伙房烟筒有烟,顿时猜出了定是刘萍正在烧菜做饭,乐呵呵的钻了进去,自后头将媳妇儿圈在怀中道:“小萍,你走的这些天,我可是日日夜夜的挂念着呀!”   刘萍笑道:“行啦,公公和王大仙他们都还在堂屋等着呢,你还不快去!跑来这里耍什么贫嘴?”   孙季道:“我这就去,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刘萍转过脸来,好奇的看着孙季问道。   孙季脸上一笑,突的俯下身在刘萍脸上香了一口,随之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边跑边道:“只不过我得先香你一口!”   刘萍猝不及防,被孙季偷袭个正着,无奈的摇头笑道:“你这死鬼,也不怕叫娃儿们瞅见!”   孙季来到堂屋,先向王长贵问了声好,便挨着葛五坐了下去。待刘萍将烧好的下酒菜端上之后,孙圣葵又去里屋拿了坛白酒。葛家兄弟酒量欠佳,一人只倒满一碗,跟在孙圣葵爷俩以及王长贵的后头缀着。   席间,孙圣葵问了些村子里的事,见孙季处理的都很好,满意的点头。王长贵对此并不感兴趣,他脑中想的则是在镇子上碰到的那瘦弱男子以及宋太平究竟碰到了什么!另外还有圣水庵老师太赠与的那个木盒,里头的东西究竟与虹渊有无关系……或许是因心中有事,王长贵也不免多喝了几碗。   酒过三巡之后,葛家兄弟已是萌生醉意,舌根也硬了,开始胡言乱语的讲述起他们这些日子的惊险经历来。王长贵出奇的也并没制止,或许是因为对孙家的爷俩放心之故吧。   只是那些事情过于惊世骇俗,听的孙圣葵和孙季两人满脸惊异,时不时的还插言问上几句,似乎对此兴趣颇浓。   几人喝的正欢,突闻院中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传了进来,片刻后,却见宋家的老二宋高升满脸焦急的跑到了门口,“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对着王长贵便拜道:“大仙,俺大哥不知着了什么魔,自前几天夜里晕在路边之后,便是一病不起,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刚才……刚才好不容易醒了,却是像发了疯一样的大喊大叫,说是有鬼!我听人说您在孙家,就跑来找您,请您跟我一块过去看看吧……”说罢,又是磕了几个响头。 [正文 282第二十章 第四节]   [正文]282第二十章第四节   282第二十章第四节   孙季见状,急忙上前将宋高升扶了起来,说道:“宋二弟你先别慌,咱方我爹和大仙正谈这事呢!王大仙现在也以回来了,我想他一定有办法能治好你哥的。”   宋高升满脸哭相的看向王长贵,道:“大仙……”   王长贵神色如常,将手中的酒送到嘴边一饮而尽,随之起身道:“走吧。“   宋高升见状,顿时大喜道:“谢过王大仙、谢过王大仙救命之恩……”   随之,王长贵与孙圣葵一道,在宋高升的带领下,去了宋家,与之同行了自然少不了刘萍!来到宋家门前,还不等大伙儿进门,便听里头传来一阵惊恐的喊声:“鬼……有鬼!别过来……”   宋高升满脸惊惧的问道:“大仙,您说我哥他不会是真的碰到鬼了吧?”   王长贵没有作答,只是皱了皱眉,随之当先跨进了房门,循着宋太平的喊叫声,径自来到了他的卧房,在房门前,恰好碰到了从屋里退出来,正站在门前的陈大妈,也就是宋家兄弟的母亲。   陈大妈一见是王大仙来了,顿时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拉着王长贵的手说道:“大仙,你终于来了,求你救救我大儿子吧……”一把鼻子一把眼泪的就要下跪。   王长贵忙拉住陈大妈道:“使不得,陈嫂切莫焦急,你家大儿的事情我已有所耳闻,待我进去看看吧。”   陈大妈哭道:“大仙你有所不知啊,自从他醒了之后,不管见着谁都像是见着鬼一样,谁都别想进这屋子,一进去那孩儿就咋呼,您看……”   王长贵摆手道:“无妨,我自有办法对付。你先在这等着,莫要让旁人进来就是。”说罢,又转脸对身后的刘萍说道:“丫头,你随我来不?”   刘萍本就好奇满满,急忙点头道:“当然来。”可话一出口,却又有些碍于身后的公公孙圣葵,转过脸似是征求的看了看他。   孙圣葵却是点头道:“丫头你且随大仙一同进去吧,若有什么需要搭手的也好帮帮忙。”   得到了公公的应允,刘萍心中窃喜的上前推开了门,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当先走了进去。刘萍紧随其后,可却当两人的步子尚未站稳之际,就听蜷曲在床上的宋太平尖着嗓音大喊:“有鬼!鬼……你们离我远些,不要过来……快滚!”   王长贵和刘萍同时抬眼看向那宋太平,只见他脸上一片乌青,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颈,憋气时间过长所致一般,眼眶崩裂,头发蓬乱,满脸惊惧的盯着门口的两人,一边发了疯般的嘶喊。   王长贵稍稍皱了皱眉道:“这小子到底吸了多少阴气,又被吓到何等地步方才变成现在这般摸样!”   从他的话中不难听出,宋太平应该是“病”得不轻,低声问道:“大仙,那你说他还有的救吗?”   王长贵微微点头,随之从袖中掏出来一撮香灰来,不顾那宋高升再怎么尖叫嘶喊,冷着脸向他走了过去,不由分说的一把扯过他的衣领,从床上靠墙的一角给拽了下来。随之一把将那香灰按进了宋太平的口中!   苦涩的香灰进到口中,宋太平下意识的要往外吐,可王长贵哪会给他机会?一个手刀击在了他的咽喉上,被王长贵打得一口气没喘上来的宋太平颔首将香灰尽数咽了下去。   王长贵见状后,这才松开了手,那宋太平顿时捂着喉咙蹲到地上干呕起来!刘萍见此情形后,不明所以的上前问道:“大仙,你这是?”   王长贵答道:“人身上共有三把火,中医上将其分别叫作肝火、胃火以及心火,在我道家,则分别称其为天、地、人三把火,三把火需长存不灭,却也不能过旺,唯有这样才能保证人的体魄壮硕,不受外鬼侵入,可现在这小子三火已灭其二,我以安魂香香灰为引,叫他干呕,便是要首先燃起他的胃火,也就是地火!”   刘萍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他体内还有一把火灭了,究竟是人之火还是天之火呢?”   王长贵道:“所谓人之火便是心火,也被称作人的本元之火,此活一灭,纵使是大罗金仙前来,恐怕也无力回天。这小子灭掉的另外一把火乃是天火,也就是肝火,要想重燃此火的话,可不是件容易之事!”   刘萍虽说不懂什么人体内的三把火,但从王长贵的话中却不难看出这宋太平的状况比起当年的刘天奈而言要严重的多,至少那刘天奈并没有灭掉什么天火地火的,只需补补元气除除阴气便好了。由此看来,这宋太平碰到的东西定然非同小可。   再看那弯着腰干呕了许久的宋太平,原本崩裂的险些滋出来的眼眶却是好转了许多,但脸色却还是极为难看,青乌之色并没消退。   王长贵瞥眼瞧了瞧宋太平,随之又抬眼看了看屋顶,开口对刘萍说道:“丫头,你搬个桌子踩着,去那房梁上抓些细灰下来,我有用途。”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便拖过墙边的一张木桌,又在上头叠了条长凳,爬了上去抓那房顶的细灰。   这时,王长贵又从怀中拿出了个用蜡封口的小竹筒来,从里头倒出了些仿若碎草末一样的暗黄色东西来。   抓着一把细灰的刘萍,蹦下来走到王长贵身前,好奇的问道:“大仙,这是什么呀?”   王长贵没有作答,而是将竹筒凑到了刘萍的鼻子前,是叫她闻闻味道。刘萍迟疑的嗅了嗅了竹筒的气味,却是惊讶的说道:“这是甘草?”   王长贵笑着摇头,说道:“这是真正的人中黄!”   “人中黄?”刘萍大惊道:“那这岂不是……”   王长贵笑道:“大多数人只知道人中黄是人的粪便,那日我叫徐小六去吃,也是因为料定他定会也这般认为,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中医上说人中黄又名灸,乃是以甘草封于竹筒之中,在初春冰雪消融之际,浸在泔水池中,待到入冬时节取出,这便是真正的人中黄了,这可是补肝续气之绝佳药物!”   刘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又猛然想起手中正抓着的这把房梁上的细灰,不禁又好奇起来,问道:“大仙,这细灰又作何用途呢?”   王长贵道:“这叫做梁上尘,乃是集日月精华的至洁之物,人中黄虽说药力刚猛,但秽气却极重,须由这梁上尘来作中和之用,若不然的话,以现在这宋太平的气力,是扛不住人中黄的猛烈药性的。”   “原来如此!”刘萍恍然大悟道:“那只需把这两种药物给他喂下去,便可以治好他咯?”   王长贵却又摇了摇头道:“还不行,这两种药物乃是两个相反的极端,若无一味药引作为媒介使其相互融合的话,也还是救不了这小子!而这味药引,如今的整个苗家之中,就唯有你身上有?”   刘萍闻言,顿时大惑起来,开口问道:“只有我身上有?那时什么?楚刀?”   王长贵摇头,随之抬手指了指刘萍的头顶说道:“我说的这味药引,便是壮年女子头发!”   “啊?”刘萍一听,大感意外的说道:“连壮年女子的头发都能入药?”   王长贵笑道:“天下万物本就相生相克,只要用以得当,万物皆为药!”   刘萍咋了咋舌,随之拽下了跟头发,合着手中的梁上尘一并交给了王长贵。   接过这两样东西,王长贵又道窗台上找了个小碗,将人中黄、梁上尘以及刘萍的头发一同放了进去,用筷子捣均匀了,搓成一粒花生米大小的丸子。随之走到宋太平的跟前,捏着他的下巴,屈指一弹,恰好将这新制成的药丸打入到他喉中。然后按着他的脑门往后一推,只听“咕隆”一声,药丸已然是被宋太平给咽了下去。   做完这些之后,王长贵收回手,轻轻拍了拍道:“若不出意外,让这小子休息一夜便没大碍了!”   只因先前刚进屋时,宋太平那发狂的摸样还在刘萍脑中挥之不散,所以致使她有些不信这就医好了他,略有些迟疑的看了看蹲在床边的宋太平说道:“大……大仙,这就可以了?”   王长贵点头道:“行了,不信你看他脸色便知。”   刘萍低头细看,果真见此刻宋太平的脸上的乌青消退,嘴唇也有了些许血红,整个人的气色明显好转,大感震惊之下,刘萍不由感慨道:“大仙,你这药还真管用,这才眨眼的功夫,就立竿见影了!”   王长贵摆手笑了笑,说道:“走吧,今夜且叫他好生休息,待明日天明在问他缘由。”   刘萍点头,随之便打开了房门,此时陈大妈与宋高升还有孙圣葵都是满脸焦急之色的站在门口,见王长贵与刘萍终于出来了,陈大妈急忙上前拉住王长贵的衣袖问道:“大仙,我儿他怎么样了?”   王长贵道:“已无大碍,今夜你就不要去打搅于他了,待明日炖些黑鱼汤给他喝,补补精气,不出三日便可恢复如初,另外等明天他醒了之后,叫他去孙家府上找我,我与孙老爷有事问他。” [正文 283第二十章 第五节]   [正文]283第二十章第五节   283第二十章第五节   从宋家出来之后,王长贵也没再去往孙家,只是让刘萍给德树带句话,让他快些回去,随后便当先回家去了,孙圣葵心知王大仙脾气古怪,也没多做嚷嚷。   宋家离孙家相隔并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孙圣葵与刘萍爷俩便到家了,刘萍将王长贵的话告诉了正在院中玩耍的德树之后,便跟在孙圣葵身后进了堂屋,这时孙季与葛家兄弟还在那里闲谈,但桌上的饭菜、碗筷却是不知何时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见孙圣葵两人回来,孙季急忙起身迎了上去,说道:“爹,那宋太平咋样了?大仙怎么没与你们一同回来?”   孙圣葵道:“大仙回家休息去了,太平那娃儿已经被治好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痊愈!另外……明日早晨你去村里与大伙打个招呼,晚上尽量别走通往青山镇的那条路,就说……就说,总之随便找个理由就行!”   孙季急忙答应下来,可心里却暗自想道:“那条路上八成真的有鬼!等会儿睡觉的时候我得仔细问问小萍才行。”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几个也早些去歇着吧。”孙圣葵打了个哈欠说道,随之便转身进了卧房休息去了。   孙季引着葛家兄弟去往厢房休息,刘萍见德树已经走了,唤回清风,让他也回房中睡觉去。最后才与孙季两人一同回了卧房。刚一进房门,孙季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小萍,那宋太平是不是真的被什么妖魔鬼怪给吓成这样的?”   刘萍点了点头道:“据王大仙的推测,多半是的……并且那把他吓成这样的脏东西,定然是非同寻常,说不定是个很厉害的家伙呢!”   “啊!”孙季一听,顿时大惊起来,说道:“那大仙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去把那玩意给收了……过几天我还得去趟镇上,到时候难免得走夜路,我可不想也被吓成太平那个摸样……”   刘萍笑道:“大仙已经叮嘱太平他娘了,叫他明早一睡醒就来我家,我想多半就是要向他询问此事,好循着线索收那脏东西吧……对了季哥……”   见媳妇欲言又止,孙季好奇的问道:“咋了?有啥话就说呗,干啥吞吞吐吐的?”   刘萍道:“季哥,如今世道不太平,用大仙的话说,便是凡尘霍乱之气甚浓,那些潜藏于世的妖魔邪灵也都蠢蠢欲动,各方各地都是怪事频发,而我们一沟村四方地界却又是阴山恶水之所,所以……”   孙季接过话道:“所以咱们这怪事可能会更多是不?”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将袖中的楚刀拿了出来,并将其交给孙季手上道:“你常走夜路,且隔三差五的会轮班看守庄稼地,那儿离老坟地又近,所以我怕……总之你还是把这楚刀带在身上我才放心!”   孙季急忙推辞道:“这可不行,你把这玩意儿给了我,那你咋办?你可是俺们村上的女大仙,降妖除魔自当不在话下,少了这东西傍身,怎么与那些鬼怪斗!”说着,便又要将楚刀交还给刘萍。   可刘萍却气呼呼的说道:“我叫你拿着你便拿着,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孙季一见刘萍给他使性子了,心知自己定然是扭过她,急忙赔笑道:“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暂且放在身上,等改明儿你要用的时候就向我要!”   刘萍见丈夫服软,方才露出笑容来,伸了个懒腰道:“在外头这些日子,整天风餐露宿,真够累人的,还是家里舒坦!”说罢便翻身上了床。   孙季看着媳妇娇憨的摸样,心里痒痒的,加之好些日子没见,甚是思念,嘿嘿坏笑了几声也跟了上去……一夜缠绵自是难免。   第二天清早,太阳刚刚露头,王长贵便来到了孙家,此时起床的只有孙圣葵一人,见大仙来的这般早,脸上神色也是稍有些诧异,随即忙上前去招呼道:“大仙起的好早啊!”   王长贵笑道:“孙老爷不也是吗!”   孙圣葵一听,哈哈笑道:“人老了,入夜就犯困,清晨醒得早,睡得越来越少了,身子也大不如前咯……”   王长贵摆手道:“孙老爷气色极佳,身子骨还硬朗的很呐,待过些日子,我替你再配些安神定气的汤药,想来活过百岁也不成问题!”   孙圣葵一听,顿时大喜道:“那就多谢大仙你了……如今时候尚早,你我不妨先杀上两盘?”   “甚好,许多天没碰棋了,我这手正痒痒,今日来的这么早便是这个意思,懂我者还是你孙老爷呀!哈哈……”原来这王长贵一大清早的跑来,只是为了这个!   许久之后,正值两人对弈的不亦乐乎之际,孙季拖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推门走了出来,见王大仙正与爹下棋,忙上前问了声早。   可不料两个老头一心只顾棋局,对他却是不理不睬,拿热脸碰了个冷腚,孙季尴尬一笑,随之便去洗漱去了。孙季去后不久,葛家兄弟也先后从厢房走了出来,这两光棍倒皆是神采奕奕,看样子昨夜睡得极好,与王长贵和孙老爷打过招呼之后,便拎起戒刀,在院中嘿嘿哈哈的耍了起来。   刘萍昨夜算是无眠,本想早晨补个回笼觉,却被葛家兄弟的练武声吵得实在难以入睡,无奈之下也只得起床,挂着对熊猫眼走到院中,哈欠连连的说道:“大仙,您来的真早啊。”   王长贵头也不抬的说道:“丫头你私欲未泯,岂能懂我道家养生之说?”   刘萍心知王大仙这是含沙射影的羞自己,抿了抿嘴道:“我本就不是道家之人,哪能跟您比呀。”   王长贵却是直摇头道:“万物众生,存在即为道,你身在五行,活在凡尘,尊人伦、寻天罡,如何不在道中呢?”   刘萍自知辩不过满腹诗书的王长贵,只得认输道:“好啦好啦大仙,我说不过您,您还是专心跟公公下棋吧,别回头输了又赖我打搅您思绪……”   “将军!死棋,孙老爷,你又落马了!”谁知不等刘萍话音落下,便听王长贵如是说道。   孙圣葵哈哈大笑道:“大仙果真乃奇人也,纵使一心两用,也照样杀得我如此大败,佩服、佩服……”   刘萍见状,吐了吐舌头道:“我去替大伙做早饭!”   待刘萍走后不多时,门外又来人了,此番便是那宋家两兄弟,太平的气色好了许多,但还稍显虚弱,走起路来似是没多少力气,需要弟弟在旁搀扶。   这两人一进孙家大门,瞧见正与孙圣葵下棋的王长贵后,便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太平道:“大仙救命之恩,我宋太平永生难忘,日后做牛做马……”   不等他把话说完,便见王长贵摆手道:“好了好了,起来吧,我用不得你替我做牛做马,只需帮我做一件事情就足够了!”   宋家两兄弟一听,近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事?大仙请讲!”   王长贵站起身走至太平跟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脉搏,稍试片刻,随之连连点头道:“你小子身子骨倒是挺硬朗,服下我配的药后,这才一夜便恢复至此已算不易了,起来吧,我们进屋谈。”   正练刀的葛家兄弟也认得太平和高升,见此情形后,也是满怀好奇的随他们一同进了堂屋,各自就做,王长贵开口问道:“太平我问你,你只需实话实说,莫要漏下一点细节,知道了吗?”   太平不是愣子,立马就猜出了王长贵要问他什么了,点头说道:“大仙,您是不是想问我,那天夜里我到底遇到了什么?竟会差点被活活吓死是吗?”   王长贵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太平咽了口唾沫,随之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所见之事!   当天,他推着四百斤黄豆去镇上卖,卖完回家之时太阳早已落山,走夜路对于农村人而言简直是家炽饭,虽说路上昏暗,但却好在月明星亮,并不妨碍他赶路。   怀里揣着黄豆换来的钱,太平正满心欢喜,寻思着给老娘买些啥的时候,却不经意的发现,就在他过了青山河没半里路的时候,本因晴朗的天却突然变了,星月皆被黑云所遮,一阵阵冷彻骨髓的寒气,自路东的几座孤坟方位刮来,一时间,周围当真是陷入了浓墨般的黑暗之中,什么玩意儿也瞧不清楚,更别说脚下的路了。   起初,太平还只以为仅仅是变了天,打起风灯后,便加快了脚步,想趁着雨还没下,趁早赶回家中!可不曾想到,没往前走上几步,却隐隐约约的看着路边坐着几个人,看那穿着似乎还是几个女子,心生怪异的太平暗自想到:“这大半夜的,这几个女人跑这荒郊野岭的路边坐个什么劲?”然而当他联系起刚才无故刮来的那刺骨寒风时,心里便开始有些发怵了。   暗下里,将平车上的那半米多长的大秤杆握在手中,太平又大声的哼起了自创的歌来,用以壮胆,随之便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去。当他路过那些女子所坐之处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瞥眼去看,并在心里数了一下人数,共七人!   这七个低头坐在路边的女子,都是长发遮面,屈膝而坐,身上穿着也尽是浅色长衫,好像是唱戏的袍子一样,然而最为让太平头皮发麻的则是,这七个人虽说挨肩而坐,但却始终无人说话,也无人动弹,就好像是几个纸扎的假人被人摆在路旁一般。 [正文 284第二十章 第六节]   [正文]284第二十章第六节   284第二十章第六节   看着这极为古怪的七个怪异女子,宋太平心里头更是惊惧不已,一边在心里念着“菩萨保佑”一边冷汗直冒的推着平车往前走着。在途经它们正前的时候,虽说七个女子都没抬头,但他却似乎感觉到有七双眼睛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般!阵阵寒意从骨头里往外冒。   这仅有的十来米路的距离,在宋太平看来,却是无尽的漫长,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熬过去的!   将这七个诡异的女子甩在身后,见它们似乎并没什么动静,宋太平这心里方才稍稍安稳了下来,急急的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正准备加快了脚步往前赶的当口。却猛的生出了一种怪异的感觉来,就像是有人紧贴在自己身后一样。   稍稍侧脸望向七女所在之处,却是大惊的发现,不知何时那七个身着淡色长袍的女子竟然无端的消失了!见此情形后,宋太平更是大骇,寻常人类哪会如此,只怕当真是遇见鬼了!      一边吓的要命,一边不敢放慢脚步,更是不敢乱往周围看,生怕瞧见什么竟是海瑟的东西。宋太平就这么战战兢兢的推着自己的平车,一步腿三抖的往前挪去!这等偏僻夜路,四下十里八里空无人眼,连个过路的都很难遇见,此刻的宋太平心里,果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没出几步,又是一阵阴风吹过,但此回却与先前有些区别,这阴风来的古怪,就像是有人拿着把蒲扇,就贴在自己脊背后头给自己扇风无异。再看周遭草木,却是纹丝不动,哪里来的风?   阴风连连不断,直将宋太平浑身的冷汗吹干,在这闷热的夏天夜晚,却令他冻的直打哆嗦,似是到了冬天。   “小哥……”突然之间,一个极为悲切飘忽,却又似是极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神经本就紧绷着的宋太平顿时尿了出来!与此同时,竟情不自禁的转脸往回看去……   可这一看不要紧,身后七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一字排开,不知何时已是站到了自己身后,居中的一个离自己也就一拳只遥!此外这几个女子,脸色苍白,白的邪异,就像是在脸上抹了一层石膏,乃至连双眼皆是翻白,没有一丁点的黑眼珠。   在这荒郊野外的,孤身一人猛然见着这些玩意儿,放做谁恐怕也要吓瘫了吧,那宋太平只是扫了一眼身后面无表情的七个女子,便直接失去了直觉,直到昨夜……   听完了宋太平的讲述之后,一屋子的人皆是陷入了沉默,若说正常的闹鬼跳妖,大多都是一只,因为这类脏东西极少成群,所谓孤魂野鬼便也就是这个道理,可这回却同一时间出现了七个,且都是女子之身,这期间到底存在着些什么蹊跷呢?   沉默了少许时候的王长贵,撸着胡须道:“七只鬼魂,皆是女子!怪哉,太平你还记得那天夜里你遇到那些玩意的确切地方吗?且待我前去看上一看。”   宋太平一听,顿时面目惊惧的说道:“啊?大仙,当真还要去那儿?我怕会在碰见……”   王长贵摆手道:“你不必去,只需告诉我位置便可,况且以你现在的体制,若是再叫那阴气入了体的话,就连我也没法再救你一次了!”   宋太平点了点头,却不等他开口,却听身旁的高升说道:“大仙,我知道那地方,无非就是哥晕倒的地儿了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记得便好,快快详细说来。”   宋高升挠了挠头道:“那一片地界往返十里皆是荒郊,又没什么好认的东西可作参照,一时半会我也说不确切,要不这样吧,我带您去。”   王长贵目光中夹杂着些赞许之色,点头说道:“你小子就不怕碰到你哥说的那些玩意儿?”   宋太平一听,神色先是稍变,但随即却似是把心一横,点头道:“如今青天白日的,想必那些脏东西也不会出来,再者说不是有大仙您在吗。”   王长贵哑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走吧!”   宋太平道:“大仙,还请你稍稍等俺一下,我得把大哥先送回去,他身子很虚,脚下无力自己没法站稳……”   未等到他的话说完,便听葛五插嘴道:“高升兄弟,你尽管跟大仙去吧,你哥就交给俺了,俺替你送他回家。”   宋家兄弟一听,急忙抱首道谢,随后王长贵便带着高升告别了众人,启程往那通往青山镇的路赶了过去,与之通行的自然少不了刘萍!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如今正值天明,可这路上却依旧是萧萧瑟瑟,走了许久的三人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见过。刘萍不由好奇的说道:“真奇怪,今儿怎么行人这么少?”   王长贵道:“今儿是半年,想必大家都忙着在家过节吧。”   刘萍和高升二人一听,同时拍了拍脑门儿道:“今天七月二十五,过半年吗!这些日子当真忙晕了,怎么把这事儿都给忘了……”   王长贵脸上一笑,说道:“都只是形式而已,无须放在心上。如今这等紧吧的日子,过个节可得花销去个把月的粮食物什,何苦呢!”   刘萍暗自点头,口上不说可心里却想:“难怪大仙家中每逢过节过年,从不讲究,形同往常,原来也是迫于家中清苦,看样子虽是道业高深的大仙,却也难免会为生计所困呐。”   兀自又走过半个时辰,高升突然指着不远处路边的一棵老槐树道:“大仙、主任,就是那儿,那天晌午我就是在那棵树底下找着我哥的。”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当先走了过去,围着槐树饶了一圈,并伸手在树干上摸了摸,稍后却连连摇头道:“这槐树虽说有些年头了,却生在人气旺盛的路边,难成精怪,其内阴阳均衡,也并无什么怪异之处,依我看来这棵槐树绝非根源所在,那些阴魂冤鬼定是另有居所。”   “另有居所?”刘萍迟疑道:“这四周都是荒地,少有人来,除去一些陈年孤坟之外,便少有其他,你说会不会是那些年代久远的孤坟?”   王长贵摇头道:“那些孤坟早在许多年前我便以阴阳罗盘探查过了,其内尸首早已化作黄土,并无一丝阴尸之气,绝不会滋生灵怪出来。”   “那可就奇怪了,难不成也像那三世冤魂一般,是被人从外地引来的?”刘萍疑惑着如是猜测道。   王长贵没作回话,而是折身下了大陆,往荒地中走去,一边还从怀中拿出了阴阳罗盘,时不时的低头看两眼引针指向。   刘萍个高升两人见状,也忙想要追过去,却突然见到路北隐约的冒出来个人影儿,那人似是骑着个二八大杠洋车子,待稍稍靠近之后,刘萍却是出奇的喊道:“徐大哥?”   那人的确就是徐云德,徐云德老远看见刘萍等人,也是面露惊讶,走到近前后,从车上蹦下来道:“妹子?你们在这干啥?”   刘萍将事情的原委统统说了出来之后,却见徐云德脸上阴云渐浓,沉声说道:“其实我这次要去找你们,为的也是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王长贵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并开口问道。   徐云德道:“老道、妹子,你们应该还记得我家的那个街坊吧,就是因为跟旁的女子乱搞,天天跟媳妇闹仗的那个小邵。”   刘萍与王长贵齐齐点头道:“记得,莫非你要说的怪事与他有关?”   徐云德道:“那家伙昨夜死了!”   “死了?”刘萍闻言一惊,急忙问道:“死于何故?”   徐云德脸色有些难看,答道:“今早我见了他的尸首,整个人已不成摸样了,前段时间我们没去山东之前我见他虽瘦,但身上却还有几两肉,可今早一见,却是瘦骨如柴,眼窝深陷,纵使是纵欲过度,短短几日也绝不会变为这等摸样吧,另外我还去了那吴家宅子看了,只觉宅子近处阴气逼人,不像寻常人的居所!”   王长贵听了徐云德的话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想来那天早晨,我们在你家门口碰到了男子,就是那个小邵了,当日我便见他印堂乌黑,膻中凹陷,皮色青中带紫,此外体内三火皆虚,似是精元虚耗过度所致,不想却死的这般快!”   徐云德瞧了瞧王长贵手中的阴阳罗盘,说道:“你们村中那人就是在此处碰到脏东西了吗?”   宋太平点头答道:“是呀,我哥当天就是晕倒在这槐树底下的,可大仙说这儿并不是那些玩意儿的居所。”   徐云德点头道:“这些老坟,十几年前我还没成手的时候就进过,里头并无古怪,我想也多半不是那里头生出的东西。更何况一来就是七个,我倒觉着是不是有什么道中人暗中操纵?”   王长贵摇头道:“不像,若当真有人操纵,他无端的去寻太平什么事?何况已然是寻到了他头上,却并未对其下毒手,这又所为何故呢?此外,道中有云,路遇孤魂追背,当归新生无念之鬼” [正文 285第二十章 第七节]   [正文]285第二十章第七节   285第二十章第七节   对于王长贵的话,宋高升自是明白不了,当下便问道:“大仙,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王长贵说道:“据你哥所说,那七个玩意儿当时乃是极近的跟在他背后,可却并没多做其它,这便叫做阴魂追背,乃是尚在迷茫中的阴魂常做之事,新鬼乍起,心无旁骛,尚不知害人,也不明前路,途遇生人,多会尾随其后,若当时你哥只顾赶路,并不回头的话,那这七鬼便会一直跟他去往你的家中,若真是如此的话,后果将更加不堪设想,好在你哥回了头,并叫它们吓晕了过去,从而并没引祸回家……但也正因如此使得它们走上了邪道!”   “啊?”宋高升惊惑皆生的叫道。   王长贵拍了拍他的肩道:“这并非你哥之错,换做任何一人被那七个脏东西碰上,后果定然也皆是如此。”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徐云德并没细听,而是四下打量起周遭的野地来,看不许久,却将目光停留在了一处稍稍突起的土包上,面生疑惑的说道:“奇怪,那儿啥时候多了土堆来了?”   众人闻言,也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徐云德所说乃是一个平常无奇的小土丘,高不过两米,前后见方也顶多十来米,一眼瞧去,只是一个稍稍高过周围的土堆,没有一点的特别之处,却不知徐云德为何会提起它来。   刘萍见状后,也不免心生疑惑的说道:“徐大哥,这个土堆有什么古怪的吗?”   徐云德点头道:“妹子你有所不知,干我这一行,对地儿的纹理走势是极为敏感的,一旦进过某一处的坟墓,那么对那儿的地势便很难忘却,纵使过了几十年后再故地重游,也还是会立马回想起以往的情形,我记得当年我拿这儿的几座老坟练手之时,这个土堆是不存在的,反倒说还略微有些低洼,那会儿恰逢雨天,那洼处还积了不少水!”   王长贵闻言后,也不由的多看了那土包几眼,说道:“照徐兄弟如此说来,这个土包便多半是后来有人刻意堆上去的?”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走,咱先过去瞅瞅!”   另外三人齐齐点头,随之便一同往那儿土堆走了过去,没及靠近土包,却听走在最后的宋高升一声叫唤道:“哎呦!”   转身望去,只见他弯腰从脚下鞋底抠出来一个拇指大小的玩意,凑近细看,却是一个弹壳,从大小粗细推断,应该是重机枪的子弹,虽说王长贵他们对枪械并不十分了解,但以前曾在用食火鬼吓跑鬼子的帐子里缴获了一些,因此还是能认得出这是鬼子常用机枪的子弹弹壳。   带着疑惑,徐云德掏出漆黑短刀,又在宋高升脚踩的方位挖了起来,两三刀下去后,竟又从土里翻出了几十枚相同弹壳出来。   看着地上这一堆沾满泥污的弹壳,徐云德不由疑云丛生,说道:“这偏僻之地怎么会有这些玩意儿?难道是……”说着便将目光再次投到了身后的土包之上。   刘萍疑惑的问道:“难道是什么?”   徐云德没做声,而是起身匆匆来到了土包顶上,二话不说就开挖起来,王长贵和刘萍以及那宋高升三人不明所以,皆是满怀好奇的围拢过去,只见徐云德刀子翻飞,不下十刀的功夫,众人却听“锵”的一声,是刀子碰上了硬物所发。   徐云德眉头稍动,随之以挖出了的坑洞作中心,向四周拓宽起来,不一会儿,一个水泥砌成的弧形圆顶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刘萍第一反应便是墓穴,随之急忙说道:“徐大哥,这是墓顶封盖?”   徐云德却是摇头,说道:“不是,外层皆是生土,又没白灰铺就,绝非墓穴,我看倒像是一个碉堡!”   联系起刚才在地里头挖出来的那些弹壳,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王长贵道:“当年鬼子的确喜造碉堡,此处虽处荒野,但守着要道,以那些小鬼子的个性,在此建造工事也不无可能,徐兄弟,能否找出入口?”   徐云德点头道:“这个简单,你们先等我片刻,我去取个家伙过来。”说罢便转身跑向路上,直奔那辆洋车子去了。来到车前,只见他抓着车子的大梁,顺时针一拧,随之用劲一拉,却硬生生的将其掰了下来,细看之下,只见那截大梁一端竟是个精钢打就的三角小铲。   拿着“家伙”徐云德匆匆的又跑了回去,照准先前挖出来的坑洞便继续往底下深入探去。外层那水泥灌成的圆弧封顶,没用几下便被凿开,内里一层则是红砖砌就,当徐云德一眼看着这红砖时,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古时之人建造坟墓用的都是青砖,这等红砖只是近些年方才兴起来的,况且当时的人建墓也极少有用它的。   较之水泥而言,砖层更是好挖,徐云德只用了三两根烟的功夫,就在这“土包”上头开了一个可容一人钻入的洞来,洞口一通,顿时一股极为刺鼻的腐臭气味扑面而来,探着头往下看的宋高升猝不及防,深深的嗅进去一大口臭气,立马被顶得往后退了十来步,险些跌倒,立住身形后连咳嗽了许多声才缓过气来,说道:“好臭哇!”   刘萍此刻也是眉头紧锁,并开口说道:“这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想必这下头有死尸,鬼子被打退已经几个年头了,此地潮气又重,若里头的死尸真是鬼子的话,如今多半是烂成白骨了吧。”   王长贵沉着脸道:“下去瞅瞅!”说着,便当先跳了进去,徐云德见状,冲刘萍点了点头,随即也钻进了洞中。   见这两人似乎对那恶臭并不在意,宋高升满脸惊诧的看向刘萍,说道:“主任,你……你不会也要下去吧,这么重的味,哪能受得了?”   刘萍却是微微一笑道:“高升兄弟,你先在外头等着,我随大仙还有徐大哥进去瞅瞅,一会儿就出来,你要是觉着臭的话,就去远一些。”   不等宋高升再次开口,刘萍便也是跳进了洞中!三人方一进洞,便觉一股寒气袭来,与此同时,洞里头的腐烂臭味更加浓烈,且洞内又湿又暗,加上恶臭,绝不是个什么好去处,好在刘萍他们比之更难闻的味道都见识过了,所以并没在意。   放眼在洞中打量了一圈,三人便确定了这儿就是一个碉堡了,里头桌凳皆有,虽以腐烂的不成摸样,但还能看出摆设布局,靠左手边的洞壁上,横七竖八的放着五六杆步枪,甚至还有几枚未曾用过的手雷,皆以锈透,不能用了。   碉堡顶端,有一楠木横梁,约莫得有大腿粗细,贯穿整个圆弧封盖,那多半是承重所用,横梁上挂着几条拇指粗细的尼龙绳套,绳套上拴着的却是几具已经腐烂的尸骨,筋肉尚且没有完全烂掉,还有些浓汁腐皮粘在骨头上,恶心非常。   从那几具尸骨的头发看来,尽数都是女子,另外绳索的数量也恰巧是七根,只是七道尼龙绳索上只有四具尸骨,另外三具则是零散的倒在绳子下方,按理说尼龙绳很难腐烂,可这三根却为何会自中间断掉?刘萍心中有些疑惑。   徐云德对尸体并不感冒,他走向最近的一具跟前,以短刀挑了挑尸骨上还没有完全烂掉的碎布,随之又蹲身拨弄了几下那三具散落在地上的碎骨,随之说道:“原本这七个尸体都是挂在上面的,只因其中三具的绳子被老鼠之类的东西给咬断了,所以才掉落下来,而这零散的碎骨之所以是现在这个摸样,我想多半也是老鼠所为!”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这七人皆是女子,却被吊在鬼子的碉堡之中,想来定是被那些畜牲掳来糟蹋的妇女,泄了私欲后,便将其吊死与此,走后也没做理会,乃至成了如今这幅摸样。”   刘萍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说道:“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也就唯有鬼子才能做得出来了吧……对了,大仙,徐大哥,吓倒太平的也是七个女子摸样的玩意儿,这儿也恰是七具女尸,你们看吓晕太平的七个玩意儿会不会就是这七个人的魂魄呢?”   徐云德点头道:“妹子说的极有可能,只是这七人死了几年,却为何直到现在才出来作怪?”   王长贵此时却是细细的看着碉堡四周,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东西,许久过后也没见有所收获,随之又去往那已腐烂的木桌木椅之处,蹲下身开始翻找起来。   徐云德和刘萍见了,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对视了一眼后,徐云德上前问道:“老道,你在找啥呢?难不成鬼子的地方还有什么宝贝?”   王长贵没有回话,而是继续埋头翻找,徐云德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蹲下了身子,学着王长贵的摸样开始在那堆烂木头中找寻起来。   刘萍见无事可做,便走到零落的骸骨旁,将其平凑完整,也算是还它们一具“全尸”吧……   突然,王长贵“咿”了一声,随之从那堆烂木地下捏出了一个物件来,徐云德和刘萍见状,急忙围了过去,只见王长贵找出的东西却是一尊小巧精致的玉佛像! [正文 286第二十章 第八节]   [正文]286第二十章第八节   286第二十章第八节   看到这枚精巧的玉佛,徐云的不由好奇的问道:“鬼子也信这玩意儿?”   王长贵道:“佛教广为流传,鬼子的国度也难免会有信徒,但所谓男戴观音女戴佛,我猜这东西多半不是鬼子的东西,而是这七个女子中的哪一个所佩戴之物,是被鬼子给抢去的吧。”   刘萍问道:“大仙,你是怎么得知这些破烂的桌凳下会有这玉佛的?”   王长贵道:“只是猜测,起初也并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物件,不过如此一来,也就更确定了我的推测。”   “什么推测?”刘萍个徐云德一听,立马异口同声的问道。   王长贵答道:“我们暂且权当那些吓倒太平的正是这七个女子阴魂,她们几年前尽被残杀于此,化作孤魂,却被这玉佛镇住,难以逃脱此间,可奈何几年之间,七女鬼身上所散出的阴气日积月累,最终玉佛压制不住,从而使其逃出生天,恰巧路遇太平,并将其吓倒,而如今那城里吴家的几个外来女子,我想多半便是这七女鬼所化!”   徐云德闻言后,继而又疑惑起来,说道:“老道,我曾听说人是怎么死的,那么死后便会化作什么样的鬼,比如淹死的人魂会成溺死鬼,吊死的则是吊死鬼,这里七个女尸既然都是被吊死的,那么死后也多半该是吊死鬼才对,可为何竟都变成了如花似玉的女子去勾引男人?”   王长贵回脸看了看身后的几句尸骨,说道:“这七个女子究竟是怎么死的我等谁也拿捏不准,若是被糟蹋致死,而后才被吊了上去的话,那么化作放浪的勾魂鬼也不无可能。”   刘萍点了点头道:“大仙,既然如此,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否直接去镇上吴家?”   王长贵摇了摇头道:“暂且不急,姓邵的男子已经死了,就算它们又勾上了旁人,短时间内想必也不会被要了性命,我们先回去,待我准备些物件之后,咱再去会会它们。”   随之,三人挨个从碉堡中爬了出去,一直在外头等着他们的宋高升见状,急忙跑了过来,张口便问:“大仙,这里头到底是啥玩意啊?不会真的有死尸吧?怎么会这么臭呢?”   王长贵点头道:“这本就是一个鬼子留下来的碉堡,里头有几具死尸也实属正常,时间久了尸体**,自然会有恶臭,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今日过半年,咱还是赶回去吧。”   这话自是王长贵替刘萍与宋高升所想,所以才会这么说,若是他一人在此,绝不会惦记什么半年不半年的,这些节日对他来说根本是形同虚设……   而后,徐云德又找来些石块将那洞口堵住,并用泥巴盖上,以免被旁人发现,只因里头的景象太过骇人,那些尸骨虽都不是活物,但换做寻常人瞧了,保不齐比见着真鬼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一路上,宋高升似乎对于吓晕哥哥的玩意儿还耿耿于怀,忍不住问向王长贵道:“大仙,刚才的那个碉堡里头,是不是吓晕俺哥的那些女鬼的老巢啊?你们在底下除了尸骨之外,还有没瞧见什么其它的东西呀?”   王长贵摇头道:“这些都不是你该问之事,另外等回去之后,且莫要向旁人提及那个碉堡,若有人问起今日找到了啥么,你就说我不让你说便可,知道了吗?”   宋高升点了点头,此外与他们一同回村的还有徐云德,徐云德对节日也没有什么概念,他乃是盗墓出身,遇着有活儿的时候,莫说是半年了,就是春节也未必会呆在家中正儿八经的过,所以也没有忙着回去。   一行四人很快回到了村中,此时正午刚过,日头还高,那时候农村没风扇,更别说空调了,所以一到这个时候,许多人都会跑去靠水的树下乘凉,每当这时,一些会讲故事的人便会给大伙说上几段,一沟村中,最会讲故事的便得当属丁二他爹了。   话说这丁老头也并不识字,可他口才却极好,加之年轻时候走过南闯过北,见闻也多,讲起来的故事大伙都爱听,所以一旦他出来开讲,那么丁二家门前的那棵大柳树下定然会聚满了人,这回也不例外。   刘萍、王长贵和宋高升三个本村的对此却是见怪不怪了,可徐云德还是头一回见,看着那柳树底下黑压压的一大群人,不禁好奇的问道:“妹子,这些人跑这坐着干啥?”   刘萍笑着替他解释道:“徐大哥,你有所不知啊,丁二他爹可是咱村里最会讲故事的人,每当他一开讲,他们家门前定然会是这番摸样,不信你过去听听。”   徐云德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将洋车往路边一放,随之对王长贵他们说道:“老道、妹子,你们先回去准备,我在这听听丁二他老子都讲的些啥,咋会有这么些人跑来听!”说罢,便兴冲冲的往人群中挤去。   刘萍与王长贵见状后,相视一笑,随之便各自回去家中,刘萍本就没什么事,但既然王长贵说要回来准备,那么她也寻思着回来一趟,把事情跟公公说一声,也省得他老人家惦记。   再说徐云德,挤到前头之后,见那丁老头恰好要开讲了,便兴致勃勃的席地而坐,侧耳听了起来。这回,丁老头讲的是他年轻时候的一段亲身经历。   当年丁老头还只有二十几岁,在外省的一个煤矿上做背煤短工,活儿又重又累,一天下去,每个人最起码要从煤窑下头驼两三吨的原煤上来,所以说到了夜间休息的时候,长短工们睡得都很死。   当时与丁老头一同干活儿的有个人也是江苏的,名叫房生,比丁老头小半年,这房生当时有个绰号叫做黑蛋,原因就是他长得又黑又矮,但此人却是浑身精肉,壮硕的很,且力大无穷,用丁老头自编的话讲,叫独拉九牛,难穷其力。由此可见这人的力气有多么大!   而丁老头所要讲的事情,便与这个黑蛋有关。有句话叫个子矮的都是被心眼儿坠的,这个房生便也应了这话,他脑子精明的很,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心眼,一般人鬼不过他,与他一同干活的劳力们,大多都在他手上吃过亏,只因丁老头与他是老乡,所以房生对丁老头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没有占过他的便宜。   有天下午,干完了一整天活儿的劳力们从矿上下来,正吃饭间,房生却把丁老头拉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中,看准四下无人之后,才神神秘秘的说道:“老丁,今儿在窑下头,我瞅见一块石头,当时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块原玉矿石,这东西在世面上可值钱了,咱若把他给弄出来的话,何苦还用在这遭罪受?”   丁老头当时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致,急忙问道:“此事当真?你不会看走了眼吧?”   房生满眼欣喜的说道:“绝对不会看错,两年前我就见人在矿上寻着一块,当是被监官给拿去了,那家伙当时那满目精光的摸样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事后不多久,那个监官就甩手不干了,据说成了一方财主!”   年轻时候的丁老头一听,自然是动心不已,开口便道:“房老弟,你有啥点子没?从窑洞里搬块石头出去,那定是要惊动人的,若被旁人瞧去了,咱可就竹篮打水,到时候别说发财了,没准儿还得吃顿毒打……”   那房生却说道:“老丁,这个你放心,点子我都想好了,我一人难以成事,见你我本是老乡,自从到了这矿上干活,对我也还是不错的,所以才决定找你合伙发财。”   丁老头连连点头道:“老哥我先谢过你了,日后咱若真发了财,你老哥我定不会忘记你房老弟……只是你想的是啥点子,快快说来我听听。”   房生闻言后,便附耳对他说道:“明日晌午我先把玉石矿藏在煤篓子底下带出来,然后将其埋在煤堆里,到时候我会做上标记,待午时吃饭的当口我便找监官告假,就说家中老母重病,你只需等饭后回去矿上,用衣物把那玉石矿包好,我再以替你往家中捎东西为由去寻你,从你手上接过包裹后就直接放进箱中带出去,一旦成功,后天一早我便回来找你,就说你家中急事,这样一来,你我不久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闷声发大财了嘛!”   丁老头闻言,连连点头道:“妙计、妙计,房老弟你脑子果真灵光,这么巧的计策都想的出来,老哥我真是佩服啊!”   那房生摆手笑道:“老丁你先别急夸我,这事还没成呢,等咱两带着玉石矿成功出去之后,你我在乐呵不迟!”   故事讲到这儿,徐云德便觉有些淡然无味,可见旁人却个个都听得入迷,况且天儿还正热,这靠水树下倒是凉快,于是便耐着性子,继续往下听去,却没想接下来故事的发展,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丁老头喝了口浓茶,继续开讲。   两人又商定了细节,确保了旁人绝难看出端倪之后,方才散了,对于当年的丁老头而言,此事真乃是天上掉下的馅饼,激动的他甚至一夜都没能合眼,第二天却依旧是神采飞扬,满身干劲儿。   到了午饭时,房生果真依照昨日定下的计划开始实施了,首先他顺利的请下了事假,饭都没吃便回房收拾行礼去了,丁老头见状后,趁人不备之际,急急的赶去矿上,将那玉石矿用衣物严严实实的包好,事情发展至此,已然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可奈何天有不测之风云,就当两人的计划顺利进行的当口,却是出了异变。 [正文 287第二十章 第九节]   [正文]287第二十章第九节   287第二十章第九节   就在丁老头刚刚把玉石矿包好之后,却突闻窑洞的方向有人呼喊:“失火啦!快救火呀……”   顷刻间,整个矿上乱了,要知道煤窑失火,那可是大事,地底下矿层连绵不绝,谁也无法估量矿脉有多大,若是叫火势失控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近千个矿工抬水的抬水,卸煤的卸煤,但那个年代的防范措施哪比的上现在,更别提什么消防了,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见窑洞出窜出了火苗来,且火势越来越大,脚下的地就好比是火上油锅,叫人难以落脚。   “快撤吧,火势拦不住了,再不走,大伙儿都要被烤焦了……”纷乱之中,突然有人这般喊了起来。   旁人一听,顿时丢下了手上的家伙、水盆,一窝蜂的往矿场外跑去,丁老头也是如此,但却不舍放下玉石矿,抱着几十斤沉的包裹跟在人群之中,跑了出去。   转眼的功夫,整个煤矿成了火海,滔天的大火似乎把天空都给烧化了,纵使站在数百米外的山坡上,众人还是感到了灼热的火狼,阵阵扑面,令人心生畏惧,所谓水火无情,丁老头当时见着那如同海啸般的滔天大火,方才深深的体悟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按理说,趁着骚乱,丁老头当时完全有机会抱着那玉石矿逃走,到时候自己独享荣华,岂不快哉……说实在的,当时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未等动身,便打老远瞅见一个白胡子老和尚,捏着念珠缓缓走来。   那老和尚沉着眼皮,穿过近千矿工,直直的走到了丁老头身前,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随之说道:“施主,你怀中抱着的乃是大凶之物,这场大火,便是因此物现世所致,还请施主交与贫僧,好让贫僧以无上佛法度其苦厄。”   旁人一听,顿时围拢过来,有人责问道:“小丁,你怀里抱着的到底是啥,还不赶紧交出来?”也有人喊:“原来是这家伙纵的火!”   这是,监官也排众走了过来,当时的那监官姓段,叫段天虎,乃是丁老头远房表叔家的大儿子,所以对丁老头还是不错的,他说道:“表弟,你到底拿着啥东西?”   在周遭一众人凶狠的目光中,丁老头战战兢兢的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但却并没提及到房生,算是一人将事端给扛了下来。   那老和尚一听,点头说道:“欲乃人之本性,这位施主会这么做也实属人之常情,还望诸位莫要怪罪于他,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呐。”   丁老头当时一听老和尚这么说,立马便把怀里的玉石矿给交了出来。   老和尚从他手中接过之后,双手合十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还劳烦施主随我去趟庙中走一遭。”   丁老头心知自己若继续在此待下去的话,那些矿工绝难绕过自己,干脆就随这老和尚走一遭,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想必这老和尚也不会对自己不利。   如是想着,丁老头便随那合上一起去了山后的一座名为元山寺的庙宇之中,虽说是座寺庙,但却只有破屋几间,着实简陋的很,也没什么香火,整座庙里,除了这个法号叫空明的老和尚之外,就还有一聋哑老人,并且还不是和尚,顿顿不离辛辣荤腥。   那老和尚将丁老头带进庙里,解开了包在玉石矿外头的布包衣物,随之却是找来了一长柄大锤,毫不含糊,照准玉石矿便砸了下去。   只听“哐”的一声响,玉石矿应声而碎,定睛看去只见矿石里头竟有一婴孩手掌大小的翠色温玉滑落而出,若说玉石,丁老头也见过不少,但这未经雕琢的原玉竟就如此润滑青郁的,却还是头一回见到。   那老和尚捡起翠玉,随之便邀丁老头一同进了内室,这间房里入眼便是南墙上的佛祖塑像,塑像面目安详,让人看了之后,心中也随着升起平和之意,心境絮乱的丁老头顿时便平静了许多。   那老和尚将玉石放在佛像的香案上,随之转身对丁老头道:“施主,今夜还请你与我一同诵经,来化解此物上的邪气,这期间心要至诚,意要至坚,心无杂念,境无歪欲。你且记下了吗?”   丁老头一听,自是泛起了难为,挠头说道:“老师父,不是我不肯,只是我没念过书,大字不识几个,你要我如何念经啊?”   老和尚闻言,却是哈哈一笑道:“这倒不碍事,你只需重复念着‘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浮生即多是,诸如万法空。’便可以了。”   丁老头满口答应,随之便挨着老和尚,坐在蒲团之上诵起经来。如此过了一夜,于次日清晨,老和尚当先起身,从香案上取下玉石,随后又要丁老头去床上歇息。   丁老头虽不明其意,但却困的要命,也不推辞,翻身上床,蒙头便睡。这一觉睡得极其深沉,醒来之后已是深夜,屋外虫鸣蛙叫不绝于耳,屋内香雾缭绕,略显昏暗,可当丁老头瞥见那正坐在桌前的老和尚时,却是震惊的看到他身上似乎正泛着淡淡精光,恍惚间却像极了佛祖显灵!   “施主,你醒啦,一脚睡得尚好?”不等丁老头出声,那老和尚便转过身来,一脸慈祥的问道。   年轻的丁老头当时有些呆傻,愣愣的点了点头道:“好……好极了!”   老和尚稍稍点了点头,随之便又转过身去,忙活起手中的事情来,丁老头觉着好奇,便下了床走了过去,只见那老和尚正握着刻刀,竟是将那翠玉刻成了一尊精致的佛像!此刻虽没完工,但已经出具形态了,惟妙惟肖,手艺叫人惊叹。   没用多会儿,老和尚便完工了,随之起身将那佛像交给丁老头道:“施主,此物你只需戴在身上,日后不论丢失或是遭盗都莫要过问,四十年后持此物者会有一劫,若无贵人相助,乃是九死一生,若遇高人,那便是仙缘。”   丁老头闻言,顿时摆手道:“那我还是不要了。”   老和尚却道:“你若不要,只需三日,必有血光之灾,那可是十死无生之大难,施主你好生考虑一下吧。”   想起先前这老和尚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金光,丁老头不由对他的话信了八分,但还是稍有迟疑,抬头看了看老和尚的脸色,见他满脸慈祥,绝不像那种招摇撞骗,心口胡扯之人,最终还是横下一心,将那玉佛收下了。第二天,便匆匆的告别了老和尚,下山而去。   故事完了,丁老头又喝了口茶,随之抬眼瞅了瞅天色,道:“时间不早了,大伙儿都回去造饭去吧。若是还想听我讲,等明儿下午再来这儿吧。”   围在柳树下的众人却都还听的意犹未尽,就连徐云德也是如此,突然有人扯着嗓子问道:“丁老,您那尊玉佛如今还在身上吗?至今想必也该有四十年了吧,您遇到大难了还是遇着仙缘了?”   丁老头一听,却是哈哈一笑道:“那玉佛在我身上只不过留了三两个月,便在我回乡之后就遭人盗去了。”   “哄人的吧!哈哈,还佛祖显灵勒,丁老您当真能扯……”农村人都这样,故事虽说好听,但听后却都会这般起哄作乐,丁老头对此却也习惯,并不放在心上,与大伙嬉闹了一会儿便会家去了。   旁人见时候着实有些晚,也纷纷搬着小凳,拎着水杯各自散去,徐云德也去推起了洋车,去了孙家。   此时刘萍正在院中洗米,见是徐云德来了,忙起身招呼道:“怎样徐大哥,丁老讲的故事还中听?”   徐云德连连点头道:“不错,比起茶馆里说书的要好多了,真没想到你们一沟村尽出才人呐!一个不识字的老头,却能编出这些好故事来,若识字的话还不出书……”   这时,孙圣葵从堂屋走了出来,对徐云德说道:“徐兄弟,那丁老头讲的事情可不是编造出来的,他年轻那会儿走南闯北,见识非凡,阅历极广,这些事情尽是他的亲身经历呀,只是他人样貌生的不怎么起眼,讲出来的故事信者很少,时间长了,他自己也就随它去了,就当自编的故事说与人听,也算是回忆过往了吧。”   徐云德闻言,惊异道:“那丁老头当真有那些经历?我还真看走了眼!”   孙圣葵哈哈一笑道:“徐兄弟,实不相瞒,咱一沟村地界可谓是藏龙卧虎啊,像什么洪拳传人、清末武状元后人、就连那宋家的两兄弟,你别看太平险些叫脏东西吓死,但那小子九节鞭却是耍的像模像样,拿手绝活也是祖上传下来的。”   徐云德暗自咋舌道:“真没看出来,孙老爷,你们一沟村怎么这么多狠角儿啊?以前从没听闻过。”   不等孙圣葵回答,却听刘萍抢先说道:“徐大哥你也知道,咱这地界许多年前乃是荒无人烟之处,后来不断有人乔迁至此,那些人中不乏一些混江湖的高人,也都是满身技艺却无处施展的没落客,厌倦了烦心劳苦的日子后来到这里,并在此扎根,一心只想平静安稳的过生活,久而久之便成了如今的城南六村。而那些高人之后,自然也都多少会些祖上留下的把式咯。”   徐云德点头答道:“原来如此啊……”随之又嘀咕道:“照此说来,那丁老头所说的玉佛也是真实存在的了?世上真会有那种玄乎的玉石?”   “徐大哥,你说什么玉石啊?”刘萍好奇的追问道。 [正文 288第二十章 第十节]   [正文]288第二十章第十节   288第二十章第十节   徐云德道:“哦,是刚才听那丁老头讲的,几十年前他在煤矿底下挖着一个玉石矿,这矿石一出世便带来了火灾,最后被个老和尚雕成了一枚玉佛。”   刘萍闻言点了点头,却并没将其放在心上,转而又对孙圣葵道:“爹,今晚过半年儿,我去炒几个菜,王大仙家里头极少过节,不如一会儿把他师徒俩也叫过来吧,正好徐大哥也在,你们爷几个喝几盅?”   孙圣葵点头道:“行啊,等会孙季回来了,我就叫他去请王大仙爷俩过来。”   许久之后,孙家堂屋,一张方形大桌,团团围坐着七口人,因孙清风他姐姐去了姑奶奶家,近日内不会回来,所以这半年儿也没有在自家过。吃饭时,徐云德突又想起了丁老头的那个故事来,于是便开口问道:“老道,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什么玉石,能给人带去灾难的?”   王长贵稍一细想,随后说道:“确实有那么一种石头,与玉相仿,但质地色泽却比寻常的玉石要坚硬且圆润的多,这种石头极为罕见,名为孽障,相传秦皇刻就的传国玉玺,也就是那传说中的和氏璧就是这孽障之石。徐兄弟为何突然问起这事来了?”   徐云德将从丁老头口中听来的那个故事大致的说了一遍,随之又疑惑道:“不知道丁老头碰到了那玉石是不是老道你口中说的孽障之石?”   王长贵闻言后,却突的满脸生疑道:“你说丁二他爹?”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是呀,你认得他?”   王长贵点头道:“我从二沟搬来一沟村的时间也不短了,村里的人自是都认得,只是从未听闻过丁老头讲过这档子事!”随之抿了一口酒,又接着说道:“待会儿徐兄弟与我去趟丁家,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那丁老头。”   徐云德点了点头。   饭后,众人又小聊了片刻,王长贵便于徐云德起身告辞,一同去了丁家。此时丁家也是刚收拾了饭桌,听闻外头有人叫门,丁二他媳妇秀丽疑惑的喊道:“谁呀?”   “是我,王长贵!“王长贵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丁家人一听,顿时惊奇起来,王大仙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大半夜的跑来自己家做什么?丁老头此时也是满心疑惑,忙叫儿媳去开了门。   王长贵当先进了堂屋,一见着丁老头,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丁老哥,我今夜前来你家中,只是想问你一件事情,我听说下午徐兄弟在你家门前听你讲了个关于一枚玉佛的故事,你还曾记得那玉佛是个什么摸样吗?”   丁老头立马点头道:“自是记得,敢问大仙,怎么突然向我问起这事儿?”   王长贵没有直接作答,而是从怀中把那枚在碉堡中找到的玉佛给拿了出来,递给了丁老头道:“老哥,你且看看是不是这枚?”   那丁老头的眼神乍一落到玉佛之上,脸色顿时骤变,颤着手将其接了过去,走到油灯前对着灯光仔细的看着,同时说道:“就是它M是这尊玉佛,四十四年了,真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着它……”   徐云德见状,颇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不会真这么巧吧!丁老叔你可看仔细了,这当真就是你故事里讲的那个玉佛?”   丁老头回话道“不会错的,这枚玉佩虽说只跟过我三个多月,但我是亲眼看着那老和尚将其刻出来的,绝对不会认错!大仙,敢问您是如何得到它的?”   徐云德闻言,又疑惑的问向王长贵道:“老道,你咋会猜到这块玉佛就是丁老说的那枚的呢?”   王长贵道:“这玉佛是我们无意间所得之物,它曾被道深的老僧开过光,以它的灵力绝不会被七个新生的阴灵所击败,起初我也并没在意这些,但当此物一入我手之时,便觉内里一股邪气似欲破壳而出,幸好被佛的灵气给封印住了,下午我在家中又以灵符试了一试,见这玉佛确实不是寻常之玉所刻,当下我便猜测这石头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孽障之石,恰巧晚饭时又听徐兄弟你讲了丁老弟的故事,所以这才起了疑心。”   徐云德一听,不由感慨道:“天底下还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也太他娘的邪乎了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似乎也是觉着此事过于巧合,随之又问道:“丁老哥,当年那和尚有没有给你留下些其他的话?”   丁老头答道:“有的,那老和尚我说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唯有将这玉佛带在身上,才能消难,而后还说这玉佛不论是被偷了还是被盗了,都不要去理会,此外四十年后,这玉佛不论在何人身上,都会给其带去极重的灾难,是十死九生的!除非碰见高人替他消灾解难,那便是极大的仙缘。”   王长贵一听这话,脸上神色更显凝重起来,随之若有所思的说道:“丁老哥,这玉佩暂且先交给我吧,等过些日子我自会归还与你。”   其实那丁老头原本也并不想要,忙将其交给了王长贵,并摆手道:“大仙,这玩意早在几十年前就丢了,我也无意找回,如今在你手上,你就只管留着吧,不用再还给我了。”   王长贵接过玉佩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时候不早,就不耽误你们休息了,徐兄弟我们走吧。”   离开了丁家之后,徐云德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老道,那丁老头说这玉佩乃是他四十四年前丢的,而那个老和尚却说四十年后拥有这玉佛之人会有血光之灾。碉堡里的几具女尸死了也差不多四年,也就是说四十年的关卡,玉佛很有可能就在七女之一的身上,照此说来那七个女子之死,便极有可能与这玉佩有着莫大的关系!”   王长贵点头道:“是呀,这孽障玉石乃是大凶之物,古时既然能克国败亡,而今克死几个人也实属正常,只是那几个女子却是时运不佳,撞到了这必死的枪口之上了。徐兄弟,此事缓不得,既然那七只女鬼与孽障玉石争斗过四年之久,难免会被邪气所熏,如今逃出生天,若被它们寻得契机,化作什么大魔巨恶之物,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徐云德面色一沉,忙点头道:“既然如此,咱这就动身去镇上吴家!”   王长贵道:“我在村头等你,你且去孙家跟孙老爷打个招呼,以免他不知你去向,会担心,若刘萍那丫头要与我们同去,就只管让她来便是。”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便当先往孙家跑了去,王长贵则直接去了村头。农村的夜本就特别寂静,今儿又是过半年,家家户户都闭门在家过节,乡村小道上更是难见人迹,加上稍有些阴天,月儿被黑云所遮,所以更是平添了几分恐怖之感。   王长贵蹲在村头等了不一会儿,便瞅见徐云德晃晃悠悠的骑着他那辆洋车,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身后却并没见着刘萍的影子,稍惊道:“怎么?丫头没来?”   徐云德却是摇头道:“妹子没在家,听孙老爷说我们俩走后不久,村里的什么小兰便去了他们家,说她丈夫二奎两日前去了镇上,走之前跟她约定好了今日会回来过节的,却等到现在也不见人影儿,加之前几天宋太平那事儿,小兰又有些害怕,所以便去找了孙季,叫他帮忙找寻丈夫。这会儿,孙季跟妹子多半就在去往镇子的路上呢!”   王长贵闻言,忙道:“原来如此,那咱也快些赶路吧,今夜月黑风高、乌云蔽天、气闷水静,乃是大凶之象,保不齐会出人命!”   随之,徐云德带着王长贵,卖力的蹬着踏板,可没出几步却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竟然是链条断了。   “真他娘的撞邪了,在这节骨眼上掉链子!”徐云德稳住身形,揣了几脚洋车,骂咧咧的说道。   王长贵却是面色凝重,沉声道:“徐老弟,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先且别去理会你这洋车了,我们需得抓紧时间赶去镇上才行。”   弃了车子,两人以脚代步,一路疾行而去,速度却也并不比骑车慢上多少,可却一路走来,他们并没有瞧见刘萍夫妻俩的身影儿。   直至进了镇上,却在空旷旷的街道上,瞧见了三个人,隐隐绰绰的迎面而来,这三人正是那刘萍夫妇与一沟村的小兰。三人面色皆显凝重,无人言语,似是遇到了难事。   徐云德见状,急忙迎了上去,开口便问道:“妹子,你们没找着二奎?”   刘萍点头道:“没有,他走的时候跟小兰说是去镇上的三婶家帮忙盖屋,可我们方才去了他三婶家中,却听他三婶说二奎昨天就已经回去了!”   “什么!昨天就走了?那这一整天他能去哪儿?”徐云德闻言大惊的说道。   情绪低落的小兰哭哭啼啼的说道:“二奎他跟我说好的今天回家过节,可都这么晚了也不见人,到底是叫人给绑了还是咋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这般无故的消失了呢……”   王长贵走至众人近前,与刘萍和孙季稍稍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之便对那小兰说道:“你拽一撮头发给我。”   小兰一听,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王长贵,又转眼瞧了瞧刘萍,刘萍说道:“妹子,你就按大仙说的做,他一定有办法替你找回丈夫的。”   听刘萍这么一说,小兰毫不犹豫的揪下了一撮头发,并将其交给了王长贵手中。   王长贵接过小兰的头发,接着又说道:“把你跟二奎的生辰八字都报上来。”   小兰闻言,也急忙照做。   随之只见王长贵蹲下身,将小兰的头发放于地面,又从腰上布包中拿出一炷引魂香,引燃之后插于头发正前,紧接着又掏出了张玄黄字符烧了,同时口中念念有词,片刻过后,在字符烧尽之时,只听他轻声吐道:“疾!” [正文 289第二十章 第十一节]   [正文]289第二十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289第二十章第十一节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只见那地上的头发竟然无风自动起来,一点一点的想东北的方向滑去,王长贵见状,急忙将那头发的一端抓在手上,随即对众人说道:“随我来。”   不明王长贵这是用了什么法门,就连徐云德都觉着新奇,一边跟在他身后走着,一边开口问道:“老道,这是啥法术啊,单靠这头发能循着二奎?”   王长贵没有理会与他,只是循着那头发的指引穿过数条街巷,直直走到了一处极大的宅子前。   见王长贵在这儿止住了脚步,徐云德大感惊讶的说道:“怎么会是这吴家宅院?”   王长贵一听,眉头顿时皱了皱,沉声说道:“看来那二奎也着了这些女鬼的道儿了!”   一听“女鬼”二字,小兰顿时惊叫出声道:“鬼?大仙您说二奎被鬼抓走了吗?”随之“噗通”一声跪在王长贵跟前苦苦哀求道:“您一定得救我们家二奎呀,我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娃儿不能没爹呀……”   王长贵伸手将其拎了起来,说道:“降妖除魔本是我份内之事,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不会任由这些妖邪之物为非作歹的。”   小兰一听,急忙抹着眼泪,连连点头道谢。   徐云德道:“这宅子里头有七只女鬼,且又被那什么孽障之玉的邪气熏过,道行深浅难料,老道你可有什么万全的法子没有?”   王长贵稍稍摇头,随之抬眼细细的打量起这占地不小的吴家宅院来,但见这整座宅子建的极巧,青山镇本就靠海较近,往东不过十几里便是哼了,东风常年不断自海上吹过,而这吴家宅院却有恰好建在这整个镇子的上风口。   另外建造房屋大多讲究一个“正”字,也就是说人们在盖房子的时候,都会让屋子正南正北坐落,可这间宅院,却略微有些偏差,大门虽说也朝向南面,但却稍稍有些偏西,王长贵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同时在心里暗自推算,随之对刘萍说道:“丫头,我若要你在这吴家周围布下一个玄门阵法,使得阵中昼夜颠倒,阴阳更替,你可有把握?”   刘萍闻言后,一边细细的看了看吴家宅院,一边说道:“这座房子布局很是巧妙,盅繇科上说万物皆遵循阴阳、八卦,不离五行,就连市镇也不例外,我若将整个青山镇归于八卦之内来看,咱们所在之处便乃是艮宫之所,也就是是山之所在。艮宫属土,乃是八门中的生门,阵中阳气由生门而入,阴气自死门而出,若照此道理来看,这儿本应就是阳气最旺盛的地方。”   王长贵道:“道家八卦乃遵从一门换位,八门皆换的逻辑,形如佛家所说的一法通,万法皆通,这儿既是艮宫入阳之门,那么要想使乾坤逆转,阴阳互换的话,只需将生门转为死门便可,丫头你要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萍连连点头道:“正是……”可话未说完,脸色却是大变,只见他眉头紧皱的说道:“可是大仙,生门艮宫五行属土,可那死门坤宫五行也是属土,我们需如何才能使其互换呢?”   王长贵撸着胡须道:“真不知那建此宅院之人是有心为之,还是无心之举,竟会将一座简单的屋子建如此玄妙!若此情形换做道中旁人,定是无解,可今日来此的却是我王长贵,这等手段恐怕就要相形见绌咯!”   “大仙你有法子?”刘萍惊奇的开口问道。   王长贵微微点头,随之从怀中掏出了一纸傀符,转身对小兰说道:“一会不论你见着什么,都莫要惊慌,就算害怕,也万万不能喊出声来,要不然的话,惊动了这宅子里的恶鬼,莫说救你丈夫了,就连你恐怕也要被捕了去!”   小兰一听,急忙点头答应下来,虽说也是惊惧万分,可救夫心切,所以还是极力的克制住了。   王长贵见状,便没再理会与他,抖手唤出了食风鬼,并随着暗自念起密咒,给它下达了一道指令。   食风鬼得令之后,掉头便走,径自跑到吴家宅院大门口,裂开大嘴便开始吸起气来。随后,王长贵又唤出了傀符食火鬼,并也给它下达了一道指令,但见那得令后的食火鬼,立马隐去了身形,不知去往何处。   紧接着,王长贵也没做停留,拿出九张玄黄字符,连连甩手,将其分别打在了宅院八方,唯留下一道捏在手中,继而转身对徐云德说道:“徐兄弟,把门撞开!”   徐云德一听,点头应了一声,随之退了几步用于助跑,只见他一个加速,众人便听“轰”的一声,竟是将那厚重的木门给直接踹的稀巴烂。   换做寻迟姓家,这么大的动静,就算睡得再死,也绝不会听不到,可这吴家之内,虽说里头也亮着灯,但却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站在门前的徐云德,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一股钻骨寒气,从宅子里头迎面扑来。   王长贵见门被踹毁,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上的那纸道符给甩了进去,接着便当先踏进宅内。徐云德紧随其后,刘萍则与孙季还有那小兰走在最后头。   来到院中之后,徐云德见屋里还是没有动静,不免有些烦躁起来,张口叫道:“是人是鬼,能不能有个出来搭话的,屋里头的都是死人呐!”说这话时,就连他自己也不由想笑,这屋里头的虽不是死人,但却是有着七只恶鬼……   话音落后不久,只见并排的十几间厢房中首一间的房门,突然开了,自里头走出一个风华绝代、楚楚动人的风尘女子来,此女子面容绝佳,身段婀娜,穿着一件丝质长衫,借着屋子里的灯光瞧去,简直与没穿衣服没有两样。   徐云德没想会遇到这么个情形,虽说心里头也只得眼前站着的这楚楚动人的女子乃是恶鬼所化,但他毕竟是个男人,不像王老道那种无欲无求,见了这等姿色的近乎全裸的美女,也难免有些恍惚。   只见那女子红唇微动,轻声吐道:“你们深夜来我家中,还撞坏了大门,不知所为何事?”   徐云德磕巴道:“这……这位妹子,我们是……哦对了,我们是来找人的!”   那女子闻言,掩口一笑,随之说道:“这位小哥所所言差矣,但凡来到我家的,都说找人,可是用不了多会儿,初衷就变了。”说话间,眼中秋波暗送,别说徐云德和孙季了,就连同是女子的刘萍看了,也是浑身酥麻。   唯独王长贵不为之所迷,冷声说道:“哦?初衷变了?变成什么了?”   那女子娇嗔道:“你这老头,问的这般直接,要人家该怎么启齿?你若当真想知道答案,不妨到人家屋中,好叫人家与你慢慢说来……”   看着这女子搔首弄姿的摸样,加之那勾人的言语神态,孙季和徐云德不由自主的往前挪去,竟当真是要随这女子进屋!   刘萍一见,忙抬起双手,在两人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说道:“季哥、徐大哥,你们别叫它给迷惑住了,难道你们忘了她们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了?”   被刘萍这么一掐,两人顿时惊醒过来,见自己不知不觉的就被这恶鬼所化的美女迷住了心智,顿时冷汗直流,徐云德说道:“真他娘的邪门,老子一辈子也不曾有过出轨之念,不想今日却被你给破了戒,难怪小邵那家伙竟连赌都给戒了!”   女子见刘萍破了自己的法术,也不恼怒,反倒依旧是笑容满面的说道:“呦!这个妹子长得好生俊俏,怎么,这两个男人都叫你迷上了吗?可真是羡慕死姐姐了……”   刘萍见这女子信口胡说,着实不想再与她多费口舌了,冷着声音开口说道:“我问你,昨日有没有一个男子来到这?”   女子一听,又是娇笑连连,说道:“怎么,难不成你与那男子也有些瓜葛……”   可谁料它这话还未及说完,却见刘萍猛地起身蹿上前去,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听“啪”的一声脆响,竟是给了那恶鬼化身的女子一个大耳光。   可能是因真的气急了,刘萍这一巴掌卯足了劲儿,将那女子直接扇倒在地,随之恶狠狠的说道:“你这水性杨花的东西,真当天下的女子都像你一样不要脸了!识相的话就赶紧把二奎给放了,或许姑奶奶我发发慈悲,能给你超度一下,逢年过节烧些纸钱,如若不然,打得你魂飞魄散,在把尸骨丢去喂狗!”   刘萍这话一出口,小兰、孙季、徐云德,乃至王长贵都顿时呆立当场,谁也想不到平日里脾气极好,素质极高的她,发起火来竟是这个摸样!其实人人都有一个底线,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有逆鳞之处,而刘萍的逆鳞,就是不喜水性杨花的女子,但凡有人若将她也说成此类女子的话,那么这个人就只管等着遭殃吧……   恶鬼所化的美女,侧身卧在地上,以手遮面,许久没有做声,徐云德盯着她说道:“果真诱人……”   孙季也是不有自主的点了点头,一旁的王长贵见状,冷眼撇了他俩一眼道:“看上了?”   徐云德一听,嘿嘿一笑道:“放心吧老道,我只是说了句实话,并没中她法术,你这种不懂男女之情的老道士是不会明白的!” [正文 290第二十章 第十二节]   [正文]29第二十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29第二十章第十二节   王长贵没在理会徐云德,只是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那恶鬼所化的女子身上,并冷声说道:“你若将我等当做寻常人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你那一套上不了台面的法术我劝你少拿出来现眼!”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那女子香肩一动,随之缓缓抬起头来……   只见它此刻的眼神完全变了样,先前的风情万种、如水的秋波由怨毒阴厉所替代,此外黑眼珠子也不见了,整个儿眼眶之内尽是白眼球,这样一双眼眸挂在那俊美的脸蛋上,说不出的诡异。   小兰哪里见过这等摸样的人,顿时就吓的缩到了孙季身后,不看多看一眼,孙季心里头也生出惧意,但见王长贵和徐云的两人皆是不为所动,这才壮了壮胆子说道:“徐大哥,你看这家伙的眼睛!”   徐云德点头笑道:“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儿,配上这么双死鱼眼,真是浪费了。”   按理讲,没有眼珠子是没有聚焦的,可这当这女鬼的白眼球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之时,却给人一种它正直勾勾盯着你,似乎要把你内心看穿一般的摸样。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许久之后,那女鬼终于开口说话了,与此同时,一股骇人的气势从身上迸发而出,院中的温度也是骤降,近乎到了冰点……   王长贵见状后,神色微变道:“果真有些道业,大伙当心了!”   话未说完,便见那女鬼纵身从地上“飘”了起来,指甲也不知何时冒出越有半尺来长,挥舞着双手抓向刘萍面门。   孙季一见,忙急声喊道:“小萍,当心!”却不等他的话说完,只见刘萍眼中黄光一闪,尖牙立马滋长而出,张口便是一声尖细的嘶鸣。   刘萍的叫声似是水波一般,以她为中心,层层散开,抓狂欲要杀人的女鬼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声尖叫,竟是生生震退数米,并伴着一声悲切惨叫。   当是时,徐云德祭起了降妖手,王长贵也是捏出了灵符,这场发生在人与鬼、道与魔之间的争斗可说是一触即发。   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子突然从门中跑了出来,那女鬼见状,立马收住了身上的气势,重又变回了那楚楚可人的摸样,并一头扎进了男子的怀中。   待众人看清这男子面貌之后,藏于孙季身后的小兰忍不住叫唤道:“二奎哥!”   不错,那人正是二奎,但见他现在脸上毫无生气,眼神略微有些呆滞,动作僵硬的身手拍了拍女鬼的后背说道:“别怕,有我在呢!”   小兰一见他这摸样,不敢相信的质疑道:“奎哥,你……”   话没说完,便见徐云德抬手将她制止了,并低声说道:“现在的二奎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了,他的心智被女鬼所迷惑,现在只认得它一个,旁人谁也记不起来了。”:   听了徐云德的化后,小兰脸上五味陈杂,说不出话来,哽咽的望着那面部僵硬的二奎。   埋与二奎怀中的女鬼,撇嘴邪邪一笑,随之众人却见她藏在二奎身后的手指上指甲又滋了出来,抵在二奎后心之上,只需一用力,便可要了二奎的命。   见此情形之后,刘萍等人皆是不敢妄动,冷眼瞧着女鬼。那女鬼笑道:“今日ni们打破了我家大门,我也不与你等索赔了,若不想他出什么事,就快些离去,如若不然……”说着,便极缓的将指甲插进了二奎后背之上,入皮半分之后,方才停下手道:“怎样?”   若是放做任何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以徐云德的脾气,定然不会顾他死活,但如今小兰还在身边,故此他也有些难办起来,转脸对王长贵说道:“老道,咋办?”   王长贵没有作答,而是对那女鬼说道:“镇南荒野,鬼子碉堡中四年磨难,造出你们七个颇有道业的妖孽,而后逃出生天,不思潜心入道,早归正途,却跑来这凡人的世界肆意妄为,当真不怕作孽太多,他日天谴临身,五雷轰顶?”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那女鬼脸色果真变了一变,随之说道:“早归正途?死老头你少在那信口雌黄,说这些叫人作呕的话来,若老天当真有眼,四年前我们姐妹七人又怎会叫鬼子抓去,羞辱致死不说,就连死后尸首也是受尽了折磨?若老天当真有眼,为何在我们七个姐妹化作厉鬼之际,不能亲手除了那些将我等侮辱致死的鬼子,却还要受那玉佛的压制,难见天日!还说什么潜心入道、早归正途……”   听着女鬼道出了它们生前的悲惨遭遇,王长贵也是一时无话,撸着胡须连连长叹,可徐云德却丝毫没生怜悯之意,开口说道:“天下不公之事万万千,比你们的遭遇凄惨千倍万倍的人更是数之不清,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残害你们的乃是那没有人性的鬼子,与这些无辜的男子又有何瓜葛!”   被徐云德这一席话驳的没了言语回答,那女鬼沉思少许,随之咬牙切齿的说道:“天下男子没有一个好东西,若说老天有眼的话,那便是叫我们姐妹修成了法术,得以用来杀尽天下所有男人!”说这话是,可能是因她心中恨意极大,插在二奎后心的指甲有沉入了几分。   众人见状,无一不是将心悬在了嗓子眼,刘萍开口道:“你干什么!若是杀了二奎,你以为我们会轻易放过你?”   女鬼闻言,哈哈一笑道:“放过我们?这会儿我也看清了,你们五人之中,有些能耐的也就三个,另外两个皆是寻常凡人,可这宅子里却另外有我六个姐妹,单以人数看来,你们便已不是对手,还说什么放过我们的大话,当真可笑!”   它这话音一落,便听噼里啪啦的一通开门之声,只见它身后的一排厢房,又有六间的门开了,并从内里缓步走出六个婀娜多姿的绝色美人,个个都是身着浅色丝质半透明长裙,秀发飘飘,香艳满目,令人见了难以释怀。   “哇……”徐云德忍不转叹道:“好一幅活春宫呀!”   七只女鬼所化的美人,并排而立,正中那个便是最早露面的,此刻正小鸟依人的附在二奎身上。它满脸桃花,呵呵笑道:“三对七,你们觉得有多少胜的把握?没想这天下果真还有蠢人,嫌活的不耐烦了跑来送死之事都敢……”   未等它的话说完,便见王长贵甩手就是一道灵符打去,直贴正中那女鬼面门而来。那女鬼虽知这老头修为不低,但却也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这般蛮横,如今正还有人质在自己手中,竟也是说动手就动手。   毫无防备的女鬼见这纸灵符来的极快,哪还顾得手中的二奎,抽身一闪,堪堪避开了符纸,却没有想到王长贵这一招,本就不是对着它放得,相反却是他身旁的二奎!   众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符咒正中二奎面门,随之便见一阵青烟伴着“嗤嗤”声冒了出来,那二奎中招后,身子晃了两晃,便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就再也动弹不得了,不知是死是活。   小兰见状,心头一堵,凄厉的喊道:“奎哥……”   一道灵符击倒了二奎之后,王长贵冷声道了句:“碍事!”随之又对身旁的孙季说道:“你且待小兰离开这宅院,我们一时不出去,你就莫要进来!”   孙季一听,却是不放心的瞧了瞧刘萍,见她此刻也正看着自己,并稍稍的点了点头,似乎是要自己不必担心,想及媳妇儿身上的神通,孙季当下一咬牙,拉起正哭的死去活来的小兰,便往门外拽去。   那站在正中的女鬼见王长贵竟然这般不近人情,虽说二奎已经被自己迷住了心性,但毕竟还是一个活人,可这老头却是说杀就杀,毫不手软,当下便恼怒道:“好狠辣的死老头!今日ni们五个,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说完这话,只见七道靓丽的身影,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纵身跃到了半空,个个指甲尖长,犹如夺命的刀片,照准院中几人头颅抓去。   刘萍与王长贵还有徐云德三人,自持身手了得,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可匆忙往门外跑去的孙季二人,哪里避得开恶鬼的追杀,刘萍他们眼看这两人就要死于鬼爪,却奈何自己也被缠住,无暇抽身相助。   一时间,三人皆是大惊失色,徐云德更是一边甩开缠着自己的女鬼,一边尖着嗓子大喊道:“孙老弟,快快闪开!”   孙季此刻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闻言之后,忙转脸看去,却见两个张牙舞爪、眼珠翻白的女鬼,举着血滴子一般的两手,当面罩下,眼看就要抓到自己脸上,顿时间心神俱惊,忍不住大叫一声:“妈呀!”   一听孙季惨叫,刘萍心中一颤,只当是他已然糟了女鬼毒手,顿时悲由心生,不顾头顶狠狠抓来的那缠人女鬼,仰天便是一成悲切惨叫,叫声尖细悠长,直钻人耳鼓、震人心神,当头女鬼猝不及防顿时被震退开来。   就连徐云德也不由用双手捂住了耳朵,说道:“娘的,你们这群畜牲,若当真伤了孙老弟一根毫毛,妹子发起彪来,你们哪个也别想安稳的死! [正文 291第二十章 第十三节]   [正文]291第二十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291第二十章第十三节   被刘萍这一嗓子,七个女鬼纷纷被震退开来,大伙也得闲看向孙季两人,只见他似乎被吓得不轻,满脸虚汗,大喘粗气,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但好在并没受伤。另外,他的胸前似有一物正隐隐约约的泛着绿色光芒。   见孙季有惊无险,徐云德与王长贵这才放下心来,随即目光却被孙季胸前的亮光给吸引了过去。稍过片刻,孙季回过身来,抹了把日头上的汗珠,随之将手揣入怀中,竟是把刘萍的贴身之物楚刀给掏了出来,而先前王长贵他们所见到的光芒,便也就是楚刀所发。   “季哥,你先带着小兰离开!”还在众人愣神之际,却听刘萍压低着声音说道。   刘萍此刻正背对这孙季,似是不想叫他看着自己的脸,徐云德与王长贵两人自是猜到了刘萍此时的摸样,对于她的做法也都理解。   可孙季却是从未见过刘萍变脸后的样子,见她背对着自己,心下多有些好奇,正欲开口,却听王长贵抢先说道:“孙小子,听你媳妇儿的,赶紧带小兰出去!”   神色迟疑的点了点头,随之便拉着已然是被吓傻了的小兰踏出了院落。   与此同时,七只女鬼又是聚在了一处,不再像先前那般俊美,取而代之的却是宋太平所描述的那样,脸色白如石膏,眼中没有一丁点儿的黑眼球,头发蓬乱,张牙舞爪,贴在一起就好比是群魔乱舞。   另外倒在地上的二奎不知死活,暂且不作理会,刘萍、王长贵还有徐云德三人恰好分作三个方位,成一三角之势,将七只女鬼“围”在中间,刘萍身上气势大变,脸上也再次现出了那特有的半人半仙的摸样,眼中精光闪烁,尖牙外露,屈指成抓,阴森森的盯着众鬼。   王长贵手中捏着道符,另一只手轻撸胡须,徐云德也是漆黑短刀在手,同时祭起降妖手的术法,准备随时应战。   双方对峙当口,院中阴风四起,直刮得人睁不开眼,刘萍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角,咧嘴说道:“尔等女鬼,今日胆敢惹怒于我,真当是瞎了狗眼,自寻死路!”   放作寻常小鬼小妖,遇到刘萍这等骇人气势之时,定会被其震慑,可如今这七只女鬼却毫不为其动容,只听其中一鬼冷笑说道:“纵使你们有些道业,我们七姐妹也不放在眼中,这宅子本就是聚阴养灵的极佳场所,只要是在这儿,你们便绝不可能胜过我们!”   王长贵闻声笑道:“没想区区阴魂也知道聚阴养灵之说,只是你们就没有察觉到,这宅子中的乾坤阴阳与以往已经发生了变化?”   七女鬼一听,顿时一惊,随之齐齐的探查起周遭的气息来,片刻之后个个脸色大变,其中一个说道:“你们做了什么手脚?为何阴气外泄得这般厉害?”   王长贵哈哈一笑道:“青山镇艮宫生门之所都被你等寻到了,也实属不易,却不知生门进阳,死门散阴,如今我等布下奇阵,使之阴阳互调,乾坤逆转,生门变作死门,进阳转为散阴,纵使这宅子建的再怎么玄妙,也护不住你们了!”   “嗷……”不等王长贵的话说完,便见七鬼似是恼羞成怒,张口悲嘶,随之齐齐闪身,分作三个方位扑向刘萍三人。   徐云德见状,哈哈笑道:“你们大限将至,还是别做无谓的挣扎了!”说罢,便纵身而起,手中漆黑短刀寒光突现,与扑向自己的女鬼战作一团。   与此同时,只听刘萍尖啸一声,便见她身影一动,快若迅雷,虽无楚刀在身,但屈指成抓,指甲倒比之那女鬼而言更要尖长,并且泛着森森绿光,飞身迎去,却后发先至,只在一瞬间,便压制住了两只女鬼。   再看王长贵这边,纵使面对这三只恶鬼,也不见他有丝毫惊慌之态,手上一叠字符像是散花一样的接连甩出,但凡擦在女鬼身上,那便是一道“嗤”声,并冒起些白雾,那是灼伤之态,使之近身不得,唯有连连闪避,苦不堪言。   说起来,这回还是王长贵、刘萍与徐云德三人第一次齐齐动手降鬼,但这三人却像是久经磨砺,配合的天衣无缝,在这并不算小的院落之中,你来我往,上飞下跳,纵使是同时对付着七个道业匪浅的女鬼,却也稳稳占了上峰。   双方缠斗许久,虽说刘萍三人一直将女鬼压制着,但奈何她们占了数量上的优势,并且当真是有些手段的,所以一时之间也并没能拿下一二。   徐云德算是“久经沙场”的殴斗老手了,打不许久之后,一刀逼退近前一鬼,随之闪身跳到王长贵身旁,低声道:“老道,它们鬼多势众,这是咱消耗咱的体力呢,切莫中了计,咱先照准一只,逐一击破才是上策!”   王长贵点头道:“此计甚妙!”话音方落,便又见一女鬼,纵身扑来,当下便又对徐云德道:“徐兄弟,就先从这一只下手吧!”   徐云德一点头,随之猛地拔力,高高跃起,挥刀斩向扑将而来的那女鬼腰间,那女鬼反应倒也不慢,尚在空中的身子猛地一转,堪堪避开这刀,同时两爪齐齐划向徐云德面门,徐云德见它中计,扭身便是一个倒跟斗翻落地面,口中大喊:“老道,看你的了!”   那女鬼闻声,神色大惊,忙要抽身回退,却依然迟了半拍,只见一道青色玄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面飞来,不及闪避之下,正中它的面门之上!   只听“啊……”的一声凄惨尖叫,那被王长贵道符打中的女鬼自两三米高的半空跌落下来,面上阵阵青烟冒起,浑身抽搐,在地上翻滚不止,摸样极为痛苦!   徐云德轻声道:“这都不死?”随之便拎着楚刀,欲要上前给它最后一击,却突觉背后阴风阵阵,心道不妙,也不及多想,连忙就地一滚,方才堪堪躲过另外一只女鬼的偷袭。慌忙的爬起身,持刀冷眼瞧着那偷袭自己的女鬼,骂了句:“你它娘的烂肚肠子……”   可却没想正值此刻,又是一声更为凄厉的惨叫,自那个被王长贵打落在地的女鬼方位发出,转眼看去,只见刘萍正弓着腰站在那处,脚下正踩着女鬼的胸脯,右手利爪却已是没底插在了它的脸上,尚且不及旁人回过身来,又见刘萍猛的一用力,竟然生生的将那女鬼的头颅撕下半块。   顿时之间,那女鬼周身如遭电击,剧烈抽搐之下,夹杂着阵阵悲呜、片片青烟自其周身冒了出来,不下片刻功夫却已化作飞灰,消失得无影无踪!   七女鬼已除其一,也就是说它们的合击之术也是被破掉了,对付七个,刘萍三人便已是游刃有余,何况如今少了一个,尽数将其灭掉自当只是时间问题。徐云德哈哈笑道:“妹子这一下可真够利落了,就连我这当哥的也自愧不如呀!”   刘萍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变化,依旧是冷着眼眸直直的蹬着此刻正又聚集在一处的六只女鬼,嘴角微微抽搐,并没将方才击杀之事放在心上。   那六只女鬼此刻表情扭曲,虽说都是恶鬼之身,但它们七个同生共死,亲密无间,形同亲生姐妹,如今被刘萍灭了其一,它们也不免心生悲切,皆是仰天乱吼,眼中悲切之色不经意的流露而出,同时看向刘萍的目光更加的阴狠起来,似乎非要将其生吞活剥不可。   可就在这时,剩下的六只女鬼其中之一,却是突然说道:“姐妹们快退,这三个人不好惹,待以后咱们修成了道行,在替四姐寻仇!”   另外五只一听,先是质疑,但最终却是齐齐悲呜一声,连连点了点头,又极为阴狠的瞪了一眼刘萍三人,随之同时纵身飞跃而出,分作六个方位欲跳墙而逃。   王长贵见此情形,却是哑然一笑:“说道,岂容你等说走就走?”   徐云德一听,顿时想起他们在进来之前,王长贵已然是在外头布下了他最为擅长的“困”字诀阵法,也是开口笑道:“果真姜还是老的辣呀,老道你这招真够阴损的!”   不等他话音落下,便听六声惨叫,自各处院墙上头传进耳中,同时那六只女鬼纷纷被阵法之威弹回院内地面,跌得七零八落!   爬起身后,为首那女鬼幽怨万分的盯着王长贵道:“好你个死老头,手段尽是如此狠辣9然早就布下了机关,难怪我见你一直都是副有恃无恐的坏种摸样,今日老娘我就算是拼的魂飞魄散,也定不叫你好过!”说罢,便挥起双爪,似乎是想与王长贵拼命了。   可不等它起身上前,便被身后另外一只女鬼给拉了回去,那女鬼摇头道:“大姐,这几个人本事不低,现在四姐已经没了,咱不能再多做无谓的牺牲,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来日方长,早晚这三人会死在我们手上!”   徐云德一听,顿时由不住的笑了起来,说道:“口气还真不小,你们几个只管放心好了,咱三人的命绝不会由你们来收!只不过今夜你们能否安然逃走,还难说呢……” [正文 292第二十章 第十四节]   [正文]292第二十章第十四节'>第   292第二十章第十四节   六只女鬼倒是并没有理会徐云德说些什么,相互之间交换了个眼色之后,便见其中四只又是张牙舞爪的扑将上前,可这回却并没有像先前那样硬拼,而是凭借着自己身子轻盈,在院中上下翻飞,时不时的挥出一两爪,如若不中也不恋战,转身就退。   徐云德见它们这般上蹿下跳,也不正面交锋,心中质疑道:“它们这是做啥?难道真想就此耗尽我们的体力?”却不料未及多想,便远远的瞅见有两只女鬼,已然是翻身上了墙头。   此时此刻,立于墙头上的那两只女鬼,头发瞬间疯长起来,犹如钢丝般的刺向墙头顶上的虚空。   徐云德见状,心中一惊,一边闪躲着女鬼的攻击,一边大喊道:“老道,你快看墙上的两个女鬼,它们是在破你阵法呀!”   王长贵也是看见了墙上两鬼的作为,当下便说道:“丫头,徐兄弟,速速过来替我护法,万不能叫它们的诡计得逞了!”   徐云德和刘萍一听,急忙向王长贵所在的方位围拢而去,并替他挡住了不断偷袭的女鬼攻击。而王长贵则是收起了符纸,随之用力一捏指尖,挤出了一滴精血,而后屈指一弹,只见他指尖上的那滴血径自飞至空中,在高约四五米的半空之上,突然像是粘在了什么物体上一般,止住了去势,并随即一闪即逝。   此刻,正站在院墙之外的孙季和小兰,突然见到那几张贴在吴家院墙之上的符纸,猛然乍现出一阵红光,那红光转瞬便消失无踪,情形说不出的诡异。   与此同时,站在墙头上的两只女鬼,头顶那钢丝般的疯长黑发,就像是被热铁所灼焦一样,化散开来。众女鬼见状,皆是神色大变,凄厉的一叫,可那两只破阵的则是并没退却之意,催动起自身的修为,使头发更加疯长,虽说不断的被阵法外壁所灼焦,但却宛如永无止尽,源源不断!   与刘萍三人对峙的四只女鬼中,有一只突然说道:“五妹,这里有我们顶着,你快去助六妹和七妹一臂之力!”   被称作五妹的那一女鬼闻言,稍一点头,随之便也抽身飞至破阵二鬼所在的墙头之上,照做它们的摸样,加入到了破阵的行列之中。   徐云德见状,心中不免有些焦急的问道:“老道,你的阵法还顶得住吧?”   王长贵没有做声,但面色却稍显凝重,只见他重又将符咒捏在了手中,瞥眼瞧了瞧墙头上的三只女鬼,方才压低了声音对徐云德和刘萍说道:“我们需得速战速决……”   徐云德一听这话,自是明白了他的潜在意思乃是阵法并不能维持太久,当下点了点头道:“还照先前之法,照准其中一个,逐个将其击破!”   却没料正说话间,便见刘萍“呀!”的一声尖叫,闪身便蹿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就连全神戒备的女鬼都始料未及。只见刘萍滑步闪到近前一女鬼身前,挥手便抓,那女鬼见状,心神俱惊,连连闪身后退,却还是慢了一步,只听闻“嗤”的一声响,胸前已然是被刘萍抓出了五道口子,虽无鲜血流露,但阵阵清白烟雾自伤口冒出,加之它痛苦的神色便不难看出,这一抓伤它甚重。   “二姐!”令外一女鬼见状,凄厉一叫,说道:“你……你还好吧!”   那被称作“二姐”的女鬼稍稍点头,但并没回话,只是将布满阴狠幽怨的白眼瞄向了刘萍,似是想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可刘萍面对着这女鬼的眼神,却丝毫不为所动,身上动作也不见有丝毫停滞,一击得手,二击又上,此回却是照准了它的面门!   那女鬼畏惧刘萍尖爪,忙不迭地往后退去,同时头发一甩,只见它那满头的乌黑长发也像破阵三鬼一般,瞬间生长,如触须般的缠向了刘萍!   这一变故倒是令刘萍猝不及防,一个不当心便被黑发缠了个结实,手脚皆被束缚,动弹不得,此外还有大片发丝顺着她的口鼻往里钻去……   立于刘萍身后的徐云德见状,大惊失色的叫道:“妹子!”随之抽刀便上,欲要替刘萍解围,却奈何另外还有两只女鬼,他们哪会给徐云德机会,一前一后挥舞着双爪,甩着长发便将他与同要上前的王长贵给阻挠在了半道儿之上。   眼看刘萍就要被那女鬼勒死,可自己却无暇相助,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皆是焦急万分,恨不得立马就斩杀掉阻拦自己的女鬼,却奈何它们轻盈万分,打一下便退,短时间内根本制服不得。   此外,墙头上破阵的三只女鬼,似乎已经隐约的压制住了王长贵的阵法,头发被灼焦的速度也明显下降了许多,眼看破阵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正当这万分危急的关头,徐云德把心一横,暂且将缠住自己的女鬼逼退之后,随即亮出漆黑短刀,在自己左手上心之上使劲一划,鲜红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徐云德也顾不上痛了,将刀刃握在满布着鲜血的手心,随之一抹,再次亮相而出,只见那本是漆黑的刀身,如今却是一片通红,仿若出炉之铁,但看在眼中却有着一种难以莫名的阴寒之意。   刀变人变,再看此刻的徐云德,浑身散发而出的气势较之往常也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周身衣物无风自动,脸上那永远都有的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也被严肃替代,而后也不见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稍一抬手,便见短刀顿然脱手而去,其速度快如子弹,眨眼之际便是划过了刘萍的身前,将缠绕在她身上的发丝尽数削断开来,化作片片飞灰。   此后,赤红短刀势头不减,继而又往前飞了数米,却在中途猛地一转,竟是重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见刘萍脱开了女鬼的束缚,另外缠着自己不放的那女鬼似乎又忌惮这赤红短刀的威力,一时不敢上前,于是徐云德忙开口问道:“妹子,你没事吧?”   可刘萍却并没有回答他,依旧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徐云德见状后,不由担心起来,再次开口问道:“妹子?”   再说王长贵,此刻阵法之威消耗十之六七,再用不了多久,便定会被女鬼所破,到了那个时候,以这些女鬼的身形,若想留住它们,却是万难之事,更何况若当真叫它们跑出了这宅院,日后难寻不说,指不定又会祸害多少无辜的男子。   想及如此,王长贵心里也有些焦躁,抬眼瞧了瞧墙头之上的三只女鬼,又回脸看了看站在远处动也不动的刘萍,随之把心一横,似乎也是豁出去了,只见他从怀里掏出那阴阳罗盘,将其正面朝下,底朝上的端在胸前。   只见这阴阳罗盘底部,乃是一个圆滑的凹面,其上刻满了难懂的字符,王长贵以一手托着,另一只手则伸出一指,放于口中咬破,并用鲜血在罗盘凹面上画出了一个歪歪斜斜的蛇形图案来,做完这些之后,便将凹面对准了近前的一只女鬼,口中密咒默念。   徐云德此刻并没有注意到王长贵的举动,而是满脸担心的看着刘萍,片刻之后,呆立许久的刘萍终于有了动静,徐云德见状一喜,却随之竟有生起了满脸的惊讶。   只见刘萍身后突然冒出来一条雪白的毛绒绒的大尾巴,一甩一甩的怪异非常。此外眼中的精光也越来越甚,就像是两个手电筒的光斑,但要更加亮上数倍不止。此刻她嘴巴微微张开,尖细的舌头时不时的吞吐,喉中发出阵阵低沉的吼叫,比起深山中的大型野兽叫声还要骇人。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担心刘萍是不是会是去了心智,急忙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妹子?你听得到不?”   这回,刘萍终于有了反应,只见她转过脸来,冲徐云德轻轻点头,随之咧嘴一笑,继而又将目光投向了刚才缠住自己的那只女鬼,并用一种极为沙哑的语调说道:“初入门路的小鬼,却敢在我面前闹腾,当真是急着投胎了!”   那女鬼被刘萍诡异的眼神瞪得有些发毛,但却还是抽动着嘴角,一边龇着牙,一边满脸怨毒的盯着她,像壮胆之为。   “嗖!”未等在场一干人鬼反应过来,便见刘萍身后那条雪白的大尾巴突然延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如绳索般的缠住了那女鬼脖颈,并将其举向半空!   一时之间,那被刘萍缠住的女鬼惨叫连连,死命挣扎,却也无济于事,另外两只见了,齐声悲切叫道:“二姐、妹”。   然而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在徐云德看来却是大快人心,忙开口道:“妹子好样的,待大哥了解了此孽畜!”说着,便又甩出了短刀,却不料他刚一出手,却猛的瞧见刘萍尾巴上突的泛起了一阵青光,尾端缠住的女鬼与此同时,形同遭了电击,浑身抽搐,凄切的惨叫响彻天地,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化作了袅袅青烟,消失无形。   不论是墙头上的,还是这墙头下的五只女鬼见状,无不引颈悲鸣,脸上怨毒之色更是深了几分。   徐云德略有些尴尬的换回赤红短刀,对刘萍说道:“妹子你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给打哥留一手呢!我这赤炼刀术好些年未曾施展了,今日连用两招,却连个鬼影儿都没碰着……”   “啊!”未等他话音落下,却又听另外一处传来了一声惨叫,刘萍与徐云德急忙转脸望去,只见王长贵手端罗盘,盘底部正对那惨叫的女鬼,一道玄光自那盘底射出,正照在了此鬼身上。   另外,徐云德却是惊讶的瞧见,这罗盘所发出的光柱之内,竟然有一条数米长,小臂粗细的通体皆红之蛇,蜿蜒蠕动,爬向了女鬼,此刻已然是有小半截没入了它的体内! [正文 293第二十章 第十五节]   [正文]293第二十章第十五节'>第   293第二十章第十五节   不削片刻功夫,那通体血红的长蛇全全钻进了女鬼的躯体之内,此刻再看那女鬼,身上时而通红、时而翠绿、时而屎黄,说不出的怪异,徐云德一边好奇的看着,一边打趣道:“老道,你这招道术,可是从人家染坊里学来的?这怎么还给这女鬼上起色儿来了?是嫌它穿着的太过素净了?”   王长贵拖着眼皮,没有理会徐云德的趣话,随之口中轻声呵道:“疾!”顿时之间,只见那女鬼周身扭曲了起来,像及了一条蛇的摸样,但从它脸色便不难看出,此时是多么的痛苦,乃至连发出声的气力都没了。   不断扭曲的女鬼,身影越来越淡,最终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乃至来一丝青烟与阴气都没有留下,在它不远处的另外一只女鬼亲眼瞧见自己的姐妹一个个的离它而去,似乎终于是怕了。不断的摇头后退,口中念道:“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灭了那鬼之后,王长贵继而又将罗盘所发出的光芒照向了天空,想来多半是想维持“困”字诀阵法之故吧。   果不其然,当那光芒照在阵法的外壁上之刻,墙头上的三只女鬼头发再次飞速的被灼焦,这站地上仅剩的女鬼见状,顿时明白了王长贵的意图,獠牙一咬,随之转身对墙头上的三个同伴说道:“妹妹们,你们一定要逃出去,莫忘今日之恨,待日后修成道业,定要回来找这三人寻仇,那怕千百年后,也要叫他们后辈子孙不得安宁!”   狠声说完这席话后,便见它纵身飞起,直直的扑向了罗盘射出的光柱!方一触及,便被顶上了半空,却又在四五米之处被阵法所阻,阵法的威力顿时打在了它的身上,这女鬼立刻如堕电网,下有光柱相抵,上有困阵阻隔,上也上不去下又下不来,就那么悬在半空,浑身抽搐不已,不下片刻功夫,也是化作阵阵白烟,随风而散。   此刻,王长贵罗盘的灵威已过,他将其收回怀中,冷冷一笑道:“无用之举!”随之便又将目光转向了墙头上的三只女鬼。   徐云德则是满脸坏笑的对墙头上的那三个还在破阵的女鬼说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想顽抗?”   那三个女鬼却是对此不理不睬,自顾自的低头细语,也不知在商谈些什么,但事已至此,纵使它们还有什么绝招没有使出,对上豁出去不怕惊世骇俗尽管使用高深之术的刘萍三人,也多半是无力相抗了。   可不料就在此刻,突然三只女鬼都收回的黑发,并化作了之前的绝美摸样,满脸平静的站在墙头之上。徐云德见状疑惑道:“怎么?是放弃了……”   然而这话音未落,便见左右两只突然纵身飞起,径自扑向阵法,第一只紧贴外壁,第二只举手将其抵住,不叫它被反弹下来,即便是痛苦万分,却也似乎是豁出去了,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王长贵一见,脸上大惊道:“不妙!”却再想有所动作,已然是晚了,只见第三只女鬼贝齿一咬,也是抽身飞起,竟然生生的钻入了紧贴在阵法外壁上的同伴体内,并顺着她的身体穿透了阵法的阻碍,逃了出去。   那逃出生天的女浮在当空,转脸对刘萍三人说道:“今日之仇,我玲珑它日定会如数奉还!”说罢转身便走,头也不回,甚至不顾尚且还在阵中的另外两个同伴!   徐云德拍手叫道:“娘的,跑了一个,日后咱可得小心点,别被它暗中下了黑刀,到时候哭都没处哭!”   王长贵神色倒是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而是“啪、啪!”的打出两道符咒,将那已经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的两只已是无力再动的女鬼给收了。   此刻也已经变回正常人摸样的刘萍,走到还在昏死的二奎身前,蹲身试了试他的鼻息,见还有气,欣喜道:“大仙,你没有把他杀了呀?”   王长贵摇头道:“我只是在他身上下了一道睡符,只需睡上一觉便可醒过来,并无大碍!”   徐云德一听,顿时向他竖起了大拇指道:“老道,我还是那句话,姜还是老的辣,要比起玩心眼,我想就连修行千年的大魔头也比不过你呀……”   经过这一场恶斗,刘萍三人的精、气、神皆是虚耗许多,此刻难免有些倦意,王长贵道:“那逃走的女鬼强行穿透:困”字阵法,已然是伤了阴躯,没有个一年两载绝不会回来滋事,所以暂且我等也不必太过担心。今日我等三人皆是虚耗甚大,我看还是就在此处暂且休息一日吧!”   刘萍点了点头道:“那好,我先去外面叫季哥和小兰进来,大仙你跟徐大哥先找几间整洁些的厢房吧。”   王长贵和徐云德齐齐点了点头,随后便向那一整排连绵十几间并立的厢房走去。刘萍则是出了院子叫孙季去了,可却当他来到门外之时,竟发现孙季不知何故竟然躺在地上,脸色煞白,不知是死是活,另外原本应该跟他在一起的却是不见了踪影!   不及多想,刘萍急忙跑到孙季身前,将他上半身搀起来靠在自己肩上,轻轻推了推道:“季哥,你还好吗?快醒醒呀?”   可孙季根本就没有一点反应,刘萍心如火燎,忙又试了试他的鼻息、脉搏,见并无断气,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并将其扶了进去。   王长贵和徐云德瞧见后,急忙走了过来,徐云德问道:“妹子,孙老弟这是怎么了?小兰呢?”   刘萍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我一出门就看见季哥晕倒在门外,小兰也不见了踪影,大仙,你快看看我季哥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试着他体温很低,莫不是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吧?”   王长贵皱着眉头,抓过孙季的手,替他把了把脉,随之又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皮,最终摇头说道:“孙小子只是叫阴气入体,加上惊吓,只需服些龙抬头再休息几日便可恢复了!只是……它身上不是有你的楚刀在吗?一般的阴魂恶鬼难近其身,就连先前的女鬼都奈何不得他,如今怎么会叫阴气入了体内?真是怪事……”   徐云德闻言后,质疑道:“老道,你说这事会不会是刚才逃出去的那女鬼干的,她先趁孙老弟二人不备,附在了小兰身上,借助小兰身上的生气从而掩盖了阴气,并趁机对孙老弟下了重手。”   王长贵点头道:“极有可能,只是那女鬼阴躯受损,加之孙小子身上有楚刀守护,所以那女鬼无力要了他的性命……如此看来,今日楚刀已然是救了这小子两次命了!”   其它的事情刘萍都不想顾忌,现在唯一只担心的就是他丈夫的病情,听王长贵说并无大碍之后,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将孙季扶到一间厢房安顿好之后,徐云德又把尚在昏睡的二奎给背进了屋,最后自己方才挑了间进去休息了,然而小兰被恶鬼挟走,不知去向,加之大伙都心疲力竭,所以也无暇去追。   这吴家虽说许久无人居住,但这段时间有七只爱美的女鬼聚集于此,虽说它们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着实将吴家的厢房布置的极为漂亮,每间房中都有许多花草点缀,青纱紫帐、香气扑鼻,徐云德原本是想回家去住的,可当他见这些厢房布置的这么美妙之后,便打消了回去的念头,专门挑了一间香味最重的屋子进去。   可虽说有些乒,但在这女鬼曾住过的屋子里休息,徐云德久久难眠,最后不耐烦的坐起身来,咒骂道:“那些女鬼化成的女子真他娘的俊,不知生前是不是也是那副摸样?若当真是的话,那可真乐坏了玷污她们的那些鬼子了……”一边胡思乱想着,徐云德一边踱步走到梳妆桌前。   信手翻看了一下柜子、抽屉,见里头大多都是些饰品以及胭脂水粉,总之全是女子所用之物,正觉无趣之时,却突然在一个柜子下层看到了一个薄薄的册子。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徐云德将其拿了出来,翻开一看,只见这册子中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娟秀的小字,细细读来,竟然是个记事本!首页之上写的便是这册子的主人自小到大的事迹,而这册子主人的姓名也显示在了上头,名字正是那逃走的女鬼赵玲珑!   徐云德见状后,顿时来了兴趣,将这册子拿到窗前,仔细的翻阅起来,这赵玲珑并不是本地人,她生于杭州西湖边上,家中一直以种茶为生,家里还算富裕,自小便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只因后来父亲去世,母亲与人跑了,哥哥嗜赌如命,输光了家产,无钱可赌之下便将她卖给了一家以歌舞厅为幌子的妓院。   从那以后,这赵玲珑便很快成了这名为百花林的歌舞厅头牌,赵玲珑生的极为俊俏,在杭州很快就成了有名的歌妓……这其间还掺杂许多伤情的诗词与感慨,不得不说这个赵玲珑还真是个才女,若不是身世凄惨,生不逢时的话,成为另外一个李清照也不无可能。   继续往后翻阅,那赵玲珑在百花林歌舞厅三年,后被一个有权有势的大军阀相中,替她赎身娶回去做了第九房姨太太。这个大军阀名为熊武山,家中钱财万贯,手下精兵两三千,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人物。 [正文 294第二十章 第十六节]   [正文]294第二十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294第二十章第十六节   话说这赵玲珑在熊武山的家中过得还算不错,在那种纷乱的世道中能称得上衣食无忧了,可是好景不长,这熊武山在与其他军阀势力争权夺势之中逐渐失利,又因被身边的小人出卖,最终落了个横尸街头、家破人亡的悲惨下场。   熊武山死后,熊家上下逃的逃、死的死,身为姨太太的赵玲珑也流落街头,去找她那嗜赌如命的哥哥?这显然不行,她怕再次被卖进妓院……   就在赵玲珑走投无路的时候,偶然遇到了一个男人,这人她认不得是谁,记忆中似乎也没什么影响,可这男人却一眼就认出了他,原来这个男子叫做胡强,以前赵玲珑还在百花林做歌妓的时候,他便是常客,并且在他第一眼看见赵玲珑的摸样之后,就深深的印在了心里。   话说困境中的女子是最容易相信别人的,这胡强将赵玲珑带去了自己的家中,并发誓说要照顾她。赵玲珑一听这话,加上胡强摸样也很顺眼,当即就对其心存感激,外加自己的悲惨遭遇,如今却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男子对自己说这些,一时激动,俯在胡强怀里失声痛哭……   就这样,历经波折的赵玲珑在胡强那里算是找到了一个较为满意的归宿,但是幻想与现实之间总是背道而驰,就在赵玲珑满心欢喜的过着乐呵的小日子时,却不知一个阴谋逐渐的向自己伸出了魔抓。   那胡强斯文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龌龊的心,私底下拐卖妇女、贩卖大烟,给外国人做狗腿子……总之是坏事做尽!   三七年,卢沟桥事变,而后国门被鬼子打开,国土沦陷,就在这国将不国之际,那胡强却在第一时间投靠了鬼子,成了人人唾骂的汉奸,为了保住自己,并得到鬼子的重用,胡强费尽心机的讨日本人欢心,最终竟将目光投向了玲珑身上。   一天夜里,胡强拿了瓶酒回来,对于红酒,玲珑是非常喜欢的,但好好的见他要喝酒难免有些疑惑,便问道:“胡哥,你这是……”   胡强笑道:“还记得三年前的今天,我在百花林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被你迷住了,三年后你们竟然有缘走到一起,所以无论如何今夜你也要赔我喝上几杯!”   赵玲珑一天,当下就感动的不得了,连连点头道:“难得你还记得这些……”随后两人便相拥而坐,齐齐举杯,满是浓情蜜意的喝了起来。   但赵玲珑哪里想到自己信赖无比的胡强竟然在酒中下了迷药,两杯下肚之后便直接晕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处身于一个风格别样的陌生房间中,可若是明白人看了这屋子的布局,便知那时日本风格……   在那里,她被一个日本人糟蹋了,事后赵玲珑也曾想过寻死,但始终没有足够的勇气,如此一来,日复一日,赵玲珑饱受了近一个月的惨无人论的蹂躏,不管是精神上还是**上,都已经彻底的崩溃,脸色越来越差的她逐渐失宠,这日本人似乎也是玩够了,便将她送上了一辆压着另外六个女子的卡车。   这车上的六个女子,无疑也都是被掳去给日本人泄欲的中国女子,这些女子有着相同的悲惨命运,虽恨透了这个世道,但却无力反抗,唯有听天由命。几经周转,她们在诸多鬼子的军营驻足,被数之不清的鬼子压身,饱受了人世间最为凄惨的折磨,一路下来,从军官到士兵、再到伤员,从营帐到野外再到碉堡,最终,青山镇外十余里处的碉堡,成了她们七个女子的最后归宿……   看完这一整本册子上所记载的故事之后,徐云德很是无语,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人间悲剧!”随后,便将册子随手丢到了一遍,翻身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在梦中,他见到了那七个女子,身着艳丽的衣衫,满脸欢愉的在百花从中唱歌、跳舞,身姿是那么的美丽,歌声是那么的动听,就仿佛是七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令人沉醉……   第二天一早,刘萍和王长贵最先起身,徐云德还在酣睡之中,此外孙季和二奎两人也尚未醒来,刘萍只身去了街上,买了些早点回去。可在路上,却见许许多多的人皆像自己投来了一种怪异的眼神,就连给摊点老板付钱的时候,那老板眼中也冲满了惊恐。   王长贵则替二奎和孙季看了看病况,又为他们喂了些丹药,随之便来到院中,独身坐在石桌旁,不知想些什么心事,不多会儿功夫,见是刘萍来了,他抬眼问道:“丫头,方才你出去,有没有感到什么与往日的不同之处?”   刘萍立马点头答道:“大仙,我也正纳闷儿呢,为什么街上的人看我的时候,似乎都十分恐惧呢?”   王长贵道:“昨夜我一时大意,未及放出食声鬼便进来与女鬼恶斗,其间那些女鬼的叫喊尽数叫旁人听去了,今早你又从这宅子中走出去,他们见了怎么会不惊惧?”   刘萍一听,顿时恍然大悟道:“我说呢,那……那我们用不用去街上给大伙儿解释一下……”   王长贵摆手道:“不必,事已至此,就随他去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又去了徐云德所在的房间,把他叫了起来,三人一同吃了些早点,而后徐云德又托人去了趟一沟,告知孙圣葵说他儿子儿媳在镇上有些事情要办,过几天自会回去,叫他老人家无需担心。   做完了这些琐事之后,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坐在院中交谈了起来,徐云德将昨夜在屋子里翻出的册子中记载的那些事情,给一股脑儿讲了出来,王长贵听后,神色也是颇为无奈,长叹了一声道:“这样吧徐兄弟,你我去找些人,替那七个苦命的女子建个坟,也好叫她们入土为安,虽说尚有一个逃了出去,但毕竟她们会变成这般恶鬼,也尽是命运使然,天意所指呀。”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后便去了镇上,找了些劳力,并与王长贵一道儿,带着她们去了镇外的碉堡,王长贵还特地替她们的尸骨做了场法式,而后便直接以那碉堡为冢,建起了一座坟,因为这坟墓之中埋着七个女子的骸骨,所以便被人称作七女坟,关于这七个女子的流传,后世演化出了许多种版本,但大多都是青山镇上的人,抓住小邵、二奎的事迹,加之夜里的鬼叫声,胡乱编出来的,而那真实之事,却少有人知。   刘萍等人,在青山镇住了三日,期间,王长贵与徐云德每日外出找寻线索,却一直都没有发现小兰的踪迹,甚至连周围的村子也都跑遍了,并无一人曾看见过小兰的踪影。其间徐云德也曾提到过王长贵以小兰头发找寻二奎之事,问能否以相同的手段来寻找小兰,可王长贵却是摇头说道:“男女有别,且小兰体内藏有其它阴魂,此法难通……”   此时,孙季和二奎也先后苏醒过来,那二奎对自己所做之事竟是全然不知,当他得知小兰失踪了以后,就像丢了魂儿似的,拖着尚且疲倦的身子,每天与徐云德一起外出寻找,拉也拉不住。   这天夜里,徐云德带着二奎从外头回到吴家宅院,见孙季、刘萍以及王长贵三人正坐在院中商谈着些什么,徐云德以为是有了小兰的消息,心中一喜道:“老道,是不是有线索了?”   王长贵叹息一声,随之摇头说道:“小兰那娃儿已经被恶鬼缠身五日之久了,按照正常情况推测下来,她本人生魂定是遭到吞噬,纵使是找着了,也绝难救活……”   二奎一听,顿如晴天霹雳,一屁股墩儿软倒在地,原本身子就没有完全恢复的他,如今又遭此打击,已然是崩溃了,只见他双目无神的嘀咕道:“不会的!小兰绝对不会死的,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娃儿,她若是死了,孩子不也没了吗……”   孙季他这副摸样,也觉心酸,走上前去蹲到二奎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奎兄弟,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福祸,这些都是天意注定,你……”但话说到这里,便也不知接下去该怎么讲了,唯有连连叹息。   这时,王长贵也起身走了过来,对满脸颓唐的二奎说道:“媳妇儿没了还能再找,你若就此消沉下去,家中那年过七旬的老娘怎么办?你是家里独苗儿,也是顶梁柱,若是你倒了的话,你觉得你老娘还能活吗?”   “娘……我娘……她还好吧?”二奎听了王长贵的话后,眼中终于算是有了些色彩,离家这么多天,想必家中的老母亲定然担心死了吧!   孙季说道:“放心吧,前几天徐大哥已经找人给你家里头带去话了,这几天你老娘都在丁二家里吃住,好的很!”   王长贵继续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如今小兰没了,对你娘而言已是个不小的打击,倘若你在像先前那般要死要活,你叫你娘咋办?”   二奎此刻已经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悲切,放声痛哭起来,并一边说道:“王大仙,您说的极是,小兰没了,我不能连老娘都没了呀……我……我这就回去!”说罢,便慌忙的爬起身,转身就要回村。   孙季见状,急忙上前拦住了他,说道:“你想通了就好,只是今夜已经晚了,还是等明儿天亮,与我们一同回去吧!”   二奎连连摇头道:“孙大哥,我一时也不想等了,你就别拦我了,我这就走,好些天没有回去,我娘他一准儿担心死了……”   见他去意已决,孙季无奈的看了看一旁的刘萍,只见刘萍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走吧,路上多加小心,等明天我们一会去就去你家中看你。”   二奎点了点头,随后抹了一把眼泪便转身离去。院中四人看着他的背影,皆是心生酸楚,原本甜蜜的小两口却遭此劫难,这究竟是谁之过呢?是天、还是地!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离开了青山镇,往一沟村赶去,徐云德也与他们同行,说是惦记他那辆洋车,但实际上是什么原因,王长贵心里清楚,只是并没点破。   回到孙家,此时孙圣葵正在院中浇花,见识刘萍一伙人来了,急忙放下了手上的活,迎了上去,问道:“怎样?小兰找着了吗?”   刘萍一听,顿时疑惑起来,但转念一想,昨夜二奎回村晚,多半公公还不知此事,便开口答道:“小兰还没找着,只是大仙说她或许是凶多吉少了,昨夜二奎倒是先回来了,怎么您不知道?”   “二奎回来了?”孙圣葵闻言,顿时大惊道:“今儿一早我还去了他家,给老婆子捎去了些点心,怎么没有见着二奎的影儿?” [正文 295第二十章 第十七节]   [正文]295第二十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295第二十章第十七节   “什么?”二奎他没有回来?   王长贵等人一听,顿时大惊起来,刘萍说道:“爹,昨天晚上二奎自己只身一人回村,就像是中了邪似的,我们谁都拦不住,如今都整整一夜过去了,应该早就到了吧!可若他没有回村的话,那会去了哪儿?”      孙圣葵听了这话之后,也顿时疑惑了起来,说道:“这小子能跑去哪儿了?难不成是被那女鬼……”说到这里,将目光投向了王长贵,似乎像听听他是怎么看。   王长贵抹了一把胡须微微点了点头,随之掐指一算,说道:“夜走黄泉,路断魂,难辨前路,去难回,乃是大凶之卦,加之二奎前些日子被女鬼吸取了不少阳元,体内阴盛阳衰,本就易招鬼怪,我想那二奎此时多半已凶多吉少了!”   见王长贵神色黯然,徐云德听了他这番话后,心头一紧,随之说道:“若昨天夜里咱们把二奎拦下来的话,也多半不会出这事……”   王长贵摇头道:“昨夜二奎心意已决,纵使我们几个再怎么阻拦,也是无济于事的,或许这就是命吧……只不过先前我见卦中死里带生,虽说是九死之象,但还尚有一丝生机,所以说二奎若命里不该遭此难而亡的话,那么还尚有希望!要不这样吧,我们这就折回头去找找,那二奎是从镇上往村里赶来,就算真是被女鬼劫去的话,在路上多半也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刘萍和徐云德一听,急忙点头,于是三人便告别了孙圣葵爷俩,沿着进城的路追查而去。   在路上,徐云德突然又想起了在赵玲珑房中看到的那个册子,想起了册子上所记载的事情,心里头不禁对那赵玲珑又升起了些许同情,若以徐云德往常的性格,对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多半是爱理不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可为何这次却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赵玲珑却是这般的念念不忘,这一点,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   王长贵一路端着罗盘,全神贯注的盯着阴针的变化,但直到他们都快要进镇了,也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动,最终不得不叹了一口气道:“果不其然,那女鬼附身在小兰体内,借助她身上的生人阳气来掩盖自己的阴气,使得我这罗盘无从寻出她的方位……”   刘萍见找寻的结果与前几天无异,也是有些伤神的说道:“大仙,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跟徐大哥都未能找到那女鬼的踪迹,今日又怎么这么简单的就寻得呢!”   王长贵点头道:“阴阳罗盘的阴针既然探查不到那女鬼的方位,也就说明小兰还没有死,因此它才能一直借助她的躯体栖身,并加以掩护,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一直处于发呆状态的徐云德突然开口问道。   王长贵答道:“只不过小兰即便没死,但被女鬼附身这些日子,阴气入体太深,神智多半也被其抹灭,就算我们能找到她,想必也没得救了,如若我猜的没错的话,现如今的小兰,多半就是一具尚有一丝气息存在的行尸走肉而已。”   徐云德闻言,神色稍微有些黯然,低声自语道:“赵玲珑,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王长贵和刘萍闻言,皆是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随之又相互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向了他处,没再多言。   三人沉默良久之后,王长贵摇头说道:“咱们暂且还是先回去吧,那女鬼若不想出面,我们绝难找出它的藏身之处,这般在路上耗着也不是个办法。   刘萍点了点头,可没想徐云德却直摇头道:“我们还忽略掉了一个地方!”   王长贵和刘萍一听,稍一迟疑,随之齐齐的说道:“七女坟?”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我总觉得那女鬼极有可能去了那儿,七女坟本就是那些女鬼生前丧命的地方,也是化作厉鬼之处,另外以这些女鬼之间的感情之深,那仅剩的女鬼多半也会缅怀同伴,这些女鬼生前都不是本地人,在这地界内,唯一有它们共同记忆的地方,就是七女坟了。”   王长贵和刘萍回想起了那天夜里,其余女鬼为了让同伴逃出阵法,不顾生死的情形来,纷纷点了点头,随之王长贵说道:“这几天你我一直在找寻女鬼的下落,前天也曾去过七女坟,虽说并不曾寻得它,但如今想来,除了那儿之外,这仅剩的女鬼也着实别无去处了,走!咱再过去看看。”   三人来到七女坟前,王长贵又耽了一眼手中的罗盘,见阴针依旧没什么异动,便将其收入了包中,随之说道:“徐兄弟,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随之从腰间解下了铁铲,绕到坟堆的后头,挑好位置便开始挖了起来,新坟新土,挖起来也很轻松,加之他又记得先前开的那个洞的位置,所以不一会儿功夫就打通了。   循着黝黑的洞口往下看去,只见内里依旧是一片黑暗,只是并没有太多的阴气外泄出来,这倒是令王长贵有些疑惑,侧脸往里看了看,见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便直接纵身跳了下去。   徐云德见状,似乎有些顾虑,也急忙收起了手上的铁铲,随着王长贵身后也下到洞中,刘萍殿后。   三人旧地重游,但却有着一种怪异感,且不说七具尸骨已经被处理过了,如今乃是七个杨木棺材,在墓穴地下一字排开,原本支撑碉堡的那个粗壮横梁上的几根绳索也没有了。再者就是那些因**而散落成一对的碎木屑也被人清理出去了之外。洞中并没太大的变化。但是给人的感觉却着实有些古怪,这点就连刘萍也说不出来这是为何?   粗略的环顾了一下洞内的情形之后,王长贵沉声说道:“徐兄弟此番你猜的不错,那女鬼就在此间,虽说藏匿的极好,但我能感受到它的气息!”   徐云德皱着眉头说道:“嗯,我好像也有些感觉……”   这时,刘萍却一直没去注意其它的事情,而是思考着一个问题,那便是这洞里头究竟与先前有着什么样的不同,为何前后进洞不过隔着几天,可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呢?就在她正想着的当口,突然见徐云德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随之他揉着鼻子叫骂道:“真他娘的邪门,我十几年没感冒了,怎么今天有些鼻塞?”而后,便没再多想,转而又对身旁的王长贵说道:“老道,这洞中如今空空如也,那女鬼唯一的藏身之处恐怕就是这几口棺材了,我们接下来咋整?”   王长贵半眯着眼睛,扫了一圈并列着的七口木棺,说道:“女鬼如今附身小兰,而那小兰却又是活人,也就是说它若当真在这其中之一的棺椁之中,与其余六具相比定然是显重一些。”   徐云德点头道:“那好,我这就去试上一试!”说罢,便径自迈步来到棺椁前,伸手撑住当首的一具,随之稍一用力往上一抬,只见那棺椁半边离地约莫两尺来高。当下徐云德便悉心记下了这口棺椁的大概重量,随后又换去试第二口。   一路下来,七口棺椁皆被徐云德试过,随之他起身折回到了王长贵身旁,眉宇间有些凝重,开口说道:“老道,这七口棺材用木相同,尺寸相仿,所以说重量也该大差不差,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长贵见他这么一问,当下心里头便起了些疑惑,点头说道:“按理说确实应该是这样,怎么徐兄弟,你在试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先前我仔细的试过了每一口棺材,最终却发现它们之间,重量各不相同,并且差异很大!你说……”   王长贵和刘萍一听这话,顿时质疑万分,刘萍说道:“这是为何,难不成那女鬼在每一口棺材上都做了手脚不成?”   王长贵皱眉深思片刻,随之说道:“徐兄弟,你且说说看,这七口棺材的重量,都有些多大的差距?”   徐云德此刻的脸色略显难看,指着最前头的一口棺椁说道:“以我看来,这棺材都是极为寻常的杨木做的,照这尺寸大小,撑死二百二三十斤重,加上那些女子的尸骨,算下来顶多也就二百三四十斤,可这当首一口,便足有三百斤上下,从左往右,每一口的重量皆比前一口要重上三四十斤,最后面的那口足足有了近六百斤!”   “五百斤?”刘萍一听,也是大惊不已,开口道:“区区一口杨木棺材,纵使里头放着尸骨,也绝不可能有五百斤重呀,难道说这些棺椁里头除了尸骨之外,另外还有其他东西?”   王长贵沉着脸,盯着那静静躺在洞中间的气口棺材,许久没有做声,徐云德见状,有些焦急的问道:“老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要不现在我去打开看看?”   王长贵摇头道:“徐兄弟莫要冲动,我且问你,那天我等与众女鬼斗法,在最后那只逃离困阵之前,曾有一女鬼提及到,让那逃离之鬼修成道业之时找我们寻仇是不是?”   徐云德和刘萍两人齐齐点了点头,随之刘萍说道:“是呀,我记得当时的确是有一只女鬼这么说的,怎么了大仙,您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王长贵摇头道:“现在我也只不过是猜测,但愿只是我多想了……”   徐云德见他欲言又止的摸样,不免焦急的问道:“老道,先别管你是不是多想,你究竟想到了什么,赶紧说出来,好让我跟妹子也分析分析呀!”   “是呀大仙,你到底想到了些什么事情?”刘萍也是迫不及待的开口发问。   王长贵沉声道:“当日那些女鬼与我们交手之时,用的便是一种极为独特的合击之术,当时我也只当是它们胡乱使出来的,可今日见此处情形,却不由的想起了一件事情,你们若想知道,那就听我慢慢讲来,此事……还得从几百年前说起!” [正文 296第二十章 第十八节]   [正文]296第二十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296第二十章第十八节   随着王长贵的娓娓道来,一个发生在几百年前的往事呈现在了刘萍和徐云德眼前。   当时还属清朝,那时候文人墨客多如牛毛,因为在许多情人阁来,考取功名才是唯一的出路,如若不然,活着也是了无生趣,也正因如此,方才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人,一辈子都在忙着赶考,却奈何并不得命运之神的眷顾,每每总是满怀信心的去,却都是失落而回。   王长贵所说的故事中,有这么一个男子,名为魏书远,乃是一名落魄的书生,空有满腹经纶,满腔的报复,但却有着七八次落榜的惨淡经历!   有一天,这魏书远孤身在家中念书,当时恰是大热季节,家里头着实是闷热难当,叫他难以静下心来,于是他索性卷起书本,去往了离家不远处的一条小河前,褪去衣裤,将身体浸在河水之中以此降暑,并津津有味的看起了书来。   可正当他忘我之际,却突然变了天,当时乌云陡升,倾盆大雨说下就下,毫无准备的魏书远放在岸上的衣物尽数湿透,就连手中的书卷也被泡烂,可这落魄的书生却不知中了哪门子邪,不仅没有急着往家里跑,反倒是仰天哈哈大笑,边笑边骂道:“贼老天,你当真是瞎了眼,我魏书远满腹经纶、饱读诗书,却七载落榜,今日天热,我来此河中解暑,你也要戏耍我!你当我真的没骨气骂你?我今日就要骂!你这贼老天,臭老天,瞎了狗眼的死老天……”   正在他骂的不亦乐乎之际,突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雨更是如倾盆之水,止不住的往下浇来。此外,更有一棵合抱粗的大柳树,被一道天雷劈得粉碎。   见此情形之后,那魏书远非但不怕,却是骂得更凶,边骂边笑,似乎是要把沉积多年的怨气统统释放一般,到后来竟光着身子,站在河岸礁石之上,手指天空破口大骂!   不知当真是他惹怒了天,还是命里该绝,一道雷电自他头顶炸响,恰好劈在了他的身上,以魏书远的凡人之躯,哪受得了天雷的威力,当时便被劈成了焦炭、惨死雨中。   后来,这穷书生的鬼魂不下地狱,不入轮回,兀自在世间游荡,许多年间却自己修出了道业,但凡对世道绝望、有轻声之念想的书生,皆被他以法力迷惑,由人入魔,与之为伍,一同逆天而行,并害死了许多朝廷命官,尤其是执掌殿试的那些官员,大多惨遭杀害。   后来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乃至惊动了当朝天子,于是他便一纸令下,派人特地着手调查此事,但他指派追查此事的那些官员却也连连离奇遇害,后来终究有一道中高人出手,费劲诸多艰辛,方才收了这些书生所化的恶鬼与此党羽!   徐云德跟刘萍听到这里,皆是疑惑起来,刘萍问道:“大仙,你讲的这个故事,跟如今咱所遇到的情况有什么关系呢?”   徐云德也点头说道:“是呀,老道,你是不是跑题了?”   王长贵摇了摇头,接着讲了起来,原来那个出手降妖的高人,便是数百年前的王家掌门,这件事情,也是王长贵从他留下的杜撰中看来的。那名为魏书远的男子,蛊惑了其他许多落魄书生与之共同修炼的一种合击之术法,叫做七阴镇阳,便是由七只阴魂一同修炼,分作七层,每只阴魂各撑一层,由低到高,道业逐渐加深,第七层执掌之魂,若当真修成此法的话,那便是通天彻地,无所不能!因为那魏书远定下的目标便是与天相斗!他自己更是心知若与天斗,那就需要有无上的法术,所以这由他悟出来的七阴镇阳之法便是一种极为厉害的邪术。   听到这里,徐云德终于似有明悟的点了点头道:“老道,照你的话看来,这七口重量各不相同的棺椁,便很有可能是因女鬼修炼那什么七阴镇阳的术法所致?可这似乎有些说不通呀,你方才也说了,若要修炼此法,必须有七只阴魂,各撑一层,如今七鬼已除其六,这仅剩的女鬼又如何修炼呢?”   刘萍也是满腹疑惑的点头接道:“是呀,况且你讲的那个叫什么书远的在修炼这七阴镇阳的邪术时,也并没没提及到棺材呀!”   王长贵却是摇头说道:“七阴镇阳之术并没有流传,就连我家先祖对此也是一知半解,但他在杜撰中却说,此法乃是由心而生,也就是说这女鬼若是有着与魏书远相似的性格与遭遇,死后化鬼,无师自通,悟出与七阴镇阳的邪术也未尝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说的不错,这七个女鬼能在短短四年不到的时间内,修出了此等道业,并且连一直压制它们的玉佛都战胜了,我想是因习得了什么厉害的邪术也是绝有可能的!”   刘萍转眼看着地上的七具棺椁,说道:“照此说来,这女鬼没了同伴与之一同修炼,但却将这些棺材当做是某种容器,分别替代另外六鬼,以此来助它修行最后一层的至深邪术……那我们岂不得抓紧制止它,若是叫它修成了的话,岂不……”   说到这里,徐云德也是满脸凝重的点了点头,随之对王长贵说道:“老道,你对那什么邪术还懂得一些,说吧,我们该怎么做,才能破了女鬼的计谋?”   王长贵皱眉细想,许久之后才开口对徐云德说道:“这等邪术乃是女鬼自创,我也不曾见过,所以说要想破它,我们还需谨慎行事!”   徐云德点头道:“这事你在行,你说该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掏出了七根安魂香,在每一口棺材头前都插上了一根,可却万没想到,他前头插,后头就灭,七根安魂香根本就不能同时燃起!   看到这一幕后,王长贵心里也觉纳闷,按理说这洞中并无太重的阴气,空气也并不稀薄,但为何安魂香就是不能燃呢?   刘萍猜测道:“大仙,你说是不是里头的女鬼作的怪?”   王长贵闻言后,脸色稍显阴沉,并没作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龙抬头研磨而成的粉末,分别洒在了七口棺椁前头,随后又将七炷安魂香一一引燃,分别插在了各个棺椁前龙抬头的粉末之上,随之又是“哗哗哗……”的七道符咒打在七口棺材盖板之上。   这回,安魂香果真没有再熄灭了,只是这一切看似复杂,可从头至尾,王长贵只在一个眨眼间就完成了,所以当他完事之后,额上已是细汗密布。并有些微喘的说道:“这邪术之威当真非同小可,徐兄弟、丫头,这回咱可当真是遇到难啃的骨头了!”   一听这话,刘萍和徐云德也是暗自大惊,连一向自负的王大仙都这么说了,那便足以证明这棺椁里头的女鬼当真不是好对付的绝色……   “可是老道,几天前我们还跟这女鬼斗过,那时候它的道法也就平平,我等三人,随便谁都能轻松收了它,如今只是隔了几日,当真就能变的这般厉害?”徐云德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问道。   王长贵点头道:“邪术与正宗术法不同,之所以称之为邪术,就是因为它不遵循逻辑,以各种歪门邪道的手段来快速提升修为,而我们正宗道家术法,讲究的是循序渐进,日积月累,修身养性……”   “好了好了!”徐云德摆手打断道:“老道,关于道法咱还是该个时间细谈吧,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说道:“七个棺椁,若当真代表邪术由低到高的七个层次的话,我们就须当有低到高,逐一击破!”   徐云德点头道:“那好,我这就撬开当头的这个棺椁!”说罢,便从腰间解下了漆黑短刀,向那棺材走了过去。   王长贵和刘萍站在一旁,皆是凝神戒备,以防发生什么意外情形。   徐云德吐了口唾沫在手上搓了搓,随之将漆黑短刀的刀刃插进了棺材盖的缝隙之中,用劲往上一撬……   可结果却是出乎了三人的意料,徐云德的力道是大伙有目共睹的,就连坚硬的花岗岩都能轻易的撬开,可这回却在一个木质的棺材前吃了瘪。刘萍见状,也是万分惊奇,忙开口问道:“怎样徐大哥,你没事吧?”   徐云德摇头道:“我没事,娘的我还不信邪了!”说着,又运起了力道,咬牙猛的往上一抬,这回没再令大伙儿失望,只听“吱……”的一声,就好像是撒气的声音一般,徐云德猝不及防之下,被一股犹如实质的气道给顶出老远,连连退了六七步才稳住了身形。   王长贵和刘萍见状,急忙出言问道:“徐兄弟、徐大哥,你没事吧?”   徐云德摆手道:“没事,这棺材里头当真邪门,怎么会有这么足的气呢?”   见徐云德没事,随之三人便齐齐的将目光投向了那棺材盖刚刚被撬开的缝隙上,只见里头的气还没完全泄完,阵阵森白的烟雾自里头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   刘萍皱着鼻尖轻轻的闻了闻,见这古怪的气体也并没有什么异味,于是便开口问道:“不知这烟有没有毒?”   王长贵摇头道:“若有毒的话,那棺材盖上的符咒早就燃了。”   过了许久,白烟散尽,徐云德又走了过去,将棺材盖子尽数推开,往里一看,却是大惊道:“老道、妹子,你们赶紧过来瞅瞅,这里头怎么有个新鲜的尸首?”   王长贵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快步走上前去,往棺材里一看,只见那里头此刻正躺着一个艳丽的女子,画着浓妆,就如同睡着了一般,长长的睫毛似乎还有些微动!   当刘萍看清棺材里的女子尸首后,也是大惊,她说道:“这会不会是女鬼用什么邪术将同伴的尸骨复原成这般摸样了?”   徐云德却是连连摇头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女子很是眼熟呢?我似乎是在哪儿见过她!” [正文 297第二十章 第十九节]   [正文]297第二十章十九节'>第十九节   297第二十章第十九节   王长贵和刘萍闻言,皆是有些惊讶,刘萍问道:“徐大哥,你当真认得这个女子?”   徐云德盯着躺在棺材里的女子面部,满脸疑虑的点了点头道:“我见她很面善,却又一时想不起到底是在哪儿见到过……”   “你们快看她的脸!”刘萍无疑见撇到了女尸脸色的细微变化,突然惊讶的说道。   凝眸望去,只见这静静的躺在棺材里的女子,原本姣好的容颜,此刻正以一种肉眼可辨的速度开始变的焦黄、干枯,就好比是体内的水分突然被抽干了一般,不一会儿功夫就失去了原有的色泽,成了一副毫无生机的干瘪死尸。   见此情形后,三人也是大惊,王长贵细想片刻,随之低声说道:“此乃是一种玄妙的养尸之术,我想这女子的尸首先前之所以能保存的这般完好,多半就是因为刚才泄出去的白气所致。由此看来,这些棺材里的尸一旦养成,那么定然都是些极为厉害的僵尸!”   徐云德说道:“这就奇了怪了,那女鬼只有几年的道业,怎么会通晓这等玄妙的养尸之法?难道说在它背后,还有什么人在暗中相助不成?”   刘萍摇头道:“我想多半不会,以那女鬼能够悟出类似七阴镇阳的邪术来看,自己悟出来这等养尸之术也不无太大的困难,另外我们这种小地方,能人虽说有一些,但当真能够精通养尸之术的并无几人……”   不料刘萍的这番话音未落,三人却突然听到一阵奇异的声响自另外几口棺椁之中传了出来!不仅如此,那六口棺材还开始微微的晃动了起来,情形说不出的诡异。   徐云德见状大惊道:“不好,这是要起尸了!”   王长贵皱着眉头道:“是因为我们打开了这口棺椁,方才导致了这些僵尸提前养成?”   只见那六口棺材的晃动越来越剧烈,就像是马上就要碎裂一般,徐云德忙开口道:“老道、妹子,危险!”说着便一把将两人按倒,卧在了眼前这口棺材的侧面。   近乎在同一时间,只听“轰!嗤……”的一阵巨响,就仿若是一枚炸开了的手榴弹,阵阵气浪自头顶划过,紧随其后的则是一阵撒气的声音,想也不用想便知那定然是棺椁中的白气喷出时所发……   待动静消失之后,三人方才抬起头来!入眼所见,却是满目的疮痍,整个墓穴被炸的狼藉一片,六口棺椁尽数炸成了碎渣,就连身前的这口都受到了波及,挨着其它棺材的那一侧已经被炸的粉碎,就连里头的女子尸体身上也是扎满了碎木屑,看上去极为恶心。   此外,墓穴正中,此时正直挺挺的站着五具“尸体”!或许这回应该称之为僵尸了吧,这五个僵尸皆是睁大了眼睛,肤色与常人无异,身上的穿着也都是当代的衣物,只是站在最靠里的,竟然是那消失了的二奎!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三人心里皆是不由的咯噔了一下,王长贵沉声说道:“这小子看来还是逃不脱此番劫难呀!”   见二奎成了如今的这番摸样,刘萍不免想起了他家中的七旬老太太,心里头一阵酸楚,随之说道:“大仙,眼下只有五只僵尸,怎么少了一个?小兰去哪儿了?”   王长贵摇头道:“不知!”   徐云德看着并排而立的五只僵尸,其中四女一男,男的自然是二奎了,另外四个女的却都是面容姣梅,身上穿着极为风尘,脸上浓妆艳抹,一看就知生前多半都是些水性的女子。   想起那赵玲珑的生前,随而又联想到王长贵讲述的那个书生,徐云德压低了声音道:“这几个女子不会都是些放浪女子,被那赵玲珑给迷惑了心智,就像几百年前的那个魏书远,专挑落魄的书生下手一样!可是当真如此的话,那么这个二奎怎么也……”   然而未等他的话说完,便见那五具僵尸突然一起动了起来,张口露出了足有半尺长的獠牙,喉咙里发出阵阵骇人的低音咆哮,嘶吼着就往刘萍三人所在的方位冲了过来。其中速度最快的竟要当属二奎!   徐云德见状,低骂了一声道:“他娘的,当真得动手了?”   王长贵和刘萍见状也是无奈,如今的二奎已经不再是人类了,虽说身体、容貌都还是以往的那个二奎,但是心智却恐怕早已被泯灭,如今说起来只能算一个怪物……亦或者是僵尸。   徐云德反握着漆黑短刀,眼下已经是与二奎斗到了一处!刚过了两招,便觉它的力气极大,就连在小龙山中遇到的那些被苗疆巫师所控制的肉尸,与之相比较而言还要弱上数倍。一时之间徐云德在二奎手上非但没有占了上峰,反而还险些吃亏。   王长贵见状,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五道灵符打出,暂且将那一众僵尸阻拦了下来,随之上前一把拉过徐云德道:“徐兄弟,今天你是怎么了?怎么像是中了邪,身手连往常的一半都及不上?”   徐云德闻言,也是惊惧陡升,开口道:“我也不知,身上似乎有些提不上力气,不会是刚才那白雾真的有毒,你的符咒没有测出来吧?”   王长贵摇头道:“绝对不可能,那灵符乃是我亲手以朱砂合着黑狗血画出,若非我亲自毁去,是不会失效的!”   这时刘萍也突然想起来方才徐云德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于是便问道:“徐大哥,你会不会是这几日太过劳累,患了风寒?”   徐云德摇头道:“怎么可能呢,我都十几年没得过病了,怎么会患上什么风寒……”但说这话时却是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王长贵转过话题道:“且不管这些了,还是先把这几头僵尸解决了才是正事!”说着,便又是几道灵符贴了出去。   可这些僵尸似乎是对王长贵的灵符免疫,即便是被其打中,也顶多停滞片刻,只需一眨眼的功夫,那贴在身上的符纸便会自行烧掉,随之僵尸们就会再次恢复如常。   刘萍见状后,脸色逐渐阴沉下来,随之对身旁的王长贵说道:“大仙,这些僵尸会不会是被那赵玲珑在暗中操控,所以才不会怕你的符咒?”   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道:“极有可能!那赵玲珑虽没现身,但我却能确定她定然就在此间!”   这时,徐云德似乎是不信邪的再次冲了过去,拎着短刀与五只僵尸缠斗起来,但越打越是无力,最后甚至连拿刀的劲儿都提不起来了,一个不留神,脖子被那二奎给掐住,眼见二奎的獠牙就要啃上了他的动脉!生死悬于一线之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见刘萍一个闪身上前,一把将二奎拍出老远,随即抓起徐云德的衣服便将其拽回到了王长贵身后。   此时再看徐云德,只见他脸色青白一片,满头的虚汗,眼神涣散,浑身瘫软无力,就连站着双脚都有些不太稳了。   刘萍见状,心急的问道:“大仙,你看徐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了?”   王长贵满脸阴沉,并没有回答刘萍的提问,而是冲包中掏出了一把由铜钱粘制而成的短剑,随之猛的一咬下唇,将流进口中的血水喷到了剑身世上!   顿时之间,只见那铜钱剑身之上猛地乍现出一阵红光,看上去与徐云德之前用的那赤红刀术竟有着八分的相似。刘萍心想徐王两家本就是同出一宗,所以也并无太多惊讶。   只见王长贵手持赤红短剑,周身上下的衣物无风自动,像及了下凡的神仙,他冷眼瞪着近前的五具僵尸,轻声道了句:“二奎,对不住了!”说罢,便是滑步上前,随之短剑在他手上似乎是活了起来,一抖手便是数个剑花……   当是时,洞中的空气宛若是凝固了一般,僵尸们的动作变的极为迟缓,任由王长贵的身影在它们之间穿梭而过,短剑的锋芒从其身上划过无数下……   刘萍见状,心中惊讶之情无以言表,从她认识王长贵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他施展过这等术法,今日一见方知这王家的道术,即便尚有九成以上失传,但在当今世界,依旧可称得上是道家之王!   但见王长贵身形如电,哪有半点老人的姿态,比起鼎盛时期的徐云德也不遑多让,不削片刻功夫,便又折回到了刘萍身前,只是稍有虚喘而已。   此时短剑上的红光也消失了,王长贵将其收回了包中,随之说道:“这赤剑之术好些年头没用了,每每施展,都是敌对一些大魔巨邪之时,今日尔等灭在此法之下,也算是你们的造化了!”   只见他话音方落,那五具僵尸身上顿时之间便是如遭电击,阵阵白烟从剑伤出喷薄而出,只在顷刻间便瘫倒在地,与此同时,脸上的水分也似乎是被抽干了一般,变得极为焦黄、干瘪!   刘萍一直盯着二奎,见他也是像另外四个僵尸一般,难逃厄运,连连叹息,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一切只能归于天命了吧……   尚在虚弱中的徐云德见状,神色也是震惊,竖起拇指道:“不愧是老道,这剑法简直是出神入化……咳咳……”   王长贵撇了他一眼道:“你还是别费神其他了,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徐云德沉下眼皮,不在做声,此刻他心里也是郁闷非常,好好的身子骨怎么突然之间说病倒就病倒了呢!   而后,王长贵在墓穴四周打量了一番,随之开口说道:“赵玲珑,事到如今,你还不现身?你心觉这四方地界,此后还会有你的栖身之所吗?”   许久之后,洞中寂静无声,王长贵见状,方要开口再说,却突然听闻一阵淅淅沥沥的浅笑声,这声音极为甜美,叫人听了心神皆宁,徐云德泛白的脸色也是突然红润了不少,身上也似乎有了些力气。   笑声恍恍惚惚,听不出是从何处传来的,王长贵和刘萍侧耳细听,也始终没能锁定声源所在。可徐云德此刻竟似乎对那女鬼并不在意,反倒是做出了一个极为怪异的举动来……   刘萍首先看着徐云德的异样,急忙惊声叫道:“徐大哥,你要做什么!赶紧把刀放下……” [正文 298第二十章 第二十节]   [正文]298第二十章二十节'>第二十节   298第二十章第二十节   王长贵一听刘萍的叫唤,也急忙转脸向徐云德看去,却不及他身子动弹,就觉后心之上有一尖硬之物顶了上去,顿时便猜出了所为何故,当下就皱眉质疑道:“徐兄弟,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此刻的徐云德就好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古怪,看不出他是痛苦,还是舒坦,只听他语调极其怪异的说道:“老道,你为何非得缠着玲珑不放?她今日所做之事,也都是被这无情的世道给逼的,难道你就当真是一点人情味也没有吗?”   刘萍焦急的说道:“徐大哥,你这说的是哪门子话,那赵玲珑生前虽说身世凄惨,但它死后化作厉鬼去残害一些无辜之人,这么做也是对的么?”   “妹子!老道,我……我好像叫鬼上身了,娘的……”徐云德突然这般叫了一声,但随即却又便回了那副不阴不阳的摸样,勾着嘴角邪笑道:“你们真当自己的救苦救难的神仙?道除魔是正道,鬼杀人就是魔道!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王长贵冷声道:“人死魂投胎,循生前善恶富贵来决定后世轮回何处,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且不管一世之内命运如何,后世自当会有相对的报应,不论善恶、也无关正邪,而那不遵循逻辑,抽离三界之外的阴魂厉鬼,本身就是逆天之举,再加之残害无辜,扰乱世纲,这便是魔道,我等正道之士自然要见而灭之!”   “见而灭之!”徐云德哈哈大笑道:“我今日就要看看,你这满口仁义的老道是怎么个灭法的!”说罢,便见他手上一用力,漆黑短刀的刀身瞬间没入了王长贵后心之内。   刘萍一见,整个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尖声叫道:“大仙……”   却不料尚未开口,便见王长贵摆手说道:“丫头无需慌张,这刀名为业障,乃是徐兄弟家传至宝,怎会随便受他人操控来伤害自己人?”说罢便见他缓缓转过身来,无视徐云德满脸的震惊,抬手便是一道符咒,正中他的脑门。   顷刻之间,徐云德浑身的力道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话都未来得及说便软软的倒了下去,刘萍见状,急忙跑上前接过他的身子,并将其拖到了一旁,随之抬头问向王长贵道:“大仙,这是怎么回事呀?”   王长贵附身拿起徐云德掉落在地的漆黑短刀,说道:“此刀名为业障,若只听其名的话,看似是把凶刀,但实际上却不然,古书中曾有一段这样的记载,有古人潜心入道,毕生之愿便是坐化飞升,但将死之时却也难见灵光,他算准自己临死那夜,熟睡间陡然惊醒,只觉心里杂念甚多,尘世诸多牵挂萦绕心头,使他难舍尘世,他想或许这便是他久久不能入道的最大障碍吧,于是乎便以一把短刀剜出了自己的心,借此消除自身魔障,而后飞升而去!这人用来割心的短刀便是这业障,当时心头黑血将其刀身染的通体漆黑,所以才成了现在的这个摸样!”   说着,王长贵用那短刀剜出一个剑花,随后又接着道:“后来这业障短刀在尘世流传,最终被徐家的先祖得到,便一代代传下,至今谁也说不清有多少年了!对于这事,我也是近几年才从古籍中偶然看得,是真是假当且不论,但先前徐兄弟捅我之时,我却有着一种怪异的体悟,当时这刀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刀身之上并无丝毫的危险气息,相反却是极为的平和。”   刘萍听了王长贵的这一席话后,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照此说来,这业障短刀就好比是一件活物,它只为徐大哥所用,这么多年来它与徐大哥也早已是心意相通,徐大哥亲近之人,纵使别人用此刀去加以伤害,也是无济于事的!”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将那业障短刀塞进了徐云德的怀里,继而转过身对着空旷的墓穴喊道:“赵玲珑,你还有什么花活儿,尽管使出来吧!”   刘萍本就是一个极为护短的人,更是容不得旁人去伤害自己身边的家人、亲戚、朋友,加之徐云德与她关系匪浅,算得上是至交,何况在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见现在竟然遭了女鬼赵玲珑的道,更是恨由心声,也是张口叫道:“赵玲珑,你给我出来,今日我刘萍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一阵凄恻的声音再次从墓穴的四面八方传出,只听那女鬼说道:“他叫徐云德是吗?好一个多情的种儿!”   刘萍闻言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女鬼说道:“境由心生,他若不是对我生了情念,我又怎能趁虚而入,从而控制了他的心神?”   刘萍皱眉说道:“胡诌八扯,徐大哥家有妻小,怎么会对你这等女鬼生了歪念?”   女鬼一听刘萍这话,顿时哈哈大笑,随之伴着一阵清风,一个青衣素面的女子身影出现在了墓穴正中,摸样竟有五分像小兰!但看它气质,却要比小兰多了不少清高、脱俗的味道。   刘萍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仿佛要把它生吞活剥一般,一边压抑着满腔的怒气一边说道:“你这妖孽,小兰、二奎,以及这所有的人都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对他们下此毒手?”   女鬼并没回答,但是颇有些深情款款的看向晕在一旁的徐云德,并开口说道:“这些年,他或许是唯一一个对我动了真情的男子吧……”   “我呸!”不等它说完,便被刘萍给打断了,刘萍吐了一口说道:“你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了,徐大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就算瞎了眼也绝不会看上你这等放浪之人!大仙,你说是不是!”   却不料王长贵却是沉着脸摇了摇头,开口道:“丫头,这回倒是你错了,当日徐兄弟与我讲起他在房里看到了记载赵玲珑生平的册子之时,我便见他脸色有些反常,而后我又去了房中找过,见并无什么册子存在,当时我便怀疑是这女鬼布下的诡计,今日看来,我想多半不会错了!”   刘萍惊讶道:“大仙,原来你早有察觉,可为何不制止徐大哥呢?”   王长贵摇了摇头,随之指向女鬼说道:“它虽是魔物,但方才有句话却说得不错,境由心生,徐兄弟此番之所以着了道儿,也是因他定力不足,被赵玲珑的姿色以及它编造而出的诸多幻想、故事给迷惑,因而才中了邪术,我们外人是无法干涉的!”   刘萍闻言,顿时哑口无言,撇眼看了看一旁的徐云德,低声道了句:“徐大哥,你这是……”接下来却是无话可讲。   王长贵稍稍摇了摇头,随之对那女鬼说道:“你这孽畜,事到如今若知悔改,我或许可放你一马,并你替度化,寻得轮回之路,如若不然,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那女鬼似乎并不害怕,抿嘴笑道:“你想杀我,还须看我云德大哥愿不愿意!”这话说完,便见她身影竟又模糊了起来,最后随着一阵清风,却是再次消失在了这洞穴之内。   与此同时,四周继而又传来了那极为甜美的笑声,且夹杂着:“云德哥哥……你快醒醒……”之类的言语。   王长贵和刘萍一听,顿觉不妙,却有苦于无法应对,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徐云德睁开了眼睛,并直勾勾的站了起来。此时的徐云德脸色略显呆滞,看向他们的眼神并无一丝感情的波动,与先前的僵尸并无异样!   刘萍心知王长贵发起狠来不认人,生怕他会对徐云德下死手,当即挡在了他的身前,并说道:“大仙,你快想想办法,千万不要伤害了徐大哥啊!”   王长贵虽说雷厉风行,但徐云德对他而言却是意义匪浅的至交好友,纵使他被女鬼操控,王长贵也是绝不会对其下狠手的。见刘萍当先挡住了自己,顿时变明白了她的用意,会心笑道:“丫头,徐兄弟乃是我的至交,我绝不会伤害他的,你就尽管放心吧!”   听了王长贵这话,刘萍方才放下心来,但却有满腹担心的看向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徐云德说道:“若说徐大哥是从看了那个册子之时就开始着了女鬼的道的话,那么这些时日定然是中邪已深,我们须当如何才能将其唤醒呢?”   王长贵对此也是毫无办法,只得摇头说道:“方才我在徐兄弟身上下了一道睡符,却被那女鬼三言两语就解开了,由此可徐兄弟被女鬼所控之深,一时之间我也没有什么应对的法子,暂且恐怕只能见机行事了!”   “云德,我生前命苦,死的凄惨,如今变成了鬼,却还饱受这两人的迫害,你可要帮我,现在你是我唯一的念想了……”那女鬼凄凄沥沥的声音再次响起。   徐云德一听,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开口说道:“玲珑,你且放心,我不会再叫任何人加害于你了!这两人想对你不利,我便替你除掉他们!”说着,便见他将目光锁定在了当先的刘萍身上,并一步一步的向其逼近而来。   刘萍见状大惊,急忙开口喊道:“徐大哥!你当真不认得我了?我是你妹子小萍呀……你快仔细瞅瞅……”   然而她的话似乎对徐云德丝毫不起作用,他依旧是不急不慢的向刘萍逼近,同时嘴角勾着一丝邪笑!两人本就相隔不远,没几步的功夫,徐云德已是走至了近处,只是此时他并没在拿出短刀,而是将一双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站在刘萍身后的王长贵见状,急忙拉住刘萍衣襟往后拽去,并说道:“丫头,你徐大哥此时已经失去了心智,别靠他太近,如今他若是恢复了往常的身手的话,可就麻烦了!你且退后,让我来对付。” [正文 299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节]   这话不假,若在不伤害到徐云德的情况下,抵挡住他全力的攻击,就连王长贵也未必能轻易做到。   看着步步逼近的徐云德满脸的戾气,站在王长贵身后的刘萍实乃焦急万分,却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好的对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等着。   已然是走到了王长贵身前的徐云德,不由分说,抬手便打,王长贵无奈,只得不断的出招格挡,然而完全被女鬼所控制的徐云德,却再也不像方才那般虚弱无力,拳拳威猛刚烈,招招带风,一时间竟将王长贵逼的狼狈不堪。   满心焦躁的刘萍盯着战斗正酣两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俩不论是谁受伤,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那女鬼藏身暗处,时不时的以声音来控制徐云德的心神,令她对此根本就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担心加上焦急,刘萍逐渐的有些抓狂起来,不知不觉中,脸上又泛起了变化。   此刻,徐云德与王长贵正你来我往的一攻一守,但王长贵却因处处让着他,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乃至身上挨了徐云德两下重拳,嘴角已是流出了血来。   女鬼那满怀哀怨的声音,在墓穴之内时不时的传出,令人心烦,但这却似乎是徐云德催化剂,声音每响一次,徐云德的攻势就更猛一分,乃至打了这许久,徐云德非但没有一丝的疲倦之意,反倒是越来越勇猛,这一点无疑是对王长贵大大的不利。   又过了少许时候,刘萍终于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压抑了,只听她冷声说道:“大仙,别在让了,还手吧!在这般下去,徐大哥迟早会要了你的命的!”   王长贵一听,心神猛的一乱,疏忽之下,胸口又硬挨了徐云德一拳,这一拳势大力沉,直直的将他捶出三四米远,跌倒在地后,连咳两口鲜血!   原本就处于暴走边缘的刘萍见此情形后,终于是完全发狂了,她的脸再次化作半仙半人的摸样,一双精光扑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双拳紧握的徐云德,随之冷声说道:“徐大哥,妹子对你不住了!”说罢,便见她突的一个迈步,身形顿时化作一道残影,挥着尖长的双爪,向徐云德攻击而去。   徐云德神色丝毫不变,依旧是冷着脸,挥拳应战,虽说刘萍先前已经发话叫王长贵不必再让着他了,但自己却还是不忍对徐云德下杀招。   可被女鬼所控的徐云德却并不这么想,不论对手是王长贵还是刘萍,他都是招招照准要害,因而刘萍也并没能占得一点便宜,两人一来二去,只是打成了个平手。   盘膝坐在地上,稍稍调息了片刻之后的王长贵重又站起身来,凝眸观战,同时悉心的探查着女鬼的确切方位,因为他知道,要想解除徐云德身上的邪术,就必须控制住女鬼,要不然的话,徐云德定会是不死不休……   可奈何女鬼声音飘忽不定,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根本就难以锁定它确切的位置,看着越来越凶狠的徐云德,就连处变不惊的王长贵也不免焦急了起来。   再看战斗中的二人,刘萍闪身避开了徐云德的重拳,随之一抓拍去,却见徐云德不闪不避,眼看自己的爪尖就要撕下徐云德的脸皮,刘萍心头一紧,急忙收手,却不料徐云德竟是借机一拳擂在了她的肩头,刘萍闪躲不及,被其打中,吃痛之下连连后退,捂着肩膀直皱眉头,说道:“大仙,徐大哥似乎是在以命相抵,我们若不将其制服的话,他定然会要了我们的命的!”   王长贵也是满脸凝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丫头,这般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徐兄弟已是心性全失,咱们一时又无法将那藏在暗处的女鬼揪出来,你看……”   刘萍点头道:“大仙,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我别再让了,一起出手吧!”   王长贵神色黯然的点头,随之又抽出了铜钱短剑,与刘萍相互使了个眼色之后,便齐齐上前,一左一右的向徐云德攻击而去,此番已是没在做任何保留了……   受女鬼控制的徐云德再怎么厉害,也招架不住全力以赴的刘萍与王长贵二人联手,一时间节节败退,只十余招下来,身上便已是三五处伤口,可他却似乎没了痛觉,对于鲜血如注的伤丝毫不在乎,依旧是死命的出拳进攻。   但即便如此,他的这种只攻不妨的打法还是漏洞百出,不下二十招后,刘萍和王长贵近乎同时看准了徐云德了一个破绽,一爪一剑,齐齐插向了他的胸口!这一招下去,徐云德十之**便要当场毙命。虽说刘萍和王长贵都是心有不忍,但攻势却已是离弦之箭,收是收不会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另外一个面孔猛的出现在了徐云德身前,替他挡下了刘萍和王长贵这致命的一击。   待看清此面孔之后,刘萍和王长贵竟是同时惊声大疑道:“是你?”   不错,正是那一直藏在暗中的女鬼,此刻刘萍的尖爪以及王长贵的短剑正深深的插在它的小腹之中,女鬼双脚离地,状若从天而降,由此可见它应该是为了替徐云德挡招,匆匆的由洞顶跃至徐云德身前,故而才会呈现出现在这么个情形吧。   正值刘萍与王长贵恍惚之际,徐云德一声低沉的吼叫,且在一瞬之间,双拳齐出,“嗵嗵”两声闷响,正中刘萍与王长贵胸口,猝不及防之下,二人齐齐中招,各自喷出一口鲜血,飞退而去,倒在了四五米远的地面之上。   倒地之后,两人谁也顾不得疼痛了,急忙抬眼看向那重伤的女鬼,但却惊讶的发现那女鬼的身影竟然逐渐的模糊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就完全的化作了泡影,消失无踪。   紧随其后的则又是一阵凄凄切切的笑声,王长贵捂着胸口低声说道:“咱中计了!先前那个只是假象,并非女鬼真身!”   刘萍沉沉的点了点头,没有做声,只因徐云德那满怀愤恨的一拳太重,已然是捶断了自己两根肋骨,钻心剧痛使得她无力多说什么。   至此,刘萍和王长贵皆是无再战之力,可徐云德却还生龙活虎,外加暗处还有那虎视眈眈的女鬼,由此看来,他们二人可说是深陷了百死之境!   可王长贵此刻脸上却并无一丁点的惊慌之色,反倒是逐渐趋于平静,屈膝盘坐在地上,开口对刘萍说道:“丫头,你我相识二十余年,从未遇到过这等困境,今日徐兄弟为妖邪所惑,我俩也极有可能死于他手,对此你可有什么不甘亦或者还有些什么话要说吗?”   刘萍艰难的支撑起上半身,想了想之后,便略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自小被大仙上身,自那以后便也算入了道门,后又与大仙你还有徐大哥被选中为仙缘之人,如今世道已乱,我等肩负重任,心系天下苍生,不料今日使命未成,却要葬身此地,说实在的,我着实有些不甘!另外……另外就是舍不得家里人。”   王长贵呵呵笑道:“好一个肩负重任,心系天下苍生!这话在旁人看来,多半会以为我等都是疯子,但天意如此,你我摆脱不得……这权且算是不甘之处,你还有无其他所想?”   刘萍点了点头道:“有……大仙,我问你,我身上所附大仙有万年道行,却为何斗不过一个仅有四年道业的厉鬼?”   王长贵听了这话,眉宇间竟是露出了笑意,撸了一把胡须说道:“丫头,万年的道业自是通天彻地,它所囊括的非但是高深的法术,更有无上的智慧,以及对世事变迁的种种感悟,何为道?世间万物皆为道;何为道之深浅,乃是对万物的感悟、身心的境界。你心中尚有凡尘俗世挂念,又怎能受得起那万年的道业?”   刘萍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却又是连连摇起头来,她说道:“大仙您的意思是叫我放下心中所有的牵挂,忘记家人,忘记亲情、友情、乃至……爱情,唯有这样,那万年的道业我才能尽数承受!我……我现在做不到!”   王长贵似乎早就猜到了刘萍会这么说,笑着点头道:“丫头,人乃是受感情束缚的东西,这也是我们与野兽乃至鬼怪之间的不同所在,你本就是凡人之躯,亲身感悟世间冷暖,叫你突然放下一切自当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说到这儿,他却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没了下文。   即便如此,刘萍自然也猜出了王长贵刻意没说的是些什么了,以目前的状况,她若不接受附身大仙真正的万年道业,那么即将面对的就只有一条路,就是死!想到这里,刘萍不由释然一笑,低声说道:“死就死吧,总之叫我忘掉家人朋友,我绝对做不到!”随之,竟也学着王长贵的摸样,合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徐云德已然是到了他俩近前,看着一动不动的两人,面无表情的抬起了双手,分别掐上了刘萍和王长贵的脖颈,力道一点点的加重,准备以此送他俩归西。   前所未有的窒息感令刘萍感到了死亡的逼近,但她并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闭着眼,感悟着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   王长贵那边也是如此,只是他此刻所想的却是王家的命脉,德树根悟性极高,对于王家道术也是上手极快,只是即便如此,他却年纪尚小,日后没了自己从旁指点,他究竟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境界却还很难说,尚未成气候的德树若要以一己之力修行悟道,要想要超越自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王家道术也极有可能就此没落! [正文 300第二十章 第二十二节]   [正文]3第二十章第二十二节   3第二十章第   将死之际,刘萍和王长贵突然感到脖子上一松,生不如死的窒息感也随之消失不见,大量的空气顿时涌入口腔,两人不约而同的大声咳嗽起来。   睁眼看去,只见近在咫尺的徐云德此刻神色痛苦,左手抓右手的上下抖动,脖颈、手臂皆是血管爆粗!王长贵见状,急忙叫道:“徐兄弟,是你吗?”   徐云德咬着牙,撕心裂肺的喊道:“老道、妹子,我徐云德对不起你俩!我……”说着,脸色却是猛的一转,继而又化作先前那副不阴不阳的摸样来。   刘萍和王长贵见状,皆是大惊,却不料徐云德脸上的变化再次斗转,继而又变会了方才那副痛苦的表情,喊道:“干他娘……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说罢,只见他突然抽出了怀中的漆黑短刀,不及刘萍和王长贵反应过来,便猛的插进了自己的心口!   这一刀,徐云德可说是用了全身的劲儿,刀身通体没入,顿时之间,他身上的力道似乎被瞬间抽空,紧握刀柄的双手软软的捶了下来,随之冲着刘萍和王长贵艰涩的一笑,张了张口,却始终没能发出任何声音,便往后倒了下去。   刘萍见状,已经是完全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徐云德就这么死了!呆滞了许久之后,心里的压抑、愤恨、伤心等各种因素齐齐涌了上来,引颈长啸道:“不!”   王长贵此刻也是满脸的震惊,呆傻的看着徐云德的尸首,缓声说道:“徐……徐兄弟?徐兄弟!”   “云德哥哥!”女鬼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只是语调更显凄切,声音未落,便见它的身影出现在了徐云德尸体前,抱起他的头哭道:“你……你为何这么傻!他们两个对你而言,当真就这么重要吗?”   刘萍此刻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她面无表情的盯着女鬼说道:“你给我放开徐大哥!我不许你身上的骚气玷污了他的身子!”   那女鬼一听,顿时抬眼看向刘萍,眼神中充满了仇视与幽怨,只听它冷声说道:“明明是你们害死了他!若不是你们对我苦苦相逼,云德哥他又怎么会死?当日我留下那本册子,便是只为找寻一个对我动了真情的男子,如今我找到了,可他却因你俩而死,我……我要你俩偿命!”   近乎疯狂的女鬼,尖尖的长指甲顿时冒了出来,一声咆哮,便飞身扑向刘萍!而因徐云德的死此刻正满腔愤恨的刘萍也是爆出一声尖叫,不顾身上的伤痛,面貌瞬间变换,尖爪陡升,与扑来的女鬼缠在了一起。   女鬼邪术已成,修为显然与几日前自是不能同日而语的,狂暴的刘萍虽说身上有伤,加之虚耗甚大,但此番却是死命拼斗,自是前所未有的凌厉,与那女鬼相斗,一时间竟是占尽上峰!只不过她此番却是像徐云德先前那般,只攻不守,虽说压制住了女鬼,缠斗许久后,却也被其抓伤多处!   王长贵揪心的盯着刘萍,心里头五味陈杂,对于刘萍的性格他极为了解,容不得自己身边的任何人受到伤害,如今徐云德因他们而死,对于刘萍的打击可想而知!加之此刻刘萍那完全不要命的打法,王长贵更是担心不已。   “也罢!命运使然,天意如此!”王长贵看了少许时候,突然轻声道了句,随之便又是将下唇咬破,把血水吐到了铜钱短剑之上,而后又掏出了一粒丹药,丢入口中服下……   顷刻之间,只见他眼中精光一闪,须发根根倒竖,缓缓起身而立,一手持红光耀眼的铜钱短剑,一手拿玄黄雷电之灵符,宛如九天之神,浑身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气场。可殊不知这等道术是以透支他的生命力为代价方能施展而出的!   随着王长贵加入了战斗,女鬼逐渐不支,但它却也似发了疯一般,丝毫没有退却之意,甚至连王长贵以雷符为媒,引下天雷劈在她的身上,都被其硬抗了下来。更别说那满身出于刘萍之爪的伤痕了。   这般又是相持甚久,王长贵逐渐感到体力有所不支,毕竟这等道法就连自己全盛之时也绝难维持太久,如今身心皆疲,能硬抗着施展就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刘萍更是虚耗过度,乃至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单膝跪于地面,以手支撑着身体,方才没有倒下去。   再看女鬼,状况更糟,身体已经稍有些虚幻,似乎随时都有会有魂飞魄散的可能,如今支撑它的或许就唯有替徐云德“报仇”的信念了吧!   三人在墓穴中呈三角之势,相互对持,且都在暗自调息,准备下一轮的厮杀,却不料此刻,不知何处竟突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吟唱声!   刘萍和王长贵一听,顿时大惊起来,这声音他们记得,正是当日在孤云礁镇上暗魂老者所唱的那首安魂曲,如今乃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用多想他们也知定然就是出自那暗魂老者的传人三世冤魂之口。   起初,乍一听到安魂曲的赵玲珑,神色慌张的四下观望,但听着听着,便逐渐的趋于平和,随之竟是屈膝跪在了地上,身体愈加恍惚……这曲子像是有种特殊的魔力,就连刘萍听了,都觉心神舒畅,她心知当日暗魂教给自己的绝非安魂曲的全部,她若唱的话,是不可能达到这等境界的!   在安魂曲的悠扬曲调中,那女鬼缓缓的爬到了徐云德尸首近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道:“是我……是我害了你,只可惜我就要魂飞魄散了,连下辈子弥补你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许久之后,一首安魂曲结束,三世冤魂的身影也同时出现在了墓穴之中,她微笑着重王长贵和刘萍点头,随之缓步走到了已经没了戾气的赵玲珑身前,开口说道:“谁说你没机会的?你且看看自己的身子吧。”   赵玲珑闻言,急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瞧了瞧自己的双手,竟然又变回了如实质办存在一样,先前的半透明之态已是消失不见,心下大惊道:“这是为何?你……你又是什么人?”   三世冤魂依旧微笑着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只需了解我此番前来是为了度你就足矣了。”   “度我?”赵玲珑不解的问道。   三世冤魂点头道:“你的过往我尽数知晓,今日前来便是要除去你身上怨气,好叫你重归三界,再次轮回为人!你看……”说罢只见她一挥手¢着一道青光闪过,六个身影随之出现在了赵玲珑周围!   那赵玲珑一看,顿时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许久之后方才质疑的喊道:“姐姐们?你们……”   不等她说话,却见三世冤魂又是一挥手,随之另外一旁竟又出现了几个身影,此番出现的竟是被它害死的二奎、小兰等人灵魂!   见此情形后,不光是赵玲珑,就连王长贵和刘萍也是目瞪口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些阴魂先前不是魂飞魄散,就是被那赵玲珑给以邪术吞噬,可如今却为何重又出现了呢?   三世冤魂笑着问向王长贵道:“王大仙,你应该知道,但凡阴魂,在魂飞魄散之后,三日内还可重塑灵躯吧?”   王长贵闻言大惊,点头答道:“许多年前我在书中确实曾见过这种术法,只是已经失传多年,我并无亲眼见到过,更不知那书里讲的是真是假……”   三世冤魂道:“如今你还怀疑此法是真是假?”   王长贵连连摇头。   三世冤魂接着说道:“这便是我的使命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莫要叫它们耽搁了轮回的时机!”说罢,便见她迈步走到一处洞壁近前,伸出双手贴在上头,同时嘴唇微动,不知是念着些什么密咒。   片刻后,只见那洞壁之上竟如水纹一般,层层铺开,继而出现了一个恍恍惚惚的洞口来,洞内昏黄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却给人一种神秘、诡异之感,叫人不由自主的想往里走。   见洞口出现,三世冤魂转身对洞中的一干亡魂说道:“快些去吧,切记黄泉路上莫停留,奈何桥前莫回头!”   包括赵玲珑在内的亡魂,皆是齐齐点头,随之挨个的走进了那连接黄泉的洞口之中,入洞之前,赵玲珑满怀不舍的回头看了数眼徐云德的尸首,最终却还是在三世冤魂的催促下踏进了洞口。   待所有亡魂尽数进了那洞口之后,洞壁在瞬间便又恢复如常!三世冤魂见状,便也没再有多留的意思,告别了王长贵和刘萍之后,也直接穿墙而去。   或许是因三世冤魂出现的太过出人预料,乃至王长贵和刘萍都忽略掉了一件事,那就是先前出现的一众亡魂之中,为何没见到徐云德的?   直到三世冤魂的身影消失无踪,刘萍方才回过神来,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眼前一黑,随之便昏了过去∠竟她今日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虚耗过度的她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正文 301第二十一章 第一节]   [正文]31第二十一章第一节   31第二十一章第一节   昏迷了三天的刘萍,脑子里不停的闪过徐云德死时的情形,口中不断的胡言乱语着,坐在她床边的孙季满心焦急,见刘萍满头大汗,脸色蜡黄,却又没法帮她,而王长贵也就只在送她回来的时候说过一句:“无需担心!”随后便也回去养伤了,这几日也不曾来过……   这天清早,孙季照旧替刘萍擦脸,并用水替她润唇、润喉,不料却在起身之际,突然看到刘萍的睫毛似乎动了一下,孙季见状大喜,急忙攥起她的手,说道:“小萍,你醒了吗?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季哥……”刘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瞧见满脸憔悴的孙季之后,关切的问了句:“你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我……我睡了多久了?”   孙季道:“我没事,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睡了三天三夜了,当真是把我给急死了……怎么样,几天没吃东西了,一定饿坏了吧,我这就去给你煮些粥来!”   感受着丈夫的关怀,刘萍勾了勾唇角,随之点了点头。   待孙季走后,刘萍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继而脑中又闪现出了徐云德握着漆黑短刀插进自己胸口的嘲,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   不多会儿功夫,孙季端着热腾腾的白米粥来了,扶起刘萍,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给他吃。   吃了一小碗白粥,肚子里有了东西,刘萍也觉得身上有了力气,稍作歇息片刻,便不顾孙季的阻拦,翻身下了床,狠狠的伸了个懒腰后,便推开了房门,似乎是要出去。   孙季见状,急忙问道:“小萍你要去哪儿?”   刘萍道:“我记得王大仙也受了很重的伤,我想过去看看他!”   孙季一听,顿时想起当天王长贵将刘萍送回来时的情形,心知他的状况也不容乐观,于是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刘萍点了点头,于是孙季便放下了手中的碗,走上前去扶着刘萍,与其一同去了王长贵的住处。   来到他家门前,见大门没关,顺着门框往里看去,只见王德树正在院中扎马步,王长贵则坐在一旁的摇椅上闭目养神,时不时的瞥一眼自己的徒弟,似乎是在看他有没有偷懒。   见到王长贵并无大碍之后,刘萍甚是欣慰,连忙走进门去说道:“大仙,您身上的伤……”   王长贵一听刘萍的声音,顿时从摇椅上坐起了身,摆手说道:“我的伤无妨,倒是你,怎么刚醒就下来乱走了?”   刘萍答道:“我就是过来看看您……唉对了,您怎么知道我是刚醒的呢?”   王长贵微微笑道:“我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对你的性格自是非常了解,若你醒了之后还能安心的躺在床上,那就不是你咯!”   刘萍闻言,娇憨的一笑,却猛地又想起了徐云德,当下脸色一变,沉声说道:“只可惜徐大哥他……”   王长贵摆手说道:“徐兄弟也算命大,若当日那刀刃再往左偏二指上下,他可就当真活不成了!”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是又惊又喜,只见她激动不已的说道:“徐大哥没死?他……他当真没死吗?他现在是不是在镇上?我明天就去看他去!”   王长贵见刘萍高兴的语无伦次的摸样,却是拉下了脸来,沉声说道:“丫头,徐兄弟虽然没死,但情况也不容乐观,当时他因被女鬼迷惑,体内真阳之气本就虚弱,而后又被业障短刀重伤,使得精、气、神尽数衰竭,三火全灭,能活着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刘萍一听王长贵这番话,脸色立马又消沉了下去,喃喃问道:“那……徐大哥他最坏的情况会是什么?他会变成废人吗?”   王长贵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已写了一封书信,是给陕西的一个世交,这人祖上世代从医,医术极为高明,我让葛家兄弟带着信件,已将徐兄弟送过去了,接下来他究竟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另外,徐兄弟的妻儿也与他们同行,若恢复不了的话,估计是不会回来了吧……”   刘辟闻言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其他,便告别了王长贵,与孙季一同回了家。途中,孙季见她神色低落,出言安慰道:“小萍,你也别太过担心了,我想徐大哥他吉人自有天相……况且王大仙所托之人,一定堪比华佗,我想用不了多久,徐大哥就会痊愈回来的。”   刘萍只得孙季这是在安慰自己,抬头冲他艰涩的一笑,说道:“季哥,你就不用安慰我了,徐大哥一生盗人墓穴,也算是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落得个这等下场,或许也是报应吧!”   孙季一听,张了张口,却是无言以对,唯有搀着刘萍闷头赶路……   此后两年,刘萍她们过的都很平淡,尽管王长贵一直没有间断查找有关虹渊的线索,但却始终没有什么进展,那虹渊就像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传说一样,根本没有任何踪迹可寻。另外一方面,徐云德也是音信全无,就连一封书信都没有寄回来,不知是死是活,甚至连葛家兄弟都像是消失了一般。   当时正值四七年,天下大乱,战火遍布,自然灾害连年,百姓苦不堪言,举国上下满目疮痍M连城南六村这片乐土,也不再宁静。   期间,孙圣葵带着孙子、孙女去了上海的亲戚家,希望他们能在大城市中增长见识、开阔眼界,往后好在这纷乱的世道中不落人后。   冬至那天,天降大雪,街上那些流浪者被冻死的尸体随处可见,农村的诸多矮屋、草屋,有的被雪埋了,有的被雪压垮了,总之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已经是到了绝望之境了。   这天一大早,身为村长的孙季,带着全村儿上下的壮年铲雪,替那些屋子倒塌的人家翻修,正忙的不亦乐乎之时。只见打老远走来一个陌生人,从他的穿着看来,多半是镇上的。   这人走至正在干活儿的一群人近前,操着北方的口音说道:“乡亲们好啊!”   那伙儿人为首的是柱子,他撇了一眼这满脸书生气的男子,随之答道:“好啥?这鬼冷的天气加上这场大雪,你可知害死了多少人?俺们村儿又有多少人家屋子被压塌了?还好呢!”   那男子见二奎痞里痞气的摸样,也不生气,依旧是笑脸相迎,从怀里掏出盒香烟,给铲雪的人一人发了一根,继而又对柱子说道:“我想向您打听两个人,一个叫刘萍,另外一个叫王长贵,我听说他们都是这一沟村儿的,不知现在还住这儿吗?”   柱子等人一听这话,顿时以为他跟刘萍还有王大仙是什么关系匪浅的好友之类的呢,急忙变了态度道:“这位小哥,原来你是找咱们村主任还有王大仙的啊!她们都在,来来来,我这就带你去找她们去!”   那书生气的男子连连点头道谢,巧的是就在柱子刚要带他进村的时候,却见孙季扛着把铁铲走了过来,柱子见状,急忙上前招呼道:“村长,这位小哥说要找主任,我正要带他去你家中呢,您来的正巧!”   孙季一听,急忙打量了一番这个陌生的男子,随之问道:“这位朋友,你是……不知找我媳妇儿有啥事呢?”   那男子笑道:“您是刘大姐的丈夫呀,真是失敬,我是山东来的,曾与刘萍大姐还有你们村的王长贵王大仙打过交道,今日因为有些事情要办,恰巧来到你们这,就顺道来看看他们。”   孙季闻言后,连连客套的点头,并与其握了握手,随之道:“原来如此呀,那快快随我来吧,小萍这会儿正好在家。”   随之,两人便并肩进了村,往孙家的方向走去。此时刘萍正在家里熬姜汤,好给在外头干活的人暖身子之用,见孙季带着一个有些面熟的男子回来,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迎上前去说道:“季哥,这么快就回来啦?这位是……”   孙季一听刘萍这话,顿时疑惑起来,好奇的问道:“怎么?你不认识这位兄弟?可他说认得你呀……”   那男子一见刘萍,顿时乐呵呵的上前说道:“刘大仙!这才两年不见,怎么就不认得我了?我是孤云焦的徐小六呀!”   “徐小六?”刘萍一听,顿时大惊的围着徐小六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了一圈,最后才满脸的不可思议道:“你真是小六?怎么……两年不见,变化竟这般大?”   徐小六笑道:“你们走后,我谨遵尸王大哥的教诲,多读书,另外在读书之余,我还习武,一年前我离开了孤云焦,在外省开了家古董店,这几年赚了些钱财,吃的饱了,人自然也胖了不少。”   刘萍点头笑道:“原来如此……快些进来吧,外头冷,我去给你们拿碗姜汤暖暖身子去!”   徐小六也没推辞,与孙季一同进了堂屋。不多会儿功夫,刘萍端上来两碗热腾腾的姜汤,分给徐小六和孙季一人一碗,而后自己也坐了下来,问了小六一些进两年的事情。   三人闲聊许久,小六突然问道:“刘萍大姐,我打听你们的住处许久了,可青山镇上的人为何说尸王大哥早在两年前就搬走了呢?也不知去了哪,你跟他还有联系吗?”   刘萍一听他提到了徐云德,脸色顿时显得有些黯然,沉声说道:“当年徐大哥受了很重的伤,是去往外地救治去了,这两年也并无音信,乃至是死是活我都不知……”   “什么!”那徐小六一听,神色顿然大惊,开口问道:“竟会有这档子事儿?以尸王大哥的身手,怎么会受此等致命的伤呢?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正文 302第二十一章 第二节]   [正文]32第二十一章第二节   32第二十一章第二节   对于当年的事情,刘萍似乎不想多提,只是说道:“两年前,徐大哥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妖物,在与之打斗之时受了重伤,并险些致命,而后被王大仙送去一个医术高明的人那儿接受治疗,至今未回。”   徐小六闻言后,似有所想的点了点头。      刘萍岔开话题道:“对了小六,你怎么无端的跑来这儿了呢?听你说在外省开了家古玩店,这回前来不会也是为了生意吧?”   徐小六摇头道:“实不相瞒,这次我来到这里,是应组织上的邀请,前来替他们干活儿的。”   刘萍一听,顿时明白了小六口中的“干活”指的是是何意,只是他所说的“组织”到底是哪一方却不能确定,于是便佯装不知的问道:“组织?什么组织?”   徐小六呵呵一笑道:“你们这地界如今是谁在执掌,我想刘大姐你多少也该知道些吧,还用我明说?”   刘萍闻言,稍一细想,便释然了,随之接着说道:“不知‘组织’此番找你前来,所谓的是什么事情呢?你刚才说的干活,不会就是……”   徐小六摆手笑道:“刘大姐,你别误会,像以前我做的那些事情,自打被尸王大哥教训过之后,就再也不干了,这回组织找我来,是为了龙王村开荒一事。”   坐在一旁的孙季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他也知道前几天大街小巷张贴的布告,是要大伙积极参与开垦荒地,待春天来临之时便可多种粮棉,如今许多村子都已经着手干了,他本想等雪天过去,冰雪化了之后在带着乡亲们开垦村周围的荒地,如今听徐小六也是为此事而来,便开口问道:“龙王村?离咱这还有几十里路呢,他们那边也开始了?”   徐小六摇头道:“前段时间本应是开始垦荒了,可就因为在开挖渠道的时候发生了些怪事,所以才搁置了下来,组织的部队在那龙王村有个驻地,为了安抚百姓,所以才找到了我,让我帮着解决此事。”   刘萍闻言道:“怪事?什么怪事呀?”   徐小六答道:“那龙王村南边乃是一大片平野,也是规划在内的垦荒之处,只因正中隔着两座小山,所以灌溉渠道必须由那两山之间的小谷穿过,而我所说的怪事,便就是从这小谷中传出的。渠道约莫四百多米,龙王村的人便将其分开成几段一起开挖,可那些分到山谷中的人,但凡动了土的全都中了邪,回家上吐下泻不说,甚至有严重的一直昏迷不起。而后当村出来一个老头,说那山谷里的土挖不得,因为底下埋着许多脏东西!”   听了徐小六这些话后,刘萍似乎也回想到了什么,她说道:“记得我还小的时候,就曾听老人讲过龙王村的事情,当时我只当做是故事去听,并不曾在意,难不成那传说是真的?”   孙季和徐小六一听,都是好奇起来,齐声问道:“什么传说呀?”   刘萍想了想,随之讲起了还是她儿时听来的一个玄乎其玄的故事来。   那时还是明末清初,当时的龙王村也只不过就几十户人家,日子过得虽不富裕,但也宁静。突然有一天,不知是打何处,来了一大伙儿人,足足有一百多口,这群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单是带来的行礼,就有几十大车。   这伙人在那小谷中盖了一座极为宏伟的大宅院,而后便在此定居了下来,只是这一伙儿人行事极为低调,平日里从不与外界往来,起初当地的人们对此还很觉新奇,但过了三年之后便也习惯了这一大家子的存在,只把他们当做的隐退至此的大官或者是巨富商贾之类的。   直到一天夜里,这晚大雨倾盆,狂风大作,住在山谷中大宅院的那些人仅一夜之间,尽数被残杀,一条活口都没有留下,而后偌大的一座宅子,似乎是被人浇上了火油,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那大火在倾盆的暴雨中都没有灭,一直烧了三天三夜,之后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两边的山竟同时发生了山体滑坡,将所有的灰烬全部埋在了地下!   此后,便有人猜测,宅子中的那些人,可能在外地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仇家,或者是逃亡至此的前朝大官,在此躲避了三年,最终还是被人打听到了踪迹,而后便派来杀手,将其灭门……只不过这些都是旁人的猜测,谁也不知真假。   事后许久,龙王村的人方才逐渐将此事淡忘,化作饭后的闲话,直到有一天,一个赌徒输光了钱财后,便想起那山谷下面所埋藏的宅子废墟,心想里面定然还会有些瓷器玉器以及金银之类的东西并没被烧毁,于是他便孤身带着铁铲去了山谷……   多日以后,这赌徒的妻子不见他回家,担心之下,于是便找了些乡民去往山谷寻他!然而他们寻到的却是赌徒那破破烂烂的尸首,浑身上下体无完肤,眼眶崩裂,嘴巴张的老大,一看便知是死前见着了什么非常恐怖的玩意儿,受惊过度所致,另外他脖颈上有一致命伤,伤口诡异,只有两个血孔。   前去找寻他的村名们见状,顿时吓的屁滚尿流,撒腿便跑离了山谷,自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孤身前去了,就算是结伴而行,在夜间的话也绝不敢涉足半步!   据说这事当年闹的挺凶,几百年间还有不少关于那山谷里每每雨夜的时候,总会传出令人胆颤的鬼叫声,直到如今,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个传说才逐渐被人们所淡忘,可不想时至今日,那山谷中怪事又生。所以刘萍也就自然而然的将其与那个传说联系到了一起。   听了刘萍的话后,徐小六默默的点头,随之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孙季一根,继而说道:“难怪!难怪那龙王村的老头会说山谷底下有脏东西,若这个传说是真的话,那我幸亏还没贸然的只身前往,若不然的话……”   这时,刘萍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她问道:“小六,这几年你除了看书、习武以及开店之外,还在做什么?为何组织会找你出手解决这事儿?”   小六挠头答道:“实不相瞒,我方才虽说没再干以前的那些勾当了,意思其实指的是不去挖那些新坟了,这几两年我一直把尸王大哥当做追赶的目标,所以对于挖坟盗墓之事,也是放高了眼界,只挑一些古时的大幕进,并且在同道之中还混出了点名气,组织上有我的一同行好友,是他向组织举荐了我。”   “我说呢!”刘萍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徐云德的缘故,她对于盗墓一事并不十分反感,此外见小六口口声声称徐云德为“尸王大哥”,并一直讲把他作为目标,故而心里头也是极为的欣慰。稍微想了想之后,刘萍又接着说道:“若那龙王村的传说属实的话,我想那山谷底下的东西定然非同小可,毕竟也有了几百年的道业了,要不这样吧,我这就去把王大仙请来,咱把这事给他说说,看看他的意思。”   徐小六一听,顿时喜出望外的直点头,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恰巧我也正想去拜见王大仙,如此一来实乃正合我意,那就有劳刘大姐你了。”   随之,刘萍便起身匆匆的去了王长贵家,不多会儿,便将他请了过来,路上刘萍也把事情的大概给王长贵讲了一遍,王长贵闻言,只是皱着眉不说话,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来到孙家堂屋之后,徐小六急忙起身迎了上去,作揖道:“王大仙,好久不见了,您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   王长贵冷声道:“暂且还死不了。不过你小子这几年果真变化不小,当真是走了鸿运?”   徐小六笑道:“托大仙您的福,这几年我店里的生意还算不错,手头宽绰了,自然吃的也好,虚长了不少肉……”   王长贵哼声答道:“乱世之中,古玩店的生意岂会好到哪里?我看你这两年也没闲着,盗了不少古墓吧?”   徐小六一听,顿时打了个哈哈说道:“不多、不多……”   随后,王长贵便没再理会于他,直接找了个椅子坐了下去,接过刘萍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后,方才又说道:“丫头,两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刘萍不知王长贵为何会这么问,疑惑的答道:“大仙,两年前发生了很多事,不知您说的是哪一件?”   王长贵道:“自然是你我还有徐兄弟险些丧命的那件了。”   这事对于刘萍的打击极大,乃至两年间还时不时的会梦见当时的情形,听王长贵这么一说,她自是连忙点头道:“当然记得了,徐大哥至今生死未卜,我又怎会忘记?”   王长贵闻言,撸了把胡须,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再问你,若你我此番插手小六的这件事情,还有丧命的可能,乃至此回比两年前那次更为凶险,你还会掺和进去吗?”   刘萍一听,脸色顿时大变,许久没有作答,脑中不断的闪过当年在七女坟下的画面来。王长贵半眯着眼睛盯着她,也不催促,就那般静静的一边品茶,一边等着刘萍的答案。   刘萍沉默了好久,最终却是一咬牙,点头说道:“大仙,我记得你曾说过这么一番话‘何为正道?遇妖邪除之,遇冤魂化之,与顽灵度之。此为正道。’若我因一次遇险,而后就再也不敢去面对这一切的话,那算什么?岂不枉对你我还有徐大哥共同经历的所有过往!” [正文 303第二十一章 第三节]   [正文]33第二十一章第三节   33第二十一章第三节   听了刘萍的这番话后,王长贵满脸的赞许之色,点头说道:“既然你能这么想,也实属难得,证明你心中当真有道,也罢!”说着,便转向徐小六道:“你打算何时去往龙王村?”   小六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说道:“我本打算来拜访过大仙您跟刘大姐之后,便直接赶去龙王村的,我朋友还在那儿等我。况且组织上似乎催的也挺急……”   王长贵一摆手道:“既然如此,那你且在这等我少许,我回家捎带些物什,便来与你们一同上路!”   徐小六闻言,急忙点头答应,刘萍也随之说道:“我也回房收拾一下。”说罢,刚要出堂屋,却被孙季给拦了下来,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了楚刀,并将其交到刘萍的手中,说道:“小萍,你要去龙王村,我不拦你,可方才大仙也说了,那儿极为凶险……这楚刀,我看你还是带在身边吧,有了它傍身我也好安心一些。”   刘萍收过楚刀,随而对孙季郑重的点头说道:“季哥,你尽管放心好了,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往后绝不会在让你惦记,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孙季对媳妇儿的脾性自当是了如指掌,她见刘萍此番满脸的郑重,心知她定然是下了决心,这话肯定是发自肺腑,急忙点头说道:“我相信你,早去早回!村里的事儿有我顶着,你也无需挂念,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离开了堂屋,回到房里收拾去了。没过两盏茶的功夫,王长贵和刘萍便先后准备完毕,只见刘萍身上只挂着一个精巧的小包裹,穿着一身利索的劲装,看上去极为英姿飒爽,令人眼前一亮。   王长贵则依旧是那身青灰色长袍,除了手中多了一根刻着许多符文的黑色短杖、以及腰上的布包比以往鼓了一些之外,便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三人告别了孙季之后,便踩着厚厚的积雪,踏上了去往龙王村的路。   龙王村,只看村名便不难想象的出,这村子靠海很近。如今的龙王村已是由几百年前的几十户人家发展成了一个有着六七百户的大村落,因村子紧挨着大海,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所以几乎每家每户都是以捕鱼为生,更有不少人合伙造出大船,在海上与一些外国的船队作些交易,因此大多村民都很富足。   来到龙王村,徐小六提到的那个组织上的朋友已是早就在村前等候了。这人个头不是很高,也就与刘萍相仿,身材微胖,小眼、薄唇,穿着一身青色中山装,给人一种很精明的感觉。   通过徐小六的介绍,刘萍和王长贵得知这人名叫朱银喜,是组织上为了龙王村一事专门调过来的特殊部门总负责人,与之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刘萍觉得这人倒也还算中肯,应该是比较好相处的那种类型。   然而王长贵对待不熟悉的人几乎都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态度,只在小六替大伙作介绍的时候,冲那朱银喜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接下来便一直默不作声。   那朱银喜对王长贵冷冷的态度也并不在意,引着刘萍三人去了村中一座偏大的房子里,进门之后,见屋中生着火炉,炉子里木炭稍的很旺,一踏进屋子便觉一股暖意袭来,叫人浑身舒坦。   环顾了一下屋子四周,见这儿的布局陈设也是极为的简单,靠西墙的是一个大大的火炉,烟筒顺着窗子上开的洞直通屋外,洞四周用厚实的木板封着,冷气根本就吹不进来。火炉边上是三个水壶,在靠里一些就是一个脸盆架子。屋子正中乃是一张八仙桌,桌旁横七竖八的放着一些椅子,看样子是常有人来。另外在东墙上靠着两只很大的木箱,上头挂着大铁锁,不知内里装着些什么。   除此之外,整个屋子中便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朱银喜招呼刘萍三人在八仙桌旁各自坐下,随即又找来茶杯,替他们一人沏了一杯热茶,而后自己也拖了张椅子,挨着徐小六坐下了。   他开口便道:“许先生、两位大仙,由于组织上交代的事情比较紧迫,所以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有些话我朱某在这儿就直说了!”   许小六端着茶杯,满脸的镇定,颇有些高人风范的点头说道:“朱兄弟,但说无妨!”   朱银喜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龙王村外的那个山谷之事,想必你们多多少少也都有些耳闻,不错,那山谷底下却是埋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乃至还有一些能杀人性命的……脏东西!我手下的人,为了进一步调查,都已经进去了,可是……三天过去了,一个也没出来,如今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她说道:“你说什么?你们明知道那山谷下面有古怪,怎么还叫那些普通人进去?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他们去了多少人?”   朱银喜摇头道:“这位大仙你先不要急,听我与你细说,先前进去的那些人共有七个,况且他们也都是有些本事的,但凡能调进我们这个部门的,定然都是有些超出常人能耐的高手,这个不用我说,想必你们也该明白那超出常人的能耐是什么了吧?毕竟大家都是此道中人。”   听了这话,王长贵脸色并没有多余的变化,可刘萍却是满脸的惊奇,她说道:“照你这么说来,那些人多少也都有些道术了?可即便如此,七人合力下去山谷地底,也没有出来?”   朱银喜略显沉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说这山谷下头的东西定然非同小可,若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去请许先生相助了!”   刘萍闻言,顿时对坐在一旁的徐小六有些刮目相看起来,侧目看了看正满脸堆笑的徐小六道:“小六?这几年你当真是没闲着呀,混的还真是不错……”   徐小六连连摆手,谦虚道:“哪里哪里,只是些虚名而已,比起你们而言,只能算是跳梁小丑了……”   这时,王长贵突然发话道:“朱兄弟,你打算让我们何时去往山谷?”   朱银喜答道:“实不相瞒,我们这特别部门的人手本就不多,如今又舍了七个,江苏境内算是除了我之外,便再也没人可用了,所以前几天我向组织交了申请,让他们从外地调几人过来,今早刚接到通知,他们今晚便能到了,这回来的是四个高手。我想等他们到了之后,大伙再仔细商量一番,待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后,在去山谷。”   王长贵闻言后,点了点头,便端起茶杯喝起了茶水,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天微微黑了下来,见那四人还没有到,朱银喜似乎也不想多等了,他找来一个大砂锅,炖了满满的一锅狗肉,又从里屋拿来一瓶白酒,与王长贵还有许小六对饮起来,刘萍不喜喝酒,只是就着茶水吃肉。   由此看来,许小六在这朱银喜心中的地位,着实很高!   酒足饭饱过后,王长贵起身去了屋外,说是要出去走走,朱银喜本想多问,却被小六给拦住了,看着王长贵远去的背影,徐小六说道:“王大仙做事,不喜别人叨扰,另外此番的事情,能得他和刘大姐出手相助,已然是成了一半……只是事成之后,我希望你们能兑现承诺的事情。”当然这话,刘萍并没听见,因为她去外头刷锅去了。   朱银喜点头道:“许先生尽管放心好了,我们都是讲信用的人,只要这事儿办成了,之前许诺过你的事情非但兑现,此外还会重谢!”   听了朱银喜这话,许小六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时,正在院中刷锅的刘萍,见自村头的方向并排走来了四个人,看身姿是三男一女,当先便猜他们多半就是朱银喜所说的组织派来的高人了吧。   果不其然,那四人之中的女子走至刘萍身前问道:“请问这位大姐,您可知道朱银喜是不是住在这?”   刘萍点头道:“他就在屋里,你们应该就是组织上派来解决龙王村外山谷一事的人了吧?”   那四人一听,脸上齐齐一惊,随即连连点头道:“原来是自己人呐,敢问这位大姐如何称呼?”   刘萍笑着自我介绍,随即便带着她们一同去了堂屋,此时朱银喜正与徐小六坐在桌前低声的交谈这什么,见刘萍与这四人进来后,脸上顿时挂笑的站起身来,说道:“几位同志,一路劳顿,辛苦了!我总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   刘萍见他热情的摸样,心中暗笑道:“你若当真是把人当回事儿的话,怎么不像接许小六那般,老早的就跑去村头等着?甚至连晚饭都没有等人家来了再一同吃。”   那四人对这些自是不知情,见朱银喜这么热情,也都乐呵呵的跟他客套了起来,随后大伙儿又一一做了自我介绍,这四个人之中,个子最高的那人名叫吴东,脸上胡子拉渣,眼睛炯炯有神,说话嘹亮有力,一看便知是一个粗狂的汉子。   另外一个大中分发型的男子,他叫洪熙,皮肤黝黑,满口黄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农村的干巴老头,唯一有些出众的就是那双有着一层厚厚老茧的手,手指比普通人似乎要大上不少,另外就在这天寒地同的大冬天,也只穿着一层单薄的衣裳,似乎并不怕冷。   另外一个男子头发很长,直拖到了肩头,长的也很俊秀,有些女气,皮肤白净,双眸也很明亮,若换上女装的话,兴许比寻常的女子都要出落的可人,甚至就连名字都很女性化,叫做杨辰溪。他年纪顶多二十上下,话很少,笑起来会露出一对小虎牙,给人一种清新亮丽的感觉,就连刘萍都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   最后便是这群人中唯一的女子了,她叫杨辰洛,是杨辰溪的亲生姐姐,但比杨辰溪却要大上七八岁,这杨辰洛生的也是极为标示,说起话来落落大方,在刘萍眼中,算是个很不错的姑娘了。 [正文 304第二十一章 第四节]   [正文]34第二十一章第四节   34第二十一章第四节   做完介绍之后,朱银喜又问了他们是否吃过饭,以及路上是不雪深难行之类的琐事,大多问题都是杨辰洛在作答,她说在路上吃了干粮,另外路上雪太深了,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因此直到现在才赶来。   这时,许小六说道:“事不宜迟,要不咱这就去山谷中瞅瞅?可别忘了,那底下还尚有七个人生死未卜呢!”   朱银喜点头道:“话虽如此,可是王大仙不是还没有回来吗,难道我们不等他?”   不等许小六回答,便听刘萍笑道:“想必现在王大仙已经到了那儿了吧,咱无需用等,追过去便可。”   “什么?”不等刘萍话音落下,便听屋内除了许小六之外的所有人同时惊声叫道:“他……他自己去了?”   刘萍点了点头。   那杨辰洛皱眉道:“你们怎能叫他孤身一人前往那么凶险的地方呢?山谷中的情形尚且不明,先前有七个人进去了都未能出来,他一人前去岂不是……这也实在是太胡来了。”   然而刘萍却是丝毫不替王长贵担心,以他的能耐,虽不说能以一己之力消灭谷底的那些脏东西,但自保却绝无问题,只是见大伙都面露担心之意,也不好多说其他,只得开口道:“时候不早了,咱还是抓紧时间赶过去吧,说不定还能追上王大仙。”   屋里众人齐齐点头,随之便见朱银喜走至靠在墙角的那两个大木箱前,打开锁后,从里头拿出了好些东西,竟然是各种各样的工具、武器,有手电、匕首、绳索,乃至手枪,以及一些不知装了什么玩意儿的瓶瓶罐罐。   将这些东西一一发给大伙儿之后,一群人便匆匆的上路了,这些东西对于刘萍而言自是没有多大作用,所以她什么也没拿,依旧只是背着自己的那个小布包。另外,许小六也没有拿东西,只不过他身上也带着一个工具箱,应该是自己早先已经准备好了吧。   此番他们想要前去的山谷,距离村子不过七八里的路程,虽说路上积雪结冰,走起来颇费力气,但他们似乎是惦记着王长贵的安慰,故而都加快了步伐,期间没人说话。直到隐约的看着了目的地的所在之后,朱银喜方才止住了脚步,并回头对大家说到:“诸位,这谷内的玩意儿与以往大伙儿见过的都不一样,一会儿进去之后,莫要妄自乱动,跟好队伍,不管出了什么状况,咱都听许先生的吩咐,怎样?都没意见吧?”   正当大伙都点头的时候,却见许小六竟是连连摆手说道:“这可使不得,不管从哪方面讲,刘萍大姐都是比我强过百倍千倍,此番应当由她领队才是上策。”   旁人一听,都向刘萍投去了惊奇的目光,若说这二年许小六在盗墓界创出了名堂,这些人出于他的名望所以才甘愿听他的调遣,这也倒罢了,可刘萍一个默默无闻的农村妇女,即便摸样长得俊俏,可却在这种关头,叫她来领队,这些陌生人自然多少有些质疑。   可正当这时,却听朱银喜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许先生所说,这回就让刘大姐带队,我们每个人都要听她的,谁也不许单独行事!”   既然朱银喜都这么说了,其余人即便心中质疑,却也都没有做声,齐齐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起初刘萍本想推脱,可转念一想,这些人实力深浅难言,自己又不熟悉他们的脾性,倒不如按自己的意思去做来的方便,再者说以前与王长贵还有徐云德一同去往那些凶险之处的时候,也没有个带队不带队的说法,遇见什么事也都是谁懂谁上,或者是商讨着来,可这些组织上的人却要是有着诸多条条框框,等果真遇到事的时候,优柔寡断,难以决绝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刘萍便索性点头答应了下来,随之当先步入进了山谷之中,其余人见状,心中虽是各怀所想,但也都紧随其后,列成一个纵队,先后走了进去,小六紧随刘萍身后,排在第三位的是杨晨溪,再往后是他姐姐,后头三个依次则是吴东、洪熙,朱银喜殿后。   这晚天气晴朗,空中寒月如霜,虽说没有刮风,但天却是极其的寒冷,刚一走至山谷,小道便被没腿深的厚厚积雪给封住了,由此看来这山谷定然是鲜有人来。   这时,刘萍突然看见脚下前方有一排新的脚印,她心中一喜道:“这多半应该是王大仙留下来的,看来他当真如我所料,已经先去探路去了。”   这时,走在刘萍身后的许小六见她听了下来,还以为遇到了什么状况,急忙侧身拿着手电往前看去,见地上那厚厚的积雪中正列着一排脚印之后,心中大喜道:“刘大姐,这应该是王大仙留下来的吧?咱只需循着他的脚印往前走,多半就能与他汇合。”   刘萍点了点头,没作回答,只是简单的说道:“赶路吧。”   随之这一行七人便循着王长贵的脚印往前走去。虽说空中月儿很亮,加之周围都是白雪,反光的厉害,所以脚下的路并不难行,且为了省电,跟在刘萍身后的一群人也都没有打开手电,唯有一些看不清的地儿才照上一下。   这般走了不足半里,那脚印却是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洞穴入口,刘萍驻足在洞口近前,转身问道:“朱兄弟,这儿的洞口,是不是你们的人挖出来的?”   朱银喜观望了一下四周,随之点头道:“不错,这洞应该是几天前还没下雪的时候,那七个同志挖的。”   刘萍点了点头道:“当天你也在场?那为何你没有随他们一同下去呢?”   朱银喜闻言,神色稍稍有些尴尬道:“当……当日我还有其他的任务,所以并没能跟他们一同进去,后又见它们许多天都没有出来,我自己便也就……”   听道这里,刘萍已是猜出了大概,没再追问下去,直接探身钻进了洞里,旁人见状,皆是大惊,许小六忙跟上前去,并同一时间打开了手电,替刘萍照明了前路,说道:“刘大姐,洞里太黑了,你怎么说进就进呀!”   听小六这么一说,刘萍顿然想起了许多年前,还是头一次与徐云德进玉马山的那干尸秘洞之时,徐云德也曾说过类似的话,想至此处,她心里又是一阵难过,随即开口说道:“小六,你放心吧,我与你尸王大哥还有王大仙都是天生能夜视的,所以说不用手电,这洞里的一切我们也看得清楚。”   听了这话,不光是徐小六,就连他身后的一群人也都是暗自咋舌,要知道天生的夜视眼可是万中无一,这种人不仅目力极佳,就算在暗无星月的夜间,也能像野兽一样看清周围的事物,所以这种人就算将其比作是特地为盗墓而生的也绝不为过。   随着大伙先后进洞,只觉这地底下的温度比起外头来,要暖和了不少,只是这甬道极窄,比起徐云德打洞的手艺而言,要差上不知多少倍了,走在最前头的刘萍,一边替大伙儿带着路,一边悉心的观察着四周,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王长贵留下的蛛丝马迹。因为她知道,那个传说若当真属实的话,那么被烧毁的大宅子遗址乃是被山体滑坡给一股脑儿的掩埋,所以地下也定不会有什么开阔之处,更别说可以容身的洞穴了,故而那七个人还有王长贵若还都在里头的话,那顺着这个甬道一直往前,是一定可以找到他们的。   一般如是想着,刘萍带着大伙儿不知不觉已是往里走了百米有余,可眼前的路却还是不见尽头,别说那七个人了,就连王长贵也似乎是失去了踪迹一般,这倒是令刘萍感觉有些古怪。   终于,又往里深入了不多会,那个名叫吴东的汉子有些焦急了,只听他说道:“这个洞怎会这么深呀?”   不等刘萍回话,却听身后的许小六开口答道:“照我看,其实这个洞并不算深,难道你们没有察觉这里的坡度很小吗?想必打洞的那几个同志也听过那个传说,若这儿当真是被山体滑坡所埋的话,那么地质一定不会太过稳定,所以纵向打洞的话,坍塌的危险就极有可能发生,相比之下,在这种情况下挖这种横向‘长廊’就要安全的多了。”   正说着话,当先的刘萍却是突然加快了脚步,只见她匆匆的跑到前头,并停在了一个状如人形的玩意儿近前,因许小六等人目力欠佳,隔着太远并不能看清,所以见状后都急忙跟了上去,待靠近之后,拿着手电一照,竟是震惊的发现,那果真是一个尸体!   “小刘!”待朱银喜看清这人面貌之后,失声喊道,随之一头扑了过去,将小刘那已经凉透了的尸首抱了起来,并一边哭道:“小刘同志,你……你……”却是“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刘萍见他神色凄苦,看样子小刘生前与之交情不错,摇头轻叹一声道:“朱兄弟,你先不要难过,这小刘已经死了,当务之急咱得先弄清他的死因,另外在进去瞅瞅还有无生还者!”   朱银喜闻言,呜咽着点了点头,随之将小刘的尸首松了开来,因甬道比较狭隘,所以大伙不能团团围拢,只能一个挨一个的翘首注视,刘萍蹲在小刘尸首前,大致的翻看了一下他的手脚,见其死前似乎并没有什么挣扎的迹象,当下便心头生疑道:“怪了!”随之又看了看他的脖颈,只见上头赫然有着两个深深的血洞,虽说此时血迹已干,但伤痕处干瘪一片,说明这小刘定然是被吸了不少的血!而这或许也就是他的死因了。 [正文 305第二十一章 第五节]   [正文]35第二十一章第五节   35第二十一章第五节   当极少说话的杨辰溪见此情形后,也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似有疑惑的开口说道:“是吸血的僵尸干的?”   刘萍却是连连摇头,说道:“有些不对劲,倘若真是那吸血僵尸干的话,为何此处竟连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呢?另外你们看小刘的脸色也很安定,死前似乎并没有一丝的惊慌,更无恐惧,绝不像是碰到了僵尸时候该有的表情,这点也有些说不过去吧!”   朱银喜说道:“这种伤口,除了吸血的僵尸之外,还能有什么玩意儿能弄出来呀!说不准是因小刘走在最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丧命尸口……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另外几位同志想必也……”   许小六听了他这话之后,却是连连摇头道:“这种可能性极小,僵尸不比阴魂那般能穿墙入地,我们一路走来,在这甬道内也并没发现其它的岔道,所以说小刘他们若是真的遇到了僵尸,也该是由正面而来才对!怎么会绕到了他们后头呢……好了,咱先不要胡乱猜测了,总之这洞里头极为邪乎,大伙一定要小心了!”   刘萍也是点头说道:“小六说的不错,我们这般胡乱猜测也难以得到答案,还是继续往里走吧,说不定答案就在后头呢!”   随着小刘尸首的出现,这伙人中绝大多数的心都悬了起来,但见刘萍脸上却依旧是平静如常,丝毫没有任何的慌乱之意,转身冲大伙招了招手说道:“继续往前走吧,小刘死的时间已不短了,咱得尽快去找一找其他的人。”   众人同时点了点头,随之便一一跨过了小刘的尸身,在刘萍的带领之下,继续往里深入,走不多会儿,只见甬道的洞壁上,逐渐出现了一些被烧的不成摸样的门框、桌椅、等家用木制物什的残骸,这说明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是在传说中的那个宅子之中了。   只是直到现在,前路依旧漫无边际,同时也是没有王长贵的半点踪迹!此外,周遭的洞壁较之以前也要宽敞了许多。紧跟在刘萍后头的许小六突然出声道:“等一下,刘大姐!”   刘萍一听,连忙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小六?”   此时,许小六正用手摸着身旁的洞壁,只见他眉头皱的很深,满腹疑惑的说道:“你们看看这儿!”   众人闻言,急忙翘首看向小六抚摸的那处,只见那里正是这幽深的甬道由窄变宽的地方。由此为分界点的话,往里深入,甬道比之先前要变的光滑而又平坦,前后两截相比较而言,根本就不像是出自同一伙人之手。   朱银喜盯着那个分界处看了许久,似乎也明白了许小六的意思,开口说道:“许先生,难不成后头的通道是另有他人挖出来的?可这几天我时时盯着这山谷,除了我们的七个同志之外,也就只有王大仙一人进来了,而那王大仙以一己之力,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挖出这么一个通道来,可除了他,那又会是谁呢?”   刘萍摇头道:“这个洞不像是新挖的!”   许小六也是点头赞同道:“刘大姐说的不错,一般新挖的洞穴,其壁之上定会有许多毛疵,诸如树根草根之类的东西存在,就像我们一路走来的那截甬道一样,可你们再看这后半截,无论是洞壁还是洞底都很光滑,一看便知是常有人出入所致……”   正当大伙儿尽是疑惑重重之时,突然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自洞的深处传了过来,众人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皆是急忙掏出了武器紧握在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黝黑且昏暗的洞穴深处!   不过一片刻的功夫,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约莫只要过了前方十来米处的转角,这脚步声的主人应该就要现身了,六把手电齐齐照在那处,朱银春等人甚至已然是把手枪也端了起来!   眨眼过后,只见一个清瘦的身影突然出现,目力最好的刘萍一看清来者的容貌后,顿时大喜道:“是王大仙!快把枪都放下,别走了火……”   众人闻言,一颗高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那洪熙拍了拍胸口说道:“当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呐!”   王长贵见刘萍一伙人都在,似乎是早有预料,脸上丝毫没有一点惊讶,走至近前后,便对刘萍说道:“丫头,刚才你等可曾看到了一具死尸?”   刘萍点头道:“看到了,那正是前几天进来的七个人其中之一,叫小刘。”   王长贵点头道:“且不管他是谁,只是那尸体乃是我刻意放在那儿,好引你们不走错路之用!”   “什么?”朱银喜闻言大惊道:“您说小刘的尸体是你放在那儿的?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此时就连刘萍也有些不解,她开口疑问道:“大仙,你刚才说刻意将小刘的尸体放在途中,是为了不让我们走错路,可这甬道不就是只有一条道可走吗?”   王长贵摇了摇头,随之说道:“你们且看这是什么!”说罢,便伸手抚向了与新老甬道相接处所正对着的拿出洞壁,继而猛的一用力,竟然硬生生的推塌了一大块土下来。   随着大片的泥土塌落,那块洞壁之上竟然又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与此同时,一阵阵阴森的气息自那洞里喷来,令人不寒而栗。   愣神片刻,许小六等人纷纷拿着手电往洞内照去,却见距离洞口的不远处,此刻正歪歪斜斜的躺着另外三具尸首,虽说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从服饰上便可看出,这三人也正是那七名同志中的三个!   朱银喜一见,张口便是一声揪心的嘶喊,随即拔腿就要冲过去。可不不料没跑两步,便被王长贵给一把揪了回来!   朱银喜大惑不解的问道:“王大仙,您……您为何要阻拦我?”   王长贵没有作答,只是冷冷的冲那洞中扬了扬头,众人见状,急忙循着他的示意往洞里看去,却见那里头平平静静,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异状。   见此情形之后,朱银喜不由好奇起来,正欲开口相问,却见许小六竟是满脸惊讶的指着洞里说道:“你们快看,尸体怎么在动!”   凝眸望去,只见那三具尸体确确实实的动了起来,但是动的怪异,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在他们身子底下,此时正欲将尸体顶翻开来一般,一群人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时之间,谁也忘记了做其它的事。   片刻过后,终于三具尸首先后被翻了个身,此时刘萍等人也终于看清了藏在他们身下的东西是什么了!只见三个黑不隆冬的人形怪物,歪歪斜斜的从方才尸首所在之处的地底钻了出来,张口便是一阵骇人的低吼,随之竟是迈着古怪的步伐,一步三晃的向洞口处走了过来!   对事物一概不知的情况下,才是最恐怖的,所以当许小六一伙儿看清了那洞中怪物的摸样之后,倒也不再感到有多么恐惧,只听徐小六似是大感意外的说道:“只是三个僵尸而已?”   杨辰洛则撇着嘴说道:“这些僵尸怎么这么丑?跟咱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   王长贵闻言后,轻哼了一声,随之冷冷的说道:“你若被大伙灼烧而亡,起尸之后难说有没它们顺眼!”   杨辰洛一听这个鲁莽的老头说话竟是这般难听,刚要出言反驳,却被朱银喜给拦住了,他说道:“小杨同志,眼下可不是拌嘴的时候!”   没隔多会儿功夫,随着那三只浑身焦黑的僵尸的步步靠近,一阵呛人的恶臭也扑鼻而来,好在洞中的这群人皆不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玩意儿了,对于腐臭也都并不太多在意。   刘萍此刻已经是楚刀在手,正欲上前灭掉僵尸之刻,却见一直闷不作声的杨辰溪突然冲了过去,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把雪亮的匕首,只三两步便蹿到正前的一具僵尸身前,抬手便是一刀,那僵尸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呢,头便被切了下来。   单单一击便结果了一只僵尸,刘萍对这杨辰溪的身手也暗自赞许,可王长贵却是开口骂道:“毛头小子,当真是不知死活!”   众人一听这话,皆敢诧异,然而却却不等开口质疑,便见那被切下了头颅的僵尸,竟然并没倒下,可那杨辰溪却是对此毫不知情,只顾着去砍杀另外两具,将背后整个儿的暴露了出来。   “弟弟!小心后头!”杨辰洛见状,焦急的喊道,但却显然是为时已晚,只见那无头的僵尸,挥舞着利爪,当头便抓向毫不知情的杨辰溪!眼看着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要陨落,除去刘萍之外,所有的人皆是避过了头去,似是不愿看这凄惨的一幕。   可谁料就当这万分危急之时,众人只听三道细微的“嗖!”声带着一阵微风从耳边划过,顷刻后洞中便响起了“轰轰轰!”的三声爆响!再随后,竟是杨辰溪剧烈的咳嗽、以及干呕之声!   众人不解的抬眼望去,只见那三具僵尸已经是没有踪影,唯有地上还遍布着一些支离破碎的躯干证明了它们曾今的存在,而那杨辰溪此时则正捂着喉咙,蹲在那儿死命的呕吐着。   原来就在那杨辰溪将要毙命于尸爪之时,王长贵甩手打出了三道灵符,将那三具僵尸瞬间轰杀,而杨辰溪猝不及防之下,被炸得满口碎肉浓汁,纵使他嗓子眼儿再怎么深,被这恶臭难当的恶心玩意儿灌满口腔,也绝对忍受不住,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般摸样!   杨辰洛见状,急忙跑了过去,拍着弟弟的后背,关切的问道:“辰溪,你没事吧?” [正文 306第二十一章 第六节]   [正文]36第二十一章第六节   36第二十一章第六节   那杨辰溪吐的稀里哗啦,许久才平复过来,或许也是胃里实在是空了吧,他稍稍喘息了几口,才冲杨辰洛微微一笑,并摇头说道:“我没事了!”随即又转身走至王长贵身旁,深深的冲他鞠了一躬,满脸认真的说道:“后辈小子杨辰溪,谢过王大仙救命之恩!”   王长贵眯着眼,一边把玩着那根短木杖,一边说道:“这洞中的僵尸,皆是有几百年道业的凶尸,你们若还把他们当做寻常的肉尸的话,且还像方才那般鲁莽,管你有几条命在这儿也不够用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方才王长贵的那三道灵符,显然是将朱银喜等人给震住了,若说他们几个也算有些本事的话,那也只不过就是身手好一些,另外就是借助一些器具,兴许能与道业不深的凶邪之物拼斗一番,跟王长贵这等正宗的道术相比,就要相形见拙的多了,况且那些真正的修道之人,也绝不会理会凡尘俗世,又怎可能加入组织呢。   至此,这伙人也尽数明白,为何王长贵胆敢只身来此,并且刘萍也丝毫没有担心之意的主要原因了。   杨辰溪点了点头答道:“晚辈谨遵大仙教诲!”说罢便毕恭毕敬的站到了王长贵身后,不再多言,只是因先前呕吐之顾,脸色还有些泛白,刘萍见状道:“小杨兄弟,你当真不妨事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那杨辰溪连连摇头道:“有劳刘大姐担心,我没什么大碍,咱还是继续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先前我去的地方,乃是直通谷外的河中,由此看来,这条地道定然是用于接连谷内与外界所用,若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山谷中除了僵尸、阴灵之外,还定然有着生人存在,亦或者是时常有生人进来,而他们所走的通道,便是这个地道!”   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洞中众人无不感到有些吃惊,许小六满脸疑惑的说道:“这谷中有人?这……这似乎不太可能吧,要知道这宅院的遗址乃是明末清初之时就已经存在了,若当真有人的话,那么他是后来寻至此地的,还是……”   王长贵道:“走吧,要弄清这些,光靠猜是不顶用的,咱还需继续往里深入才行!”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来,开口问道:“大仙,你是如何得知这儿还有一个隐藏的洞口的呢?”   王长贵答道:“先前我来的时候,这四具尸体全都躺在一处,只有你们说的那叫小刘的死状安详,似是毫无防备之下被杀害的,而另外三人则都是兵器在手,有些搏斗的迹象,更有一人半截身子没入了土壁之内,我将他拽出来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个洞口,随后我怕你们先我一步进去,遇到什么不测,所以才把他们三个拖了进去,并将洞口重新封好,另外还在洞口处设下了一道封印!而后才继续往后探路而去。”   听了王长贵这简明扼要的解释之后,大伙更是钦佩不已,洞中有竟然有僵尸潜伏,也就是说他在先前拖尸首进去的时候已然是遇到了,可如今却依旧是毫发无伤,由此看来,王长贵非但本事高超,乃至警觉性都要高人一等!   刘萍闻言之后,恍悟的点头,随之说道:“原来如此,只是传说中这宅子里被烧死了一百多人,若他们全变成了僵尸的话,接下来的路定然会更加凶险,况且还有那尚不知有无的阴魂厉鬼,看来我们此番要想解开这山谷的秘密,绝不是易事呀!”   王长贵撸了一把胡子,没再多言,只是当先踏进了洞壁上新开的这个洞中,并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在前头引路,小萍殿后,大伙儿注意脚下和墙壁,一有异状,切莫逞强,能跑就跑!”   事到如今,王长贵的话自是分量十足,没有人会再怀疑他了,大家一同点头应允下来,并挨个的跟上了他的步伐,走在最后的刘萍也是悉心的留意着脚下、身后的动静,生怕有僵尸会突然从脚跟下钻出来,因为小刘很有可能就是这么死的!   跨过三人的尸首,沿着较为宽敞的甬道往前走去,每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紧的绷着,然而走了许久,前面逐显开阔,却再也没有遇到什么僵尸,亦或者是其它的鬼怪,大伙的心也尽是稍稍的松了下来。   只是令众人觉着不可思议的是,甬道的尽头,尽然出现了一座气势非凡的建筑,虽是在地下,但却有墙有窗,屋顶与泥土相接,就连院墙也是镶嵌在土中,再者就是这房子略微有些焦黑,想来也是曾遭过火灾的缘故吧。   盯着眼前的古怪建筑,许小六不由好奇的说道:“传说中这座宅子不是在大火里尽数化作灰烬了吗?为何这儿还有一间屋,还……这么大!”   刘萍说道:“或许所有古怪的源头,便在这屋子里吧!”   朱银喜等人,则是拿着手电,在这房子周围胡乱的照着,像是在找寻什么可以的地方,可王长贵却突然说道:“你等不用照了,没看这房前的地面是用青石铺成的吗,僵尸是钻不出来的!”说罢,便径自往屋子正门走了过去。   其余人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前,可没走几步,刘萍便觉有些怪异,当下就要开口说话,却见王长贵也是猛的止住了脚步,同一时间灵符已然在手,头也不回的开口说道:“大家小心了,阴气肆虐,非鬼即妖!”   果不其然,王长贵的话音刚一落下,众人便觉一阵阴风自四面八方生起,本就是大冬天的,被阴气这么一吹,所有人都打起了牙颤。唯有刘萍不为阴气所动,她谨慎的打量着四周,同时眼中也随之泛起了阵阵精光!因为这种感觉,与两年前在七女坟中,面对那赵玲珑的冤魂之时有着八分的相似,故而她也是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起来。   “哈哈哈……”阴风四起的同时,并突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笑声,这声音飘忽不定,辨不明是从何处传来,直叫人感到四处都充斥着那阴森的邪笑。   王长贵将手插入包中,两指指尖不知在里头抹了些什么玩意儿,抽出之后往双目上轻轻一蹭,继而再次睁眼之时,竟是目泛精光,宛如火眼金睛!正当朱银喜一伙儿都被这出人意料的一幕震惊之刻,却又见刘萍竟是化身一道残影,只一个起落,便蹿出了七八米远,同时手中短刀猛然挥出,似是划向虚空!   可她刀刃所到之处,竟然突的泛出一阵白烟,伴着一声悲切的惨叫,那起初之刻乃是人形的白雾逐显真切,眨眼间却是化成了一个人的摸样!而刘萍的楚刀也正深深的插在此“人”胸口!   且看这显身而出的阴魂,身上也像那僵尸一般,片片焦黑,就连脸上也如同一个煤球,唯有一双眼睛闪烁不停,此刻它神色扭曲,口中不断的惨叫!同时不忘挥舞着如刀般的双爪向刘萍抓去!   刘萍见状,丝毫不显慌乱,一把抽出楚刀,继而自下往斜上方一划,那阴魂抽手不及,双爪齐齐被楚刀所伤,炭黑的爪子顿时像是着火的黄纸一样,化作白灰飞散无踪!削去阴魂的双手之后,刘萍丝毫没做停留,又是一刀补在了它的颈间,那鬼此回连惨叫都没来得及,便魄散而去。   刘萍的这一连串动作,看似复杂,却是只发生在了电光火石之间,看的许小六等人目瞪口呆!正值它们惊讶之际,眼冒金光的王长贵竟然对着他们的方位,“哗哗”的甩来两道符咒!   这灵符来势迅疾,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眼前,紧贴这小六和朱银喜的脸颊飞了过去,却是在背后不足一尺处猛然炸开,伴着两声惨叫,两团青绿的火光顿时冒了出来!   站在那处的六个人急忙转脸看去,只见这两团幽绿的火光之中,也正有着两个黑不溜秋的身影,在苦苦挣扎,悲呜连连,但奈何那火势越烧越旺,直到它们尽数被烧成白灰,消散无踪之后,方才熄灭。   将楚刀反握,刘萍走至小六一伙儿人跟前,继而从肩上挂着的小布包中掏出了一些纸包,分别发给他们人手一个,说道:“这东西是我自己做的,带在身上,可替你们阻挡下厉鬼的一击,但只能用一次,所以一击过后,你们就得靠自己了!”   接过刘萍递过来的纸包,大伙纷纷道谢,并将其悉心的揣进了怀中,朱银喜道:“今日幸亏有二位大仙同行呀,若不然的话,单靠我们几人,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用的!”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王长贵又招呼大伙过去,并说道:“三只阴魂尚且只是小鬼,之前的阴气绝不会是它们身上发出来的,所以据我推测,暗中某处定然还躲着不知多少道业高深的厉鬼,丫头给你们的护身符虽能保你们一次,但也仅有一次而已,一次过后,生死又当别论,若你们现在就折回去的话,尚且还来得及!”   许小六闻言,急忙摇头道:“王大仙,此处如此凶险,况且这件事与你们却是没有什么关系,可你们却还是如此尽心尽力,我们半道而回的话,岂不是小人之举!”   刘萍觉着王长贵说的有理,便也赞同的说道:“小六,大仙说的不错,这里的凶险已是超出了你我先前的预料,趁着那些潜藏的厉鬼尚且没有出手,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许小六却说道:“许大姐,这两年我一直以尸王大哥为目标,若今日换做是他,你觉得他会舍下你们当先离开吗?”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又想起了当年,徐云德为了保住她与王大仙的命,竟然以业障短刀自我了断的情形来,当下便没了言语。   王长贵闻言后,却是说道:“徐兄弟的本事比你们要强上太多,至少这些阴魂齐上,也奈何不了他……不过,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就随随便你吧!只是死了可别怪旁人。” [正文 307第二十一章 第七节]   [正文]37第二十一章第七节   37第二十一章第七节   许小六连忙点头道:“那是自然!”   随之,王长贵便不再多言,只是阴着眉头,转向了房门,众人见状,也皆是将目光投向了那黑乎乎的屋子,只见这屋子虽大,但却极为破旧,想来也应该是因为年久失修,且有经过了一场大火的缘故吧。另外,门房也只不过是两块烧的稀里糊涂的破木板,虽是闭着,但因千疮百孔,所以屋里的黑暗还是露了出来。   另外两旁的窗子上用以遮光的窗纸也早已不在了,留下的只有几根木框,透过木框往里看去,也是漆黑一片,瞧不清个所以然来!总而言之,这整个屋子无处不透着一股阴邪之气,令人不知不觉的便将其与“鬼屋”二字联系到了一起。   王长贵低声自语道;“地底起阴房,妖魔当中藏!这屋里定然有些厉害的玩意儿,一会儿进去的时候,你们要尽量的靠在一起,莫不要有谁愣神落单,知道了吗?”   朱银喜等人一同答应下来,王长贵随之又对刘萍使了个眼色,似是让她小心,刘萍见状点头。而后他方才一手握着短木手杖,一边迈步向那房门走去,其余人皆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七八步远的后头,断后的依然是刘萍。   踏上两道青石台阶,王长贵驻足门前,稍微缓了口气后,便将破旧的木门一把推了开来!可谁料站在他身后的众人此刻尚没做好心理准备,便觉一股凌冽的强风自屋中刮来,风力之猛令人震惊,直吹的朱银喜等人东倒西歪,唯有小六站的还算稳,并没被风所动。   走在一伙人后头的刘萍见状,急忙伸手扶住了他们,待大伙稳住身形后,许小六才开口道:“好强的风啊,在这地底之下,且又是封闭的屋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大风?”   王长贵神色凝重的答道:“风因气差而起,屋内的阴气比外头强上数倍不止,这道门虽是千疮百孔,但上头却有着一个封印,故而屋内阴气难以外泄,我等打开此门,也就是等同于将那封印给破除了,故而内里阴气外泄而出,引起强风也实属正常!”   许小六闻言,连连点头道:“大仙高见,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透,既然这整个遗址里头都是阴邪遍布,僵尸横行,那么为何还要在这屋门上加以一道封印呢?”   王长贵道:“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为育灵养尸之用,从进洞之始,我便觉这整个山谷底下无一处不怪,根本不像是天然所成的鬼冢尸堆,倒多像是有人刻意制造出来的大凶之地!”   刘萍一听,满脸的不可思议道:“什么?大仙你说这鬼地方是有人专门弄出来的?那么他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难不成与当年玉马镇外的干尸宝洞一样……”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这也不无可能,丫头你且想一下,关于这个山谷的传言,是不是说在一夜间,此间宅子里的所有人尽数惨遭杀害?而后宅子也被烧成了灰烬?”   刘萍点头道:“是呀,我听来的传闻确实是这么讲的,怎么大仙,有什么不对的吗?”   王长贵说道:“想必在甬道里头,你们也都看见了那些残砖破瓦以及尚且没有被完全烧尽的木质家具了吧?按理说,从那些屋子被烧的程度来看,当年的火势定然非同一般,可独独这间竟是只伤了皮毛,丫头你说这是所为何故呢?”   刘萍稍一细想,随之答道:“要说在那么大的火势之中,能护住这么大的一间房不被烧毁的话,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种办法了!那便是阵法。”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信步走至屋内,在正中的一根承重柱子上头撕下了一块满是灰尘的破纸,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后,竟然是一张与他所惯用的有着三分神似的玄黄符咒!仔细的看了看上头的蛇形符文,王长贵接着说道:“果真不出我的所料,这正是传说中的离火灵符!”   “离火灵符?”对于诸多符咒,刘萍倒是并不陌生,但这离火二字,却还是头一回听说,当下便好奇的问道:“大仙,所谓离火,是不是指的就是能将火隔离开来的意思?”   王长贵答道:“王、许两家没落之后,道家之中的后起之秀如雨后春笋般展露而出,其中又以四道灵符最为有名,这四道灵符便分别是江南马家的离火,我王家的天雷以及业火,还有南海林家的辟阴。”   许小六这几年遍读古籍,对此也是略知一二,只不过从未亲眼见过,况且那些书中所讲也都是只言片语,岂会有王长贵所说这般详细,他当下便开口问道:“王大仙,我在古籍中也曾见过离火灵符,不过那书里头将其说的太过玄乎,我一直没有当真,可当今日见到了这些之后,却越发觉得那书里头讲得都是真的!不知大仙能不能替我解此疑惑?”   王长贵闻言道:“哦?你小子也知道离火灵符?你且先跟我说说,那书中都是怎么讲的?”   许小六闻言,低头细想片刻,随而便开口讲到:“书中说离火之灵符,能驱滔天之火,投于火中而不焦,却入水则化,据说当年楚霸王项羽一把火烧了阿房宫,大火持续数月不灭,期间便有一人,身带此符,三进三出于火海之中,取走了大量的宝物!”   王长贵听了徐小六的话后,哧声冷笑道:“连这事儿你都知晓?不错,秦末汉初之际,当年我王家还正如日中天,那时候诸多玄妙的道法尚未失传,所以马家的离火灵符根本就难以崭露头角,他们顶多也就只能靠此做一些小偷小摸、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许小六一听,神色顿时大变,似乎有些难以抑制住欣喜之情的说道:“大仙,照您这么说来,这离火灵符当真是有此神效咯?并且我讲的那些也都属实?”   虽不知这许小六高兴个什么劲儿,王长贵却还是点了点头答道:“不错,属实!”说罢,他随即便将那离火灵符揣入了怀中,继而又往屋子的更深处走了过去。   与门相对的内墙上挂着一大幅陶瓷壁画,上面画的是百花斗牡丹的图案,几百年过去了,加之烟熏火燎过,所以画面有些失色,但即便如此,却还是栩栩如生,王长贵将目光停在这壁画上头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挪开。   刘萍等人也围拢了过来,看着这足有两米高、四米宽的巨大陶瓷壁画,皆是感慨道:“真漂亮呀!一定是出于大家之手吧……”   许久之后,许小六等人见壁画除了精美之外,并无其他怪异之处,可为何王大仙盯着它看了这么长时间?朱银喜大惑不解的问道:“大仙,这幅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王长贵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却是耳根突然一动,随即猛的转身,甩手便将那短木手杖掷了出去,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便听身后一阵恍惚的怪笑声传来,这声音由近及远,顷刻之间便消失在了耳畔。   与此同时,那短杖也再次折回到了王长贵手中,只见他面色凝重的说道:“好一个狡猾妖孽,竟隐藏的这般深,若不是出手前泄了杀气,还真让它得了手!”   “呀……嘿嘿嘿……”王长贵话音一落,又是一阵诡异的笑声在屋中响起,久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刘萍皱着眉头说道:“这鬼东西道行不浅,我也不能寻出它的方位,大伙小心为妙!”   众人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若连刘萍都不能断言它的方位的话,那么也就预示着自己可能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就会成为攻击的目标,即便身上带着刘萍给的纸包,但也只有一次保命的机会,一旦用过之后,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鬼宰割了。   正值大伙惊慌之际,只听王长贵冷声说道:“哼!小小把戏,尔敢在我面前造次!”   众人一听,急忙循声望去,只见王长贵一手捏着一张黄纸,另一只手则伸进包中,抹了一些鲜红的东西,而后在那黄纸之上龙飞凤舞的画出了一个古怪的符文来,画好后,又将一根手指伸进口中咬破,以鲜血在上面添了一个血点,随即三下五除二的折出了一个纸鹤来。   做完这些之后,便将其捏至嘴边,眼睛微闭,口中默念了几句密咒,继而“噗”的吹了一口气在那纸鹤上头,同时开口呵道:“疾!”   只见那黄纸折成的纸鹤,被这一口气吹下,顿时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展开翅膀却是兀自飞了起来,围着王长贵的头顶转了两圈后,便径自飞向了屋子的西南角!那儿赫然摆着一块半米多高可供赏玩之用的山石。   众人大惊之下,目光也尽数被纸鹤所吸引了过去,这纸鹤去势极快,眨眼之间,就当头撞向了那块山石之上,继而便是“轰!”的一声脆响,炸开了一道青色火焰,只在一瞬间,整个山石便被火焰吞噬,噼里啪啦的一通乱响过后,阵阵白烟自那石头上冒了起来。   大伙见状,皆是惊、喜交加,许小六不由问道:“大……大仙,那鬼是被你收了?”   可没想此刻的王长贵竟是满脸凝重的摇头,并低声说道:“怪事!先前我还没有在意,这南山之石,怎么会成了恶鬼的栖身之所?” [正文 308第二十一章 第八节]   [正文]38第二十一章第八节   38第二十一章第八节   许小六看着那白烟尚未散尽的山石,满脸疑惑的说道:“王大仙,您说这快是南山之石?何以见得呢?”   不等王长贵回话,却听刘萍抢先回答道:“我曾听我家公公说过,诸多大户人家都会用南山之石来镇宅,而这用以镇宅的南山之石,讲究的不是奇特的造型,也不是严厉的色彩,而是山之霸气、正气以及大气,所以大多南山之石的形状都大相径庭,越是不加修饰的,天然形成就像小山的就越是上乘之选!而这块一看便知是南山石中的典型。”   王长贵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南山之石用以镇宅一说,自古便有,所谓镇宅,也就是镇阴辟邪的意思,寻常的阴魂是不可能靠近的,可如今这块竟然成了阴魂厉鬼的栖身之所,当真古怪呀!”   见王长贵脸上流露出了迟疑之色,朱银喜等人也是大感事情不妙,吴东急忙开口问道:“王……王大仙,说句实话,我怎么觉得这间屋子里,古怪的并非这一块南山之石,包括这桌椅、这壁画、乃至烛台,全部都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气氛,您看这……”   刘萍似乎也有同感,听了吴东的话后,便又将目光投向了屋中的其他陈设,打量许久,越发觉得心头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最终再次将目光转向西南角的山石之刻,却是脸色大变的说道:“糟了!这整个房中乃是一个玄妙的阵法,咱们毫无防备的闯了进来,如今已经是置身阵法正中了!”   王长贵此刻眉头紧紧的皱到一处,似乎对这屋子中的阵法也有所察觉,他说道:“丫头你说的不错,只因先前我忽略掉这许多细节,所以才着了布阵人的道儿……”   这时,屋子四周又是响起了一阵:“呀……嘿嘿嘿……”的古怪笑声,与先前那个同出一辙,许小六等人一听,顿时紧张的环顾起四周来,生怕那厉鬼又要偷袭。   王长贵脸色很是难看,随即从布包中掏出来一把青灰,围着众人的落脚之处均匀的撒上,竟是用这青色的细灰撒出了一个圆圈,将众人围在了中间,随之说道:“这是我调制的驱阴粉,能暂时抵挡住这屋子里的厉鬼,但不能维持太久!在这期间,你们谁也不要走出这个圈。”   见大伙同时点头答应,王长贵随即又转向刘萍说道:“丫头,接下来你我所要做的就是找出破阵之法!唯有这样,咱才能叫那些厉鬼现身!”   刘萍点头道:“大仙,方才我见你的灵鹤撞在了南山石上,不知这灵鹤符咒与你惯用的追阴符是不是一个道理,都是寻阴而去?”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不错,先前我用的那招道术就叫做灵鹤逐阴,正是追阴符后阶术法,其道理自然也是一样的了。”   刘萍说道:“照此看来,那也就是说这整间屋子之中,阴气最重的地方便是那南山之石了!另外,大仙你有没有觉得这屋内的阵法布局,似曾相识?”   王长贵一听,顿时有些惊异的看了看周围,可并无什么熟悉感,摇头说道:“丫头,这屋中的布局虽说并无出奇之处,但我在他处却也不曾见过,难道你……”   刘萍却是连连摇头道:“大仙,我的意思并不这屋子中的陈设,而是阵法的布局,难道你就不觉得与青山镇有些相似吗?”   王长贵闻言,顿时也是恍悟大惊,连连点头道:“经你这么一提,我倒是也觉着有八分的相似!青山镇东北角的吴家宅院,乃是生门之所,我尚记得那间宅子建得稍微偏斜,而这间屋中同一方位的那张八仙桌却也是没有正摆!”   刘萍点头道:“若我们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以此为参照,要破此阵也并无太多困难。”   两人正推测着,却突然听见一声尖细的悲呜,随即周遭突然起了一阵阴风,将那驱阴粉所画成的圆圈吹散了许多,并在同一时间,离众人不足两米之处,一道恍如虚幻的身影,也是一闪即逝!   王长贵见状,立马又掏出了一根朱红色的粗香来,引燃之后交与朱银喜道:“这避阴香你拿着,它能阻挡阴气牵动的阴风,切不可叫它灭了!”   朱银喜接过避阴香,连连点头的说道:“放心吧大仙!”   刘萍见状,开口问道:“大仙,是不是那厉鬼开始破你道法了?”王长贵神色稍显凝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丫头,这屋中的阵法能替那些恶鬼提供庇护,你我难寻厉鬼的踪迹,震动起手来,也是极大的不利,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我先以两年前的方法,来破阵试试!”   刘萍点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随之,王长贵从包中掏出两张傀符,先后唤出食风和食火二鬼,并施令让其分别去了东北方八仙桌前与西南的南山之石处。   只见这面目生得极为骇人的两只十方恶鬼,在朱银喜等人惊诧的目光中,径直飘到了那两个地方,食风到位后,张开脸盆般的大口,便是将阵阵阴风吹出,一时之间,屋内阴风大作,但却风向杂乱,时而东风、时而南风……刮得人睁不开眼,朱银喜一心惦记手中的避阴香,连忙解开皮袄,将香头火光护在了怀中。   另外一方的食火,却是在南山石处放起了火来,只见它周身红光大盛,阵阵火苗从眼鼻喉中喷薄而出,眨眼的功夫,便将那南山之石烧的通红,由此可见,这食火鬼喷出的火焰,温度之高,实乃火中之最!   风火各自升起,片刻过后,只听闻整间屋子的四面八方,近乎在同一时间内,同时响起了一片凄厉的鬼嚎声,这刺耳的鬼嚎此起彼伏,偌大的房屋顿时像是化作了十八层地狱,而这唯一能看见的食风与食火二鬼,便是地狱中的守护鬼差。   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此番叫咱误打误撞,竟然当真破了阵法!”   刘萍脸色阴沉不定,似乎有些心事的点头答道:“是呀,但如此一来,也就是说在这屋子里布阵的人,便很有可能就是造那吴家房子的,若这两者当真是一个人的话,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会不会也是这座宅子的主人呢?”   王长贵撸了一把胡子,说道:“此事非同一般,单从他弄出这些凶尸厉鬼来看,便知不是什么好鸟,所以……”   正值这时,那满屋的哀鸣之声竟然同时静止了!王长贵见状,心头连忙一紧,将到了嘴边的话也给咽了回去,随之从包里掏出了一叠符咒,捏在手中,侧耳捕捉着房中的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刘萍见他摸样拘谨,也是侧耳细听起来。   许久过后,屋中寂静依旧,那些厉鬼似乎是死绝了一般,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唯有食风和食火还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刘萍等人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朱银喜低声开口道:“大仙,那些个恶鬼不会是知难而退了吧……”   王长贵摇头答道:“绝无可能,你且莫管这些,别让香灭了便可!”   朱银喜一听,连忙点头说是,可当他低头撇了一眼怀中的避阴香后,却是神色大惊,开口叫道:“糟了!大仙,香要灭了!”   王长贵闻言,眉头一皱,随即说道:“拿来!”   朱银喜连忙将那尚有一丝火光的避阴香递给了王长贵,接过香后,只见王长贵以指为剑,“唰”的一声削去了香头,那点点火光跌落在地,眨眼便灭!顿时之间,周遭阴风又甚,眼看那圈青灰就要尽数被吹散了,王长贵却是猛的一抖手,那尚有大半截的壁阴香竟然重又燃了起来。火光一现,肆虐的阴风立马停歇。   此时屋子里的情形是,阴风大作,火光耀眼,唯有刘萍等人站的那个圈内,无风、无火,是一片宁静之处。   许小六看着在风中纵火的食火鬼道:“大仙,这……它在屋子里放火,不会把整个房子给烧了吧?若真是那样的话,我们也危险了!”   王长贵摇头道:“此鬼名为食火,能吞吐天下之火,就连那离火灵符与之相比,也得俯首认输呀,你且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屋中除了那南山之石,可还有别的东西被火烧毁了?”   许小六等一听,顿时惊奇的仔细望去,果不其然,虽说那通体皆红的食火鬼,此刻正蹲在南山之石旁边,肆意的吞吐着火苗,并且此刻的南山之石已经被烧的有些通透了,可除此之外,就连山石下头的木质地板都没有丝毫的焦灼之态!   正惊讶的当口,刘萍突然指向食风所在方位,大惊道:“王大仙,你快看那儿!”   王长贵闻言,急忙将脸转向东北,却见两道若有若无的鬼影,正从前后两方迅疾的冲着食风扑去!见状后,王长贵神色先是一惊,随即竟然呵呵笑道:“真不知该说这些厉鬼是聪明还是愚钝!”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大感意外,刘萍也是不明所以的问道:“大仙,那两只厉鬼这是要攻击食风呀,你怎么一点也不替其担心呢?”   王长贵摇头笑道:“食风、食火两鬼,皆属十方恶鬼之列,而所谓的十方恶鬼,便是我王家先祖,细观各路凶灵,并以天罡地煞之数对应附之,筛选而出的一百零八只大凶大恶之鬼,每一只都有着通天彻的手段,像此间的这些只有数百年道业的凶灵,怎能伤得了它们?” [正文 309第二十一章 第九节]   [正文]39第二十一章第九节   39第二十一章第九节   果不其然,当刘萍等人听了王长贵的话后,眼神便一直没再离开过食风鬼所在之处,眼看它身前身后的两道鬼影,就要扑至身上之刻,却见食风鬼的大嘴突的又张大了三分,且见它猛的一吸气,两只前去攻击它的厉鬼猝不及防,顿时被这强劲的吸力给扯进了食风的口中!两日厉鬼一入口,食风立马将嘴合拢,竟是生生的吞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后,除了王长贵之外,包括刘萍在内,所有人皆是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谁也不曾料到,同属鬼之列,这食风竟然会吃“同类!”   可未及多想,便见那食风鬼已经合上了的嘴巴竟又一张一合的翕动起来!片刻过后只见它大嘴再次张开,继而猛地吐出一阵怪风来,此外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伴着这股阴风一同被喷出来的,竟然还有两只通体乌黑,宛若是影子一般的厉鬼来,不用多想也能猜到,这两只便是刚才被吸进去的那两个鬼影了吧!   冷眼看着食风的王长贵,早已是伺机而动了,只见那两个乌黑的厉鬼方方一被食风吐出,随即便是“哗哗!”的两张玄黄字符甩了过去,尚且还昏头转向不明所以,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的当口,就当头被那符咒贴中,顿时之间,只见那两鬼犹如过电般的抽搐起来,顷刻过后,便双双化作片片白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萍见此情形后,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仙,您是不是早有准备呀?”   王长贵点头道:“我唤出食风、食火二鬼,初衷虽说只是让它们助我等破阵,但也不排除此种情况,那就是一旦它们着手施法,这屋内的厉鬼便定然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放纵食风、食火肆意妄为,到时它们多半会向其发动攻击,之前我想到这点后,便干脆来个将计就计,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一举灭了两只厉鬼。”   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刘萍方才恍悟的点头,同时心里竟是想起了徐云德最爱说王长贵的那句话来:“姜还是老大辣!要说玩阴的,老道你比起那些大魔巨恶而言,也不遑多让呀。”   又过了一些时候,那避阴香眼看就要烧尽,许小六不免有些担心的说道:“大仙,这好久也不见有其它的厉鬼现身了,况且这香也眼看就要灭了,咱是不是得想想办法呢?”   王长贵道:“这屋子在数百年间,阴气日积月累,果真是非同一般,竟然用了这么长时间,阵法还未破掉!”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接过话道:“大仙,这般下去可不是个办法,避魂香一灭,这屋子所剩的那些阴魂厉鬼定然会再次向大伙发起攻击的,况且阵法尚在,我们又探查不出它们的方位……”   可不等她的话说完,却见王长贵竟是抬手打断了她,随即却是指了指被烧得通红的南山之石说道:“丫头,你看那石头上,写的是些什么字!”   刘萍一听,急忙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通体火红的南山石上,不知何时起,竟然当真出现了一排模模糊糊的字迹来,因为火光太烈,所以看得并不十分清楚,她心头好奇,缝着眼睛细细看去,只见上头竟然写的是:“烈火焚石,字显阵破,梁上藏秘,启门之匙。”十六个苍劲有力的篆体古字。   听了刘萍念出的这四句话,许小六当下便是大喜的说道:“烈火焚石,字显阵破!如今字已经显现出来了,那么也就是说,这屋子里的阵法当真就要破除了吗?”   可刘萍却是阴着脸,摇头说道:“字虽显现出来了,但这阵却还没破!”   王长贵也是低声说道:“非但阵没有破,反倒是这避魂香已然灭了!”   看着王长贵手中的那已经燃烧殆尽的避魂香,洪熙突发奇想的问道:“王大仙,您身上就只带了一根避魂香吗?”   王长贵一听这话,不由转脸看向了他,问道:“你当真不知?”   见王长贵神色有些古怪,那洪熙有些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道:“当……当真不知!”   王长贵冷声道:“啥都不懂,你也敢跟着淌这趟浑水?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那洪熙无端的被王长贵一通数落,神色有些难看的耸了耸肩,没再多言,刘萍本想替他解答的,可却正当要开口的时候,却见脚边的那一圈驱阴粉,竟然正以极快的速度消散着,只隔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是尽数消失!   见此情形后,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他们心里都清楚的很,这一圈驱阴粉所代表的是什么!如今尽数散去,也就是说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那些神出鬼没的厉鬼所击杀。   正值大伙慌乱之际,却听屋中某处猛地爆出“轰”的一声巨响!循声望去,竟然是那南山之石,因经受不住烈焰的焚烧,加之内里有阴气隐藏,内冷外热,终于承受不住炸成了碎片!   与此同时,屋中的气息也是一阵的错乱,王长贵见状,二话不说,挥手召回了食风与食火二鬼,随之开口道:“阵法已经破了,大伙做好准备,那些隐匿的厉鬼就要现身了!”   随着食火鬼的消失,屋中的火也灭了,未来得及打开手电的朱银春等人,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惊慌失措之下,忙打开了手电,四下照去,却是被眼前所见之景给惊的吐不出半个字来。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屋子,如今手电的光线所到之处,尽是一只只的厉鬼,它们通体皆黑,毛发皆无,唯有牙齿和眼睛雪亮非常,另外脸上似乎还保持了在大火中苦苦挣扎时候的痛苦神色!令人望而生畏不说,粗略的算下来,竟然足足有二三十只之多!   许小六等人深知这些厉鬼的本事,单一对一而言,他们胜的可能就并不很大,更别说如今的一群了!但好在这些厉鬼都已现身,能看着它们的动向,比起先前不明踪迹的情况来,要好上许多了,至少再也不用担心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形下遭偷袭了。   刘萍一手紧握楚刀,一边戒备的盯着屋子各处的厉鬼,她无需借助手电筒的光便能看清屋内的一切,所以说视野也较之小六等人要好上许多,大致的看了下厉鬼的分布后,她说道:“大仙,还有二十八只,拼吗?”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事已至此,除了一拼我们也别无可选了,一会儿动起手来之时,你我负责击杀,小六你们只需背靠背的自便可,万不能逞强好胜!”   许小六等人一听,心里皆是无奈,他们谁也不想跟这几十只数百年修行的厉鬼正面交手,但事到如今,也只得点齐齐的头答道:“既然如此,那就放手一拼吧,一切谨遵大仙之言。”   再说屋中的这些厉鬼,一时间竟然也没有急着贸动,而是一同冷眼盯着刘萍这伙儿人,或许是因忌惮王长贵的灵符之故吧,总之气氛压抑得令人有些喘息困难。   双方对持许久之后,刘萍等人已然是细汗微冒,但终究还是没有先行出手!终究是有一厉鬼耐不住了,只见其一声尖细的鬼啸,随之身子一动,瞬间化作一道残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如鹞鹰一般的向刘萍扑去。   一鬼动,众鬼皆动,随着扑向刘萍的那只厉鬼最先发起了攻击,散落在屋子各处的其余厉鬼,竟也在同一时间嘶吼着扑将上来!   人少鬼多,王长贵一伙顿时便被那群黑鬼团团围住,许小六等人哪见过这等骇人的情形,已然是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可那王长贵则依旧满脸的处变不惊,一叠玄黄符咒在手,接连不断的催发而出,每有一鬼被符咒贴中,不下片刻功夫便化作了白烟,魂飞魄散!   而更为惊人的则是刘萍!厉鬼的速度虽快,但却依旧是比动气真格来的刘萍慢上了数分,只见此时的刘萍,正犹如一条黑色的灵蛇,在那些厉鬼间来回穿梭,每打一只身旁经过,楚刀定会在其身上留下一道伤来!   乱斗许久后,屋内厉鬼折损近半,并且也止住了对王长贵他们的疯狂进攻,只是团团驻足在屋中的一个角落里,时不时的鬼叫几声,十几双幽怨的眼睛齐齐的盯着刘萍和王长贵,似是对这二人有些忌惮了。   见众鬼退去,刘萍忙走至大伙近前,稍稍喘息了几口后,便对身旁的王长贵说道:“大仙,还记得之前那南山之石上出现的字吗?后两句好像是什么‘梁上藏秘,启门之匙’,也就是说这屋子的房梁之上应该藏着些什么东西!”   王长贵点头道:“启门之匙?难道说这间屋子中还有其他的暗门?”   刘萍点头道:“这也不无可能呀,传闻这宅子中当年死于大火之中的可是有百余人呢,可这屋里算上屋外的那两个,却只有不足四十的厉鬼,另外权且当做其余阴魂都投胎而去的话,可僵尸的数量为何也这般少呢?莫不是……”   可不料话未说完,却见那紧闭着的房门惊人由外而内的突然被打开了!大惊之下,众人急忙转眼看向门口,就连屋中的一众厉鬼也皆是如此,然而当看清那开门者的面容后,刘萍、王长贵乃至许小六皆是满脸的震惊,不可思议的盯着门前的那个身影,说不出一句话来。 [正文 310第二十一章 第十节]   [正文]31第二十一章第十节   31第二十一章第十节   可朱银喜等人却对这个不速之客并不熟悉,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皆是满脸皆被的盯着门前的男子,杨辰洛最先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   可没当她说完,便听刘萍惊却是惊喜交加的叫了起来:“徐大哥!怎么会是你!”      许小六见到徐云德后,也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呆滞了许久后,方才开口问道:“尸……尸王大哥?你……你怎么突然……”   徐云德迈步走进屋中,哈哈笑道:“老道!妹子,两年不见了,你们过的好吗?”   王长贵此时也是满脸惊讶的看着徐云德,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还好,只是……徐兄弟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徐云德答道:“我刚从陕西回来,最先去的就是你们一沟,可孙季那小子却说你们两人先我一步,刚刚来了龙王村,此外他还把事情的大致情形都跟我讲了,随后我便来到了这山谷,看到了雪地上的脚印之后,便一路寻到了这里。哦对了,方才在甬道中我看到了四具尸首,他们也是跟你们一同来的吗?”   刘萍摇头道:“不是,他是是前几天先进来的,只是被藏身在甬道里的僵尸给害了……诶对了徐大哥,你这两年怎么连一封信都没有寄来,叫我跟王大仙好生担心呐!”   徐云德闻言后,脸色变的有些难看,挠了挠头道:“这两年间我在外地遇到了许多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跟你们说不清楚,眼下咱们还是先别说这些了,等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出去以后,我们在坐下来细谈,如何!”   不管怎么说,徐云德的出现都确实令刘萍感到惊喜和意外,看他除了胡渣比以前多了之外,也并没太大的变化后,刘萍笑着点头道:“徐大哥,有你与王大仙联手,这谷底下不论有什么玩意儿,恐怕也兴不起风浪来了!”   其余人等,见在这种关头,刘萍竟然与这个男子说说笑笑,皆是有些难以置信,且不论屋中的秘密尚且还没有解开,单单是墙角处那十余只尚还虎视眈眈的厉鬼,便叫人生不起放松之意,可刘萍他们却似乎对此并不在意!只不过想起刚才她与王大仙与那些厉鬼交手时的情形后,对此便也释然了。   这时,王长贵也没再去理会那些畏缩不前的厉鬼,反倒是将目光投向了屋顶的房梁,只见这整间屋子顶端,共有四根粗大的横梁,这四根粗木棒皆是光秃秃的,任何东西也没悬挂,上头布满了灰尘,况且似乎也被烟火熏燎过,乌黑一片。   徐云德循着王长贵的目光往上看去,见屋顶并无什么古怪之处,便好奇的开口问道:“老道,你看屋顶做啥?难不成那上头还藏有什么脏东西?”   王长贵摇头,并低声答道:“是不是脏东西暂且不说,但方才那南山之石在炸开之前,曾显现出这么一段话来,烈火焚石,字显阵破,梁上藏秘,启门之匙。如今前两句已经应验了,那么接下来两句……”   可没想正当他盯着房顶推测之时,那十余只厉鬼却突然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般,同时又开始鬼豪了起来!   徐云德见状,皱了皱眉头说道:“看样子这房梁上头兴许还真有东西,怎么老道你只是提了一下,这些玩意儿的反应就这么大了?”   王长贵撇了一眼厉鬼群所在的方位,见它们虽说鬼叫连连,但却依旧没有攻击的意思,便没再多做厉鬼,而是对徐云德说道:“徐兄弟,不如你去上头看看,这房梁上头藏着的究竟会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随之便走至屋子正中的那承重用的木柱前,顺着柱子“噌噌”的往上爬去,可未等他爬两下,便见那群厉鬼竟像是发了疯一般,怪吼连连的冲向了徐云德的方向,那张牙舞爪的摸样,似乎是想将他生生撕裂一般!   朱银喜一伙儿见状,顿时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并齐声喊道:“小心!”   然而冷眼旁观的王长贵却似是早有预料,那些厉鬼的身子尚在飞扑之际,便见他已然出手,接连不断的将灵符打了出去,顿时之间,整间房中霹雳巴拉的响作一团,那些厉鬼毫无防备之下,接连中招!阵阵白烟从那些被灵符贴中的厉鬼身上冒了起来,“嗤嗤”声响成一片。   徐云德见状后,哈哈大笑道:“老道,这两年你也没闲着嘛,道法又见精进呀!”   一瞬间便同时灭掉了十余只厉鬼,许小六等人也是无不目瞪口呆,可王长贵却是冷哼一声道:“这些厉鬼的修为,尽数用以维持先前的阵法了,如今阵法被破,它们甚至连寻常的冤魂都不如,灭了几只何须大惊小怪!”   徐云德笑着点头,随即便又往上爬去,片刻功夫便到了房顶,四下观望一番,目光却似乎被身子左侧横梁上的某一样东西给吸引过去了,刘萍一见,顿时好奇的问道:“徐大哥,你发现了什么东西?”   徐云德有些迟疑的说道:“是……石块皮革?”说着,便顺着横梁爬了过去,随之从上头抓起一样东西,又看了看其他地方,好像是见再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了,于是就跳了下来,走至王长贵等人身前,挥了挥手中的一卷类似皮革的东西说道:“上头除了这个之外,别无其他!”   王长贵从他手上接过那卷皮革,随之将其展开一看,只见上头竟然画着一幅与身后壁画近乎一模一样的百花斗牡丹的图!   其余人纷纷好奇的围拢过来,待他们尽数看见皮革上所画的图案之后,无不感到好奇,许小六转脸看了看墙壁,满腹疑问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说这幅画里头藏着什么秘密?”   王长贵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皮革,一边迟疑的说道:“这玩意儿少说也得几百年了,徐兄弟,你说几百年前,哪种人才会在皮革上作画?并且还是这等大幅笔的画面?”   徐云德稍一细想道:“在皮革上作画的倒是并不少见,但大多都是一些简单的标志或者符号,多用于记事之用,很少有用作装饰或其它用途的……至于在皮革上画这等百花争艳图的,我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会是哪种人!”   刘萍说道:“大仙,这皮革会不会就是这块瓷制壁画的原图呢?先前南山之石上的后两段话乃是烈火焚石,梁上藏秘,启门之匙。也就是说这块皮革便是秘,而这幅图中便很有可能是启门之匙。”   许小六一听,也不由的多看了几眼众人身后的墙壁,随之说道:“启门之匙?有匙必有锁,可这间房中,别说是锁了,就连锁眼都没有,咱即便是找到了匙,又该如何启门呢?”   徐云德一听这话,却是连连摇头道:“这房中明面上虽没有锁,但却难说有无暗格之类的东西,再者说,有一件事情,大伙似乎都忽略掉了吧!”   刘萍一听,顿时好奇的问道:“徐大哥,你说什么事情被我们忽略掉了?”   徐云德指着王长贵手中的皮革说道:“我先问你们,当我们方一看见这皮革上图案之时,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许小六稍一迟疑,随之说道:“自然是感觉这幅画与墙上的壁画是一样的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不错,只因这幅画的画面太过杂乱,所以即便是有些细微的不同,只要无心找寻也是绝然不会发现的!我们只看了一眼,便会不自觉的认为这两幅是一模一样的画面,但实际上真是如此吗?谁也不敢断言!”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大家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刘萍答道:“也就是说,倘若这皮革上的画果真与墙上的这幅有着不同之处的话,那么这不同的地方便很有可能便是南山石上所说的‘门’之所在了吧!”   众人恍悟,并连连点头称是,随即王长贵便走至墙边,蹲身将手中的皮革在地上平铺开来,其余人见状,急忙围拢过去,开始比对着找寻起两幅图的不同之处来!   片刻后,刘萍突然叫道:“你们快看这里!”与此同时,只见她一手指着那皮革上的某一处,一边欣喜的说道:“这儿是朵杏花,你们仔细看看,墙上的这朵,花骨朵是朝上的,但这皮革上的却是朝下!”   旁人一听,也急忙将皮革上的杏花与墙上的做了比对,见果真如刘萍所说那般,花骨儿的朝向截然相反!王长贵见状后,起身走至墙边,伸手在那杏花处的墙壁上敲了敲,见并非空心之墙,低声道:“怪事!”   徐云德则将皮革拿在手中,走至近处又细细的对照了一番,随之说道:“应该不会错了!老道,你先让让,叫我试试看!”   王长贵闻言,点了点头,随之退到了一边,只见徐云德伸出手去,将手掌抵在那花骨朵上,随之用力一宁!众人却是惊奇的看见,这块墙壁之上,竟然有恰如手掌大小的一块是可以转动的!只是与周边相接的甚是紧密,加之有些细灰遮掩,所以并没能看出缝隙而已。   随着这面墙被徐云德转动,一阵沉闷的响声自墙壁的后方传了出来,众人闻声后,皆是往后退去,生怕突然冒出什么机关暗箭来,毕竟这种几百年前的老房子,会有些什么古怪的玩意儿谁也不敢说。   顷刻后,伴着这阵沉闷的声响,只见这块墙壁竟然是缓缓的由正中向两旁分退而开,随之一个黝黑的、深不见底的洞口出现在了墙后,与此同时,那洞中阴风阵阵挂出,且恶臭扑鼻,令人望而生畏、闻味欲吐!   靠那洞口最近的徐云德探身往洞内看去,只见里头深不见底,更不知通向何处,只能看见洞后的石阶乃是往下伸展的,但这令人作恶的怪异尸臭却像是在警告他,洞中十有**存在着僵尸!   果不其然,不等众人开口说话,一声低沉的跑向便从洞底传来,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极远,但与之前在外头遇见的几具凶尸皆有不同,这声吼叫更显威严,也更加的阴沉,由此看见,洞里的玩意儿也定然不是好对付的角儿! [正文 311第二十一章 第十一节]   [正文]311第二十一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311第二十一章第十一节   感受着自眼前这个幽深的地洞之内传来的阵阵阴森,朱银喜等人皆是面面相觑,只因这山谷中所埋藏的古怪,先前在他们看来,顶多也就是几具僵尸之类的邪物而已,但时至此刻,他们方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若不是王长贵他们与之同行的话,单单靠他们几个人的能力,估计此时也早已是步了之前来的那七人的后尘了。   进洞之前,王长贵又问了一遍众人道:“你们确定不回头?这洞底下的东西,可不比方才的那些厉鬼般简单……”   可没料不等他的话说完,便听许小六说道:“大仙,您不必问了,事已至此,我们绝不会半途而废!”   朱银喜也是连连点头的说道:“是呀,大仙,若我们现在就回头了的话,那么先前来的那些同志,岂不就是白死了?况且还有三人生死不明,他们很有可能就在这洞的下方,不论如可,我们也得进去找一找!”   听了许小六和朱银喜的这番话后,徐云德却突然笑了起来,众人不解的将目光投向了他,刘萍也是颇为好奇的问道:“徐大哥,你笑个什么?”   徐云德连连摆手道:“没啥,只是两年没见了,没想王老道竟然变的这般婆婆妈妈了,这要是放在两年前的话,妹子你说他此时是不是早就已经钻进去了,岂会说这些废话?”   王长贵一听徐云德的话,冷哼一声后,便什么话也没再多说,便当先钻进了洞中,其余人见状,也紧忙跟了上去!一入洞,朱银喜一伙人急忙打开了手电,因为这里面实在是过于黑暗,近乎伸手不见五指,可谁料当他们手电刚开不久,却是怪事突生!   加上许小六手上的,共有六把手电筒,六把一起开的情况下,光亮的程度还是很强的,可谁曾料到,就在大伙将手电齐齐打开片刻,却是在同一时间突然全部熄灭了,洞中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可更为糟糕的是,就在众人尚且还没能从手电灭掉的状况中回过神来,却又听闻身后传来了一阵“轰轰”声,竟然连洞口也自行合上了!   对于不能夜视的朱银喜等人,这种状况无疑是引人发疯的!处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更何况又是在这等凶险的地方,朱银喜等人皆是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惊慌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鬼吹灯吗?”许小六压低了声音说道。   杨辰溪答道:“我们这可是手电筒啊,是烧电池的,什么鬼能连电灯都给吹灭!这绝不会是鬼吹灯!”   正说话间,只听嗤的一声,随之便是一阵火光传出,将周围的黑暗驱散,重又能视物的众人见是徐云德点燃了一根火柴,心里头更为惊讶,怎么练电灯都点不起,可火柴却为何……   可谁知正当他们迟疑的功夫,竟见着一些极为细小的黑色飞虫,以极快的速度向那火光靠拢过去,眨眼的功夫过后,随着几声噼啪的烧裂声响过后,火光也是灭了下来。   众人见状,皆是感到不可思议,这种古怪的小虫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们谁也不知,就连王长贵此刻也是眉头紧锁!   徐云德从杨辰洛手中拿过手电,随之用褂子在灯头上使劲的擦了擦,果不其然,随着那附着在上头的黑色小虫被其擦去,光线重又射了出来,徐云德随之说道:“这种虫子极为喜光,它们会依附在任何光源之上,以前我只在一个汉代的大墓中见过这玩意儿一回,没想在这种地方竟然也有。不过大伙放心,这虫子没毒,也不咬人。”   众人一听,这才放下了心来,也急忙学着徐云德那样,将灯头上的虫子尽数擦去,随着手电的光线重又射出,大伙儿的心也都松了下来,虽说这虫子不会伤人,但是这种怪异的癖好,却也着实吓人。   徐云德将手电交还给杨辰洛后,拍了拍手道:“老道,咱继续往前走吧,这洞里头竟然连这等罕见的虫子都有,我真想快些到底下看看,还会给我们什么惊喜!”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暗自咋舌,在这等凶险的地方,这徐云德竟然还能如此轻松说笑,当真不愧为是盗墓界的王者!王长贵稍闻言,点了点头,随之便转身继续往里深入而去。   顺着甬道,走过一里来路,折了几个弯儿,便觉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空旷的石室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这石室说大不大,长宽大约都在十来米见方,里头陈列着许许多多的古怪玩意儿,有人形的蜡像、造型奇特的玩石、价格不菲的上等琥珀……但最为引人注意的,则是放在石室正中的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棺材!   那水晶棺材中并没有尸骨,而是放着一个暗金色的小盒子,盒子上金片贴花,做工精致,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物,但见那盒子上了一枚小锁,至于里头究竟装着什么东西却是不得而知!   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整间石室,刘萍满腹好奇的说道:“在进洞之前,我们明明听见了一声几声的吼叫,可为何都走到头了,也没见着僵尸的影子?”   徐云德此刻似乎只在乎那木盒,以及里头所装的东西,因此他并没将刘萍的疑惑放在心上,而是当先迈开步子,往那水晶棺材走了过去。   许小六见状后,似乎满心焦急,只听他突然大声叫道:“尸王大哥!且慢!”   徐云德被这冷不防的一声叫唤给吓了一条,险些蹦了起来,只见他没好气的转脸怒骂道:“他娘的,你小子怎么无端的咋呼,险些把我的魂都给吓出来了!”   许小六神色有些古怪,支吾的说道:“徐大哥,这石室里头极为古怪,我怕会有什么机关陷阱,所以才好心出言提醒于你。”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便将脸转了过去,只是没有再往里进,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满脸迟疑的盯着那水晶棺材出着神。   刘萍见他这幅摸样,心下生疑,好奇的问道:“徐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徐云德依旧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回话。王长贵见状,撇了一眼满脸尴尬的许小六,随后说道:“这石室里头虽无机关,但却充满了阴邪尸气,徐兄弟,看来这里头的东西非同一般呀”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轻声说道:“是呀,并且数量似乎还不少……”   朱银喜等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王长贵的意思,正想出言发问,却突然听闻一声低沉的咆哮,自你石室内传了出来,大骇之下,急忙循声去往,可这一眼下来,却是震惊了所有人的眼球!   就连刘萍也颇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这……这东西竟然是活的!”   刘萍口中的“东西”实际上是一个有着两颗头颅、四只手的怪异人像,先前这看似蜡做的人像一动不动的立在水晶棺左侧,虽说古怪,但与那晶莹剔透的棺材想比,就不那么引人注意了,可没想到此时此刻,这古怪的人像竟然动了起来,方才的那声低声咆哮便是从它口中发出来的!   见到这等匪夷所思的怪物,众人无不大惊,徐云德更是眉头紧皱着说道:“这等地方,怎么会有人养的怪尸?”   “怪尸?”刘萍不明所以,疑惑的出言问道:“徐大哥,你认得这怪物?”   徐云德稍稍点了点头,随之转向一旁的王长贵说道:“老道,这玩意儿你应该不陌生吧?”   王长贵此刻也是被这怪物给惊的不轻,稍一迟疑,便伸手撸了把胡须,随之说道:“这怪尸我也只是在书中见过,本以为那是传说之物,没想今日竟然亲眼见到实物!所谓怪尸,便是有人刻意寻得一些奇形怪状的怪胎,将其养成僵尸,这便叫做怪尸,这类僵尸一旦成型,便要比起寻常的凶尸厉害上数倍不止!只是但凡怪胎,不是生下来就被丢弃了,要么就早年夭折了,一般很难养大,所以怪尸也就少之又少。”   正说话的当口,那石室中的怪尸,已然开始迈着蹒跚的步子,向众人所在的洞口走了过来,与此同时,口中不断的低吼着……不过说来也怪,虽说这怪尸长着两个头颅,但却只有一颗头上有嘴,另一颗却多半像是个巨大的肉瘤,总而言之,这双头僵尸身上,无一处不散发着古怪的骇人气息。   看着眼前这步步逼近的怪尸,刘萍将袖中楚刀握于手中,冷眼盯着,似乎已是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但令她万没想到的是,突然之间,石室内竟又传出来数声怪叫!并与此同时,原本还算平整的石室地面,却突然翻开了十几块平整的石板来!而那些怪叫声便是从这些石板下的暗格里发出来的。   伴着那一连串的怪叫,一只只清面獠牙的凶尸自那石板下面蹿了出来,咆哮连连的将脸面向了刘萍等人,与最先出现的那怪尸一同,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凶尸源源不断的出现,眨眼之间,偌大的石室内便被挤满,少说也得百十只!单是这些凶尸身上散发的浓烈恶臭,便足以把人熏晕,更别提与之近身相搏了!   朱银喜等人冷汗直流的盯着越来越近的僵尸群,竟是连转脸跑脱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此外,更为令他大惊的是,这尸群之中,竟然还有三个是他所熟悉之人的身影,也就是那七人之中还未出现的最后三人,不知什么缘故,如今竟然也是成了僵尸?   要知道从他们七人来这山谷之日算起,只不过是短短数日!按理讲,这么短的时间内,寻常的尸体是很难化成僵尸的,可如今为何连他们都变成了这个摸样呢!朱银喜想不通,他也没去多想,因为眼下的情形,已经将他所有的思绪给尽数扰乱了,即便有王大仙、刘萍、乃至这个被许小六尊称为尸王的男人在,要想斗过这黑压压的僵尸群,那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正文 312第二十一章 第十二节]   [正文]312第二十一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312第二十一章第十二节   看着眼前这密密麻麻的尸群,徐云德也不禁有些惊慌起来,低声骂了句道:“天杀的杂毛玩意儿,这里是尸堆吗?怎么有这么多……”   王长贵冷声说道:“丫头、徐兄弟,你们先带着其他人退进甬道里去,那儿颇为狭窄,不至于大伙儿都是四面受敌,乃至乱了阵脚!”   徐云德与刘萍两人一了点头,随即便招呼起许小六与朱银喜一伙儿人,匆匆的退进了甬道之中,一时之间,大伙儿也都是将武器给亮了出来,看那摸样似乎是真准备与尸群一拼了。   退回甬道之后,刘萍转身却突然见着王长贵竟然没有跟来,依旧站在远处,连动都没动一下,眼看尸群就要冲到他的进前了,刘萍急忙大喊道:“大仙!你在干吗!”   可王长贵却对她不理不睬,依旧是埋着头,惊奇之下,刘萍侧目细看,只见王长贵此时正将双手撑在胸口,摆着一个古怪的手势,与此同时嘴唇微动,像是在念道着什么密咒一般!刘萍和徐云德见状,顿时相互对视了一眼,并齐声说道:“盅繇科?”   不错,此刻王长贵确实正在施展盅繇科隔空取物的术法,随着密咒念毕,只听他轻声呵道:“疾!”随之屈指成剑,摇摇的对着那水晶棺材中的小木盒一指。   顿时之间,只见那小木盒突然动了起来,犹如一只灵敏矫捷的壁虎,顺着光滑的水晶棺壁爬出,沿着青石铺成的地面,从尸群的脚下间隙中穿梭而过,一路“爬”到洞口,王长贵蹲身将这木盒抓起,随之才转身跑向了刘萍等人所在之处,并喊道:“徐兄弟,接着!”说罢,竟是将那木盒丢给了徐云德。   徐云德满脸的惊奇,从王长贵手中接过这精巧的木盒之后,却是愣住半天,神色差异的蠕动着唇角,但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刘萍虽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眼见尸群就要扑来了,她不得不开口打断了徐云德的思绪,说道:“徐大哥,这都啥时候了,你怎么还愣神!赶紧想办法对付这些凶尸还有那什么怪尸吧!”   被刘萍这么一喊,徐云德顿时回过了神,“嗯”了一声后,将木盒揣进了怀里,转眼对满脸平静的王长贵微微一点头,随之便从腰间抽出了那永不离身的漆黑短刀了,将其反握在手,开口说道:“老道!要不要比试比试?”   可那王长贵却是摇头道:“你只管与丫头在这保护大伙儿的周全,这百余只凶尸,有我一人便足够了!”   “什么!”众人一听,皆是大感震惊,就连刘萍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道:“大仙,您莫不是在开玩笑吧!这石室里头少说也得有百只凶尸,纵使你道法精深,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   可不当她话音落下,却见那徐云德已然是手握漆黑短刀,蹿上了前去,如饿虎扑食的冲进了尸群之中,并甩下一句话来:“妹子,帮我数着,看此番是他王老道灭的多,还是我徐云德技高一筹!”   许小六等人此时早已是陷入了呆立之状,寻常人见到这么一大群僵尸,逃跑都嫌腿短了,纵使那徐云德和王长贵有天大的本事,有怎么能在如此狭窄的地方,与百十来只僵尸拼斗?可如今看来,他们俩似乎并不将其放于心上,竟还要来一个什么灭尸大赛?   王长贵抬眼徐云德的背影,摇头道:“两年不见,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摸样,一点都没变!”说罢,又转身冲刘萍说道:“丫头,这儿就交给你了!”若有漏网之鱼冲将过来,你可要当心,说完话后,不等刘萍回应,便也是抽出了铜钱短剑,毫不含糊的冲进了尸群之中。   一时之间,整个地洞之内尸吼连连、乱作一团,且腥臭之气冲天,叫人片刻也不想在此多留。此时的徐云德已然是用出了看家本领,只见他手上那原本漆黑的业障短刀,此刻变的通体血红,泛着诡异的光芒,不断的从一只只僵尸身上划过,所致之处,尽是残肢断臂,宛如鬼蜮杀神,在收割着罪者的性命。   再看那王长贵,只见他也是毫不逊色,身法如电,在尸群之中来回穿梭,一手持铜钱短剑,一手捏玄黄字符,剑、符并用,斩杀僵尸如同砍瓜切菜,每每出手,便有僵尸应声倒地……   近乎一百只凶尸,面对这两个宛如杀神附体的人,依旧是节节败退,落尽下峰!直看得朱银喜等人目瞪口呆,对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皆是难以置信!许小六一边盯着正打的不亦乐乎的徐云德,一边说道:“当真不愧是真正的尸王,这等身手绝非常人可比,看来我还是相却甚远呐……”   而对于刘萍而言,她此番看到的则是王长贵和徐云德这两人,两年来修为的精进、身手的提高,与两年前相比,他们显而易见的都上了一个台阶,想必这两年之间多半谁也没有闲着吧!   两人勇斗百尸,场面之惨烈难以想象,本就不怎么宽敞的甬道之中已然是堆满了僵尸的残肢,看着这仿若炼狱一般的情形,加之那扑鼻钻心的浓郁恶臭,众人皆是伸手捂住了口鼻!刘萍倒还好上一些,最不济的是那杨辰洛,她这个除了刘萍之外的唯一一个女子,此时已经忍不住那翻涌上泛的胃液了,弓着腰便开始干呕起来……   刘萍见状,急忙上去拍着她的脊背说道:“杨妹妹,你没事吧?”   那杨辰洛只顾着呕吐,哪还有闲功夫去回答刘萍,只是咕哝的点了点头,随即却又摇了摇头,看来也是吐迷糊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啸声又自那石室之内传了出来!这声音方一响起,那些凶尸便就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样,怪叫连连的退回了石室,就连那头凶狠异常的双头怪尸也是如此!   朱银喜一见此等情形,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那……那些凶尸难道也跟上头屋子里的厉鬼一样,尽是些吃软怕硬家伙,见打不过了就不敢打了?”   然而站在众人前头的徐云德却是连连摇头的说道:“不是,方才的那声尖啸我觉着有些古怪,不像是鬼的嚎叫,也不像是僵尸的咆哮,倒像是从寻常人的口中发出来的!”   王长贵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我也感觉刚才的啸声像是由人所发出来的,只是不知这等地方,怎么会有活人在……”   正说话间,众人却见石室之内的一处青石地面,竟然又如同方才放出凶尸那般,一块石板突然翻了开来,石板后面仍旧是一个足以藏人藏尸的暗格!而此番从这暗格之中出来的,竟然是一个须发皆白,但脸色红润、目露精光的老者,此人虽年岁不小,但鹤发童颜,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气质!   此人方一出现,便兀自的鼓起掌来,并笑着开口道:“你等二位果真是道中高人呐!我一百零八大凶行尸,外加一个双头怪尸,都没能打得赢你们两个人,实乃叫老夫心生钦佩呀!”   王长贵面无表情的盯着这白胡子老头,冷声说道:“敢问阁下是谁?阁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白胡子老头一听,竟是哈哈大笑起来,随之在众人惊奇的目光注视下,缓步向王长贵走了过来,并开口说道:“这应该是由我来问你们的吧?说起来,我可是这儿的主人,而你们却都是客,怎么如今却反客为主了呢?”   王长贵答道:“这谷底老宅荒废了数百年,期间无人进出,你说你是这里的主人,可有什么证据?”   那老者闻言,当下却有是哈哈笑了起来,一边撸着花白的胡须,一边说道:“证据?这百余只凶尸皆听从我的调遣,难道说这还不算是证据嘛?”   王长贵冷哼一声,答道:“若给我十天,我也可以调遣这些僵尸,这并不足以说明什么问题,另外权且就当你是这里的主人,可为何要无端的伤人性命?”   那白发老头答道:“区区几条形如草芥之人的性命又算的了什么?谁叫他们不自量力擅闯此间,没有本事保护自己,死了又有什么好说的!”   徐云德一听他这话,顿时来了气,呸了一口道:“你这不知好歹的老家伙,说的这还算是人话嘛!什么叫形如草芥之人!再说了,且不论这儿到底是不是你的地盘,就算是人家闯了进来,那也是无心之过,你怎么能说杀就杀?你当自己是阎罗王?”   白发老头听徐云德的话后,倒也没有生气,依旧是满脸笑意的说道:“这位小道友口气倒是不小,我白阽活了这么些年,胆敢对我这般说话的,兴许你是头一个了!”   徐云德闻言后,流里流气的一抱拳,随口答道:“过奖了!”   这时,刘萍也走上前来,对那白阽说道:“敢问前辈,几百年前,这宅子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在一夜之间,宅子里所有的人都被残杀了,并且还……”   只见那白阽随意的从一旁拉过来一张红木大椅,坐到上头,略有些玩味的扫视了一圈刘萍一伙儿,并开口说道:“残杀?当年天将大雨,这宅子里的人与外界往来又少,雨天更是无人进山,又怎么会有人了解事情的真像?说什么仇家寻仇、朝廷派来的杀手之类,都是虚言而已,信不得的!” [正文 313第二十一章 第十三节]   [正文]313第二十一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313第二十一章第十三节   刘萍一听这话,当下便心生疑惑,反过来问道:“以你的意思,当年所发生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了?若不是道听途说的话,难不成你亲身在场?据我所知,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明末清初,距今已有三百余年了,若你当时真的在场,那么岂不是得有三百多岁?”   许小六等人一听,也都是大惊失色,投向白阽的眼神也显得怪异起来,朱银喜说道:“三百多岁!这怎么可能……”   而此时刘萍等人却是同时想起了鲁天凡,他便是个活了几百岁的奇人,照此说来,这白阽活了三百多年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若当真如此的话,他的道业定然不低,如今看他摸样,多半也不是什么善茬,一旦交起手来可就麻烦了!   王长贵说道:“其他的我不想理会,但你在这谷中造出这么一大凶之地,我便不能坐视不理!识相的话,收了这些僵尸,另觅其他修道之所便也罢了,如若不然,就休怪我王长贵与你为难,到时术法无情,毁了你百年道业!”   “王长贵?难不成你是那王家的传人?”说这话时,白阽神色有些迟疑,随之又撇见了王长贵手中的铜钱短剑,顿时点头哈哈笑道:“果真如此,不想今日还能见着王家的后人,真是天意弄人呐!”   王长贵一听这话,神色微惊,迟疑的问道:“你认得我王家先人?”   那白阽哈哈笑道:“认识!岂止是认识!若不是你王家的那个自持清高的道家败类,我白阽又怎么会落得个这等人不人鬼不鬼、终日见不得天日的凄惨田地!”   “胡说!”王长贵闻言大怒,“我王家历代降妖卫道,做得都是顺应天理的正义之举,怎么会是那什么自持清高的道家败类!”   白阽满脸阴郁的盯着王长贵,沉声说道:“降妖卫道?真是天大的笑话!既然你是王家后人,那我今日就跟你说说,三百多年前,你王家之人究竟都做了些什么龌龊之事!”   接着,那白阽便不顾王长贵满脸的怒气,缓声讲起了一件发生在三百多年前的事情来,当年白阽还是个初入道门的年轻人,他悟性极佳,对于诸多道法的领悟皆是常人所不能及的,而他所拜的师父秦三拳,在当时却只能算是二流之选,难登大雅之堂。   满腔抱负的白阽,跟着师父秦三拳每日替人做做法事、看看阴阳宅、选选墓地、算个时运凶吉之类,时间久了,白阽越是觉得前途渺茫,跟着这个师父难成气候。于是他便决定,另投名门!   当时,诸多修道大派名门之中,风头最盛的便是那素有抓鬼世家的马家,还有驱邪世家的林家,但这两家都是向来只传内不传外,纵使他白阽有着天纵之资,也多半会被人避之门外。不过除了这两家外,还有一家,虽说风头不及这马、林两家,行事也极为低调,但历史悠久,道法惊奇,且抓鬼、驱尸、降妖皆有涉猎,这便是潜居在青山镇外几十里处,名为二沟的小村之中的王家!   据传闻,这王家历代家主都不成婚,接班人也都是在各处找寻来的根骨极佳者,此外更加令白阽心动的则是,这代王家掌门王登,尚且还没有找到传人,摸清了这一点的白阽,满怀信心的来到王家,并向当时的王家掌门人王登毛遂自荐。   可那王登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开口说道:“你走吧!我王家所要的传人,可不是你这等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的二半道子,另外,你说你师父秦三拳没有本事,教不了你精妙的道术,这当真是瞎了你的眼,看不清个事理,他秦三拳当年只身探鬼蜮,独创黑鱼潭之事,在修道诸家之间,可是家喻户晓的美谈,你却说他没本事!”   白阽一听王登这话,顿时心惊不已,自语道:“我那师父当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只可惜我现在背离师门,他定然不会再要回去了,倒不如求这王登收下我,从他这里习得一些入门之法,凭我自己的才智,他日大道得成,自立门户,再广收门徒,也好留名千古……”   想到这里,他便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拜王登为师,于是便长跪在王家门前,想以诚心打动于他。可奈何这王登不仅丝毫不为之所动,且在三日后,却是锁上了家门,扬长而去……   他白阽倒也颇有耐心,在王家门前搭起了一个小窝棚,除非他王登答应了自己,否则的话,便准备在此长居下去!个把月过去了,王登毫无踪影,白阽越来越焦急,放弃之念也生了起来,可当他正准备离去之际,却见那王登竟然带着一个少年回来了!   听那少年对王登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白阽心灰意冷,什么话也没说,便离开了二沟,此后便辗转流离,在各处问道,却久久无果,以往的戾气在这些年的悲惨际遇中逐渐被磨灭,他再也没有以前的壮志雄心了。从秦三拳那里学来的几招粗浅道术,被其练得炉火纯青,但想再有突破,却是难如登天。   十年后的某天,白阽突然在无意之中接到了一个消息,那秦三拳病重不起,眼看就要断气了!虽说这个秦三拳并没教给他什么高深的道术,但待他却一向不错,纠结许久后,白阽最终决定再去见他一面,他若能原谅自己倒也罢了,死后给他披麻戴孝,逢年过节还去祭拜一番!   想至此处,白阽便收拾起行囊,去了十年未见过一面的“师父”住所!果不其然,这个消息并不假,当白阽到了秦三拳家中的时候,他已经处于弥留之际,唯有最后一口气在,瞪着一双眼死活不愿合上,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当他一看见白阽的时候,突然如回光返照一般,竟是坐起了身来!这倒把白阽给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着师父的手说道:“师父,不孝徒弟白阽回来看您了……”   那秦三拳一只手紧紧的拽着白阽的衣领,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指着自己身下的床板,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奈何时辰已到,正所谓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那秦三拳一口气没能提上来,便是双眼一闭,倒在了白阽怀中,与世长辞而去。   这秦三拳生前无儿无女,是白阽替他办了个简单的丧尸,将其下葬后,又是披麻又是戴孝,也算是尽了做徒弟的一份心意了吧。   处理完大小琐事之后,白阽独自回到师父的房中,看着他的那些做法事用的器具,心里不禁又回想起以往的点滴来,加之这十年的惨淡际遇,白阽鼻子一酸,蹲在房中抱头痛哭……哭着哭着,多日来的劳顿使其困意上涌,不知不觉的便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梦中,似有师父的声音不停的萦绕在耳畔!那声音飘忽不定,听的并不十分真切,但“床板”二字却是极为清晰!白阽不明所以,正欲开口相问,却见着一张怪脸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这怪脸眼大如斗,獠牙滋生,脸色乌青,说不出的诡异,大惊之下,白阽一咕噜从地上翻身爬起,与此同时,耳边的声音了随之消失了。   摸了一把冷汗之后,白阽回想起方才的那个梦来,又联想到师父在死前不断的指着床板,他越发好奇,迟疑的迈步走至床前,伸手在上头敲了敲,只觉声音显得空闷,当下便是大感惊奇,沉声自语道:“这床竟然有夹层!”   满怀激动的白阽,找来一根铁棍,将那床板给撬了开来,只见夹层之中,赫然放着一个古朴且精致的黑色木箱,这木箱上金片贴花,做工之精细令人瞠目,另外这箱子虽小,但却颇有些沉重,显而易见,里头定然放着什么极为压秤的物件!   只是这箱子被一把小锁锁着,但钥匙却不知在什么地方!白阽一时又不敢将其砸开,生怕会毁掉里头的东西,两难之际,却突然想起了师父生前,每每会把一个布包藏在裤腰里,起初的时候他感到好奇,便出言想问,可师父却只说那是宝物,不到时候绝不跟他讲,如今想来那布包之中藏的,便很有可能是这箱子的钥匙!   如今秦三拳已经下葬,布包自是不知所踪,他又如何找寻钥匙的下落呢!无计可施之下,白阽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自语道:“师父呀师父,既然你已经向我指明了床板下藏着这木盒,可为何不告诉我开锁的钥匙在何处?这不是给旁人背媳妇,叫我空欢喜一场吗!”   说着,他便满脸无奈的细细打量起了这空荡荡的破屋,虽说秦三拳生前比较穷,这屋子也十分破旧,但却是实打实的青砖黑瓦建起来的,比起寻常的屋子自然是要结实得多了!   突然,当白阽的眼睛扫过床头前的墙壁之时,却隐约的瞧见了那块青砖上似乎有些模糊不清的图纹,好奇之下,急忙凑近过去仔细一看,只见这枚极浅淡的图纹竟然就是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张怪脸!大喜之下,他急忙又用铁棒将这块青砖给撬了开来,只见里面的暗格之内放着的,果真就是那个师父永不离身的小布包!   以颤抖的手将布包打开,里头正躺着一枚精巧的银质钥匙,白阽见状,欣喜若狂,急忙跪在地上,面朝师父坟墓的方位连连磕了几个头道:“多谢师父成全!他日徒儿定然给您多烧纸钱……”   随之便起身回到床前,用这银质的小钥匙将那木盒给打了开来。方一开盒盖,白阽更是惊奇万分,只见这盒子外头乃用上过黑漆的红木制成,但内里却是铺着金板,怪不得会这般沉重,另外盒子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古书,书面上头赫然写着三个狂草大字尸鬼妖! [正文 314第二十一章 第十四节]   [正文]314第二十一章第十四节'>第   314第二十一章第十四节   书面上尸鬼妖这三个字,就像是活物一般,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似乎是要从纸张上爬下来!令白阽心觉恐惧。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白阽还是翻开了这本尘封多年的古旧书籍,可却没等翻了两页,便见里头滑落出一张纸来!满腹疑问的展开这张纸,却见上头竟然画着一幅地图。      这地图尽走山道,曲折回转,就连上面标注的地名也都是白阽所不曾见过的,虽有万分疑惑,但一时却又无法弄明究竟是画的何处,他只得暂且把地图放到一边,继而重又将目光锁定在了书卷之上。   这尸鬼妖书中记载的内容共可分为三卷,顾名思义,分别是驱尸、抓鬼、降妖的术法,里头所载道法之玄妙,令白阽欣喜若狂,这可是他一直以来所梦寐以求的高深道术,如今巧然得之,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开始修炼起来。   但练不几日,白阽便觉着书中的术法虽然精妙,但却往往与寻常道术背道而驰、另辟蹊径,并且也显得极为邪异,甚至有诸多术法,要想练成,还必须练生人之魂,饮活人之血!   至此,白阽已然是察觉到了,这尸鬼妖一书,绝不是正道之物,想来倘若师父当真身怀绝技的话,可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本分做人、低调做事,就算与人发生争执,也都是能忍则忍,其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怕这本邪书在他手里的消息宣扬出去。到时候,自己在同道之中,落得一个修炼邪术的骂名不说,那些心怀不轨的恶道邪道定然也会前来抢夺,这等局面绝不是他秦三拳所能控制的了的。   陷入两难之际的白阽还是有着一丝理智的,他暂且放下了尸鬼妖。这天,情绪低落的白阽打了几斤白酒,独自来到师父坟前,一边自斟自饮,一边说道:“师父,您知道我白阽求道心切,可为何还要将这记载了邪术的尸鬼妖留给我?到底是何用意?是要成全于我呢?还是……另外,那幅地图又究竟画的是什么地方?你为何也会将其藏在盒子里?师父呀,你若当真心里挂念着徒儿,就显显灵吧……”   就这样,白阽一直坐在秦三拳的坟前,不停的喝酒,不断的发问,许久之后,终于醉倒了,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音,将白阽惊醒过来。   他心觉好奇,自语道:“这荒山野地的,半夜怎么会有人争斗?”说着,便爬起身子,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却在距离坟地不远处的松树林中,看到了改变了他一生命运的嘲!   那林子里正有两人交手,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人一妖,而那手持铜钱短剑,手捏玄黄字符的清瘦老头,便是王家的掌门王登!而与他交锋的则是一半人半兽的野猪妖!那野猪妖身形肥大,双眼通红,正值暴走之态,单是咆哮之声便令人心胆俱裂,更别提那一双酒坛般大小的猪蹄了!   可即便那野猪妖长相再怎么骇人,王登却丝毫不为所动,铜钱短剑犹如三尺灵蛇,道道符咒快若流星,直逼得那野猪妖连连败退,身上已然是受了多处重伤,再这般打下去,估计用不多会儿,就要葬身王登剑下。   这一唱世骇俗的争斗,看的白阽是热血上涌,寻思着自己何时也能有此道业,以目前自己的实力,别说是斩杀这等体态的野猪妖了,就连一只寻常的野猪,恐怕都不是对手!   不过多会儿,王登终于成功的击杀了那野猪妖,看着被打回原形的猪妖,白阽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在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的追求又是什么!管他邪道还是正道,管他什么邪术还是正派道术,对他而言,只要能提升自己的修为,便是最佳之术!待王登离去之后,白阽默不作声了回到了秦三拳住处,重又打开了尸鬼妖一书,并开始了为期十二载的艰苦修行。   十二年间,白阽不畏天谴,以人之生魂、活人鲜血乃至婴孩胎衣为辅助之物,将这书中所记载的所有邪术尽数学会,出关之日,立马自立门派,并且专挑一些心狠手辣之人为徒,向他们传授一些粗浅的邪术,并让他们私下替自己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时间在整个修道界风头无两,俨俨有着超越马、林两家的势头。   身怀神通的白阽,不甘于人后,先后去找过马家、林家论道比拼,并凭着那尸鬼妖书中的邪术,一举赢得了这两家的当代家主,成为名义上的修道界的第一人。   至此,实力、名望皆收囊中的白阽感觉自己已是无敌于天下,再也没有什么好挣的了,了然无趣的他竟然开始依照尸卷最后一章所说的怪尸之术,在各处找寻起骨骼怪异的人来,并暗中养出了不少凶尸、怪尸!   开始的时候,白阽还有所顾忌,只是盗用一些刚死之人的尸首,可到了后来,他竟然以活人练尸,被邪术迷惑的他至此已然是失了心智,为成就自己邪术大成,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终于,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白阽修炼逆天邪术,以活人练尸的事情传到了王登的耳中。   那夜无风无月,天气极为沉闷,王登只身一人来到了白阽新建的府上,并质问他为何走向邪路,做出这些不耻之事!   先后击败了马、林两家掌门的白阽此时又怎会将王登放在眼中,他回想起当年拜师遭拒之辱来,白阽竟是出言不逊,说他王登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教训他?   王登一气之下,二话不说,甩手便是十几道罡雷符咒,引下天雷将整个儿白府轰得七零八落!那白阽哑然震惊,他万没想到,这低调的王家,竟然才是当今修道界的至强一家!眼见雷符之威力,他不敢多于王登交手,撇弃了家中一切,逃离而去。   而那王登不知何故,无心追他,并自此响声匿迹,王家也由二十几年前的那个少年代为执掌!对此,王长贵和刘萍以及徐云德多半猜出了,王登很有可能也是去了仙果宝洞中与其余王家祖师一同压制鬼兵去了。   再说白阽,被王登吓跑之后,生怕修道界还有一些隐世的高人,便再也不敢像以前那般猖狂,行事也低调了起来,但其**不灭,依旧是在暗中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此外,还以另外的一个身份做起了生意,成了家财万贯的大富豪!   巧的是,有一天白阽闲来无事,去街上闲逛,顺便物色着八字偏阴之人可供修炼之用,却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一中年男子,他一眼就认出了此人,这男子便是当年王登带回去的那个少年!此时这人也在盯着自己直看,当下白阽心中发毛,想起王家的罡雷灵符更是胆颤,况且他暗下养的那些怪尸尚未成型,根本不能为之所用,踌躇之际,他竟是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   这个决定便是远离人群,避开尘世,搬到了龙王村外不足十里处的一个山谷之中,他不惜花费重金,在这建起一座浩大的宅院,并且还修了地下石室,专门供他练尸以及修炼邪术之用!   搬至此处以后,白阽命令自己家中的丫鬟、家丁除了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少于外界交往,为的便是避开王家传人的耳目,好让自己闷声做坏事,可偏偏天不遂人愿M在他练出的数只的怪尸将成之际,那夜却又迎来了一个白阽最不想见到的人。   此人正是王登的徒弟,也就是当日他在街上见到的那个男子,更是二十几年前的那个少年,此人名叫王尚然!与当年王登一样,王尚然一袭灰色长衫,背着二尺有余的铜钱短剑,腰上挂着一个黄布包,身形清瘦,但却一脸的傲气。   这王尚然进门便道:“你家中好浓的尸气呀,看来师父交代我的一点都没错,所谓山难移性难改,这些年你果真还在练那邪术、养那怪尸!”   恼羞成怒的白阽,恶狠狠的说道:“王登那老家伙呢?”   王尚然淡淡的说道:“早些年前,师父就已经驾鹤西去了,怎么?当年被我师父十二道天雷劈过,到现在还没从惊吓中摆脱出来?”   白阽恼羞成怒道:“王登那徘子老道既然死了,你这初露毛头的小子又有何能耐!素闻你王家列代皆是一脉单传,今日我就灭了你王家的香火!”   不料那王尚然却是摆手说道:“今日我既然胆敢一人来此,就证明我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只不过我此番前来的目的并不是找你麻烦,而是想看亲眼瞧瞧,你那些凶尸、怪尸,究竟是个什么摸样,不知你肯不肯让我这初露毛头的小子瞧上一瞧?”   白阽听闻此言,心下迟疑起来,暗自嘀咕道:“这家伙怎么会对我的怪尸感兴趣?”随之又戒备的打量了一番王尚然,见他满脸笑意,似乎不是耍诈,于是便开口道:“你当真想看?”   王尚然点头道:“当真!”   考量再三之后,白阽终于答应了下来,或许是这些年独自修行,他从未与人交流过悟道的心得,今日对这王尚然竟然抱了些许期望,当下他便唤出了十余具怪尸出来,并说道:“这些乃是我花了好些年的时间,才从各地寻来的怪胎,练出的尸也是非同小可的!”   王尚然细细的打量着这些从书架后头蹒跚而出,在厅中并排而立的怪尸,连连点头赞道:“不错,不错,果真是非同寻常呀!这些年间,你能搜集这么多怪胎来,也不容易吧?”   白阽点头道:“能成年的怪胎少之又少,就算你我眼前的这些,也都不过是些轻微的变异之躯,与常人并无太大的差别,唯有那多手多脚的怪胎,才能练出上好的怪尸!”   王尚然点了点头,随之又问道:“对了,除了怪尸之外,你不是还养有许多凶尸吗?我怎么一只也没有见到?”   至此,白阽对王尚然的戒备已经彻底消除了,他哈哈一笑道:“那些凶尸其实你早已是见过了,且看这是何物!”说罢,便在王尚然差异的目光中,低声念起了一段怪腔怪调的咒语来…… [正文 315第二十一章 第十五节]   [正文]315第二十一章第十五节'>第   315第二十一章第十五节   随着这怪异密咒的吟唱,王尚然惊奇的发现周遭的那些丫鬟、家豆然同时起了异变,他们口中长出了獠牙、指尖生出了尖爪,且神色变得呆滞,目中无光,皮肤逐渐变为青紫……竟然在同一时间内全部化作了凶尸!   见此情形后,王尚然也是大惊不已,定了定神后,方才开口说道:“白道友,你这是什么法子,竟然能让这些凶尸变得与常人无异?”   那白阽闻言,颇有些骄傲的说道:“这可是顶上乘的养尸之法,叫做隐尸之术!”   “好一个隐尸术,实乃妙极!”王尚然摆手赞叹道,随之却是话锋一转,冷眼扫视着屋内的一众怪尸、凶尸,并说道:“白道友,这便是你所有的‘家当’了吧?”   那白阽哪会想到王尚然翻脸比翻书还快,不明何意的点了点头,刚欲开口答话,却见王尚然竟然猛的发难,不及他白阽有所反应,便也如当年王登那般,十二道玄黄灵符瞬间甩出,打在屋中各处,只不过这回用并非是罡雷之符咒,而是能引出地府之火的业火符咒!   那业火符咒遇五行之物皆可燃,火势威猛,不将一切烧成灰烬是不会熄灭的!随着这十二道业火符咒炸开,焚天烈火顿时出现,将整座屋子瞬间吞噬。   看着屋中的熊熊烈火,以及那些费劲心思才养成的凶尸、怪尸在一瞬间便被火舌吞没,白阽面如死灰,语无伦次的说道:“王家……又是王家……”   王尚然撇了眼满脸呆滞之状的白阽,摇头道:“自作孽不可活,怪就怪你一心被邪术迷惑,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死在这被地府用以惩治罪孽深重之亡魂的业火中,也算是你的造化了!”说罢,便扬长而去。   身在火海之中的白阽,一见那王尚然离开,眼神顿时澄清,恶狠狠的骂了句脏话,随之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符咒,只见此符咒一出,他身旁的业火尽数往周围退散而去,以他为中心,出现了一大块没有火光的地带!   此张符咒便是马家的拿手灵符离火符,早年在白阽邪术练成之时,曾去马家论过道,并在与马家的当代家主的比试之中获胜,从而赢得一张离火灵符,没想在这等时刻,竟然派上了用场。   他手持灵符,唤来那些尚还在火中苦苦挣扎的凶尸、怪尸,驱尽它们身上的业火之后,便引着这百余只僵尸去往院后的一间房中,而那地下石室的入口,便在此间!这间屋子,也正是整个儿宅院唯一一间没有被业火烧毁的。   来到这间屋子后,白阽启动了早已准备好的机关,使得两旁山坡底端的数块巨石松动,从而造成了山体的滑坡,但因这屋子周围被巧妙的设置了数块凸形山岩,替其挡住了滑落而下的石块、沙土的冲力,使其仅仅是被埋在了地下,但却并没被砸塌。但偌大的宅院其他各处却是毁于一旦,成了如今的这幅摸样!   听白阽以一种似乎是在讲述别人经历的口吻讲了这么许多之后,刘萍等人皆是面面相觑,谁也没想这流传几百年的龙王村外山谷之谜,竟然跟王家还有着这么一层渊源。   王长贵沉思片刻,随之冷声说道:“自作孽,不可活,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被邪术迷惑,要不然,以你的资质,道归正途的话,成就无上道业也绝非不无可能!”   白阽一听,神色先是一滞,随之却又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何为正?何为邪?三百年间我一直没有想通!当年我因被业火灼烧,伤了体内阳元之气,自此不能再见阳光,成了一个只能活在黑暗中的怪物,自那以后我才明白,要想成就自己的梦想,首先要具备就是强横的实力,当年若我能抵挡住你王家道符的话,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徐云德道:“三百多年了你还没想通啊!也罢,以前你便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如今怨气更重,方才老道已经给你指了条出路了,那便是收了尸群,自己另寻他处自生自灭,若还是执迷不悟的话……”   不等徐云德说完,便听白阽呵道:“狂妄后辈,多番口出狂言,王家之后尚且难有资格与我这般说话,你又算得上是个什么东西?”   徐云德一听,顿时来了火气,刚要出言反驳,却被身旁的王长贵给拦下了,只听他低声说道:“徐兄弟,莫要动怒,我越发觉得此事有诸多荒谬之处,且不说他所言是否属实,但是外面的那些杀害小刘四人的凶尸,似乎并不受其控制,我想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刘萍闻言,也是连连点头的说道:“是呀,我也觉得有好些古怪的地方,我们费尽心思,破了屋中的阵法,寻得百花图上的秘密,方才开启了石室密道,来到了这里,可为何这三个组织上的人竟也在这儿呢?他们又是如何进来的?还有就是那张贴在柱子上的离火灵符,按理讲这符咒乃是马家的绝技,即便真是斗法输给了白阽,也多半不会传给他这个!另外,权且就当做真是他从马家赢来的话,也定然如获至宝,可却为何在业火烧尽之后,还是贴在那里,似乎并不十分在意?”   王长贵道:“此外,我见通往宅院遗址外头甬道,直通往谷外河道边上,这说明此间定然是有人出入,照这个白阽的话看来,他三百年间皆没有踏出谷底半步,那么那个甬道又是怎么一回事呢?由此看来,这个白阽的话多半有假……待我试他一试。”   白阽见刘萍等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些什么,不由好奇的问道:“你们在商讨些什么?可是如何逃命?若真是这个的话,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今天你们几人谁也别想走出这里!”   “符起,罡雷!”王长贵突然间一声暴呵,随之甩手便是一张灵符打了出去,直射向白阽面门∽阽毫无防备,顿时被这纸符咒逼得方寸大乱,神色俱惊的忙一蹲身,这才堪堪避过了这道灵符,随之说道:“王家后人,怎么尽出这等奸诈之徒……”   可未等他话音落下,却又听闻耳后生风,惊奇使然,转身欲看,却在他方一转脸之际,只觉眼前一黑,随之“轰”的一声炸响,一阵幽绿火光顿时在他脸上燃开,吃痛之下,白阽怪叫连连,不断的用手扑打着燃着绿火的脸!   王长贵冷目静观,见白阽做此反应之后,沉声说道:“这根本不是罡雷之符,你若当真见过我王家雷符,为何如今却又认不出真伪?”   白阽一通扑打过后,脸上的火光逐渐消失,可再等他抬脸之际,刘萍等人却惊讶的发现,原本红光满面,颇有些仙风道骨气质的面颊竟然变成了一副**不堪,脓水低落的怪异脸庞来!   徐云德满脸震惊的看着白阽的这幅怪脸,忍不住问道:“这……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呀?怎么比僵尸还要难看?”   那白阽似是恼羞成怒,眼眶崩裂的双目似欲喷火的蹬着王长贵,说道:“果真不愧为王家后人,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识破我的计谋,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再与你们演戏了!”说罢,便见他双手一挥,随之张口就是一串长啸,这啸声连绵不绝,高低起伏持续了好久也不见衰竭。   王长贵见状,面露惊疑的说道:“竟然是鬼尸!能发出此等啸声的鬼尸,道行着实不浅呀!”   “鬼尸!”徐云德和许小六对这两个字似乎都不陌生,近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声来,随之徐云德接着说道:“老道你确定,当真是鬼尸?这可是传说中的大魔头呀!若当真不假的话,咱可算是撞了头彩。”   王长贵点头道:“不会错的,你可见过有什么东西会是这等人不人、尸不尸的样子,且能说人话、变人形?”   徐云德一听,顿时没了言语,将目光再次转向那长啸不止的白阽,咽了口唾沫道:“娘的,当真是啥好事都叫老子给撞上了!”   刘萍虽说并不知道鬼尸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但见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的表情便知,这东西定然不一般,另外此时那白阽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烈阴尸之气也叫刘萍心境难安,她暗自将楚刀反握在手,凝神戒备起来。   这时,只听石室内的青石地板,“哗哗……”的又是一阵脆响,顷刻之间,便又有十来石板块从下而上的翻了过来,与此同时,数之不尽的凶尸从那石板下头拥了出来,粗略数下,竟然有两三百头之多!不仅如此,那些凶尸之中,还夹杂着六七只怪尸,要么多手、要么多脚,总而言之怪异非常,摸样令人不寒而栗。   一时之间,整个石室内被秘密麻麻的僵尸填满,龇牙咧嘴的僵尸,似乎是被白阽的长啸之声所控制,张牙舞爪的向甬道处蜂拥而来,似是要讲刘萍一伙撕成碎片。   另外,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石室中的诸多老旧物件内,此时正有一道道恍若虚幻的残影,鬼叫连连的蹿将出来,在石室上空来回盘旋,时不时的飞近刘萍等人所在之处,却也只是顷刻即退,并不逗留。   王长贵冷眼看着宛如鬼蜮般的石室,沉声道:“没想此间竟真有这等大凶之物,之前的那诸多疑点也就不解自破了!丫头,徐兄弟,我等三人两年没见,此番刚一碰头,却是又遇险境,看来老天当真待我们不薄呀!”   徐云德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就知道,跟老道你在一块,绝不会碰到好事,但我徐云德就喜欢如此,旁人一辈子也绝难碰到的玩意儿叫我碰见了,就算哪日下了黄泉,我也无悔了……”   再看此刻的刘萍,却早已不再是常人的摸样,一副诡异的尖脸,三寸獠牙、尖长鼻子、狭长眼角、刀片般的尖爪加之银光闪烁的楚刀,无处不散发着骇人的气势!只见她嘴角抽动,时不时的从喉中发出阵阵咆哮,已然是完全进入了半人半仙的状态,就差冲进尸群鬼冢里去厮杀了。 [正文 316第二十二章 第十六节]   [正文]316第二十二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316第二十二章第十六节   此时,甬道后路已经封住,想跑定然是不可能的了,朱银喜等人虽万般不愿面对这些邪物,但事到如今却也不得不面对事实,况且还有刘萍三人在,未必就没有一拼之力。   想通这些以后,许小六突然开口说道:“大伙不要慌张,僵尸数量虽多,但这甬道乃是石头砌成的,他们没法钻地,我们只需守住一面,莫要叫它们冲进来,将我们围住,便尚有生机!”   朱银喜闻言,立马也是点头说道:“许先生说的不错,大伙儿千万不要慌了阵脚,那样只是自取灭亡……别忘了我们身上还有这两样东西呢!”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了两个小瓶子来,正是临行前分发给杨辰洛等人的那些瓶子。   其余人见状,也急忙将各自身上所带的瓶子给掏了出来,每人两个。许小六见状,好奇的问道:“朱同志,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玩意?能用来对付僵尸吗?”   朱银喜点了点头,随之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瓶盖,说道:“这是组织上为了配合这次行动,特地找高人调配的驱尸粉和化尸粉,是专门用来对付僵尸的!”   徐云德一听这话,当下便惊奇的说道:“化尸粉?不会是假的吧,这玩意儿可是早已失传多年的东西,你们是从何处搞来的!”   朱银喜摇头道:“具体是怎么得来的我也不清楚,就只听说是请了高人帮忙调配……”   徐云德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没在说话,洞中的尸群此刻已经到了近前,距离站在最前头的王长贵不足三米,眼看就要交上锋了,朱银喜急忙喊道:“王大仙,当心呐!”说罢,便快步上前,将瓶中的粉末猛的往前一撒。   这一瓶中装的乃是躯尸粉,相传在古时候,许多盗墓的高手都会调配这种药粉,在下墓之前将其涂抹在身上,使僵尸之流的邪物不敢靠近。   只见一道白色烟云闪过,那满满的一瓶驱尸粉尽数被朱银喜撒了出去,顿时之间,一股清新的芬芳气味散布开来,原本呛人的腥臭也随之被驱散殆尽,与此同时,那些汹涌而来的僵尸,在到达驱尸粉所覆盖的区域之时,竟都是停住了脚步,似乎极为忌惮的退缩不前。   王长贵见状后,二话不说的接连甩出了手中灵符,眨眼的功夫,十余只僵尸应声倒地,被团团青绿色的火苗吞噬、烧焦。   徐云德此刻也毫不含糊,手中的漆黑短刀早已成了赤红之色,甩手疾飞,在尸群之中来回穿梭,洞穿了一只只僵尸的躯体……   此外,朱银喜一伙人也是齐齐的端起了枪,这么密集的尸群,也用不着瞄准了,“噼里啪啦”的一通扫射,将满满的弹夹尽数打空,因为他们所用的子弹都是银制的弹头,也是他们组织上为了配合他们这次行动,而特质的子弹,所以对僵尸也能起到杀伤的作用。   坐镇于石室正中的白阽,见这伙人似乎不费什么力气,便消灭了几十只僵尸,怪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开口说道:“你们以为这种旁门左道,便能拦得住我凶尸群?”说罢,只见它猛的一挥手,伴着几声怪异的尖啸,只见那些游离在石室空中的阴魂,仿若接到了什么指令一样,鬼叫连连的飞身扑向尸群前方。   王长贵等人一见,只以为那白阽是要这些厉鬼来取代凶尸的进攻呢,立马凝神戒备起来!可没想这些厉鬼却只是俯冲至是群前头,并没有继续往前,而是同时掀起了阵阵阴风!   数百只厉鬼一同释放出来的阴气自然是非同小可的,这股阴风威力极大,直刮的朱银喜一伙人睁不开眼!许小六一边用手遮着眼睛,一边喊道:“遭了,这些厉鬼是要把驱尸粉给刮走呀!”   众人一听,顿时恍悟过来,但想要再采取措施,却也为时已晚,那厉鬼的数量众多,要想止住阴风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驱尸粉本就很轻,被这狂风一吹,早已是无影无踪了!   没了驱尸粉的阻拦,凶尸们又开是发难起来,就着阴风,张牙舞爪的再次扑上前来!   站在王长贵身旁的朱银喜大惊失措的喊道:“大仙,风太大了,化尸粉根本就撒不出去呀!您说怎么办?”   王长贵没有回答,只是一把抓起他的肩膀,随之往后一扔,朱银喜那百多斤重的身子顿时被送出老远,洪熙等人见状,忙上前将其接住,这才令他免遭屁股着地之苦。   与此同时,只听王长贵脸也不转的说道:“丫头,想法子暂且牵制住那些厉鬼,好叫我与徐兄弟专心对付尸群!”   说罢,便与徐云德相视一点头,齐齐展开了身形,犹如两把利姐的冲进了凶尸堆中,与之展开了血腥的近战肉搏……   他俩的这一举动,将许小六等人尽数惊呆,谁也没有想到,那个清瘦的老头以及这有着尸王名号的男子,竟然胆敢以二人之力,正面对抗数百只凶尸!一时之间,他们谁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皆是睁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许二人不断的从尸群中穿梭而过的身影!   而此刻的刘萍,目光所向并不是王长贵,也不是徐云德,而是半空之中的那密密麻麻的游离厉鬼!只见那些厉鬼此时还在一个劲的掀着阴风,对刘萍那如电的目光似乎并不在意。   石室前的人尸乱斗持续了许久,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似乎是不知疲倦的收割者一具具僵尸的“性命”!白阽见此情形后,脸色越发难看,若在这般持续下去的话,这数百只凶尸以及那费劲千辛万苦才寻来的怪尸便要毁于一旦……   终于,白阽再也忍不住了,只见它再次发出了怪叫,似是对那些厉鬼下达了攻击的指令!   “呀……咻咻咻……”顿时之间,鬼腔怪调充斥了整个石室,那些厉鬼形同敏捷的夜枭一般,张着尖爪向徐云德与王长贵飞扑而去!许小六等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此刻王长贵和徐云德正一心对付着凶尸,哪有心思去防范厉鬼的攻击?若这两人倒了的话,那么他们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想便也清楚,他们这些人谁也不能多活片刻。   就在这万分危急之刻,一阵悠扬婉转、曲调舒缓的低声吟唱突然传入了众人耳中,虽听不懂唱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却给人一种心灵的洗涤,似乎能把人一切的负面情感尽数带走一般!   随着刘萍唱起了安魂曲,那些厉鬼也似乎陷入了痴迷之态,鬼叫声也随之停了下来,它们各自呆立原处,将不解、迷惑的目光投向了刘萍身上。   许小六等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洞中这怪异的一幕,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此番在这山谷之中所见到的一切,纵使他们这些人都有过盗墓的经历,想必也是绝然未曾见到过的吧,已然是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单是唱一首曲子,便能控制住厉鬼,这等匪夷所思之事,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尽信。   白阽也是满目震惊的看着刘萍,沉声说道:“这是什么术法,竟然能控制住阴魂?”他心知在这般发展下去,手下可用之尸、鬼尽数要被消灭殆尽,到那时以他一己之力,同时对付王家后人、那个流里流气的男子以及这个古怪的女子,根本是毫无胜算!   权衡之下,白阽又是一声鬼啸,而这回竟是收兵之令,那些正值混乱之际的凶尸、怪尸一听,顿时如潮水般的往回退去,团团围在了白阽周围,另外那些被安魂曲所震慑的厉鬼,也是飞回了原本栖身的旧物之内,不再现身。   徐云德见状,先是抖了抖身上挂着的诸多碎肉浓汁,随之冲白阽笑道:“怎样,你是怕了?准备认输求饶吗?”   白阽道:“没想三百年后,世上竟然还有这等高人,不知你是那一家的后辈新秀?”   徐云德答道:“新秀称不上,我是尸王徐家后人,三百多年前我徐们家还算强盛,不知你有没听闻过?”   那白阽闻言一惊,随之说道:“原来是徐家的后人,难怪我见那赤红短刀这般熟悉!也难怪你能有这等身手……”   徐云德一听,也是颇感意外,说道:“听你的意思,以往是曾见过我家的先祖咯?”   白阽点了点头,随之又四下在石室中环顾了一圈,而后才缓缓开口道:“其实,这宅子中的地下石室,以及宅外用以阻挡山体滑坡的承重机关都是出于你先祖之手!”   “你说啥?”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大惊,满眼质疑的开口问道:“我徐家人尽然帮你造了这间石室?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又为何帮你?”   王长贵此时也颇有些好奇,问道:“还有之前你讲的那些,定然也有虚假之处,当年的真像究竟是什么?这回你也该实话实说了吧!”   白阽阴着那张怪脸,沉声说道:“我之前所说的那些并无半句虚言,至于你们信不信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只是关于徐家人的那段以及另外一些,我没说而已。”   “没想今日非但见着了王家之后,就连尸王徐家的后人也见着了,看来三百余年前的事情还真是重见天日的时候了!也罢,事已至此,你们且听我细细说来……”那白阽从红木大椅上站起身,排开一众怪尸、凶尸,此时摸样也再次变回了先前的那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缓声讲起了事情的真像来。 [正文 317第二十一章 第十七节]   [正文]317第二十一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317第二十一章第十七节   白阽与徐云德的先祖徐倡之所以相识,还要从一个怪人说起,当年白阽被王登十二道雷符吓跑之后,虽改名换姓,做起了买卖成了大富商,但依旧在暗中搜集身型古怪的人,尤其是那些天生就是怪胎的,以此练怪尸之用,通过道听途说,他得知云南某处山村中有一奇人,据说此人长着两颗头颅、四只手,并且力大无穷,能独斗猛虎。   于是他便去了那处山村,欲找寻这个奇人。可当他来到村子里之后,这个名为黎双的怪人却不见了踪影,巧的是,就在他来的前一天,一个外村的男子也来找那黎双,两人谈了许久之后,便一同进了山间,不知是去往何处。   通过村子里人的描述,白阽越发觉得这黎双是个极佳的怪尸之躯,于是便耐着性子,在村子外的不远处山中住了下来,可七八天过去了,也不见那黎双回来。心急之下,他又去往了村中,详细打探了黎双与那个外地男子离去的方向之后,便进了山中找寻。      这山极深,里头荒无人烟,三天古木林立,且多有野兽出没,是个人迹罕至的野山,白阽在山里头苦苦找寻了三天,终于在一处密林中发现了线索,那是一块染有血迹的布料,血迹尚且新鲜,定然是近期内有人受伤,用布料擦拭伤口所用,有了这个线索后,白阽便知方向上多半是不会有错的,于是便又一路往前追去。   终于,又经过了一日的紧追苦赶,白阽在一处极为开阔的山谷中发现了一个新挖的洞穴,这个洞穴缓斜往下,看上去极深,可溶一人弯腰探入,当时的白阽邪术已成,自是艺高胆大,他料定黎双极有可能就在这洞底下之后,便毫不迟疑的便钻了进去。   沿着幽深狭长的洞穴走了许久,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一个雕梁画栋的地下宫殿!不用多想便也猜出,这个地下遗址多半是哪个朝代的达官贵人之墓,要不然也不会有这等恢弘的规模!   定了定神后,白阽顺着宽敞的石阶继续往古墓的深处走去,然而越往里走,他就越加震撼!这墓穴之内玉壁金砖铺就,数之不清的夜明珠扮作星辰日月,琥珀玛瑙随处可见,简直就是一个秘宝窟。   虽说墓中宝物繁多,但他白阽却并不为之所动,他所惦记的就仅仅是黎双到底在不在这里头!走了许久,地上突然出现的血迹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块血迹要比在密林中所发现的更加新鲜,乃至连色泽都还是鲜红的,并没有变暗,见此情形后,白阽信心大增,急忙加快了脚步追着血迹的朝向往前赶去。   终于,在墓穴最深处,应该是主墓室之中,他看到了那个渴望已久的躯体,两颗大小近乎相等的头颅,四只强有力的胳膊,这些特征都令白阽欣喜若狂,只是此刻的黎双躺在地上,浑身有着多出伤口,双眼圆瞪,已然是断了气息。   另一方面,这个墓室之内还有另外一个男子,想来就是村里人口中的外地男子了吧,这男子身上也受了点轻伤,但他根本就不受丝毫影响,只见这男子目光如炬,精气逼人,此时他正握着一把通体火红的短刀,神情戒备的环顾着四周,似乎是在等待某种东西的出现!   大感好奇之下,白阽走上前去,出言问道:“这位仁兄,你在……”可未等他的话说完,便见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突然蹿了出来,如迅雷般的冲向了那持刀男子。   白阽目力不弱,顿时看清了这个黑影的摸样,却也是哑然震惊,因为这道黑影竟然是一只如獾猪般大小的老鼠!这么大个的老鼠他还从未见过,想必也该成精了吧!想起当年王登与野猪妖斗法的情形来,白阽心神一震,随之便欲出手相助。可不料那男子的反应竟然比他还快,虽是背对着巨鼠,但却似乎早已察觉到了,只见他头也不回,甩手便将赤红短刀给甩了出去。   随着一道红光闪现,那巨鼠一声尖叫,随即自半空跌落而下,在地上支吾着挣扎几下后便悄无声息了,那男子走至巨鼠身旁,抽出尚还插在它头顶的短刀,随即却是一脚将这巨鼠的尸体踹至墙角。   至此,白阽方才惊讶的发现,这间墓室的墙角处,竟然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此等个头的十余只巨鼠了!当下,白阽对这个中年男子生起了些钦佩之情,上前说道:“仁兄,这些巨大的老鼠究竟什么来头?”   那男子说道:“这种怪鼠我也是头一回见,想必应该是这深山中的异种吧……只是你是谁?又是怎么寻得此处的?”   白阽的来意不好明说,只得信口胡编道:“我本是个炼药的郎中,来此山中只是为了找寻一味草药,用以炼丹,不想在密林之中看到了一块染有血迹的布料,心想一定是有人遭了什么野兽的袭击,于是便一路追到了此处。”   那男子闻言后,迟疑的撇了一眼白阽,随之点了点头道:“这地方可不是寻常之人说来就来的,你若是无意闯入,我劝你还是快快离去吧,这四只手的家伙身手了得,却也只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可没等他说完,却见整个石室竟然开始了剧烈的震动!   惊奇之下,白阽出口问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墓室要塌了?”   那男子沉声道:“这石室坚固的很,不可能坍塌的,我想多半是那石棺里的玩意儿要出来了!”   “啥玩意儿?”白阽刚要开口想问,却猛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咆哮,随之墓室正中的巨大石棺的棺盖突然炸开,片片碎石如流弹般的砸了过来,那男子一边凭借着敏捷的身法躲避着,一边抽刀替白阽当着碎石!   白阽见状,急忙开口道:“兄台,我还有些自保的本事,你不必顾我!”说罢,便跳离了那男子的保护圈,靠自己的身手去应付激射而来的碎石块。   那男子见状,神色先是一愣,随之便沉下脸来问道:“这位朋友身手倒是不错,我看不像是寻常的郎中吧!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乃尸王家当代掌门徐倡,敢问阁下如何称呼?”其实徐倡本以为白阽也是同道中人,所以刻意报出了尸王家,好用以震住对方,叫他不要抢自己的财路,只不过他猜错了。   白阽早已听闻过盗墓界的龙头老大徐家,他们家的御尸、控尸之术可谓是天下之最,虽早想相识,却一直没能相见,没想到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碰到!欣喜之下,白阽答道:“在下姓白名阽,今日有幸见到当代尸王,真是幸会……”   “白阽?你就是那个先后击败了马家和林家的人?后又被王家的徘子打没了踪影儿的白阽?”徐倡疑惑的问道。   白阽点头道:“正是在下,说来惭愧,王家的罡雷之符着实厉害……”   徐倡摆手说道:“我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倒是听闻你练尸之术多有些独到之处,原本想找你探讨一二,可最近一段时间着实太忙,没能抽出闲来。”   白阽一听这话,顿时合了他的心意,当下便道:“承蒙尸王看重,你我今日在此相见,也算是有缘,实不相瞒,我此番来这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说罢,便撇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黎双尸首。   对于白阽的那些不耻行当,徐倡自然是有所耳闻,立马便意会了他的意思,只不过他徐家干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在修道界中名声也不好,他徐倡更不会理会什么邪术正术,笑着答道:“既然如此,那你我就先合伙了结了这千年尸王,而后在把酒细谈!”   “如此甚好!”白阽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此时此刻,那石棺中的千年僵尸王已然蹦了出来,只见它身上穿金戴银,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宝,看的徐倡两眼冒光道:“没想这区区的一个云南癫王墓,竟然藏有这些奇珍异宝!”   徐家人天生爱财,这是人尽皆知之事,对此白阽也是哈哈一笑道:“徐兄,待你我合力除掉这僵尸王后,这些个宝贝不就都是你的了吗!”这话显然是谄媚之语,言外之意是我不跟你争,我什么财宝都不要,只要那黎双的尸首便可。   和徐、白二人之力,那千年僵尸王走不上几十回合,便挺尸了,徐倡乐呵的去收了它身上的珍宝∽阽一时闲暇,走到了那偌大的石棺前,可当他瞥眼往棺材里一看,竟是惊奇的发现,那棺材的内部底面之上,竟然刻着一幅状若地图的图案,与当年秦三拳放于木盒中的那幅一模一样,只不过地图边上,还刻着两个字虹渊。   大感好奇之下,白阽冲徐倡喊道:“徐兄,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徐倡闻言,颇为好奇的走了过来,当他看了这石棺里头的图纹之后,也是疑惑不解的直摇头,并说道:“这图上的地名我听都没听说过,只是既然出现在这千年前的古墓之中,其中定然是藏着什么秘密,另外这虹渊二字我也不知道说的是何物……想必是这墓主人的老家吧……”   白阽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把自己也有这么一张地图的事情告诉他,随后两人便匆匆的带着黎双的尸首,离开了这千年老墓。   绕过黎双的村子,两人一路赶回了白阽的宅中,并在那儿秉烛夜谈,讲的尽是一些关于御尸、养尸、练尸的术法,尸鬼妖一书之中所讲,虽都是邪术,但却不得不说是一本奇书,里面诸多术法皆是另辟蹊径,有着极为独到的见解,而徐家的御尸、降尸之术也是天下之最,这两人碰头,可真是两头牛面对面的过独木桥对上了。   徐倡在白阽府上住了多日,因家中有事方才不得不暂且告辞,两人约定等徐倡家中事情办完之后,再来共同探究尸术,可计划远没有变化来得快,就在徐倡走后不久,白阽便在街上碰到了王登的徒弟王尚然。 [正文 318第二十一章 第十八节]   [正文]318第二十一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318第二十一章第十八节   白阽碰到了王尚然之后,生怕他也会像王登一样找自己的麻烦,所以当下便决定,将住所搬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只要王尚然找不到自己,那么自己就可以随心所欲了练那怪尸了。   龙王村外的山谷,靠山傍水,是一个绝好且极为隐蔽的地方,这里虽也有几户人家,但都只是一些与世无争的寻常农夫,他们也少于外界往来,这一点恰合白阽心意。于是他便找来工匠,以重金催促,在极短的时间内盖了一个诺大的宅院,并写了一封密函给了徐倡,将此事告诉了他。   收到白阽的密信之后,徐倡立马赶到了白阽府上,与之商量新宅一事,那徐倡心思缜密,对王家人的行事风格也有些了解,于是便策划出了修建地底石室的计策,并亲手替白阽新宅设置了机关,使之可以引发两旁山体的滑坡,并单有一间屋子不被滚落下来的沙土石块砸毁。   起初的时候,白阽也曾想到过王家的雷符咒威力过于强横,到时候若真被找上门来的话,王尚然还用雷符引下天雷轰击,只怕这房子承受不住,到时将机关毁掉,那么两人的一切计划岂不就泡汤了!于是他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徐倡,想听他有何高见。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徐倡将那引发山体滑坡的机关,以及石室的入口皆是设在了后院中最靠里的房中,一来是可以避开天雷的轰击的中心区域,二来一旦宅子被埋进地底,那么这里相对也比较深,好叫王尚然无从察觉异常之处。   再往后面的事情,先前白阽都已经讲过了,他凭借着徐倡替他设计好的方案,果真避开了王尚然的耳目。但令白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王昌然这回竟然没用罡雷符咒,而是比之更加阴损的业火符咒,这业火极为厉害,伤了他的阳元不说,甚至还险些灭了他的三火,使之再也不能见阳光,唯有在黑暗之中才能生存。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徐倡自从替白阽设置好机关以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不知所为何故。   听了白阽的这番诉说,刘萍等人皆是大致弄清了当年事情的整个过程,这三百多年之中,白阽在此身死,但阴魂不散,且尸、魂同修,最终竟然成了千年难遇的鬼尸!   人死后,三火尽灭,体内阳气全无,所以魂魄是不可能在回归本体的,至于那些借尸还魂的状况,也都是一些刚死之尸,其体内气息尚存,且三火没有灭尽,方才使一些孤魂讨了便宜,但这等情况也是极为少见的。再说鬼尸,比起那借尸还魂而言,更要离奇!要想成为鬼尸,首先必须死后阴魂不入轮回,且还要与尸首共在一处,每日吸食自己躯体上散发出来的尸气,另外尸体也必须具备起尸的条件,唯有这样,魂魄才会不被尸体排斥,重归本躯以后,成为鬼尸。   鬼尸是一种高于僵尸和厉鬼的邪物,比起尸王而言,还要恐怖!   话归正题,此时王长贵等人各有所想,徐云德最先开口问道:“你说曾在云南的某处山中墓室里见到过虹渊二字?可是彩虹的虹、深渊的渊?”   白阽点头道:“不错,怎么?难道你知道虹渊是什么东西?”   徐云德没有回答他,而是若有所思的对王长贵说道:“这两年来,我从病好之后便一直没有间断对于虹渊下落的打听,但一直没有丝毫的线索,如果他说的属实的话,那咱们兴许还得去一趟云南。”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转向白阽说道:“三百余年前,你修炼邪术,迫害诸多无辜之人的性命,用他们的尸体来练凶尸,我王家先祖曾两次警告,你却依旧执迷不悟,后藏身于此,人虽死,非但不知悔改,更还是变本加厉,残害世人,看来今日真是留不得你了!”   白阽一听,立马摆手道:“你先莫要动手,我还有话说!”   王长贵冷声道:“说!”   白阽道:“尸魂妖一书,在你们看来或许是邪术,但也不得不承认它是本奇书,如若不然的话,尸王家掌门徐倡又怎会对上头的诸多术法啧啧称奇呢!”   徐云德一听这话,当下便开口反驳道:“这些事情我们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或许我先祖徐倡也只不过是一时好奇而已。”   白阽笑道:“事到如今,我还有必要再哄骗你们吗?先前,这水晶棺中的木盒已被你们抢过去了,那里头装着的便是尸魂妖一书,此外还有那幅地图以及我个人对于尸术的心得,今日尽数送这位当代的尸王,看或不看、练或不练全凭你自己考量!”   徐云德惊奇的说道:“送给我?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你干嘛要送我东西?”   白阽笑道:“你既是徐倡之后,那么对于尸术的见地想必也是不浅吧,当年我多亏徐倡兄替我出谋划策,方才没让毕生的心血付诸东流,如今把此书相赠于你,也算是还你们徐家一个人情吧!”   王长贵闻言后,却是将眉头紧紧的皱到了一起,开口说道:“你将这邪术送给徐兄弟,可还以为他拿去之后会走你的老路不成?”   白阽摇头说道:“如今书在你们手上,送与不送,其后果还不都一样!说句实在的,三百多年,我每日与这些厉鬼、僵尸为伍,实在是枯燥无味,寂寞难当,每每回想起当年与徐倡兄把酒论道之时,心里头当真是五味陈杂,其实我早已有了轮回之念,但又怕我走后,这里的凶尸、厉鬼失去控制,爬出山谷到处滋事,到时候引来高人,寻得这间石室,发现了这尸魂妖一书,将其毁掉……”说到这里,那白阽竟然神色黯淡,似是感慨良多。   王长贵道:“那如今书已被我们夺来,你又有何打算呢?是自行了断?还是……”   白阽哈哈笑道:“果真不愧是王家传人,丝毫不讲情面,三百多年前如此,三百多年后也还是如此!也罢,如今尸魂妖已经被你们拿去,我也就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说罢,便转身走进了尸群之中,并开始念起了一连串古怪的咒语来。   刘萍等人见状,顿时便以为这白阽是又在使什么招数呢,可不等片刻,却见那些凶尸、怪尸,口中的獠牙以及手上的尖爪竟然都消失了,变为了寻常的尸体摸样,并挨个的倒了下去,再也没了动静!   徐云德大惊的说道:“这是什么御尸之术呀,竟然能这样控制凶尸!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难道这就是尸魂妖书中所记载的术法……”   王长贵闻言,冷声说道:“徐兄弟,莫不是你也被这邪术给诱惑上了吧?”   徐云德摆手笑道:“哪有,只是觉着好奇而已……”   再看那独自站在死尸堆正中的白阽,此时脸上带有一丝安逸的笑容,没有做声,只是冲着刘萍等人的方向挥了挥手,随之只见一股黑气自他口中钻了出来,与此同时,那红光满面的老人脸,也在以极快的速度变化着,只一眨眼的功夫,竟又变成了一副腐烂不堪的怪脸来。   没过多会儿功夫,白阽的嘴巴里已然是没有黑气往外冒了,此时的他浑身上下也已是全部变回了腐烂的尸体摸样,由此看来,先前的那黑气,便极有可能是是它的附体阴魂,不知是何原因,竟以这种形态排出体外了。   黑气尽数消散之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见白阽的身体软软倒了下去,倒在了那几百具尸体的正中间,再也没了动静……   许小六等人皆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死尸堆在一起,无不面露震惊之色,那朱银喜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就……就这么结束了?可还有那些依附在这石室里的老旧物件中的厉鬼,又该怎么办呢?”   王长贵说道:“但凡被鬼尸所控制的厉鬼,皆称作虚鬼,这些鬼本不会化作厉鬼,但因鬼尸将其迷惑,使其为之所用,因而才成了那些只会害人的邪物,一旦鬼尸被灭,那么这些虚鬼便也不攻自破!这便叫虚尊其主,主没虚散。”   正说着,只见那石室中的那些老旧物件,如古董花瓶、红木屏风之类,皆也冒出了阵阵黑烟,想来这便是“主没虚散”的现象了吧。   事已至此,朱银喜一伙儿人无不松了一口气,先前面对众凶尸、厉鬼的时候,他们皆是做好了拼死的准备,如今却连一个人都没有受伤便结束了这一切,着实令人有些难以置信。可正值大伙面露松懈之意、准备进去看看有无什么其它可用之物的时候,沉默许久的刘萍却突然说话了。   她说道:“大仙,徐大哥,你们不觉方才白阽讲的那些话中,还存在一些可疑的地方吗?”   徐云德一听,顿时问道:“妹子,你快说说看,究竟是哪儿不对劲了?说句实在的,我也觉得有些古怪,这白阽出来的时候还是满脸自信,扬言要叫我们尽数葬身于此,可没等交了几下手之后,便自行了断了……”   王长贵也是点头说道:“是呀,它这前后的反差,确实有些古怪……丫头,你且说说看,那白阽的话中究竟有何疑点?”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问向徐云德道:“徐大哥,首先我要问你一个问题,倘若你是徐倡的话,在一个满布奇珍异宝的古墓之中,见墓主的石棺之内刻着一幅形同藏宝图一样的图案,你会怎么做?”   徐云德一听想也没想的便回答道:“当然是拓下来回去仔细研究了,要知道那等千年古墓里面所藏的此类图纸,不乏一些早已断了线索的大型宝窟,说不定还有诸代龙脉呢的图纸……”话说到这里,他突然止住了声音,随之转为吃惊的说道:“是呀!从白阽的话中不难听出,我那先祖徐倡跟我差不多,也是个爱财之人,可他为何对这宝图不感兴趣呢!按理讲,越是未知的东西,便越能引起人的好奇……” [正文 319第二十一章 第十九节]   [正文]319第二十一章十九节'>第十九节   319第二十一章第十九节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接着说道:“另外还有就是,这白阽若当真是只为等待有精通尸术的人,从而好把这尸魂妖传给他的话,那么就更加可疑了!再者说,三百多年前,这宅子中仅有一百多人,可你们看看现在,少说也有三四百凶尸,也就是说这些年间,白阽还在不断的杀人练尸。”   王长贵轻叹一声道:“不错,他白阽若当真只是想找到合适人选传他尸魂妖的话,何不直接去往徐家找寻尸王,即便是被业火所伤不得见太阳,可夜间却并不妨碍他行事。如此一来,他便完全不必苦等这么多年……”   说到这里,徐云德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只见他摆手道:“如今白阽都已经死透气了,就算真有这些可疑之处,也是死无对证了,咱总不能从这腐尸身上找寻答案吧!”   刘萍听了这话之后,却是连连摇头的说道:“徐大哥,这回你可说错了,若白阽话中的这些疑点当真成立的话,那么我想他绝不可能就这般死透,说不定又再耍什么阴谋诡计呢!”   众人一听这话,原本显得有些松懈的神色顿时又紧绷起来,只觉一阵阴森的寒意顺着骨子里往外冒,许小六道:“刘大姐,你的意思是说这白阽此番只是在装死?这怎么可能呢,你看他的尸首不都已经……那……那是什么!”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却转而震惊的叫了起来。   众人一听,急忙循着他的指向看了过去,只见原本透明的水晶棺材内,不知何时,竟然聚满了黑气!只因这石室本来就极为阴暗,所以起初的时候,大伙皆没有察觉,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黑气浓郁的程度竟然已如一棺黑墨了!   王长贵一见,惊声叫道:“糟糕!我怎么把这水晶棺是何物给忘了!丫头你的猜测不错,那白阽当真是在撒谎!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唤出这等魔物来!”   此时徐云德也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事情,迟疑的对王长贵说道:“老道,这水晶棺难道是传说中的鬼王棺?”   王长贵面色沉重的说道:“多半是错不了了,水晶乃是极阴之物,古时有奇人以水晶做棺,聚百鬼阴气于一处,置于棺中,竟生出了一种极为厉害的魔物来,那便是鬼王。且不说这个传言是真是假,但无风不起浪,那鬼王是从水晶棺中生出来的可是千真万确之事,那黑气便是数百虚鬼的阴气,现如今全数聚集在水晶棺内,定然是召唤鬼王的术法。”   徐云德闻言后,也连连点头说道:“这事我也曾听闻过,据说那鬼王道业极深,且戾气极重,单单一只便足以霍乱世间,古时候修道之人多过现在,合力尚且还难降鬼王,由此可见它是多么的恐怖!”   许小六道:“但那鬼王毕竟是传说中的东西,我在书里头也见过,可找了许久,却一直没有找到关于鬼王是否真实出现过的记载,后来只得作罢……”   “书中?”王长贵冷哼一声道:“若什么事情书上都有记载的话,那么我们所认知的历史,就绝然不会是现在所了解的这等摸样!”   许小六被王长贵这一句话给堵上了嘴,神色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便闭口不言,只是远远的盯着水晶棺的变化。   这时,徐云德突发奇想道:“不管它是不是鬼王,趁着还未成形,不如我去把这水晶棺打碎了,没有水晶棺,想必鬼王也就养不出来了吧!”   王长贵点头道:“或许可以一试,但徐兄弟莫要靠近那尸王棺,你我都从未亲眼见过鬼王,对于未知的情况,还是小心为妙,先且让我以灵符一试。”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王长贵便捏出来一纸玄黄符咒,甩手便打向了水晶棺的方向。只听“嗖”的一道破空声,众人的目光皆是被这小小的灵符给吸引了过去,可不等片刻,当那符纸距离水晶光还尚有好些距离的时候,竟然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止住了前进的势头,停在半空稍刻后竟是“砰”的一声炸了开来。   徐云德一见,顿时哑然失色,伸手拍了拍胸口,随之对王长贵比划了一下大拇指道:“还是老道你想的周到了,若刚才我莽撞的冲了过去,恐怕这会儿石室里头又要多了具尸体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破我灵符的玩意儿,似乎与我王家‘困’字诀的阵法颇为相像,但威力更要大上数倍,由此可见那水晶棺内的东西一旦成型,其实力定然在我等之上呀!看来白阽三百余年的道业,当真是非同小可!这等强横的魔物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唤出来的。”   徐云德疑惑道:“难不成这又是尸魂妖上的术法?”   “嗷……”正说话间,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自那尸王棺内传了出来,声音之响,就连石室顶部的沙土都被震得哗哗落下,朱银喜等人更是心胆俱裂,一个个的失神许久,方才揉着耳鼓相互对视,眼中的惊惧尽露无疑。   可令所有人皆是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一声咆哮过后,刘萍竟然也突然仰天长啸了一声,啸声悠长且尖细,似乎能穿透一切!众人大惊之下,连忙将目光投向了她的身上,只见此刻的刘萍,双眼犹如两个探照灯一般射出夺目精光,龇着两颗尖长的獠牙,楚刀紧握在手,随之却是一步一步的往那水晶棺的方向走了过去!   徐云德见状,忙不迭的要去拉她,并一边惊声说道:“妹子,危险!”   可王长贵却一把将其拦住,并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阻拦刘萍!徐云德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将漆黑短刀紧紧的攥在手心,生怕有什么意外情况出现,好及时上去帮忙。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刘萍步伐平缓,但每迈出一步,身上的气势便越加狂野,直至到了先前王长贵灵符被阻之处,她的头发已然是根根倒竖,一条粗大的雪白尾巴突然冒了出来,挂在身后,直拖在地上……此刻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发了狂的野兽,此番正欲与天敌争食。   终于,刘萍走到了那个无形气壁的边缘,只见她停下了脚步,将反握在手的楚刀亮了出来,以刀尖往虚空的正前方戳了过去!   顿时之间,楚刀刀尖方位,一道若有若无的透明球形气罩显现出来,时明时暗、时隐时现,这气罩上头道道黑色雷蛇时不时的游走,且布满了暗色铭文,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自那上头汹涌而出,叫人不敢正面直视。   许小六等人皆是忍受不出那气罩上铭文的威压,将目光收了回来,可徐云德和王长贵却一心惦记着刘萍的安慰,目不转睛的看着。   只见刘萍的刀尖,停留在气罩之上,很难往里进入分毫,而以这刀尖为一点,那气罩也是不断的有黑气向此处聚拢而来,在站在远处的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眼中,就好比是一圈水面上的涟漪,但波纹却不是从中间往外扩散,而是恰恰相反。   楚刀与气罩相持不下,许久之后,刘萍脸色逐渐暴戾,随之又是仰天一声长啸,此时她那原本白嫩纤细的脖颈已是爆出了根根青筋,由此可见她这回可是用尽了全力。   随着这一声慑人心神的刺耳长啸,刘萍倾尽全力之下,手中的楚刀终于缓缓没入了气罩!与此同时,只见那墨黑色的气罩之上,一道道雷蛇疯狂乍现、四处乱走,狂乱的气息越来越烈,似乎就要爆炸开来……   王长贵见状后,急忙连连打出数道符咒,祭出一个字诀阵法,将自己与身后众人护在其中,以免遭受爆炸的波及。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暴虐的气罩上的狂乱之气就在到达临界点之时,竟然突然像是被楚刀吸收了一般,瞬间汇聚,转瞬即没。   随着气罩的消失,一股刺骨的阴风顿时汹涌而来,风速之猛、势头之列令人惊骇,石室前众人除去徐云德和王长贵之外,尽数被刮得连连后退,就连徐云德也是拿手遮住了眼,他大声说道:“好强的风啊,是不会就是那鬼王身上的阴气吧?”   再看此刻的刘萍,已是收回了楚刀,但依旧是静静的站在原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水晶棺,身上衣物被那强劲的狂风刮得咧咧作响,白毛大尾巴时不时的晃动两下,既怪异却也透着几分可爱……   “咣……嗷……”顷刻之间,随着一声炸响过后,紧接而来的便又是一声咆哮,比之先前的那声还要响,然而这回大伙所在意的却不再是咆哮声了,而是那炸裂开来的水晶棺!可当大伙定睛看去之时,竟然惊奇的发现那水晶棺在炸开后,里内的黑气竟然也随之消失不见了,此时此刻狂风停歇,石室之内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静的连冷汗滴落之声都入耳可闻。   在寂静中等候片刻,徐云德忍不住低声说道:“鬼王呢?莫不是召唤失败了吧?”   王长贵摇头道:“不像,刚才那声咆哮傲气十足,不像垂死之态!多半是成功唤出了鬼王了。”   徐云德啧了啧嘴,点了点头,随之又悉心的观察起洞中的每个角落来!并侧耳细听着洞中的一切声响。突然之间,他与王长贵两人的耳垂齐齐一动,随之异口同声的冲着刘萍大喊道:“小心!”   然而这话音未落,便见刘萍身形猛然前倾,照准身前虚空,挥手便是一刀!   “叮!”一声脆响,那楚刀刀刃竟然与一个黑气缭绕,甚至比刘萍人还要高大的黑刃砍在了一起!并在同一时间,刘萍身前的空气似是层层剥落,一个黑袍加身的高大身形显现而出!至此,传说中的鬼王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鬼王,穿着黑袍,带着黑斗篷,身后是一件血红色的披风,周身衣物皆是无风自动,说不出的威武。它浑身被黑气覆盖,看不清摸样,看不见皮肤,但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宛如鼓槌般的打在了每个人的胸口,叫人喘息困难。   与之面对面的刘萍,丝毫没被鬼王的骇人气息压倒,反而似乎是更加激起了它的凶性,只见她身后尾巴一动,顿时如长蛇般的缠向了鬼王腰间,且越勒越紧! [正文 320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节]   [正文]32第二十一章二十节'>第二十节   32第二十一章第二十节   被刘萍尾巴缠住的鬼王,丝毫没有一点的惊慌之意,只见他手上猛的一用力,将刘萍的楚刀荡了开来,随之斜斜往下划去,竟是要将那缠在腰上的长尾斩断。   刘萍见状,立马收回了尾巴,随之抽身往后急退,与那鬼王拉开了距离,双方的首次交锋快若闪电,只发生在眨眼之间,但谁也没有占得半点便宜。   此时刘萍龇着獠牙,脸露凶相,低声咆哮的直视着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死亡气息的鬼王。那鬼王手持巨大的黑刃弯刀,一张被黑雾所包裹的脸上,两只红光闪闪的眼睛显得极为恐怖,若换做常人与之对视,似乎能被其摄去灵魂一般。   作为鬼中霸者的鬼王,自然有着一份常人难以理解的骄傲,但此番刚一从沉睡中被人唤醒,竟然就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它自然有些恼怒!只见那阴森诡异的巨大身躯,趋一步向前,弓起腰背,将巨大黑刀横在胸口,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叫,黑刃猛的隔空斩出。   顿时之间,石室内阴风又起,阵阵鬼哭狼嚎之声瞬间袭来,叫人胆战心惊,与此同时,只见数十道黑色的身影,自那刀刃之上汹涌而出,嘶吼着涌向刘萍,竟然就是先前为白阽所控制的虚鬼!只不过如今的这些虚鬼,双目中也是红光隐现,较之先前之态,又多了几分邪气。   这些虚鬼,身形如电,呼啸着极速飞来,眨眼之间便已是到了刘萍身前,个个尖爪前伸、獠牙尽露,状似要将刘萍生吞活剥。   刘萍身后的徐云德见状,顿时破口大骂道:“他娘的什么鬼王,单练不过竟然还找小弟助阵!妹子别急,大哥前来帮你!”说罢,便要扑上前去。   然而站在他身旁的王长贵却是一把拉住了他,并摇头道:“徐兄弟莫急,现在还不是你我出手的时候!这魔头有何弱点你我还不了解,此刻出手也只是虚耗气力!帮不上丫头一点忙。”   徐云德一听这话,虽说还有些不甘愿,但也只得站回到了原处,目不转睛的看着战圈。只见此时的刘萍,颔首看地,双手垂在身子两侧,对那汹涌而来的一众虚鬼竟然是不闻不问。见此情形后,徐云德当即想起了当年在白马潭底的情形来,皱眉说道:“难不成妹子又要用那招?”   王长贵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随之与徐云德二人相视一眼后,竟是同时往后退去!   与此同时,那数十只虚鬼已然是扑到了刘萍身前,当首的几只,尖爪距刘萍身子尚不足半尺之遥,眼见就要入肉……   观战的许小六等人见此情形后,顿时大惊失色,出言喊道:“刘大姐当心呐……”   可未等他们话音落下,便见刘萍突然扬起头来,一声刺耳的尖啸如波浪一般层层铺开,那近在咫尺的众虚鬼猝不及防,首当其冲,竟然被这啸声震得支离破碎,只在顷刻,就化作阵阵黑烟,伴着室内的阴风消散于无形。   这悠长的刺耳尖啸持续了许久,就连王长贵和徐云德都不得不捂起了耳朵,更别提他们身后的那些修为粗浅的朱银喜等人了,个个皆是被震的耳鼓欲破,血气翻涌,头痛似裂……   止住尖啸的刘萍,继而又将冷峻的目光转向了鬼王,同时毫不作丝毫停顿,闪身便又是直面冲去,在距鬼王尚且还有四五米远之处,竟是突然拔地跃起,纵身跃向半空,随之“哗”的一甩手,将那楚刀怒射而出,直打鬼王面门,与此同时,她的身子也借助这强劲的冲势,尾随楚刀,扑向鬼王。   那楚刀去势迅疾,如闪电般顷刻及至,鬼王似乎心知这枚小小的楚刀之中,蕴含着极强的威力,不敢妄自托大,连忙挥刀格挡,刀刀相碰,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那楚刀顿时被黑刀反弹开来,随之“噗!”的一声,连根没入石壁之上。   楚刀的攻击虽未奏效,但刘萍的身子却也在同一时间扑到了鬼王身前,只见她屈指成爪,尖长的指尖如十把寒光闪烁的刀片,双臂交错摆于胸前,照准鬼王心口处“哗哗!”便是两爪!   那鬼王闪避不及,顿时中招!可令所有人皆不敢相信的却是,鬼王虽被刘萍利爪击中,但却如同打在了空气之中一般,双臂透体而过,对于这个意外刘萍也是万没想到,她来势极猛,一抓扑空之后,势道不减,一头撞进了鬼王怀中,鬼王见状,当下便一把将其圈在怀里,使刘萍挣脱不得,同时持刀的那只手高高举过头顶,刀尖向下,竟要刺向怀里的刘萍后心。   此时此刻,刘萍身体被鬼王手臂禁锢,而自己的双臂却还插在鬼王体内,一时用不上力,难以挣脱开来,眼看就要被那黑刀捅个透心凉,大伙无不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万分为难的关头,突然,一阵耀眼的亮光激射而来,直直照在了鬼王的面门之上,鬼王似乎对这亮光颇为忌惮,连忙松开了禁锢住刘萍的臂膀,抬手去挡眼遮光,刘萍一觉勒住自己的力道消失,不敢迟疑片刻,急忙抽出双臂,随即连连往后退去。   原来,那道亮光,竟然是朱银喜等人手中的六把手电筒,一同打开,齐齐照在鬼王脸上所产生的效果,没想到还当真唬住了鬼王。   就连朱银喜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一招果真奏效,尽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相互对视,眼中充满了迷惑。如此厉害的鬼王,竟然会去怕这毫无攻击性可言的手电筒光线,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可不等他们迟疑,那鬼王便察觉到了蹊跷之处,拿开了用以遮住光线的眼,只觉这光虽强烈,但却没有一丝的温度,根本就不是阳光,另外也绝不会是什么法宝所发出的灵光,心知被耍,当下便恼羞成怒的咆哮起来,并将那骇人的双眼对向了手持电筒的徐小六一伙儿。   王长贵见状,急忙喊道:“赶紧把手电关了!”   众人一听,立马照做,但鬼王却并没有为之所动,依旧满脸阴森的盯着他们,并一步一步的向其逼近而去,只见它那高大的身躯,每走一步,周身上下的黑雾便随之上下流转,说不出的诡异,越是靠近,众人就越感到寒意扑面,由此可见这鬼王身上是多么的阴冷!   挡在众人前方的王长贵和徐云德感受着鬼王所带来的威压,也是面露惊诧之意,眼见他越走越近,王长贵开口道:“从方才鬼王的反应看来,它多半是怕阳气极重的日光!”   徐云德道:“话虽如此,但现在是深夜,此处又深埋地底,那里来的日光呀!”   王长贵低声道:“你且莫要着急,我有办法,但若想引出日光,并使之照在鬼王身上的话,还必须合你我加上丫头三人之力方能成功,另外有一人必须以身犯险!”   徐云德当下便道:“以身犯险的事我来做,我徐云德命大无妨!”   王长贵摇头道:“一会儿你与丫头只管吸引鬼王的注意力,其余的事情便由我来,这事出了我以外,谁都做不成!”   徐云德一听,立马撇嘴道:“只是……”   “没有什么好只是的!”王长贵摆手说道:“时间来不及了,你快些动手,尽量替我挣得时间,但要记住,此法未必一定奏效,且不论成败与否,一会儿见我冲过去了,你们俩就立即撤开,千万保全自己!”   徐云德一听这话,只得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其他,随之亮出漆黑短刀,划破掌心,以鲜血将那刀身染成赤红,随即冲着刘萍喊道:“妹子,速与大哥联手!”说罢,便当先冲向了鬼王。   刘萍闻声,略一点头,随之信手一扬,只见那插在石壁上的楚刀,竟然“嗖”的一声飞回她的手中!楚刀在握,刘萍也伴着一声低沉的吼叫,随之冲进了战圈之内,与徐云德一前一后的攻了上去。   王长贵此时,则是从布包中掏出了阴阳罗盘,将其反置在手,把那刻满字符的底面朝上放着,随之伸出两根手指,在那上头不断的拨弄,这阴阳罗盘的底面字符,竟然是活的,可以重排顺序!   只见他一边默念着口诀,一边不停的拨弄着字符,片刻之后,似乎是完成了布局,略微迟疑少许,却又咬破了手指,在罗盘底面正中画了一个图纹来,竟然是阳尊图腾的摸样!   做完这一切,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将其塞进口中,随之怀抱罗盘,抬腿便向鬼王冲了过去。此刻刘萍和徐云德正与鬼王打的昏天黑地,一见王长贵怀抱罗盘,极速跑来,徐云德不解的问道:“老道,你要干啥!”   可那王长贵却并不理他,直至到了鬼王近前,速度依旧是丝毫不减,只见他突然将手中的罗盘抛向了空中,同时爆呵一声道:“不动如山,给我定!”说罢,竟然是一头钻进了鬼王体内,与之合二为一。   见此情形后,不管是刘萍与王长贵,还是后方的徐小六一伙儿人,皆是目瞪口呆,谁也不知王大仙这是何意,一时之间刘萍与徐云德也收住了攻势,生怕误伤到鬼王体内的王长贵。   另外,更为诡异的是,那阴阳罗盘竟然悬浮在半空之中,似乎是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托着,此刻正当头照在鬼王头顶三米多高之处,以极缓的速度旋转着,并不时传来“嗡嗡”的细小声音。   徐云德见状,顿时想起了王长贵先前交代自己的事情来,二话不说,拉起刘萍的胳膊便急速往后退去! [正文 321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节]   [正文]321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一节   321第二十一章第   跑至许小六等人所在之处,徐云德与刘萍回脸看向鬼王,只见他不断的扭动着腰身,试图动弹,但双腿却好比是扎了根一样,就连半步也挪不出去。   另外,悬在它头顶的罗盘,“嗡嗡……”的声响越来越大,并逐渐泛出了一阵柔和的亮光来!不等众人诧异,顷刻之后,只见一道耀眼的光柱,自那罗盘底面突然射出,当头照向鬼王!   鬼王因为被王长贵定住了身形,无从躲避,被那光柱照了个正着,顿时之间,只见它身上黑雾尽散,原本的面貌显露而出,竟然是一副森白的骨架,眼眶之中两团诡异的红光,透着阵阵阴森与凶残。   然而正当大伙儿被它那古怪骇人的摸样震惊之时,却见那张仅有白骨的脸竟然突然变成了王长贵的摸样,此时王长贵一脸痛苦之色,牙根紧咬,似乎是在苦苦坚持。   徐云德见状大惊道:“老道!你……”   但话未出口,王长贵的脸突然消失,继而又变回了白骨!再看鬼王那被黑袍包裹下的庞大身躯,在白光的照射下,有如刚从沸水中出来一样,阵阵白气不断的冒了出来,鬼王咆哮不断,似是极为痛苦,就连手中黑刀也没了踪影。   徐云德满脸的焦急,忍不住喊道:“老道,你可得顶住了,你我两年没见,还没来得及喝两盅,你千万别撒手走了……”   恢复了常人之态的刘萍连忙拉了拉徐云德的胳膊道:“徐大哥,你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相信王大仙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徐云德点了点头,没再多言,但还是满脸的担心,攥着双拳、咬着呀,时不时的跺脚,就好像在鬼王体内的人不是王长贵而是他自己一样。   许久之后,那鬼王眼中的红光突然熄灭,挣扎的身躯也静止了下来,随之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掀起一片灰尘!与此同时,一道身影自其体内猛然钻了出来,就地一滚之下,站起身子,从口中吐出一物之后,便抱着双肩不断的抖动。   徐云德见状,顿时大喜道:“老道!我就知道你的命比我还硬,绝对不会有事的……”   王长贵脸色一片乌青,嘴唇发紫,一边哆嗦着一边走至徐云德身前,说道:“这魔头体内阴气太过浓烈,纵使我身上揣有龙抬头,口中且还含着护身灵符,但也不能抵挡寒气的侵入,若它再多支撑一会儿,我便不行了!”   此时,罗盘上的白光也逐渐的熄灭,并缓缓下降,最终掉落在鬼王身侧。许小六、朱银喜以及杨辰溪等人,此时皆是用一种崇敬的目光看着刘萍三人,他们万般也不会想到,这个世间竟然还有如此高深的道术,本以为自己身手不错的他们,此刻才感到自己之前是多么的自傲与无知,简直就是井底之蛙,比起这三人而言,他们的那些“本事”根本就是小孩玩玩过家家,根本上不了台面!   稍微暖了暖身子之后,王长贵脸色也好了许多,继而又将目光投向了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鬼王身上,有些疑惑的说道:“这家伙本就是数百虚鬼的阴气集合一处所化,可如今为何躯体却迟迟不散呢?”   徐云德好奇的说道:“怎么你不知道吗?这魔头原来是具骷髅,骨头又怎么会消散……”   “骷髅?”王长贵闻言,稍稍有些诧异道:“没想传说中的鬼王,竟然能够达到由虚化实的境界!难怪拥有此等道业。”   徐云德笑道:“管他有多深的道业呢,如今还不是被老道你一击毙命……”   “糟了,它还没死!”不等徐云德的话说完,便听刘萍突然惊声说道。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皆是将目光投向鬼王的躯体之上,只见此刻,石室内四周竟然又有阵阵黑气往那鬼王体内涌去!   与此同时,毫无生气的鬼王躯体,也逐渐的恢复了黑雾的覆盖,随着四周黑气的不断进入躯壳,那鬼王只有白骨的手指突然一动,随之猛的将头抬了起来,黝黑的眼眶之中,红光重又闪现,竟然比之先前还要红、还要亮,且更显诡异。   随着眼中红光又起,鬼王周身的黑雾也犹如得到了复苏一般,顷刻间便重又将它的躯体包裹起来,另外还有就是,那把巨大的黑刃弯刀,也在相同形状的黑气之中,逐渐的隐现在鬼王手中!   至此,所有人皆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之景,看着鬼王缓缓的从地上爬起身,并把那邪恶的血红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之时,一股莫名的寒意透体而出,许小六颤声道:“这家伙难道是不灭之身吗!”   先前王长贵险些拼了自己的性命方才将其击倒,如今故技重施是绝然不可能的了,与其交过手的刘萍和徐云德深知它的实力,如果连他们仅知的鬼王这一弱点,并对症下药都不能将其击败的话,那么再想赢它,实在是希望渺茫。   徐云德苦着脸说道:“他娘的还叫不叫人活了,这种千年难遇的魔头,竟然偏偏叫我们给撞上……”   刘萍此时也是满脸的震惊之意,同时脑中飞快的运转,似乎在考虑应对之策,但奈何这鬼王实在过于强横,一时之间也是难有妙计,只得开口道:“就算我们几个拼死,也不能把这魔头放出去,要不然的话,还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的性命会葬身于它的刀刃之下!”   听刘萍语气决绝,徐云德也收起了苦瓜相,转为认真的说道:“我这条命,在两年前就已经该没了,可老天爷又给了我这么长的时间……人不能太贪得无厌,这句话从我嘴里说出来虽是有些可笑,但今日……就像妹子说的那样,咱就算拼死,也要拿下这魔头!只是……苦了我那两个娃儿!”   “两个?”王长贵疑惑道:“徐兄弟你这两年间又生了个娃儿?”   徐云德笑着点头,答道:“这事我还没来的及跟你们说呢,去年我媳妇又给我徐家添了一女娃,名字就叫徐玲珑。”   王长贵与刘萍一听,齐齐会心一笑,随之刘萍说道:“虽说有些不是时候,但妹子还是要恭喜你了。”   “嗷……”正说话间,只听重获新生的鬼王突然一声狂吼,随之高高的将黑刃弯刀举过头顶,稍后便见它猛力一劈,竟然是斩向了王长贵的阴阳罗盘。   王长贵见状,心下大惊,急忙念起盅繇科隔空取物的咒语,但事发突然,已经来不及了。   那罗盘是王家代代相传的宝物,自然身居灵性,此番似乎也是感到了危急,竟然兀自震动了起来,并且“嗡”声大作,随之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竟然“嗖”的一声,化作一道流光,迎头撞向黑刃。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罗盘与鬼王的黑刀在半空中相撞,炸出片片电光,一时之间,竟然是与鬼王相持不下,此刻的罗盘,青光隐现,犹如飞速旋转的陀螺,隐隐还有一丝压制住了黑刃的兆头。   鬼王见状,又是一声怒吼,随之另一只手也压上了刀柄,巨大的黑刃之上,电蛇游走,黑光隐现,与阴阳罗盘的青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王长贵、徐云德、刘萍三人一时间皆是忘记了出手相帮,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发难的阴阳罗盘与鬼王黑刃之间的较量。   许久之后,一声“咔嚓”的断裂声传进了大伙耳中,只见鬼王的黑刀之上,一道裂纹随之出现,与此同时,刀身上的黑色电蛇更是狂舞不断,似是到了暴走的边缘,就连鬼王都有些握不住了!再看那阴阳罗盘,此时其上散发出的青光也是耀眼至极。顷刻后,突然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只见鬼王的黑刃应声而短,半截刀身甩出老远,在半空竟是化作了一片黑灰,被爆炸的气浪一吹,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鬼王手中的另外半截,也是如此。   再看阴阳罗盘,此时已然是没了青光,被爆炸所带起的强烈力道弹撞在石壁之上,掉落地面之时,竟也碎成了数块。   王长贵一见,眉头顿时皱到了一起,沉声道:“这罗盘乃是我王家祖传至宝,没想却是断在了我这一代!”   徐云德跟刘萍见他神色凄苦,心知这阴阳罗盘对他而言一定非常重要,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得齐声道:“大仙老道,这罗盘做了它该做之事……”   正值大伙有的惊诧,有的悲切之时,失去了武器的鬼王也似乎发狂了,只见它暴吼连连,不断的挥爪唤出虚鬼,顿时之间,数以百计的红眼虚鬼出现在石室之中,令人心烦意乱的鬼嚎声响绝于耳,并张牙舞爪的向刘萍等人汹涌扑来。   徐云德立马抽出漆黑短刀,挡在众人前头道:“我来!”说罢,便欲要冲进鬼群中厮杀。   可谁料此刻,隔在刘萍这伙儿人与那鬼王正中的虚空,突然像是扭曲了一般,眨眼之间竟是生生的裂开了一个黑洞!那黑洞悬浮于离地不足半米的空中,里头无尽昏黄,阵阵阴气自洞内涌来,令人不寒而栗。   见到此情形之后的刘萍立马想到了当年三世冤魂所唤的黄泉入口!但如今三世冤魂并不在此,这个洞会不会是通往那黄泉地府的如后,她也不敢断定。   不等众人惊诧,一道泛着森森绿火的粗铁链自那洞中疾射而出,正值不明所以的鬼王猝不及防,顿时被这铁链给捆了个结实!那铁链一端,乃是一个黝黑的、满布火光的铁钩,此刻正钩在了鬼王琵琶骨上,纵使鬼王死命挣扎,却也毫不见有半丝松动!   与此同时,一声极为飘忽的声音,自洞中的那一片昏黄之内传来道:“尔等妖孽,竟敢在人间作乱,还不随我去地府服罪!”说罢,便见这粗大的铁链猛地一紧,鬼王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拖进了洞中,随后那洞口瞬间消失,只留下一阵阵阴气弥漫。此时,石室中的一切尽数恢复平静,就好像任何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令人恍如隔世。 [正文 322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节]   [正文]322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二节   322第二十一章第   在鬼王被铁链抓走之后,刘萍等人呆滞了许久,方才逐一回过神来,最先开口的是徐云德,他充满震惊的说道:“那……那道铁链不会是黑白无常的勾魂索吧?难道说这魔头竟然惊动了地府,连鬼差都出来抓它了?”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说道:“极有可能,除了这个解释之外,一时之间我也着实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有如此强横的实力,抓那鬼王竟如探囊取物一般……”   刘萍缓了缓心神,随之说道:“白阽的魂魄多半也在鬼王体内,如今被抓走了,咱们先前的诸多疑惑也就无从考证了,只不过在这山谷中作恶多年的邪物已然被除,我们此番的目的也算是达成,说起来也不枉此行了吧。”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许小六,听了刘萍的话后,目光有些闪烁,但随即迈步上前,一脸真挚的说道:“三位,此番能够将这洞中的魔头除掉,全是凭靠你们的相助,若不然的话,咱几个多半是早就惨死于此了,说起来我许小六的命已经算被你们救数回了,真不知该如何感谢……”   徐云德撇了撇嘴道:“这几年你在盗墓界的所作所为,我也不是没有耳闻,之前因没有闲工夫与你搭话,如今这里的事情既然解决了,那我就提醒你一句,常在河边走,早晚会湿鞋,你好自为之吧!”   刘萍和王长贵对盗墓界的事情并不了解,哪会想到徐云德会说这些话,当下便迟疑的相互对视。可那许小六却是连连点头的说道:“小六谨遵尸王大哥的教诲,以后做事定然仔细考量,若有拿捏不准之处,还望尸王大哥能指点迷津!”   徐云德冷着脸点了点头,随之便没再理会于他,转而对王长贵还有刘萍说道:“老道、妹子,咱三个两年没见了,我有好多事情要与你们相商,这儿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几个处理吧,咱先回去。”   刘萍和王长贵齐齐点头,但随之却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来,刘萍道:“徐大哥,这甬道的出口已经被石门封住了,目测下来,那道石门少说也得几千斤重,我们如何出的去呀?”   徐云德笑道:“这种石洞,岂能困得住我徐云德,难道妹子你忘了我外号是啥了!”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掩面笑道:“你要不说,我还当真把这事儿给忘了,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此时王长贵因为虚耗极大,加之被鬼王体内的阴气侵袭,脸色还有些难看,只见他缓步走到阴阳罗盘的碎片前,将其一一收回布袋之中,随之才开口说道:“徐兄弟,出路就靠你了,我虚耗颇多,如今浑身乏力,急需找个僻静的地方调息一番,此间阴气尚未散尽,在此久留,只怕伤势会加重……咳咳……”话我说完,一口气没顺上来,连连咳嗽许久。   王长贵的道业徐云德又怎么会不了解,见他此番这般作态,心事定是伤的不轻,点了点头后,便没再多说,只是从腰间抽出铁铲,随之走进了甬道之中……   片刻之后,徐云德便在那厚重的石门边上挖开了一个洞口,正好通到先前的那屋子中,这屋子里虽说破旧,但好在寂静,王长贵说道:“我先且在此处恢复一下体力,你们不必管我,先去村子里吧。”   徐云德一听,顿时有打趣道:“这可不行,如今夜已深了,我跟妹子可不是那种忍心丢一个孤寡老人在这等荒山野岭里的人,你尽管去调息吧,我们在边上替你看着。”   王长贵闻言后,便没再多言,随便在屋子里找了一处宽敞的地方,坐了下去,施展起王家特有的调息之法,恢复起来。   徐云德与刘萍则走到屋子的另一侧,也是席地而坐,刘萍首先开口问道:“徐大哥,两年不见,你们一家过的都还好吧,葛家兄弟怎么样了?”   徐云德道:“这两年我专心养伤,清闲的很,葛五葛六他们接了我的手,在盗墓界混的还算不错,只因为当年我伤的很重,老郎中说我两年间不能靠近阴气重的地方,所以我也就没在下墓了……只是没想就因我歇了两年,尸王的名号却险些被人给夺了去,而那个人便是许小六!”   “他?”刘萍一听,顿时吃惊道:“以小六的本事,怎么能夺取尸王之名?还有我听你刚才对他说的那番话中,似乎还另有其意,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云德叹了口气,随之说道:“两年之间,我虽歇手,但以前的老关系还在,对于许小六那混小子的事情最初也是从我的那些老伙计口中听来的,两年间共发生了三件惊动了整个儿盗墓界的事情,分别是云南的‘倒栽葱’墓穴,福建的九子连环墓群以及陕西的悬棺宝洞,这三处幕址是何人最先发现的我也不十分清楚,但先后大批盗墓界的高手组队进去,全都没能活着出来……”   说道这里,徐云德又是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有几个交情很深的老伙计,也都分别在这三个地方葬送了性命。”   听到这里,刘萍忍不住问道:“徐大哥,难不成许小六也分别进过这三个墓穴,并全身而退?”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不错,但事情的古怪之处也在这里,以他的水准,比起诸多葬送在那儿的高手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可为何偏偏就只有他能全身而退呢?起初我也只当做是那家伙运气好,并没上心,但后来却听闻盗墓界已然有许多人开始说他许小六是新一届尸王了,于是我便怀疑起来。”   刘萍疑惑道:“这有什么好疑惑的呀,你两年没有出头了,他许小六又先后从这三个极为凶险的墓穴中全身而退,呼声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徐云德摇头道:“妹子,对于我们这一行中的许多事情,你有所不知,尸王对于我而言,虽说只是一个名号,但是在旁人看来,却是有着许多好处的特殊证明!首先,不论在何处,只要出了大型古墓,那么众多盗墓者都会开始集结伙伴,组织队伍前去探宝,而有着尸王名号的人,便是众多高手期望与之合作的对象,因为那些年代久远的古墓之中,多有僵尸邪物存在,与大伙公认的盗墓界第一高手尸王同行,自是多了一份安全,而作为尸王的最大好处也就在此。”   对于盗墓的事情,刘萍所知甚少,听到这里不免又生疑惑,开口问道:“徐大哥,那为何那些高手在找到古墓之后,不自己下去探宝呢,还非得组织队伍,这不是摆明了叫人与他分享宝贝吗!”   徐云德摇头道:“寻常的小墓穴,或许一两个人还足以应付,但是遇到那种规模宏大的古墓,人手少的话可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在盗大型老墓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各自明确的分工,定点、望风、点炮、打洞、驱虫、除毒、辨位等等,缺一不可。”   刘萍闻言后,也是颇为惊讶的点了点头道:“果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有门道,我从没想过你们盗墓的竟然也有这么多的讲究!徐大哥,你刚才提到对许小六产生了怀疑,到底怀疑的是什么呢?”   徐云德道:“听到旁人称他为新一界尸王的第二天,我便叫来了葛家兄弟,还有我信任的两个伙计,叫他们重又去了那三处古墓之中,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但令我万般没有想到的是,自从许小六从那三个墓中出来之后,整个墓穴竟全被炸塌了,盗墓界所有惨死在里头的人,也都被埋在了深处!另外,也正是我刚才之所以对许小六说那番话的原因是,葛家兄弟与我的那两个伙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洞进到墓穴里头之后,发现那些人竟然并非是被什么邪物所杀,更不是中了墓中的机关、毒气之类,而是死在了枪口之下!”   “啊!”刘萍一听,顿时大惊的说道:“他们都是被枪杀的!不……不会是……”   徐云德继续说道:“后来,我又在暗中打探许小六这两年所接触的人,以及与他有生意往来的各方势力,竟然发现他与这乱世中的诸多组织皆有瓜葛!妹子你想,如今正值战乱,不乱是哪一方面,都需要大量的钱财来购买装备、物资,他们要想弄钱,盗墓绝对是不二之选……”   刘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个许小六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前我竟被他给蒙骗了!”   说到这里,徐云德刚才打通的出口方位突然传来了说话声,想来是许小六他们也出来了,于是两人便止住了话题,谈起了其他的事情。   许小六一伙从洞中钻出之后,见刘萍三人都在,急忙过来打起了招呼。从他们口中得知,那石室内除了一些老旧的家具和摆设,也并无其它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胡乱的翻找过后,便将化尸粉通通倒在了成群的尸体堆中,说来这化尸粉当真厉害,只需片刻的功夫,竟是将那数百具腐尸尽数化成了脓水,甚至连尸臭都给除掉了……   在这屋子里调息了许久,王长贵的身体逐渐恢复,但脸色还是稍微有些苍白。见王长贵站起了身,刘萍急忙问道:“大仙,你感觉怎样了,好些了吗?”   王长贵点头道:“没什么大碍,时候不早了,咱走吧!”   随后,一伙人便出了深谷,刘萍三人在朱银喜的住处逗留的几个时辰,天刚蒙蒙亮便急匆匆的离开,回一沟村儿去了。   来到孙家,他们打老远的看见门口正站着两个人,竟然是葛家兄弟,葛五首先看见了刘萍三人,扬手招呼道:“大姐!”   徐云德走上前去,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叫你俩打听的事情可有什么新的进展?”   葛家兄弟闻言,顿时收起了脸上的欣喜,齐齐点头道:“有进展了徐大哥,只不过这事儿说来话长,不如先进大姐家,我们在坐下来细说。”   徐云德点了点头,王长贵原本想回家去休息,可却被徐云德拉住,他说道:“老道,这件事儿你最好也听听。” [正文 323第二十二章 第一节]   [正文]323第二十二章第一节   323第二十二章第一节   王长贵道:“可是你们俩在山谷下说的那些关于许小六的事情?”   徐云德一听,脸上微微一惊,随之笑道:“好你个老道,我以为那时候你入定了,听不着咱说话了呢!不错,正是此事,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   王长贵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做声,只是随着大伙儿一同进了孙家。   来到孙家堂屋,孙季人没在,多半是去村中忙事情了,刘萍替大伙沏了茶,随之一群人团团围坐在大桌前,葛五刚一坐稳身子,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徐大哥,你果真没有猜错,许小六那狗娘养的熊玩意儿丧尽天良,盗墓界死在那三个古墓里的那么多人,皆是因他……”   通过葛家兄弟的讲述,刘萍等人终于明白了这两年只之间,许小六到底是怎么在盗墓界混的“风生水起”的了。   原来,起初他不知用什么手段,先是与各方势力搭上了关系,并知道他们都很缺钱,于是乎便想到了一个计策,不仅能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更能从中够获得巨大的利益,这个计策便是与那些势力合作,抢夺盗墓者的“劳动成果”,说白了就是黑吃黑。   这两年之中,虽也出了不少大墓,但最为轰动的还要数那三个了,也就是云南的‘倒栽葱’墓穴,福建的九子连环墓群以及陕西的悬棺宝洞,这三处墓穴年代久远,且规模宏大,明眼人一瞧便知,这里头定然藏有许多珍宝。而他许小六更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便有了之后的数百盗墓界高手,在这三个墓中有进无回的悲剧发生。   另外,这次的龙王村山谷事件,许小六也与朱银喜所在的势力达成了一个协议,他扬言说能解决谷中的邪物,而朱银喜方面则只需暗中叫那些宣传人员,替他大肆传扬实力,好让他的知名度更加提升,从而一举成为真正的新一届尸王,想来他之所以能有此自信替人解决山谷中的邪物,最为主要的砝码应该就是刘萍和王长贵了,只因这两年尸王徐云德一直没有消息,在许小六看来,多半是死在了哪个古墓之中,所以并没有往他身上多做思考,但徐云德此番的突然出现,将他的计划尽数打乱,这也就解释了他在山谷中见到徐云德后,为何数次面露古怪的神情了。   听葛五一口气讲完这许多事情,徐云德脸上的神色变了数次,随之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一个许小六,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我那几个老伙计不明不白的惨死,这个仇,我徐云德迟早要替他们报!”   王长贵说道:“徐兄弟,此时且不可鲁莽行事,我们现在虽然知道了许小六的恶行,但却无凭无据,另外他与诸多势力皆有关系,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将他弄死了,想必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刘萍也是连连点头道:“是呀徐大哥,大仙他说的不错,虽然你身手高强,杀他许小六易容反掌,但功夫再高也抵不过枪炮,这事儿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徐云德冷声说道:“老道、妹子,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徐云德再怎么鲁莽,也绝不会以身犯险去做那等蠢事的,要想弄死许小六那臭小子,我法子多了去了!”   说到这里,徐云德顿了顿,随之话锋一转道:“对了,大仙、妹子,这两年我一直在查探关于虹渊的线索,但奈何什么东西也没查出来,昨夜在山谷石室中听那白阽说湘西某处山林中有一千年老墓,而那墓穴下便有关于虹渊的线索,不如我们择日去一趟,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呢!”   王长贵点头道:“徐兄弟,实不相瞒,这两年我也一直在查探虹渊一事,但结果也与你一样,毫无进展,如今那湘西的老墓穴,或许就是我们唯一掌握的线索了,那里有必要一去。”   刘萍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好事先跟季哥打声招呼。”   徐云德道:“这事不急,既然那许小六一心想要夺我尸王的名号,那我不妨就给他这个机会!”说罢又转而问向王长贵道:“老道,你身上的伤势得几天才能完全恢复?”   王长贵道:“三天足矣!”   徐云德一听,拍案定声,说道:“那好,我们就三日后出发,老道你且好好养伤,我先去准备一下,等三天后自会回来与你们汇合!”   王长贵和刘萍一头,随之徐云德便起身告辞,带着葛家兄弟匆匆离开了一沟村。随后,王长贵也没再多做逗留,回了家,调养伤势去了。   且说徐云德,刚一离开村子之后,他便叫葛家兄弟去将尸王复出的消息在整个儿盗墓界散播开来,另外还放出信息,说湘西有一千年大墓,里头藏有无上瑰宝,而他尸王徐云德则在三日后,召集了一队高手前去探宝,这也是他复出后的第一次出手。   这两个消息散播出去之后,整个华北、华东乃至华南地区的盗墓界,顿时沸腾了起来,诸多高手也纷纷开始准备前去一探究竟,话说尸王徐云德在盗墓界一向行事低调,他若要进某一处墓穴,事先绝然不会与旁人透露,可这次却为何大肆宣扬?谁也不知其中的原因,但许多人对尸王早已是久仰大名,却难遇真人,如今大好机会,可以一睹盗墓界第一人的风采与实力,他们又怎会错过呢。   所以说,一时之间,数以百计的各方盗墓高手,纷纷组织队伍,前往湘西,但奈何一整个湘西的范围着实太大,而徐云德却又没有明说究竟是在湘西何处,所以短短一天之间,湘西所有深山老林边缘的村镇,尽是入住了多不胜数的外地来客。   而徐云德在这三天之内,则动用了自己的一切人际关系,循着他对那墓址唯一的线索展开的搜寻,这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三百年前有着两颗头、四只手的怪人黎双!虽说时间隔的久了,但徐云德还是深信,这等奇闻异事,在当地一定会有所流传的。   果不其然,没隔两天,徐云德便收到了消息,据他的一个叫张根的朋友说,他祖上在清朝的时候是朝廷的官兵,曾在湘西的一个名为山江的地方镇压过苗民起义,当时因为朝廷镇压军的大本营便设在那里,因此山江也又名总兵营。   张根的祖上在山江驻扎之时,曾听沿山的一个小村里的人讲过这么一个传闻,说在许多年前,这村子里曾今有一个名为黎双的怪人,此人长着两颗头颅,四只手臂,力大如牛,单手能提三百斤重物……这个传言一直在张根家流传下来,传到他这一代,已经有近三百年之久了。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徐云德满心欢喜,并诚心邀请张根与他同行,那张根在盗墓界也算是颇有名气的高手,并擅长驱虫、点炮这两种绝活,许多年前,曾与徐云德联手下过几次墓,彼此间也十分了解,所以当下便答应了下来。   三天之约时期已到,徐云德让葛家兄弟先去了县里头买火车票,他自己则带着张根来到了一沟村。此时,王长贵已经收拾好了行囊,正坐在刘萍家中喝茶,见徐云德带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进来,神色先是一愣,随之出口问道:“徐兄弟,这位是……”   徐云德连忙介绍道:“老道,这位是张根兄弟,我的一个老相识,本领不低,这次会跟我们同行。”   王长贵闻言点了点头,随之也简单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这时,一身利落装束的刘萍从卧房中背着一个小布包走了出来,见到徐云德后,笑着说道:“徐大哥,你来啦,葛家兄弟呢?”   徐云德道:“我叫他们先去县里头打火车票了,咱这就过去与他们汇合。”   众人齐齐点头,随之便一同离开了孙家,一沟村距离县中心的火车站足有三四个时辰的路程,当他们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泛黑,天上下着蒙蒙的小雪,此时葛家兄弟正在站台前蹲着抽旱烟。   见徐云德一伙人来了,急忙起身相迎,并把票一一发给了大家,此时距离火车开的时候还有个把小时,徐云德提议先去找个地方吃些东西,暖暖身子。这鬼天气着实有些太冷,他们三人虽然能吃得消,但毕竟葛家兄弟还有张根若腹中无食的话,定然难以支撑,况且那个年代的火车还是烧煤的蒸汽动力车头,跑起来极慢,到达湘西最起码也得十几个时辰,那会儿天寒地冻,车厢又四处撒风,到时候定会更冷。   其实葛家兄弟早就饿了,一听吃饭二字,顿时两眼冒光的连连点头道:“徐大哥,刚才俺们俩在站外头瞅见有一家卖羊肉汤的店铺,不如咱们就去那里吃吧!”   徐云德征询的看了看刘萍,毕竟她是这伙人中唯一的女人,正所谓女性优先,无论是在哪个年代,都是有这么一说的。   刘萍笑道:“行,就去吃羊肉汤去,多放些葱花、胡椒,还能暖身子呢!”   葛家兄弟一听,顿时欢天喜地的抢在前头带路,张根慢悠悠的吊在众人后头,其实他他看来,尸王徐云德是一个极端高傲的人,在盗墓界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多年前张根曾与他有过几次接触,也是感觉徐云德这人虽极为可靠,但做事独断独行,极少与人搭话。可此番对这女人还有那个老头竟然是“言听计从”,并且还这般善谈,这倒令张根有些意外,兴许这两人真有些高明的本事,就连徐云德在他们面前也不敢造次?张根如是想着。   吃了白面大饼泡羊肉汤后,时间也差不多了,葛五掏钱付了帐,众人继而去了站台,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等在那里了,葛家兄弟仗着人高马大,硬是在人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来,几人将刘萍护在中间,站到了最前头。   对于火车,刘萍、王长贵都是第一次坐,王长贵百变不惊的性格,不论面对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都是一副不温不热的神色,这回也是如此,可刘萍却格外的兴奋,虽听公公孙圣葵提及过火车一物,但从未亲眼见过,就更别提乘坐了。 [正文 324第二十二章 第二节]   [正文]324第二十二章第二节   324第二十二章第二节   不多会儿功夫,只听“呜……呜……”的几道笛声,随之“嚓嚓嚓”的声响由东头的铁轨尽头传了过来,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一个冒着浓烟的“铁家伙”缓缓驶来,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火车最终停在了站台前,放眼望去,足有几十米长,徐云德与周根都坐过几回,在见到火车之后,眼中并没有什么异样,可刘萍等人却都是满脸的惊讶,葛五说道:“这么大个!他要是站起来,那得多高呀……”   随着拥挤的人群,刘萍一伙登上了火车,在一节车厢中各自入座,葛家兄弟此时难掩心中的激动,左右张望,打量起周围的人来。在这节车厢之中,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其中又以青壮年男子居多,多半都是些生意人,大伙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很少有人说话,使得整个车厢中的气氛有些压抑。   这时,徐云德压着声音对大伙儿说道:“火车上鱼龙混杂,多有扒手,大家都小心点,看好自己身上的物件。”   因其余人都没有什么经验,皆是点了点头,葛家兄弟更是掖了掖棉袄,把口袋压在胳膊下头,看那摸样,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口袋里有钱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待乘客都上了车之后,伴着一声汽笛声,随之便见窗外的景物开始缓缓的往后退去,火车启动了!葛五盯着窗外,突然见他眉头一皱,随之凑到徐云德近前问道:“徐大哥,这火车是在铁轨上跑的,那要是遇到了大江大河,该怎么办呢?”   徐云德被他这个问题问了一愣,随之笑骂道:“出门在外,带着你也真够丢人的,哪个跟你说铁轨就不能架在桥上了!”   葛五一听,连连憨笑,随之便没在多言,继续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看他的景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火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功夫就出了站。这时,葛六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质疑的问向徐云德道:“徐大哥,你说这火车是不是只有一辆呀?”   “当然不是!”徐云德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葛六一听,顿时又满脸担心的说道:“那这铁轨就这么一道,要是对面也跑来一辆,岂不是得当头撞上?”   徐云德听了这话,有好气又好笑,开口道:“你们两个哪来这么多废话,要真像你说的那样,谁还敢坐火车!还有,哪个跟你说这铁轨就只有一道的呢!”   葛六闻言,点了点头,随之便若有所思的将目光又投向了窗外,徐云德似乎是怕这两个家伙再冒出些古怪的问题,当先说道:“离到站还早,等下车之后,我们还有不少事情要干,并且还有很长的一段山路要走,大伙趁现在赶紧休息一下吧。”   众人纷纷点头,随之便各自闭上了眼睛。这时,坐在徐云德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根,却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徐云德,随之向他使了个眼色,并冲着不远处的四个中年男子挑了挑眉毛。   徐云德见状,连忙将目光向那几个人投了过去,只见这四个人,两两对面,静静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都很冰冷,没人说话,也没人睡觉,其中一个背对着徐云德的人,满头黑白相间的短发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人徐云德认得,虽不知他真名叫什么,但道上的人却都称呼他为花蛇,而徐云德尸王的名号,便是从这人手中夺回来的,也就是说徐家尸王的名头,在许多年前,曾被这花蛇夺走过!除了这花蛇,另外三个男子,徐云德倒是不曾见过,但周根却似乎对其中一人有些过节,看他的眼神也泛着敌意。   徐云德沉声说道:“这花蛇是山东人,他怎么也跑来这儿坐车了?难不成是……不可能啊,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   周根道:“这两年花蛇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动静,但却也并没闲着,那个跟他坐对脸的人,外号叫火炮,也是个点炮的高手,还有就是,这火炮似乎跟那个叫许小六的新人有些关系,徐老大,你说这伙人是不是冲你来的?”   徐云德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泛起了一阵诧异,但稍有细想,却又释然了,自从龙王村村外山谷出来之后,自己重出江湖,并且回到了老家的事情早在盗墓界传开了,不用多想,便也知道准是那徐小六放出的消息,而花蛇这个与自己对着干了好几年的老对头,又怎会错过这个正面交锋的机会!再加上,这个叫火炮的男子若真跟徐小六关系匪浅的话,那么这四人会出现在这节车厢中,也就不难解释了。   想到这里之后,徐云德撇嘴一笑道:“来就来吧,当年我把他压在脚下,如今他想翻身,我又怎能不给他这么一个机会呢!”   周根闻言后,眼中也是寒光一闪,随之冷声说道:“许老大,等到了墓底下以后,若真的动起手来,这火炮就交给我了,他娘的敢给老子带绿帽子,老子早就想弄他了,没想今日竟自己送上了门……”   徐云德一听,顿时笑道:“难怪没见你那如花似玉的媳妇出面呢,原来……”   周根脸色有些难看的撇了撇嘴,随之也闭上了眼睛眼神去了。   这时,那个名叫花蛇的男子,却是突然把脸转了过来,与徐云德四目相对之下,竟露出了一个满怀自信的笑容,徐云德见状后,微微一愣,随之用口型骂了句:“我干你丈母娘!”便将目光撇向一旁,没再理会与他。   随着火车不紧不慢的前行,车厢里的人大多混混睡去,可徐云德这会儿却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本古籍,这三天来他一旦有空,便都会看这本书,而这本纸张泛黄的古书则正是从龙王村山谷中得来的那本尸魂妖!   这本书中所记载的诸多术法着实令人称奇,虽有很多邪术,但不得不说这写书之人,对于御尸之法的精通令人叹为观止!   至此,徐云德手中除了祖传的御尸秘术、干尸秘洞中得来的盅繇科尸术之外,再加上这本尸魂妖,他对于御尸之法的造诣,比起许多年前来,早已是提高了许多个台阶。另外,这本书中除了御尸、练尸的术法之外,还有抓鬼、降妖的术法,虽都极为凶残血腥,但还是有着许多的可取之处,这样一来,徐云德各方面的造诣,皆是有着质一般的飞跃。但这些,盗墓界的人,包括那个花蛇在内,皆是丝毫不知。   除此之外,徐云德身边还有王长贵和刘萍两人,他们俩从未涉足盗墓界,这便也就隐隐成为徐云德的暗中力量,对于这一切,他早已考虑到了,因此此番才会如此的大张旗鼓行事,但惟独有一点却被徐云德忽略掉了,那便是许小六对于王长贵和刘萍的了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车终于缓缓的到站,在大喇叭的提醒下,乘客们纷纷从沉睡中苏醒,有人大惊失窃,有人满脸欣喜,对于这些,刘萍一伙都没有理睬,因为此刻她们所有人的目光,皆被车窗外的景象给吸引了过去。   那年湘西大雪数月不止,是一个天灾之年,透过车窗往外看去,只见整个世界似乎全被白色所包裹住了,那些在雪中行走的人,深深的积雪没过大腿!在人烟多的地方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山中的雪将会厚到一个什么地步,这对于他们而言,自然是增加了极大的艰险和阻力。   下车之后,一伙人在张根的带领下,首先来到了距离车站不远处的一家杂货铺上,这间铺子的老板是一个精瘦的青年,青年名叫郭海,左边脸颊上有着一块大疤,像是被火烧出来的伤痕,使他原本还算俊朗的脸庞多了几分凶狠。   郭海一见张根带着一群人进了自己的铺子,顿时喜上眉梢,迎上前来说道:“徐老大、张老哥,多年不见,都还好吧!”   徐云德笑道:“小郭,你还那么瘦,听说最近混得不错,日子好了,怎么也不见你上膘呀!”   郭海挠着头笑道:“许老大你言笑了,我小郭是干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实话,我还巴不得能再瘦一圈呢!”   徐云德和周根一听,也都是会心一笑,随之急忙将刘萍一伙做了介绍。众人一一与郭海打过招呼之后,郭恒带着大家来到了铺子的里间,并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拉开了藏在门后的一个暗道之门,竟然是个地下室!   徐云德没有多言,当先钻了进去,郭海笑着冲其余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大伙便鱼贯而入。   地下室并不大,但里头却是摆满了东西,各式各样的挖土铲子,尼龙长绳,开山刀、斩马刀、匕首、手刺,乃至长短枪、手榴弹、炸药包、雷管都有!   看着洞中的这一切,葛家兄弟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抽着冷气说道:“郭老弟,你是贩卖军火的呀?你这里的家伙,足够武装一个排的了吧?”   郭海笑道:“跟徐大哥混了几次大活儿,弄这些玩意还不手到擒来?”   刘萍一听,顿时有些惊讶的看向徐云德说道:“徐大哥,没想你平时隐藏的这么深,咱认得这么多年来,也从没听你讲过这事儿!由此看来,你得比大地主家还要有钱吧!”   徐云德摆手道:“你们又很少问我盗墓的事情,再者说我的钱大多都买了古籍,要知道那些玩意可不比这武器装备便宜。”   郭海笑道:“徐老大为人比较低调,这可是人尽皆知的,另外他的抠门更是有名……”   “你这家伙!”不等郭貉话说完,徐云德便出言将其打断道:“我哪里抠门了,哪次干完活儿以后,亏待过同行的兄弟?”   这时,张根过来打圆场道:“好了,大家都少说几句吧,郭老弟,事先我叫你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吗?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正文 325第二十二章 第三节]   [正文]325第二十二章第三节   325第二十二章第三节   郭海点了点头,随之走到一个大木箱前,从里面抱出来几捆皮衣、皮靴。随之说道:“这些都是紧口的,在雪地里头走,又轻便又防水,绝对实用!”   张根上前,简单的翻看了一下,随之说道:“郭老弟,你办事我放心!”   郭海笑着点头,但随即神色却又一变,转脸问向正在翻看枪械的徐云德道:“徐老大,我在这儿地界住了许久,怎么从没听闻过有什么千年老墓?你知道确切的墓址吗?”   徐云德道:“不知!”   郭海一听,顿时有些迟疑,开口说道:“既然不知,那山中林海茫茫,你们如何找寻呀?”   徐云德没有作答,只是走到郭海身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信不过我吗?”   郭海连连摇头,但似乎又有些话不愿开口,徐云德见状说道:“郭老弟,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事情不好说的?咱那一帮伙计,死的死残的残,眼下就还剩你跟张根了,有啥事情尽管开口,你徐大哥尽量满足!”   郭海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吧,盗墓界的那个叫许小六的新人,这几年做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次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事,我怕到时候他又要来……”   徐云德摇头笑道:“其实这次我这么做,主要就是想引他出来,放心吧郭老弟,你哥我自有分寸,别忘了谁才是真正的尸王!若连一个刚出道的毛嫩小子都对付不来,那我也就别在这一行里混了。”   郭海一听,顿时连连点头,随之却又是一咬牙道:“徐老大,这次也带上我吧,那墓中的宝贝我可以不要,只不过……”   张根疑惑道:“只不过什么?”   郭海道:“正如徐大哥所说,咱这一伙人中,两年间死的死残的残,说句实在的,兄弟我心里头着实是难受的很,想当年大家一同干活儿,在盗墓界无人争锋……你们也不必瞒我,刚才你们还没来的时候,我在门口碰到花蛇了,想来此番的事情并不简单吧!”   徐云德与张根交换了个眼色,随之说道:“小郭,我知道你是个义气汉子,身手又是同行中屈指可数的,但你还年轻,连媳妇儿都没娶,这次的事情又确实凶险,不是我不带你,而是怕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你叫我这当大哥的心里怎么过得去?”   郭海一听这话,顿时气道:“徐老大,张大哥,你俩还把不把我当兄弟了,我郭海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不管怎么样,这回我非去不可,就算真出事回不来了,那也活该,就当是去找那些先走一步的伙计们喝酒了!”   徐云德当即怒道:“胡诌八扯,干咱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干活儿之前说丧气话,你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郭海满脸通红道:“我这不是急的吗,说白了,你们到底带不带我?你……你要不带我,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张根无奈道:“徐老大,小郭的脾气你最了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咱不如就带他一起吧,这回虽然凶险,但我想以小郭的身手,绝对能应付的来,就算当真碰上花蛇一伙儿了,除了花蛇那家伙有些棘手之外,其余几个也绝不是小郭的对手。”   徐云德闻言后,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还是老规矩,得来的宝贝所有人均摊!”   郭海一听,顿时笑道:“一切听徐老大的!哈哈……实不相瞒,我自己的那套行头也都准备好了,嘿嘿……”   徐云德摇头笑道:“我就知道这事你小子非得搀和进来不可。”   随之,大伙各自换上紧口的皮衣皮裤、皮靴,话说徐云德也是心细之人,他把刘萍的身高肥瘦也都猜的个大差不差,让张根交代给郭海之后,定做出来的皮衣竟是极为合身。   这套特质的皮衣,皮在外毛在里,穿在身上即暖和又轻快,比那笨重的大棉袄强上百倍,另外款式也很洋气,换上了这身行头之后,刘萍颇为英气,很有些女中豪杰的风范,看的郭海和张根两人都是一愣一愣的,葛六见状笑道:“看啥呢,俺大姐虽然好看,但除了俺大姐夫之外,旁人谁也不能用这样的眼神看!”   郭海和张根闻言,皆是尴尬一笑,急忙将目光别了过去。待众人换好之后,却见王长贵竟是动都没动,这时郭海才注意到这清瘦的不起眼的老头,在这么冷的天儿,竟然就只穿了一件看上去极为单薄的灰色长衫,脚蹬一双单步鞋,可即便如此,他的脸上却依旧红润,并无一丝的寒冷之意,当下便竖起了大拇指道:“前辈真是高人呐!”   王长贵没有做声,只是冲他冷冷一笑。   徐云德见状道:“郭老弟,说起来这位可算得上是我的老大了,这回行动,他的话谁都得听,知道了吗!”   通过短暂的接触,张根早已看出这个貌不惊人的瘦老头不是寻常之辈,当下也是与郭海一同点了点头,而葛家兄弟自然对王长贵的本事深有体会,自然不用徐云德说,他们也会无条件的听从王长贵的吩咐的。   而后,郭海和张根两人一同去买了些酒肉回来,大伙在地下室中一通吃喝,待酒足饭饱以后,天色也逐渐黑了下来,徐云德丢掉手中的花生壳,起身说道:“差不多了!咱出发吧。”   郭海点头道:“此处距离山江尚有三十多里,但若是走山中小路的话,顶多十里上下,徐老大你说咱是走大道,还是……”   徐云德想也没想,直接说道:“走大路,如今大雪封山,定然是极为难走,虽说少了近二十里,但难免会不会出些什么意外情况,咱在进山江村外的茫茫山林之前,要保存体力。”   “那行,既然走大路,咱就骑马过去,恰好我有一伙计,家里头是养马的,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开了家马战。”郭海提议道。   徐云德看了看王长贵,王长贵稍稍点头,随之说道:“如此甚好,雪路难行,三十里虽不远,但在这么深的积雪里头赶路,也着实不是个轻快活儿,既然郭兄弟能找来马匹,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随之,郭海关了铺子,带着大伙来到了一家马站,这便是他说的那个伙计家了,那伙计跟郭海关系着实不错,没要钱,直接借给了他七匹马,谢过马战老板后,众人翻身上马,顺着大雪覆盖的道路,赶往了总兵营的所在处,也就是山江。   可没想到当刘萍一伙刚离去不久,马战的屋子里头之内竟然陆续走出来一群人,这伙人中为首的正是花蛇!其余几个便是与他同乘火车的那三人,火炮自然也在其中,但除此之外,却还有一个男子,此人稍微有些书生气,身子不高,并且还有些偏瘦,竟是那许小六!   看着刘萍等人离去的方向,花蛇说道:“太阳落了才赶路,几年不见,那姓徐的也并没有什么长进嘛!”   许小六却是连连摇头道:“花老大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徐云德的实力比起前几年只高不低,另外那个灰衣老头以及那个女子,皆是有大神通之人,你们若是碰面,万不可轻易动手!”   花蛇闻言,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回话,但看向刘萍一群人离去方位的眼神中,却透着浓浓的杀意!随之转而对身后的火炮说道:“其余的人怎么还不来?”   火炮看了看手中的洋怀表,答道:“应该快了,顶多不出半个时辰吧!”   花蛇阴着脸点了点头,随之便转身进了屋中,火炮几人紧随其后,许小六见状,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摇了摇头,随之也迈步走了进去。而站在一旁的马战老板,却撇嘴低声骂道:“这群鸟人,我说怎么也不支吾一声到底买不买马,在我这一呆就是一整下午,原来是想打我小郭哥他们的歪主意!叫我撞见也算他们倒霉!嘿嘿……”   再说刘萍一伙,虽然骑着马,但因路上积雪着实太厚,因此行进的速度并不十分快,三十里路足足走了三四个时辰,在他们到达山江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途中,刘萍对于徐云德选择在夜间赶路一事道出了心中疑惑,张根却给了他答案,那张根说道:“刘大姐你是有所不知,干我们这一行是见不得光的,白天一般都用以休息,晚上才开始干活,所以时间长了,咱们在遇着新活之时,提前便会刻意的调整作息时间,好让自己的身体能够适应,虽然也多有一些人烟稀少的荒山野岭用不着非得夜里开工,但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哪能说改就改呀,所以不论是在哪里干活,大多数同行还是会这么干的。”   来到山江之后,这里的积雪更深,此外,在天明之际,空中竟又飘起了雪花,郭海通过关系,替大伙儿找了一家环境相对不错的旅店,用以歇脚之用,只不过说是环境不错,但也就是几间竹屋而已……   徐云德在自己的房间只休息了两个时辰,便独自出了门,街道上冷冷清清,行人稀少,他早先经过打听,这三江在清朝的时候曾驻扎过清兵,兵营所在之处如今便是一个算命先生的住所,据说这个算命先生性黎!虽不知与几百年前的怪人黎双有没有关系,但这个姓氏本就稀少,加之又在同一个地方,所以他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一路往那兵营的遗址走去。   来到传说中的总兵营前,只见这里如今已是一个占地颇大的宅院,宅院四周皆有栅栏围着,但几块从清朝流传下来的石碑却还建在,也证明了传言非虚,此时屋子的屋顶正冒着白烟,说明屋里有人,徐云德欣喜着上千敲门道:“黎先生在家吗!”   不多会儿功夫,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身着苗族服饰的老者,这老者微微有些驼背,手里拿着一根两尺来长的烟枪,见来客是个汉族的陌生男子,神色一滞,说道:“请问阁下是?” [正文 326第二十二章 第四节]   [正文]326第二十二章第四节   326第二十二章第四节   徐云德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随之问道:“请问黎先生是不是住在这里呀?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   那苗族老头答道:“我就是,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外头天冷。”   “诶!”徐云德满口答应下来,随之便跟着那老头一同进了屋子。刚一进门,便觉一股暖意袭来,使徐云德浑身一爽,发自内心的说道:“黎老先生,您家里真暖和。”其实他这也是为了套近乎,要知道一般的算命先生,脾气都很古怪,说不上你的哪一个举动惹他不顺眼了,那么啥事情也别想从其口中打听出来。   姓黎的先生点头笑道:“人老了,受不得冻,不把炉子生旺一些,这冬天可就难过咯。”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又打量了一圈整个屋子,只见墙上挂着许多古怪的图画,还有不少竹子雕出来的玩意儿,其中有一些他在书中曾见到过,乃是相传苗族巫师用以祭祀的器具,大多是竹子制品,更有流传说这些东西可以通灵!屋子里光线比较暗淡,这些古怪的竹雕以及那些怪异的图纹,使得整间屋子满布着一种神秘的色彩。   黎老先生见徐云德许久没做声,也不出言相问,只是自顾自的给火炉添着柴火,徐云德见状,急忙走上前去说道:“黎老先生,我来帮你。”说罢,便也蹲身拿起篮子里的木柴往火炉投去。   黎老先生见状,微微笑道:“年轻人,耐性不错,如今懂得礼数的小伙子已经不多见了!你不是说有事情要问吗,尽管问吧。”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跟您绕弯子了,黎先生,我想向您问一个人,这个人名叫黎双!是清朝初期的怪人,相传当时他就出身于山江。”   黎老先生一听,神色微微一变,随之靠在椅子上抽了一口旱烟枪,喷了几个烟圈之后才开口道:“这事儿许多年没有人提了……黎双、黎双……那是我黎家的先祖呀!”   “啊?”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大惊的叫了起来,说道:“黎双是……是您的先祖?难不成他也结过婚?”   黎老先生摇头道:“他是个怪胎,哪会有姑娘愿意嫁给长着两颗头颅,四只手的怪人呢?其实黎双还有一个同胞弟弟,名叫黎亮,确切的说我是黎亮的后代。那黎双既然是我先祖的兄长,说其是我的先祖也不为过吧。”   徐云德听了这话,方才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黎老先生接着说道:“小兄弟,你向我打听黎双,究竟是所谓何事呢?”   徐云德脑子一转,随之胡乱编了个理由,答道:“我也是无意间听到了关于他的传说,心觉人能长出两颗头、四只手着实是有些不可思议,出于好奇心,我方才来找你问问这事是否属实,另外您姓黎,与那黎双同姓,黎姓之人本就极少,更何况同在一处,所以我猜测……”   黎老先生点头道:“看来你也是个有心之人呐!只不过,你的来意也应该远不止于此吧?”   徐云德一听,神色顿时一滞,随即说道:“那在您看来,我这回找您是所为何事呢?”   黎老先生笑道:“三百多年前,黎双被一个男子带进山中,此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当年那个男子进村之时,向他指明黎双住处的便是我的先祖黎亮,而我祖上传下来的说法,那个男子也姓徐!”说道这里,他便止住了声,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了徐云德身上。   徐云德被他这目光看的有些不舒服,同时心下大惊道:“这老头好强的洞察力呀!”如是想着,于是把心一横,开口说道:“黎老先生,既然您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那咱就明话明说吧。不错,那个将黎双带进深山的徐姓男子,正是在下的先祖。而我这回来此的主要目的,也正是想弄明三百年前的事情,还望前辈能替我指一条明路。”   黎双点头说道:“当年,姓徐的前脚带着黎双进山,另外一人便也后脚跟来,那人也是找黎双的,要知道,黎双本就是一个怪人,与外界的交往少之又少,短短几天之内,便有两个外地的陌生男子前来找他,这自然有些蹊跷,我的先祖黎亮当即也是生起了疑惑,他跟在后来的那个男子身后进山,穿越了茫茫林海,最终却在一个开阔的山谷中看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听到这里,徐云德顿时来了兴致,忙开口问道:“是什么事情呀?”   可那黎老先生却是连连摇头,说道:“至于那匪夷所思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因为黎亮自打从山中回来之后,便疯了,乃至连妻儿都认不得,口中只是喊着山里有鬼!”   听了这话之后,徐云德不禁好奇起来,按照白阽所说,那山谷里除了古墓之中有些巨大的老鼠与一只千年僵尸之外,也并无其他古怪之处,而巨鼠跟僵尸王又被白、徐二人除去了,单是如此的话,又怎么可能把黎亮给吓成疯子?越想越是感到古怪,兴许白阽所说并非实情,真实的历史定然另有蹊跷。   想到这里,徐云德开口说道:“黎老先生,我想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不知当年我家先祖与黎双去的是那处深山?我若想去看看,又该怎么走?”   黎老先生答道:“根据我先祖黎亮之妻传下来的,应该是由村北进山,但具体在山林里该怎么走,那便无从得知了,只不过在咱这地界还流传着另外一个传说。”   “另外一个传说?”徐云德好奇的问道:“是什么?”   黎老先生说道:“这事儿也就发生在几十年前,那时我还年轻,跟我交好的一个猎户名叫方晓余,有一次他进山中狩猎,回来之后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改行不当猎户不说,就连山也不敢进了,乃至连他家里的所有人,都不让进山半步。后来隔了好久,方晓余才说出了在山中碰到的事情。那天他带着猎狗进山打猎,但许久没打着猎物,于是便决定去更深处碰碰运气,当他来到一个从未涉足过的地方,一阵野兽的咆哮声传进了他的耳朵,经验告诉他,那时棕熊的吼叫,但此时的这只山林之王,嘶吼中竟然带着胆怯!”   “棕熊也会胆怯?那会是遇到了啥?”徐云德好奇的问道。   黎老先生顿了顿声,接着讲道:“当方晓余循着声音走往近处一看,险些当场尿了出来,只见一个双腿直立的人形怪物,拖着一条又黑又细长的尾巴,以极快的速度扑向那头**百斤的棕熊,爪子如刀,像切豆腐一般的把棕熊的脑袋给割了下来,随后便大口的吃起了熊肉!”   “怪物?”徐云德满腹疑惑的低声说道:“人形怪物,该不会是什么野兽成精了吧?”想起白阽口中所说的大老鼠,徐云德不由说出了心中所想。   黎老先生淡淡说道:“不管它是什么的,但能让一个老猎手吓得再也不敢进山,由此可见那东西绝对是非同一般,说不定几百年前我家的先祖黎亮,也是被这东西吓疯的。”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起身向那黎老先生道了谢,便匆匆的离开了他家。回到旅店之后,刘萍等人大多还在睡觉,他考量再三,最终还是敲响了王长贵的门,想把事情告于王长贵,听听他的看法。   此时王长贵正坐在自己的房里喝茶,见是徐云德来了,忙把他让了进去,随之开口说道:“徐兄弟,刚才有人送信给郭海,信是马站老板写的,说是他家中有一群人要对付我们一伙,叫我们小心行事。”   徐云德一听,急忙问道:“信呢?”   “在郭兄弟那里。”王长贵答道。   徐云德点头,随之便与王长贵一同去了郭海房间,恰巧张根也在,此刻他两正低声的交谈些什么,见是徐云德来了,急忙起身招呼道:“许老大,是花蛇那家伙……”说着,便把一张字条递给了徐云德。   徐云德接过字条,展开一看,脸上竟是显露出一阵笑意,郭海与张根见状,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疑惑道:“徐老大,这事儿有啥好笑的,你是在笑花蛇不自量力?”   徐云德笑着说道:“我不是笑花蛇,而是在笑许小六,这信中说的那精瘦的一脸书生气男子,一定是他无疑,张老弟,看来你在火车上的推测一点不错,那花蛇之所以知道我们的行踪,就是许小六告诉他的。”   张根一听,连连点头道:“照此说来,如今许小六也跟花蛇在一起了,此番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确切的墓址,也就是说等进山之后便要各自看本事高低了……”   郭海笑道:“如此一来,或许我们与花蛇那帮人,用不着在墓穴里碰头,在山中就有可能交火?”   徐云德点头道:“以花蛇的作风,一定带足了人马,可他却不想,在这等茫茫的林海之中,人越多就越容易暴露,相反则怎越有利于隐藏。另外,对于摸黑刀这档子事,放眼盗墓界,又有哪个敢跟你郭喝!这回,不管是那白头佬花蛇,还是许小六,都错走了一步棋,这是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呀!”   郭海一听这话,刀疤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意,随之说道:“好久没干这事了,刀子都快生锈了!徐老大,除了你的老对头花蛇交给你之外,其余人都只管丢给我收拾便好了,如何?” [正文 327第二十二章 第五节]   [正文]327第二十二章第五节   327第二十二章第五节   徐云德此时脑中却突然闪现出来一个古怪的想法,随即说道:“或许用不着咱自己动手,那山里头自有东西帮咱对付花蛇!”   众人一听,皆是大惑不解,张根好奇的问道:“徐老大,这山林里头除了野兽之外,还能有什么玩意儿会帮咱们对付花蛇一伙儿?”   徐云德笑了笑,随之将刚才他从黎老先生那里听来的传闻讲了一遍。   张根和郭海听了之后,皆是面面相觑,随之郭海说道:“且不论那怪物是有是无,就算是山里真有这么一头怪物,你又如何让它为我们所用呢?”   徐云德满脸坏笑的看了看身边的王长贵道:“这不有老道在吗,啥怪物不得绕着咱走!只要它不敢对付咱,那么就一定回去找花蛇的麻烦。”   寒冬季节,天短,不到饭点,外面的天色就已经黑了下来,睡了一整天的葛家兄弟懒洋洋的走出屋子,此时其余人皆在厅中坐着等他俩,葛六见状,略微有些尴尬的所道:“不是说白天休息,晚上干活吗?怎么,你们都没睡?”   徐云德闻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说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这回咱要做的事情,与先前皆有不同,若说在月黎和阳尊遗址之中所遇之事凶险的话,那么这次便可以说是拼命的活儿,咱的对手可是有枪有炮的,还有几个暗杀高手,在山林里过夜的时候,你俩若还像这般睡得比猪还死的话,说不定就有命闭眼,没命睁眼了!”   葛家兄弟一听这话,顿时咋舌道:“徐大哥,俺们知道错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坐吧,天色不早了,咱吃过饭后就动身,外面还在下雪,天气太冷,等会大伙儿就不要在水囊里灌水了,换成酒,又能暖身子,又不容易结冰。”   众人齐齐点头,随后葛家兄弟各自入座,徐云德找来旅店的伙计,点了些羊肉,大伙知道这玩意儿多吃一些可以驱寒,于是谁也没有扭捏,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就连刘萍和王长贵也比平常多吃了许多。   用过饭后,众人便去牵了马匹,在徐云德的带领下,一路往北赶去,那时候的山江还很小,走不多会儿便出了村镇,踏进林子里之后,路更是难行,有些低洼之处,积雪已经过了马腹,所以行进起来特别困难。   进山之后,徐云德整个儿人也变了,话比以往少了许多,两只眼睛就像猫头鹰一样,不断的观察着前方的路段,他的这副德行,张根和郭海似乎是见惯不惯了,两人将徐云德夹在中间,并排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葛家兄弟在中间,刘萍、王长贵断后。   看着徐云德史无前例的认真摸样,刘萍不由打趣道:“徐大哥,我还是头一回见你这么一本正经的神色呢。”   徐云德回头道:“妹子,与你和老道在一起的时候,遇到啥情况都有老道顶着,用不着我多操心,可每次我带兄弟们干活之时,那我手里可是攥着大伙儿的命呀,这两种情况怎么能比。”   刘萍吐了吐舌头道:“可这回,咱三人不是还在一起吗。”   徐云德挠头干笑道:“习惯了,一干活儿,我就这样,由不住的,嘿嘿……”   说笑之间,一伙儿已经远离的村镇,此时小雪零星的下着,天上乌云满布,无星无月,山间漆黑一片,若说刘萍、王长贵和徐云德三人可以夜视,用不着打灯前行,可张根和郭海竟然也丝毫不为黑暗所困扰,更令刘萍惊讶的是,就连葛家兄弟似乎也能在黑暗中视物了,看来这两年之间,他俩跟着徐云德没少学本事。   就这样,踏着厚厚的继续,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之中走了三个时辰,人不累但马不行了,徐云德提议道:“大家就地歇息一会儿吧,再有两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如今已经进山,咱就不必刻意等到晚上在动身赶路了,况且深山之中,夜里头多有野兽埋伏。”   众人闻言后,纷纷下马,就近将马匹栓到了树上,随之徐云德和张根两人拿出铁铲,在一颗粗壮的槐树下清理出一大块空地来,而后招呼起大伙儿过去休息。   在这靠树的空地中呆着,四周被徐云德堆起了一人多高的积雪,就像一个战壕一样,极为隐蔽,若不是站在不远处的那几匹马,就算有人打此处经过,不走到近前来,也绝难发现刘萍他们这伙儿人的存在。   喝了几口烧酒之后,徐云德说道:“姓黎的老头说当年我家先祖带着黎双,便是由这个方向进山的,正常情况下,若他们知道那千年老墓的墓址,想来便一定会选择最短的路线,所以说方向上我们应该没错。另外,他们那会儿没有这封山的大雪碍事,行进的速度也肯定比咱快的多,但即便如此,那白阽还是追了五日,方才追到山谷,也就是说按照正常速度赶路的话,要五天时间才能达到,由此可见,以眼下我们的速度,少说也得**天。”   郭海略微点了点头,随之接过话道:“我们身上带的干粮不多,节省着吃也顶多够三天的,也就是说三天之后,咱就必须在这山里头找食物了,至于淡水,这倒不必担心。”   张根随之说道:“这深山老林之中,多有野兽出没,吃的也绝计不成问题,实在不行,不是还有马吗。”   正说着话,突然间,拴在不远处的马匹处传来了一阵骚动!徐云德连忙一个机灵站起身,透过雪堆往那处望去,只见黑暗的丛林里,几十个两两成对的亮点,正缓缓的向马匹围拢而去,见此情形后,他低声骂道:“娘的,是狼群!”   其余人闻言,心中也是不由一紧,当年在昆嵛山中遇到狼群的事情顿时浮现在刘萍等人的脑中,葛五撇嘴道:“怎么到哪儿都会遇着狼这玩意儿!徐大哥,要上吗?”   不等徐云德开口,却听张根低声说道:“大伙儿不用焦急,交给我就行了!”说着,便见他将双手捧在嘴边,随之张口一声长呜,竟然与狼的嚎叫极为相似!   只见张根的这一声狼嚎过后,密林中的狼群顿时停住了脚步,并将目光都纷纷投向了他们的所在之处。要知道狼是一种地盘性很强的动物,在同一片林中绝对不会出现两群狼的情况,一旦两群狼碰头了,那么一场血腥的厮杀便在所难免,所以说密林中的狼群在一听到张根模仿的这声嚎叫之后,顿时便提高了警惕,同时也停下了脚步。   再看张根,学了一声狼嚎之后,嘴巴却并不停歇,只见他嘴唇就像马达一般,飞快的律动起来。随之,“嗷……吼……呜……嘎嘎……沙沙沙……”的一长窜声响齐齐发出,顿时之间,狮吼、虎啸、狼嚎以及百兽狂奔的蹄声响绝于耳,乃至连大地的震动以及风声都被他模仿的惟妙惟肖。就连明知这是假的徐云德一伙儿人,听了之后,都不由冷汗直流,就好像当真有成百上千的猛兽汹涌而来一样。   密林中的狼群之中,突然传来一阵仓促的狼嚎,随之数十只森林灰狼,一同掉头便跑,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茫茫林海……   见狼群退去,张根这套传神的口技又表演了一会儿,确定了狼都已经跑远后,他才停歇下来。此时,所有人都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张根见状笑道:“家传的绝活,怎样,还像是那么回事吧!”   郭海愣了半天,回过神来后第一句话便是:“张老哥,你这口技真神了,简直跟真的一样!”   葛六也是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张兄弟,你要是半夜里跑街上这般喊一通,那不得吓死一村子人呐……”   张根笑道:“那要是被人发现是我装的,不得被一村子人给活剥了!”   极少夸奖人的王长贵,此时也是开口道:“张兄弟的这门子绝活,当真是世上罕见呐,我早些年也曾听过会此门道的人表演,但今日得见张兄弟的功底,那人就要相形见拙了。”   徐云德拍着张根的肩膀道:“张老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一门子绝活,哈哈……我又想起了一个对付花蛇的法子,到时候兴许还要你亮几嗓子。”   张根点头道:“这个好说……”   靠着粗大的树干,刘辟一伙人休息了两个时辰,此时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但雪似乎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徐云德抬头看了看天色,随之起身说道:“休息的差不多了吧,前头还有很长的路得赶呢,时间不等人,咱走吧。”   众人闻言,纷纷爬起了身,弹去身上的积雪,便一同翻过雪堆,上马继续往前赶去,走不多会儿,一条上了冻的小河横在了众人眼前。   郭海见状,急忙下马走到河边,抽出一把长柄尖刀,试了试河面冰的厚度,随之转身对大伙喊道:“这河很浅,都已经冻到底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刚要开口答话,但目光却定格在了河道正中的一个凸起物之上,随之满怀迟疑的策马上前,来到河道边上之后也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随之走到那块凸起的地方,用脚拨开并不算厚的积雪之后,竟显露出一具尸体来!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好奇的围拢上去,只见那尸体虽然早已冻僵,但肤色显然没有完全冻成青紫色,这也就说明了这人死的时间绝技不会超过十二个时辰。在这等荒无人烟的深山之中,天又下着这么大的雪,怎么会有死尸呢!   正值众人迟疑之际,王长贵却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只见他上前拨弄了两下尸体的脖颈,随之说道:“这人并不是刚死,更不是没有被冻成青紫,徐兄弟我问你,人死之后,在温度极低的地方,为何肤色会变成青紫色?”   徐云德想也不想的说道:“血上冻的眼色就是那样。”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接着说道:“这人体内的血被抽干了,就算天气再怎么冷,他又怎么会变色呢!” [正文 328第二十二章 第六节]   [正文]328第二十二章第六节   328第二十二章第六节   徐云德等人一听王长贵这话,顿时大感心惊,刘萍迟疑道:“血被抽干了?难不成这小鬼子也是遇到了吸血僵尸?”   徐云德道:“我看不像,这种地方,少有老墓、古墓,另外山林多水汽,倘若真有人葬在这里的话,没多久尸首便会腐烂成一对白骨,所以说这等地界多半不会出僵尸。”   王长贵也是点了点头,并翻看了一下这具尸体脖颈间的两个像是被獠牙咬出来的上横,随之说道:“这应该就是他的致命伤了,另外你们看,两牙之间相隔的间距很小,不像是僵尸所谓,我想杀这个人的定然是其他的什么妖物。”   徐云德一听,顿时想起了黎老先生说的那只怪物来,不由猜测道:“你们说会不会就是那个能撂倒棕熊的怪物干的?另外还有一个疑点就是,这等天寒地冻的冷天,大雪封山,这个人又怎么会跑进如此深的林子里头呢?   蹲在一边的郭海,似乎想要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于是便上前拍净了尸体身上的积雪,可当他把这具尸体的下半身从雪中清理出来之后,众人却惊讶的发现,他的腿脚之上一片血肉模糊,竟然还有一只脚是光着的,连鞋子都没有,更甚至连腿上穿着的皮裤都被磨烂了。   见此情形后,王长贵不由皱起了眉头,随之猜测道:“或许这个人并非是他自己来到此处的,而是被杀害之后,让那凶手给拖进来的。”   徐云德闻言,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又翻看了一下尸体的其他部位,见再也没有另外疑点之后,方又说道:“如果老道的猜测成立的话,那么也就是说杀人的那只妖物,狩猎的范围极广,换句话说,我们一伙儿人很有可能在刚进林子里的时候,便已然是踏入了它的地盘,更或许现如今,那妖物便就躲在什么地方,暗中监视着咱们呢。”   刘萍点头说道:“总而言之,咱们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万不可疏忽大意,叫那潜藏在暗中的妖物乘虚而入。”   众人纷纷点头,随之徐云德重新用雪将那尸体掩埋好,大伙便重新翻身上马,越过了这条冰封的河流,继续往前赶去,但似乎是因为那具尸体的缘故,所有人的脸上都收敛起了轻松之意,取而代之的则是小心与谨慎……   如此这般又走了许久,周围的景色依旧是没有过多的变化,整个儿山林还皆是被大雪包裹,看着这等银装素裹的山间景象,置身其中,就好像是到了童话里的世界。但刘萍等人却根本没有什么闲情逸致观景,因为他们知道,这银白色的美景之后,隐藏着的乃是无尽的凶险。   时至正午,小雪依旧,天还是阴沉的吓人,刘萍等人在一处洼地中停了下来,准备休息。这个低洼的地方说来也怪,大约有四五米宽、十几米长、两米多深,但坡度很缓,置身其中倒是挺像一个干枯的小池塘,另外在这个洼地的边上,则是一个三米来高的“小坡”,与其说是小坡,倒不如称其为一块凸起之处来的贴切些,因为它也就只有一间小木屋那般大小。   徐云德和张根照旧用铁铲清理积雪,可谁料当张根以铲插进那凸起的地方之时,却是微微一惊。像他们这等经常打洞之人,对于铲子碰到的东西是十分敏感的,这一次张根碰到硬物的感觉,不像是石块,他满脸疑惑的继续开挖,直至将厚厚的积雪清理掉以后,方才吃惊的发现,这凸起的小包竟然是一架坠落在此的飞机!   其余人见状后,也纷纷好奇的围拢过来,见这破旧的飞机上画着鬼子国家的旗帜,徐云德猜测道:“或许这是前几年打仗的时候,迫降在此的战斗机,说不定里头还有鬼子的尸体呢。”   张根没有做声,只是继续把这架飞机从雪中挖了出来,不多会儿功夫,一架极为破旧的战斗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只见机身上沾满了泥土,就连机窗也被泥巴给封死了,足以说明这架飞机已经有些年头了。见此情形后,张根没有停手,而是一铁铲把那满布着泥土的机窗给敲碎开来。   顿时,一个可容纳两三个人的机舱显现而出,只见里头正有两具腐尸,早已腐烂的不成样子了,但见他们的面部表情扭曲,嘴巴张的老大,同时四只张开,做挥舞状。由此不难看出,他们死前定然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玩意儿,另外这狭隘的机舱内,有着明显的挣扎痕迹,这更是引起了徐云德的好奇。   他爬进去仔细的翻看了这两具鬼子尸体,只见它们虽然早已经烂的不像样了,但在脖颈处,两个深深的洞状伤痕还是可以看的非常清楚,与他们先前在冰封的河道上见的那具尸体无异,这两个鬼子的死因,也多半是被吸干了血液!   徐云德随之又在机舱中稍微翻找了一下,见再没有什么值钱的线索,便从里头爬了出来,对大伙儿说道:“几年前鬼子就已经全部撤离了,若这架飞机是打仗年间迫降在这里的话,那么这两个鬼子也定然死了好几年,这山林间湿度很大,寻常的尸首用不着一年,便一定会烂的只剩骨头,但体内的血液被抽干的干尸,那就另当别论了。”   王长贵点头说道:“照此说来,那妖物早已存在,而这飞机里头的两个鬼子,多半也是死在了它的口下。另外这一点也足以说明,那妖物的狩猎范围着实是大的很呐,我们这一路下来,少说也得走了七八十里路,竟然还没有脱离出那妖物的……”   “各位,快看那边,树后面有东西!”正说着,站在飞机下头的葛五突然惊声叫道。   众人一听,急忙顺着葛五的指向看了过去,可那儿此刻空无一物,只有一颗两人合抱之粗的大枣树!   刘萍疑惑的开口问道:“葛五弟,你刚才看到啥了?”   此时的葛五,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身来,有些磕巴的答道:“我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玩意儿,一身深灰色的毛皮,双腿直立的站着,足有一人多高,小头尖嘴,两只幽绿的眼睛,还有一条又长又细的尾巴……我看它那会儿,它就在树底下盯着咱们,但我一出声,它就跑到树后了……速度很快!”   “又长又细的尾巴?”徐云德一听,顿时迟疑的说道:“我听那黎老头说的山林里的怪物,也有这样的一条尾巴,没准儿就是葛五看到的这只!”   郭海盯着不远处的那颗大枣树,冷冷的说道:“徐老大,要不我摸过去看看?”   徐云德连连摇头道:“不要鲁莽,这东西不是寻常之物,对付起来估计不容易,既然它没有直接向我们发动攻击,可能是忌惮我们人多,但咱要是有人落单,就很难说了。”   郭海点了点头,没再说啥,但却是将腰中的那把长柄尖刀给摸了出来,脸上布满了谨慎之色。   徐云德想了想,继而接着说道:“有这么一只怪物跟着,咱始终有些坐卧难安,不把它给解决了,接下来的事情也难安心去办……”说到这里,便转而对王长贵说道:“老道,你可有什么法子?”   王长贵撸了一把胡须,将目光定格在那枣树之处,随之说道:“我与你一同过去看个究竟,其他人在这儿等着,万不可轻举妄动。”   徐云德闻言,立马抽出了漆黑短刀,随之点头道:“行!”   其余人自然也没有异议,听了王长贵的话后,纷纷抽出了武器,随之背靠背的聚成一团,凝神戒备起来。   与此同时,王长贵和徐云德并着肩、踏着雪,趋步走向枣树所在之处。那儿与飞机残骸离的并不远,不多会儿功夫,两人便走到了,绕过大树,却见后头空无一物,唯有厚厚的积雪存在,徐云德见状,继而又抬头看了看树顶,这个季节,树叶早已落没了,光秃秃的枝梢上压着白雪,但根本就没有什么怪物的踪影。   见此情形之后,王长贵皱了皱眉头,随之走到树边上,在一排古怪的爪印前蹲下身,细细打量了一番之后,抬头说道:“徐兄弟你看,这像是什么玩意儿的爪印?”   徐云德细看许久,却是连连摇头,说道:“看不出来,我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爪印,有些……有些像老鼠的,但比老鼠要大十几倍……等等!老鼠……莫不是鼠妖吧?”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说道:“徐兄弟,你还记得那白阽的话吗,三百多年前,这山林中可是有着堪比野狗大小的巨鼠,虽被你家祖先杀了一些,但谁也没法断言到底还有没有存活至今的!”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若真是鼠妖的话,那钻地的功夫定然了得,周围除了这一排爪印之外,便再也没有一丝踪迹了,说不定它就是钻进雪下行进的。”   王长贵道:“这或许是唯一能解释它怎么凭空消失的理由了吧。”   回到刘萍等人所在处之后,徐云德简单的把他与王长贵的猜测说了一遍,众人闻言后,也都是大为吃惊,老鼠本来就是一种令人厌烦的动物,更是四害之一,如今它要成精,那定然更不会是省油的灯了!另外,徐云德他们猜测的这怪物会钻地的可能,也着实叫众人冒了冷汗,若当真如此的话,那么这怪物一旦发起攻击,谁也难以确定它会从哪个方向钻出来! [正文 329第二十二章 第七节]   [正文]329第二十二章第七节   329第二十二章第七节   将那个因飞机坠落而形成的洼坑之中的积雪尽数清理出去之后,大伙聚在里头喝了些烈酒,用以暖暖冰冷的身子,另外徐云德从马背上拿出了干粮和腊肉分给大伙吃。   葛六接过食物,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说道:“若那怪物真是鼠妖的话,早知道我就带只猫来了!五哥你还记得以前俺们闯荡的时候,在一瞎眼老头那儿听到的故事么?”   葛五回答道:“当然记得,不就是五鼠作乱被大黑猫打死的那个吗。”   刘萍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开口问道:“什么故事呀,讲来听听。”   葛五点了点头,随之便给大伙讲起了一个跟老鼠有关的故事来。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朝廷有一个很残忍的规定,人活过六十便要活埋!若有人家中虚报老人年岁,一经查明后,全家皆要受刑,所以一整个国之内,竟没了六十往上的老人。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朝廷大官,此人名叫赵天雄,是个孝子,他父亲这年恰好满六十岁,按照规定,是要被活埋的,可他不忍心这么干,于是便随便找了具尸体,顶替了自己的父亲,随后又在自己家中挖了一个地窖,把自己的老父亲藏在地窖之中,每日供给饭菜,因为隐藏的极好,所以一直也没被发现。   这天,邻国的使节前来交涉领土之事,只因他们国家强大,所以使节态度也是极为的强横。他们带来了五只巨大的老鼠,一只比一只凶狠,并在朝上扬言,这是他们国家最凶的野兽,就连狮子也未必能厮杀得过!并与皇帝打赌斗兽,若是他们的国家找不出更凶猛的野兽,那么就要割一块地作为输的筹码,共赌五场,也就是五只巨鼠一只一场。   第一天,皇帝派人牵来了猎狗,但却被那巨鼠三两下就撕成了碎片,这样以来,第一场赌局,是赵天雄的国家输了。无奈之下,皇帝割了一块地给那使节的国家。并与之约定,第二天开始另一场斗兽赌局。   次日,赵天雄这边找来的是花斑豹,但结果与前一天一样,使节推出来的巨鼠依旧是三两下便将其咬死!于是,第二块地也输掉了。   至此,皇帝大为震怒,并下发了一道旨令,说谁要能找到在两国之间的斗兽比赛中打败巨鼠的野兽,那么不但赏金万两,还要加官进爵,此外还能满足他任意一个要求!   可旨令颁布虽颁布下去了,但那等连花斑豹都能撕碎的巨鼠,一时半会儿的又能找出什么更加凶猛的野兽呢!   从皇宫回去之后,赵天雄在给父亲送饭的时候,老人见他满脸愁容,便关心的询问起来,赵天雄把巨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   老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道:“区区巨鼠而已,何足畏惧?”   赵天雄一听,顿时满脸不解的说道:“爹,要知道那巨鼠可不是一般的老鼠,今日在朝中,就连花斑豹都被它三两下给咬死了……”   可他父亲却是连连摆手道:“巨鼠虽凶狠,但却依旧怕天敌,我问你,老鼠的天敌是什么?”   “猫呀?”赵天雄想也没想的说道:“可是那巨鼠可比猫要大多了!再者说,猫就连狗都打不过,更别提豹子了,又怎么可能是那巨鼠的对手?”   赵老太爷却依旧是满脸笑意的说道:“这你便有所不知的,正所谓老鼠哪有不怕猫的,但此番是异变的巨鼠,寻常的猫自然敌不过它,但只需有那极具灵性的黑猫,且要九岁往上,再超过九斤九两或者恰好这般重的,便足以对付那巨鼠了!”   赵天雄一听,顿时想起他父亲养的那只大黑猫来,这些条件尽数符合,当下便说道:“爹,您的意思是我们家的大黑就能对付那巨鼠咯?”   赵老太爷点头道:“我这大黑,如今已十岁零七个月,重达十斤七两,明儿你只需将它抱去,管它再怎般凶狠的巨鼠,也要败北!”   听了父亲的话后,赵天雄也是将信将疑,但眼下的情形,也唯有一试了!于是乎,在第二天上朝之际,他便将家中的那只大黑猫装在了一个笼子里,并用黑布裹住,带进了宫。   此时皇帝满脸的愁容,因为一整天过去了,也没人牵出一只比花豹还凶狠的野兽来,看这情形,今日多半又得输一块地了……   待诸位大臣以及邻国的使节尽数到齐之后,斗兽赌局不得不如常举行!赵天雄见许久没人牵出应战的野兽,于是便把心一横,暗想道:“且不论输赢,豁出去吧!”而后便抱着装有大黑猫的铁笼走出行列,对皇帝说道:“今日的斗兽,就让我试一试吧!”   那皇帝见这么长时间无人牵兽出战,已然是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却没想正要放弃之时,赵天雄竟然自告奋勇的出来,于是便点头说道:“好吧,此番你带了什么凶狠的野兽,牵出来看看吧!”   赵天雄答道:“我带了的不是什么野兽,就是我怀里这铁笼中装的……”说罢,便一掀黑布,把那大黑猫给亮了出来,满朝文武,以及邻国使节一见,皆是神色一惊,随之便轰然大笑,就连皇帝都觉丢人,略有些微怒的说道:“那巨鼠就连豹子都能轻而易举的咬死,你这肥猫能顶个什么用呢!”   赵天雄回话道:“反正也没有其他野兽出战,不妨叫它试试!”   皇帝闻言,也颇为无奈,但见赵天雄满脸坚毅的神色,最终却也答应了下来,说道:“既然如此,你就让这肥猫去送死吧……”   随之,众人来到了斗兽的场地,邻国使节也满脸嘲讽的将巨鼠推了出来,因为此回赵天雄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大型的野兽,所以也用不着两笼对接开闸,只需把大黑猫放进巨鼠的铁笼之内便可。   当赵天雄看到那满口獠牙的巨大老鼠之后,也是丝毫提不起半点自信来,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大黑猫,却见它竟然瞪着眼死死的盯着巨鼠,不仅没有丝毫的惊惧,却似乎还有些兴奋……   正迟疑着,那黑猫“喵……”的一声尖叫,只见铁笼中的巨鼠竟然似乎极为恐惧的缩在笼子一角,状若极为害怕,之前的凶残之相连半点也没有了!另外更令人惊奇的是,那巨鼠的硕大身躯,也似乎小了一圈!不错,显然是小了一圈。   见此情形后,赵天雄顿时想起了父亲的话来,哪有老鼠不怕猫的,这巨鼠再怎么厉害,但毕竟也还是只老鼠,想及此处,他心里也提起了信心,将大黑猫从笼中抱了出来,并往关着巨鼠的铁笼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只见怀里的黑猫越发暴躁,“喵……喵……”的狂喊着,并不断的扭曲着身体,试图从赵天雄的手中挣脱,欲要扑上巨鼠所在之处。而另一方面,那铁笼中的巨鼠,此时更是吓得浑身发抖,甚至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来到铁笼前,赵天雄刚一松手,只见那大黑猫便“嗖”的一声冲了出去,钻进铁笼后,冲着那巨鼠又是龇牙又是咧嘴,且不停的叫唤着。此时它身上那黑的发亮的长毛根根倒竖,摸样颇有些“猫王”的风范。   再看那巨鼠,颤抖中,身子也像是撒了气的气球一样,一圈一圈的变小,不一会儿竟变成了只比寻常家鼠大一点的摸样来,若说寻常的家鼠见着猫之后,倒还知道逃命,但此回这变小了的巨鼠,非但不知道跑,相反却是软在了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那大黑猫“喵!”的一声尖叫,随之扑身上前,一爪子将那“巨鼠”拍出老远,却也不把它咬死,就这么像是玩玩具一样的在笼子里玩耍了起来。   见此情形之后,在场的所有人皆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球,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谁会想到,连花豹都能咬死的巨鼠,竟然就这么被一只大黑猫给解决了!并且为何这巨鼠在碰到黑猫之后,身子会变小呢?谁也说不清……   邻国使节见状后,心里不服,本想再推另外一只巨鼠前来,但因事先已经定下了赌约,一天只比一场,如果反悔的话,那可是在给自己的国家脸上抹黑,于是便只得隐忍下来,匆匆的对皇帝道了别,离开了斗兽场。   此后几天,那五只巨鼠皆以相同的方式被大黑猫活活玩死,但因赌约只有五场,因此另外两场只是娱乐,所以说前两日张天雄国家输的地收了回来不说,另外还从邻国那里赢得了一座城池!送走了灰头土脸的使节之后,皇帝龙颜大悦,当下就赏了赵天雄黄金万两,并升了他的官,此外还把他招到面前问道:“你可以随便提一个要求,只要不过分,都可以满足你!”   赵天雄一听,暗自一咬牙!随之“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说道:“其实……这黑猫能降服巨鼠的事情并非臣想出来的,而是……而是臣的老父亲,他老人家还说,要降服巨鼠,必须是黑猫,还必须重过九斤九两的九岁往上的老猫才行!”   皇帝一听,当下就质疑道:“你父亲不是死了吗?难道是托梦给你?”   赵天雄摇了摇头,随之便他关于他父亲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帝,最后还说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废除这个残忍的规定。   皇帝当下被他的孝心打动,废去了老人六十要活埋的规定之外,还追加了一条,那便是只要家中有过六十岁者,每月朝廷定量发放米面……   听完了葛五讲述的这个猫与老鼠的故事之后,众人皆是意犹未尽,徐云德开口道:“哥五弟,这故事你是从哪听来的?挺不错……”   葛五答道:“好多年前在济南听一个瞎老头讲得,那老头可会讲故事了,那会儿俺们两个每天最享受的时候,就是听他讲这些猫啊狗啊的事情。”   刘萍在听完这故事之后,却是陷入了沉思,她心中暗想道:“巨鼠再狠再凶,但还是怕猫,但除了猫之外,还有蛇、猫头鹰、狐狸也都是老鼠的天敌,不知把那大黑猫换成这些会不会起到相同的效果,如果能的话,那么……同样也是老鼠天敌的黄鼠狼呢?” [正文 330第二十二章 第八节]   [正文]33第二十二章第八节   33第二十二章第八节   如果这里的怪物当真是鼠妖的话,那么按照“怕天敌”的说法,它多半也该忌惮自己体内的大仙才对,若说故事里那降服巨鼠的黑猫,已经超过了九斤九两,并也过了十岁,算极具灵性的猫了,那么自己体内的大仙的仙灵之气就更加足以震慑鼠妖。   另外,那怪物甚至连诺大的飞机都不怕,可这一路下来,却只是尾随着,并没有靠近,更加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如此说来,自己的猜测便极有可能成立!想到这里,刘萍心下稍稍释然,随之说道:“徐大哥,在我们上路之前,你不是说过要用这山林里的怪物对付花蛇一伙儿吗?说不定这个法子当真能够奏效呢。”   徐云德一听,顿时大感好奇,疑惑的说道:“妹子,难不成你想到了什么法子,能叫那怪物乖乖的听咱吩咐?”   刘萍摇头道:“你们且听我说,咱从进山之刻起,这怪物多半便已经盯上我们了,但一路下来,它却并没有靠近咱,也没有像对这几具尸体一样发动攻击,这很有可能便是因为我们一群人之中,哪一个的身上有足以震慑住那妖物的东西存在,如此一来,等花蛇他们也进了山后,他们身上可未必能有什么玩意儿足以吓退妖物,到那时候,这妖物会对他们做些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众人一听,皆是欣喜的点头,王长贵说道:“丫头说的不错,那妖物极为凶残,只要有人踏足到它的狩猎范围,那么便皆难逃被残杀的厄运,可我们进来这么长时间,那妖物却迟迟没有对咱动手,我想这其中定然有些蹊跷,或许正如丫头所说那样,我们这群人的身上,有着足以震慑那妖物的东西存在,使得它不敢贸然靠近。”   听了王长贵的这话之后,徐云德微微点了点头,随之心里暗自想到:“足以震慑那妖物的东西?咱这群人中,除了妹子体内的那个万年仙灵之外,还会有什么?可老道和妹子两人都把话说得这么隐晦,或许是因为他们心中还有其他的一些猜测吧。”   如是想着,徐云德没再出声,只是默默的吃着手中的食物,因为那妖物的出现,大伙无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虽然刘萍的猜测很有可能是正确的,但万事没有绝对,倘若那妖物并非是因为忌惮,而是在寻找合适的下手机会的话,那么一旦有所松懈,便很有可能丢了性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三具尸体的死状大伙皆是看在眼中,估计谁也不想落得个那种下场吧。   许久无话,在这洼坑中吃了食物,也歇息够了,刘萍等人纷纷走了出来。至此,那妖物也始终没有再露面,周围的一切都很正常,就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妖物一样,整的郭海不由自主的问向葛五道:“葛五哥,是不是你看花眼了,错吧树影当成了怪物?”   葛五顿时摇头,并肯定的说道:“我保证没有看错,那怪物当时真真切切的站在那里,只是我一喊,它就跑了而已,哪有什么树影会动呢……”   随之,众人便没再多做停滞,上了马背继续往山林的更深处赶去,只不过这回,在每个人的心里,似乎都有了些许顾虑,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但转眼一看,却又什么东西也没有,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就连徐云德也时不时的低声骂道:“娘的,那只该死的怪物,搞的老子心神难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天色也逐渐暗淡了下来,随着黑夜的来临,众人心中那不好的感觉也越来越浓烈!进山已经一整天了,但这片原始山林似乎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眼见天色已晚,身下的马儿走得也有些迟缓了,想来在这等极寒的雪地里行进,它们的体能也下降的极快吧。徐云德开口道:“各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马要不撑了。”   众人点头,随之便又像先前那样,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底下,清理出一片空地来,并用雪在周围堆起一群高坡,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避避风寒,并且也不容易叫其他的东西发现。   徐云德从马背上拿出食物、水囊,分发给大伙儿,神经紧绷了一整下午的众人,多多少少也都有了些倦意,接过食物之后,便毫不客气的大口吃了起来。   然而,正当刘萍一伙儿吃喝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马儿的嘶鸣,这一声马嘶离得挺远,绝不是他们的马匹发出来的动静!顿时之间,所有人皆是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相互对望之下,便纷纷站起身,透过雪堆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密林之中,几盏风灯正晃晃悠悠的往这处逼近,目力好的刘萍最先看清,那是一个足有三十人上下的马队,这群人中,并非是每个人都打着风灯,而是在马队的前首打着两盏,随之每隔五六个人再点上一盏,算下来三十人的马队,共然就只有六七盏灯便足够了所有人的照明之用。   徐云德冷冷的盯着这马队中走在最前头的那中年男子,赫然正是花蛇无疑,在他身后,则分别是火炮与另外两个也曾在火车上出现过的男子。但在这群人中,却并没见到许小六的踪影,这倒令徐云德稍稍有些疑惑。   但他并没多想,因为随着距离的拉近,这群人俨然是已经看到了拴在树上的马匹了,只见那花蛇神色先是一滞,随之却是抽了抽嘴角,露出了一个冷冰冰的笑容,而后便摆了摆手,似乎是示意身后的人停下来。   徐云德低声道:“这群小伙儿还挺能吃苦耐劳,我们比他们先进山,走的也不算慢,可这一天刚过的时间,就被他们给追上了,看来他们途中定然没有休息吧!”   郭海点头道:“他们要想从镇上打听出我们从哪个方位进山的,这并不难,难就难在进山之后能不跟丢!今日雪虽不大,但想来也用不着多久,便足以把我们的马蹄印给封盖住了,若他们中途停下来休息的话,这唯一的追踪线索便极有可能断掉,所以想来也定然是一路急追慢赶吧,不过若当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可想而知,现在他们这群人定然都很乏力……”   郭海说这话的言外之意,徐云德自是清楚的很,他郭壕就擅长暗杀和追踪,在他看来,人疲劳的时候是最容易防松警惕的,这也是他这种暗杀强者出手的绝佳时机。   徐云德对蠢蠢欲动的郭海摇头说道:“他们既然看到了我们的马,定然也已经知道了我们就在近处了,所以绝不会放松警惕的,现在出手不是时候。另外,我料定花蛇在到达古墓之前,也居然不会对咱们动手,因为他还指望我们给他带路呢!要到达古墓,还要很久,这期间咱们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   郭海闻言,点了点头道:“那行,总之我这边随之准备着,只要徐老大你一句话,我就立马摸过去,多不敢说,露头一次,悄无声息的解决三两个不是问题!”   徐云德心知郭海这人义气极重,他也了解自己与花蛇之间的恩怨,在郭海眼中,兄弟的敌人便绝不能活,尤其是在“干活”的时候碰见,这其实也是徐云德为何一直都很看重这年轻小伙儿的主要原因。   拍了拍郭海的肩膀,徐云德说道:“你的身手大哥了解,这三十几人之中,有一半留给你,但什么时候动手,还得听我的,另外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郭海疑惑的问道:“啥事?徐老大你只管吩咐。”   徐云德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要答应我,不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这次的事情本就是因我而起,若咱这些人中不论是谁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徐云德这一辈子定然都不会好过!”   听了徐云德这话之后,不光是郭海,其余人也皆是点了点头。   另一方面,花蛇一伙儿人也在一块较为平整的地方,搭起了帐篷,并燃起了篝火。看他们那悠闲的摸样,似乎刘萍这群人的寻在,丝毫也不当一回事!见此情形后,徐云德不由疑惑了起来,说道:“几年不见,花蛇这家伙胆子怎么这般大了,明知道我们就在附近,却丝毫不做防守之态,他这是来旅游的?”   王长贵说道:“他既然敢如此托大,就证明有足够的本钱,徐兄弟,你莫要小看了他,在战场上重视自己的敌人,才是对自己负责。”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老道,花蛇与我之间,是私人恩怨,我不想把你与妹子也牵扯进来,另外这等杀人的勾当在我们这一行看来,是极为寻常之事,而你们……”   可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见王长贵连连摆手的将其打断道:“徐兄弟,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我王长贵做事,向来只跟着自己的感觉走,至于其他的话你大可不必多说。”   刘萍也是点头说道:“徐大哥,我们三个同生入死这么多次,早已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吧,你的事便也是妹子的事情,那花蛇要对你不利,首先得问问我同意不同意才行!”   听了王长贵和刘萍两人的话后,徐云德一时语塞,心里头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个啥滋味,他没再多言,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但从其眼神之中不难看出,此时的他感动非常。   然而正值此时,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自花蛇一伙儿人的方位传了出来,众人一听,顿时起身看去,只见此刻那花蛇一伙儿三十几人,正不知何故,乱成一团! [正文 331第二十二章 第九节]   [正文]331第二十二章第九节   331第二十二章第九节   混乱之中,所有人皆是亮出了兵器,似是如临大敌,但在刘萍看来,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作乱的玩意儿存在!另外,人堆之中有一人此时正躺在地上惨叫连连,想来方才的那声叫喊也是出于他口吧。   待刘萍等人看清了这人的摸样之后,皆是大惊失色,因为他有一条胳膊不知了去向,此时正一手捂着断臂的伤口,一边苦苦的哀嚎。   花蛇与火炮以及另外三五个人聚在那伤者身前,不知在交谈着什么,但看他们脸色,便不难猜出,他们此时定然是非常紧张!脸上写满了惊异并带有极大的不解与困惑。其余的二十多人,则在外围聚成了一圈,皆是手持刀枪,个个神色紧张的注视着身前的一切……   看到这里,徐云德由不住笑道:“妹子,是不是你的话应言了,那怪物当真帮咱对付起花蛇一伙儿,能把人胳膊切断,并全身而退的或许也就只有那怪物了吧,估计小郭也做不到。”      刘萍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那人的胳膊整条的被卸了下来,似乎不像是人类所为!”言下之意,便是极有可能是妖物干的。   说着,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花蛇等人的所在之处,只见此时,花蛇从怀中掏出来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随之蹲下身,一手捂着受伤者的嘴,随之一刀抹在了他的颈间,那人双脚乱蹬几下,便断了气……   刘萍见状,大为震惊,开口说道:“这家伙怎么如此残忍!还是人吗,怎么连同伙都忍心杀?”   而张根和郭海似乎对此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徐云德低声说道:“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断了一条胳膊也就意味着离死不远了,与其叫他浪费几天粮食,拖几天后腿,倒不如给他一个痛快,花蛇做得也只不过是大多数人会选择的手段而已。”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刘萍忍不住问道:“那若是咱们之中也有人受了重伤,你会不会也像他这么做?”   徐云德笑着摇头,随之答道:“我会选择放弃回头,也绝不会亲手了结同伙!”   张根接过话头说道:“这也正是徐老大为何会有那么多死心塌地的伙计,最为主要的原因了吧。干咱这一行,虽说每个人都早已做好了死的准备,但话说回来,若真是遇到了,又有谁愿意死呢!”   郭海点头道:“大多数盗墓团队的牵头人,都是心狠手辣之徒,遇到这种情况后,会像花蛇这般做的绝不在少数,但我相信徐老大绝不会如此,一来身为尸王,手头不缺墓址,就算放弃一两次也无关紧要。二来,只有那种没有本事,怕被拖累,且输不起的人才会放弃同伴吧,徐老大自然不是那种人了!”   正说着,突然听闻花蛇操着嗓门喊道:“徐云德!老子知道你就在附近!枉你还是尸王呢,怎么尽耍这等卑鄙的手段M算你输不起,就算你怕尸王之名被我重新夺回,也犯不着来暗杀我的手下吧,你若真有本事、真有种的话,咱在墓里头见真章,你敢吗!”   徐云德闻言,哑然大笑,随之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家伙脑子当真不够用,他想以此激我露面?门儿都没有!另外,他若连这事不是我们干的都看不出来,活该他手下被怪物弄死。”   那花蛇扯着嗓子连损带阴,骂了好久,徐云德也没有要回话的意思,依旧是乐呵呵的蹲在雪堆下头,宛若是把这些骂自己的脏话当成了歌声来听,丝毫不去理会花蛇。   张根道:“花蛇还是老样子,在咱盗墓界,若按嘴上的功夫排名的话,估计他稳坐第一。”   郭海笑道:“若他花蛇骂人的功夫称得上第一的话,那徐老大挨骂的本事也应该是第一了,说实在的,咱这一行之中,骂徐老大的人不计其数……”   刘萍一听郭海这话,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小郭兄弟,为何你们这一行中,会有那么多人骂徐大哥呢?”   郭海答道:“说起来这也怪他自己,谁叫他常会从旁人手中抢活儿干呢,并且逢抢必是大活儿,时间长了,许多高手寻出的墓址,风声刚一走漏,他们自己还未来得及下,便叫徐老大带人捷足先登了,你说骂他的人能少吗?”   刘萍闻言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这倒也像是他的风格。”   “妹子!咱不带这么损人的……”徐云德满脸委屈的说道。众人皆是哈哈一笑。   此时,那花蛇似乎也是骂够了,止住声后便带着火炮等人围坐在篝火旁边商量起事情来,其余手下则还是兵刃不离手的团团围坐在周围,看样子那神出鬼没的怪物给他们造成的压力着实不小。   许久之后,怪物再也没了动静,刘萍等人也休息够了,但此时徐云德却并没有急着赶路的意思,他说道:“现在花蛇这群人正死盯着咱,若叫他们看见我们现身,说不定会对咱放几下黑枪,怪物弄死了他手下一人,以花蛇的个性,定然会一心也想弄死我们其中一个作为回敬!所以说我们必须不知不觉的离开。”   刘萍疑惑的说道:“可是我们离他们这么近,一旦露头,定然会被发现,如何才能悄无声息的离开呢?”   徐云德说道:“这群人中,没几个能夜视的,这是咱们的优势,不过此时花蛇定然早已安排了暗哨在周围,等到了深夜,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警惕性也会随之大大降低,到时候咱只需悄悄的抹掉暗哨,再借着夜色的遮掩,要想避开他们的视线,悄然离开也并不困难!”   郭海一听这话,顿时眼冒精光的说道:“徐老道,咱啥事动身,暗哨交给我解决!”   徐云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急,在等个把时辰,那会儿夜最难熬,人最容易犯困,只是我怕花蛇安插在周围的暗哨不止一个,到时候还得张老弟帮忙。”   张根疑惑道:“我?正面交锋没问题,暗杀我不在行呀!”   徐云德摇头道:“我不是叫你去暗杀,到时候你只需远远的跟在小郭身后,看准好时机,他只要一动手,你就随便学声什么野兽吼叫便可!”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有些疑惑起来,但郭海却是竖起了大拇指,满脸钦佩的冲徐云德说道:“徐老大,你这点子当真是神了!要知道,就算我用手堵着其中一个暗哨的嘴,并以最快的速度抹了他脖子,但还是难免他喉咙里会发出声音,而张大哥只需在同时学一声兽吼,便可以将这细微的声音给遮掩住,如此一来,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察觉得到暗哨已经死了。”   大伙儿听了郭海的解释之后,这才恍然大悟,不得不说这个法子当真妙极,看来徐云德能够成为尸王,单单是身手好,御尸的术法高明还全然不够,脑子好使、诡计多端也是其中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吧。   焦灼的等待了一个时辰,正闭目养神的徐云德突然睁开了眼睛,随之便冲着郭海和张根微微一点头!郭海见状,顿时满脸兴奋的抽出了匕首,随后一头扎进了雪堆之中。张根原本就是个打洞高手,紧紧吊在郭海后面也是手到擒来!   见这两人雪遁而去,刘萍心头难免有些紧张,他虽与这两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对于他们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另外她又不知这二人的身手到底如何,虽说徐云德对他们评价很高,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所以说一时之间也是暗自替其捏了一把汗。   徐云德似乎看出了刘萍的担心,冲咧嘴一笑,随之做了一个不妨事的手势!刘萍见状,微微点了点头!   不多会儿功夫,突然一声夜枭的突兀尖啸从空气中传了过来,刘萍闻声后,随即透过徐云德专门在雪堆上挖的一个狭小缝隙看向花蛇的营地,只见那一伙儿人并没有什么动静,因为这片林中,夜里常有捕食的夜枭叫喊,他们也都是见怪不怪了。   片刻过后,随着几道微小的动静传来,张根和郭海一前一后的钻了出来,一现身,郭恒笑着冲众人亮了亮还沾着血的匕首,并伸了一根手指出来,似乎是说只有一个暗哨。   徐云德笑着点头,随之便冲大伙儿做了一个动身的手势,众人见状,急忙躬身从雪坑内爬了出去,借着夜色以及繁多的树木遮掩,悄无声息的摸到了拴马的地方!   可是徐云德千算万算,却还是算漏了一点,那就即便他们几个能做到不发出一丝声响,可这几匹马却不能,所以当他们刚一解开马儿的缰绳,并拉着欲要离去之际,其中两匹“呼……呼……”的打起响鼻来,徐云德见状,当下便在心里暗道:“完了!”   可不料王长贵却对众人摇了摇头,示意大伙儿尽管走,不必担心,徐云德和刘萍见状顿时想起一物,急忙转脸在四下打量一圈,果不其然,就近的一棵树底下,一只怪模怪样的恶鬼,此刻正张着大嘴,似乎是在吞噬着什么东西!对于这只恶鬼,他俩皆不陌生,正是那以嘈杂之声为食的食声鬼!   看到食声鬼的身影之后,徐云德当下便放了心,招呼起正不知所措的郭海、张根二人,以及葛家兄弟,随之便与刘萍一起,带头上马,放心大胆的往前赶去。   这四人一见,虽有诸多疑惑,但却也不敢迟疑,当下便学着他们俩的摸样,上了马,一夹马腹,紧随徐云德与刘萍二人之后。   一行六人走了许久,直到远远离开了花蛇的营地方才停了下来。张根当下便疑惑道:“徐老大,王大仙呢?他一人断后没问题吧?要不要我回去看看,接应一下?”   可尚未等他话音落下,便见一个清瘦的身影,骑着马儿不紧不慢的从密林中走了过来,正是断后的王长贵!但出乎张根以及郭海两人意料的是,王长贵骑着马赶路,却连一丁点儿的马蹄之声都没有,整个就像一只暗夜里的幽灵,令人心觉诡异!   片刻之后,王长贵走至近处,当他们俩瞥见了紧跟着王长贵马屁股后紧跟着的怪玩意儿之时,皆是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惊惧、诡异的神色顿时流露出来,随之齐齐颤声问道:“那……那是什么东西?” [正文 332第二十二章 第十节]   [正文]332第二十二章第十节   332第二十二章第十节   徐云德看了看王长贵马屁股后头的食声鬼,随后见怪不怪的开口说道:“那是老道召出来的恶鬼,能吞食声音,方才的马嘶声之所以没有惊动花蛇一伙儿,原因就是这恶鬼将声音给吞去了。”   听了这话,郭海和张根两人皆是大为震惊,世上竟然当真有恶鬼存在,并且这恶鬼还为人所驱使,一时之间,这两人看向王长贵的眼神,都像是见到了神灵一般,就差没上去磕头跪拜了。   王长贵面无表情的将食声鬼召回傀符,随之对徐云德说道:“徐兄弟,那伙人并没有察觉到郭兄弟摸掉了他们的暗哨,另外此时夜色正浓,即便是他们得知了暗哨被除掉了,但因先后死了两人,我想他们也绝计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追过来。”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说道:“不错,花蛇这人我很了解,他的谨慎可是咱同行中出了名的!只不过这人另外还有个毛病,那就是有仇必报,这次我们与他算是首次交锋,他就已然折了两名手下,估计接下来定然会更为加倍防范了吧……不过想起来那只怪物倒也奇怪,怎么就出现了一下便消失了呢?”   其实对于那只神出鬼没的怪物,刘萍等人还是颇有些好感的,至少它没有向他们这伙儿人发动攻击,另外怪物去对付花蛇一伙儿,也算得上是在变相的在帮自己了。   随后,众人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又继续策马前行,如今他们虽然脱离了花蛇的视野范围,但相隔也并不算太远,与其多拉开一些距离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事儿大伙心里也都明白,虽然郭海还想着多杀几人,但他更加清楚,万事以大局为重的必要性。所以,大伙都没再多言,乘着夜色,闷头往前赶去。   但殊不知,半空之中,一道灰色的身影,正不缓不慢的跟在他们头顶,宛如夜幕中的幽灵一般,悄无声息。   许久之后,天色逐渐亮了起来,纷飞的雪花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久违的太阳从遥远的东方天际缓缓升起,将温热的光辉洒向大地。见天气转晴,刘萍等人的心境也都随之开朗了许多,徐云德说道:“下了这么久的雪,终于停了!这年头,怎么连天气都这般反常!”   听了这话后,王长贵和刘萍两人皆是想起了那图腾之事,说句实在的,自打月黎图腾守世的期限截止以后,各种自然灾害着实比往年来的频繁多了,单是长江流域的水灾便淹死不计其数的百姓,另外华北、华东、东北地区的雪灾,冻死了大片的农作物、家畜不说,就连街头巷尾,也是随时可见被冻死在路上的穷苦之人。   略微叹了口气后,王长贵说道:“看来虹渊一事,还需尽快解决呀……”   听了他这意味深长的话语,刘萍也是暗自点头道:“是呀,照这般下去,就算是不打仗,恐怕死的人也只多不少,若在加上战争的话,那么尘世将会变成一幅什么样的光景,真是很难想象得到。”   再说花蛇一伙儿,此时早已发现了暗哨被杀,并且徐云德他们拴在林间的马匹也不知了去向。看着被人抬到自己面前的暗哨尸首,花蛇脸颊的肌肉微微抽动,冷声说道:“好你个徐云德,下手还是那般阴狠,我这边还没主动找你麻烦,你倒是先动起了手来!”   说话间,一道灰影自天而降,直直的落在了花蛇身旁的一个黑衣老人肩上,竟然是一直苍鹰,也正是先前跟在刘萍她们头顶的那只“幽灵”!这苍鹰双爪如钩,眼神凌厉,又弯有尖的嘴如同金属打造的一般,泛着寒光,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物。花蛇见状后,神色颇为恭敬的对那黑衣老者说道:“慕老,您也看见了吧,咱盗墓界的大红人,心肠如此毒辣,他竟然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   那黑袍老者冷哼了一声,随之说道:“徐云德那小子,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吧,就算知道,他也不知我此番就在你的队伍之中,既然不知,又何谈放不放在眼里之说?”   花蛇被这老者说的神色一滞,语塞道:“慕老……您看那徐云德杀人不眨眼,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要了我两名同伴的命,您若是迟迟不肯出手的话,想来不用到那墓穴底下,我们这伙儿估计都要横尸在这荒林之中了!另外,昨天晚上您走了大半夜,我们大伙儿都很担心您老人家的安慰,不知您是去了何处?”   黑袍老者看也没看花蛇一眼,随口说道:“昨晚,斩断那家伙手臂的,并非人类所为,虽然我一时还不能断定是不是徐云德一伙儿的,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但它定然是这山林中的玩意儿,要不然的话,以我的追踪之术,又怎么可能把它跟丢!”   “怪物?”花蛇等人一听,顿时大惊起来,火炮忍不住问道:“慕老,您说的怪物是指……”   慕老说道:“山林间的野兽,初具道业的可称之为凶兽,比起寻常的猛兽而言,要凶残得多,但单单只是凶兽的话,却也成不了气候,更没有本事从我手中逃脱,依我看来,昨晚作怪之物,乃是一个道业不浅的妖物,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野兽成了精。”   花蛇惊奇道:“这天底下当真有妖怪存在?”   慕老哼声说道:“连尸体都能成精,化作那吸血的僵尸了,本就有着生命、且在五行之内的野兽,修炼成精又有什么稀奇。说起来,我这苍鹰,自小便以药物培养,如今也能算上只凶兽了吧!”   花蛇一听,顿时将惊奇的目光投向了慕老肩膀上的苍鹰,只见它此刻也正瞪着如利姐的双眼,看着自己,似乎充斥着挑衅之意。花蛇见状,暗自咽了口唾沫,随之转了话题道:“慕老,也不知徐云德他们走了多远,途中有没有变道,咱们还是快些上路吧,别回头跟丢了……”   谁料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慕老打断道:“无妨,只要他们不是遁地而行,就绝不可能逃过我的视线!我慕丘痕的追踪之术,莫说是一群骑马的人了,就算是只老鼠钻进了山林,也绝逃不脱。”   有了这慕丘痕的保证,花蛇也放下了心来,他心知这姓慕的老头来历不简单,此番能请到他出山帮忙,自己家中的那两个老头子可是费尽了唇舌。   其实,花蛇并不姓花,而是姓祁,是山东烟台人事,他们祁家与徐云德家颇有几分相似之处,祖上都是盗墓出身,但几百年间,一直被徐家压着,暗中已是有人称他们祁家为:“百年老二”,意思便是它们祁家在盗墓界只能排第二。可谁知几十年前,算起来还是花蛇他爷爷那辈儿,不知走得什么狗屎运,无意中得到了一本手记,这手记多半是古时候的哪个造墓之人的遗物,里头记载了许多古墓的地址,并详细的介绍了里头的机关布置,所以短短几年间,这祁家便如日中天,连连做了几次大活儿。恰巧徐云德的爷爷性格古怪,不好名利,对尸王看得也是极轻,每日只潜心钻研尸术,所以才被祁家钻了空子,夺走了尸王的名号。   另外,徐云德父亲徐大梁,时运不济,年纪轻轻便被友人害死,所以致使徐家尸王之名,几十年间一只没能夺回,直到前些年,徐云德这个盗墓界的精英怪才出现,才使得尸王称号重归徐家。   再说刘萍一伙,在山林中行进许久,突然之间,几间不起眼的屋子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范围之内!众人见状,无不惊诧万分!郭海说道:“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会有村落出现?”   此时不光是郭海,就连王长贵和徐云德都感到十分的诧异,之前白阽也根本没有提及到什么村落,更或许是这个村子中的人,极有可能是白阽离去之后的数百年岁月中,不知何时搬来此间的。   那仅有三四十间屋子的村落,坐落的极为紧凑,粘土、木材搭建而成的几排小屋屋顶,此时大多都在冒着炊烟,这说明村中定然还有人生活着!想到了林中的嗜血怪物来,大伙对于这村中之人的生村指导,也不由泛起了疑惑。   王长贵皱了皱眉,随之从怀中套出来几枚铜钱,抛向空中后,逐一接下,展开掌心一看,却是面露迟疑。   徐云德见状,好奇的问道:“老道,这卦象显示的是凶是吉?”   王长贵开口答道:“万般艰险终有端,茫茫苦海总有边,险中缘分无意现,海中孤岛也算岸!是个吉卦。”   前头的那句禅语,众人皆是不大理解,但一听是个吉挂之后,便都松懈了下来,此时郭海和张根俨然已经是把王长贵的话当做了真言,他不论说些什么,定然都会深信不疑。那怕就是说他俩性别变了,估计也会毫不迟疑的低头看看裤裆……   徐云德说道:“既然是吉卦,那咱就去这村中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群能人,有本事在这等险恶的山林之中定居!”   众人纷纷点头,恰好他们也多时没有吃上热乎的东西了,如今遇到了个村落,且不管是什么人在里头居住,单是看到那屋顶的炊烟,便令人不由想起来白花花的米饭,葛五一听徐云德说要进村,当下便欣喜道:“咱来的还挺是时候,现在正值晌午饭的点儿,这村子里家家都在造饭,若是遇着热心肠的主儿,咱兴许能坐倒便开饭呢……” [正文 333第二十二章 第十一节]   [正文]333第二十二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333第二十二章第十一节   ps:另一重要角色闪亮登场了。   众人驱马来到村前,在小村落外围了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徐云德跳下马背,随之走上前去敲了敲那看上去极为厚重的原木大门,不多会儿功夫,里头传来了一阵窸窣的声响,随之“吱呀”一声,门被推了开来,只见一个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汗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大汗见了徐云德一伙,脸上顿时流露出疑惑与戒备之意,操着极为古怪的语调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情吗?”   徐云德说道:“兄台,你先别紧张,我们只不过是要穿越这片林子的过路人,途经此处,见有人家,于是便过来问问这到底是什么地界!”   那汉子的脑瓜子似乎很直,一听徐云德这话,顿时笑了起来,说道:“俺们这儿从来没人过路,你们还是我头一回见到的外地人呢!快快请进,外面天冷,到屋里卸卸寒。”   众人闻言,急忙齐声道谢,随之便跟在这汉子身后,一同进了他的家中,只不过他家院落不大,容不下七匹马,所以只得将马匹拴在了门外。   进屋之后,大伙无一不是被各种稀奇古怪的摆设给吸引了眼球,墙壁上挂着两把硬弓!单是粗如手臂的弓身以及那绷得紧紧的弓弦便知,这弓的威力一定很强劲。   此外,门后还放着一把极大的长柄铁斧,这斧柄乃是硬度极强的红杉木制成,斧头足有石磨那般大小,三指见方的厚度,斧刃寒光闪烁,众人见状后,皆是大惊,这把斧头少说也得三百斤上下的重量,寻常人谁能耍的起来?   徐云德开口问道:“兄台,还不知你贵姓呢?在下徐云德。”   那汉子闻言,憨一笑,随之答道:“我们这村子,所有人都姓叵,我叫叵虎!大伙儿都叫我大虎子。”   徐云德心中暗道:“你长得这般五大三粗,倒也对得起这名号。”随之说道:“虎子哥,这铁斧是你的?”   叵虎闻言,点头说道:“是呀,跟了我家好几辈儿了,虽然年代不短,但好用的紧呢,砍柴绝对是个好使的家伙!”   “啥玩意儿?”郭海一听这话,脸上惊惧之意更浓,忍不住的开口问道:“虎子哥,你说你用这斧头砍柴?那……那不得把人活活累死?这家伙少说也得三百来斤吧!”   叵虎点头道:“这位兄弟好眼力,算上斧柄,恰好三百零九斤重,不过这在我们村上,还算不上最重的斧子了,叵蓉那丫头用的,比这还要重四十斤,她是我们村近几十年来最出色的力士!”说这话时,叵虎一脸的崇拜,就好像郭海和张根得知王长贵能驱使恶鬼时候的神色差不多。   刘萍听了这话,心下也是暗自惊叹,心想道:“难不成这村落之中的人,天生便是大力士吗?一个丫头,耍一把三百五十斤重的斧头,那是个什么概念?这要是放到外头,还不把人活活吓死?”   说话间,一个同样是身材壮硕的女子端着一只大铁锅从里屋走了出来,人未到,声先来,只听她说道:“当家的,是谁来了?”然而当他出门看见徐云德这一伙陌生人之后,却是呆立当场。   叵虎连忙上前介绍道:“各位,这是贱内,叫叵芳,她跟我一样,也没见过外地来客。”   徐云德闻言,急忙笑着问道:“叵大嫂你好,我叫徐云德,这些都是我的同伴,我们要穿越这片林海,中途看见这儿有人居住,心觉好奇,便过来看看,多有打扰,还请嫂子见谅。”   那叵芳见徐云德一口一个嫂子叫着,脸上的迟疑之色顿时也消散无踪,随之笑道:“原来是外地来的客人!这当真是件稀罕事儿!咱们这村子从来没有来过客人,乍一见着,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呢!快快请坐,外头很冷吧,我这儿做了饭,大伙儿若不嫌弃,就凑合吃些暖暖身子吧。”   不等徐云德回话,便听葛六说道:“不嫌弃、不嫌弃!大嫂您真是个热心肠,不怕您笑话,兄弟我这肚子早就饿了……”说罢,便听他肚子中极为巧合的传来了“咕咕”的一连串响声。   众人一听,皆是哈哈大笑,随后便各自入座,围着叵虎家的大木桌吃起了味道颇有些古怪,但极为可口的饭菜来。只是并没有白米饭,尽是各种各样的肉类。   吃饭的当口,叵虎给众人说起了关于这个古怪村落的事情来。原本他们叵姓一族并不是这地界的原子民,而是在大约三百年前的时候,举族搬迁至此,当时来的时候,村子里还有三百人上下,但经过这么久的时光,已经只剩一百出头了,说道这里,叵虎也是连连叹气,似乎有些难过。   刘萍心知,他们既然都行叵,那么这些年便很有可能是近亲成婚生子,如此一来,虽然能把他们拥有巨力的血统流传至今,但却难以避免一些弊端,比如说婴孩的出生率、存活率还有生怪胎的现象。   另外,对于他们村子的来历,叵虎似乎有些隐晦,并没有多作提及,徐云德他们对这村子虽说好奇,但事关人家的**,也没有多问。   吃过饭后,叵芳去洗刷碗筷,叵虎则是满脸欣喜的对众人说道:“各位,我带你们去见识见识咱村子里的把跌比赛!每隔十五天一次,你们来的巧,今天恰好赶上!上回我被叵蓉那死丫头没用半柱香,就耍了三跌,今晚得去找回场子!”   只因叵虎用的是土语,所以对于把跌之说,刘萍等人并没有完全听懂,徐云德迟疑的问道:“把跌?是什么意思呀?”   叵虎一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比划着说道:“就是两个人比试,看谁能先把对方摔倒!”   大伙儿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其实就是摔跤吗!虽然他们急着赶路,但见叵虎满脸的期待神色,也不好开口拒绝,正值两难之际,却听王长贵突然开口说道:“好,咱就随叵虎兄弟前去看看。”   徐云德闻言,当下便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王长贵,见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多言,附和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虎子哥带路吧!”   随之,一群人在叵虎的带领下,来到了村子正中的一个极为宽敞的大屋子里,这里想来应该就是“摔跤场”了吧。   此时这间大屋中,已经挤满了人,粗略看下来,少说也得**十个,看来村子中的人大多都来到了此间。只不过当这群人看到徐云德他们这些陌生的面孔后,皆是将疑惑的眼生投了过来。   这时,一个较为年长的高大老头走到叵虎身前,出言问道:“小虎子,这几位是……”   叵虎对于这个强壮的老者似乎极为尊敬,冲他行了一个礼,随之说道:“族长,这几个是路过咱们村子的外地客人,今儿晚饭是在我家吃的,他们想要穿越这片林子,恰好途经这里,所以……”   那老者摆了摆手,说道:“原来是外地来的客人,你们好,我是这儿的族长,咱这村落少有人来,今日大伙能够相见,便是缘分,今日我以本族族长的身份,邀请你们观看我们的把跌比赛,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王长贵点头答道:“客随主便,只是不知我们能不能也参加进去?”   一听这话,不光是刘萍等人吃惊,就连那族长也是微微一愣,随之才笑呵呵的说道:“当然可以,只要你们能够赢得了最终的胜利,那么这一期的奖励便归你们所有!”   王长贵笑道:“行,不知比赛何时开始?”   族长道:“现在就可以开始了!”说着,便见他一招手,人群中立刻出来了两个大汉,在屋子正中用几根粗麻绳拉出来一个长宽各约五米的方形空间,这就算是个简易的“擂台”了。   擂台一成,立马便见一个身材不高,但胳膊足有正常人大腿粗细的汉子走了进去,只见这人光着上身,肌肉快快隆起,竟然在这等大冬天也似乎并不觉寒冷!他上场便道:“哪个跟我先来?”   话音未落,便见另外一个与他体型相仿的男子冲上前去,喊道:“叵牛,我跟你把几跌试试!”   两人打了一个照面,随之啥话也没有多说,便扭打在了一起,这发生在叵家村落的把跌比赛,与外界的摔跤虽说意思相仿,但却大为不同,看上去参赛者并不在乎输赢,也没有过多的花哨、技巧,双方完全是在较劲,谁的力气大,谁便是赢家!如此一来,只见那缠斗在一块的两个大汉,皆是卯足了吃奶的力气,粗壮的胳膊上青筋暴露,脸也憋得通红,在“擂台”正中,谁也没有绝对的优势,一时之间竟是耗上了……   周围观战的人,也没有谁出言加油呐喊,只是静静的看着,或许在他们眼中,这把跌比赛是一项庄严的活动,每一个参赛者都需要旁人的尊重,而给他们提供一个安静的比赛环境,也是必须的。   许久之后,那个名叫叵牛的汉子败下了阵来,但脸上并无一丝遗憾,上前拍了拍对手的肩膀,竖了个拇指道:“好样的!下回比赛,咱们在一较高下!”说罢,便乐呵呵的走下了赛场,输赢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不计输赢的比赛,刘萍这些外界人还是头一回见着,但一想这个仅有百人的小村落,大伙共同生活,同村之间多半也都与自家人一样亲近,所以输赢也并不会放在心上罢。   接下来的几场比赛也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看点,甚至在刘萍他们眼中,还有些淡然无趣,只是出于礼节,谁也没有要提前离开的意思!   这时,拥挤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随之大伙很是默契的让开了一条道儿来,自众人后头走出一个个头不高,身材娇小的丫头!只见这个小丫头顶多也就十五六岁的光景,皮肤挺白,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会说话,樱桃小嘴、柳叶眉,小巧且又高挺的鼻子,头顶一左一右的扎着两个小辫,随着她的走动,两个小辫子一晃一晃的显得极为可爱,这丫头年纪虽小,但着实是个美人胚子,看的徐云德他们皆是目光一亮。   刘萍低声猜测道:“虎子哥,这丫头该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叵蓉吧?” [正文 334第二十二章 第十二节]   [正文]334第二十二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334第二十二章第十二节   此时的叵虎,神色有些略微的激动,眼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钦佩,点了点头说道:“是呀,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们提起过的叵蓉了,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丫头,她可是我们村落中实力最强的力士!”   听了叵虎的话后,刘萍等人更是暗自心惊,这貌似娇弱的小丫头,当真能有击败这些大汉的力量?之前的比赛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那可是纯力气的比较,没有什么花哨可讲……   此时,叵蓉已经走到了赛场正中,只见她先是用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在屋子里环视了一下四周,在扫过刘萍一伙儿之时,也像旁人一样,流露出了惊奇的神色,但很快便将目光转了开来。对着屋子里的所有人说道:“今天有谁来跟我比试呢?”   不等旁人回应,便见叵虎迫不及待的举手道:“我来!我来!”说罢,便排开众人,走到了赛场之中。   叵蓉见是叵虎,顿时脸上一笑,开口说道:“又是你呀,叵虎大哥,你都跟我比了十几次了,从来没赢过,还不死心呐?”   叵虎闻言,脸上不由一红,随之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蓉丫头,村落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敢跟你较量吗!你的实力大家众所周知,我之所以不断的挑战你,也是为了提升自己。”   叵蓉听了这话,急忙将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随之一本正经的说道:“叵虎大哥,在我之前,你是村落中的第一力士,就连我的父亲也不是你对手,所以在你的身上,有着许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我父亲去世之后,你也经常去我家里帮忙照顾我!说实在的,我把你第一的名号夺走之后,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可是比赛的规矩你也知道……”   然而不等叵蓉把话说完,便见叵虎大手一挥,笑呵呵的说道:“你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我又没叫你让着我!你只要记清规矩,比赛的时候必须全力以赴就好!”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满脸认真的点了点头,随之摆起了架势说道:“放心吧叵虎大哥,我不会叫你失望的,上次把倒了你三跌,这次我要把你四跌!”   叵虎哈哈大笑道:“就等你这句话呢!”说罢便拍了拍自己的手掌,随之一声低吼,犹如疯牛一般的向叵蓉冲撞了过去!见此情形后,刘萍等人皆是替那娇小的丫头捏了一把冷汗,只因这比赛场中的两人,身形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那叵蓉见怒撞而来的叵虎,神色间并无一丝的慌张之态,反而有着一股强大的自信充斥在她俊俏的小脸蛋上,只见她一声大呵,随后微微屈膝,扎了一个人字马,丝毫没有一丝避让的意思。与此同时,叵虎疾奔而来的巨大身形已经撞到了身前。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叵虎的身形顿时应声而止!要知道以叵虎的力量,耍三百斤重的巨斧都轻若无物,由此可想他这全力的一撞,得有多么大的力量!可眼前这个娇小的丫头,竟然以双掌将其抵住了,扎着人字马的双脚,也只不过是往后退了半步而已。   叵虎对此似乎早就料想道了,力道被叵蓉硬接下来之后,丝毫不见停留之态,身子一弓,抄起双臂就往叵蓉的小细腰上抓去!只因他这一招来的突然,叵蓉并没有料到,顿时被叵虎锁住了腰身!   这一幕在旁人眼中,就好像狗熊抱着个玉米棒子一样,那场面可想而知,颇为有些滑稽,但整个屋子里却是寂静一边,乃至大多数人都屏住了呼吸,脸色也有些惊诧,或许他们以为这次叵虎要翻盘!   只见叵虎抱着叵蓉的双臂突然发力,随着他的一声暴呵,似乎是要将叵蓉给举起来!可叵蓉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只见她抽出双手,抓在叵虎的两臂之上,银牙一咬,竟是硬生生的往外掰去。要知道,叵虎的双手,在叵蓉身手十指相扣,这等情况,若非力气悬殊,是绝不可能有机会掰开的。   但此时的叵虎,喉咙里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同时脸色憋得通红,紧紧的咬着牙根,这说明他的力量已然是到了极限!但即便如此,扣在叵蓉腰上的手臂还是一分一毫的往外展开。   就这样,在众人大惊的神色中,叵蓉竟然是硬生生的将叵虎的手臂给掰开了,刚一脱离叵虎的束缚,就她猛的一个转身,与此同时,松开了一只正抓住着叵虎的手,以极快的速度撑向他的腰间,反手往上一提,随之猛的一下腰,出其不意的给叵虎来了一个华丽的单臂摔。   叵虎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便觉身子一轻,随之脑中传来“嗡”的一声响,整儿人便与坚硬的石板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这一下摔的不轻,叵虎脸色都有些变的苍白了,躺在地上连连摆手道:“我认输啦!臭丫头把我腰都快摔断了!这几天你替我打猎去!”   叵蓉闻言,笑着答道:“上次比赛过后,还不是我帮你打了三天的猎!”说罢,便伸出手将叵虎从地上拉了起来。   叵虎一边揉着腰,一边说道:“臭丫头,这招跟谁学的,可真够狠的,一下顶上次三下!”   叵蓉笑道:“我没事儿自己捉摸的!”   叵虎一听这话,顿时无语,摇头说道:“你当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虎子哥被你拉远咯!”   随着叵虎与叵蓉之间比赛的结束,族长走到了赛场中间,对众人说道:“各位,咱村落今日来了客人,这是件大喜事儿,待会比赛结束了,谁都别忙着回去,我请大伙儿喝酒!”   众人一听,顿时欢呼了起来,就连叵虎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他说道:“咱们村落的人是很少有机会喝酒的,除了每年一度的祭祀之外,就只有结婚生子才能喝上一次,今天大家算是沾了你们的光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族长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随之接着说道:“方才这几位客人说了,也想要参加我们的把跌比赛,所以喝酒还得再缓一缓,等他们选出来的人跟叵蓉比完以后才能开始。”   刘萍等热一听,皆是有些迟疑起来,他们这伙儿人中,郭海和张根身手虽然不错,但他们会的都是些杀人的手段,这种只靠力量撒胜负的比拼他们俩都不行。葛家兄弟这几年被徐云德锻炼的也不错,但绝不是这叵蓉的对手。王长贵虽然厉害,但他绝不会去跟一个小女孩比斗!而刘萍的本事,施展起来更是要命,显然她也不合适。眼下唯一一个适合上场的就是徐云德了。   徐云德见大伙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无奈道:“你们不会真叫我跟这个小丫头比试吧!回头我要赢了她,惹得她哭鼻子了,那可咋整?”   一听他这话,旁边的叵虎顿时不乐意了,他开口说道:“徐兄弟此言差矣,比赛之中有赢有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叵蓉那丫头绝不会因为输了而哭鼻子的!另外,她的实力你们也都看到了,要想赢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呀。”   叵虎的言外之意是徐云德未必就是那叵蓉的对手,明白人都能听出来,但刘萍等人对于徐云德的本事都很清楚,单手力量过千斤对于他而言并非什么难事,要说格斗技巧,他更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说叵蓉虽强,但未必能赢得过徐云德!   王长贵开口说道:“徐兄弟,你去吧,莫要伤着那丫头便可。”   徐云德闻言,无奈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会会这个第一力士!”说罢,便排众而出,来到了赛场之内。   村落中的其余人一见,刘萍一伙儿人中竟然派出了这个精瘦的男子,而不是葛五葛六那两个大汉,皆是有些诧异,但谁也没有多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走到叵蓉对面,徐云德微微抱了抱首,说道:“小妹妹,承让了!”说罢,竟是伸出了两只手,摆在胸前。   那叵蓉见状,满脸迟疑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呀?外界的规矩吗?”   徐云德笑着摇了摇头道:“小妹妹你很强,我要跟你死拼的话,一定得浪费不少体力,我们明儿还得赶路呢,我得保持良好的状态才有可能走出这片林子。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法子,能简明有效的在你我之间分出胜负!”   叵蓉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丫头,一听徐云德这话,顿时好奇的问道:“是什么法子呀?”   徐云德说道:“我就这么站着,你来推我的双掌,只要能让我的脚挪动一分一毫,那么便算你赢了,怎么样?”   “你小看人!”叵蓉闻言后,立马撅起了小嘴。此时就连刘萍都觉诧异,即便是徐云德在怎么厉害,那叵蓉的力气他们又不是没见识过,怎么可能站着不动就能获胜呢?   徐云德依旧是笑着说道:“小妹妹,不是我小看你,我也有我的苦衷,再说了,你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结果会是什么呢?”   听了这话以后,叵蓉不由的点了点头,转而认真的说道:“那行,但是倘若你要输了,可别不抵账哦!”   徐云德心中窃笑,暗想道:“这小丫头真好哄,一会儿我只需在腿上下个定身之法,纵使她有万斤的巨力,也绝不可能推动我分毫!”但想虽这么想,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绝不抵赖!”   叵蓉点了点头,随之便走上前来,伸出两掌抵在了徐云德双手之上!只见她依旧是扎起了一个人字马,道了一声:“我要开始咯!”   见徐云德点头,叵蓉便开始发力,但出奇的是,任她再怎么使劲,眼前的这个看上去颇为精瘦的男子却都是犹如山岩一般,毅力不动!许久之后,叵蓉笑脸已是憋得通红,似乎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却还是没能推动这个男子半步。 [正文 335第二十二章 第十三节]   [正文]335第二十二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335第二十二章第十三节   此时的刘萍和王长贵,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心里头皆是暗笑,这家伙真是心眼多,连这等手段都想得出来!但事已至此,戏还是要演下去的,他们皆是刻意流露出担心的神态,叫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半晌过后,叵蓉纵使满脸不愿,但还是收回了双手,撇嘴说道:“我输了,你比我厉害!”   徐云德见状,暗下解除了腿上的定身之法,笑着说道:“小妹妹,你的力道当真惊人,就算是在外面的世界,也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叵蓉神色迟疑道:“外面的世界?我也能算得上数一数二吗?”   徐云德认真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当然,有机会你可以出去看看,我并没有骗你!况且你现在还小,等长大之后,超过我也不无可能!”   叵蓉一听这话,当下便沉了脸色,摇了摇头道:“我是不会出去的……”说罢,便闷不作声的走到了族长的身后,只不过她低落的神情,早已被族长尽数看在了眼中。   比赛结束,徐云德赢得了奖励,那是一头野狼的尸首,头部被人用钝器打碎了,牙齿都不知掉了多少颗!想起叵虎家中的那把三百斤重的巨斧,刘萍便不难想象出这野狼的死法,只不过徐云德他们有事在身,再者说外头大雪封路,本就难行,带上这只野狼更是碍事,他本想推脱,可村落中的人又盛情难却,一时间也不好拒绝。   最后徐云德计上心头,对族长说道:“我们途经此处,来的匆忙,更不知这等深山中还有村落,没能捎带一些礼品,不如咱就把这野狼烤了,给大伙儿做下酒菜吧!”   族长闻言,也没有推脱,爽快的答应下来,随即便叫人将野狼的尸体拖了出去,扒皮抽筋,去掉内脏,随后涂上作料,架在一团篝火上烤了起来。此外,他还从自家的里屋中搬来几桶酒……   这酒味香浓,比起外界的诸多好酒而言,更要美味百倍,后来通过叵虎的介绍,刘萍等人才知道,原来这酒是他们以山林间特有的草药以及野果酿制而成,酒色呈现出的令人沉迷的绯红,这是一种叫龙血梅的果实所特有的颜色。   吃着香脆的烤狼肉,喝着自酿的果酒,加之这里民风淳朴,完全不像外界世人那般勾心斗角,大家相互之间尽是坦诚相待,在刘萍等人看来,此间俨然是一个世外桃源。这里没有战争,更不会出现尔虞我诈的情况,在这等乱世之中,当真令人心旷神怡。   酒宴正在举行,族长却叫人把刘萍一伙儿喊进了自己的卧室之内,此外还有叵蓉。   进屋之后,族长开门见山的说道:“诸位,你们此番进来这片山林,真正的原因不会只是像你们说的那样吧?”   王长贵不动神色的说道:“那在你看来,我们又是所谓何事呢?”   那族长闻言,也没有急着回话,只是缓声说道:“你们可知我们叵姓一族的来历。三百年前,为何又举族搬迁至此,并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众人对于这叵姓一族,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又怎么会知道他们的来历呢?见大家都摇头,族长也没感意外,只是接着说道:“我们叵姓一族,追根溯源,祖先实则是九黎之祖蚩尤麾下的一员大将,名叫叵呻,后蚩尤被黄帝战败,麾下数百万九黎大军乱作一团,犹如一盘散沙,有被灭族的,也有隐居山林的,更有迁到海外孤岛的,而我们叵姓一族,便是隐居深山的部落之一。”   听到这里,刘萍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蚩尤落败乃是五千多年之前的事情,可你们却是在三百年前才搬到这里的,也就是说五千年间,你们本事隐藏在其他地方,并一直繁衍至今,可为何要舍弃原来的居所呢?”   族长答道:“是为了我们的信仰!”   “信仰?”郭海插嘴道:“你们的信仰是什么?跟这片山林有关系吗?”   族长没有作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古朴的玉佩来,递给王长贵,并说道:“我们叵姓一族所信奉的图腾叫做虹渊,祖上共有三件圣物,这玉佩乃是其中一件!”   “虹渊!”刘萍、王长贵、徐云德、乃至葛家兄弟一听到这两个字后,皆是大惊失色,抑不住的喊出了声。那族长见这几人反应这般大,微微笑道,看来你们也听过虹渊之说呀。   只因他们几人,自昆嵛山中得知虹渊图腾以后,虽极力找寻线索,但历史上却似乎对此没有半点的记载,如今猛然听闻旁人说出虹渊二字,自然是又惊又喜,乃至做出这么大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再看这块古朴的玉佩,入手传来一股温热之意,且有微微的湿滑之感,王长贵心惊道:“这温玉之中阳元之气怎么这般浓烈!”另外,玉佩上刻着一拱形图案,犹如一道彩虹,竟然与昆嵛山尼姑庵中得来的那木盒上的图案一模一样!这里头又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叵姓一族与留下木盒的尼姑师祖又有什么联系?   不知不觉之间,种种疑团不由自主的出现在刘萍等人脑海之中,徐云德说道:“族长,你说你们举族搬迁至此,为了是信仰,而你们的信仰又是这虹渊图腾,那么这地方又与虹渊有些什么联系呢?”   族长说道:“有鼠如獒,百年成凶,千年成妖,善遁地杀生,通人性,以血肉为食,驯之可为战!这话说的是一种上古凶兽,名为疹鼠,当年蚩尤麾下有诸多凶兽为他作战,战无不胜,这疹鼠便是其中之一,而我叵姓一族的先祖叵呻便负责指挥疹鼠大军,据传闻,这一凶兽奇军,在战场上令黄帝一方闻之胆寒……”   说道这里,族长刚毅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神往,似乎自己便是那军中一员,正与疹鼠配合着猎杀敌军……   “后来……”族长的思绪拉回现实,继而接着说道:“蚩尤战败,麾下数百万军队、各方种族被黄帝四处绞杀,尘世间似乎已没了立足之地,我们一族与疹鼠一族皆是难逃厄运,混乱之中,部族走散,我们这一分支的先祖们躲在深山,躲过了黄帝的围剿,但其余叵姓分支却与疹鼠一同不知去向,数千年来,也没有丝毫消息,我们原本以为,他们都被黄帝绞杀殆尽,就连失落的另外两件圣物都被夺走了!”   “圣物?”王长贵插嘴道:“不知这块玉佩是不是圣物之一?”   族长点头答道:“我们一族的圣物自古流传,共有三样物件,这玉佩乃叫傲骨,也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苼灵、渊勇两样,原本是在走失的那群人手中,如今究竟在何处,却也无从得知。”   王长贵闻言后,将傲骨玉佩交还给族长,随之从自己的布包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来,只见这暗色木盒上刻着的图案,与那傲骨玉佩上的虹形图纹一模一样!刘萍几人自是认得,这便是当年在昆嵛山中尼姑庵里得到的物件。   族长一见木盒上的图案,顿时大惊失色,颤声说道:“这……这是何物?”   王长贵没有做声,因为这东西虽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落在他手上了,但自始至终,他都未曾打开过,至于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他自然也不知晓。随着王长贵缓缓的将木盒打开,众人只见这盒子里装着的乃是一个有巴掌大小的碧绿色水晶摸样的物件,这东西晶莹剔透,暗光流转,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拿出这绿色“水晶”,只觉入手冰凉,宛如是拿着块冰在手中一般,另外这东西正面,竟也有着一个虹形的图案,与傲骨玉佩上的同出一辙!   王长贵将这物件递给族长,说道:“你且看看,这是不是你们族中的圣物之一?”   那族长此时早已目瞪口呆,以颤抖着双手接过碧绿水晶,犹如珍宝一般的小心,仔细翻看之下,惊声说道:“这……这是苼灵啊!这是丢失了五千多年的圣物苼灵啊!”说着,竟然老泪,抽泣不已。   他身旁的叵蓉见状,急忙拽了拽族长的一宿,说道:“族长爷爷,您别难过了,现在圣物出现了,您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嘛?”   族长抹了一把眼泪,随之挤出了一个笑容,点头道:“我这是喜极而泣呀。”   徐云德说道:“既然这当真是你们族的圣物,那么也就是说昆嵛山中的尼姑祖师很有可能便也是你们叵姓族人,不过也不能排除是受人所托的情况……”   族长点了点头,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随之开口说道:“三百年前,我们无意中得知这山林中出现了一种巨鼠,当时的族长猜测极有可能便是疹鼠,当年叵姓一族正是有着一伙人带着疹鼠逃跑的,由此说来,疹鼠出现的地方,便极有可能有叵姓族人,于是老族长便叫人前来找寻,可疹鼠虽找到了,却并不曾见到有人存在,但他坚信,要是其余的叵姓族人,也得知了疹鼠的消息,一定会来此找寻,所以便带着族人搬迁至此,只可惜,三百年来……唉……”说到这里,他似乎颇为无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刘萍自是心知这三百年的时光,根本就不曾有过人来找寻,即便当真有人进此深山,也定然被疹鼠给击杀了,之前他们在途中见到的尸首便是一个例证。   “实不相瞒,我刚一看到你们几个的时候,心里真期望你们便是五千前走失的族人后裔!”族长幽幽的说道。   徐云德摇头道:“很可惜,我们不是……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问你,你们在此居住了三百年,可曾知道山中有一古老的墓穴?”   族长迟疑的摇头,说道:“这个倒不曾知晓,怎么?你们是为了那个墓穴而来?”   徐云德点头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此行的目的,便是为了那个墓穴。另外,那墓穴中也存有关于虹渊图腾的线索!”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了那副自白阽手中夺来的地图,展开在众人面前,说道:“这幅图你可认得?” [正文 336第二十二章 第十四节]   [正文]336第二十二章第十四节'>第   336第二十二章第十四节   ps:叵蓉妹妹来帮鬼手向大伙儿讨骚扰来咯……   族长见状,急忙细细的将徐云德手中的地图打量了一番,片刻过后,却是连连摇头道:“不曾见过,这上头的标注地名也没听闻过。”   徐云德略微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随之便将地图重又收进了怀中。这时,族长接着又说道:“几位朋友,你们说的那个墓穴里面有关于虹渊的线索,会不会是我叵姓一族的人留下的遗迹?”   对于那个神秘的古老墓穴,徐云德等人了解的并不多,仅限于白阽口述的那些特点,所以谁也不能断言与叵姓一族到底有没有关系,王长贵摇头道:“对于那个墓穴,我们也所知甚少。另外,你们族人的信仰,也就是那虹渊图腾,与一个尘封在历史之中的天大秘闻有着密切的关联,这也是我们这群人前来找寻那处古墓的主要原因。”   “尘封在历史之中的大秘闻?”族长由不住的问道:“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王长贵稍加揣摩,随之开口说道:“实不相瞒,现如今外头世道已乱,天灾**连年不断,且举国上下烽烟四起,百姓民不聊生,而根据远古流传,若是能够找寻到虹渊图腾的所在之处,那么便有可能结束当世这惨淡的局面,使之一切重归安宁。”   族长一听,顿时疑惑了起来,当下便问道:“虹渊图腾的所在?据我所知,虹渊图腾并无实物,与其有关的也就只是这三件圣物,你们说的那图腾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就算是远古时代的部落祭坛,也早已是化作了尘土。”   徐云德解释道:“据我们的了解,历史之中曾有人凑集了许多部落的信仰图腾,并在各处对应着这些图腾,建造出了浩大的类似于祭坛一样的工事,并赋予它们各项不同的使命,总的目的其实就是守护整个尘世,但每隔五千年,这诸多图腾的遗址间就要发生一次巨大的变动,这时候便要有缘之人,找寻到这些遗址,并开启它们护世的威能,如此一来,世道才能长期的得以稳定。”   族长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原来如此……”   徐云德接着说道:“另外,我想五千年前走失的那些叵姓族人,多半已经是灭绝了,所以你们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能与他们相聚……”   “此话怎讲?”族长一听,脸色顿时大变!   徐云德神色有些低沉,叹了口气道:“首先我问你,你们叵姓一族是不是天生便有巨力?”   族长点头道:“不错,这是我们一族的荣耀,也是我们血统的证明!”   徐云德闻言,继续说道:“我们在昆嵛山中遇到的保管这装有苼灵木盒的尼姑,她们吃斋念佛,不成婚、不生育,这么多年来,又怎么可能把叵姓一族的血统传下来呢?另外,此番我们要找寻的古墓之中,若当真有关于虹渊的线索的话,那么也就是说掌握这条线索的人也以灭绝了,若不然的话,他们何不代代传下来,并像你们一样,让那些尚还存活的人,打探失散同族以及圣物的下落,而是将其带进了墓穴?”   听了徐云德这话以后,族长陷入了沉默,他眉头皱得很深,目光闪烁不定,刘萍等人见状,一时也都没有出声打断他的思绪M这般沉浸了许久之后,族长终于开口说道:“徐兄弟说的很有道理!说实在的,我们族人自己的心里也早已想到了这点,但只不过大家心中都存有一个信念,没有人愿意捅破这层纸而已……”   徐云德尴尬的说道:“抱歉,是我唐突了,还请族长您老人家见谅。”   族长摆手笑道:“徐兄弟无需自责,你只不过是根据事实作出了分析而已,况且我的心里也早已想到了这个结果……只是,徐兄弟、诸位,老夫这儿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们能够答应我。”   王长贵答道:“只要力所能及,族长你尽管开口!”   族长笑着点头,并道了声谢,随之竟是把身后的叵蓉给拉了出来,说道:“我希望你们能把这丫头带出去,让她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另外,你们要找的虹渊图腾,毕竟是我们族人的信仰,五千余年咱叵姓一族没有亲眼见着了,我希望在我这一辈,能有族人看到它,也算了了我们族五千年的心愿了!”   “族长!我……”叵蓉满脸震惊的说道。可却刚一开口,便被族长摆手打断了,他拍了拍叵蓉的肩膀,说道:“蓉丫头,你是我们叵姓一族中最优秀的战士,我想把这个重任交给你,一定要找到虹渊图腾的下落,并带去我们五千年来对那些失散族人的思念以及最为虔诚的祷告!”   叵蓉听了这话以后,秀气的小脸上顿时显露出来一股庄严,随之握拳擂了一下胸口,一脸认真的说道:“族长,我答应你!”   族长见状,先是慈祥的点了点头,随之却又呵呵了起来,对刘萍一伙儿说道:“不知极为能否答应我这个自私的请求呢?”   刘萍当下便点头说道:“当然答应,不瞒您说,我家里也有个女儿,比叵蓉小不了几岁,当我看到叵蓉第一眼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女儿来!放心吧族长,我会照顾好她的。”   王长贵和徐云德等人原本就对这个俊俏的小丫头颇具好感,如今刘萍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们自当是更加没了拒绝了理由,纷纷点头答应了下来,并在徐云德的带领下,郭海、张根以及葛家兄弟,挨排的摸了摸叵蓉的脑袋,以示友好。   随后,刘萍等人便出了族长的房间,出门之前,徐云德似乎突然想起了件事情,驻足说道:“对了族长,此番进山的并非只有我们一伙儿,在我们后头,还有一队人马,大约三十人左右,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若来到你们村子,切莫与他们发生冲突,若是他们打听起我们的行踪,你就照实说便好。”   见族长点头答应了下来,徐云德才安心的走了出去,因为他见族长似乎还有话要交代给叵蓉,所以并不想耽搁他们作别的时间。   告别了还在狂欢的叵姓族人,刘萍等人来到了叵虎家门前,牵上马匹之后便去了村头等待叵蓉,片刻之后,便见叵蓉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赶了过来,身上的行礼只有一个很小的布包,此外竟然背着一把南瓜头的长锤,而并非是巨斧。   诧异之下,徐云德好奇的问道:“蓉丫头,我听叵虎说你惯用的是一把大斧子,怎么这回要出远门,却背来一把锤子呢?”   叵蓉回答道:“这锤子是族长送给我的宝物,是我们祖传下来的圣锤呢,据说当年我们的先祖跟着蚩尤在战场上杀敌时,用的就是这把锤子,它叫撼岳,重三百八十斤整,比我父亲留给我的铁斧还要重近三十斤呢。”   众人一听,无不暗自咋舌,心想这丫头要是抡起一锤砸下,谁能挡得住?葛六更是夸张的说道:“蓉妹妹,以后俺就跟着你混了!”   叵蓉撇了撇嘴说道:“你怎么不跟着徐大哥混呀,他比我还要厉害!”   众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感情这小丫头到现在还在记恨徐云德赢了她的事情!   一同嬉笑过后,徐云德转为正经的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在不走的话,花蛇那家伙就要追上来了!”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一边驱马前行,叵蓉一边好奇的问刘萍道:“刚才徐大哥说的花蛇,是不是就是他跟族长提及的另一伙儿人呀?他们在追你们?你们有仇吗?徐大哥那么厉害也打不过花蛇?”   刘萍笑着答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你徐大哥虽然比花蛇厉害,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只靠武力来解决的,你未经世事,对于这些自然难以理解,等以后跟我们去了外界,看得多了,自然而然的就会明白了。”   叵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开口问道:“那要是花蛇他们当真追了上来,那该怎么办呀?”   这回不等刘萍回答,却听走在前头的郭海转脸说道:“蓉丫头,他们要真追上来的话,你就用这大锤子,把他们全敲成肉饼就可以了!”   “啊!我怕……我怕我打不过……”叵蓉信以为真的说道。   刘萍笑道:“他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听他的,若真追上来了,也用不着你动手,徐大哥自有解决的办法。”随之又对郭海嗔道:“去你的,别把人家教坏了,你那杀人不眨眼的手段最好别叫蓉丫头看见!”   郭海尴尬一笑,随之便转过了头去,跟徐云德还有张根并肩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头。   夜色如墨,山林中寒风凌冽,雪虽停了,但天还是阴沉的吓人,似乎随时还有可能会下雪。走了许久,众人早已把叵族村落抛在了遥远的地平线以后,如今他们所在之处乃是一个比前头都要密的丛林,这里树木繁多,道路曲折,坑洼的地方比比皆是,这种难走的地形,使他们的行进速度不得不放缓了下来。   走在最前头的徐云德勒住马儿,转身对王长贵说道:“老道,你觉不觉的这林子似乎有些古怪之处?”   王长贵点头道:“阴气极重……”说着,又皱着鼻尖在空气中嗅了嗅,随之接续说道:“有血腥味,还有……尸气!”   其余人一听这话,也急忙学着他的摸样,闻其了周围的空气,但却感觉与其他地方并没两样,真不知这王长贵是什么鼻子!正当大伙儿迟疑之际,却见徐云德也是满脸阴沉的说道:“不错!尸气虽淡,却极为古怪,不像是寻常僵尸身上所特有的那种尸臭,这股尸气中,夹杂着些许骚味,不知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身上发出来,以前我从没闻到过这种怪味儿。” [正文 337第二十二章 第十五节]   [正文]337第二十二章第十五节'>第   337第二十二章第十五节   王长贵点头说道:“只因积雪太厚,将气味遮掩,一时之间我也难以辨清究竟是什么东西的特有气味,总而言之这林中极为古怪,大伙皆要小心了!”   虽然郭海和张根他们没能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对于王长贵和徐云德的话,他们都还是极为信任的,当下也收起了松懈的神色,并抽出了兵刃横在胸前,以防什么突发事件。   叵蓉见大伙儿这般作态,急忙将背上的巨锤抽了下来,紧紧的握在手中,并低声对刘萍说道:“刘姐,以前我跟叵虎大哥打猎的时候进过这片林子,疹鼠精的窝就在这里。”   王长贵一听,顿时转过脸来问道:“那疹鼠已经成精了?”   叵蓉点头说道:“是呀,族长说疹鼠一族,十年成凶,百年成精,但是不知为何,它们很少有活过百年的,族长还说,这里的疹鼠成精了,很有可能是罕见的疹鼠王,我还见过它呢,但是最近不知为何,它很少露面了。”   听了这话之后,众人更是大惊,刘萍好奇的问道:“蓉丫头,你当真见过那疹鼠精?它长的是什么摸样你能给咱形容一下吗?”   叵蓉想了没想的说道:“当然了,它有一对绿色的小眼睛,夜里面会冒绿光,就像两只萤火虫。它双腿行走,有时也会四脚并用,站起来有徐大哥那般高矮,爪子又尖又长,尾巴也是很细很长,另外它浑身长着灰色的毛皮,尖尖的嘴巴里有着两颗獠牙……”   “啊!”没等叵蓉说完,便听葛五一声叫唤,满脸吃惊的说道:“这玩意儿不就是我在那树底下看到的怪物吗!”   “你也见过它?”叵蓉一听,顿时问道:“你是在哪里见的?那家伙都消失好久了!”   葛五道:“我们进山没多久,我在一棵大树下面见到的,当时王大仙和徐大哥还去寻它,但是没有寻到。”   叵蓉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点头说道:“它速度可快了,还擅长遁地,很少有人能够追的上它。”   郭海咋舌道:“蓉妹妹,那只疹鼠精,跟你们村落的人有没有发生过冲突呢?”   叵蓉摇头道:“当然没有,几百年间大家一同生活在这片丛林中,一直都是相安无事,有时候我们出来狩猎的途中遇到它,它还会跟我们招手打招呼呢!”   听了这话之后,众人更是大惊,谁也难以想象,这等杀人不眨眼的妖物,竟然能够与人和睦共处!想来这或许就是叵姓一族与疹鼠一族之间的缘分吧,要不然的话,五千年前的上古战场,这等凶物又怎么会听从叵姓族人的调遣?   “哦对了!”叵蓉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开口说道:“这片林子中,还生活着一种凶猛的野兽,我们都叫它鸾蛇,鸾蛇身上很臭,肉也不好吃,此外它还有毒,若是被咬伤了,就连我们村祖传的解毒药都难以救活,所以不光是我们族人,甚至连疹鼠精都不愿意靠近它!”   “鸾蛇?”徐云德好奇的说道:“鸾蛇是什么东西?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它也是一种蛇吗?”   叵蓉点头答道:“鸾蛇是一种跟蛇长得很像的东西,但是身形要大得多,最大的能长到野猪那般大小,浑身布满了坚硬的鳞片,另外还长有四只粗壮的巨爪,也是一种极为凶猛的野兽!”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这鸾蛇倒是与一种罕见的大蜥蜴很像,只是我没有亲眼见着,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那玩意儿……”   王长贵沉声说道:“不管是不是,总之这原始丛林中有着诸多令人费解的东西存在,正所谓小心使得万年渡,大伙还是打起精神来吧!”   众人闻言后,皆是默不作声的点头,王长贵说的不假,像这等人迹罕至的地带,诸多远古传下来的物种还在繁衍生息着,它们的习性也好,凶残程度也罢,皆是无人知晓,一旦碰上,如何对付便也是个难题。   怀揣谨慎之心,一行八人在徐云德的带领之下继续往密林的深处走去,但随着他们的挺进,空气中逐渐传来了一股腥臭的味道,且越来越浓!这一情形,使得大伙无一不是心理发慌,而王长贵和徐云德此时的神色也是颇为迟疑!   终于,徐云德忍不住开口说道:“老道,你说这味道到底是不是尸臭呀?现在闻得清晰,我怎么又觉着不太像了?”   然而不等王长贵开口,便听叵蓉抢先说道:“徐大哥,你说的是这空气中的腥臭味吗?”   徐云德点头道:“是呀,这么浓的味道,你也闻到了吧?”   叵蓉道:“我老早就闻到啦,在这片林子中生活的鸾蛇,身上的恶臭味就是这样的,看来我们似乎是到了它的领地中了!”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有些无语,徐云德松了口气道:“你怎么不早说呀,害的我紧张了老半天!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凶尸之流呢。”   叵蓉闻言,小脸上顿时呈现出惊异之色,瞪圆的大眼道:“你们难道说先前不知道这是鸾蛇的气味?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心里正佩服着,连进了鸾蛇的林地,还能这般悠然自若……”   徐云德颇为无语,说道:“刚才我明明跟你说过,我不知那鸾蛇是个什么玩意儿,又怎么会闻得出来是它身上散发出来的臭气?”   叵蓉撇了撇嘴道:“你先前又没问我,再说以你的身手,就算当真遇到了鸾蛇又何须怕它?三拳两脚把它揍死不就行了!”   徐云德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这丫头在力气上输给了自己,却总想从别的地方压过他,“笨丫头,你……”可他话未出口,便觉一股凌冽的杀意自脚下传来,不及多想,徐云德纵身从马背高高跃起,双手抓着头顶的一根树丫,荡了一圈之后,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后空翻,落地之时,已经到了后方七八米开外。   再看自己先前所在之处,大片雪层突然塌陷了下去,一张满是倒钩獠牙的血盆大口,自底下冒了出来,一口啃在了他骑的那匹马的后腿之上。   马儿吃痛之下,仰天一声长嘶,随之便乱跺着四蹄想要逃脱,但奈何这血盆大口的主人力道极大,纵使马儿再怎么挣扎,却都只是徒劳无功!   与徐云德并肩的张根和郭海见状,大惊之下,也皆是跃下了马背,匆匆跑到徐云德身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令人防不胜防,就连善于暗杀的郭海竟然都没有丝毫的察觉,可想而知,这家伙影藏的有多深!   此时,众人也都看清了这个“袭击凶手”的真实面貌,只见它浑身布满了深褐色鳞片,一颗硕大无比的头颅上长着张血盆大口,口中满是利刃般的獠牙,此外双血红,凶残之气暴露无遗,身长足有五六米,四只壮硕的爪子稳稳的抓着地皮,一条又粗又长的大尾巴甩来甩去,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被这怪物牢牢咬住的马儿,如今已是没了力气,后腿已经跪了下去,经管前肢还在支撑着身体,使之没有倒下,但看那颤抖的摸样,也定然支撑不了多久,想来是因中毒的缘故吧。   与此同时,四周突然又传来了一连串的“哗哗”之声,随之便见足有二十多头同样大小的怪物从雪皮地下钻了出来,恰巧将刘萍等人围在了正中!顿时之间,一股呛人的腥臊臭味扑入鼻腔,令人闻之作呕。   其中一头靠那只咬着马儿最近的,甩着大尾巴缓缓的爬了过去,随之张口咬住了马的脖子,用力一扭,将这倒霉的马了结了。而后,两只怪物便开始旁若无人的大快朵颐起来,随着一大块一大块的马肉被这两只血盆大口撕下,一股腥臊的马血味在空中弥漫开来,夹杂着原本的骚臭,那气味着实难以形容。   看着这充满血性的残忍画面,众人无一不是惊惧陡升,乃至连周围那二十几头怪物的存在都险些忽略掉了!   这时,叵蓉疑惑的说道:“这鸾蛇什么时候成了群居的了?真是奇怪。”   徐云德闻言,回头问道:“臭丫头,这玩意儿就是你说的鸾蛇?”   叵蓉哼声道:“臭徐大哥,这就是鸾蛇了!他们把你的马儿给吃了,你还不快去给它报仇?”   说话间,周围的鸾蛇也开始有了动静,个个张开了大口,一摇一摆的往刘萍等人所在之处快速的聚拢而来,似乎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郭海握着那长柄短刀,咽了口唾沫道:“要血命了这真是,老子还从没跟此种怪物拼斗过,那鳞片一定很硬吧……”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根却突然叫道:“快,大伙儿弃马上树!我有办法对付这些玩意儿!”   众人一听,虽不知他到底有什么高招儿,但是与这些臭烘烘的怪物厮杀,放做是谁,估计也都不会乐意,于是乎,众人急忙跳了了马背,并就近的各自找了棵大树,三下五除二的爬了上去!   仅仅就这三两口气的功夫,已然是又有几匹马葬身兽口了,一时之间,马儿的嘶鸣声、皮肉的撕裂声、鸾蛇的咀嚼声响彻整片山林,在树上的刘萍等人看在眼中,就好比是一场展开在那凶兽之间的饕餮盛宴,令人胆战心惊。   蹲在树丫上的徐云德冲另一颗树上的张根喊道:“张老弟,你到底想到了啥法子?”   其余人也是心生疑惑,纷纷向他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只见张根嘿嘿一笑,随之竟从背上的大包中掏出了一捆雷管!这种雷管是矿场中炸山石所用,威力不小,想起张根的特长之后,徐云德这才恍然大悟,冲他比划了一下大拇指,随之说道:“你小子这招真够损的!”   张根坏笑了一声,随之点燃了一根雷管,喊了声:“大伙儿捂住耳朵咯!”说罢,便丢进了鸾蛇群中。   顷刻之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片片雪花被炸向了天空,哗哗的撒了树上众人一身,放眼再看树底,那简直是成了一个修罗炼狱,片片模糊的血肉、残肢断尾洒落一地,其中有鸾蛇的,也有马的。 [正文 338第二十二章 第十六节]   [正文]3第二十二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3第二十二章第十六节   ps: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可怜的鬼手还是单身,情人节也只有自己过,自己在家码字,唉…………   只不过,并非所有鸾蛇都被炸死了,毕竟数量太多,加之靠近爆炸中心点的那些挡住了爆炸的威力,使得外围几只并没受到太大的波及,仅一根雷管尚不够使。张根见状,低声骂了句:“这畜牲还挺抗炸的!”说着,便又点起了第二根雷管。   片刻之后,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剩余的那些鸾蛇也被这威力强横的“高科技”送上了西天。对于刘萍等人而来,只不过是杀了二十来只凶残的野兽,但是他们却不知,这片林子中的鸾蛇,便是世上仅剩的最后一小群了,经此一役,这类上古流传下来的凶兽彻底灭绝。   从树上跳了下来的徐云德,看着满地的血污,满脸无奈的说道:“鸾蛇死光了,咱的马匹也没了,接下来的路只有徒步前行了!”   刘萍似乎极为不愿呆着这个炼狱般的场所,皱眉说道:“徐大哥,咱还是先离开这里吧,那些鸾蛇身上的气味真是叫人受不了!”   众人闻言,也都是连连点头,看样子大伙儿似乎都不太喜欢这股腥臊的恶臭。王长贵说道:“此处不宜久留,鸾蛇虽灭,但这片林子里阴气甚浓,这绝非是鸾蛇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紧张了起来,迟疑的说道:“难不成,这里还有其他的脏东西存在?”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鸾蛇身上的气味虽与尸气颇为相似,但它毕竟属于活物,就算体质偏阴,但也绝不会散发出阴气来,所以我断言,这片林子中定然还存在其它的妖物。”   徐云德闻言,当即转向了刘萍身旁的叵蓉,说道:“臭丫头,你以前不是进过这片林子吗?那你知不知道,这里除了疹鼠妖、鸾蛇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怪东西?”   叵蓉摇头说道:“还有些寻常的野兽,像野猪啦、野兔之类的,但我想这些兽类的身上,也绝不会散发出你们所说的那什么阴气吧!再者说,我们寻常打猎,大多都只是在这片密林的外围,很少深入到这种程度,所以说林子更深的地方,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更加不曾听过别人提起过。”   王长贵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像这等隐藏在山林深处的妖物,都是神出鬼没的,叵姓一族虽然搬到此处三百余年,但从没有人见到过,这说明那妖物多半是不愿露面,也并无害人之心,既然如此,那咱就快些离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长时间停留在它的地界,指不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了王长贵这话以后,众人皆是有些诧异,就连对他性格极为了解的刘萍和徐云德都不由感到一丝奇怪,若是放在往常,不论是碰到什么妖邪,他王老道定然都会先除之而后快,可为何这回竟然只是催促着大家赶紧离开,似乎是对那尚不知有无的东西极为避讳呢?   见王长贵此时神色阴沉,徐云德也不好多问,只是招呼大伙儿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依老道所言,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众人点头,随后便齐齐动身,徒步前行,离开了这犹如炼狱一般的场所。可令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离开不多会儿之后,一个若有若无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自空中飘落而下,这道身影浑身雪白,站在雪中,就像是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很难察觉的到。当它从空中落下来之后,瞪着一双雪亮的大眼睛,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残肢碎肉,“咕咕”的发出了几声怪异的吼叫,迟疑的看了看刘萍等人离去的方向,随之竟然又消失在了远处,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埋头赶路的刘萍一伙,此时正踏着厚厚的积雪,速度极为缓慢的行进着。在他们刚离开鸾蛇领地之时,周围还时不时的会钻出一些耐寒的动物来,但随着往林子的更深处挺进,那些小动物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周围静的出奇,似乎此刻也正有着一只食声鬼,将所有的声响尽数吞食了一般,这等古怪的气氛着实是令人焦躁不安。   终于,徐云德打破了死寂,他开口说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般安静?”   可谁料他刚一开口,王长贵却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之只见他耳根微动,似乎是在捕捉着什么动静!徐云德与其他人一见,心头皆是一紧,也学着他的摸样悉心的听了起来,但令大伙儿失望的是,周围除了众人轻微的喘息声、自己的心跳声之外,便再也没有其它任何一丝声响,哪怕是自然界中无处不在的风声,在这片怪异的丛林里,也不复存在了。   许久之后,随着王长贵眉头越皱越深,徐云德终于又忍不住低声问道:“老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事到如今,你就别在卖关子了行吗?”   王长贵沉声说道:“徐兄弟,我们这一伙儿共有几人?”   徐云德一听这话,想也没想,开口便道:“共八人!这不明摆着呢吗?”   其余人也都被王长贵的这一古怪问题弄得摸不清头脑,皆是将好奇的目光投在了他的脸上,只见王长贵冷着脸点了点头,随之开口道:“古怪之处就在这里,我们共计八人,如今又没有骑马,可细听之下,为何会有九个人的喘息声?除了我们之外,多出来的那一个又会是什么玩意儿?”   众人一听,顿时哑然失色,无一不是感到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M连刘萍脸上都是布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稍微迟疑了一下,她说道:“王大仙,会不会是你听错了,我们的喘息之声此起彼伏,快慢不一,就算听得清楚,但也极难捕捉是谁发出来的,该不会是你……”   王长贵摆手说道:“我们八人的喘息虽各不相同,但每个人换气的频率却是各具特征,只要稍微悉心观察,便不难发现每个人呼吸的特点。另外,这里天寒地冻,并且雪路难行,大家徒步走了这么久,呼吸皆是加快了不少,但那第九个喘息声却极为平缓,甚至……还有些绵长!”   徐云德说道:“会不会是附近的某处雪窝里,藏有什么冬眠的动物,反正既然有呼吸,那么便一定是活物,既然是活物,却又不不肯现身,由此一来就不外乎两种可能,一种是那玩意怕咱们,二来就是它在睡觉。”   王长贵听了徐云德的分析之后,却是连连摇头,说道:“我留意这事已经许久了,起初也想到过你说的这两个可能性,但一路下来,这个古怪的喘息声却一直如影随形,似乎一直存在与我们中间,但却又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总而言之,这绝不是什么好现象!”   刘萍接过话头说道:“不管那第九道喘息声是什么东西发出的,这许久时候,也不见它做出什么不轨之举,兴许并无恶意呢!”   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随之沉默片刻,脑中突然有一计闪现出来,他低声说道:“大伙儿看我手势,待会儿一齐往前跑,我有办法揪出藏在暗处的那家伙!”   众人对于王长贵的话自然是坚信不疑,闻言之后,皆是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后便见王长贵冲大伙儿使了个眼色,继而一挥手!刘萍等人见状,二话不说,撒腿便跑!   唯有王长贵一人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只见此时他眼睛微闭,侧着耳朵仔细的倾听着周围的一切!少许过后,却是神色一喜,紧接着甩手就是两道符咒疾射而出!照准刘萍一伙身后的雪地贴了过去。   顷刻之后,随着“噗、噗!”的两声轻响,那两道符咒先后没入雪中,顷刻间只见符咒所贴之处,随着“嘭!”“哗啦”的两声,一块雪皮塌陷下去。跑在前头的刘萍等人闻声,皆是好奇的转脸看去,却当他们看到那躺在地上的玩意儿之后,无一不是瞪大了双眼,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王长贵看着这被符咒打翻在地的怪物,脸上也是微微一惊,随之便缓步走了过去,其余人见状后,也都怀着惊异的神色围拢过来,只见这只怪物约有半米来高,浑身奶黄色,是个人形,但四只之上尽是光秃秃的,没有手脚、也没有爪子,硕大的头颅足足占据了近三分之一的身长,脸上虽有五官,但也仅限于一个模糊的轮廓而已,口中无牙,头顶也就只有几撮土黄色的粗毛。   此刻它被王长贵的定身符咒贴着,动弹不得,只能长着大嘴“哇哇”乱叫,声音像极了刚出生的婴孩的哭喊。   看着这摸样古怪的家伙,徐云德惊奇的说道:“老道,这玩意儿不会是传说中的人参娃吧?”   不可否认,这玩意儿的相貌,的确与人参娃极为相似,但王长贵却是连连摇头道:“这不是成精的人参,若当真是那玩意儿,我的定身符咒是不可能定住它的,唯有以红绳扣住它的头顶发髻,才能逮住成了精的人参!”   徐云德点头道:“说的也是,传说中的千年人参成精以后,会变作婴孩的摸样,且极为聪明狡猾,擅长遁地之术,寻常人根本就不可能逮住它!唯有正午之时,在一日之中阳气最重的时候,寻得它的本尊原形,并用红绳将其扣住,待夜间变作人形后,以渔网蒙盖,用木铲挖,才能将它逮住,且不会折损它身上的灵气。可眼下的这怪物,论摸样,论肤色,都与那人参娃相差颇大。”   刘萍闻言后,也是满心好奇的开口说道:“这不是人参娃,那又会是什么东西呢!”   王长贵没有做声,而是走到怪物身前,不顾它惊惧的眼神,从它头顶拽下来一根黄毛,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随之神色微变的开口说道:“竟然是那成了精的首乌!长这么大个儿,少说也得千年之久了吧!” [正文 339第二十二章 第十七节]   [正文]339第二十二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339第二十二章第十七节   ps:灵怪笔录,自然是有灵的部分,也有怪的部分了,有人喜欢看灵,有人喜欢看怪,但鬼手必须兼顾,所以大伙多担待,相信后头自然有你想看的。   对于首乌,刘萍等人皆不陌生,那只是一种并不罕见的中草药,许多常见的方子里都会见到这味药材。但若是把眼前的这怪异家伙与首乌联系到一起,还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徐云德满脸惊奇的从王长贵手中接过那撮黄色的粗毛,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之后,方才点头说道:“不错,这确实是首乌的味道!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呀,连草药都能成精!”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五行之内,万物皆具灵性,只要机缘道了,修成道业并非难事,只是我万没有想到,这片林子中竟然会出此灵物,要知道万物修行,能成气候最为困难的便是草木了,一旦哪处出了一个,各方妖物便会争先恐后的前去抢夺,因为若能吃了它,便可提升数百年的道业,就连我们人类能有幸得此灵物,并将其服下的话,寻常人可延年益寿、除百病、壮精骨,修道之人则能大大提升修为,可以说这是极为罕见、且极为珍贵的天灵地宝!”   众人一听,顿时皆是将诧异的眼神投向了躺在雪地上的这首乌精,葛六咽了口唾沫道:“这玩意长得如此古怪,真兴不起我一丁点的食欲,它……它当真有那些好处吗?”   王长贵没有理会葛六的话,只是接着说道:“只是这株首乌虽然成精,但却尚未成型,据说成型的草木,能通人性,讲人言,甚至化作人形,像那十方恶鬼中的山精,便是其中的典范。此外外,我想这也多半便是它为何没被其他妖物吃掉的原因吧。”   刘萍听了这话之后,猜测道:“先前的那群鸾蛇,聚集在一处,会不会也是被这首乌精给吸引过去的呢?”   王长贵点头道:“很有可能,那些凶兽虽然没有本事捕食到它,但守着它的本尊之躯旁边,每日吸食它散发出来的浓郁灵气,也能获益匪浅。除此之外,潜藏于这密林中迟迟不肯露面,且散发着阴气的那只妖物,之所以数百年不让人发现它的踪迹,就连我们涉足此间,它也并没有与我们为难的主要原因,我想也是在这首乌精身上,若我猜测的没错,这首乌精应该离成型的日子不远了。”   徐云德看了看此刻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叫唤的首乌精,迟疑的说道:“可是这家伙为何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呢?”   王长贵说道:“这灵物极为聪慧,我想多半是因为那鸾蛇使它受了惊吓,而我们一举将所有的鸾蛇击杀,在它看来,我们有能力保护它的安慰,使其他的妖物不敢再打它的主意,因此才会紧跟着我们的吧。”   徐云德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说道:“原来这家伙只是为了寻求庇护,并非是要找我们麻烦呀,害的我们大家虚惊一场不说,就连它自己也是自投罗网,真是自己往枪口上撞,自寻死路。老道,这玩意是你逮到的,如何处理你说了算。”   王长贵摇头道:“我们逮住了这首乌精,想来那潜藏在暗处的妖物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徐兄弟、丫头,难道你们没有觉得周围的阴气越来越浓了吗?”   竟王长贵这么一说,徐云德和刘萍皆是一惊,稍息悉心感悟,只觉果不其然,周围的阴森之意正以一种成倍递增的速度加剧着,甚至原本寂静无声的气氛,也被不知何时刮起来的寒风打破。   徐云德少一皱眉,随之说道:“老道,你不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不如咱把这首乌精给放了,我想那妖物多半就不会与咱作对了吧?”   可不料王长贵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东西是罕见的灵物,咱们能够撞见,也算是一个莫大的机缘,它的价值足以令我们与那妖物一战!”   见王长贵似乎对这首乌精想当重视,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会会那妖物!”   不料他这话音未落,便听不远处的密林之中突兀的传来一阵“咕咕”的怪叫,同一时间,四周风势猛增,直刮得周围树梢上的雪花片片飞落,就好像是又下起了大雪一般!   王长贵见状,二话不说,一把撑开了自己腰间的布袋,随之暗念了几句咒语,对着被定身符咒贴着的首乌精捏了道怪异的手印,随之轻声呵道:“疾!”便见那首乌精顿时化作一道流光,“嗖”的一声钻进了王长贵的布袋之中。   随后,王长贵将布袋袋口一扎,继而说道:“大伙儿小心了,这怪物道业不浅!”   “咕咕……”又是一阵古怪的叫声传来,随之只见密林间,一个时隐时现的雪白身影,此刻正以一种极为古怪的方式,往他们所在之处极速闪来!随着它的靠近,刺骨的阴寒逐渐加深,凌冽的寒风更是肆无忌惮的呼啸而起。   郭海见状,顿时大惊的叫道:“这是啥玩意儿呀!身法竟然如此之快!”   不等他说完,密林间的怪物已然是到了近处,在距众人大约五十米外停下了身子,瞪着一双雪亮的大眼,似乎很是好奇的打量着刘萍这一伙儿人!   与此同时,刘萍等人也都满怀惊异的看着那只人形怪物,只见它浑身雪白,身上没有毛发,光滑的皮肤透着淡淡的光晕,身高约两米上下,嘴巴极大,足足占据了半边脸,口中有着两排森白的尖牙,发出怪叫之时,嘴巴微张,尖牙与红舌显露出来,摸样极为骇人,前肢极长,近乎拖到了小腿!   看着这怪模怪样的家伙,葛六忍不住问道:“大仙,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长成这般摸样?”   王长贵摇头道:“世上不为人知的物种何其繁多,我又怎么可能尽数认全!这怪物我也不曾见过,但显而易见,这整片林中的阴气,都是这家伙身上散发出来的,能有此阴气的妖类绝非寻常之物,待会与之交手的时候,大家定然要万般小心才是。”   徐云德皱了皱眉,随之问向叵蓉道:“臭丫头,这家伙你们先前有没有见过?”   叵蓉此时也是满脸的好奇,摇头说道:“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这片林子里,竟然还住着这么古怪的野兽!”   “野兽?”徐云德等人闻言,皆是暗自咋舌,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面对这等妖邪,叵蓉这小丫头竟然把它称作为“野兽!”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咕咕……”打量了刘萍等人许久的妖物,终于按耐不住了,随着几声怪异的叫唤过后,众人却惊奇的看到那妖物的身影,竟然逐渐变得透明起来,不下片刻功夫,便如蒸发了一般,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唯有雪地上的那一双大脚印,证明了它先前的存在。   见此情形后,众人皆是大惊,徐云德不及多想,当下便说道:“大伙背靠着背,莫要这玩意儿偷袭得手了!会隐身的家伙就爱这么干。”   众人立马照做,八个人的动作快如迅雷,只在一瞬之间,就结成了一个小小的阵势,在这片稍微平坦的空地之上,背靠背的围成一圈,并都把兵刃亮了出来!   突然,郭海惊声喊道:“大伙快看!”   惊异之下,大伙循着他的指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棵树干上,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双雪亮的大眼睛,此时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这双眼睛与方才那怪物的同出一辙!   正当诧异之时,却听叵蓉突然又喊道:“那颗树上也长眼睛了!”   一听这话,众人心头又是一紧,继而将目光投向叵蓉所指的那棵树上,果不其然,此时此刻,那粗壮的树干之上,竟然也有着与先前这双一模一样的雪亮大眼……   紧接着,周围的诸多树木之上,竟然接二连三的出现了眼睛,昏暗的丛林中,顿时成了一个眼睛的世界,数之不清的眼睛所散发出的幽光,宛如黑夜中的繁星,令人不寒而栗。   刘萍沉声说道:“不会是真有这么多只妖物吧?”   王长贵微微摇头,随之冷声说道:“多半不会,若当真有这么多只,它们何不一窝蜂的涌出来,而是作此姿态的吓唬咱们?以我看来,或许是那妖物也摸不清咱的深浅,且又见咱人多势众,一时不敢贸然出手,所以才施展出这么一个障眼法,想让我等知难而退,并拱手让出首乌精。”   徐云德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老道、妹子,你们给我打个掩护,我去就近的一棵树上看个究竟!”   王长贵和刘萍一听,连忙答应了下来,与此同时,刘萍反握楚刀,微微屈膝,躬下身子,做了一个前冲的姿态,随之准备替徐云德解围,而王长贵则是一手捏着玄黄符咒,一手持一把铜钱短剑,随之冲徐云德一点头,说道:“徐兄弟,一但察觉有何不妥之处,莫要恋战,速速退回来!”   徐云德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说罢,便脱离的众人。只见他一个闪身,七八米的距离竟是一步跨过,随之毫不迟疑的将手中的漆黑短刀插进了树干上的那双眼中!   随着“噗”的一声闷响,这一刀深深没入树干,可那眼睛却是眨也不眨,依旧瞪得老大,似乎这一刀对它而言,并无一丝作用!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不禁有些诧异,抽出短刀后,继而又将那眼睛所在之处的整片树皮给削了下来,只见那树皮之下,只是雪白的木头,并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但那双眼睛却还挂在上面!   “果真是障眼法!”徐云德一声轻笑,低声的道了句,随之便收回了漆黑短刀,转身说道:“老道,被你猜中了,这并不是……”可这话只才说了一半,却惊讶的发现王长贵与刘萍他们竟然不在了!先前的那片雪地上,空空如也,甚至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 [正文 340第二十二章 第十八节]   [正文]34第二十二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34第二十二章第十八节   ps:好多人急着想看古墓出现,嘻嘻……快了。   见此情形之后,徐云德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但很快的却又冷静了下来。同时,此刻他的脑子就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先是将所有的细节在脑中过了一遍,随之开始仔细的分析起自己所面临的状况来。首先,王长贵等人绝不可能自行离开,就算是,也不会像这般不发一声的走!其次,雪地上一个脚印也没有,由此便不难猜出这块空地,绝不是先前他所与王长贵以及刘萍她们的所在之处。   想到这里之后,两种可能性出现在了他的脑中,其一便是老道等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而之所以他现在看不见那伙儿人,是因为一个幻阵欺骗了自己的视觉。而第二种可能则是他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被施了一个法术,使得他看到了幻象。   此时此刻,正站在原处的刘萍等人,也都是满面好奇的盯着徐云德,只见他脸上布满了迟疑的神色,看向他们置身之处的目光,焦距也似乎有些不对,并没有投在他们的身上,而是投在了空气中。   见此情形后,刘萍由不住的喊道:“徐大哥,你在做什么!赶紧回来这边呀!”   但徐云德却似乎根本就听不见她的喊叫,依旧是一脸的茫然,站在原处动也不动。郭海见状,顿时焦急了起来,开口道:“徐老大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着了那妖物的道儿了吧?”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沉声说道:“自打徐兄弟过去那边之后,四周并没出现过其他的异动,他唯一接触过的东西,便是树干上的眼睛了,我想问题便也多半出现在这里!”   此时的徐云德,经过一番斟酌,布满迟疑之色的脸上,突然闪现出一个释然的微笑,随之只见他亮出了漆黑短刀,竟是二话不说,甩手便往自己的正前下方甩了出去,只见那漆黑短刀“嗖”的一声,在雪地上划出了一道笔直的痕迹,随之便深深的插在了距离刘萍不足一米的地上。   看着眼前的这道由漆黑短刀划出来的痕迹,徐云德低声自语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是个幻想!不过单凭这点手段,就要困住你徐爷爷,简直是痴心妄想!”   在徐云德看来,那本应该是笔直的划痕,此时竟然呈现出了扭曲之态,就好像是有一层水雾,将那道痕迹折射成了这般摸样,但即便如此,徐云德心里却是明白的很,之所以这道痕迹在他眼中是扭曲的,定然是因为那妖物施展的幻象所致。   稍微抿了抿嘴,徐云德迈开步子,沿着那道划痕走了过去,他的这一举动,刘萍等人皆是看在眼里,就连王长贵都是不由点头称赞道:“徐兄弟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破解之法,这脑瓜子、以及这份沉着,真不是一般能比的!”   可就在他说话的当口,异象又起,众人惊讶的看到,在徐云德身后不足半米处的树干之上,一双雪白的粗壮修长的胳膊,自那眼睛所在的树干两侧不声不响的伸了出来,并悄无声息的抓向徐云德头颅。   顿时之间,所有人的心皆是提到了嗓子眼儿,齐声大喊道:“徐大哥,当心身后!”可那徐云德根本就听不到他们的叫喊,依旧是毫不知情的沿着地上的痕迹缓步往前走着。   眼看那双粗壮的白色手臂就要抓着徐云德的头了,毫无防备的徐云德若是中招,其后果定然不堪设想。乃至刘萍等人皆是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中突然传来一道轻微且迅疾的“嗖”声!与此同时只见一道黄光,快如迅雷的打在了徐云德身后的树干之上!听到声响后,徐云德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脸看去,只见此时树干上的眼睛方位,正贴着一张玄黄字符,另外,眼睛两旁正有着一双雪白的大手,此刻距离自己的面门尚不足一尺之遥!只因王长贵打出的符咒是定身符,所以那双大手停在了半空,虽有些轻微的战栗,但却动弹不得分毫。   见状之后,徐云德顿时猜想出了是个什么情况,当下便大怒道:“好你个妖物,竟想要你徐爷爷的命!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只见他一招手,插在地上的业障短刀,犹如有了生命一样,“唰”的一声飞到了徐云德手上,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就连比起王长贵甩出的灵符,也不遑多让。   接过漆黑短刀之后,徐云德毫不停滞,挥手便斩向了那双雪白的大手。只听“噗、噗”的两声轻响,那粗壮的双臂,竟是被徐云德齐齐斩断!但令他诧异的是,伤口上并没有一丝血迹,那胳膊就好像是白色的黏土捏的一般,断口齐整,与裸露在外的皮肤是一个颜色,乃至连血肉、骨骼都没有。   这一幕,站在不远处的刘萍等人也皆是看在了眼中,与徐云德一样,他们也是满脸的惊奇,葛六开口道:“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怎么连手都被砍下来了,却没流一点血呢?”   然而葛六话音尚还没有落下,更加令人费解的情况再次出现,只见那停在半空中的断臂,以及地上的两只断手,在同一时间,竟是双双化作了森森白灰,眨眼间的功夫,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与此同时,就连树干上的那被符咒贴着的雪亮双眸,也逐渐暗淡了下来,最终也消失得无影无终。   徐云德暗自说道:“真是怪事!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边如是说着,他一边又转过了身来,但这回,刘萍一伙人站在雪地上的身影却看得真真切切。   徐云德欣喜的招呼道:“老道、妹子!”   见徐云德对大伙打起了招呼,不用多想,便也知道定然是那幻象消失了。刘萍开口说道:“徐大哥,刚才真是危险,若不是王大仙出手及时的话,那可就……”   王长贵摆了摆手,说道:“以徐兄弟的本事,那妖物未必就能伤得了他!”   徐云德听了这话,却是笑着摇头道:“方才,我一心想着如何破那幻象,并没留意身后的异动,若不是老道你出手相助,我可就要中了那妖物的道了,谢了……你又救了我一次。”   王长贵摇头道:“现如今还不是松快的时候,这棵树上的眼睛消失了,但其它树上却还有。想来先前你斩下双臂的那只,极有可能只是其中的一个替身,而妖物的本尊却还影藏在暗处,伺机而动,一旦我们放松了戒备,它便会再次出手。”   这时,刘萍似乎看出了些端倪,疑声说道:“不对呀,刚才徐大哥也用业障短刀去割过那树干上的眼睛,但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为何大仙的符咒一贴,就将其定住了呢?”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纷纷点头,就连王长贵也是满脸的不解之色,稍一细想过后,王长贵二话不说,甩手便是一道玄黄符咒打了出去!这一下毫无征兆,就连刘萍等人都不知他这要是做什么?   只见这符咒在空中拉出一道残影,随之“啪”的一声贴在了另外一棵树干的眼睛上头。但令等人诧异的是,那双眼睛虽被符咒贴着,但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是雪亮如常,并时不时的眨上一下。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似有所思,随之沉声说道:“看来,这些眼睛的用途,似乎除了能施放幻象之外,还能用以传输那妖物的替身、亦或者是本尊之躯,而这数以百计的眼睛,在这片林间,俨然组成了一个极为庞大的阵法,在这阵法之内,妖物可以将自己的替身传至任意的一只眼睛之处,从而在阵中之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举取了他的性命!”   听了徐云德的分析,王长贵点头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只不过方才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要想对付那妖物,单是从这些眼睛上下手,是无济于事的!”   刘萍颇为无奈的说道:“话虽如此,可那妖物隐藏得极深,除了这些古怪的眼睛以外,我们还能抓住其它的什么线索呢?”   王长贵道:“丫头、徐兄弟,你们还记得我家先祖王化天这个人吗?”   对于这个王化天,他们两人自是印象极深,齐齐点头道:“当然记得!”但紧接着,刘萍却又疑惑起来,这个时候,王大仙为何要提起他?   王长贵道:“它曾说过,召唤替身是一项极为高深的术法,就连有着千年道行的王化天,也不能无限制的召唤,我想这只妖物的修为再高,也绝然不会高过那道家奇才并有着千年道业的王化天吧!”   刘萍和徐云德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徐云德冲王长贵竖起了拇指道:“老道,还是你点子多!”说罢却是点头一笑,随之便不顾其余人的不解之色,再次独自一人走向了王长贵符咒贴向的那棵树前。   有了前车之鉴,郭海不由的担心起来,问向王长贵道:“大仙,徐老大他不会有事吧?”   王长贵撸了把胡子,微眯着眼睛说道:“小郭兄弟只管放心,徐兄弟他自有分寸!”   郭海一听,连忙点了点头,随之便将目光投向了徐云德的方位。只见他信步走到树干前,抬手揭去了上面的字符,随即二话不说,挥刀便是一通乱砍!   看到这一幕后,郭海、张根乃至葛家兄弟更是大惑不解,徐云德明知道这样做是不起任何作用的,可他为何还要做这无用之功…… [正文 341第二十二章 第十九节]   [正文]341第二十二章十九节'>第十九节   341第二十二章第十九节   徐云德的发了疯般的刀砍,对于那树干上的眼睛而言,无疑是起不到丝毫作用的,他心中对此也绝然知晓,但即便如此,却也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而是更为疯狂的砍着树干,不多会儿功夫,大块的树皮被他撕了下来,淡黄色的木头显露而出。   看着他的怪异举动,张根、郭海几人皆是大惑不解,但因王长贵方才的那番话,使得他们也不好多问,许久过后,徐云德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继而却是再次转过了身,将后背对着那双怪眼,与此同时,只见他满脸疑惑的东张西望,脸上甚至还流露出了惊惧的神态!   见此情形后,葛五终于忍不住再次问道:“王大仙,徐大哥他当真是没事吗?我怎么见他……”   正说着,一双与先前近乎一模一样的雪白大手,再次从那树干上伸了出来,依旧是悄无声息,此刻的徐云德宛若毫不知情,葛五等人一见,顿时大声喊道:“徐大哥!那怪物又出来了,当心呐……”   可徐云德对此却是不闻不问,多半是因为他的耳目又被幻象所困吧,根本无法听到他们的声音了吧。随着那双大手的不断靠近,锋利的爪尖眼看就要碰到徐云德的后脑勺了,就在此刻,却见徐云德嘴角突的勾起一丝坏笑,随之毫无征兆的猛然转身,手上漆黑短刀瞬间划过,这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只发生在一瞬之间,那双大手猝不及防,想要收回却早已是无济于事!与先前那只下场一样,被徐云德的短刀齐齐砍断。   郭海几人看到这一幕后,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徐云德刚才的那怪异举动,只不过是为了欺骗隐藏在暗处的妖物,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既然那妖物喜欢玩阴的,那么徐云德索性将计就计,给这妖物来了一个“扮猪吃老虎”的把戏。   顷刻之后,被斩断的手臂再次化作了白灰,随着徐徐不断的阴风消散于无形。同时,树干上的怪眼也再次消失!徐云德收回了漆黑短刀,随之拍了拍手,走回刘萍等人的所在之处,笑着说道:“不知那妖物还能唤出多少替身!”   王长贵闻言后,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多半是唤不出来了!”   徐云德等人一听这话,顿时迟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难不成我这次斩杀的是那妖物的本尊之身?”   王长贵没有作答,而是身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另外一颗树。徐云德见状,急忙转眼看了过去,然而这一看之下,竟然惊奇的发现其余树干上的怪眼,此刻也正逐一消失。片刻的功夫过后,林子中阴风止了,数以百计的雪亮眸子尽数暗淡下来,周围继而又陷入了寂静与黑暗之中!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质疑道:“我这回斩断的难道当真是那妖物本尊之躯的手臂?”   王长贵摇头说道:“我想多半不是,这林中的阴气尚未消失,我断言妖物也一定还在,只不过……它撤去了阵法,且已远离了此间,想必是知难而退了吧,毕竟两次交锋,我们就灭了他两个替身,对于它而言,这可定然是个不小的损失,乃至伤了本尊的元气也不无可能!”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徐云德点头笑道:“看来,妖物也还是怕死的!跑了也罢,省得浪费咱们赶路的时间,此外等花蛇一伙儿来了之后,说不定还能杀他们几个人呢。”   王长贵摇头笑答:“未必,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妖物在这人烟罕至的林中生活,肯定从未与人类打过照面,此番首次碰到,就让其舍掉了两个替身,由此一来,若是短时间内再碰上其他人类,我想它多半也不敢贸然露面了吧。”   徐云德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了句:“那可就便宜了花蛇那家伙,我们帮他震住了这只妖物,也算是给他省去了不少麻烦……好了,咱这次耽搁了许久,现在天也快亮了,咱还是快些赶路,等出了这片令人心神难安的密林,再寻一处地方休息,我想在这儿,谁也没心思打盹、吃饭吧。”   众人齐齐点头,叵蓉此回还是头一回见着这等会施展法术的妖物,看她的神色,似乎也不想再次多做停留。随之,一伙儿八人,继续往前行进而去,没走几步,身后极为遥远的地方,突然传出了一阵“咕咕……”的怪叫。   大伙儿一听便知,这声音正是出自那怪物之口,但此回的刘萍等人,皆是没有再感到古怪了,徐云德面露笑意的说道:“那家伙是在给咱们送行吗?”   走了许久,林子逐渐变得稀疏,众人前方出现了一个七八米高的缓坡,这也是他们一路走来所遇到的第一个“高地”了,当然,之前那坠落的飞机不算数,徐云德见天色已经有些发亮,估计再用不着半个时辰上下,太阳就要升起来了,于是便对大伙儿说道:“走了大半夜,加之那林中的妖物作祟,想必大家也都乒了吧,不如我们在这缓坡的下风口休息一会,吃些干粮?”   刘萍点头说道:“这地界树木并不密集,视野较为开阔,就算有什么猛兽出没,咱也能瞧得清楚,就依徐大哥之言,在小坡后头稍作歇息吧。”   于是,众人便爬过了那个缓坡,在坡后头清出来一块空地,随之团团围坐,徐云德还在正中生起了一对篝火,将干粮稍微烘烤了一下,分发给大伙儿食用……   休息够了,继续前行,累了,便随意找块地方歇脚。就这样,一伙人在山中又走了三日之久,期间,身上所带的干粮早已吃光,好在这地界野物繁多,因此也并不用担心果腹的问题。   终于,在进山的第五天晌午,刘萍这一行八人,终于走出了那片茫茫林海!尚未出林子之时,便远远的瞧见了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只见那山势险要,山峰顶端云雾缭绕,犹如仙境一般,令人啧啧称奇。另外,整个儿山体皆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片片森白的光晕,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两座银山,瑰丽的山景令人流连忘返,就连心境如枯井般的王长贵,也不由多看了几眼,并缓声念道:“江山如画,人生如戏,奈何画能千古流传,戏却转瞬即完!”   这话若是放在寻常人口中,定然会被当做是作态之词,可在此瑰丽的山景前,又出于王长贵这老道之口,却叫人由不住的生出了共鸣,徐云德微微的叹了口气道:“画虽美,却少有百看不厌之作,戏虽短,但却可以演的千姿百态……我还是那句话,人活一世,想干点啥就干点啥,千万别被万般牵挂扰了自己的追求。”   王长贵闻言,仰天哈哈一笑,随后便没再多说。葛五是个粗人,对什么画呀戏呀的更是听不明白,但跟着徐云德时间长了,也识了不少字,听了王大仙和徐云德的话后,不由得也是诗兴大发,只听他开口念道:“两个山峰捅破天,不知有没有神仙,神仙神仙快出现,不来就是王八蛋!”   众人一听,顿时哄然大笑,徐云德无奈的笑骂道:“你念的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没那水准,也要学人作诗,我这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就连同样不识字的葛六也是笑的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五哥,你就别学人文化人弄诗作对了,还不够丢人的呢,我这做弟弟的都觉着脸红……”   葛六闻言,满脸郁闷的撇了撇嘴,没有做声,可心里却很不服气,暗自说道:“我这诗还算工整吧……”   一通嬉笑过后,徐云德收回了脸上的松懈之意,随之板起脸来说道:“白阽曾说过,那处古墓就在山谷之中,如今我们已然到了山前,也就是说应该离墓址不远了。另外,像这等深山中的千年古墓,里头多会出些妖邪之物,虽说三百多年前我家先祖与白阽已经收了那千年尸王,但却也不能排除有无其它脏东西鸠占鹊巢,再者说,白阽的话咱也不能尽信,所以进山之后还是小心为妙。”   王长贵此刻也是阴着脸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正所谓荒山险峰,妖邪横生,越是人迹罕至的荒山,就越是容易出脏东西,先前我们途经的密林间尚且如此,更何况这等山间灵气更加浓郁的地方。”   听了这话之后,众人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个个皆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徐云德定了定神,随之长吁了一口气道:“走吧。”   众人没有多言,皆是默不作声的往山间走去。徐云德依旧打头阵,张根、郭海一左一右与他并排而行,葛家兄弟紧随其后,刘萍和叵蓉走在中间,断后的是王长贵。   那两座高大山脉紧紧相邻,山间只有一条很窄的峡谷可同通行,这也是进山的唯一一条通道了,所以徐云德并不担心会走错路。只因那峡谷乃是一个风口,众人方一进去,便觉一股强风刮来,叫人难以睁眼,咧咧的风声充斥着耳鼓,置身于这山谷之中,仿若是陷入了一个仅剩下风的世界一般。   山谷极为狭长,走了许久也不见尽头,但徐云德却在半道上突然止住了脚步!郭海见状,急忙大声问道:“徐老大,怎么了!”   此时的徐云德稍显迟疑之色,迟疑的说道:“如今正值寒冬时节,草木凋零,百花枯萎,可你们有没有闻到,风中似乎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一听徐云德这话,众人顿时悉心的捕捉起四周的气味来,稍刻过后,刘萍也是迟疑的点头说道:“是呀,这香气虽淡,但却的的确确是存在的,难不成前头的山谷之中生长着哪种不惧严寒的花朵?即便在这等时节,也能开放?” [正文 342第二十二章 二十节]   [正文]342第二十二章二十节   342第二十二章二十节   要说能在严冬之中,顶着酷寒盛开的花朵也并不是没有,像腊梅、雪莲之类都是耳熟能详的,但对于腊梅的香气,刘萍等人并不陌生,她可以断定这股清幽的香气,绝不是腊梅所散发出来的。另外,雪莲一般生长在终年积雪不化的地界,此处山谷如今虽冷,但四季分明,又怎么可能是雪莲花呢?   徐云德一边嗅着空气中的那股淡淡清香,一边悉心的感觉着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这气味虽来的古怪,但似乎并没有毒。此外,香气的来源一定就在这峡谷的尽头,要想弄清那到底是什么,咱还需过去亲眼瞧瞧。”   刘萍此刻也是满心的好奇,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花,能散发出这么清幽的香气,且顺着风还能传出这么远的距离。”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随之便继续动身往山谷的深处走去!可没走多会,令所有人都感到惊奇的情况出现了,只见谷中的积雪竟然越来越薄了,不仅如此,就连周围的空气也似乎是比外头暖了许多,也要潮湿许多,再者就是那股香气也逐渐浓烈起来。   又走了一段路,气温的变化更加明显,地面上的积雪已经不曾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应该是雪融之后留下的水泽。峡谷中的路面坑坑洼洼,不计其数的小水洼横在半道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面面破碎的镜子零散的堆在地上,将整个儿峡谷装点的很是绮丽。   避开许许多多的水洼,继续前行,此时的温度已经如春末夏初之季,以至于葛五葛六两兄弟已是将衣扣都解了开来,更甚至连他们的鼻尖、额头上都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徐云德迟疑的说道:“这峡谷的尽头,该不会是个火山口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热?”   “这也难说!”王长贵答道:“像这等严寒季节,想来也就唯有火山口附近,才可能像这般温暖如春了吧。”   终于,在走了近两个时辰之后,峡谷的尽头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众人视野范围之内,顺着悠长的山间小道往那处看去,众人却是惊奇的发现,尽头处正被一层白色的雾气所笼罩着,雾气颇为浓郁,以至于山谷里头到底存在着些什么东西,都难以看清。   见此情形之后,徐云德心里头似乎猜想到了些什么,但他并没有做声,只是带着大伙继续往前赶去。可当众人来到了这山谷近前,并透过那层浓雾看到了谷中的景象后,皆是呆立当场!   此时时至傍晚,太阳虽然还没有落下,但日头已经很低了,加之高山的阻挡,所以阳光并没能照进山谷之内,因而此时的谷中稍显昏暗,在白色雾气的笼罩之下,如梦如幻,颇有些惑人心神韵味,但将刘萍等人惊住的,却并不是这些,而是这整个山谷间的景色!   山谷不大,呈不规则的椭原形,稍稍靠里的地方有个小池塘……确切的说应该是个温泉,而这里的雾气便是这温泉中的热水所散发出来的,温泉正中,三道半尺来高的水柱咕咕的喷着。另外,在这温泉四周,密密麻麻的长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五颜六色,美不胜收,即便是严冬时节,但在这片犹如仙境一般的温泉山谷,却是竞相开放,比之龙王山外老屋遗址墙壁上的百花图而言,更要绚丽多姿!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说句实在的,当刘萍等人看到山谷中的这等美景后,当真是陷入了痴迷之中,就连王长贵此时的脸上,也泛着陶醉之态。   “此景只能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徐云德幽幽说道,但目光却丝毫不愿离开那些花丛。   叵蓉原本就是个小丫头,对于鲜花更是毫无抵抗力,只见她满脸沉醉的神色,开口说道:“这里真是太美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鲜花同时开放!并且还开得这么艳、这么香……我……我好想一辈子都住在这里!”   刘萍说道:“蓉丫头,这里景色虽美,但绝不是个住人的好地方。”   叵蓉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呢?这里这么漂亮,冬天又这般暖和,为何不是居住的好地方呀?”   刘萍笑着说道:“就因为这里靠近温泉,且有是一封闭的山谷,使得那浓郁的雾气难以散去,人在这种地方呆久了,对身体可是大大的不利。”   听了刘萍的话后,徐云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在这种地方呆长了,很可能会得一种怪病,这种病叫水疮,一旦得上了,虽不会快速的致命,但也很难治。不过,倘若真有人得了水疮,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又好奇了起来,开口问道:“既然这种病不致命,为何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等徐云德回话,却听王长贵抢先答道:“凡是患水疮之人,初期皮肤松垮,并失去弹性和血色,稍微严重之后,便是全身上下开始长脓疮,流脓水,病到这等程度后,若还在这种环境下生活,那么紧接着就是全身溃烂,且奇痒难当,那滋味,着实是比死还要难受。”   听了王长贵这话后,不光是叵蓉,就连刘萍与郭海他们都是暗暗咋舌,水疮这种病虽然罕见,但他们还是有所听闻的,可谁也没曾想到竟然这般厉害。   张根说道:“既然如此,那咱还在这愣站着干嘛,赶紧离开吧,我可不想得那全身溃烂的并,简直是比杀我几刀还要难受。”   徐云德笑道:“我们又不是在这长住,那水疮虽然吓人,但并不是容易患的,就算我们在这呆个十天半个月,我想也绝然不会得上这种怪病,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外头天儿那么冷,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暖和的地方,何不多呆些时候,驱驱寒气,顺便休息休息!”   张根闻言,心里顿时泛起了一丝好奇,稍一细想之下,凑近道徐云德近前说道:“你是不是在这山谷中发现了什么?前几天,你一直在催促着咱快些赶路,怎么到了这儿以后,就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徐云德冲他神秘的一笑,随之答道:“张老弟,还是你了解我。不错,我觉得那古墓,极有可能就在这里!”   “在这里?”站在张根身旁的郭海一听,顿时好奇的说道:“虽说咱们一直都知道那处墓穴是在某个山谷之中,可这儿空间这么小,并且又有着一个滚烫的温泉,地下的情形可想而知,绝不会是个造墓的好场所……”   徐云德说道:“按照白阽所说,路程上应该大差不差了,虽然他并没有给我们描绘山谷中的情形,但你们且看两边的这山壁!”说着,只见他伸手指了指周围的山岩,接着说道:“怎样,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皆是好奇的放眼看了过去,但看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葛五摇头说道:“徐大哥,这山壁不是很正常吗?”   而王长贵却是冷声说道:“这山谷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皆是哑然震惊!虽说这个山谷不大,但若是真人工开辟出来的话,那也绝对算得上是个大工程了。刘萍此刻似乎也发现了些什么线索,开口说道:“这里湿气很重,山壁上长满了青苔,以至于咱们看不到山岩的本色,但若稍微上心,便不难发现,山谷四周山壁,与峡谷两边的区别很大。那道峡谷,想必是原本就存在于此的,所以山壁久经风霜雨露的侵蚀,经过千万年甚至更久的岁月,裸露的岩石早已被磨光了菱角,显得极为光滑圆润,可这山谷四周的岩壁,却是棱角分明,多半是后来才有的。”   徐云德闻言后,笑着点头,说道:“还是妹子心细,不错,我所说的特别之处就在这里!”   郭海满脸惊奇的接过话头,说道:“什么人会花费如此巨大的功夫,在这荒山野岭之处,开辟这么一个山谷?若是当真只为了建造墓穴,那样绝然用不着将地上的山体也挖开呀!”   王长贵说道:“开辟山谷之人,定然有他的用意,他别处不开,却偏偏在这温泉周围开辟此山谷,由此可见,这个温泉多半便是那首要的因素。”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瞥眼看了看不远处的温泉,缓声说道:“这个温泉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王长贵撸着胡须道:“徐兄弟,你不是说古墓极有可能就在这谷底吗?何不先着手找寻入口,待我们进到墓中以后,或许会寻得什么线索吧。”   徐云德答应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先在这里稍作休息,我在山谷四下逛逛,把古墓的入口找出来再说。”   众人纷纷答应下来,随之徐云德便带着张根,一同去了山谷的更深处,刘萍一会儿则靠着笔直的山壁,席地而坐,并拿出了先前在林中打来的野兔肉,就着雪水吃了起来。   不多会儿功夫,便见徐云德与张根皆是满脸欣喜的跑了回来,还未靠近,张根便喊道:“那墓穴果真就在这山谷下头,我们已经寻得徐家先祖在三百多年前打了盗洞了!”   大伙儿一听,脸上也皆是露出了兴奋之色,刘萍道:“这么巧呀!”可王长贵却是满脸如常的开口说道:“徐家的本领一脉相传,这等寻墓定穴之法,也是徐兄弟的先祖留下来的,他与他那先祖虽说相隔三百多年,但毕生所学同却是出一脉,因此找得相同的位置,也实属正常之事。” [正文 34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一节]   [正文]343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一节   343第二十二章第   众人急忙收起了手中的食物和水囊,而后纷纷起身,随着徐云德来到了山谷里端的一处较为靠近岩壁之处,只见那里赫然有着一个两尺来宽的洞口,此时洞边正堆着不少新土,想来定然是徐云德方才挖出来的。另外,盗洞边上还长有几株茶花,此时开得正旺,阵阵浓烈的花香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除此之外,便没再有其余特别之处了。   徐云德说道:“这山谷中有温泉水喷出,由此可见地底下极有可能存在着暗河,因此地势构架并不稳固,但若像这般靠近山基打洞,相对而言,就要安全的多了,这是常识。”   张根咋舌道:“虽然是常识,但你只是在四下看了一圈,而后就直接跑来这处开挖,就像是原本就知道这里有洞一样,你们徐家的定穴之法还真是神奇,三百年传下来,竟然一点都没有走样。”   徐云德闻言,呵呵笑道,随之一转话题道:“咱还是先下去看看吧,我打头阵!”   见众人点头答应,随之他从腰间抽出来业障短刀,将其含在口中,冲王长贵点了点头后,便一头钻进了那黝黑的盗洞之内。   黑暗对于他们这一伙儿人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在这暗淡无光的洞中爬行,连灯都不用点,这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另外,这盗洞虽然是现成的,可毕竟三百年的时光过去了,里头还是有许多地方坍塌,想来应该是老鼠之类钻的吧。   徐云德手脚麻利,拿着小铲一边前行,一边修葺着甬道,将塌陷的地方一一挖通。或许是他徐家的那位先祖,打洞的技巧也很高明的缘故吧,众人顺着这个坡度极缓的盗洞一路前行,没费多大功夫,很快便进到了墓中。   说来也巧,盗洞尽头恰好就开在了墓门边上,堪堪避开了厚重的石门,见到此等情形后,张根由不住的赞叹道:“徐老大,你家果不愧是盗墓世家,那三百年前的古人,打洞的本领竟然这么高明!佩服、佩服……”   站在墓穴中的徐云德笑了笑道:“靠它吃饭的活儿,不精能养家糊口吗!”   众人一听,皆是哈哈一笑。随后便开始放眼打量起这个千年古墓来,他们此时置身的,应该是一个耳室,空间并不算很大,但布置得却是极为巧妙,正中摆放着两尊半人多高的石像,左边一只兽身人面,四肢粗壮,但满脸竟是凶煞之意,令人见了不寒而栗。右边一只,则是圆头圆腚的怪物,身子粗壮,四只短小有力,鼻子仅是两个圆孔,巨大的口中满是獠牙,若是细看的话,便不难发现,这怪物是没有腚门的。   对于盗墓出身的徐云德以及张根和郭海而言,这两尊石像并不陌生,王长贵对于灵怪之物更是了若指掌,他自然也认得。   那人面兽身的叫做魍象,据书中所说,这是一种凶灵之物,专吃人的肝脏和脑浆,古时常会出没害人,《国语》、《庄子》中皆有关于这种凶兽的记载,另外周礼中说,有另外一种神兽叫做方相氏,专门诛杀魍象,所以许多人家为了避免魍象的侵扰,在家门前立起方相氏的石像,用以驱赶这专吃人肝人脑的凶物,不过也正因这魍象生性凶残,许多人便拿他来做镇墓兽,借以恐吓盗墓者,一起其它想要进墓的脏东西。   另外一个则更为常见,正是大名鼎鼎的貔貅,据传闻,这是神龙最小的孩子,与囚牛、睚眦之流本是兄弟,但它生性极为凶残,喜爱吞噬各方妖灵凶物。另外,它还有一个怪癖,就是喜欢吞食各类宝物。但貔貅却没有腚门,因此只能吃不能拉,所以后被人作为招财神兽,不过也有用以辟邪、驱凶的,这墓里头的就是驱凶镇灵之用。关于貔貅,也有另外一种说法,话说起初的时候,貔貅是有腚门的,但因一次吃得太多,到处拉撒,其父神龙一怒之下,封了他的腚门,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等摸样。不过这多半只是笑谈,不必当真。   耳室之中,出了两尊镇墓兽以外,石桌、石凳也是一应俱全。徐云德在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稍有些迟疑的说道:“这造墓之人还真是奇怪,镇墓兽大多应放置在墓门之外,可这家伙却放在了里头不说,还弄了这些石桌石凳,难不成想叫貔貅和魍象再凑俩妖物打麻将?”   王长贵摇头道:“古时候,因各地风俗有差异,所以在建墓之时,五花八门的手法也是层出不穷,我想这一点,徐兄弟你应该比我了解的多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但我总觉得这墓里头多有些古怪,单单一个耳室的布置就不大正常,也不知是造墓人刻意为之,还是他本来就是个外行人!”   这时,刘萍说道:“咱就别管这是不是外行人建造的墓穴了,还是进去看看吧,或许其他墓室之内,能有些什么线索呢?”   徐云德点了点头,没再多言,随之一伙儿人便穿过了两尊镇墓兽的石像,进入了回廊之中。这回廊较为宽敞,足以容纳三人并肩前行,打头阵的徐云德虽然知道三百年前已经有人进来过来,但还是走的极为小心,因为他知道,在古墓之中,最好不出事,一旦出了,那便极有可能是要命的!正所谓,谨慎心中留,方无性命忧。   好在一路正常,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机关暗道,也没有什么邪灵。穿过了甬道,众人走进了一个比先前的那间耳室大上六七倍的墓室之内,这里头的情形,却是令刘萍等人大为惊叹。   只见墓室之内极为宽敞,墓穴顶尽是一些幽光闪烁的夜明珠!要知道夜明珠虽比不上鲛人珠珍贵,但有那么一颗,放在外头也定然是无价之宝,而这间墓室之内,少说也得上百颗之多,想这墓穴主人极有可能是叵姓一族的后人,看来他生前混的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拥有这么一比惊人的财富!   另外,墓室的墙壁上,有着许多算不上精致的壁画,此时叵蓉的目光正是被这些壁画给吸引了过去,只见她走到墙边上,指着上头的壁画说道:“你们快来看呀,这些不就是疹鼠吗!”   众人一听,皆是好奇的围了过去,只见叵蓉指着的那幅壁画上,赫然画着一群体大如獒的巨鼠!画面显示的是一个古战场的嘲,诸多手持斧锤的壮汉,正欲巨鼠并肩作战,打得敌方抱头鼠窜。   看了这幅壁画以后,徐云德笑道:“看来我先前的猜测果真是对的,这墓穴的主人肯定是你们叵姓一族的后人!”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叵蓉神色显然是有些激动,她目光闪烁的说道:“徐大哥,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五千年前走丢的那些族人,已经灭绝了?”   徐云德见她这摸样,顿时有些语塞,不知该作何回答,稍微想了想后,才开口说道:“或许是吧,但也未必,我们没有找到更加确切的依据,单凭猜测还不能说明什么,没准在某个地方,还存活着他们的后裔……”只不过他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头却明白,这种可能性根本就是微乎其微。   叵蓉年纪虽小,且性格单纯,却并非是一个不明事理之人。其实,她心里头也清楚的很,当年失散的叵姓后裔,多半是灭绝了,之所以要这么发问,或许只是她不甘愿的一种宣泄吧……   很快,其余的壁画说明了一切,除了那幅古战场壁画意外,这间墓室的墙壁上所刻,大多是些狩猎、祭祀以及生活的画面。其中一幅,乃是一个佝偻的老者,捧着一个匣子一样的物件,蹲在大片的坟前祷告,而那个匣子之上,便赫然有着一个虹形的图案。   看了这幅图后,叵蓉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圈微微有些发红,徐云德等人皆是看在眼中,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另外,加之这里也并没有他们所要找的东西,于是刘萍提议道:“不如咱们再往里进吧,我想这儿不会再有其他线索了。”   众人闻言,皆是齐齐点头,随之便又顺着甬道,往另一间墓室走去。可没走多会儿的功夫,尚在半道儿之上,王长贵却是突然出言叫住了徐云德,只听他道:“徐兄弟,有妖气!”   “妖气?”众人一听这话,皆是一惊,徐云德驻足道:“难道是后面的墓室里头有东西?”   王长贵却是微微摇头,说道:“这股妖气,我在碰到眼睛妖物的那片林子里头,也曾察觉到过,本以为是那只妖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但此处比起林间而言,要更显浓郁,也正因如此,我才能察觉到与林间的那妖物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多有不同之处。”   徐云德皱眉道:“难不成当时那林子里还存在另外一只妖物,此时竟是先我们一步来到了这古墓之中?”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走吧,进去瞧瞧!”说罢,便见他当下迈出了脚步,走到了徐云德前头。   刘萍见状,也急忙将叵蓉护在了身后,并对她说道:“丫头,跟紧我!那妖物的道业看来非同一般。”   叵蓉微微点了点头,随之便紧跟着刘萍,走在队伍正中。一伙儿人很快的便走到了回廊尽头,入眼便见一个更为宽敞的墓室,正中摆放着一口石棺,此时棺盖紧闭,似乎从没有被打开过一般,这倒与白阽所描述的情形对不上了,白阽说那石棺内的千年僵尸,起尸后破棺而出,虽被他与徐家先祖收了,但这棺盖却应该敞开才对,莫不是他们走后又将其盖好了? [正文 344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节]   [正文]344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二节   344第二十二章第   满怀质疑的踏进这间墓室,王长贵突然觉得墓室左墙角处似乎有些东西存在,下意识的撇眼看去,却不想巧合与另外一双眼睛对了个正着!   这是一双绿豆小眼,眼中泛着森森的冷绿光芒,显得极为凶邪。此时,在王长贵身后的徐云德以及刘萍一伙儿,见王大仙一直仙盯着墙角看,好奇之下,也都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可当他们看到了这双绿豆小眼的主人摸样之后,皆是呆立当场!   只见此刻正站在墙角处的那怪物,有着一颗又小又尖的脑袋,尖尖的鼻子下头,挂着几根乌黑的胡须,小口之中两颗寸把长的獠牙龇在外面,獠牙的间距,与他们发现的尸体上的咬痕极为吻合。另外,它还长有一身深褐色的鬃毛,两腿站立,个头大概和人差不多,身后拖着一条皮鞭一般的长尾巴。   这怪物,竟然和当时葛五看到的一模一样!由此看见,它定然就是那只自打他们进山,就一直尾随着的那只妖物,除此之外,削去花蛇手下那人胳膊的,多半也是它!   徐云德稍微怔了怔神,随之开口说道:“我说怎么自从它弄死了一个人之后,就再也不露面了?原来是先我们一步来到了这里!”   这时,叵蓉突然开口道:“咿?这不是疹鼠精吗?它怎么也在这里?”   只见那疹鼠精,瞪着那幽光闪烁的小眼,阴沉沉的盯着刘萍一伙,但当它目光撇到叵蓉身上之后,却是神色一滞,随之竟是挥起了一只爪子,似乎在冲叵蓉打招呼!   叵蓉一见,顿时笑了起来,也挥手道:“好久不见啦,这些日子你都跑哪里去了,我们去那片密林的边缘地带狩猎,也不见你出来跟咱们打招呼。”   疹鼠精似乎能够理解叵蓉所说的话一样,挥着前爪,“吱吱……”的叫了几声,随后却是将目光投向了墓室正中的石棺之上。   大伙皆是不能明白这疹鼠精的意思,叵蓉见状后,神色黯然的说道:“我听族长说过,在很久以前,我们叵姓族人是能够和疹鼠交流的,但这门技艺却早已失传,到现在,族里面已经没有人能够听懂疹鼠的意思了,唯有疹鼠还能听得懂咱们人话……”   王长贵说道:“这妖物似乎并无恶意,现在它的目光盯着这具石棺,是不是叫咱们打开棺盖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徐云的点头道:“这间墓室,除了这石棺之外,竟然连个陪葬品都没有,真不知那墓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前头那间,尚且还有些夜明珠,可这主墓室,却是空无一物……”   刘萍接过话头说道:“或许那些陪葬品都在石棺里面呢?另外,白阽不是说石棺里头也有一幅地图吗,不知除了地图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线索,不如咱还是先打开瞧瞧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就要迈步上前,想去将石棺的棺盖打开,可他刚没走出两步,却听疹鼠精突然:“吱吱……”的又叫了起来,并闪身蹿到了石棺前,把石棺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同时,龇起了獠牙,对着徐云德低声的咆哮起来,似乎是在发狠。意图很明显,它不愿徐云德靠近石棺。   徐云德一见,立马止住了脚步,转脸问向叵蓉道:“臭丫头,这疹鼠精到底是怎么回事,它究竟是要我们打开棺盖,还是不让我们靠近石棺啊?”   叵蓉此时也是满脸的疑惑,摇头说道:“疹鼠精的意思我也不能明白,但看它现在的摸样,多半是叫咱们不要靠近吧,或许石棺里面,藏有一些它忌讳的东西。”   可这话音还没落下,却见疹鼠精竟然又冲着叵蓉叫了起来,并不断的挥舞着前爪,似乎是叫叵蓉过去一样,刘萍见状,猜测道:“会不会是这疹鼠,只允许蓉丫头靠近那具石棺,而我们不行?”   叵蓉一听刘萍这话,脸上也是泛起了疑惑,随之开口道:“那我过去看看。”说罢,便径自走了过去。   疹鼠见状后,既然是连连点头,似乎叵蓉的举动,正是它先前要表达的意思。在距离疹鼠精不足一米的地方,叵蓉停下了脚步,随之说道:“你能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吧?”   那疹鼠精闻言,竟然当真是点了点头,叵蓉见状后,接着又说道:“那我跟你说话,说的要是对的,你就点头,要是错的,就摇头好不好?”   疹鼠精不失众望的再次点了点头,叵蓉此时也是心里大喜,继而又说道:“这个墓穴,是不是我们叵姓一族人的?”   疹鼠点头。   “那那些与你们在一起的叵姓族人,是不是已经灭绝了?”叵蓉接着发问。   “吱吱……”疹鼠精一听到这个问题后,竟是先叫唤了几声,似乎极为悲切,之后才微微的点头。   叵蓉见状,心里头也是不由的一阵酸楚,但最终还是没表现在脸上,而是继续问道:“这石棺里头,是不是藏着关于虹渊图腾的线索?”   这个问题正是刘萍一伙最为关心的,可不料呢疹鼠精并没有像前两回那般点头,而是先愣了会儿神,继而竟是摇起了头了,可正当大伙儿扫兴之时,却又是点了点头。   徐云德一见,顿时好奇的说道:“它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   刘萍猜测道:“或许是它知道石棺里头藏有什么秘密,但不知是不是与虹渊有关吧,毕竟疹鼠一族虽与叵姓一族关系密切,但对于叵姓一族内部的事情,不见得也是极为了解。”   众人听了刘萍的推测之后,皆是点头,毕竟即使这疹鼠一族颇通灵性,但毕竟畜牲还是畜牲,智慧再高,也不可能像人类这般聪慧,所以对于信奉图腾之类的虚物,也就未必能够理解的透。   刘萍的话,叵蓉自然也听到了,她稍一细想,随之问向眼前的疹鼠精道:“刘姐姐说的话,是不是对的?“   果不其然,那疹鼠精虽然先是迟疑的盯了刘萍一眼,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叵蓉见状,继续说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们叵姓一族的朋友,他们这是在帮助我们找寻失落的图腾,而这具石棺里面,很有可能藏着重要的线索,下面我要让他们与我一同打开棺盖,你可愿意?”   疹鼠精闻言后,并没有忙着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叵蓉身后的刘萍一伙儿,在它看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的时候,目光显然是起了些细微的变化,稍过片刻之后,终于是缓缓的点头,随之竟是再次走到了墙角边,蹲在地上,瞪着一双绿豆小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叵蓉。   大伙儿见状后,皆是大喜,随即便一起走到了石棺边上。只见这具石棺的棺盖已经碎裂,想来多半是三百年前的那僵尸王起尸之时,破棺而出之际所破坏掉的吧。此刻虽然正拼成了原本的摸样盖在石棺上,但道道裂纹却还是清晰可见。   徐云德看着满布这裂纹的棺盖,心中暗想道:“若白阽并没有撒谎的话,那么这个墓穴里头的情形多半不会是现在这个摸样的,另外徐家自古也没有盗过墓之后,还把棺盖原封不动的盖回去的习惯,更何况是已经碎成许多块的石棺棺盖。由此可见,这石棺很有可能是这只疹鼠精拼起来盖上的。可它为何要这么做呢?难道仅是因为出于它们疹鼠对叵姓族人的尊崇?”   怀着满心的疑惑,徐云德在众人以及疹鼠的目光注视之下,一块一块的将那已经碎裂的棺盖卸了下来。   随着棺盖被拿下,石棺里头的情形呈现在了众人眼前!可当大伙看到了里头的景象后,皆是大为震惊。   偌大的一具石棺,里头堆放着满满的白骨!猛然一看,着实是叫人头皮发麻,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冒起了鸡皮疙瘩。   这白骨堆中,绝大多数都并非是人类的,想及徐家先祖曾在此击杀了数十只疹鼠,而这间墓室内却并没有见着任何一具骨骸,看来全是被疹鼠精放到棺材里了。也难怪刚开始的时候,它会组织徐云德靠近这具石棺。   想到此处,徐云德竟是不禁为先祖的所为感到了一丝愧疚,疹鼠一族与叵姓一族关系交好,换句话说也就是那些疹鼠与叵蓉以及她的族人皆是好友的关系,而自己的先祖一口气杀了这么多只,徐云德这心里头着实是有些过意不去。   随后,在征得了疹鼠精的同意之后,徐云德等人将这些骨骸一具一具的搬了出来,且极为小心的一一摆放在了石棺旁边,细数之下,竟然整整是二十具疹鼠的遗骨。此外,自然还有一具是人类的,不用多想,也知定然就是墓主人的,想及他三百年前起尸,但刚一露面就被灭了,纵然曾是道业高深的千年僵尸王,如今却也只落得了个化身白骨的下场!一切皆是命呐……   腾空了石棺之后,众人终于在棺底看到了白阽口中的那幅雕刻。果真与王长贵从白阽手中抢来的那幅皮质地图一模一样。但这棺底的雕刻边上,却多出了两个字来,这两个字正是“虹渊”!   不过,整个儿石棺之中,除了这幅地图之外,却是空无它物,就连随葬品都没有,也或许是被徐云德的先祖给拿走了吧,但刘萍她们此时在乎的并非这些,而是关于虹渊图腾的其它线索,看着空荡荡的石棺,徐云德难免有些泄气,说道:“搞半天,这里并没有咱们要的东西!难道这回当真是白跑了?”   郭海见他神情低落,出言安慰道:“徐老大,前头的那间墓室里头,不是还有上百颗夜明珠吗?不如……”   可他这话音未落,刘萍却开口将其打断道:“郭兄弟,这墓穴是叵蓉族人的归宿之处,我想咱们还是别动这里的东西了,蓉丫头心里本来就不好受。”   郭海一听,急忙点头笑道:“好、好!没问题,我可不想尝那丫头的铁锤是个什么滋味。”说罢,便要将目光投向叵蓉,可环顾了一圈下来,竟是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正文 345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节]   [正文]345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节   345第二十二章第   ps:写完忘记发了,不好意思各位,今天迟了。   正值郭海诧异之际,突然叵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大家快来看啊,这棺盖的背面还有东西呢!”   众人一听,顿时惊奇的转过身去,只见此时叵蓉正蹲在那里,把摆放在地上的几块破碎的棺盖一一翻了过来,并拼凑到了一起。且一边还说道:“我听族长讲过,我们叵姓一族人的棺材盖上,常会把自己生平的喜爱之物刻在上头,这样一来,死后也能每天都见着了!”   众人无不哑然,谁也没想到,这叵姓族竟然还有着这么一个怪异的习性。   放眼望去,那棺盖的背面,果不其然着一幅图画,细看之下,画面显示的乃是一个规模宏伟壮丽的巨型祭坛,祭坛正中是一尊彩虹形状的大型石雕屏障,屏障上头,从左到右,三枚叵姓一族的圣物成一字型排列,居左的是傲骨玉佩,右边的则是苼灵宝石,居中的却是一个石刀摸样的物件,只不过刀身之上也刻着与傲骨、苼灵上头一样的虹形图纹,想来定然就是第三样圣物渊勇了。   在这块巨石屏障的上头,一道七彩长虹凭空挂起,周围祥云缭绕,美不胜收。屏障四周,有着数之不清的人,此刻正围城一圈,皆是面向祭坛,虔诚的跪拜。俨然是一个祈福的嘲,另外,在这些人的身后,正密密麻麻的蹲坐着一大群疹鼠,这幅人、兽、景俱全的图面,令人看了,心头不由自主的便会升起一阵稀奇与惊叹的感觉。   叵蓉痴痴的看着这幅画面,泪水早已是挂满了眼眶,只听她语调酸楚的说道:“真是不敢想象,我们叵姓一族,竟然还有这等辉煌的历史,而现在……”   刘萍见她神色悲切,抬手将其拦在了怀来,并出言安慰道:“丫头,别伤心了,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长久的岁月了,谁也无法改变,与其悲叹历史,倒不如好好的珍惜现在,努力的追求未来……”   叵蓉闻言后,认真的点了点头,随之一把将脸上的泪珠抹掉,坚定的说道:“临走的时候,族长交代过我,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往外面的世界之中,以后也不用回去了,咱们族人几千年窝藏于深山老林之中,这般下去早晚也会像这些走散的族人一样,走向灭绝,但在那之前,我要带着所有叵姓人的期望,看看外面的世界,并亲身体悟一些非凡的经历!”   王长贵瞥眼看了看叵蓉,随之开口说道:“以你的实力,即便是到了外面的纷扰世界之中,定然也能混得风生水起!至于你说的那非凡的经历,只需跟着我们,一定不会叫你失望。”   听了这话以后,刘萍和徐云德皆难以置信它是出于王大仙之口,对于王长贵的性格,这两人比谁都了解,今日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或许他对于这个不懂世事的小丫头,也是相当的看重吧。   稍微迟疑片刻,徐云德开口说道:“这幅画面的寓意已经很明确了,看来我们只需找到渊勇圣物,再按照那幅地图,寻得这祭坛遗址的下落,将三个圣物放在巨石屏障之上,那便可以让虹渊图腾顺利上位了。”   听了这话,刘萍不由质疑道:“可是这其中还有好多疑点未经我们揭开呢。首先,据族长所说,他们的一族的远古祭坛,恐怕早已深埋于地底,乃至连这个巨石屏障都未曾听他提及到过,由此可见,他并不了解祭坛的存在,那为何同时叵姓一族的墓主会知晓呢?其二,地图虽有,但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指向祭坛遗址所在之处的。至于那渊勇圣物到底在何处,我们更是没有丝毫的头绪,又该如何寻找呢?其三,也是最为首要的一点,我们手中虽有地图,但上头的地形谁也不曾见过,甚至连标注的地名都没听说过,又该如何照着它来找寻目的地?”   其余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可徐云德却是摇头答道:“妹子,我问你,当年蚩尤战败,叵姓一族四分五裂,流离失所,三件族中圣物也分于各处,我们无意之中得到了苼灵,在蓉丫头的村落中拿到了傲骨,仅剩的渊勇虽不知在哪,但却也不无任何线索!”   刘萍一听,顿时好奇的问道:“线索?徐大哥,难道你又察觉到什么了吗?快快说来听听。”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我问你,不论古今,居中者是不是皆为首?”   王长贵似乎早已猜透了徐云德的想法,撸着胡须点头答道:“不错,中为首,左为辅右为弼,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管它哪个朝代,亦或者是哪个部落,都绝然不会违背。”   徐云德微微颔首,随之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大伙儿且看这棺盖上的画面,巨石屏障之上,居中的正是我们尚且不知下落的渊勇圣物,也就是说叵姓一族的三件圣物之中,要以渊勇为首。”   众人听了,皆是连连点头,刘萍说道:“是这么个道理,但这与渊勇圣物的下落,又有何关系呢?”   徐云德道:“当年叵姓一族四分五裂,按理说最为庞大的分支,应该持有为首的圣物,而以同样的道理说来,疹鼠一族,也绝然是会被那最大的分支带走,由此看来,这墓主的身份,多半便是持有渊勇图腾的叵姓族后人。”   听到这里,刘萍似有些许明悟,点头说道:“照徐大哥你的意思说来,渊勇圣物就很有可能在墓主的手中咯?可是他已经死了超过一千三百多年了,另外,这墓穴中的情况我们也都看到了,他此间似乎也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可话说到这里,却是嘎然止住了声,脸上也随之泛起了又惊又喜的神色,继而说道:“山谷?是山谷!”   徐云德笑道:“不错!先前我们已经看出了那温泉山谷实际上是人工开凿而出,但却并不知晓开谷之人为何要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在这等深山之中弄出这么大的工程。如今想来,他定然是想通过这个山谷,来告诉后人什么秘密。依我看,只要我们能够解开山谷之秘,便极有可能得到渊圣物。”   刘萍闻言后,笑着开口道:“徐大哥,这回妹子算是服了你了,连这等难以察觉的线索,都被你抓到了……”   徐云德被刘萍一夸,老脸不由一红,挠了挠头道:“其实你徐大哥的脑瓜子一向不笨,只是跟你还有老道在一起的时候,不愿意动而已……”   说罢,众人便没打算在墓中多做停留,一心想着回到谷中找寻线索,于是便急忙将墓主、疹鼠的尸骨一一放回了石棺之内,且又把棺材平凑好,置放到了棺口上,随之便告别了疹鼠精,打算快些回到谷中,去破解温泉山谷的秘密。   可刚没走出几步后,刘萍突然想到了些事情,急忙叫住了众人,说道:“花蛇一伙不知有没追来,若叫他们进来这处墓穴的话,多半会与疹鼠精发生冲突,到时候他们人多势众,手上又有枪炮,伤着了疹鼠精可如何是好?毕竟,它是叵姓一族的朋友。”   徐云德闻言,冷笑了一声道:“郭老弟,张老弟,咱既然已经进了墓,接下来是不是也可以按规矩办事了?“   郭海一听,神色先是一滞,随即却也跟着笑了起来,点头说道:“徐老大,你若是不说,我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说句实在的,兄弟我就等着这一刻呢!哈哈……”   从他眼中,刘萍俨然看到了一抹凶光,她知道,那是唯有杀人者才能流露出的眼神!不用多想,徐云德他们要干什么,便也是不明而喻了。这,或许也是盗墓界在所难免的事情吧。   没再多说,众人原路返回,顺着盗洞爬回山谷之中的时候,外头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已然是到了深夜,此外空中竟然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雪来,但应这山谷中气温偏高,所以那雪花还尚在半空,就已经化成了水,在刘萍她们看来,与下雨无疑。   此时的山谷,静的出奇,唯有温泉中的三个泉眼,正“咕咕……”的往外冒着热水。在浓雾的包裹下,能见度很低,不过好在山谷并不算大,加之刘萍她们的目力极佳,所以这谷中的一切事物,都还能够看得清楚,花蛇一伙儿人并没赶来。   盗洞的洞口,被几株茶花遮掩,倒也算得上隐蔽,徐云德将其堵住之后,又刻意做了些手脚,使之看起来并无异样。随后,王长贵道:“我们先去那片月季丛中休息,吃些食物,而后在找寻山谷里头的秘密。”   众人皆无异议,那月季长得极为茂密,坐在花丛之中,从外头看是很难发现里面有人的,这或许也是山谷中唯一的栖身之所了吧。   众人钻进花丛,席地而坐,一边吃着烤兔肉,一边细细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是在寻找着关于渊勇的蛛丝马忌,但看了许久,却无一人发现任何的异样之处,这倒使他们难免都有些灰心丧气。   徐云德道:“这个山谷,除了温泉里头有没有东西咱看不见以外,其余地方都是一目了然,丝毫没有特别之处,难不成渊勇圣物当真就在温泉里头?”   刘萍道:“这也不无可能,不过要当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这温泉冒出来的可不是温水,而是近乎沸腾的热水,人若下去,不出片刻功夫就要被煮熟了!”   徐云德叹气道:“是呀,若非如此的话,我早就跳下去看个究竟了……”   可这他话只说了半截,却听一旁的叵蓉突然说道:“我们叵姓一族不怕开水烫,我可以下去泉底。” [正文 346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四节]   [正文]346第二十二章第十四节'>二十四节   346第二十二章第二十四节   ps:这周鬼手在单位值班,晚上更得可能会比较晚,但日更量不会变。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将好奇的目光向叵蓉投了过去,徐云德也是满脸不相信的说道:“笨丫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那泉中的水近乎都要开了,莫说是咱人类,就是猪下去的话,估计用不多会儿的功夫,多半也被煮熟了!“   这话不假,都说死猪不怕开水烫,但若是真将那生猪肉放在在**十度的热水之中,估计用不了片刻的功夫也能熟。刘萍点了点头,似是赞同徐云德的话,随之开口说道:“蓉妹妹,徐大哥说的不错,这泉中的水着实是太烫了,谁也无法下去,你可别千万犯傻!”   然而叵蓉却不以为然的答道:“我们叵姓一族的人,除了天生神力以外,个个还是打铁的好手,这门技艺从古至今都没有被落下过,并且还在逐渐提高。平日里,除了狩猎之外,族人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熔炉边上度过的,时间长久了,皮肤抗热的能力自然也就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别说这泉水并没有开,就算是沸水,我也不怕!”   听了这话的众人,神色皆是大为震惊,这自远古传下来的古老种族,究竟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谁也不知道,但仅从能抵抗沸水的高温看来,他们就不是其他种族可比的。   王长贵沉默了少许,随之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妨让蓉丫头一试!只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水下昏黑,诸多隐蔽的地方定然是难以察觉,等到明日亮之后,阳光射进谷中之时,再进泉底看个究竟吧。”   叵蓉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等天一亮我就下去,若咱们叵姓一族的渊勇圣物当真在里头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说着话时,叵蓉脸上布满了期待,对于泉中的热水,却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深夜中的山谷,因有着浓郁的大雾遮掩,所以显得极为昏暗,且阴沉的吓人,但正因如此,整个儿山谷也更加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山谷间万籁俱静,唯有两侧峡谷中的山风呼啸之声,时不时的远远传来,显得悠远而又飘渺,但纵使是这么一个安宁的环境中,却依旧是出奇的令人心神难安。   待草草的吃了些兔肉之后,刘萍等人相互靠着背,闭目养神。连日来的劳顿,使他们这一伙儿八人皆是乒不堪,没用片刻的功夫,葛家兄弟已经是鼾声大作,进入了梦乡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正与张根靠着背打盹的徐云德突然睁开了眼睛,幽暗的夜色中,只见他目光里泛着一丝冷意,且脸上一扫先前的疲倦之态,低声说道:“来了!”   徐云德的声音并不大,但他话音一落,就见长根、郭海两人竟也是瞬间醒了过来!并爬起身凑到徐云德身前道:“要动手了吗?”原来,他们睡的并不沉。而王长贵,却早在徐云德睁眼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此刻他的目光却是直直的投在山谷的入口方向,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东西的出现。   徐云德摇头道:“先不要着急,这里乃是山谷的深处,距离入口颇有些距离,加之借着浓雾和花丛的掩护,他们很难发现咱们,既然如此,那咱就多等一会儿,待摸清楚情况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郭海和张根听了,同时了点了点头,随之便齐齐的将目光也投向了入口之处!而此刻,刘萍等人也纷纷醒来,当见到徐云德他们的神色之后,没用多想,立马就明白了定然是花蛇那一伙儿人到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会儿功夫,透过浓雾,众人只见山谷的入口之处,隐隐约约的走来一队人马,但因谷中的雾着实太浓,所以也就只能看清大概的轮廓而已,粗略一数,这伙儿人竟然仅剩来时的一半,见此情形之后,令徐云德微微有些诧异,按理说密林之中的鸾蛇都死光了,那只眼睛妖物也被除去了两个分身,多半短时间内不会再擅自对人类发功攻击,而疹鼠精更是跑去了古墓之中。如此一来,还会有什么东西能令花蛇折损这么多人马呢?   此时,花蛇那一群人正驻足于山谷的入口处,看那样子似乎是并没有打算进谷,或许是因这大雾笼罩下的山谷太过骇人,使他们不敢贸然进入吧。   徐云德压低了声音道:“这家伙,看来此番学聪明了,那峡谷两面皆是陡峭的山岩,就算有人要去暗杀他们,也无从遁形,看来今夜咱们是难以动手咯。”   郭海听了这话之后,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徐老大,你看花蛇一伙,就还剩下这么十来个人,以咱们的身手,直接冲过去一通厮杀,一定能将其尽数了结,不如……”   徐云德摇头将其打断道:“花蛇的身手与你在伯仲之间,况且他们这群人中更是带着枪械,咱身手再好,也决然不可能避过枪子儿!再者说,一路下来,这群人折损了近乎一半,俗话说剩下来的都是精英,那日就连疹鼠精都未能一击得手,由此便不难猜想,这伙人的身手定然都不赖,所以说在没有十成把握的情况下,咱最好静观其变,万不可贸然出击。”   郭海听了徐云德这话之后,脸上虽有些不甘,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徐老大,我听你的。”   徐云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便没再多言。经过这么一折腾,刘萍等人自然是再也睡不着了。冬夜漫长,此时离天亮尚还有两个多时辰,虽然料定花蛇这些人目力有限,不可能察觉到他们的藏身之所,但徐云德他们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毕竟,这是关乎生死的事情,来不得半点马虎。   经过两个时辰的等待,天色终于逐渐的亮了起来,期间徐云德无时无刻的不在观察着入口处这伙人的动静,只见他们轮班盯梢,无一人脸上显出丝毫的松懈神色。看来,这一路走来,途中的损兵折将,对于他们的打击着实不小。   这时,花蛇与另外几三人,整点了一下人马,随之便一同进了山谷,天虽未大亮,但光线足以令他们看清这山谷中的一切了。待这群人进到谷中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之后,脸上皆是泛起了震惊之意,不过吃惊的神色一闪即使,他们继续谨慎的前行,知道温泉边上才停了脚步!   看着这伙儿人驻足于温泉边上,徐云德压着嗓子说道:“他们一共有十七人,一会儿交手的时候,我们三人先合力干掉花蛇,只要近身缠斗,他们便绝不敢开枪。另外,只要领头的一死,其余人便不足为惧了,讨饶的不杀,依旧顽抗的……”说着,只见徐云德摆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长根与郭海闻言,皆是点了点头,随后便将各自的武器亮了出来。与此同时,这三人的身上,泛起了一股强烈的杀意,刘萍见状,暗暗咋舌,心中想道:“看来徐大哥他们,在盗墓的过程中,没少杀人呐!这等强烈的杀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可当他们正要出手之际,出乎他们意料的一幕却突然出现,只见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的直冲花蛇一伙儿的人群正中,眨眼的功夫,就落到了一个人的肩头之上。这人年纪不小,头发已经白了大半,但身形却极为健硕,脸上有着几道淡淡的皱纹,可明亮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锐利。   那道落在这老者肩膀上的乃是一只苍鹰,双抓如钩、眼神似电,远远看去,显得威武不凡。那苍鹰冲着老者“咻咻”的叫了几声后,老人脸上淡淡一笑,从衣袖中掏出了块肉干丢进苍鹰口中,随之竟是将似笑非笑的眼神投向了刘萍一伙的藏身之处!   王长贵见状,皱眉道:“这人不简单,他似乎已经发现我们了。”   果不其然,当这带鹰老者对着花蛇耳语了几句之后,只见那花蛇神色恭谨的冲他点了点头,随之便冲其余人一挥手臂,喊道:“大伙把枪都给我端起来,徐云德那鸟人就藏在那边的月季从中!”   他的喊声极大,徐云德等人自是听得清楚,王长贵闻言后,冷声说道:“丫头,你且速速在周围布下个幻阵,阻上他们些许时候!若是就这样叫他们端着枪械冲将过来,咱们这群人中,难免会有死伤!”   刘萍闻言,二话不说,急忙起身布阵而去,但那群人骑着马,来势极快,若等刘萍将幻阵布成,已然是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只见王长贵突然钻进了花丛,不知是要去往何处,就连徐云德都不解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但很快,王长贵的举动告诉了大伙儿答案,只见稍远出的月季从中,突然“嗖”的一声响起,随之一道玄黄字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射向冲过来的人群之中。   那些人万万没有想到,其他地方还会有人设伏,猝不及防之下,那玄黄符咒在人群中炸开了花,顿时之间,一股凶猛的火势凭空而出,滔天的热浪眨眼便卷走了三个人的性命!   见此情形后,花蛇大为恼怒,提着嗓门喊道:“开枪!快朝那处开枪……”然而话音未落,另外一处月季从中,竟然又是一道符咒急速射来,眨眼便至,这回却是瞄准了花蛇!   花蛇一见,顿时心胆俱裂,但他反应倒也算敏捷,一头从马背上扎了下来,就地滚出老远,方才堪堪避开了这催命的灵符。可他虽捡回了条命,但身旁的两人却闪避不及,被这符咒贴在身上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碗口粗的罡雷自天而降,那中招两人,瞬间被劈成焦炭,就连胯下的马儿,也未能幸免。   “快!快开枪!对准这两个地方扫射!”此时的花蛇,连说话的腔调都变了,抬手起手中的盒子枪,对着那两处打来符咒的月季从,“啪啪”就是两枪。   于此同时,其余人也毫不含糊,手枪、冲锋枪,乃至手榴弹都用上了!可怜那些盛开的月季,被这猛烈的炮火摧残之下,只用了不到两个呼吸间刻功夫,就成了一片平地,焦土上冒着黑烟,哪还有半点的绿意与生机? [正文 347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五节]   [正文]347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五节   347第二十二章第   然而此时的王长贵,却早已回到了徐云德他们的所在之处。徐云德不由自主的冲他伸出大拇指道:“老道,你这招以虚打实的计策,可真神了,老弟我这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你呀!”   王长贵闻言,微微摆了摆手,什么话都没说,随之便冷冷的瞧着正处于慌乱中的花蛇一伙儿。两道符咒要去了五个人的性命,如今这群人就只还剩下十二个,比起他们而言,不过也就多出四人,即便是正面交锋的话,以徐云德等人的身手,定然也绝不成问题。   不过话虽如此,但刘萍还是将一个**之阵布置完成,并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众人所在之处。   这里所谓的**幻阵,指的是东、南、西、北、上、下六个方位,借助周遭已有的事物,加以手脚,使得阵中之人晕头转向,南北莫辨,路途难明,上下不分!纵使是三步之遥的地方,都不可能到达。   好在这山谷中花丛繁多,所以刘萍布起阵法来,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功夫。此外,这**幻阵也是最为适合在这种地方使用了,简介且奏效。   此时的花蛇,正满脸惊慌的盯着那两处地方,见并没想他想象的那般,甚至连任何一具尸体都不曾有!这令他更是心生惧意,一边端着枪,谨慎的打量着四周,一边退到了那带鹰老者的身旁,说道:“慕老,您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那老者冷着眼撇向王长贵等人的藏身之处,随之说道:“几位朋友,正所谓明人不做暗事,况且现如今都到了此般田地,何不现身一见?大家把话挑明的说。”   徐云德听了这话后,迟疑的看了看王长贵,并低声说道:“老道,这家伙是在哄骗咱出去,别理他?”   王长贵没有作答,只是朝那老人施了个眼色,说道:“此人倒像有些像是道门中人,但他身上杀伐之意太过浓重,依我看来多半是个妖道,另外他肩头上的那只苍鹰,也并非凡物,此外,这人姓慕,极有可能是山东的一歪邪道门之后,大伙儿最好堤防着点。”   老者见半晌没有动静,随即却又哈哈大笑道:“我倒是以为盗墓界的第一把手是个什么样的血型男子呢,原来只是个贪生怕死的龟儿子……这样吧,我命他们将手中的枪械丢了,你看如何?”   一听这话,花蛇脸上顿时生起一片不可思议的神色来,急忙问道:“慕老,刚才那两道符咒的威力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些人若是不用枪的话,怎么可能敌得过那施符之人?”   老者看也不看花蛇一眼,冷哼道:“我说的话你若不听,那我大可以转脸走人,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只管用枪去解决吧?我倒要看看,连林中的妖物都能从你手上夺去十几条人命,拿着枪与不拿有何区别?”   花蛇一听这话,顿时没了言语,稍一考量过后,终究还是一咬牙关,随之便招呼起另外十人,将手中的枪械弹药统统丢进了温泉之中。   蹲在花丛中的徐云德见状,顿时笑道:“这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如此托大!”   王长贵稍微思考片刻,随之开口道:“此人的道行究竟达到了何等田地,我也不能断言,不如咱先试他一试!”   刘萍等人一听这话,皆是有些疑惑,徐云德问道:“怎么试?难道当真要出去跟他过几招不成?”   王长贵摇头道:“这倒不必,我自有办法。”说罢,又转向刘萍道:“丫头,你先前不下的**幻阵,范围有多大?”   刘萍答道:“阵法以花蛇等人的所在之处为核心,呈方形,长宽各五十米。”   王长贵闻言后,稍稍点了点头,随之竟是招手叫徐云德附耳过去,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隐晦的话。   徐云德闻言后,脸色不由一喜,随之竟是扯起嗓子喊道:“我们现在就在这里,既然你这么想见咱的尊容,何不自己过来?我保证,只要你们不先动手,那么我就绝不像方才那般,施以冷符。”   花蛇一听,顿时冲那老者摆手道:“慕老,这是徐云德的声音,这家伙生性奸诈狡猾,您可万不要着了他的道了!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   可谁料他没说几句,却被老者一个冷冷的眼神,将后面的话硬生生的给瞪了回去,花蛇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说半句,但眼中却充斥着惊讶!要知道花蛇这人如今也小五十了,在盗墓界的名望,虽不及徐云德,但也差不了多少,此外他的狠戾也是众人皆知的,但如今对这老者尽然是如此的恭敬,这倒是徐云德有些惊奇。   他低声自语道:“以花蛇的性格,极少会对哪个人如此唯唯诺诺,难不成这貌不惊人的老头跟老道一样,都是隐世的高人?”   正值徐云德纳闷之际,却听那老者突然笑道:“既然尸王盛意拳拳,那我慕丘痕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吧,便又对身旁的花蛇冷声道:“跟着我,出什么状况有我担着,若在这里叫你丢了性命,传出去,我慕家的脸该往哪搁!另外我也答应过你爹跟你叔,会叫你安然回去的,所以你莫在惊慌了,丢人不说,还输了场面。”   听了老者的这番话后,花蛇心中不由一笑,脸上紧张的神情也随之舒展开来,心中暗想道:“几年前我与那徐云德交过手,他也就略胜我一筹而已,如今他身边虽有道门高人相助,可我也有慕老坐镇,既然如此,我还怕他个球?”   想到这里,花蛇更是释然多了,耸了耸肩道:“我在此先谢过慕老您老人家了,等这事办完以后,我祁家绝不会亏待与你!”   那老者闻言,冷哼道:“到时候你们只需兑现承诺,把那件东西交给我便可,其余一切对我而言,皆是无关痛痒之物。”   花蛇连连点头称是。随之,这一行十二人,在那姓慕的老者带领下,缓步往刘萍等人所藏身的月季从中走了过来。然而这不足百米的距离若是放作平时,想来用不着多会儿便能走完,可此番他们却在走了大约五十米后,竟是再也拉不近丝毫距离了!   除此之外,眼前景象斗转,原本被枪炮轰成废墟的两处花丛,竟是突然变作八处,且前、后、左、右皆有M连他们认准刘萍所在的那处,也是如此。   见此情形后,花蛇大惊道:“这……这是幻阵?”   刘萍一听花蛇竟也懂得幻阵一说,略微惊诧的低声说道:“看来这花蛇也并非一无是处嘛,他也懂阵法?”   然而不料徐云德却不屑的笑骂道:“他懂个屁,只是我们盗墓这一行干的久了,对于这些事情多少都会有些了解而已,他的本事我了如指掌,绝不可能懂得阵法!”   刘萍听了这话,微微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说。此时,那慕老头的脸上也是泛起了些许迟疑,只见他当先止住了脚步,随之脚不动头动的细细打量了一番四周,不多会儿功夫过后,方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笑着说道:“**之阵,布得如此精巧,着实叫人钦佩!只不过尽管此阵巧妙,但在我慕丘痕面前,却要显小儿科了。”   说罢,只见他从怀中抽出了一捆暗红色长绳,绳头所系之物乃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精铁小锤。王长贵见到此物后,神色也是微惊,脸上也多处了些玩味的神色。   再说那掏出小锤的慕老头,二话不说,只听他一声轻呵,竟是将这小捶甩了出去,方向直对刘萍等人所在之处。   两方相聚尚有五十来米,可那小捶来势极快,眨眼便至,况且即便是打出了这么远的距离,其力道却是不见有丝毫衰竭。猝不及防之下,正对小锤去路的叵蓉眼看就要中招!   情急关头,徐云德猛然出手,一刀劈去,与那来时迅疾的精铁小锤轰到了一起!众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小捶趋势一改,随之“轰!”的一声砸到了徐云德脚下的地面,竟然入土三分,足以见得这一锤的力道有多么骇人。   徐云德此刻也觉手臂微麻,不由惊奇的说道:“这老头的力气竟是这般大?看来之前我是小看于他了。”   与此同时,又听幻阵之内的慕老头突然说道:“祁小子,带好你的人,随我来!”说吧,便一边收着铁锤上系着的红绳,一遍顺着绳索通往的方位疾步跑来。   花蛇等人见状,丝毫不敢落后,皆是撒开脚丫子,紧紧跟在慕老头身后M这样,一行十二人,眨眼的功夫,便冲出了**幻阵,来到了刘萍等人所置身的月季从前方。   王长贵见状后,暗自点了点头,随之起身从花丛中迈步而出,对那老者说道:“道友的破阵之法甚是高明,贫道佩服。”   慕丘痕一边收回精铁小锤,一边开口说道:“比之先前道友打出了那两道符咒,我这小把戏又如何登得上台面?道友你这是见笑了,另外,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王家的传人吧!而那两道符咒,便分别是你们王家的拿手绝活罡雷和业火!”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头道:“我听这位花小兄弟称呼你为慕老?加之这头以妖物喂大的苍鹰,我想你一定就是山东省的道门大家,慕家之后,而这把系着红绳的精铁小锤,便也是你们慕家的看门绝技流韧灵捶吧。”见这两个老头一见面,便猜出了双方的身份,其余众人及时暗自惊奇。   徐云德对道门之事并没多大兴趣,此时他也从月季从中钻了出来,并满脸笑意的对花蛇说道:“呦!手下败将,多年不见,过的还好?” [正文 348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六节]   [正文]348第二十二章第二十六节   348第二十二章第   ps:月底了,鬼手想试着冲榜,大家不要吝啬哦。   花蛇撇了撇嘴道:“托你的福,过的还行。”   徐云德闻言,又是嘿嘿一笑,随之便没再多言,只是静静的走到了王长贵身旁,继而将目光投向了慕丘痕的身上,此番近距离的瞧他,更觉此人不简单,一股若有若无的杀伐之气裹住他的周身各处,眼神虽极为内敛,但却精光闪烁,令人不敢直视。   “看来这什么慕家的老道还真不简单!”徐云在心头暗自说道。   这时,慕丘痕再次开口道:“你们进山之初,便是七人,如今非但没有伤亡,反倒还多处一个,单是这点,就叫老夫钦佩……你我双方此番进山的目的,想必不用多言,大伙儿心里也都明白,事到如今,我看大家也都不必要在卖关子了,就事说事,该如何解决,我们挑明了干,如何?”   王长贵闻言,不动声色的说道:“那依你的意思,我们该如何挑明,又该如何干呢?”   慕丘痕道:“我们双方无非都是想至对方于死地,并抢夺那尸王之名,既然如此,何不就此斗上一斗,哪边技高一筹,那么便可得此间墓穴中的宝物,以及尸王的名号,你等可有异议?”   这回,尚未等王长贵开口,却听徐云德抢先说道:“你想怎么个斗法?是群是单随便你说,我们照接不误便是!”   慕老冷声说道:“果真不亏是当代的尸王,说话就是爽快,既然如此,那咱就单独斗上一番,我方由我出战,你们随便挑选一人,只要能斗得过我,那么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   见这老头竟然如此托大,徐云德当下便有些微怒,挂起脸道:“依你所言,我们这边由我来出战,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慕家的道术,到底有多么玄妙。”   然而他的话刚一出口,却被王长贵拦了下来,徐云德诧异的问道:“怎么?老道你莫不是以为我斗不过他吧?”   王长贵心知徐云德集诸多御尸之术、刀术于一身,且身手极高,即便是对着这慕家的妖道,也尚有一战之力,但他似乎是另有打断。只见王长贵摇头说道:“我们几人,皆是隐世道家之后,如今世道已然是不像古时候那般了,修道者没落,各家逐渐衰亡,不论谁死,对于修道界而言,都是一个莫大的损失,既然今天你我双方必须要逐个高下,我这里倒是另有一法。”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诧异起来,慕丘痕开口问道:“哦?不知王道友有什么好法子,既能够不伤了和气,又能在你我之间分出胜负?”其实,他对于王家的道术也是略知一二,心知自己若真要对上了王长贵,并无必胜的把握,且修道之人之间的斗法,都是十死无生之举,若自己当真输了,且惨死于此的话,那若是传出去,对于慕家的名声,可是影响极大的。   王长贵撸着胡须说道:“这山谷间确有一处千年古墓,我们昨日已经下去过了,但那墓穴早已遭窃,并没有什么宝物,所以咱么也都是空手而返……”   听了这话后,花蛇忍不住说道:“老道士,你这话是要骗谁?这么隐蔽的山林古墓,怎么可能遭窃,就算是真有盗墓者事先发现,我祁家又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慕丘痕心中暗道:“像王长贵这中道家高人,对于钱财之类,定然也不会太过放在心上,他这话或许并非虚言……”想及此处,他摆手示意花蛇噤声,随之开口说道:“不知王道友所说的法子,究竟是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王长贵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墓下虽无宝物,但却留有一个藏宝的线索,而这个线索所指向的藏宝之处,便就在这个温泉之中,我的提议便是,你我双方各尽其能,谁先从泉底寻得那宝物,那就算是赢了!”   听了这话之后,慕老爷是有些迟疑,虽说他自持道法高深,但这温泉之中的水却是着实太热,即便是他也绝计无法潜下去,可反过来一想,自己尚不能抗住热水的蒸煮,那他王长贵与徐云德又有什么手段来进入泉底呢?另外,自己虽不能进泉中,但尚有苍鹰可用……   想到这里之后,慕丘痕稍稍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遵照你的意见,看谁能最先寻出泉底下的宝物,谁便是此番斗法的赢家!”   花蛇一听这话,顿时惊慌起来,看着那正“咕咕”冒泡的泉水,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随之说道:“慕老,您看着泉水……”   慕丘痕自是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摆手打断道:“无妨,我自有办法应付,你只需站在一旁看戏便可,其余用不着多想。”   然而,当大伙皆是走到了泉边之时,太阳恰好也升至了当空,当阳光照进山谷后,玄奇的一幕猛然出现!使得整个儿山谷中的人,顿时呆立当场,无一不是面露震惊,傻傻的盯着周遭那美轮美奂的景象!   原来,此刻的浓雾山谷,在被阳光的照射下,水汽竟是将日光折射成了七彩之色,山谷之中的白色浓雾,在一瞬之间化作七种色彩,置身其中,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幻境一样,又像是走进了彩虹的正中……总而言之,这等玄奇艳丽、绝美无比的景象无疑是世上罕见,以至于刘萍等人,以及花蛇一群皆是陷入了呆滞之状,脑中除了“仙境”二字,便再也没有其他了。   看着周遭这绝美的奇景,徐云德呆立少许,随之心头竟然是灵光一闪,突然升起了一个奇怪的猜想!并且随着日头的逐渐当头而去,浓雾山谷中的色彩更显浓烈之下,这个奇怪的猜想更是越发强烈。   他不由自主的凑到王长贵和刘萍耳畔,低声说道:“老道、妹子,之前我们没能想到的这个谷中所藏之秘,你们说是不是便与这七彩光晕有关?只因昨日我们进谷之时,日头已经落下,光线照不进来,所以这一奇景并没有出现。”   刘萍闻言,稍显疑惑的问道:“徐大哥,你发现什么了吗?”   徐云德细细的在周围打量了一圈,最终却把眼神落在了温泉上的某一处,并开口说道:“正常的彩虹,大多都是依照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排列,可这山谷之内的色彩却是七色混杂,并无明显的秩序。可为唯一有一处……”   说吧,便冲着温泉之上撇了撇嘴,众人见状,顿时循着他示意的方位看去,这一看之下,大伙无不在此面露惊奇!只见那温泉之上,的的确确正有一道小小的拱形彩虹桥,呈七彩的顺序依次排列!细细看来,竟然与叵姓一族三件圣物上的那个虹形图文极为相似!   但由于山谷内五彩斑斓,所以使得这个精巧的彩虹并不十分明显,若不有心细看,是很难发现的!   见此情形后,王长贵点头道:“若不出意外,那彩虹桥之下的泉底,一定藏有什么线索,亦或者那渊勇圣物,就在那里!”   一听王长贵这话,叵蓉顿时惊喜起来,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啊?那我这就下去把圣物取出来!”   徐云德撇嘴笑道:“笨丫头,你急什么!别忘了咱和那伙儿人有约在先,你若是突然就这么跳下去,人家还以为我们在耍赖呢!”   叵蓉神色焦急的回答道:“那我什么时候能下去呀!”   徐云德道:“马上!”说着,便冲不远处的花蛇一伙儿喊道:“怎样?你们准备好了吗?”   见慕丘痕稍稍点了点头,徐云德随即便对叵蓉道:“丫头,快下去,一定要抢在他们前头找出水底的东西!”   叵蓉此刻早已是等不及了,徐云德话音一落,便见她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花蛇一伙儿万般也没有想到,徐云德这群人中,竟然有人敢进入如此高温的泉水中!见此情形后,皆是大惊失色的盯着叵蓉入水的方位,似乎是在看那丫头有没有被烫死M连慕丘痕都是满脸的惊诧之意,一时间竟也忘记了赌约。   没过多少时候,只见水面上突的冒起了一串气泡,随后叵蓉“哗”的一声从水底钻了出来。刘萍等人见状,心里皆是期待不已,忙着开口问道:“蓉丫头,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叵蓉稍稍点了点头,但并没回话,而是猛的又深吸了一口气,继而竟再次潜进了水底!这一幕,令刘萍他们皆是有些不明所以,难道那泉水很深?刚才她一口气没有潜到水底不成?   但在花蛇等人看来,却是险些惊出了魂儿,这丫头难道是钢铁之躯吗?怎么可能不畏如此高温的泉水,在那里头乃至连一丝痛苦的神色都没有流露,就好像正常人在洗温水澡一样。   不过在诧异之余,慕丘痕还是最先回过了神儿来,只见他先是一声冷哼,随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颗不知作何用途的丹药,喂给肩头上的那只苍鹰后,便对它比划了几句!   顷刻间,只见那苍鹰“嗷!”的一声长鸣,划破了寂静的山谷,随后化身为电,“唰”的一声冲入高空!飞约百米的高度之后,竟然是敛起了双翅,犹如一把利姐的直冲水面!   顷刻过后,随着“哗”的一声,那苍鹰,竟也扎进了泉中!见此情形后,刘萍等人顿时大惊,皆为水底的叵蓉捏了一把冷汗。先前王长贵也说过,这苍鹰乃是用药物喂大的凶兽,并且想来刚才慕丘痕喂它的那颗药丸,定然也不是寻常的东西,若这凶兽在水底对叵蓉不利的话,那可就……   然而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脚下传来了一丝震动,将所有人的思绪尽数打乱!   徐云德诧异道:“是地震?”   话音未落,便见水面再次泛起气泡来,片刻过后,叵蓉又钻出了水面,但见她两手空空,也不向旁人说话,只是与先前一样,深吸了口气后,继而再次钻进水底。   刘萍满怀好奇的说道:“蓉丫头在水下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何三番两次的出来换气,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拿上来?难不成是那物件太大,她一个人搬不动?”   徐云德点头道:“极有可能……不知刚才大地的震动,与水底的那东西有没有关联!” [正文 349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七节]   [正文]349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七节   349第二十二章第   正说着,水面之上再次泛起了气泡,随之一道迅疾的黑影“哗!”的一声钻出水面,直奔苍穹而去,正是那凶兽苍鹰!只见它与刚才一样,飞到百米高的空中以后,再次敛起了翅膀,向着水底俯冲而来……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就在那苍鹰即将扎入水中之际,只见水边的花丛中,竟是猛然钻出了个黑影!这黑影速度之快,就连徐云德都是望尘莫及,那黑影直扑苍鹰而去,猝不及防之下,苍鹰被擒了个正着,并与黑影一同双双落入水中。   透过扑腾的水花,大伙儿终于看清了这黑影的摸样,葛五由不住的惊声喊道:“你们快看,那不是疹鼠精嘛!”   果不其然,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正是疹鼠精,只是不知它何时竟也从墓中跑出来了,并还躲在水边的花丛中!难不成那儿有它打的洞口?此刻,只见疹鼠精拖着苍鹰,三两下的游到岸上,随之毫不迟疑的张口咬住了苍鹰的脖颈,尖长的獠牙顿时透体而过,并大口大口的吸食起苍鹰的血液来。   被疹鼠精按在地上的苍鹰,似有不甘,奋力的扑腾着翅膀,但这也只是无谓的挣扎了,不下片刻功夫,便再也没了声息。   慕丘痕见自己爱宠被杀,心头顿时火气,怒呵道:“畜生,纳命来!”说吧,便见他手上的精铁小锤瞬间飞出,呼啸着直击疹鼠心窝。   可就在疹鼠即将中招之际,只听“嗖”的一道细微的破空之声响起,随之竟有一细蝎光,直奔精铁小锤疾射而去,两者在半空中相碰,伴着“轰!”的一声巨响,小锤被这道精光弹射开来,而那威力甚大的精光也是回旋着插入地面,却正是刘萍的楚刀!   慕丘痕见状,顿时是惊怒具生,咬牙说道:“这妖物杀了我驯养的苍鹰,如今我要杀它报仇,你们为何阻我!”   刘萍一边冷着脸走到楚刀边上,将其拔出地面,一边说道:“这疹鼠精是蓉丫头的朋友,我不许任何人动它!另外,你那苍鹰自己实力不济,惨死疹鼠之口,岂能怪得旁人。”   徐云德也是坏笑着接过话道:“妹子说的不错,弱肉强食本就是兽类的生存之道,另外你别忘了,我们的赌约只是谁先寻出水底之物谁就是赢家,而倘若在此期间有人事先破了规定,动起手来的话,那么日后一旦传了出去,旁人会怎么看待这事儿,可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了!”   慕丘痕听了这话后,脸色更是阴沉的吓人,咬牙说道:“今日就算拼个毁名之果,我也要替苍鹰报仇雪恨!”说罢,便见他周身上下顿时杀意大盛,看摸样,似乎是要动手了!由此可见,驯养这一直凶手,定然是要付出极大的投入的,要不然以慕丘痕的心性,又怎么会这般失态?   徐云德见状,毫不避其锋芒,眼中也是寒光一闪,漆黑短刀同时也是亮在了手中,并沉声说道:“你若想打,我便陪你……”   双方之间,顿时变得轿弩张,随时都有可能以命相搏!可谁料就在这一紧要关头,山谷入口处却是再生变故!   随着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传了过来,众人皆是惊诧的抬眼望去,只见那处竟呼啦啦的突然冲进来六七十人!这些人个个身着紧身黑衣,手里端着冲锋枪,腰间别着寒光闪闪的刺刀,远远看去,倒是颇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   而这伙人中,为首的赫然正是那许久未曾露面的许小六!而他身后的那伙人,虽都骑着马,但队伍却丝毫不减凌乱,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之师,想起许小六近年来所做的事情,徐云德等人当下心里便释然了,心想道:“这些人定然又是哪方的势力!”   只不过因山谷中雾气太浓,且又有诸多花丛阻碍视线,这些人似乎并不能瞧见置身于泉水旁的刘萍等人。   领头的许小六先是环视了一下山谷四周,看他那震惊的表情,想必也是被这五彩斑斓的绮丽景象给震住了吧。但与他并排而立的另外一男子,脸上的惊讶之意却只是一闪而逝,随之对许小六不知说了些什么。   许小六闻言后,稍稍点了点头,继而便又是招呼其身后的人众,往山谷的深处挺进而来。   徐云德见状后,冲那花蛇说道:“是你的救兵来了?”   花蛇没有作答,但脸上的那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神态却是将他内心的想法表露无疑。徐云德笑了笑,继续说道:“只怕这许小六与你合作是假,想借你手与我们拼个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才是真吧!”   花蛇一听,神色顿时为之一变,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云德道:“这几年许小六做的那些事情你还不知道吧?枉你还一心想着抢我尸王之名!却是如此眼拙,连这野心极大的家伙真实面目都看不出来,你以为那三处墓穴中惨死的百十号盗墓者,是谁害的?”   这几件事情,花蛇自然是有所耳闻了,对此他心头也有疑惑,两年之间,出了三处凶险的古老墓穴,这本就罕见,况且还惨死上百高手,可唯独这初露矛头的许小六能够死里逃生,这到底是他真有本事,还是另有蹊跷呢!   花蛇不是个傻瓜,甚至还可以说是个极为聪慧的人,当他想及此处后,自然对小六此番无端的找自己合作也生起了怀疑,当下便问道:“你认得这许小六?你曾调查过他?”   徐云德答道:“曾见过几面,此人野心极大,跟你说句实话,我此番在盗墓界放出这处墓穴的消息,实际上就是要引这家伙露尾巴,三处墓穴,我有十余个伙计冤死他手,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听了这话之后,花蛇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深深的迟疑,考量再三之后,才说道:“说实在的,我也有不少伙计死于那三处墓穴之内,若真是这许小六干的话,我绝不轻饶他!”   徐云德稍一细想,突然计上心头,冲那花蛇说道:“你我之间的恩怨暂且不提,咱先把事情的真像弄明,倘若我说的不假,你我今日就合力除掉这盗墓界的败类,而若是我错怪了许小六,那么尸王之名我拱手相让,如何?”   花蛇一听,心里顿然一惊,暗想道:“这徐云德怎么如此狠这许小六?竟然为了他,连尸王的名号都肯拿出来做赌注!”但转念一想,徐云德的这个提议,对于自己,于情于理都不吃亏,于是当下便点头答道:“好,你说说看咱们该如何做,才能让他露出狐狸的尾巴?”   徐云德说道:“很简单,此番他的目的就是弄死我们所有人,好不让消息走漏出去,然后独占那子虚乌有的宝贝,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听了徐云德的计策之后,花蛇不由笑着赞道:“好计、好计呀……”   此时,徐云德又回脸看了看水面之上,叵蓉已经上来换过三次气了,可依旧是一无所获,这令众人皆是迟疑不已,徐云德皱了皱眉,随后对刘萍说道:“妹子,你先前布下的那个**幻阵还在吧?”   刘萍点头道:“我并没有撤去,还在。”   徐云德闻言,转脸看了看即将跨入阵中的许小六一伙儿,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继而又对花蛇说道:“走,咱俩且过去会他一会!”   花蛇略微点了点头,又对正在发火的慕丘痕支吾了几句,便与徐云德一同借着花丛的掩护,迎上了许小六一伙儿!   来到阵前,徐云德示意花蛇驻足,两人蹲在花丛间,盯着那一群人的步伐,见尽数进阵后。徐云德突然尖着嗓子喊道:“花蛇!你这家伙,竟敢杀我伙计,今日我定然叫你与他们陪葬!”   只因徐云德的喊声来的极为突兀,把许小六等人皆是吓了一跳!并且纷纷驻足原处,并侧起耳朵细细倾听着,似乎等待花蛇的回话。   片刻后,山谷深处果真又传来的花蛇的声音:“哈哈哈……徐云德,你也有今天,这两年间,你是躲在温柔乡里睡大觉了吗?身手竟是连当年的一半都没有。”   “你……你……他娘的跟老子玩阴的!”徐云德的声音已然是显得极为虚弱了,似乎受了重伤。   说这话时,两人皆是死死的盯着许小六脸上的神色变化,只见他此刻似乎是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了,低声笑道:“花蛇那家伙还真没令我失望!看来此番倒省下了我们不少麻烦!”   他身旁那人点头道:“徐云德若是真叫花蛇杀了,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许小六一听,眼中顿时寒光一闪,随之开口道:“跟以前一样,全杀!若留了活口,并把这事传出去的话,我许小六以后在盗墓界的日子可就不好混了,我若是断了财路,也是你们的一大损失,不是吗?”   那男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之冲身后众人招手道:“走吧,一会儿不要放过任何一人!”   听到这里,事情无疑是再也明显不过了,花蛇此刻的眼色阴沉可怖,双拳紧握的说道:“好你个许小六,我花蛇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竟差点栽在了你这毛头小种的手里!”随之又转而对徐云德说道:“这回算是我花蛇欠你的,尸王之名我不再与你争夺!只是如今许小六这厮人多势众,手上又有枪炮,咱要弄他,还需从长计议!”   徐云德点头道:“如今这些人置身我妹子所布的**幻阵之内,短时间是不可能出来的,咱们既然已经弄明了这家伙的阴谋,便也不必要在此多留,我看还是回去跟大伙商量一下吧!”   花蛇闻言点头,随后两人便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泉边。并将事情简要的跟大伙说了之后,刘萍一伙并无太大的惊诧,但花蛇那边几人,却无不痛骂起许小六来,就连慕丘痕脸上的神色也是极为难看……   正当这时,众人突感脚下的大地竟然再次震动起来,此番比之先前更要猛烈的多,且并无停歇之意!与此同时,叵蓉的身影也再次露出了水面,只见她一手攥着一个漆黑的刀型物件,一边快速的游到岸上,并大声喊道:“不好啦!大家赶快跑,只怕这山谷就要塌了!” [正文 350第二十二节 第二十八章]   [正文]35第二十二节第二十八章   35第第二十八章   正值混乱中的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更是大惊失色!且看那山谷四周高耸入云的山峰,便不难想象,若真要是塌下来的话,置身谷中的,估计谁也别想活命M算有天大的本领,也决然无济于事。   徐云德心知事发太过突然,虽不知塌陷的根源到底是什么,但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便当即说道:“快!大伙儿往山谷后端的峡谷中跑!这震动多有古怪,想来多半只是这个山谷出的鬼,峡谷里定然无事。”   说这话时,众人更是觉得脚下的大地,震颤的越加厉害,并且就连周遭的山岩之上,竟也发出了“咔咔”的断裂之声。容不得多想,二十个人拔腿就跑!直奔峡谷而去。   与此同时,正处身于刘萍所布的**幻阵中的许小六一伙儿,也皆是在震颤中慌了手脚,身下的马匹此刻早已乱作一团,纵使他们再怎使劲的拉缰绳,都无济于事!   许小六强作镇定道:“大伙儿不要惊慌,说不定这一带是个火山频发之处,用不了多会儿就过去了……”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话音尚且还没落下,便见周围的山体之上,竟然开始簌簌的往下滚落起巨石来!   站在他身旁的那个男子大声提议道:“许先生,这儿太危险了,咱还是退去峡谷中暂避一会儿吧?等地震过去了,再回来收拾残局。”   许小六无奈的点头答应下来,随之便招呼起身后众人,意欲掉头折返到峡谷之中!可谁料跑了许久,这仅有几百米的距离却始终没能拉近分毫!这下,许小六终于是挂不住了,惊声说道:“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陷入混乱之中的人群里头,突然有人喊道:“遭啦,山壁要塌下来了,再不出去,咱都得被砸死!”果不其然,待其余人顺势望去之际,只见一块巨大山岩,正在缓缓的往下滑落!骇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除此之外,周围各处的山岩,也像是起了连带反应,条条裂纹横犹如壁虎一般游走而出!“咔咔”的岩石断裂声更是响绝于耳!眼看着山谷四周的悬崖似乎都要垮塌下来,看那情景,似乎誓要将此间埋于地底不可。   见此情形之后,许小六陷入了呆傻之中,乃至连逃命的念头都被打消了!反倒是与他并排的那个男子却还颇为冷静,只见他冲着混乱的人群大吼道:“还等什么!赶紧退进山谷!老子就不信邪了,在这种关头,还遇上了鬼打墙?大伙儿笔直了走,千万别拐弯儿。”   不过显然,这并不是鬼打墙,而是比起鬼打墙而言,更加难缠的**幻阵,他们这些根本就不懂此术的寻常人,又怎么可能摆脱而出呢!   再看刘萍一伙,此刻早已是跑出了山谷,但大家并没有止住脚步,谁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山体垮塌”会延伸至多远的地方呢!所以还是跑远一些来的安全可靠。不过在他们刚一踏出山谷的时候,周围的震颤便明显要小的许多,甚是峡谷中的山壁也全然没有一丝的断裂塌陷迹象。   一边往前跑着,刘萍这些人还一边忍不住的转脸往山谷中看去,透过夹杂着尘土的森白水汽,只见那温泉之中此时正有数道粗大的水柱,冲天怒喷,在犹如梦幻一般的彩色浓雾中,就像几条欲要飞天的水龙!加之谷内此刻山体倾塌、大地起伏断裂的灭世之状,那情形着实令人震撼!   终于,在众人跑远之后,脚下的震动已经是感觉不到了,谷中的轰响也逐渐平静了下来!徐云德稍稍松了口气,随之惊奇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仙境一般的山谷,怎么说塌就塌?”   叵蓉闻言后,将手中攥着的刀形物件拿了出来,说道:“还不是因为这渊勇圣物嘛!”   刘萍等人虽然是早有猜测,但此番经叵蓉亲口承认,心下还是不由得好奇起来,而对一切都并不知情的花蛇更是大为震撼,他开口问道:“这么小的玩意怎么可能造出那么大的动静?”   叵蓉撇嘴道:“你又没到泉水下面看过,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呢!”花蛇一听这话,顿时没了言语。   刘萍问道:“蓉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为何你一把这渊勇圣物拿出来,整个儿的山谷就立马坍塌了呢?”   叵蓉略微整理了下思路,随之说道:“刚才在水底我看见,整个温泉其实比我表面上见到的要大上许多,并且整个儿泉底乃至这座山谷都是一个整体,泉底呈一磨盘的形状,唯有中间开了一个深孔,那一层大大的磨盘足有三尺多厚,而这渊勇圣物,便就支撑在下头,由于卡得太紧,所以我只能一点一点的将其向深孔的方向移动!”   听到这里之后,刘萍等人不由想起了刚才叵蓉几次三番的出来换气,原来她在水下是干这事儿呢。   叵蓉继续说道:“等我把渊勇圣物移到深孔的时候,那巨大的磨盘自然就没了支点,可我没有想到得是,那塌下去的泉底,竟然与周遭的山体也是相连的,就如同一个杯子一样,所以泉地的垮塌才会导致这么大的动静吧!”   听了叵蓉的这席话后,刘萍等人以及花蛇一伙,无不陷入了震惊当中,任谁也没有想到,整个一座山谷,竟然会是一个如此巨大的机关,那劈处出此间之人究竟使了什么法子,才做出了如此浩大的工程!   此时此刻,山谷的方向早已是没了动静,徐云德怔了怔神后,提议道:“咱过去看看吧,不知许小六那一伙儿人怎么样了。”   其实事到如今,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得很,那被困在**幻阵之内的人,定然早已被巨石所埋葬,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真有侥幸者,没被石块砸死,想来也是被那喷涌而出的热水给烫死了吧。   但为了确认一下,大伙儿还是不约而同的回到了谷中!来至近处,眼前所见之景更是令人难以置信!那美轮美奂的山谷早已不复存在,先前所有的一切,不论是温泉,还是花丛,此时尽数被深深的埋在了乱石堆之下。   徐云德摇了摇头道:“看来许小六那伙儿人,定然都被活埋了,若这都不死,那可当真算是老天开眼!亦或者是他命不该绝吧。”   “吱……”正当大伙感慨之际,石堆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唤,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乱石堆下方钻了出来,竟然是那疹鼠精!叵蓉一见,立马笑着喊道:“疹鼠精,你没事吧!真是太好了。”   那疹鼠精一听,竟是冲着叵蓉连连挥了几下前爪,随之又是“吱吱……”的叫了几声,虽然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但看它的摸样,似乎是在说自己无碍,叫叵蓉放心之类。没过多会儿之后,那疹鼠精便又再次钻进了石堆缝中,不知去向。   “徐兄,事情发展到了这般田地,我想也该到了了结的时候了吧,你我之间争斗十余载,我从未赢过,先前虽心中不服,但这次……好了,你我都不是扭捏之人,日后尸王之名我不再与你抢夺,不过若遇上好活儿,还希望你多透露一二!”花蛇突然冷不防的如是说道。   这一称谓上的变化倒是令徐云德微微有些惊诧,不过稍一细想,这花蛇虽心狠手辣,但却也不失为一个义气之士,于是便释然的笑曰:“花兄,你虚长我几岁,我往后就这般称呼你吧,今天你我之间的恩怨若就此化解,那真不失为一件大好事,他日待我处理完了缠身的琐事之后,定去找你畅饮一番!”   花蛇笑道:“好!那咱就一言为定,到时候你我不醉不归……”   这一幕,在张根和郭海两人眼中,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盗墓界最为有名的尸王与花蛇,明争暗斗十几年,如今却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化干戈为玉帛了!这要是传了出去,那盗墓界会掀起什么样的悍然大波,他两想想就觉骇然……   这时,刘萍提议道:“如今这山谷里头已经没什么东西值得咱们多做逗留的了,不如趁着天色还早,启程回去吧?”   连日来的赶路,说实在的,就连徐云德这样的铁人都觉乒,更何况与花蛇同行的那几个了,听了刘萍的提议之后,大伙皆是点头赞同。不过此番下来,所有的马匹已然是尽数丧生,回去的路看来只有靠双腿了。   爬过杂乱的石堆,穿过山谷之后,众人原路返回,说来也怪,当他们重又到达了那眼睛妖怪的地盘之时,那妖物却也没有再次露面,这倒省去了大伙儿不少精力。另外,途径叵姓一族村落的时候,叵蓉更是出奇的并无回去之意。   按理说,她替族人寻回了失落的圣物,应该回去报喜才对,可她为何执意不进村呢?对此,刘萍等人的心中虽然疑惑,但介于人家村落的**,所以也就不好多问,只得依了叵蓉的意思。   五天之后,一行二十人终于再次穿越了茫茫的林海,回到了山江,多日来一直在荒芜人眼的山林中穿行,如今猛的踏入村镇之中,大家心头无一不是泛起了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告别了花蛇一伙儿之后,刘萍等人回到了之前曾住过的那个旅店,刚一入座,浓烈的困乏之意顿时袭来,乃至连饭都没顾上吃,这几人便各自回房睡觉去了。但惟独叵蓉却是精神抖擞,外界的一切对于她而言,皆是那么的新奇,那么的与众不同!首次离村的她,俨然已经把这个小山村当成了大市镇……   翌日晌午,睡醒了的众人再次聚到了一起,并向店家要了些饭菜。这时,徐云德将三件叵姓一族的圣物一一摆在了桌面上,并低声道:“三件圣物已齐,但那虹渊遗址又究竟再何处呢?这幅地图所画的又究竟是哪儿……”   然而,就在他纳闷的当口,突然旅店的一个伙计推门而入,并开口问道:“请问,哪位是徐云德徐先生?”   徐云德闻言,略微有些诧异的答道:“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那伙计摇头道:“不是我找您,是刚才有个人叫我把这件东西给您送来。” [正文 351第二十三章 第一节]   [正文]351第二十三章第一节   351第二十三章第一节   从店伙计的手中接过那被青布着的物件,谢过之后,徐云德回到桌前,将布包打了开来。只见里头竟是一个漆黑的刀鞘!   徐云德见状,顿时泛起了疑惑,说道:“到底是谁会送个刀鞘给我呢?”   刘萍仔细的看了看着通体漆黑的刀鞘,只见它极为古朴,做工精细,但却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材质做的。随之便开口猜测道:徐大哥,我看这刀鞘和你业障短刀的大小尺寸,似乎挺合适的,你看会不会是你的哪个朋友,特地为你寻来的或特地定制的?“   徐云德摇头道:“这多半不会,一来我实在是想不出谁会专程为我定制刀鞘,二来,我这业障短刀的尺寸,似乎也并没有谁知晓,又怎能做得出来?”但话虽如此,他还是不由自主的从腰间抽出了短刀,并将这柄刀鞘套了进去。   只见大小、松紧刚刚合适,就像是原装的一般,这倒是徐云德更加的迟疑!随即起身唤来了刚才送刀鞘的那个店伙计,问道:“刚才给你这东西的那人呢?他是往哪个方向走了?”   店伙计摇头道:“我也不知他朝哪边去了。”   徐云德随即又问道:“那他长的是什么摸样?是男是女?高矮胖瘦又是如何?”   店伙计闻言,依旧摇头,答道:“我只知道是个男子,听声音,年纪定是不小了,身形与你相仿,只不过来的时候带着一个毛围脖,把整个儿脸都给遮住了,所以他长得是什么摸样,我也没能看清。”   听了这话之后,徐云德颓然的点了点头,对那伙计说道:“谢了。”   店伙计摆手道:“不用客气,若是没其他的事情,我就先下去忙活了……”见徐云德点头,那店伙计便也没有多留,径自离开了这件厢房。   此时徐云德满腹的疑惑,只因这事情来的太过蹊跷,也太过突然,致使他毫无头绪!根本就无从下手。   王长贵见徐云德满脸的疑容,于是便开口说道:“徐兄弟,你且想一下,知道你佩有业障短刀的人中,谁最有可能送你刀鞘?”   徐云德摇头道:“寻常的时候,我极少把刀亮出来,所以知道我有这把刀的人也是少之甚少,除了盗墓界的那些伙计以外,便只剩你们了,但那些伙计如今死的死残的残,就算没出事的,我也想不究竟是何人所为。”   刘萍接过话头道:“送你刀鞘的人,终归得有个缘由吧,徐大哥你也不必太过烦心,我想他倘若真有目的的话,迟早是会出现的,总不可能就这么送了东西就了事的吧。”   徐云德无奈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妹子所言极是,也罢,这事就暂且搁到一边吧,那人真要找我,日后定然还会出现。眼下,咱还是说说虹渊的事情才是真的。”   刘萍点头道:“如今三件圣物已然集齐,我们只需再寻得那图腾的祭坛遗址,并将圣物按照次序一一放到那面巨石屏障之上,我想这事儿多半也就算是完成了。”   王长贵说道:“只是那虹渊遗址下落难寻,我们手上除了这地图之外,便再也没了其余线索……”   徐云德稍稍点了点头,随之说道:“不如这样吧,咱明日就动身回去,等到家之后,再令想办法找线索,我想既然虹渊图腾在远古时代乃是一个部落的信仰,那么我就不信它在历史的长河中,会连一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王长贵叹道:“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随后,徐云德收起了桌上的三件圣物,并将其交给了叵蓉,说道:“笨丫头,这是你们叵姓一族的圣物,我现在把它们都交给你了,你可要保管好。”   叵蓉闻言,急忙满脸认真的点了点头,随之小心翼翼的将这三件圣物揣进了怀中……   第二天,刘萍等人结算了店钱,便去到了镇上,到了郭海的杂货铺之时,郭壕想多留他们几日,但被徐云德婉言谢绝,不过张根倒是留了下来,毕竟他两关系本就很好,如今寒冬季节,一时也没什么活儿可干,倒不如留在郭海这里每日跟他去山里打打猎,去歌舞厅嫖**,倒也不失乐趣。   告别了郭海与张根,刘萍一伙儿六人乘上了回乡的火车,此番出来近半个月,虽说葛家兄弟皆是光棍,他俩走到哪儿哪便是家,但刘萍他们却都是有家有口的,所以心里也不免有些惦记。   对于火车,叵蓉更是大为惊奇,一路上她显得特别兴奋,拉着刘萍的手问这问那,刘萍乐呵呵的替她作答,时间过得倒也并不烦闷。   坐在车上,葛家兄弟皆是呼呼大睡,徐云德似有心事,一直盯着窗外,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王长贵则是自打上车之刻起,便合上了双眼,闭目养神起来,过了好几站也未见他睁开过。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呜……”的一声长鸣,火车缓缓进站,刘萍稍一歪头,透过车窗看了下站台,只见上头写着:“郫州站化名”,站台零星的聚着几个人,看样子这个站要上车的乘客并不多。   车身停稳之后,下车的乘客明显要比上车的人多很多,原本显得拥挤的车厢,经过这么一站的功夫,竟然显得空阔的起来。   这时,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的男子,披着一件破旧的大皮袄走上了车,随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坐了下去,刘萍好奇的撇了这男子两眼,只见他眼中布满了血丝,头发更是乱作一团,满是灰尘的脸上尽是乒的神色……   然而,当这个颇有些反常的男人在经过王长贵身旁的时候,原本闭目养神的王长贵竟是突然睁开了双眼,目中寒光隐现,随之便见他起身向那男子走了过去,并开口问道:“这位朋友,敢问最近几天中,你有无碰到什么离奇的事情?”   那男子闻言,脸上顿时一惊,随之略有迟疑的看了看王长贵,可能是见这个陌生的老头并不像普通的骗子之流吧,那男子点了点头,并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位高人,实不相瞒,前几天咱矿上出现了一件怪事!没用三天的功夫,就死了七个人,并且他们的死法……”   王长贵问道:“死法如何?”   那男子眼中闪现出一丝惊惧,咽了口唾沫道:“他们死法及其古怪,多半……多半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给害死了!如今咱矿上的工友都跑了,这不,我也连工钱都没敢要,就逃了出来,夜夜不敢合眼,生怕一睡着,便也像……”   王长贵闻言后,抬手撸了把胡须,随之瞥眼看了看车窗外的站牌,说道:“你说的矿场,就在这郫州境内?”   那男子点了点头道:“是呀,咱矿上是开采原煤的,离这火车站,也就三十几里。”   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随之说道:“我见你身上阴邪之气隐现,便知多半是遇到脏东西了!我这儿有些草叶,专门驱阴散邪补阳之用,你受害不深,且找些开水冲了喝下,不出两日就能安神固元,恢复如常!”   那男子一听,顿时从王长贵手中接过了几片龙抬头,连连道谢道:“多谢高人、多谢高人!”   王长贵眉头微皱的摇头道:“不知是何方妖物,竟敢如此猖獗,连害七人性命!小兄弟,你能带我去那矿场吗?”   那男子一听,顿时哑然道:“高人,我好不容易才从那儿跑出来,您又叫我回去,这岂不是自寻死路嘛!我……我不回……”   这话一出口,便听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徐云德笑骂道:“你这家伙,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怎么这般胆小?老道说叫你带路,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那脏东西害死?”   那男子一听,顿时有些哑然,抬眼看了看徐云德,继而有瞧了瞧王长贵,随之颤声道:“两……两位高人,矿上现如今走的一个人也不剩了,就是被这事儿给吓得,你们当真不怕?”   徐云德道:“你且放心,论它是什么妖物,见了老道也就只有讨饶的份儿了,你不信可以去青山镇周围十里八村儿打听打听,王长贵王大仙是什么人!”   “王大仙!”那男人一听徐云德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欣喜的说道:“可是那一沟村儿的王大仙?”   徐云德点头道:“正是,怎么?你听说过?”   那男子连连点头道:“听说过,王大仙的名号我是如雷贯耳啊,我有个表弟叫李晨,他常在我面前提起一沟村里的王大仙,此外还有个姓徐的高人,与一个姓刘的女大仙,李晨那家伙每次喝醉酒,总要讲上一番这三人当年的事迹!”   “李晨?”徐云德和王长贵以及一旁的刘萍一听这名字,顿时想到了当年的那个假队长、真汉奸来。徐云德不由一笑,说道:“原来你是那小子的表哥……好了,时间不早了,再不下车,火车可就要开了。”   这回,男子倒是没再推辞,乖乖的随着徐云德等人下了车,刘萍、葛家兄弟以及叵蓉自然也没落下。   下车后,徐云德拍了拍那男子的肩头,问道:“兄弟,你叫啥名儿?我叫徐云德。”   “我叫钱岩……你说什么!你……你就是徐云德?”这钱岩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满脸的不可思议,不顾周围人的诧异目光,开口便喊道。   徐云德点头笑道:“不错,我就是徐云德。倒是你这家伙的名字还真古怪,怎么叫钱眼?”随后又指了指身旁的刘萍道:“另外,你知道这位是谁吗?”   钱岩稍稍打量了一下刘萍,见她样貌俊俏,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顿时脸上不由一红,别过脸答道:“我……我不知道,该不会是那姓刘的女大仙吧?” [正文 352第二十三章 第二节]   [正文]352第二十三章第二节   352第二十三章第二节   ps:八月最后一天咯,大伙给力哇,尚多、花朵,鬼手就更多!   见徐云德满脸笑意的点头,钱岩顿时陷入了呆立之状,半张着嘴巴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徐云德拍着他的肩膀道:“怎么?你不信?”   钱岩摇了摇头,磕巴的说道:“我信,只是……我万般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们?并且还是这个时候,也着实是太巧了些吧……”   王长贵淡然说道:“一切早已天定,今日在此你与我们相遇,也算是机缘了吧,那矿上的脏东西现世害人,自当要有人前来收他,不巧我们恰到此处,且又让我察觉到了你身上的阴邪之气,这便叫做万恶欲为首,除邪缘当头”   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那钱岩脸上更显惊讶,开口道:“王大仙,您果真是高人呐,就连说话都这么玄妙。”   王长贵显然对这些奉承的话不喜,摆了摆手道:“行了,那妖物多活一时,就难免多生一事,咱还需快些赶过去,趁早将它收了才是当务之急。”   钱岩点了点头,但脸上似乎还有些惊恐的神色,看来他定然是叫这事儿吓得不轻!想及短短三天,竟然就出了七条人命,在寻常人看来,自然会是恐惧万分。另外也由此可见,此番的这妖物一定是穷凶极恶,对付起来尚不知难易。   一伙儿六人在钱岩的带领下出了站台,顺着熙攘喧闹的大街直奔市镇东头的荒郊赶去。途中,钱岩时不时的出言问道:“几位大仙,这事情可不简单,我的那几个工友都是在睡觉的时候,不知不觉就丢了性命,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干的,谁也没有亲眼见着,若等你们去了之后,那东西不愿现身,你们又怎么收服于它呢?”   王长贵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些无须你操心,你只管前头引路,等到了之后,万事自由我们来做。”   钱岩听了这话后,嘴上顿时没了言语,但在心里头却依旧是难免生疑,要知道他虽听闻这三位大有神通,可那也仅限于李晨的口述,自己并没有亲眼见过,可那死人的怪事却是自己实实在在的亲身经历,所以说这么一掂量下来,他自当确定不了这几个大仙到底能不能对付那脏东西了,若是不能,那自己岂不是白白送死!   心思缜密的刘萍自是早已看出了钱岩的顾虑,开口说道:“钱兄弟,不知你们矿上总共有多少干活儿的工人?他们难道全都跑了吗?”   钱岩答道:“长短工加做饭、管事儿的,起码也得三百多人了,但仅仅两天之内就跑得七七八八,我出来的时候就还剩下二三十,想来这会儿,也都该走了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继续说道:“那七个死者的尸首,你们又是如何处理的呢?”   钱岩道:“这第一个死的那人姓李,平日里身子骨就不好,还有哮喘,所以大伙都以为他是发病致死,工头找人把他就近埋了!可没想到第二天晚上与他睡邻铺的那两人竟然也死了,并且听说死法与老李一模一样,这时候工友们便有些生疑,他住的那间通铺也没人敢进了!工头怕事态闹大,影响到矿上的活儿,于是就每人发了些安定费,并将那间屋子给锁了起来!拿了钱之后,大伙儿谁也没再多寻思其他,白天依旧如往常一样干活儿,可第三天夜里,另外一间屋子中却是一起死了四个人!这一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大伙都说是闹鬼,有冤魂索命,没过半天的功夫就跑的八**九了,就连管事儿的都卷铺盖跑了。”   听到这里,刘萍稍稍点了点头,心中暗想道:“那害人的玩意倒也有趣,怎么每天夜间所杀之人的数量,都会是前一天的两倍呢?”   王长贵道:“照你的话说,另外六具尸首便还在那里咯?”   钱岩点头道:“我出来的时候还在,想必现在也应该没人动弹吧,毕竟那可不是啥好玩意儿!”   王长贵闻言后,只是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没再多做言语。   一路无话,众人很快出了闹市,踏足到一片极为荒凉的地界,这里树木稀少,花草凋零,更加没有房屋,四下皆是空荡荡的,唯有几缕寒风,时不时的呼啸而过,像是在诉说着人间的冷暖。   徐云德知道,一般来说,凡是地底浅处埋着丰富矿产的地方,大多都是树木稀少,尤其是稀有的金属、亦或者是原油和煤矿的多产地更为显著,这儿便多半就是这么个情形。   果不其然,在众人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前头出现了一堆尚没来得及处理的原煤,这些刚挖的煤矿都是块头很大,杂乱无章的堆在那里,远远望去,就像是几个突兀的小山丘。   经钱岩介绍,这便是他们新开采出来的煤堆,这里的煤矿十分浅,甚至有些地方,险些都已经裸露在地表之外了,只须铲去一层很薄的地皮,就能看到大片的煤。所以说郫州的采矿业自古就是极其发达的,想来跟这天然的优厚条件显然也脱离不开关系。   穿过煤堆,几排矮小的瓦房出现在了大伙儿眼前,这时,钱岩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再次露出了恐惧,只听他说道:“几位,这儿便是咱们矿工住的地方了,而那最前排居左的两间,就是这几日死人的屋子!”   王长贵点头道:“走,进去看看!”   “大……大仙!您……真要进去?那屋里可是接二连三的闹过人命,您不知道那几个人是个什么死法……”钱岩口不择言的颤声说道。   但不等他说完,王长贵便出口将其打断道:“你若害怕,就独自留在这里。”   钱岩一听这话,心中稍一权衡,只觉独自一人留在此处比起与他们一同进屋来的更要吓人,于是便急忙说道:“我还是与你们一起进去吧……”   徐云德见他这德行,顿时笑道:“我说钱兄弟,你就只管放安了心,既然老道已经插手这事儿,那只脏东西便绝不可能再有机会出手害人了!”   钱岩点了点头,只是脸上的惊惧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消退。徐云德没再理会于他,当先往那处“闹鬼”的屋子走了过去。其余人紧随其后。   来到破旧的木门之前,只见此时门正被一把大铁锁锁着,透过门缝,一股浓烈的汗脚臭味传了出来,徐云德扇着鼻子道:“我说兄台,你们就住这种地方?”   钱岩见状,脸上挤出了一丝尴尬的笑,答道:“都是些穷苦之人,能吃上饭,再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淄很不错了,**个人挤在一间屋里,虽说脚臭味是重了点,但时间长了,大伙儿也就习惯了,但好在暖和。”   徐云德一听这话,也是立马收起了脸上的嘲笑之意,说道:“唉!穷苦之人都是极易满足的,在这矿上干活儿的工友,过的也着实不容易呀……”   钱岩呵呵一笑,没再多说其他。   就在说话的当口,徐云德已然是不知用了何法,将那拳头大小的铁索给打开了。随着:“吱呀”一声,木门被推了开来,徐云德随之当先走了进去。   只见这光线暗淡的小屋之中,极为杂乱,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处处皆有,靠西墙正中方位,有个小小的岗碳炉子,只不过如今那炉子中早已是仅剩死灰,没有了丝毫的热气,看来这屋子自打出事之后,便再也没人进来过了吧。另外,屋子正中,乃是一个两米宽,近十米长的大通铺,通铺上头,正笔直的躺着两具尸体。皆是草草的用被褥蒙着,看不清摸样。   王长贵进屋之后,稍稍在四下打量了一圈,眉头稍皱之下,继而沉声说道:“这屋中阴气尚未消散,那脏东西离去绝不会超过六个时辰!”   本就有些害怕的钱岩一听这话,顿时更是大骇不已,一边颤抖的打量了一番四周,一边说道:“大……大仙,难不成那脏东西在害死人以后,又回来过?可是……可是这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它还回来干啥?”   王长贵沉默少许,随之径自走到了通铺近前,随手掀开了其中的一具尸首上所孟盖的被褥。只见这名死者岁数并不算大,顶多也就三十出头的光景。此外,他的脸上并无太明显的痛苦之色,但因天气太冷的缘故,肤色已经变得有些青紫,所以猛一看到,还是足以叫常人吓出尿来。   但随着王长贵将整个儿被褥掀开之后,众人却被尸首身上的情形给惊住了!此刻这人身上仅有一条裤衩,那时候人穷,是极少有人舍得穿衬衣的,更别说睡衣之类,所以即便是冬天,也都是只穿裤衩睡觉。精瘦的躯体上,布满了深深的勒痕!双臂紧紧的贴在身子两侧,骨骼已经被勒的有些变形,就连肋骨,都有多处错位的迹象,总而言之,周身上下竟是找不出一处完好的地方!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惊奇道:“那害人的妖物也着实有些太狠了吧!”随之,又抬手掀开了另外一具尸体上的被褥,果不其然,只见这两具尸体身上的状况相差无几,都是满布着骇人的勒痕。徐云德怒骂道:“那那玩意儿到底与这些矿工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下手如此凶残!”   此时,钱岩似乎是已经压制不住胃液的翻滚了,捂着心口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王长贵将尸首从新用被褥盖好,随之走到正吐着的钱岩身旁,问道:“你来这矿上有多长时间了?这期间有无什么怪事发生?”   钱岩见王大仙问话,急忙强压着恶心之感,摸了一把嘴,又深深的出了几口浊气,随后才回答道:“我到这矿山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由于这里的煤矿埋的不深,所以极少出现事故,即便是有,也只是些伤了手脚的小事而。若说怪事……”稍微想了片刻,钱岩目光一闪,开口道:“上个月好像真有那么一件!” [正文 353第二十三章 第三节]   [正文]353第二十三章第三节   353第二十三章第三节   一听钱岩这话,徐云德顿时好奇的凑过来问道:“什么怪事?”   钱岩回忆道:“事情还是上个月月初的时候发生的,那天下午,咱都在矿上干活,突然有人大喊说挖到什么东西了,其他人一听,皆是好奇的聚拢过去,只见咱矿上的小齐用铁镐从煤堆里头挑出了一件衣服,说来也怪,那衣服被埋在煤堆下面,但却一点也没沾上煤灰,雪白雪白的就像新洗过一般!”   “衣服?”徐云德闻言,心中不由一动,暗自想到:“衣服?难不成煤矿底下藏有古墓不成?”但转念一想,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首先那矿层既不稳固,难以造穴,另外这种浅层矿脉,定然是极为被人发现并着手开采的,凡是稍微懂些造墓之法的人,便绝不可能选择这种地方。   那钱岩继续说道:“这衣服不知是什么质地,又轻又薄,并且,似乎还是……还是……”说到这里,他竟然有些吞吐了起来,并时不时的瞥眼看看刘萍和叵蓉。   徐云德质疑道:“还是什么?”   钱岩搔了几下后脑勺,有些脸红的答道:“还是件女人的衣服!”   徐云德一听,顿时笑道:“女人的衣服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瞅你那样……”   “不是呀,徐大仙,起初我们也只能看得出是件女人的衣服,但那样式却很古怪,后来听矿上的一个老伙计讲,那是古时候女人的亵衣,遮羞用的……”钱岩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徐云德恍悟道:“原来如此!我说呢……唉,那现在那件衣服呢?”   听徐云德这么一问,钱岩脸上顿时泛起了一丝疑惑,随即开口道:“事情怪就怪在这里,那衣服与新的一般,并且还是……还是女人的遮羞亵衣,所以最先发现它的小齐将其拿回了自己住的屋里挂着,说是每天瞅上一眼,浑身都有劲儿,可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仅一夜过去了,那件衣服竟是不翼而飞!咱起初都以为是叫别的工友给顺过去了,为此小齐还骂了一场,但如今细细一想,一件衣服又不值几个钱,再者说,白天干活儿都累的个半死,夜里谁还有精神跑去偷那玩意儿!”   听钱岩讲到这里,刘萍的心头顿时泛起了疑惑,开口问道:“自那以后,这件古人女子的衣服就一直再也没有出现过?”   钱岩点头道:“没有,今儿你们要是不问,我倒也险些把这事儿给忘了,毕竟都过去了一个多月……你们说,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出人命,会不会跟那衣服有关呐?说句实在的,现在想起来,我总觉那那玩意儿有些古怪。”   “哦?”王长贵闻言,顿时出言问道:“你说说看,那玩意儿哪里古怪了?”   钱岩略微一想,随即说道:“王大仙,您说这煤堆里头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灰头土脸的沾满了煤渣?我在这里干了两年,期间也曾挖出过几次破旧的衣物之类,可唯独这件,却是一尘不染,只是起初大伙虽然也迟疑过这事儿,但都没往深处想……”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钱兄弟,你还记得那小齐是在何处挖出那女子亵衣的吗?且带我前去看看。”   钱岩点了点头道:“记得,大仙,您这边请。”   在钱岩的带领下,众人鱼贯走出了小屋,顺着满是碎煤渣的小路,很快便来到了一处矿口。这是一个露天矿,矿中的情形一览无遗,但因有厚厚的积雪覆盖,所以原煤并没有裸露出来。   钱岩指着靠边的一处说道:“几位,当时小齐就是在这儿挖出来的!不过从那天以后,另外几个矿坑里活儿重,大家都被抽走了,所以这处坑暂缓施工,个把多月以来,并没人动弹过。”   徐云德闻言,稍稍点了点头,随之二话不说,从腰上抽出一把小铲便开挖起来。此处本就是矿脉,地质极软,在钱岩惊奇的目光下,没用片刻功夫,一个极深的坑洞便出现在了徐云德的铲下。   许久之后,探身在洞底的徐云德无奈的喊道:“这儿除了煤就是煤,根本就没有其它的东西……”   站在边上的王长贵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徐兄弟你就不要再费些无用功了,上来吧。”   “好!”徐云德的声音从洞底传了出来,但随即却又听他声音一变,继而说道:“等会儿!”   众人一听,顿时有些微惊,刘萍好奇的问道:“徐大哥,你发现了什么?”   徐云德没有回话,只有那“嚓嚓……”的挖煤声不断的从洞底传来,众人见状,皆是满怀好奇的等待着,钱岩此时的脸色已经由先前的吃惊,转为钦佩了,他由不住的开口道:“徐大仙,您这挖煤的本事,比起我这干了两年的老手来,那根本就是神人呐!”   许久之后,洞底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徐云德的声音再次传出道:“葛五葛六,下来帮忙!”   两人一听,急忙跳了下去,没多会儿的功夫,只见三人竟是从那洞中拖出了一个极大的物件来!这东西宽约两尺有余,长过三米,看葛五葛六那吃力的神色便知,这东西分量不轻。   钱岩见状,也不顾自己气虚的身子了,急忙上前搭手帮忙,几人七手八脚的将这大家伙给搬到了地面。随之徐云德轻吁了口气道:“若我刚才不用铁铲敲它,觉着声音不对,还以为是块大煤了呢!”   细细打量此物,只见上头沾满了煤灰,但在阳光的照射下,却又隐约的散发出些许金属的光泽。看了许久,众人也没能弄明这究竟是个啥玩意儿,葛五不由好奇的问道:“王大仙,你说这东西倒是是作何之用的呀?”   王长贵此刻也是稍显迟疑,在地上随意的抓了把雪,对着那物件上头稍一擦拭,却见许多细小的铭文显现而出!除此之外,暗红的金属色也随之显露了出来,王长贵一见,顿时微惊道:“竟然是红铜所铸!这铭文……是在封印某些东西嘛?”   徐云德闻言道:“封印?什么封印?”   王长贵脸色有些阴沉,目光迟迟没有离开那红铜铸就的物件之上,说道:“此类铭文自上古流传,由何人所创已是难以考究,但精通此道者,无一不是道业高深之人,我王家先祖想来也通晓一些,但却并无传下……另外,此类铭文的主要用途,便是封印,古语有曰:三千道法不如半句真言。这里所说的真言,指的便是这种铭文,由此可见它的厉害之处。”   “三千道法……不如半句真言!”刘萍等人一听这话,皆是大惊失色,要知道诸多道法皆是各有妙用,能精通其中一二,便也受用终身,而若当真有谁能够通晓三千道法的话,那么此人定然已离飞升天外之境不远了,可即便如此,竟还抵不上半句真言!   徐云德说道:“封印之类我倒是见过不少,诸多古墓中的棺椁,都会被一些灵符、灵器镇压,但仅用一些篆刻的字符来做封印的,这还是头一回见着!老道,你说这玩意儿立面会不会当真有些什么厉害的魔物?”   王长贵摇头道:“我虽感觉不到这上头有任何的阴邪之气,但不能断言立面到底有无魔物,不过既然这物件上头竟然出现了此类铭文,那么我们就不能小觑它。”   刘萍此刻也是满脸的惊奇,细细打量了一下红铜物件后,随即开口道:“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个棺材呢?”   徐云德摇头道:“我看不像,自古至今,那个朝代的棺材我没见过,但是着实想不出有什么年代,亦或者是某处部族,会做出这种形状的棺材。”   刘萍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不能否认,徐云德对于这方面的见识,就连王长贵都不能与之比肩,虽心里还有些质疑,但刘萍却是没有继续多言。   随之,王长贵道:“咱还是将其抬回屋中去,待擦拭掉上面的污垢之后,再仔细研究。另外我们几人今夜在此间住下,想必那妖物也定然会前来行凶,今夜不来也罢,若来,就顺势将其收了吧。”   说完这话,王长贵便一甩衣袖,随之当先走向了一间瓦房!徐云德见状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老道说的去做吧!”说着,便要招呼其葛家兄弟来搬那红铜大物。   却没想叵蓉此时却突然开口道:“我来扛它,你们帮忙扶着就行。”   这话在刘萍等人听来,倒并没感到什么意外,可传进钱岩耳中之时,他却是满脸的不敢置信,诧异的看向瘦小的叵蓉,问道:“你?你知道这东西又多重嘛?刚才我只帮忙搭了把手,便知这东西决然过了千斤,你一个小丫头……”   可当他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叵蓉却已然是蹲下了身,并在徐云德与葛家兄弟的帮忙下,硬生生的将这巨物给扛了起来,且脸上毫无吃力之态。快步的往王长贵先前进的那间瓦房走了过去。   这时,徐云德拿着叵蓉的铁锤,走到钱岩的旁说道:“钱老兄,我们这小妹妹可不是一般人,你若是将她看做寻常的女孩,就大错特错了!你且试试她这铁锤。”说着,便将那长柄大锤递到了钱岩面前。   钱岩此刻早已是陷入了呆傻之境,满脸迟疑的伸手抓向铁锤,稍一试下,更是脸色突变,哑然道:“这……这丫头真乃神人巨力,我……我今日算是开了眼了。”   王长贵随意挑选的那家屋子,里头环境虽乱,但比起先前那间来,却要好上许多倍,后来众人从钱岩口中得知,这是一个管事儿的房间,就住一个人,所以要比起那些矿工的住处,条件要好得多了。   很快,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随着太阳落到地平线以下,夜幕笼罩万物,与此同时,钱岩的脸色也越显难看,他怀里抱着把铁锹,靠墙坐着,目光死死的盯着门窗,生怕是一个不留神,便钻进来个什么妖魔鬼怪一般。   徐云德见他这摸样,不由笑道:“钱兄弟,若真是那妖邪闯了进来,你拿这铁锹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正文 354第二十三章 第四节]   [正文]354第二十三章第四节   354第二十三章第四节   钱岩略微有些尴尬的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但看他那摸样,似乎也并不想将手中的铁锹放下。徐云德见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之便又将目光投向了屋子正中的那个红铜大物之上。   此时这物件上的污渍,早已被众人擦拭干净,在烛光的照射下,显现出暗红的金属光泽。同时,上头布满的铭文也清晰了许多,王长贵正蹲在它边上,逐字逐句的研读着。   时间分秒流逝,屋里众人的困意逐渐上涌,葛家兄弟和叵蓉早已各自睡下了,他们对于降妖抓鬼之事并不在行,且对王长贵等人的本事也是极为的信任,所以说并没有像钱岩那般,因惊恐而难以入睡。   后半夜,凌晨将过之刻,正靠在墙角打着瞌睡的徐云德猛地打了一个冷战,随之睁眼看了下周围,只见此刻大多数人都已入睡,唯有王长贵还精神抖擞的坐在那儿,目光略显迟疑的看着窗子。   徐云德凑上前去,低声问道:“老道,是不是那东西要来了?”   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道:“刚才的那股阴风来的古怪,若不出意外,我想多半就是那妖物身上的阴气!”   徐云德闻言,微微一皱眉头,随之便径自走到了窗前,伸手将窗子推了开来,顿时间,一阵冰凉的寒气透进屋中,正睡的众人被这冷风一吹,无一不是惊异的睁开了眼睛,葛五打着哈欠问道:“徐大哥,那什么脏东西你们收住了没有?”   徐云德嘘声道:“你小点声,那玩意儿很有可能就在附近,切莫打草惊蛇。”   葛五急忙点头,随之闭口不言,并将夹杂着些许期待的目光投向了窗外。说实在的,跟王长贵他们在一起这么久,经历了那么多古怪玄奇的事情,这使得他们对于妖魔之事早已是变得麻木了,所以这回,葛家兄弟的脸上并无半点的惧意,相反却是充满了好奇,似乎想要早些见见,那三日之内害死了七个人的鬼怪究竟长的是什么摸样。   可这时,王长贵竟是突然摇起了头来,脸上泛起了一丝质疑的神色,并将目光再次投在了那红铜大物之上,随之说道:“徐兄弟,你有没有觉察到这物件与白天相比,似乎有了些许不同之处?”   众人一听,皆是将目光转了回来,徐云德颇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那红铜铸就的巨大柱子,半晌过后,方才摇头答道:“除了更显暗红,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另外我想这颜色显深,多半也应该是烛光映的吧。”   此时,刘萍也是满脸疑惑的盯着这柱子,看不许久之后,突然开口道:“怎么好像有些受潮?这季节本就天干物燥,况且屋子里咱又生着煤炉,不应该出现受潮的现象才对呀!可是你们看,这东西上头好像很潮湿。”   经刘萍这么一说,屋中众人顿时也察觉到了这一现象,顿时间只感一股阴森的凉意自骨子里渗透而出M连徐云德的脸色也是大变,他说道:“不会是这东西里头果真封印着什么妖邪之物吧?白天阴气稀薄,这上头的铭文尚能压制于它,但到了晚上,阳散阴起,里头的魔物也开始纯纯欲动了?”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且待我细细看来!”说罢,便从衣袖之中掏出了一撮细灰,这玩意儿刘萍和徐云德都认得,正是那龙抬头研碎而成的粉末,王长贵缓步走到红铜大物近前,并将这细灰撒在了上头。   顿时之间,众人只听“咻咻……”几道奇异的怪响,那刚撒下的细灰竟然猛地窜出一片青绿火苗,只在顷刻之间,便燃烧殆尽,屋子里弥漫起了一阵焦糊的味道。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惊惧两生,开口问道:“老道,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龙抬头的粉末也会起火呢?”   王长贵此时脸色有些阴沉,死死的盯着那红铜大物,逐字逐句的说道:“看来这玩意里头果真有古怪!龙抬头本是极阳之物,正所谓阴阳互制,遇之则斗,且看如今龙抬头的反应竟然如此猛烈,想来这里头的东西绝不简单!”   听了这话以后,刘萍心头难免又生起了疑惑,她问道:“大仙,既然这红铜铸就的柱子里头真有妖邪之物,可为何我们连一点的阴气亦或者是妖气都感受不到呢?”   王长贵道:“或许正如徐兄弟先前所说,是被这铭文压制住了吧……”   可谁料这话还尚未说完,离奇的一幕陡然出现,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那红铜柱子上面所刻的铭文,惊人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与此同时,一阵青烟从那字里行间幽幽冒起,如鬼魅般的在屋子上空扩散开来!   王长贵见状道:“果不其然,这里头的妖物已经可以趁着夜间阴气浓郁,阳气衰竭之时,冲破铭文的封印,现世而出了!”   随着青烟的不断冒出,本就昏暗的小屋之中,更显阴森可怖!片刻之后,只闻钱岩一声惊呼道:“衣服!是那件衣服……”   其余人一听,急忙循声看去,只见此时的房梁上空,果真有一件极薄的白色纱衣兀自悬浮,在片片青烟的包裹之中,就像是一只暗夜里的幽灵,给人一种难以莫名的阴森之感。   “呜……”正值此刻,窗外冷不防的吹进一阵强风,屋子里的烛火顺势熄灭,周围突然陷入了黑暗之中!不过好在刘萍等人皆有着夜视的本领,黑暗对于他们而言并不算什么,但这一变故,却是苦了钱岩!光线陡失,人的瞳孔一时半会儿是难以适应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寻常人都会出现短暂的失明现象,此刻的钱岩便是如此!   看不见任何东西的他,失声尖叫道:“大仙!王大仙!你在哪儿!亲妈妈呀……”   徐云德见他那哭天喊地的摸样,无奈的走到他身前,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道:“你怕个啥,我们都在呢,还能叫鬼把你拖走不成?”   钱岩一听是徐云德的声音,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把将徐云德的手攥了起来,连声道:“在就好……在就好……”却是迟迟不肯把手松开。   再看房梁上空的白衣,此时正如飘零之雪花一般,缓缓下降,直到距离地面还有一人多高的时候方才停歇,片刻后竟然又是直直的飞向了刘萍身旁的叵蓉!   徐云德见状,心里立马想起了那几个人的死状,顿时急了起来,喊道:“妹子、蓉丫头,小心!千万别叫这玩意给缠上了!”但奈何此刻他的手臂正被钱岩死死的抓着,根本无暇抽身上去帮忙。   刘萍死死的盯着那白衣,微微皱眉之下,此刻楚刀也早已被她握在了手中,在那飘忽不定的白衣靠近之时,只见她猛地发难,纵身向前,毫不拖泥带水的劈刀划下!   只听“嗤!”的一声,那白衣被刘萍的楚刀一分为二,并眨眼的功夫,却是化作了袅袅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乃至连快碎布都不曾留下。   见此情形后,不光是刘萍,就连徐云德都觉得万分诧异,这白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仅是一刀,就将它劈没影儿了呢?   可谁料就在他们惊诧的时候,葛五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那玩意儿又出现了!”   循着他的指向,众人急忙转眼看去,只见依旧是方才那处房梁上空,与之前那件一模一样的白色衣衫正飘忽着缓缓下降!这情景与刚才近乎是一模一样,使得刘萍一伙儿看在眼中,竟然生出了一种时间错位的感觉。   看着这再次出现的白衣,王长贵皱眉深思起来,顷刻过后,似有明悟的一点头,随之便见他“啪啪啪……”的将几道玄黄字符贴到了红铜大柱之上!   “咻咻咻……”只见符咒方一贴上,几声轻微的细响随之响起,但看那几道玄黄符咒,顷刻间金光闪烁而出,与此同时,那红铜大物之上所刻的密密麻麻的铭文,竟也冒起了片片红光,与符咒金光交相呼应,把整间屋子照了个亮如白昼。   随着金、红两色玄光的出现,屋子中所弥漫的青烟逐渐消退,空中所悬浮的白色衣衫也是慢慢的变得透明起来,不下片刻功夫,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围绕着红铜大物的那圈双色光晕,则在持续了许久之后,方才逐渐暗淡下去,最终也是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继而,就连上头的潮气竟然也不见了,重又变得如之前抬进来的时候一样干燥。   此时此刻的钱岩,早已是面如土灰,这超乎寻常的一幕在他眼中,简直是比做梦还要令人难以置信。直到徐云德甩开了他的手后,方才回过神来,“噗通”一声瘫软在地,不停的念叨着:“你们都是神人呐……”   王长贵并没有理会于他,而是伸手摸了摸地上的那巨大铜柱,只觉触感冰凉,但隐隐之中却又似乎透着一丝温和!不由开口称奇道:“这东西少说也有千载之久,历经这么长的岁月,这道铭文封庸然还能如此奏效,那施法之人的道业究竟是到了何等田地呀……”   听了这话后,徐云德也是微微有些动容,他说道:“老道,这东西出于哪个年代,我也一时看不出来,你又是如何判别有千年之久的呢?”   王长贵长吁道:“我先前也曾说过,此类铭文自上古传承,遵阴阳、含五行、循八卦,布列之时又以奇门遁甲为起印之法,是一门无上道学,但千余年前竟无故失传,历史之中,道门再无一人通晓!徐兄弟我且问你,一千多年前,诸多道门中,首推哪两家?”   徐云德一听,顿时惊声答道:“王、徐两家?”   王长贵点头道:“千年之前,我们两家掌门皆是因阳尊图腾之事,毁去大量高深道术,而这铭文封印失传的时间,恰巧也是那时,你说这其中是巧合呢,还是有着某种必然的关联?” [正文 355第二十三章 第五节]   [正文]355第二十三章第五节   355第二十三章第五节   听了这话之后,徐云德顿时是又惊又喜,对于徐、王两家的那些早已失传的术法,无论是他徐云德还是王长贵,自当都是渴望不已,而倘若这个红铜大柱果真就是出于他们两家先人之手的话,破解上头的铭文亦或者是里面所藏之物,其中暗含着些关于失传之术的线索也说不定!总而言之,徐云德心里绝不相信,他的先祖会当真毁掉所有。   不过这时,徐云德却又道出了另外一个疑惑,只听他说道:“老道,你说当年封印这柱中妖物的人,为何不将其先处之而后快,却非得花费如此巨大的功夫,来铸造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仅作封印之用呢?他会不会别有用意?”   王长贵道:“古人的所为,我们难以推敲,但我想这铜柱定然不仅只有表面上的这些铭文这般简单,既然是用以封印妖物之用,那么里头也定然是空的,除了妖物以外,或许还藏有其他的东西。”   听了这话,徐云德更是起劲儿,急忙提议道:“不如我们将其剖开看看!”   王长贵摇头道:“万万不可,单从这里头的妖物乃是被铭文封印压制只一点,便知它道行定然不浅,另外,先前那白衣仅是它以妖法所幻化而出的虚体,尚能杀人害命,此等非凡的大魔,咱若将它放出来,那还了得!”   徐云德闻言说道:“可这里面当真装有关于你我两家失传绝学的线索的话,你我就这般与其失之交臂,岂不可惜?”   王长贵听了徐云德的话后,一时也没了言语,陷入两难之境,毕竟那失传的玄奥道法,纵使是对生性淡泊的王长贵而言,也无疑有着巨大的诱惑。   许久之后,刘萍突然提议道:“不如们先想法除去里面的妖物,之后在将其剖开看看,究竟有无其他东西?”   王长贵闻言,稍稍点了点头,随之缓声说道:“既然这封印能够压制住内里的妖邪千载之久,那么就未必不能将其灭掉!世界道法虽多,但万变不离其宗,许多秒术,稍加改变,则会产生大为不同的功效,比如说杀阵与困阵,两者往往仅是一处之差,但施展起来的效果却是有着天壤之别。而困阵又与封印同出一理,由此可见,或许我们在此铭文上稍加更变,没准儿也能起到除妖的目的。”   这话说出来容易,但要想做到,却是极为困难,徐云德心里自然明白的很,这近乎就是在自创道术,若没有通天彻地之能,一旦哪步出错,其中的凶险,根本就是难以设想的。他可不想王老道因此出了什么意外。   想及此处,徐云德忙开口道:“老道,这铭文封印你我都不曾学过,又如何去更改它呢,倘若一步出错,那便是全盘皆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长贵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凶险,在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其他,只不过眼睛却是一刻也未曾离开那红铜大柱。   许久之后,徐云德等人皆是各自找了个地方休息去了,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天色尚只是蒙蒙亮的时候,刘萍便第一个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后,稍一环顾四周,见大伙儿都还睡得香甜,但唯独王长贵却依旧坐在铜柱边上,脸上满布着不解,但时不时的却又点头轻喜。   见此情形后,刘萍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低声问道:“大仙,昨晚你一夜没睡吗?”   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丫头,你且看这些铭文的布列之势!是不是有些面熟?”   刘萍好奇的将目光投向了铜柱上铭文,纵观许久之后,方才看出了些端倪,开口道:“这铭文虽刻的密集,但却合奇门八卦定位之法!”   王长贵点头道:“所谓奇门遁甲,奇就是乙、丙、丁三奇,门指的是休、生、伤、杜、景、惊、死、开八门,遁指隐藏,封藏之意,甲便是那六甲,也就是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这上头的铭文,三奇、八门、六甲各自在位,且首中藏尾,尾里含首,想来这多半便是隐之意了。但正常的情况下却并非如此。”   刘萍闻言后,也是稍显迟疑的说道:“是呀,寻常的情况下,‘甲’应该是尊贵之态,是藏而不显的,只隐于六仪之下,可这里竟是首当其中。另外还有天盘九宫之内有九星挂空,中盘八宫布有八门,地盘八宫则是代表着八个方位。这里中、地两盘皆符合逻辑,可唯独天盘之中竟是少了一星。”   在两人说这话时,徐云德也早已醒来,并走到两人身旁说道:“老道、妹子,你们一大清早的在探讨啥呢?”   刘萍答道:“徐大哥,这铭文的布局虽合乎奇门八卦,但却似乎又有些疑点,我正跟大仙在研究呢。说不定咱破解了这里头的玄机之后,便当真能想出法子,改封为杀,一举除掉里面的妖物呢。”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急忙也蹲下身来细细的打量起铜柱上的铭文,少许过后,他显然对于刘萍所发现的这几处不同的地方,也很快的便看了出来,因为这些地方并不隐晦,相反却还十分的明显,只要是略微懂些八卦的人,定然都能看出。   王长贵道:“丫头、徐兄弟,除了三盘的不同之外,你们还有无其他的发现?”   刘萍满目迟疑的又看了好久,却是摇头说道:“其他的地方,我倒是看不出可疑之处了,王大仙,你昨晚研究了一整夜,到底还有没有看出其他的端倪呢?”   王长贵点头道:“时家奇门将每天分作十二个时辰,日、夜各六,每个时辰则代表着一个时局,你们且看这上头铭文的布局,若稍微悉心观察,定然便会发现,这里的日之六局,皆要稍微长上少许,与之相对,夜之六局则要显短一些!”   经王长贵这么一说,刘萍和徐云德顿时侧目看去,果不其然,只见那铜柱之上的十二个时局,恰好是中间长两边短,也就是说从卯、辰、巳、午、未、申六局多代表的白天,比起子、丑、寅、酉、戌、亥所代表的黑夜要长上一些。   徐云德见此情形,不由猜想道:“时隔千载,纵使这封印颇为失效,但白天却还能够稳稳的压制妖物,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头答道:“我想多半错不了了!只是我如今还尚有一事不明,倘若能将其想通,或许那改封为杀之法便也就自然而然的领悟而出了吧!”   刘萍一听这话,急忙开口说道:“大仙,正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想?”   王长贵撸了撸胡子,随即说道:“如今这铭文布局的排列,俨然是一个封印,而我们若是将那些错位之处一一还原的话,或许便是解开封印之法,但若是想由封转为杀呢?我们还需做那些改变?”   听了这话,刘萍和徐云德两人皆是哑然,因为王长贵所说,也正是他们俩目前最大的困惑!若是能将此想的通透,一切便都可引刃而解了。许久后,刘萍猜测道:“既然这铭文的布局合奇门之术,而那奇门却又与五形八卦脱不开干系,咱何不从八卦中的生死八门入手?就好比诸多盅繇科里记载的杀阵一样,皆是如此。”   徐云德闻言,急忙说道:“妹子,你脑子好使,有啥想法快说说看!”   刘萍点头道:“这里中盘八门,也就是八卦中的休、生、伤、杜、景、惊、死、开八门,并无一处被做了变动,与此相对的地盘也是如此,要知道,不论何时何地,地盘所代表着的方位皆是不可更变的,所以对于地盘咱们大可甩开不说,另外先前大仙也提到过,若我们将所有的变动之处复原,极有可能就是解开封印之法,但同样的道理,若我们只把天盘复原,而后再把中盘按照某种秩序打乱,会不会就是改封为杀的法子呢?”   听到这里,王长贵脸上笑意大盛,连连点头道:“丫头,如今你在阵法上的造诣,早已超过我咯!你说的极有可能,天盘九星本就是镇守各方、引途指向之用,将其打乱秩序用以封印妖邪恰是合乎情理之中,而中盘八门则代表着生死病伤等各种磨难和福运,若将其布成杀伐之相,那便定然是一杀阵了!”   听到这里,一直没能弄明的徐云德也是恍然大悟,随之兴奋的拍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咱还等啥呢?这就动手吧!”   刘萍此刻也是颇为激动,连连点头道:“是呀大仙,这法子极为可行,即便出错,咱也能及时复原……”   可王长贵却是摆手说道:“这事还急不来!你们没见这十二时局中日长夜短吗?也就是说正午之际,铭文的威力也是最大之刻,到时候杀相一成,务必要将其一击必杀,若不然的话那里头的妖物垂死挣扎,会不会出些意外不讲,若是当真这柱子中藏有我们两家术法的线索,却未及我们见着便被那妖物给毁去了,我们岂不得不偿失?”   听了这话之后,徐云德先是一愣,随即竟哈哈大笑起来,并一边笑着一边开口道:“好你个老道,原来你也与我一样,一心惦记着咱两家的那些失传术法呀……”   王长贵却是淡然一笑道:“人皆有所好,再者说那本就是你我该得之物,我一心想要得它,也实属正常!更何况,你我三人身系惊天之重任,多习得一些本领,便也是多一份成功的保障!加之如今又有此机会,为何不竭尽所能的去争取?” [正文 356第二十三章 第六节]   [正文]356第二十三章第六节   356第二十三章第六节   ps:今天九月一,新月新气象,鬼手先爆一更,大家花、赏给力哇。   徐云德和刘萍听了王长贵这话以后,皆是陷入了沉默,原来他一心想要找寻失落的王家道术,其真正的原因,并非只是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好在日后有望坐化飞升,而是惦记着那“图腾定世五千载!”的箴言!   说实在的,他们心里实际上都明白的很,凡是与那空白历史相关的一切,皆是早已超出了世人的想象,连那拥有千年道业的王化天,尚不能将一切摆平,何况是他们三个呢?另外还有在阳尊遗址中,徐云德所见到的那个神秘老者,究竟是好是坏,是敌是友都还说不清楚,倘若日后果真对上了,那么以他们现在的修为,又如何赢他……   这矿工们所住的屋子,虽说现在人已经全跑光了,不过还剩有一些米面。虽然少之又少,但总算还够刘萍一伙吃上几顿了,另外,这里还有些风干的辣椒以及盐巴,虽然条件比较艰苦,但这伙儿都并非什么矫揉造作之人,能有的吃便已经很不错了。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虽然气温依旧很低,但太阳还是很不错的,在大家简单的吃了些米饭之后,徐云德带着葛家兄弟,一同去把那还挺在屋子里的尸首都给埋了。虽说现在正值寒冬,天气极为寒冷,尸体不易腐烂,但这几个平白无故便被冤杀的家伙,魂魄未必就肯离去,若当真还在附近徘徊,最后又无意间吸了尸气,从而化作冤魂厉鬼的话,那可是个麻烦。   时值正午,太阳刚好悬于正南之际,闭目养神的王长贵突然睁开了眼睛,幽幽说道:“午时已到,是时候开始了!”   刚从外头埋尸体回来的徐云德一听,顿时兴奋的点头,随即又招呼来叵蓉一起,将那巨大的红铜柱子给搬到了门口!在极好的阳光照射下,这红铜巨柱泛起了淡淡的红光,本就是活的铭文,如今更是熠熠生辉,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自行演变,从新排列一般。   看着铜柱上的奇景,众人皆是暗自惊叹,这东西果真不是凡物,纵使历经了千年的岁月,竟然还能够自行吸收日光的阳元之气,来维持封印的威力。   王长贵半眯着眼眸,一边撸着胡须道:“如今恰是午时,乃是一天之中阳气最盛、阴气最虚之时,下面我们就按照之前所说,来更改这铭文的布局,一会儿丫头只管将天盘九星各自归位,徐兄弟负责将生死八门秩序打乱,生作死、死作生,其余各门依次变位,只不过你俩在动手前,要先商讨好了,务必同时完成!”   徐云德与刘萍同时点了点头,但转念一想,徐云德不由开口问道:“我说老道,你这可不地道啊,我跟妹子来负责更变铭文布局,若此法不通,出了什么事端,那遭殃的岂不是我俩?你倒是可以高枕无忧……”   刘萍闻言,急忙拉了拉徐云德个衣袖,说道:“徐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王大仙呢,他可不是这种个人!”   徐云德哈哈笑道:“玩笑而已,老道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就是偶尔会比较阴险罢了!”   王长贵撇了徐云德一眼,没有理会与他的嘲讽言辞,而是沉声说道:“我替你俩护法,若此法果真行不通,我会在第一时间内将铭文恢复原样,所以说你们无需有后顾之忧,只管放手去做便可!”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咋了咋舌、张了张口,但最终却是没说户半句话来,因为他知道,自己与刘萍只是负责重布铭文,一旦出现变故,大可以抽身而退,远远的避开来,但若是变故已经出现之际,再要以身犯险的去将铭文恢复,那其中的凶险便可想而知!看来王老道此番又是压了自己一筹。   似乎是看出了徐云德的心思,王长贵冷声提醒道:“时间不等人,你们快快动手吧,切记心无杂念,务必要一次成功!”   刘萍与徐云德闻言后,相互对视一眼,并齐齐点了点头,随后便一同将手攀上了铜柱!   那铜柱上的铭文并非是浇铸上去的,而是以活环相扣之法一一嵌在了铜柱之上,也就是说那铜柱上布局铭文之处,定然是暗道交错,而若是把所有的铭文都撬下来的话,那想来也是千疮百孔了吧。   “妹子,准备好了吧?我数到三,你我一同动手!”见刘萍点头,徐云德开口数到:“一……二……三!”随着第三声落下,只见这两人顿时之间十指翻飞,在那铜柱之上飞快的游走起来,仅是喘息间的功夫之下,竟就双双的完成了各自的任务。   方一做完自己的事情,刘萍与徐云德皆是二话不说,抽身跳开老远,他们心里都明白,这铭文的力量非同小可,倘若出错,会不会发生爆炸亦或者是其他的剧变,谁也说不准!   此时此刻,站在铜柱近前的就唯有王长贵一人了,只见他脸色阴沉,双眼死死盯着铜柱上的变化,细密的汗珠早已是布满了他的额头!此番由封转杀的铭文布列之法,乃是他们自己悟出来,从未得到过考证,到底能不能行得通,王长贵心里自当也是没底!   再看此时的铜柱,上头铭文宛若被赋予了生命一样,正以一种难以莫名的方式,飞快的游走着,那隐约呈八卦之状的由诸多铭文组成的图案,自景门方位起,开始了顺时针的冒出红光,顷刻的功夫,八门齐亮!与此同时,那沉重逾千斤的铜柱竟然也开始了轻微的颤动!   最为靠近的王长贵满脸惊诧,因为如今铭文的变化,已然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刘萍和徐云德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根本看不出来!但唯有一点可以察觉,四周的精阳之气,正以极快的速度,往这铜柱之处涌来!   再看八卦铭文,随着八门亮起之后,那密集的字符各归各盘,且也与先前那般一样,由景门之内开始出现了缓慢的律动,那些字符一动则百动,虽有先后,但这一切却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过半个呼吸的功夫,所有的字符竟然全数动了起来。最为靠近的王长贵将这玄奇的一幕看在眼中,自是惊讶不已,同时口中幽幽说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于此同时,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铜柱两侧竟然均是裂开了一道口子!一阵青烟顿时沿着这两道裂纹冒了出来,随着这股青烟一同出现的还有一股阴森的寒意,靠铜柱最近的王长贵被寒气袭身之下,顿时脸色大变,惊声说道:“好重的阴气!”   青烟源源不断,似乎永无止尽的喷薄而出,本就寒冷的天气,如今靠近铜柱的方圆数十米内,更显刺骨阴森。那浓郁的烟幕聚而不散,将整个儿铜柱裹在里头,竟是形成了一个阴凉地带,就如同一小片乌云一样,将阳光遮挡开来!   铜柱之上,铭文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少了阳光的照射之后,也随之显得暗淡下来!不远处的徐云德见状,急忙开口喊道:“老道危险!快些回来……”   可谁料未等他这话音落下,却见王长贵突然抢上前去,围绕着铜柱周围,碎步游走之间,已然是将十余道灵符给贴了上去!   这十余道玄黄符咒,在那红铜大柱上头,恰是组成了一个“困”字阵法,但徐云德和刘萍心里清楚,王家“困”字阵法只需九道符咒,可这回王长贵却是一连打出了十来道,这又是为何呢!   此时的王长贵,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见他贴好符咒之后,继而又掏出了一把龙抬头粉末!随之“哗”的一下全数将其撒在了铜柱上头!这回,粉末并没有再像昨晚那般燃烧了。   撒了粉末之后,王长贵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从包中拿出了一根细细红绳,一端三两下的缠在左手小拇指上,一端却是咬在口中!右手一拉一弹之下,便见铜柱上沾满细灰之处,便出现了一道笔直的横线。   “叮、啪、叮、啪、叮、啪……”王长贵手法纯熟,不下片刻功夫,竟在那铜柱上弹出了一张网的摸样来!   随着这张线网的出现,那道道交错的细线竟然突的泛出一片耀眼精光!如同一张由金线编织而成的密网,此刻正当头罩在了铜柱之上!   王长贵见精光一出,立马收回了手中红线,同时在左手食指上沾了些许朱砂,位于右手掌心处,匆匆画出了个怪异的图纹,随之便听他一声暴呵:“给我合!”,当下却是一掌按在了铜柱顶端!此时的他,周身衣物无风自鼓,须发皆是根根倒竖!双目中精光大显,简直就是一个下凡的仙人摸样,连刘萍和徐云德见了,都是哑然震惊!   再看那铜柱两侧的裂纹,竟然在王长贵的神威之下,一点一点的往一起闭合起来!但速度却是颇为缓慢,看样子里头的妖物定然是在死命相抵吧。   就这样,相持许久之后,王长贵脸上吃力的神态越来越浓!隐约之间,那裂缝竟然又有了外张之势!见此情形,王长贵双眼一瞪,继而伸出了左手,也是“嘭!”的一声按在了铜柱之上!与其同时,只听他口中又暴呵一声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来帮忙!”   站在外围的徐云德等人一听这话,丝毫不敢迟疑,急忙飞身抢上,大伙儿皆是用尽全身的力道按在了铜柱之上!这几人的力量叠加,少说也得过万斤!终于,在大伙的齐心协力之下,铜柱两侧的裂缝逐渐的闭合上了,源源不断冒出的青烟自然也随之消失!   王长贵见状,忙又开口道:“快,徐兄弟、丫头,速速将铭文归位!”   两人不敢怠慢,立即腾出一只手来,欲要拨回成铭文原有的布列之态,可令他们万般也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铭文,竟然像是被钉住了一般,任凭他们怎么用力拨弄,但却依旧是纹丝不动。 [正文 357第二十三章 第七节(两更)]   [正文]357第二十三章第七节(两更)   357第二十三章第七节两更   ps:今天鬼手拼了,大家也给力哇。   王长贵见刘萍与徐云德脸色不对,急忙问道:“怎么了?”   徐云德道:“这铭文怎么变成死的了?我根本就拨不动!”   刘萍也是连连点头道:“是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先前还能轻易的拨弄,但现在却……”   正说着,众人顿时皆是感到一股强横的巨力,自掌心下的铜柱上传来,似乎里面的东西正**破壳而出!见情形不秒,王长贵开口道:“快!大伙合力将这柱子给我竖起来!”   “啊?”满脸惊骇的钱岩一听这话,连忙质疑道:“咱们把柱子竖起来,里头的玩意儿岂不是更好用劲儿?”   刘萍此时心头虽然也有疑惑,并不知道王长贵究竟要做什么,但还是点头答道:“大家别犹豫了,快快按照大仙说的去做!”   于是乎,众人齐齐发力,瞬间便将这重逾千斤的红铜巨柱给立了起来。于此同时,只见王长贵腾出双手,随之接连不断的将数十道玄黄字符瞬间贴到了柱身之上!刚一贴完,那符咒之上,阵阵玄光顿时大亮,此刻的红铜巨柱,已然是被符咒给贴满了,乃至连原有的色彩都被完全遮住。   此时此刻,那数十道符咒共同散发出来的光晕,就好像结成了一张金网,将这铜柱紧紧的包在了正中。   另外,王长贵在贴完符咒之时,手上却也并不闲着,继而又是把先前的那红绳给掏了出来,绕着铜柱四周,几个闪身间,便用此红绳将其捆了个结实!   随后,又听王长贵说道:“大伙合力将这铜柱的下半截打入地里!”   此时的众人,早已无暇多想其它了,一心只道王大仙定然是有解决的办法,所以在王长贵的一声令下,没有人迟疑半分,齐齐点头,随之一同用力,竟是将那铜柱给抬过了头顶!片刻后,猛的往下一砸,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只见这铜柱顿时没进土中半截。   看着满是符咒的半截铜柱,徐云德好奇的问道:“老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王长贵此刻脸色极为阴沉,冷冷的盯着铜柱,半晌后才开口道:“我一生所遇之妖邪,从未有任何一只的道业,能顶得上这封印里头的十之一二。如今这铜柱上,共有四道王家“困”字绝阵法,但似乎依旧没能完全压制住它。”   刘萍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事态既然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或许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等它冲破封印之际,竭尽全力的将它击杀了吧?”   王长贵摇头道:“这里头的妖物非同寻常!或许当年封他之人,之所以没有直接将其除掉,便也是因为无能力吧。倘若真叫这妖孽现世,那便极有可能会带来一场浩劫,而以我们几人目前的修为,根本降不住它。”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也急了起来,要知道王长贵可不是那种胆小怕事之人,若放作寻常的妖物,绝不会令他顾虑到这等程度,但如今见他满脸惊骇之色,想来这封印中妖物的道行,定然是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了。“老道,难不成我们就这般坐以待毙?”   王长贵稍一细想,又抬头看了看太阳,随之说道:“如今午时尚未过去,阳气还很充足,所以这四道困阵还能暂且阻它一段时间……只不过待日头落下之时,阳气消散,阴气滋长,只怕这妖物又要强行冲破封印了,到那时候,我们这群人中,谁也难以拦它。”   “不如……趁现在还有机会,咱们快些跑吧!”钱岩颤声提议道。   王长贵一听这话,顿时冷哼道:“跑?你今日所为,已然是与那妖物结下了冤仇,就算你现在跑了,待它突破封印之后,纵使是天涯海角,也能寻得到你!”   钱岩闻言,险些哭了出来,一脸苦相的说道:“当时我就说不回来,可你们偏偏不信,这下倒好,咱这几个都要死了……”   “少他娘的给老子在这胡诌八扯!”不等钱岩把话说完,便被徐云德的一阵怒骂给打断了:“你这贪生怕死的家伙,若是想走,没人拦着你,若是不走,就给老子安静点!若再说半句丧气话,不用那妖物出来杀你,老子这就先了结了你!”   见徐云德发这么大的火,钱岩顿时哑了下来,虽然脸上还有些不服,但终究是不敢出声了。   没有理会这两人的吵闹,王长贵叫过徐云德,对他说道:“徐兄弟,你腿脚麻利,快去镇上买些朱砂、红绳还有风铃回来,越多越好!另外,再带十斤糯米!”   “糯米?”徐云德迟疑道:“我没听错吧,这都啥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吃那玩意儿?”   王长贵摇头道:“你不必多问,只管去买了,我自有用途!”   徐云德闻言,诧异的点了点头,在撇了一眼铜柱之后,便撒开腿往市镇的方向赶了过去。   见徐云德走后,王长贵继而又对刘萍说道:“丫头,你快带大伙在铜柱四周三尺开外,分作八个方位,各挖一个半尺深的圆坑,只需碗口般大小即可。”   刘萍闻言点头,没做半分的迟疑,随即便带着葛家兄弟,以及叵蓉还有钱岩按照王长贵所说的方法挖坑去了。然而在大伙儿各自行事之际,王长贵却是在距离铜柱不足一米之处席地而坐,且闭上了眼睛,似是入定之状。   刘萍转脸看了看王大仙的举动,心中暗叹道:“先前与那妖物的一通斗法,定然是使他虚耗颇大,真不知接下来事情到底会发展到一个什么样的光景!若是那妖物当真冲破了封印,难道就唯有一死嘛……”   不多会儿的功夫过后,八个圆坑都已经挖好了。这时,刘萍走到王长贵身前,轻声说道:“大仙,坑挖好了,然后呢?”   王长贵缓缓睁开了眼,略微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圆坑,方才点了点头道:“待徐兄弟把东西带回来之后,我自有用途,丫头……其余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先前四道困阵齐齐施展,我虚耗极大,目前需要静坐少许,恢复一下。”   刘萍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随之便没再打搅于他,招呼起其余人,回到屋中,做饭的做饭,生火的生火,毕竟人是铁饭是钢,即便是大难临头,但又怎能饿着肚子与那妖物争斗呢?   没用多久,米饭好了,但徐云德却迟迟没有回来,众人皆是有些焦急,钱岩站在窗口,张望了许久之后,冷不丁的说道:“徐大仙会不会是跑了……”   “闭嘴!”刘萍一听钱岩这话,顿时来了火气,怒呵道:“徐大哥不是那种人,你也不想想,从这儿到镇上有多远,这么短的功夫怎够打一个来回?况且徐大哥还要买那么多的东西,他对这地界又不熟!”   听了刘萍这话后,钱岩尴尬的撇了撇嘴,随之便闭上了口,没再多言。刘萍则盛了一碗白米饭,夹了些辣椒送到仍坐在铜柱前闭目养神的王长贵身边,说道:“大仙,你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王长贵没做推辞,从刘萍手中接过米饭,慢慢的吃了起来!刘萍见此时无其他事情可做,便索性也坐到了王长贵旁边,见他吃饭的摸样,哪里像个道高业深之士?根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老头,回想起与他一同经历的这许多事情来,更觉眼前的这白发老者既像是自己的长辈,时时刻刻的把自己护在身后,又像是自己的师父,从他那里学到了许多东西。   想道此处,刘萍忍不住开口说道:“大仙,您说我们此番能否度过这一劫呢?”   王长贵一听这话,顿时止住了碗筷,稍稍叹了口气道:“丫头,生死自由天命,先前你们在屋里的时候,我自己也算了一卦,但却算不出任何东西!这一切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此番劫难我们能否安然度过,并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至于其它……多想也只是枉然呐。”   刘萍闻言后,点了点头,半晌没有做声,但脑子里却是不停的重复着王长贵的话,“多想也只是枉然!”不难听出,说这话时候,王长贵满是无奈之意,那种对于自己命运不能掌控的无力感,尽露无疑,或许这也是每一个修道者所共有的困惑吧!但转过来说,试问凡尘之中,又有几人能够真正的做到“知天命”呢?   终于,徐云德的身影出现在了远处的地平线上,刘萍见状大喜道:“王大仙你看,是徐大哥,徐大哥回来了!”   徐云德一路狂奔,此时已是满头大汗,他来到王长贵所在之处,粗喘着将身上背着的打包整个儿卸了下来,并打开道:“老道,你跟我说的那些东西,一样也不少,全都在这里面!”   王长贵一听,神色间不由一喜,点头道:“如此甚好!”随即又转而对刘萍说道:“丫头,你且把这些糯米蒸熟,然后分作八个等份,搓成团子,再将其置放于先前挖好的圆坑之中!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一定要快!”   刘萍急忙答应下来,随之从那大包中取出了糯米,回房蒸煮去了。而后王长贵又将那一捆红线给取了出来,并递给徐云德道:“徐兄弟,你且将这红线分作八段,每段一端都系于铜柱之上,务必要与我之前捆的那道连在一起,另外一端则要通到周围的圆坑边上,待丫头将糯米团子做好之后,再将其绑在上头,一并至于坑内!”   徐云德一听,也急忙点头答应下来,随之便也去按照王长贵的吩咐做了……   许久之后,刘萍和徐云德将一切尽数完成,王长贵方又拿出了那许多精巧的铜铃,并将其一一捆绑到了八根红绳之上。徐云德见状,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困惑,好奇的问道:“老道,这风铃是作何用途啊?还有那糯米团子,难不成你想靠这些玩意儿,来压制那妖物不成?” [正文 358第二十三章 第八节(三更)]   [正文]358第二十三章第八节(三更)   358第二十三章第八节三更   ps:第三更咯…………大伙给力点,花、赏多点,明天继续爆发。   王长贵说道:“世间万物,皆是相生相克,许多不起眼的东西都有着非凡的用途,而这蒸熟后的糯米,便是吸阴的圣物,我用八道红绳系着米团,并将其与铜柱相连,便是要借此来吸去那妖物的阴邪之气,并通过地脉扩散开来,使之淡化于无形之中。这便叫做八门吸阴之法,相传在远古年间,蚩尤战败,但他所佩战刀却有了灵性,一如既往的收割着黄帝手下大将的性命,后来黄帝请出妖邪陆吾来对付此刀,那陆吾本不是人类,但精通各种玄妙法术,这八门吸引之法便是他想出来特地用以对付那蚩尤之刃的。”   听了王长贵的解释之后,徐云德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这八门吸引之法,竟然连蚩尤的魔刀都能降住,由此看来,用以对付这妖物想必也是绰绰有余呀!”   王长贵摇头道:“虽说都是八门吸引之法,但眼前的与上古年间陆吾所布,却是有着天壤之别]传闻,当年陆吾为了达目的,命人捕杀八条蛟龙,抽筋为绳,又以天外陨石造就数百风铃,且每个之上都刻有高深的铭文密咒,而那用以吸阴的糯米,更是险些倾尽粮库,但即便如此,蚩尤之刀还是与其整整抗衡了三个月之久,方才伏法!”   徐云德闻言后,心头大惊,但转念一想,却又是又生疑惑,继而问道:“我们随没有蛟龙筋、天外陨石造就的风铃,但糯米却不缺,你怎么就只叫我买了十斤呐,早知道我就多买一些了。”   王长贵又是摇头说道:“这寻常的红绳,难以维持太过强大的阴气流过,若糯米多了,绳子迟早要断,到时候阵法不攻自破,岂不白白便宜了那妖物!”   徐云德一听,咋舌道:“原来如此……”   此刻,太阳逐渐西沉,天色也变得昏暗起来,王长贵将风铃尽数系好之后,开口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成败与否,仅在此一举!徐兄弟、丫头,你俩替我护法,今日纵使是拼个身死魂破的下场,也绝不能让那妖物得以逃脱封印!”   徐云德和刘萍一听这话,皆是齐齐点头,并各自将业障短刀、楚刀都亮了出来,将其紧紧的攥在手中。王长贵从自己的布包里拿出来一只精巧的毛笔,沾了些徐云德买回的诛杀,随之便在那半截铜柱上笔走龙蛇的画了起来!   只见那王长贵手中的毛笔,犹如神助,快如疾风闪电,不下片刻功夫,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鬼画符”便出现在了铜柱之上。   随着这些符文的出现,系在红绳上的风铃竟然也开始摇晃了起来,一串串:“叮叮铃铃”的脆响传来,节奏显得欢快且又活泼,但此时此刻,谁又有半分心思去欣赏这些?   终于,王长贵的符文画完了!随着他最后收笔之时的一声:“疾”,众人只见一股股宛如实质般的气流,顺着红绳,直通刘萍等人挖的那八个坑洞而去,气流源源不断,风铃之声也随之越来越快,最后乱作一团,犹如到了癫狂之境。   再看那朱砂画成的符文,此刻也正闪烁这暗红的光彩,时亮时暗,显得极为诡异,另一方面,王长贵先前所贴的数十道符咒,也在同一时间冒出了精光,将整个儿铜柱尽数包裹其中。   王长贵站在刘萍和徐云德前方,凝眸注视着这一切,手中却死死的捏着一叠符咒,看那样子,似乎对这八门吸阴的阵法也并不是完全放心。   “嗡……”许久之后,突然一阵古怪的轻吟自铜柱之内传出,与此同时,那铜柱竟然开始晃动了起来,且幅度越来越大,乃至后来,已然是有许多符纸脱落而下,方一触地,便化作灰烬,随风而散。   王长贵见状,脸上神色微变,随之二话不说,抬手便是将新的符咒给打了过去,补上那些脱落的空缺,但奈何铜柱的晃动越演越烈,纵使有他新符的补给,但依旧是没有半点的减缓之态。   徐云德和刘萍见状,心头也不由焦急起来,徐云德开口道:“难道那妖物当真要冲开封印了?”   王长贵没有作答,但他脸上神色却已经给了徐云德答案,最糟糕的情况终究还是要发生了。许久后,王长贵停下了手,长吁一口气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妖物的道行,徐兄弟、丫头,准备与之一战吧!过不了多会儿,封印便要被它冲破了。”   听了这话,徐云德和刘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两人皆是向前迈出几步,与王长贵并肩站着,静静的等待着那封印中妖物的显身。   此时的铜柱,在剧烈的晃动中,竟还一点一点的拔地而出,那系在上头的红绳不堪紧绷,一一断开,落地的风铃也止住了声响,空气中除了铜柱的翁鸣,便再也没有了其他声音,似乎连风声都止住了,周遭万物,似乎都在静等着这妖物的破壳而出。   终于,整个铜柱尽数从地底钻出,上头已然是没有了任何符咒,就连那朱砂画成的符文也失去了光彩!   “咔!”翁鸣中传来一声脆响,只见那铜柱两旁的裂缝再次出现,青烟也随之再次冒出!但这回,却没有像午时那样,汇聚在铜柱周围了,而是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到了空气中。青烟源源不断,似乎永无止境!   这时,刘萍突然开口道:“怎么有股胭脂的味道?”   众人一听,皆是悉心的闻了起来,果不其然,不知自何时起,周围竟然弥漫起了一阵清幽的胭脂气味,虽然很淡,但只要稍一用心,便可清楚的闻到。   徐云德迟疑道:“会不会是这铜柱里头封印着的,是一个女妖怪?而这胭脂味儿,便是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   刘萍微微点头道:“或许是吧……”可当说这话时,心里却无端的想起了两年前的女鬼,赵玲珑来!但她清楚,这封印里的妖物,与赵玲珑相比较,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铜柱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时至此刻,已经过了半尺宽,倘若继续这般发展下去的话,想来再不用半柱香的功夫,就要完全裂开了!   这一切王长贵等人自然是看在眼中,但他们皆无一点出手的意思,因为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再想挽回,已然是不可能的了,唯有沉下心来等待,看那妖物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且等它出来之后,再拼尽全力将其击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间,周围已经被一层淡淡的青烟所笼罩,此时太阳也以下山,月亮略低,且因有青烟遮挡,月色显得极为婆娑,虽然无风,但森森的寒意却是无时无刻的不在刺人骨髓,周遭的气氛阴森骇人。   突然间,一声尖细且委婉的女子声音,自那铜柱之上传来道:“汝等无知后辈,为何要阻我冲破封印?”   这声音来的突兀,且又十分飘忽,虽说能听得出是从铜柱之内传来的不错,但隐约中,却又给人一种四面八方皆有的错觉。   徐云德闻声道:“果真是个女妖!怎么这几年咱几个尽与女鬼、女妖有缘!”   王长贵和刘萍皆没做声,只是紧紧的盯着铜柱,顷刻后,只见那铜柱顶端,在青烟的笼罩下,一个如真如幻的模糊身影,逐渐显现而出,并越来越清晰。   待看清这封印中妖物的面貌后,不论是站在近处的徐云德等人,还是后头的葛家兄弟以及叵蓉一伙,皆是大为震惊!   那是一个面容绝美的女子摸样,身材凹凸有致,红唇贝齿,柳叶眉,目如璀璨星辰,小巧且又高挺的鼻梁,就像是玉雕一般,此刻身上正穿着一件蝉翼般的纱衣,样式倒是与众人先前见过的白衣一样,但颜色却是血红!   除了这件血红的纱衣之外,那女妖浑身上下,竟然是再无其它任何一件衣物,妙曼的身姿在纱衣之内若隐若现,不论令谁人见了,想必都会难以压抑血液的翻涌吧。   徐云德见此情形后,一时竟也忘了眼前的状况,打趣说道:“要是早知道被封印在铜柱里的女妖是此等姿色,我才不去阻止它冲开封印呢!”   王长贵冷哼道:“若是它现出原形,想必你也就没这份心思了吧。”   “呦……”那女妖红唇一动,开口说道:“你这老头好生没趣,既然这位公子喜欢人家的摸样,你又何必扫他的兴呢?”说这话时,还不忘对着徐云德抛了一个媚眼。   徐云德见状,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随之说道:“谁会喜欢你这千年老妖婆?少在那儿臭美了!千年前封印你的那人没能灭了你,今日就由你徐爷爷代理吧!”   那女妖一听,顿时哈哈大笑道:“就凭你?也不掂掂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想当年那姓王的死老头,也拿我不住,最后却使阴招叫我封印于此,今日老天开眼,叫我重见天日,就且用你们几人的血,来祭我这血衣吧!”   “且慢!”见那女妖欲动,王长贵突然摆手说道:“你说千年前封印你的人姓王?可是道门王家,会使罡雷、业火符咒的那个?”   那女妖一听这话,神色也是稍显诧异,但顷刻间却又是转为憎恨,它咬牙切齿的点头答道:“不错M是那个多事儿的王家老道,原本我在山中修道,几千年不问世事,可他却无端跑来收我,还说什么宿命使然,我呸!我平生最恨那些道貌岸然且又自以为是的家伙了!” [正文 359第二十三章 第九节]   [正文]359第二十三章第九节   359第二十三章第九节   听了女妖这话之后,王长贵冷哼一声,说道:“你若没有作孽,也绝计不会受这千年封印之苦!”   “作孽?在你们看来,妖杀人叫作孽,但在我们妖的眼中,人类所做的一切则更为不齿!比起历代君王而言,我杀的这几个人又算的了什么!”那女妖反驳道。   王长贵答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正所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朝代的更替那只是遵循了历史的发展轨迹,为的是天下苍生能够得到更好的环境生存,而你们妖物杀人,却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两者又如何相提并论?”   女妖闻言后,哼声道;“你们这些徘子老道,皆是满口的大道理,根本没法儿交流!自古以来,弱肉强食,既然人能以牲畜为食,那我们妖类杀几个人用以修炼,又有何不可!”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笑道:“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你们妖类都是畜生咯?”      “你!”没想到徐云德竟然会捡自己的话漏,并指桑骂槐的嘲讽自己,女友顿时恼羞成怒道:“你这是找死!”   妖类就是妖类,一言不合,立刻便会动手厮杀!只见那女妖一声娇叱之下,随之没见她有什么动作,便突然凭空消失,徐云德见状,顿感不妙,但却尚未反应过来,便觉一股浓烈的寒气瞬间将自己笼罩。与此同时,自己周身上下竟然像是被某种东西给裹了起来,且不断的收紧,直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但却又动弹不得!   王长贵和刘萍见徐云德此刻已经被勒的满脸青紫,皆是大惊失色,这妖物怎么这么强横,仅一招便能轻易的制住徐云德!   不及多想,王长贵急忙抓了一把龙抬头粉末,劈头盖脸的撒到了徐云德身上,随之又是一纸灵符贴在了他的胸口。顿时之间,只见徐云德的身上,竟然冒起了一片白烟,并伴有阵阵“嘶嘶”声传来出来。   随着白烟从周身上下冒了出来之后,徐云德方才感到那难以莫名的强大压力逐渐消失了,脱离的束缚之后,只见他脚下一软,随即单膝跪倒了地上,并不停的咳了起来,只因先前那即将断气的苦涩感觉,使得他脸上一片苍白。   此刻,女妖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那铜柱上头,只见她一脸无害的坐着,荡着一双莲藕般雪白的小腿,开口笑道:“血衣裹身的滋味如何?”   徐云德心里虽暗暗叫苦,但脸上却依旧强装镇定,加之他那一向不服输的性格,竟是丢人不丢场的挤出个笑容,并说道:“滋味不错,比拔罐舒服多了!”   见半跪在地上的徐云德都已经咳成这样了,却还不服软,女妖嗤笑道:“既然你喜欢,那我不妨再叫你尝尝……”   但这回,当还没等它把话说完,便听王长贵突然呵道:“妖孽,休得放肆!”说罢,便是将一道灵符“嗖”的一声甩出,直奔那铜柱上的女妖面门而去。   见王长贵这道灵符来的迅疾,那女妖脸上也是泛出了些许惊诧的神色,急忙一闪身,将其避了开来,并开口道:“这符咒怎么好生眼熟……难不成你也是王家之人?”   王长贵冷眼相对,并无回答它的意思,再看那道符咒,虽被女妖给避开了,但却是直直贴向了铜柱之上,随之只听“咔嚓”的一声巨响,一道碗口粗细的淡蓝天雷,自天而降,劈的红铜巨柱一震颤抖!   “王家的罡雷符咒!你果真是王家之人!”那女鬼见状,脸色顿时愣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天果真是开眼了,没想我今日刚一冲破封印,便遇到了仇人之后,千年前的那死老道给我受的罪,今日定要加倍还在你的身上!”   见那女妖满脸怨毒的神色,王长贵冷声回道:“有什么本事,你且尽管使来,我照接便是!何须呈一时的口舌之快?”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出口,便见那女鬼竟是将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血红纱衣给脱了下来!妙曼的身姿顿时暴露于空气之中,徐云德与葛家兄弟等人见了,顿时都是险些喷出了鼻血,唯独心境极高的王长贵不为所动。   “妖物就是妖物,毫无廉耻之心!”王长贵一声冷哼,如是说道。   再看那女鬼,听了王长贵的谩骂之后,并没有做声,只是将手中的血红纱衣抛向空中。在青烟弥漫的夜幕之中,只见这纱衣就好比是一个血红的风筝,摇摇升起,最终却是在十米来高的半空突然消失!   这一幕显得十分诡异,但王长贵等人心里却都清楚的很,那女鬼的杀招定然马上就该出现了!所有人皆是屏住了呼吸,悉心的观察着周遭所有的动静,就连最为细小的声音也丝毫不敢放过,生怕一个疏忽大意,便引来杀身之果。   顷刻之后,阴风突起,且越刮越烈,到最后竟然吹得人难以睁眼了。此外,呜呜的风声之中,似乎还夹杂着阵阵哀怨的哭喊之声,以铜柱为中心的方圆百米处,顿时间皆是陷入了鬼蜮之境,令置身其中的人,由不住的生起一片森寒的惊惧感。   突然,一道血红的残影凭空出现在了王长贵头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劈头盖脸的罩下。刘萍见状,不由惊声喊道:“大仙,小心上面!”   但王长贵显然是早有察觉,那把铜钱拼就的短剑不知何时,已然是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只听他一声暴呵,随之一剑刺向头顶血衣,手腕一动,剑花闪现,那血衣也随之化作片片碎屑,消散于阴风之中。   刘萍等人见状,皆是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没事……”但谁料就在此刻,那王长贵尚且没有收手,另外一道血光竟然再次出现,且距王长贵的后心只有半尺之遥,猝不及防之下,王长贵上半身顿时被贴了个正着。   不仅如此,那血衣更是在贴到王长贵身上的一瞬间,猛然收缩,竟将其裹在了中间,且越收越紧,似乎想要活活的将他勒死一般,想起先前见到的两具尸体身上的惨状,众人皆是大惊失色!齐声喊道:“大仙老道!”   此时王长贵虽说被那血衣裹着,但拿剑的手却尚在外头,只见他毫不犹豫,先是将舌尖咬破,就着唾沫,张口将一片血雾喷到了铜钱短剑之上。顿时之间,那铜钱短剑竟然突的冒出一片耀眼红光,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根烧红了的铁片,摸样甚是惊人。   王长贵手持红光大盛的铜钱短剑,照准自己胸前,挥剑划去,随着“嗤”的一声轻响,继而那裹身血衣竟是被一分为二,也在转瞬间化散开来!而王长贵自身皮肉,乃至衣物却是丝毫没有被短剑伤到半分。   只不过那血衣的威力极大,此时的王长贵面色略显苍白,胸口起伏不定,并大口的吸着空气,看那摸样,定然也是受了些内伤吧。   “老道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徐云德此时的气色也刚刚恢复了少许,勉强的站起身问道。   王长贵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什么大碍,但那妖物绝不会就此罢手,你我还需当心为妙!”   徐云德闻言,刚要点头,但突然间脸色竟又是大变!指着王长贵身后的虚空说道:“干他娘,怎么一次性的出现了这么多!”   一听这话,王长贵也顿时变了脸色,忙转身看去,却也更是冷汗直流!只见自铜柱的方位,高约十米的空中,成片的血衣正悠悠的悬浮着,且数量还在飞速的增加,不下片刻的功夫过后,整个儿被青烟所包裹的地界,竟然布满了成百上千的血衣,抬头看去,就好像是漫天的繁星,但颜色却是血红一片!这震撼的一幕,无疑像是一击重锤,狠狠的砸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王长贵喃声道:“那妖物的道业,竟然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今日我等……只怕是难逃此劫了!”   “千年前那徘子老道,都险些栽在我的手上,如今你们这几个无知后辈,也想与我争斗?真是不自量力!”铜柱前的女妖娇声说道。   王长贵没有理会于他,而是在深思片刻后,似乎拿定了什么主意,随之转脸对刘萍和徐云德道:“丫头、徐兄弟,你俩替我护法,务必要争得半柱香的功夫!只要此番能撑得过去,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此等关头,根本容不得半分迟疑,刘萍和徐云德闻言后,齐齐点头,随之便齐步走到王长贵身旁,手持兵刃,一左一右的将其护在了中间。   此刻徐云德气色并不好看,但还是强忍不适的说道:“老道,你要做什么尽管做,不用担心我们,虽然这女妖极为厉害,但半柱香的功夫绝对不成问题!”   王长贵闻言,偏过头来看了看他,随之冲他深深一点头道:“徐兄弟、丫头,有劳你俩了……”   “大仙,事到如今,我们之间难道还用说这些吗?你赶紧施法吧,时间紧迫,如今已是容不得我们耽搁了!”刘萍一边冷眼直视着女妖,一边开口对王长贵说道。且在此刻,只见刘萍脸上那妖异的摸样也终于显露了出来,尖嘴獠牙,眼中黄光闪烁,一条又粗又长的白毛尾巴,拖在身后,摸样比起对面的女妖而言,更不像人。 [正文 360第二十三章 第十节]   [正文]36第二十三章第十节   36第二十三章第十节   女妖神色诧异的盯着刘萍,并开口问道:“你也是妖?”   刘萍只是咧了咧嘴,没有作答,那女妖见状,似乎也并不在意,接着说道:“既然是妖,你又为何帮助这伙儿自以为是的人类呢?”   刘萍依旧没有回答它的意思,但徐云德却是忍不住开口道:“我妹子才不是什么妖呢,她可是那万年修行的大仙附体之躯,像你这类下三等的妖物,岂能与之相提并论,我劝你还是少往脸上贴金了,简直是东施效颦!”   女妖一听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且边笑边道:“万年……万年修行的大仙?若她当真是拥有万年道业,又怎会制止不了我这一千多年道行的‘小妖’?并任由我冲破那封印呢!”   徐云德闻言,也是一时语塞,这女妖说的并不错,刘萍体内的大仙拥有万年的道业,本该是通天彻地之能,但为何如今看来,却连这千年道行的女妖的对付不了呢?难道说,万年悟道的大仙与这千年修行的妖之间,真就存在着这么大的差异?   实际则不然,与刘萍合二为一的大仙,在万年之久的岁月之中,德、法兼修,并早已是度了雷劫,已然是超乎三界之外的仙灵之物,但它之所以未能飞升而去,其实是因为还须当有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便是曾对它有恩之人的转世之身,也就是刘萍!   刘萍的一生,注定不凡,或许这也是为何那万年修行的大仙,与她有缘的主要原因吧。但刘萍毕竟是个凡人之躯,且又是个女子,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经历过天雷淬炼的大仙本尊之身。如今两者血脉相容,所以万年的道业并不能尽数施展,唯有刘萍的道基不断稳固,其修为才能随之不断的加深,至于最终能够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境地,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对于这些,徐云德自然并不知情,所以才无话辩驳女妖,只有岔开话题道:“老妖婆,如今乃是大冬天,你一丝不挂,难道就不冷吗?”   一听这话,女妖神色显然是一滞,随之却是颇为恼怒的说道:“我冷或不冷与你何干,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小命吧!”说罢,便见她两手凭空一挥,已然是启动了妖法的阵势。   顿时之间,悬浮在空中的那数之不清的血衣便开始转动起来,随着速度的不断加快,最终竟然是形成了一个血色的漩涡,远观之下,就如同是一张猩红的大口,欲将世间的一切,尽数吞噬。   片刻后,只听“嗖”的一道破空之声,血红漩涡中竟有一血衣急速射下,照准的便是三人中间的王长贵!   此时王长贵正盘膝坐在地上,身前插着九道引魂香,铜钱短剑横放在身前,七七四十九道玄黄符咒贴在他周身各处,在阵阵阴风的撕扯下,也是毫无脱落之态。   刘萍和徐云德虽然不知道王长贵到底要干什么,但就目前来看,他显然是毫无防备,若被这血衣裹住,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当是时,只见刘萍身形一动,瞬间化作一道残影,直直迎向那飞来的血衣,随着一片楚刀的寒芒闪过,那疾射而下的血衣,顿时便被划成碎片,四散开来。   徐云德见状,由不住的惊叹道:“好身法……”但正在他说话的当口,血红漩涡中竟然又是两道红光疾射而来,这回瞄准的却是他自己和刘萍。   二人见状,身法随之齐齐展开,眨眼的功夫过后,两件血衣也步了先前那件的后尘,被削成了碎片。立于铜柱前的女妖见状,笑着说道:“身手倒是不错,我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随着那女妖的话音落下,此次自漩涡中射来的竟然是四道红光!徐云德心头郁闷,沉声道了句:“他娘的,还有完没完!”但嘴上虽这么说,手上却是丝毫不敢懈怠,反握着短刀,与刘萍一同迎向了疾射而来的血衣……   四件过后是八件,八件过后则是十六件,每一次都是呈两倍递增,如今半柱香的时间就要到了!满身大汗的徐云德,盯着空中那密密射下的六十四道血光,心头升起了一阵无力感!   瞥眼看了看身后的王长贵,见他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坐在那儿,双眼紧闭,就好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妹子,你还支撑的住吧?”徐云德困不堪言的摇了摇头,随之又关切的问了刘萍一声。   刘萍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但气喘之态,却是表露无遗,此时无论是徐云德还是刘萍,心里头都清楚的很,纵使此番能拼尽全力的拦下这六十四件血衣,但接下来的一百二十八件,却是绝没半点可能拦得住的。   无奈之下,徐云德唯有在心里催促着王长贵,同时又提起业障短刀,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两人同时阻下如此多的血衣,已然是达到了极限,但这妖法似乎源源不断,永无止尽……   在六十四道血光尽数消散于他们二人刀下之后,只见漩涡之内,密密麻麻的血衣再次出现,铺天盖地、如雨点般的射了下来!   徐云德见状后,摇头叹息道:“看来,我们终究还是败了!”说着,竟然是收回了手中的业障短刀,继而掏出了一根烟卷,随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点起烟,神色颇为悠然的抽了起来。   刘萍虽没有像徐云德那般坐下,但却也变会了寻常的摸样,喃喃说道:“只是临死前,未能再见一见季哥和孩子们,还有爹!”   听了刘萍的话后,徐云德神色也是一滞,随之说道:“腊月初九,是玲珑那丫头的生辰,整好还有一个月,只可惜……算了妹子,世事无常,谁也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事已至此,再想那些也只能是平添苦恼罢了。”   眼看着空中的血光劈头盖脸而来,两人皆是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生命最后一刻的来临,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心中充斥着不甘、无奈、悲伤……各种负面感情同一时间在心头滋生、萦绕,那种无力感难以言说。或许,这就是人将死之时的感觉吧!   细细品味着死亡的滋味,但许久过后,那些血衣却并没有如期而至!   “怎么回事?”刘萍不解的睁开眼来,但所见景象却大为出乎她的意料,不仅如此,就连徐云德此刻也是陷入了呆傻之境。   只见此刻的王长贵,浑身上下正散发着一片淡淡的青光,双眼如炬,炯炯有神,一手持铜钱短剑,一手捏玄黄字符,周身衣物、须发皆是随风翻飞,那气势简直就是神仙下凡!   与此同时,空中那一百二十八件血衣,竟然静止在了半空,像是被什么术法定住了一样,血红漩涡虽还在旋转不息,但势头却也远没有先前那般快了。   徐云德见状大喜道:“老道!我就知道关键时刻还是你靠得住!他娘的,刚才老子险些没尿了裤子,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呢……”   “你俩暂且退下!这妖物非同一般,以你等目前的道行,绝不是它的对手!”王长贵如是说道,但那声音却显然不是王长贵本人的语调。   刘萍和徐云德两人一听,皆是面面相觑,怎么仅一会儿的功夫,王大仙的声音都变了?不过虽然心头迟疑,但还是没做丝毫的停滞,转脸走回到了叵蓉等人所在之处,或许是因为先前虚耗太大来吧,他们二人刚一来到屋前,便双双席地而坐,且都喘息不已,唯有视线却不曾离开过王长贵半刻。   此时的王长贵更显仙风道骨,只听他拖着极为雄浑的腔调说道:“妖物,吾乃王家十代传人,你还不速速伏法,免遭皮肉之苦!”   听闻这话,刘萍等人无一不是大惊失色!要知道王家自数千年起便是已经存在了,据说上古年间的智者,掌握了世间的大智慧,能御龙翱翔于天地,日行万里。而他生平,唯有两个入室弟子,其中之一便是王家的开派祖师,若他便是第一代掌门的话,由此推算,十代传人会是什么年代之人便也可想而知!   难道说,刚才王长贵之所以要半柱香的时间,其目的便是要施展这请神上身之法,并且请的还是自家先祖!想及此处,徐云德与刘萍脸上的震惊之色更显浓重,要知道请神之法可是以自己的阳寿为代价,精血为媒介,每施展一次,三魂七魄都将受损,短时间内绝难恢复!   听了王家十代传人的话后,那女妖也是微微惊诧的说道:“又是王家,此番来的竟还是十代传人……也罢,我倒要见识见识,你们王家到底还有些什么本事!当年那徘子拿我不住,用以卑劣的手段来封印我,如今这铭文铜柱已经被毁,纵使是你们开派祖师来了,我又有何惧?”   “大胆妖孽9敢口出狂言,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说罢,只见他猛一甩手,一叠字符竟然尽数被甩了出去!“嗖嗖嗖……”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连串的破空之声。   顿时之间,众人只见道道的玄光漫天散射而出,竟然恰好是一百二四八道,每道符咒皆对准一件悬浮着的血衣!顷刻过后,空中轰鸣声源源不断的响起,一百多件血衣竟是同时炸开,化作漫天血雾,凄美而又诡异。   女妖见状,神色也是大惊,但转而却又再次笑了起来,并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手中究竟还有多少符咒!”说罢,便又是祭起妖术,似乎是要唤出为数更多的血衣出来。   可未及她出手之际,却听十代传人开口说道:“区区一个领域妖法,岂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正文 361第二十三章 第十一节]   [正文]361第二十三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361第二十三章第十一节   对于“领域”二字,刘萍和徐云的皆是从来没有听闻过,所以一时之间也均是难明其意思。   不过那女妖在听了十代传人的话后,倒是颇为惊讶,不过脸上异样之色仅仅只是一转即逝,继而却又哼声冷笑道:“是又如何!如今你身在这血衣领域之内,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将其破掉!”   十代传人轻声道:“雕虫小计,破之何难!”说罢,便见他猛然出手,眨眼间已是数十道玄黄符咒分作十面八方甩将出去,那些符咒以他中心,在周遭各处呈外八卦,内五行,两极相含,里外相应之势布列贴起,各自归位后,又见他手持最后一张道符,并在口中念念有词的诵道:“风火雷雨电,各方神明来相见!”随之,却是一顿身,“啪!”的一声将那符纸贴到了自己脚下地面。   这一阵势,就连精通盅繇科阵法的刘萍,也不能参见其详,其各种精妙玄奇之处,早已超乎了她的想象!站于外围的众人,此刻皆是瞪眼静观阵中一切,但脸上大惊之色却是流露无疑。   只见随着那王家十代传人的最后一道符咒贴出后,周遭数十道符咒竟是在同一时间内,泛出耀目精光,且不仅于此,那道道符咒泛光之际,还各自射出来一道细细的炫光,方向尽皆如一,均是指向正中那道符咒而来。   顷刻之间,被一片飘渺青烟所弥漫的空间正中,一个由几十道炫光所汇聚而成的奇异图文显耀而成,精光阵阵,浓郁的灵气充斥其间,那嘲当真是妙不可言,令人深感巨惊。   刘萍满怀惊叹的盯着那玄奇大阵,满是不可思议的低声说道:“八卦之阵,内藏阴阳,五行居中,里外互融,天底下竟然有人能够布出如此惊奇的阵法!难道这就是王家那失传的道术……”   对于阵法的研究并不深切的徐云德,一时之间虽难以参透此阵的奥妙,但还是由不住的惊叹,只听他满是感慨的说道:“难怪在数千年前,王、徐两家能领首整个儿修道界!身兼如此道术,放眼尘世,又有何人能与之比肩?”   再看阵中,那炫目灵光时盛时隐,当央王家的十代传人此刻却又举手结成了一个怪异法印,嘴唇微动,念起了密咒。那女妖见状,脸上早已没了先前的狂傲与自居,而是颇有惊惧的喊道:“怎么又是这个法诀!”   十代传人并没理会女妖的发问,密咒念毕,顷刻便是怪印打天,口中怒呵道:“域中之域,给我破!”   猛然之间,那玄奇大阵顿时是万丈豪光惊天升起,似有龙吟相伴,并呈八卦之态,直冲云端!只在转瞬间,便已然是射入了血红旋窝之内。   “轰隆……咔嚓……”与此同时,血红旋窝内突然炸出一连串的响雷之音,抬眼望去,浓郁红云内泪光隐现,电蛇游走,旋转之势也更是随之衰减,最终竟然变为了一团红云,悬浮在当空之上,好不诡异骇然,令人不敢直视。   那女妖见状,顿感不妙,急忙举抓过顶,手势变幻无常,似乎是要施展手段与十代传人的玄妙奇阵一争高下。   可为等她妖术出手,竟听闻王家十代传人冷声道:“无知女妖,还想做那无用之功?有贫道再次,岂容尔等放肆!”说罢,却又是两道符咒“嗖、嗖!”的甩入高空,精光隐现,符咒猛然炸出两团青绿幽火,与此同时,只听十代传人再次开口道:“封灵雨怪,此刻不来,更待何时!”   随着他话音一落,只见玄奇大阵之内竟是突的刮起蔽日罡风,周遭落雪顿时随风翻飞,森白一片,好不瑰丽。那罡风夹杂着雪片,打着旋儿肆意游走。此外,血云之内雷声不断,犹如末日降临!然而更为令人惊讶的一幕也在罡风出现之际,姗姗而来。   红云之下,奇阵往上,竟然窸窣的下起了一片分红血雨,雨势由小变大,顷刻后竟然已达倾盆之态,劈哩啪啦的降临下来。   此时此刻,外围观法的刘萍等人皆是陷入了呆傻之境,无论是那女妖的邪术,还是这王家十代传人的道法,无一不是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这一幕就好像神话评书里的嘲,如今侵入自己眼眸,真是如同梦境,令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阵内,红雨倾盆,罡风肆虐,雪片乱舞,炫光夺目,各种奇景夹杂交织,如此绚丽的嘲,要想形容得贴切,或许就只有那句诗了吧“霞云虹象雪卷其态,雷弄海潮崖自翻飞。”诗的本意乃是说晚霞、彩虹同时出现在天边,但与此同时却又降起了雪花,电闪雷鸣间海浪翻涌,就连岸上的悬崖都似乎随着浪潮晃动了起来。这本是古时大诗人鬼手的名句,如今用以形容此刻阵中的景象,虽多有出入,但却也贴切的很。   那女鬼似有不甘,不断的变化着手势,但贴身的法器却似乎与它断了联系,纵使自己如何呼唤,却都丝毫得不到回应,许久之后,终于是满怀哀怨的停下了手,瞪眼看着十代传人说道:“你把我的血衣怎么样了?”   十代传人冷声到:“旁门左道,用以害人的妖器,不留也罢!”   一听这徘子老道竟然要毁它法器,女妖脸上顿时流露出焦急的神色来,开口道:“你敢!那可是……那可是他送给我的东西,我不许你毁它!”   十代传人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依旧是声如寒霜的说道:“毁与不毁,如今可不是你说的算了。”   那女妖一听,心如刀绞,咬牙道:“你这无情之人,自当不懂男女之间的情义,今天我就是魂飞魄散,也要跟你拼个鱼死网破!”说罢,便张开尖爪,不顾一切的扑上前来。   十代传人冷声到:“你这是自寻死路!”   女妖对此时已然癫狂,对他的话更是充耳不闻,义无反顾的冲进了玄奇大阵之内,十代传人见状,眉头一皱,继而又是说道:“既然你执意送死,那我就成全了你!”说罢,便只见他双手一合,八指相扣,食指相抵,并在口中念道:“风来,除妖!”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阵中肆虐的罡风顿时汇作一处,竟是形成了一个四五米粗细的龙卷,但并未竖立,而是横在了虚空之中。其间夹杂着雪花,显出一片雪白,在刘萍等人看来,就好比是一条冰雪神龙,周身被那迅疾的罡风裹住一般。   女妖见状,神色却是更显决绝,此时因为她身上一丝不挂,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加之它那快如闪电的身法,远远看去,竟成了一条由白色残影组成的长蛇!   顷刻过后,“冰雪巨龙”与“白色长蛇”迎头相撞,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随之那女妖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跌飞老远,一头栽到了铜柱之上,这一重击显然不轻,一时之间那女妖只觉全身无力,难以爬起。   此刻,阵中的红雨也逐渐小了,罡风停歇,雪片纷纷落下,就连空中的血云都消散开来,斑白的月光顿时照进阵内,与此同时,那些维持着玄奇大阵的符咒,也变得暗淡无光,继而恢复成了原有的模样,并在顷刻后,皆是化作飞灰,消失于无形之中。   月光下,雪地上,被十代传人附身的王长贵背手而立,刘萍等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唯有远远的注视着他的背影,恍惚间,似乎感觉他已与天地万物融为了一体,正所谓“心中万法留、身随万法走,境如万法空。”的境界,似乎便是如此了吧。此刻,他们也深深体悟到了王家道术的强大,幸亏这类人向来不问世事,如若不然,历史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谁也不敢言说!   再看瘫软在地的女妖,那件血衣不知何时竟又回到了她的身上,但颜色却不是先前的血红了,而是一种淡淡的浅红,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悠悠的光晕,她的酮体若隐若现,惹人上火。更有一点便是,它此时的脸色也没了之前的狠戾倨傲,而是充斥着不解与茫然。   抬手抚摸了一下身上的淡红纱衣,随之秀眉轻皱的抬眼看向王家十代传人,并说道:“你这是……”   十代传人淡然开口:“万物皆有情!”可谁料,当他说完这话之后,却是双眼一闭,紧接着,只见一缕白气自他头顶冒出,继而便是身子一软,昏倒在地,不知死活。   刘萍等人见状,顿时大失所措,齐声叫到:“大仙!”   但倒在雪地上的王常规却是连一点反映都没有,乃至在寒冬雪地,口鼻处连一点雾气都没冒出来,似乎是断气了!见此情形后,徐云的失声喊道:“老道,你别吓唬我!快醒醒呀,他娘的这女妖还没除去呢,你不会当真撒手不管了吧!”   一边惊声喊着,徐云的与刘萍疾步抢上前去,将王长贵的上身搀了起来,并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只觉气息虽有,但极其虚弱,如同那风中残灯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 [正文 362第二十三章 第十二节]   [正文]362第二十三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362第二十三章第十二节   “若当真是这般容易死,那就不是王家的徘子了!”正在众人焦灼之际,那女妖却是冷不防的开口道,语气中虽然还有些幽怨,但却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种阴寒与狠戾的色彩。   徐云德颇为差异的问道:“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老道死不了?”   女妖答道:“我说他死不了他就定然不会死。”   想来这女妖道业虽然及不上王家的十代传人,但也是极为高深的,以它的修为,要杀他们以及昏迷中的王常规,简直不用费劲儿!所以根本用不着出言骗人,想到这里,徐云德微微点了点头道:“死不了便好……”但随即却又是脸色一转,业障短刀立马反握在手,并跨步上前,挡在了刘萍与王长贵前头,冷声对女妖说道:“你休想趁人之危,若想动老道,须当过我这关!”   那女妖见状,却是淡然一笑,继而说道:“我千年道行已然被废,距离那魂飞魄散的时候也不多远了,还斗个什么?”   徐云的一听这话,不由微微一惊,细细打量之下,只见此刻的女妖瘫软在地,脸上苍白一片,双目之内也全是乒之态,先前的阴狠毒辣却早已无影无踪,见状之后,对于它的话,当下也不禁信了大半,幽幽说道:“这也是你咎由自取的下场,休得去怪旁人!”   女妖神色凄然的点了点头,随之却又说道:“千年时光,封印之内我独身一人,唯有那无尽的孤寂与绵绵的思念与我相伴,今日得以见着旁人,不知你们可愿听我一叙?”   徐云的闻言后,顿时疑惑了起来,心道:“这女妖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但看她楚楚可人的凄惨模样,最终还是由不住的点头说道:“你要说什么,尽管说便是!”   女妖闻言,竟是神色一喜,冲徐云的稍稍欠了欠上身,施了个古时的礼仪,随之开口讲到:“我本是大宋的兴隆公主,时值父皇登基之前,便与一书生相恋,但父皇死活不愿,强将他送至边关,并要我立下重誓,此生不再与其相见。那时父皇初掌大权,朝纲不稳,我身为他的女儿,自当以大局为重,纵有万般不愿,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话至此处,那女妖却是神游物外,似乎梦回当年,两行清泪兀自滑落,可“她”却似乎全然不知。   随着这女妖的讲述,一个凄惨且又诡异的爱情故事……或者说是玄奇故事,逐渐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那是北宋建国初期,人尽皆知的陈桥事变主角赵匡胤竟然是这女妖的父亲!这一点却是徐云德等人始料未及的,历史之中从没有过关于这开国公主的半点记载,但看她此刻的模样,想来定然是英年早逝,所以才不为人知吧……   女妖实名赵雅洁,其父称帝以后,赐她兴隆公主的封号,恰合北宋开国之时,建隆的年号。这赵雅洁情窦初开之时,偶遇一落魄书生,这人名叫孙子杰,虽然穷苦,却是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出口成章,赵雅洁便是被他的才华所吸引。   两人一见如故,私定终身,但世事难料,苍天无眼,赵匡胤在得知小女与一穷苦书生相恋之后,大发雷霆,当下便找人抓住了孙子杰,并逼他与赵雅洁断了联系,孙子杰天生傲骨,哪会服软?而当时的赵匡胤却又是初登宝座,生怕杀了此人,女儿会生出事端,到时家中丑闻传了出去,多半引来闲言风语。无奈之下,只得连哄带骗,让赵雅洁立下了重誓。   孙子杰得知之后,万念俱灭,任由赵匡胤将自己发配边疆,但却在临走之刻,留了一件东西给赵雅洁。而这件东西,便是如今赵雅洁身上的淡红纱衣。   事情的古怪之处,便就要从这淡红纱衣说起了。出于对爱人的思念,赵雅洁每日触景伤情,怀抱纱衣,以泪洗面,但却极少舍得穿。因为衣物穿在身上,总要换洗,时日久了,难免破旧,这可是她万万不愿看到的。所以一直以来,唯有夜半无人之时,在沐浴以后,她才会穿上些许时候,每当这时,赵雅茹总会感到置身于爱人的怀抱一般,那种感觉甚是微妙。   时日久了,这种奇妙的感觉越来越令她着迷,以至于后来欲罢不能,每夜总得穿着纱衣才能入睡,可她却全然不觉,这纱衣的色彩竟然日渐鲜红,到了最后,竟如血染一般!与此同时,赵雅洁的身子也是日渐消瘦,最终却是在距首次穿上纱衣的那天整整七七四十九日的夜晚,一睡不醒,死时便是穿着血衣……   赵匡胤痛失爱女,但却没做声张,只在暗中命人替她建了墓穴,乃至连碑文都没有刻上,这俨然也就成了没有记载的历史,所以对于这么个北宋的开国公主,后世之人全然不知。   赵雅洁的尸首长眠于墓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却丝毫不减腐烂之色,期间阴气汇聚,妖风暗生,不足百年的光景,在一月圆之夜,她竟然再次睁开了眼眸!此时的血衣,红光大甚,恍惚间,竟有一玄奇的修行法门灌于脑海,已然成妖的赵雅洁被那血衣驱使,在暗无天日的墓穴里头,开始了索然无味的修行。   要知道墓穴虽简,但毕竟是出于皇家,里头的镇妖驱邪的法门更是层出不穷,成妖初始的赵雅洁无力破开那层层的封印,唯有不停的遵照脑中之法,不断的提高自己的道业。其念想唯有一个,那便是早日逃离此间,去边外找寻自己的爱人!   但她却哪里知道,墓中一日,尘世百年,此时此刻,凡尘中早已是情人阁是那孙子杰了,乃至他的孙子也差不多老了!只是须当他有孙子才行……   血衣妖法颇为厉害,一门心思的修炼了不足三年,赵雅洁便成功的破开了重重枷锁。重返于世的她,一路北上,直奔塞外漠北而去,且沿途打听着孙子杰的下落。奈何天不遂人愿,孙子杰虽问到了,但见着的却是一座孤坟,听人说,这厮年轻时被发配于此,每日神神叨叨,疯疯癫癫,尽说些牛鬼蛇神的胡话,所以一生未娶,年不过三十便撒手人寰,就连坟都是旁人给他修的。   这一悲惨事实,对于赵雅洁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万念俱焚之下,脑中嗜血的**越来越浓,最后终究是压抑不住,出手杀了给他引路的老者,并在此后一发不肯收拾,每日以杀人为乐,以血祭衣,夜间躲于山中修炼,白日出没,一时之间名声大作,竟然成了人神共愤的大魔头。   终得一日夜晚,星月无光,细雨如麻,她正在一处山间石穴中参悟血衣妖术,突然一个须发皆白的白胡子老道冲了进来,此人正是王家的当代掌门,当日那王老道二话不说就要收她。   赵雅洁岂肯服软?当下便是妖性大发,驱着血衣奋起还击,与那王家老道足足斗了三天两夜,虽修为比不上徘子,但他要想轻易取胜却也万难。   可令赵雅洁万般也没有想到的是,这老道竟然早有准备,斗法数日后,突然有一道童蹿将出来,并拖来了那红铜铸就的柱子,这柱子满是铭文,且红光流转,一见便是不是凡物!   徘子老道见状,神色大喜,顷刻间更是道法激增,竟然也用出了与刚才十代传人相同的阵法,原来三天两夜内,这个老道一直都没有拼尽全力,不下片刻功夫,赵雅洁终究是败下阵来……   只是最后他并没有杀灭已然成妖的赵雅洁,反倒是将它封印了起来。而这一封便是千年时光,直至今日!   往事讲到这里,那女妖早已是泪流满面,喃声说道:“只因当年我被这血衣迷失了心智,竟然出手杀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徐云德听了这话之后,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道:“事情本不怪你,要怪,就怪送你血衣的孙子杰吧,他竟然拥有此物,对于其中的秘密又怎会毫不知情呢?我想他送你血衣,其意多半便就是要害你成妖,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人表面虽然是个落魄的书生,但实际上却未必如此!”   那女妖闻言,脸上竟无半点的惊异,而是微微点了点头道:“此事我早已知晓,但我心中有他,爱他,虽然知道了他有心害我,但却还是生不起丝毫的怨恨……”   这时,搀着王长贵的刘萍也不由开口问道:“先前你说的那些着实动人,可是我还有一事尚且不明,不知你能不能与我们仔细说说?”   那女妖点头答道:“你我同为妖物,今日相见,也是有缘了,有什么疑惑,趁着我还没魂飞魄散,尽管问吧!”   听那女妖还是以为自己是个妖怪,刘萍却也并不反驳,只是说道:“你尚且为人之时,乃是宋代初期,距今也就一千年出头,可之前你为何要说修行了几千年呢?这时间上的出入也着实有些太大了吧?”   徐云德一听刘萍这话,也顿时心生疑惑,连连点头说道:“是呀,妹子若是不说,我倒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自打你出生时候起,距今也不过千年出头,既然如此,又何来几千年之说?” [正文 363第二十三章 第十三节]   [正文]363第二十三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363第二十三章第十三节   女妖幽幽答到:“数千年的经历,并非我独身经历,说起来,那是这件纱衣之上所残存的记忆,这些都是随那修炼的法门一同涌现在我脑中的,并且在这千年之中,这些记忆逐渐的与我自身的融为一体,到了后来,却是不分彼此,颇有些我即是纱衣,纱衣便是我的感觉。”      刘萍和徐云的一听这话,皆是恍然大悟,齐齐点头道:“原来如此……”但稍一转念细想,却不禁又觉骇人,那淡红纱衣究竟是什么来头,上面非但传承着一种极为凶邪的妖术修炼法门,乃至还残留着数千年的记忆……   那女妖似乎看出了刘萍两人的心事,开口说道:“千年前,王家的徘子老道本有机会灭我,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渐渐明白了他的用意!这件纱衣本非凡物,那上头所残存的记忆也是惊世骇俗……起初我对此并不经意,但在看了这铜柱之内,王家徘子所留的字迹、图样以后,方才明白了许多。”   听女妖把事情说的这般古怪,刘萍和徐云的皆是大为好奇,徐云的由不住的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王家的先祖之所以把你封印在这铜柱里头,是别有用意的,而这个用意此刻便也就可在铜柱中间?”   女妖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铜柱中留有你们想要知道的一切……说起来,我只不过是颗任由旁人摆布的棋子罢了,自己的命运、自己的爱恨,皆由不得自己的意愿,纵使化身成妖,苟活千年光阴,但如今想来,却只是南柯一梦!罢了,你们先且去吧,拂晓之际,我便要魂飞魄散,这最后的时光,我只想一个人在这静静呆着,顺带再好好看一眼这千年后的凡尘人世!”   听了女妖这番满是凄楚的话语之后,刘萍和徐云德的心头无不生出了些许同情之意,一如王家十代传人先前所说:“世间万物皆有情!”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么妖之将灭,或许也是尚存善念吧。   两人皆没多言,只是将昏迷不醒的王长贵搀进了屋中休息,其余人等见状,也都是没再外头多留,鱼贯回了屋,只因先前所见的一切,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这些人惊异骇人了良久,心中也不能平静。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时分,外头不知何时却又飘起了鹅毛大雪,漫天遍野昏昏茫茫,不见天日,万物沉眠,难见其态,唯有无所不在的斑白,装点着尘世。从睡梦中转醒的刘萍,走之床前,伸手摸了摸王长贵的鼻息,只觉比之昨夜来说,稍显有力了不少,但他满脸绯红一片,却是发起了高烧!   心急之下,刘萍急忙唤醒了徐云德,并对他说道:“徐大哥,大仙他发烧了,你快些去镇上买些草药回来吧。”   徐云德闻言,试了试王长贵的额头,只觉触感冰凉,哪有半点的高烧之态,连连摇头道:“我看老道不是发烧,或许是昨夜请神上身的道法反噬其身,伤了他的元气,所以才会呈现出现在的这副模样吧,若是胡乱给他用药,难免会出些差错,到时候适得其反,可就遭了!”   刘萍一听这话,心觉有理,便也没再多说其他,唯有一心期盼王大仙能快点转好,度此难关,毕竟在他们这一伙儿人中,他王长贵才是真正的顶梁柱,若是在此倒了下去,日后的诸多事情,绝难做成。   怀着满腹的担心,刘萍来到门前,“吱呀!”一声将破旧的木门推了开来,顿时之间,一股凛冽的寒风卷进屋内,夹杂着片片雪花。   “好大的雪呀!”刘萍一边说道,一边跨步来到门外,伸手接了几片雪花置于掌心,那晶莹剔透的八角雪片入手即化,一如风中的流沙,难以捕获。微微感慨了一声后,刘萍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在了女妖所在的方位,但是皑皑白雪铺天卷地,哪还有一丝那淡红的身影?   “徐大哥!女妖不见了。”刘萍颇为惊诧的转脸对徐云的说道。   “啊!难道那家伙昨夜哄咱。说什么将要魂飞魄散,实际却只是元气大伤,刻意支开我们,好叫它有机会逃脱?”一边如是说道,徐云德一边迈开步子走了出来。   果不其然,铜柱之前,雪地之上,空无一物,哪有半点女妖的影子?“这下遭了,那家伙妖法高深,若当真叫她恢复了过来,咱几个谁也别想多活!”   刘萍微微点头,随之说道:“走,咱先且过去看看!”   徐云德此时满脸的阴沉,没做多言,与刘萍一同直奔铜柱而去,两人来到女鬼昨夜所在的地方驻足而立,悉心打量之下,只见那儿而虽然没有女妖的身影、尸骸,但却稍有些隆起。   疑惑之下,徐云德蹲身扫开了一层积雪,却见一袭淡红纱衣,此刻正静静的躺在雪中,犹如一朵盛开的雪莲,纵使天寒地冻,大雪翻飞,却也开得绝美,开得傲气。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不解道:“难不成那女鬼解开了心结,决意要把孙子杰忘却,所以才撇下了这触景伤情之物,兀自光着身子离开了?”   刘萍皱眉深思间,却无意见到铜柱上似有字迹,急忙说道:“徐大哥,你快看这铜柱。”   徐云的闻言,急忙将目光转了过去,只见那赤红的铜柱,裸露在雪外的半截之上,赫然以朱砂写了一段话,原来这女妖竟是刮下了王长贵之前画的那些符文,继而又就着这些朱砂,留下的字迹。   顺序读下,只见上头写着:“情恨交织锁心千载,罪孽深重莫可救赎,世事无常天日重现,愁云困惑终得消散,可喜可悲亦有可怜,今日今时魂飞魄散,乘雪而走毫无怨念。”   稍加品味,只觉字里行间虽有凄苦,但却无不充斥着一种豁达与淡然,想及女妖刚一冲破封印之时的那种水性之态,阴狠之状,倒是与这些话太不相符了。   刘萍轻声谈到:“这赵雅洁也的生平也实属凄惨,徐大哥,不如我们替她修个墓吧?”   徐云德并非冷血之人,虽然昨夜险些死在了这女妖手上,但它却在魂飞魄散之际,能写出如此豁达的字眼,这足以说明它定然是看破红尘,妖性全无了,当下便点头到:“行,我们就替她造墓,随比不上赵匡胤替她造的皇家墓穴来的气派,但终归也算是个归宿之处了。”   于是乎,两人便招来了葛家兄弟一伙,此外,徐云德还专程找了一块风水颇好的地段,大伙儿七手八脚的替那女妖建了一个坟墓,坟中埋的便是那件蝉翼般轻薄的淡红纱衣。只不过碑文上却并没有写着赵雅茹的本名,刘萍如是写着:“随风而来乘雪而去,邪中存正魂归苍茫。”   待做完这些之后,徐云德方才想到铜柱里所隐藏的秘密,急忙开口道:“妹子,我们还是去看看那铜柱里的东西吧,说不定是王家的先祖刻意为后世子孙所留,没准而还能寻着一些关于图腾的蛛丝马迹呢。”   刘萍当下点头,随之便与徐云德匆匆的折回了铜柱之前,此时柱身上已经全然开裂,那裂缝足以容纳一人探身进去,柱子本是空心,只因外壁很厚,加之整体又颇为巨大,所以才会那般沉重,不过话说回头,倘若这整根铜柱,尽是红铜浇铸的实心之物,其重量绝计得上万斤了吧。   没做多想,徐云德当先钻进了铜柱之内,但谁料尚未等他站稳脚,却被眼前所见给惊的呆立当场!半张着嘴巴,许久也没能吐出半句话来。   站在底下的刘萍见他这般姿态,忍不住开口问道:“徐大哥,柱子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你怎么看的愣住了?”   徐云的稍稍回神,满是不可思议的对刘萍道:“妹子,这些玩意而太过离奇,你还是自己进来看吧,一时之间我也没法儿和你形容。”   刘萍一听,顿时也勾起了好奇心,忙钻进柱中,待她看向铜柱内壁之刻,却也如徐云的之前那般,陷入了震惊!   只见这铜柱的内壁之上,密密麻麻的刻着许多字迹、图画,尽数都是叙事之用,但这些字迹以及图案叙述的事情,却都是刘萍此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离奇之事!真假暂且不说,单是那玄乎其玄的各种道法、阵法,乃至那些关于上古流传下来的图腾的只言片语,就足以让刘萍和徐云德大骇失常。更别说还有许多造此铜柱之人,专程留给后世有缘者的那番话了。”   许久之后,刘萍稍稍平复了下自己混乱的心境,开口说道:“徐大哥,这里讲述的那些玄妙道术,想来定然便是王家和徐家失传的那些,而这上面刻的图腾,你我先前在月黎遗址中也都见过。”随即她又指着另外两处的字画说道:“这里,还有这里所刻的,却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从字里行间中不难看出,它们大都在上古战场出现过,难不成王家的先祖,是想通过这些来告诉我们关于远古的某些事情?”   徐云的稍一思索,继而点头答道:“这也不无可能,他竟然有心留此铜柱,便绝然是想告诉我们些什么事情吧……但是另外却还有些地方,我想不明白。”   刘萍闻言,当下便问道:“是那些地方?” [正文 364第二十三章 第十四节]   [正文]364第二十三章第十四节'>第   364第二十三章第十四节   徐云德说道:“妹子,在月黎遗址中,我们都已曾见识过了那守世的二十个图腾,并且也知道这些图腾大多都出自远古时代,本是诸多部族的信仰,后被那有着通天只能的智者搜集起来,并冠以各种玄奇的道法传给了徐、王两家。”   刘萍闻言后,稍稍点了点头道:“是呀,我记得当年那王化天就是这么说的,怎么徐大哥,你这是在怀疑他的话吗?”   徐云德摇头说道:“那王化天是得道高人,绝不会出口哄骗我们这些后辈子孙,然而也正因如此,所以才导致了如今我有许多地方想不明白。首先,既然这二十个图腾是智者搜集而来的,那么隐藏在凡尘各处的图腾遗址,想来便很有可能都是出于他手。如果这个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他也定然是掐算出了今时今日将要发生的一切,乃至整个尘世的历史轨迹都是了然于心!”   听徐云德说到这里以后,刘萍不由得也惊骇起来,要知道远古时代的人,能够推算出几千年的历史轨迹,那须得多么强大的道业?若非仙人,绝难做到!   徐云德见刘萍脸上也是万分的惊异,接着说道:“妹子,你再想一想,倘若那个智者果真算出了一切,他又何苦费尽那么大的心思去布置这些图腾遗址,却又不留一丝线索呢?若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刘萍闻言,半响无话,只是紧紧的盯着铜柱内壁上所刻的那些字迹,许久之后,脸上的迟疑之色却是越来越浓,当下说道:“徐大哥,你且看这些关于图腾的记载,起初的时候,竟然是用在了战场之上!”   徐云德微微点头道:“不错,我先前所说那些,也都是再看了这里的字迹后,方才产生的怀疑。另外你再看其他的图画和字迹,叙说的五一不是关乎远古战场的事迹,还有这里……”说着,只见他伸手指向了铜柱内壁的某处。   刘萍顺势看去,只见那儿所刻之物,竟然正是女妖身上的血衣!此刻正被另外一人所用,画面上显示,那拥有血衣之人,也正凭借着无上的妖法,置身千军万马中,大杀四方,无人能挡。   见此情形后,刘萍一时哑然,愣神许久后,方才幽幽开口道:“原来这见血衣,早在远古战惩已经出现过,难怪拥有了几千年的记忆!”   徐云的长叹道:“是呀,除了这件血衣之外,我粗略的数了一下,铜柱内壁上所刻的物件,共计二十一件,恰合三七之数,不知这里头会不会也藏有什么玄机?”   刘萍道:“想那女妖所施展出来的血衣妖术,便已经是惊天动地了,倘若这些东西,每一件都是这般厉害,那上古战场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呢……”说到这里,已然是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去了,只因那情形实在是太过骇人,单单只是想一下,便令刘萍毛骨悚然,远古战场,惊天地泣鬼神,天塌地陷,血流成河的嘲由不住的凭空出现在她脑际,挥之不散。   徐云德继续说道:“这个古战场上,二十个图腾尽数出现,二十一件逆天法器也齐齐亮相,试问普天之下,除了智者,还有谁能拥有这么大的本事?”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惊声说道:“当年的交战双方,乃是蚩尤与黄帝,难不成那智者的另一个身份便是这两人之间的某一个?”   徐云德不置可否,开口道:“不无可能!”   继而,刘萍再次分析道:“素闻蚩尤麾下有各方种族部落,乃至凶兽妖魔也混杂军队之间,而这些图腾便也正是出于二十个隐世的部族。此外,那些妖兽,也绝然都是像疹鼠那般……难道说蚩尤便是智者,而智者的另一身份也正是蚩尤?”   徐云德没有做声,刘萍此刻却是颇感意外,在心头反复推敲,仔细斟酌了许久,越发觉得事情多有蹊跷之处,连连开口道:“不对、不对!智者绝不可能是蚩尤,更不会是黄帝,肯定另有其人!”   徐云的一听,顿时泛起了疑惑,问道:“妹子何出此言?难道你又想到了什么疑点不成?”   刘萍点头分析道:“徐大哥我且问你,那月黎图腾在五千年间乃是作何之用?”   徐云德稍微一想,继而说道:“图腾镇世五千载,那月黎乃是上数五千年的上位图腾,自然是用以稳定凡尘之用了。”   刘萍点头道:“蚩尤败给黄帝,那么天下自然归黄帝所有,倘若真像你我说的那般,蚩尤跟智者乃是同一个人的话,而这些图腾遗址却又出于智者之手,那么不就等同于是蚩尤造出的图腾遗址,专门用以帮助黄帝稳固基业?这岂不是天大的矛盾?”   听了这话后,徐云德顿时恍悟古来,抬手一拍脑门儿道:“我怎么把这档子事情给忘了!还是妹子你想的周全……”   刘萍微微一笑,目光却片刻不离铜柱内壁,随之又说道:“徐大哥,你且看这句话,说的是‘三界本难容,信奉存世留,战末隐归去,兀自藏阴间’,从字面上理解倒是不难,意思就是三界之内难以容身,只把信仰之物留在凡尘之内,等大战结束后归隐而去,自顾自的藏在阴间!但通读几遍之后,却又总觉得似乎另有其意,一时之间我也想不明白,徐大哥你有什么见地没有?”   徐云德此时也在细细的品读这句话,但许久之后,也仅如刘萍那样,并没看得懂潜在的含义,唯有摇头说道:“妹子,这句话并无提及说的到底是啥,三界之内容不下的东西多不胜数,叫你我如何猜测的出呀?”   刘萍道:“这句话既然出现在此,那么我想它与这铜柱内壁上所刻的东西定然脱不了关系。”   “你的意思是……”徐云的猜测到:“是这些威力甚大的法器?”   刘萍点头道:“也有可能是那些部族!”   “部族……”徐云德满腹疑云的重复了句,随之却是恍然大悟道:“后面有句说的是战末隐归去,细细想来,那多不胜数的古老部族,岂不是就在战后各自归隐到了深山老林之中?还有这些法器也尽是如此,如若不然,叫它们全都流传与世间的话,那必定会掀起滔天大浪,但对此历史之中却并无半点记载……”   隐约之间,两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旋即齐声道:“空白的历史?难道这些也包含其中!”   突然,叵蓉急匆匆的自屋中跑了过来,且边跑边喊道:“刘萍姐姐、徐大哥,王大仙他醒过来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两人一听,顿时喜出望外,也顾不上什么字符、图文了,先后从铜柱内钻了出来,二话不说便跑回了屋里。   此时,王长贵确确实实是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但脸色却极其难看,绯红之色没有褪去不说,此外更是眼窝深陷,嘴唇青紫一片,喘息时快时慢。仅一夜的功夫,竟像是苍老了几十岁。   看着平日里精神抖擞的王老道,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徐云德心头一酸,急忙抢到床边,碰他也不是,不碰也不是,唯有焦急的问道:“老道……你没事吧?”   王长贵气若游丝,微微咽了口唾沫道:“暂且还死不了………”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安下了心来,徐云德更是大喜,虽然平日里他老爱与王长贵拌嘴,但实际上,他比谁都要敬重这个道业高深的老道士,不说徐、王两家本是同源同宗,单是他的那种运筹幄,看破凡尘的心境,便使徐云德打心眼儿里钦佩。要知道,他徐云德乃是当代的尸王,目空一切,极少有钦佩之人,而这王长贵便是其一。   徐云德稍稍替王长贵掖了掖被子,随之附在他耳边说道:“老道,你有什么需要没有?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尽管开口,我立马替你办来。”   王长贵嘴唇微动,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之低声说道:“方才南柯一梦,直教我参透了许多事情,徐兄弟、丫头,你们先且过来,我有话说与你们听!”   刘萍与徐云德闻言,皆是不敢怠慢,急忙将耳朵凑到了王长贵的嘴边,听他要说些什么。   只听王长贵幽幽说道:“远古道术,惊天动地,神鬼难测,各种法器妖器的威力也是惊天地泣鬼神,而那远古战场则更是骇人听闻,就连风云也为之变色,然而这一切的存在,无疑是打破了陈规,凡尘人界若想安定发展,这些绝然不能存在……或许这也就是那空白历史,之所以会成为空白的主要原因了吧!”   徐云德听闻这话,神色未变,只因这些事情,方才在铜柱之内,他与刘萍都已猜测到了。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仔细的听着王长贵接下来的话。   王长贵停顿少许,似是积攒了些力气,继续讲道:“徐、王两家,皆是棋子,命运早已注定,前辈后辈皆要受其摆布,难尊己见。”   徐云德惊诧道:“老道?这话何解?”   王长贵说道:“数千年前,智者老叟传我两家先祖图腾秘术,其本意我虽尚难揣测,但你细想,代代传承下来,虽多有差漏,更甚至千年前还失传大半,但唯独有一样东西却不从未改变过!徐兄弟,你说这样东西是什么?” [正文 365第二十三章 第十五节]   [正文]365第二十三章第十五节'>第   365第二十三章第十五节   王长贵沉声长叹,却没有立刻点破,而是说道:“这样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于世,纵使千年岁月,也不曾有过片刻的间断!”   屋中众人再听闻此言之后,心头更是大为所惑,刘萍沉思道:“看不见、摸不着……且有千年从无间断……”说到这里,只见她目光一闪,似有明悟道:“王大仙所说的,难不成便是徐、王两家的本身?”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也是陷入了缄默之中,喃喃说道:“两家的本身?这‘本身’二字又当何解?”   刘萍答道:“徐大哥你且细想,时光如梭,转瞬间便是千年已过,然而在这千年的岁月之中,无论是道法也好,法器也好,绝然都是有失有没,唯有你们这两个道术大家却一直存在于世,代代相传,从无间断,这难道不正是那看不见、摸不着,而又实实在在的存在之物吗!”   听到这里,徐云德以及屋内众人方才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称是,刘萍继而又转向床上的王长贵道:“大仙,我方才所猜测的那些,是也不是?”   王长贵神色消沉,稍稍点头答道:“丫头,你若是男子,且生于当今乱世,定是将相之才呀!不错,我所说的那样东西,正是我们两家的‘本身’!而这也便是我为何说我与徐兄弟只不过是个任由那命运摆布的棋子的首要因由了!”   徐云德闭口不语,刘萍则是接着说道:“徐、王两家乃是智者的传人之后,而那智者毕生所做之事皆是惊世骇俗,我想他刻意传下你们两家,也定然是别有用意,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我们还无法揣测,或许唯有将那空白的历史尽数解开以后,才能得道答案吧。”   王长贵微微颔首,随之说道:“丫头,解开历史中的谜团,或许便是我徐、王两家的真实使命呀!一如我在梦中所悟,道本无法,法中有道,身在其中,难得其要,抽身事外,方明其意。徐兄弟,你且以观事者的角度去想我们几人在这些年间所碰到的事情,看看最终会得道一个什么样的结论?”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随之低头沉思起来,许久之后,只见他眼中精光一闪,连连摇头,似有疑惑,但不下片刻,却又再次点头,宛若领悟了些事情,并开口说道:“图腾也好,空白的历史也好,乃至这妖器血衣也罢,竟都跟你我两家脱不开关系,也就是说不论何时何处,只要是与那空白历史有关的事情,我们的两家先祖定然都有参与!”   王长贵答道:“不错,是此道理,空白历史不为人知,不留踪迹,但终须有人见证,而你我两家便是那见证之人!这便是宿命,乃是你我难以摆脱的不争事实!”   徐云德想来是命不由天只由己之人,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心里自当极为不快,只听他沉声说道:“我徐云德可不信命,我就定要摆脱那什么宿命的束缚,管他智者也好,先祖也罢,我命由我不由它!”   然而谁料徐云德的这几句赌气的话刚一出口,王长贵却是突然脸色大变,喘息也突然急促了起来,连连咳嗽了数声以后,猛然侧身,“啪”的吐出一口浓痰,这才稍显平复。   众人见状,皆是不明其理,刘萍关切的问道:“大仙,你没事吧?”   只听那王长贵拖声长叹,语气中也比先前有了些生机,他说道:“好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它!徐兄弟,你这句话可是把我连日来的苦恼一并给疏通了,当真是救了老道我半条命呀!”   原来,王长贵自梦里解透两家的宿命之说以后,便愁怨暗生,一口瘴气堵在胸口难以消散,可不料今日一听徐云德的那句无意道出的狠话,却也是受其感染,心觉人活一世,循天而活也是几十年,逆天改命,轰烈而活也是那么几十年,就连徐兄弟都能想开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又何必去苦恼宿命的编排呢!想及此处,胸中大石顿然落下,周身气脉也随之畅通,随着那口浓痰咔了出来,竟然是说不出的舒坦,四肢也恢复了许多力气!   待王长贵将事情的原委说与众人听后,大伙儿无不替他高兴,徐云德更是朗声大笑道:“老道,你我俩家的糟糕宿命,不如就由你我来终结吧,也好让后世子孙过的舒坦些!”   王长贵此时脸色大好,呼吸平缓悠长,连连点头道:“甚好、甚好!徐兄弟,老道今生得你此挚友,死也无憾了!”   徐云德听他这话,由不住道:“行啦老道,这些麻人的言语,你啥时候也学会了,与其说些没用的,倒不如快些养好身体,你我把酒畅饮一番,岂不痛快?”   王长贵回道:“徐兄弟说的是,只是我这身子若想完全复原,只怕还得个把月的光景,此外,尚得服些调理的药物。”   刘萍一听,急忙问道:“大仙,您要啥药物,快快告诉我们,我这就去给你买来。”   王长贵稍一点头,随之说道:“这些药物之中,有些颇为难寻,还得你们几个多费心才是。”   “哪儿的话!”徐云德当即说道:“就是那天山雪莲,我徐云德也去替你摘来。”   王长贵闻言,轻声笑道:“天山雪莲倒是用不上,你们且记好了,这些药物便是蛇蜕、龟甲、蝉衣、蝎尾、硕蚁、沿阶草、小鬼丁、猫儿茗。”说到这里,王长贵顿了顿声,方才继续道:“这几样都是寻常易得之物,并不难寻,而接下来的几样却要罕见的多了,分别是阎王泪、地龙汤、蛇冠芝!”   众人闻言后,皆是对后面那几种东西闻所未闻,什么“阎王泪、地龙汤、蛇冠芝”?世上难不成真有那阎王爷流出的眼泪,地龙浸泡过的热汤?   徐云德不禁好奇的问道:“老道,你后头说的那三样,倒是都是些什么东西?你且说明白点,我听都没听过,又如何帮你找寻呢?”   王长贵道:“所谓阎王泪,其实便是淡水之底,淤泥之下的百斤大蚌,只要是活的,那么其壳内肉下便定有一汪洁净清水,本是那巨蚌用以润滑内壁、冲刷进到肉中细沙之用,但因极为阴寒,堪比阴间之水,所以便叫做阎王泪!”   徐云德点了点头,悉心记下,随之又接着问道:“那地龙汤呢和蛇冠芝呢?”   王长贵说道:“地龙汤,其实放在往常也并不难寻,但如今天寒地冻,却要少见了,所谓地龙其实说的就是蚯蚓,而地龙汤,便是要用蚯蚓的粪便,至于黄泥坑中,兑上无根之水,做扬汤止沸之态,上下来回久久八十一次,直至满坑黄沫为止,只取泡沫,这便是了。而蛇冠芝则是常年生在山间背阴之处,状若蛇冠,且通体血红的一种灵芝,又名也叫血灵芝或肉灵芝。”   徐云德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答道:“这血灵芝我倒是听说过,医治我两年的老郎中那儿多半便有。葛家兄弟,你俩这就去一趟,务必要讨来此物!至于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葛家兄弟不敢怠慢,急忙起身道别了众人,冲进了漫天大雪之内,匆匆而去。随之徐云德又对叵蓉说道:“笨丫头,你跟我一同去置办其余的药物,这里就让你刘姐姐照顾着便可。”   叵蓉点头,急忙背起了玄铁大锤,随着徐云德夺门而出,可未及走出两步,却听屋内的钱岩也抢身过来,并说道:“徐大哥,我闲下来也没事,不如就跟你们一同去吧,路上拎拿物件也可以搭把手。”   徐云德没有拒绝,三人即刻冒雪去了。见他们走远,刘萍反手将木门带上,以免寒风侵入屋内,叫王长贵的病情更加严重。   此时的王长贵,或许是因为之前说的太多了,有些气虚,已经闭眼睡下,刘萍走上前替他掖了掖被角,又找来水壶灌满了水钝在了炭炉之上,之后闲来无事,从柜子里翻找出来一些纸笔,涂鸦起从那铜柱之内看来的各种灵器,以作解闷打趣,只因这间屋子先前是一个矿上的小队长所住,平时记工作进程之类,因此笔墨纸砚倒是不缺。   再说徐云德,带着叵蓉和钱岩,一路去了镇上,打听出了几家药铺的所在,将那些蛇蜕、龟甲之类的寻常药物一并买了许多,放于牛皮纸中包好、扎紧,交于钱岩拿着,随后又问:“钱老弟,你在这地界住了两年,可知道何处有大些的池塘?并且是那半阴半阳之水的最妙。”   钱岩听了这话,满脸不解的问道:“什么叫做半阴半阳之水呀?”   徐云德无奈的替他解释:“半阴半阳之水,说白了就是雨季时节有外河流入,也有下游流出,呈活水之态,而到了旱季,上下游都是枯水期,池塘也就成了死水啦。”   钱岩恍然大悟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处,距我们的矿厂不过十里的东南方,便有这么一个大池塘,叫做葫芦湖。”   “葫芦湖?”叵蓉少年心性,一听这个湖泊的名字竟然这般古怪,立刻便来了兴趣,开口问道:“钱大哥,这个湖是不是很像一个葫芦呀?”   钱岩摇头答道:“这个湖并不像葫芦,只是个寻常的椭圆形状,我听当地的老人说,这个湖泊之所以会以葫芦命名,全是源自一个古时流传的神话传说。” [正文 366第二十三章 第十六节]   [正文]366第二十三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366第二十三章第十六节   徐云德一听这话,也不由来了兴趣,开口问道:“不知是个什么样的神话故事?钱兄弟不妨讲来给我们听听吧,我也好奇的紧呢。”   钱岩点了点头,随之讲道:“这事情我还是从一个老工友那儿听来的,说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这葫芦湖当时并没有名字,周遭更无住户,四下尽是荒野。初春某日,一个邋遢老头拎着一个紫色的葫芦打此经过,见日头不错,湖边又草青花茂,风景如画,于是便索性躺在草地上悠哉的休息起来,他那大葫芦里恰好又装满了不知从何处打来的美酒,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四散开来,就连飞在四周的蝴蝶、蜜蜂都经不灼意,醉倒在了花丛之中。”   徐云德听到这里,忍不住笑道:“这天底下岂会有这等烈酒?神话就是神话……”   可叵蓉却听的高兴,拉着钱岩说道:“钱大哥,你别理笨哥哥,继续说下去嘛。”   钱岩笑着点头,继而接着讲到:“那老头一边观景晒太阳,一边喝酒,只因那美酒太过诱人,不多会儿功夫,满满的一葫芦,竟然被他喝的一滴不剩!正所谓好酒虽然浓香,但后劲却厉害的很,这老头酒量再大,也顶不住这么多的酒,所以在他喝完之后,不一会儿功夫,便醉意大显,倒在了那草地上昏昏睡去。”   “他这一睡,当真是昏天暗地,直直睡了十天十夜,期间有一钓客,每天下午都会来这湖边钓鱼,起初看到一个老头躺在草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还曾过来推他,但方一靠近,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心下想道,原来是个醉鬼!于是乎,便也没再多做理会,自顾自的去钓鱼去了,可第二天、第三天……这老头一直没有醒来,钓客心觉好奇,暗自想道:世上怎么会有这般能睡之人!也罢,我每天带些干粮备着,看这老头许多天不吃不喝,只是睡觉,等醒来的时候也多半该饿了,我就把干粮拿给他吃,也算是积德行善了吧。如是想着,这钓客道也果真这么干了。”   “直到第十天傍晚,这个钓客如时赶来,见那老头还在睡觉,上前推了几下也毫无苏醒之态,便摇了摇头,一如寻常那般,去水边垂钓去了!可没想不一会儿的功夫,只听一声哈欠,那老头却是兀自醒了过来。钓客心喜,急忙放下钓竿,跑上前去问道:‘老人家,您睡了好久,想必是饿了吧,我这儿有些干粮,你若不嫌弃,尽管拿去果腹。’那老头闻言,笑着答应,也不客气,接过干饼便大口的吃了起来。”   “钓客见这老头虽是须发皆白,但脸色红润,双目**,身手麻利,且又如此能睡,当下便觉着好奇,竟也忘了水边的钓竿,索性坐到他边上问道:‘老人家,我见你面生,不是本地人吧?’,那老头点了点头,没有做声,只是自顾自的啃着饼。钓客见状,继续问道:‘您这是打哪儿来,又是要往哪儿去呀?’那老头一听,顿时像是想起了些重要的事情,急忙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但却并没回答钓客的话,只是反问道:‘小伙子,今儿是几时几日?我在此睡了多久啦?’”   “那钓客答道:‘今天乃是三月二十,您在此处已经整整睡了十天啦!’‘什么!’那老头一听这话,顿时跳了起来,惊声说道:‘你说今儿都已经三月二十了!遭啦遭啦,老头我只顾贪杯,却误了大事,不妙至极!***孙子,往后老子再也不喝酒了!’说罢,竟然将那个紫色的大葫芦给丢进了水中。他所在之处,距离水边尚有百米的距离,可这老头就那么信手一扔,这葫芦竟然如同一道流星,‘嗖’的一声,直坠湖泊中央。”   “钓客一看,顿时哑然震惊,想及自己三十出头,正是壮年,也没有这么大的力气,这老头竟然……然而不等他多想,接下来的一幕却更是令他难以置信,只见那眨眼前还在自己身旁的老头,这会儿竟然已经到了数百丈外,远远看去,他两腿走得着实不快,但却每迈一步,身子便皆要随之去出好远,片刻功夫竟然就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于此同时,原本平静的湖面,此刻竟然是无风起浪,旋窝陡生,端的一个令人心惊。那钓客心知一定是碰上神仙,要么就是鬼怪了,且不论善恶,自当不敢在水边多留,乃至连鱼竿都没有理会,便撒腿跑回了家,并且数日不敢再去。”   “街坊邻居见嗜钓如命的人,怎么不钓鱼了?好奇之下,大伙都来问其缘由,那钓客无奈,只得将自己的见闻说了出来,可旁人听了都笑他做梦,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妖魔!见旁人不信,钓客赌气道:‘现如今那湖面还在翻涌不息,你们若是不信,就随我一同前去,亲眼见见!’街坊们轰然响应,于是一众数十人便簇拥着钓客,去了湖畔,可谁知道此时那水面之上,早已恢复如常,哪儿有什么惊涛骇浪!众人在远处看了这等情形,皆是笑他痴人说梦,那钓客也不禁泛起了疑惑,难不成真是自己的幻觉?”   “怀揣疑团,不顾周围人的嘲笑,那钓客带着一群人脚下不停,直走到了近处后,众人方才被眼前所见给惊呆了!水面虽然平静如常,但此时的岸边,却不知何时长满了葫芦,一个个娃娃大小的葫芦甚是可爱!这些人都是近处的居民,水边也自是常来,所以对于这地带他们都不陌生,见到这凭空冒出来的大片葫芦,他们无不骇然,对于钓客的话也信了大半!自那以后,这个湖便改名叫葫芦湖啦。”   听完整个故事之后,叵蓉欢喜不已,只因她以前在村落里,除了打猎,就是打铁、把跌,哪有人给她讲故事,何况还是闻所未闻的神话故事,这回头一次听到,自然喜欢了。她问向徐云德道:“笨大哥,你说这世上当真有神仙存在吗?”   徐云德摇头道:“我又没亲眼见到过,上哪得知?只不过……古时候的修道之人,修至深处,撑手为天,复手为川,上山下海如履平地,御兽而走,日行万里,这倒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听徐云德这么一说,再加之先前亲眼所见的女妖、血衣之事,叵蓉与钱岩顿时哑震惊,钱岩说道:“放在以前,徐大哥你说的这些话,我打死也不会信的,现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世上当真有此等高人存在!”   徐云德笑了笑,没在做声。说话间,突见前头不远处,一个颇大的湖泊凭空出现,只是里头的河水尽数结冰,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巨大水晶一般,此时虽天降大雪,但冰面之上却并无多少积雪,想必是因为那冰层冻的太干太滑,雪花儿落在上头,被寒风一吹,便滑倒了岸边凹凸处了吧。   “这儿就是葫芦湖了吧?”徐云德凝视着光滑的冰面,开口问道。   钱岩点头道:“不错,就是这里!你看那儿的葫芦架子,现在虽然都枯了,但一到开春,岸边就长满葫芦,开满葫芦画,风景当真漂亮。还有许多附近的居民,都会跑来采摘葫芦,拿回去做酒壶、做干瓢,然后去集市上卖钱呢。”   徐云德与叵蓉循着他的指向看去,果不其然,在水边确实是有着大片的葫芦架子,看来那神话传说也非空穴来风啊,一边这般想着,徐云德一边走了过去。   三人先后到了岸上,只见徐云德从怀里抽出业障短刀,蹲身试探了一下冰层,两刀下去后,方才起身说道:“今年冬天着实又冷又长,这整条河险些都要冻到底了!”   叵蓉问道:“笨大哥,你带我来这湖边,到底是要干啥呀?难不成当真是为了捕获百斤大蚌?”   钱岩一听这话,也是大感奇怪,点头接话道:“是呀,这河水冻的这般厉害,我们如何去水下找寻那大蚌呢?”   徐云德哈哈一笑道:“古时候有那以肚皮化冰,逮鱼献母的孝子,如今有我徐云德寒冬凿冻,抓蚌救好友的美谈,日后传出去,我也好狠狠的出名一回!”   叵蓉一听,惊讶道:“笨大哥,你真要凿冰下水吗?”   “当然!”说话间,徐云德已然是解开了上衣,只穿一件单褂,趟着冰层走到了湖中央,抡起手中短刀,便凿了下去。   挖盗洞的好手,挖起冰洞来也不遑多让,在叵蓉和钱岩两人的惊奇目光下,不多会儿功夫,一个两尺来宽的冰坑便出现在了湖中间。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眼下徐云德凿的冰坑已经过了五六尺,却始终没有见水。他一边干着活儿,一边骂道:“死老道,爷们儿我这回可是为你吃大苦头了,等吃了药之后,你若还是那副病歪歪的模样,我看你能对得起谁!”   说话间,只听“嗤”的一声脆响,徐云德只觉刀上一空,随之冰凉的湖水顿时涌进了冰坑之内!见状后,他连忙跳了上来,对叵蓉说道:“笨丫头,你那破锤子给我用用!”   “谁说我这是破锤子!你才是笨大哥嘞……”叵蓉一边反驳着,一边将背上的玄铁大锤给徐云德递了过去。   接过锤子,只见徐云德冲着洞底“通、通、通……”的乱捣几下,将下头的薄冰尽数捣碎之后,继而又将铁锤还给了叵蓉,且对其说道:“笨丫头,一会儿我去水下找大蚌,你只需时不时的对着坑底捣几下,莫叫它再次冻上,若不然我可就出不来啦,到时非得溺死在下头不可!”   叵蓉闻言,心知这事容不得半点马虎,急忙认真的点头,但旋即一想,却又连连摇头道:“笨大哥,这么冷的天,湖水想必也定然是冷入骨髓了,你这般下去,就算不溺死,也得活活冻死!” [正文 367第二十三章 第十七节]   [正文]367第二十三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367第二十三章第十七节   徐云德闻言,哈哈一笑的说道:“笨丫头,你徐大哥这条命可是硬得很呐,区区一条冰湖能奈我何!”说罢,便见他已然是脱去了上身仅剩下的单衣,精瘦且又满是伤疤的上身顿时裸露了出来,在这寒风凌冽的雪地中,显得特别的突兀、抢眼。就连穿着大皮袄的钱岩见了,都不由升起一股恶寒,使劲儿的往衣领里缩了缩脖子。   光着上身的徐云德并没有立马跳进冰水之中,而是先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碎冰,在身上轻轻的擦拭了起来,钱岩知道,人的身体绝难承受在瞬间之内,前后温差的剧烈变化,倘若徐云德就这么跳下睡去,周身血管便很有可能因极具冷缩,从而导致爆裂,到时候在水下的他必死无疑。   徐云德用冰块在周身各处擦拭了许久,直到全身的皮肤都变得通红,并有着层层白气不断的冒出方才住手。   丢下了手中的冰块,徐云德再次提醒了句叵蓉道:“笨丫头,我刚才交代你的事儿可千万别忘了!你徐大哥的这条命可就交给你啦!”   叵蓉认真的说道:“放心吧徐大哥,我绝然不会叫这冰窟窿重新冻上的!”   见叵蓉说这话时候,既然连称呼都改了过来,徐云德心知她定然是惦记自己的安危,脸上微微一笑,但却啥也没有多说,只听“噗通”一声,一个倒栽葱扎进了冰坑之内。   叵蓉和钱岩两人见状,急忙探身向前,往坑底水面看去,只见那水面之上,除了一连串的大气泡之外,哪儿还有半点徐云德的影子……   如今正值寒冬,气温着实是低的吓人,不下片刻的功夫过去,那冰窟窿底下的水面果真又是结出了一层薄冰来,叵蓉见状,急忙拿起铁锤,将冰尽数捣碎。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叵蓉如此这般的都已经捣了三次了,可那冰坑下头,却迟迟不见徐云德露头。   钱岩满脸焦急,最后终究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徐大仙在湖底下不会是出事儿了吧?怎么这么久还不上来?”   叵蓉却是一脸坚定的说道:“不可能,徐大哥都说了,这区区的一个冰湖,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正说着,突见水面“咕噜、咕噜……”的冒了些气泡,随之徐云德“哗”的一声子湖底钻了上来,狠狠的吸了几口空气之后,方才说道:“***孙子,先前有些急了,倒是忽略了件事情,笨丫头,你快些把这冰窟窿再凿的大些,约莫四尺来宽就差不多了,那蚌着实太大,现在这个窟窿的大小弄它不出!”   见徐云德没事,叵蓉胸口悬着的大石总算落了下去,闻言后,二话不说,拿起精铁大锤便往冰坑的边缘招呼而去,要知道叵蓉的力气何其惊人,如今全力施展之下,顿时只见,冰屑横飞……   徐云德见状笑道:“笨丫头,你先凿着,待徐大哥下去给你抓条大红鱼上来熬汤喝!”说着,便见他又是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片刻后,在叵蓉全力施为之下,那冰窟窿已然是达到了徐云德的要求。这时,只听坑底又是一阵水响,继而竟是一条尺来长的大红鱼自里头跃了上来,与此同时,徐云德也再次冒出了头。   叵蓉欣喜道:“徐大哥,还当真有鱼呀……”   徐云德嘿嘿一笑,随之又用手比划了一下冰坑的大小尺寸,稍一点头道:“笨丫头,钱岩兄弟,我这就下去把那大蚌给拖上来,一会儿你俩帮我搭把手,咱合力将其弄出冰面。”   见两人齐齐点头,徐云德便没再多说,深吸了一口气后,继而再次钻进了湖底,不下片刻,只见坑下水面,突然冒出了一个黝黑的大家伙,乍一看着,倒像是一个古木制成的圆桌!   直到徐云德的声音从下头传来道:“还愣着干啥,赶紧过来帮忙呀!”叵蓉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忙驱身上前,七手八脚的将这罕见的大蚌给抬了出来。   这时,徐云德也从水下爬上了冰层,只见他浑身冻的乌青发紫,且不停的打着颤,想来这等寒天,纵使他徐云德有着天大的本事,在冰水了泡了这许久时间,又怎能不冷?徐云德啥也没说,利索的将自己的衣物套到了身上,并又连蹦带跳的打了一套拳,方才稍稍恢复。   身上有了些暖意之后,徐云德走到大蚌前,拍了拍黝黑且光滑的蚌壳,说道:“这家伙儿个头可真不小,在这湖底少说也得上百年了吧。”   叵蓉拎着铁锤道:“笨大哥,我这就把它的壳给敲碎,咱也好快些得到阎王泪!”   徐云德连连摇头道:“万万不可,这家伙两面长的都一样,我们又不知道哪是正面,哪是反面,若是就这般敲碎了蚌壳,保不齐会把里头的阎王泪给弄洒了,到时候我可不想再下去一次,况且我在那湖底找寻了许久,这只兴许是最大个儿的啦,咱可不能浪费掉。”   叵蓉一听这话,点了点头,但转念一想,却又满是疑惑的问道:“可是,这大蚌紧紧的闭着,不把它砸碎,我们又如何得到阎王泪呀?”   徐云德笑道:“笨丫头,这便是我为何要带你出来的主要原因呀。在我们这伙儿人中,当属你的力气最大,我俩合在一起,少说也得四五千斤的力道,我就不行咱扭不过这只畜生!”   叵蓉心知徐云德诡计多端,连忙点头道:“笨大哥,我听你的,你要我怎么做?”   徐云德没有当即回答她,而是从腰上掏出了短刀,在蚌壳闭合处划开来一小块缝隙,又将短刀刀身尽数插了进去,然后才开口对叵蓉道:“笨丫头,你且拿着锤柄做好准备,待我一把这蚌壳撬开道缝的时候,你就立马用捶柄将其卡上,切莫叫它再行合上了,这样你我才好下手掰开它。”   叵蓉会意,急忙将精铁大锤反过来拿在手上,随之便蹲在了徐云德身边。准备就绪后,徐云德按着刀柄,猛的一发力,只见那蚌壳果不其然被撬了开来。叵蓉眼尖手快,“嗤!”的一声,把捶柄连根插了进去。   只因这大锤连头带柄,整个儿皆是精铁所铸,所以就算这蚌再有本事,也决然不能再次合上嘴了。徐云德见状笑道:“笨丫头,关键时刻倒也不算太笨,哈哈……”   叵蓉嘿嘿一笑,随之说道:“笨大哥,你按住下面的壳儿,我去掰上面的,咱先把它弄开再说。”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两人一上一下,分别扣住了蚌壳,相互换了个眼色后,齐齐发力,只听“嗤啦”一声,那巨蚌豁然打开,顿时之间,一股呛人的腥臊味扑入鼻腔,只因这蚌尚未死去,所以此时的蚌肉还在缓缓的翕动着,叫人看了好生怪异。徐云德说道:“蚌越大,肉越骚,这话一点也不假!”   一边如是说着,徐云德抬眼看了看上半扇蚌壳,只见上面光滑一片,什么东西也没有,不禁欣喜道:“看来咱运气还算不错,阎王泪定然是在下头的壳中,一滴都没有浪费掉。”说着,便以业障短刀,将那大蚌肉壳相连之处,尽数剜了下来,随之抓住一片白花花的蚌肉,用力一揭,随着“嗤”的一声,那一整片儿蚌肉顿时被扯了出来。   可没料,随着这蚌肉被扯下,却见一个紫色的物件“啪啦”一声跌落在了冰层之上。顺势望去,只见竟是一个暗光流转,古色古香,且上下大小一样的葫芦,这葫芦大约有女子秀足般大小!只不过一时间难以看出究竟是什么质地。徐云德“咿”了一声,将其捡了起来,说道:“葫芦?难不成那个神话传说是真的?这葫芦便是那个醉酒仙人的遗物?   叵蓉和钱岩见了,也是大为疑惑,都说大蚌产珍珠,可这只大蚌之中,竟然产葫芦?钱岩说道:“不会是真有神仙吧?这葫芦就是当年他用以装酒之用的法宝,丢进湖中之后,被这大蚌给吞了进去?”   徐云德沉思片刻,却也一时理不出个头绪,摆手说道:“这些事情暂且不去理会,眼下老道的病才是首要!”说着,便将葫芦随意的揣进了怀中,继而再看向蚌壳中时,只见那下面的半扇蚌壳之上,在两壳相连的凹槽处,赫然正有着一汪清凉的净水!   叵蓉此时也瞧见了,连连摆手道:“你们快看呐,是阎王泪,这大蚌里头果真有阎王泪呀!”   徐云德此刻也是满脸的欣喜,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事先在镇上买的瓷瓶,将这些的来不易的阎王类一滴不剩的装了进去,完工之后,方才朗声大笑道:“三件难寻之物,已得其二,接下来就须等葛家那两个小子能否讨来蛇冠芝啦!”   站在旁边的钱岩两人一听这话,顿时不解,叵蓉疑惑的问道:“笨大哥,阎王泪、地龙汤、蛇冠芝三样难寻的药物,我们如今我不就只找到了这阎王泪吗?何来已得两样之说呢?”   徐云德笑着答道:“你俩难道忘了,我们先前在镇上买药的时候,曾路过一个洗澡堂,我是不是找了个大瓷罐,置放在了锅炉房的屋檐下头?”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两人顿时回想了起来,只因当时虽不明徐云德的用意,且又见他似乎并不愿多说,所以只得将疑惑暂且压在了心中,这许久的时间过去,又满心想着眼前的事情,早已有些淡忘,此刻猛然记起,二人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那是为了找寻地龙汤所做的准备。 [正文 368第二十三章 第十八节]   [正文]368第二十三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368第二十三章第十八节   三人收拾起阎王泪和那只已然冻僵了的大红鱼,继而再次折回到了镇上!来到那间洗澡堂的锅炉房前,只见此时的瓷罐中,已经注满了清水。   原来那房中热气蒸腾四散,打在了房顶的瓦片上,化作水滴,顺着坡度低落下来,徐云德找准地方,用大瓷罐稳稳的接着,这许久的功夫,已经是接满了一整罐。   钱岩见状,颇为不解的问道:“徐大仙,我记得王大仙所说的地龙汤好像不是个。”   徐云德道:“我又没说这便是地龙汤,要知道,想得地龙汤,必须先备无根水,这蒸汽凝结而成的净水,便是那绝好的无根之水!有了它,地龙汤可就好办得多了!”   这处锅炉房,每日里面炉火不断,使得周围的温度较之它处,都要来的温暖一些,屋子四周非但没有上冻,就连积雪也薄上了许多,徐云德就近找了块大石头,一脚将其踢开。叵蓉两人见了,皆是好奇的凑了过去。   只见那大石块下头,赫然正有着几条粗长的蚯蚓,兀自缓缓蠕动!原来,只因这儿温度偏高,对于蚯蚓等昆虫而言,无疑便成了一个世外桃源,其余地方的蚯蚓,在如今天寒地冻的季节,恐怕早已都是钻进了极深的地底,避寒去了,唯独这处,却还活跃的很。   再看那几条蚯蚓边上,许多呈小圆颗粒状的黄土堆,成片的蹙在一起【就是农村人出身的钱岩见状,顿时认出了那是何物,顿时大喜出声,说道:“快看呐,这儿当真有蚯蚓屎!”   不错,那些小颗粒状的小黄土堆正是蚯蚓的粪便,本来并非什么罕见的东西,可在这等季节,这等关头,它的出现,无疑叫徐云德三人喜出望外。   徐云德一边欣喜着,一边从腰间拿出了小铁铲,将那些蚯蚓粪便悉心的收集到了一起,随之又以相同的法子,在周遭许多石块底下,足足找来了半斤之多才肯罢手!而后,他又就近找了一处,在地上挖了一个一尺来深的泥坑,将这些“新鲜”的蚯蚓粪便与那瓷罐中的无根水一股脑儿的倒了进去。并按照王长贵所说的法子,上下抑扬了九九八十一次。   止手之时,果不其然,只见那泥坑之中,早已是满溢了土黄色的泡沫,不用多言,三人心里皆是清楚,这便是王长贵口中所属的难寻药物地龙汤了。   钱岩见状后,由不住的冲徐云德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徐大仙,我钱岩对你真是打心眼儿里服了!”   徐云德摆手一笑,没有多言,只是从怀中掏出了空的瓷瓶,将地龙汤一并全装了进去,随后方才说道:“时间不早了,妹子想必也等急了吧,咱还是快点回去,将这好消息告诉她跟老道,没准儿老道听了之后,一高兴,病情也大有好转!”   叵蓉与钱岩一同点头,随之三人便匆匆的赶回了矿厂小屋。此时的刘萍,还在涂鸦。正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在她画那些个法器、妖器的时候,多有些记不清楚的地方,每每这时,她都会跑进铜柱之中,仔细的看来,然后再行回去绘画。这么一来二区,二十一个法器与二十个图腾的摸样,竟然全数被她记在了脑中。   正画的兴起,突然门外传来的徐云德的声音,只听他喊道:“妹子,快开门呀!我有好事要说与你听。”   刘萍闻声大喜,急忙抢去开门,见徐云德脸色有些青紫,心知定然是冻的,急忙将门外三人让进了屋子,并一一倒了碗热水递了过去,说道:“外头天寒,快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从刘萍手中接过碗,叵蓉满脸兴奋的将徐云德是如何凿冰抓蚌,如何巧得地龙汤的事情尽数讲了出来,刘萍听了自是欣喜不已,但听到徐云德舍命下冰湖,冻得浑身乌青的时候,却又感动的险些落泪。   没料正躺在床上的王长贵这会儿并没睡着,叵蓉讲的这些也自然被他听在了耳中,只听他低声说道:“徐兄弟,这回可真是叫你费心了,我王长贵此生得挚友如你,纵算哪日去了,也死而无憾了……”   徐云德何时听过王长贵说这些话,顿时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打了个哈哈道:“我说老道,你什时候也学会了说这些麻人的言语了,听得兄弟我浑身鸡皮疙瘩!再者说,你我要想摆脱宿命的枷锁,少了你的话,叫我一人如何成事儿?所以我全力助你,也算是在帮我自己呀。”   一边如是说着,一边走到桌前,随手翻看起刘萍先前画的那些图来,并转过话题道:“妹子,这些都是你画的呀?”   刘萍点头答道:“闲来无事,胡乱涂鸦,也算是解闷打趣了……”   徐云德笑道:“画的真不错,比你大哥我的手笔,可要好上百倍……”可谁当他翻到其中一幅的时候,竟是戛然止声,盯着手中的画看得愣神。   刘萍见状,不明所以的走上前去,见徐云德手中正拿着一幅葫芦摸样的法器图案,开口问道:“徐大哥,这也是铜柱上所刻的东西,你之前不也见过嘛?怎么,难道我画的不对?”   徐云德缓缓摇头,随之伸手入怀,将在大蚌中无意得来的紫葫芦给掏了出来,并将其递给刘萍说道:“我说这玩意儿怎么看着眼熟,妹子你且看这是何物!”   从徐云德手中接过紫葫芦,一眼便认出了这就是自己所画之物,只因这葫芦上下大小相同,且葫芦嘴儿的地方是歪向一旁的,与寻常葫芦多有不同之处!刘萍奇声问道:“徐大哥,这东西你是从何得来?”   徐云德说道:“这玩意是我从湖底抓的大蚌体内之物!”随之,便又将钱岩讲的那个神话故事给说了出来。   刘萍听去之后,脸上阴沉不定,质疑道:“事出有因,空穴难来风,神话故事虽然离奇,但那个醉酒的仙人想来极有可能存在真实的原形,只因经过千百人之口传述,其中难免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从而变了质,演化成了如今的神话!”   这时,床上的王长贵却又突然说道:“丫头,你将那葫芦拿于我瞧瞧。”   “唉!”刘萍应了一声,随之连忙将紫葫芦递给了王长贵。   接过葫芦之后,王长贵半眯着眼睛注视了许久,且反复摩挲了多时,方才开口道:“神话之中,关于葫芦的传说多不胜数,但较为常闻的却只有两个,其一便是太乙真人的紫金葫芦,其二则是铁拐李的乾坤葫芦。只是从色彩上看,这葫芦倒与那紫金葫芦颇有些神似!”   徐云德听了这话之后,开口质疑道:“不论是那太乙真人,还是那铁拐李,都是神话中的仙人,历史中到底是有是无,谁也不敢断言。”   王长贵闻言,却是不在多说只字片言,只将葫芦递给了刘萍,随后却又闭上了眼睛。刘萍见他模样,似乎有些心事,但却又碍于什么,不愿出口。好奇趋势之下,索性问道:“大仙,你是不是有些什么话想说呀?”   王长贵缓缓开眼,慢声道:“这段时间,我躺在床上,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但却始终难得其要,心里头着实是有些憋得慌!”   徐云德一听,生怕他又憋出了什么毛病,急忙开口道:“老道,有啥事你何不说出来,大家一同探讨探讨,也总比你自个儿闷在心里头强吧。”   王长贵微微颔首,随即说道:“徐兄弟、丫头,在我说事儿之前,先要问你俩一个问题。那天你们在看了我王家先祖与女妖斗法之后,都是作何感想?”   刘萍两人一听,顿时想起了当日的情形来,脸上皆是惊惧齐生,徐云德开口道:“神鬼难测!”   刘萍也是连连点头,并说道:“他们的修为,我们根本就难以窥视一二,当真是如同仙人一般呐。”   王长贵长吁道:“在你二人眼中,尚且如此,而要是换做古时寻常之人见了,又该如何?”   经王长贵这么一说,刘萍与徐云德似乎都像是抓到了些什么。齐齐开口道:“他们见了……定然也会当真认为那是神仙罢……”   王长贵继续说道:“之前丫头也曾说,事出有因,空穴难来风,而倘若那些神话,皆没有原形原事,又会是谁凭空捏造而出的呢?”   刘萍闻言,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但旋即却又是质疑起来,开口说道:“话虽如此,可是在佛家、道家之中,仙、鬼、神都是各不相同的,如果那些仙灵神尊皆有原形存在于世的话,这又作何解释呢?”   王长贵道:“佛教本就外传而来,并非本土原有,所以他们所信奉的鬼神与我道教多有出入,这也并不难解!”   想及洋人们信仰的真主,刘萍心觉王长贵所言有理,不由暗自点头。这时,徐云德却又插嘴说道:“老道,你不是说这些时间,一直有个事情难明其要吗?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王长贵叹道:“先前我们所说这些,都是站在寻常人的角度去看待的,而历史之中,集道业大成着却是多不胜数,单我王、徐两家,历经千载百代,少说也有数百高人,如果说寻常人见了那些道术、法器后,惊为天人的话,可他们这些道法极深的修道之士为何也将那些尊为神明呢?术法一途,在这些人眼中,本该是稀疏寻常之事才对!”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哑然。许久之后,首先打破气氛的还是徐云德,只听他说道:“管他仙人也好、凡人也罢,既然想不通,咱又何须非得钻那牛角尖?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没准儿等我们把那图腾的秘密尽数解开,法器、妖器全部集齐,这一切或许自然而然的就真相大白了吧!”   刘萍也是点头说道:“是呀,徐大哥说的不错,如今图腾我们已见其二,法器也是寻得了两件,待到全部凑齐之后,那空白的历史也好,仙鬼神是否存真有原形也罢,我们想知道的一切,兴许尽数就不攻自破了!”   话说到了这里,王长贵自然也不好在多言下去,只得缓声道:“极是、极是……”可谁料突然间,徐云德却又惊声叫起,说道:“遭啦,我们已经把那血衣给埋进了赵雅洁的坟里了,难不成还得再行挖来?” [正文 369第二十三章 第十九节]   [正文]369第二十三章十九节'>第十九节   369第二十三章第十九节   王长贵一听徐云德的话,稍稍有些疑惑,开口问道:“你们替那女妖建墓?这是为何?”   想及王长贵当时正处于昏迷状态,所以那女妖所讲述的一切,他并不知晓,徐云德点头答道:“是呀,我们却是给那赵雅洁建了一个坟墓,老道你且听我给你细说。”随之又将女妖的身世、来历以及悲惨的际遇等等,尽数讲给我王长贵听。   听完徐云德的讲述之后,王长贵沉默良久,方才长叹了口气道:“冤孽呀!徐兄弟,既然你们已经替她起了坟,如今没隔几日,便又要去挖她坟里的东西,着实有些不妥。”   徐云德闻言道:“那怎么办?难不成就任由这件妖器长眠地底?要知道,这玩意儿以后没准还有用途呢。”   王长贵道:“徐兄弟且莫着急,我有法子解决此事!”说着,便见他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道字符,随之竟然是三下五除二的将其折成了一个精巧的纸人。刘萍等人见状,皆是大惑不解,徐云德开口问道:“老道,这纸人能派的上什么用场啊?”   王长贵一边将纸人递给刘萍,一边说道:“丫头,你须当用朱砂在这纸人上写着那女妖生前的名字,然后在找条大河,将其放在河边,上三炷阴香,口中喊它名号七七四十九句,随即立马把这纸人丢于河中,不沉的话,就将其打捞上来,拿去替换血衣便可。一旦见之沉底,则须再找一根长竹竿,上头绑着铁钩,在水下胡乱搅动几下,钩上什么便是什么,用黄布包好后,再去掘坟,用这东西换过血衣。”   徐云德闻言后,颇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法子,怎么我以前从没听说过呢?”   王长贵答道:“古时常有客死他乡、亦或者是横死战场之人,尸首难寻,其家人便会以此法替其建墓,天下河川尽数相连,将写有死者名号的纸人放在水边,并不停的喊着死者的名字,喊声随着河水传至五湖四海,死者亡魂自然会听到,若能前来,且见有阴香缭绕之处,他必然会以为纸人便是它的躯壳所在,附身上头之后的纸人便不会沉于水底,而若不能归来的话,纸人遇水即湿,沉入水底,法术也随之失效,这时候就必须有一替换之物,道家讲首次方显大缘,是以用那第一样打捞上来的物件与死者定然极具缘分,用它来替代死者的躯壳,再好不过。这便叫做替尸潜入墓,魂归则安息之法。”   众人听了王长贵的解释后,皆是恍然大悟,同时无不感慨道家术法的玄妙精深。刘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就去做吧,早些完事,也算早些了份心事儿!”说着,便找来了笔,又拿了些剩余的朱砂,在纸人上工工整整的写下了赵雅洁三个字。   写完之后,便与徐云德还有叵蓉一同出了门,按照王长贵的说法,去寻回血衣去了。   一通忙碌过后,三人终于用从水下捞上来的枯树根换回了血衣,并又将赵雅洁的墓回归原样。此时天色已经渐晚,原本就飘着大雪的天儿,更显阴沉。回到小屋之时,已经完全入夜。   刘萍淘米做饭,大伙简单的吃了些食物,便纷纷休息下了。可谁料睡不多会儿,突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惊醒中的众人无不惊讶,面面相觑,这会儿会有谁前来此处?难不成是那逃跑的矿工壮胆回来了?   带着满腹的疑惑,徐云德开口问道:“谁呀!”   “徐大哥,是俺们,葛五、哥六!快开门呐,外头冻死人啦!”门外传来的竟然是葛家兄弟的声音!   徐云德一听,顿时更为诧异,急忙起身过去开门。只见葛家兄弟正一身落雪,满脸风尘的站在门外。见门儿开了,急忙钻了进来,一边拍着身上的雪,一边说道:“这鬼天气,险些把我俩冻死……”   徐云德反手将门带上后,随即问道:“你俩怎么这会儿功夫便回来了?我叫你们办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葛五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说道:“这事儿真是走运,不过说起来倒也邪门儿!俺们沿途北上,毫不敢耽搁片刻,可没料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地界,竟然被一个老头给拦了下来。”   “老头?”徐云德闻言,更是疑惑,开口问道:“一个老头无端的拦住你俩干啥?难不成是打劫的?”   葛五哈哈笑道:“徐大哥,那老头又瘦又矮,纵使来那么十个八个,也不是我们兄弟的对手呀!那老头将我们拦下之后,开口便问我们是不是在找一样东西。我们说是,可问他是如何得知的,他却不肯说,而是从怀中掏出来一个锦盒,交给了我俩,还说这便是我们要找的蛇冠芝!”   “竟有这事儿!”徐云德大为惊叹道:“那个老头如今身在何处?”   葛家兄弟齐齐摇头,葛六答道:“那老头给了我们锦盒之后,就急匆匆的钻进了林子,似乎是有急事,我们追都追不上!徐大哥你说这事儿邪不邪门,一个小老头,脚力竟然比我门俩壮年都要强……”   从葛五手中接过了个精致的锦盒,徐云德打开一看,只见里头正赫然躺着一棵血红色的灵芝,并伴有一股浓烈的清香,扑鼻而来。但奈何他从来没有见过蛇冠芝,纵使眼前这玩意儿再怎般奇妙,他也不敢断定这便是了。   “徐兄弟,不用怀疑了,这确实是那蛇冠芝,素闻蛇冠芝的气味是清香无比,且香中带甘,甘中带苦,世上独有,如今我不用眼看,单是闻到这股气味,便能断定,这锦盒之内所装之物,定然是那上好的蛇冠芝了!只不过那老头究竟会是何人呢?”   徐云德道:“管他是谁,这些年我们遇到的怪人怪事还算少吗?这神秘的老头既然能急我们之所需,想来多半也是友非敌。既然不想露面,且又对咱无害,咱何须想那么许多,尽管收下便是。”   王长贵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随之便又合上了眼帘,不再做声。至此,所有的药材都已经配备好了,刘萍找来了一只砂锅,当作药罐使用,把各类药物统统放了进去,随后将其炖在炭炉之上,整整熬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方才倒出了一碗药汁,送给王长贵服下。   喝完药后,王长贵的气色明显好转,众人见了无不欢心雀跃,就连与王长贵算不上熟识的钱岩,也打心眼儿里替他高兴。   此后三日,王长贵气力逐渐恢复,此时的他已然是形同常人无异了,脸色红润,步履矫健,放做旁人见了,想必没人能看得出他是大病初愈。   这天晌午,徐云德带着叵蓉去镇上买了些菜食,刚一回来,便见着王长贵、刘萍以及葛家兄弟乃至钱岩皆是围在了铜柱边上。   见状后,徐云德颇为好奇的走了过去,开口问道:“你们在这干嘛?放着暖和的屋子……”可话却刚说了一半,便是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此时的王长贵,十指如飞,“劈哩啪啦”的不停的在那铜柱符文上点着。于此同时,那个红铜大柱之上的诸多符文,竟然又像先前那般,泛起了淡淡红光。   “这些符文怎么又活了?”徐云德满脸不可思议的挤出句话来。   刘萍嘘声道:“徐大哥,大仙他不知何时,竟然悟出了铜柱符文的秘密,如今正在施法,咱莫要打搅到他。”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便没再做声,只是瞪着眼睛,静静的看着王长贵手上的动作,以及那铜柱上符文的变化。   只见此时的王长贵,却是出人意料的做着那与常理背道而驰的事情。奇门遁甲中,天盘在上,中盘居中,地盘在下,按照正常的情况,地盘自巍然不动,代表方位,也是阵势的根基所在,天、中两盘则可以根据需要,来做些手脚,从而成就出困、杀、封、化、生等诸多阵法,只是天盘为九星所在,中盘为八门之所,这个次序是不可改变的。而如今的王长贵,竟然将天改做地、地则为天,唯有中盘不变。这如何不叫人惊诧呢!   许久之后,随着王长贵的布局完成,只见那铜柱上如今的三盘格局竟然成了地盘在上,天盘在下的怪异局面来。   见此情形,不光是徐云德,就连刘萍都心觉奇怪,看王长贵似乎完成了,正欲开口相问,可接下来的变故,却是使他们再次呆立当场。   只见随着三盘的天地方置,整个儿符文八卦、阴阳五行的布局,竟然突然间像是活了一样,那些字符不用旁人拨弄,便是自行换位,势如破竹,随着一阵“劈哩啪啦”的乱响过后,再看那铜柱之上,俨然已经五行逆转,阴阳互调,八卦八门的位置也是上尾下头,显得极为古怪。   正诧异着,又听“翁……”的一阵轰鸣,那巨大的铜柱竟然是兀自拔地而起,犹如炮弹般的冲向半空!在晨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红光耀眼,犹如天外流星。   在场众人,除了王长贵之外,无不哑然失色,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形,谁也无法弄明,徐云德半张着嘴说道:“老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呀?” [正文 370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节]   [正文]37第二十三章二十节'>第二十节   37第二十三章第二十节   王长贵没有作答,只是冲那空中的铜柱扬了扬头,示意大伙儿看下去,徐云德不明所以,只有目不转睛的盯着铜柱!只见此时那红铜柱子上的开口处,却是“啪”的一声闭合而上,于此同时,光芒竟是更加的耀眼,直叫人难以直视,且“嗡嗡……”之声也陡然放大,犹如龙吟一般,看这这等异象,在场众人无不震惊。   顷刻之后,只见那铜柱上的光、声似乎都已经达到了极致,无从再增,且上冲之势也已衰竭。正在大伙儿皆是等着它跌落之际,却是“轰!”的一声巨响,继而令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整根铜柱竟然猛的炸成了无数碎片,洒落一地。   见到这一幕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要知道红铜铸就的柱子是多么的结实,就连炸药都炸它不开,而如今竟然是自行爆裂,还碎的这般彻底!   许久之后,徐云德方才回过神来,急忙开口问道:“老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王长贵哈哈一笑道:“这东西本就不该存留于世,如今碎裂至斯,倒也合适。至于其他的,待咱回屋之后,我与大伙细细说来!”说罢,便见他一甩衣袖,随之当下走进了屋中。   其余人见状,也皆是紧随其后,只因大伙此时都迫切的想知道各中缘由,乃至连那些铜柱的碎屑都无暇去理会了。   来到屋内,徐云德迫不及待的当先问道:“老道,你快给我们说说,那些已经成了死局的字符,你是用什么法子拨动的?还有这柱子又为何会自行爆炸呢?”   王长贵道:“这几日,我每每看到茫茫大雪,天地相连不分彼此的景象,总会生出一些困惑。徐兄弟、丫头,你们还记得那天女妖尚未冲破封印之时,我们一心想要将封印符文重新归位的情形吗?”   刘萍点头道:“当然记得了,只不过符文次序一改之下,便成了死局,任凭我和徐大哥如何使劲,那字符却都是纹丝不动!”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接着说道:“起先我们都知道三盘之内,地不动,八门、天则皆可动。天动实则是九星在动,而八门动,却是生死福祸在变化,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徐云德和刘萍齐齐点头,说道:“是呀,有什么不对吗?”   “大大的不对!”王长贵语出惊人。   刘萍两人一听,皆是不明所以,徐云德开口问道:“这可是不争的道理,怎么就成了大大的不对?”   王长贵道:“我问你们,但从铜柱的外在形状看,可分首尾?”   一听这话,刘萍和徐云德顿时语塞!不错,那铜柱上下同粗,若不看上面的符文的话,根本就认不出哪是头,哪是尾。   见两人语塞,王长贵继而又说道:“既然首尾不分,又何来天、何来地?只需将其倒置,那么天地可不正是互换之态!”   刘萍听到此处,方才恍然大悟道:“照此看来,那铜柱上的奇门三盘,真正一成不变的其实是那中盘才对!”   王长贵哈哈笑道:“丫头聪明,正是如此了。其实这个道理也并不高深,只是常人看物,大多拘泥于形式,抱着先入为主的心态,因此每每遇到诸如此类的事件之刻,都是很难跳出局限罢了。”   徐云德闻言,微微点头,但旋即一想,却还是不明一事,急忙问道:“老道,既然你参透了符文的秘密,可为何那铜柱最终还是炸开了呢?”   王长贵答道:“依我看来,这符文铜柱,仅有两道阵法,其一便是封印之阵,乃是用以压制女妖之用,其二便是那毁灭之阵,是以专程用来毁掉这根铜柱所用,两阵的符文布列截然相反。至于那制造这铜柱的人为何要这么做,或许便是不愿让这物件,留在千百年后的尘世吧。”   徐云德叹息道:“古人的想法就是古怪,这么一来,真是可惜了那根大柱子,不过幸好,妹子已经将上头的法器尽数画了出来,以后见着我们也不至于认不出那是什么!”   王长贵淡然一笑,随之又说道:“咱们在此地已经耽搁了许久时间,现在女妖已除,铜柱已碎,不如明日就启程回家吧!”   一听“回家”二字,刘萍和徐云德脸上顿时泛起一股温情来,要知道他们俩都是有家有小的人,不比葛家兄弟那两个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单身汉,徐云德颇为欣喜的说道:“出来这么久了,真不知我那小女儿还能不能认得我,哈哈……”   第二天一早,大伙早早的起身,天还没亮就离开了这矿厂小屋,直奔车站而去,葛家兄弟买票,刘萍与叵蓉去置办些吃食,留在路上果腹之用,徐云德则与王长贵还有钱岩坐在站台前的石阶上无趣的等待。   在寻常人看来,这一伙儿人并无出奇之处,除了叵蓉背着的铁锤有些骇人以外,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但钱岩心里却清楚的很,这些人可不一般,他们所经历的事情更是不一般,这短短的几日相处,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无论是女妖,还是请神上身,亦或者是玄奇的红铜巨柱,这一切的一切,都已超出了常人所认知的范畴。   上车之后,一路无话,到站下车,钱岩首先与大伙儿道别,或许是因为两年未归了吧,从他脸上那归心似箭的神色便不难看出,他恨不得生出两个翅膀,立马就飞回去。刘萍等人笑着与他作别,并邀他闲暇的时候,定要去一沟村坐坐,钱岩自是欣然答应。   随后,徐云德也并没与大伙儿一道去一沟村,而是直接回了青山镇的家中,只是在临别之前,说过几天会去找王长贵喝酒。   再说刘萍等一行五人,在太阳落山前,正值晚饭的当口,恰好赶了回去。大伙儿在村头分开,刘萍带着叵蓉回到了家中。此时孙季正在做饭,只因父亲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上海,媳妇儿又外出未归,他一人每日也就随便的吃些东西,有时候村上事情忙,就索性不吃,这个把月下来,整整瘦了一圈儿。   刘萍一进门而,恰好撞见正淘米的孙季,见他一副颇为憔悴的模样,心头一酸,忍不住叫了句:“季哥,我回来了!”   孙季一听是媳妇儿,起初先是一愣,旋即大喜过望,连手中的米盆都给扔了,只见他一个飞扑上前,将刘萍一把圈在了怀里,久久不舍得放开!刘萍此时也是满心欢喜,但想起身后还有一人,方才红着脸推开了孙季,继而把叵蓉拉了过来,说道:“季哥,这是我在外头认的妹妹,名字叫叵蓉,以后就跟咱住下了。”   孙季本就是豪爽好客之人,见叵蓉又生的俊俏,心下自是欢喜不已,开口说道:“是叵蓉妹妹呀,快进来,外面天冷,咱去堂屋里暖和暖和。”   叵蓉对刘萍可谓是一心的钦佩,见孙季竟然是她的丈夫,更是好奇的盯着孙季上下打量,并开口道:“刘姐姐,这个就是你的丈夫呀?他的本事比你还大吗?”原来,在叵性一族中,不论男女,都是天生神力,所以男子要想娶到心仪的女子,首先得比那女子力气大,方才能讨得女方的欢心,这个习俗在叵蓉心中根深蒂固,故而才有这么一问。   刘萍笑道:“你姐夫的本事可不小,他是我们村子的村长,就好比你们的族长那般,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满脸不可思议的说道:“姐夫是族长?我们的叵姓一族的族长都是老头,姐夫竟然这般年轻就当上了!”   孙季虽不明白什么叵姓一族,什么族长,不过他这会儿心思却只在刘萍身上,摆手说道:“我哪有什么本事呀,能当上村长,还不全是大伙儿对我的信任,对我孙家的信任……”   叵蓉一听这话,心头更是惊讶不已,暗自想道:“我们村落中,像姐夫这般年纪的人,还没有哪个能得道全村人的信任呢!看来刘姐姐的丈夫当真不一般!”   进到屋内,叵蓉从背上拿下了精铁大锤,并将其靠在墙边,孙季原本以为这事集市上卖的木制玩具,可当那锤子“哐”的一声砸在地面之时,方才哑然震惊,满是不可思议的问道:“叵蓉妹妹,这锤子真是铁铸的?”   叵蓉点头道:“是呀,周身皆由精铁铸就。”   孙季一听,神色更是惊诧,走上去握着锤柄提了提,却见那锤子纹丝不动。刘萍见状笑道:“季哥,这锤子可足有三百多斤重呢,我蓉妹妹天生神力!你又怎么比得过?”   孙季闻言后,哑然点头。饭后,叵蓉早早的睡下了,刘萍夫妻俩携手回到房中,四目相望少许,情愫滋生,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分别月许,双方自当是满腹的话要说,可到了这个时候,一切的一切,皆是化成了床地之间的翻云覆雨,此时此刻,恰是应了那句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古话了,外头天寒地冻,屋内春暖花开……   缠绵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刘萍与孙季依旧没有起床的意思,正睡的迷蒙,王德树的声音却是自院中传来:“刘姨!刘姨在家吗?我师父叫你过去一下,说是有要事找您!” [正文 371第二十四章 第一节]   [正文]371第二十四章第一节   371第二十四章第一节   ps:今天鬼手家里有点事,更新晚了,致歉……   一听是德树的声音,刘萍连忙应声说道:“是德树呀!你先回去告诉你师父,就说我随后就到了!”   德数闻言道:“那行,刘阿姨,我先回去啦,你快些过来,师父他催的紧!”   刘萍一边穿着衣物,一边答应着。   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刘萍来到了王长贵家,一进门,便见王长贵正在在自家院中,抬头仰视着天空,似乎满腹心事。微微惊诧之下,刘萍开口道:“大仙,您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王长贵伸手指了指天便的云朵,随即说道:“丫头,你且看空中的云!”   刘萍一听这话,急忙好奇的抬头望去,只见此时的天际,一片片如鱼鳞般的云朵,呈条状排列,在朝霞的映衬下,绯红一片,显得极为美观。但除此之外,却似乎并无其它的特别之处了,看来了许久,刘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当下便质疑的问道:“大仙,这些云好像没什么异常之处呀?”   王长贵道:“云似鱼鳞随风扫,天灾不日入梦来!丫头,这可是罕见的地震云呐,空中一旦出现此类云层,那定然是要来大地震的预兆!”   “大地震!”刘萍一听这话,顿时震惊,急道:“当真要来大地震了?那这可如何是好!”她知道,纵使自己、王长贵再怎么有本事,却也难与天斗,届时地震突发,百姓定然遭殃……   王长贵点头道:“昨夜无意间,我见北斗隐晦,唯有天狼、破军光芒大盛,而这两颗可都是凶煞之星,它们齐齐闪现,足以说明不日会有极大的天灾将要降临!而今日此刻,天空又是布满了地震云,看来此番的天灾地然非同小可呀!”   刘萍听了这话,更是焦急万分,开口道:“我现在就去通知旁人,叫大伙儿快些去远处避难!”   王长贵没有阻拦于她,只是说道:“方才我算了一卦,那卦相显示,三日后拂晓,乃是大凶降世之际,我想此番的大地震,定然便是在那个时候出现,所以说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准备!丫头,天灾可不比**,是谁也没法阻止的,我们能做的事情,就唯有在天灾降临之前,尽量的疏散百姓,去往别处避难,你快些回去与孙季商量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便急匆匆的跑回了家。此时孙季还在睡着,刘萍一把将其拉了起来,说道:“季哥,大事不妙啦!王大仙算出三天后将会有大地震降临,我们必须赶紧叫村子里的人离开这地界才是!”   “地震?什么地震?”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孙季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刘萍焦急道:“天塌地陷的大地震,季哥你快醒醒吧,时间紧迫,耽搁不得呀!”   听了这话后,孙季方才猛然醒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起来,开口道:“啥?你说大仙算出三日后,我们这地界会发生大地震?”   刘萍点头道:“可不是吗!外头的天空中,都已经布满了地震云,昨夜更是天狼、破军两个凶星高悬,再加上大仙算出的大凶之卦,这事儿多半错不了啦!”   “***腿儿!”一向是温文尔雅的孙季这会也不免爆出了句粗口,急忙穿上了衣物,也顾不得洗刷了,撒腿就跑了出去,并顺手拎起一个铜锣,在村中边跑边喊道:“不好啦!要来地震啦!大伙快些去避难去吧!”   经孙季这么一折腾,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冒出了头来,聚在一处七嘴八舌,对于孙季口中所说的地震,也是将信将疑,毕竟一沟村儿,乃至整个儿城南六村,包括青山镇,这地界之内,显有地震,上数千年,也并没有关于发生过地震的流传,怎么这回好好的就要来地震了呢!   此时的孙季已经顾不得形象了,头发蓬松的站在一块高坡上,一手拿铜锣,一手高高的举着,示意大伙不要慌乱,随之说道:“诸位,王大仙算出,三日之后,咱这地界必有大地震降临,时间紧迫,先且不论那地震到底会不会来,我们必须马上撤离此处,现在大伙儿抓紧时间,去家中准备物什行李,通知亲友,待正午之时,我们一同去避难。”   众人一听,竟然是王大仙推算出来的,那准没错了,恐慌的气息立马四散开来,整个儿一沟村顿时炸开了锅,乡亲们皆是乱作一团的奔回家中,将值钱的东西一股脑儿的给包了起来,准备带走。   刘萍,此时却是骑着一匹快马,去了青山镇,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徐云德,要知道青山镇距离一沟村也不过十里多路,倘若真有地震的话,那也绝对会受到波及。   话说徐云德与他妻子也是阔别重逢,一夜间的缠绵,使得两人精疲力竭,这会儿功夫都还没有起床,睡的正香甜,突然听到了刘萍在外头叫门。徐云德颇为惊异的穿了衣服,去替刘萍开了门儿。   一听刘萍说要来地震,神色顿然大惊,随之又抬头看了看空中,当他见到了那成排的地震云后,慌忙喊道:“孩儿他娘,快些起来,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徐嫂闻言,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好好的又要离开,这不才刚回来不多久吗?”   徐云德道:“没功夫多说了,大地震眼看就要来啦,在不走可就来不及了!我抱着孩子,你随便的收拾些细软,我们这就与妹子一同走。”   徐嫂对于丈夫的话,一向都是很少质疑,听他说要来地震之后,虽说起初脸上也稍稍有些不信,但却并没多问,急急的穿好衣服后,又收拾了些东西,便带着孩子,与徐云德、刘萍一起,赶去了一沟。在路上,徐云德出于好心,见人就说要来地震了,叫他们赶紧来开此地,能投亲的投亲,不能投亲的也去外省避难。   可青山镇的人大多自持甚高,对于这话信者极少,闹的徐云德大为恼火,到最后索性不再理会旁人,叫他们自生自灭算了。   待刘萍与徐云德一家回到一沟村的时候,见乡亲们早已聚在了村头,无一不是大包小包的背着,一看就是逃荒的模样。徐云德见状后,摇头叹道:“还是农村人淳朴,知道听人劝,要是镇上那些傻缺儿,也能这般的话,地震过后,兴许死伤还能少一些。”   正午已到,村里的人已经尽数集合完了,只见几十辆独轮推车,板车挤在一起,就像是赶庙会一般。孙季站在高坡上振臂喊道:“乡亲们别乱,先且听我说一句!”   见村长发话,大伙顿时安静了下来,孙季见状,继续说道:“这次天灾,幸好有王大仙事先推算了出来,致以我们才有时间逃离此间,去往他出避难!在此期间,我希望咱村人都能够平心静气,不要慌张,等到地震过去了,再行重返家园,大伙儿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下面我宣布,这次我们所前往的避难处,是东南百多里外的穹山,路途颇远,大伙儿照顾好老弱病残,出发!”   随着孙季的一声令下,数百人的避难队伍,朝向穹山挺进而去。王长贵师徒、徐云德一家、刘萍夫妇、叵蓉以及葛家兄弟自然也在内。   一百多里的路,说远不远,说近倒也不近,只因大伙儿带的东西实在太多,加上不少腿脚不好的老人,以致整整走了一天一夜方才到达穹山境内。   这穹山山脉并不很大,山也不过三百米见方的高度,只因这处有一避风山谷,山谷里地势平坦开阔,且有淡水河流,所以孙季才会选择在这里避难。   几百人安顿好后,纷纷生起了篝火,烘烤起食物。徐云德一边嚼着块烤腊肉,一边走到了王长贵身旁坐了下去,开口说道:“此番地震若真要是如期来了的话,还不知得死多少人呢,到时候青山镇、城南另外五村多半是尸横遍野,虽然如今乃是寒冬,瘟疫难以滋生,但却保不齐会不会出现什么妖邪之物,恐怕你又要忙活一段时间咯。”   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但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星空,只听他说道:“两大凶星同时降临,着实罕见,倘若单单只有地震的话,又何须贪狼、破军同出?徐兄弟,实不相瞒,我算的那卦中,可是大凶之相,凶中藏凶,煞气冲天,是为妖魔现世之状啊!”   “妖魔现世?”徐云德大惊道:“会有什么妖魔?”   王长贵摇头说道:“凶星现,妖魔出,能叫天相指意的妖魔,绝非寻常之物,想来比起那赵雅洁而言,更要厉害百倍吧!徐兄弟,不瞒你说,如今虹渊图腾尚未归位,世道必然大乱,纵使你我,或许也无法力挽狂澜呐!”   徐云德听了这话,黯然道:“关于虹渊图腾的线索,我们已经断了,现如今一点头绪都没有,倘若我们一直寻不到遗址的话,难不成这世道真就要就一直没落下去?”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说道:“天意使然,若凡尘世道当真是走到了尽头,想必就算找到了图腾的遗址,也多半是无力回天了!” [正文 372第二十四章 第二节]   [正文]372第二十四章第二节   372第二十四章第二节   听了王长贵这话之后,徐云德陷入了沉默,坐在一旁的刘萍和孙季以及叵蓉,无疑也是将两人的对话尽数听了去。只听刘萍说道:“短短几年,月黎、阳尊、虹渊三个图腾先后从尘封的历史中浮出水面,此外还有血衣、紫金葫芦两样法器问世,这一切似乎都指明了一件事儿!”      徐云德闻言,急忙开口问道:“妹子,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刘萍说道:“在那铜柱上,我们也都看见了,不论是图腾也好,法器也罢,最先出现的都在远古战场!后因蚩尤战败,方才在世间销声匿迹,时隔五千多年的今时今日,却又在短短的几年内,相继问世,难道说这其中就没有存在着某些联系?”   王长贵闻言,稍一沉思,随之答道:“丫头的意思是,这此天相所指的妖物,极有可能也与上古战场中出现的那些物什有关?”   刘萍点头道:“极有可能!你们且想,除了那些东西之外,这世上还会有什么妖物能使得灾星相示?”   徐云德点头道:“妹子说的有道理!老道,你刚才说那卦象中,凶里有凶,煞气冲天,但须知世上万物,往往都是物极必反,凶过头了,兴许还是吉呢!倘若妹子所猜测的不假,那么这次现世的妖物身上,多半也会带有某样法器,而我们要将其弄到手的话,岂不是距离将铜柱上画的二十一样法器尽数集齐,又近了一步!”   王长贵撸着胡子,暗自沉思,许久没再做声。徐云德见他这副模样,笑着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所以老道,你也没有必要太过担心,咱们几人死里逃生都那么多次了,也不在乎这一回!届时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可。”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刘萍也是点头笑道:“是呀大仙,徐大哥说的很对,别忘了,我们可是被选定的仙缘之人,我想仙缘未尽,咱不会那么容易败亡的,管它什么妖物呢,大家齐心协力,定然会想出对付的法子!”   听刘萍、徐云德都已经把话说道这份上了,王长贵也不得不轻笑两声道:“事已至此,就随他去了吧,咱们只需做好该做之事,至于其他,一如徐兄弟所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徐云德哈哈一笑,说道:“这才是我认识的老道嘛……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哄孩子睡觉。”   王长贵和刘萍等人齐齐点头,送走徐云德之后,王长贵站起身,兀自往山谷之外走了过去,刘萍见状,好奇的问道:“大仙,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王长贵转脸答道:“大难将至,我这儿还有些道法尚不能融会贯通,这两天须得找个僻静之处,潜心修道,若有所突破便再好不过,到时候对付起那妖物,兴许还能派上用场!”   刘萍闻言,暗自咋了咋舌,随之说道:“既然如此,那大仙你就尽管放心的去吧,这儿有我跟季哥还有徐大哥照应着,不会有事,另外德树我也会帮你照顾好的,你无需挂念。”   王长贵轻声笑道:“德数这孩子颇为懂事,你不用管他,只是地震过后,倘若我尚且未归,你们只管自行回村,不用等我。”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王长贵便一甩衣袖,径自离开了山谷。一夜无话,第二天黎明,天气虽然晴朗,但却又说不出的古怪,青山镇方位的地震云更显浓厚不说,竟然整个儿天空都显得十分暗红,似乎是被一层淡淡的血雾蒙上了一般,令人见了压抑无比。   徐云德仰望着天空,开口道:“看来,地震马上就要来了,天泛血光,也是大凶之兆,天灾降临之前,每每都会出现这种异象!只是不知,这回地震的威力到底有多么强大,又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葬身震中呢!”   据县志记载,四七年冬,大寒、大雪、大地震,三灾同发,死者数以万计,是以尸横遍野,民不聊生,灾情延续数月,八方施以援手,灾情尚不能平。   在刘萍等人离开村子的第三天拂晓之际,只听西南方向突然间轰声大作,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顷刻后,强烈的震感已然传到了数百里外,穹山山谷中的河流,冰冻自行碎裂,鱼虾乱窜,蛇鼠四出,只叫谷中众人胆战心惊,生怕自己所在之处,也会祸从天降。   大地震整整持续了数个时辰,骇人的轰鸣声方才停歇下来。震感消除,大伙儿高悬着的心也旋即放下。刘萍满脸震惊的说道:“我们尚且置身于百里之外,震感就已经这么强烈了,由此可见这次的地震,威力绝然惊天动地,兴许咱们家中的房屋,早已尽数化作灰烬了吧!”   不置可否,那个年代的房屋大多都是粘土、石块以及木板造成,比起现如今的钢筋混凝土,简直就是纸湖一般,又如何经受得起如此猛烈的地震摧残。   在山谷中又等了一天,见无余震之后,孙季方才带着村民回赶回村中,途径青山镇外,只见原本林立的街道,早已尽数化作废墟,街头巷尾,无处不是满布着惨死之人的尸首,哭喊声、叫骂声、长叹声、哀号声不绝于耳,简直就是一个末日之象。   见此惨景后,刘萍一行人无不长吁短叹,一边庆幸着自己逃过一难,一边又同情起那些遭罪的人们。   过了青山镇后,只见大地之上,满是骇人的塌陷、裂痕!道路断裂,树木连根拔起,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所经之处,没有一座完好的房屋,死者、伤者更是比比皆是,数不胜数!孙季怆然道:“看来,越往南,震的就越厉害,倘若我们事先没有逃离,真是不敢想象如今的情形呀!”   徐云德在经过自己家的时候,见家中房屋已然倒塌,街坊邻居更是死的死残的残,一时间也不想再行回去了,索性随着刘萍等人一同去一沟村,在那儿离老道、刘萍以及葛家兄弟都还近一些,日后有什么事情联系起来也方便的多。   数百人众,一路走,一路悲,待回到了一沟村之时,更是大为震惊。只见原本平坦的村中大道儿,如今却是四分五裂,孙家门更是有着一条深近十米深、四五米宽的裂缝蜿蜒曲折,直通白马潭。   此外,村中所有的房屋尽数倒塌,原先的世外桃源,只在几日间,竟是化成了废墟一片!看着眼前的景象,所有人皆是由不住的泪落,顿时间,数百人哭成一片,悲气冲天。   孙季见状后,先是长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若是爹瞧见了咱村子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多半是得气昏过去……”   刘萍心知公公孙圣葵爱村如命,当了一辈子的村长,这番情形要当真是被他瞧了去,当真是活不成了。如是想着,又伸手拉了拉孙季的衣袖,对他说道:“季哥,好在村里人都及时的转移了,家没了可以重建,若是人没了,那才是真的没!”   孙季点头道:“是呀,人没了,可就是全完了!多亏有王大仙在呀……”说罢,他却是爬上了一辆板车,振臂喊道:“乡亲们,大伙儿先别忙着哭,我知道这次天灾,将我们的村子尽数给毁了去,大家此时心里都难受的紧,但是想一想,先前我们所经过的几个村子,还有那青山镇,他们与咱们相比,岂不是要惨的多!”   乡亲们一听这话,顿时止住了哭声,并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板车上的孙季。   孙季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们家中的房屋虽然都倒塌了,但是好在人没事,屋子倒了还可以重建嘛,只要咱全村儿人齐心协力,不出三个月,一切定然会恢复如常,甚至比先前而言,更要好上许多!”   听了这话后,人群中突然有个年轻男子喊道:“村长说的对,咱们一沟村比起青山镇,以及另外几个受灾的村子而言,要庆幸多啦,至少咱一个人也没死!”   “是呀、是呀!”“村长说的有道理……”“屋子没了,在盖起来就行了呗……”顿时间,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嚷了起来。   孙季见大伙儿情绪高涨,俨然是一副化悲痛为力量的情形,脸上也不由泛起了笑意,随之又是扯着嗓子喊道:“既然大家都想通了,那还等啥,还不快去收拾收拾,准备着手盖新房!”   “好哇……”乡亲们一通欢呼,随即各自奔向自己家的所在之处,看废墟中还有些什么物件完好,还有些什么东西可以再用,一时间热闹非凡,地震带来的压抑、悲痛早已被抛诸脑后……往往,那个年代的人就是这么单纯,这么容易满足。   这时,徐云德走到了孙季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孙老弟,我以后也算是一沟村儿的一份子啦,你是村长,可得分给我块风水绝佳的地儿,另外我盖屋子的时候,还得靠你帮忙呀!”   孙季闻言,哈哈笑道:“放心吧徐大哥,我们一沟村儿有的是地,你看了哪儿只管开口,到时候兄弟我替你找人,盖出的房子绝对扎实,绝对包你满意!”   见此情形,刘萍也不由打趣道:“季哥,我徐大哥可是个大财主,到时候别忘了给他专门建一个藏金阁,要不然他的那些财务无处可藏,夜里可要睡不着了!”   徐云德一听,不由语塞道:“妹子,你又拿你大哥开刷……”   一通打趣过后,众人一同去了孙家所在之处,在见到孙家宅院此刻也变成了废墟之时,孙季还是有些难过,从瓦砾底下翻出了一个碎裂的紫砂壶,将其捧在手心,低声道:“这是我爹最爱的茶壶,只因我那日走的匆忙,又一心惦记着村民们,竟然忘了把它也给捎走,等爹回来,定然要心疼死了吧!”   刘萍见他神色悲切,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可谁料此刻,只听东方空中,突然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响,更为令人出奇的是,一声响后,并不停歇,接二连三的炸雷齐齐降下,声势极为骇人。 [正文 373第二十四章 第三节]   [正文]373第二十四章第三节   373第二十四章第三节   ps:鬼手今天起的早,先更上一节,大家给力的话,还会多更,嘻嘻……   村中众人,无一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雷暴给吓了一条,以为又是来了地震!循声看去,只见此刻的东方天际,乌云密布,遮天蔽日,数之不清的雷蛇肆虐而下。宛若是要将云层下方的一切尽数劈成灰烬。   见此情形后,刘萍等人顿时想起了王长贵所说的妖物来,当下心中暗想:“此等异象,难不成真是那妖物降世的前奏?”   徐云德一边看着那天雷狂舞的天空,一天沉声说道:“方才那处天际还是清空万里,怎么这顷刻之间,就成了如此情形,难道真是又有魔头出来了?”   刘萍接过话道:“由咱一沟村往东,不过十来里路便到了东海,倘若真有妖魔的话,那也定然是海上的妖物!徐大哥,不如咱过去看个究竟?”   徐云德当下点头答应道:“也好,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咱心里也好有个数。”   随后,刘萍转而又对孙季说道:“季哥,你先带大伙儿打理重建村子的事情,我与徐大哥还有叵蓉去去就来!”   孙季对于自家媳妇儿以及徐云德的本事自是清楚的很,另外叵蓉既然能够使动那三百多斤重的铁锤,想来也是非同一般,点头说道:“村上的事情有我跟葛家兄弟他们照应着不会出乱,只是你们需得多加小心,这雷暴来的古怪……”   徐云德闻言笑道:“放心吧孙兄弟,我们自有分寸!”   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后,刘萍三人各自牵了一匹快马,一夹马腹后,三声长嘶,旋即三道尘烟直奔东方而去。   那东海憾距离一沟村并不远,乃至比起青山镇的路途而言,还要近上一些,所以一通疾驰之下,没用多会儿功夫,阵阵温和的海风便刮在了脸上。久居憾的人都知道,大海可谓是一个天然的控温器,海风常年潮湿,且冬暖夏凉,所以说在寒冬之中,被这温和的海风袭身,倒是舒服的紧。   只是刘萍等人此时哪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随着距离憾越来越近,身下的马匹也逐渐显得慌乱起来,直到后来,距离憾不过两三里之外,任凭她们如何鞭打,那马儿却是始终不肯再行上前半步。   此时此刻,震耳欲聋的雷声接连不断,天地间似乎仅剩下了这股暴虐的气息。情不得已之下,三人只有弃马步行。好在此处距离哼已经很近了,不用一炷香的功夫过后,那茫茫的大海,便汹涌翻腾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叵蓉久居深山,对于大海自然是十分的陌生了,此回第一次见着,顿时被那波澜壮阔、无边无际的浩瀚景象给惊得呆立当场。不过刘萍两人此时却没有那份赏景的心情,只见憾礁石林立,但见那礁石堆中,却也有一道巨大的鸿沟,比起孙家门前的那条更要大上数倍,也要深上许多。   再看空中肆虐的狂雷,成片的劈下,恰是打在了这条巨大的裂缝四周。与此同时,一股若隐若现的黑气,正源源不断的从裂缝从散发出来,远远看去,就如同是通往地域深渊的入口一般,令人惊惧不已。   突然,叵蓉指着大海惊声道:“刘姐姐、笨大哥,你们快看,那大浪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   两人闻言,皆是一惊,随即忙将视线投向了数米高的大浪之上。一看之下,果不其然,只见正对着此处岸边的那截浪中,确实隐约的有一巨型黑影,长逾百尺,粗近两米!正在弄潮疾驰。   徐云德见状,大为震惊的说道:“我干他娘,那是啥玩意儿!怎么这么大?难不成是海龙王来了?”   然而刘萍在见此巨大的身影后,却是想起了几年前的那条化龙巨蟒来,但眼下的这个黑影,明显还有巨大!   “轰……嘶……”浪打岸边礁石之际,雷声中突然响起了一道蛇嘶之声,再看那黑影,已然是从海中冒出了头来。长舌吞吐,双眼如炬,头大如山,獠牙森然,这条弄潮巨蟒身上,无处不泛着令人胆颤的气息。   “果真是它!”刘萍偶见“故人”,当下欣喜不已,拍手叫道。   此时的巨蟒已经爬上了岸边,盘曲着逆天蟒身,驱起上体,停滞于裂缝边上,仰着头颅迎空而立,在片片闪电之下,当真像极了一头神龙!   徐云德暗自咋舌道:“妹子,这不会就是你与老道几年前所见过的那只欲渡天劫的大蟒吧?”   刘萍看着它身上的那一道道天雷留下的痕迹,肯定的答道:“是它,绝然不会错了。”   再看此时的巨蟒,似乎偏爱上了肆虐的雷蛇,摇晃着巨大的头颅,每每见有天雷劈下,必然会迎上前去,任凭那些狂雷劈在自己身上。如此这般,许久之后,巨大的躯体上,竟然冒出了阵阵雾气,想必是因为被过多的雷电劈身,使得它身上的水被蒸成雾气的缘故吧。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百般不解的问道:“这家伙是不是年岁太大了,患上了老年痴呆,怎么好好的非要自己找罪受呀?”   刘萍稍一细想,心中立即释然,说道:“当年这巨蟒欲渡九九天劫,但却未能成功,最后一道天雷若不是我出手替它挡了下来,那么它早已被劈死了,这也导致了这巨蟒只经历了八道天雷的洗练。如今天降雷暴,且威力不在当年的久道天雷之下,想必这巨蟒是想借此机会,再要接受那雷劫之刑,从而成就大圆满之势吧!”   徐云德闻言后,更觉不可思议,随即又开口道:“照此说来,倘若真叫这家伙成功了,那岂不是今日就要化成神龙,飞天而去了?”   刘萍摇头道:“这倒绝然不会,每逢有修成道业,即将公德圆满的妖物,上天皆会按照它本身的修为来降下天劫,且天劫有六九与九九之分,正所谓,六九过后脱三界,九九方能显神威。也就是说六九天劫之后,尚且九九天劫,要想真正的飞升天外,就必须历久九九大天劫,唯有那九道玄天罡雷加身,方能成就公德大圆满之境。而那九九天劫却又是一个修行过程中的契机,唯有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方能降临,一次不成,要么身死,要么等待下次,而下一次的天劫,则随着道业的提升,其威力也自然会大大的增强。而这头巨蟒,当年已然是经过了八道天雷的淬炼,不论是**也好,道行也罢,无疑都是有着巨大的飞跃,因此它的下次天劫之威,定要也会惊天动地,绝不是这等天雷能比的!”   听了刘萍的这一番讲解,徐云德方才明悟过来,于此同时,心下也颇有些疑惑,暗自想道:“为何妹子对于这些事情,怎么会了解的如此清楚呀?”但转念一想,她身上的乃是万年道行的大仙,想来不论是那六九小天劫,还是九九大天劫,都已经渡过了吧。   许久之后,肆虐的雷电逐渐的衰竭,空中密布的乌云也消散了开来,眼见着再次化龙无望,那巨蟒似乎颇为恼怒,长着血盆大口,不断的对天长嘶!似乎是要苍天再多劈它几下。   正惊诧着,突闻一声尖锐的长啸,自身后不远处传了过来,刘萍三人一听,急忙转身望去,却见来者竟然是王长贵!此时他正骑着那头毛驴,一步十丈的急速赶来,那连绵不绝的长啸之声,正是从他口中发出。   看清来者后,刘萍和徐云德皆是一阵欢喜,齐声喊道:“大仙老道!”   走至近处,王长贵冲她们三人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但口中的长啸却是不曾止住,且越喊越加高昂。   不明其要的刘萍等人,皆是满脸好奇的盯着王长贵。此时此刻,那头正在发狂的巨蟒也似乎被这长啸声所吸引,歪着硕大的头颅,将目光投在了刘萍这一伙儿人身上,不仅于此,并且还满是迟疑的爬了过来。   随着那巨蟒的不断靠近,众人更觉它身形的巨大,遮天蔽日,宛如山岳一般!徐云德暗惊道:“这家伙不会对咱不利吧,我可不想被它啃一口……”   虽说曾救过这巨蟒一命,但刘萍此时也有些难以拿捏,毕竟这是蟒,不是人!爬到近处的巨蟒,一双铜盆般大小的眼睛,不断的从刘萍四人身上扫过。   少许过后,竟然见它突然一声长嘶,随之硕大的尾巴不停的拍向地面,顿时之间,真可谓是地动山摇,“轰轰!”的巨响震耳欲聋!徐云德见状大惊,急忙喊道:“娘的,这家伙发威啦!”   可谁料,接下来的事情却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只见这巨蟒竟然俯下了巨大的头颅,凑在刘萍身上轻轻的蹭着,似乎是失散多年的老友那般!起初刘萍见着巨蟒向自己逼近过来,也是大为惊惧,但旋即见它竟是如此作为,顿时咯咯的笑了起来,摸着巨蟒的大头说道:“你还没把我忘了呀!多年不见了,你在这东海之上,过的还好?”   那巨蟒似乎是能懂人言,在听了刘萍的话后,不断的点起头来。此时,早已止住了长啸的王长贵,也是颇为欣喜的说道:“以它的道业,在这东海之上,混得个一方霸主,着实不是难事,更何况海中食物充足,你且看它这短短的几年,又粗了一圈,便不难想象,它定然是过的滋润。”   随之,王长贵又是话锋一转道:“灾后异象,更是大凶之兆,方才的那通狂雷,尽数劈在这裂缝四周,我想这缝底下定然藏有什么不世妖物,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若能事先将其扼杀,便再好不过了。”   刘萍等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毕竟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便是为了这个妖物,却没有想到,竟然巧遇巨蟒。徐云德说道:“在憾上挖洞,往往不过一两尺,便会冒出水来,可是你们看这裂缝,足有十来米深,里头虽然黑雾弥漫,但却不曾有一点的积水,真是怪事,难不成那下头有避水珠不成。” [正文 374第二十四章 第四节]   [正文]374第二十四章第四节   374第二十四章第四节   ps:今天第二更了哈,大伙给力呀,你们给力了,那俺也给力!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我在几里开外的地方,便已然觉察到了这处憾的古怪了,此间妖气汇聚,阴风陡升,怪雾弥漫,想来定然是有着什么非同寻常的妖物存在。如今在近处看来,果然不出所料,那裂缝之内的东西,比起血衣而言,兴许更要厉害数倍,大伙待会儿可得加倍小心才是!”   众人皆是点头,随之便齐齐往那裂缝所在之处走了过去,只因先前那肆虐了许久的狂雷,此时的裂缝周围,尽是一些焦糊的坑洞,散发正阵阵浓烟,大的宽几米,小的也得一米见方,那情形,就好像是刚下过了一场特大的陨石雨一样,满目疮痍。见此情形,加之又联想起了巨蟒以皮肉之躯,接下几十道天雷的情形,徐云德等人皆是心悸不已。   来到裂缝边上,直觉阵阵阴风自下头蹿将而出,打在身上,令人由不住的发抖。刘萍惊声说道:“好重的阴气呀!”   王长贵点了点头,旋即从怀中掏出了几片龙抬头的叶片,分发给刘萍等人,并叫大伙将其含在口中,用以避阴之用。   接过龙抬头,徐云德将其丢入了口中,随后便探身往缝底看去,只见下头昏黑一片,满是黑色的浓雾,根本瞧不清楚裂缝下头到底有些什么玩意。另外,嶙峋的断层岩壁上,碎石林立,就像是一张张怪物的血盆大口,一旦有人踏入,便会立马被咀嚼的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真他娘的渗人!”徐云德吐了口唾沫,随之又接着说道:“妹子,老道,笨丫头,我先在前头引路,这裂缝古怪异常,大伙儿都跟好了,可千万别掉队!”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徐云德见状后,便顺着石壁探身进入了裂缝之中,其余三人则紧跟其后。不过出乎大伙儿意料之外的是,那巨蟒却也顺着石壁缓缓的往下爬去,看它那如履平地的模样,着实是叫刘萍等人惊诧了许久。   随着深度的增加,只觉一阵阵钻骨寒意接连不断的袭身而来,给刘萍他们的感觉就好像是这裂缝低端,乃是一个千年的冰窖一样。徐云德一边往下爬着,一边突发奇想的说道:“现在若是夏天的话,咱在地缝之中可就舒服了!”   刘萍见徐云德不论到哪儿,都忘不了说笑,心下不由语塞,开口道:“徐大哥,这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若不是惦记着里面的东西,就算是夏天,恐怕也没人愿意来吧!”   “这倒也是!”徐云德干笑着点头,随之便没再做声。许久过后,突感脚下终于是踏着实物了,欣喜道:“妹子、老道你们快些,已经到底啦!”但旋即却又是质疑了起来,只听他说道:“娘的,当真是古怪的很呐,憾上裂出这么深的一道口子,却是连一丁点儿的海水都没有渗进来!”   此时,也是从岩壁上跳进缝底的刘萍,拍了拍手道:“非同寻常的事情,咱就不能以寻常的眼光去看,更不能以寻常的思路去想……”   可没等这话说完,却突然见着徐云德满脸惊讶的盯着自己身后,刘萍心头顿时一惊,急忙转脸望去,却只见着一双形如铜盆一样的巨大眼珠,此刻正泛着幽幽的黄光直直的盯着自己!   惊诧之下,却又听徐云德突然长吁了口气道:“他丈母娘的腿儿,是巨蟒,我倒以为是那妖物来了呢!这家伙,险些把老子魂儿给吓出来了。”   原来,那大蟒的攀爬速度,远比刘萍一伙儿要快上许多,所以当他们到达裂缝底端的时候,这巨蟒早已盘在哪儿等着他们啦。   刘萍见是巨蟒,顿时安下了心来,随之又放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这裂缝低端,竟然是一个人工遗址,石桌、石凳、石制的棋盘分布在各处,另外还有着两个三米多高的石柱,柱子上面沾满了泥污,看不清上面有没有什么篆刻之类。   除此之外,整个裂缝中所弥漫的黑雾,竟然全是从裂缝东边尽头处的一个幽深洞口中所散发出来,放眼望去,只见那黑洞深不见底,黑色的雾气正源源不断的从那里头涌出来,显得阴森古怪。   徐云德迟疑稍许,随之当先走到了那两个石柱近前,并用业障短刀将石柱上的泥污尽数刮了下来,顿然之间,两排篆体古字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刘萍见状,当下照着念道:“临海远眺听风雨,梦幻虚实谁人知!”再看这字迹,更是写的苍劲有力,大气磅礴,叫人一看之下,便由不住的升起满腔的感慨。   王长贵赞叹道:“好字呀!真不知这处密境,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另外这两行字写的正气凛然,也绝不像出于什么妖邪之手,可为何此间的妖气却如此浓烈?”   徐云德摇头说道:“谁知道呢?不过既然那血衣被王家先祖给封印在铜柱之上,这处也难说是不是有人刻意建造的封印之处,只因那大地震来的突然,替其冲开了封印罢了!”   刘萍点了点头道:“这也不无可能,咱还是先去那洞里头看看吧,既然妖气是从那里面散发出来了,我想此番降世的妖物,多半就在洞穴中。”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随即便齐齐往那神秘且又幽深的洞口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又见洞顶上头隐约的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只因满是泥污,所以先前离得稍远,大家并没有留意到。从右向左,这四个字分别是“阴幡密境”。众人只见这四个字写的更是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就连王羲之的真迹,与它比较起来,或许也得逊色三分了。   此时此刻的王长贵,疑惑的神色更加明显,只听他沉声说道:“丫头、徐兄弟,从这先后两次出现的字迹看来,书法者绝然不像什么妖魔之物,可为何……”   谁料这话只才说了一半,便听一道怪声,突然从那洞中传了出来,声音高低起伏,显得凄凄切切,催人泪下,就好像是满腔哀怨的厉鬼哭喊,叫人听去之后,浑身鸡皮疙瘩由不住的冒出。另外,伴随着这怪腔一同涌出洞来的,却是一股极为阴寒的冷风,又干又冷,刺入骨髓……   徐云德由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随即说道:“天呐,洞里头藏着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会散发出如此骇人的阴气!”   王长贵满脸沉重的说道:“既然这是阴幡密境,那么我想洞内的东西多半就是阴幡了!”   对于幡这样东西,徐云德和刘萍倒并不陌生,他们知道最早的时候,人们在长竹竿上挂着些布条,便是幡的雏形了,那时候人们用来传达信息,标志身份之用,又叫做旗幡、幡旗,最具代表性的,要当属《孔雀东南飞》这首词中的“四角龙子幡”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幡的种类也逐渐增多,像什么招魂幡、祈雨幡、辟邪幡等等,真可谓是层出不穷,但唯独这阴幡,他俩却都还是头一次听说。   好奇之下,徐云德开口问道:“老道,什么叫做阴幡呐?”   王长贵答道:“幡是何物,我想你们都不陌生吧?”   刘萍等人齐齐点头,王长贵见状,继续说道:“野史曾载,古时有神人,持幡招鬼,天下妖灵皆听其调遣,每逢战乱,阴幡出,百鬼现,是为无往不利,战无不胜!而这传言中神人手上的幡,便是阴幡,是一件极其厉害的法器,能招来十方凶鬼,并为持幡之人所用。”   一听这话,徐云德当下大惊失色,满脸的不可思议,说道:“单单靠一个破幡,就能招来十方凶鬼助战,那岂不是比你王家的傀符还要厉害得多!”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倘若这洞中所藏之物,当真是那阴幡的话,那这回,我们碰上的麻烦可就大了!”   刘萍这时突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儿来,急忙从怀中掏出了本自己缝制成的册子,随手幡开其中一页,随之递给王长贵与徐云德面前说道:“大仙、徐大哥,你们且看这图画,乃是铜柱上所刻的二十一件法器的其中之一,是我在矿厂小屋中,闲着无事之时所画。”   两人顺势看去,只见那纸上所画之物,恰好是一个怪模怪样的幡,幡杆顶端,乃是一个骷髅头的形状,骷髅眼窝里却是一堆宝钻,闪闪发光,而幡布之上,却只是黝黑一片,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   徐云德见状后,惊声说道:“难不成这就是阴幡?”   王长贵摇头道:“对于阴幡,我也只是有所听闻,并没有见到过实物。所以我也不能断言,这到底是不是那传言中的招鬼阴幡。”   徐云德咽了口唾沫道:“娘的,管它是或不是呢,反正横竖早晚都得与它碰面,咱还是进去瞧个究竟再说吧。”   王长贵点头道:“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我在前头引路,进洞之后,大家定要万般小心,一有变故,立马撤出!”   刘萍三人皆是点了点头。随后,这一伙儿四人,便在王长贵的带领之下,步步为营的走进了那阴森可怖的阴幡密境之内。 [正文 375第二十四章 第五节]   [正文]375第二十四章第五节   375第二十四章第五节   ps:今天第三更咯,鬼手可是把洗澡的功夫都花在码字上啦……   来到洞中后,更觉此间阴森骇人,洞壁上光滑异常,犹如冰雕,但却极为干燥,洞顶之上凹凸不平,就好像是一块缩小了的坟地,正倒置在头顶一般。另外,洞内没有一丁点儿的光源,这种浓郁的黑,可不单是夜晚的那种黑,更像是有着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遮住了人的眼睛,黑的古怪、黑的阴森。   在洞口近处稍稍止步片刻,众人的眼眸方才逐渐适应过来。继而,打头阵的王长贵先在洞穴中扫视了一圈,只见这个密境之中,虽说空间并不算小,但所陈列的东西却是少之又少,除了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之外,仅剩下的便唯有洞穴正中的一个半米来高的石台了。   只因那石桌、石凳都是贴墙而造,距离石台颇有些距离,所以这也就导致了那个石台,在整个儿洞窟之中,显得十分的突兀。   “石台上有东西!”刘萍突然惊声说道,众人大惊之下,急忙将目光投了上去,只见这一片黑雾的包裹之下,那石台之上的确正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圆球状物件,但奈何洞中的能见度实在太低,所以那个圆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大伙儿皆是难以辨明。只不过大伙儿先前都看了刘萍的画册,所以心下无不认为那圆球,多半就是阴幡顶端的骷髅头了!   王长贵说道:“走,咱过去看看!”   刘萍三人皆点了点头,徐云德说道:“老道,这玩意儿要当真是阴幡的话,你可有法子对付?”   王长贵摇了摇头,但脚下却并不停歇,或许是因修道之人,对于传说中的法器,无一不是有着一份痴迷,所以历朝历代,每当凡尘之中出现了什么厉害的宝贝,那诸多修道者纵使拼个身死,也都想占为己有。此时的王长贵便也颇有些这种意味。   见王老道并没有答话,徐云德便也没再多问,只是紧紧的跟在他的后头,直奔石台而去。   来至近处,一伙儿人方才看清,这洞穴正中的哪儿是什么石台呀,而是一个没有盖的石箱,虽然只有半米多高,但因为洞穴正中的地势要比边缘出高上许多,刘萍他们先前只看到了石箱的边缘,所以才误以为是个石台。   抬眼往石箱内看去,景象却是令他们几人大为惊讶,只见那石箱四壁之上,正贴满了各式各样的道符!有的与王长贵寻常时候所使用的很像,但也有的却是颇为古怪,就连王长贵都认不出那究竟是什么符咒,又是作何之用。   只是这些还是侧腰,更加令刘萍她们震惊不已的却是,那石箱正中,赫然正插着一个颇为精致的笑,也就半米来长,幡身漆黑一片,而他们先前所看到的圆球状物件,恰是幡顶部的骷髅!这整个幡的模样,与刘萍所话的,竟然也是一模一样!   徐云德当下惊叫出声道:“哎呀,这还真是二十一件法器中的阴幡呐!天下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王长贵摇头道:“无独有偶,事情绝不会是巧合,血衣、紫金葫芦再加上如今的阴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相继问世,我想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刘萍猜测道:“难道说我们尚没有将虹渊图腾的事情解决掉,这世道当真是要乱了不成!”   徐云德道:“妹子,眼下可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咱还是尽快想想,该如何处置这阴幡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说道:“依我看来,这石箱四壁之上所贴的道符,定然是用来压制阴幡所用,但不知是什么原因,道符的威力逐渐失效,所以才使得这阴幡大有破壳而出之势。”   王长贵点头道:“丫头说的不错,虽然这上头有许多道符我也不曾见过,但还是有些认得的,那尽是镇阴之用的灵符,但是此时此刻,那些个符咒上的朱砂,却明显有着许多脱落的迹象,我想这便多半是符咒失效的主要原因吧。”   刘萍和徐云德听了,同时点头,但却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又是一阵怪声响起!这声音竟然是从阴幡顶端的骷髅头口中所发出来的!   随着这声怪叫,一阵阴寒的旋风也是无故而生,直刮的石箱内壁上的符咒咧咧作响。与此同时,只见那密密排列的符咒之上,竟然也是突的泛出一片玄光!这些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金光闪闪的细网,恰好罩在了那骷髅头上。   随着这片玄光的出现,阴幡之内传出的怪叫声戛然而止,周围的阴风也随即逐渐的停歇了下来。待阴幡被压制住以后,那些符咒上所散发出了光芒,方才逐渐消退,最终又变会了寻常的模样。   刘萍等人见状后,皆是长吁了一口气,看来这阴幡还尚且没有脱离符咒的束缚……   可谁料尚为来得及多想,却见那骷髅头的眼中,竟是突然的冒起了一阵妖异的红光,形同龙王村外山谷遗址中的那个鬼王一般。   只不过这抹红光一闪即逝,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可它给刘萍等人所留下的怪异感,却是迟迟挥之不散。此外,随着这抹红光的闪现,只见石箱四壁上贴着的符咒,竟然簌簌的掉落了许多朱砂,如此以来,原本就有些不大清晰的鬼画符,如今更是显得模糊起来。   王长贵一见,顿时惊声道:“不好,原来这阴幡是以这等法子来冲开封印的!倘若这用以镇压它的符咒之上的朱砂,尽数滑落的话,那么这妖物便可挣脱束缚,到时候阴幡出,百鬼现,那可就遭了!”   刘萍他们一听这话,也心知不妙,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对付的法子。只见徐云德一脸的焦急,说道:“这可怎么般!我看这玩意儿比穿着血衣的赵雅洁还要厉害的多,咱四个加一起恐怕都不够它塞牙缝的!倘若真叫它冲破了封印,别说是我们了,整个儿人世恐怕都要遭殃!”   刘萍道:“大仙,只要这些符咒完好无损,那么阴幡也就该无计可施了吧,你看看能不能按照先前的阵势,用新的符咒重新补好这个封印呢?”   王长贵摇头道:“万万不能,一来这其中的许多灵符,都是我不曾见过的,二来,这阵势已成,绝不可以中途更改,一步出错阵法自毁不说,就算是我当真能够参透此阵的要领,但以新符替换老符,其中难免打破阵势的平衡,到时候也免不了震破幡出的后果!”   徐云德闻言后,更是满脸急躁的说道:“那这可如何是好……诶,对了!老道,你王家不是有那业火符咒吗,素闻业火能烧尽世上一切,更加是地府中给厉鬼施以刑法之火,不如你唤来业火,一股脑儿的把这阴幡给烧成灰烬,这样一来,啥事儿不就都解决了吗!”   此时的徐云德已然是病急乱投医了,刘萍听了这话,顿时摇头否定道:“这可万万使不得,徐大哥,难道你忘了,我们要想解开历史中的谜团,还得把那二十一个法器尽数集齐呢,这阴幡便是其中之一,我们怎么能就这么把它烧成灰?难道你不想摆脱宿命的枷锁了嘛?”   徐云德听了刘萍这番话后,颇为无奈的说道:“摆脱宿命的枷锁,我连做梦都在想,但眼下不是到了生死关头了吗,如果连命都没了,那还摆脱个啥?”   对于阴幡的威力,刘萍又怎会不清楚,所以他一听徐云德这么说,当即就没了言语,他的话不假,如果连命都没了,那还有什么宿命之说?   可王长贵此刻也是摇头说道:“业火虽为天下第一把火,能焚烧阴魂,且遇五行则燃,致死方灭,可这阴幡却并非亡魂阴灵,且也不在五行,业火对它而言根本就没有一点作用!若想将其毁掉,或许唯有罡雷之符,引下天雷才能见效吧。”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说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些动手!难道当真等到它冲开了封印,咱在跟他较量哇?到那时候可就晚了三春了。”   王长贵却似乎还有顾虑,只见他眉头紧锁,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石箱四壁上的那些符咒,说道:“眼下还不是时候,这些前辈高人留下的灵符,显然还没有完全失效,暂且还能压制住阴幡,而我以罡雷毁它,却是只有半成的把握,一旦失败,毁不掉这阴幡不说,却是破掉了这封印,到时候无疑是由我亲手放出了妖物,届时,咱们几人也绝然是十死无生……”   这时,刘萍却又突发奇想道:“徐大哥、大仙,你们说那二十一个法器皆是各有神通,之前血衣的威力我们已经见识过了,可那偶然得道了紫金葫芦却一直平平无奇,倘若我们能够掌握那葫芦的使用法门,会不会有希望能够与这阴幡斗上一斗呢?”   王长贵和徐云德一听这话,皆是陷入了沉思,其实刘萍说的话,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要知道那二十一样法器既然都有资格被选中刻在铜柱上,那么其各自的威力想必也是相差无几!紫金葫芦若真能为他们所用的话,对付阴幡,定然不在话下,可问题就出在这葫芦自从徐云德从大蚌中得来之后,就一直平平常常,从没出现过什么异样,而王长贵他们又如何得知,这上古流传的物件,到底该如何使用呢? [正文 376第二十四章 第六节]   [正文]376第二十四章第六节   376第二十四章第六节   ps:鬼手下午逃班啦,本来准备回家码字的,结果……刚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徐云德从怀中将葫芦拿了出来,只见此时的紫金葫芦还那副寻常无奇的模样,比起当时凶光毕露的血衣,以及眼前这个妖气横生的阴幡而言,根本就不像是件法器!   看了半晌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的徐云德,旋即又将葫芦的塞子给拧了开来,透过缝隙,往葫芦里头看去,只见那葫芦中更是乌七八黑的一片,什么玩意儿也看不真切。   “看来这个法子根本就行不通!”徐云德很是泄气的说道:“破葫芦的作用,八成只是装酒的!”   刘萍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咱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   “咻……喋喋喋喋……”正说着,那古怪的腔调突然又响了起来,阴风随即突现,比起先前那次更要猛烈得多。于此同时,石箱内壁上的那些符咒也再次泛出了光芒,并像刚才那样,结成了一道光网,将阴幡死死的罩在了下头。   只不过,此回的符咒光芒,却要暗淡得多了,看上去宛如颇有些力不从心的模样。另一方面,古怪的叫声与阴寒的旋风所维持的时间,却是要长了不少。   徐云德道:“这次怪叫声怎么来的这么快呀!我记得咱们还在洞外的时候,就听到过一次,那次距离刚才咱亲眼见着的似乎足有一炷香的间隔,可这回却连半柱香都不到!”   王长贵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说道:“想必下次出现的时间,应该更快,只因那符咒的能量越来越淡,俨然已经难以压制这阴幡了,或许在来个那么两三次,这妖器可就能冲开封印了吧。”   刘萍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阴幡,只见那幡杆顶端的骷髅头眼中,再次冒出了诡异的红光!一如先前那般,这红光也是一闪即逝,但是却要亮上许多。待红光消失之后,刘萍方才说道:“大仙、徐大哥,你们说那个将阴幡封印在此的高人,现如今会在哪儿呢?”   徐云德一听刘萍这话,顿时好奇的说道:“妹子,你怎突然想起这个了?几百上千年过去了,那人恐怕早就死了吧。”   刘萍道:“既然这里建有石桌石凳,外头乃至还有棋盘,想必那高人多半是在此居住过一段时间,只是后来不知为何,离开了而已,但即便如此,你们说像这么一个封印着阴幡的地方,那高人岂会毫无顾虑的撒手不管?”   徐云德闻言,也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王长贵开口说道:“丫头,你是说那人在离开此处之后,定然还会留下些其它的东西?”   刘萍点头道:“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总觉得倘若那高人当真就这般不管不问的撒手离去,这种可能性极小。你们先且想一下,既然他将这阴幡封印住了,也就是说他不愿叫这妖物为祸世间,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说走就走呢?就不怕会有什么心术不正之人来到此处,破开了封印,将阴幡取走?”   徐云德反驳道:“这儿可是深埋在地底下的秘境呀,一般人更本就寻不到吧,我想也或许也就是那高人放心离去的原因。”   刘萍摇头说道:“徐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外面石柱上的两句诗呀?”   徐云德稍一细想,随之点头答道:“记得,不就是‘临海远眺听风雨,梦幻虚实谁人知’嘛,怎么妹子,难不成这诗里也有问题?”   刘萍说道:“临海远眺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徐云德想也没想的说道:“这还用问?不就是靠在哼,站在高处往远处看嘛!”可谁料他刚一说完这话,却又突然像是明悟到了些什么,当下一拍大腿道:“哎呀!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妹子,大哥这回服了你了。”   刘萍轻笑着点了点头,并说道:“如今这密境深埋地底,要做到临海远眺,想来也绝不可能,所以我才推测,在很久以前,这儿本应是个高地,后来却不明何故,竟然陷进了地下。”   王长贵撸了撸胡须说道:“古时候的修道高人,既然拥有那排山倒海的本领,想必让某座小山丘尽数陷入地底,也绝非难事呀。”   想起当天王家十代先祖的道法来,徐云德和刘萍以及叵蓉三人皆是连连点头。随之刘萍接着说道:“纵使是这整个儿阴幡密境当真是叫人施展法术将其陷入地下的,但古时候修道者多不胜数,就算藏的隐蔽,却也难免不会叫人发现,所以我想那封印阴幡的高人,必定会替自己留下后路!大仙,徐大哥,不如我们再到处找一找吧。”   徐云德和王长贵一了点头,随之四人便分头在这极为空旷的洞穴之中搜寻了起来。   但没用多会儿的功夫,这洞中所有能够藏物之处,尽数被他们翻了个遍,却根本就没有发现丝毫的线索,更别说什么克制阴幡的法子了。   徐云德不由泄气道:“这洞虽然不小,但里头的东西却就这么几样,不是石桌就是石凳,看来这回咱可猜错了……”说着,便极为无奈往其中的一张石凳上一坐,丝毫不顾那凳子上落满的灰尘。   这时,王长贵和刘萍以及叵蓉也都是找寻无果,纷纷走到了徐云德所在的石桌前,并各自挑了一张石凳做了下去……   一脸苦相的徐云德,看了看刘萍三人的脸色,却是突然无端的大笑不已!他这一笑,却是令刘萍她们摸不清了头脑,叵蓉满是不解的开口问道:“笨大哥,眼下这都啥情形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笑呀?”   徐云德笑的前仰后合,许久方才之声,只见他抬手摸了一把眼角的泪珠,随之说道:“我是在笑我们几个傻呀!”说着,却见他用衣袖,在身前的石桌面上用力一擦!   顿时只见那桌面之上,随着一层厚厚的积灰被徐云德擦去,密密麻麻的字立即时显现在了众人眼前。随之,徐云德又是说道:“这整个儿石洞内,除了正中的石箱以外,便就只有这张石桌,和我们几个身下的石凳了,那古人若要留下线索给后世之人的话,想来也定然犯不着遮遮掩掩,尽管放在最为显眼好找的地方便是!”   刘萍等人听了这话之后,神色皆是一愣,随即也是呵呵笑了起来,刘萍说道:“是呀,这儿又不是古墓,更不是什么藏宝窟,非把一切都藏匿的极为隐蔽,既然密境的主人真要留下些关于镇压阴幡的法子,那么他便一定会挑选最为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才是……”   王长贵道:“咱几人今日,可当真是谓聪明反被聪明误,也可谓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呀!”   徐云德道:“好啦好啦,反正现在已经找到了,也总算没有耽搁太久,眼下还是看看这上头到底写着些啥玩意儿吧!”   众人齐齐点头,随之便皆是将目光投在了石桌之上。只见那几百个古字密密排列,说的事情却是令人匪夷所思!整片通读下来之后,刘萍首先惊声道:“二十一个法器之上,竟然都依附着一个远古高人的亡魂!后来这些法器虽然流落到世间各处,并被不同的人得道,但这些亡魂却都是无时无刻的不在寻找一个反客为主的契机!”   想及被血衣控制了心智的赵雅洁,徐云德当下从怀中把那紫金葫芦给掏了出来,随手丢到一旁,并说道:“我滴个亲娘,幸好这葫芦上的那个上古亡魂还没有找上我!”   另外,石桌上的字迹还显示出了另外一个线索,是关于阴幡了,按照上面的意思,这阴幡也叫鬼王令,在远古战场上,与那血衣一样,乃是蚩尤麾下的一员大将的所持之物,正所谓阴幡出,百鬼显,大杀四方。事实也是如此,这阴幡的威力比起血衣来说,更要有之过而无不及。   后来,蚩尤战败,他手下的那二十一名大将,也是无一幸免,但后来却不知何故,他们生前所用的法器,却在同一时间之内,尽数凭空消失!黄帝对此也是追查许久,但却始终难得其要,最后草草而终。   再到后来,历史千载流转,黄帝、以及黄帝手下的强者,也先后飞升而去。至此,那些法器方才再次重现于世,且每一样的出现,都引起了修道界的一片腥风血雨,乃至整个儿凡尘也是为之影响颇大。   再说这阴幡,蚩尤战败后,消失了许久,直到距今约两千年前的战国年代,偶然间被一个心术不正的妖道获得,他凭借着这阴幡的威力,助一方诸侯在天下的争夺上,无往不利。   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自古便有,那妖道的修为毕竟不是登峰造极,更何况那个年代的修道界更是正值蓬勃发展之际,王家、徐家引领道途,一时无两。故而在他们得知有人以妖器助凡人君王作战的事情之后,便立即前去抢夺。故而,一时之间修道界大乱,数百上千的修道者,混战十数日,直杀得天昏地暗,但最终的结果,却令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正文 377第二十四章 第七节]   [正文]377第二十四章第七节   377第二十四章第七节   ps:哎呀呀!徐老大负伤啦!   混战中,妖道为求自保,用阴幡召出百只厉鬼替他助战,可奈围攻他的何修道者的数量着实太多,更何况,这些道高业深之士可不比普通的士兵,所以不用多会儿功夫,百鬼尽数被收,妖道也惨死在众人手下。      接下来事情所发展的方向,本该奔着正派要将阴幡毁掉,意为除魔卫道,邪派则欲将其占为己有,故而再次混战而去。可谁料就在其余人正要着手抢夺阴幡的时候,却见那阴幡竟然“嗖”的一声,钻进了地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数百人众,苦苦找寻了多日,却皆是无功而返。事已至此,本该就此收场,诸多道者各奔东西,没用多久,却也是将这事情给淡忘了。   直到有一日,一个名为佈岑的修道者,竟在凡人世界的集市中,偶然又碰到了阴幡,当时那阴幡正被一个猎户所持有。那佈岑道者急忙过去问他,是如何得道这面幡的。   猎户却说是在山中狩猎之时,无意中捡到的,见这东西虽然刻有骷髅头,模样端得怪异,但却看不出质地,心想或许能卖些钱,于是便将其拿到了市集中去叫卖,只是过来询问的却只有佈岑而已。   佈岑当下便用钱将其买了下来,但那阴幡只因先前的妖道用不得法,且接连多次的强行召唤百鬼,使得它元气大伤,威力自然也是大大的下降了。这佈岑心存正气,怕阴幡在自己手上的事情透露出去后,又会引来一场修道界的浩劫,于是他便索性找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界,开辟出个密境,一面供自己修心悟道之用,一面用来藏匿阴幡,并且还特地想出了个封印的法阵,来压制这面妖幡。   那佈岑道人,便就是这阴幡密境的主人了。另外,这么多事情,被他仅用几百字概括,真可谓是简明扼要、字字珠玑,直看得王长贵等人钦佩不已。   可是,事情的大致经过,刘萍他们算是弄清了,但这石桌上却并没有留下关于如何镇压阴幡的法子!   徐云德道:“这回可当真完蛋了,那佈岑道人只留下这些话,能有个什么用途?我们还是解决不了眼前的局面!”   正说着,阴幡方向,突然又传出了怪叫,骇人的阴风这回来的更加猛烈,直刮得刘萍等人难以睁眼!此外,更令他们焦急的是,在这阴风的撕扯下,石箱内壁上的那些符咒,竟然也是有一些脱落了下来,随风打转,顷刻便化成了灰烬!   “不妙!”王长贵见状喊道:“封印被冲破了!下一回,这阴幡定然会重返于世,按照这两次冲阵的间隔来看,兴许连半柱香都用不着!”   徐云德一听这话,也是冷汗直流的说道:“难不成,真得拼了!可是……就连血衣我们都对付不了,更何况这阴幡呢!老道,当真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王长贵自然是明白徐云德在想些什么了,只见他摇头道:“请神上身的法术,太过损耗阳元精气,我要想再次施展,最起码也得等到一年以后!”   徐云德闻言,只觉自己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灭了,当下便没了声音,只是冷着脸死死的盯着阴幡。此时那幡杆上的骷髅眼中,红光长长不熄,与之对视,就如同那骇人的双眼,能穿透你的灵魂一样,叫人不寒而栗。   正在大伙儿苦闷之际,却见叵蓉从背上取下了精铁大锤,开口说道:“管它什么阴幡阳幡的,我直接过去把它打个稀巴烂,看它还能有什么本事!”   说罢,便迈开步子,冲向了石箱,徐云德与刘萍乃至王长贵都未及反应过来,便见叵蓉已然是到了近处,也不管那骷髅眼中的凶光、亦或者是怪叫和阴风了,抡圆了手中大锤,银牙一咬,随之“哗!”的一声砸了过去。   但结果却并不是应该有的“咣当”声,随着铁锤的落下,传来的竟然是极为古怪的“噗”声,就好像是砸在了棉被上一般。在四双满是迟疑的目光注视之下,那骷髅眼中的红光更是猛然大盛,妖异无比。   此外,只见一只尽数由黑色的雾气汇聚而成的大手,正稳稳的拖住了叵蓉的锤子,刚才的“噗”声,便是锤、手相碰之际,所发出的闷响。   “蓉妹妹,危险!快往后退。”见此情形后,刘萍急忙惊声叫道。所幸叵蓉机敏,见情况不妙之后,立即弃锤后跳,并连声喊道:“当真有鬼出来啦!”   随着叵蓉远离了石箱,再看那黑雾汇聚成的大手,却是逐渐的消散开来,锤子“咚”的一声掉落在地,砸出了一个憋坑。见叵蓉没事,刘萍等人皆是稍稍放下了悬着了心。但随即出现的景象,却是再次令众人惊慌了起来。   只见那石箱内壁上的符咒,在黑色大手消失的瞬间,竟然是同时脱离开了墙壁,在阴风之中,飞旋而起,直奔洞顶而去,可却在未及两三米高的时候,却是片片炸开,化作了漫天的尘土,随风而散!于此同时,刺耳的怪叫更是连绵不绝,冷冽的阴风陡升数倍,那骷髅眼中的红色凶光时隐时现,似乎像是在眨眼。   王长贵沉声道:“这妖物终于出来了,大伙儿定要万般小心,我们四人协力之下,虽然胜算渺茫,但未必就没有机会!一会儿只管见机行事,莫要乱了阵脚。”   “咻……喋喋喋喋……咻咻……”古怪的腔调声中,此番似乎又多了些其他的声音,有些像是蝙蝠的叫声,极为古怪骇人,就连徐云德都是由不住的暗骂:“到底是招鬼的阴幡,光听声音就够他娘的吓人了。”   “大家快看,阴幡动了!”刘萍突然喊道!果不其然,那阴幡正以极缓的速度腾空而起,周遭的黑雾也随之越来越烈,到最后竟然是形成了一个足有三米来高的人形模样,置于黑影体内的阴幡早已看不清楚了,但唯有那骷髅眼中的红光,却是闪烁在黑影胸前,古怪无比。   徐云德见此情形,不由自主的喊道:“干!这玩意儿不会就是那阴幡中的上古阴魂吧?那可是蚩尤手下的一员大将,我们几个哪够它打?”   感受着黑影身上的滔天威压,王长贵虚汗微冒的说道:“我想多半就是了,我王长贵一生几十年,还从没被哪个妖物给震摄过,就连血衣女妖都未能如此,可这家伙竟然做到了!”   徐云德一听这话,不由好奇的问道:“老道,你这是怕了?哈哈……原来你王老道也有怕的时候呀!”   王长贵道:“我不是怕!所谓的威慑,实则是一种无形间产生的压力,唯有两者实力悬殊太大,才会出现这等压倒性的震摄!徐兄弟、丫头,我们与此物交手,当真是十死无生呀!”   “管他娘那么多!咱几个都‘无生’多少回了。”徐云德摆手叫道,随之又将业障短刀给抽了出来,继而道:“横竖都是一死,老子先去会会它!”说罢,便飞身扑上黑影。   “徐兄弟,切莫焦躁!”王长贵急忙出声制止,可徐云德哪会听他劝告,两句话间,便已然是冲到了黑影近前。只见他纵身一跃,拔地近五尺,继而便是“哗”的一刀当头劈过,毫不拖泥带水。只见这一刀,分毫不差的切在了黑影的脖颈处。   见那黑影并没什么动作,徐云德也不由放大了胆量,一招得势后,接着又是一刀,这次照准的却是心脏的方位。徐云德身法如电,接连两刀只在眨眼之间,眼看着第二刀又要得手,可这回却是未能如愿!   只见徐云德刀尖就要碰触到黑影心窝之际,异象突起,那身高三米的巨大黑影心口处,竟然猛地钻出一通体黝黑,唯有双眼之中红光隐现的鬼魂来。只因这鬼魂来得突然,徐云德猝不及防,当下竟被那鬼魂抓住了小臂,刀子进不得半分不说,小臂之上也被抓开了数道血痕。   大惊之下,徐云德也顾不上什么招好招孬了,只见他“啪”的一口浓痰,照准阴魂的脸颊便喷了过去!那阴魂虽无太高的智慧,但下意识的动作却还是有的,更何况像徐云德这般胆大之人,吐出来的想必也是什么法器、暗器。   阴魂毫不迟疑的驱爪阻挡,脱开了束缚的徐云德,不敢再有片刻的停滞,连忙就地一滚,退出五六米开外,方才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一回合,虽然只是短短的眨眼之间,但却已关乎到了生死。死里逃生的徐云德,心脏“砰砰”乱跳,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发梢上滑落下来。另外,手臂上的几道抓痕也是钻心剧痛。   此时此刻,那阴魂似乎也辨清了徐云德吐出来的只是浓痰而已,似乎极为恼怒,一边:“咿咿啊啊”的怪叫着,一边却是从巨大黑影的体内钻了出来。这阴魂与徐云德一般高,浑身黝黑,看不清长相,就如同是黑泥捏出来的一样,除了眼中时隐时现的红光之外,其它各处倒是平平无奇,与寻常的亡魂很是相似。   刘萍一边打量这这通体黝黑的阴魂,一边惊声说道:“我只知这阴幡能够招鬼,可如今怎么还能生出来鬼呢!眼前这个,与后头那个大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上古阴魂啊?” [正文 378第二十三章 第八节]   [正文]378第二十三章第八节   378第二十三章第八节   ps:写完差点忘记更了……宽恕我吧诸位。   徐云德从衣服上撕下一缕布条,草草的将小臂扎了起来,随之又从怀里套出来一小瓶药膏,倒出来少许药膏,抹在了受伤之处。盗墓出身的他,在干活儿的时候,避免不了磕磕碰碰,受些小伤更是家炽饭,所以这些止血去痛的药膏,他也是随时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处理好伤口之后,徐云德挪步退到刘萍几人身旁,沉声说道:“这家伙速度快的吓人,力道也不小,绝非寻常的恶鬼能比的,大伙儿万万小心。”   刘萍手握楚刀,微微点了点头,凝神戒备着。只见那阴魂一边“咻咻……”的乱叫,一边驱步向她们逼近而来。   王长贵说道:“阴幡被封印了上千年的岁月,如今得以重见天日,想来定会打开杀戒,然后摄去死者的魂魄,以便助它恢复法力……徐兄弟、丫头,你们暂且退后,我来收此恶灵。”   徐云德深知这阴魂的实力不一般,听王长贵这么一说,不免担心道:“老道你……”   可话未说完,却又听王长贵道:“你们得空的话,赶紧去把那紫金葫芦拿回来,上古阴魂也分善恶,我见那葫芦之上全无妖气,想来多半不会是害人的东西,倘若我们能找出使用的法门,兴许在对付这阴幡的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听了这话,刘萍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就按大仙说的去做吧!徐大哥、蓉妹妹,你们看好后头的那大家伙,一会儿大仙与这阴魂交手的时候,莫叫它从旁使坏,至于拿回葫芦之事,就交给我好了。”   徐云德与叵蓉闻言,一头答应了下来。此时此刻,那红眼恶鬼已经到了两米开外的地方,其体内所散发出的阴森寒气,更是犹如实质的打在了刘萍几人身上。   王长贵目光一凛,铜钱短剑随即被抽了出来,并在同时,将下唇咬破,喷了口血水在剑身之上。顿时之间,只见那铜钱短剑,变得通体赤红,犹如一根刚从熔炉里出来的贴片。   徐云德心知,这赤红铜钱剑乃是王长贵看家的本事,如今尚未出手,便用了此招,看来他对着阴幡的威力着实是颇为忌惮的。   “咻咻咻……”那红眼恶鬼似乎是见了王长贵祭出了赤红铜钱剑,也不知是喜是悲的怪叫了几声,随之更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两米的距离本就不远,三俩步后便走到了王长贵眼前。   “妖孽,休得乖张!”只听王长贵一声呵斥,随即身法如电,纵身扑了上去。手腕轻动之下,赤红短剑却是化作片片剑网,当头罩向红眼恶鬼……   令一方面,早在王长贵祭出赤红剑之时,刘萍也是变化成了那半人半妖的模样,并快如迅雷的将紫金葫芦捡了回来,将其揣进兜里后,也没再变回原样,只是紧紧的握着楚刀,冷眼盯着正与王长贵交战的恶鬼,以及在后头矗立着的巨大黑影。   再说王长贵,只见他那赤剑红网形如暴风骤雨,自四面八方卷向恶鬼,自远处看去,恶鬼显然是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境地,进不能攻,退则更是只有挨揍。徐云德见状,不由拍手赞道:“好!”   可未及欣喜,却见网下恶鬼的眼窝之内,妖异的红光突然闪烁了一下,随之便见那黝黑的身影,竟然突的凭空消失!这一变故着实是来的突然,王长贵虽心有震惊,却也来不及收招了,红色剑网尽数扑空。   叵蓉一见,顿时惊声喊道:“鬼呢?怎么不见了!”   刘萍此刻也是大为惊讶,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只是刚才那恶鬼眼窝里的红光颇为古怪,或许它能够瞬间消失,就是与那有关吧。”   “咻咻……后辈小子,倒也有些本事,今日老夫重见天日,心情大好,不想见血杀生,你们几个若是识趣的话,就把那紫金葫芦留下,然后快些走吧!”一个听上去极为浑厚的声音,突然从那巨大黑影体内传了出来。   王长贵闻言,思索片刻,随即说道:“贫道王长贵,不知前辈是……”   那声音答道:“我是谁……哈哈,问的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倒险些忘了自己的名号,你们听好了!我叫魑。”   王长贵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惊,当下暗想,古书中曾有“流四凶族,浑敦、穷奇、寿杌、饕餮,投诸四裔,以抵魑魅”的说法。而魑则是山间精气修炼成灵的大魔头,能命令十方恶鬼!难道这阴幡中的上古阴灵,当真就是这传说中的妖物?   另外,徐云德也常听闻魑魅魍魉,乃是各种鬼怪的代名词,但往深处说,就要不大明白了。   王长贵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魑,素闻你道高业深,威名更是自古流传,怎么如今却栖身在这阴幡之内了呢?”   那上古魔头看来心情的确不错,竟然悉心的与王长贵等人说道:“天地除开,万物皆有灵,我在中山之泽悟道,修得一身法术,后被凶神蚩尤劝服,助他逐鹿天下,当时蚩尤手下有二十一员大将,分别是九黎十二巫、魑、魅、魍、魉、夸父、共工、刑天、戮还有孽。我自是其中之一。我们二十一尊魔神,分别执掌一件无上法器,那紫金葫芦便是十二巫中奢比尸的法器,而这阴幡便是我的。”   说道这里,魑的语气颇显高昂,似乎是又回到了那意气风发的上古战场一般。可接下来却又话锋一转,继而说道:“后来蚩尤在逐鹿战败身死,我二十一尊魔神更是无一幸免。只不过我们在临死前,曾一同立下誓言,一旦等到图腾换位,必要重现于世,齐力颠覆人间!”   “图腾换位?”当刘萍等人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皆是大为震惊。徐云德由不住的开口问道:“图腾换位?难道说图腾之事,早在蚩尤战败前,便已经存在了?”   “怎么?你们也知道图腾?”魑也是颇为好奇的问道。   王长贵答道:“关于图腾的事情,我们所知甚少,敢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若想颠覆人间,何须等着五千年的岁月,黄帝一去,试问天下还有谁能阻拦得了你们二十一尊魔神?”   魑叹道:“图腾护世,乃是一个叫智者的高人留下的玄机,当年蚩尤与黄帝争夺天下之时,那智者曾说,不论那一方获得胜利,他都会开启图腾的威力,一旦护世图腾启用,那么天下将趋于平静,天灾**尽数降至最低,在此期间,战败一方若有反扑的苗头,自会被图腾的神威诛杀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翻身,当年蚩尤意气风发,只道自己绝然会胜,所以才满口答应了下来。”   “又是智者!那智者到底是什么人?”徐云德再次问道。   魑答道:“智者的身份无人知晓,我也只知道他神通广大,明悟了世间的一切道理,掌握了大智慧。当年若要有他出手相助,我们也不会败在黄帝手下……”说这话时,魑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对智者的尊敬,以及他没有帮助蚩尤的惋惜。   王长贵接着又问道:“据我所知,你们在这五千多年之中,也都曾有过些动静,这阴幡密境乃是两千多年前的高人所留,当年你又如何会被他封印在此?”   “图腾护世五千载,这么长久的岁月,谁能耐得住寂寞?两千年前我曾重现于世,但那只不过是闲来无事,找些乐子罢了,那时我毕生修为尚未恢复,斗不过老道士,所以才会被封印于此。”魑满是无所谓的回答道。   但随即却又听他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于你们这些后辈小儿说这些事情也着实无趣,你们还是快些把紫金葫芦留下,然后快些离去吧。”   见这个上古魔神下逐客令了,王长贵心中一惊,虽然不想将紫金葫芦交出来,但却又无法可使,只得说道:“那紫金葫芦之中,依附着的乃是奢比尸,可现在却并没有一丁点儿复苏的迹象,你要它何用?”   魑颇有些不耐烦的答道:“我自然有唤醒它的法子,你们不必问这许多,只管照我的话去做便可!”   站在徐云德身旁的刘萍,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这个魑既然身兼无上道法,它又何必这么着急的赶他们出去呢?而且听它的语气,好像是极其想要得道这紫金葫芦一样,要知道,他的法器乃是这阴幡而并非葫芦,难不成他当真只是为了唤醒奢比尸?可是他先且自己也曾说过,二十一尊魔神,早已约定好了,五千年后会一同重返人世,既然如此的话,奢比尸也该自己苏醒才对呀!   想到这里,刘萍终究是忍不住的开口道:“这紫金葫芦与我们颇有些渊源,你若能将葫芦上依附的奢比尸唤醒的话,那再好不过了,我们还有些事情想跟他说!等说完了之后,我们自会离去。”   王长贵和徐云德一听刘萍这话,顿时将惊奇的目光投向了她,皆是不明刘萍这是唱的哪一出。   刘萍继续说道:“魑,素闻你道法高深,我们几个想尽一切办法,却始终未能将奢比尸唤醒,今日由你出手,想必定然是手到擒来,也叫我们几个开开眼吧!”   那魑一听这话,竟是一时语塞,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这可是我们二十一尊魔神间的秘密,怎能叫你们这些后辈小儿看去!”   听魑这么一说,刘萍心里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只听她怒呵道:“你到底是何方妖魔,竟敢在这儿装神弄鬼,还冒充那上古魔神!当真是活腻了嘛!” [正文 379第二十四章 第九节]   [正文]379第二十四章第九节   379第二十四章第九节   “妹子,这……”徐云德满是疑惑的低声说道,但见刘萍冲他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点头后,会意之下,方才急忙止住了声音,不再多言。   魑此时似乎颇为恼怒,怪叫连连的说道:“后辈小儿,怎可怀疑于我!我看你们几个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先前我心情好,本想留你们一命,如今看来,你们是一心想死!既然这样,那我就成全你等。”   王长贵一听这话,顿感不妙,急忙将赤红短剑横在胸前,满脸戒备的喊道:“徐兄弟、丫头,你们小心了,它这回可真要下杀手了!”   刘萍却是毫不惧色的迈步上前,走至王长贵身旁道:“大仙,你不用怕它,这家伙是冒牌的凶神,根本就不是魑的本尊之身。”   王长贵闻言,当下也是极为吃惊,连忙问道:“丫头你何处此言?”   刘萍说道:“大仙,你且仔细想想,若真是上古凶神的本尊之躯来了,它岂会不敢正面接下你的剑网?”   王长贵道:“即便那只阴魂不是本尊,却不能证明这大家伙不是呀!”   刘萍又是连连摇头道:“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却发现,这大家伙更不可能是魑了,大仙我且问你,传闻中的魑到底是何物?”   王长贵想也不想的答道:“所谓魑,乃是山间精气化作的妖魔,素闻有着驾驭十方恶鬼的本事,乃是鬼精之首。”   刘萍点头道:“我只知道,但凡妖物修成道业,化作人形的妖魔之物,皆有一个共点,那就是道法越深,幻化的模样就越与常人无二,可是你们看它,身高过三米,肩宽数尺,哪有人会长成这般模样?”   经刘萍这么一说,王长贵也不由质疑的来,旋即又转脸将目光投在了在那巨大黑影的身上,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后,只觉这家伙虽然骇人,但却与“魑”并不相似,只因先前被它那番真事儿一样的言语给唬住了,一时间并没有去想这些细节而已。   这时候,后头的徐云德又提出了疑问,只听他说道:“可是这家伙对于魑的事迹了解的很透彻,若它当真不是魑的话,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呢?”   刘萍猜测道:“既然它也附身在这阴幡之上,那对于魑的时期有所了解,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阴幡本来就是招鬼的法器,是以里头除了尚在昏睡的魑本尊凶魂之外,再有些其他的阴灵恶鬼栖身也是正常的很呐!”   听了刘萍的话后,你自称为魑的巨大黑影,明显有些恼羞成怒,只听它一声咆哮,随之说道:“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后辈小儿,竟敢对本魔神有所怀疑,今日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大仙、徐大哥,不用怕它!魑的本尊,多半也如紫金葫芦里的那奢比尸一样,都还在沉睡着呢,这家伙肯定只是形如赵雅茹一样的被法器所控之物,加之它刚刚冲破封印,妖气必然大损,咱们未必就赢不了它!”刘萍一边说着,一边将楚刀抽了出来,并摆开架势,准备应战。   徐云德见状,也不由哈哈大笑道:“原来只是个狐假虎威的小鬼,他娘的竟敢冒充魔神,险些把老子屎都吓出来了!来来来,刚才我一时大意,叫你抓伤了手臂,这番再行打个几百回合,看到底谁更狠些。”说着,便也持刀走上前来。   黑影狠声道:“纵使我今日元气大损,又何惧你们这些后辈小儿!你们想寻死还不容易?先前我设计想快些将你们打发,好有空闲调息恢复,可你们却不知好歹,天堂右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也罢!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等一成。”   黑影话音方落,便见它胸口处却是再次冒出了一只阴魂,眼冒红光,尖爪如钩,正是先前那只。   刘萍见状,呵呵笑道:“我只知道阴幡能召百鬼,怎么如今你只召一只出来,到底是你能力有限呢,还是在让着我们呢?”   “对付汝等小儿,岂用百鬼同出!”黑影阴狠的咆哮道。于此同时,那黝黑的阴魂已经是飞身扑了上来,刮着刺骨寒风,带着怪异声调,举爪便挠向三人正中的王长贵。   虽说已经识破了这家伙的身份,但王长贵心知纵使不是魑,既然能助阴幡重开封印,那也已经是非同小可了,且不论它妖气有无折损,面对这等魔头,万不能掉以轻心,赵雅洁的本事他们可都是看在眼中,记在心里的,倘若这家伙也有那么强的话,那可就真是俩哑巴进洞房啥也别说了!   阴魂速度奇快,只在呼吸之间,便已经扑到了王长贵头顶!王长贵不敢怠慢,挥手便是一张符咒打去。   “雕虫小技!”黑影轻哼道,随即便见它胸口处骷髅头眼中的红光一闪,于此同时,身在半空的阴魂眼中,红光竟然也随之闪烁了一下,随后便见那阴魂竟然连躲都不躲,直接用尖爪抓向王长贵的灵符。   顷刻之后,符、爪相碰,只听“砰!”的一声轰响,在半空中炸开一片幽绿火光,可阴魂的来势却丝毫不减。大惊之下,王长贵二话不说,又是接连两道符咒补上,随之自己也是纵身跃起,赤色铜钱剑红光吞吐,当面刺向阴魂脸颊。   “咻……喋喋喋喋……”阴魂口中突的发出一阵怪叫,与此同时,只见它周身上下突然冒出片片墨色黑雾来,只在顷刻间,那黑雾竟然像是结成茧一般,将阴魂的身躯尽数罩在了里头。   王长贵的两道灵符打在黑雾之上,就形同宣纸打进了墨水之中,顿时被染成乌黑一片,最后却是被黑雾给吸了进去,见此情形,王长贵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与之近身搏斗,当下便凌空回旋,“哗”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后,连忙满眼骇然的喊道:“这黑雾有古怪,大家千万不要沾上!”   “我来试试!”徐云德见王长贵符咒无效,急忙祭起了赤红刀术,只见他猛的一甩手,将已经是通体赤红的业障短刀当作飞镖一样给打了出去,这一击又快又狠,众人只听“嗖”的一声破空声响,旋即便见业障短刀打着旋儿的插在了黑雾结成的“大茧”之上,可也只是没入寸许,便没了势头。   “我干它丈母娘!这黑雾怎么这么结实!”徐云德见状,当下大惊失色,要知道他的赤红刀术,全力施为下,就连铁板都能刺穿,可如今却是生生的被这黑雾给阻截了下来!只是好在业障短刀大有来头,并没像道符那样被黑雾化掉罢了。   见王、徐二人的术法对这阴魂皆是无效,眼见那被黑色“大茧”包裹住的阴魂就要当头抓向王长贵面门,刘萍一声怒叱,竟也学着徐云德那般,将楚刀掷了出去。楚刀之上,青光暴增,去势虽缓,但力道无穷……   与此同时,刘萍在打出楚刀之后,并没有停下手脚,只见她身后那条又粗又长的白毛尾巴,瞬间疯长,顷刻十丈,且如灵蛇一般的卷向阴魂。   楚刀先至,插进黑雾中后,虽遇阻力使之势头减弱,但却也尽数没入。另一方面,一直矗在后方的巨大黑影胸前的红光,却是一闪再闪,似乎在倾尽全力的阻拦着刘萍的楚刀。   此时此刻,刘萍的大尾巴已经绕上了黑茧之上,瞬时间,只见白毛长之上尾精光陡现而出,犹如裹上了一层青色的外罩,虽与黑雾相触,却并没有被其染黑。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方才长吐了一口气道:“幸好妹子的尾巴不怕妖雾,要不然白毛被染成黑毛,那可就要难看多了……”   说话间,刘萍獠牙一呲,眼中寒光一闪,随之便见那缠绕在“黑茧”上的白毛长尾顿时收紧,似乎是想将其中的阴魂给勒个魂飞魄散。   可谁料黑雾中的阴魂先后接下三纸符咒、两记刀招,却丝毫没受一点影响,依旧是身法如电、尖爪如钩,此回更是一把抓住了刘萍的尾巴,将缠绕在“黑茧”周遭的数圈白毛长尾解开不说,竟还猛力一拉,将刘萍硬生生的甩了起来。   大惊中,刘萍身如落叶,被那力大无穷的阴魂给抛向半空,直撞在石壁上方才止住。徐云德和王长贵见状,皆是齐声喊道:“妹子丫头,你没事吧!”   刘萍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摇头说道:“我没事……这恶鬼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徐云德此时刀也没了,且颇为忌惮那层黑雾,虽然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正焦躁着,竟然又不见了叵蓉的踪影,当下更是大急,喊道:“笨呀头怎么又不见啦!”   可谁知他话音未落,却是再次听到了一道破空之声,声音源自石箱方位,举目看去,只见叵蓉不知何时竟然跑去将自己的精铁大锤给捡了起来,而那破空声,正是她掷出大锤,砸向阴魂时所发出来的。   要知道巨大黑影所在之处,距离叵蓉的精铁大锤不过两三米远,也就是说现如今的叵蓉,就在黑影近前!刘萍三人见状,哪还顾得上什么阴魂、黑雾!齐齐喊道:“蓉妹妹笨丫头、蓉丫头!危险、快离开那儿!”   叵蓉虽小,可也明白事理,如今她又怎会不知这巨大的黑影是那极为凶邪的妖物?所以在她掷出铁锤之后,也是豪不停留的撒腿就跑。好在那黑影此刻似乎一心留意着阴魂,并没有对叵蓉下手的意思。   刘萍等人直到见着叵蓉跑出老远后,方才长吁一口气。继而转眼再看阴魂之际,却出奇的发现,那被黑雾所包裹的阴魂,竟然再次消失了!而楚刀、业障短刀,却是掉落在地上,光华虽褪去,不过好在没有损毁。 [正文 380第二十四章 第十节]   [正文]第二十四章第十节   第二十四章第十节   ps:叵蓉说道:“谁不给鬼手花,我就拿大铁锤砸他的头!!!!!”   刘萍和徐云德分别从地上捡起了楚刀和业障短刀,叵蓉也急忙跑去将精铁大锤拿了回来,随之四人汇在一处,背靠着背,仔细的观察着洞中的一切,生怕那神出鬼没的阴魂会突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并施以偷袭。   再看石箱处的那巨大黑影,此时它的身上竟然也出现了异样,只见它胸前的那两点红光比之先前而言,要暗淡了许多,另外它周身上下所包裹的黑雾也略显有些消散。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疑惑的说道:“这家伙咋了?刚才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怎么这回却变成了只病猫?”   刘萍猜测道:“会不会是体力透支了呢,冲开封印定然消耗巨大,再加上与我们斗了这许多回合,这妖物已经支不住了?”   王长贵点头道:“极有可能!只是大伙还是小心为妙,莫不是这妖物在使什么鬼把式,想骗咱放松警惕,然后才好一举痛下杀手!”   徐云德听了王长贵这话,颇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老道,你以为谁都有你这么多心眼儿呀,我看这家伙绝然就是妹子所说的那样,虚耗太大,支撑不住了!我们何不趁它病,要它命呢!”   黑影再听了刘萍几人的对话之后,却是突然又“咻咻……”的怪笑了起来,随之说道:“几个后辈小儿,当真以为老夫杀不了你们!”不过听它说这话时候的语气,似乎颇为牵强。   刘萍开口回道:“我们几人的命就在这儿,你若当真有本事,那便尽管过来拿吧!”   “呀……咻咻……”刘萍话音刚落,便听黑影胸口处再次发出了一声怪叫,随之而来的却又是那只阴魂,只不过现在这阴魂身上的黑茧已然消失了,就连眼中的红光,都不再像之前那般骇人。   刘萍暗想道:“看来这黑影召唤出的阴魂,只能维持一会儿功夫,看它如今的模样,或许这召唤阴魂的法术,对它而言还是见颇为耗费体力的事情!”想到这里后,随即又低声对王长贵几人说道:“大伙儿这次一起上,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只阴魂给拿下,至于后头的大家伙,我看兴许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   王长贵、徐云德以及叵蓉齐齐点了点头,随之便各自暗下准备好了杀招,准备给这三番两次出来的阴魂一记致命一击。   只见那阴魂一如先前那般,怪叫连连的驱爪扑来,虽然没有了前两次那般凌厉的气势,倒也做足了噱头。然而刘萍四人,却都只是站在原处,冷眼盯着这张牙舞爪的阴魂,动也不动。   片刻过后,那阴魂已然是到了近处,距离刘萍等人顶多还有一米远,阴森的寒意也随之犹如实质般的打在了众人身上,刘萍见时机成熟,低声道了句:“动手!”   顷刻之间,只见楚刀、业障双刀齐出,王长贵更是十指翻飞,接连不断的打了十几张玄黄道符过去,道符打完后,更加又是驱着铜钱短剑,风一般的刺向了阴魂胸口!   这一变故着实来的太快,以至于那操控着阴魂的黑影完全没有防备,大惊之下,它虽然也做了回应,但却只是接下了刘萍和徐云德甩出的刀,而王长贵的十几张符咒,却是尽数贴到了它身上!顿时之间,接连不断的爆裂声一同响起,那阴魂就如同是触了电一样的连连后退。   此外,爆裂之声尚未停歇,却又是传来了“噗!”的一声轻响,只见王长贵的铜钱短剑,依然是全根没入了阴魂的胸口之中!这一击无疑是致命的。徐云德和刘萍见状,皆是喜出望外,齐声喊道:“好!”   可谁料他俩话声未歇,又听叵蓉一声暴呵道:“大仙,让开!”   王长贵一听,急忙弃下短剑,随之就地一滚,避到两三米开外的地方,于此同时,只见叵蓉早已是高高跃起,抡圆了手中的精铁大锤,当头向那阴魂擂下。   可怜那阴魂,还未及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便被那三百多斤重的精铁大锤砸在了脑壳儿之上!顷刻之下,只见它脑袋就如同是一个被重击下的西瓜,“噗哧”一声,炸的粉碎。只不过阴魂没有脑浆血液,所以画面倒也不太血腥。   随着阴魂的脑袋被砸碎,再看它的身体,竟然是以破碎的头颅为始点,一寸一寸的往下化开,顷刻后便扩散到了全身,先前还凶狠的不可一世的恶魂,最终却以这等闻所未闻的方式化做了片片黑雾,消散在了洞穴之中。   见此情形后,不光是刘萍与徐云德两人,就连王长贵惊讶的半晌无话,只道:“叵蓉这丫头的锤子究竟是什么法器,竟然连阴魂都能一锤砸死?”随之再联想起刚才那阴魂无故消失,想来也多半是被这神奇的锤子给砸的吧!   许久之后,徐云德幽幽说道:“笨丫头,你这锤子到底还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来历呀?怎么会这般厉害?”   叵蓉扛着精铁大锤,似乎也是十分不解,只见她摇头说道:“族长只跟我说,这是我们叵姓一族的圣锤,早在上古战场中,我们族的战将便拿它杀敌了。至于其它的事情,我就不知道啦!”   “宝贝x对是件宝贝!”徐云德依旧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如是连说了好几句方才止声。   阴魂一除,接下来就还有那形同纸老虎般的巨大黑影了,刘萍转脸对其说道:“阴幡百鬼,我们已经除掉其中一鬼啦,还剩那九十九只,你是一只一只的叫出来呢,还是一起上?”   此时的巨大黑影,身躯显得极为模糊,再也没有刚出来时候的那种骇人架势了,只听他声音颇显空洞无力的说道:“后辈小儿,今天老夫栽在你们手上兴许也是天意!但你们也别尽兴的太早,等二十一尊魔神齐齐苏醒之后,便是人间颠覆之时,到那时候你们谁也别想苟活,哈……咻咻……”话到后头,那黑影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却是连那三米多高的黑色身躯都一同消失了!   见此情形,徐云德满是不解的说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呀?怎么阴魂被灭,连操控它的本尊也随之消失了呢?”   刘萍猜测道:“没准儿那个巨大的黑影,只是一个由黑雾汇聚成的幻象,并非实物,只不过是个虚体罢了,而真正的本尊,实际上就是那只阴魂!它之所以能瞬间消失,我看倒是与我们在山江那边的深山老林中,碰到的眼睛妖怪的法术同出一辙,而这些怪里怪气的黑雾,便是它的领域。”   经过刘萍这么一说,王长贵也是连连点头道:“丫头推测的极有可能,要知道徐兄弟的业障短刀可不是凡物,寻常的妖灵被刀划过之后,绝然不会安然无事,可那先前徐兄弟一刀划开了黑影的脖颈,它竟然连一点反应也没有,当时我就觉着古怪,如今经丫头这么一说,方才明悟过来。”   现如今,阴幡中的妖灵已除,刘萍等人再次将目光投在了那阴幡之上,只见此刻的阴幡,正静静的躺在地上,也不再有一丁点儿的黑雾从里头冒出来了,就连骷髅眼中的红光,也早已消失不见。   徐云德走了过去,将阴幡捡起来道:“你们说这里面沉睡着的上古阴魂魑,还有那紫金葫芦上的奢比尸,到底得什么时候才能苏醒过来呀?”   王长贵沉声道:“这事儿谁能知晓,但它们一旦苏醒,并且当真如那妖物所言,是为了颠覆人间的话,那这世道可就完了,试问当今凡尘之中,还有何人能阻止二十一尊魔神中的任意一个?”   刘萍叹了口气道:“看来咱还得尽快找寻出虹渊的线索呀,唯有在这些魔神苏醒之前,顺利的启动虹渊的神力,方才能够制止住这场人间浩劫。”   徐云德一边把玩着阴幡上的骷髅头,一边说道:“关于虹渊的线索,如今我们可是连一点消息也没有,好几年过去了,唯一与虹渊有关的山间老墓我们也去了,可最后还是断了线,要在短时间内寻到虹渊遗址的话,根本就不可能!”   听了徐云德这话,王长贵也是长叹道:“唉……难道这场浩劫,当真就无法避免了吗……”   可谁料,他这番话还没说完,却又听“砰!”的一声响,竟是那石箱炸开了,大惊之下,刘萍等人急忙循声望去,只见那石箱原本所在之处,如今却是出现了一个洞口。   刘萍惊奇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一个石箱怎么突然就炸开了呢?”   徐云德满脸好奇的走上前去,只见那洞并不深,顶多也就一米上下,洞口宽不过半米,呈四方形,里面正规规整整的放着一个大箱子。这箱子外层是用煮熟的兽皮包裹,可能因为时间隔得太久,那兽皮已经粘在了箱子上。   徐云德见状后,不由叫到:“你们快来瞅瞅,这洞里面有东西!” [正文 381第二十四章 第十一节]   [正文]1第二十四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1第二十四章第十一节   满目惊奇的刘萍三人闻言后,也纷纷围拢了过去,在看到那个洞中的大箱子之后,刘萍忍不住说道:“难不成也是佈岑道人留下的东西?可他为何偏偏要将其藏在石箱下面呢,倘若那阴幡一直未能冲破封印,那这箱子岂不是就永远也见不得天日了?”   徐云德道:“先别管那么许多了,咱还是把这箱子打开来瞧瞧,等弄清楚里头究竟是装着些什么玩意儿再说吧。”说罢,便见他躬下腰,将洞里的大箱给小心翼翼的搬了上来。   剥开外层的皮革后,只见这箱子竟然也是石制,但却看不出是哪种石头,只觉它通体暗灰,且入手极轻,徐云德不由咋舌道:“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古怪的石头,竟然比木头还轻,真不知那佈岑道人是从何处寻来的。”   刘萍接过话道:“这世上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多不胜数,就连那阴幡、紫金葫芦还有血衣到底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我们也不知呀。”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随之便蹲###捣鼓起那古怪的大箱子来,这箱子表面上平平无奇,连一点花纹都没有,只是被打磨的极为光滑而已。另外,这箱子也并没上锁,徐云德见状说道:“我先把它撬开,大伙儿离远一些,别回头飞出几道暗箭来!”   刘萍等人一听,心觉有理,随之便各自往后退了几步,徐云德先是拿出业障短刀,并用刀柄在箱子上敲了敲,只听声音颇显空洞,那箱子里看样子并没有装满物件。随后,便又将刀刃插进了箱盖的缝隙中,沿着缝隙打了个转,依旧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如此以来,徐云德方才侧着身子,避的远远的将箱盖给挑了开来。   随着箱盖被打开,只见里头并没射出什么暗箭飞镖,大伙不由松了一口气,并再次围拢了过来。凑近一看,却见这箱子里头只装着一个怪模怪样的玩意儿,有些像匣子,但却与寻常的匣子区别很大。   刘萍好奇的说道:“这是啥?”   徐云德道:“是个匣子?怎么生的如此古怪?”一边说着,徐云德一边又用刀尖将那匣子一样的东西给挑了起来,抖了几下后,见并无异常情况发生,这才放心的用手去拿。   一伙儿四人上上下下的将这怪里怪气的东西打量了许久,最终得到的结论依旧是,这的确是一个模样怪异的匣子,但质地却看不出来,有些像是皮革,但却又像是乌金细丝编制成的,总而言之,端的结实,扯都扯不动。   徐云德满脸无趣的说道:“我本以为这箱子里装的会是什么法器,最少也该是些宝贝才对,却不想竟然只是一个毫无用途的破匣子!做工虽然精细,但却没有任何一个朝代的特征,就算是拿去卖,我想也卖不来几个钱。”   再说这个古怪的匣子,呈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状,足有半米多长,一尺来宽,鼓鼓囊囊的,却很轻巧,拿在手上顶多也就半斤来沉。   王长贵说道:“佈岑道人既然将这物件藏在封印之下,我想他定然是别有用意的,徐兄弟,你先看看这匣子能不能打开,兴许里头还装有其他东西呢。”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又在这匣子上摸索了起来,不多会儿功夫,只听“啪嗒”一声,只见徐云德不知如何弄的,却是在匣子正中找到了一个暗扣,稍微用力一拉,这匣子便被打了开来!   只见这怪异的匣子里面,竟然分有几十层!每一层的格局各不相同,将其尽数展开之后,足足有两米多长!徐云德见状大惊道:“这破匣子里头的空间竟然这么大!”   刘萍此时也是大感惊奇,设计的如此巧妙的匣子,她也是闻所未闻,这乍一看见,也不由惊叹不已。可当她瞥眼往里头第一层看去之后,却发现那里面竟还装着一些皮革一样的东西。   好奇之下,刘萍伸手将其拿了出来,只见这些薄薄的皮革之上,正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看那手笔却是极为熟识,和石桌上的同出一辙,看来这也定然是佈岑道人所留。   见状后,王长贵说道:“我想这应该才是佈岑道人想要留给我们的东西吧!”   徐云德急忙说道:“妹子,快展开来看看,这上头到底写着些啥?”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将那几张皮革尽数展开,几人连忙凑到近处,逐字逐句的默读起来。   上千字的古文尽数读完之后,深深的震惊之色也随之布满了刘萍等人的脸庞!只因那皮革上字句所表达的东西着实有些惊世骇俗,乃至刘萍这他们这等经历过无数奇闻异事的人看了,都觉不可思议……   然而,正当大家惊诧之际,只觉脚下地面竟是突然又剧烈的震颤了起来。徐云德随即大惊道:“娘的,又泛什么邪?”   可谁料这突如其来的震颤久久不息,且越来越猛,王长贵惊声道:“不好!是地震,大家赶紧跑,大地震又要来啦!”   其余三人一听这话,顿时慌了起来,要知道地震的威力可是毁天灭地的,且范围又广,纵使跑得再快,也绝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跑离地震带,更何况他们如今身在地底。只是眼下情况紧急,谁也顾不上多想了。   刘萍收起手中皮革,徐云德则一把将阴幡给揣进了匣子中,随之四人撒腿便向洞口跑去……   此时此刻,身在一沟村中的孙季以及村民们,也感觉到了大地的震颤,但震感比起刘萍等人所在的位置,却要小上许多,可尽管如此,村民们却也还是吓的不轻。   混乱之中,丁二急匆匆的跑到孙季面前喊道:“村长,嫂子跟徐大哥他们是不是往东头憾去了?”   孙季点头答道:“是呀!”   “这下可遭了!”丁二顿时焦急起来,并说道:“这回地震好像就是东边传过来的,你且听听那边天崩地裂的轰鸣声!”   孙季一听这话,顿时也是大惊失色,急忙侧耳倾听起来。果不其然,只听东方的憾处,阵阵沉闷的轰鸣,犹如巨兽的嘶吼,虽然传到十几里开外的地界已经有些弱了,但听在耳中还是叫人胆颤心惊!   孙季冷汗直流的说道:“这下完了,你嫂子跟徐大哥还有叵蓉先前见那边的雷暴古怪,说要去瞧个究竟,这会儿恐怕还在那里呢……不行,我得过去看看!”说罢,便撒开腿就往东边跑去。   葛家兄弟此时正一人抱着棵大树,突然见孙季火急火燎的跑向东头,皆是不明所以的喊道:“大姐夫,你要去哪儿呀,东头来地震了,可万万去不得啊!”   先前刘萍和徐云德走的时候,葛家兄弟并不在场,这许久的功夫过后,孙季又一直在忙事情,所以也还没来得及把这事情告诉他们。只见他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大姐和徐大哥还有叵蓉那丫头去了哼,我得去找他们去!”   “啥玩意儿!大姐他们在哼!我他娘的这鸟地震,啥时候来不好,偏偏在这时候来!大姐夫,等等俺们,俺们跟你一起去”一边说着,葛家兄弟也急忙从树上跳了下来,跟在孙季后头往东狂奔而去。   此外,孙季刚才的喊声,也被村子里的其他人给听了过去,要知道刘萍在一沟村儿的名望,可不比孙季差多少,村里人谁家都多少受过她的恩惠,所以顿时之间,一沟村中近乎所有年轻力壮的,都跟上了孙季还有葛家兄弟的步伐,奔向了憾。   孙季此时一心惦记着刘萍,哪还顾得了其他事情,情急之下,也就没有制止村民们的举动。一行近百人,一通狂奔之下,十几里的路程也就才用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好在此时的地震已经停歇,所以他们这些人也都没有伤到。   然而,当孙季一伙儿人到达哼之时,眼前所见的景象却是叫所有人呆立当场。原本礁石林立的一大片憾,此时此刻,竟然是尽数沉到了海底,海水足足往内陆延伸了近百米!原本笔直的一片憾线上,如今却是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港湾,恰好成月牙儿形状,后世之人也就照着它的外形给它起了一个动听的名字月亮湾。   只不过此时此刻的孙季一伙儿,却哪还有心思去想那什么海湾了!当他们看到波涛翻滚的海水旋窝横生,深不见底的景象之后,却没有刘萍等人的一丝踪迹!孙季顿时只觉天塌了!这个世界也刹那间黯然无光了!他双腿一软,随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撕心竭力的对着海面到:“小萍……孩儿他娘,你在哪儿呀……赶紧回来吧,咱还得盖新房呢……”   此时的葛家兄弟,也从惊讶中回过了神,心中虽有万分的不信,可事实却摆在了眼前。他俩都是极重情义之人,此时此刻,当年刘萍乐呵呵的端着白米饭给他们吃的情形顿时蹦出脑海!另外,他们几人出生入死的画面,也不断的闪现出来。想到这些,葛家兄弟也如孙季那般,双双屈膝跪在了岸上,一边叫着徐云德和刘萍还有叵蓉的名字,一边嚎啕大哭,村民们见此嘲后,无不潸然涕下,一百来人就这般在憾上哭的昏天暗地,悲切的喊叫声,顺着海风传出老远……老远…… [正文 382第二十四章 第十二节]   [正文]2第二十四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2第二十四章第十二节   ps:鬼手病好啦,今天刻意提前下班回来,早早的码字,早早的发。   正当孙季这伙儿人哭得昏天暗地之际,那波涛汹涌的新生海湾之中,却是突然冒出了一个巨大的脑袋!岸上的所有人见了,无不黯然失色,只见这家伙大如山岳,似又吞天之势。此时正乘着波涛、劈开海浪,极快的往众人所在之处游了过来!   “是海龙王!”人群之中突然有人这般喊了句,众人一听,更是心头猛惊,世上唯一能解释这庞然大物是什么来头的,或许也就只有海龙王了吧!随之也不知是谁带的头,所有的人尽然无一个想着逃跑,反倒是全都跪到了地上,并齐齐向那吞天巨蟒虔诚的跪拜起来。   要知道海龙王可是传说中的神仙,人们拜它是想叫他保一年之中家乡风调雨顺,没有大风大雨等自然灾害的袭击,从而让庄家也能有个好收成。可如今年月却是大雪数月不止,更何况刚刚又发生了大地震,所以这些一沟村民,只以为是海龙王当真显灵,此番乃是出海视察灾情来了。   可没料就在众人皆是低着头,虔诚祷告的时候,海面上竟然突然传来了刘萍的声音!只听她喊道:“季哥、葛兄弟、丁二哥,你们怎么都来了?”   刚一听到这喊声的时候,孙季虽说心中猛的一惊,但转念一想,这定然是海龙王把媳妇儿的魂给一起带来过来,好叫她与自己再见上最后一面,想到这里,心头更是一阵酸楚,随即抬起头来,一边哭着说道:“小萍……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叫我如何跟爹、还有孩子们交代呀……”   “季哥?你说些什么呐?我走去哪儿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海面上再次传来了刘萍的声音,并且越来越近。   不一会儿功夫,那巨大的海龙王已然是到了岸边,孙季等人哪里见过这等庞然大物,迫于巨蟒的威压之下,无人肝胆直面正视,皆是低着头默默的祈祷:海龙王千万不要发怒……   “孙老弟,葛五、葛六!你们都吃错药了?一个个的都跪着干啥?”这回说话的是徐云德。   方一听到徐云德的声音,众人也是不由心下好奇起来,难不成海龙王把刘萍他们几个人的魂魄都带回来了?葛五头也不抬,只是哭着说道:“徐大哥,你只管放心的去吧,大嫂还有侄子侄女,俺们兄弟一定帮你照顾好好的……”   可这话却还没来得及说完,葛五便觉###上一疼,随之一个狗啃泥爬到了地上,只不过他只以为是海龙王将罪与他,也没往别处多想,五体投地的趴在岸边喊道:“海龙王爷爷,俺葛五一辈子没干过啥坏事……就是盗了几次墓,不过也都是徐大哥叫俺干的,俺……”   话只说了一半,只觉###上又挨了几脚,随后徐云德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了出来,他说道:“你这傻子,你徐大哥命是不是没你硬!”   听这声音显得极为真切,根本就不像是鬼魂,况且徐云德踹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也是实实在在的,丝毫没有什么阴冷的气息,这些年跟着王大仙他们一起走南闯北,对于鬼魂之流,葛家兄弟也都并不陌生,所以这回实打实的又挨了几脚后,方才回过神来。   葛五先是满是差异的抬头看去,只见徐云德正笑呵呵的站在自己身旁!另外,刘萍、王大仙、叵蓉三人也无一缺席!见此情形后,葛五满脸的不可思议,颇为迟疑的抬手抓了抓徐云德的腿,这一抓之下却是令他再次脸色大变。   原来徐云德身上全湿透了,在此大冬天中,身上的衣物自然冷到了极致!正因如此,葛五感觉不到徐云德身上的一丝温度,自然更加以为站在自己身旁的就是鬼魂了。他急忙连连磕头,并颤声喊道:“徐大哥,徐老大,您就放过俺吧,您走了,俺们心里也不好受……”   徐云德见葛五脑子就是转不过来,一时间也是无语,幸好这时孙季看出了实际,他激动的喊道:“徐大哥、小萍、王大仙、蓉妹子,你们当真没事儿呀!真是太好了!”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还不忘拉了拉身旁的葛六,并对它说道:“葛兄弟,乡亲们,快都起来吧,徐大哥他们都还好好的!一个也没死!”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好奇的抬起了头,只见刘萍几个此刻正满身湿漉漉的站在眼前,头发上还不停的往下滴着水,更甚至发梢顶端都已经上冻了,只不过幸好此时恰好是傍晚,夕阳的光辉将大家的影子拉得老长,单从这一点,便足以证明眼前的刘萍几人全都是实实在在的人,而绝非什么魂魄。   见此情形后,村民们无不欢心雀跃,急急忙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更甚至还在近处的那“海龙王”都给忽略掉了。   孙季一边将身上的棉袄脱了下来,将其裹在刘萍身上,随之说道:“小萍,刚才我险些被你吓死了……冻坏了吧……快把披上暖和……”只因幸福来得太快,乃至他连话都说不周全了。   刘萍笑着穿好了孙季的棉袄,一边开口道:“刚才在底下的时候,我也被吓得不轻,只道是这回真没命啦!不过幸好有这条大蟒相救,是它将我们从水底拖起来的。倘若没有它在,后果可真不堪设想。”   孙季闻言,连连点头道:“幸好、幸好……”但随即却又是脸色一变,惊声道:“什么!你说这……这是条大蟒?海里头也有蟒?”   其他的村民,包括葛家兄弟在内,皆是大感震惊,纷纷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那竖立在近处的大蟒,仔细观看观看之下,更觉它的巨大。此刻尚且还有大半条身子浸在水中,便已然有几十米长了,不难想象,若是它整个儿钻出水面的话,绝不少于百米,如此巨蟒可是他们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刘萍笑着说道:“大伙儿难道忘了,几年前,咱村里不是出了条大蟒嘛,还吃了头水牛,后来却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无故的走了。当时王大仙还说它去了东海呢。”   众人一听,顿时都回想了起来,就连葛家兄弟对这事情也曾有过耳闻,孙季满脸的不敢相信,惊声问道:“难道说眼前这大蟒,就是前几年从白马潭里钻出来的那条……那条巴蛇?”   不等刘萍说话,王长贵便抢先说道:“正是,如今这巴蛇修成了道业,已在三界之外,且成了这一方水域的霸主,你们先前误把它当作是海龙王,从而向它跪拜,实则也不为过,日后若有人在这片水域下海捕鱼的话,或许还得仰仗它保着渔船的安危呢。”   村民们听了这话,更是惊惧齐生,甚至有几个竟重又跪了下去,冲着那化龙巨蟒拜了起来。   随后,王长贵又说道:“时候不早了,咱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叫村里其他人担心。”   徐云德几人齐齐点了点头,临行之际,刘萍转身冲那大蟒挥手道:“谢谢你啦,日后你在这海中好好修行,莫要作恶,我想用不了多久,天劫定然会再次降临,以你现如今的修为,绝对能够稳妥的化龙而去!倘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还希望你能保佑这一方憾风调雨顺!”   那巨蟒似乎能够明白刘萍的意思,仰天长嘶了一声后,竟又是将大头靠在了刘萍身上,轻轻的蹭了几下后,方才转身沉入了海底,留下一个小小的旋窝,转瞬间消失不见。   见了这一幕后,村民们无不惊叹,心里更是将刘萍当成了真神明,要知道这么巨大的蟒蛇,五六个人人恐怕都不够它一口的,可竟然这般听刘萍的话……   一路无话,当众人回到一沟村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留在村中的人们也早已燃起了一堆堆篝火,大伙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个个脸上都布满了担心。   当他们见到孙季一伙儿簇拥的刘萍等人回来之际,整个儿村子瞬时炸开了花儿,不论老幼、不管男女,无一不上来嘘寒问暖,刘萍等人一一笑着作答,全村上下简直就如同一家人一样,充满了温暖。   夜间天寒,如今又没有房子可住,大伙儿只有团团围拢在篝火边上,吃着简单的食物,期间葛家兄弟还耍了套刀法,这是他们俩以前跑江湖时候的把式,虽然不怎么实用,但却花里胡哨的,十分好看,引来了村上人的阵阵喝彩。   刘萍几人,此时也都换上了身干爽的衣服,但他们却无心去想其他事情,就连葛家兄弟耍的把式,看在眼里也都索然无味,只因为石洞之中佈岑道人留下的那些话,实在是太令人惊诧,太过惊世骇俗了,以至于他们几人此刻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佈岑所诉说的事情。   聚在孙家废墟前的火堆旁边,徐云德最先开口道:“佈岑道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对于那些事情他又究竟是如何得知的呢?”   王长贵沉声道:“蚩尤与黄帝虽死,可他们之间的战争却延续了五千多年!这话说的当真可怕,这场战争到底发生在何处,又究竟有哪些人参加,为何我们毫不知情,甚至历史中也没有只字片语的记载……”   刘萍长叹道:“如今谜团越来越多了,先是图腾,后是法器,如今却又冒出来个蚩尤与黄帝间的战争……到底何时才有个头呀,我们这辈子真能把这些事情全部弄清吗?” [正文 383第二十四章 第十三节]   [正文]3第二十四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3第二十四章第十三节   ps:文中一些关于历史的东西,不乏一些鬼手自己的看法,虽然鬼手也是有根据的,但还希望大伙儿不必太较真哦。#   徐云德顺手抓起几根木柴投进了篝火之中,看了看跳动的火苗后,方才开口说道:“真没想到,那匣子竟然是专门用来盛放二十一个法器用的……可为何会落在佈岑道人的手中呢?从那封印的法阵看来,这佈岑道人修为极高,他又师出何门何派?另外,皮革上说:‘乾坤宝匣,内藏天机,置器其中,和合之数,方显神威。’这里所说的天机、神威还有那什么和合之数,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长贵推测道:“和合之数的意思,多半就是要我们将那二十一件法器尽数集齐,然后分别按照层序,置放在这个乾坤宝匣之中,到时候自然会降下异象。只不过这佈岑道人却也奇怪,他是从何得知这些事情的,又是从何处得来这乾坤宝匣的呢?”   徐云德闻言后,一时也没了言语,只是翻弄着宝匣子,并将紫金葫芦、阴幡、以及血衣尽数放在了里头。说起来这匣子确实也设计的极为精妙,那三件法器皆有一个稳妥的置放隔层,放在里头之后正好将那一层填的严严实实,甚至连一丝多余的空档都不曾有。   然而除此之外,那匣子却是再也没有其他古怪的地方了,依旧是灰不溜秋的平平无奇≮弄了许久之后,徐云德觉得无趣,便随手将其丢到了一旁,不再理会。   继而,刘萍则是一边翻开着手中的皮革,一边开口说道:“二十一个法器各不相同,几千年间或许也只有在蚩尤的年代曾聚首过,之后便分布在世间各处,我们手上没有丝毫的线索,无根无据又如何一一将其寻得?若说那图腾的遗址我们没有线索的话,那这些法器就更加无从下手了!”   王长贵沉思半晌道:“丫头、徐兄弟,这一连串的事情既然被我们撞见,那便是我们几人的机缘。另外,不管是图腾也好,法器也罢,表面上看,似乎都是自行找上了我们,而并非是我们自己寻得的,虽然说起来有些古怪,但我们却不能不承认,这一切都似乎是被安排好了一般……”   徐云德闻言,加之想起这几年来的一连串事件,不由连连点头道:“老道说的有理,说不准以后的事情也不用咱们多花费心思,管它图腾也好、法器也罢,只要到了时机,线索便会自行出现?”   话说到这儿之后,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唯有篝火还再不停的闪烁着光芒,似乎在嘲笑着刘萍等人的无奈。   一时无话,无所事事间,只见丁二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神色间颇有些慌张,只听他开口道:“村长、主任!村外有一大队人马过来啦,这队伍至少延续了十几里路,一眼看不到末端,也不知是哪一方的兵,约莫再有半柱香的功夫就能到咱村头了。”   孙季闻言后,起身说道:“没啥好慌的,现如今战火不断,说不上是那边奔赴战场的队伍,途径这儿罢了。走,我随你去看看。”   刘萍也连忙站了起来,说道:“正好我也闲着没事,随你们一起去吧,不管是哪边都好,又不是鬼子,不妨事的。”   “我也去!”徐云德说这话时候,不忘撇了眼帐子里的妻儿,见两个娃娃都安睡了,方才轻轻的叹了口气,接着道了声:“走把。”   于是乎,一行四人便匆匆的去了村头。刚一出村,便见一道由火把组成的长龙,蜿蜒曲折直通路的尽头,少说也得十几里长〉暗咋舌下,孙季开口道:“怎么这么多人,难不成又要打大规模的战役了?”   徐云德叹气道:“说白了都是自家人,打鬼子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呢,有这窝里斗的精力,倒不如去多修路造渠,造福老百姓来的实际些。”   说话的功夫,那队人马的前头部队已然是走到了近前。自队伍里头,走出一个彪悍的男子,满脸的络腮胡子,上来便是“啪”的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微微打量了一下这人身上的军服,徐云德便已了然了他们从属哪方,只是脸上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这位兵大哥,咱这地界刚刚发生了大地震,你们怎么还敢往这儿跑呀。”   那男子颇为无奈的说道:“沂县那边情势紧张,我们这不是受了上头的调派,前去支援去了吗。怎么,咱这地界发地震了?”   孙季点头道:“是呀,下午还有余震,东边憾整个儿都陷进海里啦,怎么?这么大的动静,你们没感觉到?”   那男子摸着脑勺笑道:“我们每天都要行军百里,可能震的时候,咱还身在远处吧,所以未能有所感觉。怎么样,乡亲们都还好吧?”   孙季回答道:“咱村子还好,虽然房屋全都倒塌了,却没有人伤着,可其他村镇可要凄惨得多,死伤无数。你们打这条道儿再往北走个三五里路,就能看见啦。”   那男子神色微惊,想了片刻后,又接着问道:“这位老乡,敢问咱这地界,距离沂县还有多远的脚程?”   不等孙季开口,徐云德便抢先说道:“不过百里,倘若你们肯走山路的话,还要更近一些。”   男子听了这话后,点了点头,随之却是转身冲着队伍喊道:“传我命令,全员原地休息,发电报给沂县指挥部,问明当前的情况后,速速给我回报过来!”   “有!”队伍中不知是何人高声答应道。   徐云德见状后,稍微有些奇怪的说道:“兵大哥,你不是说情况紧急吗,这会儿怎么又不走啦?”   那男子道:“沂县那边虽说事态颇为严重,但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起来,况且这儿距离沂县也不远,只要那边一有变动,我们急行军赶去也不迟。眼线最要紧的是受灾的乡亲们呐,地震过后,救助伤员,盖房起屋总需要人手吧!呵呵,咱别的没有,满身是力气的汉子倒是不缺,今儿来的巧,刚好遇到了这等天灾……”   听了他这话后,刘萍等人皆是对这彪悍的男子升起了好感,徐云德说道:“你们解放军可真是好心肠呀……”   解放军这一称呼最早始于四五年,但那时候还未改编,四六年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已经适应了这个称呼,但真正全军正式改编为解放军,实际是在四八年,当时是在朱德的提议下完成的,四五年到四八年这几年间,承认解放军这个称号的仅在一方而已。所以当徐云德叫出这么个称呼的时候,那男子喜出望外,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道:“百姓们的支持,便是对我们最大的鼓舞和肯定呀。”   随后,孙季等人带着包括那男子在内的几个军干部进了村。在路上,大伙儿也都相互做了介绍。原来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狂大汉竟然是个师长,命叫马逢春化名,其余几人姓氏各不相同,戴眼镜的是政委,叫李玉,倒是与大词人、南唐后主李煜同音。随后还有个瘦高挑,是个团长,叫庄琼,徐云德一听这名字,由不住的打趣道:“庄兄弟这名字好哇,装穷……”   马师长为人颇为豪爽大气,他专程派人给一沟村儿的乡亲们送来了些米面,村民们对解放军也是好感大增,更有丁二、葛家兄弟他们几个,很快的便与那些送粮士兵熟络了起来,大伙儿围着篝火称兄道弟,聊得不亦乐乎。   徐云德也是个爱热闹的人,这会儿正与孙季还有刘萍陪着几个部队的干部聊着灾情。唯有王长贵偏爱清静,不知跑向何处悟道去了。   这一夜,大部分士兵也都没闲着,他们分派了许多人,赶去了周边受灾的村镇,又是送米又是送面,还带去了些简单的药物,绷带之类。总而言之,城南六村儿,包括青山镇在内的百姓,几乎全对这一支队伍赞不绝口,更有些年轻气盛的,当即就入了伍,成了他们中的一份子。   第二天天还没亮,整个儿一沟村就开始忙活了起来。因地震的缘故,林中有着不少连根倒地的大树,这倒是给造屋的乡亲们提供了方便,只需削去枝丫树叶,便可就地取材。   另外还有一点有趣的就是,一根合抱粗细的大树干,且又是新鲜的木材,水分十足,少说也得三四百斤重,就连部队上那些历经战争磨练的士兵,都得两三个人才能抬得动一棵,可叵蓉这身材娇小的丫头,竟然一人抗两棵,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顿时间,在部队里叵蓉出了名,许许多多的士兵纷至沓来,都要亲眼目睹下这个大力士到底是什么模样。   干活儿之余,军民聚在一起,听着那些老兵们讲的趣闻,以及诸多战役的嘲,直听的小伙儿们热血沸腾,许诺入伍者更是不计其数……   只是刘萍、徐云德他们的经历比起这些而言,更要玄乎骇人得多,所以他们并无太大的兴趣,只当打趣听着。可令谁也不曾料到的是,当一个名叫李云壮的老兵讲了一则前不久在路上碰见的怪闻之时,却是引来了刘萍、徐云德他们的浓厚兴趣。 [正文 384第二十四章 第十四节]   [正文]4第二十四章第十四节'>第   4第二十四章第十四节   ps:诸位看官,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今晚鬼手有应酬,不能爆发三更了,明天、明天必定三更。今天只有两更……唉,苦逼呀。   李云壮所说的故事是这样的,前不久,他们曾途径一个名叫巫蓬山的地方,这是一座荒山,四下无人居住,山中野兽众多,树木林立。即便是在这等天寒地冻的季节,那巫蓬山中还盛开着成片的腊梅,常绿着傲雪的青松。历经劳顿的士兵们突然到了这么一处风景如画的地方,不由间,都觉神清气爽,由不住的流连忘返。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却是,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前行,在穿过主峰之后,竟然突然到了一个毫无生气的山谷中,这山谷虽说不大,可里面的情形却实在是有些反常,乃至是与谷外那如花般的风景形成了一个强烈且又鲜明的对比。   只见那山谷中,不生一株草木,入眼全是一些嶙峋的山岩怪石,石林间的地势凹凸不平,坑坑挖挖,就好像布满了麻子的脸庞,端的怪异骇人。   不过这个古怪的山谷好在避风,加之当他们行至此间的时候,已经入夜,所以干部们决定在此休息一晚,等天亮后再赶路。于是乎,几万人的队伍便在这山谷间原地休息起来,并开始着手生火做饭!而李云壮所说的怪事情,便是在大伙儿点火的当口发生了!   只要是在这山谷的范围之内,不论是何处,但凡打起火柴,或者是燃起火折子,那火苗便定然会在顷刻间熄灭,更有不信邪的人,还专程找来些烈酒和汽油,可结果还是一样,火苗绝对烧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   如此以来,大家不禁有些慌了,许多人都说这山谷中闹鬼M连无神论的解放军,在面临这等状况的时候,也难免会有些发怵。但好在他们人多,所以并没有太过恐慌。后来,整个队伍就只有无奈的啃着又冷又硬的干粮,在这阴寒的山谷中,熬了一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便匆匆的离开了。   “不能点火的山谷?”徐云德疑惑的说道:“这我倒还是第一次听闻,看来世界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啊!”   李云壮点了点头,随之又接着说道:“那山谷的古怪之处还不止这一点呢,当天夜里,离我们连队落脚的地方不远处,也就是最为靠近山谷正中的方位,有一块千斤大石,形同一个巨型的陀螺一般,在月至正空的时候,竟然还会发光!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更是惊讶,连忙问道:“发光?是什么样的光呀?”   李云壮说道:“是一种暗青色的淡光,看上去又冷清又古怪,害的我们整个连的人当夜都没睡好,生怕那石头里会突然钻出来个啥玩意儿……不过好在那石头似乎只会发光,其他的东西倒是并没有出现。”   说到这里,周围又有人吆喝了起来:“休息的差不多了,是时间继续干活了。”李云壮闻声之后,急忙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笑道:“好了,该干活儿了,那个古怪的山谷并不算难寻,你们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等有时间了,自行前去看看,只是到时候千万别吓着就好,哈哈……”   见李云壮与另外几个士兵簇拥着走了之后,徐云德满是惊异的说道:“妹子,你说好好的一个山谷,为何点不起火呢?”   刘萍想了想,随之答道:“在盅繇科的阵法书卷中曾有提及到一个叫驱火退水大阵的阵法,据说此阵一旦布成,那么阵中立即五行紊乱,水、火皆是难存,谣传当年大禹在治水的时候,便常常用到这个阵法,用以退水,只是这个阵法虽然古怪,但却并没有什么杀伤力或者是抗敌的功效,因此历史中鲜为人知,更是极少有人会用。”   听了刘萍的话后,徐云德当即猜测道:“妹子,你说那山谷之所以不能点火,会不会就是当年大禹治水时候所留的什么水火阵法造成的后果呀?”   刘萍摇头道:“这个我就说不上了,山谷四周究竟有没有人布下这个阵法,我得亲眼瞧了之后,才能知晓。”   徐云德点了点头,继而再次猜测道:“妹子,你说这个山谷,会不会也与图腾,亦或者是法器有关呢?要不然,又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叫我们二人得知世上还有这么一个去处。”   刘萍点头道:“有可能,不如我们去找王大仙商量商量,先看看他怎么看?”   徐云德点头道:“也好。”   说着,两人便一同去了德树那里,见他正坐在一根树杆上发呆,徐云德开口问道:“小德树,你师父呢?”   王德树答道:“徐叔、刘姨,我师父交待过了,说你们要有事找他的话,直接到白马潭那里就行,他一直都在。”   两人闻言,齐齐点了点头,谢过了德树后,便径自去了白马潭边。果不其然,此时的王长贵正盘膝坐在潭边的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尚不及刘萍二人靠近,便听他说道:“丫头、徐兄弟,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徐云德咋舌暗想:“这死老道,整天把自己搞的神神叨叨的,就不能正常一点!”可脸上却是笑呵呵的说道:“老道,刚才我们听了一件怪事,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过来找你商量一下。”   “哦?”王长贵听了这话之后,转过身来说道:“什么怪事呢?”   徐云德随即将那李云壮讲的事情,继而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王长贵闻言后,脸上也是有些阴狠不定,只听他稍显疑惑的低声自语道:“点不起火的山谷?这倒当真有些古怪。”随即又问向刘萍道:“丫头,你怎么看?”   刘萍说道:“我怀疑是那山谷中被人布下了驱火退水的阵法。”随后,又将这阵法的原理,以及布置的法门简单了说了一遍。   王长贵闻言后,连连摇头道:“我看多半不会是这个原因。且不说这阵法除了盅繇科内有记载,单单只是将一整个山谷都圈进阵法之内,便是登天之难,就算真是当年大禹治水所留,那历经几千年岁月,阵法露天而设,饱经风霜雨淋,也多半会失效了吧。更何况那山谷中还有快巨石会发光,你听说过这水火阵法之内,会有什么东西发光的吗?”   刘萍一听这话,也不由摇起头来,说道:“我倒是把这一点给忘了,驱火退水大阵之中,并不存在能发光的说法。可是,除此之外,还能有其他的解释嘛?”   王长贵道:“一来那山谷中草木不生,二来那山谷里不能点火,三来还有一块会散发青光的石头。我想多半是因那石头中存在着什么至阴之物。整个儿山谷尽数被它所散发出的阴气所笼罩,所以才导致了这三种异象同时存在的吧。”   “至阴之物?”徐云德一想每当有阴魂之流靠近火源的时候,那么火苗便会受其身上阴气的影响,要么熄灭,要么火势大减。可是,能使得一整个儿山谷都点不起火的阴物,那得阴到一个什么程度?只是想想都觉惊骇。他不由说道:“天底下真有这等阴物不成?”   王长贵并没回答徐云德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徐兄弟,你说那阴幡所散发出的黑雾,倘若没有岩洞的阻碍,能扩散多大的范围?”   徐云德一听,心头由不住的一惊,随之说道:“当时整个儿裂缝之下都已经被盖满了,倘若毫无阻碍的话,说不定连整个憾都会陷入黑雾的包裹之中……”   王长贵点头道:“那你说整个憾的方圆,比起山谷而言呢?”   徐云德幽幽答道:“只大不小!”   听到这里,刘萍忍不住插话道:“照此说来,倘若那山中巨石中所藏的真是什么至阴之物的话,那最起码也该是同阴幡差不多级别的物件,你们说会不会是二十一样法器中的另外一件呢?”   王长贵点头答道:“今古,众多法器之中,能比肩那上古二十一件法器的屈指可数,倘若我们所推测的不错,那么我想这山谷中的东西,便很有可能也是其中之一了!”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大喜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呀!”   刘萍闻言,却是面露难色,但却似乎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有缄默不言。王长贵见状,瞬时意会到了刘萍的难处,他呵呵笑道:“徐兄弟,这事情急不来,眼下一沟村儿正值多事儿之秋,况且那山谷中的物件也不会自行生出腿脚跑了,依我看来,我们还是等这一茬忙完了之后,再行前去寻找吧。”   徐云德本来就是个聪明人,一见王长贵眼色,又撇见刘萍脸上的无奈,顿时笑道:“你看我这人,遇到事情就爱激动,这一高兴,竟把眼前的情况给忽略了!咱一沟村儿目前正在重建,正是用人的时候,这风口浪尖上,我们怎能离开呢!且不说妹子是咱村干部了,就连我也不放心离开呀,若不亲自看着,谁知道孙老弟会给我挑个啥地方,盖个啥房子嘞!”   刘萍一听这话,自是明白了徐云德的用意,笑着答道:“徐大哥,好在咱村子没有伤亡,现如今又有解放军出手帮忙,我想用不了多少时间,屋子就能盖好了,另外我们村上的地,只管你选,看好哪一块,我就叫季哥在哪儿帮你盖!” [正文 385第二十四章 第十五节]   [正文]5第二十四章第十五节'>第   5第二十四章第十五节   ps:第二更,鬼手今晚要先去应酬去啦,明天三更哦。   徐云德哈哈笑道:“我就看好老道家旁边的那块地了,我就在那儿盖……”   四七年冬,包括一沟村儿在内的许多受灾村镇,在解放军的帮助下,很快重建了起来。孙家的新屋,比以前的老宅更大更宽敞,实际上孙季当初也并没有啥私心,只是村上其他住户的屋子都盖好之后,他才着手盖自己家的,村民们齐齐动手,非得将孙府盖的形同一个县衙一般不成,孙季无奈,也只好欣然接受了大伙儿的热心。   其次便是徐云德家,他本就是盗墓出身,所以对于住宅的风水也是十分的讲究,所有的格局布置,全是他一手操办,盖成之后,整座屋子显得既典雅又别具匠心,就连王长贵见了都赞不绝口,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只不过虽说村落重建完工,但天灾却依旧不断!这不,大伙住进新房刚没两天,鹅毛大雪再次从天而降,加之地震刚过,家家户户的囤粮少之又少,所以这年冬季,对于刘萍等人所生活的这地界居民而言,无疑是一个灾年,饿死者更是不乏其数。另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参军的年轻人也多不胜数。   这天午后,孙季正在村上忙活事情,刘萍在家在家缝制棉衣,叵蓉坐在边上读书认字,徐云德突然带着三四个壮汉来到了她家门口,冲着院里大声喊道:“妹子,在家吗!”   刘萍一听是徐云德的声音,立马答应道:“在家呢,是徐大哥呀!”待她迎出去之后,一见门口正站着四五个人,并且还堆满了鼓鼓囊囊的大袋子,脸上不由一愣,随即问道:“徐大哥,这是啥?”   徐云德哈哈笑道:“你大哥我新搬进这一沟村儿,以后还得靠孙老弟跟妹子你多多帮助,我这不是来送礼来了嘛。   刘萍心知徐云德向来爱开玩笑,也是乐呵呵答道:“徐大哥,啥时候你也变得这么见外了?这些麻袋里到底装着啥呀?”   徐云德道:“我这不新搬过来,家里没什么囤粮,这段时间都靠你家贴补,前几天我托人从外省运来了两大车米面,今天刚到,将才我分给了其他乡亲们一些,这些是给你们家的,你快叫叵蓉跟你一块儿搬进去吧!”   刘萍知道徐云德有钱,当下也不客气,转脸喊来了屋里的叵蓉,并跟她一起,将这几大麻袋的粮食给搬进了屋子,随后又听徐云德说道:“妹子,今晚老道叫我们去他家中,看样子是要来事儿了,我这会儿还得去给老道送米送面,你先忙着,咱晚上见。”   刘萍点头道:“我知道啦徐大哥,你先忙去吧,等晚饭过后,我自会去王大仙家中。”   送走了徐云德之后,叵蓉突然问道:“刘姐,我知道你们都爱把有钱有势的人叫做地主,徐大哥家里这么有钱,他算不算地主呀?”   刘萍笑道:“以前我们说地主,那都是些家里有钱、有地、有长短工的大户人家,比如张老爷家便是,而你徐大哥虽然也有钱,可他家里没地,也没有雇工,所以还算不上地主。”   “原来是这样……”叵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到了夜间,孙季回家只是匆匆的吃了些米饭,便又出去忙了,说是要开个什么会,总而言之这断时间他就没有闲着,刘萍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虽然也想劝他几句,可孙季的性格她又不是不知道,最终也只有随他去了,只是每天换着花样,专做一些他喜爱的饭菜。虽说日子比较紧巴,可刘萍的手艺却是极高,就连寻常的腌咸菜到她手上,都能做出许多种口味来。   收拾完碗筷之后,刘萍带着叵蓉,锁上了大门,去了王长贵家。此时徐云德早就到了,看那样子,两人似乎还喝了几杯。见是刘萍来了,徐云德忙起身道:“妹子,你来啦。”   刘萍笑着与他打了招呼,随后便问道:“大仙,今晚你找我们过来,是不是为了那个古怪的山谷一事?”   王长贵点头道:“是呀。前两天,马师长接到了消息,说沂县事态恶化,眼看着双方就要交火了,所以他才带着队伍匆匆的赶去支援,由此可见,待雪后开春,战火必定四起,到时候受苦的可就是百姓呀!而那虹渊遗址又毫无线索,眼下我们所能去的,或许就只有那山谷了,尽早的解开谜团,也好快些让这纷乱的世道重归平静。”   徐云德也是连连点头道:“我这些日子做了好几次梦,都是关于那个山谷的,说不定那里真有些其他线索呢。”   刘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早些过去看看,反正现下事情都忙完了,村上又有季哥照应着,多半不会再出什么问题。”   王长贵点头道:“我今晚叫你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儿,若大伙都没意见,我们明早就出发,徐兄弟已经打听出那巫蓬山的方位了,咱们骑马去,用不了两日便能到达。”   刘萍答道:“那行,我这就去准备马匹、收拾行装。”   与叵蓉一同离开了王家,刘萍当先去了村上找了孙季,把事情跟他说了一下,孙季闻言后,虽有些不舍,但并没有阻止,只是再三叮嘱刘萍,万事小心,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叵蓉。   刘萍满口答应下来,随后又去牵了两匹快马回家,当时一沟村儿的马都是集中在一起养的,新建村子的时候,孙季等人特地盖了一间大马棚,里头足足养了三十多匹好马,供村里人外出代步之用。   回到家中之后,两人又各自收拾了几件衣裳,随之便早早的睡了。一夜无话,孙季也是一夜未归,直到第二天清晨,公鸡打鸣儿十分,孙季方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家中,刘萍一如往常的做了早饭。   见着孙季满血丝,刘萍心头一酸,说道:“累了吧,快吃些热粥,再去睡一会儿……”   “诶……”孙季点了点头,可神色间却稍稍有些闪烁,似乎有些话欲眩##9。   刘萍心思缜密,对丈夫又是极其的了解,当下便看出了端倪,开口问道:“季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对我说?但又碍于某些原因,不好开口呀?”   孙季一听这话,脸上先是一惊,但转瞬后便就使然了,只见他点头答道:“小萍,这事儿我本就不该瞒着你,只是怕跟你说了之后,会叫你担心。”   刘萍摇头道:“你若是不说,岂不让我更加放心不下!”   孙季闻言后,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告诉你吧。小萍……其实,我入党了。是马师长他们的阵营,你应该明白……”   刘萍一听竟然是这事儿,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笑着说道:“解放军是什么样儿,我们心里都清楚的很,人家不求回报的又给咱盖屋,又送咱粮食,你选择加入他们,于情于理也都实属应该,我自然不会反对啦,反而还举双手赞同呢!”   “真哒!”孙季一听刘萍这番话,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哈哈……这样我就放心啦,好了小萍,你今儿不是要与大仙他们外出吗,你尽管忙你的事情去吧,我昨晚一夜没合眼,这会儿有些扛不住啦,等下午的时候还要开会,我现在先去睡觉去。”   说罢,便欢天喜地的跑回了卧室,刘萍跟着喊道:“你先把饭吃了!”   “不饿……”孙季满是乒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刘萍闻声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并叹了口气道:“你这样一心只为了做事,不顾自己的身子怎么能行!”   这时,叵蓉背着一个小包裹,拎着精铁大锤,从自己的屋里走了出来,见刘萍正站在堂屋门前发呆,不由好奇的问道:“姐,你在干嘛?”   回过神来的刘萍摇头笑道:“没啥,季哥不吃饭,我正生气呢。算了,不用管他,咱去大仙家与徐大哥他们汇合吧。”   叵蓉点了点头,随之两人便各自牵了马匹,一同去了王长贵家。此时的徐云德还有王长贵早已在路口等着了,只见徐云德骑着一匹神骏的白马,而王长贵却依旧是那头小毛驴,这一高一矮倒是形成了对比,令谁撞见,想必都会忍不住的多瞧两眼。   刘萍等人知道王大仙的这头毛驴非同一般,自然没有多言。叵蓉说道:“大仙、大哥,这回就咱四人前去吗?不用叫上葛家的两个大哥?”   徐云德点头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叫他俩做,这次就不带他们了。”   叵蓉和刘萍一听,皆是点了点头,虽不知道徐云德究竟是要葛家兄弟去做些什么事情,但她俩也都没问。随之,王长贵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咱还是快些上路吧,今日夜间多半会有雪,咱走快些,须得赶在雪前找个村落歇脚。”   众人齐齐点头,随之一夹马腹,四道身影便一同窜了出去。沿途南行,路上满是一尺多深的厚厚积雪,行人少之又少,偶尔遇到一个两个货郎担,或者是卖干果的,也都是满身的风尘,脸上深深的写满了生活的窘迫,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季节,又有谁愿意出来叫卖,赚那些微乎其微的钱呢?   这一切看在刘萍等人眼中,一种淡淡的凄凉感随之漫漫的滋生在了心头,如今的世道真是越来越没法儿活了,若那图腾真的能够给凡尘带来起色的话,那么她们只希望这一切的谜团能够快些解开,也好叫世人们不再饱受贫穷、战乱以及天灾的折磨。 [正文 386第二十四章 第十六节]   [正文]6第二十四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6第二十四章第十六节   ps:来啦,来啦。三更第一更……   紧赶慢赶的走了算是一天,四人终于在天黑前来到了一个叫潢川的镇子里,这潢川镇比青山镇要大上许多,大概坐落在市中心往南两百里处,街上行人稀少,一些尚未打烊的店铺里,零零散散的有着几个客人,气氛显得颇为冷清、萧条。   徐云德随便选了一家旅店,要了两间房,刘萍与叵蓉一间,而他与王长贵同住一间,可谁料当他们正准备上楼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他们曾在温泉山谷中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的慕丘痕!   慕丘痕在看到刘萍几人的时候,脸上也是不由一惊,但随即还是迎了上来,语气颇为客套的说道:“许久不见,几位近来可好?”   徐云德笑着答道:“好极了,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慕老您,不知道你来这潢川镇是所为何事呀?”   那慕丘痕心思缜密,稍一细想之下,便已然是猜出了刘萍她们此行的目的,只见他哈哈一笑道:“没准儿我的目的,与你们的差不多,也是奔着一个地方、某样物件去的。”   听了这话,刘萍心下暗想道:“既然那古怪的山谷的事情,有那么多的士兵瞧见,传进了慕丘痕的耳中也不足为奇,更何况马师长的队伍恰好也就在几天前赶去了沂县,而沂县又属山东省地界,慕丘痕又正是山东人士,如此一来二去,他到现在才动身赶往巫蓬山,也实属正常。”   想到这里后,刘萍开口说道:“慕老先生,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心照不宣,那咱也就不再卖关子了,要知道那山谷中的东西并不简单,倒不如我们一同前往,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你觉得怎样?”   其实刘萍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因为她了解慕丘痕的实力,二来是她想起阴幡和血衣的法力来,心觉那山谷中的东西倘若也真是二十一件法器中的一个的话,那么也定然是非同小可的,若这慕丘痕从中作梗,那后果定然是不肯设想,如此权衡下来,干脆拉他入伙,大家到时候力往一处使,胜算还大一些,更好在少了许多不必要的担忧。   慕丘痕听了刘萍的话后,起先也是颇有迟疑,但转念一想之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道:“刘姑娘所言极是,只是不知王道友还有这位尸王意下如何?”   徐云德笑道:“既然是妹子邀你一起,我又怎敢说个不字!哈哈……”言外之意是,他们这一伙儿,一切都由刘萍说的算。   慕丘痕闻言后,点头微微一笑,随之又将目光投向了王长贵,只见他也是点头答道:“就按丫头所言吧。”   这下慕丘痕却是疑惑了起来,一个是道业高深的王家传人,另一个是盗墓界的泰山北斗,这两人为何会对这姓刘的女子言听计从呢?另外还有那更不怎么起眼的小丫头,当日她不怕滚烫的泉水,一而再的潜进温泉底下的事情慕丘痕还印象深刻,看样子这么一个大有来头的小丫头对刘萍的话也是毫无疑义咯。   其实,刘萍在慕丘痕面前并不是没露过手,只不过在慕丘痕的印象中,刘萍的实力绝不高于王、徐二人,所以一时之间,他倒是对刘萍另眼相看了。   其次,其实刘萍也不知王大仙和徐大哥为何会把自己给推上去,但她对这两人的脾性还是极其了解的,心知他们之所以这么做,那定然是有他们的用意。于是,便又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还望慕老先生明日与我们一同赶路吧。”   慕丘痕这回没再多言,很是爽快的点头答道:“好!只是我现在还有些事情得去处理一下,等晚些时候,自会回来与大家汇合。”   送走了慕丘痕之后,四人上了楼,刘萍和叵蓉将自身的行李往桌上一放,便匆匆的去了徐云德与王长贵的房中。刘萍一进门儿便开口问道:“徐大哥、王大仙,刚才……”   徐云德似乎早就猜出了刘萍想要问些什么,只见他摆手笑道:“妹子,你先别忙,坐下来听大哥给你细说。”   刘萍闻言,点了点头,随之便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去。徐云德说道:“部队上人多嘴杂,那古怪山谷的事情想必早已传开了,既然慕丘痕会来,那就不代表其他人不来,如今我们不能肯定隐世的那些修道之士到底有多少,实力又是如何,再加上我料定盗墓界前来寻宝的定然也不乏其人。我与老道若是亮出王、徐两家传人的身份或许能叫那些修道着忌惮,从而不敢妄动,我尸王之名也可震摄住大部分的盗墓者,但咱这一队人中,我与老道都不适合做牵头羊……大哥口拙,意思表达的不清楚,但我想以妹子你的脑子,应该能够理解吧。”   刘萍点头道:“徐大哥你的意思是,你与大仙的身份虽能令那些修道者和盗墓者忌惮三分,却不能使他们信服,而由我这么一个谁也不认识的人出面带头,则会让所有人都摸不清咱们的深浅,从而能够更好的达到威慑的效果,叫他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拍手笑道:“果真不亏是我妹子,一点就通,不错,就是这么个意思!此外,我想慕丘痕此番也未必就是他一人前来,他本就是个外地人,在这潢川镇能有啥私事处理?我猜他出去,八成就是跟同伙或者是手下商量事情去了。”   王长贵点头说道:“徐兄弟说的有理,想来那些与慕丘痕同行的人实力并不怎样,要不然的话,他又怎么会答应与我们一道儿呢!”   “糟了!”这时,徐云德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惊呼道:“我们怎么忽略了一件要紧事!”   屋内其余三人一听这话,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刘萍问道:“啥事儿呀?”   徐云德道:“妹子我问你,士兵们是在什么时候发现那个怪异山谷的?”   刘萍稍微一想,随之说道:“部队到我们一沟的时候,大概是半个月前,照此看来,他们发现山谷的时间距今少说也得二十来天了!”   徐云德说道:“听闻部队日行几百里,那么可想而知,几天的时间他们定然走了千里路了,沿途经过的村镇更是多如牛毛,也就是说关于那古怪山谷的消息,早在二十几天以前就早已传开,倘若有人在这段时间内,早就去了那儿,并把那山谷中的法器取走了,那咱岂不是得扑空?”   一听徐云德这话,刘萍等人脸上也都不由得流露出了担心的神色,只因为这段时间,一沟村一直在忙着重建的事情,所以他们几个倒是把这简单的问题给忽略掉了。一如徐云德所说,这二十几天过去了,足够叫旁人前去山谷,并取走谷中的法器。当然,前提是顺利的情况下。   王长贵说道:“世间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倘若我们当真与那法器无缘,那也没法子,只能随他去了,但如果我们才是有缘之人,就算在隔个十天半个月动身,那法器到时自然还得落在咱们手上。”   徐云德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伴着慕丘痕的声音传来道:“王道友、尸王道友可在?”   徐云德一听,急忙冲大伙儿使了个眼色,随即应声道:“是慕老前辈呀,我们都在,门没上锁,你进来吧。”   随着“吱呀”的一道门开声,只见慕丘痕一脸平静的走了进来,开口便道:“夜了,多有叨扰,还望几位海涵。”   徐云德笑着回道:“时间还早得很呐,慕老前辈不必客气,快快请坐。”   慕丘痕点了点头,随后便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叵蓉连忙替她倒了杯茶水,随之便有乖乖的坐到了刘萍身旁,自顾自的玩起了手指。   王长贵开口道:“这回山谷一行,能与慕道友一起,真是我王长贵此生一大幸事呀。”   慕丘痕笑着答道:“王道友太客气了,这话我怎敢接下!对了,不知你们几位有没有发现,像咱们一样,准备去那山谷中探宝的人不在少数,乃至这家旅店之中住着的,也大部分都是。”   徐云德摇头道:“我们刚刚才来,还不曾出去过,所以对这旅店中都住着些什么人也并不了解,不知慕先生是如何得知的呢?”   慕丘痕略微一想,随之说道:“既然如今我与你们联手,那有些事情也就不再多做隐瞒了,其实我这次前来,并非是只身一人,街对面的旅店之中,还住着我五个手下,他们身手虽都一般,但擅长追踪之术,这五人先我一天到了潢川镇,据他们观察,两日之间,这镇上来了不少外地人,大多是三五成群,从这些人的对话中,便不能看出他们的目的,绝大多数都是冲着山谷去的!”   徐云德听了慕丘痕的话后,心中暗笑道:“怎么旁人的对话都叫你徒弟给听去了?定然是你的那些徒弟都偏爱听门子,打探旁人的闺房密语吧。”不过他心里头虽然这么想,可脸上却是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异样的神态,只是点头说道:“虽说现如今的修道界没落,但还是不乏一些隐藏在市井中的高人,而那些奇珍法器,对于这类人的###力无疑是巨大的,可想而知,我们此番能否夺得还很难说呢。” [正文 387第二十四章 第十七节]   [正文]7第二十四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7第二十四章第十七节   慕丘痕点了点头,随之又说道:“另外还有件事,虽是题外话了,但我着实有些好奇,不知几位能否替我解惑。”   刘萍开口问道:“什么事情呀?能勾起慕老先生好奇心的,想必也绝非寻常之事吧?还请老先生明说。”   慕丘痕点头说道:“前不久,我听闻江苏与山东搭界之处发生了大地震,且还先后震了两次,更甚至第二次震后,甚至令一块憾都沉入了海底,不知这事儿是否属实?”   徐云德点头答道:“不错,这事儿千真万确,我们几个家中的房屋全在地震中毁了,这不才刚刚盖起了新房嘛……慕老前辈,你好奇的就只是这个?”   慕丘痕摇头道:“我还听说在第二次震前,东哼上突发骇人雷暴,成百上千道狂雷接连不断的劈了个把时辰。另外……我还听闻,那雷劈的海域后来还出了条巨蟒,不知这又是真是假?”   想到当时一沟村绝大多数村民都在场,这一消息实则也早已传给了那些熟络的士兵们,从而有扩散到了慕丘痕耳中,这也不足为奇。刘萍点头道:“不错,这事也是千真万确。”   得到了刘萍的确认之后,慕丘痕连连点头道:“真没想到,如今的年代,世上竟然还存活着此等异兽,想来那天降雷暴,多半就是巨蟒渡劫的天雷吧?敢问几位,那巨蟒可曾化龙而去?”   缄默许久的王长贵突然说道:“慕道友,我也有一事想要告知于你,不只你可有兴趣听听?”   慕丘痕闻言后,急忙说道:“愿闻其详!”   王长贵撸着胡须,长叹道:“敢问道友,你觉得如今的世道如何?”   虽不知王长贵为何会如此一问,但那慕丘痕还是说道:“我们修道之人本该不问世事,但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战火四起,世道正值慌乱,且又有那天灾**,如今的凡尘人世更是惨不忍睹,民不聊生……”   听了这话后,刘萍等人也无一不是痛心疾首,长吁短叹了起来。随之王长贵又接着说道:“道友所言极是,但倘若有一个挽救凡尘人世的法子,只是端的凶险,不知道友可愿意去做?”   慕丘痕闻言,神色微惊的说道:“如今交战双方,正值势同水火,能有什么法子来阻止这场战争?更何况连月的大雪,这乃是天降之灾,只靠人力,又如何改变的了?”   王长贵道:“这事儿说来骇人,道友,你只知道我们几人前去温泉山谷,是为了那谷中的宝物,但实际上却是不然,我们实则是去找寻一个关于叫做虹渊图腾的线索。”   “虹渊图腾?”慕丘痕满是不解的说道:“还请王道友细说,那虹渊图腾与当今的世道又有些什么关系呢?”   王长贵微微叹了口气,随之便将图腾、法器,乃至连佈岑道人留下的那皮革上的话,都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直听的慕丘痕神色大惊,满脸的不可思议。   随之,王长贵又叫徐云德拿出了乾坤宝匣,将里面的三样法器尽数拿了出来,慕丘痕一件一件的看下,更觉震惊,对于王长贵的话也更是深信不疑。随之便见他说道:“如此一来,几位这些年间想必一直在找寻那关于图腾的线索咯?”   刘萍点头道:“是呀,只是关于那些图腾、以及法器的线索少之又少,一直以来也并无太大的进展,如今听闻巫蓬山中有一怪异山谷,我们便猜想会不会是某个法器在那山中作祟,所以今时今日,我们几个才会到此。”   此时的慕丘痕眉头紧锁,只听他沉声说道:“没想到世上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只是……今天你们将其告诉了我,难道就不怕我会从中作梗,坏你们事儿吗?”   王长贵说道:“虽与慕道友相交不深,但先前你的那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倒是叫我看清了你的为人,若没有这句话,或许我也未必肯将这一切告知于你。”   慕丘痕闻言,点头道:“承蒙王道友器重,说实在的,以我们如今的修为,要想渡劫而去恐怕只是痴人说梦,与其碌碌无为一辈子,倒不如像几位这般,为天下苍生献出一己之力,纵使百年后身死,也不枉一世为人了。”   “好!”徐云德一听这话,不由对慕丘痕另眼相看,欢声说道:“慕老前辈真不愧也是性情中人,就凭你这句话,我徐云德佩服了。”   慕丘痕摆手笑道:“尸王道友严重了。”   徐云德道:“慕老前辈往后切莫在叫我尸王道友啦,咱下是同一阵线,你大可同老道这般,叫我一声徐兄弟。‘尸王’之名,在你们两个道家高人面前,我又怎敢担当得起呀。”   慕丘痕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徐兄弟所言。”   随后,五人又在王长贵房中洽谈了许久,从图腾到法器,从法器到道法,所谈之事,涉猎极广。从谈话中,刘萍等人对这慕丘痕也有了更进一步了了解,他虽说为人孤僻,脾气又邪,但不得不承认,对于道法、阵法,以及驯养凶兽的法门都有着很高的见地,更何况王长贵将惊天秘闻都相告了,那慕丘痕更是私心已除,大伙之间没了隔阂,日后做起事来想必也会更加默契。   后半夜无话,众人各自回房中休息,翌日清晨,刘萍与叵蓉早早起床,推开窗子,顿感一股凛冽的寒气直逼进屋,外头连夜暴雪,如今虽然小了许多,但还未停歇,整条大街银装素裹,形如童话一般,令人流连忘返。   正当两人看雪看的出神,门外却是传来了徐云德的叫门声,只听他说道:“妹子、笨丫头,起床了没,咱下去吃些早点,还得尽早的赶路呢,老道和慕老两人都已经在下头等着了!”   刘萍一听,急忙应声道:“来了,大仙他们起的可真早……”说罢便和叵蓉急忙洗刷,随之方才一起去了楼下。刚一下楼,便见徐云德、王长贵、还有慕丘痕三人正坐在大厅当中的一张八仙桌前,桌上摆着一些可口的餐点,看样子也是刚刚出笼,还正冒着热气呢。   叵蓉见状,不禁食指打动,“噔噔”的跑了过去,冲众人打了个招呼后,抓起包子便往口中塞。   徐云德见状笑道:“笨丫头,你怎么像个饿鬼投胎似的!”   叵蓉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咕哝道:“昨天夜里都没吃,我老早就饿了,饿着肚子怎么赶路呀!”   素来待人冷淡的王长贵,却是偏爱叵蓉这丫头,见她吃的又快又急,不由笑道:“蓉丫头,吃慢些,正所谓细嚼慢咽才有助于……”   可未等他说完,便听叵蓉说道:“大仙、慕老,你们都不吃吗?要不吃的话,那我帮你们吃咯……”   几人被叵蓉这么一闹,心情也顿时大好,一同用过早点后,刘萍本想起身去结算住店的钱,可谁料慕丘痕却是早已把钱给付了,对此大伙谁也没有多做计较,对于钱这东西,这群人可并不看重,尤其是王长贵和徐云德。   牵马的时候,慕丘痕再次镇住了大家的眼球,只见他竟然从马圈中牵出了一头水牛来,这可是刘萍等人万万没有想到的。见大伙神色迟疑,慕丘痕哈哈笑道:“素闻古时有那黄飞虎驾五彩神牛驰骋沙场,我这只是东施效颦罢了,让诸位见效了。”   王长贵见那水牛浑身精肉,四蹄生风,不禁也多看了几眼,并且说道:“慕道友擅长驯兽之法,想来这水牛的脚力,还要在我这毛驴之上呀,果真是头好牛!”   老头间的客套话自是不少,两人仅为了头牛,又你来我往的说了许多,徐云德听的索然无味,当下插嘴道:“咱几个比试比试,正午之际,看谁跑得远!”说着,便当先翻身上吗,随之一挥马鞭,只见那白龙骏马,仰天长嘶一声,随之撒开蹄子,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叵蓉见状,顿时急道:“笨大哥使赖,人家都还没准备好呢!”说着,也急忙策马追了出去。刘萍见状,玩心也起,紧随叵蓉之后,一道烟儿的追了起来。   最后,王长贵和慕丘痕相视一笑,也不匆忙,皆是慢腾腾的上了各自的坐骑,随之一声吆喝,只见这一牛、一驴,顿时之间八腿齐动,虽没有那骏马般的神骏,但却是一步数丈,眨眼的功夫便跑出了镇子。   身在最前头的徐云德还正得意着呢,却见两道残影,从自己两旁###的超到了前头,驴背上的王长贵和懦上的慕丘痕还在悠哉的聊着天,似乎并不把这比赛当回事儿一样。徐云德见状大为无奈,拍了拍身下的骏马,说道:“你是吃草长大的,人家是丹药喂起来的,要怪就只能怪你没那破驴和水牛的命好,生在了那两老道家中。”   马实际也有尊严,就拿徐云德身下的这头来说,本来它可算上只绝佳的好马了,在同类中有着无比的骄傲,可谁料今日却在一头驴和一只牛面前丢丑,似有不甘之下,这白马又是一声长嘶,继而更是奋力的往前狂奔,可奈何有心无力,前头的那驴子和牛早已淡出了视线,追是绝不可能追上的,最终只有望驴牛兴叹罢了。   ps:只听徐云德的马儿说道:“尼玛坑爹啊,前头那家伙是驴吗!?怎么比老子跑得还快……世道变了…… [正文 388第二十三章 第十八节]   [正文]8第二十三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8第二十三章第十八节   ps:周末大放送,今天第三更来咯,下周继续哈。   说是比赛,其实徐云德只不过是不愿听那俩老道你来我往的客套而已,如今见他俩跑远了,心知反正也追不上,所以便索性慢了下来,不多会儿功夫,刘萍和叵蓉便赶到他身侧,叵蓉满是大惊的叫道:“那驴子还有水牛怎么跑的这么快呀,竟然比我们的马都快上许多倍!”   徐云德撇嘴道:“那是驴精和牛精,被俩人精骑着,你说能是这寻常的马儿能比的吗。”   刘萍一听这话,也不由笑了起来,并说道:“徐大哥,你这话要是被王大仙他们听去了,准生你气。”   徐云德哈哈笑道:“他们又没在,你俩总不会跑去给我下舌头吧……”   刘萍笑着答道:“放心吧徐大哥,我们当然不会说。”   随之,三人并驾齐驱,再也没有提及什么比赛的事情了。走了许久,雪却是越来越大,加之地上原本就有着厚厚的积雪,行走起来异常艰难,纵使他们骑着的都是好马,但这么折腾了几个时辰,还是有些撑不住了。   徐云德说道:“不知这会儿那俩老头到了何处,咱们的马比不上他们的驴子和水牛,在用不了多会儿功夫,可就要走不动啦。”   刘萍点头说道:“是呀,这地界四下无人,也没个村镇,倘若马儿累坏了,咱可有得罪受,不如咱先在这歇会儿?”   徐云德摇头道:“我事先说了,要走到正午十分才歇脚。那俩老头若在前头等咱们,却又见咱许久没有赶上,说不定会以为咱出啥事儿了呢。我看还是再往前走走吧。”   “那好吧。”刘萍无奈的点头。   如此这般,三人不得不放慢了脚步,顶着遮天蔽日的大雪前行,那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就连徐云德这等体质的人,都连连叫苦。   许久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叵蓉突然惊喜的喊道:“笨大哥、姐,你们快看,前面有座房子,屋顶还冒烟呢!”   徐云德和刘萍闻言,急忙抬眼望去,果不其然,只见前方不远处,正坐落着一座并不算太大的房子,房顶烟筒正冒着滚滚的炊烟,看那样子定然是有人在屋内生着炉火。欣喜之下,徐云德大笑道:“这可真是破榻遭逢连阴雨,柳暗花明又一村呐……”   刘萍笑道:“徐大哥,这前后两句哪是同一首诗里的句子,可被你这么一衔接,倒是合适的很呐。”   徐云德笑着吹嘘道:“你大哥我饱读诗书,像这等句子岂不是信手拈来……”   说话的功夫,三人便已来到了屋前,原来这是一家驿站。那个年代,驿站本是少之又少了,但在一些偏僻的山区,亦或者是大漠之中,还是存在着许多驿站的踪迹,只是到了后来,送信捎物的事情少了,演化成了沿途的旅社而已。   此时,驿站的大门虚掩着,门框上垂着一张厚厚的棉布门帘,刘萍等人先将马匹牵进一旁的马棚,又拽了些草料喂上,随之才进了屋里。   一掀开门帘,顿时只觉一股暖意袭了过来,令人浑身舒爽。拍了拍身上厚厚的积雪,刘萍他们方才打量起了屋内的情形,虽说这地界偏僻,可不想这驿站之中倒是满有一些客人,大桌小桌几乎都坐满了。只因先前在马棚之中,他们已然是看到了王长贵和慕丘痕的坐骑,所以知道他俩定然在着。   在屋里打量稍许之后,只见王长贵和慕丘痕果真坐在一张桌前,并且还已点上了酒菜。这会儿功夫,王长贵正向他们招手呢。   刘萍三人见状,急忙走了过去,并各自拖来一条凳子入座。然而在道上混了许多年的徐云德,却是感到了周围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不怎么友善的气息。不过他并没为之所动,依旧是笑呵呵的对王长贵还有慕丘痕说道:“你们到这儿多久啦?”   王长贵答道:“路上遇到了些事情,耽搁了一会儿,咱们也是刚到不久,这酒菜也是将上,这会儿还正热乎着呢。”   刘萍闻言,好奇的问道:“这路上慢无人烟,你们坐骑又快又耐劳,会出啥事情呀?”   慕丘痕笑道:“说来也可笑,这处本就是个荒无人烟的地界,可这几日却不知为何,竟然突然冒出了这么多人,刚才在半道上的时候,竟然还冲出了十几个个汉子,张口便要抢我们的驴子和牛。我们好言说尽他们却不听,后来还要用强!”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忙开口问道:“那后来怎样?”   王长贵笑着说道:“他们要,我们自然就给了,可奈何那些人却又没本事将其牵走,更有几个倒霉的,还挨了几蹄子。后来他们也不知是怎么了,非但不要驴子和牛了,这不,还请我们喝酒呢!”   徐云德闻言后,顿时明白原来这周围几桌的人,为何个个都是泛着火气,原来刚才在这俩老头身上吃了瘪,本想在他三人身上撒气,可后来见竟然也是跟这俩老头是一伙儿的,自然是有苦难言了。   想到这里,徐云德不禁哈哈大笑道:“连驴子都弄不过,还学人家打家劫舍,这天底下当真还有这么蠢蛋的人,事情传出去,恐怕得连笑好几个省……”   这时,隔壁一桌上突然有个大汉,猛的一拍桌子,“嗖”的一声站起身道:“这两位老神仙的坐骑自然也是仙物。我们凡夫俗子又如何对付的了!倒是你这骨瘦如柴的小儿,怎敢在此大放臭屁,什么连笑几个省……”   徐云德闻言,撇了一眼那说话的大汉,只见他身穿一件羊皮大袄,头上带着个狗皮帽子,满脸的横肉,模样甚是凶狠吓人。另外,他手指上还带着一枚戒指,似乎是银质的,刻着一个狼头的图样。见状后,徐云德笑嘻嘻的站起身,随之顺势从桌上拿了一杯酒,缓步走向了那大汉。   来到莽汉身前,徐云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见这原本怒气凶凶的汉子,被他这轻描淡写的两下,竟然是硬生生的按回了座位。随之开口道:“兄台,戒指不错呀……浙江狗爪子帮的怎么沦落到打家劫舍的境地了?”   原来这戒指徐云德认识,乃是一个盗墓团伙的标志,这个团伙是浙江那边的,实际名为狼爪帮,在盗墓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另外,有句话说盗墓七分黑,意思便是大多盗墓的,与黑帮多少都有些联系,因为出土的一些非比寻常的古物,在正儿八经的市面上是很难脱手的,因此便要用到黑帮的势力和人脉来出售,要么卖给洋人,要么卖给那些巨商大贾。而这个狼爪帮,便是盗墓、黑帮皆有涉猎的一个组织,帮中的人无一不是杀人越货的凶狠之徒。   一听徐云德竟然说他们是狗爪帮,在做的其余人顿时齐齐站了起来,个个儿心里皆在寻思,这不起眼的男子既然知道他们的身份,怎么还敢这么嚣张。   另一边,刘萍他们对于徐云德的身份,以及他的身手自然都是十分清楚的,别说这不足二十人的团伙,就是再多翻一倍,也绝然奈何不了他,所以大家都并无丝毫的惊慌。唯有天生好打架的叵蓉,似乎在闻到了火药味之后,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身后的精铁大锤。   刘萍一见,急忙拉了拉叵蓉的衣袖,并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插手,要知道她那三百多斤的大锤,真要用来殴斗的话,这一屋子的人还有谁能活?   徐云德见除了被自己按回凳子上的大汉之外,其余人无不面露凶相,似乎是要将自己吃了一般,脸上笑意更浓,只听他慢条斯理的说道:“狗爪子们,这回你们带队的是哪个,出来叫我认识认识!”   话音一落,人群中走出另一个粗壮的汉子,此人皮肤黝黑,一头钢丝般的短发,脚蹬皮靴,身着皮袄,倒颇有些气势,只听他说道:“在下梁三,不知这位朋友如何称呼。”   “梁三?”徐云德撇嘴道:“是狗抓子帮的三当家?你们在浙江呆得好好的,如今怎么跑这鸟不拉屎的地界来了?难不成得道了什么消息,是来盗墓寻宝的?”   那梁三听徐云德口气,似乎来头不小,虽然被人叫做狗爪子,心中有气,但脸上却是没有怎么变色,只听他说道:“我们狼爪帮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过问,这位朋友,我先前问你的事情,你还没有回答呢。”   徐云德一听这话,又是呵呵笑道:“哦,你问我是谁呀?也罢,你们既然想知道,那我就遂了你们的愿。”说着,便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样物件,然后顺手丢给了梁三。   那梁三见状,一手接过徐云德丢出的东西,满是好奇的凑到眼前一看。顿时间,只见他脸色大变,满脸的不敢相信,抬头看了看徐云德笑呵呵的脸,随后又低头瞅了瞅手上的物件,许久后,方才颤抖着将其还给的徐云德,并“唰”的一声,鞠了个躬道:“原来是盗墓界的龙头老大来了,狼爪帮梁老三有眼无珠,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尸王老大不要放在心上!”   徐云德咧嘴一笑,随之将那块乌木精给揣进了怀中,原来这块乌木精,竟然就是尸王身份的凭证,这一点就连刘萍和王长贵都是头一回得知。 [正文 389第二十五章 第一节]   [正文]9第二十五章第一节   9第二十五章第一节   听那梁三叫出了“尸王”的名号之后,屋子里的其他人顿时是哑然无声,徐云德打了个哈哈说道:“你们的消息也够灵通的,怎么?你们大当家的为何没来?只叫你这三把手带队?”   梁三答道:“回尸王老大的话,我们前不久收到了消息,说这巫蓬山中有一怪异的山谷,只因那事情被传得太过玄乎,当家的起初也没将其当回事儿,后来却听说道上有不少人都赶过来了,这才叫我带着兄弟们也来凑凑热闹。”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想到这狼爪帮本来就是浙江的帮会,在江苏的地界并没有太大的作为,即便是那山谷中真有什么宝贝的话,他们多半也很难得手,能把三当家派来,已经算是重视啦。   随之徐云德又对那梁三说道:“素闻你们狼爪帮并不缺钱,在浙江那一带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了,怎么这回却跑来这里当土匪了?”   梁三一听这话,脸上不由一红,吞吐的说道:“其实我们也并非是奔着钱财去的,只是见那一驴一牛跑起来一步十丈,端的神骏,加之下个月中旬,又恰好是大当家的五十大寿,所以兄弟们才临时起义,寻思把这驴子和牛抢过来送给他当作寿礼,可没想那竟然是两位老神仙的坐骑,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徐云德笑道:“原来是这样,也罢,既然都是误会,那事情就这么算了,这俩老神仙想来也不会跟你们计较什么!”说着,便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继而说道:“来,大伙虽都是初次见面,但也算是同行了,大家往后在道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徐云德在这有心跟诸位交个朋友,看得起我的,就跟我喝上一杯,看不起的随意。”   “尸王”这个名号代表着什么,狼爪帮的那伙人自然是清楚的很,见徐云德如此一说,个个皆是忙着回到桌前,将各自的酒杯给端了起来,纷纷应和道:“既然尸王老大看得起咱狼爪帮,那咱们又怎么会不识抬举呢!”说罢,便一齐喝干了杯中的酒水,乃至连徐云德刚才把他们叫做狗抓子帮的事情都给忘了。   喝完之后,徐云德又稍稍招呼了两声,方才回到刘萍所坐的桌前,低声说道:“看来这次那巫蓬山中还真是来了不少人,连远在浙江的狼爪帮都派了这么多人前来抢宝,可想而知,山东、江苏的那些帮会与散手们,就更不用说了。另外,这些人可都是些亡命之徒,到时候事情或许很难进展的顺利。”   叵蓉对什么道上道下的并不太懂,但一听徐云德说那些都是亡命之徒的时候,却是反问道:“徐大哥,你与他们是同一条道上的,刚才我还听那些人都叫你尸王老大,照这么说来,你岂不是最狠的亡命之徒了?”   徐云德无奈道:“笨丫头,你大哥我能称得上盗墓界的尸王,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与那些黑白都沾的帮会又大不相同了,现如今的盗墓界,除了少部分靠手艺干活的以外,许许多多的黑帮也搀和进来了,他们靠的就是人手多,手上又有枪炮,就算是遇到了僵尸之流,二话不说,直接将其炸成一滩碎肉便可,哪还用的着什么御尸之术。”   听徐云德语气中颇有些凄怆,刘萍开口安慰道:“那些只靠枪炮的,顶多也只能算二三流盗墓者吧,若是当真遇到了那些内藏玄机的古时大墓,想来也无计可施,难成事儿吧。”   徐云德闻言后,微微点了点头,随之便默不作声的吃起了饭菜。席间,狼爪帮的那些人,因为仰仗徐云德的威名,纷纷过来敬酒,徐云德也没有推辞,一一的回敬过去。   吃完饭后,刘萍一伙儿又在这驿站之内休息一许久,直到外头的雪见小之时,方才起身告辞。狼爪帮的那伙儿人却是并没有要急着上路的意思。这点倒也不难解释,他们原本就是外省的帮会,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要想在这地界上夺得宝贝,绝非易事,更何况如今尸王又亲自前来夺宝,他们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加之外头天寒地冻,大雪纷飞,与其去受罪做那些无用功,倒不如在这暖和的驿站中多加休息,待雪停之后,再去凑凑热闹。   这许久的功夫,刘萍她们的马匹也都休息的差不多了,最起码精神要比刚才好上许多。另外,王长贵和慕丘痕也都没在先走。一行五人顶着寒风,踏着厚厚的积雪,走的颇为缓慢,直到天黑之时,也没在寻得一个歇脚之处。   徐云德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厚厚的乌云阴沉吓人,似乎雪一时半会儿的绝难停下,前头的路更是荒无人烟,一眼看去,别说人影儿了,就连个房子都不曾有。   刘萍提议道:“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咱也到不了村镇了,不如先找个避风挡雪的去处休息吧,在这般走下去的话,马儿可受不了。”   正当徐云德要答话时,慕丘痕却是抢先开口说道:“不急,再往前走走,兴许会有好去处。”   虽说慕丘痕现在与刘萍他们算是一伙儿了,但毕竟也是刚刚加入,徐云德不好阻他的面子,只得点头说道:“也好,反正这路早走晚走都得走,罪也是早受晚受都得受,多走一段,明天就能少走一些。”   于是众人便没有停歇,继续策马往前,如此这般只走了半个时辰。那慕丘痕却是突然停在了路边的一棵大杨树前,刘萍等人见状好奇,纷纷围拢了过去,只见那树杆之上,竟然刻着一个指示的箭头,划痕很新,一看便知是刚留下不久的。   徐云德好奇的问道:“慕老,这是啥?你知道是谁留下的吗?”   慕丘痕点头道:“这是我那几个徒弟留下的,昨儿夜里他们五人先我们一步启程,并在沿途事先打点一切,我想这箭头的意思,多半是用来告诉我附近有栖身之处吧。”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恍悟道:“我说怎么不见你那五个徒弟,我倒以为你要他们先回去了呢。既然如此,那咱还是快些循着箭头的指向过去看看吧,要真能有个遮风的地方能生堆篝火,再睡上一夜,那可就太好了。”   慕丘痕点了点头,随之五人便循着箭头所指的方向,一路下了山道,直奔近处的荒山而去。   在穿过几排柏树后,众人很快的便到了山前,这处荒山又小又矮,也不知叫什么山,如今山上白雪皑皑,草木凋零,显得极为荒凉。   站在山前的徐云德四下打量了一下,突然间,却是果真看到了一个洞口,顿时便欣喜的大喊道:“你们快看啊,那里有个山洞!想来就是慕老的徒弟们给咱找的栖身之所吧。”   众人循声看去,待看到那洞口之后,也都是颇为欣喜。随之大伙便急匆匆的策马奔了过去。将马匹栓好之后,徐云德第一个钻进了洞内,只见这荒野山洞的洞口虽然不大,但里头却是颇为宽敞,容下他们几个在此歇脚绝对够用。   另外山洞之中还有着一小堆燃烧过的篝火堆,以及许多枯树枝,看样子慕丘痕的徒弟们,也曾在这里歇息过,并且在走之前还没忘专程留下是些柴火,徐云德见状后不由赞道:“慕老,你的几个徒弟还真够细心的,竟然来木柴都替咱准备好啦。”   慕丘痕点头笑道:“真没想到那几个小子,竟然能在这荒山野岭的地界,找到这么一个绝佳的栖身之所。”   弹去身上的积雪后,刘萍拿出火柴,将篝火点了起来,随之徐云德又将备好的干粮也拿了出来,架在火上烘烤。很快,寒意驱散,大家的心情也随之明朗了许多。   徐云德将热乎的面饼分发给诸位,随之开口说道:“在我们身前脚后,定然都有不少窥视着那古怪山谷的人前来探宝,到时候若真要得动手抢夺的话,咱还需从长计议,那些家伙身上多半带着枪,正面打起来的话,我们可得吃亏。”   虽说王长贵和慕丘痕都是道法高深之人,但是却还是不得不承认,他们谁也没法躲过枪子儿,更加没有那刀枪不入的身子,若真挨上几枪的话,也是非死不可的。慕丘痕脸色阴沉的点头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此番事情闹得颇大,来的人也绝然不少,且不论那山谷中所藏之物究竟是什么,但到时若是真动起手来的话,事情可就难办了。”   刘萍说道:“徐大哥,那些会带枪炮来寻宝的,绝大多数都是你们盗墓界的人吧,难道以你尸王的名号,还压不住他们?刚才见那什么狼爪帮的人,在得知你是尸王之后,似乎都吓得不轻呀。”   徐云德摇头道:“妹子,你有所不知呀,他们那并非是怕我尸王之名,而是在怕整个儿盗墓界,毕竟尸王是盗墓界所公认的,若他们不把我放在眼里的话,那便是等同于瞧不起整个儿盗墓界,试问又有哪个组织会傻到这等程度,公然挑衅所有的盗墓组织呢?而若是到了山谷中,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盗墓夺宝,本就是各显神通之事,谁杀谁都没得话说,纵使是尸王,若被人打下马来,那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这是无可厚非的。” [正文 390第二十五章 第二节]   [正文]39第二十五章第二节   39第二十五章第二节   刘萍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言,只是默默的吃着烤饼,脑子里不知又想些什么事情去了。   王长贵说道:“若那山谷中的物件当真是二十一件法器中的一样,那我们务必得将其抢来。一来,上古法器的威力非同寻常,若是叫心术不正之人得抢走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二来,那可是关乎天下苍生的物件,我们绝不能与其失之交臂。”   徐云德点头道:“只可惜这次我来的过于匆忙,事先没有联系几个知心的伙计前来帮忙,若是叫多叫些人,或许事情还好办一些。”   慕丘痕道:“现如今山谷那边的情况咱都还不了解,或许情况也并非真有那么糟糕,大伙也未必非得往坏处想,更何况,咱若当真斗不过那些带有枪炮的,叫他们夺走了山谷中的法器的话,我们也大可以事后再另做打算呀。”   徐云德一听这话,心里的闷气顿时消散了许多,笑着说道:“慕老这话说的倒是极是,我们倘若真碍于枪炮,与这法器失之交臂的话,等事后尚有机会暗中动手夺回来吗。哈哈……”   刘萍闻言,也是笑道:“是呀是呀,明的不行,咱就来暗的,反正盗墓的也没几个是正派人士,咱无须跟他们讲光明正大。”   这话说者无心,但听者却是有意,徐云德尴尬的说道:“妹子,你这可是连你大哥我都给一同骂进去啦……”   刘萍一听,神色先是一愣,随之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说道:“徐大哥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有心说你……”   徐云德摆手打了个哈哈,随之说道:“不妨事。”   吃过干粮,众人各自睡下,连续两日的冒雪赶路,着实叫他们累的不轻,不一会儿功夫,便都进入了梦乡。严冬季节,夜间更加寒冷,纵使有这么一个避风的山洞,但是透骨的寒意还是止不住的往洞中钻,徐云德无奈之下,不得不叫起叵蓉,并与她一起去洞外整了一个大大的雪块,将洞口给堵上,只留下两个透气用的小孔,随之又投了更多的木柴在篝火中,将火生旺了许多,如此一来洞里方才逐渐暖和起来,众人睡的也更为舒坦踏实。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萍等人先后从梦里苏醒,此时的山洞中温度已经十分的暖和了,刘萍伸了个懒腰,随之说道:“若不出意外的话,咱今天下午就应该能到那巫蓬山了吧?”   徐云德算了下路程,点头说道:“只要不遇暴雪,迫使咱们非得停脚的话,傍晚之前必定能到巫蓬山脉。”一边说着,徐云德又找个几根树枝,将尚未熄灭的篝火给重燃了起来,烧烤了些干粮后,分给大伙儿吃。   众人简单的吃了干粮,喝了些冷水,便颇为不舍的离开了这个绝佳的山洞,骑着各自的坐骑继续赶路而去。只不过这天的天气倒是不错,雪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停歇,尽管天气还冷,北风还冽,但比起前两天而言,却要好上了许多。   借着好天气,刘萍等人也一直没有歇脚,恰好在天黑前赶到了巫蓬山境内。刚一进山,便见这巫蓬山中的景象,还果真与李云壮所说的那般无二,山间四处开满了腊梅,寒气中时不时的传来阵阵冷冽的清香,令人神清气爽。另外,这山中还尽长了许多松柏,虽在冬季,却是依旧绿意盎然,一路下来看够了白茫茫的世界的刘萍一伙,猛一瞧见这么个风景如花的山景,倒是颇为惊叹,暗暗叫绝。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随着他们几人的深入,只见这巫蓬山中逐渐的开始有了人烟,不用猜他们也知道,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前来寻宝的,少部分或许只是来看热闹的,但想来这些看热闹的人也都定然在寻思着好事儿吧!   一路下来,徐云德见这些人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十几二十个成堆,皆是各自为营,聚在一起,在那梅林、松林间歇脚,有的是搭起了帐篷,有的则堆了个“雪窝”。见状后,徐云德说道:“看来山谷中的宝贝还没有被找出来,要不然这些人怎么还赖着不走?”   王长贵点头道:“那法器的威力你我都心知肚明,岂是这些人想得就得的?”   终于,刘萍等一行五人,在周围越来越多的探宝者好奇的目光中,走进了山谷。方一进入,便觉眼前景色大变,若说巫蓬山中松柏、腊梅的绝好风景是世外桃源的话,那么这个山谷便可以将其比喻成一个世外荒漠了,只见这不足千米方圆的山谷中怪石林立,莫说是树木了,在那皑皑的积雪之中,乃至连一株枯灌木都不曾有!   刘萍将这怪异山谷中的景象看在眼中,也是不觉惊讶陡升,开口说道:“李云壮说的一点不假,这山谷怎看都像是个死谷,连一点的生机都没有!”   此时的山谷中一个人影儿也没有,徐云德特地点了一根火柴,只见那火苗的确是在瞬间熄灭,随之才开口道:“看来谷外的那些人,白天才会进来探宝,等到了晚上,天色黑下来了之后,这里又不能点火,他们一来无法取暖,二来又看不清楚事物,所以才都跑去了外头过夜。”   慕丘痕点头说道:“不错,这山谷的间温度比起外头而言,还要阴寒许多,在这里过夜绝对是下下之选。”   刘萍接过话道:“是呀,真不知道那些当兵的是怎么熬过去一整夜的。”   其实刘萍不了解,部队上的人常在外露宿,时间长了,自然摸出了许许多多的取暖窍门儿,比如说他们人人手上都有一床棉被,虽不算很厚,但六七个人分成一组,先将两床平铺在身下,然后在用两三床在上面搭个简易小棚,大伙儿一同钻进去簇在一起,将棉袄、余下的棉被盖在上面,虽说拥挤一些,但还是十分暖和的……   穿过稀疏的石林,刘萍等人来到了山谷中间,这里的地势比起四周而言要稍微低上一些。雪地之上,确实有一块巨大的陀螺型岩石,岩石周身颇为光滑,但却并无什么篆刻之类,此外也并没发光。   徐云德说道:“听当兵的说,这块石头得到月悬正空的时候,才会发出幽光,现在距离月至正空还有近三个时辰,咱是在这儿等呢,还是先出去?”   王长贵这时,却是有些疑惑的说道:“按理说,那山谷外的人,早在几天前,就应该到了这谷中了,难不成这许久的时间过去了,他们当真是连一点发现都没有?”   刘萍也是连连点头,并接过话道:“这处山谷虽说怪异,但似乎并不像是有人刻意开凿出来的,与那温泉山谷大不相同,另外,我也全然看不出有周围有什么阵法存在,看来最前的那个猜测当真是错了。”   徐云德说道:“没准儿,待会时间到了,外头的那些人也都会进来吧……说句实话,我也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大块会发光的石头,不知到时间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模样,我这都有些等不及啦。”一边说着,徐云德一边跳下了马背,驱步走到了那大石头前,并伸手摸了上去。   可谁料这一摸倒是不要紧,徐云德的脸色却是随之大变,只见他满脸惊诧的又照这石头拍了两下,方才开口说道:“这……这是块陨石呀!”   “陨石?”刘萍一听这话,也不由来了兴趣,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并也走到了那大石头前方,学着徐云德模样伸手摸了摸,只是对于石头这玩意儿,刘萍并没有什么研究,只觉这石块触感坚硬,且如同冰一般凉,至于其它的就再也觉察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了。   心下好奇,开口问道:“徐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这是一块陨石的呢?”   徐云德说道:“这巫蓬山绝大多数都是花岗岩,那是极为常见的石头,花岗岩质地极为坚硬,又耐风沙的侵蚀,这山谷中的其他石块大多都是这类岩石,因而他们才会极其嶙峋,看上去有棱有角。而你看这块巨石,表面光滑,没有棱角,可质感却比起花岗石更为坚硬!如此材质的巨石,若不是天外陨石,在坠落的过程中烧磨至此的话,又怎么会呈现出这么个匀称的形状呢?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花岗石大多色泽比较鲜明,而这一块却是暗青显灰,绝不是花岗岩所特有的颜色!”   王长贵闻言后,也表赞同,只见他点头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这石头形状古怪,若非人工雕琢,单靠天然形成的话,是绝难呈现出这么一个形状的,但倘若真是人工雕出来的话,那石头上也多半该留下些印记才是,如此一来,唯一的解释或许就只有那天外堕下的陨石了吧。只是如此巨大的天外陨石,实属罕见。”   慕丘痕此刻也从懦上跳了下来,并走到巨石前伸手摸了摸,神色微变下,又敲了几下,只听那声音显得几位沉闷,看来这石头也并非空心。随之,慕丘痕连连摇头道:“怪事,这石头非但坚硬务必,况且也是实心之物,里头多半不会有东西,既然如此,它又是如何发光的呢?” [正文 391第二十五章 第三节]   [正文]391第二十五章第三节   391第二十五章第三节   ps:叵蓉道:谁敢惹我?我是叵性一族第一战士』看我个子小,可我力气大……还有,红花呢,不给红花的直接一锤子。   刘萍等人围着这怪里怪气的大石头研究了许久,也没能有所发现,最终只好作罢,只因这山谷外面实在是聚集着太多的人了,所以一时之间,他们也不好有太大的动作,只在山谷中其他各处转了一圈,见这谷中除了不能点火,且不生草木之外,倒也没再有其他的古怪之处,于是便先且退了出去。   五人鱼贯出了山谷,自然又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或许这许多天来,不少人都已经习惯那些满怀期望的进谷,但却是扫兴而出者,所以大部分人看刘萍他们的目光,都是稀疏平常,没有太多的色彩。   但却也有一些,也不知是因为认出了徐云德的尸王身份,还是见王长贵和慕丘痕的坐骑比较特殊的,神色中倒是夹杂了些许疑惑,乃至还有些惊讶。   不过刘萍等人对此并没有在意,随便找了块僻静的地方,徐云德在几棵腊梅间清出了块空地,以做休息之用,大伙儿将各自的马匹就近的拴到树上。可还没来得及坐###,便见有两个年轻的男子走了过来,径自来到慕丘痕的身前,态度恭敬的拜了拜道:“师父,您老来啦?”   原来是慕丘痕的徒弟,慕丘痕点头道:“一路下来,你们几个辛苦了。怎样,自从你们到了这里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其中一个男子答道:“回禀师父,我们午时未到就来了,那时候绝大多数的人都在山谷中,看样子都是为了寻宝而来,只不过没人有所发现,所以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乱子,此外,经过我们的打听,这些人中,最早的大概是在七八天前就已经到了,他们白天以及午夜的时候,皆会进谷,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却一直是毫无进展,以至于有不少人耐不住性子,都打道回府了。”   慕丘痕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去忙自己的去吧,若有事情,及早的向我汇报便可。”   那两个男子一听,急忙点头告退,不过在走之前,倒是留下了一块较大的方布。徐云德将这方布的四角,系在周围的树枝上,弄了个简易的小棚,虽然不能阻挡寒风,但遮遮雪倒还可以,总算聊胜于无了吧。   另外,山林间不缺木柴,叵蓉和刘萍一同找来许多,在小棚子底下生起了一堆篝火,大伙儿随后围着篝火,靠着梅树团团做下,并烘烤起了干粮。   徐云德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悉心的打量着周围的人,只见这些人中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甚至有几个,徐云德还都见过几次面,虽交情不深,但是对于他们来自何方势力,以及身手如何,还是大概知晓的。   这时,王长贵突然开口说道:“几位,那山谷,还有怪石,大伙也都亲眼见到了。另外,这巫蓬山中眼下的情形,想必不用我多言,你们也都看在眼中,不知大伙都有些啥想法,不妨说出来,我们一同商讨一下。”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第一个开口道:“那山谷里虽说古怪,但只从表面上看,却也难以发现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甚至连谷中为何点不燃火,我们都还没有弄清,看来要破解山谷中的秘密,并非易事呀。”   徐云德接过话道:“这巫蓬山中也是鱼龙混杂,许多在盗墓界排的上数的组织都来了,看样子对这山谷里的东西,也都是志在必得。要靠他们这些人,来破解山谷中的秘密,虽然是指望不上了,但他们却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一旦法器现世,那么他们必定会动手抢夺。”   慕丘痕点头道:“是呀,如今各方势力齐聚于此,若真混战起来,后果也定然是不堪设想的,我们几个要想技压群雄,那可是大大的难题,所以在破解开山谷之秘以前,我们必须事先商量好对策,以保万一才行。”   王长贵长叹道:“抢夺之事,我们可以暂且不谈,当务之急,还是将心思花在山谷中的秘密上才是首选。”   徐云德闻言后,开口说道:“那就等吧,或许到月至正空的时候,我们会有所发现呢……”   随后,众人皆是各怀心事的沉默了下来,许久无话。终于,子夜将至,距离那月至当空之时,尚且不足半个时辰了,此时此刻,周围的人也已经陆续的往山谷中进了。   王长贵站起身道:“时候差不多了,咱们也进去吧。”   刘萍等人纷纷点头,随之便都站起了身,混在人群之中,进了山谷。山谷之内,更是寒气逼人,难怪那些人不愿在此久留呢,徐云德低声道:“这山谷比外头冷这么多,老道,你说说看,这会是什么原因呢?”   王长贵答道:“这谷中地势低洼,且四面环山,热气上走,冷气沉淀,自然要比外面冷上许多了,只不过这山谷中的寒气却大不寻常,这地界本是多雨之境,水汽充沛,冷起来也该是湿冷才对,可如今这山谷中却是干冷,似乎所有的水汽都被抽走了一般,这点倒是有些反常,不知是不是那法器在作祟。”   徐云德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便没在多言,只是随着如潮的人群,继续往山谷正中的巨石之处走去。   不多会儿功夫,刘萍等人到了巨石近处,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将那巨石围在中间,却无一人靠近。叵蓉见状后,忍不住问道:“这些人怎么都靠那石头远远的,不去近处观察,又怎么找出秘密呀?”   徐云德低声笑道:“笨丫头,你也不看看周围有多少人,除非谁脑子被驴踢了才去做这领头羊,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想必是人都知道,除了你这笨丫头之外。”   叵蓉听了这话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继而,便又与徐云德一同,将目光投向了那巨石之上。片刻之后,只见那数千斤重的陀螺形巨石,竟然果真开始发起了淡淡的幽光,顿时之间,便成了这漆黑一片的山谷间唯一的光源,甚是引人注目。   于此同时,人群中也开始有了骚动,许多人似乎已经按捺不住了,欲要走到近处观看,但却有似乎碍于其他的势力,踌躇之下,已然开始起哄。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走出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只见此人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铁锤,无视掉了周遭所有人的目光,旁若无人的走至巨石前,并伸手在上头摸索起来。   刘萍等人见状,却是大惊失色,原来那人正是叵蓉!徐云德暗叫道:“这丫头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但事已至此,却也别无他法了,只得硬着头皮也走了过去。   这下倒好,不知人群中谁喊了句:“是尸王徐云德!他带头过去了,咱还等什么!”话音未落,数百人便是“呼啦”一下全部拥了上前,谁也不甘落后的想要伸手去摸那巨石。场面顿时陷入了混乱,叫骂声此起彼伏。   最先走到巨石前的叵蓉也没曾想过,后果竟会在一瞬间变成这样,被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挤在中间的叵蓉,小脸皱成一团,扯着嗓子喊道:“别挤啦!谁再挤我,我可要打人啦!”   可这等情况中,谁会去听这么一个小丫头的话,大伙依旧是死命的往前凑……   “都给我让开!”气急败坏的叵蓉,终于发怒,只见她抵着身前两人的胸口,一边尖声喊道:“挤你娘的挤!”这句话是跟徐云德学的,一边往后推去,顿时之间,数十个汉子竟然哗啦啦的倒成了一片,随之,叵蓉又将身后的大铁锤给抽了出来,“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咬牙说道:“谁再挤我,我就不客气啦。”   被叵蓉这么一闹,混乱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无不将骇然的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大伙儿纷纷猜测,这小丫头到底是何须人也?怎么拥有这等巨力,并且还这么蛮横?   原来,叵蓉在族里的时候便是天之娇女,虽然父母去得早,但族中人无不爱护她、让着她,再加上她又是第一战士,所以大伙儿也敬畏她,没有人叫她吃过亏。而如今的这些人又有谁认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呢,所以任由叵蓉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在意,这才导致了她发火。   “哪里来的野丫头!力气大了不起呀,要不只老子刚才没站稳,怎么会被你这个臭丫头推倒……”沉默了片刻之后,被叵蓉推倒的那些人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顿时间,人群又炸开了锅,有人应声道:“老子刚才也没站稳,没防备!来来来……臭丫头,你大爷再跟你试试。”随着话音,人群中还真钻出来个汉子,这人身材魁梧,比起叵虎而言,也毫不多让,只见这汉子撸起袖子道:“谁家的野丫头,怎敢在这儿放肆,看你大爷我不打烂你的###!”   此时的叵蓉还正在气头上,见这汉子嘴里不干不净的,顿时更是气恼,只见她随手将精铁大锤往地上一扔,二话不说便迎了上去。徐云德和刘萍等人见到这一幕后,皆是叫苦连连。   那汉子见叵蓉脸上毫无惧色的冲了过来,顿时笑意更浓,开口道:“这黄毛丫头还当真是不知死活……啊呀妈……啊……”谁料他话还没说完,竟是被冲上来的叵蓉给一把抓了起来,并举过头顶,像是耍大棒一样的转了几圈后,随之“哗”的一声给丢了出去。   只见这人高马大的汉子,在叵蓉手上就形同一个玩偶一般,直飞出七八米的距离,方才“轰”的一声摔在地上,虽然有下头有较厚的积雪,但还是顿时摔闭过气去了。 [正文 392第二十五章 第四节]   [正文]392第二十五章第四节   392第二十五章第四节   ps:主要人物逐渐浮出水面咯,大伙儿喜不喜欢一只胳膊的老头?   这一下,人群再次陷入了沉默,就连最先起哄的那个人,也暗暗捏了把冷汗,在心中说道:“这丫头怎么这么厉害,幸亏刚才上去的不是俺……”   徐云德这时见叵蓉颇有些孤立无援,急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上前拍了拍叵蓉的肩膀道:“笨丫头,好啦好啦,人你也打了,就别生气了!”   叵蓉哼了一声,随之捡起自己的锤子,不声不响的走到了刘萍身前,留下满脸无奈的徐云德站在原处。徐云德见状后,暗自叫苦道:“死丫头,把这烂摊子丢给我!”   但尽管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可事情至少还得处理,只听他开口说道:“诸位,我这妹妹脾气不怎么好,大伙看在她是个女孩子,年纪又小的份上,就权且当成是个误会吧,我徐云德在这先给刚才被我妹妹推倒的朋友们陪个不是了。”   “徐云德……”“盗墓界的龙头老大呀!这家伙不好惹。”“他妹都这么狠了,尸王亲自出马,岂不更恨,退一步海阔天空呀……”在听了徐云德的话后,人群中顿时议论声一片,徐云德见状后,再次扯着嗓子喊道:“好啦,既然大家没人有意见,那我权且当作大伙都同意我刚才说的咯,我徐云德再次谢过诸位。”说罢,便阴着脸往叵蓉她们所在之处走了过去。   心情不大好的叵蓉,不知在刘萍说了些什么之后,已经消气了,见徐云德过来,急忙冲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儿道:“笨大哥,给你添麻烦啦。”   徐云德无奈的说道:“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幸亏这些人见你年纪小且又是女的,若不然的话,他们暗地里对你开几枪,你叫我如何跟你们的老族长交代!”   “我知道错了,下回绝不先动手打人!”叵蓉满脸认真的说道。   徐云德见她这讨好的模样后,哪还能生的起气来,摆手道:“算啦算啦,再有下回,罚你三天不许吃饭!”   说这话的功夫,其余人再次向那巨石围拢了过去,不过这回倒没有刚才那般疯狂了,大伙儿明显是碍于尸王以及那力大无穷的小丫头在这儿,秩序明显是要好上了许多,这一点倒是令刘萍她们始料未及。   许久之后,或许还是因为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许多人满脸不甘的坐到了巨石周围,但依旧还有些不死心的在摸索着。   这时,王长贵突然冲大伙使了个眼色,众人见状,急忙循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那巨石前,此刻正有一独臂老头,迈着古怪的步伐,围着那石头绕着圈儿。   徐云德不动声色的低声说道:“老道,这老头是在干啥?”   王长贵道:“他迈的是三相步,这种步伐少有人懂,每一步跨出去皆是恰好一尺一,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古时候许多人用以丈量星宿间的距离,从而画出星图,乃是奇门遁甲中的第一等步法,没想这独臂老头也会。”   刘萍一听这话,也不由好奇起来,只见那独臂老头每走一步,皆要停下片刻,且不停的掐算着手指,似乎在权量着什么。不解之下,开口问道:“大仙,你说他这是在干什么?难道在量那巨石的周长?”   王长贵逃了摇头没做声,随之又似有所思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空中满是乌云,星月无光,随之又放眼在整个山谷间扫视了一圈,如今的这个怪异山谷内,依旧是平平无奇,除了那遍布在四周的怪石以及这会发光的巨石以外,有的就只剩那厚厚的积雪了。   慕丘痕此时似乎也是看出了些许端倪,只听他说道:“素闻三相步是专门丈量星辰的间隔用的,如今那老头竟然在此处施展,难不成他是看出了些什么端倪?”   王长贵沉默少许,随之说道:“走,我们也过去看看。”   说罢,一行五人便一同往那巨石之处走了过去,周围人一见是尸王与那怪丫头一伙儿,尽数将目光投了过来,并且又有人开始小声议论了。刘萍她们自是对此视而不见,只不过此时此刻,慕丘痕的那五个徒弟,也不动声色的围拢过来,起初他们各自混在人群之中,见师父没动,所以也都没有什么作为,如今见慕丘痕向巨石靠拢过去,立马便也合围了上来,看样子是在保护着慕丘痕的周全吧。   徐云德见状后,低声笑道:“慕老,你那几个徒弟还怪顶用的呀。”   慕丘痕微微一笑,没有多言。待众人走到巨石前之时。那个独臂老者依旧还在以三相步伐丈量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刘萍这伙儿人。但王长贵他们心知,这个老头定然不简单。   来到石前,王长贵伸出手两根手指在巨石表面上虚画了一下,随之往后退出一步,竟然也迈起了与那独臂老头近乎一样的步伐,围着巨石打起了转,王长贵的三相步,比起独臂老头而言,显得更加纯熟,动起来也要快上许多。这下,那独臂老头终究是动容了,只见他满是惊奇的看了看王长贵。   但王长贵却直顾着自己的事情,对老头的目光不闻不问,那老头见状后,神色更显意外,稍稍细想之下,开口说道:“这位道友,恕我冒昧,敢问你是道门哪家之后?”   王长贵闻言,心下暗笑,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说道:“道家规矩,问人者先自报家门,这点道友应该明白吧。”   那独臂老头一听,脸色未变,旋即却是挂笑答道:“实不相瞒,我乃马家之后!敢问你是……”   “马家?”刘萍等人一听,顿时想起了龙王村外谷底遗址中的那个马家离火灵符来,据王长贵所说,道门马家,在历史中的许多朝代,都曾是屈指可数的大门大派,乃至一贯被称作正派第一家,更以离火灵符以及真言之法文明天下。难不成这独臂老头就是马家之后?   王长贵在听了这老头的话后,心中惊讶也是不小,当即正色道:“可是离火马家?”   那独臂老头不料王长贵竟是一口道出了他们家的看家符咒的名头,微惊之下,缓缓点头。   王长贵见状,随之又道:“贫道乃是王家当代掌门,不想今日再次能巧遇你马家传人,实乃幸事!”   “王家!”那独臂老头此刻眼中更是惊讶,满是不可思议的看了看王长贵,颇有些不可思议的低声道:“素闻道派第一家,实际上是一向不轻易显山露水的王家,还有那没落的御尸徐家,没想今日能见其一,我马圣也算三生有幸了。”   王长贵摆手笑道:“道友严重,其实今日两家你都见着了,这位盗墓界的尸王,想必刚才你也该有所耳闻吧,他便是御尸徐家的传人。”   那马圣一听,更是惊讶万分的将目光投向了笑而不语的徐云德,上下打量了许久后,方才说道:“盗墓界的尸王,竟然是道门徐家的传人……这……这位就是?”   徐云德抱拳道:“在下不才,辱没了先祖的威名。”   马圣道:“徐道友年轻有为,何出此言,反倒是我这残废老头,当真是给先祖们脸上抹黑了。”   见他神色消沉,加之左边胳膊管子里空空荡荡,刘萍等人皆是心中意会,他定然也有着什么惨痛的际遇吧,王长贵适宜的换了话题,说道:“马道友,先前我见你也用三相的步伐来来丈量这怪石,难不成也是猜想到了那处?”   马圣叹息道:“说来惭愧,我三日前便到了这处山谷,且想尽了一切法子,想要破解这怪石中的秘密,可三天下来却是毫无进展,今日突发奇想,看以三相步丈量其周长,会不会有意外的发现。可刚才算下之后,依旧平平无奇,毫不在奇书之内,如今我这心里也着实是费解的很呐。”   王长贵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随之说道:“不知道友所算,这石头正中最宽处长是多少?”   马圣答道:“九米有七……”   王长贵一听,脸上却是有些质疑,开口说道:“三相步中,始步为乾,末步为坤,此两步尾数当双倍算之,不马道友有无忽略?”   马圣一听这话,似乎有些不解的说道:“我习得着三相步将近四十年,却从未听过始步为乾,末步为坤的说法,不知王道友……”   王长贵呵呵笑道:“三相之步,最早出于奇门,后多被人用以丈量天上星宿之用,极少拿来量地上之物,而那空中星辰间距,只以乾法来算,可忽略坤之数,可地上之物却要两者兼顾。实不相瞒,这三相步最早传给道们其他家的,便是我王家先祖,但他那时却是留了一手呀。”   马圣听了这话后,神色顿时大变,连连惊叹道:“竟有此事,原来诸家所学的三相步,皆是你王家的残招……一如我这断掉的胳膊一样……”   王长贵摆手道:“道友莫出此言,古往今来,身残志坚者不乏其数,你有何须在乎这一只胳膊呢。”   徐云德接过话道:“是呀马老,古时候那兵法大家孙膑,膝盖被剜,不一样能流芳千古吗。好啦,咱还是言归正传,先讨论这山谷中的事情吧。” [正文 393第二十五章 第五节]   灵怪笔录393第二十五章第五节   393第二十五章第五节   马圣点了点头,随之又说道:“照王道友所说,乾坤两步的尾数要以双倍算之,那恰好就是九米九,九九为尊,在星相之中,尊又可做日月,更是天的中心所在,而眼前的这块巨石又是这个山谷的中心地带……或许这其中便存在着什么蹊跷之处。”   王长贵点头道:“马道友所言极是,只不过我们置身在这山谷之中,难以看清周围石林的布局,所以也不能断定周围那些怪石的格局时不时遵照星相而列。”可谁料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却是突然一亮,随即便又颇为惊喜的说道:“不妨我们再以三相步之法,来丈量出这些怪石间的格局与间隔,然后再将其画出来,看到底是不是星相图。”   马圣以及刘萍等人一听这话,顿时兴奋了起来,虽然眼下还步能证明王长贵他们所推测的是否正确,但至少也算是一个切入点了。   徐云德欣喜之下,急忙说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呢,还不快快动手,早一日解开谜团,咱也好早一天多凑一件法器!”   “法器?什么法器?”马圣闻言后,满脸不解的问道。   徐云德被他这么一问,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王长贵见状,摆手道:“马道友,这事情你且不必多问,待我们解开这山谷间的秘密之后,一切自会分晓。”   那马圣虽心头迟疑,但见王长贵都这么说了,也就只好将疑惑压在了心里,随之便与王长贵分作两头,在山谷间施展起了三相步来,将那些错杂分布的怪石在谷中的方位,一一算清,并画在了布帛之上。   这山谷虽说不大,但里面石林却是极为的密集,以那会发光的巨石为中心,紧凑的分布在山谷各处。王长贵和马圣两人一人一边,忙活了大半夜,方才将整个儿山谷中怪石的布局给画了出来,此时天色已经有些微亮了,其余的人也早已陆续的出了山谷,只因夜间谷内着实是有些阴寒,那些人见实在是没有什么收获,便纷纷扫兴的出去休息去了,唯有几个不怕冷,也不死心的还在死撑着。   刘萍他们几人也没有打扰王长贵和马圣,老早就去了谷外,此时刘萍正和叵蓉依偎在一起浅睡,徐云德则与慕丘痕坐在篝火边上低声的交谈着什么。   这时,只见王长贵和慕丘痕两人满面喜色的并肩从谷内走了出来,徐云德见状,急忙起身迎接了上去,并开口问道:“怎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王长贵没有作答,而是将两块麻布递给了他,徐云德接过麻木,展开一看,只见上头皆是画满了一些小点,但分布杂乱,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轨迹可循,不由好奇的说道:“这就是整个儿山谷中石林的分布图?”   王长贵点头道:“正是。”   徐云德随之又反复了了看两块布上的图案,但依旧没能找出什么端倪。王长贵见徐云德满脸的疑惑,随之开口道:“徐兄弟,这两块布恰是将整个儿山谷一分为二,一块左边是发光巨石的所在,另一块则是右边,你且将这两块布拼在一起,再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不同之处。”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恍悟道:“原来是这样!”随后便急忙的照着王长贵所说的做了。待他将两块布拼在一起之后,只见那布上的许多小点所组成的阵势,顿时变得明朗起来,竟然是一幅天衍星图!   站在徐云德身旁的慕丘痕此时也是满脸的兴奋,他说道:“竟然果真与天相有关,看来咱离解开山谷之谜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王长贵笑着点头,随之却又说道:“这三相步之法,施展起来颇为耗费精力,我与马道友一夜未眠,如今甚是疲倦,须得稍做歇息。另外,当我们在破解山谷中秘密的时候,还得提防其他人会步会从中作梗,所以下面的事情,还请你们不要急,一切待我与马道友恢复精力之后再说。”   慕丘痕点头道:“施法这么久时间,纵使是铁打的身子也多半要垮了,王道友不必多说,这些我自是了然在心,你尽管去歇息吧,其余的事情有我跟徐兄弟还有刘姑娘照应着便可。”   王长贵:“既然如此,那就先失陪了。”   “徐道友、慕道友,失陪!”满脸倦意的马圣也报了抱拳,随之便与王长贵一同走向了篝火边上,双双盘膝而作,闭上眼恢复了起来。   这时,刘萍和叵蓉也已然转醒,见王长贵和马圣出来了。且脸上都挂满了疲倦,所以便没有打搅,悄声来到徐云德身旁,见他手中拿着两块画着许多圆点的麻木,于是便开口问道:“徐大哥,这是王大仙和马老前辈昨晚画出来的石林分布图?”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妹子你看,这山谷中的石林分布,恰好就是一幅天衍星图的模样,而那块会发光的巨石,则就是星图中的月……”   谁料徐云德正说着话,一个陌生的男子却是突然不请自来,冲徐云德淡淡的笑了下,随之便开口说道:“几位朋友,我们当家的想找你们几人谈谈。”随之,又指了指正在闭目打坐的王长贵和马圣道:“还有这二位老前辈也一同去吧。”   徐云德等人微微诧异之下,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这男子的面貌,只见他五官端正,浓眉大眼,浑身上下无处不流露出了一股训练有素的气质,另外此人身着一身黑色劲装,竟然与前不久在温泉山谷中,和许小六一起出现的那伙人身上的装束一模一样。   刘萍等人心里顿时猜出了眼前这男子的身份,只听徐云德语调平静的说道:“我这两位朋友有些乏了,叫他们歇息吧,你当家的有什么事儿,只管找我们几个说便可。”   那男子一听,稍微踌躇了一下,但随即还是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多打扰两位老先生了,还请几位朋友随我同去,我们当家的就在不远处的松林里。”   徐云德道:“还请朋友前面带路。”   那男子又是一点头,随之便扫了一眼徐云德手中的麻木,便不动声色的当先往松林的方向走了过去。徐云德见状,与刘萍还有慕丘痕使了个眼色后,又将两块麻木交给了刘萍,待刘萍将其揣好后,四人便随着那个陌生的男子,去了松林。   半道儿之上,有不少盗墓界的人,与徐云德都曾打过交道的,纷纷起身与他打起招呼,徐云德笑着回应过去,一路下来,竟然也足有二三十人之多,这些人分别从属于不同的组织,也有的是五六个人临时组建起的小团伙。   走在前面的那个男子见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似乎多多少少都与身后的徐云德有些关系,心中也是暗自惊讶,但脸上却依旧平静如常。不多会儿功夫,刘萍四人在那男子的带领下,来到了松树林间的一块空地之上。这里搭建着五个帐篷,正中间的一个最大,帐篷两边还有各自有着两个站岗的哨兵。   见了这阵势后,徐云德心中暗道:“看来这帐篷里的人来头还不小呀,架子这般大!”   那带路的男子在正中间的帐篷前止住了脚步,随之转脸对徐云德等人说道:“几位朋友,还请你们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进去跟当家的通报一声。”   徐云德道:“你请便。”但在心里头,却是对这个组织更加看扁了许多。心想道:还是解放军比较没有架子,那马师长,即便是身为师长,但却依旧是挽着袖子跟大伙一起干活儿!再看看眼前的这伙儿人……高下立判,徐云德笑着摇了摇头。   等不多会儿功夫,那个带路的男子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冲徐云德等人说道:“几位朋友,请进吧,大当家的在帐篷里面等你们呢。”   徐云德等人点了点头,随之便一同走了进去,拉开链子一进帐篷里,便觉一股暖意袭了过来,原来这帐子里面正生着一堆篝火,火上还夹着几只野兔。再往里看,则是七八个身穿黑衣,披着毛皮大氅的人,坐在正中的是一中年男子,身材稍微有些偏胖,只是眉宇之间倒是颇有些威严。   这男子见徐云德等人来了,急忙站起身道:“这次请几位朋友过来,事发突然,颇为唐突,还望不要见怪呀。”   徐云德笑道:“好说,只是不知你们找我们有什么事儿?”   那中年男子先是自作高深的笑了笑,随之才说道:“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也就不再多绕弯子了,敢问这位朋友就是盗墓界的龙头徐云德徐先生吧?”   徐云德点头道:“在下不才,确实有那么一个虚名。”   那男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此番前来这出山谷中的人,其目的实则跟你我都一样,尽是为了那谷中所藏的宝贝……”   徐云德一听这话,当即开口打断道:“朋友此言差异,这山谷中有没有宝贝现在谁也说不准,况且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应该几天之前就已经到了吧,看样子也是同其他人一样,毫无所获呀,实不相瞒,我们一行人昨天夜里才到这巫蓬山中,对于山谷中的事情所知也是极少……”   话到此处,那中年男子也摆了摆手将徐云德打断道:“徐先生的意思我自是明白,只不过据我的人观察,你们几人与其他的人大不相同,即便是晚来了几天,但要想破解开山谷中的秘密,或许还得靠你们这样的世外高人才行呀!”   ,, [正文 394第二十五章 第六节]   灵怪笔录394第二十五章第六节   394第二十五章第六节   徐云德一听这话,连连摆手道:“朋友你言重了,‘世外高人’这四个字我们几个凡夫俗子哪里能担当的起!传出去的话,莫要叫人笑掉大牙。”   那中年男子道:“许先生不必过于自谦,与你们一道儿的那两个老前辈,既然能在山谷中一夜未出,只是从这点来看,就定然不是凡人,那山谷中夜间的阴寒,我可是大有体会的,就连寻常的壮年小伙儿,都未必能撑一整夜,更何况两个花甲老人!”   徐云德呵呵笑道:“或许这世上还真就有不怕冷的人呢,更何况想必你也听说了吧,打这地界经过的解放军部队,可是在那山谷中过夜的,这又当怎么说?”   中年男子一听这话,神色顿时微变,语塞稍许过后,方才打了个哈哈道:“好了,咱还是言归正传,实不相瞒,我这次找你位朋友过来,其实是诚心想与你们合作!如今这巫蓬山间的形式,想必你们也都看在眼里了吧,据我所知,外头那些尽是一些亡命之徒,他们窥觑山谷中宝物,无一不是志在必得,纵使你们有本事破解开山谷中的秘密,找寻出里头的宝物的话,也未必能将其据为己有,那些人可能随时随地的在你们身后放冷枪。”   这一点,其实徐云德他们也早已想到了,听了这中年男子的话后,徐云德脸上神色不变的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帮我们压制住外头的那些夺宝者?”   中年男子耸了耸肩道:“我认为我有这个能力。”   徐云德又说道:“既然你认为自己的实力,能够对付得了外面的那些亡命之徒,又何须找我们合作呢,若我们几人当真是破解掉了山谷中的秘密,并且顺利的找出了宝物的话,你们大可以直接动手抢去,岂不来的更加方便一些。”   那中年男子一听这话,神色顿时一愣,其实他也并非没有这么想过,但是如今巫蓬山中的情形着实是太过混乱,到时候一旦混战起来,难免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宝贝叫人浑水摸鱼给拿跑了,他现哭都来不及,所以才会找最有可能找出宝贝的徐云德一伙儿合作。但尽管说是合作,但到时候一旦寻得宝物,东西归谁还不是他们自己说的算。   可这如意算盘打得虽好,但徐云德又怎么会看不透他的心思,见那男子神色有些扑朔,只听徐云德继续说道:“朋友,在下这儿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男子闻言,急忙开口道:“徐先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恕我直言了,实不相瞒,我与你们的人也并不是第一回打交道了,对于你们此行的目的,我也更是了然于心。”   听到这里,包括那中年男子在内,帐篷中的七八个人脸色无不暗淡了下来。徐云德对此却是毫不理会,依旧自顾自的说道:“如今的形式人尽皆知,你们想要的是钱,所以两三年内,也涉足到了我们盗墓界中,对此我可以理解,毕竟这是来钱最为快捷的方式之一嘛。但是这一回,我要说的是,此处山谷中的东西,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宝物,即便你们得去了,也毫无用途,就算拿去卖给洋人,也绝不会有人要。”   徐云德这话说的却是不假,想及那紫金葫芦也好,阴幡或血衣也罢,若放在寻常人眼中,绝不会以为那是个值钱的东西,一来上头丝毫没有半点的朝代特征,二来,那些法器的质地都颇为古怪,又有谁会愿意花大价钱去买这么一个玩意儿回去呢。   可当帐篷里的那些人在听了徐云德的这番话后,一个个的脸上无一不是显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徐云德看在眼里,却也并没有多做辩解,而是接着道:“你们不信也无妨,不我这里倒是有个提议,不知大伙儿愿不愿意听?”   那中年男子开口道:“徐先生请讲。”   徐云德点头道:“倘若山谷中的东西被找出来了,只要是值钱的宝物,那么你们尽管拿去,我们绝不会要,但倘若是不值钱的物件,则归我们。另外,我们一伙儿人负责破解山谷中的秘密,而你们的人马,则要替我们压制住那些亡命之徒。如何?”   帐篷中的人一听这话,顿时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了起来,徐云德也不着急,脸上挂笑的等着他们的答复,许久之后,只见那中年男子开口道:“可以,徐兄弟的这个提议,对于我们而言倒是有利无弊,说句实在话,对于那不值钱的东西,我们也不感什么兴趣,既然如此,那咱就一言为定!”   说罢,便伸出了右手,递到了徐云德面前,徐云德见状,笑着与他握了握手道:“一言为定!”   从松林出去之后,刘萍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徐大哥,你就不怕那些人到时候反悔吗?”   徐云德摇头道:“那些人只是为了钱,倘若这山谷中的东西当真是法器的话,那么他们要去也没有什么用,再加上他们现在失去了许小六,多半急需在盗墓界在找一搭档,而我又是尸王,能搭上我这条线所代表着的是什么,想必这伙儿人也清楚的很,所以我猜他们绝不会为了一件不值钱的东西,而跟我把关系闹僵。”   刘萍闻言后,心觉有理,点头道:“徐大哥说的也是,倘若这山谷中的东西,当真不是二十一件法器中的一件,那我们也没必要去争夺,尽管给他们拿去好了。”   可谁料想徐云德听了这话后,却是连连摇头,说道:“妹子,我问你个事儿,如果叫你选择的话,你希望马师长他们的阵营取得最终的胜利,还是……”   刘萍一听,顿时想到了孙季已经加入到了马师长一派,随即答道:“自然是……马师长那边咯……”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却又叹了口气道:“若这山谷中真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而又叫这伙儿人得去的话,那么他们一经变卖,就又可从洋人那儿购买大批的武器装备了,到头来倒霉的还是……”   这话还没说完,刘萍便是惊声说道:“是呀!瞧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事情都给忘啦。不行不行,即便山谷中的不是法器,咱也不能叫这伙儿人拿去。”   徐云德等人谁也没有料想到刘萍的反应会这么大,皆是好奇将目光投向了她身上,徐云德不解的问道:“妹子,你这是咋啦?怎突然间这么偏护起马师长那一阵营了?”   刘萍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辩解道:“他们解放军,又帮咱们盖新房,又给咱们送棉粮,做人要讲良心,人家对咱好,咱又怎么能忘恩负义呢!”   徐云德闻言后,也是点了点头,随之说道:“这倒也是,要不是有他们帮忙,或许咱一沟村儿到现在都还没建好吧……”   说话的功夫,几人也回到了王长贵和马圣所在之处,这两人目前还再闭目养神,且似乎一时半会还不会醒来,于是刘萍等人便也没再多做言语,只是在篝火里多加了许多柴火,将火生的更旺了一些。   百般无聊之下,徐云德起身道:“不如我先去林子里打几只野物回来,咱总不能天天吃面饼吧。”   慕丘痕闻言,也急忙站起了身,说道:“徐兄弟,我也无事可做,与你一同去吧。”   徐云德点头道:“行。”随即又转脸对刘萍说道:“妹子,你跟笨丫头先在这儿等着,周围那些人都不是啥好东西,能少跟他们打交道就尽量少打。”   刘萍点头道:“放心吧徐大哥,我心里有数。”   徐云德走后,刘萍也是无事可做,于是便将王长贵和马圣两人画的石林分布图给拿了出来,靠在篝火边上仔细的研究。叵蓉则坐在一旁,玩了一会儿雪,觉得无趣,又跑到刘萍身旁,枕着她的大腿睡起觉来。   这时,先前那个给他们带路的男子,却突然又带着另外两个人走了过来,刘萍碍于叵蓉,一时也不好起身,只得坐着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男子见徐云德和慕丘痕不在,神色虽有些好奇,但却也没有多问,只是招呼身后两人拿出了个大包裹递给刘萍道:“姑娘,这是我们大当家的送给你们的东西,你们且收下吧。山间风大,如今又是雪天,有个遮风的帐篷总要好过一些。”   刘萍一听是给她们送帐篷来的,顿时欣喜的接了过来,并连声道谢道:“还请这位朋友替我谢过你们大当家,帐篷我就收下了。”   那男子笑着点头,随即又瞧了一眼正在刘萍怀里酣睡的叵蓉,没再多言,便带着两个手下转身离去。   许久之后,徐云德和慕丘痕拎着几只兔子,有说有笑的走了回来,刘萍见状,急忙叫醒了叵蓉,将帐篷的事情跟他们简单的说了一遍。   徐云德闻言后,乐呵呵的说道:“白送的我们自然得要,哈哈,我正愁这快破布当不了风雪,觉睡的不够踏实呢,他们送的倒也及时!”一边说着,一边将兔子递给叵蓉,继而又与刘萍一同将帐篷给搭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们心情大好的时候,不远处的梅林间,却正有着几双眼睛,时不时的撇向刘萍她们所在之处,眼神中寒光闪烁,不知在打着些什么歪主意。   ,, [正文 395第二十五章 第七节]   灵怪笔录395第二十五章第七节   395第二十五章第七节   时至半晌,徐云德和马圣先后从入定中醒来,此时的两人皆是一扫先前的疲倦之态。看样子经过这一两个时辰的调息,他们俩都恢复过来了。   看了看周围的帐布,王长贵也没有多问,其实他在打坐的时候,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周围所发生的事情更是了然于心,所以对于徐云德和刘萍是何时刮起了帐篷,他也是知晓的。   徐云德一边将考好的兔肉递给王长贵和马圣,一边把方才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王长贵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在听了徐云德叙述之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徐兄弟的做法,也恰合我的意思,至于那山谷中的东西现世之后,到底该归谁所有,并非是我们如今能够定夺的,唯有到时候见机行事了。”   刘萍此刻还在看着那石林的布局图,对于天衍图她本来就不陌生,再加上这许久的功夫,如今对于这幅图中所暗藏的玄机,多少也有了些见地。只听她说道:“大仙,这山谷中的石林布局,虽说呈一幅天衍图的形态,但其中却有似乎隐藏着些其他的东西在里头,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可一经发现,却又令人费解。”   王长贵一听这话,顿时开口道:“哦?丫头你看出了这图中的那些反常之处,不妨说出来听听。”   于此同时,徐云德以及慕丘痕还有马圣等人也都是来了兴趣,纷纷凑了过来,只见刘萍将那两张麻布拼在地上,随之说道:“据我所知,古时候的得道高人画出天衍图来,最初只是为了标注星辰在'>二十四节气中的不同方位。而实际上,天衍图之所以呈现为一个球型,其实就是因为我们所生存的大地、以及天上的星辰,实则都是运转不息的,这也就导致了空中的星辰,在各个节气中的位置,皆不相同。但后来被不董行的寻常人看了,就误以为图上画的就是我们所生活的空间,也因此才出现了天圆地方的谬论。”   王长贵点头道:“天圆地方一说,在道家与凡人眼中的含义,确实大不相同,在修道之人眼中,‘圆’所代表的意思有很多,比如无限、轮回乃至阴阳等等,而‘方’则是代表着有限、边际以及束缚。因此道家所说的天圆地方,实则是天乃是无限大的存在,且天上的日月星辰也都是运转不息的,而地却是有限的,它并非是古人们所认为的那样,永无止尽。”   刘萍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真正的天衍图,可将其分作二十四份,恰合一年中的二十四节气,而这二十四等份中的星相格局,方位虽都有所改变,但数量上却应该不变才对,可是你们看这山谷中的石林分布图上,虽也可以分作二十四份,可是每相邻的两份中的圆点数量皆会有一个点的误差,也就是说二十四份中,有十二份是十个圆点,而另外十二份则只有九个。”   对于这一点,王长贵和马圣又怎会不知道呢,毕竟这图就是他俩画的,但听了刘萍的话之后,马圣还是暗自佩服起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来,只见他连连点头的说道:“刘姑娘心思缜密,观察入微,真叫贫道佩服了。你说的不错,对于这一点,我与王道友在画图的时候也都曾发现,但为了尽快的将图赶出来,所以一时也没有深入探究,后来完成之后又实在是疲倦的紧,以至于暂且的将这问题给忽略掉了。”   王长贵点头说道:“这其实只是一幅简略的天衍图,所标注的星辰也就只有那九大天星,而那多余出来的十二个,就不知道究竟有何用意了。”   刘萍听了这话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再次将目光投在了身前的麻木之上,看了许久之后,脑中却有突然灵光一闪,随之满是激动的开口道:“各位,你们将其余的圆点全部给忽略掉,整幅图就只留那多余出来的十二个点,加之正中的发光巨石,看有何蹊跷。”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照做,片刻之后,大伙脸上无一不是流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只听徐云德说道:“这……这十二个点竟然组成了一个两个大小相同、边角相交的六边形!”   王长贵此时脸上的神色也是极为的震惊,只听他说道:“这绝非什么六边形呀,徐兄弟,你将这你所说的那两个六边形的点各自连接起来,看最终能得出一个什么结论。”   徐云德闻言点头,随即有忙按照王长贵所说的去做了,这下倒好,竟然许久时候都是沉默不语,王长贵默不作声的等了少许,见徐云德始终是一脸的疑惑,方才开口说道:“是不是两个重合在一起的六芒星?”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可不是吗,就是两个六芒星……只不过这图案太复杂了,单靠脑子想,一时半会还真难理清。”   此时,慕丘痕声音颇为差异的开口道:“素闻六芒星大多是用以通阴之用,而两个重叠在一切的六芒星,则更是可引出地府之气,难不成这山谷底端,是通往鬼门关的入口不成?”   众人一听这话,脸上皆是由不住的一阵惊诧,若慕丘痕所猜测的当真属实的话,那这山谷中所隐藏的秘密,或许就不单单只是上古法器那么简单了,王长贵顿了顿,方才开口说道:“事到如今,且不管这山谷底下究竟是不是黄泉的入口,咱都得硬着头皮将其解开。”   刘萍点了点头,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身前的麻布之上,看了许久后,却又是突然摇起头来,并开口说道:“我总觉得这山谷似乎并非什么通往黄泉的洞口。徐大哥,大仙,你们还记得我们在七女坟底曾见到的三世冤魂,是如何将那些魂魄引去黄泉的吧,此外还有龙王村外的地下遗址的密室内,那鬼王也多半就是被阴间的阴司给抓了去,由此可见,黄泉的入口可以出现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而并非是单单的某一处地界。”   王长贵和徐云德一听这话,都是连连点头。随之徐云德又开口问道:“可是若六芒之阵当真是通阴的法阵,那这里的两阵重叠之势,又该如何解释呢?”   刘萍猜测道:“我以为,这山谷中的双阵,或许是为了封印某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便绝大多数就在阵法正中的发光巨石之上,说不定只要我们先设法破掉了双阵,那被封印的东西就能重见天日,如此一来,山谷中的秘密也就不攻自破啦。”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说道:“丫头推敲的有理,这阵法虽说隐藏的极深,但一经被发现,要破掉它实则也并无太大困难,只要我们找出那十二个怪石,并将其砸碎或炸毁,那么阵法媒介便不复存在,从而双阵也随之破去。”   说到这里后,众人脸上解是不由得透出了些许兴奋和期待的神色,徐云德说道:“既然如此,那咱还等啥,赶紧去破阵呀!”   王长贵听了这话后,则是不动声色的冲徐云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看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徐云德见状后,挠头笑道:“一时激动,竟然把眼下的情形给忘了。老道,你说说眼下咱该怎么做?”   王长贵闻言,却也一时语塞,摊手道:“若与这些人动手,我们倾尽全力为之,在他们不及还手之前将其尽数杀灭,虽有难度,但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徐兄弟、丫头,还有诸位,你们觉得这么做合适嘛?”   慕丘痕对于杀人之事,并没有什么感觉,只见他神色漠然的说道:“我看大家的意思,若要非动手不可的话,只要抢在这些人举枪之前,我想咱还是颇有胜算的。”   可马圣却是连连摇头,他说道:“诸位,我与大伙虽并不熟识,但还是冒昧的奉劝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山谷中的宝物虽然珍贵,但若是能有其他解决的法子的话,我看还是尽量避免杀戮微妙。”   刘萍抬眼看了看马圣的神色,只见他满脸的赤诚与正气,但目光中却又有些扑朔,似乎是把她们这伙儿人都当成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了,于是便开口说道:“马老前辈,您别误会,我们并非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坏人,只是这山谷中的法器有可能对于我们而言,极为重要,使得我们必须将其夺来,因而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马圣轻笑道:“一件天灵地宝,对于修道之人而言,所代表着的是什么,我又怎会不知,但若要只为一己私欲,而去残杀他人性命,那与妖物又有何区别?”   刘萍见马圣还是有所误会,刚准备再次辩驳,却见王长贵冲她摇了摇头,见状后,刘萍当下闭口不言。   只听王长贵说道:“马道友,这些人也是为了夺宝而来,其目的与我们都是一样的,另外他们的这些都是什么人,不用我多言,你也该看得出来,倘若我们在得道山谷中宝物的时候,这些人动了杀心,死的岂不就是咱们?有争夺必定会带来杀戮,有杀戮则又必定会有胜败,古往今来一将功成万骨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想必这些道理,马道友不会不明白吧?”   那马圣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沉默许久,其余人则一时也没再多言,王长贵却一直盯着马圣的脸色,似乎是在等着他下面的话。   过了一会儿,马圣终于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本以为这山谷中当真有宝物的话,也该是缘者得之,所以才前来碰碰运气,可如今看来,是我想的过于简单了……既然如此,那也罢了。诸位,贫道先且告辞,那山谷间的宝物若真得用人命去换的话,那贫道还是不参与了。”说罢,便又冲刘萍等人报了抱拳,随之转脸欲走。   ,, [正文 396第二十五章 第八节]   灵怪笔录396第二十五章第八节   396第二十五章第八节   “马道友请留步!”正当马龙将要离开帐篷之时,王长贵却又突然叫住了他。   马龙闻言,满脸不解的回过身来,并开口问道:“不知王道友还有什么事情吗?”   王长贵撸着胡须道:“实不相瞒,先前我的话皆是虚言,意在试探于你,如今我见马道友为人耿直,心下欢喜,更是起了结交之意。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个天大的秘闻,想要告知马道友你,不知你可感兴趣?”   那马圣一听这话,脸上的疑惑之色更加浓烈起来,他说道:“天大的秘闻?王道友与我相识不过短短一日,为何愿将那秘闻告诉我呢?难道就不怕我心有他想,起了坏心?”   王长贵摇头笑道:“贫道不才,道法浅薄,但自问看人的本事天下少有敌手,我愿将那秘闻告诉马道友,倘若你听了之后,不愿与我等为伍的话,那也只能算是我今日看错人了,怪不得你。”   马圣闻言,在心里稍作权衡,随之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贫道就洗耳恭听了,不知王道友所说的天大秘闻,究竟是何事?”   王长贵长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随之,便将几年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尽数给说了出来,直听得那马圣目瞪口呆,直到王长贵说完之后,还是没能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许久后,徐云德开口问道:“马老,老道刚才说的那些,尽数属实,我们三人这几年可一直在忙活这事情呢,前几日慕老也加入到了咱的行列中来了,大家伙儿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解开历史中的种种谜团,并及早的将图腾给理顺、归位,也好让这纷乱的世道快些重归安宁,百姓的苦日子也快点到头呀。”   马圣听徐云德的话后,方才从震惊中回过了神,颇有些语塞的开口说道:“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等玄奇之事……几位的大义着实叫贫道钦佩,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然你们看得起贫道,那我今日就加入你们一伙,不为别的,只为天下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   王长贵听了这话后,欣然点头,并说道:“马道友不亏为正道名门之后,试问天下间,身在道门,却心系凡尘的修道者,能有几个?”   徐云德闻言,忍不住笑道:“老道,你这句话可是连你自己也一并给夸进去啦。”   王长贵似乎心情极佳,见徐云德又来挑自己的话漏,也不生气,只是哈哈一笑,随之说道:“好了,栽归正传,还是商讨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吧。”   刘萍想了一想,继而开口道:“倘若这山谷中所封印着的物件,真是那二十一件上古法器中的一样的话,那无论如何咱们也得夺得,但倘若不是,倒是不必太过在意。”   徐云德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如今马圣刚刚入伙,冲的也只是拯救苍生,想必他对于这乱世中的两方阵营,并不会有心偏袒哪一边,如果刘萍这时候若说那山谷中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要抢过来的话,难免会又引起马圣的反感。   想到这里,徐云德笑道:“我这里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长贵说道:“徐兄弟何须见外,大伙儿如今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便是。”   徐云德点头说道:“如今这巫蓬山中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些亡命之徒,盗墓界的、黑道上的……形形色色,龙蛇混杂,这些人来历虽各不相同,但却又都有着一个共性,那就是没一个好东西,我身在盗墓界,所以了解的比诸位也都要深一些,大多势力比较大的盗墓团伙,多多少少都跟黑道会扯上关系。而那些黑道,不用我说,想必大伙儿也都清楚,他们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如今又更是趁着乱世,胡作非为,试问一下,你们有谁愿意眼睁睁的看这山谷中的宝物落在这些人手上?况且,倘若这山谷中的东西是那威力甚大的法器的话,被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得去,最终遭殃的还不是些无辜之人!”   马圣听到这里,神色有些阴沉,闭口不言,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慕丘痕为人狡猾,自是会意了徐云德的意思,只听他插口说道:“徐兄弟所言极是呀,倘若被###邪之人得去了法器,并借着法器的威力来迫害百姓的话,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刘萍心知徐云德惦记着孙季那边,不想让与其对立的阵营得去这山谷中的宝物,所以才会这么说,心中感激,随之冲徐云德微微点了点头,以表谢意,却又见马圣神色阴沉不定,不由叹气道:“倘若咱能想出一个既不用杀人,又能夺得宝物的法子,那便再好不过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时无语,沉默良久之后,马圣却是突然开口道:“我这里倒是有那么一个法子。”   “哦?”众人一听,皆是将好奇的目光投了过去,王长贵开口问道:“不知马道友有何妙计,快快说出来听听。”   马圣点了点头道:“王道友,素闻你王家有业火、罡雷两大玄妙的镇派符咒,敢问如今有无失传?”   王长贵摇头答道:“祖上留下的道法,代代掌门皆是不敢辱没先祖威名,有幸到我这一代,还尚且没有失传,不知道友为何突然问起这事儿来?”   马圣道:“如此甚好,到时候我们可以来一个偷天换日、瞒天过海的手段,从而不用与旁人交手,便能得到山谷间的宝物!”   徐云德此时的好奇心已经完完全全的被勾起来了,迫不及待的问道:“敢问马老,是怎么个偷天换日,又是怎么个瞒天过海呢?”   马圣说道:“等我们破去山谷石林间的双阵之后,一旦那发光巨石有什么动静,亦或着是当真有法器、宝物现世,那王道友便立刻打出业火符咒,更可以事先用罡雷符咒引下天雷,吸引去旁人的注意力,而我便在同时,以离火之符,护住那法器,让其不至于被业火烧毁,然后设法趁人不备之际,悄然将法器拿走,给别人一种一切都被烧成了灰烬的假象!不知大家觉得这法子可行与否?”   徐云德听了马圣的话后,神色先是一愣,细想之下,却是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马老这计策当真是秒极啦!来来来,我们在仔细商讨一下,到时候定要将假戏演活,叫旁人看不出一点端倪……”   王长贵和慕丘痕也是连连点头,似乎对于马圣想的这个计划十分赞同,慕丘痕开口道:“造势吸引旁人的注意力,可以交给我来做,慕某不才,颇懂些制造幻象的法门,到时候我可以在半空中弄条假龙出来。”   “龙?”刘萍等人一听,皆是不敢相信的开口叫道。   慕丘痕笑着摆手,说道:“只不过是幻象,但用以造势还是很不错的。”   王长贵点头说道:“只要旁人的目光一被吸引去它处,那我便可趁机用盅繇科隔空取物之法,将那法器从业火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出来。到时候马道友只需施法撤去离火灵符,尽管让业火中的一切烧成焦灰,我想这事儿多半就成了!”   话说到这里,徐云德和叵蓉脸上已经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了,叵蓉说道:“族长说人老而精,这话看来一点也不假,要叫我想的话,十年也绝然想不出这么一个精妙的法子。”   徐云德哈哈笑道:“谁叫你是笨丫头呢……”   叵蓉闻言,撅了撅嘴道:“谁说我笨了!你才是笨大哥呢,更可况法子又不是你想出来了,真不知道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你……”徐云德被叵蓉顶的哑口无言。   刘萍急忙打圆场道:“快到晌午啦,外头已经有不少人进山谷里面了,咱也快些进去吧,莫要在这个关头,出了什么差错。”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随之便一同出了帐篷,往那山谷走了过去。此时,山谷中又如昨日半夜一样,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众人先是装模作样的走到了巨石前,认认真真的研究了许久,刘萍刻意放大了声音说道:“徐大哥,你说为什么这石头其它时间不发光,只有到了月至当空的时刻,才会发光呢?”   徐云德摇头道:“这我也说不清,或许是这山谷中的阴气达到了一个临界点,我听说阴至浓方成幽,书上也有记载,说是阴曹地府中的一切,都泛着幽幽寒光,实际上就是因为阴气太浓,从而导致的结果。我想这巨石所在之处乃是这山谷的正中心,更可况这里要低于四周,正所谓阴气下走,所以这也就使得巨石所在的方位,成了这地界阴气最浓之处。但即便如此,却离那‘成幽’之境还差上些许,唯有月至正空,一日中阴气最盛的时候,方才能突破这个临界点,从而发光的吧。”   这些话,本是徐云德自己的推测,经过他这么添油加醋的一说,倒也颇具信服力,乃至周围的人听了之后,皆是暗中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更有人小声说道:“尸王就是尸王,不亏为咱盗墓界的龙头老大,见识果真不一般呐。”   这些事情徐云德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乐在心头,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唉……这山谷中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呢?真他娘的急人!”   ,, [正文 397第二十五章 第九节]   灵怪笔录397第二十五章第九节   397第二十五章第九节   于此同时,山谷之中也不乏一些另有所想的人,并没有围在这巨石周围,而是去了其他各处找寻了起来,但结果自然都是毫无收获的。╭(╯3╰)╮   王长贵见时候差不多了,对徐云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开始。徐云德见状后,微微点头,随之便又故意的放大了声音对叵蓉说道:“笨丫头,我看我们还是去别处找找吧,说不定山谷中的秘密并不在这巨石之上。”   叵蓉点头道:“那好吧,我也总感觉这会发光的石头多半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真正的宝贝八成是藏在其他什么地方。”随之,他们两人便一同离开了巨石前,不顾旁人差异的目光,钻进了周围的石林之中。十二个多出来的怪石的具体位置,徐云德早已熟记在心,他与叵蓉先是刻意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在石林中东瞧瞧、西找找,但最终却是驻足于那十二个怪石中的一个近前。   这地方人比较少,毕竟大部分人的精力还都是放在会发光的巨石上了,徐云德满脸无奈的说道:“真不知这山谷中到底有没有宝贝,倘若有的话,可为何这么多人,这么多天,却一直都是毫无发现呢?”   叵蓉摇头道:“谁知道呢,总之我感觉这山谷肯定不简单,不光是那石头会发光,另外这山谷之中,竟然连一草一木都没有生长,哪里像是寻常的山谷呀,还有就是,这山谷中的温度,比外头的更低,要说它真没有任何古怪的话,那这些事情又该如何解释呢?”   徐云德接过话道:“话虽这么说,可如今这山谷中的一切,咱都看在眼里,除了石头就是石头,着实是没有什么特殊……”然而这话只说了一半,他神色却是突然一变,随之话锋一转道:“石头,会不会这山谷中的秘密就存在于这些石头中呢?”   这些话,他们自然都是说给周围的人听的。叵蓉道:“这也没准儿,不如我们砸开一块看看,或许能发现些什么呢。”   徐云德点头道:“那好。”随之又伸手指了指身前的那块怪石,继续说道:“不如就这块吧,砸的时候小心点,别崩着了……”   叵蓉点了点头,随之从背后将精铁大锤给拿了起来,示意徐云德离远一些。而后,便见她抡圆了手中大锤,用尽全力的###那怪事砸了下去。   周围人在见到了叵蓉的举动之后,纷纷好奇的围拢过来。似乎都想看看这石头之中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   伴着“轰”的一声巨响,那石头应声而碎,可能是因为叵蓉用力过猛的缘故吧,这看似坚硬无比的石头,竟然碎的十分彻底,就连叵蓉自己见了,都颇为有些意外,只听她说道:“这到底是什么石头呀,这么这么脆?”   徐云德见状后,好奇的走上前来,在石头的碎屑中翻找了起来,并且还一边说道:“这可是花岗岩呀,怎么一锤下去,就成了渣呢?难不成这山谷中的秘密还真的藏在其中的哪一块石头之中。”   这时,叵蓉收起了精铁大锤子,走上前对正在石渣中翻找的徐云德说道:“笨大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呀?”   徐云德摇头道:“啥玩意儿也没有,除了石头渣滓以外,连个毛都没……”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疑惑的问道:“这是石头,又不是什么野兽鸟禽之类的东西,当然不可能长毛啦。”   徐云德无奈的笑道:“好啦,这块石头里没有东西,咱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叵蓉点了点头,随之两人便又往第二块特定的怪石方位走了过去,其余人见状后,大多也都觉着没趣,各自散开了。但却还有三个人,却是一直闷不作声的远远的跟在徐云德两人的身后,并时不时的向他和叵蓉所在的方向撇上一眼。   对此,徐云德其实老早就有所察觉,但一时又不能断言这几个人到底是不是有意针对他们,另外对于这三个人的身份,徐云德也没能摸透,所以他暂且也就只装作是毫无之情的模样,依旧与叵蓉做着自己的事情。   就这样,叵蓉又接二连三的砸碎了五块石头。虽然石头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存在,但看她与徐云德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下山谷中的其他人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有人开始低声议论道:“尸王跟那个丫头这到底是在干啥?难不成这些石头中的某一块里头,当真藏着宝贝不成?”“谁知道呢?不如咱也砸吧,别回头真有……”   顿时之间,整个山谷乱成一锅粥,数以百计的人,三五成群的开始砸起了石林中的怪石来。刘萍等人见状,心下皆是暗喜,如此一来,必定有许多人的注意力从发光巨石上分散开了,从而等叵蓉将那特定的石头尽数砸随后,阵法一破,王长贵和马圣两人做起事来,也就更为方便。   许久之后,叵蓉和徐云德终于来到了最后一块怪石前,可谁料此时这快石头边上竟然已经有一伙儿人了,看样子他们也是看上了这块。只不过这几个人手上的家伙却要无力得多,尽是些挖洞用的铁铲,还有匕首之类,那石头虽说很脆,但也仅限于叵蓉的巨力和那精铁大锤之下,如今这伙儿人竟然用匕首来凿,难度自然也就大了许多。   叵蓉见这伙儿人个个都是气喘吁吁,不由笑着说道:“几位,你们用铁铲和刀子来凿这块石头,那得到猴年马月才能凿开呀?”   其中一个矮个男子头也不抬的回道:“你管我们呢,我们就喜欢这么凿,跟你可有一毛钱的关系?”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乐了起来,上前说道:“兄弟,你就算是用手砸,跟我们也没有半点关系,只不过像你们这般,想必天黑也未必能把石头凿碎吧!大家既然能在这地方碰面,也算是缘分了。另外,我见你们人人都有铁铲,八成也是盗墓界的吧,既然大伙儿是同行,况且又这么有缘分,不如我们帮你们一把,若这石头中真有宝贝,全给你们,如何?”   那几人一听这话,且见说话者竟然是尸王之后,皆是停下了手上的活儿,满脸迟疑的盯向了满脸堆笑的徐云德。那个矮子颇显疑惑的开口道:“尸王老大,你这话可是当真,莫要耍咱们呐。”   徐云德笑着回答:“周围还有那么多石头呢,我们完全可以去砸其他的,为何非得跟你们抢这一块,只是我跟我这妹妹都有个癖好,那就是喜欢助人为乐,如今见你们几个这般费劲儿,真心想帮你们一把,绝无其他的意思。”   那伙儿人一听这话,顿时便信了大半,周围确确实实还有许多没被人开砸的石头,以这小丫头的本事,一锤一个,他们两人有在这儿说话的功夫,想必都能砸开好几个了,又何必非跑来跟他们抢呢,想到这里后,那矮子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尸王老大还有这位姑娘了!”   徐云德摆手道:“好说,日后大伙儿在道上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是呀是呀,尸王老大说的极为是……”那伙儿人从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尸王,竟然是这么好说话,纷纷点头答道。随之,便各自退了开来,徐云德见状,冲叵蓉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动手了。   叵蓉二话不说,走到怪石近前,挥起手中大锤便砸了下来。于此同时,刘萍、王长贵、慕丘痕,以及马圣四人,也都是将心思放在了叵蓉这边,只等他一砸开这随后一块怪石,阵法破去后,好着手做事。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那怪石也如先前的一般,碎成了渣滓,那伙儿人见状后,连道谢都顾不上了,急忙跑上前来,在那对碎石中翻找了起来。   正置身于发光巨石边上的王长贵,只觉随着那地十二块怪石被砸开之后,身前的巨石竟然略微有些颤动了起来,但幅度却是很小。   “巨石动啦!”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山谷中分布在其他各处的人们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将目光投向了巨石之上,但此时的巨石,却又已经恢复了往常。   “骗人呐!哪里动了!”见那石头并没动弹,人群之中有人如是喊道。   “刚才确实是动了嘛,我绝对不会看错!”最先喊出声的那人语气极为肯定的说道……   “咔!”正说话间,巨石之上突然传来了一道轻微的碎裂声,将周围人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过去,与此同时,那发光巨石竟然再次开始了轻微的震颤,并时不时的伴有几声“咔……咔……”的声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裂开一样。   王长贵不动声色的捏出了根香,抖手将其燃上,见那香头之火虽十分的微弱,但此番却没有再熄灭掉了。见状之后,王长贵心中一凛,随之低声道:“双阵已破,大家是时候动手了!”   站在王长贵身旁的几人闻言,齐齐点头。顷刻之后,只听刘萍突然一声尖叫:“天呐,上面有条龙!”   ,, [正文 398第二十五章 第十节]   灵怪笔录398第二十五章第十节   398第二十五章第十节   “娘嘞,真是龙王爷来啦!”这一声叫唤是徐云德喊的,别说,他还真有些演戏的天赋,这一声叫喊中夹杂这惊惧、惊讶、震撼等诸多因素在里头,叫人一听便提好奇之意。顿时之间,山谷中所有的人皆是抬头往天上看去,只见在顶多十米高的半空,竟然果真出现了一条青色巨龙,那巨龙四爪踏云,鼻口喷雾,双眼犹如两颗巨大的明珠,泛着骇人的光芒。   “嗷……”一声嘹亮的龙吟之声,响彻了整个儿山谷,巨大的威压顿时铺天盖地的自空中涌了下来,人群中有些胆子小的,顿时之间,只觉双膝一软,已然是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   说实在的,起初慕丘痕说能弄出个龙的幻象出来,刘萍她们虽说惊讶,但却也没往深处想,如今亲眼见了之后,才深深的感绝到这条假龙的逼真,若不是事先知情的话,想来他们也都会认为这绝对是条真龙吧。   就在山谷中人惊诧万分之际,突然之间,发光巨石之上竟然是炸开了一道响雷,那雷电凭空而生,没有丝毫的征兆,就形同是天上的巨龙吐出来的一样。与此同时,那巨石周围竟又是猛然炸出一片火光,刹那之间,以发光巨石为中心,方圆十来米内,“唰”的一声,窜出了冲天的火光。   原本靠在巨石近处的那些人,纷纷大惊失色的跑了开来,青色的火光在眨眼之间,就把那巨大的石头给裹了进去,站在外围的人皆是难以看清火中的情形。山谷中人见状,无不惊讶,“这山谷中不是不能点火吗?怎么这会儿竟然自己烧了起来?”与此同时,空中的巨龙又是一声怒吼,随之再次“吐出”了一道雷电。   绝大多数人的目光自然再次被吸引上了天空,可王长贵等人此时却是满脸的疑惑,因为那业火正中的发光巨石,已经自中间裂成了两半,但石头里面,却是空空如也,什么玩意儿也没有,如此一来,王长贵也就无法施展盅繇科隔空取物之法,将那本认为会出现的法器给不声不响的拿回来了。   马圣低声道:“王道友,这下该如何是好?”   王长贵道:“难不成我们先前的推测有错,这巨石之内并没有什么东西?可如此一来,那在山谷中布下双阴之阵的人,又会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刘萍道:“不如我靠近些看看吧,莫不是外层的火光太大,影响了咱们的视线,所以里头的法器并没有看见呢。”   虽然这种可能极小,但王长贵等人还是点头同意,随后马圣又暗下递给了刘萍一张离火灵符。将灵符揣好之后,刘萍一个深呼吸,随之展开身形,“嗖”的一声冲进了火光之中。   旁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有人喊道:“那姑娘这不是找死吗!那么大的火……”可未等他这话说完,便被接下来的所见,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只见钻进滔天业火之中的刘萍,身上非但没有半点燃烧的迹象,反倒是那火似乎还刻意的避开她一般,情形十分诡异。   有些不信邪的人质疑道:“莫不是这火是假的不成?”说着,便也想学着刘萍那般钻进火里,可未等他靠近,便觉骇人的热浪就迎面卷来,直烤得他浑身生疼,比起寻常的炉火而言,眼前的这青绿色火苗,显然要更加厉害。   透过熊熊烈火,只见置身于其中的刘萍在那巨石边上驻足少许,便又急匆匆的冲了出来,并开口说道:“什么东西也没有,那发光巨石已经裂成两半了,里面的色彩虽有些古怪,但却也是石头,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贝!”   众人闻言,皆是大失所望。但绝大部分的人,此刻对于刘萍已然是佩服到了极点,大伙纷纷猜测起这俊俏的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还有那个与她一起的背着大铁锤的丫头又是什么来头?这些厉害的角色怎么都跟尸王一伙儿?   此时,慕丘痕已经暗下撤去了神龙的幻象,但收尾之时,也是做的十分到位,只见那巨龙一声长啸,随之一摆龙尾,直奔高空而去,最终却是钻入了乌云之中,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范围内。   只不过,马圣倒是并没有将先前留在巨石方位的离火符咒给撤去,只因刘萍方才说那石头里面的眼色有些古怪,因此他寻思着等王长贵撤去业火之后,再去研究一番。   王长贵见那巨石之内并没有什么法器,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任由马圣继续放着离火符咒。许久之后,业火散尽,周围的大片积雪已经被蒸发掉了,###在外的地皮更是焦干一片,冒着阵阵青烟,有几个胆子较大的,试探着走了过去,见并没有什么异状发生,方才放大了胆量向那已经裂成两半的巨石逼近而去。   刘萍等人见状后,相互使了个眼色,便也一同走了过去。来到巨石近处,只见那石头内部五颜六色,甚是好看。众人皆是不明所以的猜测起来,这到底是什么石头,怎么会同时具备这么多颜色?   王长贵此时也是颇为惊讶,因为他认得这种石头,只听他满是不可思议的开口道:“原来这是块五色神石!没想到世间还真有这种石头!”   “五色神石?”徐云德好奇的问道:“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什么五色神石呀?五色土倒是常听,凡是有五色土的地方,皆是极佳的风水宝地,更有传闻说五色土下能孕育出五行珠,那可都是无上的宝物,得一件便能通天彻地……不知这五色神石跟五色土有没有关系?”   王长贵答道:“五色神石与五色土都是自然形成的稀有之物,虽然都称五色,但两者间却无半点关系,素闻远古时代,女娲用以补天的石头,就是这五色神石!”   “啊?”徐云德闻言大惊,乃至周围的人听了这话以后,也都是极为的惊诧,更有人开口问道:“老先生,那你说这五色神石除了补天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用途呀?”   王长贵答道:“寻常的石头,大多属土,少数矿石五行属金,而这五色神石却是五行皆有,因而它才能与万物相融,想必这也是女娲选它来补天的首要原因吧,只不过虽然这五色石乃是一种极为珍贵的灵石,可眼下却是没有什么用途。”   有人质疑道:“既然是极为珍贵的灵石,那又怎么会毫无用途呢!”   徐云德想都不想的反驳道:“废话,那是上古大神女娲用来补天的东西,你一个凡人拿了,难不成去补你家屋顶?”   那人一听这话,当即就没了言语,但随即却又有人开口道:“最起码放在家里供着,也得比南山之石好上许多吧,这位老先生先前可说他能与万物相容的。”   王长贵听了这话后,连连摇头道:“这可万万使不得,风水学中,每家每户五行分各一方,有条不絮合乎逻辑方才是首要之选,而若你把这五色神石带去家中,那绝然会使你家里五行紊乱,到时候难免出事儿。”   “搞半天,这山谷中竟就只有这块没有用的破石头,害的老子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又是挨冻又是受累的……”“是呀,这趟算是白来了,看把咱折腾的!”   事已至此,人群中叫骂声一片,毕竟这么一个结果,着实叫人很难接受,就连与徐云德定下协议的那中年男子,此时脸色也是颇为难看。   但即便如此,可刘萍心里却一直觉得事情绝不会就这么简单,因为这山谷中的许多疑团,还都并没有解开,而这五色神石,或许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媒介之物,就如同那十二个石头一样,只是为了布那双阴之阵而已。   这时,徐云德说道:“怪事儿呀,五色神石会自行发光嘛?”   刘萍等人闻言,顿时明白了他潜在的意思实则是,那布阵之人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呢?只是碍于周围人太多,所以并没有明说。   王长贵摇了摇头,也是含沙射影的说道:“这五色神石极为罕见,我这次也是头一回亲眼看到,至于它会不会发光,我也说不准。”   刘萍提议道:“不如我们等晚上再来看看,到时候一切不就都能揭晓了嘛?”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可谁料就在这时,那裂开的巨石竟然是再次动了起来,所有人见状,第一反应是赶紧跑远一些,别回头又冒出了烈火……   见周围人在瞬间之内,尽数跑出老远,王长贵微微摇了摇头,眼下石头前所剩下的,就只有刘萍等人了。站在远处的人们见状,对于刘萍这一伙儿人的钦佩之心,更是大大提升。   再看那五色神石,晃动了三俩下之后,倒在两旁的两块石头之间,竟是突然陷下去了一块地皮,继而一个井口大小的洞口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这洞直上直下,洞里也并不黑暗,反倒是幽光闪烁,色彩与夜间神石所散发出的光芒极其相似,看上去端的古怪,令人心生惧意,但隐约间又似乎有着一种吸引人的魔力。   徐云德等人见状,心头皆是一惊,这一变故是他们始料未及的,倘若洞里面当真有法器存在的话,那事情可就要复杂且难办得多了,毕竟之前的计划中,并没有涉及到这么一步。   再看周围的那些人,远远的瞧见这么一个怪异的小洞口,顿时间便炸开了锅,有人兴奋的大喊道:“是个藏宝洞!哈哈,看来这山谷里并非没有宝物呀!”但也有人满是担心的叫道:“别会是龙王爷爷的巢穴吧……”   ,, [正文 399第二十五章 第十一节]   [正文]399第二十五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399第二十五章第十一节   “真没想到,这石头下面竟然还别有洞天!”徐云德惊诧的说道:“这洞里闪烁着幽幽绿光,叫人一看就心生惧意,我觉着那底下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王长贵点头道:“正所谓,阴到浓时方成幽,由此可见,这洞穴中定然是阴到了极致,甚至要堪比地府了。”   说话的时候,周围的人见并没有什么火光之类的异象出现,便也都壮着胆子走了过来。在他们看到洞底下所散发出来的幽光之后,一个个皆是面露兴奋,他们大多不懂得什么阴气盛极则幽的说法,只当那多半就是数之不尽的宝贝所发出的光芒。   有人兴奋的喊道:“这洞下面当真有宝贝,大伙儿快下去拿吧,先到先得……”但即便是这么喊,却没有人愿意做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时之间洞口周围围满了人,大伙儿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但就是没有人愿意下去。   刘萍等人也都是久久无话,皆是盯着那洞口,不知都在想着些什么事情。这时,似乎是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只见人群中突然走出了两个人来,来到洞口处之后,二话不说,便先后探身进了洞底。   见这两个人的着装,竟然就是那中年男子一伙,也就是**中人。然而虽然刘萍几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可旁人却不知,大伙儿见状后,顿时便骚动了起来,生怕洞中的宝物被人捷足先登,更有几个胆子大的,在踌躇了片刻之后,便一咬牙,随之便也钻了进去。   这下可好,原本还有些迟疑的众人,见已经先后有两派人进去洞中寻宝了,也纷纷抛开了顾虑,争先恐后的钻进了洞中,生怕进去晚了之后,会分不到肉一样。   叵蓉见此情形之后,忍不住开口说道:“要不咱也进去看看吧。”   王长贵摇头道:“先且不急,我见这洞窟中阴气极重,绝然不像是什么藏宝的秘宝窟,反倒是与那阴幡秘境有些相似……”   可谁料正当王长贵话只说了一半,却突然听见一阵阵惨叫声从洞底下传了出来,随后便开始有人逃命似得从洞口爬了上来。只见这些人个个都是脸色苍白,且满脸的惊惧,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极为骇人的东西。   更有些刚从洞底下爬上来的人,撒腿就往洞口外面跑。哪里还顾得上寻宝之事了,徐云德见状后,大为惊讶,心想那洞底下到底有些什么东西,怎么就连这些常与墓穴、死尸打交道的盗墓者,都怕成这个模样?   好奇之下,徐云德一把抓来了一个刚刚爬出洞的男子,开口问道:“这位兄弟,你们在下面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何都怕成这个德行呀?”   这男子恰好是先前那个用刀子凿怪石一伙儿中的矮子,见是徐云德问他,急忙答道:“尸王老大,我看你们也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那洞底下哪有什么宝贝呀,下头尽是些会动的死人骷髅,一个个的眼睛都会冒光,这些骷髅似乎是成精了,它们见人就打,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有不少人被杀了!”   “会动的骷髅?”徐云德和刘萍等人一听这话,顿时想起了龙王村外的那个遗址中的鬼王来,惊讶之下,刘萍急忙问道:“那些骷髅眼中所发出的光芒,是不是红色的?”   那矮子点头道:“是呀,你怎么知道……好了好了,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跑吧,要不然等那些‘白骨精’爬上来了,再想跑可就来不及啦!”   徐云德闻言后,笑着松开了他的手,说道:“兄弟,你先走吧,我还没瞧见过会动的骷髅呢,这回机会难得,不亲眼看看就走了,那岂不可惜!”   那矮子一听这话后,顿时是满脸吃惊的看了看徐云德,随即又瞅了瞅刘萍等人,见他们脸上都是平静如常,似乎并没有害怕,更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不禁咋舌道:“你们都是高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妨碍你们看白骨精啦,兄弟先走一步,咱后会有期。”说罢,便随着人群往山谷出口的方向奔了过去。   不多会儿的功夫,那洞中的人已经出的七七八八了,还有些尚未来得及跑出洞穴的,想必也多半都是凶多吉少了吧。此外,在山谷的外围,却依旧还有些胆大之人远远的观望着,与徐云德达成协议的那一伙儿便在其中。   此时的空口近处,就只还剩下了十来个人,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经过这么一遭,胆敢留在这里的,想必也都多少有些本事了吧,刘萍不动声色的暗下打量了一圈尚且留在这里的那几个人。   粗略的看下,这些人分为三个小团伙,人数最多的一群人,有六个,这六个男子的年纪都不算大,顶多三十上下,他们个头一般高矮,胖瘦也很相近,站在一起,倒是颇有些像六胞胎。   另外一伙有五人,这五个人似乎以一个精干的中年人为核心,此人身材中等偏瘦,短发、小眼,皮肤黝黑,气质极为内敛,叫人一看就很容易将其记住。刘萍等人似乎也都察觉到了这个男子不简单,皆是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那男子此时也似乎在打量着刘萍他们,目光相交之时,那人也不避讳,反倒是颇为友好的点了点头。   最后一伙儿人只有四个,这四个人很难形容,因为着实是太过寻常了,放在人群之中绝对没有人会多注意他们一眼。但徐云德在看见这四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之后,心头却是微微一惊,因为他们寻常的相貌以及着装下,却隐隐透着一股杀伐之气,这种气质是寻常人所不可能具备的,只有那些资深的杀手才能拥有,比如说盗墓界最为擅长暗杀之术的郭海。   另外,这十几个人与刘萍他们一样,方才也都并没有进入到洞窟之内。徐云德稍微想了一想,随之开口对身在此处的所有人说道:“诸位,想必大伙对于那洞穴底下的东西,也都颇为好奇吧,既然大家都有胆子留在这里,那绝然也都没有衰手,刚才听旁人说,这洞中有许多杀人不眨眼的骷髅,真假先且不说,但我觉得那洞里至少也是极其凶险的去处,不如我们联起手来做事,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听了徐云德这话之后,首先开口的是那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只听他说道:“这位朋友,不知你所说的联手,是怎么一个联法?”   徐云德答道:“正所谓人多好办事,既然这洞里的东西能将数百人给吓出来,那想必定然是非同小可的,倘若我们各自为营,或许谁也讨不到好处,相反,如果我们能够联起手来,没准儿胜算还会大上一些。”   众人闻言,一时也都陷入了沉思,毕竟徐云德说的句句属实,另外他们这一伙儿人的实力,那三伙人也都是看在眼里,了然于心的。若能与之联手的话,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迟疑少许之后,那黑面男子开口问道:“联手可以,但若最终当真寻得了宝物,那又该归谁所有?”   徐云德笑着答道:“若是价值昂贵的物件,那么就将其变卖,钱财均分,但若是其它什么东西,那么咱就能者得知吧。”   徐云德说完,不等黑面男子回话,便听那四个貌不出奇的四个人中,有人回答道:“我们与你们联手,至于如何分配得到的东西,就按你说的去办便可。”   徐云德笑着点头答应,如此一来,另外两个团伙也都不再犹豫,纷纷答应联手。随之,洞口边上的二十来个人聚在了一处,商量起了接下来的事情。   徐云德先是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联手了,那么就需坦诚相待,若有私心的话,事情绝计不好办。到时候我们打头阵,先进洞中,你们随后,不论洞里头究竟有些什么,大家都莫要惊慌……另外,这事情可是关乎生死的,有人后悔的话,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听了这话,四人团伙脸色如常,那六个人的阵营中,有两个虽神色扑朔,但也没有意义,但唯独与黑面男子一伙的另外四人,却都是神色惶恐,似乎十分的惊惧。黑面男子见状道:“你们几个,若实在不想进去的话,那就走吧。”   那四人一听,顿时如释重负,连连道谢之后,便拔腿离开了洞口近处,黑面男子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一群鼠辈……”   徐云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不用管他们,人各有志嘛。”   黑面男子点了点头,随之说道:“这几个人跟我相交的并不深,只是前些年有过几面之缘而已。前不久我听闻这巫蓬山中有古怪,于是就只身前来了,不想在中途与他们相遇,所以才聚在了一起,可没想到他们却都是这种……”   徐云德摆手说道:“好啦兄弟,这种人留下来也只能拖后腿,咱别去管他。”   黑面男子点了点头,随即又报出了自己的性命,原来他叫周友浩,是山东人士,说起来倒与葛家兄弟是老乡。   另外十几人随之也都自报了家门,只不过那四个男子却都只用了绰号,至于真名则似乎不愿透露,徐云德对此也没有多问。   各自准备就绪之后,徐云德当先走到洞口处,并对大伙说道:“诸位可都准备好咯?我先下去,大家跟上!” [正文 400第二十五章 第十二节]   [正文]4第二十五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4第二十五章第十二节   ps:鬼手家里盖房子了,准备给鬼手结婚做新房用,唉……可惜鬼手没对象呀。﹛(~o~)y﹜……求包养……   见众人都点头,于是徐云德便没在多说什么,只将业障短刀给抽了出来,将其反握在手之后,便纵身跳进了洞中。刘萍、叵蓉以及王长贵等人紧随其后。   这洞口下方乃是石板地,洞低距洞口大约三米上下,洞口靠石壁而建,且有一个坡度,虽然比较陡,但还是可以攀爬的。倘若这洞穴是直上直下的话,那么先前进来的人,或许谁也别想跑出去吧。   下到洞底的徐云德,驻足之后,便立马环顾了一下洞中的情形,谁料这一看之下,竟是大惊失色。不仅他是这样,就连随后进来的刘萍等人,在看了这洞中的情形之后,也皆是哑然震惊。   这洞穴之内,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在散发着一种幽幽绿光,忽明忽暗,诡异万分,令置身其中之人,不免会有一种恍如隔世、如梦似幻的感觉。另外,这洞穴极大,似乎是将大半个山谷都掏空了。然而这些,在见惯了怪事的刘萍几人眼中,到也并不算太过出奇,真正叫他们吃惊的,实则是洞中那成排成列站立的骷髅群!   此时此刻的骷髅并没有动,空洞的眼窝之中,也并没有发光。但数量着实很多,少说也得四五百具,它们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就好像是一支整装待发的军队,阵势极为惊人,倘若只是一只四五百人的队伍,或许也不算什么,然而若将人换成是没有血肉的白骨,那效果可就大不一样了。另外还有就是,洞的四处,零散着不少刚死的尸体,看来都是方才未能跑出去的那些人吧。   王长贵细细打量了一下洞穴四周,随之沉声说道:“这洞中阴气之浓,早已超出了我意料的范围,就连那黄泉以及阴曹地府,想必也不过于此了吧。”   周友浩满脸迟疑的盯着那几百只整齐排列的骷髅,说道:“这些骷髅虽然骇人,但这不都没有动弹吗?”   徐云德说道:“我想先前肯定是有人触动了什么机关,或者是进入了那些骷髅们所能觉察到的范围之内,因而才招来的杀身之祸。而若是出了那个范围的话,或许就安全了,要不然的话,这些骷髅一旦能追到此处,那死的人又怎么会只有这些?”   众人闻言有理,纷纷点了点头,随之刘萍开口说道:“这洞穴极大,真不知道尽头到底会有些什么东西,而这些古怪的骷髅军团又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倒是是哪种力量驱使着他们的呢?”   慕丘痕说道:“我倒感觉这些骷髅似乎是在守护某一样东西。”   王长贵点头道:“慕道友说的有理,你们且看这数百具骷髅,虽排列的颇为整齐,但却靠着里头的洞壁呈半圆之态布局,说不定在它们正中之处,便也就是它们所守护之物的所在之处。”   徐云德想了想后,随即说道:“大伙先在这里等着,我去近处看看先。”   旁人闻言,皆是不由钦佩起他的胆色来,黑面男子周友浩说道:“徐兄弟,我与你一同去吧,若半道儿之上发生了什么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徐云德点头道:“那好。”说罢,两人便并肩向那骷髅群的方位逼近过去。中途踏过极具尸首的时候,只见这些人的死状都是极其的凄惨,有的是被活活掐死,眼眶崩裂,舌头伸出老长,有的是被掏出了心脏,身下鲜血淋漓,令人作呕……   徐云德跟周友浩对此并没有多做理会,因为他们料定这些人定然都是被骷髅所杀,这种些死状已经算是好的了。   随着两人的不断靠近,只觉周围的温度也逐渐的降低,到后来,似乎吹出的热气都会瞬间结冰一般。徐云德低声暗骂道:“娘的,真冷……”   可谁料就在他开口说话的同时,只见最前排的那数十只骷髅眼中,竟然猛地泛起了红光,情形端的诡异。两人见状,急忙驻足,只见那一排骷髅,此刻已然是苏醒了过来,一边“咯咯”的活动着关节,一边蹒跚的向他们两人所在之处走来,速度却是极快。   看着逐渐逼近的骷髅群,周友浩开口道:“徐兄弟,咱先撤?”   徐云德没有做声,只是若有所思的又往前迈了一步,顿时之间,第二排骷髅竟也如前头一排那样,眼窝中红光猛然发出,随之便也开始了行动!   见状后,徐云德哈哈一笑道:“看来我猜的不错,只有当我们靠近这些骷髅十米的距离时,他们才能觉察到我们的存在。走,周老哥,咱甩开它们十米看看!”   周友浩点了点头,随即两人便撒开了腿,往刘萍等人所在处跑了过去,顷刻之后,就把那些骷髅远远的甩了开来。果不其然,只见徐云德两人刚一将骷髅们甩出十米时,那些骷髅就不再追赶了,而是回到了原处,各自站好后,眼中的红光也再次消失,恢复成了先前的样子。   刘萍见状后,开口说道:“看来这些骷髅还真有可能是在守护某样东西呀,要不然它们又为何寸步不离各自的位置?”   有人说道:“话虽如此,可这么一来,我们又如何去拿那件被骷髅们护着的东西呢?”   听了这话之后,众人皆是陷入了沉默,眼下的这些骷髅,寸步不离原处,想要将它们引开是绝不可能的。马圣提议道:“先前我见那些骷髅是一排一排动的,每一排只有三十只,不如我们就一排一排的引,然后将其逐一击破?”   六人组的其中一个听了这话,当即就反驳道:“这些骷髅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实力,咱们都还不清楚,一次性就对付三十只,谁有把握?”   周友浩却是点头赞同道:“或许马老的这个提议,也就是咱前可行的最佳法子了吧,除此之外也实在是无计可施。更何况咱们人少,行动起来也方便,不行的话,就跑出十米开外,反正这些骷髅又不会死追不放。”   刘萍道:“就这么干!谁若是怕的话,那就尽管呆在这里好了,我去引那第一排骷髅。”说着,便不去理会其余人惊诧的目光,抽出楚刀,当先往骷髅群走了过去。   叵蓉见状,也急忙从背上拿出了精铁大锤,紧紧的跟在刘萍身后。见两个女子都不怕了,之前说话那人也没好再多提异议,颇有些不甘愿的与王长贵他们一同走上了前来。   片刻之后,刘萍和叵蓉已经来到了先前徐云德和周友浩惊动了第一排骷髅近前,刘萍停下脚,转脸对众人说道:“大伙儿都准备好了吧?”   见众人点头,随之便毅然决然的往前又跨了一步,顿时之间,只见那头一排骷髅果真再次动弹起来。   十米的距离,没几步就走完了,看着冲到近前的那些红眼骷髅,徐云德嘴唇微动道:“动手!”说罢便率先冲了过去,照准其中一只,抬手便是一刀。这一下又快又狠,恰好切在了骷髅的脖颈之处。   紧接着,众人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只见这骷髅的头竟然被徐云德一刀给割了下来,飞出老远之后,掉落在地,滚了几圈便没了动静,随后这少了头颅的骷髅架子,便是“哗啦”一声散落开来。   见此情形,大伙儿皆是士气大振,再加之徐云德恰合适宜的喊了声:“娘的,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只不过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罢了!”大伙儿闻言,更加是放开了心头的忌惮,展开手脚冲进了骷髅群。   顷刻间,十几个人对三十只骷髅,战作一团,绝大多数人用的都是匕首或短刀,王长贵是铜钱短剑,慕丘痕则依旧是那个流星小铁锤,马圣却是用了一根黑不溜秋的短铁杖,铁杖上刻着些古怪的符文,看样子似乎并不简单。   这等没有什么花巧可言的混战,最为得心应手的自然要属叵蓉了,只见她手中的大锤被舞的密不透风,锤子所到之处,必然会有一具骷髅被砸成碎末!不消片刻的功夫,三十具红眼骷髅便尽数“惨死”,而其中更是有近十具是被叵蓉给轰碎的。   稍微喘了口气,徐云德哈哈笑道:“笨丫头,这回你可过足瘾了吧!”   叵蓉撇了撇嘴,随后又指了指尚还有几百只的骷髅群道:“那里还有好多呢。”意思是她其实还没有打够。   徐云德闻言后,无奈的笑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个好斗分子!”   随之,众人又以相同的法子,连续收拾掉了五排骷髅,加之第一排,算下来已经有一百八十只了。如此一来,剩余的那些便可一眼看到了尽头,细数之下,尚且还有六排。原来这洞穴里共有十二排,合三百六十只骷髅,只因先前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一眼瞧不到边际,所以才给人一种至少四五百的错觉。   刘萍提议道:“还剩下一半,照这速度算下来,咱顶多再用不了两个时辰,就能将这洞中所有的骷髅都给收了。不如现在先且休息一下?”   说实在的,大多数人经过这一通殴斗下来,也早都有些乒了,听刘萍这么一说,皆是点头答应。此时此刻,这一行十余人中,绝大多数都已经对刘萍的话言听计从了,因为她与骷髅打斗的时候,眼中所散发出了淡黄光芒着实叫人震惊,因而在这些人看来,刘萍的本事定然是最为高深的了。   休息片刻之后,徐云德起身说道:“诸位,差不多了吧,咱再接再厉,把剩下的一般给清理掉……”   可谁料他这话却尚只说了一半,洞中的幽光却竟然突然以着一种几位古怪的方式闪烁了起来,且频率越来越快!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氛也随之逐渐的笼罩住了所有人,王长贵悉心的四下打量,当他目光扫在骷髅群中之时,却是脸色大变,开口道:“不妙!大伙当心了,只怕事情有变!” [正文 401第二十五章 第十三节]   灵怪笔录41第二十五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41第二十五章第十三节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惊讶不已,徐云德心生好奇,本想发问,但见王长贵脸色颇为阴沉,心知他所发现的情况多半不简单,于是便将满腹的疑惑给压了下去,并当即招呼起大伙儿道:“各位,快退!”说罢,便带头往洞口处跑了过去,其余人心知这洞窟内多有古怪,容不得丝毫的马虎眼,一个不小心便极有可能送命,所以在徐云德招呼之下,没有人多做迟疑,随着他一同跑了回去。   此时的洞中,幽光忽明忽暗,闪烁不定,就好像是这个怪异的洞穴在眨眼睛一样,气氛极为诡异,再加上王长贵先前那么一说,众人心里也皆是泛起了一丝寒意,总感觉那一山一熄的石壁上,极有可能会随时钻出些什么东西似得。   尚且未跑到洞口处时,刘萍忍不住的转脸看了看身后,然而这一看下去,所见到的景象却是叫她猛然震惊!抑制不住的惊声叫道:“怎么会这样!”原来早先那些被砸散的骷髅,不知是因为何故,竟然又重新拼凑到了一起,此时正成片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咯咯”的活动者关节。   众人听了刘萍的惊叫之后,也都转脸看去,在大伙见到这一情形后,心中无不惊惧,但也同时有些庆幸,幸亏他们事先跑离了,要不然的话,如今绝然是被近二百只骷髅给包围起来了,那后果可就麻烦了。   那些“复活”的骷髅,又如先前那般,在察觉不到十米范围内有生人存在之后,便各自回到了原处,整齐划一的站着。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脸上神色可谓是五味陈杂,又是气恼又是惊惧,并且还十分困惑和无奈,不由喊道:“娘的,这是什么个状况,难不成这些骷髅兵永生不灭?诶,对了老道,刚才你是如何得知这些骷髅要复活过来的呢?”   王长贵自回到洞口处时,眼神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骷髅群的最里端,但奈何如今又多出了六排骷髅,那里的情形根本就难以看见。经徐云德这么一问,王长贵方才收回了目光,皱着眉头说道:“不知诸位有没有注意到,我们在引骷髅的时候,那最里头的岩壁处,总会发出一小片青光。”   众人闻言,皆是摇头,或许是因为那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全在骷髅上了吧。王长贵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是在引后三排的时候,才偶然发现的,起初只觉有些古怪,后来却又发现,那些骷髅眼中的红光,都是在这片青光闪过之后,才发出来的,似乎那能发出青光的物件,便是这些骷髅的能量来源,刚才在这洞穴中的幽光开始闪烁的时候,我刻意去看那处,只见青光果真又亮了起来,且长久不灭,所以我才料定是不是要有大的变故发生了。”   听了王长贵这话,所有人皆是面面相觑,事情虽然听得轻巧,但若是王长贵并没有发现那片青光,或者就算是发现了,但并没有往深处想的话,那后果将会是什么,大伙儿心里都有数。想到这里,众人皆是暗自捏了把汗。   随之,刘萍又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骷髅群的方位,并开口说道:“看来我们先前所花费的力气,都是无用之功了!”   马圣说道:“有得必有失嘛,最起码咱们这些人还都及时的跑了回来,并没有人受伤!”   徐云德见此时大家的气氛颇为沉重,稍微调整了一下心境,随之便嘿嘿一笑道:“大伙儿不必太过惆怅,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既然此法不通,咱再另想他法吗,我就不信,凭咱们几个人就破解不掉这洞窟里的秘密。”   “不对……怪事……”正当这时,王长贵却又是突然摇头自语起来。看那模样,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刘萍见状,好奇的开口问道:“大仙,怎么了?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啦?”   王长贵满脸疑惑的看了看骷髅群,随即又在整个儿洞窟之内扫视了一圈,而后方才说道:“山谷中的双阴之阵,究竟是为了封印住这个洞里的物件呢,还是另做它用?”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不光是那些不知道什么双阴之阵的人了,就连刘萍几个也都是大为不解,徐云德问道:“老道,这是什么意思呀?那阵法当然是为了封印这洞中的东西啦。”   王长贵点头说道:“我说的不对就在这里,你们且想,既然那阵法是用以封印的,可如今封印已经被解,可这洞中的物件却又为何还要死守阵地?而不是及早的逃出升天?”   想起之前的血衣和阴幡的事情,刘萍等人皆是一时无话,心里头也不由疑惑了起来,王长贵说的不错,照眼前的情形看,这洞穴之中的物件绝大多数便也是个法器,可如今镇压它的封印都被解除掉了,为何这件法器还要死守在原处,而不是像阴幡那样,欲要跑进凡尘之中?   正当大伙儿迟疑着,洞中却是异象再起,只见闪烁不定的幽光突然见停下了节奏,洞穴内在瞬间变的漆黑一片!要知道,黑暗总会提起人们内心的恐惧,虽说洞口处还有些光线自外界透了进来,但是洞窟深处却是没了一丝光源。   不能夜视的那些人见此情形后顿时慌了起来,也不知是谁喊了句:“这下可怎么办?里头的如今到底是啥情况咱都看不见了,要不咱们出去吧!”   徐云德说道:“等等,你们快看,那里似乎又发光了!”一听这话,其余人皆是大为好奇,凭着感觉,将目光投向骷髅群正中间的方位后,却见那里依旧是黝黑一片,哪有什么光线?但目力好的人,却都看到了反常之处,那地方虽黑,但却似乎是隐隐约约的有了些亮光,只不过光线极其微弱,加之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寻常人的眼睛是很难察觉的到的。   刘萍目力极佳,且也能够夜视,洞里虽然没了光线,但是一切事物,她还是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此时徐云德说的那个方位所发生的微小变化,自然也没能逃过她的眼睛了,只听刘萍说道:“是呀,那儿似乎正有个什么东西在逐渐的亮了起来!”   经刘萍这么一说,那些看不出端倪的人也不禁信了三分,一时之间没有人再多言语,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虚无的黑暗,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许久之后,久违的光亮终于出现在了每个人的视线之内,只见那洞穴深处,一排排骷髅的后方,果真正有着一个发光体,缓缓的将青绿色的光线释放了出来。看那架势,似乎光线还远远没有达到临界点,真不知这么发展下去,绿光最终能亮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此时的洞窟深处,骇人的绿光已经早已将黑暗驱散,数百只骷髅在光芒的照射下,也泛出了绿色的光晕,远远看去,就如同是一群来自阴曹地府的鬼兵,这是入侵人界来啦。   刘萍一伙儿人心里虽说惊讶无比,但一时却也没有对策,再者说那绿光的光源就是是何物,此番那东西到底是要做什么,也没有人能够猜测的出,所以大家此刻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原处等待着……   突然间,只见洞窟深处光影微动,徐云德大惊道:“快看,似乎又有变故了!”   众人不语,皆是静静的看着,可谁料紧接而来的事情,却叫在此的所有人大为骇然!只见那数百只骷髅的眼眶中,竟然在同一时间冒出了红光!随之数百只骷髅竟是整齐划一的动了起来。   刹那间,洞窟之内骨节的活动声接连不断,三百六十只骷髅齐齐迈开了步子,并往刘萍等人所在的方位挺进而来。在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后,大伙儿无不骇然,有人喊道:“赶紧撤吧,几十只骷髅虽不足为惧,可这回是三百多只呀,就算咱们一人多长两只手,也绝不可能对付的了。”   此时王长贵的脸上虽然也写满了惊讶,但是在听了这人的话后,连连摇头道:“不行,咱无论如何也不能叫这些怪物冲出这洞窟!”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说的不错,要是当真被这些骷髅跑进了寻常人所居住的村镇,那后果还得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几百只骷髅,我们几个人又如何能阻止的了?”说话的这人名叫李复,是五人团伙中的一个,身手一般,胆子也最小,自打进洞之后,就数他的事情最多。   徐云德对这李复似乎早有些反感了,听了他这话之后,冷哼一声道:“能不能阻止,不试过之后,又怎么知道,李兄弟,倘若你怕了对话,大可以先行出去,我们没有人拦着你。”   李复没再做声,但目光闪烁,似乎是在揣摩,究竟是不是要先出洞窟,毕竟眼前所面对的可是二十倍数量的骷髅大军,但心里的一丝良知却又告诉他,倘若这些骷髅冲去人间,那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迟疑之下,骷髅们已然是冲到了近处,洞穴内的所有人皆是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这时,只见王长贵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玄黄字符,随之跨步上前,照准骷髅群便是甩出了一张。顷刻后,众人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瞬间便见一道天雷凭空炸响,蓝紫色的雷电所及之处,五六具白骨顿时被轰成了碎屑,散落在地,并且也没再“复活”,这一点倒是令众人大为松了一口气。   ,, [正文 402第二十五章 第十四节]   灵怪笔录42第二十五章第十四节'>第   42第二十五章第十四节   ps:苦逼啊,中秋节到了,又该送礼了,本来工资就低,大小节日的礼都不够送……   王长贵打出的这一张罡雷符咒,用意实则有二,其一是试探骷髅兵,看它们会不会还像先前一样,被灭掉之后又能再次从新组合到一起;二是为了鼓舞大伙儿的士气,要知道夹路相逢勇者胜,即便是面对这些没有思维的骷髅怪物,这个道理也还是能行得通的。   果不其然,那些之前并不知道王长贵等人真实本事的人,再见了这一道天雷被他轻而易举的唤出之后,顿时之间都菜猛然失色,皆是由不住的惊叹道:“王大仙真乃神人呐!”   王长贵沉声道:“诸位,如今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若大伙还不倾尽全力的话,那就算真是神人,多半一会儿也神不起来了”   徐云德也是哈哈笑道:“是呀,老道说的不错,倘若大家有谁想找他探讨道法的话,还是等先灭了这些骷髅再说吧!要不然也就只有去阴曹地府谈了,阎王爷给不给还难说呢!”说罢,便见他又伸出来一根手指,在业障短刀的刀刃上划破,并将流出来的鲜血往那刀身上一抹,顿时之间,只见那刀身通体变成赤红,宛如一块刚出炼炉的赤铁。   旁人见状后,又是一惊,心说这伙儿人究竟还隐藏得多深!不及惊诧,徐云德也迈步来到了王长贵身旁,面对尚有十几二十米的骷髅群,甩手便将那赤红短刀给射了出去,众人只听“嗖”的一声,随之便见那刀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笔直的红线,瞬间就没入了茫茫骨海之中。   与此同时,但凡在徐云德正前方的“白骨精”皆被赤红短刀洞穿,哗啦啦的散落一地,那刀子势如破竹,直直飞出了近五十米,方才止住,但旋即竟又掉头回转,速度更是毫无衰竭的势态,再次清出了一条“骨路”之后,便稳稳的飞回了徐云德手里。   一接下兵刃,徐云德当即喊道:“大伙都还在等啥呢!事到如今再有隐瞒实力的,都是傻帽!这可是玩命的活儿!”   其实,大部分人在先前的打斗中,都并没有倾尽全力,但如今看来,他们所隐藏的力量,与王长贵还有徐云德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于是乎,大伙便也抛开了顾虑,纷纷提着兵刃,冲上前来,与徐云德两人并肩,施展起看家的本领,向那骷髅群招呼了过去。   在众人都是毫无保留的全力的施展之下,最为诡异骇人的还要当属刘萍,不说别的,单是她身后的那条白毛大尾巴,就着实令人震惊,此时此刻,她也顾不上这许多了,幻化出那半人半仙的模样之后,握着楚刀便率先冲进了骷髅群之中。   虽说骷髅的数量确实不少,但就实力而言,却要明显逊色的多了,就连当年仙果宝洞中的鬼兵,都要比它们厉害上许多!此时的刘萍,身法如电,在骷髅群中留下了一道道残影,所经之处,必有成片的骷髅被轰成碎渣。   众人见此情形,更是大受鼓舞,并随着叵蓉的一声娇叱下,一行十余人,纷纷冲杀进了骷髅群。这回可不比先前,一来骷髅的数量可是之前单次而言的十二倍,二来刘萍这些人也皆是用出了看家的本领,因而整个洞窟中的惨烈之状,也自然不是方才打三十只的时候可以比拟的了。   王长贵、徐云德、刘萍、叵蓉以及慕丘痕还有独臂马圣几人,皆是各自为营,虽面对着潮水一般扑来的骷髅,但却依旧打的游刃有余。   王长贵一手拿铜钱短剑,可供近身缠斗,另一手捏着玄黄符咒,业火、罡雷并用,远攻之威更是叫人瞠目结舌。   徐云德更是威武不凡,大有赤红短剑在手,天下我有的气概,一人独闯骷髅群深处,大杀四方,形如战神下凡。   刘萍速度极快,所经之处,骨海成堆,并且还时不时的去帮那些陷于苦战的人解决掉几只,战场之上似乎无处不在,俨然已经成了这混战中的主角!   叵蓉的精铁大锤,此时也是被她舞的密不透风,锤子虽笨重,但在她的手上却是轻如无物,灭在她手上的骷髅无疑还是最多的。   慕丘痕,玄铁流星锤快如闪电,远近皆可攻,每每出击,绝不落空,另外他的身法也大有刘萍的架势,尽走迅疾###的路子,置身于白花花、绿森森的“骨海”之中上下翻飞,形同一直大蝴蝶一般。   再说独臂马圣,虽然只有一手,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实力,若说刘萍此时半人半仙的形态骇人的话,那么他此刻手中的那短杖便可以用“诡异”二字来形容了,此时的铁杖,通体泛着森森的黑气,每每出手,必会夹杂着鬼哭狼嚎的声音,就如同里头封印着无数的厉鬼,正要破壳而出一般。另外还有就是,那短杖离手后,竟然还能绕着他的身体周围兀自翻飞,久而久之,黑雾弥漫,就连马圣自己的身体都被包裹在了其中。而那黑雾另外还似乎有些邪乎的地方,只要是骷髅踏进了范围之内,行动立马减缓……   周友浩,用的也是一把短刀,这刀体呈墨绿色,但刀子虽短,却是极为的厚实,并且看上去也好像并不怎么锋利,甚至砍在骨头上之后,也并非是将其切开,而是像铁棍一样,将其给打断,也不知是因为刀子不够锋利的缘故,还是原本就该是这么个用法。只是,虽说他的身手也不错,但毕竟撵不上刘萍一伙,开始的时候是受了鼓舞,但打不许久,便已然是有些力不从心了,毕竟此番面对的骷髅数量着实太多。   另外的那些人则更要不济,他们三五个为一组,背靠着背色抵御着骷髅,虽勉强能够自保,但时间久了,体力虚耗过大之后,早晚支撑不住,若没有刘萍他们时不时的过来相助,一旦有个疏忽,那么惨死骨爪之下,也是在所难免的。   洞窟中的混战持续了很久,三百六十只骷髅已经只剩下不足一百,刘萍等人虽说手段高明,但这一通数量悬殊的厮杀之后,也都有些乏力了。十几个人此刻已经没有谁再孤身打入骷髅群内部,而是逐渐的聚拢在了一起,结成了一个圆阵,合力御敌。   徐云德一刀劈碎了一个冲到身前的骷髅,随之抽空喊道:“大伙儿加把劲!眼看就要获胜啦……”   可他这一嗓子下去之后,不等别人应声,却见那些骷髅竟然是在一瞬间,不攻自灭,哗啦一声尽数散落在地!看着周围成堆的白骨,周友浩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疑惑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最后那还有那将近一百个,怎么自己就散掉了?”   徐云德也是满怀诧异的说道:“会不会是那维持骷髅兵的法器能量耗尽了?”   王长贵沉声说道:“多半不是,你们看那处骨堆下,绿光仍在!”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将目光投向了王长贵所指之处,果不其然,只见那一大堆白骨下头,确确实实的有着绿光正透着缝隙射了出来!正迟疑间,骨堆微动,大伙见状,心顿时又随之悬了起来,徐云德道:“不会还来吧……”   好在大家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些骨头没有再次“复活”,但接下来的一幕,却更是叫人惊讶,只见那散发着绿光的骨堆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在往外钻。片刻之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却一件一个绿光闪耀的圆珠冒了出来,并缓缓的浮在了半空!足有拳头般大小。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李复惊声说道。   刘萍等人一见这个珠子,心神皆是一振,因为这正是他们曾在赤铜柱子内部所见的那二十一件法器中的一件。   马圣似乎看出了刘萍他们的神色变化,开口问道:“这物件可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王长贵微微点头,随之说道:“不错!”   马圣闻言点头,随之又撇了撇周围的其他人,见除了周友浩神色如常之外,其余人大多都是只有惊惧还骇然,似乎对这古怪的玩意儿并不垂涎!   再说那古怪的绿珠,此时正悬浮在半空之中缓缓的转动着,上头所散发出的幽绿光芒闪烁不定,虽说怪异,但却也极为的好看。刘萍开口道:“不知接下来,这玩意儿还有什么花招可耍!”   片刻后,众人惊惧的发现,那绿光之中,竟然隐约的呈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起初虽然模糊,但却也能分辨得出那却是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并非是什么骷髅。   但随着“人影”的逐渐清晰,众人心头的惊惧之意更是到看极致,只见这哪里是个什么人呀,根本就是一个人形的妖怪!   那绿光中的身影,浑身上下皆是被绿色的鳞片覆盖,双臂长至膝盖,眼睛大如铜钱,且也泛着绿光,口中牙齿如刀尖般锋利,竟然还都是倒三角的形状!另外,这妖怪还吞吐着血红的长舌,就像个蜥蜴一样。   看清了这怪物的样貌之后,徐云德好奇的说道:“难不成这也是蚩尤麾下二十一大将其中之一?若当真如此的话,那么魅、魍、魉、十二祖巫以及刑天、夸父、共工、孽、戮之中,它又会是那一个呢?”   ,, [正文 403第二十五章 第十五节]   灵怪笔录43第二十五章第十五节'>第   43第二十五章第十五节   ps:诸位乡亲父老,大哥大姐们,鬼手的姐姐今晚生日,所以不得不少更一章了。大伙儿多多见谅啊,最近鬼手更新是有些慢了,但鬼手最近忙着送礼,家里盖房子,还有过节去七大姑八大姨家送东西,忙死了。鬼手在此向大家致歉……大家放心,中秋一过,鬼手必定加更。      随着这通体墨绿的怪物出现,整个洞窟之内的气氛也随之变的更为诡异起来,就连透过洞口射进洞中的光线都似乎暗淡了下去,唯有那怪物周遭的青光似乎才是这洞内的唯一光源。   怪物刚一现世,却也并没有急着开口说话,只是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刘萍等人,那绿光闪烁的眼神显得极为敏锐,似乎能够洞穿人的躯壳一般,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许久之后,一个颇为飘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了刘萍等人耳中,只听这声音说道:“你们是何方小儿,竟敢扰我清梦!”   这声音颇具威严,有些像是质问,但又似乎只是随意的说说,总而言之,叫人听了之后,心里生不起一点的反感,但越是这样,就越能证明它的不一般,乃至几个胆子稍微小一点了,双腿已经开始由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王长贵想了想后,随之试探性的说道:“小道王长贵,及诸位朋友无心打扰,还望海涵。”   说完之后,便暗下观察起那墨绿怪物的神色来,只见它脸色如常,还是先前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但许久没再出声,一时间,洞中更显压抑,就连王长贵和慕丘痕以及马圣这种心境的修道之人,都不由冒出了微汗。   又隔了一会儿,那飘忽的声音方才再次响起,只听它幽幽说道:“五千多年啦,是时候开始了吗?”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同时惊讶之色也顿时流露在了脸上,这怪物竟然在这个洞窟中沉睡了五千多年,那它的道业究竟得有多高?   刘萍等人心中料定眼前这个墨绿色的怪家伙,一定就是蚩尤麾下的二十一员大将中的一个,因而在听到五千年这几个字后,他们几个倒是并没有太过惊讶,只听徐云德开口说道:“敢问前辈为何会在此处悟道?”   “悟道哈哈……老夫本是戮之灵,因戮而生,不死不灭,哪还需悟什么道?万物百灵,皆有欲念,而那欲念却又是争执之源,有了争执则必会引起杀戮,上古之境,战乱无休,我自血河中成形,术法天成,阴阳两界任我驰骋,还有什茫##r的!”   听了那怪物这通狂妄之言以后,众人心头更是惊惧,刘萍心中暗道:“难不成它就是戮?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传说中的二十一尊魔神,终于有一个浮出水面了,看来世道果真是大乱在即呀。”   王长贵道:“既然阴阳两界任你驰骋,敢问你又为何被封印在此?而且这一封就是五千年,今时今日若不是我们将外头的双阴之阵给破去,你多半也无法将其冲开吧。”   “哼!黄帝老儿诡计多端,阴险狡诈,我若不是中了他的圈套,又如何会沦落到这种地步……”那怪物似乎对这事情还怀恨在心,说这话的时候,满是怒意。   徐云德道:“素闻蚩尤麾下二十一尊魔神,个个都有通天之能,但即便如此,最终还是败给了黄帝,由此可见,黄帝也并非没有真才实学呀,要不然,只靠诡计取胜,又怎么能叫我们后世之人信服?”   戮嗤声说道:“双阴之阵,本不足为惧,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我想冲开它,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那件事?”刘萍好奇的问道:“不知你说的那件事,是指的哪一件?是不是也是跟一个叫做智者的人有关系?”   戮一听智者二字,神色显然一惊,随之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智者?难不成这五千年的岁月过去了,他还尚在人世不成?这可不妙呀……”   刘萍道:“智者是否健在,我们也不清楚,有关他的事情,我们也都是经过道听途说得来的,包括你们二十一尊魔神的事情也是如此。”   “哦?”戮听了刘萍这话以后,颇为好奇的开口问道:“你们除了知道这些以外,还有些其他的什么没有?”   刘萍说道:“还有图腾守世的秘密,我们听说蚩尤在战败之前,便已经答应了智者,不论将来是谁获得了胜利,那么图腾的能量都会如时开启,到时候败的一方定会受其牵制,从而不能再次兴兵。但没一个图腾却只能守护尘世五千年,如今月黎的时间已过,阳尊上位,但如此一来,其原本的功效便要失去,若没有一个顶替的图腾取代的话,那么世道依旧会乱,而你们二十一尊魔神,便约定在这个当口重返于世。”   “哈哈哈……你知道的事情还当真不少。”不等刘萍的话说完,便见戮哈哈大笑的说道:“这些也都是你们的道听途说吧?多数对了,但关键之处却是大错特错!”   刘萍等人闻言,顿时大惑不解,徐云德急忙开口问道:“不知你说的关键之处是什么?”   戮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二十一尊魔神,那么我且问你们一句,可知道这二十一尊魔神都分别是那些呢?”   徐云德答道:“这个我们自然知晓,蚩尤麾下,二十一尊魔神分别是上古十二祖巫,魑魅魍魉,共工、夸父、刑天、以及戮还有孽。”   不料那戮听了之后,竟然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徐云德以及刘萍等人皆是不明所以,心中暗道:“难道二十一尊魔神并不是这些?”   笑了一通之后,戮继而又开口说道:“你们将共工单独摆出来是何意思?难道不知他也属于十二巫嘛?也罢,今日老夫心情大好,就跟你们讲讲那二十一尊魔神的真实来历,以及五千年前就竟都发生了哪些事情!”   虽说面前的这个戮模样古怪,并且先前还似乎驱使着几百只骷髅来对付他们,但如今听他语气却是极为温和,心中的惧意也随之大减,随后再听了他的讲述之后,众人的震惊更是无从言喻。   原来,那成片的骷髅并不是戮所操控的,而是那布置双阴之阵的人特地布下的阵中之阵,意既为压制戮,又以防外头双阴之阵被破后,有人闯进洞穴之内拿走幽珠。这也就解释了为何那些骷髅会寸步不离幽珠的周围,并呈一半圆的形态,将幽珠护在正中的现象了。   另外,通过戮的讲述,刘萍等人也首次得知了上古十二祖巫,实则分别是帝江、句芒、蓐收、共工、祝融、天吴、强良、龠兹、烛九阴、奢比尸、后土、玄冥。这十二祖巫尽数不是人类,乃是天地间的各种精怪,每一个都拥有着通天彻地的本领。   帝江,本是空间和速度的化身,通体赤红,长着六只脚和两对翅膀,动起来比风还快,并且能够搬动山岳,改变江河流向,调整地理布局,乃是祖巫之首。   句芒,则是五行之木的化身,执掌天下间一切草木,他的形象是鸟的躯体,人的头颅,御风而飞,择木而栖。   蓐收,是五行之金的化身,又有秋神之名,浑身上下布满了金色的鳞片,身躯两侧长有一对翅膀,左边的耳朵上挂着一条金色小蛇,在与人交锋之时,那金蛇可以化作各种兵器,刀枪棍棒皆可,厉害无比,更甚至蓐收还能脚踏两条巨龙飞天。   共工,水之精灵,因常出没于黑水河中,因而浑身布满了黑色的鳞片,他手臂上缠着巨蟒,脚下踏着黑龙,身高八尺有余,满脸凶相,能滴水成川,化溪为海,总而言之,只要是有水的地方,那么他便是无敌的存在。   祝融,五行之火之化身,浑身布满了红色的鳞片,双耳之上挂着火红色的小蛇,手臂上缠着的是青色巨蟒,鼻口皆能喷火,但性格却是极为温和,或许是因为他一旦动气怒来,必定火烧天野,届时生灵涂炭的缘故吧。   天吴,是风的精灵,风起而生,风熄而歇,能御风飞于九天之外,日行万里,动怒之时,可掀起滔天飓风,届时飞沙走石,风刃如刀,连山岳都能连根拔起。   强良,是雷的精灵,它乃是天地初开之际,在连月的肆虐雷暴中应运而生的,能以玄天之雷为食,性格暴虐,一手持雷电,一手拿金黄大蟒,怒则劈人,要么就要黄蟒吃人,更令人吃惊的是,连他的嘴里都喊着毒蛇,与人争斗之时,时不时的回喷出来咬人。   龠兹,号成电之巫,世间万物皆有电,也就是如今人们所说的磁场,龠兹便是由此幻化成型的。这龠兹的模样跟句芒有些相似,人面鸟身,但却要比句芒高大许多,它耳朵上挂着青色的小蛇,手臂上缠着红色的大蟒,能借助电的威力,将人或物隔空吸至身前,且将其全身麻痹,任其宰割。   烛九阴,能够控制时间,人面蛇神,大如巴蛇,有人说它是蚩尤从地底深处带上来的怪物,其实力之强横,叫人难以置信,且能够令时间静止或加速,因而它一度成为了黄帝大军中最为头痛的角色。   奢比尸,执掌天气,吞吐云雾,呼风唤雨,降雪下霜无所不能,它长着一张人脸,但却是野兽的躯体,狼的耳朵能倾听天下一切声音,虎尾如鞭,能裂山岩,四爪如鹰,可抓碎金铁。   后土,五行土之精灵,身后长着七只手和一条蛇尾,胸前双手握着一对腾蛇,后被人称作后土娘娘,更有人说她是女娲的化身,执掌女娲后裔一族,同时也是山川大地之祖神,后辈神话中更将她必做王母娘娘,皇天后土一说,便是由此得来。   玄冥,外形如兽,毫无人态,浑身布满锋利的尖刺,乃是雨之精灵,与共工一样,是水之神,但共工爱弄潮淹没河岸,它却偏爱却潮显露湿地,两人见面就斗法,极为不合。   ,, [正文 404第二十五章 第十六节]   从戮的口中听了这些之后,洞窟中人无不哑然震惊,原本绝大多数人只知道,戮口中所说的这十二祖巫的原型都是神话中的精怪,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在上古之中竟然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且还都是蚩尤的麾下,可想而之,那蚩尤的本领究竟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更何况还有那将蚩尤打败了的黄帝,他又如何呢。   惊诧少许,刘萍却提出了疑惑,只听她开口问道:“既然共工也是十二祖巫中的一个,那二十一个上古魔神中,还有一个空缺的位置,会是谁呢?”   戮答道:“你所说的那二十一尊魔神,除了十二巫、魑魅魍魉以及夸父、刑天还有我跟孽之外,那最后一个其实就是蚩尤本人!”   “啊?”徐云德闻言大惊道:‘‘蚩尤本尊之身?可是他不是己经被黄帝斩杀了嘛?据我们所知,图腾换位之时,二十一尊魔神都会重现于世,而倘若蚩尤当真也是二十一尊魔神中的一个的话,那岂不是届时他也将复活?”   戮答曰:“蚩尤能不能复活,没有人知道,但是五千年的约定,却是他在临死前提出来的。”   王长贵听了这话之后,也是极为的惊讶,但转念一想,却又心下释然,虽说蚩尤自古至今,便一直被人称作大魔王,但是他究竟是不是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谁也说不准!古往今来,胜者王败者寇,既然蚩尤败在了黄帝手上,那么自然也就成了魔。另外,这二十一尊魔神,每一个都有着通天的本领,但却都能为蚩尤所用,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蚩尤身上定然有着别人所没有的气魄,更别说那九黎诸族,居海诸族也能对他死心塌地,就算是战败,却也还是不向黄帝屈服,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是嗜血的魔王所能具备的特征。   想到这里后,王长贵开口问道:“敢问前辈,我们曾听闻阴幡中的一只阴魂说过,上古时期发生在蚩尤和黄帝之间的战争,历经五千余载却从未停息,不知这一说法又该作何解释呢?”   戮听了这话后,神色倒是微微一愣,思索了片刻之后,方才意会的大笑起来,随即说道:“那阴幡是魑的法器,里头尽数附着了一些油嘴滑舌的小鬼,说起话来也只会夸大其辞!”   刘萍说道:“也就是说那之阴魂是编出来的鬼话,哄骗咱们的咯?”   然而戮却是又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它说的也并非虚言,蚩尤大军败北之后,我等另外二十尊魔神尽数被黄帝所封印,这五千年的时候,我们自然是无时无刻的都在试图重开这层枷锁,所以那小鬼所说的战争,我想指的就是发生在我们与封印之间的争斗了吧。只可惜因为智者图腾的束缚,我们并无一人能够成功。”   听了戮的皆是之后,徐云德心中还是有些一伙,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得知,五千年间,二十一件法器,并非全都是悄然无息的,就拿血衣来说,宋代之初便曾出现过。还有那紫金葫芦,似乎是被一个喜好喝酒的老头给持有过一段时间,阴幡更是在战国年代被一妖道所用!若按照你的话说,这些法器应该都在黄帝所布下的封印之中才对呀。”   戮闻言后,长叹了口气道:“所谓黄帝封印,其实并非指的是对于我们各自所持的法器的封印,你们有所不知,我说的封印实则是那黄帝将我们封在了法器之中,使我们脱身不得,五千载难见天日,若非如此的话,一旦有一人冲开了封印,那又怎么不去解救其他?”   刘萍等人一听这话,顿时又是一惊,照此说来,那他们的乾坤匣中岂不是装着三尊上古魔神?可话又说回头,倘若二十尊魔神皆是无力冲开黄帝的封印的话,那么他们的约定又如何兑现呢?在这说,眼前的这个戮之魔神,不就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吗,难到说它冲开了?   戮似乎能够看透刘萍等人的心思,只见他笑着说道:“后辈们,你们现在所看到的话,只不过是一个残像,并非老夫的本尊之躯,黄帝封印非同小可,若没有到了契机之时,我们绝难将其冲开!对了,我听你们说血衣、紫金葫芦以及阴幡这三样法器,你们都曾见过?不知它们现在何处,又在何人手上呢?”   徐云德当即答道:“就在我们手上!”   “哦?”戮闻言一-惊,随之说道:“二十一样,你们己得三件,难不成便是智者口中的有缘之人?也罢,既然如此,那我这幽珠便也交与你们保管吧。”   王长贵一听这话,急忙开口道:“等等,戮老前辈,贫道还有一事不明,还望你能替贫道解开心中谜团。’’   戮点头道:“还有什么,尽早问吧,我的残像所能维持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了。”   王长贵微微点头道:“敢问前辈,你可知道虹渊图腾的事情?”   戮点头道:“那是叵性一族的信奉图腾,叵性一族,天生巨力,且植长铸造,乃是蚩尤军中的一支勇猛队伍,其实像叵性一族这样的部落还有许多,他们皆有各自所信仰的图腾,且每一个图腾都似乎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一旦能发挥出来,那可是无与伦比的力量,当年蚩尤对此也是潜心研究了许久,但一直没能找出其中的秘密,或许唯一能解释清楚的,就只有智者了吧?”   王长贵追问道:“为何只有智者一人能够解释图腾的秘密呢?”   戮这回却是连连摇头道:“智者的事情,没有人知晓,更甚至就算五千年的时光过去了,他也极有可能尚在人间,更有可能就活动在你们的周围,总而言之我奉劝你们一句,纵使你们去挖掘图腾的秘密也好,打探我们魔神的事情也罢,但千万不可去探寻智者的事情……”   听到这里之后,刘萍等人只觉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减少,反倒是越来越浓了,本想趁着这上古魔神在这,再多问一些事情的,可此刻戮的身影,竟然逐渐变的模糊起来,与此同时,那幽珠之上所散发出来的绿光也暗淡了起来。   刘萍一见这等情形,急忙叫道:“戮老前辈,你……”   可还没等她的话说完,戮的身影却是瞬间消失了,唯有尚且还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幽珠,还在散发着点点绿光,似乎也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正惆怅时,周围突又传来了戮的声音,只听他说道:“后辈小儿们,你们若当真是被选中的有缘之人,那么想来日后咱还会再次见面的,现在你们只需拿起幽珠,快些离开这通阴秘境,双阴阵下布鬼兵,阵破兵灭摄魂灵!走!快走!”   随着飘忽的话音落下,只见那幽珠之上的微弱光芒也瞬间熄灭,但紧接着却是搜的一声飞到了刘萍的身前。微微诧异之下,刘萍急忙将其接在手中,随之便听王长贵沉声说道:“大家赶紧出去,叫上洞外的那些人,火速离开这个山谷!”   此时此刻的其他人,大多都还在震惊之中没有回神,乃至连王长贵的提醒声似乎都没有听进去,徐云德见状后,急忙大声吼道:“不想死的,赶紧出去!”说罢,便拉起一旁的叵蓉,撒开脚便往洞口出跑了过去   刘萍等人也毫不含糊,紧紧的跟在徐云德身后冲向了洞口方位,这么一来,其余人方才从错愕之中回过了神来,节是没再有半分的迟疑,也纷纷跟着刘萍跑向洞外。   此时洞窟的外头,尚且还在山谷之中的少说也得有四五百人之多,见刘萍他们十几人下去洞中以后,起初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些厮杀的声响,但后来却是毫无动静了,本以为他们都己经死在了骷髅的手中,正萌生退意之际,却见洞口出突然钻出来个人!   待看清此人的面貌之后,站在远处的人群之中有人_惊讶的大喊道:“是尸王老大!他们成功了吗?”   紧接着,叵蓉、刘萍、徐云德等人也都纷纷钻了出来,先前进去的,竟然是一个不少!这下,那几个临阵退缩的人无不大感后悔,要早知道这些人能够战胜那些骷髅的话,打死他们也绝不会不与其一同进洞。   可谁料刘萍这一伙儿人,此时却是满脸的-惊慌,刚一出洞窟,便撒腿就往山谷外跑,与此同时还冲着人群大声喊道:“快!快离开这个山谷   众人闻言后,起初也都是有些-惊讶,皆是以为那洞中的骷髅追出来了,但许久之后,却见自刘萍等人出来之后,洞中便再也没有任何东西钻出。顿时之间,绝大多数人都怀疑了起来,寻思着莫不是这些人得道了洞中的宝贝,怕旁人抢夺,所以才刻意想出来的法子吧。   见众人无动于衷,徐云德心中暗骂道:“这些怂人,当真是不知死活   i——   跑在徐云德身旁的刘萍低声问道:“这下可如何时候,看样这大家根本就不信咱的话呀?若是她们把咱拦住,那可就遭了,戮老前辈最后的话,无疑是说双阴之阵被破去,骷髅兵被灭之后,这山谷中定然还会有极大的凶险出现!”   徐云德满脸阴郁的说道:“娘的,不管了,大伙儿跟好我!我有办法将这些人给引出去。’’   众人虽不知徐云德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眼下的状况,是根本容不得多想了,纷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徐兄弟打头阵啦。 [正文 405第二十五章 第十七节]   徐云德点了点头,可谁料未及说话,脚下不知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啊呀”一声,竟然是摔了一跌!刘萍见状,急忙关切的问道:“徐大哥,你没事吧!”   徐云德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刘萍狡黠一笑,不等刘萍错愕,便听他冲着人群大喊道:“诸位,我知道你们都想要这洞窟之中的宝物,这死人拿着几千年的玩意不吉利,老子不要了,谁要谁拿去!”说罢便奋力将手中的一个錄件给丢出了山谷。   众人见状,无不大惊失色,只见那东西顺着头顶,划过一道弧线,不知掉谷外何处。众人万没想到徐云德会唱这么一出。   刘萍似乎明白了徐云德的意思,他刚才刻意跌倒,多半就是为了捡块石头,好用以佯装宝贝。这一招虽然有些上不了台面,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还是叫人不得不佩服。   惊诧中的人群,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管他死人活人的东西,抢着再说!”这话音一落,便见数百人瞬间就乱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往山谷外、石头落下的方位冲了过去。那速度,就连奔跑中的刘萍等人都望尘莫及。片刻之后,山谷中的数百人尽数冲出的山谷,并纷纷在积雪中搜寻了起来。   此时,走出山谷的徐云德看这大伙儿寻宝的情形,忍俊不禁的对刘萍说道:“这不全出来了嘛……”   正说着,**一伙儿的那个给刘萍送帐篷的男子走到了徐云德身前,微微点头打过招呼后,便开口说道:“几位,我们大当家的有些事情想找你们过去商讨一下。”   刘萍闻言,心下一动,随即点头说道:“好的,我们这就随你一起去   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正要动身之时,周围不知何时竟是有不少人围了过来,徐云德见状,心道不妙,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诸位道上的朋友,怎么?大伙还没有找到我丢过来的宝贝吗?”   其中有一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尸王老大,你刚才莫不是丢了一块石头吧?我们明明看到了那东西丢落在这地方了,可怎么大伙找了这么久,陰也没有呢?”   “是呀是呀,尸王老大,你是盗墓界的老大,身份特殊,但你若设法想骗过大伙儿的眼睛,私吞那洞中的宝贝的话,可别怪兄弟们翻脸不人!”人群之中又有人如是说道。   顿时之间,气氛变的火药味儿十足,似乎徐云德若不给一个确切的说法,那么这些人便要动手了。   徐云德脸上波澜不惊的说道:“诸位,说实话,我先前丢过来的确实是块石头。就是想引大伙从山谷中出来,现如今目的达到了,我也就不在隐瞒了。”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又沸腾了起来,更甚至己经有人红了眼,高声喊道:“尸王老大,我们敬你一声尸王,你却用块破石头来戏弄咱们,这似乎有些不太对吧?”   徐云德摆了摆手,示意大伙儿安静,虽说众人现如今都群情激奋,但还是想听徐云德的皆是,见状后,很快便都安静了下来,随后徐云德又开口说道:“诸位,我们在那洞穴之中并没有发现什么宝物,灭掉了几百之骷髅以后,得到的却只是一个平常无奇的珠子!”说罢,便示意刘萍,叫她将珠子拿出来给大家看。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便从包里把幽珠给拿了出来,徐云德将其接在手中后,便举在头顶道:“就是这么一个寻常无奇的破珠子,谁想要的话,只管拿去好了!实不相瞒,那些點髅便是由这颗珠子所控制的,若是不怕什么时候这玩意在召来几只骷髅的话,你们只管来拿,我徐云德绝不多说一句废话。”   众人听了这话,一时间个个脸上都泛起了踌躇,更是没有人愿意做那出头羊,毕竟为了这么一个像是青石打摩而成的珠子而得罪尸王,还是不值得的。   片刻之后,终于又有人质疑道:“你说洞穴中的东西就只有这么一个破烂珠子,谁会相信?定然又在设法哄骗咱们呢?”   徐云德笑道:“我问大伙儿一句,在你们眼中,什么样的东西才算宝物?”   经他这么一问,众人倒是一时没能放应过来,沉默了少许时候,方才有人开口答道:“自然是金银珠宝了!”   有一人开口,其余人也都纷纷倒出了自己的想法。“古董瓷器,名家字画也算!”“夜明珠、血珊瑚、金缕玉衣……”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各种各样珍宝的名称被大伙儿先后道了出来。   徐云德笑着摆手道:“好了好了,大伙儿说的这些都是竒珍异宝,世间罕见,但试间一下,我们几人空手进去,可有谁看见我们带着东西出来?不错,我们身上确实有包裹,但里面装的都只是些私人的东西,倘若大家不信的话,尽管可以来翻看!”   众人听了这话后,心中皆在暗香,这徐云德说的也并非虚言,看他们身上的包裹都是瘪瘪的,似乎并没有装着什么东西,要知道金银珠宝瓷器字画之类,皆是颇具重量,且极占地方的,那小小的包裹绝难装得下,就算装了,也绝然不多!但还是有人不甘心的说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们十几个人进去了,若是将宝贝分开放了呢?”   这回,不等徐云德回话,却见马圣抢先答道:“诸位,且听贫道一言,我们此行进洞的人中,不算徐兄弟,修道之士便有五位,金银也好,珠宝也罢,在我们眼中与那砂石土硕并无两样,我们此番的目的实则是以为这古怪的山谷中会藏有什么天灵地宝,但如今看来,却也只是白欢喜一场了,实不相瞒,那洞中的骷髅群的的确确实在守护一样物件,而这样东西便正是这个珠子!这珠子唯一的用途便是控制骷髅,如今数百只骷髅被我们灭掉,这东西自然也就失去了作用……”   “你说你是修道者就是修道者呀,老子还是玉皇大帝呢!”不及马圣说完,人群中便有人嚷了起来,显然马圣的这一套,在这些亡命之徒的眼中,根本就不起作用。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王长贵脸色却是猛然一动,他先是透过人缝向山谷之中撇了一眼,随之才说道:“这山谷中尘封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说出来怕你们不信,但是什么宝贝之流,却是当真没有!”   “秘密?什么秘密?”众人闻言,顿时便有人问道。   王长贵说道:“这山谷中的洞穴,实则是通往阴间的入口之所,而这个珠子以及那些骷髅,都是用以看护阴间大门之用,如今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阵势破掉了,阴间的亡魂恶鬼没了阻拦,便要顺着那洞穴冲出人间,是以我们才想方设法的叫大伙快些出来,若是你们不信,大可以自己看!”说罢,便伸手指了指众人背后的山谷。   大伙儿闻言后,皆是好奇的转脸往山谷内部看去,可不料这一看之下.却是叫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只见那空旷的山谷之内,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数之不清的白色阴灵,悬浮在半高的空中,不停的游荡,那气氛着实是阴森骇人,猛一看去,当真与王长贵说的情形一模一样,这些白森森的灵体,岂不就是阴间钻出来的阴魂?   此时的刘萍以及徐云德还有周友浩等人,在看到了山谷中的状况后,心中的震惊也都是非同小可的,想起戮的残影在临消失前说的那句话:“双阴阵下布鬼兵,阵破兵灭摄魂灵”来,无一不是冷汗之流,想必若此刻人们都还置身在山谷中的话,那么魂魄定然会被这些阴令给尽数摄去了吧。   数百人,看这那山谷中的诡异情形,皆是连大气的不敢出,似乎生怕一旦发出声响,便会将那里游荡的鬼魂给召过来一样。   王长贵撸着胡子道:“这下大伙儿该相信贫道说的话了吧!”   众人闻言后,皆是沉默不语,满脸惊惧的看这这一令人永生难忘的诡异画面,良久之后,便己然是有人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看那样子,就算是洞窟之中真有什么宝物的话也不想再要了吧,毕竟这阴魂可是实实在在的出现了,试问又有谁想沾染这等不吉利的玩意儿?   见大伙儿无话,徐云德拍了拍身旁那**男子的肩膀,那男子此时也正盯着山谷中的阴灵愣神,被徐云德突然拍了一下,猛然一-惊,吓了一大跳。   徐云德忍俊不禁道:“兄弟,吓着你了,不好意思啊!”   那男子摇头道:“没事,没事,徐先生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徐云德满是诧异的说道:“兄台,你不是说你们大当家的找我们有事情吗,现在这些人不再缠着我们了,咱们走吧?”   “不必了!”那男子闻言,点了点头,却不及应声,便听身后不远出竟传来了他们“大当家”的声音。只听他说道:“所有的事情我都看见了,你们说的话旁人不信,但是我信!遵照我们先前的约定,洞中并无值钱的财物,我们绝不夺取其他,至于那颗珠子,还是你们拿着吧,我们不需要那玩意儿。另外,我的人会将你们安全的送出去的。”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谢过大当家了!还有,这巫蓬山里邪乎的很,趁着现在天色还不晚,我看咱还是快些离开吧,至于其他的事情,往后有的是机会聊。”   中年男子闻言后,连连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这就着急兄弟们,咱一同出山!”说罢,便又吩咐送帐篷的那男子与另外几人留在徐云德等人身旁,自己则带着几个随从去了松树林中。   徐云德目送他离开之后,方才对刘萍等人说道:“那大伙儿也都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   众人一一点头答应,随后便各自去忙活去了,虽说山谷中的阴灵还在游荡,但周友浩那些连上古魔神都亲眼见过的人,对此自是不会放在心上了。   但那四个满身杀伐之气,但样貌却又极为寻常的男子,却是神色扑朔,各自使了个眼色后,便一声不响的往巫蓬山外走去,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有和刘萍等人打。 [正文 406第二十五章 第十八节]   ps:今天一更哈,鬼手下午买了两千块钱卡,准备去送礼去的,去早了怕人家在外头喝酒不在家,所以得晚些去,唉……苦逼呀。   至于另外那些和刘萍箏人一同去洞窟之内的,也都没有多提幽珠的事情,道别之后便各自离开了,唯有周友浩,却似乎有些心思的跟在刘萍等人身后。   徐云德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好竒的问道:“周兄弟,若你将我们几个当朋友的话,那就不必拘谨,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好了。”   这时,刘萍也看出了这周友浩似有心事,开口说道:“是呀,周大哥,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吗,说起来,咱们还能算是生死之交呢。”   这句话显然是句玩笑之言,但周友浩听了之后,神色却是微微一动,随即开口说道:“既然你们能把我当朋友看,那我就不妨直说了!实不相瞒,原本我其实是个渔夫,常年出海打鱼,我这身肤色,就是在海上晒的……那时候我的渔船算是条大船,吃水很深,所以有不少小船不敢去的深海,我们都照去不误。许多年间,也一直都是相安无事,可谁料天有不测风云,十年前的夏天某日,我们一如既往的驾船出海,走的时候海上风平浪静,并且算准几日来也都不像有风暴的模样,然而午时刚过,海面上竟然乌云陡升、狂风大作了起来,虽然我们的船很坚固,寻常的风暴是完全能够扛过去的,可是那一次……”   说到这里,周友浩的神色颇为黯然,刘萍等人也都猜出了结果,徐云德身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周兄弟,事情都己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你也就别在寻思啦。”   周友浩叹了口气,并点了点头,随即又接着讲道:“全船三十几人,尽数葬身海底,当时我也是被巨浪给打昏了过去。幸好我在船散架之前,将身子绑在了一块浮木上,这才捡回了一条命,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时候夜己经深了,海上漆黑一片,什么东西也看不见,周围更是除了海浪声和风声之外,便再也没有了其他任何的声响。当时的我,只道是这回定然要葬身大海了,想起先我而去的那些同伴,心里倒也并不怕死。”   “难怪他在洞窟之内,看到那骇人的情形之后,脸上却是一点恐惧的表情都没有呢?原来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既然连死都不怕了,试问又怎么会怕鬼呢?”刘萍一边在心里这么想着,一边继续听着周友浩的故事   “可谁知天无绝人之路,顺着海浪,我竟然漂到了一个无人的岛屿之上,那个岛屿十分古怪,整座岛实则是由两座高耸入云的山所构成,那两座山中间夹着一道海沟,且临着海沟的那一面山崖,皆是十分陡峭,犹如是被人自中间劈开了一般!’’周友浩说到这里,眉宇间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丝神往之态,看样子那古怪的岛屿却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吧。   “那后来呢?”徐云德满是好竒的开口问道。   周友浩说道:“那个岛虽无人烟,但却有人迹,我在岛上转了一圈之后,竟然在山脚密林之中发现了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满了古怪的字符,我虽然一个也不认得,但还是能够感觉到那些字符一定是在阐述某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只是当时的我,身心皆疲,实在是没有心思去研究石碑上的字符,找了一处山坳,休息了许久,等体力恢复了之后,又去水边捉了些鱼虾果腹。随后,才开始寻思起日后该怎么办,看那岛的模样便知,是坐极少有人涉足的地方,而我又在风暴中迷失了方向,根本就不知道陆地究竟是在哪个方位,更何况就算我知道的话,仅靠自己又如何渡过那茫茫的大海呢?”   故事听到这里,徐云德己经是勾起了心中的好竒,只听他迫不及待的问道:“周兄弟,那你最后到底是如何回来的呢?”   周友浩说道:“徐兄弟莫急,我在哪岛上住了近半个月,期间连一艘船都没有见着,直到第十五天,那时我早己放弃返乡的念想了,不料这天风向竟然转了,本来一直是东风,那天却是刮起了南风,更加叫我百思不解的是,这南风刚起了不久,岛上那两座山崖顶端,竟然出现了一道绚丽的七色彩虹,这彩虹横跨两座山峰,就好像是一座仙桥一样,引人遐思。另外也就是这一天,海上终于出现了一只硕大的船,那船似乎就是冲着我所在的岛来的。见此情形后,我自然是大喜过望,心想终于可以回家了。”   此时的周友浩,脸上竟也泛起了一丝激动的神情,就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那绝境逢生的时候一般。但转瞬后,他便又转为迟疑的继续说道:   “只不过那艘船却着实是怪异的很,硕大的一艘海船,竟然就只有一个人,水手、舵手皆是由他一人担当。更叫我惊竒的是,这个人竟然还是个须发洁白的老头子!这老头子面色红润,半点都没有常下海人的那黝黑的肤色,当时的我一心只想着能够快些回家,乃至连这个岛叫什么,   他又为何独自驾its来此都忘记问了。上了之后,那老头子说与我有缘,送了我一把刀,并且还教了我一套刀法和一些练气打坐的法门。此外,他还对我说,早晚我还得去一次那个岛,到时候与我同行的人,会揭开岛上所尘封着的天大秘密。几天之后,船靠岸了,老者叫我下了船,随之便又孤身一人乘浪而去,不知是要去往何处。”   此时此刻的刘萍等人,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通过周友浩的描述,他们都觉得这个岛屿的情形,与两年前在旸谷中所梦见的那个,实在是太像了!皆是两座遥遥相对的山峰,被一道绚丽的彩虹桥相连,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另外还有,那个神秘的老头说什么周友浩日后定然还会再去一次那个岛屿,并且与之同行的人,还将解开那岛中的秘密,这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呢?   周友浩见众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颇为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几位,我突然跟大伙儿讲自己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对于刘萍和王长贵还有徐云德的那个梦境,马圣与慕丘痕也只是听王长贵口述过,并没有深刻的体会,所说在听了周友浩的讲述之后,也是有些-惊讶,但却没有刘萍她们三人那么深切。   慕丘痕说道:“周老弟这是哪儿的话,哦对了,敢问你十年间有没有与旁人讲起这件事情?”   周友浩点头说道:“我回去之后,跟家人以及同乡都讲过,他们要么不信,要么都说我是遇到了神仙相救,并都劝我以后不要下海了,再加上我一个亲戚的拉拢,所以我才转行干起了盗墓。”   王长贵缓声说道:‘‘周兄弟,倘若再叫你去那个岛屿,你还能记得路线吗?”   周友浩摇头道:“记不住了,回来的时候,那个老头非但没有用指南针,甚至连its蛇都没有去碰一下,我问他他也不说,整艘船就像是被海风给吹回了岸边一样……我十几岁便开始下海,但这么驾船的却还是头一回见!只是当时也不知怎么了,与那个老头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一切事情都似乎是极为寻常的一样,直到事后想起来才觉离奇。”   刘萍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周大哥,这发生在十年前的事情,今儿你为何要讲给我们听呢,难不成你觉得我们会是那老头口中所说的,将与你一同去往怪岛之上,并解开天大秘密的人吗?”   周友浩点头道:“说句实话,我也不知是怎的,自从山谷中出来之后,那老头当年对我说的那些话就接连不断的浮现了出来,我虽算不上是修道之人,但也信个‘缘’字,再加上你们与上古魔神的那些对话,总令我觉着那个古怪的岛屿中隐藏的秘密,跟你们所说的有关,所以这才忍不住的想把事情告诉你们。”   听了这话之后,王长贵稍一细想之下,便对周友浩说道:“周兄弟,倘若我们果真想请你一同去找那海盗,你可愿意?”   周友浩闻言,先是微微一愣,但随即便一脸坚定的点头,并开口说道:“当然愿意,十年前,我的兄弟们全部死在了海上,只有我一个人生还。那个岛屿总给我一种竒怪的感觉,好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在呼唤着我一样,另外,我还感觉那将我们船给掀翻的暴风雨来的诡异,好像与那个古怪的岛屿有些什么联系……我只想将这压在我胸口十年的疑惑解开,好给我那些死在风暴中的兄弟一个交代。”   徐云德听了这话,心里对这个周友浩更是赞赏,随即开口说道:“周兄弟,那岛屿究竟在海上何处,我们谁都不知晓,要是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找,根本就是形如大海捞针,况且倘若将你们渔船卷进大海的风暴当真跟那个岛屿有关的话,那我们此行的危险性可就不言而喻了,搞不好还甚至会丢了性命,难道你就不怕……”   似乎听出了徐云德的顾虑,周友浩摆手说道:“徐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条命,实则早在十年前就该跟兄弟们一同丢在海上了,如今上天却又给了我这十年的岁月,我己经很知足啦。况且,倘若那海岛中的秘密,当真跟那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有关的话,那么我就更得去了,不给兄弟们一个交代,我这心里总觉得缺些什么!” [正文 407第二十六章 第一节]   ps:中秋忙节,鬼手最近也是深受其害呀,每天的事情都安排的太满了,七大姑八大姨家忙着送礼,所以耽搁的灵怪的正常更新,鬼手在这诚信给大家道歉,另外,鬼手保证,节日已过,加更、爆发都会有。最后,祝大家中秋快乐,合家欢乐。也真心希望大家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鬼手,相信鬼手。   听到这里,徐云德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周友浩的肩膀说道:“周兄弟,我徐云德这辈子就喜欢与讲义气的人交朋友.就冲你这番话,你这哥们儿我是交定了!”   周友浩闻言,神色先是一滞,随即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徐兄弟,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王长贵撸了撸胡子,随之说道:“既然如此,那周兄弟还是先与我们一同回去吧,待跟大伙儿跟家里交待了之后,咱就立刻动身去找那海岛。”   周友浩连连点头道:“行,好的……   就这样,刘萍一伙儿人在**一伙的护送下,离开了乌蓬山。期间,周友浩曾问过,那山谷中的阴灵难道往后就一直在那里游荡了吗?若当真如此的话,那么这山谷岂不就成了死亡之谷?   万一有不明情况的人走了进来,碰到了这些游荡的阴灵,那可如何是好……咱可不能放手不管。   王长贵的回答是这样的,那些阴灵虽然数量庞大,此时看起来也是鬼模狗样的像那么回事,但它们绝不可能是从阴间出来的,如今山谷中的双阴之阵己经被除去,阴气无法再像以前那般长聚不散,久而久之,待谷中的阴气散尽,阳气充斥期间的时候,那些阴灵也就会消散了,要知道,   阴灵与鬼魂可不是一码子事。   众人在听了王长贵的解释之后,这才都放下了心来。出了巫蓬山后,徐云德让那些护送的**中人不必再跟着他们了,毕竟此时前来的绝大多数人都没了什么夺宝的心情,再者说就算是有,那么在动手抢之前,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再怎么说,刘萍这伙儿人去了那吓退了几百夺宝者洞窟,井且全身而退,单单只是这点,就足以证明他们的实力了。   **的人离开了之后,刘萍他们一路往北行去,路上虽然还是能经常遇到一些从山谷中退出来的夺宝者,但从他们的神色中,便不难看出,他们对于刘萍这一伙儿人,有的只是钦佩……   另外,慕丘痕还遣走了他的那几个徒弟,似乎是不愿意他们涉足刘萍等人正着手做的事情。他的这一举动自然又引起了徐云德等人的好感,一来事情凶险,慕丘痕不愿叫徒弟涉足,说明他心存爱徒之心,二来慕丘痕答应加入刘萍他们一伙儿,身前马后总有人服侍,似乎是有些高人一等的感觉,他这么一做,显然是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与大家之间也就少了一层隔阂。 ,   回乡的路,众人并没有太过焦急,毕竟寻找海岛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 [正文 408第二十六章 第二节]   灵怪笔录48第二十六章第二节   48第二十六章第二节   ps:祝大家国庆快乐!节过去了,鬼手也差不多忙完了,到时更新会恢复正常滴,还请大家多多支持呀。   刘萍点头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   这时,徐云德忍不住说道:“我说妹子、妹夫,想我们这几年去过的地方,哪一个不是凶险万分,但这不都安然无恙吗,这次区区一个海岛,也绝然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更何况此番还有马老和慕老以及周老兄同行,这几位可都是有大神通的人,所以说妹夫你就尽管放一百个心吧。”   孙季听了这话后,急忙点头道:“徐大哥,你们的能为我心里都清楚的很,好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做那女子的姿态了,只是最后还要再说一句,万事小心。”   王长贵说道:“小心使得万年渡,我们怎么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徐云德接着道:“好啦好啦,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如何找寻海岛的事情吧。”   马圣道:“要出海,首先得有船,还有就是,周兄弟十年前是被风浪冲到那岛上的,倘若真要像咱想象的那样,要去海岛必遇暴风的话,那咱们所需要的船,一定要够坚固,足以扛得起大风大浪的拍打才行。”   周友浩点头说道:“马老前辈说的不错,当年我们的船虽然够大,吃水有深,但是年代太久,许多地方已经有些松动、开裂了,所以在那么大的风浪中才会碎裂开来,此番我们可不能再用老船,那样着实有些危险。”   徐云德道:“那咋整,我这边可不认识会造船的伙计,倘若随便找个生人造的话,我怕他会偷工减料……”   听了这话,周友浩摇头说道:“徐兄弟你有所不知呀,出壕来就不是什么万全的活儿,海上天气无常,那些突如其来的风暴更是叫人防不胜防,这点想必大伙也都明白。也正因如此,所以大多造船的人,都不会胡来,毕竟他的一个马虎眼,很有可能会害死整整一条船的人,我想没有哪个造船人愿意承担这个风险,若是叫人查出了事故的缘由,那么他就算不被遇难者家属给打死,至少自己的饭碗是彻底砸了。”   刘萍等人虽也都算是哼人,但却并没有出海的经历,对于其中的门道自然也并不知晓许多,听了周友浩的话后,皆是有所恍悟的点头,随即徐云德开口问道:“周老兄,你那边有没有熟识的造船工呀?若能找到个好手替咱搞船,钱不是问题。”   周友浩稍微想了一下,随之点头说道:“有倒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   徐云德见他一副欲眩##9的模样,不由好奇的问道:“但是什么?”   周友浩叹了口气道:“你们有所不知呀,我说的那个人造船的功夫绝对称得上是一绝,只可惜他脾气古怪,五年之前,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金盆洗手,再也不替任何人造船了,现如今只是靠着自己在海上捕鱼为生,许多人问他原因,他却不肯说。”   听了这话后,慕丘痕颇为疑惑的说道:“一个造船工也会金盆洗手?况且洗的还是自己吃饭的活儿,这倒是少见。但既然他已经不干了,周兄弟为何还要提他呢?就算是他手艺再怎么好,也绝然不会给咱们造船吧?”   周友浩道:“五年前,我一听说他金盆洗手,着实也是大为惊讶,后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曾找过以前跟他干活的伙计打听这事儿,他们说这人似乎是做了个什么怪梦,梦到神仙告诉他,他这一辈子只能造一百条船,并且最后一条,必定会是一艘无以伦伦比的大船,此船能经得起滔天的巨浪的拍打。自打他做了这个梦之后,便再也不造船了,旁人追问为什么,他死活也不愿意说。”   孙季听到这里,猜测道:“会不会是他已经造满了一百条船了呢?”   周友浩摇头道:“没有,他的一个伙计,自打他船行成立以来就在里面干了,起初这个伙计也曾猜测过会不会是这个原因,但后来一翻船行的记录,却只有九十几条。”   王长贵道:“周兄弟,不知这个造船工姓甚名谁,如今又身在何处呢?”   周友浩答道:“这人名叫柯振,差不多六十几岁,现在就住在霞口湾。”   霞口湾这地方,刘萍等人并不陌生,虽然都没去过,但却常听人提起,因为这霞口湾是山东的一个颇为有名的憾村落,村中人大多都以下海捕鱼为生,那边的海货可说是远近文明的,就连邻省的青山镇城南六乡的人,都是如雷贯耳。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霞口湾距离咱这地界倒也不远,用不着两日的脚程就能到达。令外,我总觉得那个叫柯振的船工身上似乎有故事,虽不知道跟咱们找寻海外秘岛之事有没有什么联系,但依我看来,咱还是先去找他试一试吧。”   周友浩说道:“倘若果真能够说动这柯振出手替咱造船,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他的手艺,是鲜有人能比的。说不定能够造出足以抵抗巨型风浪的###船只的,当今世上也就只有它了吧。”自然,周友浩所说的仅是指当时的木制渔船,并没有将那些铁皮造的军舰之流算在其中。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葛五开口说道:“徐大哥、大仙,这次无论如何,你们也得把我们兄弟俩带上!”   徐云德二话不说,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并说道:“也好,人多好办事,多个人去也好多个帮手,你俩要想去的话,就随我们一起吧。”   对于葛家兄弟,慕丘痕以前见过,知道他们兄弟俩既然能够得到徐云德赏识,那就一定会有些过人之处,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了,马圣和周友浩虽然是第一次见他们兄弟,但见徐云德满口的答应了下来,也都没有多言。   随之,刘萍说道:“眼下,咱们还是合计一下,什么时候出发吧?”   王长贵掐指算了一下,随之开口说道:“明日是初七,不宜出行,不如我们后天出发吧。今、明两天,若慕道友、马道友还有周兄弟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在我们家中住下,如何?”   他们几个都不是那种惺惺作态之人,听王长贵这么一说,当下便答应了下来。随后,刘萍又去做了些饭菜,孙季从房中拿出了酒,说起这酒,本来孙圣葵珍藏的那些都在地震中毁掉了,这几瓶还是他托人从外地捎回来的。   大伙儿简单的吃了一些后,便各自回去休息了,毕竟这几日来的劳顿,着实叫他们乏力。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亮,刘萍跟着孙季早早的去了村上大队部,孙季将这些日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了她,通过孙季的描述,刘萍对目前一沟村的情况也有了些深入了了解,原来如今村里的干部,几乎全部加入了组织,当然他们是不浮出水面的。   至此,刘萍心里又不免有些纠结,要知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历史发展的诡计,但看如今的情形,谁胜谁负还很难预料,若是孙季这边胜了倒也罢,但倘若是败了,那么后果将会是什么,不用多想,她心里也明白的很。   带着这份担心,刘萍渡过了一整天,这一天之中,徐云德和王长贵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气氛颇有些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这天一大清早,众人便已经收拾好了行装,毕竟对于这伙儿人中的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次出海,各自心里头也尽是五味陈杂,或喜或忧或期待……   谁都没有多说什么,翻身上马后,送走了前来送行的孙季等人,便匆匆的赶向了霞口湾,霞口湾属于山东省地界,在一沟村的北方,路途虽不远,但如今大雪封路,加上地震的缘故,许多地方都有塌陷的状况,所以行走起来还是颇为吃力的。   原本预算好的两日行程,众人虽然骑马,但还是足足走了三天方才到达。来到霞口村前,只见这儿的人文风情处处充斥着渔村的气息,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渔网,晒着鱼干,村子中的空气里面,也充斥这浓郁的鱼腥味。   周友浩说道:“现在是冬季,正值歇海,渔夫们大多都在家中,修补渔船,修补渔网,算是一年中最为清闲的季节了。”另外,他还特地的介绍道:“常年出海的渔人,性格大多都比较豪爽,或许是受到了大海的影响吧……”   正说着,打村里走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这人肤色跟周友浩差不多,身材高挑精干,眼神雪亮,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几位利索。更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人竟然还认得周友浩,当他一看见周友浩的时候,神色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跑了过来,热套的说道:“周老大,您怎么来了?”   周友浩摆手笑道:“是小陈呀,你可别再叫我什么周老大了,我不出海都已经十年啦!怎样,今年的收成还行吧?”   那小陈叹了口气道:“马马虎虎呗,这几年也不知是出了什么鬼,海上的鱼群、虾群比往年都少了许多,若是在这般下去的话,那么咱出海的可就要吃不上饭啦!”   ,, [正文 409第二十六章 第三节]   [正文]49第二十六章第三节   49第二十六章第三节   ps:今天恢复两更咯,大伙儿鲜花搞起。   周友浩笑道:“或许是因为这两年的气候太过反常的缘故吧,等这一茬过去了,情况自然会好转起来的。”   小陈点头道:“但愿如此吧……唉对了,周老大你们怎么会来咱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周友浩说道:“我们此番起来来,其实是为了找柯振,想请他出手帮我们造一条船!”   “啥?”那小陈一听,顿时惊声叫到:“找柯老头给你们造船?可是他五年前就洗手不干了,谁找他都没用,就算给再多的钱,这老家伙都不理不睬的,久而久之,早已没人去找他啦。”   周友浩点头说道:“这事儿我也知道,但是他的手艺定然还在,我们这此想要的是一艘极为坚固,更甚至能承受的住暴风雨打击的大船,所以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说动柯老。”      小陈听了这话后,先是想了一想,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随你们一起去,说起来,柯老头还欠我个人情呢,没准儿我还能帮你们说的上话。”   众人闻言,皆是大喜过望,对这个小伙儿的印象也都格外好了许多。随之,众人在小陈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临海的一座宅子前,周友浩道:“柯老的家,我还是在十几年前来过一次,没想十几年后还会故地重游,真不知他如今有没有变样?”   小陈笑道:“这老头身体可好着呢,比起一般的青壮年小伙子都要壮实的多呢!”说罢,便驱步上前拍门道:“柯老头儿,在家吗?快开门儿呀,我是小陈!”   说话的功夫,门被人打了开来,只见门中站着一个阔背熊腰,精神抖擞的壮硕老头,想必这人就是柯振了吧。   柯振一见到小陈,急忙笑道:“哎呦,是小陈呀,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外头冷,快快进来坐!”   小陈点头笑道:“柯老头儿,今天不是我要找你,而是令有故人,你看看这是谁!”说罢,便让过了身子,伸手之了指站在身后的周友浩。   循着小陈的指向,柯振见来者竟然是十几年没见的周老大,脸色顿时一愣,随之问道:“是你?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周友浩笑着说道:“柯老你好,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壮硕呀,实不相瞒,我跟这些朋友这次过来找你,实际上是为了请你出山,替我们造船!”   柯振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只听他冷声说道:“周老大,我五年前就已经金盆洗手了,这辈子或许再也不会造船,你们若是为了这事儿来找我,那么还是请回吧。”   徐云德心细,听柯振的话并没有说死,因为他用到了“或许”二字,没准儿这就是个暗示,随即陪着笑脸说道:“柯老,对于你的事情,我们都有所耳闻,你造船的手艺,更加让我们钦佩,这次就算你执意不肯出手相帮的话,那我们也绝不强求,但兄弟我这还另外有个请求,还望柯老能满足我这小小的愿望,不知……”   听了这话,柯振好奇的问道:“我一孤寡的老头,能满足你什么?”   徐云德说道:“您看我们远道而来,本想找你帮忙,但您已经洗手不干了,这事儿也就算黄了,只不过我想知道您金盆洗手的缘由,也好叫我死了这条心吧。”   小陈听了这话之后,也急忙说道:“是呀,人家大老远的跑来找你,你若是连这个小小的请求都满足不了,那也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吧。”   那柯振闻言,面色闪烁,思索了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进来说吧!”随之,便让开了身子,示意大伙儿进屋。   徐云德见状,当下便在心里暗叫道:“有门儿!”   众人进屋之后,只见这柯振家中的摆着还极其的讲究,所有的家具都是上好的杉木大早,木头的本色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周友浩笑着说道:“柯老,你家中还是老样子呀,十几年过去了,一点儿也没变样。”   柯振闻言轻笑了两声,却没有多言。见他面色闪烁的模样,徐云德打着哈哈说道:“不愧是一等一的造船好手,连家具都打造的这么有品味、这么讲究,柯老,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家具都是你亲自打造的吧?”   俗话说得好,不打笑面人,柯振虽然对徐云德这些人有些隔阂,但经徐云德这么一夸,还是不由笑道:“这位兄弟说笑了,我只不过是随便整的玩意儿,上不了台面的。”   徐云德正色道:“我才不是说笑呢,这些家具若放在市面上,哪一件不得被人抢红眼!”   柯振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这位兄弟就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我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替你们造船虽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见你们远道而来,又有小陈这家伙说事,我若不将我金盆洗手的缘由告诉你们,着实有些太过不近人情!既然你们一心想要知道的话,那我就告诉你们吧!”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大喜过望,徐云德忙说道:“那可真是太感谢您啦。”   柯振摆了摆手,随后便讲起了五年前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件怪事来。   五年前的一个夏季夜晚,柯振一如既往,从船厂手工回家,刚完工了一条新船,而整条船又恰好是他亲手打造的第九十九条渔船,再有一条便满一百了,因此他心情也是大好,一路上哼着小调。可谁知六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他还没道家,空中却是突然乌云密布,狂风也随之肆虐而起,顷刻之间,原本大好的天气,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柯振一边大叫晦气,只因船厂到他家的这段距离,虽说不是很远,但中途却并没有任何的避雨之处,无奈之下,他只有一边冒着大雨往家的方向跑去。但就在这么个情形中,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回家的路,他足足走了几十年,但这一回,却是找不到了家的方向!   不错,大雨中的柯振似乎是中了邪,根本就辨不清方向,四下便也似乎成了一片虚无的地界,每一处的景象都一样!大急之下,他慌不择路,只能凭着感觉,冒雨狂奔!只是他去不知道,这不知不觉中所选择的这条路,根本就是他回家的方向。   不知跑了多久,雨越下越大,即便是在闷热的夏季,全身湿透的柯振还是觉着一丝丝冷意透入骨髓,一边打着哆嗦一边赶路的他难免害怕了起来,寻思道:“莫不是遇到了鬼打墙?”   如是想着,突然只见,前方不远处好像出现了一个人影,因为雨实在是有些太大,影影绰绰间,他也看不清那人的面目,更是知是人是鬼,但在见到人影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十分欣喜的,二话不说,抬腿便向那个人影儿的所在之处冲了过去。   可那人影飘忽,任凭柯振怎么追都追不到,实际上当时他距离那个人影也并不十分远,透过雨幕看去,那人影也好像没有动弹,就如同是一个稻草人一样静静的站着。   就这么一个静态中的影子,柯振在追了许久之后,见距离并没有丁点儿的拉近,心中也不由的迟疑的起来,但当时的他却也并没有往别处想,只寻思着能快些追过去,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同行,总比一人强上太多。   许久之后,柯振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在泥泞的乡间小道上已是有些迈不开了,可周围还是一如先前那般,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大雨倾盆间,前方的人影飘忽依旧,驻足在自己的面前,不知是正面还是背面。这回,柯振心里终于生起了惊惧。“莫不是当真遇到鬼了?”   心头如是想着,腿上依旧是象征性的迈着步子』雨淋了这么长的时间,加上咧咧的冷风,如今柯振的头已经有些发昏,眼前的景物也逐渐的变得迷离起来,恍惚之间,那个始终追不上的人影,竟似乎往自己所在之处飘了过来。   夹杂着惊惧、好奇的情绪,柯振死死的盯着那个逐渐靠近的人影,知道距离拉至了近处,方才看清那人的面貌,只见他是一个慈眉善面的老头,须发洁白,脸色红润,即便是在这等倾盆大雨之中,可身上却没有半点被打湿的迹象。   见此情形后,柯振满是差异的开口问道:“老人家,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不回家呀?”   那老人的回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只听那老人说道:“家?我现在不就是在家吗?”   见柯振面色迟疑,那老者呵呵笑道:“罢了,咱不说我的事情,还是说说你吧。你叫柯振,是个造船工,今天刚完工的那艘船,敲好是你这半辈子所造的第九十九艘,是也不是?”   柯振差异的点头,不及开口,却听那老者又说道:“如今你要大祸临头了,若不及时收手,不出两年,必有血光之灾!”   若是放在寻常,突然有人跑到他面前说这些话,柯振绝计不会相信,但今时今日却不同,只因这老头着实有些太过诡异,试问何人能在倾盆大雨之中保持身上一直干爽呢?除了鬼魂之外,或许便再也没有其他了吧,未曾见过修道者本事的柯振,自认也想到了这些。   “血……血光之灾?”大惊之下,柯振磕巴的说道:“敢问老前辈,此话怎讲呀,好好的怎么会有血光之灾呢?我又不曾与人结过仇!” [正文 410第二十六章 第四节]   灵怪笔录41第二十六章第四节   41第二十六章第四节   “孽未必是自己亲手造的!”那个老人如是说了一句,随后便见他挥手在柯振面前一抹,顿时之间,柯振的脑中出现了一连串古怪的画面,当时他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但却要比梦境来的更加真实得多。   这画面之中,乃是柯振再熟悉不过的船厂,里头正有着一条即将完工的新船,这艘船的外形看上去端得神骏,龙头凤尾、虎躯熊体,龙骨宽厚,并且比他以往造的那九十九艘都要大上许多!   感受着脑中的这个嘲,柯振心中大惑不解,只因这艘船的动工手法跟自己的几乎是一摸一样,但是在他的印象之中,却又根本没有亲自打造过这艘大船。   正纳闷着,一道人影儿突然出现在了甲板上,虽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但是柯振却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人就是自己!这种感觉十分的微妙,试想一下,一个熟悉的地方出现的陌生的嘲,并且自己还置身其中,不论换做是谁,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定然都会吃惊吧。   柯振此时的心情无法言说,只觉浑身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更加之周围如注的大雨淋身,更加叫他浑身颤抖。脑子中的画面还在继续,自己站在甲板上默默的抽着旱烟,柯振知道,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当有船即将完工之前,他都会在甲板上自己待一段时间,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何要这么做,或许是在与船道别吧。   画面到了这里之后,便停了下来,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了一个飘忽的声音,“你看到了什么?”说话的正是面前的那个老者。   柯振说道:“我看到了船,这艘船很像是我亲手造的,但在我的记忆之中,却从没造过这么一艘大船……”   不等他话说完,便见那老者又是不动声色的挥手一抹。   随之,柯振脑中的画面在此出现,并雨刚才衔接了起来,只不过此时此刻,眼前的这艘船竟是突然窜出了火苗,顷刻之间,整艘船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置身在甲板上的自己,无处可逃,转瞬便被火光淹没!   看到这里,柯振大惊失色,那种置身火中的灼热感实在是感同身受,随着幻觉中的自己被火蛇吞噬,现实中的他也不由得呼吸急促了起来,就好像是有着一只无形但却有力的巨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叫他难以喘息,生死仅在顷刻之间。   “这回,你又看到了什么?”随着那道的再次出现,柯振方才得以从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只见他满脸已是憋得通红,大口的喘着粗气。   平复了许久之后,柯振如实说道:“我看到了火,大火把船给烧了,就连我也……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脑子里出现的那些画面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呢?”   老者说道:“那是往后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你自然记不起来了!”   事到如今,柯振已经完全明白,自己面前的这个老头,绝对是位神仙,要不然又怎么能替自己白日造梦?并且还能不受雨淋?想到这些,柯振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拜问道:“老神仙,难不成我当真会死在那大火之中?”   老者说道:“万事万物皆有其发展的规律,正所谓有因必有果,人自打出生的时候起,便已脱不开‘因果’二字了,我之所以能叫你看见自己的未来,也只是遵循了你前几十年的‘因’,所以你方才看到的那个画面,确确实实是将要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只不过能看到的唯有你一人而已,而我所能算出来的,只是一个死字罢了!”   跪在地上的柯振哭丧着脸道:“老神仙,难不成我如今就只有等死这一条路了吗?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呀?我……我还不想死!”   那老者点头笑道:“我既然会找你,那自会替你更改命运,只不过在那之前,我先得问你些事情。”   “老神仙尽管问,只要能不死,别说是一件事情了,就是一百件我都照答不误。”柯振一听能够摆脱自己的厄运,急忙回答道。   那老者微微一笑,随之问道:“你此生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又是什么?”   柯振一听这俩问题,神色不由一愣,但是虽然觉得奇怪,却是丝毫不敢怠慢,稍微想了一下后,便回答道:“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造船,每当看这由我亲手打造的渔船满载而归的时候,总能感到很有成就感!至于最不喜欢的……”   那老者似乎能洞穿人的心思,见柯振言辞有些闪烁,立马就正色的提醒道:“你若想更改自己悲惨的命运,就需如实回答我,若有一丝的隐瞒,那就莫怪我不帮你了。”   “是是是!”柯振连连点头说道:“我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接女人的活儿,祖上都说这不吉利!因为女人属阴,阴又是祸之源,出海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而我们造船的人若是替女人造船的话,那么这艘船就被称作阴船了,虽然旁人大多都不信这些说法,但我们柯家历代都是如此。”   听了柯振这话以后,那老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细想了少许之后,方才说道:“既然如此,那破解你凶灾的法子便是,从今天起,放下造船的活,其他事情皆可做,但唯独不能在插手造船的事情。”   “啊?”柯振闻言,顿时便是脸色大变,不敢相信的问道:“老神仙,您这是叫我丢下饭碗呐,我这半辈子出了造船之外,啥也不会,若不干这一行,你叫我往后吃啥?”   老者答道:“天下之大,能够养活你的活多不胜数,你堂堂一七尺男儿,怎用得着为生计发愁?另外,你这辈子还有一次造船的机会,这是你一生之中的莫大机缘,你须当好好把握才行。”   “机缘?”柯振疑惑的问道:“敢问老神仙,你说的机缘是什么呀?找我造船的人那么多,我又如何得知,那一个才是我的机缘呢?”   老者笑道:“不出五年必会有人找你造船,其中有一女子,他们目的为的是海外仙岛,若那女子开口要求,你便可以答应!”说这话的时候,只见那老者的身影逐渐的模糊了起来。   此时的柯振距离老者顶多只有一米来远,看他就的身躯在雨幕之中,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柯振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乃至连周遭的倾盆大雨停了,他都全然不知。   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方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是在哼,看来自己刚才自己走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往家那边去的,想必多半是那个老神仙施展的法术,刻意将他引到了这里的吧。   此时此刻,柯振对于那个老神仙的话自当是深信不疑,回到家中之后,立马关了自己的船厂,并对外扬言,再也不造船了,那些船厂上的伙计问他,他也只是随口敷衍,说是做梦梦到了神仙之类,因而这也就导致了外人看来,他之所以金盆洗手的原因,就是因为一个梦。   往事听到这里,刘萍等人也早已是目瞪口呆,倘若这柯振所说的那些,并没有半句假话的话,那么那个神秘的老者会是谁,他为何能算出人的未来,又是如何得知五年之内必会有人前来找柯振造船,为的是海外仙岛?这个老者会不会就是将周友浩从岛上送回来的那个老人呢?   随着一连串疑惑的出现,徐云德忍不住开口说道:“看来,我们所遇到的所有事情,没准早就被人算出来了,而那个人便很有可能就是柯老五年前碰到的老神仙,你们说他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智者呢?”   王长贵沉声道:“还记得魔神戮所说的那句话吗,智者很有可能就在我们身边,只不过他不愿意现身罢了!”   刘萍点头说道:“是呀,虽然看不到,但我们却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想来在阳尊遗址之中徐大哥无意中看到的那个人,也多半是他吧……”   柯振听了刘萍等人的这些对话后,神色未变,不由开口问道:“你们也知道那个老神仙?”   王长贵想了片刻道:“柯老弟,实不相瞒,我们此番找你造船的目的,便是为了那个海外仙岛!”   柯振一听这话,更是大惊失色,随之有将目光投在了刘萍身上,刘萍顿时意会,随即说道:“不错,柯老先生,王大仙并没有骗您,我们确确实实是想请您帮我们造一条能够抗得起风浪的大船,然后乘着它去寻找传说中的海外仙岛!若是非得由一个女子开口邀请您出山的话,那您看我合适吗?”   这时,那个小陈也插嘴说道:“柯老头儿,周老大十年前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吧,如今他都出山准备下海了,我看这事儿八成错不了,他们这些人一定都是冲着那什么仙岛去的,不如你就答应他们吧!况且,我也想见识见识你造船的手艺,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神!”   话说到这里,柯振再也没了推辞的理由,此时此刻,他脸上有的只是激动,只听他颤声说道:“五年了,终于等到了!老神仙并没有骗我,我这辈子亲手造的最后一条船果真是为了去那仙岛……周老弟,我答应你们,这艘船我会倾尽全力,就算分文不取都不成问题!”   ,, [正文 411第二十六章 第五节]   [正文]411第二十六章第五节   411第二十六章第五节   ps:十一长假过去了,鬼手差点死掉……累的。   刘萍等人听了柯振这话之后,无不大喜过望,徐云德说道:“真是太好了,有柯老出面帮我们造这艘船,那么我们乘着它去寻找海外仙岛,绝然不会出任何问题。”   对于十年前的事情,周友浩还历历在目,每当想起那突如其来的滔天巨浪,他都会忍不住的心惊,虽说当时他的那艘船是艘老船,但也还算得上坚固,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敢架着它去远海捕鱼,但就是这么一艘颇为坚固的老船,在那种规模的风浪中,竟然撑不过片刻,就被砸成了碎片。所以这次,当他听了徐云德的话后,还是由不住的提醒道:“柯老,海上的风浪惊世骇俗,这艘船一定要尽可能的坚固才行呀。”   柯振闻言道:“周老弟你只管放心,这艘船我已经在脑子里构造了五年之久,一旦打造成型,那必定将是一艘空前绝后的好船,就算遇到了再大的风浪,也绝计不成问题。”   经柯振这么一说,周友浩连连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随后,柯振亲手做了些鱼汤、米饭之类的饭菜招待了刘萍一伙,大家围着暖炉,喝着热乎的鱼汤,吃着米饭就着蒸出来的咸鱼干,别有一番渔村的风味。   用过饭后,众人在柯振家中少做休息,不多会儿功夫之后,只见柯振从内室换了一件衣裤相连的皮衣出来,这衣服的表面都已经被磨的发亮了,周友浩一见,神色不由一愣,随之说道:“柯老,这是您……十几年前跟我见面时候穿的那件吧?”   柯振点头笑道:“这件皮衣我穿了将近二十年了,一旦有活儿我就会穿上它,耐脏耐磨又轻便。”   刘萍等人与柯振是头回见面,所以并不知道这件衣服对于柯振来说,所代表着的是什么,然而当柯振穿着它与大伙儿离开了家,去往船厂的途中,那些同村的人看见之后,无不大为惊讶,纷纷上前询问,柯振是不是复出了?若是的话,还请他务必替自己家造船之类。   见到这一幕之后,众人方才明白,原来这件皮衣,柯振唯有造船的时候才会穿,如今他金盆洗手已经有五年的光景了,也就是说这五年之内,他就再也没有穿过,所以突然重新穿上,那些熟悉他的人自然便会猜测到他是不是又开始造船了。   谢绝了许多人的邀请,柯振带着刘萍等人一路来到了他的船厂,虽说柯振已经不造船整整五年了,但是船厂却并没有荒废,里面虽然没有船,但柯振还是会经常过来看看,顺便打扫一下,因而整个儿船厂之内,并没有一点荒废的迹象。   船厂之内,吊钩、滑轮等工具一应俱全,细看之下,只见那些铁质的物件上头,都是油光锃亮,想必是柯振怕时间长不用,会生锈,所以才特地抹的油吧。   这时,徐云德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开口问道:“柯老,造一艘船得多长时间呀?”   柯振说道:“不出意外的话,给我五天时间,绝对可以完工!”   徐云德一听,吃惊不小,随即又问道:“就你一人?”   这回柯振却并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说道:“我先带大家看看吧,对于这艘船,我可是整整准备了五年呀,木材、图纸乃至连铆钉都准备好了。”   众人一听这话,心里更是大喜,这么一来,又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小陈笑着说道:“柯老头,我说这两年你怎么到处借钱呢,原来都花在这上头啦,我原本还以为你是借钱去逛窑子……”   柯振一听,狠狠的瞪了一眼小陈,但却并没有反驳,想必是小陈戳中了他的软肋,想他一个老光棍,整天无所事事的呆在家中,又怎么会没有需求呢?   随后,柯振又带着大伙儿来到了一个被帆布盖着的大堆前,这个堆足有两人多高,十米多长,外面虽然被帆布盖的严实,但大家也都猜出了这堆东西多半就是造船用的木材了。   柯振二话不说,走上前去,“哗啦”一声将帆布给掀了开来,顿时之间,一股淡淡的杉木清香传进了众人的鼻腔之中,沁人心脾,徐云德惊声说道:“这……这是铁杉木呀?”   柯振笑着点头,说道:“徐兄弟好眼力,不错,这的确是铁杉木,它质地坚硬,韧性极佳,可谓是造船的上好木材了,说句实话,为了弄这些铁杉回来,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花了不少心思呀。”   说话间,只听门口的方位突然有人喊道:“柯老大,果真是你!”   循声望去,只见此刻,船厂的门口正站着五个壮年男子,他们个个都是面露喜色。柯振说道:“来啦,都先进来吧,一会儿我给你们看图纸。”   “诶!好叻!”五个男子齐齐应声,随即便兴高采烈了走进了船厂,跟在柯振的身后。   对此,刘萍等人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这是怎么回事,这几个男子究竟是干啥的呢?   似乎是看出了刘萍他们的疑惑,柯振解释道:“这几位是我船厂以前的伙计,可能是在村上听到了我穿上这身皮衣的消息,知道我又要着手造船,因而才会过来看个究竟的吧。”   其中一个男子连连点头说道:“是呀,五年前,柯老大无缘无故的将船厂关掉了,我们都很纳闷,直到后来才稍稍听说了一些缘由,另外还有柯老大身上的这件皮衣,是只有他在干活儿的时候才会穿的,今天我们几个一听人说他穿着皮衣去了船厂的方向,我们二话不说,就立马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徐云德恍然大悟道。   不多会儿的功夫,又有六七个人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这些全部都是以前船厂中的伙计,他们在听说柯振穿上了那件皮衣的消息之后,都寻思是他复出了,所以便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船厂,至此,刘萍等人也终于明白了,柯振为什么要将这身皮衣换上的原因了。   此时此刻,加上柯振在内,以前船厂中的伙计们共计十一人,也正是这十一个人,打造出了一艘又一艘的海上神话,如今相隔五年的今日,再次聚首,由他们合力去打造那艘柯振勾画了五年的船,那么这艘船造出来以后,究竟能够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刘萍等人拭目以待。   按照当地的风俗,船只在动工之前都要放鞭炮,柯振托小陈去买了一挂一千响的鞭炮,在船厂门口放了,这下又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大伙儿七嘴八舌,无不惊奇,这金盆洗手五年的柯振,怎么好好的又接起活儿来了。对此,柯振都是一笑而过,也不回答。   做好了前期的准备工作以后,柯振便带着伙计们热火朝天的开工了,当他将早已画好的图纸拿出来给那些伙计们看的时候,所有人皆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毕竟这些人跟这柯振已经造出了许许多多的船只,因此他们对于柯振的造船理念都是很清楚的,但这一次,柯振却是将以往的那些尽数推翻,许多地方都是另辟蹊径,手法虽说颇为古怪,但这些资深的造船工们稍微细看,便能瞧出里头的门道儿来,只觉柯振设计的这艘船,当真是又大又巧,旷古烁今!不知不觉中,这些人对柯振的钦佩又提升了许多。   对于造船,刘萍等人都不懂,百般无聊之下,徐云德提议道:“现在才刚刚开工,柯老说最少要五天的时间,船才能造好,这五天之内不如我们先去置办一些出海的必需品,到时候也不至于闹得个手忙脚乱。”   刘萍点头答道:“那好吧……只是我们都没有出过海,谁知道出海的时候都得置办些什么东西呢?”   周友浩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并说道:“刘妹子,难道你忘了我以前是干啥的了?这些事情就尽管交给我好了。”   刘萍道:“啊!是呀,周大哥以前就是船老大,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不如这样吧,周大哥你将需要置办的物品都列出来,然后我们大家分头去买,如此一来,还能节省不少时间。”   周友浩点头说道:“没问题!”   随后,周友浩便找柯振借了纸笔,将出海所需的东西一一列在了上面,随后将清单分发给了刘萍、徐云德等人,大伙儿拿着清单后,一同走出了船厂,照着周友浩所写的那些物件,一件一件的购买了起来。   日子过的很快,五天的时间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这几天中,刘萍等人就住在船厂的空房里,晚上生着暖炉也并不寒冷。这天大清早,刘萍还在睡梦之中,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谁呀?”揉着惺忪的睡眼,刘萍冲门外叫了声。   “是我,妹子。”传来的是徐云德的声音。   刘萍一听,顿时翻身下床,开了门,见徐云德满脸兴奋的站在门口,她心头也是不由一喜,问道:“完工了?” [正文 412第二十六章 第六节]   [正文]412第二十六章第六节   412第二十六章第六节   徐云德点头说道:“是呀,你快些准备准备,新船马上就要下水啦!”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大喜,急急忙忙的梳洗了一下,便随着徐云德一同去了船的所在之处,只见此时虽早,但在船的周围却是聚满了不少人。大伙对着艘刚刚造好的新船指指点点。   站在船头底下的柯振见是刘萍来了,急忙迎上前来,说道:“刘姑娘,船已经完工了,马上就可下水,在那之前,你还是先给它取个名字吧?”   “取名字?”刘萍满眼的不解。   柯振笑道:“这也是个风俗,每当有新船建成,那么在下水之前,总要替它起一个名字,比如太平号之类的,意为平安。”   刘萍恍悟的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让我好好想想,我替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这时,周围的人也都纷纷围拢了过来,大伙儿都将目光投在了刘萍的脸上,似乎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不如就叫彩虹号吧?”想了少许时候的刘萍,终于开口说道。   “彩虹号?风雨过后见彩虹,好名字!”柯振拍手叫绝,其余人众也纷纷喝彩。徐云德笑着说道:“妹子,这彩虹号确实是个好名字呀,真希望我们此番出海,能够像这个名字一样,历经风浪之后终见彩虹!”   刘萍会意的点头一笑,与此同时,船厂的伙计们也已经将五年之间买来的那些出贺须品给搬进了船舱,如此一来,便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看着这硕大的船只,徐云德突然间又想起了一个难题,他说道:“诶?船这么大,但此处距离憾还有几百米的路程,这段路又该怎么办呢?谁能有那么大的力气,能把这么大的船给搬进海里呢?”   柯振等人一听这话,皆是一愣,但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徐云德见状,不明所以的说道:“笑什么?”   柯振说道:“徐兄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要知道我们这船厂,造出的船没有一百也有九十,难不成那些船都是用人力搬进海中的?”   徐云德心觉有理,但还是想不出他们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法子来搬船,就在这时,几个人抬着七八根圆木来到了船前,柯振拍了拍徐云德的肩膀道:“徐兄弟,看好了我们是如何给这船装轱辘的。”   不等徐云德回话,柯振便哈哈笑着走开了,只见他来到船前,对着那些拿原木的伙计指指画画的分配着些事情,不多会儿过后,只见那些人竟是将这些圆木横放在了船底的正前方,随着柯振的一声令下,众人齐心协力的将船给推到了圆木之上,也就起初的时候用点力,一旦整艘船上了圆木之后,就要省力得多了,乃至一两个人都能轻易的推动。另外,在船往前滑动的过程中,不断的有人将船后滑出来的圆木抽出放在船头,如此循环,几百米的路程竟然没有费劲便到头了。   看着偌大的船只,在滚木之上缓缓入水,刘萍等人无一不是欢欣雀跃。这时,柯振走到了刘萍身前说道:“姑娘,这艘船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造船了,我这儿有一个请求,还希望姑娘你无论如何也要答应与我。”   刘萍好奇的问道:“柯老,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柯振点头道:“姑娘,我知道你们想要架这条船去寻找海外仙岛,我想请你们带我一同前去。”   刘萍一听柯振的要求竟然是这个,并没有随即回答,而是先问道:“柯老,我问你,你想与我们一同出海的目的是什么?”   柯振似乎早已料到了刘萍会这么问他,说道:“实不相瞒,对于你们寻找海外仙岛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那可不是寻常之人能够到达的地方,说句不好听的,这艘船能不能安然返航还很难说,它是我这辈子所造的第整整一百艘船,也是最后一条,我不忍它首次出航就……”   听到这里,刘萍便没再让柯振继续把话说下去,打断道:“柯老,不用说了,我答应你的请求。”   柯振闻言,神色一滞,片刻后方才连连道谢。   此时此刻,刘萍等人尽数上了船,小陈也跟了上来,毕竟他们这伙儿人,大多都缺乏出海的经验,而那小陈又是个十分出色的舵手,因此刘萍等人也并没有拒绝。   对于首次坐船的葛家兄弟还有叵蓉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随着船逐渐了驶离了憾,大伙儿的心情方才逐渐的平静了下来,都说大海能容纳万物,这话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但当你置身在一望无边的海面上时,看这周遭茫茫的海面,才会深深的体悟到它的寓意。   柯振在船头甲板上,靠着栏杆抽着烟,满腹心事的模样,徐云德见状后,走了过去,开口问道:“柯老,你这是怎么了?我见你自打上船到现在,一直都闷闷不乐的。”   柯振回过神来,见是徐云德,稍稍挤出来个笑容,随之说道:“是你呀,徐兄弟,我没事,只不过有些顾虑罢了。”   “顾虑?”徐云德本就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这回也不例外。   柯振点头道:“是呀,那海外仙岛是个如梦似幻的地方,我们并没有航海图,更加不知道它的确切方位,所以找寻起来定然是十分困难的。”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笑道:“原来柯老你担心的是这个呀,放心把,我们现在航行的方向,就是沿着周兄弟十年前的那条老路去的,仿若那个岛屿当真在的话,我们一定能够找到。”   柯振闻言后,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其实他心里也清楚的很,但是他也明白,当年的周友浩是如何到达那座岛屿的,也就是说他们若想遵照周友浩的老路航行的话,要想上岛,就必须遇到风浪,届时,这条船能不能扛得住,还是个未知数。   然而,刘萍等人对此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只因他们本就是豁达的人,对于未知的凶险,从不多做寻思,所以才不会向柯振那般。   船上备足了淡水和食物,维持这一整船的人在海上过个一两个月是不成问题的。但倘若在这期间之内,他们没能找到目的地的话,就必须返航。   深海之上,风大浪高,这艘大船置身其中,就像是一片孤叶,随波逐流。好在这几日天气都还不错,白天阳光明媚,夜间漫天繁星,更甚至海上的气温也比陆地要暖上不少。只不过,经过了几天的航行,起初的那份新奇感早已无声消退,留下的只是空虚、无聊,船上可供活动的地方就那么点儿,葛家兄弟还有叵蓉早就呆够了。   此刻,正做在甲板上钓鱼的葛五,突然间感到了一丝凉意滴在了脖颈上,“下雨了?”葛五好奇的抬头看了看天。   谁料他这一看之下,顿时大惊失色,原本清空万里的天气,不知何时竟然已开始聚起了乌云,只见那逐渐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仿若就悬在头顶一样,触手可及,另外,再看海面上的远方,却依旧是阳光大好。   在驾驶舱的周友浩也感觉到了天气的反常,三两步的跑到了甲板上,在看到空中的异像之后,顿时大惊道:“是风暴!跟十年前的那次一样!快!大伙儿快用绳子把自己捆在船木上,以防万一。”   众人一听,哪儿还容得多想,立即各自找来麻绳,将自己栓在了船身之上,就连王长贵和慕丘痕以及马圣都没有例外,就算他们道业高深,但如今却是在海上,面对大自然的威力,他们谁也不敢妄自托大。   顷刻过后,豆大的雨点劈哩啪啦的滴落下来,周遭的风势也再逐渐的变大,四周充斥着浓郁的狂暴气息,能够撕裂万物的飓风似乎随时都会出现。   雨声之中,徐云德大声喊道:“大伙儿赶紧再找条绳子,我们所有人都拴在一起,倘若飓风当真能将这艘船撕碎的话,我们万不要失散了。”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不敢怠慢,按照徐云德所说那样,重又找出了尼龙绳,将大伙儿的腰全部栓在了上头。   事情刚一做完,便见眼前一道数十米高的巨浪被飓风卷着,当头砸下。铁杉实木打造的甲板,被浪打的咯咯作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裂开一样,情形甚是骇人。   周友浩惊声说道:“十年前就是这种怪浪将我们的船给打碎的,这回它又出现了,大伙儿千万小心,以目前的风力,根本就掀不起这么高的浪头,这怪浪多半有古怪!”   周友浩说的不错,此时的风虽然也不小,但要掀起数十米高的巨浪,还是不可能的,徐云德大惊道:“难道是有什么东西在海底下兴风作浪?”   众人没有作答,但大伙儿看上海面的神色,皆是充满了惊惧,要知道那数十米的巨浪,若当真是被什么玩意儿掀起来的话,那这玩意儿的道业可绝计是惊世骇俗的。   “妈呀?浪又来啦!”正值恍惚间,葛六再次惊声喊道。 [正文 413第二十六章 第七节]   灵怪笔录413第二十六章第七节   413第二十六章第七节   循声望去,只见又有一波滔天巨浪涌了过来,比先前那个还要大,还要迅疾,周友浩见状大喊道:“大伙儿都抓稳咯,千万别被卷进去了!”   众人闻言后,皆是不敢怠慢,急忙就近抓住了船身,顷刻之后,那浪当头拍下,船身随即也是起伏摇摆的厉害,就像是要翻了一样。   葛五一边抱着桅杆,一边惊声喊道:“不好啦,船要翻了……”   柯振冷声叫道:“别急,这船绝不会翻,我在船底两侧加上了两排三米多长的平衡板,就算遇到在大的风浪,只要船身没事,就不会翻船。”   听了这话后,周友浩由不住的看了看甲板,此时海水刚刚褪去,**的甲板被刚才那两道巨浪打的咯咯作响,似乎快要撑不住了,若在来几个大浪,这船恐怕要解体……   一时间,狂风嘶吼,巨浪依旧,整个儿彩虹号,就好像是陷入了绝境的一叶轻舟,船上所有人的命运,都被那喜怒无常的大海所掌控,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就连对这船信心十足的柯振也不里外,毕竟像这么大的风浪,他也是头一回在海上碰到。   “哗……”又是一道巨浪拍下,将整艘船浇了一个透心凉,葛五吐了一口海水,随即叫到:“柯老,咱这船还能撑多久呀,我看这风浪一时半会儿可停不下来!”   柯振沉声答道:“这船结实的很,你尽管放心好了……”但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头却并非也是这么想的,要知道再怎么结实的船,也会有一个极限,而眼前这等规模的风浪,俨然是超出了柯振在心里头给彩虹号定下的那个极限,只不过他自己定下的这个极限,是一个理论值,现实中这艘船究竟能够扛得起多么大的风浪,他心里也没谱,所以现在他的心里也是十五个吊篮打水七上八下的。   另外,在被十余个巨浪拍打之后,船上所有人都有些耳鸣目眩,再加上此时又是寒冬季节,冷风加上冷水的双重袭击,早已剥走了穿上人身上的最后一丝暖气,众人皆是被冻得直打哆嗦,使劲咬着牙,才勉强支撑。   “他娘的,我就不信这风浪会长久不熄!大伙儿坚持住了,咱们的船既然叫彩虹号,那我就相信它一定能载着我们大家抗的起风雨,见得到真正的彩虹!”这话是徐云德说的,其实他本不是一个擅长煽情的人,但是当时的环境,加上当时的心情,使得他不由自主的替同伴们鼓起劲儿来。   刘萍一听这话,也急忙扯起嗓子叫道:“徐大哥说的不错,不经历风雨,又怎么会见得着彩虹呢?大伙儿齐心协力,这个难关我们一定能安然渡过的。”   正抱着桅杆的葛五闻言,也恰合适宜的叫了一句:“是呀是呀,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徐云德听了之后,立即叫骂道:“去你大爷,在猛烈些,咱可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船的人皆被那数值不清接踵而至的滔天巨浪打昏了过去,没有亲身尽力过的人是不会体悟到那种置身于生死边缘的感觉的,到了最后,就连王长贵这等意志坚强的修道之士,都有些放弃抵抗的念头。只因那海浪实在是来的太过频繁,一个刚过,便又接一个,连喘息的功夫都不给人留……   失去了意识之后,众人随波逐流,此时此刻,当真可以说他们这些人的命运是交给了上苍,倘若这风浪在多维持个把时辰的话,那么恐怕整船的人,谁也难以活命!俗话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当刘萍昏过去的那一刹那,她宛若在恍惚之中看见了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撒了下来……   不之过了多久,几声海鸥的鸣叫,将昏迷中的刘萍唤醒了过来。起初,由于阳光太列,使他难以睁眼,待稍稍适应了之后,方才满满的抬起了眼皮,此时的风浪早已消退,阳光从又夺回了天空,海面之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揉了揉欲裂的脑袋,刘萍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她知道,一船人的命,几乎都是被这绳子给救了,若事先大伙儿谁也没将自己的身子绑在船上的话,这会儿功夫,还不知被海浪卷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不多会儿功夫过后,王长贵、徐云德以及马圣、慕丘痕等人也先后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唯有柯振一时半会似乎还没有苏醒的迹象,葛家兄弟将他搬进了船舱。   望着漫无边际的大海,徐云德放声大喊了道:“老子还没死!哈哈……”死里逃生的众人,心情无疑都是不错,就连不擅言笑的周友浩都由不住的连声感慨道:“真没想到,这彩虹号竟然能够扛得起那么猛烈的风浪!要知道先前过去的这场风暴,比我十年前遇到的还要大,时间还要长!”   刘萍朗声笑道:“这还不都是柯老的功劳,等回去之后,我们可得好好谢谢他才行呀。”   众人闻言后,皆是点头称是。可谁料这时,小陈突然惊奇的叫了一句,“怪事,指南针怎么不灵了?”   周友浩本就是海员出身,指南针在海上所代表着的是什么,他比谁都要清楚,一听这话后,心中猛然一惊,随即连步跑到小陈身边,夺过指南针看了半晌,片刻后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并开口说道:“遭了,指南针确实是失灵了,没了这玩意儿,咱在海上可就成了睁眼瞎,连回去的路恐怕都难以找到。”   王长贵说道:“无非就是个指明方向的玩意儿,没有它,咱照样可以通过其他渠道来辨明方向,周老弟你无须太过担心。”   周友浩说道:“海上可不比内陆,就连许多辨向的高手,到了海上之后也找不着北,不知王大仙你有什么法子来辨明方向呢?”   王长贵说道:“辨明方向的法子有很多,最为简单的就是看星相了,只要不是遇到连日的阴雨天气,我们都可以通过观察星空,来辨明航向。另外,若是运气当真背到家了的话,那也可以通过阴针指北的法子来确定哪是北。”   不等周友浩再次发问,慕丘痕却是抢先说道:“王道友所言非虚,此外,除了他说的那两种法子之外,我这儿还有些偏方,保证我们不会在这海面上迷失的航向的,周老弟你就只管放心好了!”   周友浩闻言后,点了点头道:“既然两位大仙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犯不着在为这事儿烦忧啦,敢问两位,我们现在是往哪个方位去的呢?”   慕丘痕抬眼看了看太阳,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了个怀表模样的小圆盘,看了看上面的两根指针。只见这两根细长的指针此时呈四十五度角叉开,除此之外,那小罗盘上便再也没了其他的字样,旁人正纳闷儿着,却听慕丘痕语气肯定的说道:“我们的航向并没有改变,还是朝东南方航行的。”   大伙儿对慕丘痕的本事都很清楚,因此对于他所说的话也都不会有半点的迟疑,徐云德闻言后,忍不住闻向周友浩道:“周兄弟,十年前,你们的船被海浪打沉之后,你一人在浮木上漂泊的方位,你可记得?”   周友浩摇头道:“实不相瞒,十年前,我在船上的身份是船长,所以指南针一直都放在我的身上,船沉了之后,我在浮木上的也曾看过它,但那时候的情况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指南针也失效了……”   “也失效了?”刘萍一听周友浩这话,顿时好奇了起来,她说道:“难道说这并不是一个巧合?”   周友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这事儿说来也怪,当时我见指南针失效,但也并没有将其扔掉,而是又揣进了怀中,可不想当我被那老人送回大陆的时候,指南针竟然又恢复了正常!一直一来我都将那座岛当作是仙岛,指南针之所以会失效,我看或许是那仙岛周围存在着某种磁场,从而影响到了指南针的正常指向,而这一目的就是叫人无法确认它的实际位置。”   听了周友浩的话后,王长贵却是摇了摇头道:“或许并非如此,要知道,古往今来,不用指南针辨位的高人多不胜数,而倘若果真有人无意中到达了那个岛屿的话,那么记下岛的方位,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依我看来,指南针之所以失效,虽绝然跟那个岛屿有关,但却未必是为了扰乱航海之人的航向。”   小陈对王长贵并不熟悉,几天接触下来,直以为他是个自大的老头,听了他的话后,忍不住问道:“王大仙,既然是仙岛,自然不是寻常之人能够到达的咯,说不定仙岛之中还住着神仙呢,他不愿意叫凡夫俗子踏上他的领地,所以才使了这么一个法子,好叫那些无意中上了岛的人,回去以后对这仙岛望而止步,打消再寻之心,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其他的解释?”   王长贵道:“至于其他的解释,眼下谁也说不清楚,或许只有到了岛上,解开了海外仙岛的秘密之后,这些疑惑才能迎刃而解吧。”   ,, [正文 413第二十六章 第八节]   灵怪笔录413第二十六章第八节   413第二十六章第八节   听了这话,小陈撇了撇嘴,没再多言,王长谷对此也并不计较。这时,不知是谁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哥六满脸通红道:“也不知我们到底昏过去多长时间了,其实我这肚子早就饿啦,不如我们先去吃些东西,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徐云德无奈的笑道:“也好,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咱就先去吃饭?其余的事情先搁在一边,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众人皆是没有异议,于是乎,大伙儿便一同回了船舱,刘萍跟叵蓉两人简单的做了些热食,之前大家浑身都被海浪打湿了,并且又在冰冷的甲板上睡了很久,被干冷的海风吹了这么长时间,身子早已虚乏,围着火炉吃了些热粥之后,方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了下来,吃完饭后,刘萍等人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随之又纷纷来到了甲板之上,夜幕下的大海显得寂静而有深邃,徐徐的海风吹在脸上,也没有了飓风的那种割裂感,反倒是比较舒坦,徐云德长叹道:“大海还真是个神秘的地方,疯起来的时候叫人胆战心惊,静起来却又令人神往……”   正说话间,站在瞭望台上的小陈突然又激动的大喊道:“周老大,你们快看呐,前方好像有光亮!”   众人一听这话,无不大惊失色,海上怎么会有光亮呢?这地方乃是深海,绝不可能出现灯塔的,周友浩冲小陈叫到:“把望远镜丢给我看看。”   小陈应了一声,随即将单筒式的望远镜丢给了周友浩,接过望远镜后,周友浩急忙凑到眼前,往海面上望去,稍一扫视之后,只见他脸色大喜,开口喊道:“是呀,果真有亮光!”   刘萍等人眼力比常人好上许多,仔细看下,海面上的远处,确实有着一个微弱的亮光,忽明忽暗,但却实实在在,徐云德欣喜道:“难不成那儿就是海外仙岛?”   王长贵点头说道:“这也说不定,周兄弟当年在海船沉了之后,抱着浮木飘了几天方才到达,而我们驾着船,速度肯定要快上许多,并且咱们昏迷了多长时间也还不确定,一天、两天?谁也说不准,如今到了海岛也是不无可能的事情。”   在海上航行了许多天,这是刘萍等人第一回在海面上看到亮光,所以大伙儿的心里头都是说不出的激动,徐云德喊道:“快!加大马力,好久没踏上实地了,我这腿脚都有些发软啦!”   不多会儿功夫,随着船与那亮光的所在之处逐渐拉近,众人也都看清了那地方确实就是一个岛屿,虽说是在夜间,但接着狡黠的月光,大伙还是可以看清楚这个岛的轮廓的,只见这岛屿跟周友浩所描述的以及他们在旸谷之中所梦到的那个,近乎一模一样,整座岛是由两个遥遥相对的高崖组成,两个山崖之间,乃是一个狭长的海沟,峭壁之下,海浪翻滚,令人望而生畏,至于悬崖之上有些什么东西,就看不清楚了。   见此情形后,众人无不欢喜,但片刻之后,王长贵却又提出了异议,他说道:“既然岛上出现了光亮,那就多半代表着有人,可我们要寻找的那个海外仙岛却是个无人的荒岛,这又该作何皆是呢?”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没了言语,王长贵说的不错,倘若他们找寻的那个岛真是荒无人烟的境地,这个光亮又会是什么东西所发出来的呢?带着迟疑与欣喜的心情,小陈和周友浩在靠近岸边的一个避风带抛了锚,随后众人便放下了小艇,乘着他去了岛上,只因此时的柯振还没能从昏迷之中醒来,所以并没有与刘萍他们一起。   来到岛上的沙滩,脚踏上实地之后,徐云德仰声大叫道:“终于到啦!”   刘萍说道:“要到达这个岛屿还真不容易,那场风浪险些将我们所有人的命都该要了去。”   躺在地上的哥六说道:“是呀,当时我见那巨浪当头砸下,只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在躺在这里晒太阳……”   “晒太阳?现在是晒月亮吧?大半夜的哪里来的太阳?”徐云德笑着纠正道。   王长贵此时心情也是大好,接过徐云德话开口说道:“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历经那么大的风浪,不仅安然无恙,并且还能顺利的找到这个岛屿,看来接下来的事情,多半就该顺利得多了。”   马圣微微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徐云德又说道:“好了,大伙儿言归正传,今天天色已晚,再加上刚死里逃生,我们都是身心皆疲,我看还是暂且找个避风的地方,休息了一宿,等明天再去岛上探秘吧,至于那个光亮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也等明日再说∠竟夜路难寻,咱对这个岛又不熟悉,若那玩意儿不是人类弄出来的话,可就大为不妙。”   小陈说道:“不如我们还是回船里休息,总比得上这荒无人烟的岛屿强上不少。”   不等小陈把话说完,便听葛五嚷道:“打死我也不去船上睡啦,晃晃悠悠的,这几天我没有一夜睡的安稳,还是在陆地上踏实。徐大哥,我就在岛上找地儿睡了,谁要回去船上就去吧,我反正是不走了。”   葛五说道:“我也不去船上。”随之,刘萍等人都表了态,一圈下来,想回船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不得已之下,周友浩道:“不如这样吧,小陈你回去,毕竟柯老还没苏醒,需要人照顾,等明儿天亮,咱还在这地方汇合,你看怎么样?”   小陈想了想,随之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周老大说的去做吧。”说罢,便没在理会旁人,转身上了小艇,往彩虹号的方向划去。   见小陈去远了之后,徐云德撇了撇嘴说道:“周兄弟,这个小陈到底是什么人,似乎对咱们的颇有些成见呀,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吧?”   周友浩说道:“徐兄弟不必跟他一般见识,这家伙本就是个小混混,自小在码头上闲混,后来大了,就跟人出海,虽然是个很不错的舵手,但为人却不咋的,所以到最后,就没人愿意带他去了。至于他为何对我这么毕恭毕敬,这还得从七年前的一件事情说起。”   这时,葛家兄弟也从沙地上站起了身,大伙一边往岛屿深处的丛林走去,刘萍一边好奇的问道:“周大哥,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叫小陈这么一个人对你如此尊敬。”   周友浩说道:“七年前,小陈当时才十几岁,那时候的他还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在码头上又偷又抢,坏事做尽,有一天,我无意中碰到了他,这家伙竟然动手偷我行李,被我当场抓了个现行,谁知他不但不认账,反倒还要跟我动手,七年前,我刀术虽然只练了三年,但也是获益颇多,他自然不是我的对手了,在我手上吃亏之后,小陈不但不知悔改,反倒还纠结了十几个小混混,拿着棍棒来围殴我……”   事情说到这里,众人不用周友浩再听下去,也都猜出了接下来的情况啦,果不其然,只听周友浩接着说道:“那十几个小混混全部被我打趴下之后,这小陈才肯服软,还哭爹喊娘的说要拜我为师!后来我拗不过他,虽然没有收下这个徒弟,但还是教了他几招,可谁知他从我这学了几手之后,更是横行霸道,谁也不放在眼上。也就对我这半个师父还算恭敬。   听了这话之后,众人方才恍然大悟,只是柯振似乎对这个小陈也蛮忌惮的,不知是为何原因。   对于这些事情,大伙都没有往深处想,来到丛林间,只觉这岛上的树木都是出奇的粗大。周友浩说道:“这片林子十年前我也来过,路很难走,如今夜深,大伙又乒,我看还是不要往深处进了,不如就近找个地方休息吧。”   王长贵点头答道:“也好,像这类罕无人烟的荒岛丛林,里面会有什么凶兽出现还难以预料呢,咱就按周老弟说的去做吧,这儿树木粗壮,咱就找些可以避风的树洞,生些篝火便可。”   众人皆是没有意义,随后周友浩又提议道:“十年前我在这岛上住了半个多月,还记得这附近有棵巨松,树干上恰有一洞。那洞足以容下我们这些人栖身。”   “不会吧!”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就大惊起来,他说道:“竟然有那么大的树?光是树杆上的洞,就能容下我们九个人?”   周友浩点头说道:“不错,这岛上着实有些古怪之处,这里的树木无一不是出奇的粗大,十年前我刚来的时候,也着实诧异了许久。”   葛五接过话道:“先别管那些啦,周大哥你还是赶紧带咱去找那个树洞吧,兄弟我这上下眼皮都要打架了。”   周友浩点了点头,随之又在周围环视了良久,方才认定方位,冲众人招了招手道:“大家随我来吧,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巨松就在距我们不远的地方。”   众人都没再多言,跟在周友浩身后往密林深处走了过去,不多会儿功夫,只见眼前突的出现了一棵无与伦比的巨大松树来,这棵松在密林之中显得十分突兀,周围近百米的范围内,竟然没有其他任何一棵树存在,巨大的树冠犹如一层浓密的云朵,整条树杆远远看去,简直就是一头入云神龙,说不出的威严!   一眼看清这巨松的模样之后,徐云德、王长贵、马圣以及慕丘痕等人皆是猛然震惊,满目惊奇的盯着那巨松许久未能开口,刘萍见状后,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经刘萍这么一问,他们几个方才稍回神,只听王长贵幽幽说道:“林中游龙欲钻云,八方神明来护灵!这可是一棵世上少有的神树呀!”   ,, [正文 414第二十六章 第九节]   灵怪笔录414第二十六章第九节   414第二十六章第九节   “神树?”葛五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说道:“难道这棵树已经修炼成神了?”   王长贵摇头解释道:“树原本就是个神奇的物种,自古以来就有树大成阴的说法,但凡古树皆是一些妖物所钟爱的修炼场所,但在诸多的古树之中,也有例外,尤其是巨松,它非但不会成阴,反到会成灵、乃至成仙。也有一种说法叫做千年灵、万年仙,说的就是古松。跟那千年黑、万年白的黄大仙十分的相似。”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难怪在这个巨松周围数百米的范围之内,没有其他的树木呢,原来是这岛上的树都过于古老、高大。俨然是成阴了,而那些成阴的古树在这颗成仙的古松近处,就会受到它的压制,从而难以存活,因此才会避得远远的吧?”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树木并没有自身的意识,因此它们道业的深浅,并不在修为上,而是体现在一个‘势’字上,也就是树生长的势态,越是年代久远的古松树,其势态就越加神骏,比如这棵,远远看去可像是一条即将钻入云层的神龙?这便是它的势态。能成龙形的古松树,可是世上罕见的神树呀,粗算下来,他至少也得过几万年的寿命了。”   听了王长贵的这一番讲解,徐云德等人方才明白神树的寓意,周友浩说道:“十年前我还在这树洞里睡过,却不曾想到这竟然是棵神树!真是太不可思议啦……”   马圣说道:“那算是你的机缘了,要知道在这等神树下住上一宿,可胜过悟道一年呐!”   葛刘一听这话,顿时也来了兴趣,迫不及待的问道:“周大哥,十年前,你在那树洞里睡觉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周友浩被这么一问,顿时间也有些哑然,想了许久方才回答道:“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记得那时候还是夏季,丛林中蚊虫极多,可奇怪的是那树洞里面竟然连一只蚊子都没有,并且还极其凉爽,我睡了近半个月,每天晚上都睡的很踏实。”   王长贵笑着说道:“神树一类,是可遇不可求的,历代君王,总会派人在各处山林找寻奇花异草,若被他们看到了这棵神树,并描绘出来交给皇帝的话,我想那皇帝就算是耗费百万人工,也得将其移回宫中。”   听了这话,众人更是兴奋,徐云德说道:“那咱还磨蹭啥呢,还不快点去那树洞里吸几口神气!”说罢,不等旁人回话,便当先跑了过去。   其余人相视一笑,随即也都跟上了他的步伐,但却没人注意到刘萍此时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她看向这可巨松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些疑惑,但却又似乎带着些惊喜,就好像是婴孩头一回看见蛋糕一样。直到大家都走出了老远,她才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来到巨松近前,只见粗大的树干底下果真有着一个洞口,这树洞的洞口并不十分大,只能容纳一人侧身进入,站在洞口处的众人,只觉一股浓郁的松香扑鼻而来,令人浑身上下不由一爽。   徐云德迫不及待的说道:“哈哈,神树就是神树,连香味都这么浓郁,让我先进去里头瞧瞧。”说着,便一头钻了进去。   进入树洞内部,徐云德方才感到这棵巨松究竟有多么的粗壮,仅仅只是一个树杆上的洞,就足足有一见堂屋那般大小,可容纳十几人并排而卧。洞内四壁,包括洞顶和洞低都是暗灰色的松木,虽有些积灰,但却十分的干爽,没有半点寻常树洞的那种潮湿之态。另外,他还在一处靠里一些的洞壁上发现了些人为的痕迹。好奇之下,他急忙凑上前细看,却发现竟然是十五道利器划出来的横杠,似乎是因年代久远的缘故,这十五道整齐排列的横杠已经渗入到松木之中了。   这时,王长贵等人也先后钻了进来,众人见洞中如此宽敞之后,也无不大感惊叹。徐云德转身问道:“周老兄,这些划痕是不是你留下的?”   周友浩一听,神色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走了过去,待他看到这些痕迹之后,顿时惊喜道:“是呀,这是我十年前留下的,那时候我生怕忘记了时日,因此每当太阳落山的时候,就在这里划上一刀,直到天,方才被船接走……真没想到,时隔十年,这些痕迹都还在!”   这时,叵蓉突然开口问道:“我姐怎么不在呀?她去哪了?”   众人一听,急忙在树洞中环顾起来,却见刘萍的确没有在这之后,徐云德惊声说道:“笨丫头,妹子她没跟你在一起?”   叵蓉此刻也是满脸的焦急,回答道:“刚才还在我边上呢,怎么这一转脸的功夫就不见人了?”   慕丘痕沉声说道:“方才进洞的时候她好像就没跟我们在一起!”   徐云德一听这话,脸上担心之色更浓,焦急的说道:“莫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吧!大伙快出去找找。”说罢,便又当先顺着树洞钻了出去。   可谁料在洞外还没来得及站稳脚,却见一道残影,以极快的速度攀上了巨松,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浓密的松叶之中。其他人从树洞中出来以后,见徐云德满目迟疑的盯着树顶,皆是大感疑惑,王长贵问道:“徐兄弟,看到丫头了吗?”   徐云德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确定刚才那道影子是不是妹子,但是……”   王长贵见他满脸的惊异,心知事情定然有蹊跷,急忙追问道:“但是什么?徐兄弟你究竟看见了什么状况?”   徐云德说道:“方才我刚从树洞里出来,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子,就见一道白影从我眼前闪了上去,待我抬头向上看的时候,发现那影子已然是钻进的茂密的松叶里头了。我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妹子,但最后缩进松叶丛中的那条又粗又长的白色尾巴,倒是跟妹子变身时出现的那条极为相似。”   众人闻言,顿时间都陷入了沉思,这伙儿人都知道刘萍变身后是副什么样子,但他们也更加清楚,唯有在什么情况之下,刘萍才会变身,倘若徐云德所看到的那个白影,果真就是刘萍的话,这多半就代表,这巨松顶端定然有着什么足以引起她重视的东西存在,是敌还是友,亦或者是其它什么古怪之物,一时间谁也无法猜测。   沉默片刻之后,徐云德最先开口道:“不行,不见着妹子人,我这儿放不下心,我得上去看看,树顶端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叵蓉闻言,也急忙跟着说道:“我也要上去!我也放心不下姐……”   “我也去!”“还有我!”……一时间,葛家兄弟以及马圣等人都争着要上树顶找寻刘萍。   王长贵摆手示意大家暂且不要急,随之说道:“这样吧,既然大伙儿都不放心丫头的安慰,那咱就一起上去,反正这可树够大,别说是容下我们几人了,即便是再来百八十个,也不成问题!”   众人皆是连连点头,随后便各自选了一个方便攀爬的地方,“蹭蹭……”的就登了上去。   这巨松非但高大,并且枝叶还特别繁茂,那厚厚的松叶简直可以说是密不透风,因此虽说书上的落脚点很多,但攀爬起来还是颇为费劲儿的。   好在徐云德这伙儿人身手都很敏捷,没用多会儿功夫便爬上了几十米的树冠,抬头看去,头顶就还剩下最后一片茂密的松叶了,一路上来,他们仔细的不能再仔细了,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也就是说刚才的那道白影若还在这棵树上的话,就绝然会在这片松叶之后!   动身上攀之前,徐云德给大伙儿使了个眼色,毕竟刚才那白影是不是刘萍,他们谁也不能确定,若是便罢,而若不是,那又会是什么呢?因此他们不敢贸然靠近。生怕打草惊蛇。   见大伙意会了自己的意思之后,徐云德又将业障短刀给抽了出来,随之便蹑手蹑脚的往上爬去,其余人则是悄然无声的跟他的身后。可谁料,当徐云德他们穿过了这最后一片茂密的松叶之后,所见到的情形却是叫他们任何人都呆立当场!   先前徐云德在树底看到的那个白影,确实就是刘萍,此时的她,已经完全的变回了那种半人半仙的形态,一条又粗又长的白毛大尾巴在身后缓缓的摇晃着,于此同时,刘萍正紧紧的攀在松树主干的最顶端,大口的###舐着什么东西。   看到这一幕后,徐云德、王长贵以及葛家兄弟等人皆是不明所以,那树顶到底有什么玩意儿,足以使刘萍“兽性大发”呢?   原来,这可巨松的顶端有一半尺来深的凹槽,那凹槽之内注着一汪清澈透明的净水,水虽不多,但却非同小可!要是将这棵神树比作一条龙的话,那么顶上的那个凹槽便可看作是龙口,龙口里的清水无疑便是龙涎,这可是数万年的古树所孕育出的精华,即便是比起那仙果来,也丝毫不遑多让,更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自然,这些也都是事后王长贵所言。   ,, [正文 415第二十六章 第十节]   灵怪笔录415第二十六章第十节   415第二十六章第十节   ps:刘萍的终极形态……鬼手已经竭尽所能的让她完美啦。不给鲜花的什么心态?   然而此时,徐云德却弄不清刘萍这究竟是在干什么*奇之下,不由喊道:“妹子……妹子?”   可刘萍对于他的叫唤却是不闻不问,依旧只是专心的喝着那凹槽中的净水。一旁的王长贵似乎是看出了端倪,只听他开口说道:“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龙涎玉露?不会错了!想来这世上也就只有这东西,能勾起丫头体内大仙最原始的**了吧!徐兄弟、慕道友、马道友……大家莫要出声,我们快些下去,千万不可打搅到丫头,这可是她此生莫大的仙缘,喝下这些玉露之后,无论是肉身,还是修为上,她定然都会有着一次质的飞跃。但在那之前,万不能受到外界的刺激!”   说罢,便催促起众人下去,其他人听了王长贵的话后,皆是不敢怠慢,急忙从巨松顶端爬了下来。起初徐云德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可王长贵却厉声说道:“徐兄弟,丫头这次的造化可是超凡脱俗的,即便你担心她的安慰,也绝不能留在近处,这样不仅是对丫头好,对你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听王长贵都已经这么说了,徐云德最终也只得一步三回头的爬了下来。众人回到树洞之后,葛五最先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大仙,你说那龙涎玉露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啊?为何俺大姐她会知道这巨松顶端会有那玩意儿?”   此时的王长贵还没有从惊诧之中回过神来,只听他幽幽的说道:“那只是存在与传说中的东西,我此番也是第一回见到!所谓龙涎,字面上解释无非就是那龙嘴里的口水,但传言中的龙涎玉露可并不是这个,而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净水,这种净水唯有那与世隔绝的密境中生长着的万年古木才能孕育出来,但也并非是所有的古木都可以,要想孕育龙涎玉露,那么首先这课树必须呈完全的龙形之态,这种情况本就是少之又少。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这棵古树的周围,没有任何修行的妖物出没,要不然的话,妖气将净水玷污,就成不了龙涎啦!”   竟王长贵这么一说,众人方才明白了这龙涎玉露的珍惜之处,徐云德又问道:“这玉露这么难得,那喝下去之后究竟能有些什么功效呢,还有就是葛五所说的,为何妹子能够知晓这课树的顶端,会存在龙涎玉露呢?”   王长贵沉默少许之后,方才开口回答,他说道:“至于龙涎玉露究竟都有些什么功效,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在传闻之中曾有这么一个故事,也是我所知晓的唯一一个与龙涎有关的野史,据说在远古年间有一奇人叫做神农,他对于天下的各类草木皆是了如指掌。”   话未说完,便听叵蓉抢嘴道:“是神农尝百草的故事吗?我们族里也有流传,我小时候就听过。”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继续说道:“神农却是尝遍百草,并留下了一本中药学巨著《神农本草经》,但此番我要说的,却是发生在他身上的另外一件事情。相传,神农在尝遍百草之后,起体内也沉淀了数百种毒素,就连医术已堪神境的他都无法自医,因此晚年的他便寄情于山水,游历了诸多的名山大川,直到有一次,他在某座深山之中碰见一龙形巨树,并在树顶发现了一汪清水,好奇之下他喝了几口,顿时之间,只觉体内毒素竟然以飞快的速度被化解掉了!不仅如此,他的道业也更是有了质的飞跃,竟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便有飞升的征兆!”   “不会吧!喝几口水,不仅将体内的上百种毒给解了,并且还能立马飞升!”徐云德满目震惊的说道。   王长贵没有理会徐云德的打断,继续讲述道:“心知自己飞升在即,神农却又不忍这等神圣之物长期埋没于世,因此他特地登上了一座显眼的山峰,并伸出手指做出指向那龙形巨树的方位的姿势,而后便站在山顶飞升而去,并将自己的肉身化成了石头,好告诫世人,那个地方有宝物可循!而他死的那个地方便是后世的茶陵。”   听完这些之后,徐云德迟疑的说道:“可是我听说神农尝遍天下毒草,但都找出了解药,唯独最后一种叫断肠草的没法可解,而他的死也就是因为这断肠草的毒,对于这石化飞升的传闻可从未听说过。”   王长贵道:“上古年间发生的事情,谁也无从考证,且不这个传闻是真是假,但足以说明那龙涎玉露的珍贵,况且以神农的道业,区区一个断肠草,岂能要了他的性命?”   徐云德心觉王长贵说的也不无道理,点了点头之后,便没再多言。这时,葛五再次发问道:“大仙,你还没说俺大姐是如何知道这巨松上会有那什么龙涎玉露的呢。”   王长贵道:“丫头体内附着万年的仙圣之物,她对于这类灵物的感知能力自然要比我等强上太多,我猜测察觉到龙涎玉露的并非是丫头自己,而是她体内的大仙吧。”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看也多半是这样,要不然的话,我在树顶喊她的时候,她又怎么会不理睬我呢。”   正说着,只听洞外突然传来了“噗通一声”似乎是有些什么东西从树顶掉了下来,众人一听,心中皆是不由一紧,随即忙都跑了出去,只见洞外的地面上躺着一人,不知是死是活,而这人正是刚才还再吞食龙涎玉露的刘萍!   徐云德见状大惊,急忙跑了过去,将刘萍的身子搀了起来,只见他此时已经变会了人样,但是却双目禁闭,脸色苍白,竟然连气都断了!   “妹子!妹子你这是怎么了!”徐云德在试探了她的鼻息之后,顿时哭了出声,不停的摇晃着刘萍喊着她的名字。其余人见他这副姿态,也都意会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王长贵急忙抢上前去,抓起刘萍的脉搏稍试探,随之也是神色大惊。喊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俺大姐她这到底是怎么了!”葛家兄弟异口同声的惊叫道。   见徐云德失声痛哭,王长贵也是暗自垂泪且悲叹连连,叵蓉顿时明白刘萍多半已经是……想及此处,她也不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不可能!我妹子有万年的大仙护着,不可能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了!”徐云德边哭边道。   王长贵长吐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境,随后才沉声说道:“先将丫头背回树洞里吧,至于其他的,我们再想办法!”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急忙将刘萍给拦腰抱进了树洞,找了快平坦的地方将其放平之后,又迫不及待的说道:“王大仙、马大仙、慕大仙,我徐云德在这求你们了,无论如何也得帮我把妹子给救回来!”这回,徐云德可是真急眼了,连老道都该成了大仙……   王长贵三人闻言,皆是沉默不语,因为他们心中也都没底,刘萍怎么好好的就“死”过去了呢?治病至少得知道病因,可如今他们连刘萍究竟是为何变成这样都不知道,又如何下手救治。   见王长贵三人神色暗淡,徐云德心头更是难受,放声哭道:“娘的,什么机缘!什么仙缘!都他娘的通通草蛋,贼老天,你赶紧将妹子给我还回来……”   但任凭他怎么喊、怎么骂,刘萍却依旧都是那副毫无生机的模样,叵蓉、葛家兄弟更是哭成一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徐云德也止住了骂声,坐在刘萍身旁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叵蓉和葛家兄弟也因哭的太久,靠在洞壁上昏昏睡去。王长贵、马圣、慕丘痕以及周友浩四人却不知去了何处。   此时的树洞之中漆黑一片,失神之中的徐云德,却也忽略掉了诡异的一点,那就是他在这片虚无的黑暗之中,竟也失去了视觉。然而躺在地上的刘萍,周身上下却在此时此刻正悄无声息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蜕变,可说是惊世骇俗,当世之上,绝然不会有人能够解释得清……   第二天天明,王长贵等人还没有回来,失神之中的徐云德被一阵怪鸟的叫声惊醒过来。此时晨曦的光亮已经透进了树洞,所以他又再次恢复了视觉,回过神的徐云德第一反应就是看身旁的刘萍。   可谁料他这一看之下,却是险些惊出了魂!只见此时的刘萍,虽然还没有“活”过来,但她的脸却与之前有了极大的变化,本就俊俏的脸庞,如今线条更显柔和,小巧且有坚挺的鼻梁犹如玉雕,圆润的唇角勾出道完美的弧线,雪白的肌肤透着红润,就好比那出水的芙蓉……乍一看去,此刻的刘萍竟比那画卷中的仙女更加恬美可人。然而这些都不是令徐云德感到差异的地方。   最为叫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此时的刘萍,浑身上下被一种淡淡的乳白色雾气所笼罩,使得她美的不可方物的脸蛋上,更加平添了几分神圣的气息。徐云德看得出神,若不是对刘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定然会以为身旁这个,就是下凡的仙女,或者是百花丛中的精灵了。   “姐!姐你怎么样了?”说话的是刚从梦中醒来的叵蓉,她一见刘萍这副模样之后,心头虽然吃惊,但第一个人应则是刘萍并没有死,欣喜之下,急忙凑到刘萍脸前,轻声呼唤起来。   ,, [正文 416第二十六章 第十一节]   叵蓉的声音,不仅没能把刘萍叫醒,反倒是将昏睡之中的葛家兄弟给吵醒了。他俩醒来之后的第一个反应自然也是凑到刘萍身旁,想看刘萍有没有活过来。   但当他们看到刘萍现在的模样之后,无疑也都陷入了痴呆之状。葛五磕巴着说道:》大……大姐?这是俺大姐吗?大姐怎么变成仙女啦!   徐云德说道:“废话这当然是你大姐。”      葛五闻言,更是满脸的不敢相信,继而又开口说道:“怎么只过了一夜,大姐她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徐云德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或是这就是那什么龙涎玉露的功效吧哥六一听这话,顿时欣喜道“照这么说来,大姐她并没有死!”   徐云德看了看还是毫无声息的刘萍,也不知是喜是忧,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龙涎玉露究竟有些什么样的功效,我也不清楚。老道他们去了树顶一整夜,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这样吧,葛五你先去把妹子身上的变化告诉他们,那几个老道士见多识广,或许能有些什么见地也说不定。”   葛五应了一声,随即便匆匆的钻出了树洞,去树顶找王长贵等人去了   不多会儿功夫,葛五与王长贵以及马圣几人先后回到树洞,当他们看到刘萍此时的模样之后,无一不是呆立当场。徐云德见王长贵沉默良久,忍不住开口问道:“老道,你说妹子身上的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会不会就是那龙涎玉露的功效?”   王长贵摇头说道:“我也说不清楚,我眼下唯一的解释或许就是这个了!”说罢,王长贵稍稍迟疑片刻,后又上前试探了一下刘萍的脉搏。   片刻之后,只见他脸上一喜,随即压抑不住的兴奋道:“有脉搏!丫头并没有死!她活过来了?”   其余人一听这话,顿时欢欣雀跃起来,叵蓉更是连连拍手道:“哈哈,我就知道姐命大福大,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徐云德此时也是满脸的激动,他说道:“是呀是呀,昨晚可当真是把我吓坏了,没想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妹子不仅没死,反倒是变成了仙女。这回孙季那小子可讨着大便宜咯。”   “咳咳……”正说话间,昏迷中的刘萍突然咳嗽了几声,大伙儿见状,顿时都屏住了呼吸,皆是将眼睛投向了刘萍脸上,只见她红润的脸蛋上泛起了一阵迷茫的神色,这是她自树上摔下来后的第一个表情,这或许就代表着她已经恢复了意识,距苏醒也就只差一步了。   许久之后,又见刘萍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随之竟是缓缓的睁开了眼,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一股难以言表的灵动充斥了她的眼眸,就好像两颗璀璨的星辰一般,摄人心魂。   “妹……妹子?你感觉怎么样了?”徐云德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刘萍闻言后,转眼看向徐云德道:“徐大哥?我……我没事呀,怎么大家都用这种眼神看我?”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大为吃惊,难不成昨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徐云德急忙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昨天晚上你从树上摔下来,然后就昏了过去,我们大伙儿都很担心,如今见你醒了,大家自然都聚过来看你有没有摔伤了。”   “什么?”刘萍满脸好奇的做起身,并说道:“我从树上摔下来?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经刘萍这么一问,徐云德顿时哑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王长贵说道:“丫头,你先别想那么多,赶紧看看身上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点了点头,随之便从地上爬起了身,在树洞之中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顿时之间,她脸上竟然又泛起了一阵疑惑的神色。   众人见状,都还以为她有哪里不舒服了,徐云德急忙问道:“怎么了妹子?”   刘萍道:“我怎么感到全身上下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昨天……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就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只可惜梦里的一切,我都忘了!”   王长贵沉默少许,随之开口说道:“丫头,你且想一想,对于昨天的记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断掉的?”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在脑中仔细的回忆了许久,方才说道:“我还记得,我们在周大哥的带领下,来到了这棵神树近处……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我昨天我的猜测并没有错,一定是你体内的大仙察觉到了龙涎玉露的存在,从而控制住了你的身心,当他驱使着你爬上树顶,并喝完了玉露之后,又不知是什么缘故,叫你进入了一种假死的状态。而你容貌上的变化,就是龙涎玉露的功效之一。”   “龙涎玉露?”刘萍好奇的问道:“龙涎玉露是什么?我昨天喝过?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便将昨天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讲了出来,听完之后,刘萍更是满脸的惊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并问道:“大仙,徐大哥,你们说的容貌变了?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啦?不会变成我体内大仙的模样了吧,那叫我如何见季哥呀!”   徐云德笑着摇头道:“妹子,这点你大可以放心,如今的你,比以前更加俊俏。若是叫孙老弟见了,指不定会欢喜到什么地步呢!”   “真的?”刘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向王长贵投去了求证的眼神。   王长贵见状后,也是笑着点头,说道:“是呀丫头,徐兄弟说的句句属实,你如今的确犹如仙女一般。”   刘萍闻言后,俏脸不由一红,但她心里还是欣喜不己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随之,王长贵又转过话题道:“丫头,刚才你说现在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   刘萍点头道:“是呀,这种感觉是我前所未有过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好像是睡了好久,并吃过了饱饭。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   “哦?难不成那龙涎玉露竟然让你突破到了辟谷的境界?”王长贵_惊声说道。   众人一听这话,更是大惊,要知道辟谷的境界,可是传说中修道大圆满之境的高人,才能达到的境界,一旦进入这种境界,那么再也不用吃喝拉撒睡,每日只吸取天地间的灵气就能生存,除此之外,寿命也会随之大大的增长,只不过随着修道界的没落,几百近千年之间,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屈指可数,倘若刘萍无意之中进入了辟谷之境的话,那她如今的修为,可说是往前数千年,都算得上第一人了。   这时的刘萍,也终于从激动中恢复了平静,她在心中暗想道:“我体内大仙拥有万年的道业,但因我是**凡躯,根本承受不了那么高深的修为,倘若那什么龙涎玉露当真是旷世珍宝,我喝下它之后,肉身得道了大幅度的强化,想来我能承接下大仙的修为也就会越深,达到辟谷之境虽不太可能,但比起以前来,定然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见刘萍此时的神色闪烁不定,徐云德还以为她又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了,关切的问道:“妹子,你还好吧?”   刘萍笑着回道:“徐大哥,我没事,我只是在想,那龙涎玉露为何会有这么神奇的功效,连人的容貌都能改变。”   徐云德听了刘萍的话后,方才放下了心,却又突觉困意上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道:“那龙涎玉露,我也是头一回听说,就连老道都没有见过,至于它的功效,我们自然搞不清楚了,不过现在看来,这玩意儿果真和传说中的一样神奇,说句实在的,今儿一早,在我第一眼看见你变成这副模样的时候,还以为你也要跟那神农一样,飞升成仙了呢。”   “徐大哥你别说笑了!”刘萍摆手笑道:“就凭我这点儿道行,哪能飞升成仙呀!好啦,我见你们个个都是哈欠连天的,昨夜一定都替**了不少心吧,现在我没事儿了,大伙儿还是赶紧休息会儿吧。”   经刘萍这么一说,众人皆是感到困意上涌,于是便都没再推辞,各自在树洞之中找了个地方,和衣而卧。   叵蓉和葛家兄弟睡了半宿,不想再睡,便一同去了与小陈约定的哼等他。树洞中仅剩刘萍一人无所事事,见大伙儿都睡着了之后,便独自走出了树洞,本想找块有水的地方照照自己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是不是真像徐云德说的那么俊俏。   可谁料当她刚一从洞中出来,看到四下茂密的丛林、以及远处高耸的山峰之时,只觉猛然间,脑子里涌现出了许许多多的破碎画面来,叫她应接不暇。   在短暂的眩晕之后,刘萍急忙找了个突起的树根,坐了上去,闭起眼睛仔细的整理起这些突如其来的记忆。但令她大感_惊奇的是,这些记忆的碎片,皆是她闻所未闻的见识和阅历,说出去,或许连王长贵这等修为的高人都难以理解! [正文 417第二十六章 第十二节]   [正文]417第二十六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417第二十六章第十二节   此时的刘萍似乎是进入了一个玄妙的状态,随着脑中的那些破碎的记忆不断的涌现,最终却是逐渐的组成了一幅幅叫人匪夷所思的画面来。   这些画面之中,没有山没有水,更加没有森林草木以及人、鸟、兽的踪迹,只是一幅幅各种色彩的光晕,那些色彩斑斓的光芒里面,有着数之不清的字符在里头不停的跳动着,这些字符刘萍虽然从没见过,但是却感到十分的熟悉,仔细的品读之下,她惊奇的发现,这些字符所表达的意思,竟然是都是些玄乎其玄的道法和修行的心得,以及一些玄奇的见识和阅历。   随着这些字符的出现,刘萍只觉自己的眼界、修为竟然也随之飞速的提升起来,这种感觉十分的玄妙,就好像这些原本就是封印在她体内的本领,如今封印被解开,那些道术、道法、见闻立马就如同开闸泄洪一样的涌了出来。   一边感受着自身的变化,刘萍一边在心里暗自欣喜,并自语道:“难不成我体内大仙的万年修为,我如今全都能接受了吗?”   “刘萍!”正当这时,刘萍心头突然想起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来,她知道那是自己体内许久没有与自己直接对话的大仙。闻言后,刘萍应道:“你终于出现啦,我刚好有些想不通的地方想要问你呢。”   那悦耳的声音说道:“你脑子想的事情我都知道,我这次出现,其实就是为了告诉你你所想不通的那些,你且好好的听着。”   刘萍点了点头,没有做声,静静的等着它的下文,只听那大仙说道:“之前,你因肉身的强度不够,即便是与我###,但也接受不得我的万年道业,如今机缘之下,吞噬了灵药,使得你的肉身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得到了强化,虽然还是不能完全接受万年道业,但是比之以前来说,却要多上太多,至于你究竟能够接受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刘萍听了这些话后,心里头可说是又喜又惊,喜的是她根本就没做什么事情,好像就只睡了一觉,修为就在不知不觉中提升了,而惊的则是自己究竟能够接受大仙多少修为,得看自己的造化,也就是说倘若自己的悟性和机缘都达不到要求的话,那万年的道业,穷自己一生的光阴,也完全有可能接受不完,倘若当真如此的话,那就实在是在愧对替自己牺牲如此巨大的大仙了。   想到这里,刘萍急忙收起了心神,仔仔细细的去领悟起来脑子里的那些符文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萍脑中那成百上千的光晕被他看了近三成,此时的她只觉头脑胀痛,实在是再领悟不了任何东西了。刘萍心知自己已经到了极限,若在强求的话,便极有可能走火入魔,到时候后果也定然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她急忙睁开了眼睛。不敢在去多参悟一点脑子里的符文。更加神奇的是,就在刘萍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满脑子的光晕便顿时消失无踪,存在于那些光晕之内的符文,也自然随之消失了。   对此,刘萍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惋惜,因为她深知万事随缘,莫可强求的道理,更何况之前大仙也说了,自己肉身虽然是得道了灵药的淬炼,但依不足以接受万年道业的,靠自己的悟性去领悟,不论多少,都是她的造化。   此时的刘萍,不论是修为,还是道行,比起以前来说,无疑都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就连盅繇科中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如今也都是豁然明悟,毕竟修行的万年的大仙,可不是寻常修道者能够比肩的,即使刘萍现在之领悟到了它的一小部分,但也足以受用终身。   另外,还有一点要说的是,刘萍体内的大仙,也就是那修行万年的黄鼠狼,虽然人们称黄鼠狼为仙,但这只是敬语,实际上它还是妖,只不过灵性要比其它的妖高出许多而已,人修的是人道,妖修的是妖道,两者间虽只有一字之差,但若要细说,那差别可就太大了。   人乃万物之长、万物之灵,乃是距离“道”最近的物种,因此又有说法是,百年修道之人,可抵千载修行之妖。这也就解释了王长贵为何能收服了数百年道业的狐妖了。   但即便如此,人也好,妖也罢,都是有机会成仙的,不管用多少年的岁月来修炼,只要“道”与“业”都达到了临界点,那么自然会引下天雷,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渡劫,玄天雷劫是对修行之物的一个考验,也同时是一个机缘,若能渡过去,那么经历的雷电的洗礼之后,其肉身也好,修为也罢,自然都会得道一次飞跃,本就到达了临界点的修行之物,加上这次飞跃,便可超出三界,从而成为人们眼中的仙!   刘萍体内的白大仙便是这种情况,妖的修行虽及不上人,但却可以用时间来弥补,人的悟性虽高,但寿命却是十分短暂的,若穷尽一生都未能达到辟谷的境界,那么注定他会与成仙无缘,而妖则不同,它们的寿命通橙人高出许多,所以说即便是悟性不够,却也还是有机会成仙的,那千年黑、万年白的黄大仙,就是以无穷无尽的寿命,以及仅次于人的悟性,站在了修道之物的最顶端,就连人类都是望尘莫及。   人是万物之长,不管是智慧,还是文明,都是其它物种所不能比拟的,因此大多数妖物,都试图幻化###形,潜入人类的群体之中,一来可以借机吸取人类体内最为精纯的元气,二来则可以通过学习人类的习性,来提升自己的“妖业”,好让自己及早的突破妖的束缚,从而成仙飞升。   不过也有一些特例,譬如居海族群和蛇、蟒、虫之类,它们修炼并不是为了###、或成仙,而是为了化龙,龙乃兽之神,它的神威可不是寻常的仙能比的,但化龙着实是条艰辛的修行之路,比起修仙更要困难百倍,因此选择这条路的修炼之物,少之又少。   还有另外一种状况,比起化龙而言,更家少见,那便是灵怪之修,何为灵怪之修,打个简单的比方,上古魔神“戮”便是这灵怪之修的特例,上古战场杀伐太重,杀戮之气久居不散,机缘巧合之下,有了意识并幻化成了实体,这便是魔神戮的出现缘由,这类灵怪之物,永生不灭,唯有世上再也没了争执,再也没了杀伐它才会消失。   然而此时的刘萍,以上所说的这些情况都跟她不符,她是被大仙上身,并与之合而为一,这种情况少之又少,历史万载,或许是唯一的一例了,跟大仙合体的刘萍,修为提升的比如何一类修行之物都要###,得道圆满的机会也比任何人都要大,因为与她结合的本就是仙,在心神互通的情况下,刘萍对于万事万物以及修行法门的领悟能力,也自然要比谁都强上太多!   对于这些,刘萍的心里也都清楚的很,但是她对与成仙之途并没有太浓厚的兴趣,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保护好身边的人,并与家人愉快的生活在一起。但是如今,她心里也更加清楚,自己的寿命已经不是寻常之人能比的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身边的人会一天天的变老,最后都会逐一死去,但她倘若一直都保持这此时的面容的话,是很难融入人群之中的,这个问题令她十分的苦恼。但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合适的解决办法。   正踌躇着,只听极远出的丛林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萍心知定然是葛五他们,甩了甩脑袋后,将内心的忧虑暂且搁到一边,随之刘萍站起身迎了上去。不多会儿功夫,只见葛家兄弟以及叵蓉的身影,从密林中钻了出来。但他们身后却并没有小陈。   好奇之下,刘萍上前问道:“你们不是去哼等小陈了吗?他人呢?”   葛五粗喘的说道:“小陈不见了,就连彩虹号都不见了!”   “什么!”刘萍闻言大惊,急忙又开口问道:“彩虹号不见了,难道是小陈把船给开走了?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我们跟他无冤无仇,就算他对我们几个心存偏见,但也用不着害我们吧。”   葛五道:“是呀,起初我也以为是小陈将船开跑了,特地将咱们抛弃在这孤岛上面,但我在哼找寻了好久,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或许小陈跟彩虹号的消失,便跟这怪现象有关吧。”   刘萍一听这话,大感好奇,问道:“什么怪现象?”   葛五说道:“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现在海面上起了大雾,稍远一些的地方什么东西都瞧不清楚,起初我还以为是雾气将船给遮住了呢,但当我瞪着眼睛,盯着咱们昨天抛锚的地方看了许久之后,非凡没发现船的踪影,但却在大雾之内,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另外一个岛的影子!”   “这怎么可能?我们来的时候可没有雾,那时候大海上除了咱们脚下的这座岛之外,空空荡荡的,别说是岛了,就连快突出海面的礁石都没有,是不是你看错了?”刘萍质疑的说道,其实也不能怪他怀疑,四周的海面她也不是没见过,怎么只隔了一夜的功夫,就凭空冒出了岛呢! [正文 418第二十六章 第十三节]   ps:最近县里搞创建,单位实在是忙,家里盖房也忙,鬼手愧对大家,我己没脸说话了……唉!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刘萍实在是很难想象出葛五所说的情形,   况且海面上突然冒出个岛屿,这也着实叫人很难接受,疑惑之下,她由不住的开口问道。   不等葛五回话,却听叵蓉和葛六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绝对没有看错,海上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岛屿,我们也都亲眼看见了。”   葛五也是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大姐,我们三人都看到了,这事情总不会假。你看那个岛屿是不是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呀?要不然又怎么会时隐时现的呢。”   刘萍沉思良久,但却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得开口说道:“我们还是先回树洞,把事情告诉大伙儿,听听他们的意见吧。我也说不清楚那个神出鬼没的岛屿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总觉得这事情定然有蹊跷之处。”   葛五等人点了点头,随之便与刘萍一同往树洞的方向走了过去。此时树洞之内的王长贵一伙,都在闭目养神,刘萍本不想打搅,但当他们四人刚一进洞的时候,王长贵和马圣以及慕丘痕便睁开了眼睛。   王长贵见葛五神色闪烁,似乎碰到了什么离奇事件,况且小陈也没有跟他们在一起,稍稍诧异之下,便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小陈呢,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葛五急忙将方才在哼所见到的情形,情人阁了一遍。洞中之人听了之后,无不大惊,徐云德说道:“海面上又冒出来另外一个岛屿?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来的时候,别说是岛屿了,甚至连块礁石都不曾见过!”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事情还真是离奇的很呐,一个岛屿是何其大,若当真有人能够控制的话,那得多深的道业?走!咱先且过去看看再说。”   众人闻言,急忙站起了身,并一同出了树洞,往憾的方向走了过去,穿过一段密林之后,大伙儿回到了昨夜与小陈分手的地方,此时正值涨潮,接连不断的海浪拍打在岸边的礁岩上,发出阵阵“哗哗”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人在低声的悲诉。   沙滩上,多不胜数的潮汐蟹悠闲的爬来爬去,再看海面之上,此时清晨的浓雾太阳光的照耀下,己经逐渐消散,目光所及之处,整片海域之上除了蔚蓝的海水,哪里有半点什么岛屿的踪影,彩虹号此刻也正安安静静的泊在那里。   见此情形,葛家兄弟和叵蓉顿时傻了眼儿,齐声说道:“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看到了岛屿……”   徐云德说道:“是不是你们眼花了?”   叵蓉摇头道:“怎么可能我们三个人的眼睛同时花了?大雾之中的岛岣,我们都看的真真切切……”   正说着,葛六突然指着海面说道:“大家快看,是小陈来了!”   众人闻言,急忙将目光投向了海上,果不其然,只见海面之上,此刻正有着一艘小艇,乘着风浪缓缓驶来,小艇上面坐着的,便是小陈。   没用多会儿功夫,小陈便己然驾着小艇靠岸,见他脸色如常,并没有丝毫的异样神色。周友浩当先迎了上去,并开口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了,天一亮就在此处集合的吗?哦对了,柯老他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   小陈摇头道:“柯老头还在昏迷之中,不过昨天我喂了他一些热汤,他也都喝下去了,真不知他到底是昏迷,还是在装睡……还有,今儿一早,海上的雾实在是太大了,伸手不见五指,在这古怪的海上指南针又失效了,我怕会迷失了方向,所以没敢下水,一直等到太阳升高,雾气散了之后,才动身上岛。”   听了小陈的话后,叵蓉他们三人更是大感惊奇,看他的意思,自始至终他与彩虹号应该都在原处,并没有动弹,可为何早上的时候他们透过浓雾,隐约看到的只有那凭空出现的岛屿呢?   想到这里,葛五忍不住会开口问道:“小陈兄弟,今早你在船上,除了见雾浓了点儿以外,还有没有见着其他古怪的东西呀?”   小陈摇头说道:“没有呀,说起来那雾也真是太浓了,就好像牛奶一样,我只是站在甲板上,仅隔着那么点距离,便就看不见舱门了……”   “牛奶?浓雾!”刘萍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一边低声自语道。徐云德见状,大感好竒,刚准备开口发闻,却见刘萍突然欣喜的说道:“我知道了!”   众人一听,无不大感疑惑,王长贵问道:“丫头,你知道什么了?”   刘萍说道:“诸位,现在是冬季,这海上刮的是什么风?”   徐云德想都没用想,便脱口答道:“这还用问,自然是东北风咯。”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接着说道:“不错,是东北风,大伙再看这岛上的两座高山,它们呈东西走势,恰好阻拦了海上的那源源不断的夹着水汽的东北风。因而,在清晨十分,才会在这片海域形成了浓雾地带。想必大伙儿也都清楚,海上的雾尽是水汽,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方位,也就是今早蓉妹妹跟葛兄弟的所在之处,跟岛上的那两座高山,若是以彩虹号所停靠的方位为中心的话,恰好形成了一个对称的夹角,由水汽所组成的浓雾,将山峰的影子折射出来,在他们三人眼中,岂不就是一个凭空出现的岛屿?这个假象也恰好遮住了浓雾中的彩虹号!所以,今天早上,蓉妹妹他们来的时候,透过那浓雾,看到的只有岛却没有船!”   听了刘萍的分析之后,除了小陈之外的众人,皆是恍然大悟,王长贵连连点头说道:“丫头高见,我想蓉丫头他们见到的异象,就是这么个解释吧。”   葛五接过话道:“原来是这样呀,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神仙显灵了呢。”   小陈并不知道早上叵蓉他们的见闻,此时听了刘萍的话后,更是一头雾水,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我说,什么神仙,假象……乱七八糟的,到底出啥事儿啦?”   刘萍摇头道:“其实也没啥,无非就是海市蜃楼罢了。”   “海市蜃楼?”小陈闻言后,顿时像是来了兴趣,转脸四下张望起来,并一边说道:“在哪儿呢?我怎么没有看到?”   周友浩道:“早就消失不见了,你若想看,等明儿一早,还在这个位置,看我们船的方向,或许就能瞧见了。”   “真的?”小陈惊奇的说道:“我张这么大,还从没有看过什么海市蜃楼呢,若真要有的话,明早无论如何我都得亲眼瞧瞧。”   徐云德没有理会小陈,转过话题道:“周老兄,我记得你曾说过,这个岛上有一个巨大的石碑,石碑上面还刻满了难懂的符文,是不是?”   周友浩点头说道:“不错,那石碑就在密林尽头的山脚下,不如我现在就带大伙儿过去吧。”   众人闻言点头,可谁料刚准备动身,却又听叵蓉法子肺腑的一声惊叹,说道:“好美的彩虹!”   好奇之下,大伙儿皆是循着叵蓉的目光往山峰的方向仰望了过去,果不其然,只见那遥遥相对的两座山峰之间,此刻正有着一道狭长的七色彩虹桥横跨两端,就好像是一座仙桥,将那两个永难相逢的两个山头给连接了起来!彩虹桥的周围,祥云缭绕,引人遐思,直看得众人如痴如   醉。   就连慕丘痕都由不住的赞叹道:“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呀!”   刘萍瞧着那道彩虹,脸上却是不由的泛起了惊讶,她说道:“大仙,徐大哥,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两峰夹一虹的景象,曾经在哪儿见过?”   徐云德点头说道:“不错,这景象跟我们在旸谷中所梦见的那个密境简直是一模一样。难道说,这儿果真就是虹渊图腾的所在之处了?”   王长贵似有所想的说道:“这也不无可能,但是倘若这里果真就是虹渊图腾的所在之处的话,那么我们从龙王村外山谷遗址中所得到的那幅地图之上标注的地方又是哪里呢?”   徐云德被王长贵这么一问,当即没了言语,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之中,最有可能是虹渊遗址的地方,便是那个地图所标注的山脉,可是如今这海外的孤岛,不论怎么说,周遭的地势与那地图都不吻合,但这两峰夹一虹的景象,却又跟那个梦境是何其的相似,这一系列的问题令他一时间难以理清。   这时,刘萍发话道:“先不管究竟哪一处才是真正的虹渊密境,眼下咱们还是先去看看那山脚的石碑,或许能找到些什么线索呢。”   王长贵点头道:“也好,唯今之计,咱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随之,一行人便在周友浩的带领之下,向那石碑的方位行进而去。虽是冬季,但这个岛屿上却并没有下过雪的痕迹,虽说密林之中的路非常的难走,但好在没有积雪的阻碍,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正文 419第二十六章 第四十节]   于此同时,王长贵以及慕丘痕他们几个懂得风水的也都看出了这个地界的特别之处。以那巨大的石碑为中心,方圆几百米的范围内,不生一棵树木,夹在密林和山的中间,显得十分的荒凉,另外,这块地的地势还稍显低洼,像是一个干涸了的浅溏,而石碑所在之处,便是这个浅塘的正中,无疑也是最深的地方。   所谓“沉尸”,夕字面上理解起来其实也并不难,大家都知道,尸体在水里面是会漂浮的,人们常说的浮尸便是这个道理,而沉尸之地的意思,则就是说连尸体都会下沉,寓意便是与常理相忤的凶险之处,也是风水学中的大凶之境,更是诸多造墓者避而远之的地界。   王长贵沉声说道:“真没想到,如此罕见的凶地,竟然会在这个无人的荒岛上出现!”   马圣此时的脸色也颇为难看,对于沉尸之地的险恶,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当他看到这么一大块沉尸之地的时候,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左边衣袖,只不过这个细节,并没被刘萍等人瞧见罢了。   徐云德说道:“这沉尸之地风水虽然极差,但我们又不在这里久留,大伙儿无须过于担心,还是先去看看那个石碑吧。”   说到石碑,兴许大多数人首先都会将其与坟墓联系在一起,但实际上却不然,碑的种类其实很多,比如路碑、河碑、地碑之类,这些仅是只是用以标注,与坟墓并无关系,可是在这荒岛之上,又是沉尸之地里头出现了石碑,却叫刘萍她们不由自主的联想起了墓穴。   怀揣疑惑,众人走到了石碑近前,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大伙儿更觉这块石碑的巨大,不仅如此,石碑上还似乎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叫人站在它的近处,会无故的生出一种压抑感。   王长贵脸色略显阴沉,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古怪的石碑良久,惊讶之色也随之逐渐的流露了出来,到了最后,竟是失声惊呼道:“这石碑果真是块墓碑呀!”   徐云德一听这话,也是震惊不己,他一边细细的看着石碑上的古字,一边说道:“这些文字古怪难懂,我只能认得一小部分,大体的意思似乎是在表达一些发生在远古年间的凶残杀人嘲,但我却看不出何处体现了这石碑与墓穴有关,老道,你是如何得知它是块墓碑的呢?”   王长贵说道:“徐兄弟你说的不错,这碑文上记载的事情,的确都是些凶残的杀人场面,但你仔细想想,在此等荒无人烟的地界,石碑上的这些记载显然不是刻意留给后世人参阅的,这里有并没有任何部落存在过的迹象,也绝然不是远古文明所留留下来的遗址,照此说来,这块记事用的石碑,其性质也就显而易见了。”   听了这些,徐云德不置可否的点头说道:“不错,照老道你这么说,这块石碑最为可能的用途便是墓碑了,只是又有何人会选择这么一块风水凶恶的沉尸之墓造墓呢?”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刘萍突然开口说道:“大仙、徐大哥,我问你们.古往今来,人们在选择墓地的时候,为何都要选择那些风水好的地段呢?”   徐云德答道:“这个还不简单,风水好的地方,可以保后背子孙人丁兴旺,升官发财,人都有私欲,谁不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够长久不衰呢。   而王长贵在听了刘萍的问题之后,却是若有所思,徐云德话音刚落,他便接着说道:“照此看来,那些非但没有子孙的,更加不怕轮回以后受苦的人,便不在乎墓地的吉凶,就算是在这沉尸之地建造墓穴,都是不无可能的事情!”   刘萍点头说道:“不错,你们再看这石碑上所记载的事情,无一不是与那惨烈的杀戮有关,试问何人会将这些事情记载在墓碑之上?据我所知,古往今来,人们在起草碑文的时候,大多写的都是生平的功绩,借此来警示后人,要牢记祖上的功业,万不能辱没先人的威名,而此块石碑,却似乎与常理完全反过来了。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对于这些,葛六听的是一头雾水,但他心中也是十分好竒,想及早的弄明事情的真相,于是便提议道:“会不会这些链团,都藏在碑下的墓穴之中呢,不如我们打个洞,去那墓里面看看吧?”   听了这话,徐云德稍稍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说罢,便从腰间抽出了小铲,顺着石碑往后丈量九步之外,便开挖了起来,可谁料不等他挖了两铲土,便停下了手。   大伙一见,皆是不明所以,葛五问道:“徐大哥,你怎么不挖了?”   而此时的刘萍却是一脸的寻常之色,她似乎是早就料想到了这一点,开口说道:“徐大哥,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儿地底并没有墓穴,是不是?”   徐云德一边将铁铲收了回去,一边点头说道:“不错,这岛上的土质含沙太多,绝难成穴,是不会有墓的,就算埋着什么东西,几千年之久的岁月之中,在这松软的地底之下,被各种外力的推动,也早就没了踪影。再者说,那修建墓碑的人既然能找出这么一个沉尸之地,那我想他也绝不会在底下埋东西的,因为在这种地界埋藏物件,跟直接丢进海里没啥两样。诶?妹子,你是怎么知道这底下没有墓穴的呢?”   刘萍说道:“猜的。虽然我对墓的研究及不上徐大哥你,但在我的印象之中,但凡墓穴之上,大多都有墓堆,而大家看看这处,势低洼,简直就是一个干枯的池塘,所以我猜测,这地界会不会本身就是一个墓,因此地下是不会再有其他了?”   听了刘萍的话后,徐云德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的说道:“你瞧我这脑子,地上之墓,这根本就是一个地上之墓呀,枉费我还是尸王呢,竟然连这个都给忘了!妹子,大哥这回可真是服了你了,竟然连明墓暗墓都懂。”   “什么明墓暗墓呀?”刘萍好竒的问道:“对于这些我是真不懂,至于这次猜出地底没有墓穴,也只不过是根据此处的地势胡乱推想出来的而已。’’   王长贵说道:“一法明则万法通,丫头,如今你慧根大开,日后的道业定将不可限量呀,看来那龙涎玉露果真不亏是世间少有的仙药。这回,你可是讨了大便宜咯。”   刘萍笑着说道:“这还得感谢我体内的大仙呀……”但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在想:“比起这些,我还宁可做一个寻常的人,好与家人、朋友一同生活,直到衰老、病死……”   这时,徐云德开口解释道:“暗墓跟明墓,各自又可分为许多种,像最为常见的那类土坟,其实便属于明墓,人们一眼就可以将其认出来,   另外还有那地上之墓,整个墓并没有建在地底,而是地面之上,替如岩洞藏棺,天葬墓群之流,也都属于明墓,而那些隐于山水宝地中的墓穴,若不是懂行的人看来,绝难发现的大幕乃至皇陵,则都是暗墓,而在我们盗墓一行看来,唯有那暗墓才是真正的可盗之墓,当然也不能排除明墓中的一些特例。’’   听了徐云德的一番讲解,刘萍等人这才明白过来,什么是明墓,什么是暗墓。只不过对于徐云德乃是盗墓者的身份,小陈却还是头一回听说,除此之外,从徐云德的话中,他还得知了徐云德是盗墓界的尸王,此时此刻,小陈心里大惊失措,在他看来,周友浩是个高人,他的功夫举世无双,而刘萍这一伙儿,则都是些贪图仙岛宝贝的寻宝者,并没有什么本事,他们找周友浩同行,一定是看他功夫高强,所以请他保护的,可经过这短暂的接触之后,他才逐渐的意识到,自己错了!   小陈虽然是个混混出身,平日里欺善怕恶,但对于有真本事的人,却是打心眼儿里钦佩,因此他才会对周友浩那般尊敬,如今当他看出了刘萍这一伙儿尽是能人之后,心中既是懊恼当初自己的态度,又是惊喜不已,能够与这些人结交,对于他而言,那可是幸事一件呐。   只不过对于小陈态度上的变化,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咿?你们快看,这个凹槽是怎么回事?”从石碑后面的走回来的徐云德,无意间撇到了石碑背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凹槽。   大伙儿闻言后,急忙凑了过去,只见光滑而又平整的石碑背面,稍稍偏下的方位果真存在着一个凹槽之处,深约尺许,周围有些灰尘,若不细看,很难发现。   看着这个古怪的凹槽,周友浩脸上迟疑渐浓,随之他从怀中抽出了十年前得自救命恩人的那把墨绿色的阔背短刀给拿了出来,并将其往这凹槽处一插,竟然极为吻合!   大伙儿一见,无不感到_惊竒,对于这把刀的来历,刘萍等人也都知晓,那个曾救下了周友浩的老者,在他们的印象之中,原本就很神秘,如今看来,这老者的身份就更加的引人遐思了。他究竟是谁,像这么一个海外秘岛,他又为何能来去自如,除此之外,他跟这个石碑又有什么关系?这一切,无疑是又给刘萍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困惑。 [正文 420第二十六章 第十五节]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明墓之中,自有明器,我见这整片沉尸之地内,除了这石碑之外,空无他物,若这短刀原本就是插在此处的话,那么就可说是这座明墓之中唯一的陪葬品了,想来多半跟墓主有着莫大的联系,更甚至是他生前所持之物。”   周友浩闻言,满是疑惑的反问道:“若当真如此的话,那个老者又为何将这把刀传给我呢,此外还教给了我一套刀法和一些修炼的法门?   刘萍说道:“或许,你也是跟这石碑背后所隐藏的秘密有着莫大的机缘,因而那个老者才会这么做的吧,但不论怎样,那老者既然救了你,想来就没有恶意,他所做的一切,或许是为了等你与我们相见之后,带我们从登此岛。”   周友浩点了点头,随之又将短刀从石碑上抽了出来,放在眼前打量了许久,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刚要将其收回怀中之刻,却见刘萍突然-惊声叫到:“等等,周大哥,你可否将这把刀借给我看看?”   周友浩点头说道:“当然可以!’’说罢,便将手中的阔背短刀递给了刘萍。   从周友浩手中接过短刀,刘萍细细的打量许久,随之又对徐云德和王长贵他们说道:“之前我并没有注意这刀的造型,如今细看之下,竟发现它如此眼熟!你们有没有觉得它跟某样东西很像?”   徐云德等人一听这话,也急忙凑了过来,仔细的打量起刘萍手中的这把墨绿色的阔背短刀来!顷刻之后,只听王长贵最先_惊讶的说道:“这也是二十一件法器中的一个?”   经王长贵这么一说,徐云德也不禁连连点头道:“是呀,我觉着也像,妹子,你画的那个图册还在吗?快些拿出来对比一下。”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便从背包中掏出了那个亲手绘制的图册,翻过其中的一页之后,将周友浩的短刀与图册并在了一处。只见那一页上画着的,确实是一把刀的模样,虽然没有上色,但外形与周友浩的这一把竟是同出一辙!只因天下的刀着实是太多,他们刚认识周友浩的时候,也虽然瞅见过他用刀,但都没有上心去看,更何况上古魔神的法器,在刘萍等人的印象之中,定然是藏在某一个隐蔽之处,等着人们去找寻、去发现,又怎么会想到竟然会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呢。   周友浩看了刘萍图册上所画的那刀与自己这把竟是一模一样之后,脸上的-惊诧之色也不由泛了起来,他说道:‘‘刘姑娘,这图册上的都是你亲手画的?’’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又将当时在郫县所遇到的事情粗略的讲了一遍,周友浩跟小陈闻言后,无不大-惊失色,小陈磕巴的说道:“什么?你们……你们当真见到过妖怪?那什么血衣真会吸血吗?”   徐云德说道:“这世上的怪事多不胜数,对于这些,你最好不问,问多了对你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   小陈听了这话,顿时闭上了嘴,但两眼之中却是暗光流转,似乎对于这些事情极其感兴趣的模样。   这时,慕丘痕又开口说道:“倘若这把刀也是上古魔神的法器之一的话,那么这个石碑上所记载的事情,便极有可能是某一位魔神。据我猜测,与杀戮最为有关联的或许就是戮了。可是魔神戮的法器我们己经找到了,就是那个幽珠。这样一来,也就算等同于将他给排除掉了,那这刀又会是哪一位魔神的呢?”   听了这些话后,刘萍却似乎是另有他想,只见她摇了摇头道:“魔神戮曾跟我们讲过他的现世因由,他所描绘的嘲,尽是一些搏命的战场,双方厮杀,互有伤亡,可这石碑上所述,则尽是一些单方面的屠杀,如此对待手无寸铁的战俘,应该称之为造孽,据我推测,这法器或许是魔神孽的。”   众人听了这话,皆是心觉有理,齐齐点头,徐云德接着说道:“妹子分析的极是,但若是说这明墓当真是孽的墓穴,那么他又为何会葬身于此呢?我记得魔神戮曾说过,只要这世上还存在杀戮与冤孽,那么他与孽便永生不灭……”   王长贵接过话道:“依我看来,这岛上定然还藏有一些其他的不为人知的秘密,兴许就在那两峰之上。”   刘萍点头道:“不如我们上山看看吧,说实在我,我也总觉得那山里面肯定有古怪,既然我们都曾梦见过这两座山峰,那我想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徐云德说道:“不错,事出必有因,咱这就上山,说不定,虹渊遗址就在这山里面。”   一听虹渊,叵蓉自然是欣喜非常了,毕竟那是她们叵姓一族的信奉图腾,在她离开村落的时候,她也曾答应过族长,在亲眼见着虹渊遗址的时候,务必会带上全族人最诚挚的膜拜。想到此处,叵蓉颇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咱上山吧,没准儿虹渊图腾当真在那山中呢。”   众人没有意义,离开了沉尸之地后,便往山前走了过去,途中徐云德问周友浩道:“周老兄,你在这岛上住过半个月,可曾上过这山?”   周友浩摇头说道:“不曾,那时我每日都为生计发愁,哪还有闲心思爬山呀,就连山的近处我都没有去,顶多到过那个石碑之处,其他的时间,几乎全在林子里和哼渡过的。”   想及当时他孤身一人在这海岛上生存的情形,众人也都止住了话头。不多会儿功夫,在越过一片错杂的石林之后,大伙儿终于来到了山的近前,入眼便见一到狭隘的登山石阶。   见状后,徐云德止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说道:“咿?这山怎么会有石阶呢?难不成也是那个老者开辟出来的?难不成是专程为我们辟出来的道路?”   叵蓉说道:“管他那么多呢,有路咱就走,总好过徒手顺着那山壁往上爬吧。”   众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不置可否,若当真像叵蓉所说那样,徒手爬上这目测下来近千米的高山,绝非易事。   沿着陡峭的石阶往上走,众人更加觉得似乎是置身天梯一般,这石阶几乎垂直于地面,走在上面,真就好像是在登天一样。最前头的徐云德一边爬着,一边提醒大伙儿小心,但他嘴上虽这么说,但是自己却爬得极快,似乎是想及早的见着山顶究竟存在着什么。   许久之后,众人己然是钻入了云层之中,周遭的空气显得潮湿而又稀薄,咧咧的强风吹得人难以睁眼,峭壁加上强风,无疑给刘萍等人加大了登山的难度,但好在这伙儿人无一不是身手敏捷的好手,就连小陈的体格也比寻常人强出不少,因此他们的步伐也并没有慢下来。   个把时辰过后,近千米的高峰终于在刘萍等人的脚下臣服,徐云德立足于较为平坦开阔的山顶,不禁感到意气风发,仰天喊道:“会当险峰顶,誓与天比高!”   走在他身后的刘萍闻言笑道:“徐大哥,你又开始造诗啦。”   徐云德烧头笑道:“由感而发,胡编乱造罢了……嘿嘿。”   这时,刚爬上来的葛五也是来了诗兴,只听他朗声叫到:“就算万丈高,也得走一遭!”   一听葛五这诗,走在最后的小陈一个踉跄,险些滚了下去,幸好与他同行的葛六及时拉了一把,徐云德见状笑骂道:“我说你小子不会作诗就别去丢那个人行不,若小陈当真被你吓得滚下山去,我看你怎么交代   葛五满脸通红,没有反驳,只是低声自语道:“我感觉还算工整呀…   王长贵没有理会众人的说笑,径自走到了峭壁边上,只见穿过飘渺的云层,在数百米外,便是另外一座与脚下这个山峰一般高的山顶,不禁大为感慨,说道:“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拥有这等兄弟峰的竒山,天下少有!如今我等能够得以亲身体会,也算是此生有幸啦。”   除此之外,更加令人-惊诧的是,两峰之上,一道绚丽的气色彩虹桥正静静的悬浮在那里,实在是美的不可方物,就连刘萍都不禁为此深深的折服,只听她开口说道:“若虹渊的缘由便是由此得来的话,那我大概可以明白古时候的叵姓一族,为何要以它来作为信奉的图腾了!只因它实在是太过神奇、太过美妙啦!”   此时的叵蓉,更是满心的激动,触景伤情,想及族人的历史,更甚至险些落泪,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悬挂在头顶的彩虹桥,不知是喜是悲的说道:“虹渊!我终于见到了!”说罢,竟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并闭上了双眼,虔诚的祷告了起来。   对于叵蓉的身份,一行人中也就只有周友浩和小陈不知晓了,他俩见状后,皆是不明所以,但见徐云德等人都向他们使眼色,示意不要打扰,所以才将疑惑压在了心底,没有多言。   许久之后,叵蓉缓缓的睁开眼睛,此时她脸上挂泪的浅笑,刘萍见状,心疼的上前将她搂进了怀里,并出言安慰道:“傻丫头,历史是无法更改的,既然过去了,那就当其是一张纸,掀开便也罢了,你别多想了.因为那是你我都无法更改的事实。”   叵蓉认真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正当这时,却听徐云德突然说道:“不对头呀!这儿景色虽美,可是哪有什么虹渊遗址的踪迹?” [正文 421第二十六章 第十六节]   在温泉山谷底下的墓穴之中,刘萍等人在那石棺的棺盖上都曾看到过虹渊遗址的大致模样。据那时刻所画,虹渊遗址应该是一处祭台,祭台前还有着一块巨型的石壁,石壁上有三个凹槽,分别是置放叵姓一族三个圣器之用,可赵焠癜之上却是光秃秃的一片,别说祭台了,就连石壁都不曾有,难不成虹渊遗址并不在这座岛上?   刘萍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心头也是疑惑不己,走到悬崖边上,眺望了许久不远处的另一座山峰,随之开口说道:“那座山的后面会有些什么呢?”   周友浩道:“我也不曾去过,或许也是一片丛林,但也有可能仅是大   刘萍想了想,随即又猜测道:“这两座山峰极为神似,中间隔着一条海沟,就如同是相互对称一般,你们说对面那座山峰之后的情形,跟咱身后的这一面,会不会也是对称的呢?”   徐云德闻言,也是心有所想的说道:“倘若真是对称的话,那对面山后,是不是也该有一块沉尸之地?并且里头也得有块石碑?”   王长贵却是摇头说道:“南阳北阴,这两座山峰一南一北,从风水上说,应该属于双极之峰,我们脚下这座应该是阴峰,而对面则就是阳峰。因而,若那山背面的地形,也当真与这一面对称的话,想必也定然会合乎阴阳的定论,所以说有沉尸之地的可能性会很小。”   刘萍听了这话之后,点头说道:“不错,但若这个猜测没有错的话,那就说明对面可定也有东西,至于会不会是虹渊的图腾遗址,就不好说了。”   徐云德迫不及待的说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动身过去吧!”   王长贵摇头说道:“徐兄弟莫要心急,只因这个岛屿颇为古怪,我想我们要想到达对面,绝非易事,咱还得从长计议才行呀。”   听了这话,徐云德以及刘萍都不由想到了这两座山间的地势,要想到对岸去,只有两个办法,其一就是横跨海沟,直接从峭壁之上翻越过去,其二是乘船绕到岛的另一面,但这两个选择都不是十拿九稳的,所以一时间,大伙儿都陷入了沉默。   在山顶逗留了一会儿,直到天色逐暗,空中的彩虹桥也消失不见以后,刘萍才提议下山。继而,众人又沿着来时的那狭隘石阶一路往下,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方才到达山底。此时日头己经很低,阳光被山所阻碍,使得山脚背阴的这一带显得十分昏暗,当刘萍等人重又来到了沉尸之地的时候,只见那儿的气氛也随着光线的暗淡,而变得诡异起来。   高大且有厚重的暗灰色石碑,就像是一个地域幽魂,站在那里观望着这悲惨的世界。   大伙儿并没有再此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回了巨松树洞,途中,刘萍突然想起还在彩虹号上躺着的柯振来,于是便开口问道:“我们留柯老一个人在船上不会有问题吧?”   小陈点头说道:“不妨事的,我来的时候己经给他留了字条。如果他醒了的话定然可以看到,船上有的是淡水和吃的,外加船抛锚在海岛浅滩附近,无风无浪的,绝不会出问题。’’   这时,徐云德又提议道:“要不你们先回洞中,我跟葛家兄弟到林子里打些野味,咱先把晚饭的问题给解决了再说?”   王长贵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天色已晚,这岛屿又端的怪异,你们在林子行走,定要多加小心了。”   徐云德笑着点头道:“老道你就放心吧!”说罢,便招呼起葛五葛六两人,率先离开的队伍,往林子的深处走去。   而刘萍等人,则一路赶回了树洞。周友浩从洞外弄了许多泥土,摊开铺在洞的正中,不知是作何之用。小陈见状,大感好奇的问道:“周老大,你弄这些泥土进来干吗呀?”   周友浩说道:“徐兄弟他们一会儿打了野味过来,我们总得生火烧烤吧,这洞底都是木头,万一要是被引燃了,那可不妙,我弄这些泥土铺在下面,便是为了以防万一。’’   小陈闻言后,顿时面露钦佩,伸出大拇指连声赞道:“好法子!”   不多会儿功夫,徐云德与葛家两兄弟拎着些野鸡、野兔回来了,此时周友浩也在洞中点起了一堆篝火,他们带刀的将这些野味扒皮抽筋,去了内脏之后,架在火上烤,顷刻之后,一阵阵浓郁的肉香便传入了众人的鼻腔之中,夹杂着树洞中所特有的松香,当真是叫人食指大动。   边吃着烤兔肉,王长贵一边说道:“海外孤岛藏有沉尸之地,我想事情绝不会仅是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刘萍似有所想的点了点头,并问道:“那么,照大仙您的看法,那沉尸之地的作用又会是什么呢?”   王长贵说道:“先前,我们推测这个岛屿呈南北对称之势,我想那沉尸之地多半也是为了完成整个岛的风水格局而专程设在那处的吧。”   “风水格局?”徐云德一口拽下了块鸡肉,随即开口说道:“老道,你觉得这孤岛之上的整体风水,会是什么?”   王长贵撸了一把胡子,回答道:“在山顶的时候我曾说过,两座相对的山峰,合阴阳之理,那也就是说,这整座岛屿极有可能是被那两山之间的海沟一分为二,从而也就造就了这两块一阴一阳的格局,我们所在的这一块属于阴地,另一块则就是阳地,这等格局与太极极为相似,所以我猜测它便是那‘阴阳两相对,生死个中存’的风水格局。阴这面大凶,阳那面则是大吉!”   马圣点头道:“不错,我也觉得这个一分为二的海岛,便是那阴阳两相对,生死个中存的布局,这种格局并不罕见,那些皇宫大院,在建造的时候,近乎都会用到这种手法,但如今在一座岛上施展的,我还是头一次听闻。”   徐云德说道:“照此看来,岛的另一面,就一定是别有洞天咯?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现在还是想一下,明天就竟用什么法子过去吧。”   刘萍说道:“那山底下的海沟中,水流湍急,旋窝比比皆是,看样子是有着不少暗礁,要想横渡的话,定然是凶险重重,再者说那临海的山壁,不管是阴峰,还是阳峰,都是几位的陡峭,落脚点近乎难寻一二,   所以依我看来,咱还是乘i!5绕路吧。这座岛虽然不小,但也顶多一天的功夫,就可绕到对面去了。”   周友浩脸色稍显阴沉,他说道:“这个岛与众不同,早晨傍晚以及夜间,整座岛的外围尽数被大雾所包裹,要知道在浓雾中航行,可不是件开玩笑的事情,一来方向难辨,而来看不清暗礁之类,万一船出事了,咱可就再也回不了大陆啦。”   经周友浩这么一说,众人顿时都没了言语,许久之后,徐云德首先开口打破了洞中的沉闷气氛,只听他说道:“周老兄,我们动身前往这岛屿的时候,便早己知晓了此行的凶险,如今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咱又怎能被这点小事给吓着?毕竟来的时候,那么大的风浪的挺过去了,比起飓风大浪而言,浓雾又算得了什么呢?”   周友浩闻言后,神色微愣,随即缓缓点头,并幽幽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自古以来便有缩手缩脚者难成大事的说法,若我们当真被那浓雾给吓住了,还谈什么解开仙岛之谜?诸位,先前是我怂了……”   刘萍笑着说道:“周大哥何须这么说,你也是为了大伙儿的安慰着想嘛。”   “既然如此,那咱就决定了,等明天天明,就动身乘船绕去岛的另一边。”徐云德开口说道。   众人闻言点头,皆是没有异议。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陈便第一个醒了过来,他推了推还在酣睡中的葛五道:“葛五大哥,快醒醒呀!天亮啦……”   葛五糊里糊涂的睁开了眼睛,见是小陈在推自己,连忙开口问道:“是小陈兄弟呀,有啥事儿吗?”   小陈道:“昨天你不是看到了海市蜃楼嘛?我对这等异象虽早有听闻,但奈何一直没有亲眼见过,所以想……”   “哈哈……原来你也想去看那异象。”不等小陈说完,徐云德的声音却是从他身后突兀的传来,吓的小陈一哆嗦。急忙转身看去,只见此刻,不仅仅是徐云德醒了过来,刘萍、王长贵、马圣、慕丘痕以及周友浩,无一不是醒着的,见状后,小陈惊讶的说道:“你们……”   刘萍笑道:“海市蜃楼可谓是罕见的奇景,如今有机会亲眼见识一下,我们又怎会错过呢。”   “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小陈听了刘萍的话后,欣喜的说   道。   随之,众人便一同离开了树洞,披着清晨的露水,一路去了憾,来到昨日葛五他们看见海上岛影的地方,举目往海上看去,果然没令大家失望,只见那浓郁的雾气之内,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海岛,那岛上葱葱郁郁,虽看不清细节,但两座相对的险峰却是清清楚楚,俨然就是大家脚下的这个岛屿。   徐云德惊声说道:“看来,昨天妹子的猜测竟然是一点都没错,屋中的岛屿,根本就是咱们脚下这座的倒影嘛!这等真假像靠的如此近的海市蜃楼,想必世上就仅有此处了吧!”   王长贵接过话道:“是呀,这等奇景,当真世上罕见,未等有幸见着,也算是莫大的机缘了。” [正文 422第二十六章 第十七节]   世界上总是有很多事情无法言喻,就拿刘萍等人眼前的这个奇景来说,绝然可称得上是旷世竒闻了,就算将其说成是神迹也当之无愧。   刘萍等人心里也清楚,这个景象唯有在冬季海上刮起东北风的时候,每日都有源源不断的水汽从海上过来,遇到这座岛屿上的两座高山,从而形成了浓雾区域之时,才会出现,并且在日头上来以后,雾气散尽,便又会消失,所以这就越发显得它的珍贵和罕见了,大伙在憾上席地而坐,谁也没有多言,只是静静的感悟着这等大自然的奇妙景观。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缓缓的升了起来,海上的雾气也随之缓缓的消散了,雾中的海市蜃楼自然也在同一时间消失。这时,徐云德方才意犹未尽的站起身说道:“诸位,时间差不多了,咱也该上船了吧   众人纷纷从无尽的遐思之中回过神来,王长贵开口说道:“走吧,将柯老弟一人留在船上,也不知现在有没有苏醒过来,咱还是快些动身,回船上去看看吧,莫不要出了什么意外。”   众人点头,随之便一同上了小艇,葛五和小陈一人划着一桨,不多会儿功夫便到了彩虹号近前,大伙儿顺着旋梯爬了上去,周友浩殿后,他将小艇系在彩虹号后,也被做停留,直接上了船。   “柯老?”徐云德刚一登上甲板,就试探性的冲船舱喊了一声,但许久没见回应,众人相视摇头,刘萍说道:“看来柯老他还没醒来呀,被浪打晕了,怎么会昏迷这么长时间呢?”   王长贵闻言,神色颇有些飘忽不定,他没有做声,只是当先走进了船舱,来到柯振床前,只见此时的柯振,脸色如常,并没有一丝的病态,但他双目依旧紧闭,看上去就似乎是在熟睡一样。见状后,王长贵低声在他耳边叫了声:“柯老弟?”   柯振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王长贵稍微皱了皱眉,随之有试探了柯振的鼻息和脉搏,随之脸上更是流露除了疑惑的神色来。刘萍见状,急忙问道:“大仙,柯老他没事儿吧?”   王长贵摇头说道:“实在是怪异呀,他的脉相之中,毫无病态,简直比寻常人还要健康,可为何就是迟迟不醒呢?”   这时,徐云德忍不住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这岛上真有神仙,他不想叫柯老见到这里的一切,和所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在他身上做了手脚,叫他进入了沉睡之中,等我们办完事情后,从这片海域出去了,他便也会自己醒来?”   听了这话,王长贵神色一动,毕竟徐云德的这个猜测并不荒诞无理,相反却还极有可能,他说道:“或许吧,总之柯老弟的脉搏如常,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的。至于咱现在能做的,或许也就是等待了。”   徐云德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大伙儿也就别再担心了,当务之急,还是快些开船,咱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绕去岛的另一边,这事儿多耽搁一会儿,就多一分的危险。”   周友浩闻言后,急忙应声道:“徐兄弟说的不错,小陈!快去起锚,咱这就出发。”   徐云德的领悟能力很强,这回虽然是他第一次乘船出海,但经过几天的摸索,他己然是学会了如何扬帆、如何掌舵了,虽及不上周友浩那般老练,但在小陈的眼中,还是惊为天人。   浪随风起,jis跟浪走,如今是东北风向,所以对于要去海岛另一边的彩虹号来说,并不顺风顺水,因而就算是周友浩开足了马力,但速度却还是远不及来的时候那般快。   站在船边,遥望着憾的刘萍,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刚发现这座岛屿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个亮光!想及此处,刘萍心下大-惊,原本这等事情是很难忘却的,若放在寻常的情况下,人们循着光源登岛,第一件事情便应该去寻找那发光的地方,看个究竟到底是何物发出来的亮光,可为何这次当她一踏上岛屿的时候,脑子里竟是将这事情给忘得个精光了呢?不仅自己,其他人在上了岛后,也并无一个提及到此事,难不成他们也都忘了?这也太过奇怪了吧。   正当刘萍-惊奇之时,只听船舱内突然传来了徐云德大叫声,与其同时,徐云德满脸惊诧的跑到甲板,招呼其分布在船头船尾的众人,说道:“怪事呀怪事!咱们怎么把先前在海上所看到的那个亮光给忽略掉了?   一听这话,葛五也随即开口道:“是呀,我刚刚也在寻思这事……”   这一变故,无疑又给彩虹号上的诸位带来的疑惑,那个亮光到底是什么?在海上看的时候,应该是在半山腰上,可他们虽然都把此事给忽略掉了,但在爬山的时候却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意外呀。   王长贵沉思片刻,并又抬眼看了看远处的岛屿,随之才说道:“这个岛屿荒无人烟,因此那个光亮绝非人为,更可况我们还忽略到了一点,那就是我们在登岛之后,虽然都将亮光的事情给忘却了,但却不得不承认,那亮光在我们踏上岛之刻,便消失不见了,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   刘萍思索道:“难不成那亮光单单只是为了引诱我们登岛,一旦目的达到之后,就立马消失,并将有关于它的记忆,也一并给抹去了不成?可为何我们离开了岛之后,却又想起来了呢?”   马圣说道:“能同时控制我们这么多人思想的,普天之下,或许只有神仙才能做到了吧,况且,又是这等暂时抹去了人的部分记忆,难度更大,我想这岛上或许真像传说那样,存在着神仙。”   听了这话,周友浩不禁又想起了十年前曾救过自己的那个老者,开口道:“这个神仙,会不会就是十年前曾送我回家的那个老人呢?”   一时之间,大伙儿谁都没再多言,只因这个如真似幻的神仙,给大家所造成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甚至叫人觉得这神仙就在自己身边一样,自己的一言一行,尽数被他看了去!   这种被人在暗中窥视的感觉很不好受,徐云德心中焦躁,使劲的甩了思头道:“好了,咱还是别去管那神仙了,若他当真神通广大的话,我们这些人又怎么能参透他的所作所为,依我看,眼下咱还是照计划行事,先将这岛上的秘密弄清楚再说。”   有些时候,像徐云德的这种豁达还是很有作用的,大伙儿听了他的话后,皆是连连点头,毕竟光发愁,什么问题都不能解决,在这种时候,就只能发下束缚,认清目标放手去干。   航行许久,距离那片憾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山体将其尽数挡住,憾也随之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范围之内,刘萍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憾的方位,心里却无故的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想法,这个怪异想法就是如今被山体所阻挡的那片憾上的一切,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   想到这里,就连刘萍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个念头着实是有些过于骇人,那片憾是他们曾亲身到达过的地界,不仅如此,他们还在那儿逗留了许久,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之处,如今仅仅是被山体所阻挡了,   又怎么会发生变化呢!   “大家先吃点东西吧,要到达目的地还得很久呢,好在现在风不大,没有大浪,船还算平稳,若到了夜里,风起浪涌的时候,船身摇晃的厉害,到时候大伙儿又没胃口。”说话的是周友浩。   众人闻言后,纷纷应声,随即便各自回到了船舱,在经历了这许多怪事之后,刘萍这些人显然都不怎么有胃口,但周友浩说的又不无道理,海船在风浪中的颠簸滋味,他们也不是没有尝过,若到了晚上,风浪当真大了起来,就算面前摆满了山珍海味,估计也没有人想吃了吧.   不多会儿功夫,在刘萍的帮衬下,周友浩做了些米饭和腊肉,大伙儿聚在一起吃了起来。另外,柯振还处于昏迷之中,不能进食,刘萍特地为他做了稀粥,小陈喂了他一些,说来也怪,这柯振虽然昏迷,但是却能吃能喝,丝毫不耽误一点儿事情。众人见状,心头更是坚信,定然就是那神通广大的神仙给他施了法术。   吃过饭后,大伙儿轮班休息,刘萍精神较好,一直在甲板上思考问题,连日来的许多疑团不停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但越是深思,却越难理清。到最后,她索性不再去想,一心观赏起海上的景色来。   时间流逝飞快,不知不觉间,日头己经西沉,果不其然,海上的风浪也在逐渐的增大,稍稍目测,此时的浪高己经过了三米开外,因此jis身的摇摆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睡了半个下午的徐云德被晃醒,只见他一边伸着拦腰一边来到甲板,见刘萍正站在船边遥望着海面,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挽在脑后,玉雕似得的脖颈如雪般白,略显单薄的背影在海风之中犹如夜的精灵,着实是美的令人心动!稍稍出神之下,徐云德咳嗽了一声。   刘萍回脸一看,见是徐云德,当即笑道:“徐大哥,你睡醒啦?”   徐云德点了点头,举步走了过去,深深的吸了一口带有咸味的空气,方才说道:“妹子,喝了龙涎玉露之后的模样,你自己见过了没有?” [正文 423第二十六章 第十八节]   刘萍早就把这事情给淡忘掉了,如今经徐云德这么一提,方才从新想起自己容貌上的变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随之说道:“我还没来得及看呢,这两天一直忙里忙外的,哪有功夫呀。”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妹子,莫怪大哥多嘴,你如今的样子虽说美如天仙,但保不齐会吓着妹夫,即便妹夫吓不着,但若叫侄子侄女还有孙老爷见了,真不知他们会作何想象?”   徐云德的言外之意,却萍自然能够听得出来,在她们那个年代,女人过美可并不是件好事,尤其像刘萍这等己经嫁为人妻,并且还有了儿女的女子。虽说刘萍原本就很俊俏,但如今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若叫旁人见了,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闲言闲语来,就算被说成是妖精都不是没有可能的。而倘若事情当真发展到到了这个地步的话,那么后果将会是什么样子,刘萍心里很清楚,到时候跟着遭殃的就是家人。   只不过刘萍此时心里还有一丝疑惑,大家都说自己变得漂亮了,但究竟漂亮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呢?带着这份迟疑,刘萍说道:“徐大哥,我……我还是先去照照镜子吧,以后的事情咱以后再说,好不好?,,   徐云德点头道:“当然,妹子你只需记住,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大哥还是你大哥,我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刘萍笑道:“谢谢你,你真像我亲大哥一样……”被刘萍这么倾城的一笑,徐云德不禁又陷入了痴傻之态,直到刘萍进了船舱后,方才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道:“***,若是我喝了那龙涎玉露的话,岂不得变成潘安?”   “徐大哥,你在俺心里可比潘安俊俏多啦!”葛五不知啥时候来到了甲板,刚好听见了徐云德自言自语,随即便接过他的话头拍起了马屁。   自己长什么模样徐云德又不是不清楚,顶多也就算是个大众人儿,如今被葛五这么一说,老脸由不住一红,随之笑骂道:“你这家伙,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俺说的可是心里话!”葛五一本正经的说道。   徐云德摆手道:“好啦好啦,不跟你扯这些没鸟用的,现在天己经黑了,这片海域的古怪你我都心知肚明,在这里航行可点小心点儿,上头瞭望舱里谁在那看着?”   葛五说道:“我六弟刚上去,他眼神头比我强点,应该不会出差错。   徐云德点了点头,对于葛六,他还是比较放心的,虽然也是个粗人,但做起事情来,却叫人省心,不像葛五这般粗枝大叶,不过葛五的心眼以及与人交涉这方面,要稍微强过葛六,况且这几年也不知跟谁学的,鬼点子来的挺快!其实这事儿也就徐云德当局者迷,刘萍和王长贵自然清楚,原本憨厚的葛家兄弟,如今身上的所有变化,都是跟他徐云德学的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葛五!”站在边,盯着漆黑的海面沉默许久的徐云德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葛五急忙回答道:“在呢,徐大哥,喊我啥事?”   徐云德叹了口气道:“两年之前,你两兄弟也算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与我们一同踏上了这条与众不同的道路,其中的凶险,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也清楚的很,我问你,有没有后悔过?”   葛五一听这话,顿时收起了俏皮的神色,正色道:“徐大哥,这话你说的可就见外了,我们兄弟当年险些要饿死,要不是大姐的那一顿白米饭,如今想必就是孤坟两座了!后来,我们葛家祖上的秘密被你跟大姐还有王大仙一同揭开,我们本就感激不尽,再后来你又教我们本事,带我们见识到了许多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东西,我跟六弟的想法一样,能与你们一起,是我们三生有幸,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会后悔呢!”   徐云德知道葛家兄弟都是直脾气,跟他们太扭捏的话,他俩指定要生气,况且听了葛五的这番话后,他心里的那丝困惑也随之解开了,于是便抬手拍了拍葛五的肩膀道:“五弟,我还是那句老话,咱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要大哥有肉吃,就绝不叫你喝白汤!”   葛五烧头道:“徐大哥你那么有钱,再叫俺们喝白汤,就是大姐知道了,也不能愿意你呀!”   本想煽情两句的徐云德,被葛五这两句话搞的意境全无,摆了摆手,满脸无奈的说道:“算了算了,跟你扯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走吧!   “去哪儿?”葛五也不知自己又说错了啥,下意识的问了句。   徐云德没好气道:“回船舱,跟大伙儿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随之,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回到了船舱,只见此时,王长贵、慕丘痕、马圣三人正围坐在桌前,不知聊着些什么话题,但从他们的脸色看来,事情多半是跟这海岛有关∠竟能叫这三个道业非浅的老道感到头痛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个了。   徐云德打了个哈哈,随即走了过去,坐下身说道:“几位,你们在聊啥呢?”   王长贵说道:“徐兄弟你来的正好,我们恰巧有件事情,想找你印证下=,’   徐云德好奇道:“你们三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又能印证个啥?好吧,你且说出来看看。”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徐兄弟,你仔细的回想一下,当我们都身在岛上的时候,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古怪的地方?”   被王长贵这么一问,徐云德不禁愣了一下,要说什么异样的感觉,他还真没在意到,回想起在海岛上的每个细节,一时之间他也并没有察觉出有何不对,于是便摇头说道:“没有呀,一切都很稀疏平常,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王长贵闻言,神色不变的继续说道:“当真如此?你再好好想想,若那个岛并没给你什么异样之感的话,那么我们这伙儿人呢?有没有哪一个比较反常?”   徐云德一听这话,再联想起在岛上的某些地方之时,脸色顿然大变,随之转过身去问葛五道:“五弟,当你爬上那千米多高的山顶之时,有没有感到乒?给我实话实说!”   葛五见徐云德脸色不对,急忙点头说道:“徐大哥,说实在的,那山的石阶太陡了,我爬上去之后,浑身是汗,并且也喘了,人都是肉长的,说一点不累那是假话!”   葛家兄弟,本就是练武之人,体格不用多言,再加上这两年间徐云德的指点,不论是身体素质上,还是精神上都要比寻常之人强上太多,可就连他们兄弟俩爬上了那千米的险峰之后,都浑身是汗,且感到了乒的话,为何这群人中唯一一个“普通”人,在登上了峰顶之后,却面不改色心不跳,丝毫没有半点的疲倦之态呢?   说来也巧,就在徐云德心生怀疑之刻,船舱外突然传来了周友浩的喊声:“小陈!你在哪儿呢?”伴着喊叫声,周友浩走了进来,见大伙都在,急忙打了招呼,随即又问道:“各位,你们有没有见着小陈呀?这家伙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连舵都不管了!”   这时,照过了自己样子的刘萍,也从内舱走了出来,听了周友浩的话后,好奇的问道:“怎么?小陈不见了?刚才我吃饭的时候不是还跟大家在一起嘛……”   徐云德皱了皱眉头,又跟王长贵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方才开口说道:“周兄弟、妹子,有件事情我得跟你们说!”   见徐云德满脸的严肃,刘萍问道:“啥事呀徐大哥,你说。”   徐云德道:“跟我们一同在岛上的那个小陈,或许并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小陈!”   一听徐云德这话,刘萍和周友浩一时间都没能明白过来?周友浩满脸好奇的说道:“徐兄弟你说啥呢?小陈不就只有一个吗?什么跟我们一同在岛上的那个,不是我们所认识的……”   这时,刘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也是一惊,随即开口道:“徐大哥,你的意思是,岛上的小陈,是其它什么东西变幻而成的,而并不是他本人?”   徐云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将自己的猜测给说了一变,果不其然,王长贵他们想要叫徐云德印证的事情,也是这个。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刘萍和周友浩,包括葛五在内,皆是陷入的沉默,与此同时,一股无形却有胜似有形的恐惧感,以及压迫感,逐渐的攀上了船舱内每个人的心头。   片刻之后,最先打破沉寂的是马圣,他说道:“且不管那个小陈是什么东西变的,跟我们同行了那么久,但并没有出格之举,这或许能证明它并无恶意,我想真正的小陈可能也并没有遇害,若是小陈当真被那玩意儿害了的话,柯老弟又岂能逃过一劫?所以照我看来,小陈八成就在船上的某处,大伙先分头找找吧。”   王长贵点头说道:“马道友说的有理,小陈若当真被掉包的话,那么也只可能在跟我分开的那一夜叫做了手脚,而那天晚上小陈又应该是在这船上渡过的,所以我们就在这船上找找,没准儿能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 [正文 424第二十六章 第十九节]   大家闻言之后,皆是点了点头,随即便纷纷在彩虹号的各个舱室之中找寻了起来。没过多会儿功夫,分布在各处的人突然听见了葛五的叫声,只听他喊道:“原来在这儿呢!我找着小陈啦!大家块过来呀……”   众人一听,急忙都循着葛五的声音走了过去,只见此时的小陈,正昏倒在一个船舱的角落里,这个船舱是个偏舱,里面放着一些木板、铆钉、以及锤子扳手之类工具。是为了以防船在航行的过程中有需要修补之用,另外还置放着些鱼竿,只因这段时间内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徐云德他们根本就没有闲情雅致去钓鱼,所以这间船舱近日来很少有人会出入。   随后,葛五和徐云德一起,将小陈从角落中抬了出去,并在大伙儿的簇拥下,回到了主舱内。只见此时的小陈,面色如常,呼吸平稳,并没有丝毫的病态,王长贵又跟马圣一同将小陈周身各处仔细的查看了番,也并无发现什么受伤之处。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由不住的开口说道:“他的症状跟柯老简直是一模一样呀,看来也是那个‘神仙’动的手脚?”   刘萍点头说道:“除了他,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只是我实在想不清楚,那‘神仙’既然神通广大,对于我们的行踪想必也是了如指掌,可为何还要扮作小陈来接近我们呢,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对于刘萍的质疑,没有人回答,只因他们心里都没有底,船舱之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之中,唯有外头海上源源不断的风声与浪花声响绝于耳。   许久之后,舱外突然传来了葛六的声音,只听他喊道:“各位,你们快些出来看呐!那个亮光有出现啦!”   听这话,众人皆是大惊,随之便急忙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之上,透过夜色往那海岛的方位看去,果不其然,只见大概是在半山腰的高度,那个诡异的亮光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就好像这苍茫海上的指示灯塔一般,极其吸引人的眼球。   徐云德满是好竒的说道:“这亮光不可能是我们前一次见的那个吧,毕竟走了这许久,上次发光的那处早己被山体给遮挡住了,即便再次发光,也绝不可能穿透这整座山呐!”   对于这一点,大伙儿心里其实早就想到了,但这荒岛上先后在一样的高度,出现了几乎相同的光亮,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虽然刘萍等人都料定这岛屿之上很有可能存在着“神仙”,但这个光亮,是不是当真与那神仙有关,谁也无法断言,就算当真是那神仙弄出来的话,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面对这一系列的疑问,船上的人皆是陷入了沉思,刘萍一声不响的直视着海岛上的光源,心头却无端的升起了一丝怪异的感觉来,她总觉得在自己看向那处的同时,那里也正有着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只因这个念头是她凭空而生,无根无据,况且距离隔得这么远,对于亮光近处的情形究竟是什么样的,她根本就难以看清,所以暂时并没有打算将这个怪异感觉告诉大家,因为她心里更加清楚,若是说出来的话,也只能给众人平添困惑罢了。   船还再缓缓的航行,至此,众人方才明白,这座海岛绝大部分都是由山体构成,先前登陆过的那片憾以及丛林跟这沿海而立的两座山脉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也正因如此,十年前并没有离开过林子去往岛上它处的周友浩,才会产生这个海岛并不算大的错觉。   众人在甲板上盯着那个亮光看了许久,但始终是难以得到什么结论,最后皆是扫兴的回了船舱,周友浩则继续去掌舵,只因小陈还在昏迷之中,跟他换班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徐云德身上。葛五和葛六两人则轮流在舱顶的瞭望塔上,虽然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海域,这么做并没有什么必要,但徐云德却还是叮嘱他俩万不可掉以轻心。   夜色醉人,这天格外晴朗,空中密密麻麻的繁星闪闪烁烁,但各怀心事的刘萍一伙儿,哪有什么闲心去观赏这些!安置好小陈之后,除了徐云德、周友浩以及葛家兄弟之外,其余人皆是各自回到舱内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冬季的日出来的特别晚,清晨十分,天色依旧昏黑,早早起身的刘萍孤身来到了甲板。只见海面上干干净净,期待中的浓雾并没有如期而至,稍稍迟疑之后,刘萍心头释然,兀自想到:“看来经过一夜的航行,他们俨然是绕道了海岛山脉的背面,海上的水汽被巨大的山体阻挡住了,所以这儿并不会产生浓雾区域,如此一来,倒是给她们的行进减少了许多麻烦。”   呼吸了几口海上潮湿的空气之后,刘萍又去替大家做了早餐,热乎的白粥刚刚出锅,叵蓉也恰巧起身走了过来,她对刘萍说道:“姐,昨晚我梦见咱们找到虹渊遗址啦,真的好壮观呢!”   刘萍见叵蓉衣服梦方醒的迷糊模样,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随之说道:“是吗?那你倒是说说,在梦中的虹渊遗址究竟怎么一个壮观法?”   叵蓉歪头想了少许之后,方才摇头说道:“我也说不清楚,总而言之,要比我们在温泉山谷中的那个棺材盖上见到的,宏大多啦!我们站在里头,就好像一只蚂蚁那般大小,你说它得有多大吧!”   刘萍心想道,那虹渊图腾在这丫头心中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所以导致在她的梦境中,遗址的规模也被无限的扩大。想到这里,刘萍又笑着说道:“傻丫头,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定能够找到真正的虹渊遗址,到时候你的心愿就可以了啦。诶对了,大仙他们也都起来了吗,饭做好了,喊大伙儿一起吃吧。”   叵蓉点头说道:“好的,我这就去叫大伙儿吃饭!”说罢,便一路小跑,去了主舱之内。   不多会儿功夫,一船人,除了还再昏迷之中的柯振和小陈,大家团座在饭桌前,喝着白粥,吃着腊肉,气氛也算热闹,尤其是葛家兄弟,他俩不管是遇到什么难题,只要到了饭桌之上,便定会将所有的愁思都给抛诸脑后,那吃相简直跟打仗没啥区别。   虽然跟这两兄弟相处了很久,但徐云每当这时候,总会忍不住的挖苦几句,这回也不里外,最初的时候,面对徐云德的挖苦,葛家兄弟总会憨厚一笑,但如今却都会顶嘴道:“俺们是穷人出身,吃饭就这副模样,当然不比徐大哥你这大地主斯文啦!”   徐云德笑骂道:“你大爷的,老子家里连半分地都没有,怎么就是地主了呢!”   葛五一边大口嚼着腊肉,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是呀,徐大哥你没地,但比地主还有钱,那叫啥?资本家?”   在当时那个年代,普通百姓之中,说某人是资本家的话,可是讽刺挖苦,甚至是骂人的言语,徐云德一听这话,不由分说的伸手将一块腊肉给塞进了葛五的嘴巴里,并开口道:“吃你的吧,你小子跟谁学的,越来越油腔滑调了!”   这话一出口,刘萍和王长贵动作颇为一致的将目光投向了徐云德脸上,虽没开口,但那意思却是明摆着的,葛五的油腔滑调就是跟他徐云德学的呗。   徐云德见刘萍两人这副神态,一时语塞,随即急忙换过话题道:“大伙儿吃饭,吃饭……”   吃完之后,刘萍跟叵蓉收拾碗筷,其余人则各自归位,可谁料当周友浩与徐云德一同走出船舱的时候,却被眼前所见之情形给惊的呆立当场   走在他俩身后的葛家兄弟见徐云德和周友浩停住了脚步,不明所以的问道:“徐大哥、周大哥,你们咋了,干嘛停下来……”   可当他俩跨出船舱之时,竟也是如此!许久之后,徐云德和周友浩近乎是异口同声的道了句:“我们……这怎么又回来了?”   不错,他们四人所见到的情形就是,远处海岛已经不是连绵不绝的山体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与他们曾登上去过的那片沙滩憾!也就是说这近乎一整天的航行,彩虹号并没有绕过这个古怪的岛屿,相反却是原地没动分毫!   惊诧之下,徐云德转身对舱内喊道:“老道,出事啦,你们快些出来看看,咱们怎么又回到了原处了!这到底是什么鬼……”   正做在桌前闲谈了王长贵三人一听这话,相视一惊,随即急忙起身并走出了船舱,当他们看清状况之后,神色也是大惊,许久没有出声。   “怎么啦?大家怎么都跑这儿来站着,是不是到了岛的背面啦?”收好碗筷的刘萍和叵蓉回到主舱之内,见一船的人尽数站在门口,且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海岛的方向看着,心生好奇之下,开口问道。   王长贵摇头说道:“丫头,你还是自己出来看吧!”   刘萍听王长贵语气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心知肯定是又出意外状况了,急忙放下手中抹布,三步并作两步的跨出船舱,随即抬眼往海岛的方向看去,顿然间也是被所见之景给惊住了!除此之外,就连随后而至的叵蓉也是如此。 [正文 425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节]   灵怪笔录425第二十六章二十节'>第二十节   425第二十六章第二十节   “这……这是咋回事儿?怎么走了一夜,咱又转回原处了?”葛六满脸震惊的说道。   徐云德也是惊声说道:“莫不会又是那神仙动的手脚?昨晚我看到那光亮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此时的王长贵眉头皱的很深,他抽回望向海岛方位的目光,在四下打量了许久之后,放才说道:“这儿或许并不是咱们登陆过的那片憾!”   徐云德一听,急忙开口说道:“老道,此话怎讲?我们刚刚从这憾离开,对于岛上那儿的情形可都是耳熟能详的,再加之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错的可能性并不大吧!”   这时,刘萍也是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也感觉这并不是我们曾登陆过的那个憾,你们且感受一下风向!”   众人闻言,急忙悉心的感受了一下海风的方向,片刻之后,徐云德惊奇道:“怪事!按理说如今应该是东北风,咱昨天在岛上憾之处,面向大海之时,恰好是正面迎风,可如今咱身在海上,正面对着海岛,却也是迎着风向……难不成,这里当真不是昨天的那片憾?”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众人心头无不升起了一丝惊异之意,倘若他猜测的实属,那么也就是说,这座孤岛的前后两面,拥有着一模一样的两片憾,这怎么可能呢?自然界中哪会有如此巧合而又神奇的地方!但话虽这么说,只因又介于这岛上那个神出鬼没的神仙之故,众人却对徐云德的这个猜想,却都是泛不起一丝的质疑。   这时,慕丘痕从怀中掏出了一由一根细红绳系中间着的长条形铁棒来,这条形棒子的两端都是尖的,且一端是黑色,而另一端则是红色。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之中,慕丘痕拎着细线,叫那铁棒平衡的悬在半空,片刻之后,这棒子停止了旋转,慕丘痕看了一眼棒子两端的指向,随即便将其收回了怀中,并开口道:“果不其然,徐兄弟的猜测是对的,这片憾并非我们曾登陆过的那片,而是岛的另外一边,只不过地貌与那一片几乎相同罢了!”   葛五闻言,顿时惊叹连连,他说道:“两片憾还真是像呀,天底下竟然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王长贵半眯着眼睛道:“如此一来,我们就更能够确定,这整座岛屿的风水格局,就是那阴阳两相对,生死各中存的阵势!而东北面的半块岛屿中生有神树,树顶还有龙涎玉露这等圣药,由此可见,那多半便是生之境,由此看来,这一半块才是死之地!咱们在登岛之后,定然要多加小心才是。”   众人听了这话之后,皆是连连点头,但徐云德却又提出了内心的疑惑,只听他说道:“老道,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你说我们所登陆的那个岛屿是生之境,可为何会有沉尸之地呢,并且沉尸之地中还建有一座明墓!谁都知道,墓穴代表着的意思是死,而并非是生吧,若说那里是生之境的话,这又该作何解释?”   王长贵回答道:“徐兄弟,你还是没有弄明白‘生死个中存’这句话的道理呀,所谓生死个中存,意思即是生死分别存于其中,又叫生中有死,死里存生,简单点说也就是生之境内有死相,死之地中存生机!”   听了王长贵的解释之后,徐云德连连点头,随即说道:“也就是说,我们登陆的半边岛屿是生之境,而那里的沉尸之地便是生中有死之意,而眼前这半边岛屿则是死之地,其中定然会存有一块与沉尸之地想对应的地方,那便是死中存生之意?”   王长贵点头道:“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时,刘萍接过话道:“与沉尸之地想对应的会不会就是我们想要找寻的虹渊遗址呢?”   “极有可能!哈哈,妹子、老道,我这都有些等不及了,咱快些登岛吧。”徐云德摩拳擦掌的说道。   王长贵点头道:“也好,趁着天色还早,咱先去岛上探查一番,顺便找个栖身之所。”   随后,众人便没在多言,只因岸边近处都是浅滩,大船难以靠近,所以周友浩只是稍稍往前开了一段,就近找了个地方抛了锚,停好船、安置好小陈和柯振后,继而大伙儿又乘着小艇去了憾。   登岛之后,众人更加觉得这地方跟先前的那块憾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乃至连石块都是极其的相似。惊叹之下,徐云德第一个出言说道:“你们说这里会不会也有一棵神树呀?”   王长贵摇头说道:“这倒是不太可能,虽说岛的两边是相互对称的,但那也仅限于地势地貌,而里头所生长的草木,绝不可能也是一模一样的,神树本就是绝世罕见之物,多半不会再有了。”   徐云德听了这话之后,颇有些扫兴的说道:“那也就是说,咱在这里,就没有那么舒适的树洞可供休息咯……”   刘萍笑道:“徐大哥,凡事不能总往坏处想嘛,说不定这里有比那树洞更好的栖身之所呢!”   徐云德道:“妹子说的也是,那咱还等什么呢,快些进林子里吧,没准儿还真能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呢。”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随之便一同迈步往密林走了过去……进入丛林之中,大家发现这里的树木与另外一边相差无几,都是些粗壮的参天大树,虽说在冬季,树木凋零,但浓密的树冠错综繁杂,还是将顶头的天空给遮住了大半,因此,丛林中显得十分的昏暗,颇有些诡异的气氛。   似乎是下意识,大伙一进丛林,便不约而同的奔向先前那棵神树的方位,虽然王长贵都说这儿绝然不会再存有那么一棵龙形神树了,但众人还是忍不住的想去看看,那处会不会有些其他什么东西。   不多会儿功夫之后,刘萍等人穿越了里许密林,来到了大概是神树的位置,放眼望去,只见此处果真不存在什么神树,只不过对此,大家也并没感到沮丧。徐云德透过繁茂的树冠看了看天色,随之说道:“各位,现在还不到正午,不如我们直接去那与沉尸之地所对称的地方看看吧,没准儿还真有可能是虹渊遗址呢。”   不等旁人说话,便听叵蓉抢着说道:“好呀好呀,反正现在天色还早,想必大家也都不累,咱就快些过去看看吧,那处要当真是虹渊遗址的话,那咱们此行的目的也就达到啦!”   刘萍心知叵蓉一心惦记着族长的交代,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依徐大哥所说,咱就不要停下来了,直接去与沉尸之地所对称的地方。”   其余人自然都没异议了,叵蓉见状,顿时欢欣雀跃起来,不由分说的走在了最前面,徐云德紧随其后,虽说叵蓉本事不小,但在这等古怪的地方,还是小心点为妙。   好在一路走来,密林之中并未出现什么古怪的现象,就连野兽们也似乎是躲藏在窝里,因而,刘萍等人走的极为顺畅,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来到了丛林的边缘地带!此时,距离那与沉尸之地想对应的地方仅还有几步之遥,透过林间狭缝,走在最前头的叵蓉和徐云德已然是能够看到那地界的情形了。   突然间,只听叵蓉一声惊呼,随之便撒开腿飞奔了出去,徐云德也是满心激动的喊了起来:“虹渊遗址!当真是虹渊遗址!我们终于找到啦!”   走在后面的刘萍等人一听这话,无不大喜过望,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也都加快了脚步,片刻之后,众人走出了丛林,举目往前看去,一时间,皆是惊叹连连。   只见丛林到山壁之间的这块偌大的空地上,也如沉尸之地那般,不生一株草木,正中是一块方圆几百米的巨型石台,石台边缘约莫一米多高,呈一凸起之态,在石台中间稍稍靠里的方位,便是一个高有十米,宽近三十米的巨大石壁。   此时的叵蓉,已经跑到了石台近前,眼看就要往常爬了,但突然间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止住了脚步。紧跟在她身后的徐云德见状,好奇的问道:“笨丫头,你咋不上去了,这可是你做梦都想找到的虹渊遗址呀!”   叵蓉低着头说道:“我知道,可是现在我们还不能上去!”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泛起了好奇,不由开口问道:“为啥现在不能上去?难道是你们叵姓一族的什么规矩?”   叵蓉摇头说道:“这倒不是,总之……我们现在就是不能上去,等姐跟大仙他们都来了之后,我再告诉你们原因,笨大哥,反正遗址就在咱前,又何须急这一时半刻呢,你说是吧!”   徐云德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片刻之后,刘萍等人纷纷来到了石台近前,见叵蓉和徐云德正席地而坐,周友浩忍不住问道:“蓉妹妹、徐兄弟,你们俩坐在这儿干什么呢?为啥不去石台上看看?”   徐云德说道:“诸位别急,笨丫头她似乎是有话要对大家说,还非等等人都到齐了之后才愿意开口。”   众人一听,顿时都将目光投向了叵蓉,刘萍上前问道:“蓉妹妹,你有啥事情要跟我们说呀,现在我们都到齐了,你尽管说吧。”   ,, [正文 426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一节]   叵蓉低头整理了下思路,随后才开口说道:“各位,虹渊图腾是我们叵姓一族的信奉之物,虽然我不知道虹渊遗址为何会建在这个地方,但想必也得好久没有叵姓的人前来祭拜过了,所以我恳请大家帮我一个忙,就是在登上祭坛之前,能跟我一同诚信的祷告一番,愿它保佑我们叵姓的族人们能够衣食无忧,并且生活的越来越好!”   听了但叵蓉的这番话后,刘萍等人无不动容,像她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却能心系整个部族,实属难得,大家又怎么会忍心拒绝呢!刘萍环视了一下众人,见大家皆是点头,随即对叵蓉说道:“当然可以!   徐云德接过话道:“笨丫头,我们不仅要替你们叵姓一族欺负,更还得祈祷虹渊图腾的神威,能快快显灵,替你找一个好的婆家给嫁了呢!   144书院   叵蓉一听这话,笑脸顿时一红,随之说道:“笨大哥,我还不想嫁人……”   看着羞红了脸的叵蓉,众人皆是哈哈大笑。片刻之后,王长贵摆了摆手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咱还是开始祷告吧!还有,在祷告之时,大伙心要静,意要诚,莫要胡思乱想,如若不然的话,可是对叵姓一族的大不敬!”   众人闻言后,齐齐点了点头,随之便在叵蓉的带领下,面向石台上的那块巨型石碑大方位,双手合十的祈祷起来。虽说这虹渊图腾并不是刘萍这些人的信仰,但在这一刻,他们所有人的心都是虔诚无比的。   祷告过后,叵蓉己是泪流满面,对此,刘萍等人也都是能够理解的,毕竟他们叵姓一族隐居深山数千年,终日同野兽为伍的日子并不好过,而倘若五千年前赢得胜利的并不是黄帝,而是蚩尤的话,那么他们的境遇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了吧。   刘萍上前替叵蓉擦去了挂在眼角的泪珠,并出言安慰道:“傻丫头,如今你亲身来到了部落的信奉祭坛,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呀,怎么哭了呢   i——   徐云德也由不住的打趣道:“是呀,笨丫头,原来你也会哭呀,我这还是头一回见呢,嘿嘿……”   “人家也是女孩子,为啥就不允许人家哭了呢!我这回偏要哭个够!”叵蓉一边冲徐云德喊道,一边哭得更加厉害了。   想起叵蓉父母早亡的悲惨身世,刘萍也不由联想到了自己,若说叵蓉凄惨,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哎……”想到这些,刘萍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道:“丫头,你就别伤心啦,再哭的话,姐的眼泪也要被你哭下来了。”   “啊?”叵蓉闻言,顿时止住了哭声,满眼好奇的盯着刘萍问道:“我哭是因为想到我早死的父母,还有想念族人们,姐你也有什么伤心事嘛?”   不等刘萍说话,王长贵却是径自走到了叵蓉身前,并且出竒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随之开口道:“蓉丫头,人活于世,不如意十之**,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但凡那些活在痛苦的记忆之中的人,是不会有所突破的,你现在年纪还小,应该把自己的目光往后看,叵性一族现在还处于与世隔绝的环境之中,将来能不能走进外面的世界,并与之融为一体,从而过上更好的生活,就要看你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叵蓉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大仙,您说的我能明白,但是我真的可以改编我们族人的生活吗?我怕我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王长贵说道:“在没有遇到我们之前,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亲自凑齐族中的三样圣器,并还会亲身到达虹渊遗址吗?”   叵蓉摇头道:“没有……那时候我连想都没有想过。”   王长贵道:“所以说,凡事都没个绝对,以前你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现在都己经实现了,你还有什么好质疑的呢!”   听了这话之后,叵蓉脸上顿时泛起了一丝坚毅的神色,见她郑重的点头道:“大仙您说的极是……我都明白了,谢谢您大仙,我会努力的x不会辜负了大家对我的期望。”   王长贵见状后,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徐云德则是满脸的_惊诧之色,满是不敢相信的开口问道:“老道,你平时都是这么教导德树的嘛?我怎么觉着不太可能呀?”   王长贵撸了一把胡须,随即意味深长的说道:“性质不同,自然不能用相同的对待方法了!徐兄弟,眼下似乎并不是探讨如何教导年轻一代的时候吧?”   徐云德斜了眼王长贵道:‘‘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己,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咱还是去祭坛上看看吧!”   众人齐齐点头,随后便一同爬上了那一米来高的石台。驻足于石台之上,只觉脚下就好像是踩着冰冷而又坚硬的寒铁一般,徐云德-惊奇的说道:“这么大的巨石,要打磨成现在的模样,那得耗费多少人工!这遗址的建造着,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手?”   众人听了徐云德一伙,皆是没有作答,沉默之中,大家齐步往石台里端走去,那儿也正是巨型石壁的所在之处。曾经在温泉山谷底下的千年老墓之中,刘萍等人都见识过这个祭坛的石壁,心知那上面定然有着三个用于安放叵姓一族圣器的凹槽,而开启虹渊图腾神威的唯一方法,或许便就是将三圣器给依次置放在上头。   各怀心事之下,不多会儿功夫,大家便来到了那石壁之前,站在它的脚下,刘萍等人更觉它的巨大,突兀的立在石台之上,就好像是俯瞰众生的天神一般,叫人抑制不住的就想对其膜拜!   此时的叵蓉更是满心的激动,稍有些颤抖的伸出双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石壁,随之说道:“这便是我们叵姓一族所信奉的图腾遗址!真的好宏伟呀……”   徐云德也是感慨万千的说道:“真没想到,这虹渊图腾的遗址,竟然如此浩大,虽然在建造的难易程度上,比不过月黎和阳尊遗址,但给人的震摄力,却是那两处无法比拟的。”   这时,葛六突然指着石壁的上方_惊声说道:“大家快看,那里果真有三个凹步,想必就是用来置放叵姓一族圣器的吧!”   众人一听,急忙都抬头往上看去,果不其然,在这石壁之上大约五米见方之处,正赫然有着三个脸盆大小的凹槽,嵌在石壁之上,除此之外,在这三个凹槽的上方,还隐隐约约的有着一个虹形的雕刻,只因尘土颇多,所以看得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王长贵点头说道:“不错,这石壁虽然比棺盖上的那幅图浩大的多,但情形还是一样的,这三个凹槽定然就是用以置放圣器!徐兄弟,不如咱现在就动手一试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二话不说便从包里掏出了那叵姓一族的三件圣器来,分别就是傲骨、笙灵以及自温泉山谷中得来的渊勇!   将三件圣物递到王长贵面前,徐云德说道:“老道,看来又得你动用盅繇科之法了,这五米高的石壁,我是没本事能跳上去……”   王长贵点了点头,从徐云德手中接过圣器,随之说道:“诸位,一会儿我施以道术,将这三件圣器各自置放上去之后,图腾的神威多半便会开启,根据我们以往的经历,图腾登位之时,必会出现异象,所以说待会儿大家还需小心!不论出现什么状况,都不可贸然行事,毕竟这是来自远古的力量,可不是闹着玩的。”   对于没有经历过月黎和阳尊遗址的叵蓉、周友浩、马圣以及慕丘痕等人,虽也曾听闻过王长贵或是徐云德跟葛家兄弟的讲述,但并没将其太过放在心上,如今听王长贵这么一说,虽嘴上都是满口的答应,却并没有往心里去,乃至还在寻思,此处单单一块巨型石台,和一个偌大的石壁,又能出现何等异象呢!   王长贵见大伙似乎都准备了好,于是便没在多言,只见他先将三件圣器一字排开,放在脚下石台之上,随之双手又捏了一个古怪的手印,同时口中低声念起了咒语。   顷刻之后,只见那三件圣物就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竟然兀自动了起来,更叫人-惊奇的是,在王长贵道术的控制之下,三件圣物在那光滑且有陡峭的石壁上攀爬,根本就是如履平地,比起壁虎、蜘蛛而言,   还要灵活许多。   只一眨眼的功夫,叵姓一族的三件圣器尽数归位,这一刻,不论是对于这个祭坛而言,还是叵蓉来说,无疑都是弥足珍贵的,毕竟起码在五千年的岁月之中,三件圣器天各一方,别说是嵌入这处石壁了,就连凑在一起都从未有过。   144书院   另一方面,介于王长贵事先的提醒,在三件圣器归位之后,大伙皆是谨慎的观察着四周,似乎是在等待着异象的出现,但令他们大失所望的是,过了许久时间,整个祭坛却还是平静如常,别说是什么异象了,就连一丝风都没有刮起。   等了许久,见没有丝毫动静的徐云德由不住的开口说道:“不对头呀,这圣器都归位了,图腾的神威应该发挥做用才对,可为何现在却是如此的安静?会不会是我们哪一步出错了呢?” [正文 427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二节]   灵怪笔录427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二节   427第二十六章第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们曾在棺盖上看过祭祀祈祷时的场面,与此时的情形比较,除了我们人数上少了许多之外,其它到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三件圣器摆列的位置更加不会出错,若是非要说还有什么条件没有达到的话,或许就是这石壁上空并不像画面上那样,挂着一道彩虹了吧。(⊙o⊙)…”   听了这话之后,刘萍忍不住开口说道:“可是彩虹是自然现象,唯有在特定的天气之下才会出现,我们又如何凭空制造出一道彩虹呢?”   王长贵说道:“话虽不错,只不过大家伙儿试想一下,我们没有法子制造出彩虹,但五千年前的叵姓一族就可以了吗?他们既然将虹渊视作自己的信奉,那么或许也就可以说彩虹极有可能是祭祀环节中不可缺少的一个因素,由此可见,他们每当祭祀祈祷,必定会选择雨后天晴、或有薄雾,彩虹出现的时候。”   徐云德听了这些之后,不禁又泛起了疑惑,他开口质疑道:“话虽这么说,但是既然无法创造彩虹,那么叵姓一族的人又如何能确定每次彩虹出来的时候,都恰好是挂在石壁上空的呢?我记得图画上的情形好像就是有一道彩虹,当头罩在了石壁之上。”   刘萍闻言,心觉有理,但如此一来,也就更加泛起了嘀咕,每逢祭祀,必有彩虹!五千多年前的叵姓一族究竟是怎样做到的呢?   正在大家疑惑不解之际,慕丘痕突然说道:“或许跟这石台有关!”   众人一听,顿时都好奇的将目光投向了说话的慕丘痕,徐云德问道:“慕老,你的意思是……”   慕丘痕说道:“老早我就在想这个问题,大家且仔细寻思一下这石台的整体构造,它四周低于中间,呈一个凸形,是以若有阴天下雨的时候,这石台之上绝不会出现积水,顶多只能叫其湿润,由此一来,天气放晴,太阳出来之后,湿润的石台上的水分,便会被烘干,水汽上升,在石台上空形成一个薄雾区域,太阳光投在薄雾之上,如此岂不就可形成彩虹了嘛!”   听了慕丘痕的推测,众人无不点头称奇,刘萍说道:“是呀,慕老果真高见,我想这石台用材质地坚硬,且色彩暗淡,为了便是能更好的吸收阳光,使其在短时间内升温,从而将粘在上头的水分,在最短的时间内蒸发,因而这块区域上空的水汽,就要比其他地方的聚集的早且快……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那设计这遗址的人究竟是如何想出来这等巧妙的法子的呀!”   王长贵此刻也是满脸的惊讶神色,他说道:“古人的智慧,可不是我等能够想象的,单看这巧夺天工的设计,试问今时今日,又有几人能够揣摩出来呢!”   徐云德接过话到:“照慕老的意思,是不是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将这整个石台之上洒满了水,然后等太阳将其晒干,水汽在上空集结之时,彩虹便自然而然的就会出现了?”   慕丘痕答道:“虽不敢断言,但可能性还是极大的!只是这石台着实太大,目测下来少说也得方圆两三里,单靠我们这些人手,如何能将整个石台给洒满水呢!”   王长贵点头说道:“不仅与此,就算此法真能行得通,可我们又该去何处找水呢。从海上取水的话,路途颇远不说,我们手中又没有什么器皿,依我看来,此法或许并不可取呀。”   众人听了这话之后,皆是沉默不语,事情发展到这里,刚刚有了些进展,可如今却因种种条件上的限制,不得不搁浅了,所以说大家心里头多少都有些沮丧。此时叵姓一族的三件圣器还静静的躺在石壁之上的凹槽中,似乎是在等待着石壁前的人们,替他们开启尘封五千年的神力。可殊不知,石壁前的这伙儿人此刻正一筹莫展。   沉默了少许之后,徐云德突发奇想道:“王老道,你会不会祈雨呀?书中记载,有不少古时候的修道者,都能够开坛设法,祈求上苍降下甘霖,以解大旱之疾,以你如今的道行,可否试一试呢?”   王长贵闻言,连连摇头道:“凡是能够祈雨的修道者,无一不是窥视了天机的高人,他们的道业可不是我能比拟的,莫说是祈雨了,以我如今的道行,就连召些雨云都做不到。”   徐云德沮丧道:“唉……难不成我们此番注定要失败而回?”   刘萍道:“如今是冬季,风夹着海上的水汽,自东北方向吹来,途径这座岛的时候恰好被高山所阻拦,而我们现在所置身的地界,又是山的背面,水汽难以抵达,所以说近期之内,咱也别指望能下一场及时雨啦。”   无计可施之下,王长贵突然席地而坐,长吁了口气后,方才说道;“或许,这祭坛之内还有些什么秘密,我们并没有发现,大伙儿一心只想着如何自创彩虹,却并没去想这祭坛中现有的东西,所以说或许我们得换个线路去想,兴许能找到别的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马圣点头道:“王道友说的不假,自从我们来到此处之后,便有些脱离了实际,尽去想一些虚无的问题,却把眼前的东西给忽略掉了……”   徐云德说道:“话虽如此,可这祭坛之处出来石头就是石头,哪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呀?更何况,这石台的用途,先前我们不是已经推测过了嘛!无非就是为了能够排去多余的水,并且可以更好的洗手阳光,好让水分及早的蒸发……”   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王长贵突然开口将其打断道:“徐兄弟你说的不错,但问题却也就出现在这里,石台的作用我们已经推敲过了,可这巨型石壁呢?”   徐云德一听,顿时语塞,王长贵的话不假,这石壁的作用,除了置放三件圣器以外,就当真没哟其它了嘛?若真是这样的话,设计这祭坛的人,又何必将石壁弄的这么大,难道说就只是为了显示出祭坛的雄伟?   王长贵继而又开口说道:“古时候的部落,除了在特定的日期之外,还有很多时候都会祭祀的,想必叵姓一族也不例外,而要想保证在每次祭祀之时,彩虹都会如期的出现,这绝非易事,因此我想那设计祭坛的人,不可能会忽略掉这一点!”   徐云德闻言道:“老道,那照你的话说,设计祭坛的人,是不是留下了什么机关,可以专程‘请’出彩虹呢?”   王长贵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好说!”   “娘的!”徐云德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爆了句粗口之后,便一拳擂在了石壁之上!   可令他万般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拳下去,却是让他发现了一个古怪之处,那便是这个巨型的石壁竟然是中空的!不错,徐云德一拳捶在了石壁上所发出的声音,是空洞且又沉闷的,这足可以证明两点,其一便是这个石壁一定是个空心的,所以才会发出空洞的声响,而另一点则是,这石壁之中一定还注满了水,要不然空洞之中的沉闷又该如何解释!   这一现象对于刘萍等人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王长贵更是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两步的走到了石壁之前,伸手在上头敲了敲,并附耳过去仔细的听着声响。   在得到肯定之后,王长贵仰天大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巨大的石壁,并非摆设!”   徐云德欢欣雀跃的说道:“这下好了,只要我们将这石壁砸开个洞,将水给放出来,事情应该就成了吧!”   王长贵摆手道:“徐兄弟莫要着急,你且细想一下,既然那这石壁有此一用,那想来设计祭坛之人,定然会留有开启放水闸门的机关,也唯有如此,这石壁才能反复的使用!”   徐云德一听这话,伸手一拍脑门,恍悟的笑道:“你瞧我这脑子,一激动就把啥都给忘了!既然如此,那大家都还等啥呢,还不快些找找看,这石壁之上到底又没有什么隐蔽的机关!”   众人接连点头,随之便围着石壁四周找寻了起来,不多会儿功夫,绕到了石壁后头的葛五突然叫喊道:“大家块来呀,这里似乎有些不对劲,不知是不是开启放水阀门的机关。”   一听葛五的喊声,其余人惊喜之下,急忙都围了过去,只见葛五所发现的那处,有着一块巴掌大小的地方,稍稍凹进去一些,并不显眼,若非悉心,很难发现,但一经被发现了之后,在这石壁之上却又显得十分的突兀。   稍稍迟疑之下,徐云德伸手按在了那凹处,用力往里推了推,却见纹丝不动,想了想后,又左右的转动了一下,这回,那凹处竟出奇的跟着徐云德手掌一起顺时针的转动起来!直至转了半圈之后,才似乎到头,再也转不动了。   徐云德收回手,跟大伙一起环顾着四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片刻之后,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响,突然从石壁四处传了出来,闻声之下,徐云德大喜道:“这是机关开启的声音!”   ,, [正文 428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三节]   [正文]428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三节   428第二十六章第   众人闻声之后,心头皆是一紧,顷刻间,伴着声响,只见石壁底端的个个方向,竟然同时出现了几十个缸口大小的洞来,那“轰轰”的声音便是洞口出的石头往两边移开之时所发出来的。   随着这些洞口敞开,一阵“哗哗”的水声也同时传进了大伙儿的耳中,汹涌的水势顺着洞口喷薄而出,猝不及防之下,刘萍等人皆是被浸湿了裤子和鞋。但此时谁都没有去在意这些事情……   因为石台的构造是中间高四周低的,所以水从洞中涌出之后,不多会儿功夫便铺满了整个儿石台,徐云德见状后,欣喜的说道:“这样一来,彩虹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吧?”   王长贵抬头看了看太色,随之答道:“如今正午将至,太阳也算好,这石台又极其吸热,所以说水干的也应该不慢,我想在日落前,彩虹或许会出现吧。”   徐云德闻言后,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但脸上却是布满了迫不及待的神色,刘萍见状说道:“徐大哥,我想现在距离彩虹出现,还需要一段时间,不如咱趁这时候,去找些食物,顺便看看这周围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供我们晚上落脚?”   徐云德点头道:“如此也好!”随即又转向王长贵道:“老道,我跟妹子还有葛家兄弟去打些野味来,你们在这里等咱,顺带看着这祭坛,莫要错过了彩虹……”   王长贵点头道:“徐兄弟,你尽管放心去吧。”   随之,徐云德与刘萍还有葛家兄弟便一同走下了祭坛石台,钻进了密林之中,叵蓉平日里总爱跟着刘萍,可这回却是出奇的没有跟去,想必她是怕错过了什么吧,毕竟这虹渊图腾是她们族人的信仰,倘若神迹出现之时,自己没有在场的话,那定然会抱憾终生。   在密林中与刘萍并肩而行的徐云德好奇的问道:“妹子,打猎的事情,尽管交给我跟葛家两兄弟就好了,怎么这回你也要跟来呢?就不怕会错过彩虹?”   刘萍此时脸色颇为阴沉,似乎是有些心事,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稍稍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徐大哥,其实我有些困惑的地方想要跟你说,但是又怕叵蓉那丫头听了会伤心,所以才找了个借口跟你一同出来。”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泛起了疑惑,急忙问道:“妹子,到底是啥事情呀,为何叵蓉那丫头听了会伤心呢?难道说跟叵姓一族有关?”   刘萍点头道:“不错,徐大哥,这个岛屿与世隔绝,五千年前绝不会是叵姓一族的聚居地,可为何虹渊图腾会设在此处呢?难道你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其实不光是徐云德,就连心思缜密的王长贵几人,在亲眼见到虹渊遗址的时候,都深深的被那宏伟壮丽的景象给折服了,所以说脑子里并没有去推敲这遗址究竟会不会就是叵姓一族曾经用过的祭坛之事。此刻被刘萍这么一提,徐云德顿时哑然,迟疑许久之后,才幽幽的摇头说道:“这个岛上不可能居住过叵姓一族,而那个祭坛也极有可能从建成之后,便从没被人用过!”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稍微细想,虹渊只是叵姓一族的信仰,所以会用这祭坛祭祀祈祷的,也只能有他们了,而如今看来,这座荒岛上并没有叵姓族人来过,所以祭坛便从未被动用,也是理所当然的。   刘萍道:“既然如此,那或许我们可以将这巨型祭台的作用,与月黎还有阳尊看成是一样的,单只是为了发挥图腾的神力。虽说这虹渊,并非是那二十个图腾之一,但上古密语曾提及过,阳尊上位守世之后,必须由虹渊来替代它以往的作用,我想这或许便是为何虹渊遗址要建在此种不为人知的海外孤岛的主要原因了吧。”   听了这些话后,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谁料此刻,就听走在他俩身后的葛五一声惊呼:“是兔子!”随之便见他跟葛六同时飞身扑了出去。   两人在草丛中一阵忙活,最终总算是将那只又大又肥的灰兔给抓了回来,葛五大笑着说道:“哈哈……待会儿的第一道菜有了。”   徐云德见状,笑了笑道:“今天午饭跟晚饭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俩解决了,我跟妹子还有些事情要商量。”   先前他们两人的对话,葛五和葛六也并不是没有听到,但他俩对于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毕竟分析不是他俩的强项,所以徐云德话音一落,两人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随之便又钻进了密林的更深处。   刘萍见状后,颇有些担心的说道:“徐大哥,叫他俩在这密林中走动,不会有啥问题吧?”   徐云德摇头道:“放心吧妹子,你别以为这俩傻大个儿还是两年前的那副熊样!”   刘萍闻言,不由一笑,心知这两年间,徐云德定然没叫葛家兄弟少吃苦头,随即点头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徐大哥,除了我先前说的那些之外,我感觉这处祭坛还有个不对劲的地方!”   徐云德好奇道:“还有?妹子你快些说说,那祭坛还有哪儿不对劲啦?”   刘萍说道:“徐大哥,你还记得月黎遗址中的那个祭坛吗?”   徐云德想也没想的点头答道:“当然记得,那些会动的泥俑,到现在我还觉着古怪呢……”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接着说道:“如果说这所有的上古遗址,都出自同一人之手的话,那这其中的疑点可就大了,你想一下,不论是月黎还是阳尊遗址,大到整体,小到分毫,无一不是建的细致,再看这虹渊,虽表面看上去极其的宏伟,可与前两个相比之下,是不是要粗糙得多?更甚至根本就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大惊不已,要知道,在他们的印象之中,这一切的一切,早已都将其归为那个神通广大的智者所为,而如今刘萍却说虹渊遗址的建造者,与月黎还有阳尊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徐云德又怎会不感到吃惊呢!他说道:“这些上古遗址,除了智者以外,试问天底下还有何人能够设计得出来?”   刘萍见徐云德大惊,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了,她满腹心事的说道:“徐大哥,我刚怀疑到这一点的时候,跟你一样吃惊,毕竟智者的神通惊天彻底,我们所知晓的远古之人里头,绝不能够再找出另外一个能与他比肩的人了,所以我感觉这个祭坛,极有可能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甚至我怀疑,它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一个祭坛……只不过这仅仅是我的猜测,拿不出真凭实据,所以怕当着蓉丫头的面说出来,她会难过。”   徐云德点了点头,但随即却又惊异的说道:“妹子,倘若说这并非是一个祭坛的话,那为何在温泉山谷底下的棺盖上,我们看到了叵姓一族人在此处祭祀的嘲?”   刘萍道:“那棺盖之上也刻有我们手上的那幅地图,但那图上所画究竟是何处,我们至今都没有弄明,所以我有时便会猜想,这图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指路所用?如今这虹渊遗址我们已经找到了,它是建于海外孤岛之上,而并非是像地图中所画那样,在一片深山之中,因此我心里的这个想法也就越加强烈!”   “地图除了指路之外,还能有什么用途呀?”徐云德一边疑惑着说道,一边从怀中将那地图给套了出来,并将其展开与刘萍一同观阅。   看这地图上重峦叠嶂的山脉,徐云德绞尽脑汁,但依旧想不出,内陆之中有哪一处的地势,跟图上所画的相似!更甚至连图上标注的山名、河名都不曾听闻过,看了许久之后,徐云德不禁气馁,叹息一声道:“什么相明峰、境中泉、玄机谷还有嘱事峰的,这中地名,世上何处会有呢!”   此时刘萍也是满心的疑惑,但听了徐云德说的最后一句话时,却似乎抓住了些什么东西,心中想道:“是呀,这些地名,从没听闻过,徐大哥你说有没有可能会是这样,图上的所画,尽是编造出来的虚假地名,但画图之人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原因,倘若这些并非地名的话,那又会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刘萍灵机一动,随即抛开了地图的局限,将这图上标注的所有地名拼凑到了一起,并顺着念道:“相明峰、浮石河、水尽谷、寻密林、境中泉、缘至山、玄机谷、暗隐林、灵礁河、嘱事峰、仙灵山、夜梦泉!”依次通读下来,却也似乎没有什么关联,但刘萍却总觉得自己还疏忽了某些地方。   徐云德说道:“妹子……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地名串联起来,会藏有些什么玄机呀?”   刘萍点头道:“之前你我猜测,这或地图或许根本就不是为了指路之用,所以我就抛开了画,只看这些字,寻思能发现些什么……”   徐云德闻言后,若有所思的说道:“照你话说,玄机若藏在字中,那我们或许要将山、河、谷、峰这些去掉,妹子,不如你将图中的这四个字尽数忽略,再情人阁。”   刘萍心觉有理,随之便按照徐云德所说,从头到尾的又念了一遍,但结果跟先前并无两样,这些字中也好似并没有隐藏着什么,连起来念,根本就是驴头不对马嘴,根本就接不上茬! [正文 429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四节]   [正文]429第二十六章第十四节'>二十四节   429第二十六章第二十四节   ps:家里盖房子,贷款没下来,我要死啦,眼看天冷了,今年无望完工ˇ……不过那边停工了,鬼手更新倒是能提上来了……又失必有得呀……   “不对呀妹子!”徐云德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按照古人的习惯,书写都是从右往左的,要不你再倒过来念一下?”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恍悟道:“不错!徐大哥,我先前也总感到有些地方出错了,可就是想不出究竟是错在哪,经你这么一说,方才明白过来!”说罢,刘萍又急忙将那图上的地名,按照从右往左的顺序念了出来:“夜梦、仙灵、嘱事、灵礁、暗隐、玄机、缘至、境中、寻密、水尽、石浮、相明。”   念完之后,刘萍和徐云德不由面面相觑,在这茂密的丛林见呆立当场,原来这地图的蹊跷之处,果真在这些地名里头!稍微整合断句之后再读,那些地名所组成的竟然是一首叙事诗!   “夜梦仙灵嘱事,灵礁暗隐玄机。缘至境中寻密,水尽石浮相明!”   前三句,刘萍和徐云德当惩明白了它所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夜里做梦,梦到了神仙告诉了自己一件事情,“灵礁”指的定然就是这座海外孤岛了,翻译过来第二句就是说孤岛上隐藏着玄机,第三句则是有缘之人来到这岛屿上探寻秘密。可唯独这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就有些不大明白了。   徐云德揣测道:“水尽石浮相明?难道是说水没有了,石头浮起来,然后真相就大白了?可是水没有了的话,石头又如何浮起来呢?莫说水尽石浮了,就算是水满,石头也绝不可能漂浮在水面之上呀。”   此时刘萍也是满腹的疑惑,稍微想了片刻之后,只听她开口说道:“这里所说的水尽,会不会就是指那石壁之中的水,被放干之意?”   徐云德点头说道:“有可能,那现在石壁之中的水,已经被我们放出来了,‘石浮’的景象是不是也该出现了呢?不如咱回去看看吧,顺带将这些告诉老道他们,或许那几个老头会有些其他的看法也说不定。”   刘萍应声道:“也好,毕竟王大仙学识渊博,没准儿这诗句令有其他的解释,只不过……”说着,刘萍又抬眼往葛家兄弟离去的方位看了看。   徐云德笑道:“妹子,葛五葛六两人打着野物之后,自然会回祭坛的,你就不必担心了。”   刘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随之,两人便掉头往回赶去,可谁料就当他俩重新回到祭坛之时,却被眼前所见的状况给惊呆了!此时的祭坛,早已被水全部浸湿,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暗色的金属光泽,正中的石壁,竟然比之前高出了许多,只因先前那些排水的洞口,是紧靠着石台的,可如今却距石台足有三米上下,由此可见,在刘萍和徐云德离开的这会儿功夫里,石壁竟然长了近三米高!   “这……这不会就是水尽石浮吧?”徐云德满脸震惊的盯着石壁,磕巴的说道。   刘萍点头答道:“我想多半就是了!”   这时候,依旧站在石壁前的王长贵等人见徐云德和刘辟一同回来,纷纷迎过来打招呼,随之王长贵开口说道:“丫头,徐兄弟,你们不是去打猎了吗,怎么这么块就回来了?葛家兄弟呢?”   徐云德道:“他俩还在林子里抓野物,我跟妹子是因为发现了些事情,所以先赶了回来,想尽早的听听你们的见地。”   “哦?”王长贵颇为好奇的问道:“不知你们发现了什么事情?”   刘萍此时正盯着石壁直看,乃至王长贵的话都没有听进去,王长贵见状后,又开口道:“我们也正惊诧呢,你们刚走不久,随着水的排除,这个巨型石壁就开始不停的往上长了,不一会儿功夫就足足长了近三米高!”   “水尽石浮!我明白了!”沉默中的刘萍突然开口说道。   王长贵等人一听这话,脸上皆是惊奇不已,马圣说道:“刘姑娘,你说水尽石浮?指的可是这个石壁?”   刘萍点了点头道:“不错,对了各位,我刚才跟徐大哥在林子里发现的事情,其实跟那幅虹渊地图有关,根据我俩的推测,其实那并不是一幅地图,而是另有它用!”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妹子说的不错!”一边说着,他一边又将地图给展了开来。   王长贵看着徐云德手中的地图,好奇的问道:“你们说这地图实则是另有它用?那究竟是什么用途呢?”   刘萍从徐云德手中拿过地图,随之又按照先前的方法念了一遍,王长贵一听,顿时哑然,急忙抢过地图,循着刘萍念的方式细看,片刻之后,神色大喜道:“原来是这样!丫头、徐兄弟,你俩好脑筋呀!如此隐蔽的事情,竟然被你们给发现了……”   徐云德哈哈笑道:“这都是妹子脑子好,我哪能想出这些!哦对了,这诗的最后一句,我们没有弄明白,什么‘水尽石浮’?水若干了,石头又怎么会浮上来呢?”   王长贵撸着胡须,沉思了少许时候,随之说道:“徐兄弟,你跟丫头没回来之时,我便有所猜测,这石壁或许并非是长高了,而是因为里头的水被排出,其重量减轻,因而才会往上,但那时候我并没有想到‘浮’这个字,故而百思不得其解,如此一来,事情便明了多了。”   刘萍道:“大仙,您的意思是,这石台下方,实际上是全是水,而那石壁埋在石台之下的部分,其实也是空心的,因此才能浮在水面之上,而这整个儿石台的作用,实则就是为了稳住石壁,好让其在水面上不至于左右飘动?”   王长贵点头道:“这一切怪异的现象,或许唯有如此解释,才最具可能性了吧?”   徐云德忍不住接过话道:“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站着的这个位置,其实就在水面之上,只因有这个锅盖一般的巨大石台将水面盖住了,所以我们才误以为是陆地咯?”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答道:“极有可能。”   这时,许久没有做声的马圣,突然开口说道:“那设计这个祭坛的人,用尽玄机的布置这些巧妙的机关,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丘痕也是疑惑的说道:“水尽石浮相明,如今水也尽了,石也浮了,可事情的真相似乎并没有明了呀!最起码这祭坛丝毫没有变化!”   刘萍道:“或许这最后一句中的‘相明’二字,实际上指的是水尽、石浮之后,我们能通过这两点所推测出来的事情,而并非最终的答案。”   徐云德听了这话之后,随即开口说道:“通过这两点,我们能得道什么结论?无非就是这石台下面,是个巨大的水潭?还有那石壁的下半部分,是中空的?就算我们得知了这些,又有什么作用呢?不还是无法引出图腾的神力,使虹渊顺利上位嘛?”   王长贵说道:“兴许问题就出在这里,徐兄弟说的不错,通过水尽石浮这个现象,我们所能得到的结论就是石台之下是水潭以及石壁下端是中空的这两点,兴许我们可以这么理解,这两点便是相,所为‘相明’之意,实则是先要弄清‘相’,结果方能‘明’之意!”   慕丘痕接过话道:“照此说来,最终的结论,便很有可能藏在水潭底下或是石壁的内部了?”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只听他说道:“要不我先顺着那排水的洞口爬进石壁的内部瞧瞧?”   不料刘萍闻言,却是连连摇头,她说道:“那洞口是用来排尽石壁上半部中所储的水,所以说多半不会通向下半截的,若是当真相通的话,水又怎么会流出来,下半截又怎么可能中空呢?”   众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刘萍说的不错,倘若排水的洞口与石壁下半截中空的部分当真是想通的话,水定然会顺势流进下面,如此一来,水尽石浮的现象也就不可能出现。   徐云德也知刘萍说的有理,但转念一想,却有升起了疑惑,那石壁的下半截既然是空的话,也就是说肯定会有一个通往内部的洞穴,要不然的话,又怎么将其掏空呢?而那个通往下半截石壁的洞口若说不在水面之上的话,那水潭里的水岂不会顺着洞口灌进石壁之内,如此一来,石壁又怎能浮起来呢?   正当众人想不通的时候,突闻远处的密林中传来了一阵嬉笑之声,这俩人的声音刘萍他们熟悉的很,正是去打猎的葛家兄弟,看这情形,他们此番的收获定然不错,要不又怎会乐成这副模样?   果不其然,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只见葛五和葛六抬着头巨大的野羊,身上各自挂满了野兔、山鸡之类的野物,有说有笑的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当他俩抬眼看见此时祭坛上的变故之后,也是大惊不已。   忙将野物放到一边,随之两人飞快了爬上石台,蹭蹭的跑到众人近前,满是不可思议的说道:“怎么这石壁长高了这么多?”   刘萍将事情的原委粗略的跟他俩讲了一遍,闻言后,葛五满脸惊讶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哦对了,刚才我俩在林中发现了一个水潭,那水潭边上有几块巨石,今晚我们可以在那儿落脚,另外……我们还在那里发现了个怪现象!如今看来,或许就跟这石壁上浮有关。” [正文 430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五节]   [正文]43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五节   43第二十六章第   “哦?葛五兄弟,你倒是仔细说说,你为何会认为那水潭之内的古怪现象,与这石壁上浮有关呢?”王长贵当即开口问道。   葛五回答道:“当时我跟六弟追那头野羊,不知不觉就追到了一个并不算大的水潭边上,起初的时候我们心思都在羊身上,并没有多加留意,直到将羊抓住以后,再看那水潭之时,方才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自打我们追着野羊来到水边算起,顶多没有半柱香的功夫,可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水面竟然下降了两尺多,我俩见状后,自然大为惊奇了,但研究了许久却都没能发现什么端倪,直到刚才听大姐对我俩讲述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以后,才寻思水潭里的水位之所以会下降,是不是就因为这石壁上浮的缘故呢。”   众人听到这里之后,皆是连连点头,石台之下十有**便是一个巨大的水潭,这点大伙心里都很清楚,潭中水位也定然会随着石壁的上浮而下降的,倘若葛家兄弟所发现的那个水潭底下与这个潭子是相通的话,那么随着这个潭子水位的下降,那里的水位自当也会下降了!   徐云德笑着拍了拍葛五的肩膀说道:“小子,有进步呀,都会用脑子分析问题啦!”   葛五被徐云德这么一夸,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笑道:“这不都是受你们的影响嘛……”   这时,王长贵又开口说道:“好了,如今天色不早了,大伙儿还是先去那处水潭边安置下来,其余的事情我们再从长计议,要揭开整个儿虹渊遗址的秘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也好,大伙都半天多没有吃东西了,饿着肚子不好办事,咱先去那地方把这些野味烤了,填饱肚子再说其它。”   众人一同答应了下来,随之便离开了石台,在葛家兄弟的带领下,往那个水潭的方位进发而去,穿越了一小片密林,没用多会儿功夫,大伙儿便来到了目的地。   放眼望去,只见这水潭呈椭圆形,水面不过十来米见方,水潭边上矗立着十几块巨大无比的岩石,这些石块造型奇特,且重重叠叠,相邻之间,形成了许多避风的空间,徐云德挑了一个最适合歇脚的,钻了进去,稍稍打量了一下之后,颇觉满意,随之便对大伙儿喊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虽说不比那个树洞,但生堆火,再找些树枝将石缝塞住,也应该不会太冷。”   周友浩点头道:“在这等深山密林之中,能有这么一块地方歇脚,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众人闻言,也都是连连点头,虽说条件算不上太好,但总算差强人意,况且这伙儿人也都不是什么挑三拣四之人,因此大伙儿很快的便将各自的行李卸了下来,席地坐在石穴之内,一边整理着凌乱的思绪,一边休息恢复体力。   葛家兄弟和徐云德则拎起那些野物去了潭边,扒皮放血,去了内脏,以便烧烤。周友浩则在周围找了许多木柴,堆放在石穴之中,并在正中的位置,生起了一堆篝火。   此时此刻,太阳已经西沉,要知道冬天的夜来得特别早,即便是在海外孤岛之上,也不例外。众人团坐在篝火边上,吃着烤好的野味,聊着心中所想,将所有的烦恼、困扰暂放一边,也还是惬意非常的。   期间,王长贵突然说道:“诸位,我们此番是不是又忽略了些什么事情?”   大家一听这话,皆是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他,但没有人回答,片刻后,徐云德最先开口道:“是呀,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些什么?我也有这种感觉,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经过徐云德这么一说,慕丘痕和马圣等人也连连点头,看来有这种感觉的并不只有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王长贵见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竟从衣袖中掏出来一张小字条!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中展开,看了片刻后,神色却也跟着变了数变。   刘萍忍不住好奇的开口问道:“大仙,这字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呀?”   王长贵没有做声,而是直接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了刘萍,接过字条,刘萍好奇的展开一看,谁料,却也是呆立当场。徐云德见状,更为惊诧,寻思道:“上面究竟写了些啥?为何老道跟妹子看了,都这么惊讶呢?”   “光……光亮!”刘萍一边将字条递给徐云德,一边说道:“我们踏上岛之后,竟然再一此将那个古怪的光亮给忘记了!”   实际上,王长贵的那张字条上,所记载的事情就是他们在船上的时候,曾看到过岛上有亮光一事,只因在第一次登岛之后,似乎是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间,将这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可一离开岛回到船上之后,却又离奇的记了起来,这便引起了王长贵的疑惑,之后那天夜里,他们再一次看见了岛上的光亮之时,王长贵就想验证一下,看看究竟是不是一旦踏入岛屿,那么就必定会忘掉光亮一事,因此他写下了这个字条。   当大伙将王长贵的字条传阅完之后,整个石穴之内也随之陷入了一片死寂,谁也没有做声,但心里却都是惊悚万分,与此同时,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逐渐的蔓延开来。   那先后出现过两次的光亮,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当他们一登上岛屿之后,关于这件事情的一切记忆,都如同被抹去了一样,而离开岛屿之后,却又会突然记起来呢?   “啊……”一声夜枭的怪叫,将大伙儿从遐想中拉了回来,徐云德满脸阴沉的说道:“这岛上的怪事还真是接连不断,想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岛上的那个神仙所为吧,而那个神仙,便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智者!”   “智者……真有这么大的能为吗?”葛六颇有些质疑的开口说道。   王长贵长吁道:“若智者当真还存在于世的话,那他的道业定是通天的,单是能活五千年这一点,便足以说明,那智者多半已经成仙!”   “成仙?”刘萍惊声道:“智者若已成仙,又为何还要搀和这些凡尘俗事呢?成仙之后,不都是飞升天外,与天地同寿,旁观天下万物,但绝不插手嘛?”   徐云德一听这话,不由开口问道:“妹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不成你碰见过神仙?”   刘萍道:“这是我体内大仙的见解,但我觉得真正成仙之人,也多半就是这样吧?”   满脸阴沉之色的王长贵摇头道:“丫头,万物皆有灵性,修行的心得也不尽相同,你体内大仙的见解,只是他自己的修行之道,但却不能代表全部。那智者既然在五千年前就已经领悟了大智慧,我想他的意图,绝不是我们所能揣摩的。所以说这岛上所发生的一切,乃至我们今后将要面对的所有事情,或许都不可用常理论之!”   听了王长贵这话,众人皆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王长贵又开口说道:“我们在海上能见到亮光,但一登岛,便将此时忘却,或许这就说明了那智者仅相通过这些来告诉我们,这岛上确实存在着某些东西,但他并不希望我们找寻,只需清楚这东西在这岛上便可!”   刘萍点头道:“大仙,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所说的‘某些东西’是不是指的就是智者本尊?”   王长贵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并说道:“这是我所能想出的唯一结论了。”   这时,徐云德又开口问道:“话虽如此,可是智者既然不想叫我们在岛上寻找他的下落,可又为何非得告诉们,他的本尊就在这座岛屿上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王长贵摇头道:“徐兄弟,你错了,我问你,倘若你有友人十余年不见,且早有他的死讯传来,但突然有一天你收到了一封他写给你的书信,当你看到他的笔迹之时,你的第一个念头会是什么?”   徐云德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自然是那家伙还没死,还活着呢……”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你的第一个念头是他并没有死,而不是他找你究竟会有什么事情……我相智者想告诉我们的,或许也是如此。”   刘萍接过话道:“难道说,智者这么做,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他还活在世上!”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或许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一点,那便是五千年的期限已到,还记得王化天曾说我们是那将要解开历史之秘的有缘之人,而这个有缘之人虽说是由天定,但以智者的神通,想必早已算出,而他将自己依旧存在于世的信息告诉我等,不用多想,其用意定然会与我们所要解答的历史之谜有关,如今图腾换位,魔神将出,天下大乱在即,而智者在这个时候将他还存活于世的事实通过这种方式传达给我们,岂不就是等同于提醒我们,日期无多了吗!”   听了王长贵的分析之后,众人无不哑然,就连喝了龙涎玉露,从而悟性倍增的刘萍都不得不承认王长贵的洞察力以及分析能力的强大,这或许是与生俱来的,也有可能是他们王家之人所特有的本领吧,总之叫人钦羡。 [正文 431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节]   [正文]431第二十六章第二十六节   431第二十六章第   填饱肚子之后,众人各自去了潭水边上洗刷了一番,随后便回到石穴里休息,这一夜过的很漫长,或许是因为大家伙儿的心里都很凌乱,因而难以入眠的缘故吧。   第二天一早,月儿还没沉下的时候,浅睡中的众人便被潭边传来的一阵悉悉索索声给吵醒了。惊奇之下,大伙儿互相使了个眼神,随后便悄悄的起身,蹑手蹑脚的出了石穴,翘首往潭边一看,心头无不大惊!   只见那不过百米见方的潭子周围,此刻聚满了各式各样的动物,有野羊、野驴、狐狸、猴子等等。这些动物有草食的,也有肉食的,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争吵,好像是在遵守某种约定一般,有条不絮的饮着潭子里的水。   虽说只是一大群动物而已,但这种微妙的情形,还是叫刘萍等人惊诧不已。徐云德低声说道:“莫不是这半边岛上所有的动物,都来这里喝水了吧?”   马圣说道:“这海岛之上虽说并不干旱,但露天的淡水河道却并不多,想必这个水潭便是动物们仅有的几个饮水地点之一了吧。”   此时,满脸好奇的盯着兽群的葛五由不住的开口问道:“狐狸跟兔子混在一起喝水,我这还是头一次见,难不成那些狐狸都吃饱了?”   葛六闻言后,也是连连点头,并开口道:“就是呀,为啥狐狸不逮兔子呢?明明隔得这么近……”   王长贵说道:“此等怪异的场面,放在外界,是绝不可能出现的,八成跟这个潭子有关。”   徐云德问道:“老道,你倒是说说,狐狸跟兔子和睦相处,这会是什么原因呢?”   王长贵摇头说道:“我也说不准,野兽自有野兽的规则,它们更有自己的一套交流方式,而关于这些事情,想必天底下没有人能够弄清楚吧,毕竟人与兽之间的差异还是很大的!”   听了这话后,刘萍脑子里却出些了一些怪异的念头,虽说人与兽之间存在着差异,两者之间也很难相互交流,可自己呢?自己算不算是个特例?还记得两年前在孤云礁的时候曾遇到过一只修行了千年的黄大仙,它当时对自己表达的事情,自己却是能够理解的,黄大仙虽有灵性,但终究还属于兽类,照此看来,自己与兽之间或许并非不能够交流。   只不过她心里虽这么想,但却更加明白,那修行千年的黄大仙,早已通了人性,绝非是眼前的这些野兽所能相提并论的。   满怀好奇的众人,静静的躲在石头后面,看着这颇为和谐且有古怪的一幕,直到陆续的开始有野兽离开水潭,然而这时,他们却又发现了一个古怪的现象。   只见最先离开的是数十只褐毛狐狸,可它们并没有走远,而是蹲在距离水潭大约百米外的灌木从中,并满怀期待的盯着尚在潭便的灰兔们。   而那些兔子,在喝完水后,却似乎是不愿离开,蜷缩在潭边,三两只的凑在一起,相互梳理着毛发,咬着耳朵,对不远处的狐狸不闻不问。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猜测道:“会不会是这个潭子有问题,使得那些肉食类野兽,不敢在潭边捕食?要不然那些狐狸为何会蹲在百米开外的灌木中不走呢?我看多半是等着这些兔子离开潭子的范围吧?”   马圣点头说道:“徐兄弟说的有道理呀,我也觉着像是这么回事,可话又说回头,这普普通通的潭子,又怎么会拥有这么大的魔力,竟能叫野兽都不敢轻举妄动!”   正说话间,只听叵蓉突然惊声道:“你们快看呐,那边来了个白色的狐狸!”   众人一听这话,急忙都将目光投向了叵蓉所指的方位,果不其然,只见不远处的灌木从中,不知何时钻出了一条浑身白毛的狐狸来,这狐狸模样俏皮可爱,与那些充满了凶性的褐毛狐狸大不一样。徐云德见状,惊讶的说道:“这狐狸是啥品种?怎么这么俊!”   不等旁人回话,却见刘萍竟然从石头后面走了出去,她步子很慢,像是怕惊动了动物们,而她去的方位,则就是那只狐狸所在的地方,随着距离的拉近,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虽不知刘萍到底要干什么,但徐云德他们心里清楚,刘萍这么做,定然会有她的用意。   不久之后,刘萍终于来到了白毛狐狸身前,与此同时,潭子周围,不光光是徐云德等人的目光锁定了在那里,就连兔子们跟褐毛狐狸们也是如此。   此时此刻,那只白毛狐狸也颇有些惊奇的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但并没有做出攻击或者是逃跑的举动。刘萍沉思片刻,随之对那白毛狐狸说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吧?”   令人出奇的是,那狐狸沉默少许,却是口吐人言!只听它操着一个少女的口吻回道:“可以,你是什么人?为何会来到这里?”   猛然见着狐狸开口说话,就连刘萍都被惊住了,她之前虽有预感这只狐狸能听懂自己的话,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它竟然也能开口说话。   迟疑片刻,刘萍道:“我来这岛上,为的是解开这里尘封的秘密,只是来之前,并没想过这里的古怪竟是如此之多,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那白毛狐狸点了点头道:“可以,有关这岛上我一切,我都知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我好了。”   一听这话,刘萍心中大喜,但同时却也是惊诧不已。要知道这个海岛之内,隐藏着天大的秘密,可如今这狐狸竟然说它知晓有关这岛的一切!难道说它的岁数比那虹渊遗址的年龄还大?   一边在心里如是想着,刘萍一边开口问道:“不知这个潭子有什么特殊之处,为何刚才会有那么多的动物前来饮水呢?”   狐狸道:“这是个圣潭,并且也是这座岛唯一的水源,它养活了千千万万的岛上居民,更为重要的是,每逢月圆之夜,仙人必会来此吹奏笛曲,那时候几乎全岛的动物们都被他那美妙的笛声给吸引过来了,那仙人的笛声似乎有着无尽的魔力,听了之后,更加可以提升修为,久而久之我们便将仙人称作奏乐圣人,而他每次都来的这个潭子便也成了圣潭,为了表示对奏乐圣人的尊重,我们约定在这潭子周围绝不捕猎,不光是我们狐狸,就连那些大块头的花豹和野狼,也是如此。”   “奏乐圣人?”听了白毛狐狸的话后,徐云德忍不住开口说道:“那奏乐圣人,会不会就是我们所说的智者呢?”   “是谁在那儿?”徐云德的话被狐狸听到了,它顿时戒备的质问刘萍。   刘萍急忙解释道:“你不用惊慌,那是我的同伴,此番与我同来的共有九人,但其中有两个并没登岛,他们在海上等着我们。”   狐狸闻言之后,方才松懈似得摇了摇身后的大尾巴,随之说道:“原来是这样呀,既然跟你是同伴,那就不必藏着了,都出来吧。”   躲在石头后面的徐云德等人,这才陆续走了出来,叵蓉自打看见这头狐狸以后,目光就一直没从它身上离开过,此时她来到刘萍身旁,有些紧张的对那狐狸说道:“请……请问,你为什么会说人话呢?”   那狐狸闻言,“咿?”了一声,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叵蓉,转了几圈眼珠子后,方才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能说人话了,我在这岛上活了两千多年,每月听奏乐圣人的笛声,都能从中感悟到一些东西,久而久之,我似乎明白了他其实是想通过笛子,来向我们讲述他的一生,和他内心的一些想法,当然有时候也是在表达心情,但总而言之,每次听完之后,我都会从中受益……不过很多时候,我也有搞不明白的地方,想要请圣人替我解惑,可奈何他每次吹完笛子后,就离开了!直到许多年前的一天夜里,我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记得那时我说的是‘为什么我跟其它的狐狸不一样?’圣人听了之后,似乎非常开心,他将我抱在怀中,跟我说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此后每逢月圆,圣人都会抱着我并给我解答心中的迷惑,有时也会教我一些东西。”   刘萍等人听了白毛狐狸的讲述之后,皆是大为感叹,徐云德忍不住问道:“那圣人有没有回答你那个问题呢?”   狐狸点头说道:“圣人答是答了,但起初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我想了几百年才懂……”   不等狐狸说完,叵蓉便迫不及待的问道:“那圣人跟你说了什么?”   狐狸道:“他说‘人有人中龙凤,兽有兽中之神!’我的寿命比同族之中的其它狐狸,都要长得多,就连乌龟也活不过我,所以,我猜想我就是万中无一的兽中之神。这虽然是我自己想出的结论,但圣人后来也是这么说的。”   “兽……兽中之神?”徐云德惊声说道:“野兽之中,也有神吗?人中龙凤的意思应该是指那些杰出的人才,或者是有帝王之相的人,这跟寿命似乎没多大关系吧?”徐云德满是疑惑的说道。   王长贵摇头道:“徐兄弟,人归人,兽归兽,不能同日而与,或许人中龙凤这四个字的解释正如你所说,但兽中之神的寓意或许就不能那般理解了,毕竟兽类的法则,你我都不懂,因而咱不能妄加定论。” [正文 432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节]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又转脸问向白毛狐狸道:“我还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你知道这岛上的那个虹渊遗址吗?它是不是那什么奏乐圣人建的?”   狐狸点了点头道:“当然,这岛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圣人一手创造的,你说的那什么遗址自然也不例外,哦对了,你们问了我这么多事情,我能不能反过来问你们一些问题?”   刘萍闻言,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只管问吧。”   那白毛狐狸对刘萍说道:“首先,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想问你的,为什么我在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感到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跟其他同类,以及你的这几个同伴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不一样。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好想了想之后方才答道:“或许是因为我身上附着万年大仙的缘故吧。万年大仙也属于兽类,因此你才会有这种感觉。”   白毛狐狸听了之后,顿时惊声说道:“万年大仙,你的意思是说你体内附着一个拥有万年道业的兽类?”   虽然将自己体内的大仙说成兽类,刘萍觉着有些别捏,但事实就是如此,所以她点头承认了下来,并且说道:“不错。你可以这么理解!   得到了刘萍的确认之后,那狐狸的_惊讶似乎更加强烈了,只听它说道:“我感觉自己在世上存活了两千年之久,就己经太过漫长了,可没想到还有那万年修行的兽类存在!难……难道说真正的兽神根本就不是我?而是你体内的那个?”   刘萍摇头道:“虽然我不懂衡量兽神的标准,但我也不相信那个标准就是以寿命来判断的,更何况圣人都己经亲口承认你就是兽神了,如此一来,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虽然我体内的大仙活了万年之久,可谁又能说将来你会不会活的更加久远?”   听了刘萍的话后,白毛狐狸似乎很是受用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开口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好了,咱先且不说这些,我还有另外的事情想要问你呢。”   刘萍点头说道:“那好吧,还有什么,你尽管问便是,只要我们能回答的,绝不瞒你。”   白毛狐狸说道:“先前听你们说过,你们来这岛屿的目的,是为了解开这里尘封着的一个天大秘密,我想知道,你们所说的那个秘密与什么有关?”   这回,不等刘萍开口,便听徐云德说道:“这事情就跟刚才我问你的那个虹渊遗址有关,根据我们的推测,那应该是一个古老的遗迹,只要能揭开其中隐藏的秘密,或许就能改变这整个世道的悲惨局面。”   “整个世道的悲惨局面?”那狐狸听了这话以后,满是疑惑的问道:“现在的世道很悲惨吗?可是我们这里为什么还是老样子?”   刘萍道:“这儿与世隔绝,外面所发生的一切自然影响不到这座岛了,但是我们所生活的家园,却在饱受苦难,百姓们都处于水深火热的境地之中,要想摆脱目前的状况,或许唯有那尘封在古老遗址中的神力,才足以帮助我们了。”   白毛狐狸道:“尘封在遗址中的神力!这我好像听圣人说过,没准儿我还能帮到你们……”   “真的?”不等狐狸的话说完,徐云德便兴奋的喊道∠竟这只狐狸与圣人走得很近,所以说它有能力帮助他们解开遗址的秘密,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可谁料这时,白毛狐狸却又开口道:“我帮你们倒也可以,不过事先你们必须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刘萍疑惑的问道:“你想我们答应你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自然不会拒绝于你。”   白毛狐狸闻言,摇了摇尾巴道:“圣人曾跟我说过,岛外的世界是多姿多彩的,虽然充满了艰险,但要远比这岛屿之上好玩得多,自那以后我就一直在想,我什么时候也能去外面的世界走上一遭,可奈何岛周围皆是茫茫无际的大海,以我目前的道业,根本就难以渡过这片海域,所以我想请你们答应我的事情就是,能带我一同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不知   不等它话说完,便听叵蓉回答道:“没问题!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以后,你只管跟我们一起走就好了,我们有一条很结实的大船,足以载着大家渡过大海,回到我们所生活的世界中去的!”   “真的?”白毛狐狸兴奋的问道。   见刘萍等人皆是点头应允,那狐狸似乎是心情大好,摇动着身后的大尾巴,在原地转了好几圈,随之又转过身去,对蹲在灌木从中的一众狐狸吱吱呀呀的叫唤了几声,顿时之间,只见那些狐狸似乎是欢快了起来,丛林四下,不断的传来了急促的狐狸叫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直吓得水边的那些兔子原地打转,寸步不敢远离潭子。   闹腾了许久之后,白毛狐狸转过身来,对刘萍说道:“圣人曾经对我说过,他几乎耗尽了毕生的精力,在尘世中各处建造了二十余个图腾密境,每一个密境之中都隐藏这举世无双的神力,只要能够开启这些神力,便足以改变世界的命脉。而你们所说的这个虹渊遗址,便是其中之一   对于这些,刘萍等人实则早己知晓,大伙儿不动神色的点头,等着狐狸的下文,狐狸接着说道:“不远处的遗址,想必你们也都见到过了,从这潭子中的水位下降,我便可以猜出你们己经放空了石壁中的水,不错,这便是开启图腾神力的第一步。”   “这仅仅只是第一步?”徐云德大惊的问道:“那么第二步、第三步又是什么呢?”   白毛狐狸道:“这个遗址设计的极其玄妙,其余的步骤,很难跟你们当面说清,得进到石壁内部,我才能告诉你们。”   王长贵听了这话,顿时疑惑的问道:“进到石壁的内部?难道就是从那些用以排水的洞口钻进去?”   白毛狐狸摇头道:“自然不是,要进入石壁的内部,唯一的法子就是潜进石台底下的深潭之中,因为下半截的石壁是浸在水底的,而那个通往下半截石壁内部的洞口,就在石壁正下方。”   众人一听,皆是大为骇然,如此一来,就说明那石壁底下的乃是一个涵洞,因而虽浸在水底,但却并没有水进入,如此精巧的设计,那圣人究竟是如何想出来的,此时此刻,包括刘萍在内的所有人,内心深处,无不对那智者升起了浓浓的钦佩之情。   惊诧少许之后,徐云德又开口问道:“可是那遗址下方的水潭乃是被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台给封盖住了,我们要想下去,是不是还得打洞呢?   狐狸摇头道:“那水潭外围,乃是由坚硬的岩石构成,岩石边缘又跟石台紧紧相接,那石台的坚硬程度想来你们都亲眼见识过了,所以不必我再多说,所以说要想通过打洞之途来进入水潭,绝不可取。”   众人听了这话以后,不禁愣住了,刘萍道:“不能打洞,那我们又该如何进去呢,难不成从这里的水谭潜过去?这么远的距离,我们根本就憋不了这么长时间的气呀!”   白毛狐狸道:“这是唯一进入石壁之内的途径了,要想揭开石壁之内所藏的秘密,就必须潜进去。”   徐云德说道:“从这儿到祭坛,大概三四百米的直线距离,算上深度的话,应该在五百米左右,我们一口气很难到达,但中途若是能有一次换气的机会,我想多半就不成问题呢。”   刘萍接过话道:“徐大哥,那在水底下哪有什么换气的机会呀?”   徐云德摇了摇头,若有所想的说道:“我曾见到洋人用钢瓶装着气,背在身上,然后拿个管子通在嘴里,这样一来,就能在水底下呆很长时间了,现在我们虽然没有钢瓶,没有管子,但只要能找到个东西用以装气,并够我们在水下吸上一口之用,或许这问题就可迎刃而解了。”   王长贵点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古时候就有人用猪肺充气,挂在身上潜入深潭之中抓鳖的故事,如今我们只需效仿一下,潜入石壁之内,我想也并非什么难事。”   刘萍道:“只可惜我们去哪找身猪肺?”   徐云德开口道:“我先试一下吧!看正常情况下,咱一口气到底能吸多少!”说罢,只见他竟然从乾坤宝匣中将紫金葫芦给拿了出来,拧开盖子之后,葫口迎风的挥了几下,随之便将其盖上了。   葛五见状,大-惊道:‘‘徐大哥,你不会是想用这葫芦里装的这点儿空气,供你在水底换气之用吧?这才多少,怎么可能够呢。”   徐云德笑道:“你放心吧,我并不是要用这点气潜进石壁里头,只不过是想试一下,毕竟这个法子我们谁也没有用过,到底行不行得通还是个未知数呢。”   葛五一听这话,顿时放下了心来,说道:“既然如此,那徐大哥你小心了,实在不行的话就上来,咱另想其他法子。”   徐云德一边点头,一边将身上的棉衣给脱了,拿起葫芦后,冲大伙点了点头,并做了个放心的手势,随之走到谭边,“噗通”一声钻进了水   其余人,以及那白毛狐狸见状,皆是围到了潭边,满是好奇与期待的等着徐云德。 [正文 43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八节]   冬季天冷,泡这个潭子中的水却颇为温暖,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虽弄不清楚,但这倒令徐云德心情大好,毕竟这这种天气下,谁都不想泡那冰冷的水憋足了气的他在水下看了看周遭的景象,只见这个潭子并不算太深,顶多也就四五米上下,潭底处有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看上去像是很深的摸样,也不知通往哪里。   不容多想,徐云德急忙游向那洞口处,钻入洞内之后,只觉这个洞铵为狭窄,堪堪只能容下一人通过,另外,洞内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的鱼虾存在,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通往什么龙潭虎穴一类的凶险之处。   对于这些,徐云德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此番的目的只是为了探路,并试试那个换气的法子到底可行不可行。沿着笔直的水底石洞,徐云德不知游了多久,他发现,越是往里深入,洞中就越发显得暗淡,但好在这洞穴的走势似乎并没有往下的趋势,这对徐云德而言,也算是个不错的收获了。   终于,徐云德眼前一空,他竟是从石洞之内钻了出来,放眼看去,只见这儿是一个极大的深潭,不用多想,这里定然就是祭坛的下方了,果真与先前猜测的不出左右,这个潭子呈一个比较规则的原形,周遭的潭壁皆是由暗褐色的岩石构成,就连顶上也不例外,想来潭顶便是那巨大的石台底部了吧。   另外,在这潭子正中,正有一巨型岩石浮在那里,上面与石台相接,下面则是悬在水中,情形端得怪异,就像是一个空中浮岛,令人心生惊叹。   这时,徐云德逐渐的开始觉得胸中气闷,气管处一片火辣辣的感觉,头也有些发沉了,他知道这是憋气时间太长所致,不容耽搁,他随即便将手中抓着的紫金葫芦的盖子给拧了开来,并急速的将葫芦口含在了嘴中,丝毫没有吝啬的大口吸起了葫芦里装的空气。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看似很小的葫芦,里面装着的空气却是让他连连吸了好几口都没有吸净!发现这个情况后,徐云德不禁纳闷起来,本想就此折回的他,也有了一些踌躇,眼看那石壁的低端就在距离自己不足百米的地方,以目前的状况,潜过去却对不成问题,但倘若那洞口并不像白毛狐狸所说的那样,不用花费心思就可直接进入的话,自己的小命恐怕就要丢在这儿了,只因此时,他并不能确定葫芦里究竟还有多少可吸的空气。   “赌一把!老子我命硬,我就不信我会死在这破岛之上!”一边如是想着,徐云德一边暗下决心,随即便收起葫芦,划水向石壁底端游了过去。   不多会儿功夫,徐云德终于来到了石壁正下方,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只见一个与先前那个差不多大小的黝黑洞口赫然呈现在石壁下面,大喜之下,徐云德想也没想,直接钻了进去。   方一进入洞中,徐云德顿时只觉头顶一凉,竟是离开了水面!原来这石壁之内果真是空的,看来白毛狐狸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洞中石壁及其嶙峋,落脚点比比皆是,徐云德毫不费力的就爬了进去,思了思头上的水珠,随之便四下打量了一番这中空的石壁内部,只见这是一个极大的空间,四周石壁上,雕刻着许许多多的图案,有的是古老的文字,也有的是记述了远古嘲的壁画,那些画面精美至极,令人折服-   惊叹之下,徐云德还发现,这些壁画竟然还从上到下的分成了好几层,每一层都由一道黑色的粗线隔开来,细看之下,每一层之内的画面所描述的事情也不尽相同,有的是烽火狼烟的战场,也有的是热闹喧嚣的市镇,总而言之,这整个石壁的内部,简直就像是一个浓缩了的世界…   稍作休息之后,徐云德又照做来时候的样子,在葫芦里灌进了空气,此时他依旧还拿捏不准这葫芦之中究竟能容下多少,所以还是小心点为妙,莫要在阴沟里翻了船。另外,徐云德此刻也准备再回去的路上试一下,看着葫芦究竟有多大的容量。   做好准备之后,他便又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噗通”一声跳进了水中,沿着来时的路往回游去。   此时此刻,在岸边等待的刘萍一行人可是急坏了,徐云德下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水面上乃至连个气泡都没有冒出来,寻常者怎么可能憋这么久的气呢!葛五急得在水边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徐大哥怎么下去这么长时间?莫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狐狸,这水下面有没有什么怪物之类的玩意儿?”   白毛狐狸摇头道:“这潭子里别说怪物了,就连鱼都没有一只!”   “啊?这么样的一个水潭,怎么可能连鱼都没有呢?”刘萍闻言后,颇为好奇的问道:“难不成这水有毒?那也不对呀,若这潭水有毒的话,你们喝了又怎么会没事呢?”   白毛狐狸道:“你多心了,这潭水不仅没有毒,并且还非常的甘甜,同时又是这岛上居民的唯一饮用水源,只不过……这里头为什么没有鱼生活,我也不太清楚。”   葛六听了这话,忍不住开口问道:“刚才你不是说这岛上的一切事情,你都知道吗?怎么这会儿连这个潭子中为啥没有鱼都不清楚了呢?”   白毛狐狸眨了眨眼睛,随之理所当然的开口说道:“自打我下生的时候起,这里面就没有鱼存在,所以对于我以及整个岛上的居民来说,这一点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好比你要问我这个岛上为什么会有狐狸一样,难道我也得回答你吗?”   葛六闻言,顿时语塞,支吾了许久,将要开口反驳,却见平静的水面上突然冒出了一连串的大气泡,顷刻之后只听“哗啦”一声,随即徐云德应声钻了出来,长吁了口气道:“诸位,我回来啦!”   “徐大哥、徐兄弟,你没事吧!”在水边等候的众人见状,皆是大喜过望,齐声问道。   徐云德笑着回道:“你们见我这样子像是有事的吗,下面的情形我己经摸得七七八八了,这个潭子并不深,底下有个洞口,那洞穴的另一端恰好同在祭坛下方的潭子之中,另外,那石壁底下也果真有一个可以进入的洞,石壁之内是空的,并没有水,粗略的算下,整个儿距离差不多有四百米左右,一口气虽难以抵达,但是别担心,这葫芦可以帮我们!   “这葫芦?”葛五一听这话,顿时_惊讶的开口问道:“徐大哥,你不是在水下憋气憋糊涂了吧,我们这么多人,单靠这么小的一个葫芦,能顶个什么用?”   徐云德笑道:“我们虽然还不清楚这紫金葫芦的实际作用,但我敢肯定,它立面的容量绝非是我们用眼看到的这般大!按理说我下水之前在这里头装的气,放作寻常与这个一般大小的葫芦,那顶多也就够我吸上一口,可谁知我在水底往里面游的时候,连连吸了好几口,也不见少,   来时候我更是一路游一路吸,感觉这葫芦里装的空气好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   王长贵一听这话,脸上也是微惊,撸着胡子说道:“竟有此事?真没想到这紫金葫芦会有此妙用!由此可见,每一样法器,定然都有其独到的用途,只是我们并没有找到窍门罢了!”   周友浩也是连连点头的说道:“不愧是上古魔神所持的法器,竟然拥有如此玄奇的作用……”   “好了诸位,时间不早了,咱还是先进石壁内部吧,关于法器的事情,咱日后再谈也不迟。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这虹渊遗址。”王长贵提议道。   众人齐齐点头,随之便都在岸边脱去了外面的棉袄,棉裤,虽说刘萍好叵蓉是女子,但在当时的那种状况之下,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顾忌,毕竟这些人的心境,是寻常的凡夫俗子比不来的。   潜进潭中之后,徐云德在前面带路,中途有谁憋不住了,他就将葫芦递过去,让那人吸上几口,反正葫芦之内的气用之不竭,大伙儿也犯不着死撑。只是令人称奇的是,跟在众人身后的白毛狐狸,看似游的不紧不慢,可一路下来,竟然连一口气都没换!   不多会儿功夫,一行人与兽终于来到了祭坛底下的水潭子之中,这一个形状规整,且空间极大的水潭,给人所带来的异样感觉,还是令大伙儿浮想联翩的,更乃至刘萍置身其中之时,总觉得潭底下似乎正有双眼睛再盯着自己,将大家的一举一动尽数看了去。   怀着这种古怪的感觉,刘萍最终总算在徐云德的带领下,与大伙钻进了石壁低端的洞穴之中,爬上嶙峋的石壁之上,稍稍喘息了几口,众人皆是开始打量起上方以及四周石壁上的壁画。   虽说没有光线,但这对刘萍这伙儿人并没有多大的影响,石壁内部的一切,他们皆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环视着那一幅幅令人叹为观止的壁画,周友浩忍不转叹道:“太震撼了,这些壁画应该也都出自那个圣人之手吧?他果真是神仙呀,试问凡人,有谁能构造出这等美轮美奂的画面,并且规模还是如此的庞大!” [正文 434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九节]   灵怪笔录434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九节   434第二十六章第   震惊之余,刘萍等人也同时发现了这些壁画之中的蹊跷之处,王长贵首先开口说道:“这些壁画从上到下被十余道黑线分隔开来,每一层画面上所描绘的嘲皆是各不相同,我想这其中定然隐藏着什么玄机。”   刘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最顶端的那一层的画面,乃是一个王者接受万人朝拜的景象,而这里又是虹渊遗址,所以我们可以将其看做是叵姓一族的首代族长,。第二层所画则是一幅狩猎的嘲,猎人们肩上背着巨斧,手里拿着弓箭,虽说神色各异,但无一不流露出欣喜的神态,想来收获定然不错。顺次往下,则就逐渐出现了纷争、吵闹、乃至打斗、战争,直至倒数第二层,场面方才趋显和谐,但主要原因似乎就是正中的那个手持弯刀的男子的出现,所有人在他面前无不垂首,脸上尽是恭敬之色……只是……”   说道这里,刘萍止住了话头,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因为倒数第二幅华中的那个帝王一般的男子,无论是从服饰上,还是手中的那把怪异弯刀上看来,都与其他的叵姓族人不同,那么这个男子又会是谁呢?稍一沉入细想,刘萍脑中所得出的结论竟是蚩尤。   不错,能让叵姓族人臣服的,放眼整个历史,或许就唯有大魔神蚩尤了。   这时,马圣开口说道:“这些图画所表达的意思,表面上看似乎并不怎么难懂,但我却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些壁画之中,或许还隐藏着其他的玄机!”   王长贵闻言道:“哦?马道友,不知你有何高见,贫道愿闻其详。”   马上点了点头,随之便将目光转向了周遭的壁画之上,开口道:“图腾之事,我从你们口中也都听闻过了,倘若这虹渊图腾当真是用以替代阳尊的话,那么我想这些壁画所代表的含义,或许可以这么理解。首先顶端第一幅画面乃是万人朝拜之状,当中那至高无上者兴许代表着某种权力,顺次往下看去,在这种权力的统治下,人们起初的时候,是安居乐业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弊端逐步出现,社会矛盾越演越烈,最后终于有人开始反对,并发展成为后面的战争,直到另外一个强大的势力###后,事情才平息下来,而此时,也就是这倒数第二幅图所描述的年代,古老的权力已经被推翻了,因而壁画上才会出现百姓人接受了新的权力,并诚心的对其拜服的画面。”   众人听了马圣的推测之后,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说的很有道理,可这虽然解释出了上面诸多壁画的潜在含义,但那最后一幅却又如何解释呢?再看那石壁上最低端的壁画,可以说是一幅及其古怪的画面,这一层石壁上没有任何的人物,仅有的两样事物竟然是毫不相干的海水和眼影!   不错,最底下的这幅壁画之上所画的乃是在无边无际的海水中,瞪着成千上万双雪亮的眼睛,这些眼睛大小不一,有狭长眼、有丹凤眼,有男人眼也有女人眼,它们置身于湛蓝的海中,就形同是天幕中的繁星,给人一种深邃中透着古怪,古怪里泛着诡异的感觉。   徐云德说道:“这最下面的一层,在海中画了这么多双眼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呀?难道跟鲛人族被挖眼取珠之事有关?”   王长贵摇头道:“绝然不会,要知道在远古时期的各族各部,大多都已后为重、下为大,所以说这最下头的一层壁画,想来多半便是这石壁内部最为重要的一幅了,另外想及这遗址跟叵姓族人的信仰有关,因为我敢断言,它是不可能在如此重要的环节,画上其他种族的事迹的。”   刘萍盯着壁画上的那些雪亮的眼睛看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道:“这些眼睛给我的整体感觉好像是人生百态!不知大伙有没有发现,我们虽不能通过这些眼睛看出其主人的面貌,但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每一双眼睛的背后,都有着一个无形的人存在,这些人面目各异、不尽相同。”   听了刘萍的话后,王长贵似有感悟的说道:“丫头说的不错,这许多眼睛虽说神态各不相同,但给人的感觉着实是背后存在着一个人……或许也可以说成是一类人,我们因看不清他们的容貌面相,因此无法判定这些人的高低贵贱,将其与上面的诸多画面关联起来看的话,或许就是说,由那个拿刀之人所建立起来的权力背后,是受万人监视,亦可以说那是一种举世上下,人尽平等的制度。”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可是细数从古至今的诸多部落遗迹各朝各代,这种制度从未有过!难道说……”   王长贵点头到:“不错,这很有可能是将来的凡尘人世,制度所发展的趋势。”   说到这里,刘萍等人的脑中无不想起了当前世道上,风头正盛的一方势力,他们所宣扬的思想,与王长贵所说颇为吻合,这会不会是某种预兆呢?   当然,对于这些尚未发生的事情,他们谁也无法定论,就连王长贵这等占卜高手,都无从算出世道的命运走向,毕竟那是天意,妄加揣测可谓是逆天之举。   众人在沉默少许之后,葛五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宁静的气氛,他说道:“大家讲了这么多,可都没有提到如可开启这遗址神力的法子呀,我记得那阳尊遗址本是海神的象征,没有上位之前是镇守无尽大海的图腾,如今它用以护世,因此护海的职责便落在了替代它的虹渊身上,倘若我们不尽早的找出开启神力的法子,指不定你下个钟头就要发海啸啦!”   徐云德点头说道:“我想那智者之所以要将这虹渊遗址设定在海外孤岛之上,其用意便是如此了吧。”   此外,刘萍等人也都心知事情的迫切,可奈何这石壁的内部,出了那些古老的壁画以外,根本就空无一物,三件叵姓一族的圣器,此刻还在外面的凹槽里,更何况这儿也似乎并没有可置放圣器的地方!这下,石壁之内的一伙儿人皆是陷入了迷茫之中。虹渊遗址的神力,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开启呢?   沉思了好些时候,一直没有发言的白毛狐狸突然开口道:“怎么?你们也有想不同的时候?”   一听这话,大伙儿顿时惊悟,徐云德连拍着脑门儿说道:“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在外头的时候你不是说你知晓这遗址之内所隐藏的秘密吗?现在我们已经进来了,你快些说说看。”   白毛狐狸摇了摇尾巴,似有不满的说道:“我以为你们这群人类,能把所有的线索都给找到,并一一将那些秘密推测出来呢,才进来这么点儿时间,就想通了这么多事情,难怪圣人曾跟我说,人类是世上最为聪明的种族呢,起初的时候我还不信,这回亲眼瞧见了,总算相信了。”   刘萍笑着说道:“其实人类之中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聪明的,单单我们几个,是不足以代表所有人的,这些等你以后同我们一起走到外面的世界之后,就会慢慢明白。”   白毛狐狸闻言,“嗤”声说道:“你这是在吹嘘自己聪明咯?”   谁料刘萍竟是笑着点头,并说道:“或许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听了这话,白毛狐狸尖嘴微张,许久无话,沉默的半晌后,方才摇了摇尾巴,继而开口说道:“好吧好吧,就权当你们都是极聪明的,咱先且不谈这些,还是说说这虹渊遗址吧。”   众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徐云德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这遗址之内究竟还隐藏着什么秘密?我都有些等不及啦?”   白毛狐狸说道:“其实在圣人的口中,这里并非是叫你们口口声声说的虹渊遗址,他管其叫做‘海之圣地’!”   “海之圣地?”众人一听这四个字,无不惊恐,但凡能被称作圣地的,可都是些非同小可的去处,王长贵沉声问道:“敢问圣人有无跟你提及过,这海之圣境的由来?”   白毛狐狸点头道:“先别急,听我慢慢道来。洪荒年间,世道混乱,各族各部各自为营,相交甚少,凡尘之内凶怪出没,天灾不断,而你们人类在那时候,根本就属于弱势群体,饱受着其它种族的欺凌以及天灾的折磨!看着自己的同类生活在此种暗无天日的环境下,有一大能者,开始以一己之力替人类寻求出路,他一心想要改变现状、改变世道!”   “这人就是智者!”徐云德由不住的插嘴道。   白毛狐狸没有反驳,不置可否的继续说道:“我们将其称为圣人,那时候圣人道业浅薄,加之当时的人类觉悟并不高,所以单以他的能力,根本就无法改变什么,因此在救世的过程中,他屡遭失败,此处碰壁,可他从不气馁,且越挫越勇,以自己的双脚,游历了凡尘各处,随着见识的增长,无形之中,圣人的修为也在不断的加深。最后,终于让他领悟到了世道演化的真谛,此外,他在道业大成之时,竟悟出了能够聆听万物声音的能力,伺候他与天地交流,与沙石山水谈吐,这对于当时的圣人而言,无疑是莫大的幸运,因为这样一来,圣人就能更好的了解寻常人类所无法涉猎的领域了!”   ,", [正文 435第二十六章 第三十节]   灵怪笔录435第二十六章三十节'>第三十节   435第二十六章第三十节   ps:十一月份,鬼手###将趋于稳定,并时有爆发。┌fé(哈哈天冷了,家里停工了,来年干。)   对于圣人,也就是传说中的智者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刘萍等人了解甚少,如今听白毛狐狸讲起了他的事迹来,皆是怀揣好奇的侧耳倾听。   白毛狐狸继续讲道:“圣人有了倾听万物心声的本领,再加上他领悟了世上的大智慧,其神通自然也是突飞猛进的,此后不久,圣人通过许多奇妙的渠道,得知了这世上本就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强大力量,这些力量足以完成圣人的心愿,只不过它们分布在各处,且尽是些隐蔽的地方。另外,是这些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在当时全都是处于潜伏期,并没有发挥作用,圣人意识到,只要它能够将这些潜藏于世的诸多神力全部找出,并施法让其各司其职的话,那么人类所生存的环境,就极有可能得以改变。”   故事听到这里,徐云德再次忍不住开口问道:“圣人所发现的那些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是不是就是我们现在正在探寻的那些图腾之力?”   白毛狐狸点了点脑袋道:“不错,却是包括了这些图腾之力,但在当时,并没有图腾存在,那些力量都是些虚体,并没有实质的形态,更加没有特定的称谓。但世上万物,近乎尽数与之有关!所以,圣人便按照这些神力的各自特点,替其想了一个贴切的名字,并且还在最为合适的地方,建起了神坛,不仅如此,圣人更加将这些神力刻画成各种神明,叫距离神坛最近的人类种族、部落去信奉它,膜拜它,如此一来,那些神秘的力量便逐渐的被世人所知晓,而那些神坛,以及人类的虔诚膜拜,竟然就是开启神力的关键所在!”   王长贵闻言,一脸沉思的开口说道:“我还记得智者所留的乃是二十个图腾,并在之后将其演化成了二十种道法,分别传给了我王、徐两家先祖,但除此之外,世上还有另九中神力并不全在那二十个图腾之列,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刘萍开口说道:“九神之中,尊神之力便是图腾之列里面的阳尊,唯有这一神力是重合的,也就是说即在图腾又在九神,而其余的八种却尽不在内,比如此处的虹渊便是如此,我想这或许是因为当时的智者只是在诸多神力之中,选了最为合适的二十种,将其定为二十个护世图腾,而其余的那些虽也强大,但另有其它用途吧。”   听了这话,徐云德不置可否的说道:“妹子的话有道理,既为护世之用,那自然要选神力最强的咯。就好比说千百个士兵之中,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当将军的。”   徐云德的这个比喻虽不是很恰当,但也不无道理,许久无言的慕丘痕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每一种神力,定然都有其独到的作用,之前我曾听你们说过,那二十个图腾分别是天门、地眼、尊神、月黎、星魂、风彡、火纹、震霆、电魍、灵咒、道心、人罡、鬼厄、降妖、神厄、流云、森木、石珩、泽玺、泥蛟,分别对印着天地日月星、风火雷电灵、道人鬼妖神、云木石泽泥。这二十种物质,已然囊括了世上的万事万物,所以说无需再多加其它神力进去了吧。”   王长贵道:“尊神也就是阳尊,它所对应的便是日,同时又是居海鲛人族的信奉图腾,方才狐狸道友也曾说过,那些种族之所以会信奉这些图腾,起初的时候都是智者相传,而智者则又是就近神坛择族择部来传授,由此便可推出,阳尊图腾最初之时的神坛,便就是在海上,而眼下这虹渊也是如此,一方地界有一个信奉便足够了,因而智者便二选其一,将阳尊纳入了二十图腾之内。”   说道这里,一旁的白毛狐狸似乎又有些不高兴了,只听它插嘴道:“喂喂喂,你们人类都是如此吗?对于不明白的事情,宁愿自己想破脑袋,都不愿意问人?”   众人一听,顿时皆是忍俊不禁,原来刘萍等人在遇到疑难之时,早已习惯了自己推敲,因为极少出现有“人”能够帮忙解答的状况,所以久而久之,他们皆是不自觉的养成了这个毛病。   徐云德笑着说道:“狐狸朋友,接下来咱绝不会在无视你的存在了,关于上古流传下来的各种神力之事,我们着实了解的不多,还是由你给咱们讲吧。”   白毛狐狸摇着尾巴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当真能够凭靠猜测,就想出所有的前因后果呢!”   徐云德笑道:“推测只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手段,以前我们哪有机会去问人呀,更何况,举世之上,能知晓这些尘封在历史河流中的惊天之秘的人,根本就没有。”   对于外头的世界,白毛狐狸并不了解,所以当他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当即便没再多言其他,当即点头说道:“实际上,你们刚才推测的那些,大部分都**不离十,但惟独有一点却是大错特错,那就是九神之力,并非没有作用,或是说二十个已然足够,所以才没有将其列在里头。实际上九神被圣人发觉的时间,并非是在那二十个图腾之力的同一时期。”   “什么?”众人一听狐狸这话,顿时大惊失色,刘萍惊声问道:“九神之力不与图腾之力在同一时期被智者发现?那为何尊神会被列在二十图腾之列呢?”   白毛狐狸点头说道:“不错,尊神确实被列在了二十个图腾之中,但当时的智者,实则并不知道尊神属于九神之一,当时他只将其当做是孤立的个体,与月黎直流同属于一类,因此才出现了往后的状况,说白了,这也正是你们所要解决的事情!”   “此话怎讲?还请狐狸道友给我们说的直白一些。”王长贵一脸深沉的说道。   白毛狐狸回答道:“要想改变人类所生活的环境,圣人就必须将那所有隐藏于世的神秘力量都找寻出来,但这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以智者的神通和悟性,在数千年的探索之中,也就只找出了那二十个,眼见人类饱受各种苦难,迫切的想要将其改变的圣人终究是拖不下去了,因此才会出现了图腾的缺漏,若当年圣人能够寻出全部,那图腾遗址就定然不止这些。”   徐云德听了这话之后,恍悟道:“原来是这样呀……”   白毛狐狸没有理会徐云德的话,继而接着说道:“所以,在圣人设下护世大阵之后,凡尘人世虽说逐渐的趋于稳定,人类再也不用受各方凶怪,蛮荒恶兽的欺凌,但依旧是时有天灾,并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巨大的变故和紊乱。”   刘萍闻言,低声自语道:“兴许,这便是朝代更替的主要原因吧……对了狐狸,你不是说智者当年在情急之下,仅以二十种神力设下了护世大阵,从而造成了缺漏之事,与我们要做的事情是息息相关的吗,这又该如何理解?”   白毛狐狸说道:“大阵已成,更则惊天动地,所以说就算后来圣人寻出了九神之力的另外八个,却也无法在将其加进去了。可事虽如此,但世上并无绝对之事,圣人算出,后世之中,定会出现仙缘之人,能够助他完成自己的宏远。我想,你们多半就是圣人所说的仙缘之人了吧。”   “就连圣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我们又如何做的来呢?”徐云德满是疑惑的开口说道。   此话不假,要知道那圣人可是领悟了时间的大智慧,并且可以倾听万物的心声,可就连他这么一个无所不能的大智者都做不来的事情,就凭他们几个的浅薄道业,又能有何作为呢?   见众人皆是沉默不语,白毛狐狸说道:“圣人的话定然自有他的道理,其实你们也不必灰心丧气,想想当年圣人在探寻救世之道时所面临的压力,你们这点难处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圣人的神通也不是与生俱来的,借用圣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那就是‘目之所及,绝非心之所及,心知所及则又非梦之所及,唯有寻梦者,才是至强者!’”   不等狐狸的话音落下,便听王长贵和马圣、幕丘痕、乃至徐云德以及刘萍异口同声的叫道:“好!”   这声好皆是他们由心而发,王长贵道:“圣人果真是圣人,能说出这等妙语绝句的,尘世之上或许就只有他了吧,好一个寻梦者,才是至强者,听此一句话,当真是胜过十年苦修呀。”   马圣也是连连点头的说道:“是呀,以往我只知道,修行之人要率性而行,身由心动,随心所欲,要想达到这个境界,已然是难如登天,可不想圣人的境界却比其还要高出数倍,竟寻梦而行!贫道今日才知,什么叫做天外有天呐……好一个圣人,好一个领悟了世上大智慧的智者!”   在大家听了圣人的那句话后,似乎都一甩先前的迷茫,脸上无不流露出了坚毅且振奋的色彩,徐云德道:“狐狸,你还知道些什么,一并都跟我们说了吧,倘若说将另外八神给加进护世大阵之中的话,那么世道就会变得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再也没有战争……那么就算等待我们的事情再怎么凶险,我们也愿意一试!毕竟,我们都是被命运选中了的仙缘之人,与其惊慌无助,倒不如放手一搏,咱也做回寻梦者、最强者!哈哈……”   ,", [正文 436第二十六章 第三十一节]   灵怪笔录436第二十六章第三十一节   436第二十六章第三   众人此时也都是情绪高涨,看来智者的话果真是有着常人所难以想象的高瞻远瞩,这点毋庸置疑,且从王长贵以及马圣还有幕丘很三个修道高人的神色中,便能读出。   刘萍旋即说道:“智者的神通虽然通天彻地,但毕竟他只有一人,而我们却有着这么多的伙伴,正所谓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我想只要咱们齐心协力,不论将来会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都能够将其克服的。”   徐云德点头说道:“是呀,月黎、阳尊遗址中的奇遇,不就是很好的例证嘛!当时咱们的本事比如今差的老远,但最终还是顺利的完成了遗址中所需做的一切。”说罢,他又转向白毛狐狸说道:“你还是快告诉我们,如何才能开启这虹渊图腾的神力吧。”   白毛狐狸点了点头道:“圣人曾说,历史是没有断层的,而这句话,便是开启神力的关键所在,我能告诉你们的就只有这些,至于能否找出方法,还得看你们自己。”   “你不是说你知道方法吗?还说必须到这石壁内部才能说清……”一听白毛狐狸的话,徐云德顿时质疑了起来,“怎么现在你又说得靠我们自己了呢?”   白毛狐狸道:“我并没有骗你们,这句话也的确唯有在此处说与你们听,方能达到最好的效果,这也都是圣人亲口跟我说的,至于你们信与不信,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徐云德闻言,刚准备开口反驳,不料却被一旁的王长贵给劝住了,王长贵说道:“徐兄弟莫要焦急,或许狐狸道友已经将开启虹渊神力最为主要的线索告诉我们了,只不过我们忽略掉了其中的暗意罢了。”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徐云德方才住口,但对白毛狐狸前后不一似乎还有些意见,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毛狐狸后,方才转过身对王长贵说道:“老道,狐狸说历史没有断层,谁又会不清楚历史是连贯的呢,这岂不是废话嘛?”   不等王长贵开口,刘萍便接过了徐云德的话道:“不错,历史没有断层之说,确实是人尽皆知的常理,但狐狸又说这句话唯有在石壁内部说,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我想事情的关键或许就在这里,为何一句寻常的言语,放在此间,就意义不同了呢?”   徐云德微微点头道:“难不成跟这石壁上的壁画有关?”   众人一听,旋即都将目光转向了壁画之上,但看了许久,除去先前所得的那些结论之外,便再也看不出其他了,慕丘痕道:“这些壁画的寓意,似乎就是某一部落的历史发展轨迹,但各个不同的阶段,却是被这些黑线给阻隔了开来,你们说这其中会不会存在着什么蹊跷呢?”   王长贵点头说道:“慕道友说的不错,既然历史是没有断层的,可为何这石壁上所描绘的叵姓一族历史,要被黑色的线条分层呢?”   说这话时,徐云德已然伸手触碰到了底层的黑线之上,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正当徐云德的指尖,方一碰到黑线之时,却听他一声惊叫,随即猛地抽回了手,并且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重又跌回水中。此外,更是前所未有的大叫道:“娘的,这究竟是啥玩意儿?”   众人见此情形后,皆是大惊,王长贵急忙问道:“徐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徐云德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他指了指石壁上的黑线,虚张了几下嘴,方才吐出声音道:“这些黑线怎么像是活的?”   “活的?”刘萍等人一听这话,更是惊恐,随即再仔细看那些黑线,只见其并非是刻在石壁之上的,而是像某种颜料涂出来的情形,想及这虹渊遗址从建成至今,少说也得五千多年的历史了,加上底下有水,空气湿润,世上又有何种颜料能够在这种环境中历经这么长的岁月而不掉色呢?   越是细看、细想,大家伙儿就越觉得那黑线的色调更显得墨黑,另外,徐云德方才又将其说成是“活”的,如此一来,石壁内部的众人,就更加觉得这些黑线诡异。   王长贵带着戒备的神色靠近底层的一道黑线仔细看了许久,最终却是连连摇头道:“我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也不曾在书中看过,当真是想不出它的来历、出身。”   此时,刘萍等人也尽数来到了黑线之前,只不过介于徐云德方才的表现,大家都没有伸手去碰。片刻之后,慕丘痕突然疑声说道:“难不成……这边是传说之中的鬼皮?”   旁人一听,顿时惊诧,鬼皮是什么玩意儿?他们都不曾听闻过,但仅是这个名字,就足以说明这玩意定然不是什么好货。   徐云德好奇的问道:“慕老,什么叫鬼皮呀?我怎么听着不大舒坦呢?”   慕丘痕若有所思的解释道:“我慕家虽不如王、徐、马这三家名门,但在异术的领域中,还是有些见地的,而我所说的鬼皮,便是我慕家先祖曾在手记之中提及过的一种致邪之物,我还记得先祖是这样描述鬼皮的。‘蜀中有奇山,山有怪洞,是为大凶之穴,其内壁尽墨,能吸血,人怪触之则命不保,后知实为怪灵,附石壁而生,以血为食,暂定其名曰鬼皮!’”   听了幕丘痕的话后,周友浩似乎有些不解的问道:“慕老前辈,您慕家先祖所说的乃是石壁尽墨呀,可这里的黑线,却是一道一道的,虽说也是黑色的不错,但其形态似乎与那鬼皮有着很大的区别吧。”   徐云德摇头道:“周兄弟此言差矣,要知道这虹渊遗址,可是出于智者之手,我想以他的神通,不论叫那鬼皮长成什么形状,定然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周友浩闻言,心觉有力,随即便没再多言。徐云德则又开口说道:“慕老,你的先祖有没有提及道如何对付鬼皮呢?他不是说‘后知实为怪灵’吗,看这意思,应该是降了这玩意儿之后,方才弄清它的真面目的。”   慕丘痕摇了摇头道:“先祖虽是这么写的,但手记之上,却并没有留下关于如何对付鬼皮的丝毫线索,因此,我也是只知其物,却不明其要呀。”   刘萍点了点头道:“由此可见,这鬼皮定然不好对付,也有可能你家先祖在当年也是碰到了机缘,因此才没有留下线索吧……不过大家也不必过于担心,普天之下万物皆是相生相克的,我想这鬼皮再怎么玄乎,都会有某种东西可以对付它,咱只需悉心推敲,定然可以找出对付的法子。”   “喂,狐狸!”徐云德突然转脸对沉默许久的白毛狐狸说道:“你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对付这鬼皮嘛?”   白毛狐狸哼声说道:“当然,之前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这座岛上的一切,我都知道,可你们人类自大,就是不来问我,那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告诉不们?”   见这白毛狐狸虽活了两千多年,但心性却还是同孩子一般,刘萍笑着说道:“狐狸朋友,你就别生气了,我们这不是问你来了嘛!”   或许是因那狐狸对刘萍有着特殊的好感,因而刘萍这么稍微一劝之下,它便摇了摇尾巴道:“好吧好吧,我不生气,但你们下回可别再忽略掉我了,要不然额话,我就当真啥也不告诉你们啦!”   刘萍点头笑道:“一定、一定……”   随之,那白毛狐狸开口讲道:“圣人说历史没有间隔的真正含义,跟这些黑线有没有关系,我确实搞不明白,但关于这些黑线的来历,我却了解,刚才我听这位朋友将其称作鬼皮,或许那是你们外界人的叫法,可圣人却将其叫做‘黑山妖’”   “黑山妖?”王长贵惊声说道:“妖乃修练成形之灵,这黑山妖竟然是妖,那么它的原形又是什么呢?”   白毛狐狸再次语出惊人的说道:“它的成形之灵就是这个石壁呀!”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紧张了起来,若说这个石壁果真成了妖的话,那么他们现在正处于石壁的内部,岂不就等同于钻进了妖怪的肚子里?   葛五此刻又极不合适宜的哭丧道:“天呐,瞧咱们干的这傻缺儿事!还不等妖怪来吃咱们,咱就自行送进妖物腹中了……”   徐云德此时本就有些心焦气躁,听了葛五的话后,更是无名火气,怒骂道:“你才傻缺呢!少说两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看!”   葛五不敢顶嘴,只在心里嘀咕道:“我是傻缺,你也精不到哪儿去,先后两次喂给黑山妖,还有脸说旁人……”   白毛狐狸见大家的神色都不怎么好,随即开口安慰道:“你们别忙着惊惧,虽说这黑山妖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它对我们却也构成不了什么威胁,只要我们不长时间的接触这些黑线,就绝对不会有事。”   经白毛狐狸这么一说,大家方才长吁了一口气,随即刘萍又开口问道:“狐狸朋友,这黑山妖究竟有些什么本事呀,智者为何要用它来作为壁画的分割线呢?”   这回,白毛狐狸却是出奇的摇了摇头,它说道:“这事儿,我也曾问过圣人,但它只告诉我,等仙缘之人来了之后,一切自会明了的,我再追问,他就闭口不言了,为了这事儿我还气了好一段时间呢。”   “原来如此!”刘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又说道:“那么如何收服这黑山妖,你可知晓?”   ,", [正文 437第二十六章 第三十二节]   灵怪笔录437第二十六章第三十二节   437第二十六章第   白毛狐狸摇了摇头道:“不知,圣人不肯告诉我,我自己也很少会来这里,更何况倘若我要是知道的话,兴许早就忍不住将其除去了,看看这些画在少了黑线以后,会是个什么情形了。╔,,那么今天你们所见的情形,则又将是另外一种状况。”   众人闻言,也都觉的狐狸说的在理,毕竟它在这岛上生活了两千多年,若知道如何除掉黑山妖的话,恐怕早就忍不住动手了吧。   “慕老说的鬼皮,乃是以血为食,可这石壁之内并没有野兽出没,人类的话就更不用说了,如果说黑山妖果真就是鬼皮的话,那么它这几千年间,又是如何进食的呢?”徐云德好奇的开口问道。   慕丘痕听了这话,也不由迟疑了起来,随之说道:“难不成黑山妖与鬼皮并不是同一种东西?”   白毛狐狸道:“这黑山妖也会吸血,但它却并非是以血为食,这家伙是山岩修成的妖物,对食物的需求本就是可有可无的,至于吸血,那只不过是其用以提升修为的一种手段罢了。”   马圣道:“但凡吸血的妖物,无一不是极阴之物,它们都怕纯阳的东西,依我看来,咱们要想收了这黑山妖,恐怕还得从这一点着手呀。”   徐云德一听马圣的话,急忙开口道:“那这还不简单,老道身上带有龙抬头,要不咱先试一试?”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从布包中掏出了一把龙抬头研制而成的粉末,并挥手将其洒在了黑线之上,其余人见状,皆是满眼期许的盯着那黑线看着。   可谁料许久时候过去了,黑山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石壁上的黑线依旧是浓如重墨。王长贵颇有些惋惜的摇头说道:“看来,此法不通呀。”   可谁料刘萍却是似乎想到了什么线索,只听她说道:“石头虽普通寻常,但却暗含外阳内阴的玄机,而这黑山妖既是山岩所化,那么其特性也该与石头相近,照这么说的话,大仙你将龙抬头的粉末撒子了它的表皮之上,恰好迎合了它外阳的特点,所以说对这黑山妖并无半点影响,可若是想法子将纯阳之物,弄进黑山妖的内里属阴之处的话,或许就不是眼下的这种情况了。”   王长贵一听这话,顿时恍悟的点头,并说道:“丫头高见,想那普天之下的石头,都是外接天地,内藏乾坤,是为阴阳同体,这黑山妖的原形是石壁,也属于石头之列,因此并不例外,我竟将此事给忽略了……”   听了刘萍和王长贵的话后,徐云德不由好奇的开口问道:“话虽是这么说,但你们又有什么法子,能将龙抬头的粉末弄进这黑山妖的内部呢?”   经徐云德这么一问,刘萍等人顿时无话,他说的不错,对于黑山妖一物,他们皆是第一次见,因此对于它的特性,根本就了解不深,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所以此刻,大伙儿都是犯了难为。   许久之后,刘萍似乎是想通了某些事情,只见她举步来到石壁近前,颇为有些迟疑的身手摸向黑山妖,其余众人见状,顿时大惊,徐云德道:“妹子,小心呐,这玩意儿碰不得!会吸血的!”   刘萍闻言,只是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并且还开口说道:“既然我们对这黑山妖了解甚少,何不试着去接触一下呢,自古就有神农以身试药的典故,今日就让我也效仿一下吧。”   听了刘萍的话后,大家没在多言,毕竟若只是碰一下黑山妖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刚才徐云德就碰过了。   眨眼的功夫,刘萍的手指已然是接触到了石壁上的黑线,大家伙儿皆是屏住了呼吸,盯着刘萍的脸色,眼都不眨。   只见刘萍刚与那黑山妖接触上,神色先是一惊,随之很快的便又恢复了平常,看来在有了心理准备之后去碰它,感觉也并非太多吓人呀。   不一会儿功夫,刘萍收回了手,葛六见状,急忙问道:“大姐,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这玩意儿有没有吸你的血?”   刘萍并没有忙着回答葛六的问题,只是将刚才与黑山妖接触过的手指凑到眼前仔细的看着,王长贵等人见状,也都好奇的凑了过来,只见此刻刘萍的手指上,竟有着一些密密麻麻的小红点,这些小红点又细又密,甚至比头发还要细上许多,若不上心细看的话,兴许根本就看不出来。   王长贵见状后,似有所思的说道:“看来这黑山妖身上布满了极为纤细的刺,而这些刺便也就是它用以吸血的手段了吧,徐兄弟,你且看看你的手指头上,是不是也是如此?”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也将自己先前碰过黑山妖的那只手伸了出来,果不其然,只见此时,那指尖上也是出现了与刘萍相仿的红点斑块,只因他碰了一下便急忙的将手缩了回来,因此起初红点并没有显现得出,如今随着血液的流动,这些被细刺戳出来的微小伤口,方才逐渐的显于皮表。   正当这时,周遭石壁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响,听上去就好像是石块与石块之间相互摩擦所发出来的声音,极为刺耳难听,诧异之下,叵蓉突然惊声叫道:“你们快看呐,那黑线好像在发生变化。”   众人一听这话,急忙抬眼看去,果不其然,只见那石壁上的数条墨色黑线,似乎是缩了水一般,此时正以飞快的速度退散,而那刺耳的响声,不用说,定然就是黑山妖的叫声了!   徐云德不明所以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似乎啥也没做呀,这黑山妖就认栽了,还是它要干啥不轨之举?”   王长贵撸着胡子道:“不,徐兄弟,我们并非什么东没做呀!那黑山妖不是吸了丫头的血吗,我想这便是导致它灭亡的主要原因了吧。”   “我的血?”刘萍一听这话,顿时好奇起来,她问道:“我的血怎么可能对付的了这几千年修行的黑山妖呀?大仙,您是不是弄错了?”   王长贵摇头说道:“丫头,你且听我说,这黑山妖既为至阴的妖物,那么它就必然会怕仙灵之物,你曾吃过仙果,喝过龙涎玉露,此外更是与万年修行的大仙血脉相容,因此你的血液之中,早已是沾了仙器,这黑山妖不自量力的去吸你的血,何尝不是自寻死路呢。”   经王长贵这么一解释,众人方才明白过来,而那只白毛狐狸更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刘萍说道:“你……你的血竟然就可以对付这黑山妖?难怪圣人说,仙缘之人一来,我自然就会知道收服黑山妖的法子了,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众人无心去听白毛狐狸的话,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石壁上黑线的变化,只见那黑山妖竟然在顷刻间,化作了几个墨色的珠子,如枣子般大小,啪啦啪啦的掉落在地,好奇之下,徐云德上前捡起一颗,只觉这黑珠入手冰凉,且稍稍有些湿润,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般针刺的感觉,欣喜之下,徐云德开口道:“这玩意儿还挺不错,没准儿以后还能派上用场呢。”   叵蓉说道:“笨大哥,这可是妖怪的尸体呀,你带在身上,就不怕哪天它又成型,起来把你的血给吸干了?”   慕丘痕摇头道:“我想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了吧,毕竟那妖物已被刘姑娘的带有仙气的血液给降服了,本质上发生了改变的妖,与先前相去甚远,并且这珠子兴许已经算不上是妖了吧。”   徐云德道:“管他那么多呢,先收着再说,若以后这玩意真再出变故的话,我就去找妹子借几滴血……”说罢,他便将那七八颗黑珠一并收到了怀里。   随后,当众人再次看向石壁的时候,皆是被所见情形给惊住了,只见那原本被黑线所分割开来的画面,如今已然是成了一个整体,内容虽多,但丝毫不显杂乱,甚至可以说是混若天成!此外,这暗淡无光的石壁内部,竟然无故的泛起了阵阵玄光,在这片光晕的映衬下,壁画更为逼真,上头的人物就好像活了一般,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不仅如此,洞内的光辉越来越强,那一幅幅壁画之上的嘲,竟然开始变化起来,就像是一部部无声的戏剧,而上演的内容便是一个部落的血泪史。   满怀惊讶的看了许久,终于,画面停止了演绎,此时此刻,石壁内部的光芒也达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这令刘萍等人就感觉是置身于太阳之内一样,只不过这强烈的白光,并没有阳光的温度而已。   “这是啥状况?”葛五有些惊诧的开口说道。   没人回答,只因大伙都不明白,下一秒,这石壁之内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眼去看、用心去感悟了吧。   片刻之间,石壁上的“戏剧”似乎收尾,接踵而至的竟然是更叫人费解的一幕,只见此时的石壁上,所有的壁画开始变得模糊,并且由缓而快的旋转起来,不多会儿过后,周遭石壁,尽数呈现出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漩涡,就形同一个个通往异界的入口一样,充满了神秘感。置身于石壁内部的刘萍等人,就形同来到了一个虚无的梦幻空间一般,这令他们三个想起了那个仙果幻境,但眼前的情形,与当年想比较的话,可以说是更为玄奇诡异。   ,", [正文 438第二十六章 第三十三节]   灵怪笔录4第二十六章第三十三节   4第二十六章第   “该不会……这便是虹渊图腾的神力奏效的特征吧?”徐云德看着周遭美轮美奂的嘲,猜测着说道。   王长贵点头答道:“或许吧……”   谁料这话还未及离口,却听刘萍突然惊声叫道:“你们快看,这些光斑动起来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异象要出现啦?”   循声望去,只见刘萍所说果真不假,那些贴在石壁上的光斑,一边快速的旋转着,一边竟是神奇的飞到了虚空之中,稍稍细数之下,共有九个。这九个光斑悬浮在石壁内部的虚空,呈高低不一,没有规则的散乱排列。倘若有现代人在场的话,定会发现,这嘲像极了一个浓缩了的太空,而那些光斑,正是一团团神秘而又美丽的星云!   悬浮良久,九个光斑再次变动,这回竟是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每三个合成一体,从而变成了三个更大、更亮的旋转光团,耀眼的彩光直射的刘萍众人难以直视,徐云德惊叹道:“且不论这是什么玩意儿,但是这份美感,就不是我们曾见过的另外两个遗址所能媲美的!”   看到这些之后,叵蓉心里由不住头升起了一丝自豪感,毕竟这里是他们族人所信奉的图腾遗址,真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美妙,若叫其他的族人或者族长见了,他们定然会高兴坏了吧!一边在心里这般想着,叵蓉一边眼角挂泪的说道:“虹渊,本来就是一个美丽的名字呀……”   “咿?这些光团之中好像有东西呀?”正看得出神的葛五,突然惊奇的喊道。   此时此刻,洞内其余人也都瞧见了,只见那光团的正中,确确实实都有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只因光线着实是有些太过耀眼,以至于淡化了光团内部的物件影像,所以刘萍等人很难辨清那究竟是什么!   直至许久之后,大伙皆是适应的强烈的彩光,方才看清了那三个存在于光团内部的东西,竟然是叵姓一族的三件圣器,从左到右分别是傲骨、渊勇、笙灵!   “是圣器……圣器……我们叵姓一族的圣器!你们看清楚了吗!“叵蓉方一看清,便立马激动的大喊起来,此时的她,早已泪流成河。   刘萍也是激动的连连点头,说道:“看见了看见了,蓉丫头,原来你们叵姓一族的圣器,才是开启虹渊神力的关键所在呀!”   “嗯……”叵蓉哽咽的点头答道。   “诸位,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些什么不同之处?”正在兴奋之时,王长贵突然有些不合时宜的开口问道。   大伙听他口气似乎不善,急忙悉心的感受了起来,可许许久之后,却发现一切如常,并无什么异样,徐云德不解的问道:“没有呀,老道,你有感到异常吗?”   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道:“有!是心态的变化,自从这些光出现以后,我便觉得内心之中似乎有着一种渴望得到解脱的力量,在无形之中被释放了出来,它就像我的另一个意识,在不停的鞭策我突破,甩开思想的包袱、身体的枷锁,去探寻更为奥妙的境界。”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不光是徐云德,乃至刘萍等人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这种奇怪且又神奇的感觉,她们似乎也有,但是人的情绪发生了变化,自己是极难察觉的,以至于感叹叵姓族人图腾的他们,并没有发现身心的变化,由此可见,王长贵心思之缜密,果真超乎寻常呀。   “或许,这便是虹渊的力量吧。咱们置身图腾近处,因此受到的影响也就越大,虹渊替代尊神守护海洋,而大海又是广阔无边,可容万物的,因此作为海神之图腾,虹渊的神力自然也能影响到旁人,使之心胸开阔,积极向上!”刘萍猜测着说道。   叵蓉兴奋的说道:“一定是这样的,这是虹渊给我们降下的恩惠呀,我们叵姓族人的信奉、我们的神,竟是如此的仁慈……”   王长贵点头说道:“从狐狸道友的口中得知,智者曾说那些隐藏在世上的神力,皆有着不同的作用,看来这虹渊神力,便能起到振奋人心,消除邪念、杂念以及消极心态的作用吧?果真像是海神的风格。”   “唉……如今虹渊图腾的神力,也顺利的开启了,距离咱们的目标,也算是又进了一步,不知后面等待咱们的,又将会是什么?是图腾呢?还是魔神法器呢?我这都有些期许了。”徐云德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刘萍笑道:“不管是什么,我相信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这世上就没有什么难事可以难倒我们。只不过目前,我想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要知道这石壁内部,日夜不分,咱们的船上还有两个人尚在昏迷中呢,时间可耽搁不得。”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连连点头,随之又一起看了看悬在半空的光团和圣器,最后又瞧了瞧如今已是光秃秃的岩壁,随后才依依不舍的钻进了水中,顺着来时的路,往外潜了过去。   待大伙儿钻出水面之时,早已入夜,看来果真是洞中一时,地上一日呀,他们是早晨进去的,不知不觉间,一天的时光便飞逝而过!此刻,漫天的星光闪闪烁烁,就好像是无数双眼睛,正俯瞰着苍茫大地,将尘世所发生的一切,尽数瞧在了眼中。   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刘萍等人从岸边捡起外套,重又回到了石穴之内,燃起了一摊篝火后,将昨天吃剩下野鹿肉、野兔肉又烘烤了一番,各自分食∽毛狐狸自然也跟他们在一起了,看它那副大口咀嚼着烤肉的摸样,似乎并没有去跟其余狐狸告别的意思。   大伙儿穿上棉衣,围着篝火、吃着烤肉,回想起白天的所见所闻,当真就像是南柯一梦,徐云德一边撕着兔腿,一边长叹道:“欲问苍穹缘何在,清风似答镜中花!”   徐云德念的这句,本事古诗大诗人鬼手当年在泰山之巅有感而发,写就的千古绝唱,如今被徐云德念来,也不失风雅,可谁料葛五接下来却也自编自造了一句,只听他像模像样的吟道:“肚子饿了找谁去,苍穹答曰孩他妈!”   众人一听,顿时哄然大笑,徐云德则笑也不是,气也不是,骂道:“你这死小子,肚子里没那几两墨水,就别学人家吟诗作对,自己不觉得丢,我面子上还挂不住呢!”   见大家听了自己的诗后,笑成这副摸样,葛五也心知定然是自己又出糗了,只见他大为尴尬的说道:“我就看人家出口就是诗,动笔就是词的羡慕……算了,或许我确实不是那块料吧,往后再也不作诗了,免得大家伙儿又笑话我。”   刘萍笑着说道:“五弟,不是我们笑话你,而是你作诗的方法不对,诗句讲究前后搭调押韵,内容可虚可实,但一定要简短精干,话中有话,物有所指!而不是随便整两句前后字数一样的话,那就是诗了,等回去之后我给你买本唐诗三百首,你要喜欢的话,没事就多看看,看得多了,慢慢的就会了。”   葛五一听,感激的险些落泪,稍有些哽咽的说道:“还是大##3呐……”   介于明天还要启程出海,加之白天又劳累了一整日,所以大家这夜睡的都很早,就连王长贵、马圣等几个老道,都没有像往常那样大作,而是躺在石穴中呼呼大睡,看样子卸下了思想的包袱之后,睡觉果是最佳的调节方式。   翌日清晨,大伙儿早早起床,这日天气大好,虽说是在冬季,但太阳极佳,并且还出奇的没有刮风,想必海上也定然是风平浪静的吧。另外,大家在水边又看到了百兽一同饮水的嘲,对此,刘萍他们虽然知道了原因,但还是感觉很神奇。   在白毛狐狸这个“当地居民”的带路下,很快的便到了憾,拴在岸边的小艇,正随着波涛起起伏伏,徐云德心情大好,当先跳了上去,并开口说道:“回家咯,再不回去的话,估计连孩子都不认得我这个爸爸啦!”   想起自己远在上海的儿子和女儿,刘萍心里也是不由的一阵温馨,她知道公公孙圣葵学识渊博,不管到哪儿都受人尊重,孩子在他身边,比跟着自己和季哥要强上百倍,此外现在正处乱世,孙家又有亲戚在上海势力极大,应该足以保正孩子们的安全……   一边胡思乱想着,刘萍一边上了小艇,不知不觉中,小艇已经被葛家兄弟划离了憾。突然,白毛狐狸惊讶的喊道:“岛……岛怎么没了?”   众人一听,顿时转身往岛屿的方向看去,就连遐想中的刘萍也被这惊人的话语给拉回了现实!只见岛屿所在的方位,此时正被一层浓浓的白雾所包裹,虽近在咫尺,但却丝毫瞧不清一分一毫!   要知道这一半岛屿,乃是背风处,水汽因被山体阻挡在另一面,因此这里是不会起雾的,更何况哪有这么古怪的雾呢?他们刚一离开,岛上就下雾了,并且还来的这么快、这么浓!   王长贵叹声说道:“或许这是智者施展的神力吧!”   刘萍点了点头道:“也可能他这是在告诉我们,莫要重回此岛?”   “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若不是有着虹渊图腾,打死我都不愿意来!更何况虹渊的神力已经开启,我们没有理由再次回来了。那智者真是多此一举!”徐云德如是说道。   谁料这时,白毛狐狸却是哽咽起来,众人皆是不明所以,刘萍好奇的问道:“雪球(叵蓉昨夜给它取的名字),你这是怎么了?”   白毛狐狸用前爪抹着眼泪道:“这是圣人在跟我送别呀!你们看那包裹住整个岛屿的白雾,整体上是一个什么形状?”   ,", [正文 439第二十七章 第一节]   灵怪笔录439第二十七章第一节   439第二十七章第一节   小艇上的人听了白毛狐狸的话后,皆是好奇的打量起来,片刻后,大伙方才惊奇的发现,那笼罩了岛屿的白雾,从整体上看,竟然就是一直狐狸的头!若再稍稍上心的话,竟与雪球的模样相差无几!   见此情形后,众人无不大惊,谁都知道智者神通广大,但却不曾想过,他竟然连这等喷云唤雾的本事都有!并且还能任意的塑造雾气的形态!此等修为,可是刘萍等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甚至他们想都不感想,自己何时能够掌握这种神通。┏_网   雪球兀自伤心了好久,直到小艇逐渐的远离的憾,见到停泊在海面的彩虹号之后,方才转好了心情,看着威风凌凌的大船,雪球兴奋的大叫道:“好大的一艘船呀!我只听圣人给我讲过,人类能造船造车,可从没想过,你们人类竟然能够制造出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木船……”   解决了虹渊遗址的事情,徐云德此刻心情也是大好,一边同周友浩一起将小艇系在彩虹号上,以便大伙儿上船,一边给白毛狐狸雪球讲起了人类的事情。   在雪球听了人类制造了飞机大炮、火车汽车之后,更是激动不已,扬言等到了人类的世界,一定要好好的开开眼,将那些飞机、火车的都做个够。   上了彩虹号甲板的刘萍闻言,不由笑道:“雪球,你若想坐火车的话,这倒不难,但坐飞机可就不好说了,毕竟那是很稀罕的东西,我也就只有在前些年打仗的时候,见到几次过路的从头顶飞过,想来应该是战斗用的飞机吧。那是部队里的东西,园迟姓是坐不得的。”   “打仗?你们几个也打过仗吗?圣人说人类的世界极为混乱,战火连年,纷争不断,可我就是想不通,大家都是同类,有什么矛盾心平气和的说开了,不就完事儿了吗,为啥还打仗呢?”雪球似乎很不能理解,人类之间的战争,究竟是图个什么。   王长贵长吁道:“人类虽说聪明,但私欲太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可以不择手段,古时候更有昏君,为博女人一笑,做出了屠杀万千无辜百姓的荒谬事情,雪球,此番你去人间,也算是修行之路上的一个重要转折了,在那之前,贫道我送你几句话,希望你能记在心上。”   雪球一听关乎修行,顿时认真了起来,它点了点毛茸茸的脑袋道:“王道长,您请说,我自当牢记在心。”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花花世界皆虚幻,为我心守明净天,莫叫雾瘴蒙蔽眼,**无尽道无边。”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不光光是雪球,就连刘萍等人也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这几句话说得着实不错,世上的一切诱惑都是虚幻的,即便是再有钱财,再有权势,死后了以后还不是黄土一捧?倒不如守住自己的心境,不要被那些虚无的假象所诱惑,要知道人的**是无边无际的,一旦你陷身进去,再想自拔的话,根本就是难如登天,有趣追求虚无缥缈的事物的精力,为何不去追寻那同样永无止尽的修道之途呢!   沉思良久之后,雪球冲王长贵摇了摇尾巴,随之说道:“王道长,真谢谢你了,虽说圣人以前也跟我讲过很多修行的道理,但他的话都太深奥了,我听不明白,不如你说的这般简明扼要……”   王长贵摆手道:“无需客气,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好了,咱也别在这甲板上呆着了,快去看看船舱里的两个人吧,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他们有没有事。”   其余人皆是点头,毕竟自打他们上船至今,并没有见着小陈和柯振的踪影,所以说他们多半还在昏迷之中。众人鱼贯来到舱内他俩躺着的地方,果不其然,柯振跟小陈此时还原封不动的躺在那里,桌子上留的字条也没有被翻动过的迹象。   雪球见状道:“这两个就是你们说的在船上等你们的同伴咯?”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回答道:“不错,就是他们,但不知是什么原因,自打我们来到这岛屿之时,他俩便陷入了昏迷之中,但脉搏却与常人无异,并没有任何的病态。”   “或许他们与这岛无缘吧,这座岛屿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圣人曾说过,寻常人是登不上这个岛的,虽然他没有跟我说明原因,但我猜测着两个人的昏迷,一定与这有关。”雪球若有所思的猜测道。   徐云德答道:“八成就是如此,我看咱还是快些情人阁吧,看回到陆地上之后,他们会不会醒来,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法子。”   王长贵点头说道:“事已至此,也唯有这样了。”随之,周友浩便去起了船锚,认准方向后,便开船往陆地的方向行驶而去。只是说来也怪,在回去的路上,尽是大好的天气,没有暴风雨的出现,更没有碰上什么惊涛骇浪,一路顺风顺水,只有了来时候的一半时日,便已经靠近陆地了。   这几天内,柯振和小陈都没有转醒的迹象,看着陆地越来越近,周友浩有些焦急起来,恰好徐云德闲来无事,到驾驶舱找他聊天,周友浩借机说道:“徐兄弟,你说柯老和小陈他俩,不会有事吧?再不出半日,我们就要到达陆地了,倘若那时他们还没有醒来的话,该如何是好呢?”   徐云德可不是那种将事情放在心上的人,听周友浩这么一说,当即笑道:“放心吧周老哥,正所谓传到桥头自然直,即便是登上陆地之后,他们两个还没苏醒的话,那么我们在另想他法,毕竟现在还没有到呢,不是吗。”   周友浩无奈的点了点头,随之接着说道:“若他们两个真就这么一睡不起的话,那责任可就全在我呀,若不是因为我的话,想必他们也不会跟大家一同出海。”   不等徐云德开口回话,却听王长贵的声音突然从舱门外传了进来,不知他什么时候也来到了驾驶舱,只听他说道:“一切皆是命运使然,周兄弟,若柯振和小陈两人当真醒不过来的话,那也只能说是他们俩命该如此,跟你是毫不相干的。”   周友浩叹了口气道:“若不是我给你们引荐柯老,后又遇到了小陈,那么他们俩就不会上这条船了。”   王长贵摇头道:“周兄弟此言差矣,柯振亲口说过,五年前曾有高人提点过他,说是将会有人找他造船用以找寻海外仙岛,我想他与那座岛屿的缘,或许早在那年就已经结下了吧。即便没有你替我们牵线搭桥,我们一样会与他相遇,这是早已注定的事情,因此周兄弟,你就无需自责了,更何况徐兄弟说的不错,现在船还没有靠岸,所以咱还不能断言。”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周友浩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听您的,王大仙。哦……对了,您怎么会来驾驶舱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我这番来,确实是有件事情想告诉你……徐兄弟,你顺便也听着。”   徐、周两人一齐点了点头,随之周友浩道:“王大仙,您请说,我们听着就是。”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沉声说道:“这艘彩虹号,或许无法靠岸了M在今日,它将会沉于大海。”   “什么!”两人闻言,顿时大惊叫道,随之徐云德开口问道:“老道,你把话说清楚点呀,这艘船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无法靠岸了呢?”   王长贵叹了口气,随之答道:“刚才我卜了一卦,卦象显示这彩虹号元气已尽,半日之内必会沉船,只是我并没有算出沉船的原因是什么。此外,以我们现在的航行速度,少说也得半日才能登陆,这也就说明,恰巧赶在我们到达陆地之前,彩虹号就要沉了,由此可见,这条船的使命,就仅仅只是这一段航程!”   对于王长贵的占卜之术,徐云德是深信不疑的,听了这话后,他沉思良久,方才幽幽说道:“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条船,若是叫柯老知道,他定然会难过死了吧。”   王长贵叹声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毕竟我们不是智者,对于宿命之途,还是无法过问的。”   周友浩点了点头,随之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现在就加足马力,能多走一点算一点,若真到了沉船的时候,咱们还有小艇,想必也用不了多久,便可达到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说道:“那就有劳周兄弟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驾驶舱,仅留下一脸悲怆的周友浩与徐云德两人,面面相觑。   果不其然,没过两个时辰,尚在船舱内闲聊的众人,突然感到船体猛地一颤,大惊之下,刘萍叫道:“时间到了吗?”   王长贵不置可否,急忙说道:“快,大伙将柯振和小陈扶到小艇上去,我们弃船!”   其余人不敢怠慢,急忙照着王长贵的话去做了,白毛狐狸雪球满眼不舍的说道:“我们真要丢弃这条船吗?可是它并没有坏掉呀,这不是好好的……”   谁料这话还未及说完,便听一阵阵吱吱的木板断裂声传进了耳中,将雪球接下来的话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刘萍见状,急忙说道:“大伙儿手脚快点,彩虹号就要毁啦。”   一伙儿人七手八脚的将柯振还有小陈给背进了小艇,随即也都离开了彩虹号,一艘本就不大的救生木艇,被他们挤得满满的,似乎随时都有翻船的危险,但眼下的情形,他们也别无选择,至少这小艇在不遇到风浪的情况下,还是安全的,再者说现如今距离憾也不是太远了,乘着它回去多半是没有问题。 [正文 440第二十七章 第二节]   灵怪笔录44第二十七章第二节   44第二十七章第二节   另一方面,就当刘萍等人划着小艇刚刚开走不过百米之时,只见彩虹号所在的那一小片海域,突然泛起了一个巨型的漩涡,那漩涡之中就好像有着一种无形的巨大力量,此刻正将彩虹号一点一点的拖向深海!   看着这令人惊心动魄的场面,刘萍不由说道:“这难道也是智者的所为?难道说就连与那仙岛无缘的船只,也不放过嘛?”   坐在小艇上,遥望着逐渐沉入水底的彩虹号,大伙儿都没有多言,但不可不说,此时此刻,刘萍这一伙儿人的心里,无一不是有些难过的,毕竟这条船从初建到下水、航行、再到沉船,一整个过程都由他们所鉴证,人本有情,此时的叵蓉,更是红了眼眶,险些落泪。fe?!   不多会儿过去了,海面上那骇人的漩涡逐渐弱了势头,而此时此刻的彩虹号,早已完完全全的沉下去了。唯有那一丝扩散开来的水波,似乎还在鉴证着它的曾今存在。   “唉,世事无常,命运难料呀,事已至此,大家再怎么伤心难受,也都无济于事了,眼下之际,我们还是快些赶回岸上,毕竟我们这么多人,还有两个是昏迷的,共乘这一条小艇在海中航行,还是很危险的事情。”徐云德心知大家心情都很沉重,所以才故意转移了话题道。   其余人一听,皆是点了点头,随即皆又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彩虹号沉没的海面。“走吧……”不知再想些什么心事的王长贵冷不防的开口说了声。   随之,葛家兄弟便一起划动了小船,往憾的方向驶去。大约两个时辰之后,海平面上突然出现了一片雪白!众人一见,顿时欣喜了起来,徐云德指着那连绵不断的雪白地带,兴奋的说道:“到了,我们到陆地啦……”   虽说刚刚才经历了爱船沉没的不幸,但当刘萍等人看到了久违的大陆之时,心中还是十分激动的。葛家兄弟更是卯足了劲划动着船桨。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小艇终于靠在了岸上。   然而谁料,就在小艇的船底与憾的沙石想碰触的那一瞬间,出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昏睡了近十天的柯振和小陈两人,竟然同一时间猛然转醒。   刘萍等人见状,无不大惊,周友浩更是惊喜交加,急忙开口问道:“你们终于醒啦?感觉怎么样?周身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柯振似乎刚从昏迷中醒来,大脑还处于短暂的失神状态,听了周友浩的话后,目光有些迷离的看了看他。随之又在刘萍等人脸上扫了一圈。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这一梦梦得好呀!诸位,这些日子,可叫大伙儿担心啦。“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疑惑起来,开口问道:“柯老,你知道这些天之中所发生的事情吗?”   柯振摇头道:“这几天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但是我自己的状况,我却要比谁都清楚!”   “啊?”叵蓉也是大为不解的质疑起来,她好奇的说道:“柯老,您这些日子可是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之中呀,既然是昏迷了,又如何知道自己的情况呢?还有,刚才你说梦得好,究竟你梦见了什么呀?”   徐云德一边点头,一边接过叵蓉的话道:“是呀是呀,难不成做啥发财的美梦了?另外,你对咱现在的这种状况,难道就一点也不觉得吃惊吗?”   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徐云德的话刚一出口,还不等柯振回答,却听也刚刚从昏睡中苏醒过来的小陈说道:“你们去岛上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彩虹号也在刚才沉于大海,而沉船之后,你们带着我与柯老,乘着这小艇一路赶回了岸上……徐大哥,你想说的状况。是不是就是这些?”   这话,被惊讶住的不仅仅只有徐云德和叵蓉了,就连王长贵都不由惊声说道:“小陈兄弟,这几天在你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否详细的给我们讲一讲呢?”   小陈点了点头道:“不知柯老的际遇是不是跟我一样的,这几天,我似乎是去了一个极为离奇的地方,现在想来,或许那便是我自己的梦境吧,在梦中,我遇到了以为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个老者似乎对于天下的一切,都无所不知,他跟我讲了许许多多的道理,这些是我以往从没想到过的,此外,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情、彩虹号的宿命,那老者也都一一跟我讲了。他还跟我讲起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这些我就不跟大伙细说了。”   “不错!这些日子,我在梦境之中,也遇到了一个白发苍苍,但却神采飞扬的老人家,而他便是我五年前曾在雨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高人!砸不仅给我解开了困惑我五年之久的疑惑,更叫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还给我指了一条明路,从此以后,我可以尽情的造船啦,那个诅咒再也束缚不了我了。”说这话的时候,柯振满脸的激动,似乎是得到了世上的至宝一样。不过换句话说,能够继续造船,对于柯振而言,岂不就是等同于得到了天下最为珍贵的宝贝!   听完柯振和智者的话后,刘萍等人皆是五味陈杂,心头又有在得知柯老喜讯之后的欢欣,又有对于那智者如梦之法的惊惧,看来两年前阳尊遗址外的那个怪梦,定然也是智者所为。   “好啦,如今大家都安然归来,那便是再好不过的啦,眼下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天快黑了,我看着天气八成是快要下雪了,反正现在我们已经回到了内陆,也不着急赶路。”徐云德瞧了瞧天色,随之说道。   王长贵点头说道:“如此也好,几日来的周途劳顿,想必大伙儿也都累了。不如先在附近的村镇找个歇脚的地方,想来我们回来的时候,航线不会偏的太大,所以说此地应该离柯老弟的住处离的也不是很远。”   不料周友浩却人得这地界,只听他是开口说道:“王大仙,这儿叫做兆兰村,距离柯老的村落也就不足一日的路程而已……”   话说这兆兰村,地方不大,但人却不少,足足住着两三百户人家,此时此刻,村中家家户户的烟筒都冒起了炊烟,想必是快到饭点儿了,村民们都在做饭吧。   徐云德笑着说道:“咱来的还挺巧,恰好赶上吃晚饭了。周老兄,你可知道这村子里有没有餐馆、旅店之类的商铺呀?”   周友浩摇头道:“这种小村,极少会有外人前来,可没有什么旅店餐馆的,但沿海的村民大多热情好客,吃顿饭,借宿一宿之类的小事,定然不在话下。咱只管找个大户人家敲门便是了。”   徐云德闻言后,点头笑道:“说的也是,既然如此,那咱就快些去吧,你瞧这都已经下起小雪啦。”   果不其然,不知何时,空中早已飘起了雪花,风不大,雪静静的落着,如同仙女撒下了花瓣一样,装点着世间的一切。很快,徐云德在村子里选了一户看上去不错的人家,敲门叫道:“老乡,有人在家吗?”   声音一落,屋内立马就传来的一个清脆悦耳的回音道:“有!外头谁呀……”随之又听“吱呀”一声,木门被人推开。   站在门框内的乃是一个模样清秀俊俏的小姑娘,年纪与叵蓉相仿,她一见门口站着一群目生人,还有一只雪白的长毛狐狸,神色顿时一愣,少许后方才问道:“你们……你们找谁呀?”   “妹子,有饭嘛?”不等徐云德回话,站在他身后的葛五就突然冷不防的冒出来一句,那小姑娘闻言,神色又是一呆!   “一边蹲着去!”徐云德抬腿就是一脚,将葛五踹到了一边,随之又转过身来,对那小姑娘说道:“妹子,你别听他的。我们在海上遇到的飓风,船沉了,我们几人险些丢了性命,好不容易才划着小艇到了岸上,外头天寒地冻,加上连日来的劳顿,我们现在皆是又累、又冷、又饿,不知能不能在你家借宿一宿,再讨些吃的呢?我们给你钱。”   那水灵的小姑娘一听,顿时笑道:“原来你们是碰到海难啦!那块进来吧。我家刚好在做饭,我这就去叫我娘多添些米,用不着什么钱的。”   刘萍等人一听,皆是欣喜的道谢,随之便随着那小姑娘一同进了门儿。来到堂屋,顿时只觉一股暖气顿时袭遍了全身,令人浑身一阵舒爽,烧得正旺的火炉上此刻正炖着一锅肉,浓郁的想起立马就勾起了大伙儿肚子里的馋虫。   “小双……是有客人来了?”正当大伙四下打量着姑娘家中的布局之时,内屋之中突然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女子声音,随之便见一貌美的妇人,掀开了门帘,从里屋走了出来。   那妇人一见堂屋里聚满了这么多人,神色也先是一惊,但很快便恢复了寻常,急忙叫那个小双去替刘萍等人沏茶,随即又礼貌的浅笑着对大伙儿说道:“诸位可是外地来的吧?外头连日大雪,路早已封了,不知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呢?”   徐云德又将方才对小双说的那些重复了一遍,貌美的妇人一听,神色顿时微惊讶,开口道:“此等季节,海上危险重重,几位为何还要冒着危险出海呢?那可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呀!” [正文 441第二十七章 第三节]   灵怪笔录441第二十七章第三节   441第二十七章第三节   徐云德笑着说道:“我们是为了去海上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也顾不上这许多了。╔,,好在咱运气还算不错,虽遇到了海难,但好在有惊无险,人没有伤着。”   那妇人闻言,惊奇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海,一定是有非常要紧的事情吧……”   “娘,饭好了没有呀,我饿了。”小双突然插嘴说道。   美妇人一听,慈爱的点头笑道:“好啦小双,你快先招呼一下客人,我去给大家盛饭。”   小双欣喜的点了点头,随即替大伙搬好了座位,招呼着刘萍等人一一入座,不多会儿的功夫,那妇人便端上了一桌精致的饭菜来,徐云德见状,颇为惊奇的说道:“这位大姐,敢问你家里还有旁人回来吃饭吗?怎么做了这么多?”   谁料那夫人和小双一听这话,随即神色皆是一愣,似乎有些悲切,随即夫人开口道:“没了,家中就我们娘俩,并没有旁人会来了。做这么多只是因为小双正长身体,家里还有些钱财,故而才会……”   葛五是个死脑筋,自然没有看出小双和她母亲的神色变化,愣头愣脑的说道:“小双他爹呢?这么冷的天,也不回家吃饭吗?”   徐云德一听葛五的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在桌子下使劲的踩了葛五的脚一下,本想示意他有点数,可谁料葛五“哎呦”一声,随即喊道:“谁踩我呀?”   这一幕,小双的母亲看在眼里,自然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只见她莞尔一笑道:“没关系的,小双他爹死了,所以不会回来吃饭啦。”   众人听了这话,脸上皆是泛起了一阵尴尬,葛五更是憋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位大嫂,实在是对不起哈,我……我不知道这事儿。”   美妇人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大家还是快些趁热吃饭吧,要不然就要凉了。”   刘萍等人皆连连点头,端起碗筷,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可王长贵却不知为何,突然开口问道:“这位大嫂,贫道心生疑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当说不当说?”   美妇人一听王长贵竟然自称是“贫道”,神色不由一愣,但随即还是点了点头道:“这位道长,您有什么事情就尽管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会跟您说。”   王长贵摇头道:“这事儿你定然知晓,因为我的问题就是关于你丈夫的死因,不知大嫂能否告诉贫道,你丈夫他是死于何时,又死在何处呢?”   徐云德等人一听这话,神色皆是一愣,谁也不知王长贵为何会突然关心起一个寡妇来,大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好奇的看着王长贵。   可王长贵却气定神闲,丝毫不将众人的目光放在心上。再看那美妇人和小双娘俩,听闻王长贵的问题之后,脸色顿显悲伤,并且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妇人方才长吁了一口气道:“我丈夫死于一年之前,但他的死因,我却不得而知,当时只是他的一个朋友,将我丈夫的死讯告诉了我,乃至连死于何处,尸首骨灰我都不曾见到过……”   “啊?”葛五一听,顿时惊奇道:“大嫂,你丈夫是干啥的?怎……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呢?”   美妇人垂着首,低声说道:“诸位,不好意思,我丈夫是做什么的,我着实是不好相告,还请大家伙儿见谅。”   死于一年之前,并且还死的这么离奇,加之这妇人对于丈夫所做的事情又如此的避讳,这倒是令徐云德由不住的联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再加之这妇人的家中看上去极为富有,但却住在这个偏僻的小村落中,这更加使徐云德怀疑了起来。随之他开口说道:“大嫂,敢问你丈夫叫什么名字,我徐云德虽没什么大本事,但在外头的人脉还算广,巧的是在一年之前,也着实有过那么几个老友,死于非命,乃至连尸首都难寻,兴许……”   可令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想过的是,那妇人在一听徐云德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神色顿时大惊,“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是惊讶的盯着徐云德,并颤声说道:“你……你说你叫徐云德?”   众人见这妇人的反应竟是如此的大,也都十分好奇,徐云德则更是大惑不解,他点了点头道:“是……是呀,我确实叫徐云德,怎么大嫂,您听说过我?”   那妇人连连点头道:“我丈夫常跟我提起到这个名字,敢问你是不是人称尸王的那个徐云德?”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我是。大嫂,你丈夫究竟是谁?”   其实此刻,徐云德脑中已经出现了几个名字,但他却不敢确定究竟是哪一个。只听妇人啜泣道:“我丈夫叫尹天成,你……你认识他吧?”   “老尹!你是老尹的夫人……”当徐云德听了这尹天成这三个字后,神色猛人已经,随之脸上也泛出了一阵浓郁的悲切。   对于这个尹天成,葛家兄弟印象极其深刻,当时徐云德得知尹天成死了以后,哭了一天一夜!另外,他当时叫他们兄弟俩去暗中调查许小六的所作所为,一个极为主要的原因,就是这尹天成的死。   如此一来,这尹天成究竟是干什么的,也就不用多说了、沉默了好些时候,徐云德方才开口说道:“嫂子,我徐云德与尹大哥是八拜之交,兄弟无能,大哥死了之后,我却因伤病,而无法去替他找回尸骨,在此我给嫂子赎罪了!”说罢,便见徐云德猛的站起身,冲着尹夫人就跪了下去,不由分说的就是三个响头。   他的这一举动,将小双娘俩都给镇住了,但刘萍等熟识徐云德的人都知道,他平时看上去虽说流里流气的,但为人却极重感情,看这情形,那尹天成与他的交情,定然是非同一般的吧。   呆立良久之后,尹嫂方才回过神来,随之急忙起身将徐云德从地上扶了起来,连连说道:“这可使不得,徐兄弟你快快起身……”   徐云德重又坐回椅子之后,长吁了口气道:“嫂子,害死尹大哥的那王八蛋已经被我们设法弄死了,也算是替大哥报了仇,虽说这换不回大哥的命,但今后只要有用的着我徐云德的地方,大嫂只管开口,我若说一个不字,或眨一下眼,就立马下去见大哥!”   尹嫂闻言,急忙摆手打断徐云德道:“徐兄弟千万别说这些,今日得知我丈夫的仇,你已经给报了,我心下就已经感激不尽啦,怎还敢在劳烦你替我们娘俩做其他的事情呢。”   可谁料小双却是少女心性,她见徐云德为人仗义豪爽,并且又是爹的好友,此外,以前还经常从爹的口中听到关于这个徐云德的种种英雄事迹,心下稍一细想,随之开口说道:“徐叔叔,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帮我们,不知……”   然而小双话未及说完,便被她娘给打断了,尹嫂说道:“小双,莫要胡说八道!”随即又转向徐云德道:“徐兄弟,别听小孩胡言乱语……大家快些吃饭吧,要不然就凉了。”   “哦……”小双听了母亲的话后,顿时止住了声音,端起饭碗,满腹心事的吃了起来。   徐云德见状道:“嫂子莫要客气,小双你尽管说罢,不论什么事情,徐叔叔定然帮你!”   “真的吗?”   “小双!”不等小双开口,尹嫂却又出言制止。   这回,刘萍终于坐不住了,她说道:“尹嫂,你就别跟徐大哥客气了,你不了解他的脾气,若这事情你一直不让小双说,那徐大哥兴许得好几天吃不下饭。”随即又对小双说道:“你说罢,没事儿!”   这下,小双终于不再理会母亲的制止了,她说道:“徐叔叔,自打我爹死后,村子里的那个胡勇便时常来欺负我娘,那个胡勇跟村长是亲戚,旁人也管不了她,为了这事,我娘都哭了好多次了,徐叔叔你……”   “他娘的!哪个家伙叫胡勇,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都敢做,看人孤儿寡母的就以为好欺负了?”说这话的是葛六。   此时,尹嫂又忍不住啜泣了起来,她说道:“那吴勇是这村上的无赖,仗着自己的舅舅是村长,在这一块儿地界横行霸道,自打我丈夫走后,家里的大门都被他踹碎了几个,若在这般下去的话,我……我可就没法儿活了,我死倒是不打紧,可是苦了小双……”   听到这里,徐云德的眉头皱成了麻花,牙咬得咯咯作响道:“这个吴勇是在作死!嫂子,他家住在何处,家里又都有些什么人?”   不等尹嫂开口,便听小双答道:“他就自己一人,成天赌钱喝酒,不务正业,就因为他舅舅有钱有势,所以村里的人对他都是敬而远之,敢怒不敢言。他家就在我家东头不远处,那个红墙小院便是了。”   “葛五葛六!”徐云德沉声叫道。   “在这儿呢,徐大哥您说把,这事儿咋办!”葛家兄弟跟徐云德混了这么久,对于他的脾气自当是再了解不过了。   徐云德说道:“去把那姓吴的小子给我带过来,凡是有跟他混在一起的,或帮他说话、出头的,也一并带来!” [正文 442第二十七章 第四节]   灵怪笔录442第二十七章第四节   442第二十七章第四节   葛五一听,顿时兴奋的答道:“好叻,大伙儿先坐着,咱兄弟去去就来!”说罢,便于葛六一同起身,离开了尹家。∑fé   尹嫂一见,顿时惊道:“徐兄弟,你……”   徐云德摆手说道:“嫂子不必多言,另外,这事儿解决了以后,你们娘俩也别在这鸟不拉屎的村子里住了,若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们回一沟村,盖屋的事情自当不用你们费心。另外,我常年不在家,你弟妹自己一人带着孩子也闲得慌,你们权且还能做个伴。”   其实尹嫂也早有搬走的打算,但奈何她们孤儿寡母,无人帮衬,故而搬家的难度还是很大的,如今徐云德这么一说,她也没再多做推辞,只是说道:“那就有劳兄弟你了。”   不多会儿时候,一阵喧闹的声响自门外传了进来,并且还夹杂着阵阵叫骂,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敲门声,小双急忙跑过去开门。然而当他一眼看到门外的情形时,却是惊的长大了嘴。   只见此时,门口正整整齐齐的跪着三个男子,而他们身后便是葛家兄弟,这三个跪在雪地上的男子,其中一个便是吴勇,另外两个则是成日与他混在一起的赌棍。三个人的上衣皆被扒光了,一身伤痕的身板在寒风中被冻得直打哆嗦。   葛五冲小双笑了笑道:“你瞅瞅,这是不是那个吴勇?”   小双点了点头,随之磕巴的说道:“是……就是他。”   葛五点了点头,随即一脚踩向吴勇头顶道:“爬进去,给尹嫂跪着,先磕五十个响头……不!一百个,若是少了一个,或有一个听不到响的,老子扒了你的皮!”   瞧此时吴勇他们三个一脸青紫的模样,定然是被葛家兄弟毒打了一顿,听了葛五的话后,虽说满脸的愤恨,但最终还是照着做了。只是尹嫂子似乎对着吴勇有些忌惮,见他光着上身爬向自己,吓得连连后退。   这一情形,徐云德看在眼里,心知平日里这吴勇当真没少欺负尹嫂,想到这里,顿时又是无名火气,随即起身说道:“姓吴的,你他娘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尹天成是谁吗?放眼倒斗界、黑道江湖,哪一方势力不得给他面子!他的夫人岂是你这种砸碎欺负得了的!我看你是当真活腻歪了。”   那吴勇闻言,稍稍有些动容,但依旧是咬着牙,垂着头,一言不发。徐云德冷声道:“还挺有骨气……”   谁知不等他话音落下,却听门外突然又传来一声交换:“是谁打了我外甥!给我出来。”   一听这话,那吴勇顿时面露喜色,抬头冲徐云德说道:“你们几个今儿谁也跑不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活的不耐烦的是你们吧。”   “娘、徐叔叔,他们来了好多人……”站在门口的小双,满脸惊慌的说道。   徐云德等人闻言,转眼看了看门外,只见一个肥胖的八字胡中年男子,穿着一件宽大的毛皮大褂,身后站着三四十号人,手里皆是拿着棍棒,看上去声势倒是不小。   见此情形,尹嫂也不由担心起来,毕竟徐云德这边就此七八个男人,况且人家还有棍棒在手,若真动起手来,定会吃亏。可徐云德这一伙儿却似乎并不将门外的那些人放在心上,只听葛五说道:“徐大哥,要不我跟六弟出去?”   徐云德摇头道:“别急,你刚才不是叫这姓吴的给嫂子磕头的吗?他磕了没有?”   葛五答道:“还没呢!”   徐云德装作恍悟的模样说道:“哦?还没磕?那你是不是得兑现你的诺言,扒了他的皮呀?依我看,扒皮太费劲儿了,另外嫂子和小双都在这,咱不弄些倒胃口的事情,要他七八根手指吧。”   “好叻!”葛五闻言后,顿时应声道,随即便一脸坏笑的缓步向吴勇走了过去,吴勇本以为自己的救星到了,可万没想到,这伙儿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外头的那几十号人放在心里。看这凶神恶煞一般的葛五就要走到自己面前,心里这回可总算真怕了,哭丧着说道:“你……你别过来,你若伤我一根寒毛,我舅舅是不会放过你的……舅……救命啊!”   “还愣着干啥,还不进去救人!”门外那胖子一听吴勇叫唤,顿时沉不住气了,急忙对身后众人吼道:“快、块……莫伤着吴勇!”   那几十号人闻言,顿时挥舞着棍棒,鬼哭狼嚎的冲了上来。眼看就要破门而入,徐云德方才不慌不忙的说道:“五弟,你尽管忙你的,门外那些砸碎叫六弟去料理就行。”   葛五葛六听了这话后,一了点头,随之葛六便赤手空拳的走向了门外,挡在了那伙儿人前头。而葛五则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踱步来到吴勇身前,不顾他的惊声叫唤与挣扎,用脚踩着他的后背,死死的按在地上,随之又蹲身将他的左手给扭了过来,吴勇这种身板,在五大三粗的葛五面前,简直跟个孩童一般,葛五一根拇指,就要撵上他小臂粗了。   此时葛五将吴勇左手的四根手指攥在手中,不慌不忙的往后掰去。似乎是在有意的折磨他一样,阵阵透骨的剧痛由手指传来,奈何身子又动弹不得,吴勇叫得简直跟杀猪没啥两样。   再看另外一边,葛六冲进三四十号人群之中,犹如虎入羊群,以他的身手,去打这些寻常村民,简直是跟捏面没啥区别,眨眼的功夫,就在尹家门前倒了一地,不是手臂被打折了,就是腿骨被踹断了。   小双母女两,做梦也没有想到,徐云德这伙儿人竟然是这么的厉害,一个人打三四十个,竟然还能完胜。见此情形,两人皆是惊讶的目瞪口呆,直到“啪啪啪啪!”四道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伴着吴勇的惨叫传进耳骨,方才回过神来。   转脸一看,只见此刻吴勇已经昏迷过去了,被扭在背后的左手,除了大拇指之外,另外四根皆是耷拉在身背上,不用多想,定然断的极为彻底……   可葛五却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丢开吴勇的左手后,继而又拎起右手,照着先前的法子,掰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迫使吴勇苏醒,但顷刻之后却又昏厥过去,要知道十指连心,把根手指先后叫人生生掰断,那种滋味可不是人受的。   料理完门外的那些人后,葛六一边拍着手一边走进了屋,笑着说道:“一帮废物,我还没淌汗呢,就全趴下了。”   徐云德冲他点了点头,随之又对情人阁道:“五弟,你那边解决了没?”   “啪啪啪啪”又是四声脆响,随之葛五点头答道:“解决了,徐大哥……还有这俩家伙该如何解决呢?”   此时此刻,与吴勇一起被葛家兄弟带回来的那两人,早已被吓的尿了一裤裆,一见葛五将矛头指向了自己,顿时磕头求饶道:“几位英雄,几位老大,我们跟吴勇交情一点也不深,你们就绕了我们吧,我们也从没做过对不起尹妇人的事情呀……”   徐云德闻言后,问向尹嫂道:“嫂子,这俩人帮吴勇欺负过你吗?”   尹嫂摇头道:“没有,徐兄弟,就放了他们吧。”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嫂子发话了,那你俩滚吧!”   两人一听,顿时如释重负,一边连连道谢,一边拔腿就跑,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简直比兔子还要快。   随后,徐云德又对葛五说道:“将这废物丢出去吧,大伙还要继续吃饭呢,别叫他影响了我们的食欲。”   葛五点了点头,随即便如同拎了只小鸡一样,将那昏迷中的吴勇给丢出了门外,并反手将们给关上了。对外头被葛六打到的那些人,以及一脸惊惧神色的胖子,并没有多做理会。   “好啦嫂子,咱先吃饭吧,你要是还觉的不解气的话,一会儿吃完饭,咱再去找他一次。”徐云德一边替尹嫂摆正了椅子,请他入座,一边对它说道。   尹嫂闻言,眼眶不由一红,随即几滴清泪滴落下来,徐云德一见,顿时慌了起来,忙问道:“嫂子,你这是怎么了,咋哭了呢?是不是嫌兄弟做的不够?我这就去将那小子抓回来?”   尹嫂连连摇头道:“徐兄弟别在多费心了。我只是想到丈夫死后,一直受那姓吴的气,如今你们替我娘俩出头,心中感激罢了,原本以为,咱娘俩在这村子,再无安宁之日了,没想……”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笑道:“好啦嫂子,见外的话咱就别再多说了,以后你跟小双搬去咱那里住,保证没有人欺负你们,咱一沟村儿的村长,可是我妹夫,更何况一沟村里的乡亲,都是很友善的,等你去了之后,一切自会明白。”   尹嫂拭泪点头,随即入座,稍稍稳定了下情绪后,开口说道:“今儿的事情,我沈岚谢过诸位了。”   自始至终,刘萍等人压根就没有起身,听尹嫂这么一说,众人纷纷摆手说道:“哪里哪里。”刘萍则道:“尹嫂,你就不必再多做客套了,往后大家都是一村儿人了,这种小事何足挂齿?”   徐云德则在心里暗想:“原来嫂子叫沈岚,果真是人如其名呀……”   吃过饭后,尹岚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家具之类自然不会再要了,但光是钱财细软,却也足足装满了五六个大包,葛六低声对徐云德说道:“徐大哥,看来凡是干盗墓这一行的,个个都富得流油呀?”   徐云德一听这话,斜了他一眼道:“能者多得,尹大哥在世的时候,手段了得,若不是他不喜好名望的话,当年的尸王也落不到花蛇身上,就连我也不敢言说胜他多少!” [正文 443第二十七章 第五节]   灵怪笔录443第二十七章第五节   443第二十七章第五节   葛五闻言后,暗自咋舌道:“原来尹天成竟是这等厉害的人物呀,难怪徐大哥你会尊称他为大哥。”   这时,沈岚母女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徐云德开口道:“嫂子,都准备好了吧,咱差不多也该上路了。”   沈岚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却又皱起了眉头道:“如今大雪封路,被风呼啸,咱又没有车马可用,该如何赶路呢?”   徐云德心知这沈岚定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女子,吃苦这方面自然不比他们这些人了,所以说在这等恶劣的天气下赶路的话,定然会难以承受,想到这里,徐云德随即说道:“不知这村子里可有卖马的地方?”   沈岚摇头道:“卖马的地方倒是没有,但村长家里却养着十几匹好马,平日里村中有人要出远门需用马匹的话,都会花钱从他家里租用,可如今我们跟他结下了梁子,他定然不会将马卖给我们……”   不等沈岚的话说完,徐云德便笑着将其打断,随之说道:“有马就好,我想那胖子若识抬举的话,多半不会与我们为难,否则……好了嫂子、妹子,你们先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跟葛家兄弟去牵马。”   沈岚闻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权衡片刻后,便没再多言,或许是想到了葛家兄弟的本事,加之往后不在此居住,也用不着去怕那村长了,因而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刘萍则开口说道:“徐大哥快去快回,莫在跟那胖子多做纠缠了,如今天色不早了,咱还需要快些上路呢。”   徐云德点了点头,便带着葛家兄弟,以及周友浩还有小陈等人一同去了村长家中。其余人,则在沈岚家里,一边烤着火炉,一边胡乱的聊了起来。期间,小双似乎对雪球十分感兴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总是由不住的往雪球身上撇。   自打踏上陆地之后,雪球就极少开口说人话,所以此时小双母女俩还只将气当作是只寻常的白毛狐狸。见雪球总爱蜷缩在叵蓉身旁,小双开口问道:“蓉姐姐,这只小家伙是你养的吗?”   叵蓉摇头道:“不是呀,它的岁数可比我大多啦。”   “哦?那……我可以摸摸它吗?”对于雪球的岁数,小双似乎并不感兴趣,随即又开口问向叵蓉道。   叵蓉摆手笑道:“这个我可不能决定,你还是去问雪球自己吧。”   小双听了这话,起初也并没往心里去,只是转向雪球说道:“你叫雪球是吗?我能不能摸摸你的头?”   谁料雪球闻言后,竟然是口吐人言道:“摸头不可以,但你可以摸摸我的尾巴!”   见一只狐狸竟然开口说话了,小双顿时呆立当场,满脸震惊的长着嘴巴,支吾了半天方才说道:“它……它刚才说话啦?娘!你听到没有,狐狸开口说话了,狐狸精呀!”   此时的沈岚也陷入了惊异之中,满是诧异的点了点头。刘萍见状,急忙解释道:“嫂子、小双,你们别害怕,雪球可不是什么妖精,它是只灵兽,会说人话,虽说极为的罕见,但心地却是十分善良的,如今更是我们的同伴,是绝不会伤害人的。   “灵……灵兽?”小双闻言后,满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会说话的灵兽?”   这时,雪球再次开口道:“小双,你还要不要摸我的尾巴了?不摸的话,我可要睡觉了,我睡觉的时候可不允许你摸。”   小双毕竟少年天性,一听雪球的话后,立马点头道:“摸、我摸!”说罢,便伸手摸向了雪球的大尾巴,感受着雪球尾巴上柔软的绒毛,小双再次开口道:“好舒服呀,我要是有这么一只狐狸该多好……”   不多会儿功夫,徐云德的声音终于从门外传了进来,只听他说道:“马牵来啦,大家准备上路吧。”   屋里众人一听,皆是急忙起身出来大门,只见徐云德等人正牵着十几匹马,有说有笑的站在门外。沈岚见状,神色大惊道:“徐兄弟,你们将村长家的马全给牵来了吗?”   徐云德不置可否的点头道:“那是当然,我们有这么多人,牵三匹五匹的如何够用呀,更何况我见那熊胖子家里高墙大院的,想必也富得流油,这十几匹马对他而言,根本就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沈岚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也罢,一切就听徐兄弟的。”   将沈岚母子的行李,放在两匹马的马背上后,其余人又一人挑了只合适的马,各自翻上马背,还剩下三两只空缺,徐云德也没打算将其留下,栓在缰绳上,也都一股脑儿的牵走了。   另外还有就是,在临行之前,徐云德征求了沈岚的同意,在她家宅子里放了一把伙,将偌大的房子烧了个一干二净,什么玩意儿也没给旁人留下。   踏着厚厚的积雪,一行人马很块的便离开了村落,小双与叵蓉年纪相仿,因此两人很快的就熟络了起来,一路上小双拉这叵蓉问这问那,加之叵蓉也没有什么同龄的玩伴,如今遇到了小双,两人可谓是一拍即合,走在队伍后头,聊得不亦乐乎。   相反,沈岚的性格与女儿想比,就要文静多了,一路上她与刘萍并排而行,话虽不多,但每一句却都能说到人的心坎儿里去,令人十分的舒服。当刘萍与其提及房子的事情不用她操心,一切都会处理稳妥之时,沈岚更是道谢连连。   就这样,大家伙儿一路走,一路聊,直到太阳落山,方才来到了柯振与小陈所居住的村落,大家伙儿在柯振家住了一宿,小陈则事先告辞,回了自己家中。说起来,自那以后,小陈也再没跟刘萍这一伙儿人见过面,但值得一提的是,自打小陈从海外仙岛回来以后,就像是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以前的痞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沉稳,睿智。更叫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小陈竟然“弃武从文”,在以后的岁月中,写下的无数篇精妙绝伦的文章与小说。后人将还将他的文字比作是“最为尖锐的长矛!”   翌日清晨,大家伙儿匆匆的告别了柯振,继续踏上了回乡的路。王长贵和慕丘痕,也在柯振家中换回了自己的坐骑。一路无话,耗时两日,大家终于回到了久违的一沟村。   周友浩去了徐云德家暂居,两人都是用刀之人,因此共同语言也来的多些,慕丘痕与马圣则自然而然的到了王长贵家里住下。而沈岚娘俩,则暂居在刘萍家中。这日,刘萍安置好了沈岚母女之后,却见孙季迟迟没有回来,心头不免升起了些许担心,随即招呼了叵蓉,叫她在家里照应着,自己则直接去了村落的大队部。   巧的是,半道上迎面碰见的丁二,见丁二此时一身笔挺的军装,刘萍见状后,神色当即一愣,不等她开口询问,便听丁二欣喜的喊道:“嫂……刘主任,您终于回来啦!咿……主任你……”   走至刘萍近处,丁二似乎是被刘萍容貌的变化给吓了一跳,满是惊讶的说了半句。刘萍见他支支吾吾的,当下便想起了自己的事情,笑着说道:“怎么丁二兄弟?我身上有啥不对劲的吗?说话怎么只说半截?”   丁二急忙摆手道:“没……没啥,嫂子您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真是越来越俊俏,越活越年轻了!”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抿嘴笑道:“你小子啥时候也改不了这油嘴滑舌的毛病,连嫂子的玩笑都敢开!对了,有件事儿兴许还得麻烦你,你徐大哥有个亡友的妻子,带着女儿也打算搬到咱村里住,等我跟季哥商量一下,改明儿你找些人手,帮忙盖间房子吧。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的,既然来到咱一沟,咱就不能把人家当外人看。”   丁二爽快的答道:“这还不小事一桩,村长最近忙,这事儿交给我去办理就行了。”   刘萍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代她们母女先谢谢你啦。”   丁二挠头笑道:“刚才嫂子还说不能把人家当外人看,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又变得这么客套了……好啦嫂子,村长就在队上,你块些去找他吧,好久没见面了,定然想得慌,另外你再给村长捎句话,就说我今晚不去找他喝酒啦,咱不去打搅你俩。走啦……”说完这话后,不等刘萍出声,丁二便转身就跑。   看了看丁二逐渐远去的背影,刘萍无奈的一笑,随即便匆匆赶向了村里的大队部。此时孙季正坐在灯前读着信件,只听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他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小子怎么刚走又回来啦,是不是啥东西忘拿了,你这记性,得叫我说你几回?这要是把你派上战场,临打仗时候你忘了拿子弹……”   “季哥,是我!”不等孙季唠叨完,刘萍便轻声开口将其打断。   孙季一听话声,神色顿时大变,手中信件也滑落在地,抬眼一看,见门口站着的,果真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眼圈顿时一红,铁打的汉子也险些落泪,只听他低声唤道:“小萍,你回来啦?”说罢,便起身上前,一把将其揽入了怀里,抱了许久都不愿松开。 [正文 444第二十七章 第六节]   灵怪笔录444第二十七章第六节   444第二十七章第六节   静静享受着孙季的浓浓爱意,刘萍呐呐的说道:“怎么这些日子,你又清瘦了许多,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又不做饭啦?”   孙季笑道:“怎么会,自从你走了,丁二那小子天天跟我吃,我就算自己不想弄,可还得填饱那家伙的肚子呀。”   刘萍心知丁二与孙季自小一起长大,他了解孙季的脾性,故而才想出这么个法子,好迫使季哥每天都能按时按点的吃饭吧。“季哥,我刚才碰到丁二了,他叫我跟你说一声,今晚不来找你了。我们还是先回家吧,我给你介绍一下徐大哥的亡友之妻以及女儿。”   “徐大哥亡友之妻?”孙季一听这话,顿时疑惑的重复道。   刘萍随即将沈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孙季讲了一边,听完之后,孙季骂了几句那猪狗不如的吴勇,随即又说道:“徐大哥真是个血性汉子,这事儿做的太漂亮了,对付那种恶棍,就不能讲什么人情!哦,对了,你不提徐大哥我还险些忘了,你们走的这些日子,可有不少人给徐大哥寄信过来了,都在这里呢,要不咱先带回去,等明早我抽空给他送去?”   “不用麻烦妹夫你啦!”孙季话音还没落下,便听徐云德的话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刘萍夫妻俩闻言后,急忙分了开来,恰巧在此时,徐云德也走了进屋,只见他一脸坏笑的说道:“大哥来的不是时候,打搅到你小两口亲热啦?”   孙季闻言笑道:“哈哈,徐大哥你说笑了,你是来拿信的吧,都在这儿呢,我这就给你取,不到一个月的功夫,足足来了三十几封信,我猜一定是你朋友有急事找你。”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临走前,我托葛家兄弟替我办了些事情,想必这些信,都是道上朋友来的回复吧。”从孙季手中接过信件后,徐云德又道了声谢。随之,三人便一同离开了村大队部。   在家门口与徐云德告别之时,徐云德又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事情,随即对刘萍说道:“妹子,我嫂子跟小双就麻烦你几日了,等她家盖房子之时,有用钱的地方你们尽管跟我说便是。”   不等刘萍回话,便听孙季笑道:“徐大哥你这话可见外了,咱自村儿人,还提什么钱不钱的!”   徐云德闻言,顿时哈哈一笑,随即说道:“那就有劳兄弟你啦。”   送走徐云德后,孙季与刘萍并肩回到家中,此时叵蓉已经做好了晚饭,正陪着沈岚娘俩在堂屋聊天。见是刘萍夫妻回来了,三人急忙起身问候,刘萍则拉过沈岚和小双,给孙季介绍了一番。   孙季道:“徐大哥的嫂子,就是我孙季的嫂子,房子没盖好之前,嫂子和小双尽管在我家住着,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讲就是了,千万不要客套,虽说咱都是乡下人,但我孙家也还不算穷,嫂子千万不要显生才是呀。”   沈岚点头答道:“那真是太感谢孙兄弟你了。”   孙季笑着连连摆手,无意只见却瞧见了蹲坐在叵蓉脚边的雪球,随之惊奇的说道:“这咋有只狐狸?毛不错呀,弄件背心恰好够了。”   “背心是啥?”孙季话一出口,雪球便当即接道。   这下倒好,着实把孙季给吓了一跳,只见他满脸惊诧的说道:“说……说话了?狐狸说话了?媳妇儿你听见没有,这狐狸成精啦,竟然会开口说话!”   刘萍笑着答道:“季哥你莫要害怕,它叫雪球,是我们在海外仙岛上碰见的灵兽,虽然会说人话,但并不是什么妖精,更加没有害人之心,现如今更是我们的伙伴呢。”   “是……是只灵兽呀……”孙季颇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世上竟然当真存在灵兽!雪……雪球是吧,村里的鸡鸭你可千万别去吃呀,会挨骂的。”   雪球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蓉妹妹早就跟我说了。那是村里的人养的家禽,没有人家同意,是不能随便吃的。放心吧,我可不是贪嘴的狐狸。”   听了这话,孙季方才放下心来,随即便招呼大家入座,亲自去端了饭菜,并一一给大伙儿盛好。   沈岚娘俩见状,满脸不可思议的低估道:“孙兄弟当真是村长吗?怎么一点村长的架子都没有呀,跟我们那儿的村长比起来,简直就是包青天呀!”   孙季笑道:“啥包青天呀,嫂子太抬举我了,咱在自己家里吃饭,谁做谁盛还不都一样嘛,再者说你们一路劳顿下来,想必也都累了,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呢。”   自从到了一沟村后,沈岚母女俩便真切的感觉到周遭的氛围与先前所生活的地界大有不同,难怪当时徐云德会说:“等到了之后,你们自然会明白。”此时此刻,她们总算了解了这话的意思。   用过饭后,大家伙而各自回房休息去了,这夜的雪下的格外大,但孙季和刘萍的房中,却是形同三月,春意盎然……   次日清晨,天还未大亮,尚在熟睡中的刘萍夫妇便被门外传来的丁二声音给吵醒了。匆匆穿上衣服开门,只见丁二今日换上了身破旧的棉袄,他说道:“主任,我带人给沈大嫂选了块地方,木料、砖瓦都是现成了,如今想请沈嫂本人过去看看,若满意的话,咱这就动工。”   刘萍闻言后,点头笑道:“叫你费心了,等这事情办好之后,嫂子给你们下厨,请大家来喝酒。先都进来吧,我去喊沈嫂出来,昨天赶了一整天的雪路,这会儿她还没起呢。”   丁二点头道:“那行,恰巧咱哥几个早晨忙了许久,还没来得及吃饭呢,就在嫂子这儿蹭一顿啦!”随即又转向身后的几个劳力道:“哥几个别客气呀,嫂子请咱吃早饭,能多吃一碗那就是赚了!”说罢,便当先冲进了堂屋。   谁料不等他进门,便跟从堂屋往外跑的一人撞了个满怀,只听丁二“徒”一声,随之整个儿人后跌出两三米开外,原来是急着去茅厕的叵蓉。   躺在雪中的丁二看清是谁之后,一脸无奈的说道:“小祖宗,你跑这么急干啥,要把你丁二哥撞死?”   “不好意思啊,我内急!”说罢,叵蓉便冲他做了个鬼脸,随之急冲冲的跑进了茅厕。仅留下一脸郁闷的丁二。后来的几个劳力笑着将其扶了起来。大家伙儿都清楚叵蓉天生神力,并且酷爱打架,自从来了一沟村儿后,村子里所有的劳力几乎都被她打遍了,除了葛家兄弟能跟她对上些时候之外,其余没有能撑她一拳的,所以说就连丁二这种“村霸”都怕她几分。   随之,刘萍去叫醒了沈岚,将事情大致的跟她说了一遍,沈岚心生感激,忙去向丁二等人道谢。不多会儿功夫,孙季、叵蓉也相继起床,这会儿刘萍的早饭还没做好,大家闲着无事,便聚在堂屋闲聊起来。   雪球一直慵懒的蜷缩在叵蓉脚边,没有在开口说话了,想来应该是叵蓉事先交代过它了吧,毕竟会说话的狐狸,在寻常人眼中看来,还是过于惊世骇俗的。   吃了早饭,大家伙儿又跟着丁二他们去看沈岚的新房选址,丁二给找的地方,恰好就在徐云德家边上,也就是说,房子盖好以后,王长贵、徐云德、沈岚三家并排,再往西就到了孙家,往东则是空地,若有人搬来,还能继续盖下去。   对于住在哪里,沈岚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要求,况且又是挨着徐云德家住,要知道对于沈岚而言,徐云德可是这村上最亲的人了,因此对于丁二替她选的位置,还是颇为满意的。   事情定下来之后,丁二又找来了一串鞭炮,盖屋之前要放鞭,这是当地的风俗习惯。   随之额“劈哩啪啦”的炮竹声,寂静的一沟村也逐渐热闹了起来,村民们闻声而来,在得知沈岚的事情之后,大伙儿显得特别热心,七手八脚的帮忙干活,这等气氛,可是沈岚娘俩从未感受过的,自打尹天成死后,她们就一直过着孤立的生活,不想今日却来到了这么一个人尽亲善的好地方,想起以往的日子,再看如今的嘲,沈岚不由落下了两行感动的清泪。   这时,徐云德一手捏着个馒头,一手牵着儿子从家里走了出来,见大伙儿都在,忙上前打了招呼,随之对孙季说道:“兄弟,瞧你满眼通红的模样,昨晚累的可不轻吧?”说完这话,他还不忘坏笑着撇了撇刘萍。   孙季哈哈笑道:“徐大哥不也一样?”   刘萍稍显羞涩的说道:“你们俩见面就没个正经,乡亲们都在呢……对了徐大哥,那些信你都看了没,可有什么收获没有?”   徐云德闻言,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当即点头说道:“昨晚我将那三十封信都仔细的看了一遍,唯独有一封中提及到一个鬼城的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信是我一个多年至交写来的,看它口气,那鬼城之中或许真有些古怪,总而言之这事颇为蹊跷,等等咱把老道他们喊过来,再仔细研究研究,实在不行的话,或许还得亲自再去走上一遭。” [正文 445第二十七章 第七节]   灵怪笔录445第二十七章第七节   445第二十七章第七节   刘萍闻言后,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不如这样吧,等这边的事情忙完了,咱就一同去王大仙家里,跟他们商量一下,去或不去,等咱商量之后再做定夺。”   “如此也好,我先回家去把信带上。我嫂子盖房的事情就全交给孙老弟和丁老弟他们了,妹子咱回头见。”说罢,徐云德便牵着儿子折回了家中。   孙季答应道:“放心吧徐大哥,房子盖好后,保你满意。”   放完鞭炮之后,丁二便带着人开始动工了,盖房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刘萍叮嘱了几声之后,便带着叵蓉一同去了王长贵家,恰好在徐家门口,碰见了拿了信件的徐云德以及周友浩,四人结伴同行,顷刻后就到了王长贵家宅前。   此时王长贵正和马圣坐在堂屋下棋,王德树则在院子里扎着马步,见是刘萍等人过来了,德数急忙开口问道:“徐叔,刘姨,你们来啦,是找师父的吧,他在屋里呢。”   刘萍点头笑道:“德树呀,这么冷的天还练功呢?”   德树腼腆一笑,随即答道:“今日师父吩咐下来的功课还没完成呢,在个把时辰就行了。外头天冷,你们还是快快进屋吧。”   话说这王德树虽然年少,但比起同龄人而言,要显得老成许多,也懂事许多,王长贵常走南闯北,家里就留他一人,所以说德树老早就学会了自立,这是孙清风比不上的,故而刘萍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憨厚的孩子。   告别了王德树之后,刘萍等人来到了王家的堂屋,王长贵家里没有烧暖炉,所以说屋里的温度也就只比外头稍高上一些,说起来还是十分清冷的,见王长贵正与马在圣下棋,慕丘痕则默不作声的坐在一边观战,徐云德忍不住说道:“老道,你犯不着这么省吧,怎么连个炉子都不烧?若是没钱买煤的话,可以找我呀……”   王长贵一心寻思着棋路,头也不抬的说道:“冷暖随心悟,冬夏莫相结。我们修道之人,怎能一心贪图舒适?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可供安睡,就该觉得满足了。倒是学兄弟你,说起来也算是道中之人,怎么还忘不了享受呢,要知道那都是浮云一片,只能拽你前行……”   徐云德心知王长贵的脾性,也不跟他说做口舌之争,直接切入主题道:“我说老道,你就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了,我儿女还小,难不成叫他们也跟我受冻?另外,此番我们来找你,是为了鬼城一事,这是我一个道上的朋友前段日子寄过来的信件,你们先看看吧。”   一听徐云德这话,桌边三人终于动了动容,王长贵接过徐云德手中的信件,展开来细细一看,脸色不由又是一变,随之说道:“陕西竟然还有这么一处绝地?”   徐云德点头说道:“说实话,对于这地方,我在许多年前就曾听人讲起过,但因各种原因,当时我并没有功夫亲自去看看,如今老友旧事重提,我方才回想起来,当年那事儿传的挺玄乎的,说当地曾有几十人一同进了那鬼城,可无一人生还,自那以后,那城堡就成了无人敢入的绝地了。”   听了这话以后,马圣若有所思的说道:“当地人将其称作鬼城,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缘由的,单单只死了几十个人,或许还称不上鬼城吧,会不会是那城堡之中当真闹鬼?”   徐云德摇头说道:“马老你有所不知呀,这鬼城的叫法,早在好多年前就已经有了,至于当地人为何这么叫,我也搞不明白,但我知道,当年进入城堡的那几十人,皆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是进去寻宝的,可不料……”   慕丘痕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陕西,前几年我也去过几回,可从未听闻过有什么鬼城,若这事情果真闹的凶的话,又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往外透露呢?”   徐云德摇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那朋友就是当地人,或许他对这事了解颇深,你们说咱有没有必要去亲自走上一遭?”   王长贵想也不想的答道:“有!你那朋友在信中虽说的简要,但我总觉得这鬼城不简单,平日里关于它的传言似乎并不怎么多,如今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兴许这是在暗示着我们什么!另外咱手头如今也断了线索,这鬼城之中,兴许还真有咱想要找寻的东西存在。”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似有心事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大仙说的不错,如今距魔神重现于世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咱可不能错过任何的机会。”   “那好,既然如此,我这就去镇上买票,大家若都没意见的话,咱下午就出发。先去找我那道上的老友,毕竟他是当地人,办起事情来,总要方便得多。”徐云德如是说道。   王长贵点头道:“有劳徐兄弟了,另外,大家也趁现在准备一下吧,毕竟去陕西路途遥远,此番还不知道得走多长时间呢。”   其实这话他是说给刘萍听的,除了徐云德之外,其余人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什么时候走对于他们而言都无所谓,但刘萍却不同,她身为人妇,又刚出远门回来,于情于理,也得跟丈夫交代一下吧。   从王长贵家离开之后,徐云德与周友浩也随即告辞,去置办去往陕西的车票了。恰巧在途径葛家兄弟的门前时,见他俩似乎刚起的模样,正往沈岚家的工地那边走去。两人见是徐云德和周友浩,急忙打招呼道:“徐大哥,周大哥,这大清早的,你们是要去哪?”   徐云德笑骂道:“大清早,你是猪呀,这都快要晌午了!我跟你周大哥要去市里买车票,咱午饭过后就动身去陕西了,你俩赶紧回去准备准备。”   “去陕西?”葛家兄弟一听,顿时双眼冒光,因为他俩跟徐云德走入盗墓界之后,也了解了不少事情,陕西乃是一个古墓繁多的地界,在诸多盗墓者眼中,那里简直与金矿区没啥两样。所以当他俩一听是要去陕西,立刻就与盗墓联系在了一起,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随即转身就往家里跑去,并还一边说道:“好叻徐大哥,咱随时都能动身。”   见这两兄弟像是打了猪血一样,徐云德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便与周友浩一同赶去了镇上。   回到家中的刘萍,见孙季今日并没有出去忙活,不免有些惊讶,但随之一想起自己又得出远门了,心头难免有些低落,走到孙季身前,刘萍低声说道:“季哥,恐怕我今天下午,又得出去了,这番去的是陕西,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说不准。”   孙季一听这话,神色立马一愣,但随即便又换过一副笑脸,并且说道:“媳妇儿,你所做的事情,我能够了解,那可是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我虽心有不舍,但公重私轻的道理还是懂的,所以你就安心的去吧,不管去多久,我等你回来便是了。”   刘萍闻言后,险些落泪,孙季越是善解人意,刘萍心里就越觉得有些对不起她,毕竟在当时的年代,妇道人家就要遵守三从四德,守妇道持家务、带小孩才是女子该做之事。可刘萍却总往外跑,没能尽到自己持家的义务,因此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可自己的命运似乎早已天定,这也就注定了她不能与其他的女子相提并论。矛盾之下,刘萍长叹了一口气道:“季哥,我真希望一切的琐事都能快些过去,咱也好享享清福!”   孙季点了点头,随之郑重的说道:“媳妇儿,相信这一天很快就要会来临……”   “但愿如此吧?”想起魔神、图腾的诸多事情来,刘萍不由觉得一阵头大。   “蓉姐姐在吗?”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了小双的声音,闻声后,叵蓉从堂屋跑了出来,边跑边答道:“在呢,是小双妹妹呀,找我有什么事呀?”   小双稍显羞涩的走进院中,冲刘萍和孙季微微点了点头道:“村长、刘姐,你们都在呢?”   刘萍一转苦闷的神色,笑着答道:“是小双呀,快进屋里吧,外头天冷,冻坏了吧?”   “诶!”小双乐呵呵的答应了一声,随之便与叵蓉一起进了堂屋,刘萍和孙季也随后走了进来。大伙儿方一进门,还不等站稳脚,就听小双迫不及待的对叵蓉说道:“蓉姐姐,我听说一沟距离镇子很近,是不是呀?”   叵蓉点头道:“半个时辰的脚程吧,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难道你要去镇上?”   小双说道:“我想去镇上买些东西,蓉姐姐下午陪我一起去吧?我跟娘刚刚搬来,总得填补些家用呀。”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面露难色道:“啊?下午呀?这恐怕不行,因为午饭过后,我们就要去陕西了,实在是抽不出空来……要不你叫丁二哥带你一起去?”   小双闻言,先是沮丧,但随之却又泛起了一脸的好奇,她开口问道:“陕西?是好远的地方吧?你们去那里干啥?要去多久呢?”   叵蓉想了想之后,方才回答道:“额……我们是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至于得走多少天,我也说不准,这得去问徐大哥,或许他知道。”   小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蓉姐姐,你们是跟徐叔一起出行?莫不是去盗墓吧?他是尸王,而陕西又是古墓繁多的地界,你们……”   叵蓉连连摇头道:“不……当然不是,我们怎么会去盗墓呢,只是这事情有些不大好说,总而言之,我们做的事情,是很危险的,要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带你一起去。” [正文 446第二十七章 第八节]   灵怪笔录446第二十七章第八节   446第二十七章第八节   “我不怕危险!”小双一听,顿时回道:“蓉姐姐,你帮我跟徐叔叔求求请嘛,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啊?这……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毕竟我们并不是去玩耍的,况且我也跟你说了,咱们做的事情是很危险的,搞不好的话,甚至有可能丢掉性命!“叵蓉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小双。   谁料那小双却又开口说道:“爹的本事我都学的差不多了,自己可以保护自己!蓉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们添乱子的!”   叵蓉闻言后,满脸不信的说道:“不行,你连那个吴勇的对付不了,若是当真遇到那些脏东西的话,又如何保护自己呀?”   小双道:“谁说我对付不了那个吴勇了,只是爹在生前曾跟我定了规矩,绝不能用他教我的本事去对付寻常人,说实在的,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了,可娘却拦着我,叫我不要动手的话,我兴许早就收拾了那个杂碎!更何况那吴勇虽把我们家的门给踹碎了好几块,但并没有闯进家中,若非如此,我八成也早就动手了。”   听了这话之后,叵蓉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但又因自己跟小双着实是投缘,此刻见她满脸想去的神色,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于是便向站在一边的刘萍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对于叵蓉和小双的对话,刘萍全都听在了耳中,只见她稍稍想了片刻之后,方才开口说道:“小双,我们此番去陕西,并不是去游玩,而是为了办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另外,这件事极其凶险,兴许还有性命之危,你……”   然而不等刘萍把话说完,便听小双倔强的说道:“刘姐,我父亲是干哪一行的我很清楚,他生前曾跟我说过,既然选择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就不能前怕狼后怕虎,更何况他传授给我本事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继续在这一行里走下去,如今父亲去了,我自当要走他的老路了,虽然我不清楚你们此番去陕西究竟是不是盗墓,但我总觉得那儿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呼唤着我,刘姐就当我求求你好不好,带我去嘛,或许这对于我而言,是一个新的开始!”   听了小双的这番话,刘萍也不由一时无言,不及她开口答话,王长贵的声音突然从院内传了进来,只听他说道:“若小双丫头果真做好了丢掉性命的觉悟的话,那我们就带她同去吧?”   话音未落,便见王长贵、慕丘痕以及马圣三人,齐齐走了进来,孙季和刘萍见了,急忙问候道:“王大仙、马道长、慕道长,你们来啦。”   王长贵等人纷纷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即王长贵接着说道:“小双,我在外头听见,你说你已将你父亲的本事都学到手了,不知此事是否当真?”   小双闻言,急忙点头道:“我没有撒谎,我父亲还说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教我的了,等他办完那件事回来,就带我去找徐叔叔,希望徐叔叔能带带我……只可惜……”说到这里,小双两眼不由一红。   王长贵闻言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亮几招,让我们瞧瞧,若当真是有真才实学的话,我们此番前去陕西,定然带你一起。”   小双点了点头,随即说道:“爹曾告诉我,我们尹家曾经是个学武世家,但因种种原因,家道中落,功夫也是一代不如一代的,但唯独有一套短棍的打法没有失传,对于我爹的这套棍法,徐叔叔定然知道,只是今时不比往日,功夫再好却也无法养家,因此我爹才走上了盗墓一途。大仙、刘姐,你们要想看我本事的话,那我就给你们打一套短棒吧。”   王长贵道:“可以。”   小双随即又在孙季家堂屋四下找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一根木尺之上,那是刘萍用来量衣裁布用的玩意儿,只听小双说道:“刘姐那根尺棒能不能先借我用一下?”   刘萍闻言,随即过去桌边,拿过尺棒并将其递给了小双,说道:“当然。”   从刘萍手上接过尺棒:“小双先试试了手感轻重,顷刻后,只听她一声娇呵,在堂屋之内便虎虎生风的打起了一套棒法,只见那木尺在她手中宛如活了一般,上下翻飞,破空声不绝于耳,架势像模像样,颇有些女侠的风范。”   见小双竟然还有这个本事,最为欣喜的自然要属叵蓉了。此外,马圣的眼神中,也似乎夹杂了许多惊讶、兴奋的意思。一通棒法打完之后,小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收招,而后满脸期待的冲王长贵说道:“大仙,您瞧我能否过关?”   谁料不等王长贵说话,却听马圣先开口道:“小双丫头,你这套棒法打的着实不错,说来也巧,我马圣用的也是短棒,不知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听了马圣的话,一屋子人皆是有些惊讶,要知道马圣可是道家名门马家的传人,而此类明门大派,向来是不随意收徒的,除非遇到极为罕见的奇才才会偶尔破例,可如今马圣开口便要收小双为徒,由此可见他对于小双这套棒法的认可。   小双冰雪聪明,一听马圣的话后,想也没想,便“噗通”一声给他跪了下去,随即开口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马圣以及大伙儿皆是被小双这一举动给弄呆了,片刻后方才回过神来,马圣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乖徒儿,快快起来吧,我马圣这儿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道贺,刘萍道:“恭喜马前辈收了个好徒弟呀。”   小双一心惦记着去陕西的事情,刚一起身,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那个……刘姐、大仙、师父,这回能带我一起去陕西了吗?”   刘萍笑着说道:“现在我们说的可不算数了,只要你师父答应,我们自然不会反对。”   马圣点头道:“入我门下,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要不然的话,又如何对得起的降魔马家的称号?”   “这么说,师父是答应咯!”小双一听这话,顿时喜出望外。随即又转向叵蓉道:“蓉姐姐,你听见了没,这下我能跟你一起去陕西啦!”   叵蓉笑着点头道:“是呀,太好了……”   “好了,小双你先回去跟你娘打声招呼,外带再做些出门的准备,等徐兄弟与周兄弟买票回来,咱立马就动身。”王长贵如是说道。   小双急忙点头,随即又冲马圣拜了拜,方才乐呵呵的跑出门外。见小双远去之后,王长贵方才有些不解的问向马圣道:“马道友,你马家收徒之事,如今怎么变得这么草率?”   马圣摆手道:“我生平最受不了那些繁文缛节,这丫头的棒法虽然还不纯熟,但棍走偏锋,多有我年轻时候的架势,所以我看着甚是欢喜,就收了这徒弟,另外就是我这几年走南闯北,一直没有收徒,我马家如今落寞,仅剩我孤家一人,我又怎能眼看着马家的道术在我这儿断绝?”   王长贵听了这话,顿时长叹道:“如今道门不举,想我们这些古时的大派,如今皆是人丁稀少,更何况如今问道之人也越来越少,人们都以钱财权势为重,是以妖魔频发,咱这些修道之人却也顾不过来呀。真不知再过百年,我道门将会走到哪步田地。”   见王长贵他们皆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刘萍急忙转过话题道:“几位大仙,你们现在堂屋稍坐片刻,我去做饭,徐大哥恐怕就要回来了,咱吃了饭后,好抓紧时间赶路。”   众人皆是点头,随即刘萍便与叵蓉一同去了厨房,孙季则留在堂屋陪着三个道士闲聊。时间过的很快,徐云德与周友浩没过多久,便从镇上赶了回来,在听闻小双的事情之后,两人皆是有些惊诧,徐云德说道:“如今天冷,外出的人并不多,一会儿咱去市里坐车的时候,再现补一张票就行了。”   吃饭之时,刘萍又特地去将徐云德的媳妇以及王德树还有沈岚母女也一并都叫了过来,大家挤在孙家的堂屋饭桌,显得好不热闹,这也算是给他们这些即将出远门的人送行了吧。   饭后,众人带上行囊便告别的村民们,踏上了前往市区的路,一路上,小双显得特别激动,拉着徐云德问了好多关于他父亲的事,期间也不由被徐云德所讲的一些玄乎的际遇给深深的吸引。还有就是,既然已经决定带小双同去了,那么也就没有在对其隐瞒此行的目的的必要了,谁料当小双再得知鬼城一事之后,非但没有一丝的害怕神色,反倒显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徐云德见状,心下暗道:“看来,这丫头当真是遗传了他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来到车站,徐云德又特地替小双补办了张票,登上火车,各自入座以后,徐云德又忍不住提起葛家兄弟第一次坐火车时的嘲来,还记得那时候,葛五曾说过火车趴着跑都这般快了,若是站着跑的话那还了得的无稽之谈。这无疑又引得大伙儿一同嬉笑。   葛五满脸郁闷的说道:“谁还没个头一次呢!” [正文 447第二十七章 第九节]   灵怪笔录447第二十七章第九节   447第二十七章第九节   陕西路途遥远,加之当时那个年代的火车走的又慢,所以刘萍等人少说也得三天两夜才能到达,随着方向逐渐往北,天气也在不断的加冷,好在这一行人的体魄都非常人能比,因此寒冷对于他们而言,并不算什么。   一路上,看着窗外景色的变化、尘世间因战乱而导致的悲惨之状,刘萍等人的内心还是颇显沉重的,谁都知道,战乱年代,最为受苦的就是老百姓了,加之当时天灾不断,火车沿途,被冻死的穷苦之人尸首多不胜数,这毫不夸张。   从未出过远门的小双看见那些凄惨的长眠,心中的震撼自然是十分大的,还有就是第一次进入人类世界的雪球,它窝在叵蓉专程准备的布袋子里,透着脑袋看着窗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从其眼神之中却不难看出,它内心的震撼,定然难以言表。   刘萍这伙儿人中,去过陕西的并不多,也就徐云德和慕丘痕两人,但徐云德去的次数少,并且他去都是为了盗墓,除了道上的人之外,少与旁人接触,所以对于那地界的风俗习惯并不怎么了解。慕丘痕则不同,只听他说道:“陕西是个穷苦的地方,那里多出土匪,民风彪悍,越是靠山的地界就越是如此,所以此番大家前去陕西,做事可莫要大意。”   葛五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就不信了,难道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敢抢劫财物不成?”   慕丘痕道:“信或不信,等到了之后,你自然会明白。”   听了慕丘痕的话后,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我那老友混得还算不错,有他在那边打点一切,多半不会出什么纰漏的吧。”   慕丘痕道:“但愿如此吧。”   此外一路少话,直到一声汽笛响起,火车缓缓开进了站台,大伙儿方才恢复了生气,车厢之中人本就不多,所以丝毫不显得拥挤,下车之后,众人皆是舒活了一下松软的四肢,毕竟接连坐了将近三天的车,还是有些乒的。   “抢劫啦……”正当这时,突然一个女子的惊叫声,引起了大家伙儿的注意,循声望去,只见一精瘦的男子,手里抓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正急速的往自己所在方向跑了过来,在他身后,还远远的跟着一个边跑边叫喊的中年妇女。   见此情形,葛五顿时火起,大吼道:“大胆毛贼,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人财务!”说罢,便见他蹿身上前,一把将那奔跑中的瘦青年给抓了起来。片刻之后,中年妇女气喘吁吁的跟了过来,葛五从那男子手中夺下包裹,递给妇女道:“这位大姐,这是你的东西吧?”   从葛五手中接过包裹,那女子连连道谢道:“谢谢这位大哥,你真是好心人呐……”   葛五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送走那女人之后,葛五又给了那毛贼几拳,随之才放了他,毕竟在当时的环境下,人们还缺乏抓贼报官的意识。毛贼临走之时,神色阴沉,嘴里不知低估了几句什么。因为是当地的方言,葛五并没有听懂,但也没将其放在心上。   回到大家近前,葛五对慕丘痕说道:“慕老,您的话一点也不假,这地界果真是乱,大白天的就有人抢劫,若是到了夜里,那还了得!”   慕丘痕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言。随后,徐云德说道:“我那老友不知我们到了陕西,我看咱还是先去找他,有个落脚的地方,歇息歇息再另做打算吧,毕竟没有人带路,我们也找不到那鬼城究竟在哪儿?”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只是徐兄弟,你可知道你那老友住在哪儿嘛?”   徐云德摇头说道:“老道,那封信你不已经看过了嘛,他说我若是来了陕西,直接去一个叫做四方寨的地方,随便问个人就能找到他。”   “那好吧,咱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去找你那老友,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王长贵如是说道,随即众人便顺着人潮,往站外走去,可殊不知,此时此刻四面八方已经又无数双冰冷的眼睛,盯住了他们几个人,并且也夹在人群之中,往站外走去。   话说这陕西西安,也就是以往的长安城,乃是一个古老的城市,历史中的多朝之都,人口众多,颇为喧哗,虽说经济远比不上上海、南京,但却也热闹非凡。出了站台,徐云德举目四望,少许之后,随便拉过一个人问道:“兄台,请问四方寨怎么走?”   那人说指着南边说道:“顺路往南,走不过五里路的光景,便能看到一座很大的宅院,宅院是红漆大门,门两边蹲着两尊石狮子,那里就是四方寨了,很容易找。”   徐云德点头谢道:“有劳兄台。”随之便又转身对大伙儿说道:“诸位,我朋友说的不假,四方寨果真好找,随便问个人都知道。”   王长贵点头道:“事不宜迟,天就要黑了,咱还是快些动身吧。”随之,众人便顺着那个路人所指的方向,往四方寨的位置走了过去。此时天色渐晚,太阳已经西沉,天色也有些阴,看上去似乎又要下雪,此外,离开车站之后,大街上的路人也逐渐的稀少起来,想必是因为天冷的缘故吧,就连那些小商小贩的踪影,都很难看到。   走出两三里路之后,街两旁的房屋逐渐稀少,看来这是去郊区的路,徐云德颇为有些纳闷儿的说道:“怎么我那老友会住在这种地方?好好的市区不住,偏偏选在郊区?”   王长贵抬眼看了看前方,只见再往南,则更是荒凉,乃至连房屋都没有一间,见状后,心下颇为迟疑,随即开口道:“该不会是被人哄骗了吧?”   刘萍迟疑道:“不应该呀,那个路人我们又不认识,好好的,为何要骗咱们?”   谁料正说话间,周遭零散的几座房屋之中,突然冲出来一大片人,举目看去,少说也得百十来个,这些人气势汹汹,瞬间便将刘萍等人给围在了中间,此外,这些人的手中无不拿着马刀,眼尖的徐云德更是在数以百计的人群之中,看到了先前在车站抢人东西的那个瘦子,以及给自己指路的那个路人。   见此情形之后,徐云德低声笑道:“看来咱还此番还真是叫人给骗了,这地界哪是通向什么四方寨的,而是通往贼窝的呀。”   此时,只听那瘦子操着很重的鼻音说道:“你们是哪里来的瓜皮,竟敢坏老子的好事情!是嫌活的不耐烦了?不知道车站一带,是咱蛇毒帮罩着的?”   徐云德闻言,笑着说道:“我们是外地来的,当然不知道你们什么蛇毒帮了!怎么,看你们此番的架势,还是要打仗咋滴?”   “咿?这小子口气倒是不小?”下午给徐云德指路的那人冷着脸开口说道:“一会卸下你手脚的时候,看你还怎么嘴硬。连老带女的十来个人,竟也敢跟咱蛇毒叫板,我看当真是活够了,兄弟们上!女人留着,其余的都砍手脚了再说。”   此人兴许是个小头目,他话音一落,四周那些喽啰们顿时叫嚣着冲了过来,徐云德见状无奈道:“坐了将近三天的车,舒活舒活颈骨也是好事!”说罢,便从袖子里抽出了漆黑短刀,当先迎了上去。   话说这些杀人越货的土匪,可不比那些吴勇舅舅叫去的村民,这些人动起手来,可都是不要命的。但即便如此,他们又如何是练家子徐云德的对手,只见徐云德手持短刀,整个人就形同鬼魅一样,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来回穿梭,所到之处,横七竖八的躺倒了一地。顿时之间,稍显荒芜的地界顿时热闹了起来,叫骂声与哀嚎声夹杂在一起,直冲云霄。   见徐云德打的兴起,葛家兄弟和叵蓉也忍不住了,三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之后,便也加入了战圈,这下倒好,百十来好土匪,竟被四个人压得死死的,简直是毫无还手之地,眨眼的功夫,就被撂倒了将近一半。   见此场面之后,那瘦子终于有些害怕了,支吾的说道:“哥,咱这回是碰上钉子啦,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这般厉害,一百多人连四个都打不过?”   被瘦子叫做哥的,正是先前给徐云德之路的那个男子,此时他眼中也布满了惧意,平日里欺负欺负老百姓倒还可以,但如今遇上了传说中的高人,他一时也是无计可施!只听他颤声说道:“前些日子我听魏老大说,近期内会来一个重量级人物,叫我们兄弟莫要犯浑,那可是咱惹不起的,不知魏老大所说的那个人,会不会就在这几个之中,若当真是的话,那咱这回可算是闯下大祸了!”   那瘦子一听这话,顿时浑身打起了哆嗦,急忙开口道:“不会这么巧吧?连魏老大都怕那人?”   “魏老大?你们所说的那个魏老大,不会就是魏八指那家伙吧?”突如其来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那指路的男子想也没想的点头答道:“不错,就是他……”可当他回过神来之际,却是吓的汗如雨下。原来徐云德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俩面前,而混战虽说仍在继续,但剩余那三人,却早已是以压倒性的优质占了上峰,顶多用不了半柱香的时间,这一百多号人,就要“全军覆没”了……   看这徐云德正似笑非笑的把玩着一把黑色匕首,想起刚才他出手时的模样,瘦子哥俩顿时双膝一软,险些跪了下来,随之指路男子说道:“这位老大,您……您认识魏老大?” [正文 448第二十七章 第十节]   灵怪笔录448第二十七章第十节   448第二十七章第十节   徐云德冷笑着说道:“魏八指嘛,怎么?他是你们的老大?”   瘦子见徐云德口气不善,心知他与魏老大的关系定然不一般,想及此事,瘦子更加胆颤心惊,说道:“魏……魏老大我不是我们的老大,只是这一带道上的人都是如此称呼他的,敢问……您叫什么?”   见瘦子哥俩的模样,徐云德暗下寻思道:“看来八指那家伙在这儿混的还算不错,要不然这百十多人的团伙的小头目,也不会吓成这副德行。*|网┐”随即说道:“你问我的名字?好吧,你听好了,做不更名,行不改姓,我叫徐云德!”   “啊!”瘦子哥俩一听,顿时是如堕冰窖,原来魏老大事先叮嘱过他们,这段时间将要来的重量级人物,正是徐云德!如今他们竟然带人堵杀徐云德一伙,无疑也是得罪了魏老大,更何况眼前这人的本事他们也瞧的真切,这样一来,自己是否能活,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噗通……”两声,瘦子哥俩同时跪了下来,哭丧着脸道:“咱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得罪了徐老大您,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绕了咱这条狗命吧,往后做牛做马,全听您老使唤。”   徐云德见状笑道:“怎么?你们认得我?”   瘦子摇头道:“不认识,可魏老大早先交代过,您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您……您看这事情弄得……”说罢,两人又是连连磕头。   徐云德本就不想跟这帮毛贼折腾,转身对葛家兄弟还有叵蓉招呼道:“行了,大家都住手吧!”   还打得正欢的葛家兄弟和叵蓉闻言,皆是不太尽兴的停下了手,此时百十来号人,还能站起身的已经寥寥无几了,自始至终,只不过短短的一炷香时间,瘦子团伙的一百多人,竟然被四个人给全部打到,并且后来徐云德还收了手,这一情形,更是叫跪在地上的瘦子哥俩目瞪口呆,总算知道魏老大为什么说徐云德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没有理会横七竖八的倒在四周的土匪们,刘萍等人一齐走到了徐云德身旁,刘萍开口问道:“徐大哥,这俩人在干嘛?怎么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刚才不是说要砍下你的手脚吗?”   那瘦子一听这话,顿时又冒起了冷汗,急忙摆手说道:“不不不……先前我是瞎了狗眼,认不得这位就是徐老大,若早知道的话,我又怎么会说那些混球话呢?”   徐云德对此似乎并不往心里去,随口说道:“算了,不知者无罪吗,只是你们这么一闹,耽搁了咱不少时间,如今天色已黑,我想这条路也不是通往四方寨的吧,现在我给你俩个机会,赶紧替我们带路,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找到魏八指。”   瘦子一听这话,急忙点头答道:“徐老大,其实这条路正是通往四方寨的,我哥他下午并没有说错,从这出发,再用不了多会儿功夫就能到了,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徐云德闻言,颇有些意外的说道:“那四方寨当真在这等鸟不拉屎的地方?”   见瘦子哥俩此刻还跪在地上,徐云德无奈的说道:“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枉你们还是道上混的,怎么这么没骨气!”   两人一听,顿时如释重负,慌里慌张的爬起身,连裤脚的泥土都顾不得拍,随即说道:“徐老大,您有所不知呀,四方寨在这一方地界,可算是各路好汉的总部了,而魏老大就是十几个势力团伙的总头目,说不好听的也就是土匪头,因此四方寨才会建在郊外,以便行事呀。”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道:“几年的功夫,那魏八指竟然变的这么出息啦,我这都有些忍不住想快些见到他,如今究竟是啥模样了!好了,废话就不要多说了,你们前头带路,咱这就去找八指。”   “好叻!”瘦子急忙应声,随即又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而后便跟他哥一同给徐云德等人带起了路,目的地正是魏八指所在的四方寨。   那瘦子说的果真不假,众人没走多少时候,便远远的瞧见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庄园,高墙大院之内灯火通明,朱红色的大门两边各有一尊霸气威武的石狮子,另外门两旁还站着守卫。   一瞧这架势,徐云德当即笑道:“八指这家伙尽爱搞些玄乎的,一土匪头子而已,非要弄得跟部队司令的府邸一样。”   前头的瘦子哥俩,听了这话之后,神色稍微有些变化,但却并没有多说啥,毕竟干一行讲一行,徐云德没做过土匪,自然不懂得土匪的门道了,其实当时那个年代的土匪,有许多地方与军队并无两样,也是制度森严,等级分明的。   来到门前,两个护卫似乎认得瘦子,不阴不阳的说道:“什么风把你们哥俩给吹来啦?咱老大这几天伤了风寒,谁也不见,有事的话交代给我俩就行,没事请回。”   那瘦子哥俩见护卫的清高模样,倒也不怎么生气,陪着笑脸说道:“两位大哥,我们哥俩这回来可是当真有要紧的事情呀,您且看看我们身后这人是谁!”说罢,便侧过身,指了指徐云德。   那两个门卫顺势望去,上下打量了一番徐云德后,同时摇了摇头道:“不认得?谁呀?”   瘦子笑道:“不认识吧,把他名号报上来,定会吓你一跳,他就是魏老大前段时间交代过的那个徐云德徐老大,你们还不快些开门!”   “啥……啥玩意?真是徐老大?”俩门卫一听,顿时都变了脸色,急忙跑上徐云德面前,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还恭敬的递上了烟,不仅如此,葛家兄弟、王长贵等几个男性,也一一发了一根,随即开口道:“徐老大,您总算来啦,快快里面请,我们魏老大交代再三,您若是到了的话,叫咱好生招待……”一边说着,还一边替徐云德上了火。   徐云德抽了口烟后,哈哈笑道:“八指那家伙就爱搞这些虚名堂!”   在门卫的带领之下,刘萍等人以及瘦子兄弟进了四方寨大门,穿过前院、回廊、过道,最后终于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大屋前,只见这屋檐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四方寨!”看来这就是“聚义厅”之类的地方了吧。   随之,其中的一个门卫说道:“徐老大,你们现在屋里稍作休息,我们这就去叫魏老大过来。”   徐云德点头道:“那就有劳两位兄弟了。”   两人急忙摆手道:“不敢不敢。”说罢,便转身离开,去了偏房。   徐云德则带着众人推门进入厅内,只见这是一见极大的屋子,里头正中摆着一张三十七座的大会议桌,朱红色的木椅整整齐齐,墙壁上挂着鹰击长空图,架势像模像样。   “大伙儿坐吧,不必客气。”徐云德一边招呼着同伴们,一边自顾自的拉来一张凳子坐下。   片刻之后,只听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厚重的声音道:“徐兄弟!老哥我终于把你给盼来啦,哈哈……”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王长贵一听此人声调,便是暗自点了点头,心道:“此人声线厚重,底气十足,定然是个爽朗之人。”   顷刻后,只见门外在一帮人的簇拥之下,火急火燎的走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这人有四十来岁光景,一头短发根根倒竖,两眼大而有神,阔鼻大耳方口,满面红光,穿着一件黑色的裘皮大衣,满身的精干之色。   见到此人后,徐云德急忙起身迎了上去,并哈哈笑道:“八指兄,好久不见呐,你又壮硕了好多,兄弟这身板跟你比起来就要相形见拙啦!”说着,两人热情的抱在了一起。   拍了拍徐云德的肩膀,只听那魏八指说道:“兄弟再瘦,也是人中之龙呀,像大哥我这凡夫俗子,又怎能跟兄弟你相提并论呢?”   徐云德笑着回答道:“八指兄说笑了。怎么,这几年不做老本行了?”   魏八指闻言叹了口气道:“形势所逼呀,咱那一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跟黑道沾边,可说是寸步难行了,我这不也是为了生计才沾了黑吗,我听说盗墓界的后起之秀许小六,被你们弄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呐,那小子不是玩意儿,以前的那些老伙计,可有不少人被那厮害死……就连尹老弟也……”   徐云德听了这话,神色也是一沉,随即说道:“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哦对了,说起尹大哥,我今天还得特地给你介绍个人!”说罢,徐云德招手叫来了小双。   魏八指看了看站在徐云德身边,颇显羞涩的小双,疑惑道:“这位姑娘是……”   徐云德道:“她就是尹大哥的独生女!”随即有转脸对小双说道:“小双,还不问魏伯伯,他是你爹的至交老友!”   小双急忙开口问道:“魏伯伯好。”   “好好……”魏八指也是个重感情的人,面对故友之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无言少许之后,似是突然想起了件事情,随即开口道:“对了,前几年我无意间得了件宝贝,本打算将其送给尹老弟,可后来……今日初次见着侄女,我就把那玩意儿送给小双吧!”说罢,便转身对一旁的随从耳语了几句。   那随从点了点头,便走出了屋子,徐云德笑道:“小双,你魏伯伯送的东西,可都是稀罕的玩意儿呀,还不先谢过大伯。”   小双点头道:“谢谢魏伯伯。”   不多会儿功夫之后,只见那随从抱着一个精致的红木匣子走了进来,魏八指接过木匣,当众将其打开,大伙儿皆是好奇的凑上前看,只见那匣子中,装着一个通体暗紫色的短杖,质地不明,但古色古香,看上去极为圆润。   魏八指将短杖拿在手中,随之将其凑到油灯前一照,只见这暗紫色的短杖,在烛火的照耀下,竟然有些透明!随即他笑着说道:“乌金短杖,重一十八斤,长一尺有八,雕龙凤双灵,我心知尹老弟短棒用的出神入化,本想将这玩意儿送给他的……现在我将其赠给侄女,也算是了了这桩心愿!” [正文 449第二十七章 第十一节]   灵怪笔录449第二十七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449第二十七章第十一节   此时小双的眼睛已经死死的被那乌金短杖给吸引了过去,乃至连魏八指的话都没有听清。   直到徐云德提醒道:“小双,还不谢谢你大伯?”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小双方才回过神来,急忙点头道谢道:“大……大伯,谢谢您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   魏八指摆手笑道:“侄女不必跟我客气,说起来大伯这条命,还是你爹救回来的,莫说是这紫金短杖了,就算大伯所有的家产全给你,都是应该的呀。”   徐云德闻言,打趣说道:“八指凶,反正你膝下无儿无女,倒不如收小双做了干女儿,将来也好有人替你养老送终!你觉得怎样?”   “好呀,能有这么俊俏的闺女,可是我魏八指的福分呀,只是不知小双意下如何?”魏八指欣喜的说道。   小双闻言,颇有些难为,拜师虽可由着自己的意愿,但认干爹却还得跟母亲商量,毕竟这不是件小事,随即便开口说道:“我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啦,但这事我还得跟娘商量一下。”   魏八指笑道:“应该的,那这事儿咱就暂且先放一放,等小双你回去问了你娘之后,一旦她同意了,那我就筹备宴席,你看如何?”   小双腼腆的点了点头,随即又从魏八指手中接过了紫金短杖,如获至宝似得抱在怀中,片刻也不愿意离手。   “好了徐兄弟,栽归正传!”随即,只听魏八指正色的说道。   徐云德点了点头,然后众人各自入座,加上魏八指带来的手下,一张三十七座的会议桌近乎坐满,再三推脱无果,徐云德不得不并排与魏八指坐上了上首位置,对于这些礼节,刘萍等人自然是不放在心上了,但魏八指的手下们见状,却对这徐云德的来历更是揣测不已。   坐定之后,魏八指首先开口说道:“徐兄弟,我这帮哥们儿,皆是跟我同生共死的好朋友,大家没有外人,话大可以放开了说。”   徐云德点头道:“客随主便,一切有八指兄安排。”   魏八指笑道:“兄弟客气了……前段时间我收到了你的消息,要道上的朋友大范围的搜索一些灵异的事情,虽我不知兄弟你究竟是所为何事,但既然你开了尊口,那我就绝不含糊,另外信中我给你提到的事情,着实是有些古怪,那鬼城就连我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都不敢草率的进去。”   听了这话,徐云德心中微惊,暗道:“魏八指可是又了名的大胆狂人,可就连他都会怕那鬼城,鬼城之中究竟有些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存在呢?”   想到这里,徐云德好奇的问道:“八指兄,那鬼城的传闻,我也曾听过一些,可详细的却不知晓了,关于那地方,你究竟了解多少?”   魏八指想了想道:“诸位可知道洪帮这个组织?”   徐云德点头道:“相传,洪帮的前身乃是明末清初的天地会,后来反清无果被打压了之后,便消失无踪了,直到几十年前,方才出现了一个打着洪帮的组织,在各方地界,诸多领域中活跃起来。另外,我还听说,洪帮之中尽是些武学世家之后,个个都是武艺超群的练家子。”   魏八指道:“徐兄弟说的不错,可就是这类功夫堪称一流的高手,集结了四十余人,做了充分的准备之后,在十几年前的某一天进了那鬼城之内,但却没有一人活着走了出来,在那之后,也不乏一些胆大之人进去探宝,可结果却都一样,久而久之,短短的十几年间,死在那里的人已不下百十个了。”   一听这话,刘萍等人皆是大惊,十年死了一百多人,那鬼城之中到底存在着什么?怎会如此凶残!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八指兄,那鬼城距离此处大概多远?”   魏八指答道:“自此往南,百余里处的亚膜山中,便是那鬼城的所在,山脚有个村落,叫亚膜村,亚膜村是去鬼城的必经之路,有几次我刻意去探查鬼城,便是住在那个村子里的。”   “哦?”一听这话,王长贵不由好奇的开口问道:“魏兄弟,你还去过鬼城几次?”   魏八指摇头道:“我所说的探查,只不过是去看看那城堡的座落,并没有亲身进过,毕竟关于这鬼城的传言太过邪乎,仅是我一人的话,还没有胆量进入。“   听了这话,王长贵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敢问魏兄弟几次探查的结果又是如何呢?”   魏八指道:“那城堡建的十分古怪,令人费解,选址之人似乎完全违背的建造房屋的常理,竟将一座偌大的城建在了背阳向阴的一面山坳之中,常年不见阳光,千百年来,那鬼城的四周,无时无刻不透着一股阴森,叫人胆颤。”   徐云德点头道:“选址之人定然会有他的用意,这类房屋倒像是阴房,是给阴魂盖的宅子,在古时候也并不少见,但一座规模可称得上城堡的阴房,我却从未听闻过∷指兄,明日还请你替我们备好马匹,百十里的路也不算近呐。”   一听徐云德这话,魏八指以及他的那些手下个个皆是###震惊,呆傻了少许之后,只听魏八指说道:“怎么?徐兄弟,你们真要去那鬼城?”   徐云德不置可否的说道:“自然是要去的,要不然我们这群人大老远的跑来陕西干啥?”   魏八指闻言,稍稍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徐兄弟,我了解你的脾性,知道劝你也没有用,但那鬼城着实是非同小可,依我看,咱在进去之前,还是再准备一下,我多找些人手,带够了弹药枪炮……”   不等魏八指这话说完,徐云德就将其打断道:“八指兄,那鬼城之中若真有些什么脏东西的话,枪炮又能顶个什么用?另外人手越多,对于我们而言反倒是越累赘,所以说你就不用多费心思了,兄弟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魏八指听了这话,一时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道:“既然兄弟心意已决,那我就不在多加阻挠了,等明儿一早,我就准备好马匹,管那鬼城不鬼城的,咱一同进去闯上一闯!”   听了这话之后,吃惊的倒变成了徐云德,他颇为惊诧的问道:“怎么?八指兄你也要去?”   魏八指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我干女儿都去了,我这个做干爹的又岂能畏缩不前?好了徐兄弟,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另外大家伙远道而来,想必也都累了吧,咱先吃饭!”说罢,便吩咐身后的随从,叫他筹备去了。   这时,徐云德突然撇见正坐在桌角的瘦子哥俩,随即干笑了两声道:“对了,还有件事情,我还差点给忘了。”   瘦子似乎是看到了徐云德的目光,浑身顿时吓得哆嗦起来。魏八指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好奇的问道:“徐兄弟,不知你说的是何事?”   徐云德道:“今儿下午,我这葛五兄弟在车站抓了一个抢人财务的毛贼,当时在气愤之下还给了那贼几拳,可不料那家伙是车站一带的地头蛇,在我们来你寨子的路上,带了一百多人阻杀我们……”   徐云德话未说完,魏八指便已经将目光转到了瘦子哥俩身上,满是阴沉的说道:“瘦龙瘦虎!是否真有此事!我若记得没错的话,车站一带是你们哥俩的地盘吧?”   两人一听,同时软倒在地,不停的磕头认错,说道:“魏老大,徐老大,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们就放过我们一马吧,我们哥俩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妻子身患顽疾卧床不起……”   “放你娘的狗屁!”魏八指怒骂道:“你们两个家里的情况我会不知道?还八十岁老母!你娘长什么模样你们估计都不知道吧!少在那跟我装孙子!我记得早先我已经跟你们打过了招呼,说完徐兄弟近日会来,你们怎么还不长心!斧子,老规矩伺候。”   那个被魏八指称作斧子的男子一听,微微点了点头后便起身走向跪在地上的瘦子哥俩,徐云德等人不知魏八指说的老规矩是什么,但瘦子却清楚的很。所以他一听这话之后,顿时面如土灰,声泪俱下的喊道:“魏老大,魏老爷,徐老爷,我们哥俩就靠手上这点本事吃饭,您若是要了我们八根手指,这不等同于要我们去死嘛……求求你们,念在我们替徐老大带路的份上,放过我们一马……”   徐云德等人闻言后,方才明白,原来魏八指所说的老规矩,就是砍人八根手指。随即徐云德起身说道:“斧子兄弟,先等一下!”   斧子闻言,急忙止住了身,点了点头。徐云德随之又踱步走到瘦子身前,抓过他的右手瞧了瞧,只见那瘦子的右手,食指跟中指特别长,并且还很细,就如同两根干枯的树枝一般。   稍微想了想后,徐云德开口说道:“你刚才说你们是靠这双手吃饭的?此话怎讲?”   瘦子急忙回答道:“徐老大……实不相瞒,我们是扒手出身,至于那手上的功夫,不过是些小偷小摸的把式而已……”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给我漏上两手,若我瞧着满意了,今儿的事情咱就一笔勾销。”   瘦子一听徐云德有放过他的意思,顿时兴奋的点头。徐云德随之却又说道:“但若是我不满意,那你们哥俩的命,就得交代在这儿了!”说罢,他又转向魏八指道:“怎么样八指兄,你没有意见吧?”   魏八指摇头笑道:“徐兄弟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为兄看着就是。” [正文 450第二十七章 第十二节]   灵怪笔录45第二十七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45第二十七章第十二节   徐云德笑着点头,随即又转过脸来,对瘦子说道:“你可以开始了。┗#_网”   瘦子此时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他摸不清徐云德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得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标准,才能入他法眼,但事已至此,也唯有赶鸭子上架了,俗话说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想通了这些以后,瘦子咬了咬牙,随即从地上爬起身道:“那我就献丑啦!”说罢,只见他从衣袋掏出三枚铜钱,是瞎子算命用的那种乾隆通宝之类。将铜钱放在手心,瘦子又挽起了袖子,开口道:“干我们这一行,讲的就是手快,大伙看这铜钱此刻在我手上,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将其神不知鬼不觉的变没!开始了。”   随着瘦子的一声开始,只见他手掌一翻,将手心朝下,手背朝上,可奇怪的是原本放在手心的铜钱却并没有掉下来,徐云德见状,稍有些好奇的说道:“这就没了?”      瘦子点了点头道:“徐老大请看。”说罢,便见他又将手心番了过来。   徐云德一瞧,只见此刻瘦子的手心之中,果真是空无一物,那三枚铜钱竟然就这么消失了!与此同时,魏八指等人也忍不住好奇的起身,走到了瘦子身前,仔细的瞧着,但谁也没能看出丝毫的端倪。   不解之下,徐云德又抓过小六的手上下翻看了一遍,依旧是没找到三枚铜钱的踪迹。最后终于点头笑道:“你小子这一招还真不错,算是过关了。”   “真……真的?”瘦子一听这话,顿时激动起来,压抑不住内心的欣喜,连连开口道:“多谢徐老大、多谢徐老大。”   徐云德摆了摆手,随即说道:“那三枚铜钱究竟哪里去了,刚才我们分明看着在你手心之中,在么好端端的就消失了呢?”   瘦子回答道:“实不相瞒,那铜钱早在我翻手向下的时候,就已经收回袖子里了,只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我手上,所以才忽略了袖子。”   葛五一听这话,顿时好奇不已,开口问道:“可是你不是已经将袖子挽上去了嘛?”   瘦子点头道:“不错,但那是用以欺骗大伙儿眼睛的假象,其实这一套把戏还没结束,诸位请看!”说着,只见它再次将手翻了下去。   众人皆是好奇的盯着瘦子的举动,片刻后,瘦子不慌不忙那个的将手心翻了过来,只见那三枚铜钱竟然不知在何时,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这些,一屋子人皆是更为惊奇。随之那瘦子说道:“其实这并不难,只要多练,你们也能做到……不知大家伙有没有注意到一点,那就是我每次掌心向下的时候,都会握拳,说白了,窍门就在这握拳的一刹那。”   此时徐云德等人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瘦子给挑起来了,他开口问向瘦子道:“怎么个说法?”   瘦子回答道:“起初将铜钱变没的时候,只要在握拳之时,用手指将铜钱弹回袖子里,那铜钱顺着胳膊游走,速度极快,一般很难叫人察觉,而将铜钱变出来的时候,则需在握拳之时,借着一股往下甩的力道,将袖子中的钱币甩回手心,只要接稳了,这把戏法儿便算成功了!”   “原来如此!”徐云德听了这话之后,恍然大悟的说道,但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头去明白,这一套动作,要想完成得跟瘦子这般精纯熟练,没个十年八年的苦练,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随之,徐云德拍手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叫瘦龙是吧,今日咱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另外我徐云德偏爱与有能为的人相交,不知你是否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瘦子哥俩一听这话,神色顿然一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没有作答,徐云德见状道:“怎么?瞧不起我还是咋滴?”   “岂敢岂敢!徐老大宽宏大量,不与我们兄弟计较不敬之事,咱哥俩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又怎敢不识抬举,与徐老大称兄道弟?今后只要您有用得着咱们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赴汤蹈火,咱哥俩在所不辞。”瘦子一脸认真的说道。   徐云德摇头笑道:“我徐云德做事,向来不爱搞那些虚名堂,你们兄弟今后便是我朋友了,其余废话不必多说!”   两人见徐云德都已经把话说道这份上了,也不敢再多做推辞,纷纷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咱就恭敬不如从命,今后徐老大的事儿便是我们瘦龙瘦虎的事儿……”   徐云德笑着点头,可不等他开口,便见魏八指刚才吩咐随从去准备的饭菜已经有人端了上来,顷刻的功夫,一整张会议桌便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菜,在魏八指的招呼下,众人各自入座,随之魏八指起身说道:“今儿是个好日子,算是三喜临门啦,来!兄弟姐妹们,先干一杯。”   一桌人闻言,纷纷端起酒杯起身回敬,席间大伙儿东拉西扯谈天说地,气氛很是融洽,似乎并没有谁将明儿将要去的那凶险之处放在心上。   饭后,刘萍等人又在魏八指的安排下,各自回了客房休息,一夜无话,次日天方才显亮,大伙儿便已经没了睡意。魏八指虽然是个粗人,但待客之道却还是很上心的,刚一起床,暖汤、热茶、各式点心已经被下人们端了上来,徐云德见状,乐呵呵的说道:“八指兄这小生活过得,还真有些土皇帝的味道儿。”   简单了吃了些东西,喝了点热茶之后,众人再次来到了那个大会议厅,此刻,魏八指已经和不少人在那儿候着了,一见徐云德等人进来,屋里的十几人急忙起身问候,寒暄了好些时候之后,徐云德一转话题道:“八指兄,一切都准备好了吧,咱现在是否可以上路了?”   魏八指稍稍迟疑,随即问道:“徐兄弟,当真不用多带些人手?”   徐云德点了点头,魏八指见状,轻叹一声道:“那好,马匹已经在庄园外候着了,咱这就动身!”   随魏八指来到院外,只见那儿停着三十来匹高大的骏马,每一匹的马背上都挂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想必里头装着的定然是些出行探险的必备之物,徐云德等人对此也没有多问。可瘦子哥俩此时却也一人牵着一匹马,似乎早就在那里等着了的模样,徐云德不禁好奇的上前问道:“你哥俩这是干啥?”   瘦龙回答道:“徐老大,昨天晚上我们从你与魏老大的谈话中得知,你们此番是要去那鬼城里寻宝的呀,咱哥俩虽没去过鬼城,但对于一些传闻,还是听说过的,那儿可是个了不得的去处,昨夜我们商量,虽然我们没有什么本事,但探个路、看个包还是可以的,所以请徐老大务必要带上我们,若真寻着了宝贝,我们啥也不要,全当回报徐老大饶断指之恩。”   土匪出身的人,脾气一般都很邪,一旦是他们认准了的事情,旁人是很难改变的。徐云德见他俩满脸的真诚,也就没好拒绝,只是点头说道:“那好吧,但我把丑话先说在前头,那鬼城之中很可能真的有鬼,因此说此番前去,可谓是九死一生的,你们……”   “放心吧徐老大,我们哥俩光棍两条,要啥啥没有,就算真遇着鬼了,想必它也看不上!”不等徐云德的话说完,瘦虎便抢先开口道。   想起昨天他们哥俩讨饶时说的什么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之类的话来,众人皆是莞尔一笑,随之徐云德道:“既然如此,那咱就上路吧!”   “好叻!”“出发!”随着几声吆喝,一行三十人的队伍,在徐云德和魏八指的带领下,终于开向了传说中的鬼城!   从四方寨到亚膜村,共有一百二十里路,途中皆是荒无人烟的地带,四下便野皆是厚厚的积雪,好在这天的天气还算不错,加之魏八指准备的马匹皆是神骏无比,所以众人行进的速度也并不算慢。但他们来到了亚膜村村口之时,太阳还没有落山。   魏八指跳下马背道:“这亚膜村住户不多,绝大多数男子都是猎户,女人则种果树营生,民风倒也算淳朴,我在这村子里认得一个姓冯的小伙子,每次来此,都住在他那里。走,徐兄弟,我带你认识认识。”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毕竟进村下马,是对当地居民最基本的尊重,这一点谁都了解,所以说刘萍等人以及魏八指的那些手下,也都先后下了马,牵着马儿跟在魏八指和徐云德身后。   走不多时,魏八指驻足与一个高大的木屋前,转脸说道:“这儿便是小冯家了,大伙儿先等着,我去叫门,这会儿天都要黑了,他多半在家。”说罢,便径自走上了前去,拍了拍木门,一边喊道:“小冯兄弟在家吗?”   顷刻后,只听门内传出回应道:“是魏大哥?”随着话音,木门也同时被推了开来,只见一个身着野猪皮棉袄的青年小伙站在门内,此刻正一脸的欣喜神色,看那模样,他似乎还挺喜欢魏八指来找他。 [正文 451第二十七章 第十三节]   灵怪笔录451第二十七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451第二十七章第十三节   魏八指笑着上前跟小冯握了握手,随之说道:“小冯兄弟,我又来打搅你啦。╔,,这回还带来了好多朋友。”   小冯闻言,瞥眼看了看魏八指身后的徐云德等人,乐呵呵的点头答道:“魏大哥的朋友,便是我冯浩的朋友,来来来……大伙儿快进屋吧,外头太冷了。”   众人见这冯好如此好客,对它的印象也都不错,随即便各自栓好了马匹,跟着魏八指一同进了小冯的家中。屋子里极其暖和,随之刘萍又暗下打量了一番小冯家中的摆设,只见墙壁上挂满了枪,粗略一数,至少也得十几把之多。   徐云德见状,咋舌道:“看来小冯兄弟也是爱抢之人呐!”   小冯笑道:“哪里,这些大部分都是魏大哥送给我的,在我没与魏大哥相识之前,我家里就那么两把破猎枪。”   “原来如此……”徐云德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心中想到:“难怪这小冯见魏八指来了,会这么的欢喜。”   稍稍暖和了一会儿,魏八指开口说道:“冯兄弟,我今儿带了这么多朋友前来,其实是为了一件事情……”   谁料不等魏八指把话说完,便听小冯开口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想必大家是冲着那鬼城来的吧?”   魏八指一听,神色稍稍一愣,随即点头答道:“不错,你怎么知道?”   小冯笑道:“魏老大,你多次前来邀我去山中,虽说是为了打猎,可我见你总在暗中观察那鬼城,起初我也只是有所猜测,可今儿见你们来了这么多人,带了那么多的装备,所以说我心里就猜出你们此行的目的了。”   徐云德闻言笑道:“看来冯兄弟还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呐。”   小冯冲徐云德微微一笑,随即又接着说道:“魏大哥,我恳请你个事儿。你务必要答应我……”   魏八指点头道:“你我之间不必客套,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了。”   小冯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魏大哥你们此番前去鬼城,能否带上我一个?”   “你?”魏八指一听小冯这话,顿时有些不可思议,沉默了少许之后,开口道:“小冯兄弟,关于那鬼城的种种传闻,想必你比我们知道的都多,也都详细吧,那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此番进去,皆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小冯摆手道:“魏大哥,你瞧我小冯像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更何况我们这亚膜村,饱受那鬼城的苦难已经好多年了,到了夜晚,村民们无一敢出门,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这些魏大哥想必也都知道吧,所以说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去一次,若是侥幸能够活着出来,也好让村民们不再夜夜担惊受怕!”   听了小冯这话以后,不等旁人开口,王长贵却是抢先说道:“冯兄弟,难得你有这片心思,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一会儿你就随我们一同去吧。”   “这……”魏八指瞧了瞧徐云德,其实他还是有些不大愿意让小冯跟着他们一同去以身犯险的,毕竟那鬼城在短短的十几年内,死了一百多人,虽说他们一伙儿此番准备的十分充足,但结果会是什么样的,谁也不敢说。   可徐云德却是点了点头道:“小冯兄弟是个善人……既然老道都答应了,那呆会就跟咱一起吧。只不过在大家进入鬼城之后,一切皆要听从的们的安排,千万不能鲁莽行事。”   小冯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连道谢道:“谢过这位老前辈,谢过徐大哥……”   而后,众人又在小冯家中休息了一会,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尊清白的月儿高高的挂在枝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另外,山中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狼嚎亦或者是夜枭的尖叫,使得深山的夜晚更为恐怖。   简单的吃了些饭后,王长贵走至窗前,瞧了瞧外面的天色,随即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咱动身吧。”   其余人闻言,皆没作答,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便纷纷起身,鱼贯走出门外,小冯更是挂着两把长枪,腰里别着一把手枪,手中还端着一把步枪,架势像模像样的跟在魏八指身后。   徐云德见状笑道:“冯兄弟带这么多抢是要去打鬼子嘛?只可惜我们此番将要面对的,很有可能是真鬼,而并非是那些血肉之躯的假鬼,枪炮之类兴许根本就用不上,我看你还是少带几把吧,别回头派不上用用场不说,反倒是成了累赘。”   小冯只是寻常的猎户出身,自当没有什么撞鬼的经验了,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稍稍迟疑了片刻,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听徐大哥你的。”说罢,便解下了背上的两把长枪,将其放回了家中。   山间地势复杂,所以说大家伙儿舍弃了马匹,改为步行,好在那鬼城距离亚膜村并不是太远,加之魏八指早已熟识了去鬼城的路,所以在他的带领之下,众人没用两个时辰便到了鬼城所在的那座山的山脚。   借着森白的月光,众人抬眼看想山坳中的鬼城,只见那是一座尽是暗色调的高大城堡,高大而有厚实的城墙皆是用巨石垒起来的,傍山而建,似乎与山体溶在了一起。此外,那鬼城的四周,没有一棵树木,光秃秃的一片,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阴森而又诡异。   此时此刻,徐云德等人神色倒是并无什么变化,可瘦子哥俩、以及小冯包括魏八指的少部分手下,已经有些打颤了,毕竟这鬼城的传闻着实是有些吓人。   徐云德瞧见大家伙惊恐的脸色,可以咳嗽了两声道:“诸位,趁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再给大家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不想进去的可以先行回去,我们绝没有二话。”   话出良久,没有一人支声,徐云德见状又道:“既然大家心意已决,那咱动身吧。”说罢,便当先顺着嶙峋的山壁往上爬去。   刘萍等人二话不说,也急忙跟上了徐云德的步伐,虽说山上积雪很厚,但好在坡度并不大,且极其的嶙峋,因而大家伙儿在爬山的过程中,并没有出什么意外。更何况这一行人的体格无一不是超乎常人的,这点程度的攀援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没用半个时辰,三十几人便都来到了鬼城近前,靠在近处观看之下,更觉这传说中的鬼城恐怖,偌大的一个城堡,竟然没有大门,敞开的门洞之内昏黑一片,阴寒之意源源不断的从里头往外冒着,打在大伙儿身上,形同实质的阴风直吹皮表,令人不寒而栗。   王长贵透着门洞,往里头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说道:“三门成线,死生相见!徐兄弟,这儿果真是你说的阴房呀。另外,这座城堡少说也得两三千年了之久了,若自建成之日起,这阴房的主人便已经在里头了的话,那么咱此番将要面对的,便极有可能是个道可通天的大魔头了,所以说这次行动,大家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   对于王长贵的话,魏八指等人似乎并不怎么明白,可徐云德他们却是听的清楚,要知道阴房本就是替四人盖的房子,所以王长贵口中所说的房子主人,便是阴魂,居于这么大的阴房中的鬼魂有了三千年的道业,那么它的恐怖便可想而知了。   沉默少许之后,徐云德幽幽说道:“建这阴房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我知但凡懂得阴房造法的人,定是修道之士,而那些建造阴房的修道之士,又绝大多数是妖道之流,他们这阴阴房之力孕育凶鬼,然后在以魂练器,借此提升自己的修为!可是这类法子是极其凶险的,一旦搞不好,便要遭到恶鬼的反噬,因而大多阴房都是极小的屋子,像眼前这么大的……养出的恶鬼,谁人能够轻易的驯服?”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道:“或许,建房之人的目的,并非是为了驯服那恶鬼,使其为自己所用,而是为了助那恶鬼修行呀!”   徐云德闻言,皱眉点头,随即说道:“罢了,且不管这阴房是为何而建,咱还是先进去瞧瞧吧!”说罢,便当先踏了进去。   王长贵以及刘萍等人也是毫不犹豫得跟上,魏八指则在少许的迟疑之后,也匆匆的走了进去,其余人等,除去斧子那几个硬汉并没太多的神色变化意外,则皆是握紧了手中的兵刃,一步三停的跟在他们后面。   待进入城中之后,大伙儿只觉一股透骨的寒意迎面扑来,比起外头的天寒地冻而言,这里似乎是到了鬼域一般,那阴风来的古怪,似乎是从脚底下顺着裤脚刮在身体上的,这无疑更叫人惊恐。   葛五几位突兀的打了个喷嚏,随即开口骂道:“这是啥鸟地方呀,怎么这么冷!”   可谁料,他的喷嚏声和说话声,在空荡荡的大房之中不断回响,久久不息,就好像周围站满了人,同时学着他说话一般。   徐云德见此情形,冷声说道:“果不愧是给死人住的,还真有些吓人!”   “那……那里是啥玩意儿呀?”徐云德话音未落,便听瘦龙突然满是惊惧的说道。   众人一听,急忙循着他的指向往屋顶看去,只见黑漆漆的房顶之上,此时正有两个幽绿的小点,闪闪烁烁的,宛如两只眼睛在盯着自己一般,甚是诡异吓人!   魏八指等人目力有限,看不真切,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鬼!于是乎,十几人近乎是在同一时间掏出了枪,瞄准了那亮点的方位。   徐云德见状,急忙摆手制止道:“大家别慌,那只不过是只在屋梁上歇息的乌鸦而已……” [正文 452第二十七章 第十四节]   灵怪笔录452第二十七章第十四节'>第   452第二十七章第十四节   “真……真是只乌鸦嘛?”瘦龙迟疑的开口问道。   徐云德心知这些人在黑暗之中皆是无法视物的,为了叫大伙儿安心,于是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钱币,照准那乌鸦的方向,奋力打了过去。   随着一道轻微的破空之声,只听“呀呀……”的几声怪叫,随即又传来了一阵扑棱棱的声响,众人一听,果真是乌鸦无疑,方才都安下了心来。   这时,魏八指开口说道:“诸位,我看大家还是把情人阁,这阴房之中漆黑一片,啥东西也瞧不清楚,这般下去,咱指不定还会自己吓自己。”   众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随即便从魏八指事先准备好的包裹之中,翻找出了手电筒。顷刻之后,随着十几道亮光的出现,诺大的房屋之中也变得亮堂了许多,墙壁上的许多细节也终于呈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   此时刘萍等人所驻足的这间大屋,应该是类似于议事大厅之流的建设,空间很大,但里面所摆放的物件却很少,因此看上去显得十分空旷。   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之后,众人的眼球皆是被墙角处的几堆白骨给吸引了过去,骨头身上的衣物,以及随行的包裹都还没有腐烂,由此可见,这些人定然都是近年来闯进这鬼城之中的探险者和寻宝者。   稍稍迟疑之下,王长贵等几个老道士走了过去,其余人见状,皆是不敢怠慢,也纷纷跟了上前。大伙儿来到那些白骨近处之后,只见王长贵随意的挑了一具,然后蹲身仔细的将那骨头翻看了一遍,刘萍自是知道,王长贵这是在寻找这些白骨的死因。   但瘦子兄弟却搞不明白这老头翻看死人骨头干嘛,眼中的惊惧与疑惑之色显露无疑。许久之后,只见王长贵缓缓起身,脸色颇为疑惑的自语道:“怪事!”   徐云德一听,心里也不由咯噔一下,旋即忙问道:“老道,你说啥怪呢?”   王长贵指了指那堆骨头,说道:“这些死者,浑身上下的骨头皆是完好无损,更加没有中毒的迹象,看上去就形如自然老死或者病死的一样,倘若真是被那些脏东西杀害的话,绝计不会如此。”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葛五忍不住插嘴道:“大仙,您说这些人会不会是被啥玩意儿给吓死了的?所以说他们的骨头并没有什么损坏。”   不等葛五话音落下,便听马圣开口否定道:“我想不可能会是葛兄弟说的这种情况,要知道这些人竟然胆敢闯入这鬼城之中,那么就说明他们定然都有些能耐,另外再从这些包裹来看,这些死者在来之前也都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因此说被吓死这种可能,是微乎其微的。”   王长贵点头说道:“马道友说的不错,这些人绝不是被吓死的。”说完之后,王长贵又俯###,翻了翻那白骨身上的包裹,只见里头装着的尽是些刀具、绳索、水壶之类,并没有其他特殊的东西,随即便若有所思的说道:“走吧,咱还是先去其他的房子看看,或许能找到些其他的玩意儿。”   徐云德等人自然是没有异议了,但魏八指却是说道:“大仙、徐兄弟先莫要急着去往别处,这间房子中,似乎还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不如咱们弄清楚之后再走吧。”   听了这话,徐云德颇为好奇的问道:“八指兄,你说这间房子里还有古怪?为何我没有发现呢?”   魏八指点头说道:“徐兄弟,诸位,也不知是不是我多想了,但我心里头总惦记着房梁上的那几只乌鸦!”   “乌鸦?”葛五疑惑的问道:“乌鸦咋了?”   魏八指将手电筒打向房顶,只见那里此刻正蹲着三只体形不小的黑乌鸦,正瞪着幽绿的小眼看着他们这行人,模样十分怪异。随即魏八指说道:“这几年我常会跟小沈兄弟进山打猎,对于乌鸦这种鸟也颇为了解。据我所知,乌鸦是一种胆子特别小的鸟类,一旦受到了惊吓,便定会飞出老远,绝不会在原地逗留片刻。可这三只为何在被徐兄弟打了之后,还赖在那儿不走呢?”   经魏八指这么一说,众人也纷纷想起了刚才的情形来,他说的不错,在徐云德用钱币打了其中的一只之后,这三只乌鸦虽然怪叫了几声,并且还象征性的扑了几下翅膀,但却依旧是纹丝不动的蹲在那里……   想到这些,小双不由得猜测道:“会不会是这几只乌鸦被人用细线拴在了房梁上,所以他们才飞不起来呢?”   刘萍摇头说道:“不会的,那乌鸦身上并没有什么细线。”   小双不知刘萍的目力,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不料慕丘痕却突然说道:“咿?这三只似乎并非寻常的乌鸦呀,先前我还没往细处想,你们有谁见过绿眼的乌鸦?”   一听这话,众人顿然想起,寻常在田间路头常见的那些乌鸦,大多都是黄色的眼睛,至于诸如此类的绿眼,还真不曾见过。   王长贵沉声说道:“乌鸦多被人称作不祥之鸟,它代表着厄运以及血光之灾,在我们修道之人看来,乌鸦更加是一种通阴之鸟,它的出现,时常预示着附近有亡魂存在!另外,又有阴到浓时方成幽的说法,这三只乌鸦的眼睛又恰好是绿色,或许这其中便存在着什么蹊跷之处。”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也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她说道:“这阴房之内寒气如此浓郁,乌鸦也是凡鸟,它们驻足在此又如何受得了呢?”   徐云德闻言,稍稍迟疑了片刻,随即又从怀中掏出了两枚钱币,再次对准房梁上的乌鸦,用劲打了过去。   “嗖嗖”两到破空声过后,钱币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其中一只乌鸦身上,这次徐云德可不是先前那般随便的试探,而是暗下运足了力道。若是寻常的鸟儿,莫说乌鸦了,就连老鹰都得被砸死,可谁料眼前的这乌鸦,却纹丝不动,这回甚至连叫都没有叫上一声。   众人见状,顿时惊惧起来,刘萍沉声说道:“看来魏大哥的猜测是对的,这些乌鸦绝非寻常之鸟呀。”   不等刘萍话音落下,便听“唰唰唰”三道破空声起,竟然是王长贵出手了,只见三道玄黄字符,打着旋儿直直贴想房顶乌鸦,速度之快,更要超出了徐云德的钱币。   可接下来,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王长贵的符纸即将贴在乌鸦身上之际,只见那三只怪里怪气的乌鸦竟然是在同一时间俯身冲了下来,避过了字符不说,更是在瞬间之内,化作了三道形如虚体的黑影,看似飘忽,但速度却如离弦之箭,径自射向王长贵。   十几米的距离,仅在眨眼只见,三道黑影便飞至眼前,大惊之下,众人慌忙叫到:“王大仙!危险……”   然而王长贵却似乎早有准备,冷哼声中,甩手就是一把淡黄色的粉末撒向黑影。   或是那乌鸦化作的黑影来势太快,加之没有想到这个清瘦的老头的反应竟是如此的利落,不及闪避之下,三道黑影皆是当头冲进了黄色粉雾之中。   “呀呀呀……”又是三声怪叫,只见那黑影在碰触到王长贵撒出去的黄色粉末之后,立马像是被烈火灼烧了一般,惨叫连连的退了开来,但并没有折回房梁,而是诡异的悬浮在半空之中,忽上忽下,就好像是三团黑色的鬼火,模样鬼怪骇人。   此时,业障短刀已然在握的徐云德一边瞧着空中的三团怪家伙,一边忍不住的开口问道:“老道,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阴灵吧?”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极有可能。”   慕丘痕闻言,一脸沉重的说道:“若真是阴灵,并且还同时出现了三只的话,那这事儿可就棘手的多了,大伙儿可要万分小心,莫要疏忽大意!”   “阴灵?”葛五跟徐云德混了这么久,但却还从没听过这类玩意儿,好奇之下,开口问道:“大仙,什么叫阴灵呀?”   王长贵答道:“所谓阴灵,其实就是一种又阴气所孕育出来的灵怪之物,起初之时并无形态,但若道业深了,便可任意幻化,这类玩意儿极其罕见,但每每出现,定会是在大魔巨恶所修行的场所周围,因为那儿的阴气要比其余地方来的更加浓郁,并且还有那些魔头的从旁推波助澜。”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叵蓉忍不住问道:“王大仙,您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三只果真都是那传说中的阴灵的话,这鬼城之内,就定然会存在更为厉害的大魔头咯?”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阴灵成型一只,就已经是极其罕见了,而这儿却是一连出了三只,可想而知那潜藏在这鬼城之中的大魔头,道业将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恐怖田地。”   刘萍等人听了这话,倒是并没什么一样的神色,可魏八指的手下们,以及瘦子兄弟,却是一脸的惊惧之色。来之前都说不怕,可如今当真是遇着了,先前的那些豪言壮语,便早被抛在了九霄云外。   沉默良久的马圣突然说道:“阴房养鬼,鬼练阴灵,这究竟是机缘巧合,还是造此鬼城的人刻意安排呢?若是后者,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难不成是专程替后市之人制造麻烦与恐慌?”   徐云德道:“古时之人哪有那些闲心思,为了专门给后人造罪,花大功夫建造这么个阴房!照我看来,这鬼城之内定然藏着什么秘密,鬼也罢、阴灵也罢,都是为了守护那个秘密而存在的。” [正文 453第二十七章 第十五节]   灵怪笔录453第二十七章第十五节'>第   453第二十七章第十五节   众人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皆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而不及多想之下,便见悬浮在半空的那三道黑影却是再次动了起来,只不过这回,它们并没有向刘萍等人发起攻击,而是以一种颇为缓慢的节奏,绕着偌大的房子转起了圈儿,这一现象,使得徐云德他们大惑不已。   葛五目不转睛的盯着黑影,一边疑惑的开口说道:“它们这是干啥?”   没有人回答,毕竟像阴灵这种罕见的玩意儿,就连王长贵都没有接触过,更别提魏八指他们了,因此这一行三十几人之中,自当是没有谁能够明白这阴灵此刻的举动,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了。   但即便如此,见多识广的王长贵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旋即说道:“大家小心了,这三只孽畜似乎是在施展什么法术,兵发有云,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如今我们对这阴灵并不了解,所以唯有万般小心,才能使得万年渡了。”      众人皆是点头,并全都警惕起来,生怕那空中的鬼玩意突然使什么花招。   许久之后,只见三只阴灵依旧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在屋子里飞了一圈又一圈,就好像是在跑马拉松?   这时,只听瘦龙突然开口说道:“好……好冷啊!”   其余人似乎也有同感,大家皆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徐云德开口道:“我怎么感觉这房子里的温度,比咱来的时候更要低了很多?会不会是这三只阴灵搞得鬼?”   此时此刻,刘萍等人所在的这间房里,气温已经低到了极致。乃至连说话时哈出的热气,都能清晰的瞧见它冻成了细小的冰粒,缓缓往下落去。   刘萍满脸的凝重之色,似乎想到了些事情,在她看了眼不远处的白骨之后,突然惊声说道:“不好,这是阴灵下的杀招呀!”   “杀招?”葛五一边跺着脚,一边好奇的说道:“那三只鬼玩意儿不是还没有出手嘛?”   刘萍摇头道:“不,其实它们早就已经布置这个能在不知不觉中置人于死地的杀招了。如今这房子里的温度,比起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是不是低上了许多,并且似乎还再不断的下降?”   葛五以及徐云德他们闻言,皆是点了点头。随即,刘萍又开口道:“这跟冷水煮蛤蟆岂不是一个道理?大家先且细想,若是将蛤蟆丢进滚烫的热水之中,它定然会奋力的跳出去,这是求生的本能,而若将它放在冷水之中,然后用小火慢慢的煮,那这蛤蟆则会一直到死,都不往外蹦!”   经过刘萍这么一说,众人无不大惊失色,现在这间阴房之中的情况,与刘萍说的岂不就是一个道理!   瘦龙哆嗦着说道:“要不咱先出去吧?这儿实在是太冷了,这般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们都要冻成冰雕啦,不如等咱去外头烤烤火,暖和暖和身子,然后再带些木柴、火把之类的进来……”   不等他的话说完,徐云德便摇头将其打断道:“入墓不走回头路,阴房不可同门出。只怕我们现在要想从进来时的门框出去,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王长贵接过话道:“徐兄弟说的不错,若当真能轻易的退出门外的话,那这里的几个死者,便或许死不了了。”   “这是什么意思?”瘦龙满是不解的问道。   徐云德回答道:“老道的意思就是,这几个人真正的死因,就是被冻死的,也正因如此,所以他们身上的骨头,没有丝毫的损伤。”   “啊?那我们怎么办?难道也得被冻死在这里?”瘦虎听了徐云德话后,一脸惊慌的开口嚷道。   王长贵没有理会瘦虎,自顾自的说道:“寒气之源,就是那三只阴灵所施展的法术,只要我们将其邪术破掉,那么这房子里的温度便不会继续下降。”   刘萍若有所思的说道:“大仙话虽不错,但这三只家伙的速度极快,很难捕捉,更何况他们是飞在半空的,因此要想破除妖法,谈何容易?”   王长贵道:“丫头莫要着急,待我先设法困住它们,一旦三只孽畜中计,我们就全力出手,定要一击瞬杀,以免节外生枝。”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等人皆是暗自点头,随即便见王长贵从袖中掏出了一叠玄黄字符,二话不说便是“唰唰……”的就打出了九道。   这九道符咒出手,目标却各不相同,更加不是飞行之中的阴灵,而是在三只阴灵的必经之处,设下了一个困字决阵法。这点魏八指一伙儿虽看不明白,但刘萍等人却清楚的很,慕丘痕和马圣二人,本就是修道者,即便是没有亲眼见过王家的困字决符咒,但也早已从他的话中,听出了端倪。   不多会儿功夫过后,第一只阴灵飘飘忽忽的飞进了困阵之内。王家困阵,一旦闯进,想挣脱出来可就难了,就连那邪乎的阴灵也不例外,眼下已然闯入的这只,果真在进去以后,便开始原地打起了转儿,其余两只见状,不明其要,“呀呀”的叫唤了两声,但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最后也先后像楞头青一样的扎了进去。   见三只阴灵被困,王长贵沉声道:“成了!大家火速动手。”   早就准备好的刘萍等人,方一得道王长贵的指示,便各自施展起了拿手绝活,一时之间,楚刀、业障短刀、碧绿手杖、流星小锤、阔背幽刀、紫金短杖更有叵蓉那永不离身的玄铁大锤,诸多兵刃一同怒射而出,齐齐射向阴灵。   被困阵纠缠着摆脱不开的三只阴灵,眼见大祸临头,但却无法闪避,惊叫之下,纷纷中招,刘萍这些人的全力一击,非同小可,这三只阴灵虽说道业非浅,但也绝难抵挡。   随着“噗噗……轰轰……”的一阵乱响,三只阴灵近乎是在同一时间中招,并且被打了个神形俱灭。看到这一幕,魏八指等人惊呆了,虽说他知道徐云德的身手了得,但对于刘萍等人却并不了解,此番见他们一出手便灭掉了三只鬼怪,又怎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时此刻,最为惊惧的要数瘦兄弟了,毕竟昨天傍晚,他们还扬言要砍掉徐云德手脚,若当时徐云德他们想下杀手的话,那么自己纵使有八条命,也绝不够用。   收起各自的兵刃之后,王长贵说道:“阴灵虽灭,但那毕竟只是这阴房中大魔头的伥鬼,所以说大家伙儿可千万不要马虎大意了,真正的危机还再后头。”   刘萍等人皆是点了点头,魏八指等人如今早已是将这伙儿人当成了神明,对于他们的话自当毫无异议了。   另外,徐云德说的话也得到了考证,当大伙转脸看向来时候的门框之时,却是惊奇的发现,空旷的门外此刻已是虚无一片,浓郁的黑气将外头的一切尽数包裹,给人一种那是通向异界鬼域的错觉。   随着阴灵的灭亡,屋子里的气温也逐渐的恢复如常,虽然还是很冷,但这等程度,对于穿着棉袄的众人来说,还是可以承受的。大家随之没做停歇,径自离开了这个大厅,顺着阴暗但却宽敞的走廊继续往鬼城的深处赶去。   走廊很长,两边墙壁上挂着不少稀奇古怪的装饰,尽是一些恶鬼的面相,以及蛇虫木雕之流,总而言之气氛是阴森古怪,叫人头皮发麻。但令人大感意外的是,慕丘痕对这些玩意儿似乎挺感兴趣,一路下来,他搜集了好几样物件,不动声色的揣进了自己的随身布包之中,也不知留作何用。   穿过走廊,众人只觉眼前猛然一空,竟然是来到了一个城中小院之内,这院子虽小,但假山池塘、石桌石凳这些却是应有尽有,只是唯独缺少了树木盆景,若不然的话,这儿的精致还是颇为雅观的。   葛五见状笑道:“看来这个建造鬼城的人,还颇有些诗情画意的嘛。”   然而王长贵等人却是沉默不语,因为他们知道,阴房的规格越是上模样,那么其中所养的恶鬼就越厉害,这就好比是王侯将相的宅院一般,地位越高的王室贵族,那么其居所就越是豪华。起初在外面看这鬼城,大伙倒还没有太多的感触,但越是往里深处,逐渐看清鬼城之内的规模布置之后,王长贵他们便越是心惊,此时皆在心中暗想:“究竟是什么样的恶鬼,能担得起如此鬼城?”   越过小院,便是一个不大长的回廊,这回廊雕梁画栋,古朴美观,若不是用以装饰的篆刻尽用了蜘蛛、蜈蚣、蛤蟆、蝎子之类的毒物的话,那风格还是很有些苏杭园林的气息的。但这鬼城的年代,却要比那些园林要久远的多。   徐云德抬手摸了摸凭栏上的一只木刻蛤蟆,随即说道:“这儿怎尽是有些毒物的雕刻?难不成建造这座鬼城的人,是出身于苗疆?是个用蛊用毒的高手?”   王长贵道:“看这鬼城的建筑风格,倒不像是苗疆一派,但这儿的诸多装饰,却又似乎出于苗疆,慕道友,不知对此你是怎么看的?”   慕丘痕家乃是钻研异术的世家,对于驯兽用蛊之类,自然也有其独到的见解。听了王长贵的话后,慕丘痕说道:“古时能人异士繁多,不乏那些了解各族文化的高人,但我赞成徐兄弟说的话,建造这座鬼城之人,定然是个用蛊用毒的高手,实不相瞒,先前我在走廊之中拿的那些物件,其中就有一些是专门养蛊的器皿,用我们道家话说便是鼎炉!” [正文 454第二十七章 第十六节]   灵怪笔录454第二十七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454第二十七章第十六节   对于“鼎炉”这两个字,刘萍这一伙儿三十人中,绝大多数都是很陌生的。fe?!但王长贵知道,那是一种用以练养蛊虫的器皿,最为多见的大多是一些青铜小鼎,亦或者是特制的瓦罐。但像慕丘痕刚才收集的那几个,木制人首模样的却是极其少见。   徐云德说道:“我对这鬼城之中隐藏的秘密,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走吧大伙儿,咱别在这而耽搁了,还是快些去里面瞅瞅。没准还能碰上其他有趣的玩意儿呢!”   众人齐齐点头,随即便又齐步往鬼城的深处走去,不一会儿功夫,便穿过了精短的回廊,在回廊尽头,是一个十来米见方的空地,空地那头并排立着三件高大的房屋,屋门紧闭。与寻常的住宅不同的是,这三间房皆是没有窗户。   跨过空地走到房前,只见每一间房门上都写着一个瘦金体的大字,从左往右,分别是“生”、“死”、“劫”。见状后,徐云德好奇的嘀咕道:“这是什么意思?生死劫三间房屋,里头所存在的东西也应该各不相同吧?老道你说咱们是进生呢还是进死?”   王长贵抬眼看了看三件房门上的字迹,沉思了良久之后,似乎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随即摇头说道:“这鬼城端得古怪,我也搞不明白这三个字的摆在这里的寓意,按理说在奇门之中,生死虽是相对,但生中有死,死里也存生,而劫字则是其中存在的变数,是生死互转的契机。因此说三者应该是相互融通的才是,可这里却将其分立开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古人的心思,果真难以揣测。”   站在房门前,众人沉默了许久,魏八指等人虽不懂这些玄门之事,但也没有多言去打搅刘萍他们的思考。良久之后,只见王长贵长吁了一口气,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三枚铜钱,卜了一卦。   徐云德等人心知若非不是王长贵遇到了实在没法解决的事情之时,是极少一卦问路的。所以见状之后,微微心惊之下,都围拢了过去。刘萍开口问道:“大仙,你算出了什么?”   王长贵看了看手上的铜钱所显示的卦象,随即开口说道:“生死有命,遇劫则转。”说了这八个字后,便沉默了下来。   徐云德闻言,好奇的重复念道:“生死有命,遇劫则转?这个道理我们都知道,但问题是这三间房看上去似乎是把生死劫分开了,叫我们如何抉择呢?”   刘萍似有所思的开口说道:“一直以来,我们所经历的许多事情,在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天意安排,包括此番来到这鬼城也是这样,这或许便是生死有命的意思,而我们每次虽都险象环生,但却活了下来,照这么说的话,咱们若是进了劫这间房,那么便很有可能会是转运的所在,我看还是在生死之中选择吧。”   王长贵点头道:“丫头说的有理。”   徐云德道:“那们究竟是进生呢,还是进死?”   王长贵踌躇少许之后,开口道:“进死吧,这鬼城本就是死境绝地,来都已经来了,又何须考量那么多琐事?”   一听这话,徐云德立即哈哈大笑道:“好,既然如此,那咱就去这死境之中闯上一闯,看看究竟是古人所设的死境厉害,还是我徐云德的命硬!”说完之后,便不等旁人搭嘴,便径自走上了前,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刘萍等人见状,相识一笑之下,也急忙跟了上去,而其他人则也无暇顾及钦佩徐云德等人的胆色,纷纷跟进。   然而谁料,就在徐云德他们刚一迈进房门之时,却被眼前所见给吓了一跳,只见这屋子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顶多五六时平米见方,空旷的屋子里,此刻正有一瘦小的老头,稳稳当当的坐在正中见,等着一双通红的小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们。   大惊之下,徐云德试探性的开口问道:“老前辈?”   那老头没有回答,神色也并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刘萍等人见状,心中无不泛起了疑惑,这老头究竟是人是鬼,为何会在这鬼城之中呢?但细想之下,这老头是人的可能性并不大!   于此同时,魏八指的不少手下以及瘦子兄弟,早已吓的面色惨白,浑身发抖,由不住的想往门外退去,可谁料还不等他们动弹,便听“啪”的一声,身后的房门竟然自己闭上了,顿时之间,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漆黑,目力不佳的人们,顿时看不清任何事物,以至于那个古怪的小老头,也消失在了视野之内。   情急之下,魏八指等人慌忙又打开了手电,可谁料当手电筒的光线照在老头原本座着的方位之时,他们却惊奇的发现,那“人”竟然不见了!   这下,魏八指的那些手下们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瘦龙颤声说道:“鬼……是鬼……”   “人与鬼又有什么区别呢?人心险恶,在**的驱使下,能不惜百万人的生命代价,只为半世的荣华。说起来,有的人甚至比那凶残的恶鬼,还要狠上千倍百倍。”苍老而飘忽的声音从墙角处传来。   原来在先前门关上的时候,因光线的突然消失而短暂的失明之际,那老者起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走到了墙边,伸手摸着墙壁上的一幅画卷,并开口说了那些话。这一连串的动作,刘萍等人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但魏八指他们却难以夜视,所以才造成了那老头消失的错觉。   听了这老头的话后,王长贵出言反驳道:“人有人之道,鬼有鬼之道,人的**虽大,战乱也虽多,但那却是同类之间的争斗,顺应天理,可鬼却不同,人死魂出,本应入黄泉,接受宿命的安排,轮回投胎,但有些怨气极重的魂魄,逃离六道,以自己的方式报复凡人,这便是逆天而行,是我道所不可容的。”   老头闻言后,嗤笑道:“何为道?万物众生皆有道,人有人道,鬼自然也有鬼道,枉你还口口说你道不容鬼,自己却与两只妖混在一起,难道说这就是你的道嘛!”   魏八指一听这话,心中更是惊诧,那老头说王长贵与两只妖混在一起,那便是他们这一伙儿人中有两只妖怪存在,究竟会是谁呢?殊不知老头口中的妖,其实就是被万年大仙附身的刘萍,与叵蓉包里的雪球。   王长贵哈哈一笑道:“妖与人同修仙之道,皆以**之躯存在于世,而鬼却修的是入魔之道,仙能助人,魔却只会害人,两者如何相提并论?”   老头当即怒道:“歪理邪说,一派胡言,妖害人之事少过鬼吗?还有哪个跟你说过,鬼就只会害人!”   王长贵是个极为护短的人,刚才的话本就是他可以为刘萍和小白的辩护之语,细想之下,确实是有些理亏,被那老头这么一反驳,不禁也沉默了下来,但他脸色却是阴沉的厉害,似乎有些想跟这不人不鬼的老头动手了。   这时,刘萍突然开口说道:“这位……老前辈,你若将我归为妖,我也不与你多做口舌之争,但我自问从没有过害人之心,这点天地可证,可你呢?我对你虽不了解,但既然身在鬼城,那十余年来的百十条人命,你又该作何解释?”   老头笑道:“自作孽不可活,他们来我居所,所为之事无非就是找寻宝物,正所谓人为财死,那些人贪心太大,死于己手,与我何干。”   “死于己手?不对吧,难道外头的那间大厅之中的几具白骨,也是死于己手吗,我看是被那三只阴灵所杀吧?”徐云德质问道。   老头沉默不语,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便又将目光投在了墙壁上的那幅画卷之上,一时之间屋子里陷入了死寂,刘萍等人心生好奇,也纷纷看向那挂在墙上的画。   只见那画卷之上,竟然是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见此情形之后,徐云德忍不住坏笑道:“看不出来呀,老前辈你也是个痴情之人。”   老头一听,顿时怒道:“休得胡言,你们懂个什么……罢了,你们这些人着实无趣,我还是先送你们一程吧。”   一听老头这话,众人不禁一愣,“送一程是什么意思?”然而还不等大伙儿反应过来,便见那老头脸也不会的一甩手。顿时之间,大伙儿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袭面而来,排山倒海的强风直刮得人睁不开眼。与此同时,一股土黄色的雾气将周遭的一切尽数包裹。   不等惊异,刘萍等人却发现,屋内的景象变了,先前那冰冷且空旷的屋子消失不见,就连满口鬼道的小老头也消失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荒芜的地界,空间很大,一眼看不到头,似乎无边无际,但入眼的则尽是死气沉沉的黄土!   “这……这是哪儿?”回过神来的魏八指,一脸迷茫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惊诧的开口问道。   王长贵此刻眉头皱得很深,他沉声说道:“想必这儿,才是真正的死之境地吧!”   刘萍点头道:“定然是了,只是大仙、徐大哥,你们不觉得这里跟当年我们曾去过的仙果幻境有些相似吗?” [正文 455第二十七章 第十七节]   灵怪笔录455第二十七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455第二十七章第十七节   王长贵语调颇显沉重的说道:“不错,可当年的仙果幻境,乃是由那千年灵物仙果,所幻化出来的一个虚无之境,而这里却是刚才那老头挥手之间就变出来的,由此可见,那老头的修为已然是达到了仙魔之境,这儿的凶险自然也比仙果环境要厉害的多。”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大伙一时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看着周遭遍野的黄土地,人人心中无不生起了一种厚重、踏实的感觉,但此时此刻,他们的真的能踏实下来嘛?   许久之后,徐云德终于开口打破了寂静,只听他说道:“来都已经来了,再怎么苦恼也都无计可施,倒不如想想如何从这鬼地方出去吧。”   刘萍点头道:“所谓幻境,想必大伙儿也都清楚,无非与阵法相差无几,只要我们想解开仙果幻境中的秘密一样,找到这里的玄机所在,或许就能离开这里。”   这时,马圣似有所思的开口道:“先前我们进的是写着死字的房间,也就是说这地方便正像王道友说的那般,是个死之领域,据我猜测,这其中的玄机便很有可能与那个死字有关,兴许这是寻找出路的一条重要的线索。”   王长贵点头道:“马道友说的不错,这儿遍地黄土,充满了萧瑟、死寂的气息,再联系起那房门上的死字,我想其中的蹊跷,多半便在这里了。”   “死是契机?难不成要出去,还得死上一次?可人都已经死了,还谈什么出不出去!”徐云德满是纳闷儿的自言自语。   刘萍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不如大家先试着往前走走吧,看是否能发现些其他的东西。”但这话刚一出口,便觉自己说的这是废话里,因为这无边无际的巨大空间之内,举目四望之下,皆是空空荡荡,出了脚下的皑皑黄土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伙儿的心境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烦躁起来,许久之后,徐云德又忍不住开口道:“难不成咱就只能坐在原地等死不成?至少得做些什么吧?”   刘萍无奈的回道:“这儿的情形一览无遗,咱能做些什么呢?”   王长贵俯身从地上抓了一把黄土,放在手心搓了搓,见这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后,便撒回了地面,随即说道:“死之境地,尽是黄土?或许这幻境之中的玄机,除了死字之外,还另有一物呀?”   一听这话,徐云德顿时来了兴趣,急忙问道:“老道!是啥?”   王长贵瞥眼看了看地面,回答道:“就是这些黄土!”   “黄土?”徐云德闻言,疑惑更浓,急忙蹲###抓了一把地上的黄土,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随之还添了一口尝尝是什么味道,可令他灰心的是,这土根本就是寻常的黄土,丝毫没有一点特殊之处,吐出口中的土后,徐云德没好气的说道:“老道,这土不就是寻常的黄土吗,它能有啥玄机?”   王长贵摇头说道:“徐兄弟我问你,黄土大多是作何之用?”   对于黄土,想必大大家都不陌生,此时置身在幻境之内的刘萍等人也不例外,想也没用想,徐云德便脱口而出的说道:“黄土土质松软,不容易储水,种些根系并不发达的作物之类倒还可以,但栽种果木林子就不行了。怎么老道,你打算在这鬼地方长住了?连如何生活都开始筹划了吗?”   魏八指等人一听这话,顿时皆是大惊失色,若王长贵果真是这么想的话,那他们可就要哭娘了,试问在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荒芜地界,有谁愿意长期住下去?   王长贵没去理会旁人惊诧的目光,只是摆手说道:“徐兄弟你意会错了,我并无此意。”   众人闻言,方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徐云德又开口问道:“你不是这个意思,那问我黄土能作何之用干啥?”   王长贵回答道:“除了种植方面,黄土难道就没有其他的用途了吗?”   听了这话之后,徐云德稍稍细想了片刻,最终似是恍然大悟,只见他惊奇陡升的说道:“俗话说,人死后无非就是黄土一捧,这黄土还可以埋葬亡者之用!也可以说黄土是每个凡人最终的归宿!”   王长贵点头说道:“不错徐兄弟,我要问你的便是这个。”   徐云德道:“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这儿既称之为死之境地,其真正的寓意便是最终的归宿?而那个老头说的送我们一程,意思就是要将我们送到这终点之境咯?”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或许便是最好的解释了。”   “娘的,那老头什么意思,说送咱们死就送咱们死,若叫老子出去了,我非打断他一双手脚不成!”徐云德越想越气,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慕丘痕冷声说道:“徐兄弟莫要焦急,世上万物皆是有始有末,既然咱们能进来此间,那么必然也就存在着出去的法子,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关键所在罢了。”   刘萍也急忙插嘴道:“慕老说的不错,越是在这种时候,咱就越不能焦急,须得冷静应对,如若不然,便已经是输了大半。”   听了慕丘痕和刘萍的话后,徐云德方才平静了下来,沉默良久之后,只听他开口说道:“五行之中,土属中方,寓意为守护和防御,又传十二祖巫之中,有后土为土之祖巫,关于后土,魔神戮曾跟我们描述过它的形态特征,根本就不是那老头的模样……娘的,真是越理越乱了。”   王长贵接过话头道:“徐兄弟,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一点,还记得鬼城之中的各类装饰,其风格尽是苗疆一流,而后土身为十二祖巫之一,也就是蚩尤麾下,蚩尤又是九黎之祖,这其中是不是便联系上了呢?”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徐云德似乎还是有些想不通,他疑惑的说道:“你的意思是……”   这回倒是没等王长贵开口,便听刘萍说道:“大仙的意思我明白了,他是说这鬼城的建造者,很有可能与祖巫后土有关!但至于是不是它本尊所为,就不好说了。”   慕丘痕则摇头说道:“单凭苗族风格的装饰,以及这尽是黄土的死之境地两点,就断言这鬼城与祖巫后土有关,我觉得还是有些牵强,毕竟我们没有一个比较可靠的依据,且不说古时候懂得各族习性风格的高人多不胜数了,单说这死之境地,只不过是三间房中的一个罢了,其余两间之中存在着些什么,咱谁也不知道,若那里是水火之境的话,难不成这鬼城还与共工或祝融有关咯?”   经慕丘痕这么一说,王长贵和徐云德以及刘萍三人皆是沉默了下来,半晌无话,这虚无的幻境之内再次陷入了死寂,就连一丝风声都没有!越是这样沉静,人的心里就会越发的惊慌,原本就有些沉不住气的瘦子兄弟终于忍不住了,只听瘦龙开口道:“各位,莫非今日我们真要死在这鬼地方了?”   没人应答……   这时,一只默不作声的叵蓉却是突然开口道:“雪球?你怎么才睡醒呀?”   随着叵蓉话落,大家又听另外一个声音道:“这一觉睡的好舒服呀!”   原来是白毛狐狸雪球,它一只窝在叵蓉的小包里睡觉,直到现在才醒过来。魏八指等人哪见过会说话的狐狸,顿时之间,皆是一脸的惊惧。就连斧子那样沉着的男人都忍不住磕巴道:“狐……狐狸……说话了?”   雪球一听,顿时又将头缩进了包里,同时还传来一句:“我忘了当着生人的面,不能乱说话啦。”   刘萍道:“没事的雪球,你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随即她有找了个借口,搪塞了众人一下。而后,雪球才颇为羞涩的钻了出来。虽说刘萍替它说了个慌,可旁人看向雪球的眼神,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在他们眼中,这就是原汁原味的狐狸精呀。   从包里钻出来的雪球,刚一跳到地面,便是“哎呦”一声,随即说道:“这是个幻境呀,你们怎么跑进这里头来了?那创造这个幻境的人,手段还挺高明呢。”   王长贵等人一听这话,神色皆是不由已经,随即忙开口问道:“雪球,你是如何得知此处乃是一个幻境的呢?”   雪球不以为然的说道:“景非实景,物非实物,不是幻境又会是什么呢?”   这番,王长贵更是来了兴趣,接着追问道:“此话怎讲?”   这回,雪球倒似乎是回答不出来了,它想了好一会儿,方才支吾的回答道:“总之那是圣人讲给我听的,我……我一时半会也解释不出来……”随即又补了一句道:“我虽解释不清,但却看得出来这幻境与现实的区别。”   “真的?”徐云德闻言,大喜道:“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这儿虽说尽是黄土,怪异非常,但却与现实相差无几,就连我们在此呆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出端倪……”   不等徐云德的话说完,便听雪球颇为自豪的将其打断道:“你们看不出来那是正常的,我可是有着两千年道行的兽神,这点把戏在我眼中自然是算不得什么了。”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笑道;“好好好,你是兽神,你道业高深,我求你快些告诉我们破这幻境的法子吧,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正文 456第二十七章 第十八节]   灵怪笔录456第二十七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456第二十七章第十八节   说实在的,其实徐云德等人在这死之境地之内呆的时间并不长,只是这地界的气息氛围着实令人难受,没有一丁点儿的生命气息,就连空气之中,都透着一股阴沉的死气。   白毛狐狸雪球点了点头道:“要想破掉这个幻境其实并不困难,我记得圣人曾跟我说过,一切幻象皆有心生,所谓幻境,说白了无非就是施法之人以某种特殊的手段,迷惑了旁人的心智,让他进入到了自己早已设定好了的虚拟境地之内,那么如此一来,环境也就成了。”   听了白毛狐狸的话后,王长贵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不错,幻境并非实物,皆是虚拟出来的玩意儿,只不过凡是能够创造出幻境的人,其精神力量无疑都是非常的强大的!而精神力量的强大,则也代表着他道业的高深……可话又说回来,我们破境即是斗法,若修为悬殊,即便是找到了法门,想来也难以破除呀,毕竟那个老头并不简单,起修为高出我等太多。”      说到精神力量,其实这是与生俱来的,并非是只有那修行之人才拥有,简单的打个比方,几个关系密切的友人聚在一起,其中有一个心情特别差、或者是因为某件事情感到特别的气氛,那么他不知不觉中所流露出的言语、神态便会影响到身边的友人,使他们的心情也变的糟糕起来,我们说这便是所谓的气场,也就是精神力量在作祟,精神力越强大的人,影响别人的能力也就越强!   “幻境是靠精神力量维持的,那也就是说这死之境地,便是那个老头子所创造出来的个人领域,领域中的一切,都由他来掌控。而我们置身其中,自然也摆脱不了他的束缚了,既然如此,我们又如何去跟他相斗呢!”徐云德满是无奈的开口说道。   白毛狐狸摇了摇尾巴,接过徐云德的话头说道:“你说的不错,置身于领域之中,定然会受创造领域的人舒服,但若是仔细想想,那布置领域之人束缚的却只是人的思维,而肉身却还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不等雪球把话说完,便见刘萍似有所悟的说道:“雪球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虽然看到的景象是一片荒芜的黄土地,但实际上咱还置身于原来的那件房屋之内?”   雪球连连点头道:“就是这么个意思,所以我才会说破除幻境其实并不难。”   “可话虽如此,但我们究竟需要怎么做呢?”徐云德虽然也觉得雪球说的在理,但仅凭这些话,却也难以摆脱眼前的困境。   雪球说道:“倘若不用眼睛去看,还有什么法子能够用来捕捉另外一个人、或者其它什么东西的存在呢……”   这话一出,王长贵顿然是恍然大悟,只听他长叹道:“原来是这样,雪球道友,今日贫道算是受教了,真所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呀。”   其余人此刻却都还在困惑之中,徐云德忍不住问道:“老道,你究竟知道啥了?难不成破除幻境的法子你想到了吗?”   王长贵摇头说道:“徐兄弟、丫头、诸位,方才咱们推测出我们虽眼见周遭乃是一个满布黄土的死之境地,但肉身实际上还在那件房子之中,也就是说我们此刻正与设下这幻境的老头同处一室。虽然我们看不到他,但却可以捕捉他的气息,且不管那老头究竟是人是鬼,这房中除了我们这些人所散发的气息以外,多的那一个人气也好,阴气也罢,便定然是老头身上的气息了,只要我们借此锁定了他的位置,那么破除这幻境还有何难。”   打个比方说,你与另外一个人并肩站着,虽不用眼去看他,但却依旧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另外再有就是,倘若一个精神力量很强的人,即便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跟踪或者是叫人摸到了自己背后,那么他也会通过这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确定他的存在。而如今刘萍她们所要做的事情,便是以类似的法门,去锁定那老头的位置,一旦成功了,那么可想而知,离破除幻象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想通这些之后,徐云德等人没再说话,皆是就地盘膝而作,闭上了眼睛,去悉心的感受着自己周围所存在的一切,魏八指等人虽不能明白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但从先前的对话中,还是听出了些许端倪,虽说惊诧非常,但却心知这时涉及到自己性命的大事,因此没人出言打搅。   许久之后,借助自己对那房子格局的清晰记忆,双目禁闭的刘萍,脑中逐渐的还原出了现实中周围应有的景象,此时此刻,他脑子里所呈现的画面,乃是三十几人,盘膝坐在一个大门禁闭的房子之中,乃至连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美人画像,都显示的一清二楚,但唯独缺少的,就是那个古怪的老头。此外,三十几个同行者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不断的被刘萍捕捉到了。   这些气息,有的惊惧不安,有的心焦气躁,也有的平心静气,更有的疑惑不解,总而言之,这不大的房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不知过了多久时候,突然间,在墙边距离画卷不远之处,一个若有若无的微弱气息,传入了刘萍的感官之内,这气息稍显偏阴,不像是人类所散发出出来的,但比起鬼魂而言,则有少了些森寒之意。不及多想之下,刘萍当即便判断出,这气息的主人,定然就是那个古怪的老头!   更加令人惊奇的是,就在刘萍捕捉到了老头的气息之际,那老头的身影竟然也缓缓的显现了出来,此时正一脸惊诧神色的盯着刘萍!   见此情形,刘萍果断的睁开了眼睛,因为直觉告诉她,幻象已经破除了!果不其然,睁开眼睛之后,只见周遭的景色变回了现实!满脸不解神色的魏八指等人,正等着眼睛左顾右看,而王长贵以及徐云德他们,则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也先后从冥想之中回过了神。   顷刻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满脸迟疑的老头身上。王长贵从地上爬起身,开口问道:“那个幻境,是你创造出来的吧,现如今已经被解除了,你还有什么手段?”   那老头闻言,神色微变,稍稍沉默之下,方才说道:“真没想到,你们之中还有如此高人,连我幻境都能破除!”说这话时,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刘萍。   刘萍摆手笑道:“过奖,老前辈,我有件事情想斗胆请教您一下,不知可不可以?”   那老头似乎对刘萍听敢兴趣,想也没想的说道:“你问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说道:“这鬼城是不是你建的?”   老头一听,脸色先是一呆,虚张了几下嘴,但却并没有发出声音,其实这个问题,不光只有刘萍想问,王长贵、徐云德他们也想知道,只见那老头皱着眉头,不知想了些什么,许久后方才开口回道:“算是吧!”   徐云德一听,顿时质疑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呀?”   面对徐云德的质问,老头似乎也不生气,只见他微微叹了口气道:“你们可知这里的生死劫三个字的真正含意吗?”   一听这话,大伙儿顿时无言以对,虽说在外面的时候,他们也针对这三个字做过讨论的推测,但最终却并没有得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如若不然的话,王长贵也犯不着以算卦的方式来决定进哪一间房。   那老头见众人沉默不语,似乎早就猜想到了这个结果,他说道:“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思,并非是生或死更不是什么劫难,而是对闯入这鬼城之人的一个考验,人皆惧怕困难,更别提死亡了,因此大多在面临抉择之时选择生之房间,那么这类人便注定得不到这鬼城之内所藏的珍宝了,而选劫之人,大多是抱着赌博的心理,因为生死有变,遇劫则转的道理是人所共知的,而那些心存侥幸之人,选择劫之房间进入,其初衷大多是以为渡过劫难之后,定会有难得的机遇或者回报,若是赌赢了就赚了,这类人也不是命运所眷顾的人。”   听了这些,徐云德忍不住问道:“照你这么说,我们选择了这个房间,还是对的了?”   那老头没有回答,只是接着自己的话继续往下说道:“死代表生命的终止,是所有人都不愿意面临的事情,但事实上,所有的人或物,都将亲自面对这悲惨的结局,选择这间房子,除去随意进的之外,则定然就只有三种人了,一种便是无惧死亡看破了凡尘俗事之人,第二种则是以为这鬼城之中生死相反的人,而第三种,便是你们这一类畏惧死亡,但却又敢直面死亡的人。”   “什么乱七八遭的!”听了老头的这一大堆废话,徐云德又忍不住说道:“你说这些没用的干啥,刚才妹子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这鬼城究竟是出于何人之手?到底是不是你!” [正文 457第二十七章 第十九节]   457第二十七章十九节'>第十九节   那个老头闻言之后,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走到了挂在墙壁上的画卷之前,伸手在上头###了起来。   见此情形,众人纷纷感到奇怪,这幅画上的女子究竟是这老头的什么人?看老头的模样,似乎对这人十分的重视!若非他心爱的女子,难不成是他女儿?大家在心里皆是胡乱的猜测。   许久之后,老头终于开口说道:“这鬼城的创造者,就是她!”   顾名思义,老头口中所说的“她”就是这画卷上的女子!刘萍等热一听,皆是大惊失色,徐云德问道:“是她?她是谁?你跟这个女子又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老头语出惊人道:“她便是我,而我却并非她……”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她是你,你不是他的?”徐云德好奇的追问。   刘萍在听了老头的话后,似有所思的说道:“难道说,你的意思是你是这画卷上女子的分身,而她便是你的本尊之躯?”   老头一听,双肩顿时一颤,虽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但众人还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气息的变化。看来刘萍此番算是说对了。可一旦如此,那么大家心中的疑惑便更多了。且不说分身可以改变性别,但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创造出如此阴森的鬼城,便叫人难以接受。   只听那老头说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只是一个分身,但我却用有本尊之躯所有的记忆,另外,我之所以会镇守这座城,其最为主要的原因,便是为了完成一个使命。只是不知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我要等的。”   听了这话以后,刘萍等人皆是惊诧不已,徐云德更是满脸震惊的问道:“你说你在这鬼城之中,是为了等人?”   老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并说道:“可以这么说吧∠竟鬼定然是无法胜任那件事的。”   老头口中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事,刘萍等人自然是无从知晓,这便更叫勾起了大伙儿的疑惑,只因先前,他们只知道这鬼城之内,存在着一些非同小可的东西,至于其他的倒是没有多想。   只听那老头继续说道:“数千年来,你们是第一批破掉了幻象的人,不知这是命运使然,还是机缘巧合,若是前者的话,那么你们便极有可能是我要等待的那群人。”   王长贵问道:“你刚才说鬼是无法完成那件事的,究竟是什么事呢?以你的修为都做不了?当今的世道之上,又有谁能够胜任?”   老头闻言,摇头说道:“要想完成那件事情,光靠修为是不行的,还必须是上天选定的有缘之人,而那个幻境,便是一个考验,唯有能将其破掉的,才有可能是有缘人。”   “又是有缘人!”徐云德无奈道:“这几年光是听这三个字,我耳朵都要起老茧了……也罢,废话咱也无须多说,究竟还需要那些条件,才能证明我们到底是不是那有缘之人?”   老头没有作答,依旧是直勾勾的盯着画卷,良久没有做声,徐云德等的有些焦急,忍不住开口问道:“喂……你倒是说话呀?”   老头似乎对徐云德的话充耳不闻,只听他自顾自的说道:“时候差不多了,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数千年来我存在的意义便是如此了吧。”   听那老头语气中似乎有些不甘与无奈,刘萍寻思道:“这怪里怪气的老头到底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差不多了……”   可还没等刘萍等人多想,却见那老头的身影竟然逐渐的模糊了起来,就好像是被烈火烘烤的冰块,直接升华掉了一样,见此情形,刘萍方才惊讶的明悟,原来他说的时间差不多的意思,就是自己完成了使命之后,就要消失于世呀。   不多会儿,老头的身体尽数消失在这房子之中,他原本所站的地方,乃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人死还能留下骸骨一堆,可那老头却……虽说只是一个分身,但他却拥有着人的思维,并且以人的形态存在了几千年,就这么短短的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难怪他会在临走之前,发那一通感慨。   沉默少许之后,徐云德满是惊奇的说道:“就……就这么走了?可是这鬼城的秘密,他还没有告诉我们呢!有话说的好,帮人帮到底,这家伙怎么这样!”   谁料不等他的话音落下,只听一声脆响,传经了大伙儿的耳中,惊奇之下,大伙儿急忙举目四望,单间这空荡荡的房子里,除了那老头曾坐过的椅子,和挂在墙上的画卷以外,便啥也没有了。   可是刚才的古怪声音,大伙儿却都听得真切,葛五疑惑道:“是啥动静呀?难不成走了一个古怪的老头,又来了另外一只厉鬼吧?这鬼城还叫不叫人活了。”   王长贵等人皆是没有理会葛五,依旧是提高了警惕,悉心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突然间,与先前那脆响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上去有点像是石块碎裂的动静。   徐云德忍不住开口道:“不会是这鬼城要塌了吧?”   与此同时,王长贵却是一脸质疑的走向了挂在墙壁上的画卷近前。稍稍迟疑片刻,便伸手往画上摸去,其余人见状,皆是大为不解,难不成这画有问题?   然而令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王长贵的手指即将碰触到那画卷之际,发生了。   原本一幅平白无奇的画卷,竟然“活”了!画卷上的女子的眼睛最先动弹。随后便是四肢、大惊之下。王长贵急忙往后退去。只因这一变故来的着实是怪异骇人,就连王长贵这等道业高深之人,也不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下半柱香的功夫过后,那画卷上的女子竟然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之中,从墙上走了下来′成了一个“真人”!   “鬼……鬼呀……”看到这诡异的情形后,原本就心惊胆战的瘦龙,终于崩溃了,扯着嗓子惊叫道。   魏八指虽说也有些怕,但比起瘦子兄弟却要强上许多,他急忙堵上了瘦龙的嘴。并低声呵斥道:“别添乱,是人是鬼先且看看在说。”其实他嘴上说这么说,但心里却也在发怵,试问天底下能从图画中走出来的,有可能会是人吗?   女子脚一落地,便开始活动起周身胫骨,对与正用惊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刘萍等人,却是不闻不问。   这番,最先沉不住气的竟然是雪球,只听它冲那女子说道:“你是谁?怎么从画里跑出来了呢?”看来它最关心的问题,还是这个……   女子抬眼看了看发问的雪球,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异样,但转瞬即逝,她说道:“我是谁?刚才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   “刚才不是那老头……”差异着正要发问的徐云德,猛然想起那老头的话来,顿时明悟,止住了话音,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只见她肤若霜脂,唇红齿白,眼如秋波,身材婀娜,着实是一个旷世美人,就连刘萍如今的模样,跟她站在一起的话,也稍显失色了。   这样一个女子,却是鬼城的建造着,听上去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这是事实。双方沉默了少许,那女子终于开口了,只听她说道:“你们为何而来?”   稍稍细想,王长贵张口答道:“问解惑而来!”   女子微笑点头,随即又问道:“你们想解的是什么惑?”   王长贵再次答道:“自当是这鬼城之中所隐藏的秘密,十余年间,先后有百人之众死在这里,如若放任不管,那日后还会再死多少人,谁能言说。”   女子一听这话,神色颇有些不以为然。她说道:“照你这话,你们来此的目的,实际上是为那些死在这城中的人讨公道来咯?”   然而王长贵却是摇头说道:“那些人跟我们并不相识,更可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前来此间,是为求财,不幸身死,与我们何干?”   女子闻言笑道:“没看出来,你这老头还是个率性之人呐。好了,既然你们都走到这一步了,那我也就不再多卖关子了,方才你们不是问我究竟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们,但在那之前,你们必须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徐云德点头道:“行呀,你有什么问题只管提便是了。”   女子点头道:“你们可知五千年前的蚩尤与黄帝之争?”   一听这话,刘萍众人心里皆是咯噔一下,虽现在他们还不知这女子的真实身份,但既然她会如此发问,便足以证明他与这两人其中的一个,定然有着些联系,另外想及黄帝一边后皆封仙,而这女子却建造鬼城之事,由此可见她属蚩尤一伙的可能性略大一些。   刘萍点头道:“五千年前的天下之争,我们略有耳闻,蚩尤与黄帝相争,以蚩尤的战败而告终,他手下的九黎各族,归隐山林,十二祖巫消失无踪……”   听到这里,女子神色稍显差异的说道:“咿?你竟然连十二祖巫都知道?”       [正文 458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节]   灵怪笔录458第二十七章二十节'>第二十节   458第二十七章第二十节   刘萍回答道:“关于十二祖巫的事情,我们也是近几年才得知的,说起来了解的也只是皮毛而已,并不多深。”   女子闻言,似乎来了兴趣,只见她挑眉问道:“近几年?你倒是说说看,近几年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又是从何人口中得知了十二祖巫的事情呢?”   不等刘萍开口,便听徐云德抢先说道:“告诉你也行,但首先你必须告诉我们你的真实身份,毕竟这个问题,我们老早就已经问你了,可你至今仍没回答。”   女子笑道:“这还不简单,我的身份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们几个听好了,我便是你们所说的十二祖巫其中之一后土!”   众人一听,皆是哑然震惊,虽说先前曾有过类似的猜测,但却并没有真凭实据,如今这女子亲口承认自己便是上古魔神之一,刘萍等人心里,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稍稍沉默之下,王长贵质疑道:“你是后土?我看不大像吧]我所知,后土的模样应该是人身蛇尾,背后七手才对,怎么会是一个寻常的女子?”   面对王长贵的质疑,后土倒也不怎么生气,她说道:“看来你们对我们十二祖巫的了解,还挺深的嘛,老头子你说的不错,我原本的模样确实是你说的那般,但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以我们最初的形态生存于世,定然会给自身带来诸多的不便,神人智者历经千辛,方使得人类成了凡尘的主宰,所以我才幻化成了人类的模样。你若不信,就瞪大眼睛看着吧。”   说罢,只见后土就地一转身,随之一阵土黄色的浓雾凭空升起,将她妙曼的身姿包裹起来,刘萍等人见状,皆是好奇的盯着浓雾,等待着后土的再次出现。   片刻之后,浓雾散尽,众人也随之看清了此刻后土的模样,只见原本那倾国倾城的女子,如今却是化成了一个人首蛇身,前后共有十一只手的怪物!她身高三米有余,通体布满了深色鳞片,双眼如炬,泛着诡异的黄光,周身无处不散发着令人惊恐的气息。   见此情形,瘦子兄弟双腿直打哆嗦,只因后土的本尊之躯,比起那阴灵而言,更要骇人百倍,像他俩这等没见过世面的人看了,又怎会不怕呢。   看着刘萍这一伙儿满是惊讶的神色,后土开口说道:“怎样,这下你们该信了吧?”徐云德略微有些磕巴的点头回道:“信……信了,你还是变回去吧,这模样着实有些叫我们接受不了。怎上古魔神,就没有一个长得像人呢?”   后土闻言,冷声道:“十二祖巫乃是天地精气所化,个个皆有无上神通,区区凡人,怎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徐云德小声低估道:“话虽这么说,可你还不是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女人?”   后土也不与徐云德多做口舌之争,只是幽幽说道:“这个世上,存在着太多的矛盾之事,人虽弱小,但智慧却高,人虽自私,但数量却庞大。这是其他任何的一个种族都无法与之相比的,我化身人类的模样,自然又我的用意。”   这时,王长贵满腹心事的说道:“敢问你建造这座鬼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先前你不是说是在等待有缘之人嘛?还有那有缘之人将要完成的事情,又到底是什么呢?”   说话间,后土又变回了貌若天仙的女子模样,一边从身后摸出了一面精巧的铜镜,照着自己梳理了一下发梢鬓角,一边回答道:“蚩尤战死前,与我们众祖巫定下了一个承若,那便是五千年后必将重返于世,颠覆凡尘的一切。如今时辰将到,祖巫们复苏的日子即将来临,而我在此苦苦等待的有缘之人将要完成的任务,便是在那日子到来之前,集齐所有祖巫的信物,届时强大的神威自会解开千年的封印,大尊神蚩尤携众祖巫从而得以重见天日。”   听了这话,徐云德当即摇头道:“如今的凡尘,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若是在来个魔神降临,那叫百姓们还怎么活?这事恕我们不能答应。”   后土哈哈笑道:“答应与否,可容不得你们,一来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你们究竟是不是那命运选中的有缘人,二来,一旦宿命的齿轮开始运转,一切便将顺应天意,绝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   这时,刘萍似乎心有所想,满是疑惑的说道:“你说魔神降临的日子还没有来临,可为何你现在就已经活生生的站在我们眼前了呢?难不成你事先就以自己的力量冲开了黄帝的封印?”   后土道:“若是如此,我还留个分身在这里做甚!现在你们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个虚体,并非本尊。与先前那个分身一样,我的这个徐体也是身带任务,一旦这个任务完成,便立马消失。”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任务,应该就是印证我们究竟是不是有缘之人吧。”   后土笑道:“没错,我就喜欢与聪明的家伙打交道,老头你很符合我的胃口。”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做出了衣服欲吐的模样,说道:“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大对味呢?”   “好了,时间不早,其余的废话咱就无须多说了,下面我就开始验证,你们若当真是命运所选定的有缘人,那便万事大吉,而倘若不是,你们一伙儿,皆得葬身于此。”后土一脸冷漠的如是说道。   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徐云德开口道:“行啦,开始吧。”   后土点了点头,随即便见她对着身后的墙壁随意的一挥手,顿时间一小片浓郁的黄色雾气凭空出现在了墙上,另外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一小团黄雾,就好像是火苗灼烧宣纸那样,逐渐的往外扩散,最终,一个黝黑的洞口出现在了大伙儿眼前,洞的四周,依旧是滚滚不息的雾气,而洞内却是漆黑一片,偶有星光点点,但却任何东西都看不到,远远看去,就形同一个通往异界的大门,叫人心生畏惧。   后土道:“这洞后便是虚无之境,那里有你们想要探寻的一切,只是能否出来,就得看你们自己的了,倘若成功,那么便足以证明,你们便是有缘之人,而若失败,后果将是什么,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王长贵撇了一眼墙壁上的洞口,微微点了点头后,随即说道:“在我们进去之前,我最后还有一个请求,那便是希望你不要为难我们的这些朋友,他们若想走的话,请你不要阻拦。”   后土疑惑的说道:“怎么?你们不是一伙儿的吗?”   王长贵摇头道:“他们只是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并非自己要来。”   后土闻言,有些犯难的沉默不语,王长贵也没有焦急,静静的等待着她的答复。   许久之后,首先开口的竟然是魏八指,他说道:“王大仙,你的好意我们心领的,但事到如今,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最后这一程又怎么能轻易放弃呢,正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不管这洞里头到底存在着什么,我决定陪你们一同进去,大不了一死吗。今日所见一切,都早已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就算真死了,也不枉此生啦。”   听了魏八指的话后,他的一众手下,乃至瘦子哥俩,都激愤了起来,皆是应声点头道:“是呀,魏老大说的不错,今儿咱可算是开了眼了,就算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但这最后一程,我们还是陪你们走到底吧!”   徐云德见状,心里头颇有些不是滋味,这洞后是凶是吉,进去之后是生是死,现在谁也不能断定,可即便如此,魏八指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要陪同他们一起进去,这份情义,他徐云德难以承受,但对于魏八指的性格,他又十分了解,心知多言无用,沉默少许之后,只得拍了拍魏八指的肩膀道:“好大哥,这辈子我徐云德有你这么个兄弟,虽死无憾!”   魏八指呵呵笑道:“你小子啥时候学的这么娘娘腔了,跟大哥还有啥好客套的。走吧,管他龙潭还是虎穴,大哥今儿陪你一起闯。”说罢,竟是当先往那洞中走了过去。   徐云德见状,顿时紧随其后,生怕洞内凶险,八指走在前头会出什么意外。   其余人等,也不甘落后,继徐云德之后,也鱼贯走了进去。顷刻间,房屋之中就只剩下后土自己,她一脸心事的看着洞口,并自言自语道:“这帮家伙倒是挺有意思,但愿他们便是那有缘之人吧,这样,我们还会再次见面的。”话音未落,她的身躯便消失在了原地,与其一同不见的,还有那个怪异的洞口。   话说徐云德等人,自打进到洞中之后,便似乎失去了与外界的任何联系。后土说的果真不错,这洞内乃是一个虚无的空间,周遭唯一有的便是黑暗与空虚。低头看不见脚下的地面,抬头也看不着天上的星辰。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股淡淡的压力逐渐的蔓延到了所有人心头。   走了许久,徐云德驻足道:“后土不是说这里有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吗?可是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周围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变化呀?难不成我们当真不是那有缘之人?” [正文 459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一节]   459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一节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众人皆是沉默了起来,后土先前说过,若她们不是有缘之人,那么后果便是都死在这鬼城之中,以魔神的修为,要想弄死他们这伙儿人,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虽说在来之前,他们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但如今事情都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就这么死来的话,仍谁也会心有不甘吧。   良久无话之后,王长贵最先沉声说道:“自打大伙儿进入这虚无之境以后,便一心想要在这里里头找寻些什么东西,可是从没有想过,我们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既然后土说这虚无之境里,有那有缘之人想要知晓的一切,由此可见,这地界定不会仅有虚无与黑暗。但又有话说,眼见非真,心见既明。也就是说我们所看到的一切,或许并非实质。”   王长贵的这番话有些拗口,魏八指等人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就连徐云德也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开口问道:“老道,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嘛,我也相信这里头不会空无一物,可我们走了这么久,啥玩意儿都没发现,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又在哪儿呢?难不成只要我们心里想,答案就会出现?”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说道:“大伙儿还记得刚才的那个黄土幻境,是怎么破的吗?”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点头,但却又想不通破去黄土幻境的方法,与这虚无之境有什么关系,刘萍疑惑的问道:“大仙,你的意思是要想破去这虚无之境,也得用那个法子咯?”   王长贵摇头道:“显而易见,那是行不通的,这里与黄土幻境大为不同,先前的幻境,乃是后土分身制造出来的一虚拟领域,借以扰乱我们的思维而产生的梦境般存在,而这里却是咱们自己走进来的,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便是后土以无上道业所开辟出来的另一个空间,与黄土幻境是不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徐云德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问我们黄土幻境是怎么破的干啥?”   这时,刘萍似乎是想到了些许端倪,只听他猜测道:“或许大仙的本意是告诉我们,诸多事物单靠眼睛去看,是辨别不清其本质的,唯有用心、用自己的感官去感悟,才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王长贵点头道:“丫头说的不错,此间既为虚无,那么一切定是虚幻之物,试问那虚幻的东西,怎能以肉眼去看呢?”   听了王长贵的这话以后,徐云德恍然大悟的对他伸出了大拇指,随即说道:“不亏是老道呀,姜果真还是老的辣!”随即,便不等旁人开口,径自盘膝坐到了地上,比起双眼,悉心的捕捉起周遭所存在的一切来。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徐云德的模样,聚在一起盘膝而坐,放开了自己的感官,悉心的感悟着这虚无之境中所存在的一切。   入定中的刘萍,逐渐的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进入到了一种玄妙的境界,这里没有天地,一片迷蒙,而自己就形如一个漂浮在无尽黑暗之中的粒子,漫无目的,不知前路。   于此同时,她与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联系,周围人的气息根本就捕捉不到,刘萍心生疑惑,但却又无法睁开眼睛去看,现在的她就好像是一个孤立的个体,只身来到了这个陌生的领域之内。   “这里到底是哪?”下意识的,刘萍嘀咕了一句,似乎是在问她自己。但顷刻之间,一个虚无飘渺的声音却传入了她的耳中,只听那颇为动听的女声说道:“这儿是你内心的世界!”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是吓了刘萍一跳,略微惊讶之后,刘萍再次问道:“你是谁?我内心的世界之中,怎么会有其她人?”   片刻后,那声音回答道:“我是上古祖巫后土,至于我为何会进入你的内心世界,或许只有问你自己了。”   刘萍一听,心头更是疑惑,当下问道:“问我自己?我若知道答案,又怎么会问你呢!”   后土答道:“虚无之境只为有缘之人敞开,我既然能够进入到你的内心世界,那便足以证明你就是那有缘之人,我问你,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刘萍闻言,似乎有些明悟,稍微细想之后,开口答道:“我是来探秘来了,难不成你进入我的内心世界,为的就是替我解开疑惑?”   后土道:“正是如此。”   刘萍欣喜道:“那好,我问你,倘若我们真的在限定的时间内,凑齐了所有魔神的信物,从而让那些上古魔神们重返于世的话,将会给凡尘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半晌过后,后土一只没有回话,刘萍差异道:“怎么?这个问题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后土道:“这个问题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当时蚩尤领头,我们众魔神共同立下约定,在五千年后将重返于世,颠覆凡尘界,夺回本就应当属于我们的一切,但这么长久的时间过去了,凡尘界早已变得物是人非,所以我们冲开封印之后,将会做些什么,自然难以预料,这是将发生在未来的事情,我又如何得知呢。”   刘萍若有所思的说道:“既然你回答不了未来的事情,那我就问你些以前的吧,自从今年前起,我们几人便被冠以有缘人的称号,那我问你,你们到底是怎么得知,五千年后会出现一批有缘之人,来替你们集齐信物,并解开封印的呢?”   后土答道:“这一切,都是出自一人之口,他虽是个凡人,但却领悟了世间的大智慧,修为超凡入圣,神通广大,着手设置了诸多图腾遗址,并用其守护世间,此外他还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上古人类的窘困局面,这个人就是连黄帝和蚩尤都忌惮的大圣人,我们统称他为智者!”   “又是智者!”刘萍暗自想道:“为何历史中的一切,似乎都与这个智者离不开关系呢?”虽说刘萍从没有见过智者的真实面目,但通过这些年来的诸多奇遇,对于智者,她多多少少也有了些了解,总而言之在她的印象之中,智者是无所不能的,乃至历史的发展轨迹,似乎都由他一手编排……   见刘萍沉默不语,后土开口说道:“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问题了吗?”   刘萍说道:“有,当然有了,除此之外,我还想知道,其余那些魔神的信物,都藏匿在何处?我们手头没有丝毫的线索,又如何着手找寻呢?另外就是,那魔神降临的日期又到底是哪一天?还有,我们如何才能走出这个虚无之境?”   面对刘萍一连串的疑问,后土倒也没有过多的停顿,开口说道:“魔神现世之期,便是蚩尤的五千年祭日,从今日算起,还有不足两年,其余魔神的信物究竟藏在何处,这些我并不知晓,毕竟自蚩尤走后,我们便分开了,而后又被黄帝所封印,几千年间众魔神们并无联系,但你们既然是上天选中的有缘之人,那么线索定然不用你们烦忧,我想它们会自己找上门儿的,另外,关于如何走出这虚无之境,看来已经不用我多费口舌了,你们之中已经有人知晓了方法。好了,我能告诉你的也就这么多,是时候该说再见了。”   不等刘萍回话,后土的声音便从她内心的世界消失,随即,刘萍也逐渐的从入定之中苏醒了过来,此时此刻,只见王长贵他们也早已醒来,皆围在自己的周围,低声耳语着什么。   一见刘萍睁开了眼睛,徐云德顿时大喜,急忙说道:“妹子,你怎么现在才醒呀,差点把大哥担心死了。”   刘萍冲他歉意的一笑,随即起身说道:“我跟后土聊的时间有点长,叫大伙儿久等了。”   王长贵摇头道:“丫头,你莫听徐兄弟的,我们也就醒了半柱香功夫,并没久等。对了,你从后土那儿知道了些什么?”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便将自己与后土的对话,简明扼要的说了出来,王长贵闻言,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往后的两年,可有我们忙的了。好了,时间不早,咱还是先离开这里吧,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鬼城之中,还有一事正等着我们前去解决。”   徐云德道:“老道,这虚无之境怪异的很,我们到底得用什么法子才能走出去呀?”   王长贵没有作答,而是与慕丘痕以及马圣两人相互交换了个眼色,随即齐齐把头一点,便见三个老道齐齐往前走了几步,在大伙差异的目光中,只见这三人齐齐念道:“天地馄饨万物囵,为我独守玲珑心!”箴言唱罢,只见他们三个同时把手往前虚空一化!   顿时间,三道眼色各不相同的光芒出现在了虚空之中,相互交织、缠绕,片刻之后,竟然以这三色光芒为核心,往四周扩散开了一个椭圆形的洞口,洞内光晕缭绕,如真似幻。   见此情形,刘萍、徐云德、葛家兄弟他们以及魏八指等人皆是惊讶的目瞪口呆。   王长贵回头道:“这劈境之术乃是先前后土所用,但我们道业浅薄,仅凭一己之力根本就难以做到,唯有三人合力才能成功,但维持的时间却并不长久,大家别在这儿耽搁了,还是先快些出去吧。”       [正文 460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二节]   46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二节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随即便鱼贯钻进了那流光溢彩的洞中,片刻之后,只觉眼前景色一转,竟是又回到了先前的那个房间之内,但此时此刻,房中所存在的东西,却令刘萍等人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原本应该是空无一物的房间,此时竟是遍布着数之不清的黑色亡魂,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当这些亡魂见到凭空出现的刘萍一伙儿之后,皆是转过头来,将无神的眼眸投在了他们身上。   见此情形之后,瘦龙满脸惊惧的说道:“怎……怎么回事?这些鬼东西是从哪冒出来的?”   王长贵沉声道:“或许这些便是几千年来,死在这鬼城中的那些探宝者的亡魂了吧。只因先前魔神后土的分身还在,它们还游离在生、死、劫三间房的幻境之内,也就是他们的死亡之所,无法脱身,而如今后土分身已灭,幻境不攻自破,所以说这些鬼魂便回到了房中,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另外两间房内,此时也应该布满了鬼魂。”   感受着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传来的阴气,徐云德惊声道:“这些阴魂生前都是不凡之人,它们化成鬼后,定然也不一般,再加上这鬼城的布局,原本就是特地用以养鬼,由此可见,这些家伙早已成了凶残的恶鬼。”   “恶……恶鬼?不会吧,这么多恶鬼,叫我们咋活呀……”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瘦龙忍不转声说道。   不等徐云德回话,便听王长贵沉声说道:“这些恶鬼数量众多,若放任不管的话,有朝一日修成道业,逃离了鬼城,那世道必定会大乱。”   正说着,便听一声尖锐的嘶吼,已是有只按捺不住的恶鬼,驱抓扑向了刘萍。徐云德反应极快,不等那只恶鬼靠近,业障短刀便已出手,瞬间便洞穿了那扑向刘萍的恶鬼,只见那只被徐云德击中的亡魂,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喊,就化成了一团黑气,消散开来。   魏八指等人见徐云德仅一招就收拾掉了一只恶鬼,皆是大喜过望,可王长贵他们却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们心里比谁都要清楚,判断一个恶鬼的道业,是根据它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阴气和怨气的浓郁程度,像刚才这只,顶多只能算是只小鬼,想来多半是近两年死在这鬼城中人的新起之魂。   而那些上了千年的恶鬼,其修为定然非同小可,而且它们也绝不会像这等小鬼那般,轻易的就出手。此外,在这间房中,还有着两三股骇人的怨气存在,这几股滔天的怨气,纵使比起鬼王来,也丝毫不遑多让。   击杀了一只寻常小鬼之后,徐云德并没有放松警惕,收回业障短刀,随即便大喊道:“大伙儿别在那儿东张西望了,赶紧围城一团,以免恶鬼从背后偷袭。”   众人闻言,皆是不敢怠慢,急忙按照徐云德所说,在屋子正中围成了一个圈,大伙儿背对着背,脸朝外,而在他们的周围,则是数以百计的黝黑亡魂,它们局促不安的游走着、嘶吼着,一时之间,整个房内仿佛是堕入了阴曹地府,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令人心烦。   看着周遭穿梭不息的黑色灵体,魏八指等人皆是胆战心惊,对于鬼这玩意儿,虽然他们并不陌生,更甚至是经常听说,可如今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头一次,这种感觉与碰上阴灵以及后土的分身都不相同,毕竟那些都是“灵怪”之流,而这些,却是货真价实的鬼魂,是人死后脱离肉身而出的亡灵!   葛五一脸沉闷的说道:“这鬼成之中到底存在着多少亡魂恶鬼呀,怎么单这一间房中就这么多?”   徐云德道:“你傻呀,十几年来就已经死了一百多个了,再加上几千年间死在这里的那些古人,这鬼城之中的恶鬼数量,想来没有一千,也得八百,总而言之要想将其尽数收了,绝对够咱喝上一壶了。”   葛五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开口道:“若是三世冤魂在这就好了,唱一段安魂曲,这些恶鬼定然全都乖乖的投胎去……”   王长贵摇头道:“这鬼城乃是一块大凶之地,聚阴散阳,是阴魂们极佳的栖身之所,就算三世冤魂来了,多半也没有作用!”   “大伙儿小心了!”突然间只听徐云德大声喊道:“这些家伙要上啦!”   闻言后,众人神经不由一紧,果不其然,只见恶鬼群中最为靠近刘萍她们的那一圈,已然是有几只忍不住了,一边鬼叫连连,一边向他们近处飘了过来,顷刻间,众鬼们就好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如潮水般前仆后继的冲了上来。   刘萍等人见此情形,唯有无奈的硬着头皮上了!面对鬼魂,寻常的枪械定然派不上用场,也就是说魏八指的手下以及瘦子兄弟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而徐云德他们却又因周遭的恶鬼数量着实太多,无暇分身相助,因此不下片刻功夫过后,便已有三五人受了重伤。   恶鬼的利爪和尖牙,皆是带着彻骨的阴气,寻常之人被他们所伤,阴气入体之后,根本就是生不如死!看着满地打滚的那几个人,徐云德等人自当是满心焦急!   魏八指是盗墓出身,多年养成的习惯,出门必带些驱鬼辟邪的家伙在身上,尽管从没有派上过用场,可不想今日却保住了自己一条命!只见他此刻正攥着块大号的玉佩,那玉佩之上正散发着幽幽的青光,更为出奇的是,周围的鬼魂对这玉佩似乎颇为忌惮,多久的之间内,竟无一只袭击他。   手持灵符与铜钱短剑的王长贵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在挥剑劈退了一只人鬼后,急忙开口道:“魏兄弟,速度带着大伙儿到我身边来,我助你们驱鬼!”   魏八指等人一听,顿时大喜,急忙抱团冲到了王长贵身边,徐云德和刘萍见状,虽不知王长贵准备怎么做,但也先后冲了过去,替众人击退了来犯的恶鬼,同时也好替王长贵护法。   王长贵驱步来到魏八指身旁,说道:“你这玉佩不是凡品,且借我一用。”   魏八指不敢怠慢,忙将玉佩递给了王长贵,接过玉佩后,只见王长贵“唰唰唰”的打出了数道符咒,这些字符在地面上组成了一个怪异的阵势,随即之后,王长贵又不知默念了几句什么口诀,顿时之间,便见他手上的玉坠竟然大放异彩!并飘飘忽忽的脱离了他的手心,缓缓的飞进了那阵法之内。   玉坠方一落地,只见数道玄黄道符同时泛起了炫目的青光,道道光线交织汇聚,竟是形成了一个六芒星的图文,而这六芒阵的阵眼,便是魏八指那颇具灵性的玉佩。   六芒阵布成,王长贵旋即说道:“你们快进阵内,它能保大伙儿不受恶鬼的袭击!如此一来,我们也好全心应战。”   众人闻言,急忙照做,当他们刚一踏进阵法之中时,顿觉全身上下不由一爽!那股透入骨髓的阴气似乎被阻隔了开来,魏八指等人皆是惊诧的说道:“王大仙真是神人呐!”   王长贵没有作答,只是与刘萍还有徐云德一同,再次冲进了恶鬼群中……   许久的厮杀过后,恶鬼的数量也逐渐的减少,终于在刘萍一刀削去了一只恶鬼的头颅之后,房间内的鬼嚎之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大伙儿汇聚一处,微做喘息之后,葛五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说道:“结束了嘛?”   王长贵皱眉道:“不像,这房中的阴气并没有减弱,相比之下,倒似乎还在增长,或许……”谁料不等他的话音落下,便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凭空想起。那声音说道:“结束?想的倒美,这仅仅是刚刚开始罢了!”   徐云德闻言,顿时大声回道:“你是谁?赶紧给老子滚出来,少在这装神弄鬼的!”   “我本就是鬼,何须用装?”随着这句话,只见三个通体漆黑的高大身躯,逐渐的呈现在了众人眼前,毋庸置疑,王长贵先前说的极重怨气,便是从它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   片刻之后,三个黑影的真实模样终于浮出了水面。刘萍等人见状,当下大惊,异口同声的叫到:“鬼王!”   不错,从外表看来,这三个黑影确实与鬼王一样,想起龙王村外遗址中的鬼王,至今刘萍她们还心有余悸,若当时不是阴间的使者将其抓走,那么当时他们几个便很有可能就全栽在了那家伙手中,而此番,这鬼城之中,竟然同时出现了三只,这叫刘萍等人如何不惊?   “你们也是为了这城中的宝藏而来的吧?”其中一只开口说道。   听它这话,刘萍等人心想这鬼王似乎对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晓,但又想及它们刚刚才从幻境之###来,心下便也对此释然了。徐云德答道:“这鬼城之中哪有什么宝藏,另外就算是有,我们来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这个。”   “笑话!你们来此废弃之成,目的不是探宝,难道还有其它?也罢,将死之人,说什么也都无关紧要了,若还有什么话的话,等死了之后,阴魂跟我们说罢。”说话间,三只鬼王竟是动作一致的从黑袍之中抽出了冒着黑气的大刀。   对于这怪里怪气的黑刀,刘萍她们印象比谁都深,毕竟当时的那只鬼王,给她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而如今同时面对三只,纵使是他们这些道法玄通之人,也由不住的生起了无力感。   死死盯着对面三只鬼王的徐云德,低声说道:“如今之际,咱唯有硬着头皮拼了!娘的,当时一只鬼王出现,黑白无炽出来逮了,如今同时出了三只,它们怎么还不来?”       [正文 461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二节]   461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二节   王长贵道:“这回,我们可别指望那黑白无常了,几千年间死的人魂魄,他们都不曾钩去阴间,今日哪会这么巧赶来?”   徐云德一想也对,随即撇了撇嘴道:“这帮不办事的鬼差,要来何用?”   王长贵道:“阴间自有阴间的法则,我等不好妄加评论,好了徐兄弟,眼下的情形不容咱探讨这些,还是设法应对这三只鬼王吧,他们的道行,想必你也清楚的很,并非寻常恶鬼所能比的。”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便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那三只鬼王,只见此刻,它们手持黑气缭绕的大刀,可却并没有发起进攻的意图,刘萍见状,颇为纳闷的低估道:“它们在干嘛?”   徐云德猜测道:“不会是又在召唤上次的那种黑鬼了吧?”   不曾见识过鬼王厉害的周友浩说道:“我先领教一下这鬼王的厉害!”说罢,便不等旁人阻拦,挥起手中的阔背绿刀,劈头砍向其中的一只鬼王。   王长贵见状,心头不由一紧,惊声叫道:“周兄弟,莫要鲁莽,你不是鬼王的对手!”   可遗憾的是,王长贵的提醒为时已晚,大伙儿只见尚且身在半空的周友浩,还未等跃至鬼王近处,便惊慌的发现,自己的目标包括与之站在一处的另外两只鬼王竟是在瞬间之内,消失不见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觉耳后生风,忙要反手挥刀架招,却是来不及了……   原来,三只鬼王同时闪到了周友浩的背后,速度之快,就连刘萍都咂舌不已,不等周友浩反应过来,三把黑刀便齐齐劈下,周友浩的背后以及两肋皆中了一刀,剧烈的疼痛令他浑身一颤,悲呜一声后,摔到了地上,连话都没说,就已经昏死了过去。   众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尤其是魏八指以及瘦子兄弟他们,要知道刚才周友浩在斩杀那些恶鬼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身手也是惊世骇俗的,可如今却在这三只鬼王手上,走不过一招,由此可见,这三只鬼王的实力是多么的恐怖。   一招击倒了周友浩后,三只鬼王又闪身回到了方才的位置,其中一只开口说道:“不自量力的人类!我等合击之术,早在生前,便已是横行天下,如今虽早已身死,可却徒增了千年的道业,岂是你们这些后辈小儿能匹敌的?”   听这口气,似乎在他们还没死之前,便已经是独步天下的高手了,难怪他们能修炼成鬼王,并且还厉害如此,能一招解决周友浩。要知道生前实力越高的人,死后的魂魄潜在的力量也就越强大,一旦有契机化作恶鬼,那必是无法估量的大魔巨恶,而眼前这三只鬼王,无疑便是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徐云德开口问道:“既然你们生前便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而我又素闻像你们这类人,一心向武,从不贪图荣华富贵,可为后还要来到这鬼城中寻宝,并且身死于此呢?”这话之中,暗含奉承之意,为的就是拖延时间,毕竟现如今他们还不曾想到对付的法子。   其中一只鬼王答道:“你说的不错,荣华富贵在我等眼中,与沙石土块并无两样,而我等三人来此鬼城的目的,也并非什么探宝,而是仇家追杀,无奈之下才勿进此间,被困于黄土领域之内无法脱身,最终含恨而终!”   “原来如此!”闻言之后,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随之,王长贵又开口说道:“你们死后阴魂不散,在黄土领域中游离千年时光,而那虽是幻境,但毕竟还属于鬼城之内,这鬼城则又是养鬼的绝佳之地,加之你们本就是悟性极佳的高手,因此才修成了如今的道业,这一切都是天意,鬼城虽并非为你们所建,但最终却成了你们的道场,难怪你们开口便问,我们是否也是为了这里的宝物而来。”   一只鬼王答道:“如今的我们,天地难容,天下谁大,却没有了我等的栖身之所,唯有这座鬼城给以给我们庇护,因此我们不允许任何人动这地方的一草一木,更别提这儿所藏的宝贝了,你们这帮人若是为了这个而来,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刘萍答道:“你们真的误会了,我们来这鬼城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我们就要离开这里……”   “哈哈哈……”不等刘萍的话说完,便见三只鬼王竟是异口同声的大笑起来,徐云德见状,不解的问道:“你们笑什么?”   其中一只鬼王说道:“我们生前,便是因为太过相信旁人的话,所以才落的一个千人追杀,最终惨死于此的下场,同样的错误,你们还会以为我们会犯吗?如今既然你们已经来了,那么下惩唯有一个,那就是死了!”   徐云德闻言后,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当年因轻信旁人的话,从而落了一个悲惨的下场,这只能说明你们自己脑子不够用,怪不得旁人,更可况我们与你们素不相识,又何须出言哄骗你们……”   “哼!多说无益!”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其中一只鬼王便怒不可及的将其打断,与此同时,只见一层浓郁的黑气,逐渐的从它们的黑袍之中冒了出来,眼中的红光也越来越盛。   王长贵见状道:“是在召唤黑鬼吗?大伙儿小心了!”   果不其然,随着黑雾的不断汇聚,雾气中突然冒出了三双猩红的眼眸,片刻后,只见三只两米高的黑色红眼恶鬼,怪叫连连的走了出来,曾与鬼王交过手的刘萍等人心知,这便是鬼王惯用的招数,这恶鬼受鬼王的支配,动起来快如迅雷,出手狠辣。   徐云德见状,颇为无奈的说道:“事到如今,大伙唯有一战了,动手吧!”话音方落,便见他手持业障短刀,纵身扑向了其中一只黑鬼。   其余人见状,也都不再有余,抽出各自兵刃,迎向了黑鬼。刘萍与叵蓉合力对付其中一只,王长贵与慕丘痕联手,徐云德则跟马圣一伙儿,至于葛家兄弟,两人全场游走,时不时的偷袭一下,中则万好,不中则闪,虽给黑鬼带不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也足以扰乱它们的手脚。   一旁紧张观战的魏八指等人,从没见过这本骇人听闻的战斗,此刻在这些人的眼中,刘萍一伙儿早已成了神仙般的存在。直到此时,魏八指他们方才真正明白,徐云德为何组织他多找些人一同前来的原因,毕竟他找的那些人,只能徒添累赘罢了,根本就帮不上任何忙。   打了许久,黑鬼已然被稳稳的压制,三只鬼王见状,似乎也是颇为惊讶,因为在它们看来,自己控制的恶鬼,纵使是在他们所生活的那个年代,也足以应对天下间任何的高手了,可如今在这些人手上,却丝毫占不上任何上峰!难道说如今的世道,高手们的本事,都已经达到了这等匪夷所思的程度了吗?   再看刘萍这边,叵蓉正持着玄铁大锤,舞得密不透风,雨点般的砸向黑鬼,而刘萍则依仗着速度上的优势,以楚刀不断的给那黑鬼带去实质性的伤害,在她两人的前后夹击下,这黑鬼身上所散发的黑色雾气,也在不断的消散,黝黑的皮肤此时已经是若隐若现了。   徐云德的业障短刀大开大合,马圣的短杖古怪刁钻,与他们俩对阵的那只黑鬼,此时也是苦不堪言,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魂飞魄散。   另外还有就是王长贵和慕丘痕这边,他俩所对付的这只黑鬼则更加的不幸,只见各种闻所未闻的道法、异术,接二连三的往它身上招呼,原本漆黑如墨的黑鬼,不知慕丘痕用了些什么特殊的手段,竟将其搞成了赤橙黄绿的鬼不像鬼、怪不像怪的模样了。   不多会儿后,三只黑鬼众人灭在了他们八人的合计之下,大伙收起兵刃,汇聚一处,微微喘息之后,纷纷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冷眼观战的三只鬼王,徐云德道:“你们召唤出来的小弟已经魂飞魄散了,还有什么花招,尽管施展出来吧,你徐爷爷我尽数接下便是。”   其中一只鬼王闻言怒道:“小子休得狂妄,方才那仅仅只是开胃菜而已,真正的大餐,现在才上!”说罢,便见三只鬼王一齐举起了手中的大刀,与此同时,三只高大的身影,同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   想起先前他们击倒周友浩的那招,众人皆是不敢怠慢,加之小双在内,众人瞬间结成了一个圆阵,凝眉注视着周遭的一切。   可谁料,令大火儿猝不及防的是,三只鬼王的目标,竟然是一旁正蹲在六芒阵法之内的魏八指等人!   只听数声惨叫,那阵法已然被三把巨大的黑刀给破掉了,斧子以及几个魏八指的随从手挡其中,被鬼王黑刀砍中之后,无一不是断胳膊断脚,倒在了血泊之中,阴气透入体内,剧烈的疼痛使得他们踌躇了几下,便昏死了过去。   徐云德见状怒骂道道:“我###祖宗!卑鄙无耻之流,枉你们还自称是千年前的高手,竟然干这等下三滥的事情。”   闪身回到远处的一只鬼王笑道:“反正你们这些人都得死,我先送他们一程又有何关系?只是那什么阵势还颇有些威力,算是救了他们一命,但即便如此,下回我们再出手的话,可就没这般幸运了。”   王长贵沉声说道:“徐兄弟,丫头,马道友,你们先且去保护魏兄弟他们,我且会会这三只鬼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正文 462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四节]   徐云德生怕王长贵不敌鬼王,还在踌躇之时,王长贵再次开口道:“徐兄弟,莫须犹豫,我再有分寸!”   想及这王老道乃是一个“诡计多端”之人,绝不会逞一时之勇,徐云德随即点头,接着喊道:“那好吧,妹子、马老咱们先且过去!这儿就交给老道了。”   众人闻言,虽都放心不下,但最终在王长贵镇定的目光中,还是急忙纵身跃到了魏八指等人身旁,将他们护在了身后。此时此刻,与三只鬼王直面相对的就还剩下王长贵一人了,只见他脸色镇定自若,丝毫没有半点惊慌之态,仿若面前的三只鬼王只是空气一般。   对于王长贵的本事,徐云德和刘萍还是非乘解的,虽然他道业高深,但目前的修为,绝非这三只鬼王的对手,可如今他却为何如此托大?徐、刘两人皆是想不明白,难不成这刁钻的老道还有杀手锏?   直到王长贵挥手燃起九柱引魂香之时,他俩方才大为吃惊的异口同声道:“老道、大仙,你要使用那招嘛?”   忙着手中事情的王长贵,并没有回答刘萍和徐云德话,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阴魂香竖插在了地面上,随即便缓缓闭上了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朗诵符咒。   而另一边,与王长贵直面相对的三只鬼王,似乎对他的举动也颇感兴趣,并没有急着出手,似乎是在等王长贵施法,像是要看他究竟在拴什么花样!   片刻之后,随着王长贵符咒的唱毕,众人只见插在地上的引魂香,竟然以一种出奇的速度灼烧起来,仅在折间便化作了一把香灰。再看此时王长贵,浑身上下的气息早已大变,眼虽依旧紧闭,但气势却比先前而言,有了实质性的飞跃。   见此情形,刘萍和徐云德知道,眼前这个与鬼王相对的老头,已经不再是王长贵本人了,而是不知王家的哪一代先祖!不错,他所施展的法术,便是以耗费自己的生命力为代价的请神上身之法!   正值诧异之时,王家的先祖已然开口道:“何方妖孽作怪!还须得我后辈徒孙请我王家第三代掌门出马!快快前来送死。”   听这老道的口气,极其嚣张跋扈,与王长贵的性格大为迥异,这点倒是令刘萍她们始料未及。但与此同时,在听了这话之后,众人心里也是大为震惊,没想到此番王长贵请来的,竟然是王家的第三代传人!   一只鬼王冷声说道:“什么三代五代的,就算你是王家的开派祖师爷来了,也无济于事!”看来这三只鬼王生前,并不知晓王家,不过想想也并不出奇,毕竟他们是江湖上的习武之人,对于玄门之事,自当所知甚少了。   这时,只听王家三代传人哈哈笑道:“我倒以为是何等大魔巨妖,原来只是三只刚刚入道的鬼王!唉……我王家后辈真是越来越不行了,竟然来区区鬼王都对付不了!家道中落呀……”   听了这话,徐云德由不住的低声笑道:“妹子,真没想到王家还有这种性格的先祖,他的话若是叫老道听去了,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刘萍答道:“我估计大仙真要听了这些话,定然又要大发感慨了吧……”   于此同时,只见那三代传人抽出了王长贵的铜钱短剑,以指尖稍稍擦拭之下,那短剑的巾竟然“嗖”的一声窜出了火苗,在一片骇人的青色火苗之中,铜钱短剑的锋芒犹如胀了十余尺。远远看去,就如同是九天神兵降世,霸气十足。   徐云德见状,顿时大惊道:“娘嘞,果不愧是王家的第三代掌门呀,道法竟然恐怖至斯!妹子、诸位,这回咱算是稳赢啦!”   刘萍颇为激动的连连点头,但随即却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叫她低落了下去,徐云德见刘萍神色扑朔,好奇的问道:“妹子,你咋了?”   刘萍叹了口气道:“徐大哥,你还记得上次大仙用了这一招的后果吗?真不知这次过后,对他会有多大的影响。”   听了这话,曾与他们一同经历过血衣一事的几个人,皆是沉默不语,眼神中夹杂着些的,看向此刻正一脸倨傲的“王长贵”。此外,刘萍的这话似乎也被王家三代传人给听了去,只见他似有所思的撇了一眼刘萍,但啥也没说,只冲鬼王们呵道:“孽畜,准备受死!”   三只鬼王哪会示弱,二话不说,一齐挥刀扑来,速度之快着实叫人心惊!王家三代掌门见状,大笑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这么急着魂飞魄散,那贫道就成全你等。”说罢,便见他的身子顿时化作一道淡青色的流光,急速迎向了怒扑而来的三道黑色残影。   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圈的徐云德等人,无不骇然,心想这鬼王的实力着实超乎寻常,要换做自己的话,别说是以一敌三了,哪怕是一对一,也是毫无胜算的。而刘萍心中则想:自己虽喝了龙涎玉露,使得体内大仙的道业,自己足以发挥出五六成,可比起这王家的三代掌门而言,还要想却甚远!难怪说王、徐两家在历史之中,向来被称作修道界的泰山北斗,但看这第三代掌门的修为,他们便当之无愧。   战不多时,双方稍且分开,此刻,三只鬼王身上的宽大黑袍已经破烂不堪。就连气势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嚣张跋扈了,而王家三代掌门这边,却依旧是气定神闲,手中的青光铜钱剑,火苗依旧旺盛如初!   一只鬼王大为恼怒道:“臭道士,今日我等与你誓不两立!”说罢,便将手中巨大黑刀往头顶一举,而另外两只却在同时,也做了一个怪异的起手式!   三代掌门见状,颇为好奇的说道:“准备跳大神嘛?哈哈……鬼王跳大神,贫道还真是头一回见……”   “臭道士休要乖张!且见识了我们的合计之术以后,再说废话不迟!”伴着话音,三之鬼王庞大的身躯齐齐而动,转瞬只见,竟是化作了道道黑色残影,犹如不息的浪潮一般,涌向了三代掌门。   眼力极佳的刘萍等人,在那三长串黑色的残影之中,竟然看到了数之不清的各种刀式形态。从有至尾,恰好构成了三套玄妙的刀法。对刀术颇有研究的徐云德震惊道:“好犀利的刀法!这……这难道是他们生前所创的武功?”   再看王家掌门,此时眼中也是大放异彩,对着三只鬼王的合计之术,似乎颇为赞赏,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像那么回事!既然你们要以刀法与我争斗,那我便以剑法相迎。若再用我王家道术的话,似乎多有不公!”说罢,只见他###火苗疯蹿的铜钱结轻一吹,上头的业火火光顿时消散〉铜色的巾随即显露了出来。   三代掌门手持寻常无奇的铜钱短剑,屈身迎上汹涌而来的三道黑影,此时此刻,他的眉宇间竟带着一丝兴奋!刘萍等人见状,皆是惊讶不已,看来这老道还是个好斗分子?   顷刻间,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传来,一道三魔已然交上了手,他们速度之快,早已超乎了寻常人的想象,魏八指他们此刻,已然是陷入了呆傻之状,就连身上的伤痛也被抛在了脑后,皆是目瞪口呆的盯着场中那一道青色身影,和与之缠斗不休的三道黑色残影,岁看不清战中双方的身影,但那种感觉却是叫人无法自抑。   就连刘萍和徐云德他们的目力,在鬼王们和三代掌门的急速交锋之下,都也有些应接不暇了,只见鬼王们刀法刁钻,三鬼合力,上中下三路尽数将王家三代掌门封死。刀刃如潮水般密不透风的往他周身各处招呼。   而王家掌门,却更是叫人震惊,虽以一敌三,但毫不落下风,大有仗剑在手天下我有之势,每一剑挥出,皆夹杂着滔天的剑芒跟进,不仅将鬼王们的攻击全全瓦解,并且还逼得它们连连后退,就连那无可挑剔的合计刀术,都已有些露出了破绽。   即便如此,鬼王们似乎并不甘心,也不知是不是生前无敌于天下的自负,它们明知自己不是眼前这道士的对手,但似绝不言败,打至此刻,已然是无可用之招,但却依旧不放弃。而那王家的三代传人,也不知为何,似乎也并没有快些结束这唱天地泣鬼神一战的想法,只是自顾自的阻挡着鬼王们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如此这般维持许久,三只鬼王似乎压抑到了极限,只听三道震耳欲聋的嘶吼同时传来。而后便见那三只鬼王竟齐齐跃入了空中,居高临下的冷视着下面的王家三代掌门。随即一起说道:“最后一招斩心决!”   声音方落,只见三只鬼王齐齐奋力一劈,顿时只见,三道形同实质的巨大刀芒凭空出现,似是蕴含了足以开天裂地的威力,瞬间降至王家传人头顶。   见状后,刘萍、徐云德、慕丘痕、叵蓉、雪球等人皆是大惊失色,齐声喊道:“道长小心!”只因这三刀的威力实在太过强大,换做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位,都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挡下。   然而王家三代掌门却哈哈一笑道:“贫道等你们这一招已经好些时候啦!不错不错,果真可逼我使出八分力道。”说罢,便见他周身气势猛然大增,伴着一声清脆怒喝,随之一剑挥出,自下而上,斜着撩去…… [正文 46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五节]   463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五节   刀剑相交之下,只听“锵锵锵”三声脆响,随之便见一股犹若实质的气浪以王家三代传人手中的铜钱短剑为中心,蹭蹭往外扩散开来。】于此同时,伴着三声尖锐的惨叫,鬼王们竟如断线纸鸢般的跌了出去。   再看王家三代掌门,则似乎脚下生根,稳稳的站在远处,硬接下鬼王三刀之后,竟连半步都没有退!此刻的他,任凭胡须随风翻飞,眼中却是爆射出了骇人的精光,远远看去,就像是神仙下凡,令人唏嘘。   “这……这就是王家第三代传人的实力?”徐云德不敢相信的开口说道。   刘萍点了点头道:“王家先祖,果真是名不虚传呐,以一己之力,对付三只鬼王,竟然稳占上风,这等修为,可是我们望尘莫及的。”   倒在一边的三只鬼王,此时它们手中的大刀早已化作了碎片,升腾成黑色的雾气随风而散,另外,他们原本高大的身躯,也像是缩了水般的起了变化,越来越小,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竟是化作了三个清瘦的中年男子模样,没了黑气的包裹,身躯显得有些透明。   徐云德见状道:“一剑就被打回了原型?”   三只鬼魂踉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对于自身的变化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相互搀扶着来到王家三代传人近前,齐齐抱拳施礼道:“高人,你的剑法着实出神入化,我们剑邪三子在此输的心服口服,敢问高人尊姓大名?就算今日魂飞魄散,能败在您的手中,也算三生有幸了。”   “剑邪三子”想必就是他们生前在江湖上的名号吧,由此大伙也才明白,原来这三个人本先也是用剑的,只因死后化作恶鬼,并通过不断的修行最终今生晋级成了鬼王,因而才改用了刀。   王家三代传人摆手说道:“你我皆不是这个年代的人,但今日却能相见,实则造化之顾。你们是剑邪,而我则有名剑神,咱们之间的缘,便是这个剑字,大家同为爱剑之人,况且今日又因机缘巧合畅快一战,我想这便已足够,至于名号之类,我想就算了吧。”   三只鬼王所化成的魂魄闻言,脸上皆是一惊。随即其中一个抱拳说道:“剑神……您在剑道中的修为,真是当之无愧这个剑中之神的名号呀。”   王家三代传人摇头道:“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纵观古今,用剑的高手多不胜数,我等所学,或许只是冰山的一角罢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等虽不在一道,但却因剑相识,也算是一大快事!哈哈……后会无期!”说罢,便见他伸出两根手指,在铜钱短剑上轻轻一摸,顿时只见那剑身之上竟然在此泛起了幽绿的火光。但令人大惑不解的是,这火光并没有维持多久,只是一转即使。   当铜钱短剑上的火光消散之刻,王长贵的身子猛的以颤,那股庞大而又骇人的气势顷刻消失。   徐云德见状,低声说道:“三代掌门走了吗?”   刘萍自然也不敢肯定,但见此刻的王长贵身上的气息,与他本人并无异样,方才点头猜测道:“或许是吧。”   此时此刻,王长贵双眼微闭,眉头轻皱,站在远处一动也不动。不明情况的刘萍等人也不好出言想问。另一方面,就连那三只鬼王所化做的魂魄都没有多余的言语和动作,仅是盯着王长贵。   许久之后,王长贵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多谢老祖宗厚爱,此份大恩,我王长贵铭记在心,没齿不忘。”   听到了久违的熟悉话音,徐云德心下大喜,急忙开口道:“老道,是你呀,你没事吧?”   王长贵闻言,转脸冲徐云德笑了笑,随之说道:“徐兄弟,我没事,有劳你担心了。真没想到,老祖宗在临走之前,竟然以无上道术,替我化解了请神上身之法所带来的反噬。此外,还以业火之力,将这铜钱剑淬炼了一番……”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刘萍闻言,也是打心眼儿里替王长贵感到高兴。   这时,许久无话的三只魂魄突然有一个开口道:“诸位,我们三人时间不多了,临走前我们还有些话想要跟你们说,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听。”   虽说前一刻,这三只恶鬼还扬言要自己的命,但刘萍他们又岂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闻言后,王长贵当即点头道:“当然,你们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其中一只魂魄点头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就挑重点讲与你们。你们仔细听好了,当年,我们三人仗剑闯江湖,以自创的合击剑法战无不胜,赢得了剑邪的称号,名望一时无两。然而就在我们三兄弟最为得意之时,却在在无意之间窥视到了一个世外高人的修行之法,往后我们才得知,那高人便是玄门之人,也就是修道者。那修道者所施展出的玄奇道术,着实叫我们三个大为震撼,也是从那时候起,我们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道这里,一人止声,另外一个接着说道:“我们三人一心要拜那高人为师,可他却不肯收下我们。但虽如此,却在临别之时,高人告诉了我们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们身死于此的原因,便与这个秘密有着莫大的关联。”   听到这里,徐云德大感好奇的问道:“究竟是什么秘密呢?”   第三个魂魄答道:“那高人说在卉丘山中有一福地,那是上古仙人留下的遗址,里面藏有无穷的宝藏,只要有缘,去往这福地之中,并设法找到这宝藏的话,那么便可入道。我三兄弟得知这个秘密之后,自当大喜过望,决定立即启程去卉丘山中找寻。”   王长贵闻言,颇为好奇的说道:“据我所知,那卉丘山应该在甘肃境内,而这里却是陕西,你们的死又怎么会与那福地关联上呢?”   最先讲述的那个魂魄答道:“你莫要焦急,且听我们逐一道来。我们三人号称剑邪,人人都知道我们嗜剑成邪,但此外,我们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嗜好,那便是饮酒,在去往卉丘山的途中,我们三人因贪杯而醉,不小心将这个秘密给透露了出去,使得江湖中大把高手结伴前往,但却没有一人寻得那个福地,我们三个在山中苦苦找了几个月,也是空手而归!可谁料江湖中人却说我们已寻得了宝藏,想将其独吞,他们结成联盟,逼我们吐出宝物,不由我们解释,便要动手用强。”   听到这里,刘萍接着往下猜测道:“迫于无奈,你们只好仗着剑法的高超,杀出了重围,然后一路逃亡之下,躲到了这里,可万没想到的是,这儿远比那些江湖中人更要可怕得多,非但葬身于此,并且还千年无法入轮回,投胎从为人,受尽了黄土幻境的束缚。”   三只魂魄闻言,齐齐点头道:“正是如此。”   这时,徐云德说道:“你们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些?那卉丘山你们不是已经找寻过了嘛,根本就没有什么福地,现在讲给我们听又能有什么用呢?”   其中一只魂魄说道:“千年之间,我们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今日方才得道了答案,那便是一个缘字在作祟了,我们三人的缘在于剑,是以今日能与剑神一战,并悟出了毕生的最高境界斩心决。虽依旧败在了剑神手中,但我们已是心满意足了,而你们却不同,你们的缘我们虽然无法揣测,但从另一方面来看,你我双方竟然能在此等情形下相遇,或许这便是缘,因此你们极有可能便是来承接这个秘密的人。”   听了这话以后,刘萍等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不过多会儿,只听三只鬼魂异口同声的说道:“借用剑神的话,咱们后会无期了,你们……好自为之吧。”随着话音,只见三“人”的身影,逐渐的模糊起来,最终化成了点点幽光,消失在了房间之内。   稍稍呆立片刻,徐云德开口说道:“诸位,你们说那三只鬼王临走前说的那些话,会不会又是一个线索呢?卉丘山中的福地内,藏有宝藏,既然是宝藏,又岂会跟入道扯上关系?”   这时,刘萍心头又回响起了后土的那句话来:“你们既为有缘之人,那么关于魔神的线索,自当会自己找上门来!”想到这里,刘萍说道:“那剑邪三兄弟还提及到那告诉他们这个秘密的高人曾说,卉丘山中的福地,乃是上古仙人留下的遗址,既然是遗址,我想是不是智者所创有关图腾的另一密境呢?”   正说话间,墙壁上突然传来了“啪嗒”一声,神经稍稍放松的大伙,顿时又紧张了起来,葛五开口道:“不会又要冒出啥怪玩意儿了吧?”   众人无言,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声响所传过来的墙壁,可等了好些时候,却是再也没了丝毫的动静,刘萍疑惑道:“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墙壁里头还另有蹊跷?要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发出声响呢?”   王长贵没有作答,而是满脸迟疑的走了过去,先伸手在墙壁上摸了一摸,似乎觉得并无异样,随即又握拳轻敲几下,只听声音沉闷,似是空心。   这时,徐云德他们也都围拢了过来,再听到王长贵敲打墙壁所发出的空洞之声后,徐云德毫不犹豫的上去一拳,将那看似坚固的墙壁给硬生生的打出了一个窟窿来,迟疑之下,大伙儿皆往洞内看去,只见这儿竟然是一个暗格!       [正文 464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六节]   464第二十七章第二十六节   暗格之内,正静悄悄的躺着一个土黄色的小蛇,刘萍见状,当即叫道:“徐大哥当心有毒!”   对这怪异的小蛇,徐云德似乎也颇为忌惮,急忙收回了手。】可奇怪的是,许久的时间过去了,这条小蛇却依旧是一动不动的蜷缩在那里,形同死物一般。王长贵差异道:“这……竟然是条假蛇!”   “假蛇?”徐云德闻言,大为好奇的说道,随即又找了块碎砖往那土黄色小蛇的身上投去,被砖头砸了个正着的小蛇,依然纹丝不动,见状后,徐云德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果真是假的,竟然如此逼真,看来古时的能工巧匠的手艺,咱不服不行呀。”   说这话时,徐云德已然是将那条小假蛇抓了过来,只觉这蛇质感坚硬,但不像是金属制品,更加不会是石头雕刻出来的物件,迟疑之下,徐云德开口道:“这玩意儿是用啥做的?还挺沉的呢。”   王长贵闻言,颇为好奇的将小蛇接了过去,谁料方一入手,脸色便是大变,刘萍见状,急忙问道:“大仙,您怎么了?是这条小蛇有古怪吗?”   王长贵唏嘘道:“这是土之精华呀!”   “土之精华!?”众人闻言,有的惊讶,有的好奇,异口同声的叫道。惊讶的是马圣与慕丘痕,好奇的则是其余人。   徐云德问道:“土之精华是啥玩意儿?我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   王长贵道:“你徐家所遗落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若放在以前,你们徐家之人怎么不知晓这土之精华乃是何物?”   徐云德挠头笑道:“要怪也只能怪老祖宗们,跟我又没啥关系。”   随即,马圣开口解释道:“世间万物大多由五行构成,而每一行又皆以各种形态存在于世,它们不生不灭,永世长存,受日月光辉,吸天地灵气,如此日积月累,再加之种种机缘巧合之下,最终孕育出了蕴含着强大能量的精华,便是所谓的五行精华,像乌木精便是典型的木之精华,而这条小蛇,便是土之精华所雕而成!”   听了马圣的讲解之后,刘萍等人皆是恍然大悟,但随即徐云德又似乎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只听他话锋一转道:“既然这土之精华所雕成的小蛇,并非活物,那先前的怪异声响又是什么玩意儿弄出来的呢?”   一听这话,大伙儿皆是陷入了沉默,徐云德说的不错,这小蛇若只是死物的话,那便绝不可能发出声响,可再看暗格之内,早已是空空如也,除了一些被徐云德打碎的石块之外,根本就啥玩意儿也没有,但先前的那个声响,又确确实实是从这里所传出来的,难不成这墙壁之内,除了暗格,还存在其他的东西不成。   正当大家差异之刻,王长贵突然开口说道:“或许这土之精华并非一般的雕刻品!”说罢,便将其递给了刘萍,并问道:“丫头,你跟徐兄弟再好好感受一下这土之精华,给人的感觉是否似曾相识?”   刘萍和徐云德不知王长贵所说的似曾相识究竟是什么意思,急忙一人又拿了一会儿小蛇,并仔细的观察了起来,片刻之后,两人脸上同时放出异彩,齐声说道:“这感觉是……魔神信物?是上古魔神所留下的法器之一!”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我所说的便是如此,这土之精华给人带来的感觉与紫金葫芦、血衣、幽珠十分相似,因而我断言,这便是魔神后土的信物了!”   慕丘痕点头道:“后土乃是土之祖巫,她的信物用土之精华来做也合情合理,这事应该错不了了。”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又开口道:“照这么说来,先前那怪异的声响,便很有可能是后土给我们的提示,其目的就是要我们打开暗格,从而寻到这件信物!”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事到如今,我越发感觉,上古魔神们似乎并非那种穷凶极恶之徒,与古时流传下来的说法出入很大,蚩尤……真的是那种视生命如粪土的大魔头吗?如果是的话,可为何还会有这么多并不算坏的魔神跟着他,并且还有那么多的种族帮他……”   对于徐云德的疑惑,刘萍等人并没有作答,因为这些实际上也一直萦绕在她们心头,若想解开这个谜团,兴许只有等她们集齐了所有魔神的信物之后使众魔神重归于世之时,才能解开吧。   大家伙儿在房中少做休息,王长贵和马圣替那几个受伤的人做了简单的治疗,本想就此离去之际,刘萍却突然开口道:“诸位,似乎还有件事情被我们忽略了?”   葛五疑惑道:“还有啥事呀?”   刘萍答道:“我们选择的乃至死之房间,而两边的生和劫之内,到底存在着什么东西,咱们还毫不知情呢,正如大仙所说,那里极有可能也停留着数之不清的邪灵恶鬼,若叫它们逃出此间,并进入凡尘的话,世道必将大乱。”   王长贵闻言,点头说道:“丫头说的不错,且不论我的猜测是否属实,咱们还是先去那两间房中瞧瞧吧。”   葛五急忙道:“可是若再遇上三只鬼王可该咋办?”   徐云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哥们儿,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咱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若真再遇到三只鬼王,只能说明咱时运不济,命该绝于此。”   葛五闻言,无奈的点头道:“那好吧,任凭那是龙潭还是虎穴,我们一起上就是了。”   徐云德道:“这才像跟我混出来的!走,我给大伙儿打头阵。”说罢,便当先推开了房门往边上的屋子走去。   其余人见状,皆是相视一笑。没有多言之下,急忙尾随徐云德而去。片刻后,伴着“吱呀”一声,那间写着“生”字的房门被徐云德推开。大伙怀揣忧虑,举目往房内看去。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房中的景象与它们事先所猜测的种种可能皆不一样,非但没有什么恶鬼邪灵的存在,相反却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宝,玉器金银、珍珠玛瑙应有尽有,简直就是一个无与伦比的藏宝窟。   看这琳琅满目的宝贝,葛五不敢相信的使劲揉了肉眼,开口道:“我……我是在做梦吗?”话未说完,便觉一股剧痛自耳朵上传来,使得他由不住的大叫:“娘嘞……”   徐云德笑道:“能感觉到痛,这不是梦!”   葛五一边摸着耳朵一边嘀咕道:“你咋不拧自己呢……”   徐云德没有理会他,径自走进了房中,在那众多的宝贝里头东挑西拣,不一会儿功夫,就揣满了衣袋袖口,以及随身的包裹。见大伙儿此刻都还傻傻的站在门口,不禁好奇的转身问道:“这么多宝贝,你们啥也不要?”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晃过了神来,葛家兄弟哇哇大叫道:“发财啦、发大财啦……”一边冲进了房间,肆无忌惮的揣起了宝贝。   魏八指以及他的手下,还有瘦子兄弟也不甘示弱,双眼放光的跟了进来,白得的财物,不拿白不拿,就连刘萍和叵蓉都由不住的拿了一些。唯有王长贵似乎对金银财宝不感兴趣,在屋子里逛了一圈后,觉得索然无趣,独自一人走出了房门。   徐云德撇了一眼王长贵的背影道:“这死老道,明明穷的连徒弟都快要养活不起了,还撑着面子活受罪,下次他家若再没米吃的话,我们谁也别给他!”   马圣揣了几颗大珍珠,便也适可而止了,他笑着说道:“王道友心境高远,我自愧不如呀,未达辟谷之境,饭还是要吃的,这些年我马家家道中落,眼看连饭都要吃不上了……”   对于马圣的家事,刘萍等人并不知晓,此刻听他这么一说,心头无不泛起了好奇,要知道修道界中,马家乃是最为庞大的一家,虽说家传道法逊于王、徐两家,但若说钱财,则是这两家无法比肩的,可如今却为何……   看着马圣此刻颇为无奈的神色,以及他那空一条荡荡的衣袖,刘萍和徐云德以及慕丘痕三人,皆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满满的一屋财宝已被大伙搜刮一空,看着身上挂满了大包小包的同伴们,徐云德放声笑道:“这次赚大了,我盗墓十余年,还从没干过哪次比这回更赚的买卖!”   瘦子哥俩此时更是泪流满面,瘦龙说道:“往后兄弟们再也犯不着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咱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啦……”   刘萍道:“好啦好啦,留着感慨等离开这鬼城以后再发不迟,眼下还有一件房在等着咱们呢,这里没有恶鬼出现,并不能代表那里也没有。”   徐云德接过话道:“妹子说的不错,大伙万不可掉以轻心,毕竟这里还是鬼城,劫之房间内到底会有些什么东西,谁也无法预料,兴许要比那死之房间更要凶险!”   可话虽这么说,但魏八指的那些手下,以及瘦子哥俩,包括葛家兄弟在内,个个脸上皆是洋溢着欣喜,似乎对于刚才在死房之内的险象环生,早已忘的一干二净。   见大家这副模样,刘萍微微摇了摇头道:“算了徐大哥,我们还是去外头找王大仙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几人便当先走了出去,可谁料此刻王长贵却并没有在门外!微惊之下,众人急忙看向那写着“劫”字的房门,果不其然是敞开的!从那尚且还在摇曳的门板看出,王长贵定然刚刚进去。       [正文 465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节]   465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七节   徐云德道:“老道这家伙,也不等咱一会儿,真不知他急个啥?又不是要去投胎!”一边说着,一边往那间房走了过去,只是嘴里虽抱怨,可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担心之意。】   其余人见状,皆没多言,跟在徐云德身后一同走向那敞开的“劫”之房间。进门之后,只见王长贵此时正驻足于一个老旧的大木桌前,桌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不知装着些什么玩意儿?整间屋子,除了这张桌子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徐云德开口冲王长贵喊道:“我说老道,你在看啥呢?这些瓶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王长贵没有作答,好奇之下,徐云德举步走了过去,然而没等他迈出两步,刘萍却似乎看出了些端倪,只听她惊声道:“徐大哥小心!”   徐云德闻言驻足,转身问道:“怎么了妹子,有啥不对劲儿的吗?”然而这话音还未落下,便觉耳后生风,突如其来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心惊之下,徐云德急忙就地一滚,方才避过了一记重击。   待他转连看去,却是惊呆了!刚才袭击他的人竟然是王长贵!“老道你疯了吗,想要我命呀!”看着正一脸阴沉的王长贵,此刻手持铜钱短剑,一身煞气。徐云德气愤的责问道。   可古怪的是,王长贵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脸上的神色也与往常有了很大的区别,浑身散步着一股阴森的危险气息。刘萍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王长贵的脸道:“徐大哥,我看大仙好像有些不太对劲,该不会是中疯了吧?”   徐云德从地上爬起身道:“中疯?好好的怎么会中疯呢?”旋即又冲王长贵喊道:“老道!我是徐云德呀,你不认得我了吗?”   被徐云德这么一喊,王长贵的脸色似乎起了少许的变化,眼色也没先前那般阴冷了,并且终于开了口,只听他说道:“徐兄弟,速速带大伙儿离开这鬼城!”   “啊?”徐云德差异道:“可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王长贵便将其打断道:“没什么好可是的了,再不走就来不及啦,不要管我,我自有分寸,你们快走!越快越好……”   见此情形,徐云德咬牙点头道:“那好!妹子、诸位,咱先离开这里。”说罢,便拉起刘萍和叵蓉,当先冲了出去,待他们方一出门,便见厚重的木门竟是“啪”的一声自行关闭。众人见状,心头顿然一惊。恰巧此刻,又在门口碰上了喜形于色的慕丘痕和葛家兄弟他们。   葛五见一脸阴郁的徐云德拉着刘萍急速冲了出来,不禁大感好奇,正欲开口发问,却听徐云德大喊道:“大家块离开这鬼城,不想死的就不要耽搁。”   众人一听这话,再加上徐云德等人惊慌的神色,皆是不敢多问,急忙随他一起狂奔起来,不多会儿功夫,一行人便冲到了鬼城门外。于此同时,只听城中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怒喝。刘萍脸色大变道:“是王大仙的声音!”徐云德眉头紧皱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这还是头一次见老道如此惊慌,那劫之房间内到底存在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另外还有,在我们刚进去的时候,老道为何要袭击我呢?”   徐云德所说这些,也正是刘萍的疑惑之处,她摇头答道:“或许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大仙一人能够回答吧。”   而后,大伙便陷入了沉默之中,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王长贵久久没有出来,刘萍等人的担心也在不断的加剧,此时整个鬼城在迷蒙的月色下,显得阴森而又恐怖。   站在凛冽的寒风中,早已有人冻的瑟瑟发抖了,而那些被鬼王伤到的人,更是越来越显虚弱。终于,徐云德开口说道:“这般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葛五葛六,你与魏大哥先带大伙儿下山,将受伤的兄弟们安置好。”随即又对小冯说道:“冯兄弟,还有劳你去替这些兄弟请个大夫。”   小冯问言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徐大哥,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可葛家兄弟却不情愿的说道:“大仙还没出来呢,俺们不走!”   徐云德知道这哥俩极重义气,这个当口若叫他们走的话,他俩肯定不愿意,但刚才王长贵要自己带大伙赶紧离开鬼城,就足以说明他碰上了解决不了的麻烦,现在王老道交代自己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他本想再进去帮帮王长贵,但若不将大家支开的话,一旦自己进去,葛家兄弟他们也定会更进去,如此一来,王长贵的苦心岂不就白费了。   “五弟六弟,你们还不放心老道吗?他定然没事的,你们先将受伤的兄弟送下山,我在这接应老道,用不了多会儿我们就会赶回去的!”徐云德上前拍了拍葛五的肩膀道。   葛五闻言,稍稍思考了片刻,随即说道:“徐大哥,你们真的很快就能赶回去?大仙他在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徐云德强颜笑道:“放心吧,老道做事你还不放心?”   葛家兄弟想想也对,只因这些年来王长贵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无所不能的,这世界上没有哪件事情可以难得倒他!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我们哥俩先带大伙下山。”说罢,便一步三回头的魏八指等人往山下走去。   理性前,魏八指一脸低沉的走至徐云德身前说道:“徐兄弟,王大仙他当真没事?”   徐云德道:“八指兄,你徐兄弟说的话,会是假的嘛?你尽管放心好了,天太冷啦,再不走,受伤的兄弟们可要撑不住啦。”   魏八指一心惦记着自己的兄弟,听了徐云德的话后,没再多说什么,与葛家兄弟一同下了山。此刻,鬼城前所剩下的就还五人,分别是刘萍、徐云德、叵蓉、慕丘痕、马圣,另外还有就是雪球。   见大伙儿走后,徐云德顿时拉下了脸,沉声说道:“诸位,这回或许是真遇到大麻烦了,我认识王老道这么久,与他一同经历了那么多事,还从未见过有什么叫他惊慌至斯。虽说刚才他托付我带大家离开鬼城,这点我已经做到了,现在我想进去帮他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们几个还有谁愿意与我同去?”   一听这话,刘萍第一个表态道:“徐大哥,啥也别说我了,我去!”   “还有我!”刘萍话音未落,叵蓉便迫不及待的抢着说道。随之慕丘痕、马圣也纷纷表态,大伙意见一致,皆再去鬼城中走上一遭。   徐云德见状,微微动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代王老道谢过各位了。”   刘萍摆手道:“徐大哥,似乎我与王大仙相识的时间比你要长吧,有我在这里,这句话哪轮到你来说呢!”   “寒风凛冽入骨间,久尝心酸难开颜。沙月一轮天边悬,人神鬼道各一边!”正当大伙准备丛进鬼城之际,山腰下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念得是一首满含酸楚韵味的诗。   惊奇之下,众人纷纷转身看去,只见山腰间正有一浑身黑衣的佝偻老人,一步十丈的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赶来。崎岖难行的山坡,在这老者脚下竟像是如缕平底,单看这一点,徐云德便自愧不如。   “他是人是鬼?”看这这个奇怪的老人,徐云德好奇的问道。   “你这小儿怎么说话呢,我当然是人了!”没想还隔着近百米的距离,外加还有呼呼的风声影响,徐云德一句低声的话语却被那老头听了去。   不及大惊,老者已然来到了众人跟前,只见他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长袍,头顶带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毛皮帽子,须发洁白,脸色更是苍白的有些吓人,精瘦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但一双眼眸却是出奇的有神。看清这老头的容貌之后,徐云德等人心里皆是咯噔一下!虽从未见过他,但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刘萍心知这老头不简单,当即恭敬的问道:“老前辈,请问这么晚了,您来这里做什么?”   老头闻言后,却是说了一句叫人不明其要的话来,他说道:“我这大半辈子,就是为了今儿晚上的事活着呢。”   不知为何,徐云德对着老头似乎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在他第一眼看到这老人的时候,便觉得他很亲切,就像是见到自己的长辈一样,可在他爷爷早死了,并且爷爷又是独子,并无兄弟,这老头绝非自己的亲戚,可这种感觉又是哪儿来的呢?   疑惑之下,徐云德不忍又多看了这老头几眼,古怪的是,这种感觉越加强烈了起来,“老人家,您的话是什么意思呀?若有我能帮得上的,您尽管吩咐就好了……只不过眼下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等我办完了这件事……”但话说到这里,徐云德便止住了声,因为他并不知道鬼城中的情形,更加不知自己再次进入后,还能否活着出来。   老头摆手道:“我的事不用你帮,你也帮不上。不过说来也巧,我今晚要办的事情,倒是跟你们几个有关!”   一听这话,刘萍当下疑惑道:“老前辈,您认识我们吗?”   老头点了点头道:“当然,若不认识你们,我今晚来这里干嘛?”   众人一听这话,更加疑惑了起来,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谁都不曾见过这个古怪的老头,可他却说认得自己……随之徐云德又问道:“老人家,您说您今晚来此的目的跟我们有关?那到底是……”想起先前这老者上山时所流露出的道业,徐云德心惊道:“莫不是助我们救出伙伴?”   老者冲徐云德微微一笑,随即当先往鬼城走去,并边走边道:“随我来吧,你们心里的所有疑惑,用不了多时我便会给你们一一揭晓。但眼下,咱若再不抓紧时间的话,王家的那老小子的性命可就难保咯。”       [正文 466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节]   466第二十七章第二十八节   一听这话,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徐云德更是二话不说的冲了进去,其余人也匆匆跟上,大伙儿循着先前走过的路,很快又回到了“生死劫”三间房前,此时“劫”之房的门依旧是紧闭着的,里头一丝声响也没有,也不知王长贵是否还在里头。】   徐云德二话不说,上去一脚便把门给踢开了,只见房中间的大木桌旁,王长贵正端坐在那儿,双眼紧闭,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脸色十分的难看,不仅如此,他脸上更是时而青、时而红、时而苍白。三色不断的变化之下,使其整个人显得怪异非常。   见此情形,徐云德不敢靠近,生怕会打搅到王长贵,可心中却又万分的担忧,焦急之下,转脸问向后头不慌不忙赶来的老者道:“老人家,老道他这究竟是怎么了?莫不是叫恶鬼缠身了吧?”   老者摇头道:“他所遇到的情况,比恶鬼缠身可麻烦多了,他其实是中了一种叫做噬心蛊的毒。这种蛊毒十分罕见,一旦沾上,便会使人迷失心性,六亲不认,若是叫寻常人中了,那也世上只不过是多了个疯子而已,不足为患,而倘若让道业高深之人中了此蛊,那世上便等同于多了一个大魔头,是要为祸世间的。”   刘萍等人一听,无不大惊失色。叵蓉开口问道:“可王大仙现在为何还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呢?怎么并没有像您所说的那样发疯呀?”   徐云德也是连连点头,心存侥幸的说道:“老人家,是不是您看错了?”   老者摇头道:“我绝非看错,只是这老小子定力极佳,此刻中毒未深,他还能稍且压制,另外若是我猜测的没错的话,这老小子定然懂得青囊魂注一书上的用蛊之法吧?”   刘萍点头道:“不错,我们在两年前的确曾得到过一本叫做青囊魂注的书籍,里面记载了诸多关于用蛊之法的奇术。”   老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难怪这老小子能支撑这么久!”   徐云德闻言,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他说道:“难不成青囊魂注里的功法,能化解那什么噬心蛊?”   老者摇头道:“不能,顶多只能在中蛊不深,未达血液之前,稍稍压制罢了,若想解这噬心蛊的毒,普天之下,兴许就只有我一人了吧?”   一听这话,徐云德急忙道:“啊?那还等什么呢?您快帮忙救救老道吧,我看他这副模样,似乎就要支撑不住啦。”   刘萍也是连连点头道:“是呀前辈,若您救了王大仙的话,我们必定重谢!”   老者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救他可以,但事先你们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徐云德随即道:“什么问题,您说。”   老头道:“有一个男子,为了救成千上万个人的性命,而抛弃了妻儿。后来,那成千上万人虽然得救了,但他妻儿却自此过上了贫苦窘迫、无依无靠的落魄生活,而那男子虽说知道他们的惨状,但一直没再与他们相见,你们说这男子做的是对还是错?”   众人闻言后,想也没想,异口同声的说道:“当然是对的了!”   刘平道:“这是舍己为人呀,虽说苦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但毕竟有成千上万的人因此得救,我觉得那男子十分伟大,他并没有做错什么,若是我选择的话,我肯定也会与他一样。只不过……”   老者闻言,似乎对刘萍后头的话十分好奇,急忙问道:“只不过什么呢?”   刘萍道:“只不过在人们得救以后,那男子明知妻儿还再受苦,可为何不与他们相见呢?”   老头稍稍沉默,随之说道:“若为私欲,又当怎么讲?”   “啊?”徐云德惊讶的说道:“为了私欲而抛弃了妻儿?那就是这男子的不对了。”   老人笑道:“呵呵,这话题就不多说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速去将王家的老小子给绑起来,绑的越紧越好。”   从没听过救人还得先绑起来的,但徐云德一心惦记着王长贵,哪还顾得上其他,二话不说便抽出了尼龙细绳,走上前去。谁料还没等靠近王长贵,便见他双眼猛然睁开,脸色扭曲,恐怖吓人,张嘴便道:“何方小儿,速拿命来!”   不等徐云德惊讶,老者便急忙开口道:“快点动手,毒效就要发作了,到那时候可不得了!”   徐云德闻言,咬牙道:“对不住了老道,等这事儿过去之后,陪你家几百斤大米便是!”说罢便飞身扑去,将王长贵按倒在地,随即又招呼起慕丘痕与马圣还有刘萍叵蓉几人,一起动手,将哇哇乱叫的王长贵从头到脚给捆了个结实。   形同粽子一般的王长贵,躺在地上,叫的声嘶力竭,但那尼龙绳极其坚韧,纵使他有天大的能耐,也无从挣脱。   看着平日里高深莫测的王长贵,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可怕的模样,刘萍等人皆是唏嘘不已。此刻,只见老者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剔骨尖刀,递给徐云德道:“小子,你去挑破这老儿的膻中、百会、印堂、太渊、哑门、气慧等三十六道死穴。”   徐云德等人闻言皆是大惊,马圣道:“前辈,这些可都是足以致命的死穴,这么做的话,岂不是……”   徐云德也连连摇头道:“老人家,您这不是等于叫我杀了他嘛?”   老人微怒道:“若想救他性命,就不要多问,只管照我说的去做便可,另外你在挑的时候,只需见血即可,万莫捅得太深,一旦失手,其后果将是什么想必你清楚的很。”   听了这话,大伙儿皆是沉默不语,思考了少许时候,只见王长贵挣扎的越发厉害了,叫喊声也逐渐失去了人性,徐云德咬牙点头道:“行,我挑!”说罢,便从老者手中接过尖刀,招呼起刘萍等人稳住乱动不休的王长贵,随之便按照老人说的那般,将他周身三十六道死穴尽数挑破。   顿时之间,只见一滴滴黑血从那些伤口处溢了出来,并且还泛着难闻的恶臭,另外,暴躁不安的王长贵,也随即安静了下来,只是眼神之中还流露着凶狠。徐云德掩鼻道:“这样就行了吧?”   老者撇了他一眼道:“若这样就能就了他的话,那么他中的就不是噬心蛊的毒了。”   徐云德闻言道:“啊?那还得咋整?”   老者答道:“接下来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插手了,尽管在一旁看着就好。”   众人闻言,没再多说,皆是点了点头,可谁料那老者竟然怡然自得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只旱烟枪,席地而坐并吧唧吧唧的抽了起来。   刘萍他们见状,虽说心里疑惑,但又不敢发问,生怕又惹到这个喜怒无常的老人家了。就这般焦躁的等候多时,王长贵已然昏死过去,看来死穴上放血,着实后作用极大。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王长贵死穴上的伤口已经快要的止住血了,老者见状,终于灭了烟杆,起身拍了拍衣服,随即缓步走到王长贵身前,只见他猝不及防的探手一抓,竟然死死的掐住了王长贵的脖颈!昏死过去的王长贵被掐的呼吸困难,嘴巴张得老大,舌头伸出半尺多长。徐云德见状忙道:“前辈,老道就要被您掐死啦!”   老者没有理会徐云德,依旧是死死地掐着王长贵的脖颈,许久之后,方才猛然松手,顿时之间,只见王长贵如获新生,大口的吸着气,胸口上下欺负颇大,俨然是憋得要死。与此同时,细心的刘萍还发现,王大仙身上的那些被挑破的死穴之处,黑色臭血往外冒的也越加快速了,灰色的长袍已然被浸成黑红。   片刻之后,王长贵的呼吸稍显平稳,可谁料老者竟然又像方才那般,掐起了他的脖子。这会,刘萍等人没再惊讶,心想道:“原来这老前辈竟然是用此古怪的手段,来促进王长贵毒血外流的速度。虽说危险了点,但不可否认,的确十分有效。”   如此反复了数次之后,老者一把将王长贵丢到一旁,随即又从袖中捏出一粒褐红色的药丸,丢给徐云德道:“用你的血做引子,把这颗药丸给他喂下去,如此一来,噬心蛊的毒便解开了。”   徐云德接过药丸后,毫不迟疑的划破了自己的掌心,就着温热的血液,将药丸给王长贵喂了下去。不多会儿功夫,眼看王长贵脸色的气色明显好转,刘萍等人无不大喜过望,急忙冲老者###道:“多谢老前辈出手相救!”   老者摆手道:“罢了,今日之事,实乃天意注定!那粒药丸,可是我耗尽毕生的精血所炼制,普天之下仅此一颗,可便宜了这王家的小老儿!”听这老者口口声声叫王长贵“老儿”,众人心里皆是窃笑不已,不知王老道本人听了,会做何感想。   这时,老者再次开口对徐云德道:“小子,你给我过来,跪下!”   “啊?”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感诧异,犹豫少许后,心想这老人家的年纪怎么看也是自己爷爷辈儿的,跪他也不为过,随之便走到老者身前,跪了下去。   老者见状,神色似乎有些激动,语音打着颤道:“小子,你知道我为何叫你跪我吗?”       [正文 467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九节]   467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九节   徐云德看着老者满是慈祥的脸,不由自主的说道:“晚辈……不知。】”   老者闻言,甚是欣慰的说道:“你这一句晚辈,倒是说的不错,我问你,你的父亲还有你的爷爷分别叫什么?”   徐云德一听,心中顿时更为疑惑,迟疑了少许,随即开口答道:“我父亲叫徐大梁,我爷爷则叫徐思仁,前辈,您问这个干啥,难道你认得他们?”   老者目光闪烁的长叹一口气,说道:“思仁是我的儿子,徐大梁是我的孙子,而你……就是我的亲重孙呐!”   “啊!”听了老者这话以后,不光是徐云德,就连刘萍等人都是目瞪口呆,认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的老者惊人是徐家的老太爷!可关于他的事情,徐云德却从未提过,所以说在刘萍的想象中,这位老太爷应该是早已入土了!   “太……太爷爷?”徐云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眼前这个年迈却极其健硕的老人,却给他一种无法言寓的亲切感,使他对老者的身份,提不起半点的怀疑。   老者此刻又掏出了那根大烟杆,抽了几口后,语调有些颤抖的说道:“小子,你若不愿认我的话,我也没啥话说,毕竟当年我做了对不起你爷爷还太***事情,如果当年我没有抛弃他们的话,徐家也不会沦落致斯。”   此时的徐云德,脑子已经乱了,哪还会顾虑道这些,只见他接连磕了三个响头。泪流满面的说道:“后辈小子徐云德,叩见太爷爷!”   老者无疑被他的这一举动给惊住了,呆立了良久之后,方才幽幽的开口说道:“小子,你……你肯认我?”   徐云德哭道:“太爷爷,我爹死的早,至于我爷爷长什么模样我都记不清了,他老人家在我还没懂事的时候就已经走了,现如今您便是我唯一的长辈,我怎能不认您!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愿过问,现在我只知道,您是我的太爷爷,这便足够了。”   老者闻言,喜极而泣,连声道了三个“好”字,随即扶起了徐云德,说道:“好小子,不亏是我徐槐的重孙,脾性与我年轻那会儿,简直是一模一样!好了,此地不宜久留,大伙先且离开这里,其余的事情,咱在另说。”   徐云德毕恭毕敬的说道:“好叻!”说罢,便上去将王长贵背了起来,与大伙儿一同下了山。   半道儿上,只见大老远处,有两个男子正火急火燎的往鬼城的方向赶来,刘萍眼里好,立马就认出了那是葛家兄弟。急忙挥手喊道:“葛五葛六!我们在这儿呢。”   葛家兄弟一听是刘萍的声音,顿时大喜过望,急忙冲了过来,激动道:“大姐,徐大哥,你们没事儿真是太好了,可把俺俩给担心坏了。”随即又看了了徐槐,好奇的问道:“这位老人家是……”   徐云德笑着说道:“这是我太爷爷,你们还不快叫老祖宗!”   葛家兄弟脑子不大灵光,想也不想的便开口叫到:“老祖宗好!”   众人见状,皆是一乐,原来徐云德这是变着法子来戏弄他兄弟俩,明白人一听就能听出来,也就葛家兄弟脑子转不过来弯罢了。他徐云德叫徐槐为太爷爷,若葛家兄弟再叫他老祖宗的话,那徐云德怎么说也得是他们叔叔、爷爷辈的咯。   徐槐此时心情似乎也是大好,连连摆手道:“你们好!”   回到小冯家后,见受伤的人已经安置好了,村里的土郎中正忙着给他们包扎、上药,屋子里生着火炉,十分暖和,另外还有一股中药味儿,叫人心神安宁。   见王长贵浑身布满了难闻的黑血,此刻已经被冻得挺硬了,小冯急忙给他腾出了一间僻静的房间。另外,村里的土郎中瞅见王长贵周身三十六道死穴之上,皆有一个细小的伤口,脸色顿然大惊,开口道:“死穴上放血,这稍有偏差,就得送命呀!这些刀伤究竟是何人所为,刀法竟然如此出神入化?”   徐云德闻言,哈哈大笑道:“就为这事,我刀法又上了一个台阶,动刀的时候,我可是捏了一把汗呐!”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放亮,在温暖的幻境下,大多数人都萌生了困意,横七竖八的睡了一屋子。王长贵还没从昏迷中醒来,刘萍和叵蓉坐在边上低声聊着私房话,雪球蜷缩在叵蓉脚边,等着一双水灵的大眼,四下乱看,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徐云德则被徐槐叫了出去。   祖孙两人来到门外,徐云德当先开口说道:“太爷爷,这么晚了您叫重孙出来,有啥吩咐?”   徐槐道:“当年我只留下半本徐家御尸之术的残本,你爷爷和你爹悟性不佳,单靠那半本书难有作为,是以我徐家尸王之名被山东人夺去……这并不能怪他们,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能凭借一己之力,从夺尸王之名,对此我甚感欣慰。”   徐云德心中暗喜道:“感情太爷爷大清早的把我喊出来,是为了夸我!”   可随即徐槐又说道:“你伸手虽说不错,可在道术上,若比起王家的小老儿,还有那个姓刘的小姑娘,又当如何?”   徐云德闻言,支吾着说道:“当然是大有不如了……”   徐槐道:“姓刘的姑娘身藏仙灵,咱暂且不说,可王家与我徐家本是同宗同祖,修为上我们怎能输与他家?”   徐云德回答道:“王家道术自古流传,虽说历史上也有断章,可毕竟代代师传徒……”   不等王长贵的话说完,徐槐便摆手打断道:“师父相授,必留一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他王家所修道术,须当处子之身,是以每代传人,都是其师父千挑万选的极具慧根之人选,并没有血脉关系,而我徐家则不同,我们主要术法乃是御尸、御兽,无须处子之体,因此代代皆是父传子受〈理讲,千百年来,我们徐家所遗落的术法,本应不多,只是到了我这一代……好了,关于那些咱暂且不提,接下来,我会亲自传你徐家术法,你作为徐家当代掌门,须得好好领悟,不得丢了我们徐家的脸面!”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大喜过望,急忙点头道:“太爷爷的话,自当铭记在心,他日学有所成,必会重振徐家名声。”   徐槐随即从怀中掏出两本厚厚的典籍,递给徐云德道:“这是我写的,一本乃是御兽、一本则是御尸,上头记载了徐家流传下来的所有术法,你拿去好生钻研,若有不懂之处,便来问我,至于基本功之类,我见你打的还算扎实,用不着我多花心思了!”   “啊?”徐云德一边接过书籍,一边差异的开口道:“您原来是叫我自己照着书练呀,我还以为您亲自教我呢!”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你的悟性,靠这两本典籍,他日的成就定能远超于我!还有,你可记得曾有人将业障短刀的刀鞘送给了你?”徐槐如是说道。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想起前些日子从彩虹山谷###来之时,却是曾有人无缘无故的送了一个刀鞘给自己,当时他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究竟是何人相赠,如今想来,定然就是自己的太爷爷了,他急忙点头道:“记得,那刀鞘应该是太爷爷您送给我的吧?”   徐槐点头道:“业障短刀暗藏玄机,我赠你刀鞘定然有我的意图,至于刀中的秘密究竟是什么,还有我为何送你刀鞘,这些须当你自己发觉,等你领悟到其中的真髓之后,那么你的修为,或许便已经在我之上了!好自为之吧,另外,卉丘山值得你们一去!”说完这些后,转身便走。   徐云德大惊道:“太爷爷,您要去哪儿?书中若有不懂的地方,我到何处找您求教呀?”   徐槐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当然是要去你家中,我还从未见过我的重重孙,还有重重孙女呢,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也该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啦!”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惊喜陡升,急忙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写信回去,叫孙季老弟接应您。”   徐槐闻言,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随即便又施展起缩地成寸的术法,顷刻便走出了老远。   揣起两本秘籍,徐云德一脸开心的回到了小冯家中,此时大部分人还再熟睡,刘萍和叵蓉还在王长贵休息的那间房中,大厅里头就还马圣和慕丘痕是醒着的,两人见徐云德一脸春风的模样,皆是大为好奇,马圣道:“徐兄弟,你太爷爷呢?”   徐云德道:“回家去了,他老人家说急着想去看看重重孙,我拦他不住,只能让他老人家先走了。”   慕丘痕微微点了点头道:“真没想到,你徐家还有着这么一个高人存活于世,如今修道界若要重新洗牌的话,那你徐家便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派了!”   徐云德摆手笑道:“啥第一大派呀,如今修道界落寞,我们可不能再像古人那样,各派老死不相往来!相反,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大家伙儿放下门第之见,联起手来共同进步才是。如若不然,等百年之后,咱修道之人或许就要彻底消亡了!”   马圣点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修道界之所以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各派间的勾心斗角应该是一主要原因。我们万万不能在犯下相同的错误了。”   正聊着,只听王长贵的房中突然传出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三人连声同时一惊,随即急忙走进了王长贵的房间,此刻王长贵已经醒来,但脸色还稍显的有些难看,只听他睁着眼睛,望着屋顶,自言自语道:“噩梦一场呀!”       [正文 468第二十七章 第三十节]   468第二十七章三十节'>第三十节   刘萍问道:“大仙,你还好吧?”   王长贵道:“我没事,有劳诸位挂心了。】”   徐云德开口问道:“我说老道,你是怎么中了那噬心蛊的毒?劫之房内空无一人,究竟是什么东西给你下了毒呢?”   王长贵摇头道:“我也不知,当我刚一进入那房子之后,便觉后心一痒,形同是被蚊虫叮咬一般,起初我也并没在意,但少过了些时候,就觉脑中浑浑噩噩,像是失去了自我,再往后就……期间我虽竭力抵抗,然而那药效太过猛烈!叫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想起当时的情形,刘萍也是心有余悸,说道:“此番幸好是徐家的老太爷及时赶来,如若不然的话,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徐家的老太爷?”王长贵闻言,神色油然一惊,随即问道:“丫头,你是说那救我的人,并非你们几个,而是另有其人?”   刘萍点头道:“是呀,单靠我们,哪能解开噬心蛊的毒呀?只不过叫我们大伙吃惊的是,徐家竟然还有一个道高业深的老太爷存活于世!大仙您这回能得救,全凭他老人家出手相助啊。”   王长贵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三十六道死穴上放血,这法子却是非同一般,看来这回,我可算是因祸得福了。”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好奇道:“什么因祸得福呀,你瞧你这身黑血,哪里来的福!”   王长贵道:“徐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修道至今,恰遇瓶颈,本想在短时间内难有突破,没料这死穴放血之法,却意外的替我疏通了阻塞的气脉,虽说三火外泄,内里虚乏,可不知为何,有一股庞大的外来之力替我拟补了体内四散流失的内力,使得我一举有了突破,这难道不是因祸得福嘛?”   众人听了这话,无不替王长贵感到高兴,马圣说道:“王道友所说的那外来之力,想必便是以徐兄弟的鲜血为引,徐老前辈让你服下的那粒丹药吧。据他老人家所说,此丹药是耗费了他毕生的心血所炼制而成,普天之下仅此一颗!”   王长贵闻言,顿时大惊,急忙起身道:“什么9有此事,徐兄弟,徐老前辈如今身在何处,我须得当面谢他才是。”   徐云德摆手笑道:“我老太爷已经回一沟村啦,等咱回去之后,你们自会相见,言谢之辞,到那时候再说也不迟,眼下你还是赶紧养好伤,咱还得去一趟卉丘山呢,我太爷爷临走之前跟我说过,卉丘山却是值得我们一去。”   王长贵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道:“徐老太爷的救命之恩,我必永记在心!好了,徐兄弟,我因气血虚耗过大,如今腹中饥饿难当,还请你替我找些吃的来!”   徐云德笑道:“我认识老道你这么久,这回还是头一次听你喊饿!你想吃点啥尽管说罢,就算是灵芝野参,这些东西你就别想了……”   刘萍闻言嗔道:“徐大哥,王大仙他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开玩笑……”   众人见王长贵面露倦容,于是便纷纷散去,没在多做打搅,不多时,徐云德弄了些稀粥咸肉,端给王长贵吃下,肚子里有了食物,他的脸色也好转了许多。稍做休息,王长贵喊来徐云德和刘萍,说道:“劫之房内的木桌上,放有许多珍贵的药物,你们有没有带回来?”   刘萍点头道:“临走之前,慕道长和马道长顺手给全拿来了,只是我们不知里头到底装着些什么,没敢打开细看。”   王长贵点头道:“拿来就好,据我推测,那些瓶中所盛的,应该尽是些蛊毒之流,虽未必能比得上噬心蛊,但也弥足珍贵了,日后定能派上用场。丫头,你且去把马道友和慕道友叫来,我这就把青囊魂注赠与他俩,好让他们尽早的悟出可用这些蛊毒的法术。”   刘萍应声后,便走出门外,将正坐在厅中闲聊的马圣和慕丘痕叫了进来,两人听了王长贵的话后,神色皆是大变,要知道青囊魂注一书虽耳闻甚少,但与之用有“青囊”二字的青囊经却是如雷贯耳。照此看来,这记载了无数用蛊之法的青囊魂注也定然非同小可。   另外,令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慕丘痕在鬼城中顺手拿来的那些古怪器皿,实际上便是用以施展各种蛊毒的特有法器,通过这些东西,使他在蛊术方面,有了极大的突破……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在小冯家住了三五日,期间魏八指事先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去,周友浩伤势最重,如今王长贵都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可他还卧床不起,须知被千年修炼的鬼王所伤,千年阴气侵入体内,冲淡了三火,损毁了气脉,是极难恢复的。   另一方面,徐云德这些日子每天都早出晚归,只因老太爷留给他的那两本秘籍,记载的诸多功法太令他着迷,是得他沉浸其中,难以自拔,凭借着过人的天赋悟性,以及扎实的基本功,短短几天之内,徐云德的修为竟然上了几个台阶,这点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这天傍晚,大伙儿正围着小冯家的火炉旁吃饭,外出办事的葛五突然推门而入,手里捏着两封信件道:“徐大哥,魏八指派人送来信件,说是一沟寄那边来的。”   徐云德闻言,急忙起身上前抢过信件,还不等开封,便猜测道:“一定是我老太爷回去了。”   待看了第一封之后,徐云德面露喜色道:“是孙老弟写来的,说我老太爷已经到了一沟村,另外家中一切安好,叫我们只管放心,还有就是,小双你家的房子已经盖好了,你娘她还向孙老弟要了几只小马崽,说是喜欢养马。”   小双欣喜道:“是呀,我娘最爱马了,以前我爹还在的时候,家里可养了好多匹骏马呢,只是后来爹走了,娘也没了心思,将马儿都卖了!”   第二封信是徐老太爷写的,展看一开,只见上面仅有三行字:“西安艾蒿屯李家,有血玉宝佩一枚,设法取来必有妙用!”   看完之后,徐云德大惑不解道:“西安艾蒿屯李家?老太爷怎么知道人家有宝贝呢?还有什么叫设法取来,难不成是叫我们去偷?”   王长贵对徐槐心存感激,对他的话自然是奉若圣旨,当即说道:“徐兄弟,既然老太爷开口,那咱就不必去揣测那么多了,尽管照做即可。”   徐云德点头道:“那好,五弟六弟,明天你们就去找八指兄,向他打听一下这个李家的情况。先看以他的人脉关系,能否将这血玉宝佩给弄来,若实在没法儿的话,就只有……”   葛五意会道:“明白,这事儿尽管交给我们哥俩就好。”   “李家?徐大哥,你们说的李家,不会就是大财主李和宇家吧?”小冯满脸惊讶的插嘴道。   徐云德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老太爷只写了西安艾蒿屯的李家,至于那屯子里有几户姓李的,我就不大清楚了。   小冯道:“一定是李和宇家,徐大哥,这李和宇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就算魏老大出马,一些无关紧要的玩意或许能要来,但若是什么宝贝,那可就难了。”   刘萍疑惑道:“此话怎讲,难不成这姓李的势力,比魏八指还大?”   小冯沉声道:“刘大姐,您是有所不知呀,这艾蒿囤又叫八面河,原因便是这屯子的四面八方都是湿地,且长满了艾蒿,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屯子里人尽皆兵,家家都有枪,民风极其彪悍,外加是个三不管的地界,不管是谁说话,居民们都不听,他们只听李和宇一人的。所以说这李和宇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可谓是个土皇帝一般的人物。另外,李和宇这人,心胸狭窄,为人奸诈狡猾,贪财好色,所以……”   听到这里,徐云德一摆手道:“小冯兄弟你不用说了,五弟六弟,明儿你俩也不用去找八指兄了,像李和宇这类人,以八只兄的个性,是绝不会与他深交的。”   然而刘萍却连连摇头道:“徐大哥莫急,我觉得这事最好还是先找魏大哥商量一下,毕竟这儿是他的地盘,就算他与那李和宇没什么交情,但我想多多少少能牵上些关系,只要有这层关系在,事情兴许就会好办很多。”   在人际交往这方面,徐云德和刘萍性格迥异,徐云德是那种怀才傲物,看谁投脾气就跟他往来,看谁不顺眼,则理都不理,而刘萍则要圆滑得多,毕竟当了那么久的村主任,没两三把刷子怎能服人呢。   听了刘萍的话后,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道:“我觉得丫头说的有理,徐兄弟,我看明日咱一起去找魏兄弟,先探探那姓李的底细再说。”   次日一早,天气尚好,众人告辞了小冯和周友浩,骑马赶向了四方寨,魏八指得知徐云德他们来了,欣喜的连鞋子都没穿,赤脚跑出来相迎。见面就问:“王大仙您的伤好些了吧?”   王长贵点头道:“有劳魏兄弟挂心,我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那就好,诸位快进屋里暖和!”说罢,便当先拉起徐云德,招呼起大伙进了屋子。   一进屋,徐云德就开门见山的将来意表明,魏八指闻言后,稍一沉思,随即说道:“李和宇这老小子为人奸诈,我与他虽见过几次面,可交情却并不深,突然开口向他讨要玉坠,这家伙多半不给……不如这样吧,诸位先且稍候,待我派人去把瘦子兄弟叫来,他们与李和宇似乎交情不错。”       [正文 469第二十七章 第三十一节]   469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一节   想起瘦子兄弟以前的行当,徐云德点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瘦龙和瘦虎与姓李的家伙走得近,也实属正常,那就有劳魏大哥派人去喊他俩前来了。】”   不多会儿功夫过后,魏八指的手下便带着瘦子兄弟走了进来,瘦龙当先道:“徐老大,多日不见,兄弟我甚是想念呀。”   徐云德摆手道:“行了,我今儿找你来是有正事儿想请你帮忙。”   瘦龙闻言,急忙正色问道:“徐老大有啥事儿尽管吩咐。纵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哥俩也在所不辞。”   徐云德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听闻你们跟李和宇走的很近,这次找你哥俩来,其实就是想让你帮我找那姓李的要件东西,就算买也成。”   瘦龙笑道:“我当是啥事儿呢!好办,徐老大看中了李家的什么玩意儿?我只管去帮你讨来便可,犯不着花钱买的。”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兄弟了,我们想要的东西,其实是块玉坠,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李家有一块血玉?”   瘦龙摇头道:“血玉?没听过呀,李和宇家中宝贝古董数不胜数,绝大多数我们都见识过,只是唯独这血玉却不曾听说。不过今日既然徐老大开口了,管他什么血玉和田玉的,我们兄弟定会替你办好。大伙就在这等着吧,我们去去就回。”   说罢,瘦子兄弟便告辞了众人,是往李和宇家讨玉佩去了。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刘萍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办成了,一来血玉极为罕见,这一块更是徐老前辈看中的东西,想来更是非同一般,另外瘦龙也说了,关于李家的诸多宝物,他们都曾见识过,由此看来,这李和宇应该是个爱慕虚荣之人,逞自己的藏品拿出来显摆炫耀,可为何这血玉,瘦子兄弟却是毫不知情呢?”   徐云德闻言,稍稍点了点头,随即转向了魏八指道:“魏大哥,那姓李的究竟是怎么样一号人物?据小冯所说,他的势力似乎不小,可究竟大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呢?”   魏八指答道:“兄弟你有所不知呀,这李和宇乃是清朝戍边大将李天虎的后代,明朝灭了之后,他带着亲信以及诸多残兵败将躲进了艾蒿屯内,仗着得天独厚的地势,外加隐姓埋名,一直没有被发现,几百年来,李家在此生根落脚,暗中发展壮大,俨然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土黄帝。就连我也怕他三分呀!”   “原来如此!”王长贵闻言道:“难怪那李家的势力会如此庞大,只是那明朝良将李天虎,乃是出了名的悍将,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后代子孙!”   魏八指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这李和宇贪财好色,瘦子兄弟之所以与他熟识,其主要的原因说起来也并不光彩。”   徐云德闻言,颇为好奇的问道:“哦?此话怎讲?”   魏八指道:“瘦子兄弟是车站一带的地头蛇,除了偷抢财务之外,还拐卖女人,许多孤身行路的貌美女子,都叫他们给迷晕掳了去,而这些掳来的女人,绝大多数便卖给了李和宇,所以说……”   “他娘的!”听到这里,葛家兄弟便已经气愤难当,暴口说道:“原来瘦子兄弟以前这么不是玩意儿?连拐卖妇女的勾当都做得出手。”   魏八指道:“这就是葛兄弟见识颇浅了,前些年打仗,加之天灾不断,饥荒连年,更有拐卖人口杀来吃肉的,这事儿想必徐兄弟清楚,他曾亲眼见识过,那才叫残酷呢!”   此时的徐云德,一脸沉重,缓缓的点了点头道:“这些现象虽然听起来荒谬,可说白了,只能怪这惨淡的世道,倘若人人都吃得饱穿的暖,又有谁会愿意做这些灭绝人性之事。”   “好啦好啦,诸位今儿来到我这,咱就不要讲那些败兴的话题了,从四方寨到艾蒿囤,少说也得半日的脚程,瘦子兄弟一时半会回不来,咱不如趁此机会喝上几杯?”魏八指打了个哈哈,随之提议道。   徐云德点头答道:“如此也好,那就多多叨扰大哥你啦。”   魏八指摆手道:“自家兄弟,何来叨扰之说,兄弟你真是越来越客套了……”   酒过三巡之后,人的话也就多了起来,魏八指更是接着酒意,大谈当今世道的双方势力,听他语气,似乎对**一边没有多大好感,另外,在他提及李和宇之时,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愤恨,叫徐云德看在了眼里。   徐云德敬了魏八指一杯,随即说道:“魏大哥,我见你在这地界混得还不错,怎么兄弟我想要个玉佩,都得请旁人帮忙呀?”   魏八指闻言,神色先是一呆,随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脸愤懑的说道:“兄弟,不是大哥混得差,只是那姓李的跟兄弟我不是一路人,我这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生平就看不惯那些贪财好色,胆小怕死的家伙,而他李和宇却又是此类人中的典范,你叫我如何跟他合得来?”   徐云德似醉非罪的说道:“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你就没想过……”说着,便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顿时之间,魏八指那些原本聊得热火朝天的手下们静了下来,大伙儿无不一脸惊诧的盯着徐云德,此外,魏八指的脸色,似乎也不大好,沉默了良久之后,他开口说道:“今儿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有些话我就不妨直说了,徐兄弟刚才的无意之言,我并非没有想过,只可惜……”   听了这话,徐云德眼中暗光流转,急忙问道:“只可惜什么?”   魏八指叹了口气道:“平心而论,李和宇的势力比我虽强,但却也差之不大,我之所以不敢动他的原因其实有两点,其一是他艾蒿囤地势绝佳,易守难攻,并且全民皆兵,老少儿童个个会放枪点炮。其二,李和宇还有一个弟弟,在**中是个不小的军官……徐兄弟,接下来的话,想必不用我说了吧?”   “原来如此……”徐云德微微点了点头。   “算啦兄弟,他李和宇跟我井水不犯河水,咱先且不去理会与他,喝酒!”见气氛有些不对,魏八指当先打圆场道。   徐云德微微一笑,随即端起酒杯,跟魏八指碰了一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桌子上的菜换了三番,可酒席还再继续,不知不觉间,一整天的时间便过去了,外头天色渐暗,可瘦子兄弟却迟迟未归。   正当刘萍心起疑惑之际,突然有一人敲门而入,走到魏八指身旁低声说道:“魏老大,瘦龙瘦虎哥俩被李和宇关起来了,原因不明!”   “什么?”徐云德一听,顿时站起身道:“姓李的把瘦子兄弟关起来了?他们关系不是很好吗?就算不舍得将玉佩送人,也犯不着将他们管起来呀!”   王长贵沉声道:“看来这玉佩果真是大有文章呀!瘦子兄弟因我等之事被抓,咱不能袖手旁观……”   不等王长贵话说完,徐云德便急道:“那是当然了,还等什么!五弟六弟,跟我去艾蒿屯要人去!”说罢,便带着葛家兄弟欲夺门而出。   刘萍急忙起身阻拦道:“徐大哥且莫焦急,咱对艾蒿囤并不熟悉,若就这般去了,难说会不会适得其反,瘦子兄弟是要救的,但咱必须从长计议才是。”   魏八指沉声道:“这样吧,等明儿一早,我亲自带人去李家要人,虽说李和宇跟我交情不深,但我魏八指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多少还有些势力,我就不信他肯为了两个人跟我撕破脸!”   王长贵摇头道:“我想那李和宇定然知道瘦子兄弟是你方的人,但即便如此,却依然亢,想必便已是不将你放在眼中了,由此看来,明日就算你亲自去了,多半也是无用之功。”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魏八指顿时无语,眼角抽搐了几下后,便有些颓然的座回了椅子上,徐云德说道:“此事因我而起,我自当会亲手救出瘦子兄弟,魏大哥你就无须多费心了!”   魏八指生性直爽,为人义气,听了徐云德这番话后,简直像是被扇了几下耳光一般,当即说道:“兄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的事便是大哥的事!他李和宇此番想撕破脸,我魏八指自当奉陪到底!”说罢,又转而对一旁的手下道:“赶紧去着急人马,随时准备干场大的!”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随即便各自着急人手去了。这时,刘萍开口道:“要想拔掉李和宇这根钉子不难,难就难在他那做**将领的弟弟,若是他带兵前来讨伐魏大哥的话,事情可就棘手了,所以说我们在行事之前,必须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徐云德道:“妹子,你脑袋灵光,可有什么好法子没?我可不想为了这事儿,连累了魏大哥,实在不行的话,咱就自己干!”   刘萍道:“若我们自己动手,偷一个玉佩,救两个人……就算杀了李和宇都并非难事,可如此一来,等李和宇的弟弟知道以后,必将矛头指向魏大哥,到时候依旧免不了带兵前来!以魏大哥的势力,与**相抗衡的话,无疑是蚂蚁撼大树。因此,要想对付李和宇的弟弟,或许我们只有借助另一方势力的相助才行!”   徐云德听了这话,似有所悟的说道:“妹子,你的意思是请孙老弟出面,让他们的组织插手此事?”       [正文 470第二十七章 第三十二节]   47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二节   其实刘萍起初确实是这么想的,但又因突然注意到了其中的一些细节,最终却是摇头说道:“徐大哥,这个法子虽然奏效,可奈何此处距离咱一沟村着实太远,来回少说也得五日有余,我怕瘦子兄弟在这期间会……”   徐云德惊诧道:“那李和宇再怎么没有人性,也犯不着这么快便对他们兄弟两人失以毒手吧?”   这时,给魏八指报信那名男子开口道:“徐老大有所不知呀,瘦子兄弟被抓起来的消息,我是听一个艾蒿屯的人说的,那人还说,他们俩被关进了水牢,想如今这节气,天寒地冻的,寻常人哪受得了这份罪?所以若咱不快些将他俩救出来的话,难说他们能熬多久!”   “水牢!”徐云德闻言大惊,随即怒骂道:“这姓李的果真不是东西,老子绝不轻饶他。】”   “魏……魏老大!徐老大,救命呀!”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哀嚎,竟是那瘦龙的声音,众人闻言,神色皆是一惊,随即赶紧走出门外,只见此刻,瘦龙浑身泥泞,瑟瑟发抖的在两个人的搀扶下,踉跄赶来。   徐云德见状,忙开口问道:“瘦龙兄弟你怎么……你哥呢?”   瘦龙一见这徐云德等人,脸上顿时放出了光彩,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说道:“徐老大,魏老大,你们赶紧救救我哥吧!我哥他恐怕、恐怕快不行了!”   徐云德心头不由一酸,随即将收拢扶了起来,说道:“你先别慌,进屋换身干衣裳,在把事情的经过细细的讲给我听。”   收拢垂泪道:“行!”   片刻后,瘦龙换上了衣服,但身子似乎还有些虚弱,看样子在李家着实没少受罪,他说道:“今儿晌午,我们去了李家,起初那李和宇倒还算和气,可谁知那家伙变脸比放屁还块,一听我们是冲着那什么血玉去的,立马就叫人毒打了我们一顿,而后又将我们哥俩丢进了水牢!我哥他……我哥他在从水牢边上被推下去的时候还摔断了腿。那水牢里头又冷又脏,我哥断了一条腿,身子虚弱,这么冷的天很快就撑不住了。”   徐云德听到这里,惊声问道:“什么!你哥他……他死了吗?”   瘦龙摇了摇头,但随即脸色一暗,又点了点头道:“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昏迷之中,但那水牢里的……这会儿他八成已经……”说着,他便嚎啕大哭起来。   刘萍虽说心里也很不好受,但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疑惑,开口问道:“瘦龙兄弟,你是怎么出来的呢?”   瘦龙道:“我见我哥他快不行了,心里焦急,寻思与其在那水牢中等死,倒不如放手拼一把,好在看守我们的那几个畜生只顾着赌钱,我才得以撬开了天窗的锁,一路借着艾蒿的掩护,跑了出来。”   徐云德闻言后,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拍了拍瘦龙的肩膀道:“此事因我而起,害得你们兄弟遭罪,这笔债我定会亲自找那姓李的讨回来!”   魏八指道:“徐兄弟,这回我也豁出去了,几百兄弟随时候着,只要你一句话,咱立马就去端了艾蒿屯!”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转脸对刘萍说道:“妹子,你先写封信给孙老弟,叫他跟组织上沟通一下,看能否让魏大哥打着他们的旗号,将李家这颗毒瘤拔去!”   刘萍点头道:“行,我这就去写!”说罢,便转身去了里屋。   随之徐云德又道:“瘦龙兄弟,我现在就跟你去趟艾蒿屯,且不论你哥是死是活,我们先将他弄出来再说!”   虽然瘦龙胆小,但这回却是救人心切,加之对李和宇的怨恨,早已不知“怕”字怎么写了,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当即点头道:“徐老大,我听你的,只要能把我哥弄出来,叫我做啥都行。”   徐云德道:“艾蒿屯我从未去过,你无须做其他的,只要给我带路,然后指明你哥被关押的地方便可。”   瘦龙点头道:“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随即,王长贵、马圣、慕丘痕、叵蓉、小双、葛家兄弟乃至魏八指皆要同去,徐云德却拒绝道:“现在还不是跟那姓李的正面冲突之时,人去得越多,反倒不便行事,这样吧,老道、叵蓉,你俩与我同行,其余人先且在魏大哥这里等着,一旦孙老弟那边有了回信,我们再动手不迟。”   众人闻言,皆点头应允,虽说魏八指似乎还有些不甘,可未及他开口,便被徐云德一个眼神给回绝了。一行四人,在瘦龙的带领下,离开了四方寨,直奔艾蒿囤而去。   此时天色已晚,外加他们走的尽是荒野小路,诸多孤坟零散的立在乱草之中,显得诡异骇人。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一片漫无边际的湿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此时浅水早已结冰,干枯的艾蒿和芦苇在寒风的吹拂下,时不时的发出“沙沙”声,令人头皮发麻。   瘦龙驻足道:“艾蒿囤就在这片湿地的正中间,那村子戒备森严,四周都有岗哨,我们若想摸进去,得万分小心。”   王长贵放眼望了望眼前的大片艾蒿,颇为惊奇的说道:“这屯子的选址还挺有讲究,看来那李天虎也懂些风水之术呀。”   徐云德闻言后,稍加留心细看之下,也是连连点头道:“是呀,这地带四下高低起伏、坑坑洼洼,虽无高山,却有丘陵,唯独这片湿地的地势稍显平坦,水中之境又乃是极好的聚灵之地,若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应该叫做‘玲珑心’!”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玲珑心虽算不上绝佳的风水宝地,但在此建造村落,也属实上上之选了,难怪千百年来,那李家能够长盛不衰……哼,只不过今日他姓李的遇到了贫道,纵使是玲珑心,我也有法叫它变为泥疙瘩。”   王长贵对于风水上的造诣,徐云德自愧不如,听了这话后,点头回道:“姓李的在这地界兴旺了数百年,也是时候落寞了。老道,你准备怎么做?”   王长贵撸了把胡须道:“徐兄弟,眼下还不是讨论这事儿的时候,我们还是先去救瘦虎吧,至于其他,我另外再跟你细说。须知要想改了一处的地脉,可并非一件容易之事,得我们几个合力为之才能成功。”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切听老道你安排了。”随即,又转而对瘦龙说道:“走吧,咱先救你哥去。”   瘦龙此刻早已是等不及了,毕竟他哥还在水牢之中,是生是死还不得而知,但有一点他心里明白,那就是耽搁的时间越长,瘦虎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加渺茫。   随即,在瘦龙的带领之下,四人钻进了茂密的艾蒿林中,说来也怪,寻常地方的艾蒿,顶多能长个一米多高就已经很不错,可这儿的却皆有两米开外,竟比其中夹杂着的芦苇还要高。   另外,此时正值寒冬季节,湿地中的水都冻得极厚,走在里头倒也不怕弄湿了衣裳。借着茂密的艾蒿和芦苇,四人很快便到了艾蒿屯的边缘地带。前头带路的瘦龙当先停了下来,转身低声说道:“再往前不足半里路,便到了艾蒿屯了,在咱西北方百米开外之处,有一个哨岗,那哨岗里大概有六七个人,我们几个要摸进村去虽说不难,可就怕一会儿背着我哥打此经过时,弄出来动静太大,会引起他们注意。”   徐云德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把哨岗里的那几个人给弄死?”   瘦龙一听,神色大惊,急忙摇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提醒大伙小心而已,就算咱弄死了他们,一旦有换岗的人来,依旧会发现,到时候全村戒备起来,咱就麻烦啦!”   徐云德道:“放心吧,一会儿救出你哥之后,用不着你背。”   瘦龙差异道:“啊?不用我背,可这……这怎么好劳烦徐老大您和王老神仙呢?”   不等徐云德开口,便听叵蓉气说道:“徐大哥,你叫我来的目的,不会就是这个吧?”   徐云德嘿嘿一笑道:“待会儿我跟老道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你就稍微委屈一下吧,再说了,以你的力气,背个人还不是跟玩儿一样?”   叵蓉撇嘴道:“那你为哈不叫葛五葛六来,他们也能背呀。更何况我还是个姑娘家,你叫我背个大男人……”   徐云德道:“葛家那俩小子身手比你差得太远,我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吗,好啦好啦,蓉儿妹子,等这事儿办完以后,徐大哥给你买糖球吃。”   “这还差不多!”叵蓉如是说道。   随后,四人借着艾蒿、芦苇的掩护,绕过了哨岗,径自奔向屯子里去,此时夜已经挺深,可屯子里却亮如白昼,只见艾蒿屯家家户户门前都点着火把,将并不算大的屯子照的极其亮堂。另外更叫徐云德等人感觉差异的是,艾蒿屯中的岗哨竟然如此之多,更有那时不时经过的巡逻队伍,人人手中都拿着枪,这架势,简直就堪比部队了。   四人蹲在一个猪圈后头,小声的合计起来,瘦龙当先说道:“今儿晚上巡逻的比往时多了数倍,看样子是因为我逃跑的缘故吧。真搞不明白,一块玉而已,值得那姓李的畜生发这么大火?”   “好啦,你就别废话了,李和宇家在哪儿?”徐云德撇了眼刚刚路过的一队人,随即低声问道。       [正文 471第二十七章 第三十三节]   471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三节   瘦龙对着一个方向指了指,说道:“屯子正中间那座最大的宅院,就是李和宇家了。】我哥他就被关在后院的水牢里头。”   当时的天气,少说也得零下十来度,被关在水牢之中这么久,再加上瘦虎身上有伤,能熬这么久的可能性极其渺茫。对于这一点,徐云德心里早就想到了,但为了不打破瘦龙心中的希望,所以才闭口不提。   王长贵道:“单是屯子外围,戒备就已经如此森严了,可想而知李家周围定然更加牢不可破,咱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救人,万不可鲁莽行事。”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说的极是,走吧,先设法摸进李家再说。”   随之,四人便在徐云德的率领下,借着房屋、猪圈、鸡舍等掩体。逐步的来到了李家附近,正门的方向又六名卫兵,个个背着枪械,标杆似得站着,除此之外,周围还有两队巡逻的,在李家周围来回徘徊,每一队皆有八人。   徐云德见状后,低声说道:“瘦龙,你下午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难道这些人都是睁眼瞎,一个大活人从宅子里跑出来都没有发现?”   瘦龙说道:“下午的时候,还没有这些巡逻的呢,加上我是从后院的墙头翻出来的,所以并没有被人发现,走在屯子里的时候,虽说被几个人看着了,但他们并不知道李和宇把我们哥俩关进了水牢,并没抓我。只是现在,整个艾蒿屯的人应该都知晓了吧。”   王长贵听了这话,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难怪,你偷跑出来的时候,李和宇还尚未将抓了你们兄弟的消息放出去,所以村民们即便见着了你,也不会多问。”   徐云德道:“原来如此……好了,时间不容耽搁,咱先合计一下该如何救出你哥吧。瘦龙,你先详细的说一下李家后院的布局情况。”   瘦龙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后院很大,除了一间长宽过十米的水牢之外,还有两处假山,几棵松树,今儿下午那几个看押我们的家伙,便是在那假山边上赌钱的。”   徐云德闻言,随即从地上抓过一根树枝,按照瘦龙所描述的情形画了起来,凭着草图以及瘦龙的讲解,三人很快便弄清了李家后院的大概格局。眼下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王长贵说道:“徐兄弟,瘦龙逃跑,李和宇定会加派看押的人手,那些人想必也不会再像下午那般松懈了,所以我们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瘦虎,绝非易事,不知你心中可有什么妙计?”   徐云德道:“瘦龙逃跑,如今李家定然是草木借兵,所以我想此刻咱若是制造些混乱,来个声东击西的法子,多半会奏效,你觉得如何?”   王长贵沉思少许道:“此计甚妙,混乱就由我去制造,瘦龙兄弟只管在外头接应,救人则交给徐兄弟和蓉丫头了,大家到时分头行事,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救出瘦虎,并离开这里?”   徐云德和叵蓉齐齐点头答应,可瘦虎却连连摇头道:“王老神仙,徐老大,我怎能啥也不做,只在外头接应呢,我还是跟徐大哥一起进去救人吧。”   王长贵刚要开口,徐云德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当先说道:“我听闻这李和宇家中的珍宝不计其数,不知是不是真的!”   瘦龙不明在这当口,徐云德为何突然提起此事,但还是连连点头道:“这点毋庸置疑,李家的宝贝着实有不少,只是徐老大你……”   徐云德摆手道:“你哥的腿因李和宇而断,别的咱不说,这治伤的钱,他总得出吧,一会老道制造混乱以后,你就趁机摸进去,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但动作一定要快,万不可贪多,一旦得手,立即撤回,不要等咱们,尽管往四方寨方向跑便是了。”   “啊?”瘦龙迟疑道:“可是我哥他……”   王长贵开口道:“就按徐兄弟说的去做吧,不论你哥是生是死,我们定会将他带出来,这点你大可放心。”   见王长贵发话,瘦龙一咬牙道:“那行!”   随后,王长贵当先离开,蹲在稻草堆挖开的洞###,徐云德一句话也没再多说,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一旦王长贵在李家制造了混乱,那么他就立即动手救人。   等的时间虽说不长,可瘦龙此时已经压抑不住紧张的心情了,手脚不停的发着抖,徐云德见状说道:“你害怕?实在不行的话就别勉强,毕竟我们的目的只是救出你哥。”   瘦龙摇头道:“徐老大你不用管我,干别的我可能不行,可若说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情,我也算是个行家了。”   “那就好,切记小心。”徐云德郑重说道。   另外一边,王长贵避开巡逻队,跃上了李家的墙头,也不知是用什么法子锁定了李和宇置身的房间,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   李和宇大小老婆几十个,每天夜里都是靠抽签来决定去谁房中休息的,今儿晚上心情欠佳,随意的挑了一房太太,那女人名叫海棠,本就是个风尘女子,所以年过中旬的李和宇每当来她这里,总能得到深深的满足。   趴在屋顶上的王长贵,瞧瞧的揭开了一片瓦,顿时屋中的春光透了出来,好在王长贵定力惊人,即便见着此情此景,也丝毫没有为之所动。   看这屋子里正翻云覆雨的两个人,王长贵满脸阴沉的掏出了一张傀符!抖手之下,阴风猛然而起,随之便见一团黑气凭空出现在了王长贵身前,自那黑雾之中走出一只身着白色长袍,长发披肩,但却没有五官的怪异恶鬼来,若叫刘萍活徐云德他们瞧见,定会认出,这恶鬼正是那名为恖形的十方恶鬼。   唤出恖形鬼后,王长贵对其比划了几下之后,便见恖形稍稍点头,随之便飘下了房顶,直接穿过禁闭着的房门,钻进了屋中!   顷刻之后,只听屋子里传来两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透过瓦片的缝隙,只见那房中的男女面如土色、浑身发抖的盯着恖形,恖形鬼此刻正伸着双爪,顶着一张没有五官的平脸,掀起阵阵阴风,带着一片黑雾缓缓的向床靠近。   李和宇跟那海棠哪里见过这等鬼怪,海棠尖叫了几声之后,便昏死了过去,李和宇则不断的抓起床上的枕头、衣服砸向恖形,但那些玩意儿却无一不是从恖形鬼的身体穿了过……   片刻之后,李和宇的家丁闻声赶来,但介于这时太太的闺房,他们又不敢贸然进去,只得在门外叫道:“老爷,您……您没事儿吧?”   一听门外有人说话,李和宇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颤声喊道:“快……快进来,都给我进来!”   众家丁闻言,不敢怠慢,急忙推门而入,然而就在这时,恖形鬼却突然凭空消失。家丁们见李和宇和海棠正光着身子蜷缩在床上,海棠更是昏了过去,一人壮胆问道:“老爷,您有何吩咐?刚才的尖叫……”   李和宇心神未定的说道:“有鬼,刚才闹鬼了!”   众家丁闻言,神情皆是一愣,急忙四下看去,只见房中除了些家具意外,根本就啥玩意儿也没有,一人迟疑的问道:“老爷,您说的鬼……在哪儿呢?”   屋子里来了这么多人,加之恖形鬼已然消失,他李和宇的胆子也壮了起来,开口骂道:“我他娘的怎么知道鬼跑哪儿了,刚才我明明看到一个长发披肩,一身白袍,没有脸面的鬼魂,伸着爪子向我索命……”   众家丁们,脸上虽流露出衣服惊讶的样子,可心里头却每一个人信的,皆是暗想,是不是这老爷年纪大了,又夜夜承欢,出了幻觉?   “都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我衣服拿来!”李和宇厉声叫道。   家丁们闻言,皆是不敢怠慢,急忙将零散在地上的衣服捡起,递给了李和宇。穿上衣服后,李和宇不顾床上尚且昏迷的海棠,叫众家丁簇拥着自己,径自离去。   王长贵在房顶尾随,只见李和宇来到带家丁们进了一间屋子,照旧揭开一片屋瓦,只见李和宇掏出钥匙,打开了一木柜,从里头取出一个精巧的小木盒,翻开盖后,那木盒之中竟然是一通体血红的玉坠!这玉坠呈圆形,又婴孩巴掌那般大小,在烛火的映衬下,泛出柔和的红光,叫人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王长贵暗自想到:“这块玉莫不会就是徐老前辈提到的那块血玉吧?”   未及疑惑,那李和宇便已然告诉了他答案,只听李和宇说道:“有这块家传的宝玉在,什么鬼怪也近不了我的身!真邪门,我李家乃是明将之后,如今怎么会闹鬼了?”   王长贵闻言,嗤声暗道:“玉虽能辟邪赈灾,可我这十方恶鬼却并非你李家的灾邪之星,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辟的!”说罢,便又掏出来一叠傀符,抖手之下,十几只恶鬼同出,屋顶之上,顿时化作了黄泉地府一般的鬼域。   随着王长贵一道旨意,众恶鬼顷刻间一齐飘下房顶,嘶吼着冲进了李和宇所在的那件屋子。   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叫这些凡夫俗子如何接受的了?众家丁以及李和宇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更有几人端起枪便打,可子弹哪能对付得了恶鬼呢……   混乱如瘟疫般蔓延,不多会儿功夫,李家上下近百人皆闻声赶来,可无一人不被四处游荡的十方恶鬼吓坏,一时之间,哭喊声、哀号声、鬼叫声、枪声不绝于耳。蹲在房顶的王长贵,冷眼旁观这底下的一切,似乎与自己毫无关系。   与此同时,李家的嘈杂声也传进了徐云德三人耳中,叵蓉说道:“徐大哥,是时候动手了吧?”       [正文 472第二十七章 第三十四节]   472第二十七章第三十四节   徐云德暗下点头,开口道:“大伙儿小心了,走!”   此时的李家内外,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就连外头负责巡逻的和看门的人,也都冲进了“闹鬼”的那间房子中。】这无疑是给徐云德他们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三人先后翻过院墙,只见整个后院之内,空无一人,两排松树在寒风的吹拂下,时不时的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几个造型奇特的假山,在月光之下兀自挺立,看着就好比是几个高大的怪物,正张牙舞爪的瞪着他们,院子正中,便是一个三米多深的水牢,方圆百十平,牢中有过膝的泥浆,而那泥浆里,此刻正爬着一个人,无疑就是瘦虎。   徐云德他们救人心切,也无心去多看其他,叵蓉道:“那就是你哥?”   瘦龙点头道:“是的。”   徐云德道:“这儿就交给我们吧,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切记不要贪多,得手之后立马往四方寨方向跑!”      瘦龙点头道:“那好,我哥就有劳你们二位了!”说罢,还不忘满脸关切的瞥了一眼水牢,而后才拔腿往李家前堂的方向跑去。   瘦龙走后,叵蓉有些疑惑的问道:“徐大哥我搞不明白,你为何非要把瘦龙支开,而不让他亲手救自己的哥哥呢?”   徐云德沉声说道:“笨丫头,瘦虎毕竟是凡夫俗子。在被关进水牢之前遭了毒打。更加腿又摔断了。在此等大寒的天气下,关在水牢中这么久,还能有命活嘛。我之所以支开瘦龙,就是怕他若发现自己的哥哥死了之后,会情绪失控,从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变故。”   叵蓉闻言,方才恍悟的点头,但随即脸上却有是一惊,开口道:“你的意思是……那瘦虎已经……”   徐云德一脸悲怆的点头说道:“**不离十了。但也或许还有奇迹出现,咱还是先去牢中看看吧。”   随即,两人一同走到了水牢边上,徐云德冲趴在底下一动不动的瘦虎喊道:“瘦虎兄弟,能听见我说话吗?”   瘦虎依旧没动,徐云德两人见状,心头皆是不由得咯噔一下,看来果真还是没能逃出厄运,不及迟疑,徐云德用业障短刀撬开了铁锁,纵身跳下,将瘦虎那冰冷的身子扶了起来,叵蓉则在上面接应着,两人合力将守护弄出了水牢。   再次期间,徐云德还特地试了一下他的脉搏,却惊喜的发现,瘦虎竟然并没有死,虽说脉搏极弱,但这却足以证明,他是活着的。   徐云德急忙将自己身上的棉袄脱下,套在了瘦虎身上,而后叵蓉背起瘦虎就走,一百多斤的人在她身上根本就轻若无物,越过墙头后,徐云德说道:“叵蓉妹妹,这家伙身子太弱,需要赶紧治疗,你先带他回四方寨,我去接应了老道,随后自会跟上。”   叵蓉点了点头,随即撒腿便跑,见叵蓉走远之后,徐云德随即又转身翻进了李家,循着嘈杂的声音,很快便找到了王长贵所在的那间房顶。看到屋子里的景象后,徐云德忍不住笑道:“老道,你这招真够毒的,这些人恐怕一辈子再也不敢走夜路了吧。”   王长贵理所当然的说道:“他们命中该遭此劫难,怪不得旁人,对了,瘦虎怎样?”   徐云德道:“他还活着,我已经叫叵蓉带她先回四方寨了。”   “那就好。”王长贵松了口气,点头道:“现如今瘦龙应该还在李家某处吧,我不妨在多闹上一会儿,好给那小子争取些时间。”   徐云德笑道:“那小子偷窃的本事可不一般,咱犯不着担心的。我看时候也差不多了,要不先撤?”   王长贵闻言,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徐兄弟所言吧。”而后,两人便掉头跳下了屋顶,两三个起落,就出了李家。自然在离开李家之后,王长贵方才收回了傀符十方恶鬼。   再说李家这边,不论男女老少,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即便是那些骇人的恶鬼消失,但他们却仍然不能平静。更有些胆小的,此时早已昏厥在地,毕竟十几只恶鬼乱舞的景象,太多吓人,他们这些没经过灵怪之事的,又怎能承受的了?   在离开艾蒿屯之时,徐云德和王长贵见到屯子里已经逐渐的有人开始往李家的方向聚拢了,虽说清楚瘦龙偷窃的手段高明,但两人还是由不住的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一路疾行,两人回到四方寨中,仅有了一个时辰,此时叵蓉则早已到了,魏八指替瘦虎找来的郎中,接上了腿骨,喂了些驱寒的药物,此时脸色已经稍显好转,看样子已是脱离了危险。   从瘦虎房中退出来后,徐云德长嘘了一口气,低声自语道:“还好这家伙撑住了,要不然的话,我这心里还真过意不去,毕竟此事因我而起……”   刘萍说道:“徐大哥,你就不要自责了,好在瘦子兄弟都平安无事,最为可恨的其实是那李和宇,为了一枚玉佩就要杀人!对了,徐大哥,我给季哥的信,已经叫雪球送去了,雪球说他用不着半日,便能回到一沟村,所以说顶多明儿下午,咱便可收到那边的回应了。”   徐云德和王长贵听了这话,皆是颇为惊讶,要知道陕西离一沟村路途极为遥远,就算是王长贵家里的那头驴,也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个来回!想及雪球的出身之后,王长贵叹道:“果不愧是兽中之神!”徐云德更加了句道:“还是智者教出来的兽神……”   瘦虎的命保住了,如今唯一叫大伙担心的便是瘦龙,见这小子许久未归,徐云德不由说道:“他莫不是被抓住了吧,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   听了这话后,刘萍等人方才注意到瘦龙并没有很徐云德他们在一块儿,急忙问道:“瘦龙人呢?他不是跟你们一起去李家了吗?”   徐云德随即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给大伙儿讲了一边,众人听了之后,脸上也不由泛起了担心的神色,马圣开口道:“大伙先且别急,以瘦龙脚力,是不可能跟的上你们的,兴许这会儿还在半道儿上呢,咱先再等上一会儿吧。”   许久之后,正当大伙儿逐渐焦急之时,瘦龙终于满身大汗的跑了回来,徐云德见状,欣喜道:“这小子好歹回来了,可把我给急坏了!”随之走过去拍了拍瘦龙的肩膀问道:“你哥还活着,只是身子有些虚弱,此时已经睡下了,你就不要去打搅他了!另外,你此番在李家行窃,收获如何?”   气喘吁吁的瘦龙一听自己哥哥没事,顿时大喜过望,开口说道:“我……我哥没死,太好啦!感谢老天爷、感谢王母娘娘……徐老大,我哥的命是你救的,此恩我瘦龙没齿不忘……”   徐云德笑着摆了摆手。   随之,瘦龙又说道:“姓李那家伙果真有钱,一整间屋子的古董、宝贝,看得我眼都花了,只可惜大部分都是大件,我不好下手,只能挑了些小的拿了一些。”说罢,便见他将大袄一脱!顺势望去,众人无不呆立当场!   此时只穿着一件单衣的瘦龙,身上密密麻麻的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宝,像什么大如核桃的珍珠项链、赤金打造的关公像挂坠、小拇指粗细的黄金链锁,更有那价值连成的八角游龙樽、碧玉玲珑塔等等!   见此情形,徐云德由不住的惊叹道:“李和宇家中竟然又此等宝物,可即便是这些东西,在他眼中似乎还都比不上那血玉,那血玉究竟是个什么来头!我真是越发感到好奇了。”   “哦对了!”瘦龙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急忙从裤腰里摸出一块看似木制的黑色手牌,递给徐云德道:“徐老大,在那间堆放宝物的房子里,我见诸多珍宝都是随便摆放着的,唯独这个木牌搁在一个柜子里,另外在我进了那间屋子时,柜子还是打开的,我觉着这玩意儿既然能被李和宇藏在柜子中,说不定很值钱,可我又不认得这究竟是啥,索性将其顺手拿来给您和大伙儿看看。”   不等瘦子说完,便听王长贵开口问道:“你说的柜子,是不是靠南墙而立,有一人多高的单独木柜?”   瘦龙惊讶的点头答道:“是呀,王老神仙您是如何得知的?”   王长贵没有回答瘦龙的问题,而是说道:“我见那李和宇正是从这木柜之中取出了血玉,由此看来,这木牌多半也不简单!徐兄弟,且拿给我看看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将手中那块毫不起眼的木牌递了过去,接过木牌后,王长贵仔细翻看,只见那牌子上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苍龙,那身长百丈的苍龙,立于云端,俯瞰大地,威风凛凛,冲满了王者的霸气。除此之外,木牌的背面还刻有一个颇为古怪的画面,依旧是一条苍龙,但这条龙却卧在一块巨石上,对着一块小石头喷水……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不免生疑,开口说道:“龙本是九五之尊的相争,正面的画似乎还符合逻辑,可背面这条又是在干啥呢,难不成那块小的并非石头,而是龙蛋?”   叵蓉连连摇头道:“我看不像,蛋哪会是这般有棱有角的呢,分明就是块石头!”   徐云德道:“可一条龙又为何要对着一块石头喷水?”   这时,马圣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脸色也随之一变,惊声开口道:“王道友,你说这木牌是跟那块血玉放在一起的?”   王长贵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然而将要开口应答,神色却也突然大变,满是惊诧的说道:“马道友莫不是以为李家的血玉就是传说中的……龙血宝玉?”   马圣点头道:“若这木牌果真和那血玉有关系的话,我想那玉佩或许便极有可能便是龙穴宝玉了,天底下能入得了徐老前辈法眼的,自然少之又少,而龙血宝玉定会是其中之一!”       [正文 473第二十七章 第三十五节]   473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五节   阅宝无数的徐云德这还是头一回听说什么龙血宝玉,顿时好奇起来,开口问道:“老道,龙血宝玉究竟什么来历?它又有何非凡之处呢?”   王长贵撸了把胡子说道:“太古年间,有兽为龙,呕血喷岩,而后掩于地下,历经万载,石化为玉,名为龙血宝玉,其威能震百兽!徐兄弟、诸位,这龙血宝玉乃是世间罕见的宝物,比起鲛人珠而言,更要珍贵千百倍呀!”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徐云德被震撼住了,但是那句“其威能震百兽”就足以让他欲罢不能了,要知道徐家本就是御兽世家,若他学会了太爷爷赠给自己的那本御兽之术以后,再有这龙血宝玉在手,想必更会如虎添翼,难怪说太爷爷会叫自己设法得此宝玉!   想及如此,徐云德开口说道:“老道,这龙血宝玉既然如此稀有,可为何会出现在他李家呢?据我所知,李家祖上,并无修道之人吧?”   王长贵摇头道:“李家的先祖有无道门之中,还很难说,你可别忘了那艾蒿屯的选址!”   闻言后,徐云德神情一滞,随即便沉默了下来,一时间屋子里的人皆是各有所思,没人说话。】此时天色已经放亮,外头又飘起了雪花,空中乌云极浓,且压得很低,给人一种难以适从的压迫感,天地间万籁俱静,大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感觉。   一夜未眠,大伙儿多多少少都有些困乏,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各自去休息了。谁料没过多会儿,门外传来的一阵喧闹声吵醒了众人,随后便见一人急匆匆的冲进屋子,向魏八指汇报道:“魏老大,艾蒿屯的人来了!”   众人一听,皆是大惊,魏八指急忙说道:“来了多少人?”   那人答道:“足有一百多人,是李和宇亲自带队!”   魏八指闻言怒道:“李和宇!我们还没去找你算账,你便亲自找上门儿来了!我倒要看看,离开了艾蒿屯,你还能有多大能耐!”说罢,便吩咐手下去召集人马,自己则带着那报信的男子准备出去。   但未等动身,便被徐云德给拦住了,魏八指好奇的问道:“徐兄弟,你为何拦我?这四方寨是我的地盘,在这儿我还能怕了他李和宇不成?”   徐云德摇头道:“魏大哥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此事多有蹊跷,他姓李的此番未必是为了找你麻烦而来,所以我想咱最好不要抖出瘦子兄弟如今在四方寨一事,且看看姓李的怎么说,咱在随机应变。”   魏八指心知徐云德心思缜密,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徐兄弟所言。”   随之,众人一同走向门外,只见此刻李和宇正一脸阴郁的站在那里,头发极其凌乱,眼中布满了血丝,一见魏八指出来了,连身却是一喜,急忙上前抱拳道:“魏兄,多日不见,身体向可安好?”   魏八指被李和宇这突如其来的客###得一愣,随即回礼道:“有劳李兄挂念,我近来一切安好,不知……李兄今日带了这么多兄弟到我四方寨,是为何事呀?”   李和宇长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是来找你求助来的?”   一听这话,魏八指更是大惑不解,但徐云德他们却猜到了其中的缘由。魏八指当下问道:“我魏某何德何能?你李家都不能解决的事情,我又如何能够胜任呢?”   李和宇一脸沉重的说道:“魏兄有所不知,昨夜我家中闹鬼,扰得全屯上下心神难安,如今我那宅子已经无人敢进了,虽说昨夜的鬼怪并无杀人,但鬼行事,谁能揣测?所以我怕……这不,我先带着部分屯民前来,想借四方寨的地方,稍做栖身之所,随后屯中其余人也会陆续赶来。另外我已派人通知家弟,叫他替我找高人前来相助,应该要不了多久,抓鬼的天师就会到了,等我屯中闹鬼之事解决以后,我李和宇自会重谢魏兄。”   魏八指一听这话,颇显迟疑的看了看徐云德,却见徐云德竟冲他微微点头,于是便开口说道:“李兄有难,我魏八指又怎么会袖手旁观,我这就叫人给你们安排落脚的地方!”   李和宇急忙施礼道:“多谢!”但刚才徐云德给魏八指使眼色的情形,也被他看了去,心中揣测道:“四方寨的魏八指,为何会听了个男子的?另外此男子好面生呀,究竟是什么来头?今日有人垂涎我李家宝玉,会不会就是这人呢?”   安顿好李和宇等人后,大伙回到房中,徐云德当先开口道:“如今李和宇似乎还不知瘦虎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也不知瘦龙就在四方寨内,对此,我们须得万分小心,莫要叫他撞见,另外,李和宇的弟弟将要找来一个什么天师?倘若这人也是道门众人,且全力助他李家的话,那往后的事情,就要变得棘手了,大伙须得做好准备才行。”   不料葛五闻言道:“啥天师呀,想必是个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罢了,你们不是常说道门没落吗,这世上像你等这些修道之人,早已少之又少了,哪会烂大街似得容易找!”   王长贵摇头说道:“葛兄弟言之差矣,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凡尘之中的隐世高人多不胜数,就拿徐家的老太爷来说,便是一例,因此我们万不可轻视之。”   不多会儿之后,艾蒿屯的人陆续赶来,足有两三百之众,男女老少皆有,好在四方寨极大,容下这么多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外加他们自备了充足的粮草,因此说也并没有给魏八指带来多少麻烦。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天,这两天内大雪一直未停,这日晌午,徐云德等人正聚在一起商讨血玉之事,却突然有人进来通报,说是李和宇的弟弟带人来了。魏八指一听这话,神色猛然一惊,随即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去!”   而徐云德等人对于那个所谓的天师也是极为好奇,起身说道:“魏兄,我们与你一同去吧。”   魏八指点了点头,随即众人便一同去了四方寨的后院,那儿是一个占地极大的操场,此时操场上搭满了帐篷,而艾蒿屯的人这些日子,便就住在这些帐篷里头。   来到后院,恰好碰见了李和宇的弟弟李和强,此人一身军装,浓眉大眼,腰杆笔直,长相倒是不赖,可唯独脸上布满了傲气,给人一种不好接近之感。   见是魏八指来了,李和强微微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即说道:“事情我都知道了,这几日我艾蒿屯辛得魏老大相助,在下感激在心,等此事一过,必会重谢。”   魏八指摆手道:“李长官言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是我听闻你艾蒿屯中闹鬼,不知李长官准备如何解决?”   李和强道:“我李家乃是名将之后,自祖上搬迁至此到今日,向来门竖正风,不想如今被那邪门歪道给找上门来,此事我觉得多有蹊跷之处,我此番请了世外高人庄天师出手,有他出手,必能及早的查明真相,除去妖魔,还我李家一个清静!”   “装天师?”葛五闻言后,低声自语道:“看来果真是个假的,都自称装天师了,岂会有真?”自然这话并没被旁人听去。   随后,双方一起来到了李和宇所在的帐篷前,此刻李和宇早已站在门口相迎了,只是见李和强与魏八指等人走在一起,脸色稍变,不知想了些什么,随即急忙迎上前去,呵呵笑道:“弟弟,你终于来了,要不然,还不知得麻烦魏兄多少时日呢。”   魏八指微微笑道:“李兄言重了。”   随即,李和宇又说道:“外头天寒,大伙快进帐子里吧。”说罢,便客套的将众人请进了帐篷之中。方一进去,便觉一股暖意袭来,这家伙竟然在屋子里烧了三个暖炉,此外地上更是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毡,两个袒胸###的女子,正窝在那儿闲聊,眉宇间尽显风尘之色。李和强见状,稍微皱了皱眉道:“拜见二位嫂嫂!”   二女呵呵笑道:“叔叔不必多礼……”   徐云德见此情形后,暗自说道:“水性杨花的货色!”   李和强随之说道:“哥,你在信中说家里闹鬼,究竟是怎么回事,快些跟庄天师仔细说说,好叫他尽早解决。”   李和宇点头道:“那天夜间,我正在你七嫂嫂房中休息,谁料屋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浑身白袍,长发披肩的无面鬼来,张牙舞爪的就要索我性命!幸好家丁们及时赶来,那鬼才消失!随后我去拿了血……拿了辟邪之物用以防身,本想这下那些冤魂鬼怪的不敢靠近我了吧,可谁知同一时间,竟然又冒出来十几只鬼怪,个个恐怖骇人,这些鬼怪在我家中大闹特闹,那情形简直跟阴曹地府无异!”话说至此,李和宇脸上不禁又流露出来惊恐的神色,由此看来,那天夜间所发生的事情,给他带来的后怕还是不小的。   不等旁人开口,却听儿女之一说道:“是呀是呀叔叔,那天夜里果真出现了好多鬼怪,可把人家给吓坏了,你这次回来,一定要降妖除魔,还我们李家一个清静呀!”   李和强点头道:“嫂嫂放心,我定会尽早解决此事。”       [正文 474第二十七章 第三十六节]   474第二十七章第三十六节   这时,那个庄天师终于首次开口道:“鬼怪之物,向来特立独行,极少抱团,如今却是十几只恶鬼同出,看来此事不简单呐!李家主,我且问你,那些恶鬼出现之时,有没有伤你家中人性命?”   李和宇摇头说道:“这倒没有,那些恶鬼只是在我家中四处游荡、叫喊,但并没杀伤一人……”   庄天师闻言,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十几只鬼同出,却没有伤人性命,这倒罕见……敢问李家主,近日来,你们家中有没有出现什么古怪之事?”   李和宇迟疑道:“我家中一切安好,并没发生过……等会儿!天师若问近几日有没有出现什么怪事,我倒是想起来一件!闹鬼那日,我家中却是发生了一件叫我费解的事。】”   “哦?”庄天师闻言道:“是何事,还请李家主与我明说。”   李和宇并没有忙着开口,而是撇了眼场内的刘萍等人,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接下来的话,不想叫旁人听去。徐云德见状忙道:“既然你们谈到了家事,那我等在场实在多有不便,这样吧,我们先且回去,等日后在来拜访李兄。”   李和宇闻言笑道:“多谢这位徐兄弟体谅,那……我就不远送了。”   从李和宇的帐篷里出来,徐云德低声骂道:“这老狐狸倒是谨慎,不知那天他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长贵沉声说道:“还能有什么事,定然是那瘦子兄弟去他家中讨要血玉之事了。”   “啊?”一听这话,徐云德顿时有些慌神,开口道:“若是被那庄天师瞧出了端倪,那咱取玉便难上加难了,对了老道,你有没有瞧出那庄天师的虚实来,他到底是真天师呢,还是假的?”   王长贵摇头道:“这庄天师隐藏的极深,气息内敛,印堂凸显,依我看多半不是装的,只是如今我担心的是,这姓庄的会不会是浙南庄家一脉,若要是的话,那么有他插手,此时就要难办多了。”   马圣一听这话,脸色也是大变,开口道:“素闻浙南庄家的血灵咒惊世骇俗,若此番来的这个真是庄家传人的话,那可不妙!”   “血灵咒?”徐云德疑惑道:“听起来不像是正统的道术呀,老道,这血灵咒究竟有什么来头,你能否给大伙儿说说?”   王长贵点头道:“所谓血灵咒,其实就是一种以血为媒的玄奇道术,据我所知,施展血灵咒之人,是用自己的鲜血来与一些非自然存在的东西定下盟约,使之为己所用,更甚至此法若是练到深处,能以血控人心智,着实棘手的很呐。”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众人各有所思,没再多言,回到房中之后没多久,却又是有人进来通报,说有一人相见徐云德还有刘萍以及王长贵等人,此人自称姓孙!   刘萍一听,顿时大喜道:“是季哥,他怎么亲自来了!”说罢,便径自跑了出去。来到门外,只见来者果真是孙季无疑,此时他正一脸风尘的抱着雪球。   见是刘萍出来了,孙季脸上一喜,开口道:“小萍!”   这时,徐云德等人也先后走了出来,大伙相互寒暄了几句,外加又将魏八指等人介绍了一番,在得知孙季是那个组织中的人后,魏八指惊喜陡升,急忙将其请入了屋内,并叫人奉茶。   将事情的经过,以及眼下的情形详细的讲了一遍后,徐云德开口问道:“孙老弟,你跟你们组织上联系的怎么样了?”   孙季答道:“此事说大不大,但说小却也不小,事先我已经去组织上找过师长了,并把情况详细了汇报了一下,师长叫我先过来告诉大家,魏老大若有心带兄弟们加入组织,那就完全可以打着组织的名号去讨伐李家。”   这话的言外之意,屋里众人也能听的出来,那便是若魏八指不愿意加入组织的话,这事就不好谈了。谁料魏八指哈哈一笑道:“孙老弟,实不相瞒,我魏八指以及兄弟们实则早有入伙之心呐!只可惜无门无路,跟组织上根本搭不上桥,如今得此良机,我又怎么会拒绝呢!”   孙季一听这话,顿时大喜道:“那真是太好了,师长说了,只要魏大哥答应加入组织,那么组织上定会全力协助此番行动,装备、武器、人手,只要你提,缺多少自会给你补多少的!”   徐云德闻言,摆手说道:“此事眼下还急不得,那李家的血玉极有可能是旷世珍宝,若我们即刻发难的话,保不定他李和宇会不会来个鱼死网破,到时血玉被毁,我们可是得不偿失的,另外还有那庄天师的底细我们还没有摸清,万不可轻举妄动。”   孙季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就暂且按兵不动,等实际成熟之后,再一举将李家这颗钉子拔掉!”   魏八指哈哈大笑道:“孙老弟之言,正合我意呀!我听闻孙老弟是刘姑娘的丈夫是吧,果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叫人欣羡啊,哈哈……”   刘萍两口子听了这话后,齐声笑道:“魏大哥说笑了。”   饭时将到,魏八指名人准备了酒席,替孙季接风洗尘,而孙季也不是那种扭捏之人,所以没有推测,席间大伙畅谈许久,孙季跟魏八指大有相见恨晚之态……   另外一边,那庄天师却是在了解了一番情况后,便单枪匹马的去了艾蒿屯,此时屯中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一片,在积雪的覆盖下,俨然成了一个白色的世界,径自奔向李和宇家的庄天师,在屯子里留下了一排长长的脚印,远远望去,显得有些诡异。   来到李家,此时大门紧闭,,门两旁的石狮子显得十分孤寂,庄天师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先绕着李家院墙稍稍转了片刻,随即低声自语道:“这屯子的选址、以及房屋的布局皆是大有讲究,说起来更是快绝佳的风水宝地,这等地界,想来是难生恶灵,怎么会再同时以时间内冒出来十几只呢?”   随后,他纵身跃上了墙头,翻进了李家的内部,前前后后的在李和宇家中巡查了良久,庄天师脸上的疑惑之色更加浓郁了,但凡恶鬼入宅,极少有外来之鬼,绝大多数都是家养之鬼,而家养之鬼又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自身的阴气滞留在家中,可如今李家内外,并无一丝的阴气,更甚至,根本就没有什么恶鬼存在踪迹,那么那十几只恶鬼又会是哪儿来的呢?   带着疑惑,庄天师去了李家后院,在那里,他看见了一个空的水牢,牢门上的锁早已被人撬开,这一点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只是除此之外,整个李家包括艾蒿屯在内,便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古怪之处了。随即姓庄的没再多做停留,一路赶回了四方寨,只因此刻他心中已有数个谜团,想及早的找李和宇解答。可殊不知在他身后,一直远远的掉着一个诡异的身影,那身影如风如电,快若迅雷。   此刻,魏八指摆下的酒席也已经散了,大伙儿正聚在厅中闲聊,这时,叵蓉风尘仆仆的从外头走了进来,抓起桌上的水杯,将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   徐云德开口问道:“蓉妹妹,这一路跟踪,没有叫他发现吧?”   叵蓉撇嘴道:“徐大哥,你这是信不过我的身手咯,既然如此,那你还放心叫我去?”   徐云德笑道:“哪里,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刘萍插嘴道:“好啦,你俩就别拌嘴了,蓉妹妹,你快些说说那姓庄的此番去艾蒿屯,都做了些什么?”   叵蓉点头道:“说来也怪,庄老头在艾蒿屯里啥也没干,就是东瞅瞅西瞧瞧的,期间还自言自语的几句,但我怕靠得太近,所以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对了徐大哥,我瞧庄老头在水牢门前停留了好一会儿,是不是他发现了些什么?”   徐云德回忆道:“我们救走瘦虎之时,是把水牢的铁锁给撬开的,想必是那姓庄的看出了端倪,但这也无妨,只要他们不知道瘦虎是被我们救出来的,就算他日后跟我们提起此事,只要我们死不认账,想必他也不能怎么样。”   刘萍沉思道:“瘦子兄弟本就是四方寨的人,巧在讨要血玉一事当天,我们正在魏大哥这,于情于理,那李和宇定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一旦他对我们有了戒备之心,咱再想取那宝玉,可就不大好办了。”   徐云德点头道:“妹子说的极是,我见那李和宇原本就是个生性多疑之人,现如今再有那形状的将事情跟他一对乎,定会怀疑到我等头上,看来咱还得抓紧时间动手才是呀,若不然等那李和宇彻底跟咱撕破脸后,再想取玉,就难如登天了。”   葛五闻言道:“既然如此,那我今夜就动手,去将那什么血玉给偷出来……”   “胡扯!”不等他话音落下,徐云德便厉声将其打断,并说道:“五弟,须知那血玉定然被李和宇贴身携带,更有庄天师以及众屯民、家丁守着,以你的身手,别说偷的玉佩,想必连李和宇的身都近不了,就要被人发现,到时候我们败露,残局你来收拾?”   葛五被徐云德这么一吼,立即止住了声。谁料此刻,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庄某求见魏老大!”       [正文 475第二十七章 第三十七节]   475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七节   屋内众人一听,皆是大为惊奇,徐云德低声道:“这家伙来干什么?蓉丫头,你确定方才跟踪他的时候,并没被发现?”   叵蓉点头道:“我……确定。】”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咱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魏八指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庄天师请进屋里一叙!”   片刻后,庄天师推门而入,但进门后,其目光却是在叵蓉身上稍微停留了片刻,这点细节,自当没有逃过刘萍等人的眼睛,大伙儿心头不由一紧。随即,魏八指当先打了个哈哈,并开口道:“不知庄天师今日找我,是所谓何事呀?”   庄天师答道:“今儿我去了趟艾蒿屯,本是为找寻关于闹鬼之事的线索,可不料被人跟踪!”   “什么?”徐云德故装惊讶的说道:“竟然有这等事?那庄天师有没有发现那跟踪你的到底是谁呢?”   庄天师摇头说道:“那人身法高明,修为并不在我之下,我怕揪出他来,到时跟我搞个鱼死网破,却也得不偿失,我此番前来,只是想给你们大伙儿提个醒,据我所知,那跟踪我的人,多半就藏身在这四方寨中,所以说诸位要万分小心才是,谁也不知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徐云德闻言,哈哈笑道:“有劳天师挂心,我们会谨慎的……哦对了,你今日在艾蒿屯里,你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呢?”   庄天师摇头道:“事出诡异,我还没能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好了,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就不打搅诸位休息了,告辞。”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见庄天师走远,徐云德沉声道:“这家伙看来已经怀疑到我们头上了,果真有些斤两呀。丫头,你别不承认,在跟踪的过程中,已经被这老家伙发现了,想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就能说明这一切。”   叵蓉闻言,满是疑惑的说道:“不可能呀,我就怕会惊动他,所以一路上都是远远的跟着……他是怎么发现我的呢?啊!难道是……”   刘萍接过话道:“是脚印吧?”   叵蓉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自此去往艾蒿屯,途中行人稀少,积雪过膝,我一路尾随他,定会在路上留下脚印!我……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忽略掉了!真该死……”   刘萍拍了拍一脸自责的叵蓉,安慰道:“好了蓉妹妹,这事不能怪你,你就别自责了,如今咱还是合计合计该如何走下一步棋吧。”   徐云德点头道:“就算姓庄的已经怀疑到我们头上了,可他无凭无据,不能认定那天夜里所出现的恶鬼就跟我们有关更何况,李和宇现如今还借住在四方寨内,他们绝不敢这么块就跟咱撕破脸的。”   王长贵轻声叹道:“话虽如此,可这样一来,那李和宇对咱们的防备之心就越加重了,这无疑于增添了我们拿玉的难度呀。”   话说道这里,魏八指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沉,只听他咬牙说道:“事到如今,我看咱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端了李家,在把那玉佩夺过来便是,你们看……”   然而不等他的话说完,徐云德便摆手说道:“万万不可,眼下的情形,我们若与李家动手,胜算虽大,但也定然会叫大哥你损兵折将,此法若非情不得已,我们最好不用。”   魏八指道:“可是除此之外,徐兄弟你还能想出其他的法子吗?”   徐云德摇了摇头,谁料刘萍却突然开口说道:“或许要想智取宝玉,还有一人可作为我们的突破口!”   “是谁?”屋中大部分人听了,皆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刘萍缓声道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李和强?”   徐云德闻言,颇显迟疑的说道:“那李和强乃是李和宇的亲弟弟,自然会跟自己的大哥同穿一条裤子了,再加之这人又是**的将领,比起他哥而言,更要难缠许多,我们又如何拿他下手呢?”   刘萍道:“正因为他身份特殊,所以我们才好对症下药!”   刘萍这话,更是勾起了徐云德以及魏八指等人的好奇心,大伙儿皆是好奇的盯着她,徐云德道:“妹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给大哥说说你的想法吧。”   刘萍点头笑道:“其实很简单,只要魏大哥出面找他,并佯装想加入**一方,不论后果如何,那李和强对咱的戒心便定会削弱,如此一来,我们又更加能以此为借口,常去李家那边走动,这样的话,咱动手拿玉的机会岂不就多了嘛!”   魏八指闻言道:“刘姑娘的点子虽好,可如今那李家不是已经怀疑到我们头上了吗?咱在这当口提出加入**,他们岂不会更加怀疑?另外李和强那人心思缜密,若叫他瞧出了什么端倪,事情可就难办了。”   刘萍摇头道:“这点魏大哥大可放心,我自有法子叫李和强深信我们是诚意要加入**的。”   魏八指惊奇道:“不知刘姑娘有何妙招,能否与我等明说?”   刘萍答曰:“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想这个道理,魏大哥应该明白吧?”   魏八指等人听了这话之后,神情皆是一愣,在稍作细想之下,无不大喜,徐云德笑道:“妹子果真高见呀,看来要想做成这事,还得孙老弟出面帮忙了。”   孙季笑道:“好说,我这就给组织上写信,叫他们配合大家演这场戏!”   自那两日,皆是无话,期间庄天师又去了几趟艾蒿屯,出于这斯老谋深算,徐云德也没再叫人跟踪他了,反正他要想查出十方恶鬼是谁放出来的,堪比登天,因而也就由他去了。另外还有就是,李和宇那边似乎对徐云德一伙儿人有了戒心,四方寨的后操场上,夜夜灯火通明,站岗放哨的更是加派了一倍有余。   两日后,正午十分,四方寨一人突然满身是伤的跑了进来,开口喊道:“不好啦不好啦,解放军打来啦……”   正在屋内与徐云德等人喝茶的魏八指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迎了出去,向那受伤的人问道:“小洪,你先别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洪粗喘着答道:“兄弟们正在城外三里处的据点喝酒,一帮解放军突然就冲了进来,大伙儿在猝不及防之下尽数被捉,他们还扬言说我们四方寨作恶多端,今日就要将咱连根拔起,以儆效尤呢,魏老大,您快些带着兄弟们跑吧!”   “跑!”魏八指怒道:“我魏某自打生下来,就不知道这个跑字怎么写,他解放军跟我四方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如此欺我,我怎能服软!小洪你受了伤,先下去休息吧,我这就召集兄弟去要人!他们若是敢动我四方寨人的一根手指,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一旁的徐云德闻言,急忙拦住魏八指道:“大哥先莫焦急,这事来的突然,你以无备之兵,去跟解放军斗,无异于是自寻死路,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把情况弄明再说吧。”   魏八指压着怒气道:“徐兄弟,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做吧?难不成他无缘无故的抓我兄弟,这口气我就得憋着?那我还在道儿上混个什么劲儿!”   谁料不等魏八指话音落下,便听院后传来一人声音道:“魏老大,这事儿兴许我能帮你!”   一听这话,魏八指和徐云德两人脸上皆是不动声色的一喜,随即装作迟疑的模样转身看去,只见说话那人竟然是李和强,魏八指急忙说道:“李兄弟,你怎么在这儿?”   实则,这出戏乃是徐云德精心安排的,转挑李和强路过此地是开演,只是李和强被蒙在鼓里罢了。   李和强道:“我闲来无事,四处走走,恰好撞见魏老大家事,还望莫怪才是。”   魏八指急忙摇头道:“李兄严重了,只是那解放军当真可恨,我与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却无缘无故的找我麻烦,你说这口气,我如何忍得?”   李和强冷声笑道:“他们一向以救世主自居,今日做出此等举动,道业符合逻辑,只是有一点我得提醒魏老大你,那匪军声势正大,单以你的力量是斗不过他们的!”   魏八指叹了口气道:“这点我也明白,但如今旁人都已经骑到我头上来了,难不成我就只能做那龟孙子不成?”   李和强摇头道:“你今日忍了,但匪军却定然不会就此罢手,他们一心想吃掉你四方寨,又怎么会因你服软而不再找你麻烦呢,所以你必须抵抗!但话说回头,你若想与他们相抗衡的话,却又得借助另外一方势力才行。”   徐云德插嘴道:“李兄弟的意思是……**?难不成……李兄弟你肯帮我大哥?”   李和宇答道:“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个道理想必大家都懂,另外如今国内的形式,应该用不着我说,你们心里也清楚的很,那共匪一向是我心头之患,即便不为四方寨,我们迟早也会将其除掉,今儿我肯相帮,也只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魏八指听了这话,急忙说道:“既然如此,那我魏八指就先谢过李兄弟了,他日事成之后,我定会临行再过重谢!   李和强摆手道:“谢倒不必,若此事办成,咱能一举剿灭了囤聚在此的匪军,于你而言是好事一件,对我来说也是立了一功,既然大家能双利双收,咱又何乐而不为呢!”       [正文 476第二十七章 第三十八节]   476第二十七章第三十八节   魏八指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可是匪军势大,单靠我四方寨的力量,绝难与之抗衡,可李兄弟此番回来,似乎又没带一兵一卒,若他们真要打过来的话,我们该如何是好呀?我魏八指粗人一个,贱命一条,死了倒也无碍,可若因此牵连的李兄弟,还有徐兄弟他们,那可就不好了。】”   徐云德闻言,急忙见缝插针道:“魏大哥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我徐云德与你情同手足,虽不是同年同日所生,但能同年同日共赴黄泉,岂不是快事一件……”   谁料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便见李和强摆手说道:“放心,有我在,你们谁也不会死!”   徐云德佯装好奇道:“李兄弟,你这话的意思是……”   李和强道:“我并为听闻过这地界聚集着匪军,想必此番生事的也只不过是小股部队,另外距此三十里外,有我军一个旅的武装力量,那旅长跟我关系交好,只要我请他出手相助,那么这事定可成功!”      魏八指与徐云德一听这话,皆是大喜过望,魏八指说道:“原来如此,难怪李兄胸有成竹呀!李兄弟,这事儿就全权交给你了,需要我魏某怎么配合,你只管开口,我照做便是,待解决了这股匪军,我定会另行重谢。”   李和强点头道:“我这就叫人通知张旅长那边,另外在没接到我的通知以前,你只管按兵不动,我想那些匪军在短时间内,还不会动你那几个被抓去的兄弟,毕竟这是他们的筹码!”   魏八指答应道:“那行,一切就遵照李兄弟安排。”   三人分开之后,李和强径自回了后院,当李和宇得知此事时,大惑不解的问道:“弟弟,你当真要帮姓魏的?”   李和强点头道:“是的。”   李和宇心有不甘,接着说道:“那姓魏的,还有他那几个朋友,个个心怀鬼胎,既然有人出面帮咱除掉这心头大患,你又何必帮他们呢,只管叫他自生自灭好了。”   李和强摇头道:“哥,你此言差矣,魏八只等人心里有鬼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但你想一下,就算他们真的垂涎咱家宝玉,但眼下跟自己性命比起来,哪个轻哪个重?我想他们自会权衡,若这次我帮他们解决了匪军,一来可以拉拢他们加入我们的组织,这样我便成了他们的上司,挨着这层关系,玉他们还敢打主意嘛?二来,若我此次剿灭了这一股匪军,那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到时候咱李家的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不是说家里闹鬼嘛,那咱就举族搬到别处,只要上面点头,一切就都好办了。”   李和宇沉默少许,随之才点了点头道:“弟弟你说的有理,只是搬迁之事,咱还得从长计议,毕竟屯子是老祖宗留下来了,若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咱最好不搬。另外咱下还住在四方寨,若匪军对它们动手的话,到时候定会殃及池鱼,弟弟,看来你这次做的决定是对的。”   李和强若有所思的说道:“庄天师这几日查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进展?”   李和宇叹了口气道:“除了发现瘦虎被人救走,以及四方寨的人跟踪过他之外,并无其他进展,我真怀疑那庄天师……”   “你怀疑我什么?”正说话间,帐外突然冷不防的传来一句,却是庄天师的声音,随后庄天师便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李和宇神色颇显尴尬的说道:“庄天师您回来啦,别误会,我只是说你走了这么久,也应该回来了吧,您看还真巧……”   庄天师冷哼道:“你是在怀疑我的本事吧,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找我帮忙呢!”   对于这个庄天师,其实李和强也并不熟悉,但介于是他上头的某个人介绍,所以碍着这层关系,李和强对他一直毕恭毕敬,此刻见庄天师脸色不善,急忙打圆场道:“庄天师莫要生气,我哥性子急,说话没有遮拦,还请庄天师不要见怪才是。”   庄天师摆手道:“无妨,我既答应助你,那自然会竭尽所能,只是关于你家中闹鬼之事,着实令人费解,我怀疑是有人刻意放出恶鬼,意在引起你家的动乱,从而好趁乱做其他事情。但若果真如此的话,那放鬼之人的修为,就要高出我许多了!但我想不通,一个拥有此等道业之人,又怎会对你等凡夫俗子下手呢?难道是因为那块玉佩?”   说到这里,庄天师顿了顿,随后接着道:“你们提及的那块血玉,究竟是什么来头,可否借我一看?”   李和宇一听这话,顿时面露难色。庄天师见状道:“若不愿意,那便算了。”说罢,转身离开了李和宇的帐篷。   另外一边,跟李和强分开之后,魏八指和徐云德随即回到了房中,此刻刘萍、孙季等人都在,先前院中发生的事,以及李和强的话他们也都看见了、听见了。孙季最先开口道:“距此三十里外竟然还有**一个旅驻扎?真是个意外的收获呀。”   魏八指有些担心的说道:“孙老弟,一个旅可非同小可呀,若真打起来,那可算的上规模不小的战役了,不知此番组织上来了多少人?”   孙季笑道:“来了多少人我虽不知,但有一点我却知道,莫说是一个旅存在,就算来了一个师,魏大哥也大可不必担心。”   听了这话,魏八指顿时欣喜道:“有孙老弟这句话在,我就放心了。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孙季答道:“如今戏都已经开演了,那咱自然要好好的将其演下去啦,先设法催催李和强,叫他调兵过来,然后咱择地交战,届时你只需带着四方寨的兄弟跟在队伍后面放空枪,一旦时机成熟,就立马调转枪头,咱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魏八指点头道:“没问题,一切就由孙老弟安排了。”   自那两日之后,李和强接到口信,匪军已经按捺不住,正往四方寨攻来,人数大概一个连上下!   闻言后,李和强哈哈笑道:“就一个连也敢露面,真是找死!”随即便交代亲信去通知张旅长,要他火速带兵前来。自己则去了魏八指的房间。   此刻魏八指正和徐云德等人焦急的商讨对策,见是李和强来了,就形同是见到了救星一般。魏八指上前说道:“李兄弟,匪军打来啦!你看……”   李和强摆手道:“魏老大无须担心,救兵定会赶在他们之前到来,到时候和四方寨、李家以及我军一个旅的力量,定能全歼了这股匪军!”   魏八指连连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果不其然,没用一个时辰,张旅长带着自己的部队便以赶来,另外,魏八指和李和宇也都集结好了自己的部下,准备随时应战。   三方首脑碰头,寒暄之后,魏八指首先提议道:“如今四方寨内老少皆有,咱万不可在此交火呀,倒是伤了李家的老人和小孩,那可就糟了。”   李和强点头道:“如今我方强于匪军太多,咱大可出击,一举将其拿下,再加之我们队伍中不乏本地人,胜过对地势熟悉,如此看来,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以占其二,胜利定然也是手到擒来!”   那胖嘟嘟的旅长似是贪功心切,连连点头道:“就这么办!”   李和强闻言,稍稍点了点头,随即下令道:“既然如此,那就全军出击!”   随着李和强的一声令下,数千人众浩浩荡荡的开动,刘萍他们不喜见血腥的战斗场面,所以带在四方寨中没去,随着魏八指同行的只有孙季和徐云德。   踏着厚厚的积雪,盯着冷冽的寒风,一直走到那天瘦子兄弟阻击徐云德等人的地界,只听先头部队脚下突然爆起一声巨响,顷刻见四周枪响如林,炮声震耳!路两旁的房屋里、屋顶屋后皆有人藏匿。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李和强一方猝不及防,顷刻间便死伤无数,好在那张旅长也经历过不少战役,急忙下令道:“卧倒!反击!”一边喊着,嘴里还一边嘀咕着:“娘的,前头探路的眼子都被逮了,这还打个锤子!”   双方交火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李和强一方已是溃不成军,整整一个旅加上李家的近两百人,一下子就去了六七成。眼看就要顶不住了,李和强开口喊道:“撤,快撤,顶不住啦!”   不管是那受伤还是没受伤的一听这话,立马就要往回跑,可令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是,队伍最后面的四方寨一众,竟然临时倒戈,尽数将枪口###了自己。再看先前还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魏八指,此时手拿一挺重机枪,对着自己一方扫的比谁都欢快,李和宇见状,顿时明白了一切,但却也为时已晚。   战斗结束后,李家、**近乎被全歼,四方寨损伤最少,整理战场的时候,徐云德一眼瞧见了此番共军一方带队的竟然是多日不见的马师长!   那马师长还是一脸的刚毅,此刻似乎心情大好,哈哈笑着走到孙季身前说道:“小孙呐,这次大功可记载你头上啦!”说话时,瞅见一旁的徐云德,神色顿时一惊道:“这不是徐兄弟吗!好久不见,怎么?也准备跟加入组织了?”   徐云德摆手笑道:“我粗人一个,也不喜欢打仗,还是回去种我的田好了!哦对了,马师长,此番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呀,看样子似乎并不止一个连。”   孙季笑道:“既然师长来了,徐大哥你说回事多少人呢!”       [正文 477第二十七章 第三十九节【求推荐】]   灵怪笔录   477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九节   477第二十七章第   清理战场,处理战俘之事,徐云德没再过问,此时他一心急着回去,想要将好消息告诉大家,顺带也好给刘萍他们报个平安。(书海阁无弹窗)   这会儿,刘萍等人也都有些焦急了,虽说孙季的点子极佳,但此回毕竟是真枪实弹的打仗,所谓枪炮无眼,战场上的事情,没人能说的准。   在门前徘徊的刘萍等人,远远的瞧见徐云德一脸欣喜的赶来,心中大石也终于随之落下,当徐云德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以后,大伙儿更是拍手叫好。   随后,王长贵说道:“眼下艾蒿屯已经名存实亡了,咱还是尽快的拿到血玉,然后去卉丘山吧,眼看离魔神现身之日越来越近,我们还需抓紧时间才是。”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说的不错,不如过一会儿等孙老弟他们回来之后,我们便去把李和宇抓起来,逼他交出血玉。如今他唯一能依仗的弟弟已经大势已去,再加上他那怕死的性格,我想他不会在做无谓的抗争了吧。”   王长贵沉声道:“话虽如此,可那庄天师也未必是个省油的灯呀,我们还需多提防着点才是。”   不多会儿,孙季、魏八指以及马师长齐齐赶来,大伙儿寒暄了好久,方才进屋。魏八指随即将艾蒿屯的情况告诉了马师长。   马师长闻言后,沉默良久,直至将手中的一整根烟抽完,方才开口说道:“如今艾蒿屯就还剩下些老幼妇女了吧。”   魏八指点了点头。   马师长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咱就不要在为难他们了,缴了艾蒿屯的枪械,就由他们自生自灭吧,至于李和宇这人,你们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这个人的品行我也有所耳闻,你们无须给我面子。”   于此同时,张旅长的队伍,以及艾蒿屯的人马全军覆没的消息也早已在李和宇那便传开,一时之间,整个儿四方寨后院,哭声一片,李和宇更是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虽说李和宇平时自私奸诈,但如今弟弟惨死,他又岂会不伤心难过,这是人之常情。   庄天师一直冷着脸站在一边,脑子里不知再想些什么。李和宇无意中瞥见了他,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跑了过去,哭着说道:“天师、天师您一定要替我弟弟还有艾蒿屯上下两百口人报仇呀,现在我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您老了,您可千万不能袖手旁菇。”   庄天师冷声道:“帮你?我与你非亲非故,为何帮你?”   李和宇一听这话,顿时面若土灰,虚张着口,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   庄天师接着说道:“你先将那血玉拿出来给我瞧瞧,能否帮你,我自会定夺。”   李和宇闻言,牙齿狠狠一咬,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随之从怀里掏出来一块血红的玉坠,这坠子呈一扁圆形,通体圆润光滑,浑然天成,但却并无任何篆刻。   从李和宇手上接过玉坠,庄天师神情也随之猛然一惊,颤声说道:“这……这是龙血宝玉?”   李和宇点头答道:“不错,这正是举世无双的龙血宝玉,我先祖曾是明朝的戍边大员,而这块玉就是他在边外偶然所得,对于当年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这块玉的来历,却曾听我父亲讲过……”   谁料不等他把话说完,便见庄天师摆手制止,并将玉佩还给了李和宇,随即说道:“关于这块玉的事情,我并不想多问,你也不要说了,另外你的命中该有此劫,纵使外人插手,也不能改变分毫,李家主,恕我无能为力,告辞了!”   说完这话,庄天师转身便走,似乎不想再在此多呆片刻。看着庄天师离去的背影,李和宇一脸颓然的坐到了地上,呐呐说道:“难不成果真是天要亡我李家?祖上传下来的那个预言,当真要实现了嘛?”   再说庄天师,离开了后院之后,似乎也并没有打算跟旁人告别,径自奔着门外走去,可谁料还未等他出门,就听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庄天师请留步!”   转身看去,来者竟然是王长贵。在庄天师的印象中,这老头话不多,为人低调,虽不敢确定是不是道门中人,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明确的告诉他,此人非同一般。   稍稍迟疑之后,庄天师开口问道:“王老哥,你……找我有事?”   王长贵呵呵笑道:“我只是想问,为何庄天师在得知李家的血玉就是传说中的龙血宝玉之后,会这么急着走呢?难不成你还怕那一块石头?”   庄天师皱眉道:“你也知道那是龙血宝玉?你偷听我跟李家主的谈话?”   王长贵摆手道:“只不过是无意撞见罢了,还请天师莫怪。”   庄天师冷声道:“既然你知道那是龙血宝玉,想必李家前些日子闹鬼的事情,也定然跟你们有关吧?”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答道:“龙血宝玉,乃是举世无双的珍宝,可放在寻常之人手上,也只不过是凡物一件,根本就发挥不出它所蕴含的能力。可庄天师你却是修道之人,若得了那玉,定然会获益无穷,可为何还……”   “唉!”庄天师摆手道:“虽是珍宝,缘者得之,我庄某自问与龙血宝玉无缘,又何必要将其占为己有呢,那样只会徒添烦恼罢了,另外此物的来历非同一般,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降得住的,李家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好!”王长贵哈哈笑道:“不愧是浙江庄家之人,当今能说出这等话的,想必已屈指可数了吧。”   庄天师听了这话,神色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既然知道我的来历,敢问你是……”   王长贵道:“贫道不才,乃是王家当代掌门。”   “王家?”庄天师闻言,颇为惊讶的说道:“可是业火王家?”   王长贵点头道:“正是!”   庄天师闻言,急忙抱拳道:“原来是王家的高人,今日有缘相见,实乃三生有幸,可不知您为何会在这四方寨中?”   王长贵叹气道:“说来话长,若庄道友赏脸,还请屋内一叙,另外还有驱魔马家、御兽徐家,以及异术慕家的当代掌门,尽数在此!”   听了王长贵这话之后,庄天师的脸色更是大惊,这些道门大家,无一不是修道界中的顶上大派,而如今这些大派的当代掌门,却尽数聚集在此,到底这四方寨有何等魅力?   如是想着,庄天师点头答道:“那就有劳王道友了。”   来到屋中,众人皆在,王长贵先一一做了介绍。随之,徐云德当先笑道:“庄天师,那天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呐。”   庄天师转眼看了看叵蓉,随即说道:“这位小姑娘年纪尚轻,却已经有了如此修为,他日定是无可限量呀。”   叵蓉嘀咕道:“可还是被你发现了呀。”   刘萍笑道:“好了好了,此事就莫要再提了,只是误会一场,下面栽归正传。庄天师,关于龙血宝玉之事,您知道多少?”   听了这话,庄天师微微皱眉,随之说道:“诸位,不是我庄某托大,我只想奉劝大家一句,那玉乃是不祥之物,万万不可染指呀!”   “哦?”徐云德好奇道:“此话怎讲?”   庄天师道:“龙血宝玉,乃是神兽金龙,呕血浇石,历经万年演化,终成玉器,里头夹杂了无上的龙威,因此佩戴此玉者,可不受蛇虫叮咬。进深山更能驱虎兽之流,但你们可知,龙为何会吐血呢?”   徐云德道:“龙乃上古神兽,龙血的价值,也是众所周知的,可关于龙为何会吐血,我却从未听说,还请庄天师替我解惑。”   庄天师道:“龙乃兽中之神,不死不灭,受百兽朝拜,高高在上,但正因有着漫长的寿命,使得年过几万年的龙,心生孽障,扰乱其心性,犹如不治之症,令它苦不堪言。但龙就是龙,它们自行想出了解决之法,那就是吐出心中怨气,但此事听起来轻巧,可做起来就难如登天了,每当倾吐怨气之时,必会带血数十升,这便是龙吐血的原因。而那龙血,在历经万年之后,化作宝玉,自会占有龙之怨气,这怨气厉害无比,但凡持有龙血宝玉者,定会受到诅咒,轻则身死,重则祸害子孙后辈!”   王长贵道:“这龙血宝玉中竟然还隐藏着此种秘密,我还是头一回听闻,只是既然这物件如此邪乎,那普天之下,就没人可以拥有它了吗?”   庄天师道:“据我所知,龙血宝玉既附有龙之怨气,这怨气又是龙心生业障之时所产生的,因此只要有道门高人,也在心生业障之时,以心头之血祭器,那么这件‘器’便可压制龙之怨气,但此类宝物比起龙血宝玉而言,更要难寻,所以说……”   谁料还未等庄天师的话说完,徐云德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庄天师见状,万份疑惑,可刘萍他们却清楚的很,因为庄天师所说的能压制住龙之怨气的宝物,徐云德身上恰好有一件,那便是他永不离身的业障短刀!   当王长贵对此做了解释之后,庄天师哑然震惊,满是不可思议的说道:“徐道友竟身怀此物!难怪……你们一心要得龙血宝玉呢,不错,徐家被称为御兽世家,若此番拿到了龙血玉,那必能发挥出应有的力量。只是……” [正文 478第二十七章 第四十节1]   灵怪笔录   478第二十七章第四十节'>第   478第二十七章第四十节   “只是什么?”徐云德迫不及待的问道。(书海阁无弹窗)㏑   庄天师答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据我观察,李家上下对这血玉都是极为忌讳的,容不得旁人议论,更别说这宝物在他们手上的消息会走漏了,既是如此,那么你们又是如何得知这龙血宝玉在李和宇手上的呢?”   徐云德道:“实不相瞒,这消息是我家的老祖宗告诉我的,但对于他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我太爷爷如今在身在老家,也不便询问,要想弄明此事,还得等我们回乡之后,再找他老人家问个明白。”   庄天师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答道:“原来如此……”   这时,王长贵又开口说道:“庄天师,贫道还有一个问题想要向你请教。”   庄天师摆手道:“王道友说笑了,请教之词我庄某哪能担当的起?”   王长贵道:“庄道友,你觉得如今天下的形式如何?”   庄天师一听这话,神色顿时一惊,他与**一高官交好,于情于理,自是偏向**一方,但从大局来看,共军这边打着百姓的旗号,再说他们这些年所做之事,也无一不是再为贫下农某求生存之道。更加之如今世道大乱,百姓出于水深火热之,是以饥荒便也,举国上下,满目疮痍……须知修道之人,本应心系天下,眷顾苍生,可奈何他力量微薄,仅靠一己之力,根本就无法改变当下的局面!   见庄天师神色闪烁,半晌无话,王长贵开口道:“道友似有心事?”   庄天师长叹道:“既然今日在场的大多都是道门人,那我就不妨说说自己的真实感想,如今国难当头,战乱不已,受苦最深的自然是黎民百姓,但常言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世道会变为今日的模样,也是遵循了历史的发展规律,我们难以改变。但又有话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眼见苍生受苦,我庄某又岂能无所动容,只是奈何势单力薄,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   王长贵闻言,点头说道:“庄道友,倘若如今有一个足以救世的法子摆在你的面前,你会如何抉择呢?”   庄天师一听这话,神色顿然大惊,开口道:“什么?王道友,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堪比登天呐!”   王长贵摆手道:“庄道友有所不知,此事说来话长,请容我跟你仔细说来……”随之,王长贵便将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期间,庄天师的表情,历经了数次变化,当王长贵说道魔神之事的时候,他更是满脸的惊诧。听了王长贵的讲述之后,庄天师震惊道:“王道友所言,都是真的?”   王长贵点头道:“道门人,不说虚话,我所讲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真切切!”   听了这话后,庄天师陷入了沉默,短暂无言后,终是下了决心,开口道:“王道友、诸位,我万没想到,今日会碰到你等做此大事之人,兴许这就是缘吧,若你们不嫌弃,我庄家当代掌门庄钏愿为救世大计,献上一份绵薄之力。”   徐云德等人闻言大喜,须知这庄钏的修为不低,那浙江庄家也是正道名门,其家传绝学慈悲引举世无双,有了他的加入,想必再往后的道路,应该是多了一份不可忽视的力量了。   刘萍笑道:“有庄天师相助,我们定会少了许多坎坷!”   庄钏摆手道:“刘姑娘严重了……请问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   徐云德道:“鬼城的三只鬼王告诉我们,卉丘山有一密境,那里头隐藏着惊天的秘密,既然后土说线索会自行找上门来,所以我们决定去那山里找寻密境,并揭晓其的答案。”   庄钏点头道:“卉丘山距此倒也并不算远,不如我们择日启程,快些去那山探寻密境之秘?”   王长贵点头道:“时间紧迫,我们明日就出发,庄道友今晚我们且好生休息。另外,我听闻你是因好友相邀,来替李和强解决家闹鬼之事,如今发展到这般地步,你又如何向你的好友交代呢?”   庄钏道:“无妨,那**的友人,在前几年曾帮过我一次,此番我虽答应他前来帮助李家,但并没有允诺必会成功,更何况他们家有龙血宝玉,受此宝玉的诅咒世家,命该遭此难,纵使我有心相助,却也无力回天,这些等日后与他碰面,我自会解释清楚,有劳王道友挂心了。”   王长贵闻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随即,庄钏似乎又想到了某件是,开口问道:“王道友,贫道还有一事不明,李和宇说他家闹鬼,可我去了艾蒿屯探查了多次,却并无一丝有鬼的迹象,阳气有余而阴不足,试问这种地界,又怎么会闹鬼呢?此事……是否跟你们有关呀?”   王长贵笑道:“实不相瞒,我们确实是为了救人,才出此下策,那天出现在李家的十方恶鬼,正式贫道施法唤出来的,他们虽未恶鬼,但因逗留时间极端,所以并没有扰乱李家的阴阳之气,因此你才没能发现任何线索!”   “啊?”庄钏道:“你是说十余只恶鬼同出,是你施展的道术?”   王长贵笑着点头。   庄钏脸色更显大惊,开口道:“过不愧是王家掌门,修为竟已达到如此地步,贫道自愧不如呀。”   王长贵笑道:“已我道业,如何同时召唤十几只恶鬼?实不相瞒,我之所以能唤出数量如此之多的十方恶鬼,全是依仗了祖上留下的傀符至宝,因此才能轻易的做到。”   庄钏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对了,那血玉如今还在李和宇手上,若我们明天出发的话,难不成这玉不要了?”   徐云德笑着从怀里掏出来一枚通体血红的圆润玉佩,说道:“庄天师你看这是什么?”   庄钏一件,顿时惊诧道:“这……这是李家的龙血宝玉呀,怎么会在徐道友这儿?”   徐云德道:“方才你前脚离开后院,我们便后脚赶了过去,那李和宇当时已经疯了,大小老婆跑的跑逃的逃,更为可笑的是,年过半百的他竟然没能留下一儿半女,神情恍惚的李和宇再没心思惦记这玉,所以我没有费力,就轻松得手了。”   “原来如此!”庄天师闻言笑道:“诸位心机当真叫人惊叹呐,方才问了我那些关于龙血宝玉之事,我却半点都没看出玉已得手之状,贫道佩服,佩服呀!”   徐云德哈哈笑道:“庄天师莫怪,只因那时我们还不能断定您的立场,所以才出此下册……”   夜色已深,众人各自散去,刘萍与孙季携手回到房,不等刘萍说话,孙季便开口道:“小萍,明日一别,你我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做的是大事,季哥自会鼎立支持,但此去必定险恶,你要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   刘萍听了这话,心头不由一酸,连连点头道:“季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现在形式紧张,说打仗就打仗,你可要万分小心才是,要知道那枪炮无眼,你若有个什么闪失的话,可叫我们娘几个还有公公他老人家怎么活……”   话未说完,刘萍的嘴已经被孙季堵上,两人对彼此的关心,此刻化作了爱的火焰,通过交汇的唇,一直传达至彼此心田……   翌日,大伙儿早早的起床,告别了孙季、魏八指还有马师长后,便骑上了魏八指送的骏马,踏雪离去。   此时大雪依旧,一路上行人稀少,就连铁路都封停了,寒风,一行十余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西安,直奔卉丘山而去。   卉丘山脉,连绵不绝,深山之内更是人迹罕至,更有传言,山有凶兽出没,善吃人脑,纵使是当地的老猎户,都不敢太过深入。赶了两天有余的路后,刘萍一行人终于到了卉丘山脚,这里有一村落,放眼看去,规模倒是不小,少说也得四五百户人家。   徐云德下马道:“诸位,我们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连日来奔波,想必大家也都乒了吧,不如咱现在这村子里歇上一宿,待明天天亮,在行进山,另外乘此机会,也好向村里人打听一下这卉丘山内的情况。”   王长贵道:“好,如今天色已晚,就照徐兄弟所言吧,这卉丘山地脉极广,想在里头找寻一密境,难度定是不小,再也无须在乎这一夜的功夫,先养精蓄锐,进山就放在明日好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后便在村落挑了一个大户人家,上前敲门道:“有人吗?”   不多会儿功夫,门里有人应声:“这么晚了,谁呀,还叫不叫人睡觉了。”与此同时,厚重的木门自内而外被打开。   开门的示意年男子,此刻一脸的倦容,看样子应该是睡的正香,被吵醒了的。   徐云德客气的说道:“这位大哥,我们是……”   “啪!”不等他说完,那男子竟然不由分说的将们给关上了。   徐云德见状,不明所以,自问他们这伙儿人虽风尘仆仆,可却并不像是坏人,回想那男子在关门的时候,脸上流露出的恐惧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解之下,徐云德又敲门喊道:“大哥,你开门呀,我们只是路过这儿,见夜深了,想借宿一晚而已,并无恶意的!”但叫人无奈的是,任由徐云德怎么敲门、呼唤,那男子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死活不应一声,更别提开门儿了。   ",您的最佳选择!      +????   ????。 [正文 479第二十八章 第一节]   479第二十八章第一节   敲了半天之后,王长贵上前拍了拍徐云德的肩膀,冲他摇了摇头道:“算了徐兄弟,既然他不想让我门进去,咱也就别强人所难,还是去别人家看看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便又挑选了一个宅院颇大的人家,但奇怪的是,所遇情况竟然与第一家一模一样。随之,众人接连敲了好几家的门,尽是如此!刘萍说道:“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所有的村民都这么不友好呢?”   徐云德气愤道:“我就不信邪了,你们等着,我非得找一户人家问个明白不可!”说罢,便要去往下一户。   可谁料就在此时,众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我劝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这个村子里,是没有人敢收留你们在家中过夜的?”   众人闻言一惊,随即忙转身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柳树上,跳下来一个人,这人身穿鹿皮小袄,头带皮帽,五官有棱有角,十分帅气,身材不胖不瘦,给人一种精干的感觉。   王长贵开口问道:“这位朋友,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村民们夜不出户,还这么惧怕陌生人?”   那男子道:“这事儿说来诡异,大概一个月前,也是这种寒冷的夜晚,村里来了一群人,共有五个,他们在村头小张家借宿,那五个人进村的时候,不少人都见着了,模样极为普通,看上去也并不像坏人。可谁料,到了凌晨。小张家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村子里的人都被惊醒了。大伙觉着古怪,纷纷拿起棍棒冲了进去。但是……”   说到这里,男子止住了话头,眉宇间闪现出来一些愤恨的神色。徐云德见状,忍不住问道:“兄台,小张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男子长叹道:“那情形根本就惨不忍睹,小张一家四口尽数被杀害,尸体血肉模糊,气管被咬断了,血被吸的精光!小张的妻子,父亲,还有两个孩子,无一幸免!”   听到这里,刘萍由不住的问道:“凶手是那五个陌生人嘛?”   “人?”男子冷笑道:“杀人者,根本就不是人,几具尸首我都仔细的查看过了,身上布满了咬痕抓痕,从咬痕看来,上下颚的间距极大,抓痕也都是三道并列的,绝非人手,由此可见,杀害小张一家的定然是传说中的鬼怪!它们是山中的妖物,幻化成人形,来害人性命来的。”   王长贵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不怕,独身一人在外头晃荡呢?难不成就不怀疑我们也是妖物所化?”   那男子冷声说道:“你们若当真是妖怪变的,那最好不过,这样我就可以替小张一家报仇了!”   刘萍开口道:“小张兄弟,你看我们像是妖怪吗?更何况,若当真是妖怪来了,它们岂会一家一家的敲门?还不早就破门而入!想必你也明白,杀一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对妖怪来说,应该毫不费力吧?”   男子一听这话,神色猛然一惊,神色更显戒备,同时手也摸向了腰间,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小张的!说!你们到底是不是妖怪?”   刘萍道:“是你告诉了我,你就是小张,另外,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我们都是人,绝非什么妖怪。”   “我?”男子闻言,大惑不解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我就是小张了?”   刘萍笑道:“方才你先说小张一家四口尽数遇害,而后又说小张的妻子、父亲还有两个孩子都惨死妖怪抓下,那么试问,妻子、父亲以及两个孩子加在一起,是几个人?另外,你若不是小张,又为何会如此执着的要帮他报仇,乃至连妖怪都不害怕?”   听了刘萍的话后,小张哑口无言,徐云德走向小张,一边友善的说道:“小张兄弟,我们只不过是路径此地,绝非你说的什么妖怪……”   谁料不等他话说完,小张便顺势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神情激动的指着徐云德说道:“不要过来,我才不相信你们的鬼话呢,这卉丘村与世隔绝,极少有人路过,你们一定是妖怪所化,一个月前杀了我家人,现在回来又想害谁!”   徐云德无奈道:“你这家伙怎么不知好歹,我们若是妖怪,何须在这儿跟你多费唇舌!”   王长贵道:“小张兄弟,且听贫道一言,妖吸人血,只为成形,而在吸了血后,又得历经少则数月,多则几年的修行,才能完全幻化为人,届时与常人无异,难以辨明,而你说那几只杀害你家人的妖,是在一个月前来的,照我推算,现如今一定是躲在深山某处,炼化人元去了……”   “我不听你们胡扯!别人怕你们,我可不怕,反正我一家都被你们杀害了,大不了我下去陪他们!”小张狠声说道。   刘萍见状,无奈的问:“究竟要我们怎么做,你才相信我们是人,而不是妖?我知道你家人被害,你心里很不好受,可也不能因此而错怪好人吧,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你今日一门心思的把我们全杀了,想必你家人在天之灵,看到你错杀好人之后,也不会安宁吧。”   听了刘萍这话,小张终于有些动容,但匕首却始终举着,他说道:“你们果真是人,而不是妖?”   徐云德点头道:“废话!老子向来是抓妖的,如今却被你说成妖怪,若不是见你家人被害,我早把你打得不成人形了!”   小张若有所思道:“素闻妖怪都怕黑狗血,我这里有一瓶,你们若真不是妖的话,就抹一些在身上给我看!”   徐云德无奈道:“抹就抹,拿来吧!“   随之,小张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丢给了徐云德。接过瓶子,徐云德拧开瓶盖,倒了几滴在手上,随后说道:“看到没,莫说是黑狗血了,就是灵性更强的黑驴血和黑猫血,我都不怕!”   见徐云德果真不怕这黑狗的血,小张这才放下了匕首,神色黯然的说道:“诸位,是我错怪你们了,多有得罪。”   刘萍摇头道:“这不能怪你,妖怪就怪那几个杀害你家人的妖怪,若是换做我的话,想必我也会变成你这样吧。只是我有一个问题,那天你家人遇害,你是如何逃过一劫的呢?”   小张闻言,神色顿时又暗淡了下去,他说道:“当日恰巧我在山里打猎,遇到大雪,回不了家,因此只能在山间木屋里过了一夜,可万没想到……”说道这里,小张攥紧了双拳,一脸的悲痛之色。沉默少许,随即又说道:“哦对了,你们是想找人家借宿是吧,如今村里家家都被妖怪所吓,是不可能容你们住的,不如你们随我去我家里,虽然地方不大,但挤一挤倒也不成问题。”   小双闻言道:“真的吗,太好啦!谢谢你呀张大哥。”   小张苦笑了一下,摇头说道:“先前是我得罪诸位在先,如今借地方给你们过夜,也算是一点补偿了吧。”   王长贵道:“只是你家中丧事刚办,就邀我们这么多外人过夜,岂不是有扰亡人?我看我们还是……”   小张摆手答道:“这位大爷,我爹生前就极为好客,我想他若还在的话,也会这么做的。”   听小张都这么说了,王长贵便没再推辞,随之,大伙跟着小张,一同来到了村头的一座房中,小张家说来也并不算小,红瓦白墙,五六间房,家内收拾的干净整洁,堂屋的东墙边,摆着几个灵位,想必就是他父亲和妻儿的吧。   将匕首随意的往桌子上一扔,小张冲大伙儿说道:“诸位,随便坐吧,家里如今就剩我一人,也没心思烧暖炉了,但屋里虽冷,却胜过外头。”   徐云德道:“无妨,我们都不是娇气的人,能有这么一个遮风避雪的地方,就已经很满足了。”   小张闻言,挤出来一个艰涩的笑,说道:“那就好,对了,我们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们说是途径这里,难不成要进山?”   徐云德道:“是呀,我们是要进山,小张兄弟你刚才说那些妖怪,是这卉丘山里出来的,不知你是如何得知的?”   小张道:“我们这村子,与外界少有往来,那些妖怪除了这山里,还能从哪儿冒出来?就算是外界的妖怪,它们又何须大老远的跑来这地界行凶?”   众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看来这小张的脑子还挺灵光。刘萍说道:“你一心想替家人报仇,这一个月来,可曾进过山中?”   小张点头道:“进过,但这卉丘山着实太大,外加近日来大雪不断,山路难行,我只能在边缘地带找寻,根本就进不了山的深处,实不相瞒,我是五日前进的山,直到今夜才回来,恰巧看到诸位在村里挨家挨户的敲门,我又一时被仇恨蒙住了眼,所以才……”   王长贵摆手道:“事情都过去了,小张兄弟无须自责。”   小张点了点头,随即似乎又想起了些事情,急忙开口道:“你们要进这卉丘山,是所为何事呀?如今大雪封山,路极其难走,外加自古传言,这卉丘山的深处,有善食人脑的凶兽出没,难到说你们就不怕嘛?”   徐云德哈哈大笑道:“若果真被我们遇到了那食人脑的怪物,那倒霉的可就是他们了!”   “你们?”听了徐云德这话,外加想起方才王长贵自称“贫道”,小张顿时恍然大悟,随即竟是“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众人见状,皆是好奇不已,刘萍道:“小张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小张看了看王长贵道:“这位老前辈自称是道士,我想求你们帮我除掉那几只妖怪,好替我家人报仇!”   王长贵道:“单凭这一点,你就能断定我们可以收服妖物?”   小张点头道:“正所谓,高人之举,异与常人,若你们没有本事的话,又怎么冒雪进山?另外我不曾听闻过卉丘山里有什么宝贝,你们却说那里有需取之物,由此可见,你们绝非普通之人!”          [正文 480第二十八章 第二节]   48第二十八章第二节   徐云德听了这话,暗自想道:“这小子心机倒是挺深。'feisuz另外他为替家人报仇,不畏妖魔,可见重情重义。”于是说道:“你若愿意,明天就跟我们一同进山,但能不能遇到那些妖精,我就不敢保证了,不过你可以放心,只要是碰见了,我定会帮你灭了那些为非作歹的妖怪。”   小张一听这话,顿时激动不已,连连拜道:“只要诸位高人能帮我报了血海深仇,我张石亮此生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诸位的大恩大德。”   徐云德摆手说道:“妖物乱世,本就该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我们此番进山,到底能不能碰到杀害你家人的那几只妖怪,还很难说呢,你用不着忙着道谢。”   小张点了点头,没再做声,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小张方才突然想起道:“诸位深夜至此,想必都还不曾吃饭吧,我家中还有些腌獐子肉,我这就去给大家做饭去。”   王长贵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张兄弟了。”      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小张便端上来了一盘獐子肉,浓郁的香味顿时扑入众人的鼻腔,使得大伙无不食指大动,葛五笑道:“连续几天赶路,一直没能吃顿好的,今儿我就不客气啦!”说罢,便当先撕下了一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其余人见状,也都不甘示弱,纷纷开动,不下片刻,几盘腌肉就被一扫而空。吃饱之后,徐云德将堂屋的炭炉点了起来,随着暖意逐渐铺开,大伙也都觉得有些困乏∠竟冒雪赶路多日,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很快,在倦意的袭击下,众人纷纷混混入睡。可屋子里,却还有一双眼睛,似乎充满了疑惑,正四下观望着!   这双眼睛的主任正是一值窝在叵蓉包里的雪球,自打离开四方寨以后,这雪球就似乎进入了休眠之中,极少露面,可今夜却为何会如此精神呢?这点没人注意。若要是有人看见此刻它的眼神的话,那必会发现,雪球眼中,此时充满了戒备之色。   第二天天明十分,不等刘萍等人醒来,小张便又端来了早餐,大伙儿对此也没有客套,吃饱喝足之后,徐云德首先开口道:“启程吧,今儿天气还算不错,没有刮风,雪也停了,是个好日子。”   “好叻!”不等旁人回话,就听小张最先应声道:“我这就去准备。”说罢,就匆匆的跑进了里屋。   不多会儿功夫,只见小张背着猎枪,腰上插着匕首,一身劲装的走了出来,颇有些壮志凌云的说道:“诸位,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刘萍见小张这副模样后,心头不由升起了一丝疑惑,总觉得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但到底是哪儿出错了,她一时却有想不起来,怀揣这份迟疑,她点了点头道:“出发吧。此番进山,多半凶险异常,大伙儿都要小心了!”   众人点了点头后,便一同启程,在小张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往卉丘山深处赶去。话说这卉丘山中,道路曲折难行,积雪过腰,丛生的灌木更是繁多错杂,因而刘萍等人不得不徒步前行,马是不可能骑的,如此一来,无疑也就加大了行进的难度,在这等环境下赶路,对人体力的消耗是极大的,就连刘萍这等修为极深之人,都颇感费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中,已然到了掌灯十分,天色见晚,深山里时不时的传来一些野兽的怪叫,周遭那些高大的树木,如今叶片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杆,在朦胧的月色下,就好比是一只只巨大的怪物,令人不寒而栗。   与徐云德并排走在队伍前头的小张,这时停住了脚步,转身对大伙儿说道:“诸位,自此往南,再走一里多路,就到了我们村的猎户木屋了,这个季节,进山打猎的人极少,那木屋中不会有人住,我们就在那里落脚歇息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在这荒芜的山林中过夜,总叫人心神难安,若有那么一间木屋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小张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随之便又当先带路,直奔那小木屋而去。果不其然,走了不多会儿功夫,只见密林深处,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座精巧的木屋,屋子不大,是一个高脚屋,由十来根粗壮的木棒支撑起来,离地大约一米高。   刘萍等人知道,这种屋子之所以要如此建造,主要是因为林中多蛇虫,倘若平地而起的话,夜间熟睡之时,难免会有那些蛇或毒虫循着人味爬过去,而这样的构造方式,却能起到很好的防患作用。   这时,小张又开口说道:“走吧,这屋子里还有些食物,也有木炭和炉子,我们去暖和暖和,吃些热饭,天太冷了,想必大家都冻坏了吧。”   屋子没有锁,小张当先推门而入,刘萍等人紧随其后,刚一进屋,便闻一股浓郁的松香味。见大伙皱眉嗅着空气,小张急忙解释道:“松香能驱赶蛇虫,因此这屋里一直以来都放油大量的松香,气味是大了一点,但深山独居,安全是首要的,诸位就凑合凑合吧。”   徐云德点头道:“无妨,这松香的气味虽说不难闻,可屋里如此浓郁,时间久了会叫人头晕,我们也就在此住一夜,倒是无妨,但日后你们村里定会常有人来,这样吧,我告诉你另外一种东西,一样可以驱散蛇虫,效果非但比松香好,并且还没有副作用。”   小张一听这话,顿时好奇的问道:“不知徐兄说的是哪一样东西?”   徐云德道:“烟袋油,越是年代久的旱烟杆里取出的烟油,效果就越显著。”   “烟袋油?”小张闻言,有些惊诧的说道:“这东西倒是常见,可我还从未听说过它有这等功效!哦,谢过徐兄弟,我在此受教了,等我报了家仇之后,一定会把这个意见告诉村民们的。”   而后,众人齐齐动手,生火的生火,做饭的做饭,虽说山里的条件有限,但这小木屋里的设施倒也还算齐全,很快,大伙便吃上了热腾腾的熏肉,还有白米粥。   饭后,王长贵说想出去走走,随后便独自一人离开了木屋,临走之前,徐云德无意中瞥见了王长贵给自己使的一个眼色,随即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离开屋子后,王长贵进了林子,不知去往何处。这时,徐云德也站起来道:“松香味儿太浓啦,我也出去透透气!”   说完这话,正要出门,却听一旁的刘萍也起身说道:“徐大哥,我跟你一起吧,我也不怎么喜欢这屋子里的味道。”   徐云德点头道:“那好。”   于是两人便结伴走出了屋门。来到外头,谁也没有做声,只是很默契的去了王长贵先前赶往的方向,行不多时,果然瞧见了王长贵的身影,此刻他正坐在半截枯树上,静静的翻看着青囊书卷。   见是刘萍和徐云德来了,急忙收起书道:“徐兄弟,丫头,你们来啦,坐吧!”   两人闻言,同时默不作声的走到枯树桩边上坐下,随即徐云德当先开口道:“老道,有啥事,说吧,现在没别人。”   然而还不等王长贵开口,却是刘萍抢先说道:“等等,大仙您先别忙着说,让我先猜一下,看我们想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王长贵点了点头,示意刘萍先说。刘萍道:“我猜,大仙此番叫我们出来,是为了小张!”   王长贵一听这话,顿时哈哈笑道:“丫头果真聪慧,不错,就是为了他!”   坐在一旁的徐云德听的云里雾里,颇为好奇的问道:“小张?他怎么了?”   刘萍道:“徐大哥,难道你没发现吗?这小张身上,存在这许多可疑之处。我觉得……他不像好人,并且他家里四口全被杀害的事,也似乎是捏造出来的谎言。”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大惊,急忙开口问道:“我怎么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那小子为了给家人报仇,对咱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若这些都是装出来的假象,可他家中的灵位,总该是真的吧?”   刘萍道:“问题就出在这儿,小张口口声声说家里的四口人都被妖怪杀害,并下定决心要报仇,可在家人的灵位面前,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的伤感之色,试问这符合逻辑嘛?”   徐云德闻言,也不由回想到了昨天夜晚,小张回到家中以后,根本就没有去灵位前祭拜上香,这绝非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该有的作为。想到这里,徐云德心里也不由升起了一些怀疑,随即说道:“可是单凭这一点,我们怎么可以断定小张就不是好人了呢?”   王长贵摇头道:“徐兄弟,那小张的可疑之处还不止这些呀,他的话里头,也有矛盾之处,你还记得小张刚碰到我们之时,说他是从山里刚刚回村。试问他进山是要做什么的呢?”   徐云德道:“当然是寻找那几只妖怪了,他不是说过了吗……”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正因他是这么说的,我才觉得古怪!一寻常人要去山里寻找妖物,替家人报仇,怎会只带一把匕首?另外在今天早上出门之前,我清楚的记得,他是从屋里去处了猎枪,徐兄弟你想,若他真的是刚从山里回村,枪会不在身上嘛?”          [正文 481第二十八章 第三节]   481第二十八章第三节   听了王长贵的这话以后,徐云德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照老道你这么说来,这小张确实有些可疑,但反过来想,我们跟他素未谋面,他为何要骗咱们呢?”   王长贵撸着胡须说道:“这便是我找你们前来的首要原因了,正因想不通他骗咱们到底是作何居心,所以我们才不能不小心行事,这卉丘山一行,可不是一天两日的事情,有这么一颗不安的因素跟在我们身旁,绝非好事,所以说我们须得处处提防才是!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古人所云一向有理。╠”   刘萍点头道:“大仙说的不错,小张口口声声说家人是被妖怪杀害,我以为这绝不是空穴来风,试想一下,寻常人怎么会张口妖怪,闭口妖怪?”   徐云德疑惑道:“妹子的意思是……这小张跟那些妖怪之间,还存在着某些关系?这不大可能吧,修炼成型的妖物,怎会轻易与人为伍M算真要跟人类勾搭的话,也不会找上小张这么一个毫无道业的寻常男子呀!”   王长贵摇头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正常情况下,妖是不屑与寻常人为伍的,可这却并不能囊括全部,眼下这小张处处透着可疑,说不定就是那仍常人难以想象的特例。”   徐云德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我倒要看看,这小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随之,三人又简短的聊了一些后,便一同回了丛林木屋。方一来到屋前,便见小张正将一些风干了的野兽肉,挂在屋檐底下。徐云德见状,大为好奇的上前问道:“张兄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张道:“哦……是徐大哥,你们回来啦。这深山老林里多有野兽出没。所以我劝大伙儿最好不要四处乱走,很危险的。”   见小张言辞有些扑朔,徐云德心头更觉可疑,随即说道:“这点你就放心吧,若是连寻常的野兽都怕,我们又怎好言说要替你收服那些妖物呢!对了张兄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何要将这些风干肉挂在这里呀?就不怕被野猫叼走?”   小张答道:“这林中潮起很重,我是怕这些肉干时间长久了会发霉,所以这才拿出来晾晒一下。三位,外头天冷,你们快进屋去暖和吧,我晒完这些就回去。”   刘萍三人一连点头,随之便没在跟小张多说,径自会到了房中。此时,慕丘痕正和马圣在下五虎棋,庄钏在一旁观战,葛家兄弟则靠在火炉边上,闷头大睡,叵蓉和小双两人则凑在一处,低声谈着私房话。   刘萍开口道:“双儿丫头,蓉妹妹,你们在聊什么呢?”   见是刘萍她们回来了,叵蓉和双耳神色先是一喜,随即叵蓉又急忙冲她三人做了一个嘘的姿势,;刘萍他们见状,好奇的走了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   叵蓉小声在刘萍她们三人耳边说道:“你们走后,雪球跟我说这屋子里有一股妖气,虽然被松香的气味盖住了,但它还能闻得出来,另外,他还叫我们提防着点那个小张。说完这些以后,雪球就跑出去了,也不知要去做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们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呀?”   王长贵低声道:“蓉丫头无须焦急,雪球乃是道业高深的灵兽,它自会没事,我们不用替他的安慰忧心。另外对于小张,我们也发现了他的可疑之处,只不过现在我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暂且先静观其变,看他葫芦里到底再卖什么药!”   徐云德点头道:“刚才小张说他要把已经风干的肉拿出去晾晒,这么冷的天,那些没了水分的肉干怎会发霉,这家伙一定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今晚就要起变故了,大伙儿都别睡死,小心提防着点,别到时候被那家伙弄了一个措手不及。”   小双点头道:“嗯,知道啦……可是……”说这话时,眼神不由的撇想了一边睡的正酣的葛家兄弟。   徐云德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俩傻缺……”   叵蓉道:“要不要我去叫醒他们呢?”   刘萍摇头道:“算了吧,他们俩演技本来就差,若是将事情告诉了他们,说不定会穿帮的,倒不如就由他们睡好了,只要我们小心点,多半不会出什么纰漏,另外一旦东窗事发,我想他俩自会醒来的。”   正说着,小张一边向手上哈着热气,一边开门进了屋子,张口道:“真冷呀外头,还是屋里暖和!”   徐云德道:“肉干儿都晒完了么?”   小张点头道:“嗯,都挂起来了,得我们离开之前,我将其再重新收起来就好,这样一来,就不会发霉了。自古以来我们村儿的猎户都是这么做的……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明日咱们还得赶路,大伙还是早些睡吧,这猎户木屋其实还并不属于卉丘山深处,依旧在边缘地带,等真正进了深山以后,路更加难走,并且也不会再有这么一个歇脚之处了,所以说,趁现在大伙还是养精蓄锐比较好一点。”   刘萍点头道:“多谢小张兄弟提醒,我们这就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刚从山里回村儿,还没来得及回过气儿来,就又跟我们进来了,想必也乒的很。”   小张听了这话,神色稍显有些不大自然,摸了摸后脑勺道:“有劳姑娘挂心了,只要能替家人报仇,就算再苦再累,我也毫无怨言。”   徐云德笑道:“兄弟果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呐!”   闲扯少许,众人纷纷找了快合适的地方,铺了些稻草,就地躺下休息了。唯一的一张木床,自然让给了三个女性。很快,房中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门外的山风呼啸不绝,此夜星月无光,似乎注定就会是一个无眠之夜……   午夜将至,除了葛家兄弟以外,所有人都没有睡着,虽说闭着眼睛,但是却悉心的听着周遭的任何一个微弱的声响。   突然,状若熟睡的小张翻了个身,细微的动静,顿时引起了刘萍等人的注意,微微睁开眼睛,透过黑暗,只见此刻的小张脸上,哪有半点的睡意!他正瞪着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看看们口和窗口的方位,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东西!   见此情形后,刘萍心中暗想,这小张会再等待什么呢?难不成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妖怪?   没过多会儿儿,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微弱的悉索声,虽然声音很小,但在此种月黑风高的荒山之内,却显得十分的蹊跷、诡异!   “来了吗?”刘萍等人皆在心中暗想。再看小张,似乎也听见了这个声响,随即他的脸上竟是流露除了一阵欣喜,并且马上有闭上了双眼,装睡起来。   “吱……”紧随其后的声响传来,却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偷眼看去,却见自门外走进了五个身高大相径庭的“人!”   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五只怪物来的贴切有些,那些人高与叵蓉相仿,脸上长满了灰褐色的长毛,一双眼睛似是充血,通红通红的,另外,它们的爪子又尖又长,简直比化作半人半仙的刘萍还要夸张。   这五只怪物先在屋内环顾了一圈,嗅了嗅气味之后,随即似乎是极为兴奋的挥动了几下爪子、伸了伸猩红的长舌头。   另外,随着这五个怪物的进入,一股轻微的腥臊之气也随即扑进了大伙儿的鼻腔。   刘萍皱了皱眉头,在心里暗自想道:“这是什么味儿啊,怎么比狐狸身上的骚味还要难闻……”   终于,五只怪物忍不住了开始行动了,它们在屋内分别挑了一个有人躺着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眼见想床逼近的怪物,尖细的爪子就要碰到叵蓉,刘萍忍不住了!   谁料正当她刚准备动手之际,却听另外一边传来了徐云德的话,他喊道:“什么玩意儿?身上咋这么难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五只怪物都吓了一跳,就连“熟睡”中的小张也不例外。   与此同时,其余人也纷纷起身,原来在睡觉前,大伙早已有了安排,此时那五只怪物恰巧被围在了屋子中间。只不过它从它们的眼神看来,似乎并没有想要逃跑的意图!   其中一只操着刺耳的嗓音说道:“还挺机警嘛,本想快些吸了你们的精血,也好叫你们死的干脆一些,看来现在是大可不必了。”   王长贵冷哼道:“谁生谁死,现在就妄下结论,似乎还为时尚早吧!你们到底是什么怪物,为何会在这猎户木屋里害人,还有那山脚村里的一家四口,是不是你们所杀,速速给我从实招来,如若不然,贫道定要你们生不如死,后悔投胎为妖!”   五只怪物一听,神情先是一愣,随即齐齐大笑道:“老头!你好大的口气。见你这须发皆白的模样,多半是将要入土的人了吧,都说人老则稳,怎么你却与之相反,越老越暴躁了呢!既然你这么急着寻死,那我们就先从你下口吧。至于那几个女人的精血,想必定然美味,我们留到最后,细细品味!”   这时,正酣睡中的葛家兄弟,也终于被吵醒了,只见他俩揉了揉眼睛后,却看到屋子里出现了五只模样骇人的红眼怪物,神色顿然一惊,随即葛五说道:“这都是些啥玩意?”随即又嗅了嗅气味,顿时一脸恶心的说道:“真他娘的臭!”          [正文 482第二十八章 第四节]   482第二十八章第四节   怪物们听了葛五的话后,愤怒道:“小子,你说什么!活腻了是不是!”   葛五骂道:“你他娘的才活腻了!你们几个就是杀害小张家四口的那几只妖物吧,正好,我们本想寻你们这几个畜生好替小张报仇,没料到今晚却是自己送上了门儿来!”   听了葛五这话,五只怪物的神色不由一愣,随即撇眼看了看一旁还在熟睡的小张。┝,feisuz随即阴森的一笑,其中一个说道:“喂,起来吧,别再装睡了!我们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报仇的!”   葛五闻言,满脸疑惑的看了看小张,并说道:“装睡?他为啥要装睡呀?”   然而不等葛五的话音落下,便见小张一个鲤鱼打挺战了起来,更叫人差异的是,他手里正端着猎枪,指着自己这伙儿人!   见此情形,葛六不明所以的问道:“喂,小张兄弟,你枪口对着谁呢!”   小张此刻的神色,早已没了先前的谦卑。一改变为阴狠。他说道:“我枪口指着谁,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提醒,另外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反抗的好,老老实实的让几位大仙吸干了你们的精血,也好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   葛五闻言,愤怒的说道:“好你个混账玩意儿,竟然跟这些妖怪是一伙儿的!还编故事骗咱们说这几只怪物杀害了你全家!”   小张冷笑道:“若不是耍点手段,你们这些蠢材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上钩?好了,废话不必多说,尽管受死吧!”   “哈哈……可笑至极!”说这话的是庄钏。   小张问道:“老头,你笑什么!难不成是被吓傻了?”   庄钏道:“并非是贫道吓傻了,只是觉得你的所为、所言十分可笑而已。“   小张此刻自觉稳操胜券,自然不屑庄钏的话,冷笑道:“我可笑?可笑的是你们吧,明知道大难临头,竟然还装得如此镇定!”   “行啦!”不等小张说完,就被其中一只怪物给打断了,它说道:“不要多说废话,是时候动手了!一次送来这么多活人之血,我都有些等不及啦!”   小张恭敬的点头答道:“几位大仙,你们尽管享用,我去门外候着便是,若有什么吩咐,就只管唤我。”   说罢,便阴狠的扫视了一下刘萍等人,便要出门。可现在屋子里的情形是,外围一圈都是刘萍一伙,就连门前站着的都是慕丘痕和马圣,小张要想出去,必须绕过他俩。   “让开点,要不然我就开枪了!”走到门边,小张拿枪指了指马圣说道。   马圣神色如常的回答:“你尽管开便是,在事情解决之前,我是不会放你出这房门的!”   小张一听这话,顿时怒道:“你这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那好,你张大爷就送你一程!”说罢,便要扣动扳机。   刘萍和徐云德见状大惊,可见马圣依旧平静,似乎并没有把小张的枪放在眼里,见状后,两人这才按捺住了没有动弹。   随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小张狠狠的扣动了几下扳机,可手中的枪却没响!大惊之下,小张急忙查看枪管,结果竟然发现,枪里没有子弹!   不等惊诧,便觉手上吃痛,枪也随即被人夺了过去。原来是马圣动手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了小张胳膊上的麻穴,并轻松的收了小张的猎枪。   随即,马圣说道:“你是在纳闷,枪里怎么没有子弹是吗?”   小张神色有些慌张的瞧了瞧身后的几只怪物,见它们毫不理会自己,心头顿时一沉,急忙问道:“你……你是何时取走我枪里的子弹的?”   马圣笑道:“自然是在你晒肉干的时候。除了那时候,枪还曾离过你的身嘛?”   小张闻言,颇显慌张的说道:“你们从那时候就已经怀疑我了?可为何迟迟不揭穿我!”   马圣答道:“若一早就把你的真面目揭穿了,咱还能引出这些怪物吗?”   听了这话之后,小张一愣之下,随即却是笑了起来。众人皆是不解,只听小张说道:“你们真的以为揭穿我,他们就不会来了吗,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早已发出了讯号,就算没有我,这五位大仙一样会来,所以说不论如何,你们终究都得死在这屋子里!”   王长贵冷声道:“那些没用的,还是留着以后说罢,眼前先收了这几只妖才是正事!”   五只妖物闻言,顿时大怒,开口道:“死老头休得猖狂,拿命来!”随即,竟然是一起动手,十只利爪抓向王长贵面颊,瞬间即至。   小张见怪物们动手,嘴角随之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但很快,这股笑意就被所见之景象给抹去了。   看似弱不禁风的王长贵,在妖物们即将近身之刻,瞬间挥出了五道玄黄字符,伴着几道破空声响,齐齐打在了五只怪物的胸口处、这王家符咒的威力非同小可。加之王长贵的出手毫无征兆,怪物们猝不及防,纷纷中招。   顿时,怪物们犹如被万斤距离撞击,惨叫连连的倒飞出去,倒在地上后,更像是电打一般,浑身抽搐不已。过了好些时候,方才狼狈的爬了起来。   徐云德笑道:“道业如此不堪,竟然也扬言要杀了我们,真是可笑至极!”   其中一只妖物狠狠的瞪向目瞪口呆的小张,并开口说道:“张小儿,你这是故意引高人前来降服我们?算你有种,今儿就算我拼个魂飞魄散,也要先把你杀了!”   说罢,便去抓扑向小张。小张见状,顿时被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连连求饶道:“别杀我……我不知道他们有这等本事……求求你,不要杀我呀。”   “妖物休得放肆!”正值小张哭爹喊娘之际,只听耳边传来了一声威严的话语。随后便又听到一声钝物击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在往后,便是怪物的惨叫,以及倒地之声了。   抬眼望去,只见救他的竟是马圣,此刻他手持一把墨绿色的短杖,宛如神人一般的挡在自己身前。而方才要杀自己的那只怪物,却又跌回了屋子中央。   见此情形,小张哑口无言,他出身山村,见识短浅,又怎么会知道这天底下还有这等高人存在!震惊良久之后,小张磕巴的说道:“马……老神仙,您为何要救我?”   马圣哼声道:“我这不是救你,只是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明白,不能叫你就这么轻易的死去而已。若非如此,我又岂会顾你死活!”   听了这话,小张顿时面如死灰,一方是杀人不眨眼的妖怪,另一方则是比妖怪更要厉害的人,而这两方都被自己给得罪了,如此一来,自己岂还有活命的希望!   没有理会陷入呆傻之中的小张,王长贵冷声问向那几只怪物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所化。除了山脚村里的那四个人之外,还有多少无辜者的性命,惨死在你等爪下,快快给我从实招来!”   眼前这伙儿人的强大,似乎超出了妖物们的想象,此刻的它们似乎提不起反抗的念头了。其中一只说道:“老头,要杀就杀,不用多说废话!”   徐云德笑道:“还挺有骨气嘛。也罢,既然你们不肯说,那我也不勉强。待杀了你们,现出原形以后,我们自会明白你们的来历。另外,一旦得知你们到底是什么野兽修炼成妖,那就休怪我杀光了这整个卉丘山里你们的同类了!”   “你……”听了徐云德的话,妖物们似乎大为恼怒,其中一只说道:“都说我们妖是作恶多端,可万万没有想到,你们人类竟然比我们妖还要毒辣千百倍!”   徐云德哈哈一笑,随即说道:“对待什么事,就得用什么样的手段,跟你们妖怪说仁义道德,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行了,废话不必多说,我徐云德一向说到做到,我数到三,你们若是不说,就别怪我心狠咯!一……二……”   正当他刚要数三的时候,一只妖怪开口道:“慢着!我说!”   徐云德道:“这就对了嘛,说罢,你们到底是什么妖精,还有杀害了多少无辜之人,若要有所隐瞒,我一样会杀光你们同类的。”   那妖物没有回答,而是就地一转,旋即却是变成了一只足有猪崽子大小的一只老鼠!   “是鼠妖?”叵蓉惊诧的说道。   谁料庄钏却摇了摇头,说道:“蓉儿姑娘,你可瞧清楚了,这并非是老鼠。而是草獭!”   “草獭?那是什么东西呀?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小双瞪眼盯着那只大老鼠一样的家伙,好奇的问道。   徐云德解释道:“草獭其实是水獭的###,但两者的模样却有很大的区别。水獭为了方便游水,尾巴扁而宽大,而这草獭的尾巴却是细长,说实在的,这玩意却是很像老鼠,一般人都会认错的!”   “你们说的不错,我们就是草獭所化!”其中一只妖怪开口说道:“这卉丘山中有一绝地,那里面灵气极足,长满了奇花异草,三百多年前,我们几个无意中钻进了一个地洞里,循着通道一只往里深入,最后却是到了那个绝地之内。那里面的诸多异果皆有着非凡的功效,我们大吃特吃,并将此处作为了巢穴。久而久之,或许是那些奇花异果的作用,我们修成了道行,成了你们所说的妖怪!”   听了这话,刘萍等人无不大惊,齐声问道:“绝地?那绝地在何处?快快告诉我们!”          [正文 483第二十八章 第五节]   483第二十八章第五节   妖物们闻言,神色皆是一变,其中一只说道:“原来你们此番来这卉丘山中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那处绝地……”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   可谁料那妖物却说:“既然如此,那就杀了我们吧,就算是死,我们也不会告诉你们绝地的位置的!“   王长贵一听,心头顿时升起了疑惑,那绝地之中究竟存在着什么东西?对于这妖怪而言,竟然比生命还要重要?   徐云德冷笑道:“杀了你们岂不容易,只可惜就这样叫你们死了的话,有些太便宜你们几个作恶多端的家伙了,更何况你们就不在乎这卉丘山里的同类?”   五只怪物没再作声,徐云德等人一时又不好下手,毕竟这卉丘山极大,若是能从它们口中打探到绝地的位置,那可就要省去不少功夫!可谁料就当大伙儿两难之际,门外突然传来的雪球的声音道:“绝地我已经找到了,这几个怪物留不得,它们必须得死!”   “雪球?”叵蓉惊喜道:“你去哪儿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雪球回道:“我只是去证明我的猜测而已,这小张果真不是好东西!我们大家都被他骗了!”   王长贵点头道:“这点,我们早已知晓,只是你说绝地已经被你找到了,此事是否当真?”   雪球点了点头道:“没错,自打在村子里第一眼看到小张之刻起,我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妖气,当时我就在寻思,若他真的碰到过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妖物,又怎能安全脱身?紧接着,他又说自己并没有找到这些妖物,对于这话,我更加怀疑了。┌后来,在小张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这丛林木屋里,虽说屋中的松香味很重,但却以及遮掩不住这里腥臊的妖气。所以我断定,这小张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你刚一进这屋子,你就闻到妖气了?”徐云德颇有些吃惊的问道。   雪球点头道:“不错,我之所以没跟大家说,是因为你们的嗅觉不如我,闻不到妖气,仅以我的片面之词是没有说服力的,唯有我找到了确凿的证据,才好当面识破小张的阴谋诡计!”   刘萍道:“雪球,你的话我们自然相信,其实早先我们几个跟你一样,对小张都有怀疑,所以我们才决定将计就计,引那些怪物出来,同时也好识破这家伙的庐山真面目!哦对了,你刚才说这几只妖物留不得,难不成你又发现了些其他的什么?”   雪球闻言,眼中不由闪出了一丝愤怒,随即说道:“这些怪物身上的气味很特别,在山林之中不难捕捉,我就是循着气味一路追踪,最后才找到了进入绝地的入口。只是当我进去的时候,这几只妖物已经不在了,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它们竟然在那里留下了几个孽种!”   不等雪球的话音落下,几只妖物便发起狂来,一只怒道:“你果真去了绝地?你把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   雪球冷哼道:“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杀了!像你们这种嗜血成性、凶残狠毒的妖怪,留在这世上都是祸害,那绝地之中一共有八只妖种,我一只也没有放过!”   “我撕了你!”终于,其中有一只妖物忍不住了,扑身抓向雪球。与此同时,另外几只也对接连发难,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杀害了他们后代的雪球。   此刻万念俱灭,放手一搏的妖物,速度比之先前攻击王长贵的时候,更要快上许多。由此看来,潜力无限的并非只有人,妖也不例外。   但雪球毕竟是智者亲传,并且又是万里无一的兽神,它的修为远在这几只仅有几百年道业的妖物之上。只见它小嘴一张,顿时之间,一股无形的力量被喷了出来,身在半空的五只妖物顿感万斤之力砸于身上,哇哇的吐了好些鲜血,跌回地面,再也难以起身。   接着,雪球又说道:“我之所以非杀它们的原因,是因为在那绝地之中,除了八只妖种以外,还发现了十几具人类的尸体,年长者须发皆白,年幼的则才仅有几岁。这些人丝状惨烈,遍体鳞伤,体内之血已被吸食了大半。而那些小妖,却在贪婪的啃食着这些尸体!你们说,它们造孽如此之深,能轻饶吗!”   听了雪球这话,屋内众人皆是一脸沉重,王长贵开口道:“原本,我等就没有打算饶过这些孽畜,如今听雪球这么一说,那它们就更得死了!只是上天自由好生之德,我们就不必怎样折磨它们了,只管给它们一个痛快吧。”   徐云德撇嘴道:“就这么杀了,岂不有些便宜了它们,要我说,想着等作恶多端的妖物,就得扒皮抽筋,挖眼割舌,先冰后烤……”   不等他说完,就被王长贵打断道:“徐兄弟,算了,若我们当真这么做,那么跟这几个畜生有何分别!诸位,若你们都不屑动手的话,那贫道就代劳了!”   见没人做声,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符咒,顺势一甩,只见恰有五张即刻贴向了那五只妖物,玄黄符咒刚一上身,便立即炸开成五团青绿色的火焰,原来王长贵使的正是业火灵符!   在火焰的包裹下,五只怪物惨叫连连,痛不欲生,没用多会儿功夫,就没了声息,最终尽数被烧成了灰烬!   见怪物死后,众人的目光不由都投向了一旁正打着哆嗦的小张!   “你娘的!”不由分说,葛五上去便是一脚,将小张踹到在地,随即附身抓起他的衣领,狠声说道:“你为啥要给这些嗜血成性的妖怪卖命!它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说!”   小张吃痛,鼻子眼泪顿时一齐流了下来,慌忙说道:“大爷,绕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徐云德踱步走近,冷声说道:“像你这种人,活在世上也只是浪费粮食,你的心甚至比那几个妖怪还要恶毒!妖杀人吸血,这是常理,可你身为人类,却还要帮那些妖怪害人,就算菩萨见了,也定会要你性命!”   小张一听,哭的更厉害了,跪着说道:“我错了,求你们不要杀我,我一定痛改前非……”   “啪!”不等小张说完,便见葛五抡圆了胳膊,一个耳光扇了下去,小张顿时又被打翻在地,怖也掉了两颗,嘴角流出了鲜血。葛五随即说道:“我就看不惯你这样没种的小儿!你痛改前非,难道就凭你这句话,那些被害者就能活过来吗!”   小张不敢做声,只是抱头痛哭。徐云德道:“要哭的话,黄泉路上有的是时间哭,现在你还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呢,你到底是如何跟那些妖物勾搭上的,它们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使得你肯替这些妖怪卖命?”   小张哽咽道:“半年前,我进山打猎,为了追一只野猪,无意间进了从未有人胆敢涉足的深山,等我打死了野猪之后,却发现自己迷路了,当时天色已晚,辨不清道路,无奈之下,我只得在山里过夜。可谁知半夜,几只巨大的草獭把我围了起来,并且还口吐人言说要吸食我的精血!”   听到这里,刘萍开口问道:“当时这几只妖物还没有化作人形?”   小张点头道:“不错,我遇到它们的时候,还都是畜生的形态。”   徐云德点道:“那接下来呢,它们为什么没有杀你?”   小张道:“当时我自然是怕的要命,可我又不想死,所以才豁出去的对那几只大草獭说,只要它们不杀我,我就做它们的奴隶,并帮他们引来其他人,供它们吸血。”   “那几只妖怪答应了你,从那以后,你便开始为虎作伥,到处引人来这丛林小屋,并跟那几只妖物定下了暗号,一旦你挂起肉干,就证明屋子里又来了生人,好叫他们快些来进食,是也不是!”王长贵如是说道。   小张大惊道:“您……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刘萍道:“不止这些,我们还知道,那一家四口根本就不是你的家人,你跟他们毫无半点关系。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的灵位确实是你所立,只因这样,村里的人才不会怀疑你,从而也好叫你更加容易骗人前来这个屋中。至于妖物为何会出山杀人,我想正是因为连月来的大雪,使之愿意在这个季节进山的人越来越少,妖物们却又在此刻产下了小妖,产仔后自当饥饿,可喝习惯了人血的他们,再也不屑于其它猎物,所以才会进村害人的吧!”   听了刘萍的话后,小张方才彻底明白,眼前的这伙儿人,着实不是自己该惹的,仅凭猜测,就将事情理的仿若亲眼所见一样,自己本以为装的不错,现在想想,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自欺欺人!   “不错!”小张止住了哭腔,一脸平静的说道:“你猜的一点都没错,大雪封山,就连我都一连几个月不曾来此,然而前不久的一天夜晚,我正在家中睡觉,突然闯进来五个怪物!那次还是我第一回见到化作人形的妖怪,我被吓坏了。直到得知它们便是那五只大草獭,我才松了口气。它们说要我找几个人来。我不敢不从,可又怕被村里的人发现,最后才想出了一个两全的法子!”   徐云德愤怒道:“你想的法子就是叫妖物们去残杀村头的那一家老小,然后你从旁装作好人,从而避免了嫌疑,还骗取了村民的信任!果真是好计谋呀!可你他娘的有没有想过,那孩子才几岁?他们恰是花样的年华,你怎么忍心让这些猪狗不如的妖怪残忍的收割了他们的性命!你这个畜生……”          [正文 484第二十八章 第节二更]   灵怪笔录   484第二十八章第六节   484第二十八章第六节   小张似是发狂,只听他咆哮道:“我是畜生!我是猪狗不如!我没有你们那等本事,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遇到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妖怪,为求保住自己的性命,我能有其他的选择嘛!如今,事已至此,罪孽已经犯下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刮随你们便吧!“   葛五闻言怒道:“你这畜生,做了孽竟然还有理了,想死是吧,那好,我这就成全你!”说罢,便要上去收了小张的性命。   可谁料王长贵却开口制止道:“葛五兄弟住手!”   众人一听,皆是好奇的将目光投向了王长贵,只听他沉声道:“这小子也只是受那命运摆布的可怜人而已,如今操纵他的几只妖怪已经死了,想必单凭他一己之力,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我看就此放过他吧!”   要知道杀妖和杀人,两者之间的感觉可是大不相同的,在加上刘萍这一伙儿,皆非那种心狠手辣之徒,所以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纷纷点了点头。   葛五道:“既然如此,那就暂且放了这混账东西。”说着,便一脚将小张给踹出了门外,厉声说道:“滚吧,以后若再叫我听到你做了啥坏事,我一定会亲自收了你这条贱命!”   从雪地上爬起身的小张,一脸浑噩,什么话都没在多说,便转身进了山,寒冬之夜,山里的险恶大伙儿心里都明白,这时将小张赶了出去,无疑是将他逼上了死路,但即便明白这一点,众人也没有留他的意思,只是冷眼盯着小张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夜幕方才罢了。   关上门后,徐云德当先说道:“真没想到这卉丘山一行,还未等我们踏入深处,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真不知那绝地之内,除了奇花异果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存在!雪球,你在那里就没发现别的东西么?”   雪球摇头道:“我一心惦记着大家安慰,所以弄死了那几只小妖之后,就立马回来了,至于绝地之还存在着其它什么东西,我就不清楚了。总而言之,那绝地之内的空间很大,依我看来,里面绝非表面所见那么简单。”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鬼王说那里曾是仙人的修炼之所,这个说法虽然并不靠谱,但正所谓事出必有因,绝地即便不是什么神仙所留下的,那多半也是个得道高人!时候不早了,大伙还是快些休息吧,至于其他的事情,等我们到了之后,自然会一一弄明。”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随即便没再多说,各自回到了先前睡觉的位置休息去了。   天还微微亮,众人便被门外传来的一阵古怪的声响给吵醒了,大伙儿的第一个反应是,小张又回来了?   但当徐云德走之窗前,推窗一看之下,却是被屋外的情形给吓了一跳,只见窗外雪地上,此刻正趴着一个身上带伤之人,由于面部朝下的缘故,所以看不清楚长相,但从衣着看来,这人却是一个女子。   见状后,徐云德急忙跃窗而出,但当他双脚刚一落地,便见女子身后的不远处,正有一体态庞大的棕熊冲了过来,由此可见,这女子的一身伤痕,多半是被这畜生所伤。   不及迟疑,徐云德急忙将那倒在地上的女人抱了起来,旋即身跃回屋内。转脸对叵蓉道:“丫头,门外那大家伙交给你啦!”   叵蓉点了点头,随之便托起玄铁大锤,不紧不慢的出门而去。刘萍则急忙又在木床上加了些茅草,徐云德将受伤的女子放了上去。王长贵上前替她查看起伤势来。   不一会儿,只听王长贵松了口气道:“只是些皮外伤,外加劳累过度和受了惊吓,所以才昏厥了过去,休息一些时间就好了。只是这女子为何会跑进这深山里呢?”   徐云德猜测道:“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刘萍摇头否定道:“这不可能,卉丘山周围就只有那么一个村子,而那村子里的人,如今受了妖怪们的惊吓,家家户户都是夜不出户的,加之那村子距离此地,须得五六个时辰的路程,由此可见这女子若真是从村子而来的话,那么定得昨夜出发,但如此一来,就更加不大可能了。”   庄钏点头道:“刘姑娘说的有理,但她若当真不是村子里来的,又会是何处来的呢?”   众人闻言,皆难以回答,王长贵道:“大伙还是先别胡乱猜测了,等她醒来之后,咱再向她问个清楚吧。”   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了一阵悲呜,转身看向窗外,却见先前还威风凛凛的大棕熊,已经被叵蓉杂碎了脑袋,一动不动的趴在雪地上,血液和脑浆撒得到处都是……   葛五嘿嘿笑道:“熊肉,我还从来没吃过呢,我听说熊掌可是个好东西呀,这回咱可得尝尝鲜。”   而后,众人齐齐动手,将那硕大的棕熊扒皮去骨,烤了一些,另外还炖了一锅肉汤,汤好之后,一股浓浓的香味传了出来,叫人食指大动。刘萍盛了一碗,端去喂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喝了些热汤,加之屋子里烧了火炉,气温较高,女子的脸色也逐渐的红润了起来。此刻,众人方才注意到,这个女子竟然面容俊俏,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   徐云德打趣道:“这还真是天上掉下了个林妹妹呀。”   又过了一会,女子嘤咛了一声,随即幽幽转型,起初似乎还没有适应眼前所见,脸上泛起了一丝恐惧,可听一旁的刘萍安慰道:“姑娘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之后,方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随即,徐云德开口问道:“这位姑娘,你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就不怕山里的那些野兽嘛?”   那女子眨了眨眼,随即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是,竟然“徒”一声的哭了起来,众人被人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得一愣。面面相觑,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刘萍坐到女子边上,将起揽入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好了好了,现在你已经没有危险了,你看追你的那只狗熊,不是已经被打死了嘛。你刚才还喝了用它肉熬的汤呢。”   那女子抽泣道:“我……我不是怕那只熊,我只是想我爹娘……”   众人听了这话,更是感到疑惑,难不成他爹娘是被五只妖物所杀,而这姑娘进山,就是为了找妖怪报仇?   但紧接着,女子所说的话,却否定了大伙儿的猜测,只听她说道:“我们的机路过这座山的上空,突然间不知是怎么了,好好的就失灵了,从天上栽了下来,我爹娘跟其他人全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原本是想出山找人帮忙,可谁知这座山竟然如此之大,我走了一整天都没有找到出路,还险些被那只狗熊给……”   “机?失灵!”徐云德惊讶的说道:“原来机这玩意还会失灵呀,原本我还想坐一回感受一下,如此看来,还是算了吧!”   在当时那个年代,凡是能做的上机的,皆是非富即贵,再看这女子身上的着装,也绝非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倒是有些像洋人的装扮。刘萍自当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她说道:“妹子,你先别伤心了,告诉我们那机掉在什么地方了,我们这就过去看看,或许还有其他生还者呢。”   女子摇了摇头道:“方位我说不上来,但一路上我都做了记号,只是除了我以外,没有一个生还者,他们……他们全都死了……呜呜……”说到这里,女子又埋头抽泣了起来。   王长贵叹气道:“万般皆是命,姑娘节哀。那你家还有其他的亲友吗?不如我们送你出山,你也好告知他们,并叫亲友前来替你父母收尸,并办理丧事呀。”   似乎听到“收尸”、“丧事”这类字眼,又勾起了那女子的痛楚,使得她哭得更厉害了。   徐云德拉了拉王长贵的衣袖道:“老道,你就别说了,什么收尸不收尸的,整的怪吓人的。”随即又转脸对那女子说道:“姑娘,你还是别哭了,若再耽搁时间,你爹娘的尸体叫野兽啃咬了、或者拖走了,那可就不好啦……”   这话一出口,那女子哭的更加伤心,徐云德无奈道:“算了,安慰女孩这等事情,我跟老道一样,都是门外汉,还是妹子你来吧。”   然而不等刘萍开口,却见那女子突然抬头说道:“这位先生说的不错,我不能耽搁时间,不能叫爹娘暴尸荒野!”说罢,便翻身下了床,要给徐云德等人跪下。   众人见状,急忙将其制止,徐云德道:“你这是干嘛呀!”   女子说道:“诸位,我父母惨遭横祸,如今死于这荒山野岭之,我有心尽孝想让他们尽早入土为安,但奈何力不从心,想请诸位帮忙,日后我定然报答诸位的大恩大德!”   刘萍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那女子一听这话,顿时感激道:“谢谢……谢谢你们!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动身吧,我真怕去晚了,爹娘的尸骨会……会被野兽给……”   徐云德道:“可是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外面天又这么冷,山路难行,你能经得起折腾嘛!”   女子坚决的说道:“我能坚持的住,为了父母可以早些入土,我吃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   听了这话以后,王长贵、庄钏以及慕丘痕、马圣几个年长者,皆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即马圣说道:“姑娘果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既然如此,那咱这就动身吧。”   ",您的最佳选择!      +????   ????。 [正文 485第二十八章 第七节]   众人答应了下来,随后,刘萍搀着颇显虚弱的女子,与徐云德等人一同出了木屋,踏着厚厚的积雪,向密林深处走去。   途中,大伙儿知道了这个女子的名字,名如其人,她有着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冯雅馨,乃是上海人士,父亲是个商人,家里极其富有,此番乘坐飞机本是应邀北上,去北平的一个朋友家中做客。可未料途中遭此飞来横祸,家破人亡……   在林中走了许久之后,冯雅馨循着早先用石块在树干上留下的记号,带着大家来到了一片梧桐林中,放眼一看,只见几棵粗壮的梧桐树之间,正有一架支离破碎的飞机横在那里,下了一整天的大雪,已将飞机的大半埋了起来。   葛五道:“这玩意飞在天上就那么一点儿,怎么靠近看却如此巨大呀!”   众人没有理会葛五的话,跟着冯雅馨来到了飞机近处,只见此时机舱之内,正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大多都被###、撞击的血肉模糊了,稍微侥幸一些的,也都是面目全非,机舱中淌满了的鲜血,也已冻成了血块,而那些尸体,也因天气极冷,皆成了青紫色,看上去阴森骇人。   看到这凄惨的一幕,众人心里头皆是一惊,冯雅馨则不顾一切的扑到了其中靠在一起的两具尸首前,失声痛哭起来。   王长贵见状,叹了口气道:“冯姑娘,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早些将他们下葬,也好叫你父母得以安息。”   冯雅馨哽咽的点了点头,随后,徐云德便招呼起葛五葛六、叵蓉几人齐齐动手,在王长贵选择的地方挖起了坟坑……   许久之后,几十座新坟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中被立了起来,在父母坟前,冯雅馨伤心欲绝,毕竟与亲人的生离死别,乃是这世间最为悲痛之事,像她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又怎能一时接受的了这悲惨的事实?   刘萍等人,则静静的站在一旁,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但脸上却无不透着沉重,毕竟此次空难,一次就带走了数十人的性命!都说人类若要进步,首先必须发展科技,但科技进发展了,它所带来的弊端,却也叫人心有余悸……   终于,冯雅馨止住了哭声,但却依旧跪在坟前,她紧咬着下唇,因情绪低落,加之身上还带有伤病,脸色显得极其苍白。   刘萍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冯妹妹,事已至此,你就别太过伤心了,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若是你父母在天有灵,看见你如今的模样,我想他们一定会心疼坏了吧。”   冯雅馨艰涩的点了点头,随之哽咽道:“谢谢你们,我没事……我只是想多陪陪他们二老而已。”   王长贵叹了口气道:“姑娘,如今你父母双亡,家里又五其他亲友,往后打算怎么办呢?”   冯雅馨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道:“父亲的产业,我会接手,另外他老人家这辈子还有一个未完成的心愿,我一定要尽我所能,代替父亲将它完成!”   对于别人的家事,刘萍等人不好多问,只得说道:“你有这份心,想必你爹爹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的,另外,既然你要替父亲完成心愿,那就更应该保护好自己的身子,如今你身上有伤,这天气又是如此的寒冷,再这么呆下去的话,是会有性命之忧的呀!”   冯雅馨点了点头,但刚要开口说话,却是双眼一闭,昏了过去!众人见状大惊,急忙围上前来,王长贵替她把了一下脉,随之说道:“是悲伤过度,加之受了风寒,没有什么大碍,但我们须得赶紧将她送会木屋才行!”   葛五道:“我来背她!”   徐云德道:“不行,人家一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怎能轻易叫你这大老粗背!还是蓉丫头来吧,你把身上的皮袄脱下来,给她裹着就好!”   葛五听了这话,神色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随之急忙又脱下了身上的大皮袄,盖在了冯雅馨身上。而后叵蓉将其背了起来,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一路回了猎人木屋。   安置好了冯雅馨之后,刘萍又喂了些热汤给她,徐云德则烧旺了炉子里的火,将屋中的温度弄的极暖之后,见冯雅馨的脸上逐渐有了些红润,众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徐云德说道:“现在咱该怎么办?把这丫头一个人丢在这里总归不成,而那绝地之内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又很难说,若留人在这里照顾,其余人去那绝地之中的话,一旦涉险,深陷其中难以脱身的话,那后去之人就很难与大家汇合了!”   王长贵沉思道:“这丫头的身子骨还算硬朗,并非娇柔之人,不如我们就等她的病好了之后,再行进山吧。更何况如今雪球已是找到了进入绝地的入口,咱也无须在花费时日去四下找寻了。”   刘萍闻言,点了点头道:“我赞同王大仙的说法,这丫头命运悲惨,刚刚跟父母生离死别,若咱就这般丢下了她的话,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吧。”   正说话间,昏迷之中的冯雅馨突然开口说话了,好奇之下,众人纷纷转眼看去,只见她此刻依旧是秀目禁闭,但却眉头紧缩,想来应该是做梦了吧,只听她带着哭腔的说道:“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完成心愿,等我找到了龙血宝玉,一定会拿它去你坟前祭拜……娘,女儿想你……你不能就这么离开雅馨呀……”   后面那些,刘萍等人已无暇注意了,只因大伙儿的心神,皆被那“龙血宝玉”四个字给吸引了过去。   徐云德满脸大惊的说道:“她说他要找寻龙血宝玉?难道说她跟李家还有关系?”   庄钏摇头道:“不会,冯###先前已经说了,他们是上海人士,而李家则世代居住在艾蒿屯中,从未有人移居去上海,我想此事定然另有蹊跷!”   王长贵点头道:“庄道友说的不错,这冯家跟李家不可能存在联系,咱还是不要胡乱揣测了,等冯姑娘醒来,只需当面问个清楚便可。”   徐云德道:“世人对这龙血宝玉所知甚少,这冯家若跟李家没有关系的话,那也足以证明冯姑娘的爹定不简单,难不成也是道中之人?”   对于这一点,大伙儿谁呀下不了定论,但有一处却是令刘萍产生了怀疑,那便是为何整个飞机里的人尽数死了,可唯独这冯雅馨却是毫发无伤呢!试问从那么高的空中掉下来,能逃过一死的人,世上又有几个?   带着满心的疑惑,大伙在屋子里等待了一整天,直到太阳落山,冯雅馨方才幽幽转醒。刘萍急忙上前将其搀扶起来,问道:“冯妹妹,你感觉怎么样了?”   冯雅馨冲刘萍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即说道:“我没什么大碍,倒是麻烦了诸位!等日后出了这山,我一定重谢。”   徐云德摆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姑娘无须挂在心上。对了冯姑娘,刚才你的梦话,我们都听见了,实不相瞒,你所说的龙血宝玉的下落,我们都知道。”   一听这话,冯雅馨神色大变,神情非常激动的开口问道:“这位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吗?还请你快快告诉我,那龙血宝玉究竟在何处?又归何人拥有?”   徐云德从怀里将得自李家的玉佩掏了出来,说道:“不瞒你说,这宝玉就在我的身上!这块便是……”说罢,便将玉佩递给了冯雅馨。   满脸不敢相信的冯雅馨,迟疑的接过了徐云德的玉佩,兴许起初她还有些怀疑,这是大伙想出来的法子,目的只是想安慰自己,但当那块通体血红的玉坠之上,隐约传至手心的那股温润感,却消除了她的这个想法,出身富贵人家的冯雅馨,对于玉器自当也有着非凡的见地,像一些弥足珍贵的名玉、宝玉她也都见过不少,但能比得上手中这块精纯的,却没有一块。   惊诧良久之后,冯雅馨开口道:“这……这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龙血宝玉吗?”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   葛五也抢着答道:“假一赔十!”   徐云德撇了他一眼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冯雅馨此时的心思似乎全在这龙血宝玉身上,无暇顾及其他,开口说道:“素闻龙血宝玉只存在与传说之中,普天之下的历史书籍中,都没有相关的记载,更家没有关于谁曾拥有过它的记载,不知这位先生是从哪儿得来的,又是如何确定它就是龙血宝玉的呢?”   不等徐云德开口,却听王长贵答道:“这块玉的来由,非一言两语能叙说清楚,但姑娘不必怀疑,此玉确是龙血宝玉,修道之人不说虚言。更何况我们也没有理由要骗你呀。”   “修道之人?你们是修道之人?”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冯雅馨的神色更是大惊,随即说道:“原来如此,看来我父亲猜测的不错,这玉果真是在修道之人的手中!   对于这话,刘萍等人也感到有些意外,小双开口问道:“冯姐姐,你父亲也是修道之人吗?为何他会说这龙血宝玉一定在修道人的手中呢。难不成他有什么线索?”   冯雅馨摇头道:“我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此外对于这龙血宝玉究竟在哪儿,他也毫无线索,之所以会说这宝玉会在修道之人手中,其实仅是他的一个推测而已。若问事情的由来,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 [正文 486第二十八章 第八节]   灵怪笔录   486第二十八章第八节   486第二十八章第八节   通过冯雅馨的讲述,众人大概知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在冯雅馨的父亲本就是古董起家,尤为偏爱古玉。╠⊥一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天下间的各类宝玉。   十五年前,冯老先生曾宴请过一次生意往来上的好友到家做客,宴席上他特意挑选出了几块自认为是最为精美的玉石给大家观赏。当然,这些价值连城的美玉,顿时引来了所有人惊叹的目光,但唯有一人,对此却似乎无动于衷。   那人冯老先生并不认识,是一位老友带来的宾客。此人较为年长,但精神内敛,鹤发童颜,给人一种仙风道骨之感。冯老先生见他似乎瞧不上自己的珍藏,心生疑惑的问道:“这位老前辈,难道说我这些美玉入不了你的法眼吗?为何你连看都不屑多看一眼呢?”   那老者答道:“冯先生,你所收藏的这些玉石,皆是价值连城,任意一块,都可以说是精品的珍品。”   冯老先生听了这话,疑惑道:“可我见老先生你似乎对我这些宝玉无动于衷呀,难不成您那里有更好的藏品?不如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吧。”   那老人摇头道:“我并无宝玉傍身,但我却知道这普天之下,有一种宝玉存在,它的珍贵,绝非是你这些可以比拟的。贫道乃道门人,对于珍宝之物,自当不感兴趣,但唯有我所说的那种玉,若是此生有幸见着一次,倒也死不足惜了。”   冯老先生,包括当年在做的所有宾客,听了这老者的话后,无不动容,冯先生当即猜测道:“莫非老前辈所说之玉,正是那早已失传来的和氏璧?”   想来能够比他收藏的这些更要珍贵罕见的,当今世上,兴许也就只有和氏璧了吧,大多数人心里的答案也是如此,可谁料那老者却依旧摇头,随即说道:“和氏璧虽说珍贵,但也只不过是凡物一件,入不了贫道法眼的!我所说的那种宝玉,名为龙血宝玉,乃是圣兽青龙,呕血喷石,历经万载时光演变而成。相传这类宝玉通体血红,入手温润,略带龙温,其上更是含有龙的威严,凡佩戴此玉者,百兽虫蛇皆不敢靠近其身!”   众人闻言,顿时哑然震惊,冯老先生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磕巴道:“天底下,真有这等宝玉存在?可我生来爱玉,浸淫此道也有十余年之久,可为何从未听闻过这龙血宝玉的名号呢?”   老者撸着胡子说道:“龙血宝玉,素来便是道家之人向往之物,只可惜凡尘俗世罕为流传,诸多古书之内,也并无关于它的记载,因此冯先生没有听闻过,这也实属正常,贫道敢说,除了你之外,在座诸位,此番定然也都是第一回听起这龙血宝玉的名号吧?”   当时在场的宾客纷纷点头,只不过此刻的冯老先生,早已无暇去注意其他事情了,他满脑子都是这龙血宝玉,一股前所未有的**逐渐占据了他的心扉,他在心暗自说道:“龙血宝玉!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亲眼目睹一次你的风采!”   自那以后,冯老先生便开始了艰辛并且遥遥无期的寻玉历程,但奈何这龙血宝玉就像是虚幻出来的假象一般,历经了整整十五年的时光,他也未能查出任何关于这龙血宝玉的线索。到了后来,他简直是到了夜不能寐,日不能思的地步,家里的生意,大多也都交给了妻子打理……   听到这里,冯雅馨已是泪流满面,哽咽道:“没有想到的是,如今龙血宝玉出现了,可父亲他……他却再也看不着了!”   徐云德出言安慰道:“你父亲虽然在有生之年没能亲眼见着龙血宝玉,可如今你却见着了,想必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也该感到欣慰了吧。”   冯雅馨点了点头,随即却是突然开口说道:“先生,你的这块龙血宝玉卖嘛?”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不由一愣,徐云德更是满脸尴尬的说道:“冯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这块玉对我而言,也有着非凡的意义,我……我不能把它卖给你的。”   冯雅馨似乎早已料到了这点,神色并无太大的变化,只是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勉强先生,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先生务必要答应我!”   徐云德暗自松了一口气道:“姑娘请说,若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定当答应于你。”   冯雅馨点头道:“我想拿这块玉去我父亲坟前祭拜一番,让他亲眼瞧瞧这龙血宝玉的真面目,也算圆了他老人家此生的愿望了……不知先生可否答应?”   徐云德点头笑道:“原来是这个呀,没问题,我答应你,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把玉借给你,让你拿去你父亲坟前祭拜的。哦对了,姑娘你也不必口口声声的叫我先生,我只是一粗人,担当不起先生二字,若你不介意的话,只管叫我一声徐大哥便好。”   冯雅馨闻言,一脸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即轻声叫了句:“徐大哥,谢谢你……”   而后,在大伙儿的好言相劝下,冯雅馨又躺回了木床之上,毕竟她伤病未愈,眼下最需要的就是静养,虽说这荒山野岭的鬼地方没有郎,但好在王长贵、马圣以及慕丘痕还有庄钏这几个老道士,身上都带有自行炼制的丹药,这些丹药比起寻常郎开的那些补充气力,恢复元气的方子可要管用多了。   得益与几个老道的药,加之这冯雅馨身体极其健硕,所以恢复的十分迅。仅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气色就已经和常人无异了。另外,为了不让冯雅馨总惦记着父母双方的伤心事,刘萍她们时不时的找话题找她聊天。   冯雅馨虽说出身富贵豪门,但并不矫揉造作,性格也颇为开朗,很快就跟大伙儿熟络了起来,但眉头时不时的显现出的一丝哀伤,还是显露了她内心深处的沉痛。   第二天早晨,刘萍等人依旧没有打算前去绝地的意思,此时的冯雅馨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气色也恢复的跟常人无异。靠在火炉前的她紧紧的攥着龙血宝玉,秀美微皱,沉默不语。   刘萍见状,怕她又想起伤心事,刚准备找她谈心,不料却是冯雅馨当先开了口。她说道:“刘姐姐,你们也不是本地人吧?如今天寒地冻,大雪封山,你们为何要来这种地方呢?”   刘萍一听这话,有些支吾道:“这个……我们是……”   见刘萍言辞闪烁,冯雅馨急忙说道:“没关系的刘姐姐,你若不想说的话,就不说好了,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而已。”   刘萍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抬眼看了看一旁的王长贵,只见王长贵却对自己微微点了点头,会意之下,刘萍道;“冯妹妹,既然你想知道我们来这卉丘山的目的,那我告诉你便是,其实刚才我不想说,并非是有意向你隐瞒,而是怕说出来了你会不信。”   冯雅馨道:“刘姐姐你说吧,我信的,能够拥有龙血宝玉,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你们定不是寻常的普通人,既不是普通之人,所做的事情,又怎会是普通之事呢。因此,你若当真不愿意说的话,我就绝不多问。”   刘萍笑道:“冯妹妹,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呢,实不相瞒,我们此番来这山的目的,是为了找寻一处绝地,那绝地之内很有可能隐藏着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跟足以改编天下苍生命运的一件大事有关。”   听了这话,冯雅馨震惊了,纵使她能够猜出,刘萍这一伙要做的事非同寻常,但却也无法想到,会牵连天下苍生,此等大事天下间有谁胆敢戏说,可又见刘萍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冯雅馨一时难以想象,单凭这几个人,究竟要做些什么,才能该变的了苍生的命运呢?她所说的那个秘密,又到底是什么?   看着冯雅馨一脸惊讶的神色,刘萍笑道:“或许这事情听起来有些玄乎,可冯妹妹你不要怀疑,我绝没有骗你!若你不信,我这就给你看一样东西!”   随之,在冯雅馨好奇的目光下,刘萍走到了叵蓉身旁,从她身上挂着的布袋,提出了正在酣睡的雪球>了揪它那毛茸茸的耳朵道:“雪球,别睡啦!”   被刘萍这么一闹,雪球幽幽转型,颇有些迷糊的说道:“谁拧我耳朵,扰我清梦!”   “狐……狐狸说话啦?是妖怪吗!”冯雅馨见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喊道。   雪球一听,似乎顿时来了精神,“噌”的一下跳离了刘萍的怀抱,绕着冯雅馨前后转了几圈,上下打量了许久之后,方才再次口吐人言道:“我不是妖怪,我是兽神!”   头一回见到会说话的狐狸,冯雅馨自然受惊不小,尽管好奇,但还是十分害怕,求助的看了看刘萍。   刘萍笑着说道:“冯妹妹不用害怕,雪球不会伤害你的,它乃是一只拥有几千年道行的灵兽,是我们的伙伴,如今也正跟我们一同去解开那个尘封在历史的惊天之秘。”   ",您的最佳选择!      +????   ????。 [正文 487第二十八章 第九节]   487第二十八章第九节   刘萍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在这个世上,其实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存在,我们所生存的凡尘界也并非只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一些尘封在历史之中的东西,操控着世间的一切,唯有将这些空白的地方一一弄明,才能还原一个真实的世界!”随后,刘萍便详细的将近几年来所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们的推测尽数讲了出来。(书海阁无弹窗)   听了刘萍的话后,冯雅馨神色大为震惊,她说道:“真是难以想象,这世界上竟然还存在这此等玄奇的事情。”随之便见她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继续开口道:“诸位,对于这卉丘山中的绝地究竟隐藏在何处,你们有没有线索了呢?”   刘萍点头道:“实不相瞒,我们已经知道了那绝地隐藏在何处,所以我们才不那么急着去找寻,等你的伤病好了以后,可以自行照顾自己了,我们再去绝地不迟。”   冯雅馨颇为感激的说道:“谢谢你们,此番若不是你们相救,想来我也早死在那棕熊爪下了。而如今,你们为了我,又耽搁了事情的进程,这个大恩,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   刘萍摆手道:“冯妹妹不必客套,即便不是我们,放做其他任意一伙儿人,遇到这种情况,想必也多半不会袖手旁观的吧。哦对了,等你伤好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嘛?是在这屋子里继续静养几天,还是直接出山?”   不料冯雅馨却说道:“我……我想跟你们一起去那绝地之中……不知……可不可以?”   不等她话说完,就听徐云德当即拒绝道:“不行!冯姑娘,那绝地之内是兄是吉,我们都还不敢断言,你大病初愈,怎能与我们一同去涉险?倘若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让我们怎么跟你刚走的父母交代!”   可没想到这冯雅馨的性格倒是倔强,听了徐云德的这话以后,无疑是更加激起了她的**,开口道:“徐大哥,我的命本来就是被你们捡回来的,更加之这次是我自己执意要去,即便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也跟你们没有关系,只能是我命中该死……”   但徐云德可不吃这一套,依旧坚决的摇头道:“不管你怎么说,我们都不能带你去,冯姑娘,不是我心狠,只是那绝境之中着实非同寻常,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但出了什么状况,是随时都有可能送命!”   见跟徐云德来硬的不行,冯雅馨一改口吻,央求道:“徐大哥,我求求你了,人家真的是好奇嘛,我答应你,到了那绝境之中,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听你们的!这还不行嘛?”   徐云德依旧摇头,可这时,王长贵却突然开口道:“徐兄弟,算了,既然冯姑娘执意想去,那我们就带上她好了!”   “可是老道!那里……”王长贵道:“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既然以拯救凡尘自居,那这事就并非是我们几个专有的义务了,每一个人都有参与的权利,我们无权阻拦!”   听了王长贵的这话以后,徐云德不知该如何回答,思索少许后,终究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老道所言去做吧,只是冯姑娘,你刚才所说的话可得算数,到了绝地之中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听我们的安排!”   冯雅馨见大伙儿终于肯带上自己,颇为欣喜的点了点头。而后,冯雅馨又拉着刘萍问了好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多亏刘萍有耐心,皆是一一替她解答……   就这样,众人在这猎人木屋里又呆了两天,冯雅馨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这期间,徐云德和刘萍还陪着她,带着龙血宝玉去了一趟她父母的坟前。那天,冯雅馨一滴眼泪也没掉。站在一旁的刘萍和徐云德,看着她紧咬着下唇,一脸坚毅的神色,心头都很不是滋味。另外,也正因如此,刘萍和徐云德对冯雅馨的了解也进了一步她是个坚强的女孩。   第三日清晨,众人早早起床,简单的吃了些早餐后,便告别了这猎人木屋,在雪球的带领下,一路赶往了卉丘山深处。   通过雪球的描述,那绝地距离猎人木屋颇有些距离,以它的速度,来回大概要连个时辰,而如今以刘萍她们的行进速度算来,仅一个单趟,少说也得半天!   随着不断的往山的深处行进,大伙儿越发觉得这卉丘山的神秘。山林里,十余人合抱那么粗的参天巨树,比比皆是,各类野兽,也似乎并不害怕人类,它们悠闲的在山林里做着自己的事情。   山里没路,大伙儿只能在密林间穿插,地面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加之坑坑洼洼,所以极为难走,这些对于刘萍她们而言,兴许算不上什么,但冯雅馨却只是一个寻常的女孩,她又能受得了这份罪吗?   可谁料,令大家都有些不可思议的是,一路走来,冯雅馨并没有托大家的后腿,虽然从她的脸色可以看出劳累之态,但自始至终,冯雅馨都咬着牙,紧紧的跟着大家,从没抱怨一句山路难行的话,更加没有叫一声苦!这点倒是令大伙儿对这个富家女刮目相看。   终于,太阳即将落山之际,走在最前头的雪球,突然蹦到了一根树杈上,停下来说道:“进入卉丘山绝地的入口,就在这里,只不过我劝大家先在此稍做休息吧,等明天天亮以后,我们再进去也不迟。”   徐云德闻言,好奇道:“这是为啥呀?我们为什么不去那绝地之中休息,而偏偏在这鬼冷的林子里休息呢?”   雪球道:“那洞口根本就容不下一个人钻进去,那洞内的通道又足有几百米长,而我又不晓得有没有其它的入口存在,今儿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你要大家如何进去?”   听了雪球的话后,徐云德神色不由一愣,随即说道:“原来是这样呀,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害得我白激动一场!”   雪球努了努嘴道:“你又没有问过我,我为啥要告诉你!”   “你!”徐云德气道:“你这臭狐狸!小心我拔光你的毛!”   “来呀,别以为我怕你!”雪球毫无惧色,与徐云德针锋相对。   见他俩吵嘴,刘萍急忙出来打圆场道:“好啦好啦,你们就别吵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家走了一天的山路,想必也都累了吧,有心吵架,倒不如坐下来休息休息,吃点食物垫垫肚子呢!”   徐云德点头道:“妹子说的对,我才不跟这臭狐狸一般见识呢,真是毛多见识少!跟它说话我来气……”   雪球一听这话,顿时又要发飙,幸亏叵蓉跑去把它拦住了,要不看那架势,非得去啃徐云德几口才肯泄愤。   随后,葛家兄弟从行囊中拿出了肉干,大伙儿四下找了些柴火,聚在一棵大树下生起了一堆篝火,把肉干放在火上烧烤,不多会儿功夫,阵阵肉香便传了出来。经过一天的劳累,众人腹中多少也都有些饿了,谁也没有客气,拿过烤熟了的肉干,就着随处可得的雪水,便吃了起来。   但此刻,刘萍却发现冯雅馨只身坐在一旁,并没有过来吃东西,她脸色颇有些难看,眉头微微的皱着,正盯着篝火发呆,不知再想些什么。   好奇之下,刘萍走了过去,坐到了冯雅馨的身边,轻声问道:“冯妹妹,你怎么了?为何不去吃东西呢?”   冯雅馨冲刘萍微微一笑道:“我……我不饿,刘姐姐你不用管我。”   刘萍心思缜密,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就更加确定冯雅馨有事了,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此刻的冯雅馨,只见她双手正抱着左脚,动作极小的轻轻###着,偶尔脸上还会泛起一丝痛苦之色!   见状后,刘萍当即说道:“冯妹妹,你的脚怎么了,让我看看!”   冯雅馨一听,神色顿时一变,急忙摇头道:“没……没呀,我的脚好好的,没有什么事呀!不信我走给你看……”说罢,便站起身,准备走几步好借此证明自己无碍。   但谁料她刚一站稳的身子,便觉左脚踝处猛然传来了一阵剧痛,使得她身形一歪,一屁股又跌坐在地。   刘萍急忙上前将她扶坐起身,随之不由分说的抓起她的左脚,挽起裤脚一看,只见脚踝处此刻已经红肿的足有馒头那般大小了!   见此情形,众人无不大惊,徐云德走过来说道:“冯姑娘,你的脚怎么了?”   冯雅馨强忍着钻心剧痛,故作轻松的说道:“只是崴了一下而已,休息一夜就该好了,大伙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崴了一下?”王长贵撇了撇冯雅馨的脚,随之沉声说道:“骨头都已经错位了,若不及时处理,必会落下病根,到时候难免落个一辈子残疾!”   “啊!”一听王长贵这话,冯雅馨顿时哑口无言,没想到自己脚上的伤竟然这般严重!   徐云德见冯雅馨神色慌乱,似乎是被王长贵的话吓到了,开口说道:“冯姑娘,你的脚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伤着的?为何一路下来都不跟我们说呢?”   冯雅馨眼角喊泪道:“徐大哥,实不相瞒,我是在晌午的时候,不小心踩滑了,崴到了脚踝,我怕说出来会耽搁大伙儿的行程,所以才一路忍到现在,本以为今晚休息一下就该没事了,可没想竟然这么严重!”   徐云德无奈道:“傻丫头,脚崴了你早点说呀,有我们在,用不了片刻功夫,就能帮你医好,可你忍痛不说,耽搁了救治的最佳时机,如今伤势加重,岂不是更加浪费时间了?”   冯雅馨落泪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徐云德摆手道:“徐兄弟,冯丫头是怕耽搁我们的形成,才忍了一天的剧痛,你就不要怪她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仅仅是错位而已,没有大碍的!”   ※※※※※※※※※   作者很辛苦,今天更新至此,精彩内容敬请期待,您的支持与理解将是作者继续创作的最大动力!   ※※※※※※※※※ [正文 488第二十八章 第十节]   488第二十八章第十节   看着冯雅馨红肿的厉害的脚踝,刘萍颇为忧心的说道:“大仙,还请你快些替冯妹妹医治吧,这么冷的天,叫她裸着脚,别回头冻伤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便蹲身将冯雅馨那错位的骨头给接回了原位。(无弹窗)或许是因为疼痛,只见冯雅馨的脸色十分苍白,但即便如此,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叫出一声。      王长贵赞赏的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丫头倒挺能忍耐。”   随后,慕丘痕又递上了跌打油,刘萍替冯雅馨上了药后,便叫她赶紧穿上了鞋袜,感到脚上的疼痛逐渐减轻,冯雅馨一脸感激的说道:“谢谢大家,我的脚已经没事了。”   到了深夜,山里的气温更是低的吓人,说解手能尿出一根冰棍来,那是毫不夸张的,虽说刘萍等人自持修为高深,但在这等极度深寒的环境下,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大伙儿相互依靠在一起,借着篝火取暖,近乎是一整夜,都没有人合眼,只因这寒冷的天气,着实叫人生不起困意来。   如此熬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明十分,众人才稍稍的眯了一会儿,但所谓惬意的时光总会十分短暂,就当大伙刚合眼不久,便听林中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古怪的声响。   惊诧之下,大家急忙睁眼看去,只见参差的灌木从中,此时隐约有两个身影正在搏斗!   徐云德疑惑道:“是两只野兽打架吗?”   但不料话音刚落,一阵呼救声就将他的猜测推翻了,另外,这呼救的声音听起来竟然那么像小张!   或许大伙儿是这么认为的,相互递了一个眼神,随即王长贵道:“走,我们过去看看吧。”   众人点头,而后一同起身,想那片矮树林走去。穿过一小片灌木,大伙终于看清了正搏斗的两个身影的真面目,竟然果真就是那个作恶多端的小张,此刻正跟一只雪豹撤在一起!   那雪豹体形异常高大,且极其凶狠,小张不论是在力气上,还是气势上,都不敌雪豹,当刘萍她们到达近处的时候,整个儿人都已经被压在了下面,身上更有多出咬伤痕和抓伤,尤为严重的是小腹处,棉袄已经被血浸透了。   见到此情此景后,大家心知若再不出手相助,这家伙恐怕就要命丧豹口了。   徐云德道:“我们虽说放了这小子一命,可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家伙为恶太多,就连老天爷都容他不下,还特地派了只花猫来了结他。”   他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便是不去理会这小张的死活,任由他自生自灭,可这时马圣却提出了疑惑,他说道:“这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   王长贵点头道:“我也正觉着这事儿奇怪呢,不如咱先救下小张,当面问个清楚?”   庄钏道:“这家伙已经受了伤,若见他还是心术不正的话,我们只需不顾替他医治,单靠他自己之力,是绝不可能走出这百里雪山的。倒是依旧难逃一死。”   徐云德闻言,心觉有理,随即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会会这只花猫。”   可不等他迈步,却见一道白影,从叵蓉身上射了出去,差异之下,只见雪球一头撞在了雪豹身上,那雪豹猝不及防,顿时被撞出老远,在地上滚了七八圈,才勉强站直了身子。   起初,雪豹似乎还极为恼怒,龇牙咧嘴的冲雪球咆哮不已,可叫人大感惊奇的是,当雪球吱吱呀呀的叫唤了几声后,那雪豹却是神情大变,摇了摇尾巴后,便蹲在了地上,不再去理会其他,自顾自的舔起爪子来。   徐云德见状,笑着说道:“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呀,看来雪球这小狐狸,在兽类中的地位挺高的嘛。”   雪球闻言,狠狠的瞪了徐云德一眼,没有多言,随即又回到了叵蓉身旁。   大伙儿来到小张身前,见他正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捂着小腹的手指缝间,还在不断的往外益这鲜血,该是被雪豹的利爪给抓伤了,并且伤口还不浅。   徐云德蹲###,拍了拍小张的脸颊说道:“喂,小子你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就给我支吾一声。”   小张闻言,强忍着剧痛,微微点头道:“我还没死。”   徐云德笑道:“没死就好,下面我问你几个问题,你须得老实回答,或许我一高兴,大发慈悲,还能救你一命。”   小张无力多说,只是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徐云德随即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绝地的事情?还是你一路跟踪我们,想打什么鬼主意?”   小张艰涩的答道:“我是一路跟这你们来的,但我并没有想打什么鬼主意,也并不知道什么绝地,我只是想跟着你们,或许能找到那些被妖精害死之人的尸首,我……我想替他们收尸!”   “你要替他们收尸?”一听这话,王长贵等人皆是大为诧异,刘萍道:“你将他们害死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些,如今又跑来惺惺作态,你以为我们会信吗!”   小张此刻,神色却是出奇的平静,他长叹了一口气道:“不错,我作恶多端,帮着妖怪残害无辜的生命,现如今不论我说什么,你们肯定都不会信的!算了,你们若是觉得杀了我,能解心头之恨的话,就尽管动手吧。”   听他这么一说,王长贵不由开口问道:“你说你跟踪我们来至此地,只是为了找到那些惨死之人的尸体,然后替他们收尸?那我问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小张道:“我胆小怕死,不敢忤逆了妖怪们的吩咐,但每当在我的帮助下,妖怪们害了人性命后,我都会难过好久,那种矛盾、自责、无奈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如今妖怪死了,我再也不用怕了,但我所犯下的罪孽却已是无法拟补,我替他们收尸,只是想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些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徐云德听了这话,冷声笑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知道你小子此番又安的什么心,要我相信的的鬼话,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王长贵却是摆手说道:“徐兄弟此言差矣,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觉得这小张似乎是诚心悔过,我们不妨信他一次吧。”   “老道!”徐云德差异道:“你真的要救这小子?”   王长贵点了点头,没再多言,而是直接走上前去,替小张处理起了伤口。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张就被王长贵从关门关给拉了回来,只是他受伤颇重,加之天气太冷,身子十分虚弱。   王长贵又叫葛五将小张背到了篝火边,有了暖意后,小张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徐云德撇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张,无奈的说道:“老道你就是心肠软,这十恶不赦的家伙只管叫他死了算了,你现在救了他,无疑是在耽搁大伙儿的时间吗!”   王长贵道:“正所谓救人一命……”   “行行行!”不等王长贵把话说完,就被徐云德打断了,他说道:“你就别跟我讲那些大道理啦,人都已经救了。接下来咱该咋办,这小张的伤,一时半会儿的好不了,难不成我们就一直在这儿守着他?”   这时,许久没有做声的刘萍突然开口说道:“我觉着,大仙出手救这小张,除了是他改过自新意外,好像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吧?不知大仙可否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呢?”   王长贵闻言,哈哈一笑,随即点了点刘萍的脑门儿道:“你这丫头,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的眼睛!不错,我救他,除了看他像是诚心悔过之外,确实还存在另外一个原因。”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急忙问道:“还有什么原因呀,你快些说说。”   王长贵道:“须知人为妖所害,其魂魄必定充满幽怨,难入黄泉,届时化作厉鬼为祸尘世,那么危害或许比起杀死他们的几只妖怪来说吗,还要大上许多倍。另外,倘若这些人的魂魄此刻已经化成了厉鬼,那么它们定然会守在自己的尸首附近,也就是说那绝地之中极有可能游离着十几只冤魂厉鬼。此刻他们还处于茫然期,因此不会四处乱走。”   听王长贵说到这里,徐云德不免有些好奇,开口问道:“话虽如此,但若要降服那些刚刚成型的厉鬼,应该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还有就是这跟你要救小张这家伙,又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你想叫那些厉鬼杀了他,也算是有怨报怨了?”   王长贵摇头道:“我乃道门中人,怎会相助厉鬼去残害人类!我之所以要救人这小张性命,是因为要想化解那些厉鬼的怨气的话,得由小张出面才行,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难道连这个道理,徐兄弟你都不知道!”   葛五疑惑道:“大仙,你都说那些是厉鬼了,一旦遇上,直接灭掉不就行了,可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替他们化解怨气呢?”   王长贵道:“须知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他们被妖物害死,死后身不由己化作冤魂厉鬼,倘若我们不由分说直接将其灭的魂飞魄散,那跟妖物又有何分别?换而言之,我们若将它们洗去怨气,使之可以重入轮回,再次投胎为人,这岂不是一件莫大的公德!”   “不错!”说这话的是庄钏,他道:“我赞同王道友的做法,正所谓万金难买一善,灭掉一些刚成型的冤魂不难,但那种做法,绝非我等修道之士的正确选择。”   ※※※※※※※※※   作者很辛苦,今天更新至此,精彩内容敬请期待,您的支持与理解将是作者继续创作的最大动力!   ※※※※※※※※※ [正文 489第二十八章 第十一节]   灵怪笔录   489第二十八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489第二十八章第十一节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众人便也都没再多言,刘萍看了看正陷入昏睡之的小张,心暗想道:“那些无辜之人之所以会惨死妖物之手,跟这小张有着莫大的关系,倘若真能以小张之手,化解了那些冤魂的戾气,说起来也该算是一个较好的收场了吧。(无弹窗)㏑”   在小张昏迷期间,雪球将绝地入口的位置告诉了大伙儿,那里乃是一块不怎么起眼的土丘,土丘上长满了灌木,而洞口,便就藏匿在这些灌木底下。   大伙来到洞口前,但并没有急着进去,仅是记下了地点之后,便又回到了那棵巨树底下。唯有徐云德拉着葛家兄弟还有叵蓉留了下来。临走前,刘萍好奇的问道:“徐大哥,你带他们几个留在这里,是想做什么呢?”   徐云德道:“那树虽大,但却不能遮风挡雪,小张身受重伤,气力虚乏,未必能抵抗的了夜间的深寒,所以我想在这儿挖一个洞穴,好作为一个暂时的居所。”   刘萍闻言,急忙笑道:“原来是这样呀,那干脆我也留下来给你们搭把手吧。”   徐云德没有拒绝,而王长贵他们不放心将小张一人留得时间太长,所以便回去了。刘萍这一伙儿人,在徐云德的带领下,选了一块合适的位置,就动手开挖起来。另外,与刘萍一起留下帮忙的还有冯雅馨和小双。   当时乃是严冬季节,土壤被冻的极为结实,挖起来颇为废力,不过好在徐云德乃是打洞的专家,由他出手,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定然都能迎刃而解。   看着一个宽大的土穴,在徐云德的手底很快的成型,冯雅馨惊讶道:“徐大哥挖的好快呀,这么大的一个洞穴,仅用了半个时辰就挖好了,若是换成旁人的话,估计花费一整天,也未必能挖成吧。”   徐云德哈哈笑道:“冯妹子,不是徐大哥跟你吹牛,当今世上,若论打洞这门手艺,我称第二的话,那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了!如若不然,我又怎能担当起尸王的名号呢?”   “尸王?”冯雅馨一听到这两个字后,神情顿时又是一变,急忙问道:“徐大哥,你……你刚才说你是尸王?难道你就是那个被称作盗墓界第一高手的尸王?”   徐云德以及刘萍等人闻言,颇敢诧异,刘萍开口问道:“怎么,冯妹妹也曾听闻过尸王之名吗?”   冯雅馨点头道:“我父亲本就是做古董生意的,所以说与盗墓者会常有往来,而那尸王之名,也正是他从这些盗墓者口听来的。父亲还说,全国上下,盗墓者不计其数,能在盗墓界称第一的,绝非等闲之辈,父亲还说,若在他的有生之年,能够见一见那传说的尸王,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没想打。徐大哥你就是那个尸王!”   徐云德听了这话,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没想到,我不仅在盗墓界有名,在古玩届也名气不小呀。”   冯雅茹随即又说道:“徐大哥,你……你能收我当你的助手吗?实不相瞒,自打从爹口听说了盗墓这个行业以后,我就充满了好奇和向往,想着终有一日,我也能去那些古老的墓穴探险、寻宝、并发觉那些沉睡在地底千百年的历史。但无奈的是,那些盗墓的都是神出鬼没,往日里很难接触的上,就连爹的几个生意上的友人,也死活不愿带我入行,你看……”   “不行!”还没等冯雅馨把话说完,徐云德就果断的回绝道:“若说其他事情,或许我还能考虑,可这件事,你想都别想,我是不可能带你入这行的!”   听了这话,冯雅馨一脸失望,但却又心有不甘,开口问道:“为何不可?你是怕我成为你的累赘吗?你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徐云德看了看一脸执着的冯雅馨,叹了口气,随之将手的铁铲递给了葛五,洞穴已经挖好,接下来的修整工作,葛五足以胜任。而后,他拍了拍手,开口说道:“冯妹子,我并非是怕你拖我后腿,单从你能忍耐一天的裂骨之痛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一切。只是你不明白,盗墓一行并非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错,先抛开赚钱不谈,你可知道,我们这一行无时无刻都在有人丧命。跟那些沉睡在墓葬宝贝共存的,还有数之不清的超自然现象,这些东西无一不是关乎性命的。可以这么说,天下所有的盗墓者,皆是将脑袋拴在裤腰上干活的。若我将你带入此行,那跟将你###了地府有何分别。”   听徐云德说了这些之后,刘萍等人脑不由想起了许小六来,虽说他算不上是徐云德带入盗墓界的,但是他的转变,却是因徐云德而起。或许在徐云德的心里,虽说恨透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小六,但终归还是有些遗憾和愧疚的吧。   但冯雅馨却并不知晓这些,她生性执拗,认准的事情,即便是爹娘都难以改变,对于徐云德的苦口婆心,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说道:“徐大哥,我不怕死,人活着就要追逐梦想,倘若连追求自己理想的决心,都因对死亡的惧怕而磨灭了,那么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嘛?”   徐云德满是无奈的说道:“冯丫头,你家里富有,爹娘留下的财产应该够你挥霍几辈子了吧,可你为何还要去干盗墓这个既危险,又脏且名声也不好听的勾当呢?”   冯雅馨想也没想的说道:“我要的并不是钱财,而是体会盗墓的过程,徐大哥,我求求你了,就收下我吧,就算有朝一日,我当真死在了哪座墓地下,那也跟你毫无关系,全是我自己……”   “住口!”徐云德厉声打断道:“盗墓的不说丧气话,这是入行的首要准则,以后这些不好听的,千万不要说,记住了!”   冯雅馨,乃至刘萍等人,被徐云德突如其来的严厉给吓了一跳,但很快冯雅馨就开心的笑了起来,说道:“这么说来,徐大哥你是答应我咯?”   徐云德一时语塞,支吾道:“谁说我答应了……也罢,看你表现吧。”   弄好了地洞的葛五,嘿嘿笑道:“徐大哥,你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助手,若叫嫂嫂知道了,多半要吃醋呀。”   徐云德笑骂道:“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哦对了,从今天开始,每日两个时辰,你跟葛六轮番训练冯雅馨,就照那两年我在老郎家训练你俩那般,若是被我看见你俩对她放松,可别怪我不客气!”   葛家兄弟一听这话,神色皆是大变,异口同声道:“啊?不是吧,那种练死人的法子,你当真要对她使?”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我们这一行的凶险,你俩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对她越是严厉,往后干活儿的时候,她就越加多了一份活命的保障,相反如果你们对她松懈,那就等同于是在害她呀。”   葛家兄弟闻言,齐齐点了点头,正所谓不入此行,难明其理,对于盗墓的凶险,他俩近两年可是深有体会的。虽说徐云德训练他们的时候,他俩心里也常常叫苦,可后来想想,那还不都是为了他们好。   此刻,正沉浸在欢喜之的冯雅馨,还不曾想到,自己真正受苦的日子即将到来!徐云德的训练方式,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或许,在多年之后,纵使是他的一双儿女也不曾亲身体会过吧。   话回正题,洞穴打好以后,葛家兄弟去通知了王长贵等人,大伙灭了巨树旁的篝火,带着剩下的木柴和昏迷的小张,进了地洞之内。当王长贵等人来的时候,徐云德已经在洞间重新燃起了篝火,洞穴大小适,留有几处背风的透气口,所以并不气闷,虽说湿气有点重,但比起外头而言,却好上百倍。   随着度内温度的逐渐上升,小张的脸色也好转了起来,太阳落山后,大伙烤了些肉干,烧了点血水,凑合着吃了。此时小张已醒,惊奇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后,开口说道:“诸位,你们为何要救我?何不让我这个为恶多端的人,就这么死了算了?”   徐云德哼声道:“若不是见你诚心悔改,我们才不管你死活呢,现在其他的不用你多想,只需赶紧把身子养好,然后跟我们一同去做件事情。”   小张对于这伙儿人的本事,可是了然于心的,更知他们要做的事情绝非自己力所能及的,于是满脸好奇的问道:“不知徐大哥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我……我能帮的上忙?”   王长贵道:“此事非你来做不可,倘若你有心悔过,那么这便是一个赎罪的机会。其余的你就不要多问了,等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该怎么做、如何做。”   小张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只要能赎罪,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正说话时,葛五一脸风霜的从洞外钻了进来,对葛六比划了个手势后,就跑到篝火边取暖了,而葛六则二话不说,径自起身出了洞穴。   徐云德问道:“怎样,那丫头叫苦没有?”   葛五摇头道:“真没想到,这富家之女竟然如此能吃苦,外头那么冷的天,她穿件单衣扎马步个把时辰,竟然连一句累都不曾说过。”   听了这话,洞穴人无不动容,要知道冯雅馨可不比他们这些人。出身在有钱人家,想来定是自小娇生惯养。一点苦都没有吃过,但现如今看来,却不尽于此。   ",您的最佳选择!      +????   ????。 [正文 490第二十八章 第十二节]   灵怪笔录   49第二十八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49第二十八章第十二节   如此在洞穴住了三日,小张身上所受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或许这都嘚归功于几个老道的灵药吧。另外,每天徐云德拉着叵蓉跟小双出去打些野味回来,以供大伙儿果腹之用,此外那些毛皮也可用以保暖,所以说这几天,大伙儿日子过的倒也算不错。唯一难熬的就要数冯雅馨了,徐云德所想出来的训练方式,着实不是人受的。每天只穿着件单薄的衣裳,在寒风凛冽的雪地上训练,使得她这几日变得少言寡语,唯有眉间透着的那股坚毅始终没变,看来这丫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也不会放弃的吧。   这天一早,徐云德出奇的没叫葛家兄弟带冯雅馨出去训练。原来在前一天晚上,他们就已经商定好了,将于今日清晨,进入那密境之内。   扑灭了篝火,徐云德又找来些树枝将洞口堵上,而后大伙儿便一同来到了绝地入口处,这洞穴不大,且极其隐蔽,藏在杂乱的灌木底下,很难发觉。   王长贵首先说道:“这绝地之内必定凶险万分,大伙儿可要小心了,万万不能粗心大意!”   徐云德接过话道:“我在前头开路,大伙儿紧挨着前行,莫要离的太远,以免出现什么意外,照应不过来。”   见众人齐齐点头答应,随即徐云德便拿出了小铁铲,当先钻进了洞穴之内。话说洞极其狭窄,堪堪只能容纳一人屈身前行。洞内无光,越往里深入就越加伸手不见五指,通道很长,且曲折绕弯,谁也不能看清前头的东西,此等环境,着实会令人心神难安。   这种经历对于刘萍他们而言,或许不算什么,可对冯雅馨还有小张来说,却是头一回,但两人脸上却都没有呈现出害怕的神色,小张先前就一心求死,既然他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其他的玩意儿吗?   而冯雅馨则与小张不同,或许对于她这个未经事实的丫头来说,根本就不存在怕这个概念,相反,她还觉得这种经历十分的惊险刺激!更要命的是,她已经开始期待那厉鬼的出现了,只不过她的好奇心很快就要被残酷的现实所打破……   紧跟在徐云德身后的雪球,此刻也再也没有了跟他开玩笑的心思,一本正经的说道:“徐大哥,我记得这地洞大概在两百米长这样,我们如今已走了百米多,看样子就要到头了!”   徐云德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沉声答道:“雪球,那晚你在绝境之内,除了几只小妖之外,有没有察觉到还有其他怪东西存在气息?”   雪球回想道:“当时那些被妖物的残忍气昏了头,外加有担心大伙儿的安慰,所以并没有上心观察,匆匆的了解了几只小妖后,就赶回去跟大伙儿汇合了……但有一点我是明白的,那绝境之内的气氛异常古怪,一时之间我也不知该如何跟大家形容,总而言之,我总觉得那绝地里头,定然还有些其它的东西在等着我们,所以说大伙儿可要小心了。”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专心赶路。不多会儿功夫过后,突然眼前一空,狭窄的地道随之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极其宽大的空间!   见状后,徐云德急忙闪到一旁,将路给身后的人让了出来。紧随其后的刘萍等人接踵而至,当他们刚一踏足这神交已久的绝地之内时,皆是惊叹不已。这绝地之内,温度适,长满了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像什么决明子、通心草、何首乌、蛟龙须……乃至更为罕见的龙抬头、断肠草、鬼折茎都一应俱全!   刘萍惊叹道:“真没想到,这地下绝境内,竟然是此等景象,简直就是一个人间仙境呀!”但话未说完,目光便被不远处花草间的一番狼藉之像给吸引了过去,其余人也不例外。   只见那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首,这些死去已久的尸体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相同的是,无一不是血肉模糊,肢体被啃咬的不成样子。他们双眼圆睁,惊恐的神色还停留在脸上,似乎是在死前见到了什么超乎想像的东西。   另外,在这些尸首之间,还零散的躺着八只怪物!这些怪物体形较小,顶多有兔子那般大,浑身乃是灰褐色的鬃毛,尾巴细长,长着人一般的手脚和像人又像老鼠的脸庞。稍一细看,便不难发现这些怪物皆是气管被撕开而死,不用多想,定然是雪球干的。   王长贵等人举步来到尸首近前,挨个的替他们合上了眼睛。突然,冯雅馨似乎是忍不住翻腾的胃液了,捂嘴跑到一旁干呕了起来。虽说与她父母同乘一架机的那些人,死状也是惨不忍睹,但毕竟那时她还沉寂在父母双亡的悲痛之,并没有心思去多想其他,而这里的尸首,死法却要更加血腥的多,猛然看去,数十平米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屠宰场。这刺激人眼球的一幕,叫她这富家女如何接受的了?   徐云德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走到冯雅馨身旁,拍了拍她的脊背说道:“丫头,深呼吸,不要多想,你既然决定要加入我们这一行,首先就一定得把这关过了,要知道在那些古墓之,比这更要令人作呕百倍的场面比比皆是,倘若你连这个都受不了的话,又如何去盗墓呢?”   冯雅馨闻言,立马强行压住了自己恶心感,点头道:“徐大哥,我会努力的,你放心吧……只是……只是这些人死的着实有些太惨了,他们真的是被妖怪所杀?”   徐云德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普天之下,没有哪个人能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这话,对于小张来说,简直是一把吧尖刀,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心头。只见他终究是忍不住了,一脸愧疚的跪了下去,用膝盖“走”至尸首前,一字一句的说道:“乡亲们,是我害死了你们!现在我就在大伙儿面前,你们尽管来索我性命吧!”说罢,便“咚咚”的磕起了响头,并抱头痛哭。   王长贵见状,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便将目光转向了那几个小妖的尸体上,走近其一只,拨弄着翻看了一会儿,开口道:“幸好这些妖物及时的被发现并杀害了,要不然等他们练成了道业,可绝非那几只大的所能相比的!”   庄钏点头道:“不错,这些小妖,自打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便开始吸食人血,吞噬人气,所以打型开始化形,且也有了道业,一旦任其成长,那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这时,徐云德带着大为好转的冯雅馨来到了众人身旁,他撇了一眼遍地的尸首后,方才开口说道:“这些人死的糊里糊涂。其魂魄定当充满了怨气,可这绝地之内充斥着一种古怪的气息,使得我难以捕捉到周围的阴气,真不知那些冤魂在不在这里。”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说道:“徐兄弟说的不假,这绝地之内却是古怪,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抽走了所有的气息,就连阴阳二气乃至五行之气都难以察觉!”   庄钏欢看了一下四周,并未有所发现,开口道:“这地方,四面皆是厚重的石壁,上头满布着陈年老灰,也不知那些石壁上有没有什么铭篆刻之类,但据我所知,能抽走所有气息的,唯有那道业高深之人,布下了无上的阵法,才有可能达到这种效果,除此之外,或许就只剩那些不为人知的天灵地宝了吧。”   刘萍奇思妙想道:“会不会是因为这绝地的奇异花草太多,它们所散发出了气味相互混合,从而产生了奇特的效果,化解了所有的气息呢?”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说道:“这也不无可能,只不过此类情况我们从未听闻过,史书更无此类记载,因而我们也无从断言。好了,此事咱先暂且不谈,眼下要紧的是,先唤出这些亡者的魂魄,化解他们身上的怨气,也好叫他们早些进入轮回,投胎再世为人。”   所说捕捉不到阴气,但引魂之法却还是可以用的。引亡魂显灵,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道术,几个老道都会,稍稍商讨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由王长贵来。   对此,刘萍等人自是见怪不怪了,可冯雅馨还有小冯,乃至双儿,却都是头一回见。虽说双儿拜了马圣为师父,从他那里也学了不少东西,听了不少东西,但却都仅限于听,见却是未曾见识过的。   在他们三人好奇的目光下,王长贵掏出来三炷阴魂香,选了个较为空旷的地方,点燃后,成“品”字形插在了地上。而后便冷眼站在了一旁,没再有多余的动作,也不做声。   见状后,小双大为疑惑,低声在叵蓉耳边问道:“蓉姐姐,不是说要引魂吗?王大仙他怎么点了几根香就不动弹了,难道他不用施法吗?”   不等叵蓉开口回答,一旁的马圣便低声解释道:“王家引魂香,乃是特制的灵物,能引出四周的亡魂现身,无须施法!小双你要记住了,道法道法,说的本就是道与法,道通则法通,法成则道也成。”   听了师父的话后,小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之应声说道:“师父的话,徒儿牢记在心!只不过……徒儿还有些不大明白,道跟法究竟有何区别,又有何联系呢?”   ",您的最佳选择!      +????   ????。 [正文 491第二十八章 第十三节]   491第二十八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马圣并没有直接回答小双的话,只是说道:“这些道理,你须得靠自己的本事,在修行的过程中去亲身体悟、逐一的发觉,要知天下间道有万种,每个人悟出来的道,都是各不相同的。(无弹窗)唯有亲身经历,有心而发的道,才是最适合自己的道!”   小双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师父的话,徒儿记下了。”      正大此刻,徐云德突然低声道:“大伙儿快看,魂魄出现了!”   众人急忙顺势望去,果不其然,只见横七竖八躺在奇花异草间的那些尸体边上,都逐渐的隐现出来一个若有若无的虚影,随着引魂香的烟雾逐渐弥漫开来,这些虚体也慢慢的清晰了起来。   随着这些魂魄逐渐变的清晰,大家终究可以看清了他们的面貌,果然就是惨死于妖物爪下的那些人。此时此刻,这些亡魂脸上皆是毫无任何感情的色彩,根本就看不出是喜是忧。它们一脸茫然的四下观望着,似乎对这个世界感到十分的陌生,但唯独当目光扫过小张的时候,眼神中会闪现出的一丝怨恨,证明着他们已经不是寻常的灵魂了。   与此同时,小张,冯雅馨乃至小双,皆是大为震惊,对于他们而言,此番还是头一回见到真正的亡魂!   大惊之后,那小张似乎是横下了心,冲着场中十几只鬼魂磕头拜倒:“诸位乡亲,你们的命,都是我害死的,倘若你们心里对我有怨的话,现如今就尽管过来索去便是,我小张这辈子多半是无法拟补我所犯下的罪过了,但求来生,再给大伙儿赎罪。”说罢,便毅然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等那些鬼魂前来索走自己的性命。   再看那些面无表情的鬼魂,听了小张的话后,终于有所动容,纷纷向小张所在的方位挪动过来,它们挥动着爪子,一脸的怨恨,似乎真是要将这罪魁祸首就地正法了。   可谁料这时,却听王长贵一声怒喝道:“大胆孽畜,休得被怨恨迷失了心智,你们的死,虽说跟小张有着莫大的关联,但却终究不是他杀的,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你们想要报仇,也该去找那些妖物才是!”   听了王长贵的这些话以后,小张似乎感到十分的惊讶,他不明白这个老道士为何要三番两次的救自己。难道说他带自己来此的目的,并非是要这些亡魂能够得以报仇?   另外,那些亡魂们听了王长贵的话,也纷纷驻足于原地,并将目光投向了王长贵身上,猛然叫这么多冤魂盯着,换做旁人,定会感到不寒而栗的吧,可他王长贵却丝毫没有为之所动,接着说道:“现在你们若要回头,还来得及,重归六道,轮回投胎再世为人,没准还能投到一户富贵人家,一生衣食无忧,但若真造了杀孽的话,那必会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悲惨局面,路是你们自己选的,选好选坏,全在你等一念之间!”   随即,徐云德又在暗下给一脸茫然的小张使了一个眼色,小张并非傻子,顿时就意会到了他的意思,急忙开口道:“诸位乡亲,我猪狗不如,丧尽天良,在妖怪的淫威下,泯灭了人性,如今虽然想通了、后悔了,但却为时已晚,本来决定以死谢罪,可转念一想,倘若我真就这么死了,那么谁来替你们收尸呢,更何况听这位大仙的意思,倘若你们真把我杀了,那么也会落的一个魂飞魄散的局面,想必大家都不想有这么一悲惨的收场吧!只要你们能够回头,重入轮回的话,那我答应你们,定会将你们的尸骨好好安葬,并为大家守孝三年!”   徐云德接过话道:“如今杀害你们的那些妖物,已经被我们灭了,所以说你们的仇也算是报了,我像大伙都不愿多生杀孽吧,更何况如今小张诚意悔改,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不如大伙就此放过他吧。”   话说到了这里,亡魂们的脸色也终于起了变化,少了先前的冷漠和无神,多了几分悲伤于无奈。   王长贵见状后,急忙低声对刘萍说道:“丫头,快快吟唱那首安魂曲!”   不及多想,刘萍急忙开口清唱了起来,随着柔和的曲调蔓延,那些亡魂的怨气也逐渐的被化解掉了。一曲唱罢,十几只亡魂尽数变回了寻常的魂魄,再也没有怨气和仇恨了,就连利抓也都便会了寻常的手掌。他们脸上此时一片祥和,冲刘萍等人,以及小张微微的点了点头后,身影也随即逐渐的变淡、变透明……片刻功夫后,只见一虚无飘渺的洞口,突然凭空出现在那些魂魄身后,随之这些魂魄就像是得道了召唤一样,纷纷走了进去。十余只灵魂尽数进入洞内,那神奇的洞口便又立即消失无踪……   许久之后,冯雅馨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说道:“那些鬼魂呢?他们去了哪里?那个洞口又是怎么回事?”   庄钏道:“自然是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冯雅馨闻言,更觉大惊,开口道:“难不成它们去了阴曹地府?”   庄钏道:“不错,要想重入轮回,那定得先去阎王那里报道咯。”   冯雅馨继续追问道:“冯老先生,你又没有去过地府呀,地府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庄钏无奈的摇头答道:“我乃是活人之躯,怎么可能去过地府呢……”   王长贵轻叹道:“好了,大家还是先别说这些了,绝地之内怪异非常,我总觉得好像还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所以说大伙儿千万不要因为那些魂魄的离去,而放松警惕!关于这绝地的秘密,我们还一无所知呢。”   徐云德闻言,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又抬头看了看上方,而后才开口道:“这绝地方圆两三百米,高逾十丈,空间虽说极大,但却与外界完全隔绝,可即便如此,这里却依然是明亮如白昼,试问这光源是哪儿来的呢?”   他的这番话,似乎是点到了要处,众人神色皆是一惊,刘萍道:“那地道中昏黑一片,没有丝毫的亮光,可到了这里,却又变得形同白天,着实古怪!再看这洞顶,尽是些嶙峋的石头,看上去也不像发光体,那么这绝地内的光源究竟是什么呢?”   “哎呀,真奇怪!”正疑惑着,冯雅馨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问题,惊声嚷道:“大家快看呀,我们……我们为何没有影子?”   众人一听这话,急忙低头看相自己的脚下,果不其然,每个人的身前脚后,都是空空如也,没有半点影子!   刘萍道:“往日里,影子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实物挡住了光所产生的,可这绝地中既然有光,并且我们几个又都是实体,可为何会……”   庄钏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们目前还没有发现这绝地之内的光线来源。兴许这便是那古怪之处了,试想一下,夜间在黑暗中烧起一堆篝火,那么火光必定会将周围人或物的影子投向相反的方位,但若是有个人走进了火中,那么这个人的影子是否就不会产出现了呢!”   王长贵微微点头道:“装道友说的不错,世上怪事虽多,但万般一切却都离不开一个理字,有光的地方就必定会产生影子,这是常理。是不可能被违背的,因此眼下这等情形唯一的解释便是,整个绝地都是发光体,而唯有我们置身在一个发光体的内部,才不会产生影子。”   这话对于闻者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可对于置身其中的刘萍他们来说,却是叫人惊惧!整个儿绝地都是一个发光体,那是个什么概念!也就是说若将这整个儿绝地搬到地面,那么便会成为一个只有白天,没有黑夜的地方!即便是没有太阳,可这里依旧能亮如白昼!   为了印证这个猜测,徐云德当即从地面上抓起来一把沙土,钻进了身后的地道之中,走不多远,地道里就变得黑暗起来,可当他展开手掌去看那沙土之时,却是被惊呆了!   看来王长贵和庄钏的猜测并没有错,只见在黑暗的洞穴之内,手里的那把沙土却并没有像寻常的泥土一样变的暗淡,但看上去却又不像是在发光,只是跟在绝地之内一样,瞧的极为真切,在这黑暗的地道里显得特别的与众不同。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心里逐渐的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那便是这绝地中的一切,虽说不是发光的,但却吸噬掉了黑暗!当他刚想到这个结论的时候,就连他自己的觉得荒谬,可事实摆在眼前,叫他不信不行。   这时,刘萍等人也纷纷围拢了过来,自然徐云德手中的那把沙土,此刻透露出的那份诡异,自然也都被他们看在了眼中。   谁都没有说话,看样子徐云德心里想的,大伙儿也都想到了吧,这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个很难接受的事情,光与黑暗乃是自然界中最为常见的两种因素,没有人会去怀疑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事物会不会变得漆黑。但就在此时此刻,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似乎被这一把沙土给推翻了!   各有所思的众人,默不作声的回到了绝地之内,徐云德丢掉了手中的沙土,颇有些焦躁的说道:“这里的一切,应该都与那沙土一样,虽说不会发光,但却能无视掉黑暗,也就是说这绝地之内,不仅将五行之气、阴气尽数吸收了,就连黑暗也未能逃脱!老道,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呀,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等违背常理的事情存在。”   王长贵轻轻摇头道:“徐兄弟,你且稍安勿躁,这累情况我也不曾见过,或许……咱在四下找找,看这能不能发现些其他的什么。” [正文 492第二十八章 第十四节]   492第二十八章第十四节'>第   众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随即便有重新审视了一番这个绝地,这绝地之内的空间虽说极大,但看上去却并不显得空旷,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杂乱的充斥其中,并且还有些罕见的树木,这些花草树木的长势极其旺盛,即便如今是严寒的深冬,但因这绝地之内的气温却是温暖如春,因此并没有丝毫的枯败之像。(无弹窗)   徐云德说道:“这绝地之中,不仅没有黑暗,并且还没有四季之分,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什么玄奇的阵法,从而改变了这里的节气跟时令,如此古怪的情况,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见呢。”   在四下转了一圈,却也没有发现些什么的刘萍,折回来道:“这里也不像是个幻境,我觉的倒像是与外界并存的另外一个层面一样,这里有着独特的自然法则,跟外头的世界完全不一样,因此才不受季节、时令的变化所影响。”   王长贵摇头道:“这不大可能,倘若果真是与外界并存的层面,那又如何解释与外界相通的地道呢?依我看来,此处定然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要想弄清这绝地的来历,首先我们就得先挖掘出这些秘密才行。”   徐云德附身从地上采了一片藿香的叶子,丢进嘴中咀嚼了起来,并说道:“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一览无遗的,加之空间如此巨大,我们如何去找寻那些秘密呢?”   庄钏想了想,随之说道:“这绝地虽大,但有一点却叫人费解,还记得鬼王说过,这里原本乃是一个仙人的修行之所,可如今看来,这儿却似乎并不存在任何有人居住过的痕迹,照我看来,即便是仙人,也会在其修行场所中留下一些遗忌。”   刘萍听了这话,回想道:“我还记得东憾边,那招魂幡的藏匿之处,也是一个得道高人的隐居之地,那里就留下了不少东西,还有一些告知后人的字迹呢。”   徐云德点头道:“是呀,还记得那高人留给后世来者的话,就是刻在石桌上的,只因石桌上面落满了灰尘,所以才导致了我们大伙险些没能发现,你们看这儿的情况会不会与之相同呢?”   大伙儿不置可否,相互对视了几眼后,便一同走到了绝地的边缘地带,这儿尽是青灰色的岩壁,岩壁之上落满了积灰。   王长贵伸手摸了一把岩壁,随即说道:“这绝地之内,与外界隔绝,常年无风,自当不会带起沙尘,而如今这岩壁上却沉积着如此厚重的灰尘,真是叫人费解呀。”   马圣迟疑道:“王道友的意思是,这些陈年老灰,是有人刻意弄上去的?”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这仅是我的一个猜测,是否确凿,还得印证一下才行。”   “印证?”慕丘痕惊讶的问道:“莫不是王道友你准备将这所有的灰尘,全部给扫下来不成?可这一圈石壁,如此宽大,要想将上头的积灰尽数扫除,那可不是件轻松的活儿呀。”   王长贵撸了把胡子,笑着说道:“这个,就无须慕道友担心了,贫道自有办法。”   说罢,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王长贵掐了一个怪异的手决,刘萍和徐云德一见,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他施展的正是盅繇科之法!伴着手决,王长贵随即在口中默念了几句密咒,而后只听他一声“疾”字令下,神奇的一幕顿时出现。   偌大的整圈石壁上的灰尘,近乎是在同一时间内,瑟瑟落下,在石壁脚下堆了一片。此刻再行放眼看那石壁,已然是变成了苍翠的青色,跟先前大有不同,不用多想,这才是石壁原有的色彩。   大惊之下,大伙急忙扫视起这绝地中的石壁来,顷刻后,只听小双跟冯雅馨近乎是一口同声的惊叫道:“大家快看,那里有字!”   众人闻言,心神皆是一凛,随即循着她俩的指向看去,果不其然,只见正对着入口方位的那片石壁上,正赫然的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古体篆字地之眼。每个字皆有一个寻常男子那般高,三字并排而立,显得威严无比。   酷爱书法的庄钏见了,由不住的赞道:“好字!好字呀!”   大伙皆是赞同的点头,都说字如其人,单看这苍劲有力的三个字,就不难想象出写着字之人,定然是那种心胸宽广、飘然世外的得道高人了。   但在惊叹之余,众人心中又不禁泛起了疑惑!“地之眼!”这三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是这绝地的名字?   刘萍首先开口说道:“地之眼,顾名思义,就是地的眼睛,可大地乃是死物,怎么会想人畜一样,拥有眼睛这等器官呢?”   徐云德猜测道:“或许,咱不能只从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这三个字的内含,眼乃是人身上最为明亮的器官,而这绝地里头,恰又是没有黑暗,常年亮如白昼,或许这就是古时高人为其命名地之眼的首要原因吧。”   这时,马圣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事情,若有所悟的说道:“道家有云,天地未开,一片虚无之际,乃是大神盘古开天辟地,而后一气化三清,三清即为我道派三围尊圣。而其身体发肤,血脉骨骼化作山川草木,河流大海,双目则化作日月,但也有一种说法,则是盘古的一只眼睛化作了日月,而另外一只则就化成了地眼,不知我们道家所说的地眼,跟这地之眼,有没有什么联系?”   王长贵摇头道:“这些言论,皆是我道派古时编造出来的,其可信度并不高,盘古开天地是否实属,谁也不能断言,另外三清尊圣乃是盘古的一气所化,我也心存怀疑,更别说那道派言论中,十二祖巫也是盘古的一身精气所化了,因此,贫道觉得这地之眼与马道友所说的地眼,并非是同一回事。”   听了王长贵这话,在场之人大多都有些惊奇,王长贵既是道门中人,可却为何对于道家言论如此的不尽信呢?慕丘痕道:“往道友,盘古一气化三清一说,在我道门之中,乃是自古流传的典故,难不成王道友不信?”   王长贵撸了把胡须道:“我虽为道,但却不信道,我修的乃是自己的道,而绝非古时流传下来之道,马道友刚才不也曾说,每个人所修的道,都是不尽相同的吗?古时的修道者所创立的道家言论,那只不过是他们自己的道,跟我毫无关系。试问诸位道友,自古至今,诸多道术尽已失传,我等道术,除去自家所留,大多皆是自己所悟,既然如此,我们为何又要去信那道门之说?”   听了这一番话后,马圣、慕丘痕以及庄钏三人,皆陷入了沉默之中,不可不说,在他们的修行过程中,对于道家的诸多言论,从来都是没有丝毫的怀疑态度,可如今王长贵的这些话,却又说到了他们每个人的心坎中去了。   良久之后,马上抱拳道:“今日听往道友一席话,当真是获益良多呀。你说的不错,如今我们所做之事,正等于是在寻找属于我们自己的道途,倘若一切都尽信古时流传,那我们何谈突破,何谈参悟自己的道呢!”   王长贵会心一笑道:“诸位道友皆是人中龙凤,这些话即便我不说,想必要不了多久,你等也定会自有所悟。我今日之言,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这时,徐云德又开口道:“难怪老道你在头一回听闻十二祖巫的来历之事,并没有拿道家的言论出来反驳呢,原来在你心里,从来都没有将道家自古流传下来的那些言论当真呀。”   王长贵点头道:“盘古开天地,一气化三清,女娲练五彩神石补天,老子化胡成佛……这些道家之说,尽是古人所传,我等并未亲身经历,为何要信!好了诸位,这些咱还是放在以后在做详谈吧,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解开这绝地之中的秘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随即便有齐齐将目光转向了那三个苍劲的大字之上……   “地之眼……地之眼……究竟何为地之眼?”徐云德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百般无奈的念叨着。   没有黑夜白昼之分的地方,着实叫人有些难以适应,不知过了多久,大伙儿仍旧没能有所新的发现,正靠墙坐着休息之时,刘萍突然间发现了这绝地中的一个怪异现象。   那就是,绝地之中的诸多花草,其长势似乎都朝向一方,虽说并不十分明显,但若悉心观察,还是可以看出来的!按理讲,寻常的草木,其生长的势态,大多都该循着风势,亦或者是阳光、水源这些因素,可这绝地中没有日月、没有风雨,那么这些草木的生长势头朝向一处这个现象,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容多想,她连忙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众人闻言,也纷纷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发现刘萍说的并不假,整个儿绝地之内,所有的草木全是往这“地之眼”三个字所在的方位伸展的,细细看去,就形同是文武百官,弓腰朝拜君主之状,令人匪夷所思。   ※※※※※※※※※   作者很辛苦,今天更新至此,精彩内容敬请期待,您的支持与理解将是作者继续创作的最大动力!   ※※※※※※※※※ [正文 493第二十八章 第十五节]   493第二十八章第十五节'>第   王长贵道:“万物生长,皆要遵五行,循阴阳,而这绝地之中的五行之气和阴气乃至黑暗,都不曾存在,想来必定是被某些东西给吸收了,如今又见这些草木的生长势态又是如此古怪,依我看来,这三个字兴许就是玄机的所在之处。(无弹窗)”   徐云德疑惑道:“这三个字虽说写的极好,但却也只是寻常的字而已,怎么会吸收五行之气,乃至阴气呢?”   王长贵沉思少许,随即说道:“你们的随身水囊中,可还有水?”   葛五回道:“我这有,大仙您是渴了吗?我这里的水足够你喝了。”说罢,便将腰上挂着的水囊解了下来,递给了王长贵。   王长贵接过水囊,随即说道:“我并非是渴了,而是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测而已!”   “验证你的猜测?这水囊如何验证的了呀?”葛五闻言,大惑不解的问道。   王长贵没有作答,而是在众人迟疑的目光中,拧开了水囊的塞子,随即点了一滴水在自己掌心。众人不知王长贵究竟准备怎么做,皆是好奇的围拢了过来,并将目光投在了他掌心的那滴水珠之上。   片刻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一滴小水珠,竟然在王长贵的手心之中,缓慢的往写有“地之心”三个字的石壁方向滚动而去,片刻后,这滴水珠竟然脱离了他的手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悬浮在了半空,并极为缓慢的向石壁飘去!   见此情形,众人无不哑然震惊!在众人惊诧的目光注视下,不知用了多久,这水滴终于飘到了石壁上,最终消失无形,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在石壁上头留下。   此时的刘萍等人,已经陷入了呆傻之状,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因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着实叫人震惊、叫人费解。   许久之后,徐云德终于开口了,只听他说道:“这……这到底是什么力量?竟然如此的神奇,如此的玄妙!”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说道:“或许,这才是地之眼的真正含义了吧。眼能容纳万物,但却装不下黑暗,而这里却不曾存在黑暗。但组成万物的五行元素却尽数被吸收,符合了容万物之说,因而古时的高人才会将此处命名为地之眼!”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大伙儿皆是点头,这一解释无疑是符合当下所见之情形了。这时,刘萍说道:“大仙,我这里还有一个疑问,鬼王们曾说,这绝地乃是一仙人的修炼场所,如今看这三个字,即便不是仙人所写,那也必定是出于某个得道高人之手,可据我观察,这里的灵气并不浓郁,素闻那些仙人,亦或者是高人,选择的修行之所,不都是些灵气充足的名山大川吗?可为何这位却要选择这五行皆没之处呢?”   不等王长贵开口作答,便听慕丘痕说道:“刘姑娘所言差矣,这绝地之内表面上看,虽说灵气并不充足,可若是细想,却是恰恰相反呀!试问高人选择灵气浓郁之地作为修行场所,其目的是什么?”   刘萍想也不想的说道:“当然是为了更为有效快速的提升自己的道行咯。”   慕丘痕点头道:“不错,正因是为了提升道行,所以选择这等长满奇花异草的地方,才正和逻辑呀!要知道这些罕见的花草,所蕴含的药效,可不比天下间的那些名山大川中的浓郁灵气给修道者所带来的益处小呀!”   刘萍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后,便没再多言。   可徐云德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若是仙人的话,多半不会在乎这些凡尘中的奇花异草,所以我想曾在这儿修行的,多半是个得道高人吧,可若是如此,这高人后来又去了哪里呢?难不成是道业大成,飞升而去了?”   王长贵道:“这也不无可能,毕竟这里所生长的奇珍异草,纵使是尝遍百草的神农,终其一生所见,也未必能赶得上这儿的一半吧,在此修行,借着各类灵草的功效,定当事半功倍!”   听了这话,徐云德突发奇想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也效仿一下,在这儿修行一段时日,如此一来大伙儿的道业尽数突飞猛进,岂不是好事一桩?”   这个提议,自然也都是大伙儿的心中所想,只是刘萍却摇头道:“我们还有要事缠身,哪有功夫在此潜心修道呢?再者说用灵草炼药,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兴许还不等我们道业有成,凡尘俗世就已经陷入了更大的危难之中,届时未等我们出去,却已是回天乏术,那么我们所修成的道业,又有何用?”   听了这话,徐云德哑然不语,王长贵点头道:“丫头说的不错,再者说,修道途径有千万种,不问事实,潜心悟道只不过是那种淡然事外的高人所选之路,与我等这些已深陷俗世的,不可与其同日而语,再者说,兴许当我们将尘封的历史尽数解开后,那仙缘加身,道德圆满的功绩未必就抵不过灵草所带来的好处。”   半晌后,徐云德长叹道:“话虽如此,可如今我们已然断了线索,这绝地之内的谜团,也不易解开,要想功德圆满,谈何容易呀!”说罢,便一脸无奈的锤了一拳石壁。   王长贵道:“正所谓事在人为,几年间发生了那么多难解之事,我们都走过来了,如今面对这区区一个绝地,岂能轻易言弃!更何况,如今咱对着绝地之中的谜团,也并非是毫无头绪呀!”   徐云德等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他急忙问道:“老道,你说有头绪?什么头绪,难不成你又发现了什么?快些说出来给大伙儿听听!我这都快要急死了。”   其余人对于王长贵的话,也是感到十分的好奇,刘萍道:“是呀大仙,您究竟又发现了什么?”   王长贵没有立即作答,而是伸手在那石壁上摸了摸,而后才开口道:“正所谓有失必有得,这绝地之内的五行以及阴气尽数都被吸收去了,那么这些元素又去了何处?总不会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吧。”   马圣疑惑道:“王道友,你的意思是,一切的玄机走在这石壁之上?”   王长贵摇头道:“这石壁稀松平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另外据我观察,这三个字写的虽好,但却并没有什么阵法之势存在其中,因此能吸收掉五行乃至阴气的东西,定然在这石壁之后!”   众人闻言,皆感大惊,刘萍道:“大仙您的意思是,将这石壁砸开?”   谁料王长贵却是再次摇了摇头,他说道:“俗话说的好,有果必有因,倘若这石壁后面果真藏有什么玄机的话,那么就定有法门,可以开启这个石壁!”   徐云德接过话道:“老道你是说这石壁上藏有机关?”   王长贵点头道:“若我猜测的不错的话,这石壁上面必有机关,只是藏匿的几位隐蔽,我们一时难以察觉罢了。”   葛五听了这话,顿时喜形于色,开口说道:“既然真正的玄机藏在石壁后面,那我们何须管它什么机关呢,直接将其砸开,岂不来的快捷简便!”   可谁料他这话音刚一落下,徐云德、王长贵、刘萍乃至马圣、慕丘痕还有庄钏等人皆是一口同声的否定道:“万万不可!”   葛五大惑不解,问道:“这是为啥,不是说旋即就在石壁后头吗?只要将其砸开了,一切的谜团不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吗?”   刘萍回道:“话虽如此,可留有机关之人想来也早已想到了这一点,咱谁也不能揣测古人的心思,倘若砸开了墙壁,却又同时毁掉了墙后的东西,我们岂不追悔莫及。所以说咱必须适得其法,才能解密。”   王长贵道:“丫头所言极是,这石壁万万砸不得,不光是怕毁坏了石壁后头的东西,且看这绝地之内的整圈石壁,浑然一体,若要将其砸坏,届时免不了整个绝地塌陷,倘若如此的话,咱岂不是将自己逼入了陷境!”   葛五闻言,心中顿时一凌,随即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石壁,见果真如王长贵所说,浑然一体,似是整块的岩层,一旦塌陷,那么自己这群人必会被埋没其中……想到这些,葛五不禁冒出了冷汗,开口说道:“是我心急了……”   徐云德笑着拍了拍葛五的肩膀,随即再次将目光投在了石壁上的那三个大字之上,看了良久之后,心觉怪异的说道:“地之眼!这三个字的要点似乎是这个眼字,眼乃心之窗,地之眼,顾名思义,便是地之窗……”   马圣接过话道:“又有话说,门窗同义,门即是窗,窗既是门,由此看来,这三个字也能理解为地之门!若要开门,首先须得有钥匙,可见这石壁之上,除了此三个字外,并无其他,那么用以插钥匙的锁眼又是什么呢?”   顾名思义,大伙都知晓马圣所说的钥匙和锁眼,指的是开门之法,而并非寻常所见的真正钥匙和锁孔。徐云德闻言后,再次伸手摸向了那三个大字之上。只觉字里行间,传来的乃是坚硬和冰冷,并无丝毫的异样之处,他随之又试着去拨弄笔画,但却依旧以失败告终。   ※※※※※※※※※   作者很辛苦,今天更新至此,精彩内容敬请期待,您的支持与理解将是作者继续创作的最大动力!   ※※※※※※※※※ [正文 494第二十八章 第十六节]   494第二十八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刚抓住的一丝线索,至此再次中断,大伙儿无疑都有些沮丧,绝地之内万籁俱静,没有风声、没有雨声、也没有野兽的吼叫声,若不是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的话,还真给人一种死亡之境的感觉。(无弹窗)   也正是这种压抑的气氛,加之没有黑夜白昼之分的古怪,叫人越发的焦躁不安。正当大伙沉默不语之时,只听徐云德突然“咦!”了一声,随即便见他匆忙的将碰触着石壁的手给缩了回来。   大伙儿见状,皆是大惑不解,王长贵问道:“徐兄弟,怎么了?”   此时徐云德一脸的惊诧,满目疑惑的盯着石壁直看,并开口道:“奇怪!真是奇怪,怎么会这样呢?”   听了他这话,大伙儿心头的疑云无疑是更加浓郁了起来,刘萍由不住问道:“徐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石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徐云德回答道:“刚才我的手掌在这石壁上摸了许久,突然间,一股若有若无的吸力传了过来,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要将我的手臂给吸进去一般!”   “竟有此事?”刘萍惊诧的开口说道:“难不成这石壁后面所隐藏的东西,连人都能吸过去?”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揣测道:“人的身体发肤、五脏六腑、乃至血液骨骼,皆在五行之内,按理说这石壁后面的那股能量,能吸去五行的话,那么能够吸人也不足为奇!”说到这里,只见他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说道:“兴许这便是开启石壁的方法!”   听了王长贵的这话,在场大多数人都感到有些离谱,虽说人体皆属于五行之中,但却与那些单独的五行元素有着极大的区别,再者说,一个大活人,穿过一块坚硬的石壁,那还能活吗!   见大家神色不一,王长贵接着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这石壁有这等神奇的力量,加之如今大伙也再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施,那就让贫道先试一试吧!”   徐云德道:“等等老道,这穿过石壁,可不是闹着玩的,对于这石壁后头究竟存在着什么,我们目前还并不清楚,万一此法不通,那你岂不是……”   王长贵摆手道:“徐兄弟,这点你且放心,我虽法力浅薄,但区区石壁还是奈何不了我的,倘若真像你说的那般,此法行不通的话,我自有把握全身而退,再者说以目前的情况,倘若我们要想解开这绝地的秘密,这个险我必须去冒!”   见王长贵神色坚决,大伙知道多说无用,只好齐齐点头,并一再嘱咐他定要小心,一旦察觉有什么危险,就需立即回头。   王长贵叫大伙儿放心,随即便抬手摸向了石壁上的“眼”字之上,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石壁上平平无奇,没有丝毫的异样……王长贵似乎并不焦急,依旧将手掌紧贴在那石壁之上。   一炷香过去了,状况依旧如常,徐云德忍不住开口道:“算了老道,兴许刚才只是我的错觉,这法子看样子是行不通的,你就别再等下去了。”   谁料这话音刚一落下,还不等旁人开口,便见王长贵神色一变,随即只见他的手掌,竟然缓缓的陷入了石壁之上,就好像是按在了烂泥里头一样!   刘萍见状,急忙问道:“大仙,你感觉怎样?”   王长贵没有作答,只是脸上神色显得有些惊诧,但却又似乎透着些欣喜。随着时间的推移,王长贵的大半个身子已经尽数没入了石壁之内,大伙儿的心也随即悬到了嗓子眼儿。徐云德双拳紧握的掌心,也早已浸满了汗。   终于,王长贵似是做了决定,只见他的身体猛然前倾,随即整个身体便形如钻进了水中一般,消失在了石壁之上,并于此同时,还给在场众人留下了一句话:“大伙儿随我来吧!”   看着王长贵消失的方才,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惊诧之中,但片刻后,却是齐齐欣喜了起来,王长贵最后留下来的那句话,无疑是在告诉大家,此法是行得通的!   而后,众人便纷纷效仿起了王长贵,因有了安全的保障,所以刘萍他们更是将双掌都贴到了石壁之上,果不其然,在短暂的等待之后,他们这一伙儿人,也如王长贵那般,被石壁给吸了进去。   越过石壁之后,众人只觉眼前猛然大亮,强烈的光线,直射的人难以睁眼。过了许久,方才缓缓的适应,怀着好奇,放眼环顾了一下四周,顿时之间,场内所有人尽数被自己的眼前所见给惊呆了!   不管是阳尊遗址,还是海外仙岛,亦或者是那发光山谷中的情形,与这石壁之后的空间相比,皆要显得太过普通平常。这里的景象,早已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就好像……是一个仙境!或许“仙境”这两个字,都无法表达这里的神奇和绚丽了吧。   石壁之后的空间,比外头的绝地要小上许多,估算一下,大概在百米见方,呈一圆形。更为重要的是,这儿乃是一个“光”的世界、晶石的世界、漂浮的世界!   空间之内,五光十色,瑰丽万分,各式各样各种色彩、且大小不一的晶石,皆是像脱离的地心的引力,安静的漂浮在半空之中,这些晶石之上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相互错杂、交融,编织成了一幅动人的画卷,令刘萍等人看的如痴如醉。   呆立良久之后,徐云德由不住的叹道:“这……这里不会就是仙境吧?”   冯雅馨痴迷的摇头说道:“不……这里比仙境还要美丽,还要神奇!”   王长贵也是难得的流露出了惊异的神色,开口说道:“好浓郁的五行之力呀,真没想到,天底下竟然有这等玄奇的地方存在,今日一见,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此时此刻,雪球也似乎是极其的兴奋,从叵蓉怀里的布包中钻了出来,在那些晶石只见蹿来蹿去,并咿咿呀呀的乱叫着,时不时的还口吐人言道:“是聚灵之地,这是聚灵之地呀!”   刘萍听了雪球的交换,满是好奇的冲她问道:“雪球,你说这里是聚灵之地?难不成你曾见到过这种地界?”   雪球回过身来,摇头说道:“不,我从没有来过这聚灵之地,我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圣人曾给我讲过,他说聚灵之地是世上罕见的宝地,那里聚集着多不胜数的五行精华,倘若能在这聚灵之地中修行的话,可说是事半功倍,一天顶上一年了!”   “什么!”一听雪球这话,王长贵、马圣等几个老道士皆是压抑不住内心的震惊,异口同声的惊叫起来。随即王长贵道:“雪球,你说这些精石都是五行精华?这不可能!世上绝不会同时出现这么多的五行精华,并且还是在同一地点,五行皆有……这绝不可能!”   雪球不以为然的说道:“当年乍一听到这聚灵宝地之时,我也跟你一样,不相信世上会有哪个地方,能同时出现大量的五行精华,可圣人说了,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事情,只要是合适的地点、合适的契机以及合适的因缘造化,那么一切的不可能都将变为可能!倘若你还是不信的话,大可自己来验证一下,这些晶石若不是五行精华的话,那又会是什么呢!”   听了雪球的话后,几个老道更是动容不已,要知道五行元素的精华可不是一般的罕见,即便比起那龙血宝玉而言,也丝毫不遑多让,前不久在鬼城之中,他们所得的那块土之精华,便可说是块无价之宝了,但与这空间之中的相比,却要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而后,王长贵又走到一块淡蓝色的晶石前,仔细的观摩了许久,最终却是长声叹道:“仙缘呀,诸位,这是我等的仙缘呀!这些晶石果然都是如假包换的五行精华。这地界五行之气如此的浓郁,大伙万不可措施良机,快快入定,潜心感悟,能获益多少,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众人闻言,皆是大喜过望,忙按照王长贵所说,席地而坐,悉心的悟起道来,只可惜冯雅馨并没有修行过,对于入定之说更是百般不解,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王长贵、刘萍以及马圣、慕丘痕还有庄钏几人,一起向她施教,给她讲述了许多修行的要领,教会了她如何去感悟自身、感悟天地的本事。冯雅馨天资聪慧,没用多久时候,便找到了法门,学着大伙儿的样子,入定悟起了道来。   入定中的刘萍,只觉自己的元神似乎进入到了一个神奇且又玄妙的世界之中,这里没有半分尘世的污浊之气,侵入五官、感官乃至周身毛孔的,皆是纯正无比的五行灵气,在这股庞大的外来灵气的带动下,她周身血脉中所流淌的血液,时而如波涛汹涌的大海,时而又如安静淡雅的娟娟细流,汹涌时,替她重开了身上一切不通不畅的脉络,缠绵时,则又替她洗刷了周身的污垢、带走了心中的沉闷和愁绪……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实乃酣畅淋漓,使之刘萍大有一种想仰天长啸之感。于此同时,其他人的脸上也都流露出来一种欣喜、沉醉、痴迷、享受的表情,看样子大伙儿在这聚灵之地中,皆是受益良多的吧。   ※※※※※※※※※   作者很辛苦,今天更新至此,精彩内容敬请期待,您的支持与理解将是作者继续创作的最大动力!   ※※※※※※※※※ [正文 495第二十八章 第十七节]   495第二十八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不知过了多久,刘萍第一个从入定之中醒来,此时的她,更有一种出尘的风姿,双目中暗波流转,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灵动,若此刻有人与之对视的话,那么定会感觉自己心中的一切念想,都会被她看穿、看透不可。   见大伙儿此时神色各异,且都还在入定之中,刘萍没有出声打搅,只是不声不响的环顾起四周的景象来,可谁知无意之间,突然撇到了蜷缩在一旁的雪球,却是惊奇的发现,她的身后,竟然不知何时,又长出了两条雪白的大尾巴……   对此,刘萍感到十分的惊诧,三条尾巴的狐狸!在她体内万年大仙的记忆中,也曾经出现过一个拥有着多条尾巴的狐狸,那就是历史中有名的九尾妖狐苏妲己。此妖出现在商朝末期,它心性歹毒,祸国殃民,迷惑国君,犯下了滔天的罪恶,后来被道派高人所收。   当年刘萍体内的大仙,还再遥遥无期的苦修之中,虽说从不过问世事,但对于苏妲己的事迹,还是从其他妖怪口中听闻过的,所以对这九尾妖狐的印象颇深。   如今看到雪球的身后,长有三条尾巴,因而才令她由不住的跟那九尾妖狐联系到了一起。只不过,雪球秉性善良,绝不会是苏妲己那种奸邪之妖,对此刘萍还是十分放心的。   将视线从雪球身上移开之后,刘萍再次看向了那些光怪陆离,美轮美奂的晶石之上,这些晶石似是被一种神奇的力量托着,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之中,使得这整个空间中的气氛,显得是那么的安静、祥和。   但许久之后,刘萍竟是出奇的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这空间中繁多的晶石,看上去虽说像是静止的,但实际上则是正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在遵循着某种规律转动着。只因这转动的速度微乎其微,所以说很难察觉。   发现了这个现象之后,刘萍大感惊奇,想要快些将其告诉大伙,但奈何此时此刻,王长贵他们都还在入定之中,并且看上去在一时半会儿的功夫,似乎都还没有要苏醒的样子。   无奈之下,刘萍只得将心头的疑惑忍了下来,继续观察着这些晶石的移动规律。许久之后,随着一声长长的吐纳声,王长贵终于睁开了眼,随之,徐云德、马圣、慕丘痕等人也先后从入定之中醒来,至此,一行人中就还剩下小双、叵蓉以及冯雅馨和葛家兄弟还未能苏醒。   见状后,刘萍欣喜道:“诸位,你们醒啦!我正好有事情要跟大家说。”   王长贵等人似是获益良多,个个脸上都透着兴奋之色,徐云德笑着问道:“妹子,你有啥事儿呀?是不是自己的道业又有了极大的突破,想跟大伙儿分享喜悦?”   刘萍点头笑道:“这地界五行灵气十分充足,先前的入定修道,确实给我带来了极大的益处,我的修为也因此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只不过我想要跟大家说的事情,却并不是这个。而是跟这些晶石的移动有关。”   一听这话,王长贵等人的脸上顿时泛起了惊讶之色,马圣一边环视着四周,一边开口说道:“刘姑娘,你说这些晶石是都是移动着,而并非静止?”   刘萍点头道:“实不相瞒,我早过大伙好些时候苏醒,见你们都还在入定之中,所以不好出声打搅,在这期间,我细细的观察了这些晶石,结果却是发现,这些五颜六色的元素精华,并非我们所想象的那样是静止的,而是以一种难以察觉的微小幅度,在缓缓的沿着某种轨迹转动!”   王长贵闻言,深思少许,随之又放眼细细的审视起周围的晶石来。良久之后,方才开口道:“果真如此,这些晶石确实都是在移动着的,只因移动的幅度着实太小,所以先前刚进来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察觉到。”   这时,庄钏开口道:“先前,大伙或许是因太过震惊和欣喜,所以才忽略掉了不少细节,现在想一下,这空间中,古怪之处还着实不少,除了这些晶石实则是在移动的之外,还有一点,叫贫道百思不得其解。”   其余人一听,皆是大感好奇,王长贵问道:“不知庄道友所说的古怪之处,是什么呢?”   庄钏答道:“这些晶石,虽说都是罕见的五行精华,但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它们是如何漂浮起来的呢?倘若说是这空间之内,没有重力之说,那么我们这些人为何没能像这些晶石一样,脱离大地的引力,飘在空中呢?”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庄道友说的不错,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也想到了,但奈何没能想出合适的解释,如今听道友如此一提,我这心里,更加觉得此事多有蹊跷。”   徐云德猜测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些晶石的布置排列,在无形之中,构成了一个玄妙的法阵,所以说才会呈现出了咱们眼前所见的这些诡异现象?”   刘萍不置可否的说道:“这也不无可能,只是这空间如此巨大,在这里漂浮的晶石又是如此繁多,倘若阵势某种阵法的威力的话,那么可想而知这阵法高深,绝非我等所能参悟的透的!”   可不料王长贵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也未必,丫头你且想想,这空间之内的五行之气,比起凡尘中的任意一处,皆要浓郁万千倍,加之这些晶石,其自身本就是五行精华,所以在这里布置阵法,其威力自会翻上许多倍,譬如说,我若是叫你在这布置上一个天罡五行阵,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效果?”   听了王长贵这话,刘萍一时陷入了沉默,他说的一点都不错,这空间内的五行之气着实太过浓郁,因此说,在此不论布下何种阵法,那么其威力比之外界,都要强过百倍乃至千倍,也就是说,这些晶石的悬浮之状况,是因某种高深的阵法所至,也并非是说不过去的。   想到这里之后,刘萍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只是大仙、各位前辈,你们能否看出,这里究竟有没有被布下了什么阵法呢?我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王长贵皱着眉头在这五光十色的空间内环顾了好些时候,最终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些晶石的布置排列,看上去杂乱无章,没有遵循任何的规律,似乎……似乎没有组成阵法呀。”   刘萍道:“据我所知,但凡阵法,讲究的都是精简,正所谓寡介而势强,说的就是布阵之时,要尽量用最少的媒介,去完成强大的阵法,如今这里的晶石如此繁多,与这古人所留下来的理论大有出入,会不会……是我们猜错了,这里并不存在什么阵法?”   听闻刘萍这话,大伙一时间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倘若真像她说的那样,这里并不存在什么强大的阵法的话,那么又究竟会是什么神秘的力量,使得这些晶石都脱离的大地的引力,飘到了空中呢?   许久之后,徐云德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妹子、老道,你们还记得两年前,我们曾在玉马镇外的山中秘洞中,碰到的那个由干尸组成的天罡地煞大阵吗?”   刘萍点头道:“当然记得,盅繇科一书,不就是在那洞中得到的吗,我还记得那干尸大阵,厉害非常,我们在秘洞之中,险些丧命呢,这事儿我怎么可能把它给忘了!”   徐云德点头道:“没忘就好,我之所以要提起这事,就是为了说明,阵法未必就是寡介而势强的,有时候多介也能势强!”   王长贵一听这话,连连点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想当年,那天罡地煞大阵,就是以干尸为媒介,用银线做贯通,在秘洞中还原了天罡地煞的星宿图,使得那阵法威力强大异常。由此可见,先人所说的寡介则势强的说法,并非是绝对的!世上诸多阵法之中,必定存在着许多特例!而这空间之内,便很有可能与那干尸大阵一样,属于这种特例。”   马圣点了点头,随即又提出了疑惑,他说道:“话虽如此,可据我观察,这些晶石的排列,错杂无章不说,也并不符合天罡地煞之术,你们说这些晶石若当真构成了某种阵势的话,那么又会是什么阵法呢?”   徐云德开口分析道:“既然这些晶石是转动的,那么就必定会存在一个相对的中心静止点,在看这空间呈一圆形,所以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相对的静止点,定然就是这空间的正中心所在之处,不如我们先找到这个点,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吧。”   大伙儿纷纷点了点头,但将要动身之时,刘萍心里却突然升起了一股一样,急忙开口说道:“要不咱先在等等吧,蓉妹妹它们还没从入定中回过神来呢,倘若我们就这么离开了,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那可就遭啦。”   王长贵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丫头说的有理,要想破解这里的秘密,不能急于一时,我们还是在等等他们几个吧。”   他这话刚说不久,叵蓉便第一个睁开了眼睛,只见她原本就机灵明亮且略带些俏皮的双目之中,此时正透着意思睿智与成熟,与此同时,她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场,也有了质一般的改变!          [正文 496第二十八章 第十八节]   灵怪笔录496第二十八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496第二十八章第十八节   醒过来的叵蓉,似乎也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惊诧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随即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其欣喜之色流露于表。刘萍见状,笑着走了过去,拉起叵蓉的手说道:“蓉妹妹,恭喜你的修为又上了一个台阶!”   叵蓉道:“谢谢萍姐,不过话说回来,这都得归功于这神奇的聚灵之地呀。这里真的是太奇妙了,刚才我在入定的时候,只觉四周像是有着源源不断的力量涌进我的身体,将我的五脏六腑、骨骼乃至七经八脉都淬炼了一番,让我不论是**还是精神都有了一个质的提升。那种感觉……真是太畅快、太奇妙了。”   说话之间,小双、葛家兄弟也都先后苏醒了过来,此时这聚灵之地内的一群人中,唯一一个还在入定状态的,就只剩下冯雅馨了。   王长贵道:“这丫头初归道途,便有了这么一个难得的机缘,实属上天的造化,她入定的时间越是长久,参悟的道业也就越多,看来这丫头的悟性和慧根,都不低呀!徐兄弟,恭喜你。”   徐云德被王长贵的这话弄的有些摸不清头脑,好奇的问道:“恭喜我?冯妹子的悟性高、造化好跟我又啥关系呀,你为啥要恭喜我呢?她又不是我媳妇儿……”   王长贵撸着胡须笑道:“她不是已经拜入你的门下了吗?这丫头悟性颇高,日后定然前途不可限量,将来她的成就,可都得归功你御兽世家呀,你说我是不是得恭喜你呢。”   听王长贵这么一皆是,徐云德觉得很有道理,嘿嘿干笑了几声道:“照此说来,我收了这丫头做助手,还算是捡到宝了?”   终于,在众人又闲聊的一些时间后,冯雅馨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叵蓉见装,急忙走了过去,问道:“冯姐姐,你感觉怎么样了?是不是很舒服呀?”   冯雅馨似乎还没有从入定的空明状态完全恢复过来,看了看叵蓉,眨了眨眼睛,随即说道:“这……就是入定的感觉?真是太奇妙啦。”   王长贵摇头道:“冯丫头,并非每次入定,都会又这次的收获的,只因这里五行灵气浓郁,所以说在这里悟道,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再加之你又是首次入定,自行悟道,因而才会感受非凡,获益极多,只不过这等机缘是非常罕见的,日后你若想进步,就须得勤学苦练,须知修行之途并非易事,有句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希望你好自为之。”   冯雅馨点了点头,随即从地上爬起了身,冲王长贵拜了拜道:“多谢王道长赐教,雅馨记下了。雅馨不怕吃苦,以后我定会加倍努力,不让道长您失望。”   徐云德插嘴道:“好了好了,雅馨是我徐家的弟子,要教导的话也该是我来才对,老道你咋越俎代庖了!”   王长贵笑道:“道派沦落,其最为主要的原因就是各门各派固步自封,闭门造车,加之师长授徒之时,多会留一手,所以才造成了我修道界如今的局面,而我辈之人若还像以往那样的话,那么千百年后,修道界又将变为一个什么模样呢?想必不用我多言,大伙也都能想象得出来吧。”   徐云德听了这话,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老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刚才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而已,你若想传授雅馨道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不同意?再者说我还打算把我儿子送到你那里,跟你修行呢!”   王长贵摆手笑道:“徐兄弟你孩子年纪尚小,等他知好歹了以后再说这些吧,眼下我们还是先将这聚灵之地的秘密揭开,再说其他。”   众人纷纷赞同,但此刻马圣、慕丘痕、庄钏这几个道派的高人心中却都震撼不小,只因王长贵先前所说的那番话,着实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在他们这些名门之后的心中,道门诸派所学之术各不相同,各有千秋,并自古至今,诸派都避讳家学外传,所以像王长贵所说的那般放下门第之间,让众家所长融汇起来,是他们想都不敢曾想过的事情,更是各门各派最为忌讳的事情!但眼见如今修道界沦落,各家绝学纷纷失传,真等到千百年后的话,那么这世道上还存不存在修道者,都很难说,这一局面可是他们谁也不想看到的。   见几个老道目光闪烁,似有所思的模样,刘萍开口问道:“几位前辈,可有心事?”   庄钏闻言,急忙摇头道:“没事,只是听了王道友的话之后,有所感触罢了,想必马道友和慕道友也跟我一样吧。好了,如今大伙的修为都有了飞跃,咱何不趁热打铁,一举破了这宝地的秘密!”   徐云德道:“好,咱这就去这聚灵宝地的中心点吧,我越发觉得,那里定有着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正等着我们。”   大伙儿齐齐点了点头,随之在徐云德的带领下,往这聚灵宝地的正中心走了过去,片刻后,众人穿过了大片的五行精华,越过了数百米光怪陆离的区域,终于来到了一处方圆十来米的空旷地带。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带内,没有任何一块悬浮着的五行精华。但那里时不时会闪现出的丝丝电花,叫人不敢逼近。   王长贵颇有些惊诧的说道:“这里看似寻常,但却充满了肆虐的狂暴之气,那些电花兴许就是因空气的扭曲,从而呈现出来的效果吧。诸位定要小心,万不可踏入这中心点内部。”   徐云德到:“看样子,这里所有的晶石,都是在绕着这块区域旋转的,由此可见,使得那些晶石悬浮在半空的无名力量,极有可能跟这个区域有关。”   冯雅馨闻言,十分迟疑的开口说道:“可是,这里头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呀。”   马圣摇头道:“眼见非实,若徐兄弟的猜测不假的话,那么这里头定然存在着某种非同小可的物件,只是仅以我们的肉眼,无法看到而已。”   王长贵道:“不错,如若不然,这里头的空气又为何会如此的扭曲,并且那暴虐的气息,还没有分毫的外泄之势呢?”   徐云德掐着脑门儿想了想,随即目光一闪,计上心头,打了个响指道:“有了,大家先且退后几步,让我来试试这中心地带的虚实,看它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众人不知徐云德想到了什么办法,但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没有多问,按照他的指示,往后退了几步。随即,只见徐云德从怀中掏出来几枚钱币,二话不说,挥手就将其丢进了那中心地带之内。   大伙儿见状,纷纷感到好奇,皆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只见徐云德丢出去的几枚铜钱,刚一进入那方圆十来米的空地之内时,便神奇的消失了,不仅如此,那钱币消失的地方,还陡然闪现出了几个电火花,只是这几串火花也是一闪即逝。   看着依旧空空如也的中心圈,回想着刚才那神奇的一幕,刘萍等人皆是目瞪口呆,谁也想象不到这究竟是哪种神秘的力量!虽说钱币不大,却也是金属所铸,即便是丢进熔炉之中,也得过段时间才能化掉,可如今却是……   徐云德抹了把冷汗道:“幸好我们没有鲁莽,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了这空间之内,那咱的后果多半就跟这几枚钱币一样,被化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马圣若有所思的说道:“这聚灵宝地能吸五行,外头绝地中的五行之力若是被吸进了此间,那么那些五行元素的去向便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就是归附到了这宝地中的五行精华之中,另一种情况,则是被这古怪的中心空地给吸了进去。若是前者,那咱恐怕还得从长计议,而倘若是第二种情况的话,或许就……”   不等他的话说完,徐云德就抢过话头道:“你的意思是,倘若这聚灵宝地中的情形,属于你说的第二种情况,那么这空地之内就很有可能只吸收五行元素以及阴气,只要我们能找到一种不在五行之内,且又不占半分阴气的物件,那么就可破掉其势?”   马圣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能不能成功,还需验证之后才能知晓。”   正所谓有法总比无法强,大伙听了马圣和徐云德的对话,心里皆是大喜,但紧接而来的却又是另外一个难题,刘萍开口道:“世间万物,皆在五行之内,这宝地中以及咱一行人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件东西,能够跳出五行之外,如此一来咱们又该以何物验证马道长的猜测呢?”   大伙儿一听这话,纷纷皱眉不语,刘萍说的不错,五行之说乃是上古高人提出的理论,金木水火土组成了世间的万事万物,没有任何一样实体物件能够跳离其外,而那些已为认知且不在五行的,就只有光、风、气之流,但这些东西却都是虚无缥缈的,它们无法以一种实体的特性存在于世,所以说这些都不能用以验证。   但谁料,就在大伙踌躇之际,却听王长贵哈哈大笑道:“看来真是天意使然呐!”          [正文 497第二十八章 第十九节]   497第51章   第51章   众人闻言,皆是大惑不解,马圣问道:“王道友你的意思是……”   王长贵解释道:“普天之下,不在五行且不占丝毫阴气的实体物质,虽说少之又少,但却并不代表没有,巧的是贫道身上正有带此物!”说罢,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下,只见他从怀中掏出来一叠玄黄符咒。(无弹窗)   徐云的见状,好奇的问道:“老道,你所说的不在五行之内的物件,不会就是这王家的符咒吧?这……这怎么可能呢!”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正是!”   刘萍听了这话,心头疑云陡升,问道:“大仙,您是不是弄错啦,这符咒乃是以朱砂画于黄纸之上所成,那朱砂属五行之土,而黄纸又属于五行之木。如此看来,五行已占其二,可你为何要说它不在无形之内呢?”   王长贵说道:“诸位有所不知,萍丫头说的不错,但你却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呀,我王家道服乃是上古高人传,朱砂和黄纸所选料无捡,但画符之法却与众不同,制成后的符咒更是不惧水火,不在五行!”   马圣等几个老道听了这话之后,脸上皆是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慕丘痕道:“不惧水火,不在五行……没想到这王家的灵符竟然是如此的神奇。”   王长贵道:“更为确切的说,这符咒实乃可以任意幻化五行之态,只是我道业浅薄,还无法运用自如而已。”   徐云的欣喜道:“没关系,单单只是不在五行这一点就足够了!”   王长贵笑着点头道:“这倒也是,那好吧,就让我以这灵符,来验证一下马道友的猜测!诸位,还请你们暂且后退几步,以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众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随机又一同往后退了数步,而王长贵,则捏出一张玄黄符咒,挥手将其甩向了那空地之内。   只见这道王家灵符,在半空之中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直直奔向那空旷的中心地带。大伙儿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道字符瞬间没了进去,但出奇的是,这字符并没有像徐云德先前投进去的那几枚钱币一般,而是静静的飘落到了地上。   见此清醒后,众人欣喜不已,这就证明了马圣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诡异的空间,虽说能吸收掉所有在五行之内的物体,但若是在五行之外的话,便可以任意出入了。   只是片刻后,又有一个问题摆在了大伙面前,只见那安静的躺在中间空地的王家灵符,没有丝毫的异样之处,就形同是搁在寻常的无风地带一般,这也就是说这灵符虽然不怕那空地中的神秘力量,但却也无法解开其中的玄机。若想真正的解开其中的谜团,或许还得亲身进入空地的内部才可。   看似平静的空地,实际上的凶险是大伙都亲眼目睹过的,纵使王长贵、刘萍他们这伙儿人的道业再高,也决然不敢进入其中∠竟人在五行之列,与那灵符可不一样,一旦进去的话,下场便极有可能跟那几枚钱币一样,被化的连渣子都不剩了。   踌躇之际,刘萍说道:“大仙,这中心地带,看似空空如也,可却隐藏着如此强横的力量,你说究竟会是什么东西导致的呢?”   王长贵深思少许,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也无法揣测,我们可以看到那道灵符,这就说明这块空地的内部,实则跟我们所见的并无两样,没有因空间的扭曲而出现的假象存在。也就是说这里头的的确确是空的。”   徐云的质疑道:“若是空的,又怎么会存在这等狂暴的力量?我倒是觉得这中心地带内,一定藏有某种非同小可的物件,虽说我们如今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张符咒,但毕竟你王家的灵符不在五行之内,所以才不会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也不会被这股力量所扭曲的空间给埋没、吞噬!”   徐云德的话也不无道理,大伙儿闻言后,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突然,刘萍脑中灵光一闪,急忙说道:“大仙,你先前说王家的符咒取材不捡,朱砂和黄纸都在五行之中,但唯独画符的方法与众不同,所以说制成后的符咒才不在五行之内?”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刘萍接着说道:“照此说来,只要以你王家画符之法,用朱砂在人的身上画出那些梵文符咒,便可使人体脱离五行咯?”   这话一出,顿时惊呆了所有人,马圣质疑道:“这人怎么好拿来跟黄纸相比,那黄纸乃是没有生命的死物,而人却是……”   刘萍道:“人虽不能比做黄纸,但大仙刚才也说了,真正使得符咒跳出五行之外的首要因素,是王家的画符之法呀!”   王长贵明白刘萍的意思,但却练练摇头道:“丫头,你有所不知呀,我王家的符咒,在制符之时,对于黄纸的尺寸裁剪也是很有讲究的,稍有偏差就成不了灵符,所以说即便你的推理合情合理,但此法也是行不通的!”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颇为失望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呀……”   见刘萍一脸失望之态,王长贵沉默不语,无计可施的众人也只得原地坐下休息。这聚灵之地内,不分昼夜,没有时间的概念,大家也不知坐了多久时候,皆是有些许的困乏,或许是寻思着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倒不如睡上一觉,养养精神了。   见徐云的第一个躺下睡去,其余人也都没有多言,学着他的模样,先后睡起了觉来。唯有王长贵,没心思睡觉,盘膝坐在那里,时不时的点头,时不时的又摇头,不知再寻思着些什么事情。   时间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王长贵突然眉梢一挑,随机惊喜道:“有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将徐云德和刘萍等记个浅睡的人给惊醒了,徐云德揉了揉眼睛问道:“老道,什么有了,你想到了啥?”   王长贵起身说道:“正所谓物死法活,意思就是物件虽然是死的,但法却是活的,万般道法因势而变,我王家的画符之法,数千年来传承至今,从未有过哪代掌门试着去深究过,所以导致了后辈皆以为那是定格之法,无从变通。但细想之下,我们所传的画符之法,所对应的黄纸尺寸是死的,但若能想出适合画在人体上的画符之法,那么就极有可能将这人给带离五行!”   王长贵的这些话,似是极为难懂,但若细想的话,实则也并不难。打个比方说一只驴子能拉五百公斤货物,却拉不动一千公斤的,但若将驴子换成牛的话,就一定可以拉得动了!   刘萍将王长贵的话,在脑子里稍微揣摩了一番,顿时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随机欣喜的说道:“大仙,你是要摸索出一种适合在人体上画符的方法,然后运用此法来将我们大伙儿尽数带离五行,这样以来,我们便可以跟那符咒一样,从容的进入这中心地带里了?”   王长贵撸了把胡须说道:“正是!”   徐云德惊诧道:“画符之法,乃是王家先祖从智者那里学来的术法,定是博大精深,并且几千年都以黄纸制符,从没有谁试过在人体上画符,单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你对这个想法又有多大的把握呢?”   王长贵道:“正所谓一法明则万法通,我王家传人,自小学习画符之法,对其中的道理自是了如指掌,徐兄弟你放心,只要给我些许时间,我定能想出一套适合在人体上画符的法门!”   见王长贵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既然老道你这么有信心,那么我支持你,同时我也相信,以你的才智和道业,一定可以成功!”   王长贵闻言,神色一沉,随即对徐云德郑重的点了点头,随机便再次盘膝而坐,闭上双眼,全心悟法去了。   另一方面,虽说刘萍和徐云德等人都深信王长贵定然能够成功,但奈何这聚灵宝地之内,没有水源,没有食物,更是没有出路,无从去往外界找寻,若王长贵的这次悟道,若是需用十天半个月亦或者是更长时间的话,那么他们这些人恐怕就都要饿死或者渴死在这里了!   果真,没用多久时候,葛五便开始叫饿了,刘萍见状道:“五弟,你忍着点吧,这里除了五行精华以外,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而大伙儿身上所带的肉干也所剩不多了,此次大仙悟道还不知需用多久,我们须得省着点吃,以做长远的打算!”   葛五闻言,摸着肚子点了点头道:“大姐,我知道了……”可话未说完,肚子里传来的一阵叫唤,便硬生生的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徐云德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之说道:“也不知道你小子的肚子究竟是啥做的,为什么别人都没有饿……”可谁料这时,葛六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看来大伙进入这空间之内着实是有一段时间了,刘萍道:“算了徐大哥,虽说我们确实得做长远的打算,但也不能不吃不喝呀,既然大家都饿了,我看就先吃一点吧。”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只是口粮确实所剩不多了,大伙省着点吧,能少吃就少吃些。”说罢,便从包里拿出了肉干,分给大伙儿食用。可当他拿出些许肉给,递给慕丘痕的时候,却被拒绝了。   徐云德疑惑道:“慕前辈,难道您不饿吗?”   ※※※※※※※※※   作者很辛苦,今天更新至此,精彩内容敬请期待,您的支持与理解将是作者继续创作的最大动力!   ※※※※※※※※※ [正文 498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节]   498第52章   第52章   慕丘痕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拳头大的瓷瓶,拧开盖子,从里面倒出来几粒花生米大小的黑色丹药,并将其递给徐云德道:“这是我以前闲着的时候,炼制出来的辟谷丹,只需服上一颗,便能维持三日不用进食,平时放在身上倒也没有什么作用,没想到今日在这儿竟然派上了用场。(无弹窗)”   “辟谷丹?”徐云德疑惑的从慕丘痕手中接过这几粒不起眼的丹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只觉一股抄黄豆的气味传入鼻腔,好奇之下,他连忙开口问道:“这丹药怎么有一股黄豆味儿呀?”   慕丘痕回答道:“徐兄弟,实不相瞒,这辟谷丹正是用黄豆为主原料炼制而成的,每炼制一颗辟谷丹,大概得需要三十斤上下的干黄豆,你说它会没有黄豆味儿吗。”   听了慕丘痕的话后,大伙儿都感到十分的好奇,在他们的印象中,修道之士炼丹炼药,材料大多都是些草药或者动物的肝脏骨骼之类,但这等用黄豆炼丹的说法,却是头一回听闻。   惊奇之下,葛五开口问道:“慕前辈,这一粒小小的丹药,吃了之后真的能三日不用进食?”   慕丘痕点头说道:“若是情况特殊,四天都不成问题。”   “竟然这么神奇!”葛五道:“我能吃一颗尝尝嘛?”   慕丘痕道:“当然可以,说罢,便又从瓶中倒出来几粒,递给了葛五。”   接过辟谷丹后,葛五也先是学着徐云德那般,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觉着味道还算不错,然后便从中挑了一颗,将其丢入口中吞了下去。   冯雅馨和小双还有叵蓉几人,皆是好奇的围拢了过来,叵蓉问道:“五哥,你感觉如何?”   葛五吧唧了几下嘴,似乎是在回味,但随机却有打了个饱嗝,一脸惊讶的说道:“这辟谷丹还真有功效呀,我竟然不饿了!慕前辈您的丹真厉害……”   慕丘痕笑着摆了摆手,随机也拿出一颗,丢进了自己的口中。但徐云德却是将慕丘痕给他的丹药悉心的收了起来,并没有要服用的意思,正当葛五疑惑之际,只听他开口说道:“慕前辈,您那里一共有多少颗辟谷丹呀?”   慕丘痕说道:“四十五颗。”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又道:“四十五颗,我们每人可以分得四颗,另外还有一颗是富余出来的,多的这颗咱再另做打算吧,届时看谁最需要,咱就把它让给谁服用。只不过现如今,我们还有些肉干,所以也用不着急着吃这辟谷丹。诸位,这肉干大概还够我们两三顿的,咱先将其分掉吧。”   众人点了点头,葛五和慕丘痕已经吃过了辟谷丹,所以就没再去拿肉干,而王长贵此刻还在入定悟道之中,徐云德没去打搅于他,分到肉干的众人,匆匆的吃了一些。肚子里有了食物,力气也足了,大伙儿再次凑到一起,低声着商谈着破解之法。   另一方面,聚灵宝地之内的诸多五行精华,虽说运转的十分缓慢,但时间久了,还是可以察觉到它们位置的改变的。加之庄钏对于九宫奇门之术也颇有研究,通过他的计算得到结论,这些精华大概需要九九八十一天的时间,才能绕着那中心地带运转一周。   当众人听到这个结论的时候,也都大为惊奇,刘萍问道:“庄前辈,这聚灵宝地之内不见天日,你是如何计算时间的呢?”   庄钏答道:“虽然这地界内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但我以心数计算,也不会偏差分毫的。”   冯雅馨闻言,好奇的问道:“心数?那是什么意思呀?”   徐云德解释道:“心数,实则是心跳的次数,每个人都不相同,我一分钟心跳恰好四十五下,算是比较慢的了,而老道那家伙更要离谱,估计顶多跳四十下。”   “啊?”冯雅馨一听这话,顿时抑制不住的惊讶道:“四十下?四十五下?你们的心跳怎么这么慢呀?”   这次回答她的是马圣,马圣说道:“修道之士,皆会修行一种适合自己的练气吐纳之法,道业越高、练的越纯属,那么心跳也就越慢,是以寿命越长,冯姑娘等日后叫徐兄弟传你练气之法,你可以达到这等境界的!”   冯雅馨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谢谢马前辈,我知道啦。”   马圣笑着摆了摆手,随即话锋一转,转脸问向庄钏道:“庄道友,这些五行精华,绕着这中心空地旋转,一圈需要八十一天,你说这里面是不是也隐藏着什么玄机呢?”   庄钏皱眉道:“八十一乃是九九小周天之数,奇门之中,一小周天恰是八十一日,其寓意为首尾衔接,浑然一体。只是我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这跟中心空地中的那暴虐的力量存不存在某些联系。”   慕丘痕接过话道:“如此一处神奇之地,如此强横的狂乱之力,可想而知,定是上古年间的高人所留,而如今我等要想揣摩古人的用意,谈何容易呀!”   徐云德听了这话,也不禁长叹了口气道:“看来眼下,咱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等待王老道悟出道法,使得我们大家可以进入那空地之内,一探究竟了。”   正说话间,突又听小双叫嚷了一句:“好渴呀,葛五哥哥,你水囊里还有水嘛?给我喝口。”   葛五点头道:“还有,只是不多了,你省着点喝吧。”说罢,便从腰间接下了水囊,递给了小双。   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徐云德道:“诸位,这里面非但没有食物,并且还没有水源,大伙先看看各自的水囊,算一下咱们还有多少水可以喝。”   众人闻言,齐齐点了点头,随之便各自解下了自己的水囊,片刻后,刘萍说道:“徐大哥,情况不太妙呀,大伙所带的水也剩不多少了,即便是省着喝,也顶多能撑一天的。”   “一天?”徐云德一听这话,心情顿时又沉重了起来,开口道:“好了,我知道了……”   见徐云德脸色颇显沉重,马圣开口道:“徐兄弟,你是在为水的事情而担忧嘛?”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是呀,这鬼地方没有一滴水,咱们身上带的也快要喝光了,再这么下去的话,早晚我们大家都得###在这里头。你说我能不担心吗。”   可谁料马圣却是连连摇头的说道:“徐兄弟,这点你倒是大可不必担心,这里虽说没有食物,但却并不缺水,我们渴不死的。”   徐云德以及刘萍等人一听这话,皆是大惑不解,葛家兄弟更是四下张望了一番,但最终并没有发现有水的地方,不禁好奇的问道:“马前辈,您说这里面不缺水,可为何我没有看到一滴呢?”   马圣道:“这聚灵宝地中,五行之水的精华多不胜数,只要我们用以得当之法的话,那么便可解决饮水的问题……”   话音未落,便见徐云德一拍大腿,并欣喜的说道:“对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水之精华之内蕴含着丰富的水之气,这里面有如此之多的水精华,而我却还在为饮水担忧,真是算了糊涂账……好了,如今吃的喝的问题总算都解决了,咱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少说也能挨个十天半个月了吧,如今大伙儿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祷老道能在十天之内悟出道法了。”   刘萍闻言,转眼看了看一旁入定之中的王长贵,随即坚定的说道:“我相信,大仙一定不会叫我们失望的!”   就这样,一伙儿在这聚灵宝地之中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好在这里五行之气极为浓郁,修行起来事倍功半,所以说大伙在这段时间内,都潜心悟道,以至于并不是太过无聊。更要说的是,刘萍这一伙儿人的修为,得益于这个聚灵宝地的功效,皆有了很大的提升。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伙儿分到的辟谷丹也要吃光了,肚子饿的咕咕直叫的葛五,拿出了自己身上所剩的最后一刻,极为不舍的丢进了口中,看了看身旁入定中的众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可谁料,还没等他进入冥想之际,忽闻一声略带兴奋的长啸!那声音高昂,连绵不绝,似乎此人是要将自己心中的酣畅尽数吐出一般。而这啸声所传来的方位,则正是王长贵所在之处。   入定中的众人,纷纷别这长啸之声惊醒,只见此时的王长贵,已然止住了啸声,正一脸红光的冲大家招手。   徐云德见状,急忙起身走了过去,并急切的问道:“老道,你总算是出关啦,怎样?在人体之上画符之法有没有想到?”   葛五插嘴道:“那还用问,你们看大仙乐的跟朵花一样,定然是想出来啦!”   王长贵笑着答道:“诸位,此番悟道,我不仅想出了在人体之上画符的法门,并且还悟出了这聚灵宝地中的五行大阵的布置原理,待我稍稍吃些食物之后,咱就开始着手破解这里的秘密!”   “啊?”一听这话,葛五不免有些磕巴道:“吃……吃东西呀,大仙您饿了吗?”   王长贵点头道:“此番悟道不比往常,我花费了不少心思去解析五行大阵,虚耗颇大,如今腹中自然有些饥饿……”   ※※※※※※※※※   作者很辛苦,今天更新至此,精彩内容敬请期待,您的支持与理解将是作者继续创作的最大动力!   ※※※※※※※※※ [正文 499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一节]   499第53章   第53章   服下了辟谷丹后,王长贵又盘膝而坐,稍稍调息了片刻,代体力起劲尽数恢复后,方才拿出了朱砂、毛笔,并招呼大家过去。(无弹窗)   众人围拢到王长贵身旁,只听他说道:“此法乃是我新悟出来的,还不曾用过,所以说它究竟能不能成功,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而我王家的画符之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要不然我就将其传给你们,以免……”   听了这话,刘萍顿时意会了他的意思,开口说道:“大仙,你就先在我身上画吧,我去试试,倘若失败了,你也好做纠正。”   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可谁料徐云德却开口道:“还是我来吧,我曾答应过孙老弟,定要照顾好妹子,那空地之内的凶险大伙都心知肚明,如今我又怎能让你去冒这个险呢!”   “徐大哥你……”刘萍刚要开口说话,便被徐云德挥手打断了,他说道:“好了妹子,你就别跟我争了,我意已决,这回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定要由我来做!”说罢,又转向王长贵道:“老道,我一直相信你,这回也不例外,来吧!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王长贵微微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徐兄弟心意已决,那就由你来试法吧……”随之便拿毛笔沾了些许朱砂,在徐云德的手心上画除了一个复杂的鬼画符图案。   画好之后,徐云德紧紧的攥起了手掌,抿了抿嘴道:“老道,在我进去之前,希望你答应我件事儿!”   王长贵正色道:“徐兄弟请讲。”   徐云德说道:“若是此番我出了事,那么我的妻儿还有老太爷就交给你了,你要帮我照顾好他们。”   王长贵闻言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并说道:“徐兄弟只管放心!”   听了两人的对话,葛五忍不住开口道:“大仙,徐大哥,你们这是怎么啦?为啥搞的跟生死离别似得?我相信徐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们说是不是!”   刘萍硬是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道:“对,五弟说的一点都不错,大仙悟出的道术定然不会有问题,徐大哥这次也绝不会有事,我们莫要杞人忧天了!”   徐云德闻言,哈哈笑道:“妹子,借你吉言!大家伙儿好生看着吧,瞧我是如何从这中心空地中全身而退的!”说着,便毅然决然的往那中心空地中走了过去。   其余人见状,皆是屏住了呼吸,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徐云德的背影。片刻之后,徐云德只身来到了边缘。稍稍迟疑了一下,便一头扎了进去!与此同时,在场所有人的心,无不提到了嗓子眼……   再看钻进中心空地中的徐云德,全身上下似乎先是微微一抖,随即便一动不动的站在了原地,由于此刻他是背对着大家的,所以刘萍她们也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葛五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徐云德背影,一边低声说道:“徐大哥他现在怎么样了?为何动也不动呢,该不会出啥差错了吧?”   叵蓉呸道:“你个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话?倘若徐大哥有事,那定然会跟钱币一样,可你看现在那空地之内,不是好好的,一点异样都没有嘛。”   葛五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言,如此等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他终究又是憋不住了,可刚准备开口说话,便见徐云德突然动了起来,只见他缓缓的往前迈开了步子,走到王长贵先前甩进这里的符咒前,俯身将其捡了起来。随之脚步却并未停下,而是捏着这张符咒继续往前走去,直至大概到了空地的正中间,方才止步。   站在外头的刘萍等人,不明白徐云德现在的状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但看他进去这么长时间,依旧没有出现异状,看来王长贵所悟出的画符之法,多半是成功了!   忍耐不住的葛五,开口喊道:“徐大哥,你还好吧!”   可空地之内的徐云德却像是听不到他的叫唤一样,依旧背对着大家,不知实在研究些什么东西。   正当大伙儿为此感到不解之际,刘萍突然想到:既然那里面的空间是紊乱的、狂暴的,那么外头的声音又怎么会传进去呢!想及这里,她急忙开口说道:“五弟,你别喊了,徐大哥是听不到的。”   慕丘痕道:“按理讲,在徐兄弟进去以后,察觉到王道友的画符之法成功了以后,应该告知大家才对,可如今却像是将这事情给忘记了一般,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王长贵道:“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或许只有两种吧,其一是我的画符之法并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成功,而是某些地方出现了差错,使得徐兄弟神志不清。其二就是那空间之内,存在着某种非同小可的东西,是我们在外头看不到的,徐兄弟他进去之后,一眼瞧见,就被吸引了过去,所以才一时忘记了跟我们报平安。”   刘萍接过话道:“我倒是觉得大仙你说的第二种原因,可能性会大一些,不如你以王家的灵符,提醒一下徐大哥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玄黄字符,往前稍稍走了几步,找准徐云德所在的方位,挥手打了出去。只见那符咒在空中划过一道笔直的轨迹,正中徐云德后心。   置身于空地中的徐云德,似乎被这突然起来的一击给吓了一跳,急忙转过了身来。众人见状,这才放下了心,但随之却又见徐云德似乎看不见他们一般,四下打量了许久,眉宇间还带着些惊异。   刘萍见状道:“徐大哥他……他看不见我们吗?”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有这种可能。”   这时,徐云德似乎发现了脚下的另外一张符咒,也就是刚刚王长贵用来打他的那张,神色顿时一喜,而后蹲身将其捡了起来,将其揣进了怀中,并用对着虚空打了一个:“我没事,大家放心”的手势!   众人至此,方才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王长贵更是哈哈笑道:“看来我确实是成功的悟出了人身画符之法,诸位,事不宜迟,我这就给大家画上符文,咱也好快些进去跟徐兄弟汇合!”   众人齐齐点了点头,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刘萍等人包括王长贵自己的手心之上,也都画上了复杂的梵文,随之众人起步迈入空地之中!   当大伙儿方以踏入之后,直觉眼前猛然一闪,似是一道强烈的光线射入了眼球,使得他们皆是进入了短暂的失明状态,王长贵急忙说道:“大伙别慌,这是自然现象,待我们适应了强光之后,视力就可恢复了,只是在那之前,谁也不要乱动,以免突生意外。”   众人闻言,纷纷予以回应。过不多时之后,大家的视力先后恢复了过来。只见徐云德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来到了大伙身旁。他笑着说道:“这里头的光线实在是太过强烈了,我刚进来的时候,跟你们一样,当时可真是把我吓坏了呢!”   可此时此刻的刘萍等人,已经是没有心思去顾及徐云德在说些什么了,只因这空地之内的情形,着实太过出人意料,跟从外面瞧见的,完全不同!若拿外头的聚灵之地与之相比的话,那简直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中心空地之内,方圆不过十来米的地方,充斥着各色玄光,其亮度已然是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境地,因此当徐云德他们刚一进来的时候,都会被这强烈的光芒,刺得短暂失明。另外,这些炫目的彩光,似乎是在生生不息的运转着,越往中心地带,就越加耀眼。而这空地的正中央,想来也就是徐云德先前驻足的地方,则是一个有竹筐大小的黑圈。所有的光芒,似乎都是在围绕着这个黑圈运转,更叫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古怪的黑圈,看上去还像极了这些玄光的光源!   徐云德见大伙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笑着说道:“刚一看到这等景象之时,我与你们一样。这地方着实是太过玄奇了,还有那个黑圈,刚才我走到了它的近处观察,只觉像是有着无穷的魔力一般,吸扯着周遭的一切事物。老道,你先前说想出了破解五行大阵的法子,那么关于这个黑圈,你也一定有所了解吧,能否跟我们说一下,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王长贵一脸沉重的摇了摇头道:“这空地之内的情形,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之前我所说的五行大阵破解之法,只是顺着外头的聚灵之地所形成的原理推测出来的,但却万没有想到,这中心地带的状况,竟是如此……”   徐云德闻言,颇有些失望了点了点头,随之又说道:“既然如此,那咱就一起过去看看吧,我总觉得不论是密境也好,聚灵宝地也罢,都跟这个黑圈脱离不了关系,兴许我们解开了这黑圈的奥秘,那么所有的谜团,也都能迎刃而解啦。”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眼下也唯有如此啦。只是大伙定要提起戒备,小心行事,我总觉的这黑圈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人不寒而栗。”   刘萍点头道:“实不相瞒,我也有这种感觉,自从我第一眼看到那黑圈之时,就觉得那黑圈之内似乎正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大伙儿的一举一动似得。”   听了刘萍这话,众人的神情皆是有些微变,马圣道:“且不管那黑圈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我们都得靠近一看,所以说大家还是不要多想,更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   作者很辛苦,今天更新至此,精彩内容敬请期待,您的支持与理解将是作者继续创作的最大动力!   ※※※※※※※※※ [正文 500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二节]   5第54章   第54章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马道友说的不错,这个黑圈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等我们仔细的研究明白之后,一切自会分晓,眼下胡乱猜测也是无济于事的,只能徒添惊恐而已。(无弹窗)”   徐云德道:“好了诸位,咱还是先过去看看吧,这个黑圈着实有些太过诡异,超乎了我们的想象,所以大家伙儿才会忍不住的胡乱揣测而已。”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众人点了点头,但没有再多说些什么,随之便一同迈步往那黑圈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来到黑圈近处,只感觉似乎又一种无形的吸力,拉扯着周遭一切的事物向其靠近。但这种难以莫名的力量,并不十分强烈,所以说也没有给刘萍他们带来什么不便。   王长贵皱眉细细打量了那黑圈许久,但似乎始终没能瞧出个什么端倪,最终无奈的说道:“诸位,你们对这玩意儿有没有什么看法?”   刘萍等人纷纷摇头,马圣道:“这黑圈看似不像是实体之物,而是一种虚体,有些像魂魄的特性……我从没见过或者听说过此种怪物。”   刘萍接过话道:“这黑圈的所在之处,应该就是聚灵之地的正中间了,由此看来,它便是所有疑团的关键所在,先前对于五行之气的去向,我们大家也做了猜测,无外乎就是两种情况,如此一来,我们不如做个假设,兴许能找到些线索。”   葛五听了这话,顿时好奇的问道:“大姐,我们该如何假设呢?”   刘萍道:“我们先且将那两种猜测分开来谈,其一,就是所有被吸进此间的五行之气以及阴气,最终的去向便是这个黑圈的话,那么那些五行灵气起到的作用有是什么?虽说古时的高人行为古怪,叫人难以揣测,但这么大的一个法阵,总不会是他的即兴之作吧。”   听到这里,王长贵等人齐齐点了点头,随即徐云德开口说道:“那高人创造出这么一个聚灵宝地,定然有他的用意。妹子你说的很有道理,顺着思路继续说下去吧。”   刘萍点头,随即继续讲道:“正如我先前所说,假如我们的第一个推测成立,也就是说通过这个五行大阵吸收而来的打量五行之气,以及阴气全数进入到了这个古怪的黑圈之内,而如果事情真是如此的话,那么问题也就出现了。大伙先前观察一下,看这黑圈之上有没有五行元素的气息?”   众人一听这话,神色顿时一惊,原来早在他们接近这黑圈之时,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个黑圈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五行气息。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大伙也只是觉得古怪而已,并没有往深处去想,可如今听刘萍这么一说,方才感到大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王长贵道:“既然这黑圈也不在五行,那也就是说我们的第一个推测是错误的,绝地之内,乃至这聚灵宝地周围的五行之气,最终的去处实则并非是这个黑圈?”   刘萍道:“这只是的推断,只不过这里的一切都有些太超乎寻常了,我们以寻常的思路去推断这里的状况是否可行,我也拿捏不准呀。”   徐云德道:“妹子你不必顾虑这些,反正现在我们也别无他法,倒不如循着你的思路,顺藤摸瓜,或许还能有些意外的收获,纵使再不济,也总要比啥也不做,啥也不想强上许多吧。”   慕丘痕接过话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我也觉得刘姑娘分析的十分在理,依我看你还是继续说下去,兴许还真能有意外的收获。”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继续推理道:“接下来便是第二种可能了,那便是被吸进这聚灵宝地中的五行之气,最终的去向就是那些五行精华之上。那些精华之所以会悬浮,便是得益于这蕴含着强大能量的黑圈,而那些精华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外界的五行之气,其目的就是为了维持这个五行大阵,照我来看,那五行大阵一定对这黑圈起到了某些重要的作用,古诗高人之所以要这么做,多半就是为了能是黑圈和五行大阵互补,从而达到运转千年、生生不息的效果。”   “运转千年,生生不息……”王长贵若有所思的重复道,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事情,但却并没有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   徐云德道:“这个猜测倒是很符合逻辑,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验证一下?”   “验证?怎么验证?”刘萍一听这话,顿时好奇的问道。   徐云德说道:“你不是说这个黑圈跟那五行大阵是两两互补的吗,那么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设法打破这个平衡,或许就可得到咱们想要的答案。”   谁料这话尚未说完,马圣便否定道:“万万不可,徐兄弟,这个中心空地之内所蕴含的能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倘若我们真照你说的那样,打破了这个平衡,其后果定然不堪设想,一旦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王长贵点头道:“马道友说的不错,这黑圈端得怪异,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徐云德似有些不甘的反驳道:“只是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耗下去了,如今辟谷丹所剩无几,根本就不够一人一颗的,若是在这般无所作为的等下去,我们迟早都得饿死在这鬼地方,到时候岂不更加追悔莫及?”   听了这话,众人顿时陷入了沉默。徐云德说的不假,没有实物的情况下,又无法从这聚灵之地出去,那么下惩只有饿死,而倘若放手一搏的话,兴许还有机会成功。只是一旦失败的话,那也必定是要命的下场……   进退两难之际,庄钏似乎是又想到了某些事情,开口道:“诸位,你们有没有想过,设置这五行大阵的高人,其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他设计出五行阵法与黑圈互补的格局,总该有他这么做的目的吧。”随即他又转脸问向一边的雪球道:“雪球道友,据你所知,聚灵宝地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工开辟的?”   雪球道:“当然是天然形成的,如此众多的五行精华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的情况,是亿万年都难得一见的,所以这种宝地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仙缘,倘若以哪一个人的力量便能创造出这等聚灵宝地的话,那它还珍贵吗!”   得到了雪球肯定的回答后,庄钏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那位高人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这块宝地,可他却并没有带走这里的五行精华。而是就地取材,将其布置成了一个庞大的阵势,由此可见他定不会是即兴所为,而是出于某种目的才这么做的。”   王长贵道:“照此话说,那高人的目的显而易见,他设置这个五行大阵,就是为了能让其与黑圈达到一个互补的状态。”   说来说去,见结论又绕了回去,徐云德不免有些气馁,他叹了口气道:“说了这么多,等于啥也没说,我们不是早就推测出五行大阵与黑圈死互补的关系了吗!看来像这般猜测,是没有用的,照我看来,还是放手一搏来的痛快点,是死是活听天由命,谁也没有怨言。”   刘萍道:“徐大哥,你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但是若非真的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我看还是先不要拿命来做赌注了吧。眼下虽然我们并没有抓住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但比起之前,却也有了些许收获呀,只要大家能静下心来,仔细的推敲,我想一定可以破解这里的秘密的。”   徐云德低声道:“但愿如此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大仙,我记得你之前曾说过,王家的道符实则是五行皆在而并非是不在五行的吗?”   王长贵虽不知刘萍为何突然回问起这个,但还是耐心的讲解道:“我王家传下的古籍中是这么记载的,但我自小习得画符之法,并与符咒打交道几十年了,却从没感觉到这些灵符之上有过五行的特征,所以我才说它不在五行之内。”   刘萍闻言,若有所思的说道:“王家的先祖应该不会弄错,只是我从不知晓,这世上会存在五行皆在的东西,即便是五色土,也只不过是分属五行的各色泥土掺杂在一起所形成的,而并非是达到了真正五行兼备的境地。大仙,您难道对此就没有产生过疑问吗?”   王长贵摇头道:“早在几十年前,我对这个问题就已经深究过了,只是没有丝毫的进展,不得已之下方才放弃,这或许是因为我的道业不够,所以才无法参透其中的道理吧。丫头你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呢?”   刘萍答道:“我只是想不通一个问题,想向你求证一下。”   王长贵好奇道:“什么问题?”   这时,其余人也来了兴致,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刘萍说道:“一时我也说不清楚,但我想不明白的是,这中心空地之内,容不下任何属于五行之列的东西,也就是说这里头出了空气以外,便不存在其它任何物质了,而想必大家也都有所察觉,这个黑圈似乎是在源源不断的释放者吸力,既然这周围没有东西存在,那么它吸的又会是什么呢?”   众人闻言,皆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随之冯雅馨却是提出了疑惑,她说道:“刘姐姐,你说的这些,跟王道长家的符咒在不在五行又有什么关系呢?”   ※※※※※※※※※   作者很辛苦,今天更新至此,精彩内容敬请期待,您的支持与理解将是作者继续创作的最大动力!   ※※※※※※※※※ [正文 501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三节]   51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三节   刘萍说道:“我总觉得王家的符咒跟这个黑圈有些相似的地方,所以想请大仙印证一下我的想法而已,王家先祖说这符咒五行皆备,但在我等看来,却似乎不在五行,在看这个黑圈,表面上看虽然也不在五行,但实际上却是否如此呢?”   听了刘萍这话,王长贵神色微微一变,随即说道:“丫头说的不错,不如这样吧,大家再稍给我些时间,让我再行仔细揣摩一下,看能否找出我王家符咒所隐藏千年的秘密。,”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如今之际,也唯有如此了,但是老道,你徐需得尽量快些呀,我们撑不住几天的。”   王长贵道:“徐兄弟放心,我定会竭尽所能,倘若两天内悟不出道道来的话,那咱就只有照你所说的去放手一搏了。”   这话听在大伙儿耳中,无疑是沉重的,放手一搏所代表的含义,每个人都心知肚明,那就是拿命来做赌注了,也可以说是将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之中。   而后,王长贵便掏出一张灵符,将其捏在手中,随意的找了一处坐了下来,只是这番他并没有进入入定状态,而是紧皱着眉头,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上的灵符,进入了冥想之境。   刘萍等人没有出言打搅于他,大家继续将目光投在了那怪异的黑圈之上,奢望能在王长贵找到答案之前,再发现些其它的什么线索。但现实中往往事与愿违,许久的功夫过去了,大伙儿没有一人能够再次有所发现。   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几个时辰,也就是说已经整整一天的时间过去了,王长贵则还保持着开始时候的模样,期间动都没有动弹一下。另外,随着时间的推移,辟谷丹的功效也逐渐的消减,这令大家越发的感到焦躁不安。   突然间,刘萍脑中似是灵光一闪,随即开口说道:“诸位,我发现了个问题!”   众人一听,神色皆是一惊,随即纷纷围拢了过来,徐云德道:“妹子,你快说说看,到底发现了什么?”   刘萍趋步走到黑圈近处,伸手隔空比划了一下,随之开口道:“这黑圈一直都在源源不断的释放着吸力,也就是说在它的内部,定然是另有乾坤的,虽然从表面上看,这黑圈是不在五行之列,但我们却不能就此断言,这个黑圈的内部空间,是否也是如此。”   听了这话,徐云德似是有些不解,问道:“这黑圈只有脸盆大小,它的内部空间又能有多大呢,再者说,这黑圈质地并非实物,我们根本就无法将其剖开,如此一来,又如何确定你的猜测是否属实?”   刘萍摇头道:“徐大哥,我所说的内部空间,并不是你理解的这个意思,而是另外一种概念,或许你可以将这其理解为一个封印,也就是说我们所见到的这个黑圈,实际上只不过是个封印的外观,而其内部,必是另有蹊跷的。”   徐云德这回更是好奇了,他说道:“封印?我怎么看不出这是个封印呢?”   刘萍沉默少许,但却觉得自己脑子里所想的,很难用合适的言语表达出来,因为那是一种从未涉及过的概念,一时间不免有些焦急,开口道:“徐大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谁料就在这时,王长贵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道:“丫头,你的意思我能明白,还是由我来向大家解释吧。”   众人闻言,顿时大喜不已,徐云德更是急着问道:“老道,你是不是想出来了?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行!你这个鬼才,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你的!”   王长贵笑着摆了摆,随即将手中的灵符揣进了怀中,并起身说道:“丫头所领悟的意思,跟我通过我王家道符的远离推测而出的结论应该是一样的,先祖说我王家道符五行皆备,但一直以来我却难明其要,只觉得它不在五行,导致这一情况出现的主要原因是,我未能达到人符合一的境界!”   “人符合一?”刘萍一听这话,顿时好奇了起来,开口问道:“大仙,人符合一的境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呢?”   王长贵并没有忙着回答,而是出奇的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在众人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只见他掌心微微一抖,瞬时之间,便见一张玄黄字符凭空出现!见此情形,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徐云德更是惊讶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符咒为啥会凭空出现在你手上了?难不成瘦子兄弟所擅长的戏法儿被你学去了不成?”   王长贵笑着摇头道:“徐兄弟,这并非是戏法,而是人符合一的体现!我所说的人符合一,实际上就是人与符咒心神交融,人即为符,符便是人,唯有达到这个境界,方才能领悟到我王家符咒的真髓之处,并发挥出它的最大威力!”   听了这话,众人的惊讶皆是不小,但刘萍却是若有所思的问道:“大仙,你的意思是说王家灵符的原理,跟这黑圈是一样的,唯有我们真正领悟到了黑圈的真实特性,方才可以弄明一切?只是我还有一点疑问之处,那便是你自幼跟灵符打交道,对于你而言,灵符是极为熟悉的物件,可这黑圈,我们这都还是第一回见到,对于他的特征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在短时间内,又有如何做到‘人圈合一’呢?”   王长贵道:“通过此番悟道,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但凡有灵之物,与寻常的桌椅板凳是大不相同的,它们并非我们一直以为的死物,其实这些灵物都是有着自己的意识、自己的思想的,要彻彻底底的将其摸清、摸透,那么首先就得让它试着接纳自己,认同自己,唯有这样,才能达到最终的人物合一!另外,此番悟道,我还给大家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徐云德急忙问道:“什么不好的消息!”   王长贵叹了口气道:“先前我耗费了十天的功夫来揣摩如何在人身上画符的法门,虽说最后成功了,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倘若没有这人体画符的法子,兴许直至如今,他们都还无法进入到这中心空地之中呢,怎么这会儿到了王长贵口中,就变成了无用之功?   但随即,马圣却似乎抓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说道:“王道友已然发现,这符咒实则并非是不在五行之内的物件,而是五行皆备的灵物,也就是说只要是同时具备五行元素的东西,便都可进入到这中心空地之内,并不会受到那狂暴能量的袭击?而我们人体,恰是五行皆备之物呀!”   王长贵点头道:“马道友果真聪慧,不错,我要说的坏消息,正是如此!”   听了这话,众人纷纷松了口气,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即便是坏消息,也都无所谓了吧,徐云德笑道:“这被你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这黑圈的问题呢。行啦老道,之前我们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接下来可得抓紧了,除了方才你说的那些之外,你还有没有想到别的东西,比如说如何才能做到与这黑圈合一?”   王长贵道:“我不是说了吗,若想达到人物合一之境,首先就必须让‘物’来接纳自己,认可自己,所以说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竭尽所能的去跟这黑圈交流,在让它了认可我们的同时,也去摸一摸它的底细。”   “跟黑圈交流?”虽说王长贵说的很有道理,但在场众人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首先这黑圈不是生灵,没有眼睛鼻子肢体,对他说话、打手势之类的举动,必定都是无济于事的……   正当大伙儿踌躇之际,却见王长贵已经当先走到了黑圈边上,并缓缓的伸出了双手,轻轻的靠在了上头,并在闭眼之前,留下了一句话:“不试上一试,又怎么知道行还是不行呢!”   众人见状,虽说心里都没有底,但是眼下这或许是唯一可做之事了,正如王长贵所说那般,不亲手试上一试,又怎么知道行还是不行!   相互使了个眼色后,大家纷纷走到黑圈边上,学者王长贵的摸样,将双手伸了上去,并闭起眼睛,看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事……   但令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当自己的双手,刚一穿过黑圈之时,便觉一股诡异的力量,顷刻之间,顺着双手侵入到了自己的体内,这股力量极为霸道,似乎是要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气力尽数吞噬一般,眨眼的功夫,众人已是满头大汗!   葛五、葛六、冯雅馨三人,最先忍受不住这庞大力量的袭击,急忙收回了双手,随之双腿一软,跌掉在地,粗踹不已……   不及恢复,他们便立即将目光投向了其余人身上,只见他们此时也似乎是在强忍着剧烈的痛苦,个个脸色都是十分的难看,葛五低声说道:“纵使是他们的道业比我们三人高上许多,可在这等强大的力量面前,估计也支持不了多久吧。”   果真不如葛五所料,片刻之后,小双也败下了阵来,一如他们刚才一样,方一收回双手,便要瘫倒,幸好葛六眼疾手快,抢上前将她搀扶住了。虚弱的小双点头示谢,随即说道:“这力量太霸道了,若再多支撑片刻,恐怕我全身的气力便要被其吸干,葛六哥哥,你说我师父他们能支持多久?他们不会有事吧?”   葛六坚信的点了点头道:“小双妹妹,你放心吧,他们道法高深,非我们几个所能比肩的,我想他们定然能够战胜这个古怪的黑圈!”   见葛六语气肯定,小双不由的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们几人!”    [正文 502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四节]   52第二十八章第十四节'>二十四节   仍旧将手插在黑圈中的几人,脸色看上去都很是不好,虽说冯雅馨他们嘴上说着相信他们定能成功,但毕竟心里也没大有底,担心是在所难免的。如此这般过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只见徐云德、叵蓉、马圣以及慕丘痕他们的身体,似乎有些发抖。   葛五见状,急忙说道:“徐大哥他们看上去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该不会有事吧?”   此刻冯雅欣和小说他们几个都无言以对,虽说徐云德他们此时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好,但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大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另一方面,此时此刻的徐云德等人,只觉黑圈在源源不断的吸收着自己身上气力的同时,还释放出了一种闻所未闻的强大威压,使他们皆是在精神上和**上一同饱受着折磨,这种感受十分难熬,叫人苦不堪言,但又因为了解开这黑圈之中所隐藏的秘密,他们谁都不想轻易放弃,只能牙咬坚持着。   就这样,大概有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实在是承受不住这种痛苦的叵蓉、慕丘痕、马圣、庄钏,先后败下阵来,与小双她们当时的情况一样,双腿一软,皆是倒在了地上。   葛家兄弟见状,大惊之下,急忙上前将他们几个搀扶了起来,并关切的问道:“徐大哥,蓉妹子,三位道长,你们都还好吧?”   徐云德粗喘了几口气,微微点了点头道:“我们没有事,这黑圈之中所蕴含的力量着实是太过惊人了,若我再支撑片刻,兴许就……”说道这里,他摇了摇头,没有再将下面的话讲出口。   如此一来,还在跟黑圈耗着的,就还剩下王长贵和刘萍了,徐云德等人盘膝坐在地上,恢复起紊乱的气息,待稍稍平复后,马圣抬眼看向黑圈边的刘萍二人,沉声说道:“这个黑圈果真是高深莫测,希望王道友和刘姑娘可以破解它。”   眼下,这一伙儿人的希望,就全寄托在仅剩的两个人身上了,一旦他们支撑不住的话,那么也就等同于是给他们这些人下了死亡贴,要知道在这聚灵之地内,没有食物来源,下场便只有一个,那就是饿死!这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这时,徐云德脸色突然一沉,随即爬起身道:“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我们需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妹子和老道也失败了,我们还得另寻它法逃出去!我们谁也不可死在这个鬼地方。”   葛五开口说道:“不如,咱们挖个地道,一直通往绝地之内……”   可谁料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云德打断道:“这个法子我早想过了,是行不通的,这聚灵之内四壁乃至我们脚下踩着的地面,皆是坚硬如铁的特殊石料。若想在这等石料上开洞,非得特殊的工具才行,而以现在我们手上有的,那得挖到猴年马月?兴许地道还没挖好,我们家就已经累死或饿死了。”   马圣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也试过这里的石料,发现的结论跟徐兄弟说的一样,挖地道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我倒是想到了另外一点!”   一听这话,众人皆是疑惑不已,异口同声的说道:“马道长,您想到了什么?可是出这聚灵之地的方法?”   马圣摇头说道:“方法我还没有想出来,但我认为,既然咱们是生穿石壁来到的这聚灵宝地之内,那或许咱没也能以相同的法子出去,只是从外面进来,是得益于这黑圈的力量,而从里面出去,兴许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庄钏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开口道:“我觉得马道友说的很有道理,世间万法虽变化多端,但所谓有正必有反,有进必又出,有因必有果,既然这聚灵之地能进得来,那么就定然可以出的去,兴许马道友所言,便是出去之法的关键所在,不妨大家伙儿以此为出发点,仔细推敲推敲,兴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其余人也都觉得有理,纷纷点了点头头,但正当徐云德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余光却突然撇见一旁的王长贵身子似乎再摇晃!大惊之下,急忙窜身上前,在他即将倒地之时,搀扶住了。   此刻只见王长贵一脸汗珠,脸色极为苍白,看样子情形不容乐观,徐云德开口问道:“老道,你还好吧?”   王长贵缓了半晌,方才回过气了,冲徐云德以及叵蓉等人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没事,唉……可惜呀可惜,只差一点,我就能弄明一切了,只怪我道业浅薄,若在多支撑片刻,兴许就要丧命于此了!哦对了,大家都还好吧?”   徐云德道:“我们几个老早就撑不住收手了,大家都没有事,你能支撑这么久,已然很是不易了,只是……”   王长贵诧异道:“只是什么?徐兄弟有话不妨直说。”   徐云德叹了口气道:“只是我们全部败给了这黑圈,如今就还剩下妹子一人还在苦苦支撑了,倘若她也失败的话,那么咱可就麻烦了,要出这聚灵宝地,可不简单呐。”   听了这话,王长贵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只是转脸看了看还在黑圈边上的刘萍,没有再多说什么,但神色却显得极为沉重。   慕丘痕似乎看出了王长贵的心事,急忙开口道:“王道友,正所谓一法不通,并非代表诸法皆不通,虽说这个方法咱们很有可能失败了,但这也不一定就代表我们当真出不了这个地方了,先前你还在与黑圈神交的时候,马道友就提出了一个极为可行的猜测,兴许我们依照此法摸索,当真就能找打出去之路!”   王长贵闻言,神色终于有些动容,好奇的问道:“不知马道友又有什么高见?还请说与我听听。”   徐云德点了点头,而后便将马圣的想法讲了一遍,王长贵听了之后,微微点头道:“实不相瞒,其实这个法子我也曾想到过,但相信大伙也都清楚一点,我们之所以能够穿透那坚硬如铁的石壁,从而进入到这个聚灵宝地之内,全是因为这五行大阵源源不断吸收五行之元素的效果,若是由内往外穿,那便是背其势而为之,也就是跟这五行大阵相抗衡,而这个五行大阵,且不说布置的鬼斧神工,单是从这数量庞大的五行精华来看,就知其威力定然神魔莫测,以我们的修为绝难与之抗衡!”   葛五闻言,稍稍沉默了会儿,随即像是抓住了些什么,开口道:“听大仙您的意思,那也就是说我们要想穿过这石壁,首先要做的便是破去这个阵法?”   “非也!”王长贵答道:“要想再次穿过石壁,这阵法一定不能破,因为只有在这无形阵的威力之下,我们才能以一个五行戒备的元素个体存在,而一旦阵法破了,那么我们便只是寻常的人类之躯,试问一个人的肉身,如何能穿过堪比坚铁的石壁呢!”   葛五颇有些灰心的点了点头,并开口说道:“那我们岂不是真要玩完了……”   王长贵长吁了口气道:“我所说的这些,都只不过是我的推测,究竟属不属实,还很难说,如今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咱们就之得有法试法,不论成败了。”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如今除了寄托希望于妹子身上之外,我们也不可以闲着,既然有了这条线索,且又不能确定究竟行不行得通,那么咱也就唯有以身试法了,成败与否暂且不予理会。”   众人闻言,一了点头,随后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并商定葛家兄弟以及叵蓉等几个女孩子留在这里等刘平,剩下几人则去石壁前,找寻出去之法。   见王长贵和徐云德他们几个走出了这中心空间后,冯雅馨双手合十摆于胸前,闭上眼晴虔诚的祈祷起来,或许对于她这等第一次经历玄门之事的女孩,并且遇到眼前的为难之际,唯一能做的便是祈求上天的帮助了吧。   叵蓉和小双见了冯雅馨做祈祷之状,也都纷纷效仿起来,虽说她们并不怕死,但并不代表想死,求生的**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越是到了绝境,这种**就越加的强烈,就好比那些跳崖自尽、或者上吊自杀的人,在死前也都会不由自主的做一些本能的反应。   蹲在一边的葛五百般无聊之下,蹭了蹭身旁的葛六道:“六弟,身上还有烟没?”   葛六点了点头,随即从兜里掏出来半包,拿了根递给葛五,自己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可谁料正当他俩要点火的时候,却突然被叵蓉给冲过来打掉了。   葛五刚要疑问,但随即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以及这中心空地的恐怖,顿时感到一阵后怕,说道:“谢谢你啊妹子,我俩脑子一时抽风,险些惹下了大祸!”   但叵蓉则是二话没说,伸手抓住两人衣襟,纵身往前一扑,三人齐齐扑出老远,重重摔在了地上。   吃痛之下,葛五开口问道;“蓉妹子,你这是干啥呀?”   叵蓉依旧没有作答,只是冲他指了指那两根烟掉落的方位!   葛家兄弟顺势望去,顿时被所见的景象给惊呆了,只见那两根烟的近处,一小片范围内的空间就好像被撕裂开了一样,似有一股神秘且强大到恐怖境地的力量,扭曲着空气,瞬间将两根香烟吞噬殆尽,并留下两点电光,噼里啪啦的乱炸一气,维持了数个呼吸的功夫,方才恢复平静!    [正文 50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五节]   53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五节   见此诡异的情形后,不光是葛家兄弟,就连小双和冯雅馨都陷入了呆傻之状。过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冯雅欣开口问道:“既然香烟能引来这中心空地内的狂暴之气,那为何先前在葛六哥身上的时候,却是好好的呢?”   叵蓉猜测道:“兴许是因为当烟与人的身体接触的时候,其五行之气便会被五行皆备的人体给中和掉,所以这狂暴的力量难以被激发出来,而一旦香烟脱离了葛六哥哥的手指,那便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了,故而,那狂暴的力量便会出现,并将其吞噬掉。”   几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的推理。随即,叵蓉再次开口说道:“目前在我们周围,存在着一股非同小可的神秘力量,王大仙她们嘱咐我们几个,务必看好萍姐姐,兴许她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所以咱几个千万不能大意!”   小双点头道:“现如今,师父他们去另找出去之法,但我总觉得希望很是渺茫……我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我心里头确实有着一股不好的预感。”   冯雅馨皱着眉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真希望是我们多想了吧。”   都说女人的预感是很灵的,这不,还没等冯雅馨说完,便见站在黑圈边上的刘萍“噗!”的喷了一口血,随之双眼一闭,脸色煞白的晕倒在地!   几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葛五眼疾手快,忙抢身上前,将刘萍搀扶住了,但当她的手臂刚一碰触到刘萍的身体之时,却再次大惊。因为他发现刘萍此时的身体冰凉一片,丝毫没有一点的体温,另外就是她的身体就好像是没了骨骼的支撑一样,软的像团棉花。   “姐!你怎么样了!你可千万别吓我呀,你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叫我如何向姐夫、大仙、徐大哥他们交代,叫我如何还有脸去见孙老爷子……”葛五话语中已然带了哭腔,不停的摇着刘萍的身体叫唤道。   叵蓉一见这等情形,也先是猛地一惊,但随即一把将葛五给推开了,并从他怀里抢过刘萍,怒声说道:“明明萍姐姐没有事,也得被你摇出事来!现在她究竟情况如何,我们还不知道,你快些去将大仙他们叫过来,他们道业高深,定有办法救人。”   葛五葛六兄弟俩一听这话,同时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啥也没说就跑了出去。   冯雅馨和小双蹲在叵蓉身边,一人握着刘萍的一只手,不停的呵气替她取暖,但这样做似乎根被就起不到一点用,刘萍的两只手依旧冰的厉害!   看着刘萍双眸紧闭,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蛋上十分苍白,没有丝毫的生机,小双和冯雅馨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虽然她们跟刘萍接触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刘萍对她们每一个人都是呵护有加,就像是一个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的大姐姐一样,叫人依赖,令人信任,但就是这么一个好人,如今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叫谁一时间能够接受的了呢!   终于,王长贵等人在接到了葛家兄弟的通知以后,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徐云德更是满脸的焦急之色,当他见到叵蓉怀中刘萍的摸样时,整个人懵了,他根本就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先前还是一幅生龙活虎的摸样,怎么转眼间,就成了这样?   “不!这不是真的,妹子不可能死,她不可以死!这***黑圈,是它害死了妹子!老子今天跟它拼了!”说罢,便像发狂一样的奔向黑圈,伸出双手就要往里插。   可就在这时,却被一只十分有力的手给拽了回来,而这双手的主人却是王长贵!   “你别拦着我,我非给妹子报仇不可!”一边说着,徐云德一边死命的想要挣脱王长贵,那摸样简直跟一头疯牛没啥区别。   王长贵此时的脸色很是难看,他的衣袖都被徐云德撕烂了,但却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也不说话,就那么瞪着眼睛盯着发狂的徐云德。   两人这般僵持了好久,马圣等人纷纷过来劝阻,叫徐云德冷静,但对于这些话,徐云德根本就听不进去,看样子今日非得跟那黑圈拼个鱼死网破不可了。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随之整个中心空间内静若子夜,原来,王长贵竟是狠狠的给了徐云德一个耳光。这一巴掌,似乎是把徐云德给打楞了,他停止了癫狂,只是双眼通红的盯着王长贵,什么话都没有说。而其余人则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的呆立当场。   终于,王长贵开口说道:“徐兄弟,今天你若想寻死,我不再拦你,你只管去吧,我也不会再叫旁人阻止于你,权当我王长贵瞎了眼,交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朋友!”   “你说什么?我不知好歹?”徐云德一脸的不可思议,王长贵的话,似乎对他打击很大,徐云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说道:“妹子为了替为大家找寻活路,被这黑圈给害死了,我现在要替她报仇,破了这个黑圈的奥秘,这叫不知好歹?那在你眼中,哪样才叫知好歹呢。”   王长贵道:“你没试探过丫头的脉搏和鼻息,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是死了,另外就算真的死了,你去跟黑圈死命相拼,又能替丫头报仇了吗?只不过白白送命而已,想那黑圈所蕴含的力量,就连丫头体内大仙万年的道业都抗衡不了,单凭你现在的修为,还想破解它,简直是痴人说梦!”   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徐云德陷入了沉默,而王长贵也没有再去理会他,径自走到刘萍身边,试起了她的脉搏。马圣他们则也纷纷围拢了过来。大家急切的盯着王长贵的脸色,似是期望他能带来好消息。   起初,王长贵脸色阴沉的厉害,但没用多会儿,却又流露出了惊奇的神色,紧接着又转为不解……就这样,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内,抓着刘萍手腕的王长贵,脸色来回变化了许多次,直叫旁人摸不清头绪。   终于,王长贵略带欣喜的吁了一口气,并松开了刘萍的手腕,葛五见状,急忙问道:“大仙,我姐她到底怎么样了?”   王长贵刻意的撇了一眼徐云德,随即说道:“放心吧,丫头刚才只是进入了假死状态,在短时间内,心跳、脉搏乃至呼吸都暂时的停止了,现在正在逐渐的恢复,虽说时间兴许得长一些,不过好在她体内似有一种古怪的力量,在缓缓的替她补充体能与气力。”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徐云德神色大喜,低声自语道:“太好了,妹子没有死,真是太好了!娘的害我白挨了一个耳光……”   葛五笑着回道:“徐大哥,说句实在的,刚才你再那么闹下去,就算大仙不甩你耳光,我都有一种想抽你的###呀……”   “行啦,你小子就别再那里幸灾乐祸的了!”徐云德瞪了一眼葛五,随即又摸了摸后脑勺,神色颇显尴尬的走到王长贵身前,支吾的说道:“老道,刚才是我不对,你衣服被我扯坏了,等我们出去了以后,我给你陪一百套,不……你这辈子所穿的衣服,我都包了!”   王长贵冷着脸回到:“还有我徒儿德树的!”   徐云德急忙点头道;“没问题,你们爷俩的衣食,全包在我身上!这总可以了吧,好了老道,你还是给我们说说妹子的情况吧,我都快要急疯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此番丫头所遇的状况,很是古怪,就连我都是闻所未闻,因此眼下我顶多也就只能断定,她还没死,至于其它的,可就说不上来了。”   “说不上来?你刚才替她把脉的时候,神色为何一时疑惑,二时欣喜的,最后还好像放了心似的松了一口气,这又是什么原因呢?”徐云德疑惑不解的问道。   王长贵道:“起初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丫头的脉搏,本想就此放弃,可谁料突然传来了一下微乎其微的跳动感,但波动着实太小,叫我不敢确定那究竟是不是她的脉搏,故而我会疑惑,随即又过了许久,我终于再次捕捉到了她脉搏的跳动,此刻我便已然确定丫头其实并没有死,所以才会惊喜,可当时她虽尚有脉搏,但却如风中灯火一般微弱,随时都有可能灭掉,因此我不免又担心了起来,直到最后,我发现她体内似乎有一种古怪、神秘,且强大的力量,正在缓缓的为她蓄气,加之丫头的脉搏也逐渐的有了增强的趋势,我方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众人在他王长贵叙述的时候,皆像是亲身体会了一番由死到生,由虚到强破茧成蝶的过程,心里的感慨可谓是无法用文字所能表述的。   但欣喜过后,现实中的难题再次摆在了大伙儿面前,那便是刘萍此番去试着破解黑圈,看样子是失败了,也就是说他们最大的希望至此宣告破灭,加之方才他们几人在外头找寻出去的方法,尚且还没有丝毫的头绪,这般下去的话,他们的下场终究还是要死在这聚灵之地内,到头来,此刻的欢喜,也只是死前的最后一笑罢了。    [正文 504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六节]   54第二十八章第二十六节   “现在该怎么办,大姐她还在昏迷之中,也不知道得多久才能醒过来,你们刚才有没有想到出去的法子呀?”葛五颇有些焦急的开口问道。、ka$nz   王长贵摇了摇头道:“先前我们试了许多种方法,但都没能成功,要知道,想穿过一面石壁,那需得有通天的道业才行,我们几个距离这个境界,还差得太远。”      这时,冯雅馨似乎突然想起来些什么,急忙开口说道:“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曾听一个老人家讲过一个故事,在那故事中,便说古时候有高人,习得了穿墙之术,后来这穿墙之术被一个年轻的书生学了过去,最终那书生经不住诱惑,拿这道术去盗窃人家钱财,使得法术失效,叫人活活打死。虽说我不能确定这个故事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但所谓无独有偶,我在国外上课的时候,有个法国的老教授,酷爱钻研中国的历史,而他也在一次课上讲过穿墙之法,并且说是源于中国,现在已失传的神秘法术。”   听了这话,马圣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穿墙术确实是我国古时候的一门高深道术,但时至今日早已失传,若凭我们几个人的能为,去钻研这穿墙之术的话,那简直是难若登天呐!”   王长贵接过话道:“马道友说的不错,我也知晓这门道术是确实存在的,只是之我们中没有人亲眼见识过,因此对此法完全不得要领。即便想修炼,也是无法可施呐……”   话说到这里,大伙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眼下的情况俨然是到了绝境,这是王长贵他们这几年以来从没遇到过的,距离死亡如此之近,徐云德有些不耐烦的起身说道:“你们先替我看好妹子,我去外头抽根烟。”   众人点了点头,随后,徐云德便独自走出了这中心空地,去往外界的聚灵之地抽烟去了,过不多会儿,葛家兄弟也觉心焦气躁,忍不住的出去找徐云德抽烟去了。可谁料当他们从中心空地出来的以后,却没有见着徐云德的踪影!   大惊之下,两人急忙呼喊道:“徐大哥,你在哪儿呢?快出来呀,你可别吓唬我们……”但喊了许久,却已然不见徐云德出现,这下,两人更是大惊失色,乱了分寸,先前徐云德明明是出来了,这聚灵之地的空间虽说也不小,但出去了那光怪陆离的五行精华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可以说是周遭的一切都是一览无遗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藏身的地方。   葛五道:“六弟,你去通知王大仙她们,我在这里看着。”   葛六点了点头,随即就要转身进入了聚灵之地,可令他呆立当场的是,那中心空地之内,徐云德正在与王长贵攀谈着什么,虽然听不见丝毫的声音,但他的身体、面貌却看得清清楚楚,但又想到他们哥俩自打出来的时候,徐云德就已经不见了,那么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呢。   在中心空地之内的人,是无法看到外界景象的,也就是方才置身与其中的葛家兄弟,看不见身在外面的徐云德是正常的情况,但按理讲徐云德应该可以看得见他们两个自里头往外走的呀。   带着这分疑惑,葛六重又跑回了中心空地之内,开口便问:“徐大哥,你是啥时候进来的呀,害我们哥俩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你消失了,或是出了什么意外呢。”   徐云德此时眉头微皱,回答道:“六弟,我也正和大家讨论这事呢,听老道将,我近乎是在你们出去的同时,进来的,虽说当时我低着头想心事,并没有往这中心空地里头留意,但我能确定一点,那就是当时我确实没有看见你俩由内而外的走。”   葛六点疑惑道:“那这就怪了,我跟五哥在外头往里看,可以看得见你们每一个人,可为何你在往里进的那个时候,你就看不见我们俩了呢?”   徐云德解释不透,也想不明白,转眼看了看一旁的王长贵他们,并说道:“诸位,对于此事,你们有没有什么观点?”   王长贵道:“此事着实有些蹊跷,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看马圣等人,也都无奈的摇着头,唯有叵蓉和雪球,似乎没有理会大家在讨论些什么,因为她俩的心思都放在了尚在昏迷中的刘萍身上。   话说此时的刘萍,脸颊上已经有了血色,不再像刚才那般苍白了,呼吸也恢复如常,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这点倒是令人惊叹,距离刚才的险象环生,仅仅才过了一个时辰多点的时间,她竟然能恢复的如此迅速,着实叫人费解。   “萍姐姐!”突然,叵蓉略带惊喜的叫了一声,其余人一听,立马将目光转向了刘萍,只见她的睫毛似乎正在微微颤动着,像是要睁眼的摸样。   徐云德一见,顿时将所有的一切都忘的一干二净了,急忙跑到刘萍身边,低声呼唤道:“妹子?你醒了吗?你能听见大哥说话吗?”   刘萍虽没有回答,但却是不负众望的睁开了眼眸,虽说气色好转了许多,但她还是稍稍有些虚弱,似是无力开口说话一般,只轻轻的点了两下头。   众人见状,皆是大喜过望,徐云德更是兴奋的险些蹦了起来,他说道:“谢天谢地,妹子终于平安无事了……”   王长贵则在欣喜之余,又替刘萍把了把脉,只觉她此刻的脉象稳健有力,哪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不免惊声叹道:“奇迹,真是奇迹呀,丫头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如常了,难道说这都得益与她体内的那股神奇的力量?我修道数十载,见识倒也不低,却从未遇见过这等事!”   这时,刘萍轻轻的吐了一口浊气,随之竟然是自行坐了起来,并开口说道:“这一觉,我睡了多久?”   王长贵见这情形,先是一惊,随即说道:“并不长久,不过个把时辰而已,只是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刘萍摇头道:“我没事了,倒是刚才着实有些危险,现在想想,我都还觉得有些后怕呢。”   徐云德好奇的问道:“妹子,你到底是怎么了?那黑圈虽说厉害,但只要你及时收手,便定可安然无恙,可为何你却……”   刘萍答道:“我只是不想放弃,所以才一直撑到了最后,当时我只觉得全身的气力都被吸光了,意识也逐渐的模糊起来,那种感觉真就好像是快呀死了一般,可谁料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一股神秘的力量却突然在我体内出现,先是缓慢,而后逐渐变得快速的向我周身各处补充起元气来,于此同时,我的神识也似乎是游离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之内,那里乃是一片虚无的黑暗境地,但那漫无边际的黑暗中,隐隐约约的,身边各处却又似乎跳动着一些古怪的字符,我的第一感觉便是这些字符一定跟黑圈有关,于是我就开始仔细的研究了起来……”   “如此说来,丫头你是得到那黑圈的肯定了!”王长贵一脸惊讶的撸了把胡须,说道:“那些字符所表达的意思,你都弄明白了没有?这个黑圈的秘密你又知道了多少呢?”   刘萍答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大仙,不错,那些字符所阐述的意思,确实就跟这黑圈有关。只是我所得到的结论,说出来或许会出乎大家的意料,所以在我说之前,先要提醒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徐云德笑道:“放心吧妹子,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们也不会感到惊讶了。你快说吧,大哥我都等不及啦。”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讲道:“这黑圈实则是上古十二祖巫之首帝江大巫生平所持之物,是世上仅有的一件可以控制空间的宝物,其名为‘无尽’!当年蚩尤战败后,帝江被擒,他的本尊就被封印在这无尽之中,但奈何无尽本身的威力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所以黄帝便派了一道业高深之士,设法将其压制住,因此才有了这个聚灵之地以及五行大阵的出现!”   对于王长贵他们而言,空间之说还是一个全新的概念,只不过单单从字面上理解起来,就已经能够想象得出,可控制住空间的法宝,是多么的强大了。   徐云德再次问道:“妹子,你说这黑圈是祖巫帝江的物件,那你在那个虚无的空间之内,有没有碰到帝江的本尊呀?”   刘萍摇头道:“这倒没有,哦对了,通过那虚无之境里头字符的释义,我弄清了许多事情,先前我们的猜测,有对有错,但大部分却都是错误的!“   “哦?”王长贵神色颇有些吃惊道:“不知哪些是对的,哪些又是错的呢?”   刘萍答道:“之前,我们看出了这中心空地之内,有一中神秘且强大无比的力量,隐藏在暗处,一旦有在五行之内的物件进入,那神秘的力量便会立即出现,将其吞噬。其实这个猜测便是错的,实际上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秘的力量,只不过是这中心空地,实则是一个被那黑圈扭曲了加之压缩了的空间,其破坏力十分惊人,足以毁去所有进入到这里面的物体,当然,除了五行皆备的东西以外。”    [正文 505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七节]   55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七节   “尽然是这样……”王长贵若有所思的低声自语道,随即徐云德又提出了一点疑惑,他说道:“妹子,既然这个黑圈能够毁掉所有在五行内的一切物体,那为何黄帝当年所派来的高人,还要以五行大阵来将其压制呢?难道说他就不怕时间长了,黑圈会将这聚灵之地内所有的五行精华尽数毁掉,从而逃出生天吗?”   刘萍摇头道:“正所谓物极必反,这黑圈虽然能毁去五行,但同时也惧怕五行,再看这聚灵之地内数量庞大的五行精华,所蕴含的五行元素数量之多,早已达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加之那高人所布下的大阵,乃是遵循周天之数运转不息的,也就是说这个五行大阵可以自行吸收外界的五行之气,来填补它的消耗,使之永不枯竭,由此一来,便可长久的将这黑圈压制住,叫它永不得见天日。”   徐云德闻言后,恍若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又说道:“妹子,照你看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这里绝非久留之地,若还是没有办法出去的话,纵使是破解了这黑圈跟五行大阵只见的秘密,可一旦时间久了之后,那么我们这些人,依旧会……”   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便听王长贵开口道:“徐兄弟,欲速则不达。如今丫头已经参悟了黑圈的奥秘,想来也定然是有了出去之法,我们还是叫她逐一说来吧。”   刘萍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确实已经想出了出这聚灵之地的法子,但是能否成功,还是个未知数,毕竟这法子说出来太过匪夷所思,更是超乎了大家所能理解的范围。”   “哦?”马圣听了这话,不禁好奇的问道:“刘姑娘,不知你所说的法子究竟是什么呢?又匪夷所思到了何等地步?”   刘萍说道:“据我推测,要想从这里出去,必须先破去五行大阵,终止它源源不断的吸收五行之气的能力,随之再借助这黑圈,施展起控制空间之法,从而穿越石壁,如此以来我们便可从这里出去啦。”   听了刘萍这话以后,众人无不大惊失色,且不说控制空间了,就是破掉这五行大阵,就已然是难如登天了,身为黄帝所托之人,那布置出这五行大阵的高人,其道业自当不用多说,而出于他之手的大阵,又岂是他们这些后辈之人说破就破的?就连王长贵此时的脸上,也不禁泛起了惊诧的神色,因为他对于破这大阵,也是没有半点的信心。   见大家神色皆是颇为难看,刘萍急忙解释道:“诸位不用担心,在我跟黑圈神交的时候,已然从那虚无的境地内,领悟到了破阵之法,对于这一点,我有十成的把握,只是对于接下来的控制空间之术,我还不能确定可否成功。”   徐云德闻言道:“原来如此,那么妹子,我们现在就开始吧,需要怎么做?我们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   刘萍点头道:“要想破掉这个五行大阵,其实很简单,想必大家也都清楚,黑圈之威跟这个五行大阵,乃是处于一个相互牵制的平衡状态,有句话说此消彼长,也就是说我们只要能帮助黑圈来稍稍压制住这五行大阵,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我们多操心了,一切黑圈自会搞定。”   不等刘萍说完话,便听王长贵赞道:“好一个此消彼长,看来此番丫头在那黑圈的虚无之境内,确实是领悟了不少东西呀,可喜可贺!”   冲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刘萍随机又开口说道:“只不过这黑圈端得古怪,它若发起难来,不分敌友,强大的威力会毁掉周遭的一切,除了得到它认可的人或物以外,其余的都将受到波及……所以说待会我开始施法前,大家都要离开这中心空地,并走的越远越好。”   众人闻言,神色皆是一惊,随机马圣最先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刘姑娘你就要当心了,我们离去后,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了,若有意外情况,切莫逞强,及时收手,纵使此法不通,我们还可另寻它法,有句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定要切记!”   刘萍感激的点了点头道:“马前辈,您的话我牢记了,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照您所说的去做的。”   王长贵则是二话没说,只上前拍了拍刘萍的肩膀,冲他点了点头,随之便掉头就走,其余人见状,也皆是如此,最终只剩葛家兄弟、小双、叵蓉等三个丫头还有徐云德几人没走了。   大伙儿沉默少许,刘萍最先开口道:“好啦,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事到如今,能否成功我都必须一试,我答应你们,在施法之时,定会多加小心,绝不逞强,一旦遇到意外的状况发生,便即刻停手。”   此刻徐云德眼圈稍稍有些泛红,深吸了一口气道:“妹子,大哥相信你,你只需切记,你是那仙缘加身之人,你身负着还原那空白历史的使命,老天爷始终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大哥也永远支持着你,你万不可叫大哥失望!”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刘萍郑重的点了点头,只说了句:“徐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随后,徐云德便也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了中心空地。这时,葛家兄弟也齐齐走了过来,俩人皆在哽咽,刘萍笑道:“好啦,这又不是生死离别,你俩男子大汉的,哭个什么劲儿?”   葛五摸了一把鼻子道:“大姐,不是俺们怕你出事,只是每当我们遇到危难的时候,都是你跟大仙还有徐大哥顶在前面,若没有你们,我俩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现如今这黑圈也好,五行大阵也罢,都是极厉害的玩意儿,方才你还险些……看着大姐为了我们大伙,受苦受累,而我们兄弟却又束手无策帮不上忙,心里头憋屈难受的很呐……”   刘萍心知这哥俩都是重感情的人,伸出双手,分别拍了拍他们两人的肩膀道:“五弟、六弟,姐知道你们心疼我,但有些事情,是我们无力改变的,倘若你们往后想真正的跟我们分担所有,那今儿就答应姐一个要求。”   两人一听,急忙问道:“啥要求,大姐你只管说,我们兄弟纵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刘萍笑着说道:“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想叫你们努力的提升自己的道业,唯有这样,在日后才能更好的替我们分担苦恼呀!”   “行!”葛五想也没想的便回答道:“大姐你放心,我们兄弟一定好生修行,绝不叫大姐失望……大姐,那我们就先出去了,你可一定要当心呐,我们在外头等你的好消息。”见刘萍点头后,葛家兄弟方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这时,叵蓉等三个女孩走到了刘萍身前,只见叵蓉二话不说,一头扑进了刘萍怀里,哭着说道:“刘姐姐,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倘若没了你,我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了……”   小双和冯雅馨也随即说道:“刘姐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呀……”   刘萍拍着叵蓉的背安慰道:“好啦好啦,蓉妹妹,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不管呢,别忘了,我曾今答应过你,要替你找一个好婆家把你嫁出去的,现在我的承诺还没有兑现,怎会就此死去呢?”   叵蓉哽咽道:“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能耍赖,倘若你今日真的……真的……那我就永远都不嫁人啦!”   刘萍点头道:“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一定平安归来,这总可以了吧,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先去大仙他们那里等我,若是我推测的没错的话,应该要不了半柱香的功夫,便可以破去这五行大阵!”   叵蓉等人闻言,一了点头,随后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此间,去跟王长贵等人汇合了。   见大家都走了之后,刘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并将目光转向了黑圈之上。此刻的黑圈,依旧透露着神秘色彩,叫人不敢直视,但刘萍却是除外,她缓步走到黑圈边上,伸出一手探了进去,就好像是在于一个老友握手一般……   再说中心空地之外的徐云德等人,按照刘萍所说,皆是贴近了聚灵之地的边缘石壁站着,每个人的心里,此刻都是忐忑不安,虽说他们深信刘萍一定可以成功,但毕竟这五行大阵与那黑圈的威力太过惊人,叫他们按捺不住的替其担心。   突然间,只见聚灵之地内的那些五行精华,运转的速度似乎是加快了,徐云德见状,惊声说道:“大伙儿快看,定是妹子开始施法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见那些光怪陆离的元素精华,绕着中心空地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到了最后,已然是看不清精华的本体了,所能看到的,仅是五颜六色的光芒,在这偌大的空间内,汇聚成了一个色彩斑斓的旋窝,令人眼花缭乱,与此同时,聚灵之地内也逐渐的升起了一股狂暴的气息。王长贵他们置身其中,只觉周围充斥着肆虐不已的五行之气,形同刮起了一股强大的五行风暴,叫人心神具惊、惶恐难安……    [正文 506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节]   56第二十八章第二十八节   旋窝所产生的强大吸力,就好像是要将聚灵之地内所有的东西尽数吸进去一般,这使得王长贵他们不得不施展其全身的解数来抵御这股庞大的力量。,因为他们知道,这看似斑斓的彩色旋窝,实际上都是由那些成百上千的元素精华所汇聚而成,一旦身陷其中,那必定会被绞得粉身碎骨。   王长贵大声喊道:“诸位都要顶住了,千万不能被吸进去!”   葛五道:“只是这等程度的话,我们还坚持的住,可看这趋势,这股吸力似乎越来越强,倘若照这般发展下去的话,我们能支撑到几时,可就难说啦!”   王长贵道:“不管这力量加强到什么地步,大家都不能心生放弃之念,要知道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要你有足够的意志力去激发它,那么就一定能够突破自我、战胜自我!”   听了这话以后,众人没再多言,皆是提起全身的气力,去抵抗那强大的吸引力。聚灵之地内的彩色旋窝势头不断攀升,到了后来,那旋窝之内已逐渐的出现了电光,并伴有“咔嚓”声时不时的传出,由此可见,那旋窝里头的凶险,已达何等地步,一旦不小心被吸进去的话,那便是十死无生的。   “大仙!我要顶不住啦!”说这话的是冯雅馨,毕竟在这伙儿人中,就要数她的道业最浅了,所以说第一个顶不住那强大骇人的吸力的,必会是她。   众人一听,心头皆是猛人一惊,顺势望去,只见此刻的冯雅馨,正缓慢的往旋窝之内移去,虽说她在奋力的抵抗,但却无力改变现状。靠她最近的徐云德来不及多想,一把将其抓住,运起周身的气力,将她的身体拖到自己身边,于此同时,只见他腾出另外一只手,抽出业障短刀,猛的一蹲身,将刀锋深深的###了地面!这才堪堪的稳住了两人的身体。   但这绝非长久之际,旋窝的威力还在上涨,照这般发展下去的话,迟早他们都将无法抵挡,到时候难免被吸进去,落得一个身死的悲惨局面。   这时,王长贵似乎下定了决心,只听他开口说道:“诸位,依我看来,这旋窝在短时间内不会停歇,大家还是趁此刻还有力施法之际,各施所能,跟这股骇人的力量拼上一拼。”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随之便见大家各自使出了看家的本领来,在这等时候,是没有人还想着保留实力的!   只见马圣,从腰间拿出碧绿短杖,不知默念了几句什么咒语,随即一声暴呵下,将那短杖狠狠的往地上一掷,那短杖的大半个杖身都没入了地面,而后又见马圣双目一闭,盘膝坐短杖之后,声如洪钟的逐字念道:“不动如山!”顿时只见,只见他的身体就像真的变成了一座山岳一样,就连胡须、衣袖都是自然的下垂,丝毫不为那股强大的吸引力所动。   其次便是慕丘痕和庄钏两人,只是令大伙儿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二人所施展的竟然和马圣是一样的术法不动如山。王长贵自然知晓,这乃是到家常见的法术,大多修道者都会施展,但因极少用到,所以说在一般的情况下,没有人施展罢了。但葛家兄弟等人却并不知道这些,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此刻正稳稳的坐在地上的三个老道士,并惊声说道:“这不动如山的道法很好学吗?怎么他们都会?”   王长贵开口道:“眼下可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葛家兄弟、三个丫头,照我说的去做!”   五人不敢怠慢,纷纷点了点头。王长贵见状,随即从怀中掏出来一叠玄黄字符,并再次开口道:“抱元归一,心神相守,诸法皆空,稳如山岳!接我灵符……”说罢,便只见他将手一挥,顿时之间,五道灵符齐齐飞出,恰好打向他们五人各自所在的方位。   葛家兄弟见状,急忙伸手接下,随后王长贵又道:“将灵符贴在掌心,就地入定,心悬空冥,即可不受外界一切事物的干扰!”说完之后,见他们神色都还有些疑惑,王长贵不免微怒道:“都还愣着干什么?在不抓紧时间,就要来不及了,快快照我说的去做。”   五人一听,顿时点头,随机按照王长贵所言,将那玄黄符咒贴在自己手心之上,随后便席地而坐,闭上了双眼,迅速的进入到了入定的状态。   接下来,就还剩下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没有施展任何的法术了,不等王长贵说话,便听徐云德呵呵笑道:“老道,通过这强大的旋窝,兴许便能看出妹子此番施法破阵成功与否了吧,不如你我就以自己之力,不借助法术相帮,跟这旋窝比较比较,看它到底有没有能耐将你我给吸进去?于此同时,我们也好亲眼目睹一下妹子的成败?”   王长贵点头道:“以你所言,只是徐兄弟,你千万莫要逞强,一旦支撑不住,就立刻施法自保!”   徐云德笑道:“放心吧老道,我心中有数!”说罢,便见他松开了紧握着业障短刀的手,随机右脚一迈,“哗!”的一声扎起了一个标准的马步。   王长贵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也学着他的模样,在这狂暴的吸引力中,扎起了马步,就这样,两人凭借着自身的力量,与那强大无比的旋窝吸引力抗衡起来。   时间分秒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徐云德和王长贵两人皆是冒了一身虚汗,并且都是面红耳赤,看样子虚耗极大,但两人谁都没有多言,更没有放弃的念头,看来这两人是打算就这么一直拼下去了……   再说刘萍这边,此刻她独自站在中心空地之内,虽说这里没有狂暴的旋窝,但此间的凶险却不比外界,她以自身为媒,引出黑圈之内所蕴含的强大威力,借此来破坏五行大阵的周天运转之势,但要知道,那黑圈的力量之前被五行阵法压制,藏于内部无法外泄,而如今通过刘萍的身体,喷涌出来,其势之猛、威力之强岂可用言语所能表述!   也就是说,黑圈所蕴含的那惊天势能,通过刘萍的周身百汇、经脉骨骼、身体发肤迸发而出,一旦稍有不慎,便可令刘萍全身爆裂而亡,换而言之,此时此刻刘萍所承受的痛苦,可必外界的王长贵他们更要强上百倍千倍!   五行大阵,乃是上古高人费劲心机所布,其灵体媒介,又是那举世无双的元素之精华,由此可见,其威力自当是惊天动地的,纵使黑圈威力强大,但要想破此阵法,又谈何容易?这会儿功夫,黑圈之力与五行大阵,就像是两条缠斗正酣的蛟龙,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令一方面,刘萍身体上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她的脑子却是一片明朗,眼下的局势更加清清楚楚,她知道黑圈之力虽强,但五行大阵却也不弱,要不然的话,那上古高人也不会用此手段来压制黑圈,所以说要想尽快的破去阵法,单靠引出这黑圈中的能量,兴许还不够,权衡再三、考量再三之后,刘萍终于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   只见她腾出另外一只手,将楚刀给抽了出来,并用刀锋将自己伸入黑圈之内的手心划破,顿时之间,汩汩鲜血流出,但顷刻之下,就被黑圈给吸了进去!有了这股吸力,她的血更是难以止住,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而那黑圈又似乎是对刘萍的鲜血受用不穷,不论是流出多少,都会被吸的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刘萍只觉由那黑圈之内,涌进自己身体里面,再通过她身体冲向外界的黑色力量,似是夹杂了一些鲜血的颜色,不用多想,这定然就是自己鲜血所发挥的作用,那股蕴含了血色的力量,瞬间疯长,比起先前而言,更要庞大、更要骇人!   原本与黑圈之力相持不下的五行大阵,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攻了一个措手不及,外界彩色旋窝也更为狂暴起来,这下倒是苦了正赤手相抗的徐云德和王长贵等人。徐云德紧咬的牙根已经浸出了鲜血,他颇为吃力的说道:“娘的,怎么吸力突然又便强了!老道,你可不要强撑呀,若是扛不住了,就赶紧施法吧!”   王长贵此刻脸色也很是难看,但他却回道:“徐兄弟,你还是担心好你自己吧,老道虽老,但还撑的住,倒是你,实在不行就趁早放弃……”   “切!”徐云德唾了一口,随之便没再多言,但也没有丝毫想要放弃的意思,转眼看了看身旁的葛五等人,见他们并无异样,随即依旧稳稳的扎着自己马步,不再去多想其他!   就这样,将近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徐云德和王长贵两人鼻口皆有鲜血淌出,扎着马步的双腿,也开始有些微微的颤动,看样子该是支撑不了多会儿了。   再说中心空地之内的刘萍,或许是因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是此时的她,却没有丝毫的虚弱之态,相反却是精神的很,因为此时她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玄妙非常、无与伦比,就好像是当时她刚喝下了龙涎玉露一样,周身有着说不出的舒爽之感。另外一点,她之所以如此兴奋的缘故还有,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五行大阵大势已去,如今的黑圈之力夹杂着自己血液的庞大神威,强强联手,已经稳稳的占了上峰,破阵仅在顷刻之间了……    [正文 507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节]   57第511章   第511章   正当徐云德和王长贵即将崩溃之际,两人突觉周围那股强大到不可思议地步的吸力消失了,已近乎耗尽了所有气力的两人,得到这突如其来的释放,同时双膝一软,瘫倒在地,皆是大口的喘着粗气。(无弹窗)于此同时,他们还惊奇万分的看到,原本那暴虐不已的彩色旋窝,也在瞬间消散,整个儿聚灵之地内弥漫着彩色的雾气,就连那些元素的精华都不见了!   整个儿空间之内,一片死寂,没有半点的声响,与刚才的狂暴截然相反,稍微调息了一下气息的徐云德开口说道:“是……是妹子她成功了吗?”   王长贵没有回答,因为这一切变故都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因此他也不明所以,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   随后,两人穿过那色彩斑斓的雾气,将目光投向了中心空地的方位,只是没有想到,却被所见的情形给惊呆了。谁都知道,从外界往里看的话,是根本看不你中心空地之内的一切事物的,可如今,他俩却可以清楚的看到刘萍,此时她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身上正散发这一种难以言表的气势,就好像是一个九天玄女下凡,令人不敢直视!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先是一惊,随之大笑着说道:“妹子果真没有叫我们失望,她成功啦!她将那五行大阵给破掉啦,哈哈……”   王长贵此刻也是甚是欣慰,虽说经过先前的生死相拼,目前自己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但他却还是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并说道:“是呀,丫头她这回又救了大伙儿一次!”   这时候,其余人也都撤去了身上的道术,纷纷站起身,围拢到了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周围,当大伙儿得知他俩并没有施展任何的法术来借以抵抗那强劲的吸力后,皆是钦佩不已。随后葛五转眼看了看周遭弥漫着的彩色雾气,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刘萍身上,说道:“大姐她真的将五行大阵给破去了!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知道大姐她现在怎么样了,应该还好吧?”   听了这话,徐云德不由皱了皱眉头,他发现自打大阵被破之后,刘萍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动都没有动弹过一下,顿时之间,一股不详的预感在他心中弥漫开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痛楚了,急忙爬起身道:“走,我们过去看看妹子是否安好。”   其余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随机大伙儿便一同往刘萍所在的方位走了过去,来到近处,只见刘萍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但却是就那么动也不动的站着,仿若石化了一般。   徐云德不明所以,但又不敢乱动,只有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妹子?妹子你还好吧?”   但许久的时间过去了,刘萍却并没有回答,这下,所有人皆是慌了起来,王长贵走至刘萍身边,伸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随之倒了一声:“怪事!”   叵蓉着急的问道:“大仙,我萍姐姐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一动也不动呀?”   王长贵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丫头的气息平缓有力,并不像是受伤之态,可至于究竟为何会如此这般呆傻的站着不动,我也不明所以呀,兴许是……”   不等王长贵把话说完,便听徐云德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老道,或许是什么?”   王长贵用猜测的口吻答道:“或许是她正在神游太虚,暂且还没有回归到本尊之躯中吧。”   一听这话,众人皆是大为惊讶,他们这伙儿与道沾边的人都十分清楚神游太虚的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灵魂出窍!倘若一个人的灵魂出窍了,那么这个人的肉身虽可保持活人的状态,身体机能也还在正常运转,但其魂魄若是难寻归路,亦或者出了其他的什么意外的话,那么这个人恐怕就要一辈子保持这种活死人的状态了,正所谓人有三魂七魄,而灵魂出窍便是出了两魂六魄,其身体之内就仅还剩下一魂一魄,如此以来,不论是这个人的意识还是思维都处于一个定格的空白状态。这时,她是脆弱的,一旦受到了外界因素的干扰,便很有可能将这仅剩下的已婚已破给吓走,如此一来的话,那即便是大罗神仙显灵,也难以救治了。   徐云德焦急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妹子不是已经得到了黑圈的认可了吗,她不是也已经借助黑圈的力量,破掉了那五行大阵了嘛,可为何最终还会出现这等变故!老天爷是不是当真瞎了眼,非得叫我们遭此劫难!”   王长贵沉声说道:“徐兄弟且莫要焦急,先前我说的那些,只不过是我的推测而已,试想一下,这聚灵之地乃是一个绝对的封闭空间,即便是丫头当真灵魂出窍了,可她的魂魄也定不会走远,只要我们几个合力替其招魂,就一定能把她救回来!”   “那还等什么?”徐云德急忙开口道:“既然此法可行,我们现在就赶紧开始吧,你方才不是也说了嘛,如果妹子体内仅剩下的一魂一魄,也因各种因素而离开她身体的话,那便是大罗神仙下凡,都无济于事了,时间紧迫,容不得我们再耽搁啦!”   葛五急忙点头说道:“是呀是呀,徐大哥说的对,我们得抓紧时间把大姐给救回来才是,以免耽搁的久了,又突生变故,到了那时我们后悔都来不及……”   王长贵却是摆手说道:“只不过我也不能确定丫头目前的状况到底是不是灵魂出窍,毕竟她是非凡之人,我们不可仅用寻常的眼光去看她,一个人的灵魂出窍,首先得具备三个要素,其一心神不定;其二,气乏力虚;其三,三火衰竭,这三个要素都具备后,还需合适的契机才可,虽说丫头很有可能在破那大阵之时,虚耗甚大,后两个因素都具备了,但是以她的性格,不论遇到何种情况,想必都不会出现心神不定这种状态的吧。”   徐云德闻言,颇有些疑惑的问道:“话虽如此,那如今妹子都变成这幅模样了,不是灵魂出窍,还能是其他的什么情况呢?”   这回,不等王长贵说话,便听庄钏当先开口回答道:“兴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之前刘姑娘曾告诉我们,那个黑圈乃是上古十二祖巫之首帝江生平所有灵宝,而帝江的本尊元神恰好也被封印在这里头,另外刘姑娘还说,她在与这黑圈神交的时候,意识似乎进入到了一个虚无的空间之内,那空间中虽有许多神奇的字符,向她阐述了关于黑圈的一切,但在那里面,却并没有遇到帝江本尊,如今阵法已破,按理说帝江本尊应该会出现,可你们看如今却是……”   徐云德抢过话头说道:“照庄前辈的看法,妹子之所以会出现此刻的状况,是因为她的意识又进入到了那个虚无的空间之内了?”   庄钏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要知道,帝江黑圈的能力,可是能控制空间的,我们谁也无法断定,此刻刘姑娘的神识是不是进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之内!”   听了这话后,大伙儿都觉有理,随之王长贵又小心翼翼的替刘萍把了把脉,翻看了一下眼皮,方才略微松了一口气道:“兴许,庄道友的猜测是对的,我见丫头此时气力充足,并五须发之相,外加三火旺盛,绝非是那灵魂出窍的症状,所以说刚才大家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了。”   徐云德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道:“我早就说妹子福大命大,外加万年道业傍身,绝然不会有事的……好了,既然如此,那咱接下来就只管等妹子回神便可,我也得好好休息一下了,刚才一心惦记着妹子,倒是没怎么注意,这回儿却是感到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   王长贵点头道:“不瞒大家说,我这会儿也是气息不畅,浑身酸痛,着实难受的很呐,那么丫头就有劳诸位照看了,我且跟徐兄弟调息恢复一下……”见众人点头答应,随之两人便齐齐席地而坐,调息起来。   马圣、母球横以及庄钏三人,则是很有默契的呈“品”字形的坐到了刘萍周围,背对着她就地坐下,看那模样,应该是在替其护法吧。叵蓉等人无事可做,却也不远离开刘萍半步,就那么紧紧的盯着她,同时在心里不断的期盼,希望她能快些醒来。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视线从为离开过刘萍脸庞的叵蓉突然惊声叫道:“大家快看,萍姐她眨眼啦,她回神啦,她终于恢复过来啦……”   除了还在入定之中的王长贵和徐云德,其余人闻言,急忙都围拢了过来,只见刘萍确实眨了几下眼,葛五满含期待的试探性的问道:“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令众人大喜过望的是,刘萍竟然点了点头,并开口道:“听见啦五弟,我没事了,大伙儿也都还好吧?”   听到了刘萍的声音,葛五由不住的鼻子一酸,险些掉下了眼泪,他哽咽着说道:“大姐放心吧,我们大家都还好,只是徐大哥和王大限虚耗有些大,这会儿正在调息,大姐你刚才那样子,可当真把我们吓毁啦……”   刘萍笑着拍了拍葛五的肩膀道:“好啦,事情都过去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谁料她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一个身影呼的一声扑进了她的怀里,不用多问,此人自然是叵蓉了。   抱着叵蓉,刘萍抚摸着她的脊背,柔声道:“蓉妹妹,害你担心是姐不好,但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叵蓉泪流满面的答道:“姐,见到你没事,我真的好开心呀,要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你可得答应我,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丢下我不管,要不然我就……我就……”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刘萍笑着说道。   ※※※※※※※※※   作者很辛苦,今天更新至此,精彩内容敬请期待,您的支持与理解将是作者继续创作的最大动力!   ※※※※※※※※※ [正文 508第二十八章 第三十节]   这时候,马圣的眼神突然被刘萍手臂上带着的一个黑色的手镯给吸引了过去,在他的记忆中,刘萍似乎从没有带过类似这款的黑色手镯,联想起那消失无踪的黑圈来,他由不住的问道:“刘姑娘,你手上的这个手镯是从何而来呀?”   刘萍闻言,抬手看了看手臂上的那个手镯,随即答道:“诸位,我正要跟你们说这事情,只是没想马前辈心思缜密,事先发现了,其实这只黑镯,便是那个黑圈所化,也正是帝江的法宝,其名为空间之镯!”   葛五闻言,顿时大惊道:“空间之镯?难不成它能够控制空间?”   刘萍点头道:“不错,我们若想从这聚灵之地内出去,就得靠它了,只不过我还没有把握能够完全运用其法,因此才不敢断言,一定就能成功!”   马圣接过话头说道:“刘姑娘,这空间之镯乃是祖巫之首帝江生平所持之物,从先前的黑圈便不难看出,它所蕴藏的力量惊天动地,如今五行大阵已经被破除,由此看来,以它的威力,送我们出这聚灵之地,定然是手到擒来的,可你为何说没有把握呢?难不成现在你还不能完全控制住这空间之镯的力量?”   刘萍摇了摇头道:“控制空间,并非我等想象的那般容易,这镯子虽说蕴含着十分强大的力量,但是如何控制,如何施展,却叫人很难参悟,即便我现在得到了它的认可,但却也没有足够的把握来控制它呀。不过大家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尽快的将大伙儿送出去的。”   说话间,徐云德和王长贵也先后从入定中苏醒了过来,通过一番调息,两人的气色都恢复了七七八八了,徐云德一见刘萍回神了,顿时欣喜的爬起身,走上前道:“妹子,你终于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怎么样?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刘萍摇头道:“放心吧徐大哥,我好的很,倒是你跟大仙两人,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为何别人都没有事,可偏偏你俩却……”   徐云德笑着摆手说道:“嗨,我俩就是想见识一下,那五行大阵到底有多强的威力而已,所以在你破阵之时,我们没有用道法自保,仅靠肉身之力,去会了会那五行阵,结果就弄成这样了,不过并无大碍,只是些皮肉伤而已,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听了这话,刘萍颇为无语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哦对了,徐大哥、大仙,还有诸位,刚才五行阵破去之后,我的意识再次进入到了那个虚无的空间之内,而此番在那里,我碰见了传说中的租巫之首帝江!”   “什么?”众人闻言皆是大惊,要知道这个帝江,在古时各类传说之中,在道家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比那西王母后土更加有名得多,相传第一任天帝就是他,当然这些都是神话,不足深信,但却也由此可见,帝江在修道者心目中的地位之高,当真是无所能及的!   王长贵起身说道:“丫头,在那虚无之境内,帝江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刘萍点头道:“我所见的帝江,并非他真实面目,而是一团亦真亦幻的虚体,他的话音极其飘渺不定,起初我并不能确定他就是帝江,于是便问‘你是谁?’他答曰‘帝江!’,我又问他为何引我至此处,他便告诉了我一个骇人听闻的缘由!诸位,不是我耸人听闻,当我听了帝江的那番话后,我总觉得不管是图腾之谜也好,祖巫之秘也罢,这一切似乎……似乎都是只个阴谋!”   众人一听这话,无不大惊失色,王长贵、徐云德以及葛家兄弟等人,更是如此,因为近几年来,他们受命运的驱使,开始了揭晓空白历史的艰辛历程,但自始至终,他们都不曾怀疑过,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凡尘的安定,为了还原一个真实的历史,而如今刘萍却说这都是个阴谋,一时之间,怎好叫他们接受的了呢!   沉默片刻后,王长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丫头,你为何口出此言?那帝江又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才导致你会有此想法的呢?”   刘萍道:“帝江乃是十二祖巫之首,也是蚩尤生平最为信任的人之一。所以说对于很多事情,他都比其余的祖巫清楚,当年蚩尤手下高手如云,九黎各族彪悍异常,为何会惨败给黄帝?这其中其实是另有隐情的。”   徐云德疑惑的问道:“那究竟是什么隐情呢?难不成蚩尤大军中有奸细?”   刘萍道:“关于这点,帝江倒是没有跟我提到,但他却说上古十二祖巫,实乃开天辟地之大神盘古一生精气所化,他们十二人若是尽全力合施法术,便有开天之能,那绝非是黄帝所能抵挡的,就连古时圣人智者也忌惮这等力量,所以说他们才串通好,用以卑劣的手段,将蚩尤以及其强大的九黎军击败,分别封印了众祖巫,但奈何祖巫并非凡间之物,他们无力将其彻底消灭,可又怕放虎归山,早晚会被其反噬,因此才耗费心血想出个此等封印之法,将祖巫们封印在了世间各处,即便如此,祖巫们的存在,还是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威胁,所以说他们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那便是朱巫之时的到来!”   “诛巫之时?”听了这话,王长贵颇感不可思议的说道:“为何先前的后土也好,奢比尸也罢,他们都没有提及此事呢?我还清楚的记得,他们只说时候一到,十二祖巫将重返与世,并颠覆凡尘……”   刘萍答道:“不错,当时后土等几个祖巫确实是这么说的,但却不能排除他们实际上是被蒙在谷里的这种可能性,我想那虚无领域中的帝江,应该不会型口雌黄,编造谎言来骗我吧,这对于他而来,并没有什么好处。”   王长贵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丫头说的也是呀……这尘封千载的历史,我们到底何时才能揭开它的真正面纱呢!”   随之,又听徐云德说道:“诸位,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追查下去,还是就此作罢,倘若帝江所言都是真的话,那我们的所作所为,便很有可能是在一步一步的将祖巫们送向死亡之路呀,我们跟他们无冤无仇,更与那黄帝毫无瓜葛,数千年前的争斗,我们为何非要插上一脚呢?”   王长贵听了这话,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道:“徐兄弟,我们如今已然是身陷其中了,想要回头……恐怕绝非易事呀。”   刘萍甩了甩脑袋道:“好了各位,眼下咱首先要做的是设法离开这里,至于其他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我这就试着施展空间之法,看能否成功!”   大伙儿纷纷点头,而后王长贵低声道:“丫头,定要小心。”   刘萍答应了一声,随之便独自走到了聚灵之地的边缘,也就是他们来时的那块石壁前,众人紧随其后。只见刘萍缓缓抬起带着空间之镯的那只手,并按在了石壁之上,站在不远处的王长贵等人,皆是紧张的盯着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搅到刘萍的施法。   片刻后,只见双目紧闭的刘萍,身体轻微的抖动之下,在她周围的景像便随之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众人惊诧的看到,以她的身体为核心,方圆三五米的距离内,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扭曲了一般,空气、石壁,包括刘萍的身体,都走了原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形态扭动着,形如热气笼罩着的世界所发生的异状,令人瞠目结舌。   就当大伙哑然震惊之时,一幕更为叫人难以置信的时,刘萍的手此时正触摸着的那片石壁,竟然突然洞开了一个虚无的洞口,那洞内光怪陆离,五光十色,看不清究竟存在着些什么,更看不到是通往何处,远远看去,那个洞口后面,就像是另外的一个世界一般,显得特别古怪神奇,这令王长贵他们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曾与此景十分相仿的黄泉入口!   此时的刘萍,似乎有所感应的睁开了双眼,当他看到石壁上的那个古怪洞口时,脸上不由流露出来狂喜之意,随机转脸冲大伙儿喊道:“我成功了,快,大家赶紧进去,这洞是通往卉丘绝地的,我乍领悟掌控空间之法,维持不了多久,大家抓紧时间。”   众人闻言,皆是不敢多想,相互对视点头之下,便鱼贯冲了过去,钻进了洞中,见所有人都进去了以后,刘萍也是丝毫不敢怠慢,紧随着大伙儿的脚步,钻进了这充满了奇幻色彩的空穴之中。   走在队伍最前头的徐云德,发现这个洞穴绝非一般的洞所能相比,在这里面,没有方向可言,更加没有任何的参照物,四周尽是些如梦如幻的彩光,这些光晕流转不息,变幻莫测,置身其中就好像是进入到了梦境一样,所以说他只有凭着自己的直觉,一直往前走去。   走在最后面的刘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题,开口喊道:“大家手拉着手走,千万不可掉队,这是我借用帝江宝物之威,扭曲了空间,从而开辟出的一个空间裂缝,倘若在这里走散了的话,那么便极有可能再也出不去了,徐大哥,你莫要去多想其他,只管笔直的前行便可,想必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走出去啦。”   众人闻言,皆是不敢怠慢,纷纷照着刘萍的话去做了,大家手拉着手,在徐云德的带领下,快速的往前走去……   就这样,谁也不知走了多久时候,就当徐云德形同先前那般,往前又迈出了一步之后,却突觉眼前一亮,随即周围的景色也是猛的一变,那色彩斑斓的虚无之景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卉丘绝地中的各式奇花异草,并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药香!   其余人众随之也都鱼贯而出,当大伙看到了眼前景象后,再短暂的呆滞以后,皆是欣喜若狂,葛五更是激动的大喊道:“出来啦!我们终于出来啦……” [正文 509第二十八章 第三十一节]   59第二十八章第三十一节   从聚灵之地出来的大伙儿,皆有着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徐云德欣喜的说道:“此番经历,真是恍如一场大梦呀,妹子,这回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的话,兴许咱这一伙儿人,都得葬身在那鬼地方了。”   正说话见,突见一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开口便道:“诸位,你们总算出来啦……”此人竟是小张!原来那日他并没有随大伙儿一同去往聚灵之地,再看本该存在此间的那些尸首,也都不见了,想必应该是他给安葬了吧。   刘萍开口道:“小张,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这里等我们出来吗?”   小张点头道:“是,我之地你们都是有大神通的人,虽不知那天你们为何突然消失了,但我确定,总有一天,你们会回来的,于是我便一直在此等着,好等你们出来降罪与我!”   “好啦,谁有心思降罪给你呀,眼下还是先找些吃的要紧,这些时日我们一直靠那辟谷丹的药效度日,我肚子早就抗议啦!”说这话的是葛五,随之,便见他径自跑上前去,找了一颗野参,连根拔起,也顾不得泥土了,直接将其塞进了口中,咀嚼了起来。   王长贵见状,急忙上前阻拦道:“葛五兄弟,这野参可千万不能这么吃,你多日没有进食,气力虚乏,而这野参的药性又极为阳刚,火气极重,这个时候你去吃它,无疑是自讨苦吃呀!”   或许是应为饿的缘故,葛五并没有把王长贵的话听进去,直到将口中的野参咽下以后,方才问道:“大仙,你说啥呢?”   王长贵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也罢,既然你都吃下去了,那呆会儿就只管受罪吧,这可怨不得别人。”   徐云德笑道:“老道,咱就别理他了,还是快些出去,看能不能打到野兽,说实在的,我也饿的快不撑了。”   众人纷纷点头,随之王长贵和马圣等几个老道,又在这卉丘绝地之内,采摘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准备用以炼制丹药。   当大家顺着地道爬出外界的时候,已是夜间,空中一轮明月大如玉盘,将如雪办的月光洒在世间,加之山间积雪的映衬,简直就像是到了神话中的世界一样,美的不可方物。   但刘萍等人这会儿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去欣赏这如画的美景,连日来的饥饿,已经令她们就算是碰到老鼠,都有一种想要抓来烤着吃的###了,好在这深山之中野兽多的是,虽说是在寒冬季节,但依旧有着许多耐寒的动物会出来觅食,徐云德逮了只健硕的野猪,拖着它与大家一并又来到了早先开凿出来的那个洞穴之内。   燃起一对篝火,扒了皮去了内脏,架在火上烤了,不多会儿功夫,便觉浓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这会儿功夫,谁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撕下烤熟的猪肉,便大快朵颐起来。   短暂的安逸,叫大伙儿都忘掉了之前的死里逃生,加之连日来的紧张和劳顿,吃饱后,没用多会儿功夫,众人便纷纷入睡。但唯独有一个人,窝在墙角处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这人便是葛五,此时他就觉得自己的小腹处,好像窜起了一股无名火,叫他痛苦异常……   这时,王长贵似乎早有预料的走到他身前说道:“葛五兄弟,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全身上下犹如火烧,胯下之物更是呈恶龙抬头之状呢?”   葛五未曾注意到王长贵何时走到了自己身旁,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音给吓了一跳,但见来着是王长贵后,急忙点了点头道:“是呀大仙,我……我好难过呀……我感觉裤裆……裤裆都要撑破了!”   王长贵点头笑道:“这便是你空腹吃那千年野参的后果,看你以后还乱不乱吃东西!”   葛五闻言,顿时满脸的懊悔,练练哀求道:“大仙,我以后再也不敢胡乱吃东西啦,您行行好,快帮帮我吧,我委实是太难过了,我快死了都……”   王长贵再次笑道:“算了,你随我出来吧,只是动作轻点,大伙儿都累了,莫要打搅到旁人!”   葛五点了点头,随后便匆匆起身,但却因某个原因,根本就站不直腰来,无奈之下,只能捂着小腹,弓着身子,紧随王长贵出了洞穴。   谁料他俩前脚出去,洞中众人便齐齐做起身来,笑成一团,原来大家都没有睡着,只是怕扫了葛五的面子,所以才商量好演这出戏的,就连一向严肃的马圣等几个老道,此刻都是忍俊不禁,连连摇头。   徐云德更是捏着鼻子,学者刚才葛五的语调道:“我感觉裤裆……裤裆都要撑破啦!”   刘萍嗔道:“哎呀徐大哥,葛五兄弟都已经成这副模样了,你就别拿他开玩笑了……更何况,这不是还有三个小丫头在吗,可别吓着人家!”   刘萍所说的三个丫头,自然是叵蓉、小双还有冯雅馨了,此时此刻,她们皆是低着头,小脸通红,或许是因害羞之故吧,毕竟她们可都是未经过人事的黄花大闺女,遇到这等事情,自当会感到无所适从了,但想及方才葛五的模样来,她们却又觉得十分好笑,矛盾之下,唯有硬生生的憋着。   再说葛五跟王长贵这边,两人先后走出了洞穴,弓着腰的葛五,此刻已然是有些意乱神迷,双眼都冲血了,他努力的压抑着内心的躁动,说道:“大仙,您快想法帮帮我吧,我……我快要撑不住啦!”   王长贵无奈的说道:“你呀你,做事就爱###,这回叫你吃些苦头,也好替你长长记性!话说这野参,原本就是药效刚猛之物,专治肾虚、不举,而你吃的那颗,看形态少说也得千八百年之久,其厉害之处就不必我多费唇舌了吧,莫说是你三十好几的处子之躯,就是那七老八十的老者,若生吞了这野参,那也得是焚身,钢枪不倒……”   “大仙……大仙,别说那些个没用的啦,我快不……不行了这都!”葛五一边抱着自己的胯下,一边原地乱跳的嚷道。   王长贵撇了一眼葛五,随即无奈的说道:“也罢,我就教你一套净心决,你跟着我念吧:神法两忘,心入空灵,气扩百汇,元冲太阴……”   葛五不敢怠慢,急忙跟着王长贵念了起来,不多会儿功夫,王长贵便把一整套净心决都传给了他,并嘱咐道:“你就在洞外好生照着净心口诀去练,想必用不了一夜的功夫,就能把你的给压制住了!”   葛五闻言,连连点头道:“行行!”说罢,便席地盘膝而坐,潜心默背起了那净心决来,其实这套净心的法决,并非什么高深的道法,只不过是道家经文里用以修身养心的一篇极为普通的道经而已,但反复朗读,却是能给人带来净化心灵、驱除杂念的效果,加之当时天寒地冻,王长贵让葛五在这等环境中念这道经,更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回到洞穴之后,徐云德当先问道:“老道,葛五那小子咋样了,有没有被邪火烧死呀?”   王长贵笑着摇头,说道:“我叫他背净心决去了,想必用不了几个时辰,就能恢复过来了吧。好啦,时间也不早了,大伙儿连日劳苦,今夜还是早些休息吧,至于葛五那小子,我会看着的。”   众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而后才真的歇息去了。一夜无话,次日天明,刘萍早早醒来,见大多数人都还在熟睡,于是便悄悄的起身,往篝火中添了几根柴火后,便独自走出了洞穴。   谁料刚一出洞,便打老远的瞧见,葛五正领着几只野兔,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心下不由暗笑道:“看来这小子已无大碍了。”随即迎上前去,装作一无所知的问道:“五弟,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啦,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葛五心眼儿耿直,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想到昨晚自己的丑态后,不禁老脸一红,磕巴道:“哦……那个大姐呀,我可能是因为吃了那也参的缘故,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老早就已经睡不着了,见大家都还没醒,于是便自己去林子里打了几只兔子,昨晚的野猪吃完了,我怕大家今儿早晨起来没东西吃……”   刘萍闻言,点头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心,外头天冷,想必这会儿功夫,大伙都已经醒了,待吃了东西后,我们就该启辰回去啦,这许多日子没有回乡,也不知大家都还好嘛……”   葛五点头道:“好叻,大姐你先进去吧,我扒了兔皮就来。”   刘萍上前道:“反正我闲着也没有事做,不如帮你吧。”说罢,就要去拿葛五手中的兔子,可谁料当她的手无意碰到葛五的手臂时,葛五就像是触了电一样,“徒”一声叫唤,并跳开老远,意识到自己失态,葛五急忙道:“大大大……大姐,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还是先回洞里吧。”   见葛五满脸通红的模样,刘萍心里暗笑道:“看来这小子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呀,不过说来也不能全怪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娶媳妇儿,难怪遇到这种情况时会如此把持不住,看来也是时候给他和葛六找个对象啦!”一边如是想着,刘萍一边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进去了。”   烤好了兔肉,大伙儿将其分食,而后又在洞中稍做歇息,见日头已高,且天气大好,王长贵当先说道:“诸位,我们是时候下山了,须知山中一日,外头一年,我们在这卉丘山中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还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如今乱世多变,咱还需快些回去,莫要错过了大事。”    [正文 510第二十九章 第一节]   51第二十九章第一节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随后便灭了篝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一同出山了,来到山脚村落之时,一直跟在队伍中,但却从没言语过一声的小张,忍不住开口道:“诸位高人,这村子里的乡亲们,因我的缘故,对外界来客甚是不喜,如今妖物已死,我想也该将事情向大家澄清了,倘若当大伙儿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以后,想要杀我泄愤,还希望你们不要加以阻拦,任由他们去吧……”   可谁料王长贵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既然你现在已经痛改前非,那么我们就给你一个从新做人的机会,杀害村民的怪物都已经死了,而那些惨遭杀还的乡民尸首,也都被你好生的安葬了,日后你只管好生做人,多行善事便可。:”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小张一脸的不可思议,惊诧道:“高人,您……您这是……”   不等他话说完,便听徐云德笑着将其打断道:“小子,死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难不成杀了你,那些受害的人就能活过来?所以说你要想赎罪的话,就好好的活着,尽自己所能,去弥补那些死者的家属,这才是你赎罪的最佳方式,明白了吗?”   小张闻言,似是有所明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道:“两位高人的教诲,在下铭记在心,从今往后,我定一心向善,若是再生恶念,犹如此指!”说罢,便见他“嗖”的一声抽出了匕首,“哗”的一下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给削了下来。   一时之间,只见他手上血流如注,正所谓十指连心,断指之痛,绝非常人所能忍受的,此时的小张虽说满脸豆大汗珠,但却紧咬着牙关,连哼都没哼一声。   王长贵见此情形,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些许药物交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开口说道:“见你由此决心,贫道甚是欣慰呀,好了,咱还是进村吧,如今村民们心里的疙瘩,还得你出面才能化解呀。”   见但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后,小张应声道:“一切听从高人的安排。”   而后,大伙儿便一同进了村子,小张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个铜盆,“咣咣……”的敲了半晌,并扯着嗓子喊道:“乡亲们,我是小张,大家出来吧,我有重大的喜讯想要告诉大家!”   可许久之后,家家户户都没有丝毫的动静,村子里依然是静悄悄的一片,小张见状,不禁有些气馁,徐云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看来大家都是被吓怕了,不过你也不要灰心,再试试吧。”   小张满是感激的点了点头,随之又敲起了铜盆,开口喊道:“乡亲们,我知道大伙儿都被那吃人的妖物给吓怕了,我今儿带给大家的喜讯就是,那些害人的妖物都已经被这几位高人给除掉了,它们再也不会出来害人了,我们也再用不着过那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我小张对天发誓,我说的这些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假话,就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这些话,是小张跪在地上,逐字逐句的喊出来的。   见他声嘶力竭的模样,刘萍等人也都有所触动,想来那些村民,虽说当真是被妖怪给吓软了,但事到如今,也该不会不为所动吧。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一声轻微的开门声打破了平静,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户人家的大门,缓缓洞开,自里面走出来一个壮年男子,他面带迟疑,手里捏着把猎枪,神情戒备的走了过来,开口问道:“小张兄弟,你说那些害人的妖物都被高人给除掉了,此话当真?”   小张见有人出来,本就欢欣雀跃,听他这么一问,急忙连连点头道:“千真万确,杀害那些妖物的高人,就是他们几个,我是亲眼所见的,原来那些妖怪,都是成了精的草獭,它们被杀灭之后,化做原型,我看的清清楚楚,绝不会有假的!”   那男子听了这话,似乎还有些将信将疑,说道:“那些妖物凶残异常,这些人当真有本事能够将其除掉?”   这回,不等小张开口答话,便听徐云德抢先说道:“这位兄台,不是我自吹自擂,区区几只草太我们还不曾放在眼中。”说着,又见他驱步走向不远处的一口石磨边上,指着说道:“敢问这石磨大概有多沉?”   那男子不知徐云德是何来历,更不明白他为啥要问这个,于是迟疑的开口答道:“六百斤有余……”   可谁料这话还没说完,徐云德已然是仅用一只手,将那整个儿石磨给托了起来,并冲这男子昂了昂头道:“现在,你该信小张的话了吧!”   “信……我信!先生有此神力,举世无双,对付那些妖精,定然轻而易举!您……您是我们村儿的大恩人呐!”此番在见识到徐云德的本事之后,那男子总算是彻底的信了,随之便又扯起嗓子大喊道:“乡亲们,小张说的是真的,妖怪被除掉啦,我们以后再也不用过这等担惊受怕的日子啦,大家快快出来,###恩人……”   经这男子一喊,近乎是全村的老少,呼啦一下全涌了出来,将徐云德等人团团围住,并纷纷跪着###道:“感谢高人……”   王长贵道:“诸位快快请起,降妖除魔,本就是我修道之士该做的,此番我们因有要事需得进这山中,没想恰巧遇到了那妖怪作恶,顺手除之,自是不在话下,大伙儿就莫要客套了,如今时间已然不早,乡亲们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不等王长贵的话说完,便听人群里有人喊道:“你们就是前段时间,想要到我家借宿的那几位吧,高人莫怪,那时候我被妖怪吓怕了,多有得罪之处,还望高人海涵,要不今儿你们都去我家中住宿吧,我定然好酒好菜好生招待诸位!”   “还是去我家吧,我家中有上好的女儿红!”、“去我家住吧,我家的客房多,床也够大,保证几位高人睡的香甜!”……   见乡亲们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倒是叫刘萍等人一时还难以接受,盛情款款之下,刘萍开口道:“各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如今天色已完,就不必在劳烦你们烧菜做饭了,我们只需休息一夜,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回乡!”随即,又走到了那个说自家床大舒服的人面前,对他说道:“这位朋友,今晚就打扰你咯。”   那人急忙摆手道:“不打扰、不打扰,高人来我家住,那是我的荣幸呀,快快随我来吧。”说罢,便急匆匆的邀刘萍等人随他同去,看那模样,就像是生怕别人抢了他生意一般。   无奈之下,王长贵等人也只得跟着刘萍随那村民去往他的家住住宿了,看来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诱惑力最大的还是一张舒适的大床呀……   来到那人家中后,见他家房子果真不小,房间也多,刘萍对此甚是满意,转身对户主说道:“朋友,我们在山里多日,着实有些劳累,若没有其他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就歇息了?”   那人点头道:“几位高人请便,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是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搅诸位休息啦。”说完,便冲大伙鞠了个躬,退回了自己房中。而后,刘萍她们便也没再多言,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大伙儿好不容易可以睡上一个舒适的懒觉,可却被外头突然传来的鞭炮声给吵醒了。葛五一脸揉着惺忪的睡眼,嘀咕道:“这大清早的,放啥鞭呀,还叫不叫人睡觉了!”   徐云德此时也是一脸倦意的坐起身,挑开窗帘往外一看,顿时惊讶的说道:“徒,外头怎么那么多人……”   这话音未落,便听户主在外头说道:“几位高人,乡亲们一大早就来啦,大伙儿都要好好重谢你们呢,方才我特地出去看了,村上杀了几头牛,几只羊,说是要替你们开送行宴,我先出去张罗着,你们梳洗好了,就出来吧,大伙儿可都等着呢。”   徐云德应声道:“嗯,知道啦,我们就来!”   待户主走后,徐云德蹭的一下跳了起来,火速的穿上了衣裳,并去隔壁将大伙都给叫了起来,众人凑到一起后,徐云德说道:“诸位,这乡民们要给咱开什么宴席,我最不喜欢这套了,不如咱悄悄溜走吧,也不知这宴席一开需要开多久,我可不想耗费时间在这,赶紧回家去见见老婆孩子才是正事!”   王长贵点头道:“徐兄弟说的极是,这等场合人多嘈杂,贫道我也不喜,不如咱就按徐兄弟所说的做吧,这户人家有个后门,想必咱们从那里悄然离去,没有谁能察觉,你们觉得如何?”   刘萍此刻一心想的都是孙季,自然不会拒绝了,其余人则更无意见,于是,大伙便麻利的收拾好行装,趁没人注意,从后门离开了,一路马不停蹄,直到出村老远,方才稍稍喘息。   这时,慕丘痕开口道:“诸位,此事已告一段落,后无线索可言,三五天内我们也无事可做,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回乡一趟,处理些琐碎之事,等完了之后,便去一沟村与大家汇合,到时咱再同谋大事。”   王长贵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慕道友一路小心,我们就此别过,日后一沟村再会!”    [正文 511第二十九章 第二节]   灵怪笔录   511第二十九章第二节   511第二十九章第二节   慕丘痕走了之后,马圣和庄钏还有冯雅馨也都因有些事情需要前去处理,跟大伙暂且告别了,小双是马圣的徒弟,如今尚未出师,所以跟马圣一道去了,只是在临行前,她再三嘱托刘萍等人回到一沟村后,定要向母亲报个平安。(无弹窗)kan>z,看。,中!文"网   与他们几个分开之后,刘萍等人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一沟村,此时年关已近,虽说那个年代穷困潦倒,加之天灾**不断,百姓生活的非常艰苦,但是过年却依旧会搞得红红火火,一来辞旧迎新,送走了旧的一年,不管这一年过的是好是坏,但那毕竟都是过去式了,每个人都期盼来年的生活会有所好转,所以说当时的春节气氛,与现在大不一样;二来则是图个喜庆,忙碌了一年,谁都想犒赏一下自己,这是人之常情……   再说这一沟村,自从那次大地震后的重建,简直可以说的一天一个样,宽敞的青石板路、整齐的房屋、悠哉的牛马猪羊……这一切,似乎都在诠释着这个村落的生活十分的安逸,在当时的那种乱世中,简直就是一个人人向往的世外桃源。   在村中的岔路口,刘萍跟王长贵还有徐云德以及葛家兄弟告别,带着叵蓉回到了家中,谁料这刚一进门,便见清风和青云姐妹俩都在院中玩耍,许久未见儿女的刘萍,心里头自是想念的紧,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公公孙圣葵会在这个时候带着他们姐弟俩回家!   “娘?”清风见是母亲回来了,两眼不由一红,颇为哽咽的喊了声,随机匆匆上前,一头扑进了刘萍怀中!   “娘!您终于回来啦!”又是一声叫唤,不必多说,这回自然是青云了,抱着儿女的刘萍眼圈通红,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就那么紧紧的将两个孩子圈在怀里,一刻也不愿松开。   片刻后,孙圣葵踱着步子从堂屋走了出来,见是儿媳回来了,神色也是一愣,随即咳嗽了声,说道:“是小萍回来啦,快进屋吧,外头天冷,别冻坏了身子……”   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语,在刘萍听来,却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舒心,要知道刘萍自###父母双亡,这孙圣葵对他而言,简直就跟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试问这天底下,哪有儿女不想父母的?   “爹……”刘萍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哽咽道:“叫您老一个人带着孩子去外地,可是幸苦的很呐!”   孙圣葵心知刘萍孝顺,动容道:“好啦好啦,地上多凉呀,你快快起来吧,爹知道你有孝心,这便足够了!”随即,又对刘萍身后的叵蓉说道:“想必这丫头就是叵蓉吧,她的事我听孙季讲过了,今日一见,果真是俊俏的很呐。大伙儿都别在院子里呆着了,随我进屋吧。”   “诶、诶!”刘萍和叵蓉两人齐声答道,随后便随孙圣葵一同走进了堂屋。这会儿,孙季估计还在村上忙,毕竟他这个村长又是党员的人,可不比寻常人那般清闲,如今世道正乱,他有的是事情做。对此刘萍心里清楚的很,虽说甚是想念,但却并没有开口问他去向。   进屋之后,孙圣葵说道:“小萍啊,前些日子咱这地界发生大地震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跟孙季那小子做的很好,没给我们老孙家丢脸,为父我以你们为豪呀!”   刘萍听了这话,脸上泛出了罕见的腼腆之色,笑着答道:“这都是爹您教导有方,所以季哥他才能这般出息。哦对了,您老在上海那边过的还好吧,小风和小云还听话吗?”   孙圣葵道:“嗯,上海那边,我们老孙家颇有些人脉,各个道上的朋友,也都有些往来,他们对我还算敬重,所以我们爷仨在那边过的倒也舒心。”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想起了冯雅馨的父亲来,按理说公公在上海人脉关系颇广,而这冯家又是个做古董生意的大户人家,那么他们会不会也有往来呢,想及此处,刘萍开口问道:“爹,请问您认不认识一个上海的古董商人,他姓冯,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有一个女儿,叫冯雅馨。”   孙圣葵想也没想的点头答道:“你说小冯呀,我当然认识,说起来,我跟着小冯的父亲,也就是雅馨那丫头的爷爷,是八拜之交,他可是个古董行家呀,只可惜命不好,死的早!”   刘萍和叵蓉两人顿时哑然,叵蓉说道:“阿伯,冯雅馨现在是我们的朋友,她还成了徐大哥的助手,可她父亲在前不久……”   见叵蓉欲言又止的模样,孙圣葵好奇的问道:“丫头,小冯在前不久怎么了?”   叵蓉抿了抿嘴道:“前不久,他们一家三口乘坐的飞机,在卉丘山上空坠落了,除了冯雅馨幸免于难之外,整个飞机上的乘客全部遇难,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她的父母在内了!”   “啊!”孙圣葵诧异道:“你说什么?小冯夫妇死……死了?此事当真?”   刘萍点头道:“爹,我们是亲眼所见,这事儿绝不会错的。就连雅馨父母的坟墓,也都是我们几个帮忙修的。”   得到了刘萍的肯定之后,孙圣葵长叹了一口气道:“哎!这可怜的娃儿,小小年纪,竟然遭此劫难,当真是老天无眼呐……哦对了,你们跟那丫头是朋友吧,日后可要多多照顾她,她是富家之后,兴许吃不得什么苦头,如今没了父母当靠山,日子定然十分难过。”   叵蓉回道:“这点您老就不用担心了,冯姐姐虽然是富家子弟,但却并不矫揉造作,更何况徐大哥看中的人,又怎会是那种吃不得苦头的主儿呢,还有就是虽然冯姐姐的父母没了,但现在她不是又多了徐大哥这个靠山嘛,有他在,冯姐姐可定不会受人欺负的!”   孙圣葵听了这话,甚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呀……”随即,他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事情,神色一便,开口道:“小萍,快帮我把笔墨纸砚拿来,我得写封信!”   准备好笔墨之后,只见孙圣葵笔走龙蛇,不下一盏茶的功夫,便写好了一封好几页纸的长信,随即交给刘萍道:“小萍,明儿一早,就去找邮差,把这信送了吧。”   接过信,刘萍小心翼翼的将其揣好,随之问道:“爹,见您老刚才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这信是写给何人的呀?”   孙圣葵道:“你们有所不知呀,上海虽说面上上看风平浪静,但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财阀、名流在此汇聚,肮脏的买卖和交易从未间断过,在这等地方混,一旦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被对手吞得连骨头都不剩,冯家势力极大,在上海算是知名人物,不管哪方势力都忌他三分,但正所谓树大招风,一心想把他们冯家从古董界拉下马,并取而代之的人,也是多不胜数的,如今小冯夫妇已死,我怕那年纪尚小的丫头无力应对这一切,所以才写了封书信,叫我一老友帮她一把。” [正文 512第二十九章 第三节]   灵怪笔录   512第二十九章第三节   512第二十九章第三节   葛家兄弟闻言,一同点了点头,随后便随孙季一起去了堂屋,来到孙圣葵面前,鞠躬拜道:“孙老太爷,好久不见了,您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当真是宝刀未老呀。(无弹窗)ka?看。?中.文!网”   孙圣葵呵呵笑道:“你们兄弟二人说笑了,我这把老骨头,能再对付个三五年的,就已经是万幸了,什么宝刀未老,如今已是大不如前咯!”   葛五道:“怎么会呢,您气色这么好,精力这么旺,定然能长命百岁的……”   说话间,刘萍和叵蓉将煮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孙圣葵又道:“你们兄弟俩也还没吃饭吧,不如今晚就在我家中吃吧,咱爷几个好久没见,今儿难得凑上,自得喝上几盅?”   还不等葛家兄弟开口答话,便听叵蓉笑着说道:“想必是你家又没米了,专门挑了时间过来,想要蹭饭的吧?”   被叵蓉这么一说,兄弟两个皆是老脸一红,憨笑着挠了挠头,随后葛六答道:“实不相瞒,俺们俩临走的时候忘记把存粮的缸盖严了,家里又没有旁人照看,这些日子招了硕鼠,所有的粮食都叫那该死的老鼠给吃的一干二净,不得已之下,这才来蹭上一顿……”   听了这话,刘萍忍俊不禁道:“该叫我怎么说你们俩呢,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还这么粗心大意!”   孙圣葵道:“小萍,算了,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他们家中也没个女人,俩大老爷们怎会在意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好啦,咱先别说那些,开饭吧,我这回从上海回来,特地带了几瓶好酒,今儿就叫你们几个尝尝鲜!”   原本被刘萍说的无地自容的葛家兄弟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急忙应声道:“那感情好,虽然俺们兄弟酒量都不行,但听旁人说这越是好酒,喝起来就越不容易上头,想来是孙老爷从上海带回来的佳酿,那就一定不会醉人了,这回俺们定要将孙老爷和大姐夫陪好!”   孙圣葵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又叫孙季去他房中将酒拿了出来,大伙围坐在饭桌前,各自斟满,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便开始喝了起来,只是这酒虽是上等的好酒,但却依旧醉人,并且劲儿比寻常的更大!这不,葛家兄弟没喝两盅便晕了,这喝醉了之后,饭自然也没办法吃了,无奈之下,孙季只好跟叵蓉一起将他俩送回了家中,并且还给他们带去了几十斤大米。   夜色渐深,村里村外皆是静悄悄的一片,家家户户也都熄灯歇息了,喝了酒的刘萍夫妇,加上久别重逢,皆是有着许多话想要说给对方听,这会儿功夫,他们夫妻俩正相互依偎着靠在窗前,一边遥望着星空,一边柔情蜜意的闲聊着。   突然,一颗明亮的流星从天边划过,刘萍见状幸喜的说道:“季哥快看,流星!听说在流星坠落的时候许愿,是非常灵验的,不如我我们试试?”   孙季点头道:“好!”说罢,两人便一起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对着流星划过的方向,虔诚的许下了各自的愿望。   随后,孙季开口问道:“小萍,你刚才许的是啥愿望呀?”   刘萍笑着说道:“这可不能说,说出来的话,就不灵了!”   孙季点了点头,便没再多问,随即又将刘萍揽入了怀中,四目相对,情浓意浓,对彼此的思念,也在不知不觉中,化作了那星星点点的**之火,很快,两人的唇便纠缠到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还不等刘萍睡醒,孙季便急匆匆的穿上衣服,吻了吻刘萍的额头后,出门了。接近年关,不管是村里还是组织上都事情繁多,使他一刻也得不到闲,躺在床上的刘萍,侧身看着离去的丈夫,轻声叹道:“真希望天下能够早日太平,这样季哥也就用不着每日这么辛劳啦!”   再说葛家兄弟,昨夜在孙家喝醉了,被孙季和叵蓉送回家后,一觉睡到天明,但却依旧迷迷糊糊的不像起来。可谁料正当他们睡得正香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徐云德的叫门声:“五弟、六弟,在家吗,赶紧开门!”   葛五歪了歪头,支吾了一声,便有倒下睡了,似乎还以为是在做梦呢。不过幸好葛六比他要稍微清醒一些,躺在床上扯着嗓子喊道:“谁呀!”   “徐云德!”门外再次传来了徐云德的声音,并且听上去还有些微怒。   葛六头皮一麻,急忙起身随意的披了件衣裳,跑过去把门开了。站在门外的徐云德冷着个脸,一进门就骂道:“你们俩臭小子,怎么这么晚才开门儿?我都在外头叫了半个时辰了!”   葛六赔笑道:“徐大哥,我们昨夜不是在大姐家喝酒,被姐夫和孙老爷灌醉了吗,所以睡的死,没能听见。诶对了徐大哥,您这大清早的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徐云德道:“当然有事儿了,并且还是好事!”   “好事?”葛六好奇的问道:“啥好事儿呀?是不是哪个地界又出了大型古墓?徐大哥,做人不能太贪,你都已经是尸王了,并且还这么有钱,眼看这都要过年了,少挖一个也没啥……”   “去你的!谁跟你说我找你们俩就一定是要去挖坟?这回我说的好事可是你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嘿嘿,六弟,跟徐大哥说心里话,长这么大有没有碰过女人?”徐云德一脸坏笑的说道。   葛六不傻,稍稍想了想后,便意会了他的意思,顿时激动了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徐大哥,这你还不知道?我们都打了小半辈子光棍了,别说是碰,就是女人味儿都没闻过呢!”   听了这话,徐云德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葛六脸红道:“叫徐大哥见笑了,谁叫俺们穷呢!”   徐云德抬手悄了他脑门一下,说道:“还穷!这几年你俩也扒了不少大墓,得了不少值钱的宝贝,就是寻常的富商,也未必能赶得上你兄弟俩有钱,这会儿怎还跟我哭穷!”   葛六一脸无辜的说道:“如今咱虽说不缺钱了,可这几年咱不一直跟着你干活嘛,碰没碰过女人你还不知?”   徐云德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快去把葛五叫来,我此次来找你哥俩,就是要带你们去找女人!”   葛六欣喜的应声道:“诶,徐大哥你稍等一会,我这就去叫我哥。”说罢,便急匆匆的跑进了葛五房中,此时葛五还睡得跟死猪一样,葛六来到床前,拍了拍他的脸道:“哥,快别睡啦,徐大哥说要带俺们找女人去!” [正文 513第二十九章 第四节]   灵怪笔录   513第二十九章第四节   第四节   葛家兄弟两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葛五更是急忙凑到徐云德身旁,低声说道:“徐大哥,难不成您在这青山镇,还有认识哪家姑娘?那姑娘长的怎么样啊?其实俺们哥俩都不挑嘴,能看得过去就行,说句实在的,也不怕你笑话,其实俺们从没奢望过要找什么样俊俏的媳妇儿,主要是人品……”   徐云德冷声道:“我虽说过给你们找姑娘,可从没说过是要给你们哥俩找对象呀,至于你们喜欢什么样的,等到时候就只管挑好了,包你们满意!”   “啊?”兄弟二人闻言,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葛六问道:“尽我们两人挑?那人家姑娘能愿意吗?”   徐云德嘿嘿笑道:“那是当然,就凭你俩这俊俏的模样,哪家姑娘见了不眼馋?所以说你们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好啦,至于其他的事情,有我呢!”   见徐云德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份儿上了,葛家兄弟便也没再多问,只是两人脸上皆是显现出了迫不及待的神色,看样子他俩果真是想女人都快要想的发疯了!   随着天色逐渐变晚,街道上的商铺也都掌起了灯,灾后重建的小镇,显得生机勃勃,一片繁华的气象,逛了大半天街的徐云德也似乎有些腻味,随意的找了家小餐馆,带着葛家兄弟走了进去,要了两壶酒,和几碟下酒小菜,慢条斯理的吃着喝着,看着外头依然是乌黑了的天色,葛五颇为有些焦急道:“徐大哥,时候不早啦,您看……”   “急啥,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凡事都要沉得住气,像你这么浮躁,能干成啥大事儿!”徐云德拿筷子点了点葛五,如是说道。(无弹窗)kan>z,看。,中!文"网   葛五不敢顶嘴,只能在心里嘀咕着:“你老婆孩子都有了,当然不能理解俺们光棍的心啦,再者说这找女人又不是啥大事儿,换做谁碰上,谁能淡定的了?”   几碟小菜,两壶酒,徐云德整整吃了一个时辰,葛家兄弟只是象征性的动了几下筷子,但滴酒未沾,徐云德倒也没说什么,饭后,三人齐齐出了小餐馆,徐云德当先开口道:“你俩急坏了吧!”   葛五搓着手答道:“不急,反正俺也想通了,既然是徐大哥你答应了的事情,那就一定会办到,着急也没啥用,倒不如心平气和的等着!”   徐云德闻言,哈哈大笑道:“想通了就好,走吧,我现在就兑现我的承诺,今晚包你俩满意!”   “诶!”葛家兄弟兴奋的点头应声。   随之,三人便在徐云德的带领下,径直来到了镇中央最为繁华地带的一处胡同里,这里面人烟不多,虽时有路人经过,但绝不会在此多做逗留,胡同里有几户人家的门前挂着风灯,在寒风中摇曳着,显得稍有些凄凉,与几步之遥的闹市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葛五左右打量了少许时候,越发觉着这地方有些古怪,于是好奇的问道:“徐大哥,您不会是要带我们直接去女方家里看人吧?我们就这么空着手?第一回去人家里拜访,怎么着也得捎些礼物吧?”   徐云德摆手道:“空手无妨,行啦,其他的你俩就别多问了,到时候一切只管看我眼色行事便可!诶……到了,就是这儿!”说话的功夫,只见徐云德在一户人家门前止住了脚,这户人家大门两侧,各挂着一盏红灯笼,灯笼上头还贴着福字,显得特别的喜庆,再看这人家的宅院倒也不小,应该是个富贵的家庭。   见此情形,葛六咽了口唾沫道:“徐大哥,那姑娘就是这户人家的女儿?”   徐云德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上去敲了三下门,不多会儿,只听里头传来话音道:“夜深了,是何人呐?”   徐云德从容的答道:“夜虽深了,但活儿总得干完才能入眠吧,开门吧老黄,是我!”   话音未落,便见朱红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精干健硕的中年人一脸笑意的说道:“我倒是谁,今儿是什么风,竟然把我们尸王大人给吹来啦?”   徐云德呵呵笑道:“好啦老黄,你就别跟我贫了,今儿我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家老大商量,他人在吗?”   老黄道:“我家大哥老早就收到了你的口信,这会儿正在楼上等你呢。”   徐云德点头道:“那就好,我这就上去……哦对了,这两位可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今晚还麻烦黄大哥你替他们两个好生安排一下,若是将他们二位服侍好了,往后在盗墓界,我定不会亏待你们红花会!”   老黄一听这话,双眼顿时一亮,随之开口说道:“这二位兄台竟然能跟尸王老大出生入死,那在盗墓界也定有名号吧,不知如何称呼?”   葛五刚准备开口自报家门,但却听徐云德抢先答道:“黑风双煞!”   “啊!”那老黄似是被这名号给镇住了,半晌也没有做声,只是眼中充满惊讶的开口打量着葛家兄弟,徐云的见状说道:“前两年我那一伙儿老哥伙计,死伤惨重,这点你该知道吧?”   老黄无言的点了点头。   徐云德随即又说道:“所以说干咱这一行的,要想抱住性命,没过硬的本事是不行的,我前年曾发了一个誓,那就是我尸王的团队,绝不要诺夫和渣手!”这话的言外之意显而易见,无非就是说葛家兄弟本事了不得,所以才能加入了他的团队。   虽说这在葛五葛六两人听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老黄却不一样,因为他知道尸王团队代表着什么,他们在盗墓界的地位又是什么!稍稍呆立了一会儿,老黄方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哦,尸王老大,快进去吧,这两位兄弟我会给他们安排最好的,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徐云的笑着点头,并说道:“那就有劳黄大哥你了!”   随后,三人便在老黄的带领下,一同去了厅堂,途中葛五暗下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问道:“徐大哥,你不是带我们找女人吗?这红花会又是什么来头,还有他刚才说的什么服侍到位什么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我都有点晕啦!”   徐云德道:“放心吧,等进去了你自然会明白!”   说话的功夫,四人前后走到了门前,老黄伸手将紧闭着的木门推开,出于好奇,葛家兄弟皆是迫不及待的往里看去,可谁料这一看之下,却是彻底的傻了眼!   这堂屋里头,灯火通明,装修的更是富丽堂皇,且空间颇大,若单从外头看,根本就意想不到这屋子里竟然有这么大的空间。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最令葛家兄弟两人意想不到的是,屋子里头,正站着或坐着足足二三十个女人,且各个貌美如花,打扮的花枝招展,因屋子里有着暖炉的缘故,她们更是穿着暴露,此刻正三五成群的嬉笑打闹,直给人一种到了仙境的感觉。   “这……这……这……这是什么个状况?”葛五磕巴的说道,也难怪,像他这种打了三十年光棍的老处男,如何受得了这种画面?   再看葛六,确实严严实实的捂着自己的鼻子,徐云德好奇的问道:“六弟,你这是干嘛?”   葛六支吾道:“这几天有点缺水,干的鼻子淌血了……”   徐云德无奈的摇头笑道:“好啦,这些姑娘,只要是你俩看中的,那么今晚她们就是你的人了!”   “真的?”葛五葛六异口同声道。随之开求证似得看向了一旁的老黄。   老黄点头道:“不错,倘若这些姑娘入不了二位法眼的话,我们这儿还有更好的,一会儿我将她们统统叫出来,任凭两位挑选!”   徐云德道:“好啦,老黄,我先上楼去找你们唠叨,这俩兄弟可就交给你咯?他俩可是眼刁的很,能不能叫他们满意,可就看你红花会的本事咯!”   老黄笑着看了看此刻正一副花痴状的葛家兄弟,随即点了点头道:“包在我身上啦。”   徐云德见葛五葛六这副丢人现眼的模样,神色颇为尴尬的摇了摇头,没再做声,只是径自去了楼上。   话说这红花会的二楼,比那富丽堂皇的一楼而言,却是另有一番风味,这里装修的古色古香,处处充满着令人沉迷的古韵之气,徐云德对此似乎颇为欣赏,刚一上楼,便连连点头不已。   这时,一个白净俊俏的丫头走了过来,先是对徐云德拜了拜,而后说道;“敢问先生可是尸王老大?”   徐云德微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下眼前这丫头,见她模样俊俏,身姿婀娜,眼里头更是风情万种,心下暗笑道:“那老家伙倒挺会享受,这模样乖巧的小丫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做他闺女都嫌小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一笑,开口道:“不错,我就是,你们老大呢?”   那小丫头答道:“老大已等候您多时了,请随我来吧!”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当先在前头给徐云德带路。   走在后头的徐云德,瞄着她妖娆的翘臀,心里头被勾的直痒痒……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便来到了最里头的一间房前,那丫头转身刚要开口,谁料恰巧对上了徐云德那色迷迷的眼睛,顿时娇羞一笑道:“先生,您稍等!”   徐云德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呃……那什么,不用等了,我自己进去就好。”   ,您的最佳选择!    [正文 514第二十九章 第五节]   那丫头急忙道:“先生!还是我先去通报吧,要不老大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见她焦急的模样甚是惹人恋爱,徐云德不忍心给她添麻烦,于是便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你去通报,我在这里等着便是。,”   那丫头闻言,欢喜的答应道:“嗯,谢谢您徐先生。”说吧,便敲了两下门,随之直接推门而入。   站在门外等候的徐云德,闲来无事,则有四下打量起这二楼的装修风格来,越看越是觉得喜欢非常,虽说自己与那红花会的老大曾打过几次照面,大对于此人,徐云德并不是十分的了解,但通过这宅子的装修来看,此人应该是葛颇为风雅之士,可有想及红花会往日里的作风,徐云德心里不由泛起了些迷惑。   片刻过后,只见那丫头方才进的那扇门“唰!”的一声被拉开了,一个双鬓微微泛白的男子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开口便道:“尸王大驾光临,我白某有失远迎,还望您见谅才是!”   徐云德摆手笑道:“白老大,以你我的关系,何必如此客套!大家随意便好。”   那白老大点头道:“呵呵,尸王老大说的是,走,咱进屋慢谈。”说着,便上前拉起了徐云德的手,与其一同进了屋子。   刚一进门,徐云德便觉一股暖意袭来,另外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清香气息,这香味几位特别,令人心旷神怡,看来熏香也绝非凡品呐,另外再看这屋子的摆设,简直可以用奢华来形容了,地上铺的是褐色毛毡,房顶吊着西洋传过来的水晶琉璃盏,全红木打造的家具散发着温和之气……见此情形后,徐云德心中暗笑道:“这白老大还真会享受!”   邀徐云德入座后,白老大又吩咐刚才那丫头上茶,只消片刻功夫,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便被端了上来,徐云德点头致谢,随之稍稍品了一口,直觉茶味想弄,沁人心脾,连声咱道:“好茶,好茶呀,白老大果真是好品味。”   白老大摆手笑道:“尸王老大见笑了,我白某只不过是个粗人一个,这些无非都是附庸风雅罢了,在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哦对了,前不久您托人给我带来口信,说有件事情想要叫我帮忙?不知是什么事?”   徐云德见他这么快就切入正题了,于是便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随之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找白老大你,是为了这样东西!”   白老大见状,冲身旁的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见状,急忙走到徐云德身前,接过那张纸,并将其交给了白老大手里。   白老大展开一看,脸色确实顿然一变,沉默了许久都未开口说话,徐云德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么个情况,也不着急,只管自顾自的喝着那上等的大红袍。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白老大方才悠悠开口说道:“尸王老大,你可知道这画上的东西是什么吗?”   徐云德道:“这是你红花会的镇派之宝,更是那传说中的血染红花,说实在的,并非是我徐云德喜欢夺人所爱,只是我家老太爷说这东西是关乎天下太平的物件,唯有放在我们手上,才能发挥起真正的效能,因此我才不得不来找你讨要呀,只不过白老大你尽管放心,我徐云德想来讲理,这回也绝不白占你便宜,你有什么条件只管说吧,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那纵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犹豫一下。”   一脸愁容的白老大听了这话,似是惊讶不已,名扬天下的尸王,是何等的风光人物,可如今为了一样东西,竟会如此的卑躬屈膝,难不成一只被他们红花会仅当作是一个信物的东西,果真是无价之宝?   那白老大混迹江湖大半辈子,心机是何等的深沉,脑子是何等的灵光!没用考量,便开口道:“尸王老大,你是做大事的人,这点我清楚的很,可这‘血染红花’乃是我红花会的镇派之宝,它象征着我们红花会最高领导权,我若将其交给了你,那又该如何向下面的兄弟们交代呢?想必尸王老大你也不是不清楚,干我们这一行的,讲究的便是一个‘信’字!”   徐云德点头道:“这个我比谁都清楚,说句不好听的,这些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多大关系,我要做的便是用我可以许诺的条件,来换这血染红花,至于条件你要怎么开,那才是你的事。”   见徐云德态度强硬,白老大心里不禁有些微怒,可介于尸王的势力和本领,他又不敢流露出来,只得故作为难的说道:“尸王老大,此事对于我们红花会而言,着实非同小可,请容我考虑些许时候,这样吧,我先替你安排个雅间休息,等明儿一早,我再给你答复。你看如何?”   徐云德爽快的说道:“没问题,反正这事不急于一时,外加我见你这地方不错,住上一夜倒也无妨,那我就不多打搅白老大你休息了!”   白老大无言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叫身边的丫鬟送徐云德去了二楼的一个雅间休息去了。   安顿好徐云德后,那丫头重又回到了白老大的房间,刚一关上门,便气呼呼的说道:“爹,这葛徐云德难道真就这么厉害,他刚才都那样说话了,您为何还要处处让着他?”   原来,这个丫头竟然是白老大的女儿,看来徐云德还真有些眼光,信口的胡言都能说中!   白老大叹气道:“羽儿你还小,有很多事情,其实都并非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就好比这徐云德,虽说看上去是个懒懒散散的凡夫俗子,可你要知道,盗墓界公认的尸王,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即便是我们红花会如今风头正盛,但比起他而言,却还是相去甚远呐!”   白羽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那爹您真就打算将我们红花会的镇派之宝拱手送人?您刚才也说了,倘若我们真的将血染红花交给他的话,根本就无法给兄弟们交代呀,到时候咱红花会势必会乱……”   不等白羽把话说完,便听白老大打断道:“羽儿,你可知道血染红花究竟是何物嘛?”   白羽摇头道:“女儿长这么大,虽然天天都能听到血染红花这四个字,但却还从没有见过实物,当然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啦。”   白老大笑着点头道:“不光是你,就连会里的元老,乃至老黄都不曾亲眼见过,咱整个红花会真正见过血染红花真面目的,就只有我一人而已!”   白羽一听,顿时惊的张大了嘴巴,满是不可思议的拿过徐云德的那副画,说道:“可……可是既然除了您之外,根本就没有人亲眼见过,那这幅画上画的又是什么呢?为何您一看到这画,就知道徐云德是来找咱们要血染红花?”   白老大叹了口气道:“羽儿,这便是那尸王的可怕之处呀,他的眼线可谓是无孔不入,消息之灵通,普天之下更是无人能及,因此爹才不敢轻易惹他,即便他方才态度强横,我也只有忍那一时之气,以保一生之安呀。”   白羽听了这话以后,脑中不由的浮现起徐云德那张甚是友善的脸来,嘀咕道:“可是爹,女人倒觉得这个徐云德似乎并非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另外他徐云德虽然是盗墓界的尸王,名声很响,但毕竟也是凡人一个,而您可是修行者,若当真要硬来的话,难不成您还怕他?”   白老大笑道:“羽儿呀,看来这些年是我把你宠坏了,以至于这天下之事,近乎全然不知,实话告诉你吧,那徐云德祖上乃是修道界名副其实的大派名门御兽徐家,虽说后来徐家没落,只能拿御兽之术去御尸控尸,并借此法盗墓为生,但其道术法门却也是我们白家所不能及的,就凭我们爷俩的本事,估计连人家的身都近不了呀!”   “啊?”白羽惊讶道:“难怪爹会如此忌惮他……也难怪他这么年轻,就可以坐上尸王的宝座!看来是女儿小瞧他了!”   白老大点了点头,随即起身说道:“羽儿,你随我来!”随之,便从做身边桌上的暗柜中拿出来一把钥匙,随后走到了靠南的一处墙边,在一副壁画上拍了一下,顿时之间这壁画正中显现出一个暗门来,在白羽惊诧的目光下,白老大拿钥匙将这面隐蔽的门给打了开来。这门后面并不是一间密室,而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柜子,这柜子上下共有三层,第一层和最下面的那层放着些许字画、翡翠、血珊瑚、夜明珠之类的宝物,唯独中间那一层,却只放着一个毫不起眼的木盒。   白老大取出木盒,将其捧到桌上,随后对白羽说道:“来,羽儿,将这盒子打开看看吧!”   白羽闻言,满是好奇的走了过去,缓缓的将这木盒的盖子给掀了开来,随机递眼往里一看,只见这平平常常的盒子中,装着的乃是一个血色的红花,那红花娇艳欲滴,当真像是鲜血染成的一样,美艳非常,大小与盛开了的牡丹相仿,但却看不出是什么质地来。   端详了传说中的血染红花许久,白羽不禁开口问道:“爹,这就是血染红花吧,当真和徐云德的那幅画上画的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我看不出它的质地呢,也不像玉雕,也不是木刻,更不是金属浇铸而成的,爹,这血染红花到底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呀?它的色彩又为何如此的鲜艳呢?还有就是为什么我们红花会要选它来作为信物?”    [正文 515第二十九章 第六节]   白老大将木盒中的红花拿到手中,把玩了一番,随之开口说道:“这血染红花,在我们白家代代相传,至今也不知有多少岁月了,对于它的故事,没有人知道……至少,我白家历代先祖不知,它的质地、它的出处,皆是一团迷,只不过先祖曾留下来一句话,叫我们后世子孙,务必要按照这句话的意思去做。,”   听到这里,白羽颇为好奇的问道:“爹,先祖留下来的那句话是什么呀?”   白老大答道:“先祖说这血染红花并非凡间之物,落于我白家之手,也纯属机缘巧合,但我们不能世代将其占归己有,一旦有人出面要它,并以造福苍生为由,那我们就需得双手奉上!”   白羽闻言,脸色大惊,自语道:“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那徐云德方才不就是说为了普天之下的百姓而来讨要这血染红花的吗?难不成他当真就是那救世之人?爹,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把这血染红花送给他呢?祖上的遗训不就该如此吗?”   白老大叹了口气道:“羽儿,你还年轻,对于许多事情还不能看得通透,我问你,倘若我就这么把血染红花交给徐云德,对咱们父女俩乃至整个红花会,会带来什么影响?”   白羽想了想道:“我们父女俩可能会在帮中失了威信,帮里的兄弟也会因此而乱,到时候难免帮派解体……”   “错!”谁料不等白羽把话说完,便被白老大打断了?白羽闻言,更是大为迷惑,开口问道:“错?爹爹,不知女儿错在何处?”   白老大说道:“我们红花会的兄弟,虽说都清楚咱帮会的信物是那血染红花,但自始至终,都没有人亲眼见过红花的实物,就算我将其送给了徐云德,只要你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再者说,就算他们知道了,帮里也绝不会乱,毕竟兄弟们都是我出生如此带出来的,他们之所以对红花会忠心耿耿,那是因为我的缘故,而绝非这血染红花,你懂了吗羽儿?”   白羽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却又似乎不明所以的摇起头来,并说道:“既然如此,那爹何不直接把这红花送给他,一来帮里根本不会因此而受到不好的影响,二来那徐云德的本事那么大,还是鼎鼎有名的尸王,我们与这等人物交好,岂不也是好事一桩?”   白老大摇头笑道:“话虽如此,可你要知道,那徐云德是何等人物,即便我将这血染红花交给了他,他也未必会领我这个情,到时候我们跟他依旧只是泛泛之交,咱在盗墓界依然还要处处受他的牵制,如此以来,不就相当于是咱白白的将这祖传的信物交给旁人了嘛?”   白羽不是傻子,听到这里,她终于明白了白老大的用意,随之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原来爹爹是想借这对于我们红花会毫无用途的血染红花,来换取最大的利益呀,女儿懂啦。那徐云德对这红花的**越大,那便也就代表着我们可能获取的利益就越大。”   白老大笑着点头道:“不错,爹爹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那徐云德笑里藏刀,性怒不形于色,他的脾性着实叫人难以琢磨呀。爹现在愁的是,倘若我们提出的条件太过刻薄,甚至说惹恼了他,那咱可就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   见爹爹一脸愁容的模样,白羽俏目中彩光一闪,随即说道:“爹,这事儿就交给女儿来做吧,我有办法去试出那徐云德的深浅来!”   “你?”白老大似是不敢相信,开口说道:“那徐云德可不是一般人,就你那两把刷子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可不等白老大把话说完,便听白羽抢着说道:“这个爹你就放心好啦,女儿自有分寸!”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关好门后,她抬眼撇了一下徐云德所在的屋子,随即斜斜一笑,自语道:“尸王?今儿我白羽倒要会一会你,看你到底是不是真像传言中说的那般厉害。”   另一方面,此事葛家兄弟被老黄分别带到了一间雅致的房中,这房子温暖如春,布置典雅温馨,当中摆着一张宽阔的大床,龙凤枕、鸳鸯被,简直就像新房一般。此刻兄弟两人独自坐在房中,心皆是猛跳不已,比起头一回单独下墓而言,更要紧张、兴奋。   不多会儿功夫,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抬眼看去,顿觉呼吸困难,只因自门外鱼贯走进来一排天仙般的女子,各个身着超短旗袍,白花花的大腿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之中,看得葛家兄弟两人险些流出了口水。加之想起先前老黄的话来,两人更是觉得徐云德简直就是他们的在生父母,若是没有他,像眼前的这些漂亮的女子,这辈子兴许都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了……   葛五葛六虽说是孪生兄弟,但审美观却是大不相同,葛六选了一个骨感妖娆的女子,此女身材修长,长发披肩,柳叶眉丹凤眼、红唇似血。而葛五则选了一个肉感十足的女子,此女长的小巧玲珑,五官精致,肤若霜脂,虽说这两位女子分属两种不同的类型,但却也有着一个共同点,那便是胸大……遣走了其余女子后,兄弟二人在各自的房间中,怀抱着自己中意的女子,纷纷交出看自己的初夜……   再说徐云德这边,也虽深了,但他独自坐在二楼的雅间之中并无睡意,闲来无事,便坐到桌前,替自己沏了一壶红茶,掏出太爷爷写给自己的徐家秘籍,潜心钻研了起来,可尚未入心,便被一阵轻柔的敲门声扰乱了思绪,收好秘籍,徐云德问道:“请进吧。”   门被推开,见来者竟然是那个俊俏的丫头,徐云德心下暗惊道:“这不是白老大的贴身丫鬟吗?怎么大半夜的跑我房里?难不成白老大想巴结我,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舍得拱手让人?”   虽心里这般想着,但脸上却装作一副欣喜的模样,说道:“是你呀?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羽故作娇羞的说道:“先生,夜都这么深了,您怎么还不歇息呀?是不是长夜慢慢,孤枕难眠?”   徐云德哈哈笑道:“好一个长夜慢慢孤枕难眠,丫头你叫什么名字?跟白老大多久啦?”   白羽自然不能领会徐云德所说的“跟”字是葛什么意思了,回答道:“回先生,我叫羽儿,今年十六岁了。跟我……我们白老大已经好多年啦,我也记不清楚……”   徐云德一听这话,险些将一口茶水给喷了出来,这丫头才十六岁,可却已然跟了白老大好多年,难不成那姓白的老东西连十岁的幼女都不放过?真是太伤风败俗了!   见徐云德似乎十分惊诧,白羽好奇的问道:“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还是我们红花会的茶叶难喝,您喝着不习惯?”   徐云德摇头道:“不是,你们的茶好的很,我只是呛着了而已,无妨的。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找我有事吗?”   白羽答道:“其实也没啥事,只是我常听到您的事迹,对您这尸王更是仰慕已久,今儿难得一见,想来跟您谈谈心罢了。若有打搅之处,还请先生海涵。”   徐云德摆手笑道:“不打搅不打搅,正好我也睡不着,有人谈天真是再好不过了,姑娘请坐吧。”   听了徐云德这话,白羽似乎十分欢喜,乐呵呵的走到徐云德身旁坐下,并也替自己倒了杯茶,小啜一口后,说道:“先生,您是盗墓界公认的第一高手,本领一定好高强吧,我自型喜欢说书先生讲的武侠故事,那小说里的高手都能飞檐走壁,不知您能不能做到呀?”   徐云德笑道:“小说毕竟是虚构出来的故事,信不得的,那些飞檐走壁的武学,也都是假的,天下间根本就没有那种本事,另外我这尸王之名,只不过是道上的朋友给我面子,因此才会如此称呼我罢了,虚名而已,不足挂齿。”   白羽道:“先生您还真是谦虚,我可是听闻,盗墓界中不乏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之徒,既然连这些人都能服你,那就足够证明您是有真才实学的,只是有一点我却搞不明白,以您的本事,定不会缺钱花,可为何还要来红花会找我们老大讨要东西呢?难不成您那幅画上的物件,真的很值钱?”   徐云德闻言,心中暗想道:“原来是姓白的那老狐狸,派这丫头过来试探我的虚实?呵呵,就凭这若臭味干的小丫头就能搞定我徐云德,那我还混个屁呀!”一边如是想着,徐云德一边说道:“你有所不知呀,那画上的物件叫做血染红花,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玩意究竟有何用途,但听我那失散多年的老太爷说,血染红花只中隐藏这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秘密又事关天下的局势,只要能解开这葛秘密,那么就有可能使这纷乱的世道重归安宁,但要想弄明事情的真相,唯有一个办法可行……”   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便见白羽好奇的问道:”什么办法?“   徐云德见其上钩,心中一阵窃喜,随即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道:“这法子只有我家老太爷知道,就连我这个重孙,他都不曾跟我提及过只言片语呀。”   听了这话,白羽颇有些失望的说道:“这样呀……哦对了,先生你刚才说这事情关乎天下的安危,可是单凭一件巴掌大小的东西,又如何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呢,难道说这染血红花里头,隐藏着什么绝世武学?亦或者是什么藏宝图之类的东西?”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七节]   灵怪笔录   第二十九章第七节   徐云德心中暗笑道:“看来这丫头还真是个武侠迷,说话三句不离武功!此等俊俏浪漫的丫头,若是放在普通人家的话,定然会有大把男子追求,可如今却是老早的就毁在那姓白的老头手里了……”想到这里,徐云德稍显惋惜的摇了摇头。(无弹窗)kanz:看.中,文,网   白羽见状,好奇的问道:“先生您有心事吗?为何要叹气呀?以您的身份、本事,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您发愁的呢?莫不会是担心我们白老大不愿将血染红花送给你吧?”   徐云德摇头道:“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我之所以要叹气,那是因为一些琐碎的小事罢了,不足挂齿的。哦对了,咱还是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怎样,跟在白老大身边,他对你一定不错吧?”   白羽点头道:“白老大对我很好呀……徐先生,您干嘛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徐云的挠头笑道:“没啥,就是随意问问而已。”说罢,他又转脸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见已经快要凌晨了,可眼前这丫头却还没有一丝要走的模样,心里不禁怀疑起来:这小丫头是不是白老大派来诱惑我的?一边如是想着,徐云德一边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俊俏的丫头,越发觉着她身上似乎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特殊气质,这令他很是着迷。   见徐云德用一副色迷迷的眼神盯着自己,白羽心中窃笑道:“什么尸王呀,就算你再怎么英雄,也难逃美人一关!”想到这里,白羽故意看了看钟,随机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道:“哎呀,都已经这么晚啦,先生您该休息了吧?”   徐云的点头道:“是呀,不早了,是该休息了。”   白羽闻言,心中想道:“这家伙是怎么搞的,人家都把话说道这份儿上了,他怎么还是无动于衷,方才明明用那种眼神盯着人家看的,现在却又装起正经儿来了!”稍稍迟疑了下之后,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搅先生您了,羽儿先行告退。”说罢,便起身往外走去。   徐云德摆手道:“羽儿姑娘再见。”   这话听在白羽儿中,使她又气又怒,但也不敢发飙,这眼看就要走出门外了,倘若徐云德还不出言留住自己的话,那么今晚自己的计划可就泡汤了,正着急着,突然计上心头……   目送白羽离去的徐云德突然见她身子酿跄了一下,似乎是要昏倒,不容多想,徐云德急忙起身将她搀扶住了,问道:“你怎么了?”   靠在他怀里的白羽柔弱无力的说道:“先生,想必我是中了风寒,头疼得要命!”   徐云德瞧不出是真是假,只得问道:“那我去给你找大夫?”   白羽道:“不必了,休息一宿就没事了,先生,我现在着实乏力的很,不知可否借您的床歇息一下?”说着,双手便自然而然的圈到了许运德的脖子上。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令徐云德浑身为之一颤,咬牙死撑之下,在心里暗自说道:“也不知这丫头的病是真是假,先且照她说的去做,若是装的,我一大老爷们儿也不吃什么亏!”   想到这些,徐云德似是壮大了胆子,横腰将白羽抱了起来,并将其送到了自己房中的那张宽阔的大床上。   于此同时,白羽心里也是矛盾的很,虽说她想用诱惑之法来套取徐云德的虚实,可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倘若她真的要硬来的话,自己又该如何对付呢?难道自己真像爹爹所说那样,经验太浅?   这时,徐云德又说道:“羽儿姑娘,你是不是可以把手松开了?这样的话,你如何休息呀?”   白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还死死的抱着徐云德的脖子,顿时间,俏脸羞的通红,急忙松开道:“对……对不起啊徐先生。”   徐云德笑了笑没有做声,只是将她把杯子盖好,而自己则又走到了桌前,倒了杯茶,看起了书来。   躺在被窝中的白羽内心纠结的很,嘟着小嘴想道:“这个徐云德也不知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男人?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躺在自己的床上,可他却还无动于衷的看书!”但反过来一想,他这样难道不好吗?难不成真自己真期望他过来玷污自己?想到这里,白羽的笑脸更是红上加红,急忙拉起杯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就这般,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大概过了个把时辰,徐云德终于合上了手中的书卷,转脸看了看床上正“熟睡”的白羽,无奈的摇了摇头【想出去逛逛,可又顾及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大半夜的跑出去乱走的话,难说会不会引起什么误会,可如此这般坐着,却也索然无趣……   另外,徐云德是个普通的男人,放着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在自己床上,说一点都不动心,那是假的!   再说白羽,她更是难以入眠,躺在船上装睡的滋味并不好受,这一个时辰来,她一直偷偷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男子,不知为何,虽说是初次见面,可这男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深深的吸引着自己,十六岁,恰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白羽虽说是红花会老大的女儿,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要早熟的多,但是关于男女感情这东西,却还是白纸一张!如今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对徐云德产生了爱意,可自己却是全然不知……   终于,最先坐不住的是徐云德,不是他想要对白羽做什么,只是寻思她的病能有所好转,然后送她回自己的房间!如此以来,也好睡个安稳觉。想到这里,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轻轻的推看推白羽的肩头,低声问道:“姑娘……你好些了没?”   装睡中的白羽此时很是矛盾,她不知自己睁开眼后,该说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只是意识告诉自己,她不想就此离开徐云德的房间,什么血染红花,什么红花会……这些东西早已杯她抛在了脑后,不是有句话说恋爱中的女人是疯狂的吗,或许这个时候的白羽,便是这么个状况吧。   俗话说的好,老子英雄儿好汉,白老大是盗墓界乃至黑道的风云人物,他的女儿白羽自当在很多方面得到了他的遗传!矛盾之下,只见白羽猛的睁开了双眼,咬着下唇,一脸绯红的冲徐云德说道:“先生,人家今晚不想走了,您要是困了,就上来跟人家一起睡吧!”说罢,还刻意往里移了移身子,似乎是给他腾出空来。   徐云德似乎是被白羽的话给惊住了,呆立了良久,愣是没说出话来?白羽本就是个敢爱敢恨、性格直爽的姑娘,既然已经想通、并豁出去了,那便再也没啥顾虑了,见徐云德许久未动,又开口说道:”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徐云德心下暗想道:“徐云德呀徐云德,枉你还自称天不怕地不怕。如今一个女人都能把你镇住!倘若这事要是传出去,单是姓葛的那俩小子,就能把你笑话死,更何况这个羽儿也不是什么良家少女,一个风尘女子而已,上就上了,哪来那么多顾虑!   想到这里,徐云德把心一横,翻身便爬上了大床,三下五除二的解了自己的衣裳,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将那柔弱无骨的小羽儿拥进了怀中!   翻云覆雨间,徐云德欲生欲醉,这种感觉,是跟原配妻子行事所不能体悟的到的。可有一点,却叫他有些疑惑,按理讲这丫头既然都已经跟了白老大好几年了,那也该早就破了处子之身,可为何跟自己行事之初,却还流露出了那般痛苦的神色呢?难不成那白老大是天生的短蝎干……像及此处,徐云德不禁暗觉好笑,可当蜷缩在他怀中的白羽说了一句话后,却是犹如晴天霹雳!   白羽娇声说道:“徐先生,您要了人家的第一次,日后可得对人家负责哦!”   “啥……啥……啥……啥玩意?”徐云德惊声道:“第一次……你说这是你的第一次?”   白羽听了这话,似乎有些生气,撅着嘴道:“当然了,要不你以为是第几次!”   见她模样似乎不想撒谎,可徐云德还觉有些不可思议,急忙掀开杯子看了看床单,果不其然,床单上的那一抹鲜红,说明了一切!这下,徐云德彻底懵了,他千算万算,也没能算到一个跟了白老大好几年的俊俏丫头,竟然还是完好的处子之躯。   见徐云德神色不对劲,白羽开口问道:“先生,莫不是你要反悔?亦或者是您觉得白羽配不上你?”   “不……没有那回事儿?只是……你刚才说什么?你叫……白羽?你跟白老大到底是什么关系?”徐云德更是惊讶不已的问道。   白羽自觉说漏了嘴,但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如今既然没必要在隐瞒下去,干脆与其坦白了吧!想及此处,白羽理了理稍显凌乱的发梢,然后趴在徐云德胸前,盯着他的眼睛正色说道:“徐先生,事已至此,我就跟你实话实话了,不错,我叫白羽,是白老大的亲生女儿!今晚我来找你的目的原本是想从你这里套话,并打探你的虚实,因为爹说你越是想得到那血染红花,那么我们红花会能从你这儿捞到的好处就越大,只是我没有想到你我竟然……”   ,您的最佳选择!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八节]   听了这些,徐云德虽然心有惊讶,但却还是释然了,他说道:“羽儿姑娘,我曾跟你爹许诺过,他提出的条件,只要在我徐云德的能力范围之内,那么我定会答应,只因那血染红花却是事关重大,我必须得到它,今夜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有一点我要跟你说明,我家中已有妻儿,所以说我无法带给你一个美好的将来。,ka~你若想杀我,我无话可说,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办,等这事儿了解了,我自会前来找你,以死谢罪!”   虽然徐云德嘴上这么说着,可他心里却并非这么想,那个年代娶个二房也并不罕见,若是这白羽丫头能够接受,那么自己坐拥双妻,岂不美哉……   但话虽如此,当徐云德脑中闪现出妻儿的面貌时,心头又别有另一番滋味,总觉得自己似乎很对不起他们,一来自己终年在外,极少回家与他们团员,虽说给了家里富裕的生活,但他这个做父亲的职责却是没有尽到,而如今却又在外头搞了这么一处,怎好叫他心安理得?另外还有一点,那便是自家的糟糠之妻温柔贤惠,善解任意,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能包容,可越是如此,他心中就越发觉得对不起她。   见徐云德许久没有做声,白羽伸着小手一边在他胸前画着圈,一边娇声问道:“徐先生,您在想什么呢?怎么那么入神?”   “哦……没啥,就是万般没有想到,你我尽然会走到一起……算了,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我徐云德定不会亏待了你,时间不早了,咱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儿早晨还要跟你爹商量要事呢!”   白羽温顺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讲俏脸埋进了徐云德怀中,沉沉睡去,可另一方面,徐云德此刻怀抱娇女,加之心情烦乱,哪里还有心思睡觉,因此这夜,他近乎算是没有合眼,许多事情不断的从脑子里闪现而过,直叫他心烦意乱。   如此这般挨到天明破晓十分,徐云德便早早的穿了衣衫,见怀中白羽还在熟睡,无奈的摇了摇头后,徐云德悄悄下了床,并不忘给她掖了噎被角,随后方才出门。   话说这白家大宅,也就是红花会的总部,真是昼夜颠倒,夜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可到了这时候,却连一个人都见不到,就连看宅护院的都难见踪影,介于这是人家的地盘,徐云德也不好随意乱走,只是来到了院中,打了套拳,舒活了下筋骨,一阵拳脚练下来后,他觉得浑身舒爽,长吐了口浊气后,正准备进屋,恰见老黄从堂屋走了出来,徐云德笑着打招呼道:“早啊老黄。”   老黄笑道:“徐老大这么早就起床啦,是不是我红花会的床睡不习惯呀?”   徐云德打了个哈哈回道:“我这个乡野粗人,随便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能睡的香甜,到了你们红花会,怎会睡不习惯呢。”一边这么说着,他一边心想:“老黄呀老黄,你若是知道了我跟你们红花会的大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不知你会作何感想?”   老黄道:“徐老大,早餐我稍后便叫人送去你房中,那我就不打搅你练功了,老朽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咱待会儿再见。”   徐云德笑着点头,待目送老黄走后,方才转身进了屋内,这时候偌大的厅中依旧是悄无声息,一个人影儿都没有,他又暗想道:“也不知葛家兄弟昨晚过的怎么样,不过想来这红花会养了不计其数的美人,他俩那种俗人,定然美到天上去了。   回到房中,白羽依然醒来,但还有些迷糊,隐约看见是徐云德回来了,顿时欣喜的做起身道:“先生,您早么早就起啦,昨晚……昨晚你也累的不轻,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徐云德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我习惯早起,一到钟点就睡不着了,你若是感到累,就继续睡吧,我不打搅你便是。”见此刻白羽玉兔半露,秀色可餐的模样,徐云德脸上稍现红霞,别过头去,不好意思再看。   白羽冰雪聪明,自然领会了徐云德的想法,可她又是那种直爽的女子,既然爱了,便绝不会扭捏,轻笑下,随意的披着件外衣,也不怕天冷,下床走到徐云德身边,环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轻声说道:“先生,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所以你不必这样,如若不然,只会显得你我生分,那样的话,我会伤心的。”   徐云德闻言,颇有些不知所错的挠了挠头,最终还是将手抚上了她的脊背,说道:“羽儿,你的话我记下了,如今天冷,你就这样下床小心受凉了,乖,还是进被窝里暖和吧。”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白羽满心欢喜的说道:“那好吧,不过我要先生抱我上床!”   徐云德一听,无奈的叹了口气后,横腰将白羽抱了起来,走至床前,轻轻的把她放了下来,并替其盖好了杯子,谁料当他要起身之时,白羽突然亲了他脸颊一口,随即俏皮一笑,钻进了被窝中。   徐云德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的神色一滞,随即无奈的笑道:“傻丫头……”   说话间,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徐云德张口问道:“谁呀?”   门外有人回话:“徐先生,我是来给你送早点的,方便进来吗?”   徐云德应声道:“哦,进来吧。”   话音方落,便见门被人自外而内的推开,随之一个瘦瘦的小伙子端着些糕点、稀饭之类的小吃走了进来。   “有劳这位兄台了,放那儿吧。”徐云德抬手指了指桌子说道。   那年轻的男子点头道:“好勒。”说罢便讲早点放在了桌上,随即又开口道:“先生,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就先下去了,您慢用。”   徐云德点了点头,那男子转身离去,只是临走时,眼神无意撇到了床上白羽,神色略微有些变化,只是徐云德并没有注意到罢了。   男子走后,白羽说道:“先生,人家也有些饿了,你能把早点端到床边,跟我一起吃吗?”   徐云德答应道:“当然可以。”随即照做,两人相拥而作,一起吃着可口的点心和粥,一边你侬我侬,好不惬意,一顿早餐却是吃去了半个时辰。   见天色不早,徐云德放下碗筷,起身说道:“羽儿,你先歇着吧,我该去找你爹商量血染红花的事情了。”   不料白羽却也着手穿衣,并回答道:“先生,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见我爹。如今你我都走到一起了,相信他不会为难你的。”   徐云德点头笑道:“那样也好。”   片刻后,徐云德与白羽两人并肩出了房门,来到白老大房前,徐云德上前敲门道:“白老大,我是徐云德,方便进来吗?”   只听屋内传来话音道:“徐老大请进!”   徐云德闻言,转脸跟白羽相视点头,随即便推门而入,此时此刻,白老大正坐在,只是显然无心参阅,见了徐云德后,立马将其放下,起身抱拳道:“徐老大,昨夜在我这里睡得还好?”   徐云德笑道:“有劳白老大费心,我睡的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白老大连声说道,并一边撇了眼白羽此刻正紧紧攥着徐云德衣袖的手,他白老大是何等人物,这些细节怎会逃过他的眼睛,这徐云德跟自己的女儿好上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虽说并不反对,可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岂不是他姓徐的摆明了要以此为要挟吗?   不过反过来想想,昨儿白羽临走前说的那些话,有似乎这事并非他姓徐的一人之过,再者说一代尸王绝不会对一个丫头用强,那么也就是说……   想到这些,白羽不动声色的说道:“羽儿,还不过来,你这么拉着人家徐老大,成何体统?”   谁料白羽却倔强的说道:“爹,我就喜欢拉着他,况且现在我都已经是他的人了,拉着又能怎样吗……”   “放肆!”白老大微怒道:“女孩家家的,怎么如此不害臊!”   白羽吐了吐舌头,随即躲到了徐云德身后,徐云德尴尬道:“哦,白老大,这事儿日后我自会给你白家一个说法,更何况也不能怪羽儿,你就不要责备他了。眼下,咱还是谈谈血染红花的事情吧。”   白老大刻意咳嗽了两声,算是自找了个台阶下,随即一转话题道:“徐老大,昨儿老朽我想了一整夜,这血染红花乃是我红花会的信物,历代都由老大执掌,可以说它对于我们帮会意义非凡呀!”   徐云德闻言,不动声色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愿将此物给我咯?”   白老大摆手道:“徐老大且听我说,这红花虽说对我帮会意义重大,但在我们手上却也并无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可若是放在你的手上,那便极有可能是救世之物呀,我白某人虽说乃是一介匹夫,可是非轻重还是能分的轻的,我愿意将这血染红花送给你!只不过……”   徐云德问道:“只不过什么?还请白老大直说。”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九节]   白老大闻言,顿了少许,随即笑着说道:“徐老大,以你在盗墓界的名望,可是诸多帮派组织都想拉拢的,我红花会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你为人行事飘忽不定,谁都不能揣摩你的意图,所以至今也没有哪一个组织去找你联手,那是因为大家都怕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仅没能拉拢到你,反倒是将你惹怒,那样以来,这个组织在盗墓界兴许也就混不下去了。ka"”   听那白老大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徐云德自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信口说道:“白老大,你是想跟我结盟?”   白老大呵呵笑道:“徐老大果真厉害,一语就道破了我心里的想法,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以你徐老大的本事,再加上我红花会的势力,强强联合,日后在盗墓界乃至黑白两道的声势必定非同凡响,如此对于你我都有好处的事情若是成了,岂不美哉?”   徐云德心中暗想道:“我以前那些老伙计死的死,隐退的隐退,如今颇显势单力薄,倘若跟这红花会达成结盟,兴许也就可以拟补了势力上的空缺,对我而言也着实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只是这白老头心思缜密,老奸巨猾,他会不会有其他的私心呢?”   见徐云德半晌无话,白老大也不心急,笑着说道:“我知道此事对于你徐老大老说,有些唐突,只不过这其中的利益关系想来你也了然于心,这样吧,你在考量考量,等想好了再给我答复不迟。”   可不等白老大把话说完,便听徐云德应声道:“无需考虑了,我答应你的条件,只要你将血染红花给我,那么日后我徐云德跟你红花会便是一家人,到时候咱一家不说两家话,不管盗墓界亦或者是其他道上发生的事情,我们都共进退,你看如何?”   白老大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连连点头道:“此话当真?”   徐云德郑重点头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至此,当时盗墓界上属于顶上强横的两股势力终于拧成了一股绳,对于此事,最为开心的自然当属白羽那丫头了,见自己的父亲和徐云德达成了共识之后,她欣喜的送徐云德身后拍手跳出,欢欣雀跃的说道:“太好啦,徐先生跟我们红花会成了一家人,那从今往后,我俩就更是亲上加亲……”   “亲上加亲?”白老大佯装疑惑的开口问道:“羽儿,你说这亲上加亲,作何理解呀?”   白羽被这么一问,顿时俏脸通话,跺脚道:“爹!您又出女儿的洋相了,女儿不理你了,说罢便转身跑出了屋子。”   白老大见状,无奈一笑,随即转向徐云德说道:“这丫头,从小被我惯坏了,往后还请徐老大你多担待些。”   徐云德点头道:“这个还请白老大你尽管放心,我不会亏了她的,好啦,咱还是谈谈正事吧,那血染红花……”   不等徐云德说完,便见白老大摆了摆手将其打断,随之说道:“徐老大莫要心急,我既然已经答应你将这宝物相送,那就绝对不会食言,只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我徐得跟帮里的兄弟们交代清楚,这样吧,今日夜里,我在附上摆下酒宴,一来宣布你跟我红花会结盟之事,二来也好挡着帮里众兄弟的面,亲手将血染红花交给你,你觉得如何?”   徐云德本就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听了这话之后,点头说道:“如此甚好,那咱就这么定了,今夜就有劳白老大你了,在下暂且告退,咱今夜再会。”   白老大点了点头,随即目送徐云德出了房门。离开房间之后,徐云德见天色尚早,便寻思去找葛家兄弟,然后跟他们一起去市集上将年货置办齐了,再叫人送到一沟村儿。可没想找了半天,连这兄弟二人的踪影都没有见到。反倒是白羽换了身新衣,颠颠的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徐云德的胳膊说道:“先生,你跟我爹都谈妥了吗?”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将他跟白老大的约定告诉了白羽,小丫头闻言后,更是欢喜,因为这样一来,在晚上的宴会上,她跟徐云德之间的关系兴许也就能公开与众了,正所谓怀春的少女,想法总是奇妙,兴许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徐云德见她一副欣喜的模样,自然也猜出了她的想法,无奈的笑了笑,随之说道:“哦对了羽儿,昨儿跟我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兄弟,你可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白羽摇头道:“昨儿一整夜,我都跟你在一起,又怎么会知道你兄弟在哪儿呢?”   徐云德想想也是,点头道:“也罢,这两个家伙或许还在那个女子的闺房熟睡呢,算了,不去管他们了,我现在要去市集置办些年货,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白羽本就是个年纪尚小的丫头,一听要去市集,又怎会放过,更何况是跟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去,当下便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要去。”   徐云德溺爱的捏了捏她的脸颊,随后两人便手拉着手,一起出了白家大宅,巧在门前碰上了外出归来的老黄,见二人手拉手的恩爱模样,老黄神色猛然一惊,但不管怎么说,这老黄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江湖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上前问道:“徐老大,大小姐,你们这要是去哪儿呀?”   徐云德道:“我正要去市集买些东西,羽儿想跟我同去,没问题吧?”   老黄哈哈笑道:“大小姐要去哪,我这个做下人的怎敢过问。你们去吧,我这里还有些事情,就不耽搁你俩了。”说罢,便告辞二人,进了宅院。   徐、白二人也没在多做耽搁,携手去了市集之上,年关将近,市集上真是一天比一天热闹,各类年货可说是应有尽有,叫人眼花缭乱,白羽少女天性,自打进了市集之后,就一直没有闲着,瞧瞧这个,摸摸那个,似乎对所有的东西都感兴趣似的。   而徐云德则没有这么多的闲情雅兴,他将昨日看上的年货一一买来后,又找了个拉板车的伙计,吩咐他将东西送到一沟村徐云德家,然后付了定金,并告诉他剩下的前,徐家的夫人自会结算。   送走了拉板车的伙计,徐云德又陪白羽逛了逛,不料突然听见身后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叫自己,这声音熟悉的很,正是葛五那小子,徐云德回身一看,果不其然,只见葛家兄弟正艰难的挤过人群,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白羽见此二人,好奇的问道:“徐先生,他们就是你所说的那两个兄弟吗?”   徐云德点头答道:“不错,是我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二人说话的功夫,葛家兄弟终于挤了过来,还没站稳身,便听葛六说道:“徐大哥,怎么来置办年货也不叫上咱俩呀?咿……这位姑娘是?”   徐云德道:“哦,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便是红花会的大小姐,也就是白老大的女儿白羽姑娘。”随即又将葛家兄弟一一介绍给了白羽。   三人相互问了好之后,葛六将徐云德拉过一边,在他耳边低声道:“徐老大,这红花会果真是个好地方呀,怎么!你连人家大小姐都给拿下了?”   葛五凑着耳朵一听这话,顿时笑道:“是呀是呀,还是徐老大厉害,连人家千金都给办理了,看来咱兄弟往后还得多多学习才是。”   徐云德没好气的问道:“你俩少说两句废话成不,这白姑娘的事情等日后我在跟你们解释,总之现在你们就当啥也不知道便是,少给我多嘴多舌,小心以后若还有这等好事,我再也不带你俩来了。”   葛家兄弟一听,顿时住了嘴,徐云德又道:“今儿晚上白老大在他家中摆下宴席,到时候你们跟我一同参加,这宴席上他会将一件至宝交给我,到时候我们需得见机行事,以防任何纰漏,务必要将这至宝拿到手,记下了吗?”   葛五葛六连连点头道:“放心吧,一切都听你的。”   徐云德点了点头,刚要再开口说话,却突又听闻不远处竟又传来人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这回来者也不陌生,竟然是自打多日前一别,许久未见的周友浩,徐云德欣喜的转身看去,果不其然,那周友浩正穿过人群,很快就来到了大家身前,开口便道:“徐兄弟,葛家弟,许久未见,你们果真在这里呀,真是叫我好找。”   徐云德说道:“周兄你的伤好些了吗?”   周友浩点头说道:“有劳徐兄挂心,我已经痊愈啦,昨日我到一沟村去寻你们,恰好碰见了王道长,卉丘山的事情他也都告诉我了,只是他也不知你去了哪儿,后来我听闻徐夫人说你来青山镇置办年货了,于是我便寻了过来,果不其然,叫我在这儿找到你们了,怎样,事情可有其他的进展?”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据我所知,血染红花也是……”   听了徐云德一通讲述之后,周友浩神色微惊,随之郑重的说道:“徐兄弟,今儿夜里的宴会,我与你等同去,到时候需得怎么做,你只管支吾一声便好,我定然全力助你得此至宝。”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十节]   四人正交谈着,站在一旁等候了许久的白羽似是等不及了,凑过来说道:“喂,你们几个忙完了没,眼看这都要晌午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徐云德点头答应道:“那好,恰巧我一个故友,在镇子灾后重建时,在这不远处开了家面馆,那儿的挂面很是不错,不如我们就去他店上吃午饭吧。”   大伙儿都没有异议,徐云德便带着四人一道去了青山镇的李家面馆,店老板是个中年男子,或许是因面点吃多了的缘故,有些发福了,见是徐云德来了,急忙迎了上来,笑着招呼道:“哎呦,今儿是什么风把徐兄弟给吹来了,快快里面做!”   徐云德开玩笑道:“我说老李呀,你是越来越有福啦,你看这肚子,都要撵上那怀胎十月的孕妇了。”   那老李闻言,哈哈大笑道:“我哪能跟徐兄弟你比,平日了我也不干什么体力活,成天坐在店里打点生意,这体重自然而然就上来了。”一边说着,老李一边将徐云德等人引进了一个雅间里,随后又吩咐伙计通知厨师炒几个好菜过来。   徐云德见他如此客套,也不见外,胡乱的跟老李闲聊了几句,那老李便忙活店里的事情去了。五人小坐片刻,伙计就送上了酒菜,期间徐云德也将白羽和周友浩做了介绍,当周友浩得知这俊俏的姑娘竟然是红花会大小姐的时候,也觉着颇为惊讶,但并没有表露出来。   吃饭的时候,或许是因介于白羽的关系,几人都没有多说关于晚上宴会的事情,倒是白羽自己,口没遮拦的说了好些有关的话,甚至还说:“徐先生,倘若今晚在我爹要将血染红花给你的时候,帮里有人加以阻止,那该怎么办呀?”   徐云德笑着答道:“放心吧,我想你爹一定会掌握大局了,他是个言出有信之人,绝不会出尔反尔的。”   白羽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徐先生说的也是,自打我记事以来,爹爹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从来没对谁食过言,这点你大可以放心,只是,我所担心的是帮里的兄弟……”   “哦?此话怎讲?”周友浩好奇的问道。红花会的大小姐竟然会怀疑自己帮里的兄弟,看来这其中定有什么蹊跷之处,不光是他周友浩觉得好奇,就连徐云德和葛家兄弟也是如此。   白羽答道:“你们有所不知,帮里面有几个人虽说衷心,但却是死脑筋,徐先生的名号虽然很响,但毕竟对于我红花会而言,是个外人,就算是跟我们达成了结盟,那也不能说明什么,而那血染红花又是我门红花会的信物,由历代帮主亲手执掌,如今却要送给徐先生你这个外人,所以我怕……”   徐云德听了这些,不禁释然,他说道:“原来是这样呀,不错,每个帮派、每个组织中都会有那么几个愚忠之人,如今我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去找你爹讨要你们红花会的信物,于情于理都很难服众,这一点,我倒是忽略了,多亏羽儿你提醒。”   白羽笑道:“你我之间,何须这么客气!”   徐云德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继续说道:“不过你只管放心,就算你门红花会真的有这种人存在,并且到时候他也真的出来组织我拿血染红花了,那也无妨,若是连这点事都能难倒我的话,我这尸王的名号不要也罢!”   徐云德的本事,周友浩和葛家兄弟自是再清楚不过,可白羽对于他虽有耳闻,但却从没亲眼见过,况且红花会上下上百人,其中也不乏好手,想来他徐云德也并非不知这些,可他说那话时候的自信,又究竟是哪来的呢?白羽一边如是想着,一边呆呆的盯着徐云德直看,同时心里也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似乎深不可测,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像是大海一样的深邃。   徐云德见白羽呆傻,伸手在她眼前比划了几下,说道:“傻丫头,好好的发什么呆呢?快些吃饭吧,再不吃可就啥也没有了!”   回过神来的白羽稍显羞涩的点了点头,可谁料当她在看葛家兄弟他们的时候,却是再次傻了眼,这俩人包括周友浩在内,皆如饿死鬼投胎一样,只一眨眼的功夫,大半的酒菜便已经落入了他们的肚子里。   “喂,你们……你们几天没吃饭啦?怎么饿成这样?”白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怎么说他们几个可都是尸王的朋友,不至于连饭都吃不起吧!   徐云德哈哈笑道:“羽儿,他们吃饭向来如此,往后你可记下了,若是跟他们一起用餐,吃的慢了那可是要饿肚子的……”   吃过饭后,几人告别了李老板,在面馆门口大伙儿分手了,葛家兄弟说要随便逛逛,周友浩自然是跟他们一起去了,而徐云德则被白羽拉着去布料店、胭脂水粉店转悠去了。   一下午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日头便已经落下,尚还逛的意犹未尽的白羽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哎呦,时间过的可真快呀,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天就黑了!”   此时,徐云德身上正大包小包的挂满了东西,跟女人逛街,帮忙拎包这等事,对于他徐云德而言,还真是头一回,他的夫人是那种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的女子,绝不会像白羽这般,见喜欢的东西就买,丝毫不会在意价格!可以说徐夫人跟白羽是两种极端,一个似冰一个如火,若是问他更喜欢那一个的话,那么徐云德定会说:“都不错……”   分手之时,徐云德曾跟葛家兄弟还有周友浩约定,天一黑,大伙儿就在白家门前回合,届时一同去参加那个宴席,拎着大包小包的徐、白两人来到白家门前之刻,恰巧碰到了不知从何处赶来的三人,相互打了个招呼之后,大家便一同进了白家大宅。   方一进厅,阵势却是吓了他们一跳,比起昨儿晚上的满堂春光而言,如今可说是金戈铁马了!大厅之内已有近百人,这些人三五成群的相互交谈着,言语之中充满了江湖味,简直是像到了水浒梁山一样。   这些人一见门外又有人来,目光不约而同的都投了过去,但却看见红花会的大小姐,跟几个陌生的男子一同走了进来,其中一男子还拎着许多包裹,看样子都是些女人的用品,不必多想,那定然是大小姐买的。   见此情形,许多人都在揣测这几个男子究竟是什么人,跟大小姐又是什么关系?但另外,也不乏一些见过徐云德模样的人,却是暗自惊叹道:“这……这男子不就是盗墓界的龙头老大……徐云德吗?”   徐云德等人没把大伙各式各样的眼神放在欣赏,只是善意的冲众人一笑,随后便欲随白羽一同上楼。   可谁料刚要踏上楼梯台阶,便听身后有人喊道:“几位兄台请留步!”   转身看去,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拍中而出,跨步来到徐云德身前,那个头整整比徐云德要高出一个头来,徐云德心下好奇,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朋友可是在叫我?”   那汉子点头,随之声如洪钟的说道:“不错!”   继而徐云德又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叫我可有什么事情?”   那汉子说道:“当然,这二楼可是我红花会老大的起居之所,岂容你这个外人随意出入?大小姐的东西只管交给我好了,我自会帮她送上去。至于你们,还是呆在一楼吧。”   然而不等徐云德开口,便听白羽嗔怒道:“铁壮,你说什么呢,他才不是外人!实话告诉你吧,他是我男人,这二楼自然有资格上了,至于你,我看还是少进我的房间为秒。”   那被称作铁壮的男子,似是被白羽的话给憋着了,愣是半天没吐出半个字来。徐云德笑道:“这位……铁兄弟是吧,请问还有其他的什么事吗?”   那铁壮语塞道:”没……没啦!”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上了楼梯,葛家兄弟等人自是紧随其后,可谁料大伙还没走出几步,那铁壮在此开口道:“等等!”   这下,葛五可有些不耐烦了,转身说道:“你还有啥事?”   铁壮没有理会葛五,只是冲徐云德说道:“敢问这位兄弟尊姓大名,也好叫我们大伙儿知道,究竟是哪位好汉博得了我们大小姐的芳心。”实际上,这个铁壮本以为徐云德只不过是个靠女人吃饭的软骨头,且不管他叫何名,自己只管说没听过,而后在侮辱一番解气便可。   可事情往往都是出乎人意料的,只听徐云德开口道:“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徐名云德!”   不等徐云德话音落下,便听那铁壮哈哈大笑道:“徐云德、哈哈徐云德是谁?从没听说过,敢问……”然而他这话只说了一半,便已硬生生的接下来的吞了回去,加之当徐云德的话一出口之后,整个大厅了的气氛便似乎瞬间改变,如今静的乃至连一根针落地,都可以清楚的听见。   见那铁壮语塞,神情也是极为的不安,葛五冷声说道:“我听闻你们红花会在盗墓界名声倒也不小,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你们的人只是井底之蛙而已,竟然来尸王徐云德的名号都没有听闻过,还说什么在盗墓界混?”   那铁壮被葛五这么一激,更是又气又尴尬,却也不好发作出来,一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莽撞行事,二来是因那徐云德着着实实又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如今这大汉真像挖条地缝钻进去!   这时,徐云德却是给他找了条台阶下,他说道:“五弟!你这话可说的不对,我徐云德虽说有点名气,可也没到众人皆知的地步,这位兄台兴许刚入行不久,没听过我的名号也情有可原嘛,你何须挖苦人家呢?”   葛五呵呵笑道:“徐老大说的不假,铁兄弟,兄弟我在这里向你陪不是了!”   而后,徐云德便没再理会其他,只是哈哈一笑,随即带着几人从然上楼,只留下身后一片寂静。 [正文 第二十九章章 第十一节]   徐云德走后,没用片刻的功夫,大厅里便炸开了锅,有嘲笑那个铁柱有眼不识泰山的,有惊讶尸王怎么会跟大小姐搞到了一起的,也有的在揣摩徐云德来红花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11。!只是人群之中,唯有一个男子,从始至终都一直阴着个脸,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向徐云德的时候,眼神之中泛着些许仇恨的意思。   再说徐云德等人,随白羽来到了她的房间之后,先是将身上的包裹给卸到了桌子上,随即才得闲打量了一番这屋子的布置风格,只见这白羽的闺房里,栽着许多花草,纵使在这严寒季节,也不禁使人感到春意盎然,周友浩不禁赞叹道:“没想白姑娘竟是这等爱花之人,这些花草中,不乏一些罕见的抗寒植物,想必收集这些花草,可花费了姑娘不少心思吧?”   白羽笑道:“周先生果真见识非凡,实不相瞒,这些罕见的花草,其中不乏一些是我爹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在国内可是难寻,甚至说根本就没有呢。”   周友浩恍悟的点了点头道:“难怪,我说怎么有许多品种,我连见都不曾见过。原来竟是洋人的东西。”   徐云德接过话头说道:“好了,诸位,时间不早了,我看宴会要不了多久便要开始了,大家先在这稍作歇息,而后便下去吧,依我看来,今儿我们要想顺利的拿到那血染红花,多半是不可能的了,届时诸位还须随机应变,见机行事。”   葛五点了点头道:“方才我们跟那什么铁壮吵了一架,看来一会儿这家伙定会再找我们麻烦,我们最好防着点,虽说那家伙看上去不大像成事之人,但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   徐云德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五弟说的有理,那家伙虽说鲁莽,但往往坏事儿的就是这种人,我们且莫小瞧了他。”   听了许久的白羽,似是忍不住的插嘴道:“徐先生,那铁汉性子火爆,而且心胸狭窄,在帮中也是我最讨厌的一个人,如果待会儿他真的来找你们麻烦的话,我一定会站在你们这一边的。”   徐云德明白这丫头说这话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但介意她毕竟还是红花会的大小姐,若到时候她真的有意偏袒自己的话,反倒会适得其反,于是便开口安慰道:“羽儿,一会儿在宴会上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说话,更不可刻意的来偏袒我们,知道了吗?”   白羽不明所以的问道:“为什么?难道徐先生是要叫我违背自己的心意,说些违心的话吗?那样我可做不到。”   徐云德摇头笑道:“你且听我把话说完,你身为红花会的大小姐,若当帮中兄弟跟外人发生争执的话,你却站在外人这边,那势必会引起帮内之人的不满,到时候事情反倒会更加复杂,你的心意我也明白,所以到时候你只管装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这样便是帮了我大忙了。”   白羽听了这话以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听你的,到时候我只管一言不发,这样总可以了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又对其余人说道:“好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咱这就下去。”   众人纷纷点头,随即便一同出了白羽的闺房,只不过白羽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她说还要准备准备。徐云德知道,这丫头下午买了新衣,定是为了今夜的宴会所准备的,正所谓爱美是女子的天性,更何况是这个花季的少女!   四人离开二楼,在徐云德的带领下,信步走到大厅之中,原本喧闹的厅内,顿时又静了下来,大伙儿纷纷将目光投在了徐云德身上,可徐云德却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随便的走到一张空沙发前,招呼葛家兄弟与周友浩坐下,而后又随意的闲聊了起来。   众人见状,虽说心头皆有些不解,但很快便也没再去多寻思了,继而大厅再次恢复了喧闹。   葛五端着一杯洋酒,喝了一口后,低声说道:“徐大哥,这红花会的人还真不少呀,以前你怎么没跟我提及过?”   徐云德答道:“盗墓一行,势力大的帮会组织数不胜数,若我一一跟你介绍的话,那非得说个一整天不可,况且这红花会素来行事低调,跟我鲜有往来,只能算泛泛之交,所以我并没跟你们说过,只是要说他们的势力,据我观察,这几年的发展,已经隐隐有超过山东花蛇一伙的趋势了。”   “啊?”葛六一听这话,顿时惊讶道:“真没想到,这红花会竟然比上届尸王的势力还要强,看来先前我还真是小看他们了。”   徐云德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们势力虽强,但我徐云德还不至于将其放在眼里,若是连区区一个盗墓界的帮会我都怕,那我尸王的名号也就拱手让人吧。”   其实葛家兄弟虽说熟识徐云德,但是对于他的真实势力还是摸不清的,只是知道似乎全国各地都有他的至交,单从他消息的灵通程度,便足以证明这一点。   几人正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突然间,大厅中再次静了下来,顺势望去,只见楼梯上,白老大身着毛片大氅,一脸威严的缓步走来,厅中众人顿时迎上前去,齐声叫到:“见过白老大!”   白老大微微点头,清了清嗓子之后,开口说道:“诸位兄弟,今夜我在府上设下酒席,邀大家前来,是为三件事,这其一,眼见要过年了,大家忙忙碌碌一整年,为我红花会做了许多贡献,我白某在此谢过大伙。”   “应该的!”、“老大何须客套!”……只听白老大话音一落,地下便七嘴八舌的响起了一些奉承的话来。   对此,徐云德只是微微一笑,低声道:“虚伪……看来这帮会也并非我想想的那般嘛……”   接下来,白老大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即又说道:“接下来便是第二件事情,近年来,我红花会的声势日益壮大,想必是大伙儿有目共睹的,今日我更有一件天大的喜讯想要宣布给大家,那便是纵横盗墓界十数年的龙头老大,也就是尸王徐云德已经答应,要跟我们红花会结成同盟关系,从今往后,我们红花会与尸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事情进展至此,徐云德知道是时候该自己出场了,只见他放下手中酒杯,随即从沙发上缓缓的站了起来,信步走到白老大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厅中众人,朗声说道:“在下不才,被道上的朋友赠予了尸王的名号,然而我能力有限,虽心想给同道们多做些什么,只可惜力单势薄,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近几年我听闻有一个帮会的声势在逐步增强,并且帮中兄弟个个是好手、是热血的汉子,于是我便寻思能否与这帮派达成同盟,往后一起造福盗墓界!幸得白老大赏识,成全了我这个想法,自今日起,我徐云德便与你红花会同甘苦、共进退!”   说完这些,徐云德又冲白老大,以及众人抱了抱拳,随后便信步走下了台阶,回到沙发上坐好。期间,他暗下看了看红花会众人的脸色,见有人欢喜,有人疑惑,更有少数几个神色颇为不屑,似乎根本就没把他这尸王放在眼中。   而后,白老大接着说道:“尸王老大的话大家也都听到了,今后咱便是一家人,双方的大小事情,都可一同商议,诸位兄弟,没异议吧?”   见众兄弟无人作答,白老大微微点了点头,心道:“看来帮里的兄弟还算识大体,要知道跟这徐云德结成同盟关系,对红花会而言,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而后,白老大继续说道:“至于第三件事,呵呵,是跟小女有关,我家羽儿想必大伙都并不陌生,都说女大不中留,这话一点也不假……”   谁料话音未落,只听楼梯上方突然传来了白羽的声音,她娇羞的说道:“爹!您说什么呢?”   白老大闻言,哈哈一笑,转身对白羽道:“羽儿你来的正好,我正在说你的事情呢。”   只见白羽此事身着一件乳白色连衣长裙,上身着一间毛皮短褂,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约的发髻,别出心裁的坠在脑后,整体看来华贵却不奢华,简直像一出水的芙蓉,美的令人心动、美的不可方物。   她这一出场,美貌顿时镇住了厅内的大部分帮中,就连徐云德心中也不免感慨道:“羽儿竟是如此美丽……”   白羽稍显娇羞的低头走到白老大身旁,说道:“爹,您不用管我,刚才的话不是还没有说完吗,您继续,我自己找地方坐便可。”   说罢,便径自走到了徐云德身旁,挨着他坐了下去,全然不顾厅内帮众异样的眼神。   白老大打了个哈哈道:“诸位,这第三件事便是我要借此机会,向大伙儿宣布我家羽儿跟尸王徐云德徐老大之间的关系。”随即撇了一眼依偎而坐的两人,接着说道:“只不过现如今想必也不必我明说了吧,大伙看也看得出来。不错,我决定将我这女儿许配给徐老大!于此同时,我也会将咱帮派的信物血染红花交给徐老大保管!”   兴许前半句话,大伙还能承受的住,可当听到白老大竟然要将血染红花也交给徐云德之后,厅内顿时炸开了锅,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便是那个铁汉,他操着粗嗓门喊道:“白老大,这事儿还请您三思呀,那血染红花乃是我们红花会的信物,历代都由帮主亲自执掌,可他徐云德乃是一个外人,即便是尸王,却也无权保管我们红花会的信物吧,还请您在考量考量。”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十二节]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徐云德心中暗自发笑,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这铁汉还真是没脑子,不管怎么说,白老大还是红花会的掌门人,他带头公然质疑老大的决定,那他日后在帮会里还如何混的下去?   白老大似乎也早有预料,神色并没多少变化,语调如常的说道:“此事我已经决定了,铁兄我问你,小女白羽可是红花会之人?”   铁汉未曾想到白老大会突然这么问,顿了片刻之后,开口答道:“那还用说,大小姐自然是我红花会的人咯。,”   白老大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她的夫君又怎么会是外人呢?另外,这血染红花虽说历代都有帮主执掌,可祖上却也未曾留下过明文规定,说不是帮主就无权掌管此物,且问我今日将信物交给我女婿掌管,有什么问题吗?”   铁汉一听这话,顿时哑口无言,虽说心里还有些许不服,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站在原地尴尬的挠头。   白老大见状,似笑非笑的接着说道:“还有无旁人要说什么?若是没有的话,那我就……”   谁料不等这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便听人群之中又有人提出了异议,这人说道:“白老大,您刚才的话虽说句句属实,我红花会的先祖并没有提出关于信物究竟需由何人保管的明文规定,况且徐老大既然跟大小姐相好,那么也就不再是我红花会的外人,只是老大你有没有想过,在场诸位不乏红花会的元老,大家为帮会多少都献过犬马之劳,可据我所知,徐老大以前似乎跟我们红花会有过什么往来,即便今日他获得了大小姐和老大的赏识,并且也答应跟我们结盟,但对于我红花会而言,也只不过是个新人,对帮派更我贡献可言,倘若老大就这般草率的将帮中信物交给他保管的话,试问有谁服气?”   这话一出,似乎说到了在场帮众大部分人的心坎里了,顿时便引起了不小的共鸣。眼见厅内众人乱作一团,七嘴八舌的提出反对意见,白老大也有些乱了方寸,只因先前他并没想到,在这等大事面前,帮里的兄弟会有这么多都再跟自己唱反调。   这时,先前那说话的男子又接着说道:“白老大,您在兄弟们的眼中,乃是一个赏罚分明,一身魄力的老英雄,即便没有尸王相助,我想只要兄弟们齐心协力,那么咱红花会依然能够日益强盛,近几年来的发展便是最好的证明,试问这几年我们有得到过尸王老大的援助吗?”   那铁汉此刻真可谓是心花怒放,当即附和道:“庞兄弟说的不错,咱靠自己,一样能够日益强盛,依我看来,尸王徐云德之所以要跟我们红花会结盟,其目的就是想要得到那血染红花,不如咱趁此机会,将这名不副实的尸王给拉下马,让白老大你当尸王算了!”   铁汉话音未落,只听徐云德突然大喝一声:“好!”   他这一声好,倒是镇住了众人,怎么有人在说自己坏话,这人还喝彩呢?难不成脑子有病?   实际上则不然,他徐云德坐在沙发上,看似事不关己的模样,但其实他一直都在等一个契机,一个能让自己反客为主的契机,而铁汉的这句话,恰好便是徐云德要等的。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徐云德将手中的洋酒一饮而尽,随即缓步走到厅内,来到那铁汉身前,双眼如鹰一般锐利的盯了他少许,而后又扫视了一番全场。   大伙见此犀利眼神,心中无不惊叹,看来尸王之名绝非浪得虚传呀,这般眼神,恐怕就连白老大都不敢与之对视片刻。   这时,徐云德冷声开口说道:“我诚心与你红花会结盟,白老真知灼见,也一心想要促成这桩好事,可我万般没有想到,红花会底下的兄弟却是如此的目光短浅,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太叫我徐某寒心了。”   那铁汉听徐云德话里带刺,恰合了他的意思,随即说道:“徐老大,说话可得分场合的,这儿是我红花会的地方,在场的红花会兄弟足有一百多人,你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说我们目光短浅,这岂不是在挑战我们的忍耐底线吗?”   徐云德冷声回道:“铁兄此言差矣,是非曲直,相信贵帮的绝大多数兄弟还是能分的清的,不像某些人那般鼠目寸光,更何况似乎是铁兄你事先挑战我徐某的忍耐底线的吧?先前你说要拉我下马,那好呀,此刻我人就站在这里,你若有本事,尽管来拉!”   那铁汉本就是个暴躁脾气,见如今徐云德竟当着一百多兄弟的面公然挑衅自己,顿时便怒火中烧,怒喝道:“好!今儿算我有幸,能亲手试试尸王的厉害,徐老大你可要当心了,若是兄弟我不小心下手重了的话,还请你不要记恨在心。”   徐云德哑然一笑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见徐云德似乎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铁汉更是大为恼怒,一声怒喝之下,伸手便抓向徐云德面门。话说这铁汉身形粗大,犹如一尊门神,而再看徐云德的体形,与之相比可就要差上太多了。   那铁汉也是个连外家功夫的,一双铁掌无坚不摧,在红花会中也算是个一等一的高手,更何况仗着天生神力和体形的优势,与人对阵之时,很少会输,这也导致了他的自信。   再看此刻场中两人,徐云德双手随意下垂,似乎并无防御之意,而那铁汉的手掌已然是探到了徐云德面前,与之鼻尖近在咫尺!   此时此刻,绝大部分人似乎都已看到了徐云德的悲惨下场了,要知道被这一掌抓住,那脸上骨骼兴许就要七零八落了,就连白羽跟白老大,也似乎都不怎么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盗墓界的龙头老大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揪心之下,白羽无意瞥见了葛五一脸悠哉的模样,似乎并不担心徐云德的安危似得,心下不由好奇,暗自寻思道:“徐先生不是说这几个都是他出生如此的好兄弟吗,可为何徐先生此时遇难,这些人却好像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呢?”一边如是想着,她忍不住又看了看葛六和周友浩,见此二人竟与葛五一个模样,这下,她心里更是大惑不解了,再次暗自寻思道:“难不成这些人并不是真心待徐先生?”   然而就在她走神之际,只听厅内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将她生生的拉回了现实,大惊之下,白羽急忙抬眼看去,只是令她万般没有想到的是,场内的情形,跟自己所预料的完全不一样,而那声惨叫也并非徐云德发出来的,而是与之对阵的铁汉!   此时此刻,铁汉那无坚不摧的铁掌似乎已经断了筋脉,正有气无力的耷拉在胳膊上,脸上则似乎是因为痛楚,大滴大滴的汗珠滚滚而落,满脸乌青,神色极为难看,但因自尊甚强,所以一直强忍着没有再支吾一声。   而另一方面,徐云德则依旧是一脸的轻松自在,双手似乎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身子两侧。他说道:“铁兄弟,我一时收势不及,震断了你的手筋,你可莫要记恨我呀!”   铁汉咬着牙道:“徐老大果真是高人,我手筋断了,只怪我技不如人,跟你无关!”说罢,又转向白老大说道:“白老大,请赎铁汉无理,先请告辞,待伤好之后,定当亲自向老大请罪。”说罢,便鞠了个躬,一声不发的转身离去。   这时,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就连先前那高谈阔论的男子也是脸色乌青,先前徐云德与铁汉对阵,所有细节他都清楚的看在眼里,但自始至终,都没见徐云德是何时出的手,唯有当铁汉的手掌就要抓到他的脸之时,只听徐云德轻声吐了个“破”字!而后,便是铁汉的惨叫,以及断手之状了,难不成,这便是传说中的道术?铁汉的本事,他也清楚的很,自问即便是自己与之交手,也只不过是半斤八两,由此便不难想象,若是这徐云德针对上了自己,那自己岂还有半点活路?   想到这里,男子一身冷汗,同时在心里暗自念叨着:“姓徐的,刚才我说的话,你就当我是在放屁吧,你可千万别找上我!”   但事与愿违,徐云德接下来的话,将他的妄想彻底打破,只听徐云德说道:“这位兄弟,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儿早上,是你给我送去早点的吧,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呢。哦对了,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那男子有些心虚的答道:“我……我叫庞德,徐老大无需客气,以礼待客,是我红花会的人应该做的。”   徐云德点头道:“庞兄弟,刚才你说在场诸位不乏帮中元老,大家为红花会的发展都立过汗马功劳,是也不是?”   庞德答道:“我……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并无半分针对你的意思。”   见他如此惊慌,徐云德暗自觉得好笑,不过脸上却依旧一本正经的说道:“庞兄弟说的很对,我跟你红花会结盟之事,只不过是最近两日才刚刚与白老大达成的约定,之前你红花会的发展,我确实没有奉献过半分力量。但那却是以前,以后的事情又有谁敢预见呢?更何况时代在进步,我们的眼光需得往前看,而不能总惦记着以前所发生的事情,不妨跟你明说,我徐云德在此敢打包票,从今天开始,我一人给你红花会所带来的好处,绝对要大过你们所有人的总和!”   众人一听这话,包括白老大和白羽在内,皆是大惊失色,即便是他徐云德神通广大,可要知道整个红花会那是有一两百人之多的,这么多人所做贡献的总和,怎么讲也都不可能小过一个人,他徐云德究竟是哪来的自信,胆敢夸此海口。   那姓庞的男子心里虽说也有不服,但却是万万不敢在开口了,倒是另外一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冲徐云德先施一礼,随即说道:“徐老大,您说这话,是否有些太过瞧不起咱红花会的兄弟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十三节]   徐云德见此人目光内敛,颇有气概,心知定然是红花会中重要的人物,于是抱拳说道:“这位兄台严重了,我徐云德并无半点瞧不起你红花会的意思,如若不然,我又何必来找你们结成联盟关系呢?那岂不成了自欺欺人!”   那中年男子点头道:“想来徐老大你乃是盗墓界首屈一指的英雄人物,定然不是那种目空一切之徒,只不过你刚才的话,着实有些容易叫人产生误解,还请徐老大给我们一个确凿的解释。”   徐云德笑道:“也罢,且这么说罢,请问这位兄台,你们红花会也是盗墓界中响当当的大帮会,那么我问你,今儿一整年,你们共下过多少墓穴,清代以前的古墓又有几座?两汉以前的又有几座呢?”   那中年男子一听,眉宇间不禁流露出来些许自豪,抬手摸了摸上唇的几缕胡须说道:“这原本是各帮派的机密,但既然今儿是徐老大你问起,那就另当别论了,今儿一整年,我红花会下过的墓穴共有五十六座之多,其中清代到两汉期间的有四十一座,而两汉以前的也有一十五座,这个数字想必放眼整个盗墓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吧。”   在场红花会的弟兄,包括白老大和白羽在内,听到这个数字之后,脸上无不流露出了自豪的神色,不错,这个数字确实非常惊人,足够他们笑傲盗墓界了,可徐云德却是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继而又问道:“那我再问你,你们红花会所知的墓址来源,又是从何处呢?”   男子答曰:“绝大多数是花钱买回来的消息,当然也有一部分是我帮内的兄弟自行发现的……不知徐老大为何问在下这些?”   徐云德道:“这位兄台,刚才你说的这些,兴许放眼整个盗墓界的绝大多数组织团伙,都要望尘莫及了,但在我徐云德眼里,却根本是不值一提,实不相瞒,虽说这两年我身负重伤,一直在友人家中养病,并无怎么关心盗墓界内的事情,但即便如此,我每年获悉的古墓墓址,也都有三四百处,单是今儿一年,汉代之前的古墓就有百十来座,你们红花会是求墓而下,可我徐云德却是择墓而入,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众人一听此言,顿时呆立当场,良久之后,白老大才磕巴着重复道:“三……三百余座?这怎么可能?”   徐云德笑道:“徐某绝无半点虚言,倘若你们还是不信的话,那我可以点明各处墓址,你们大可亲自验证一下,看我究竟有没有再骗你们。”   白老大、以及红花会众人没再做声,徐云德接着说道:“如今我既然跟你红花会达成了同盟关系,那么日后我可以将我所得知的古墓尽数告知你们,至于去与不去,则由你们红花会自己做主,白老大你意下如何?”   徐云德这话,对于白老大以及红花会众人来说,简直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是震撼不已,要知道倘若这个尸王一年就能收集三百多古墓的地址,并且他还愿意将这些消息跟红花会共享,那么对于红花会而言,无异于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单是每年多一个墓址,那便有可能带来极大的利益,更别说三四百之多了。   白老大极力压下内心的震撼,暗自言语道:“这尸王果真是块宝,那在我手上毫无用途的血染红花,竟然能换来这等天大的好处,当真是太值啦。”虽说内心此刻是翻江倒海,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语调如常的说道:“徐老大跟我红花会同盟的心意日月可鉴,打此刻开始,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徐云德抱拳笑道:“好,白老大有你这话,我便依然是放了一百个心了,虽说盗墓之途,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并非正道,但正所谓每一行都自有它的生存之道,既然盗墓者存在于世,那么便自有他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从今日起,我徐云德便愿跟红花会同甘苦、共患难,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同甘苦、共患难!”……   徐云德话音一落,厅中便响起了阵阵吆喝,见此情形后,徐云德心头暗笑道:“看来事情已然成了十之**,若无其他变故的话,那么接下来白老大就该将血染红花赠与自己了!”   果不其然,徐云德猜的分毫不差,只见台阶上的白老大把手一挥,示意帮众们安静,随即开口说道:“事已至此,想必兄弟们对白老大也都没有什么成见了,那我现在就将血染红花当着大伙的面,亲手交给他,希望这宝物在他手上,能够发挥出应有的作用!”说罢,便轻轻拍了两下手。   片刻之后,一个俊俏的丫鬟,捧着一个被红布盖着的托盘走下了楼梯,来到白老大身前,恭敬的将那托盘交到了白老大手上。   接过托盘,白老大吩咐那丫鬟下去,随即转而对厅内众人说道:“诸位,想必你们都未曾亲眼目睹过这血染红花的真实面目,说来惭愧,这宝物是我祖上所留,但自始至终,我家历代先祖也未能参透它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实不相瞒,在我看来,它虽说是我红花会的信物,但却也是承载了我白家数十代人噩梦的凶物呀,今儿既然徐老大有意要此物件,那我白某就权当做个顺水人情,将此物相赠,不过在那之前,我会让大伙亲眼目睹这血染红花的真实面目!”说罢,不等底下人反映过来,便见他一手揭开了红布。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托盘上的物件给吸引了过去,就连徐云德一伙也不例外。只见那托盘之内,此时正静静的躺着一枚娇艳欲滴的血红色花朵,在烛火的映衬下,泛着淡淡的红光,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之感。   “这……这便是血染红花?”“是鸡血玉雕刻而成的吗?”“哪里有红的这么透彻的鸡血玉呀!”顿时之间,厅内乱作一团,大家七嘴八舌的胡乱猜测起来。   白老大道:“大家不必猜测这红花究竟是什么材料雕琢而成的了,它质地极轻,甚至比木头还要轻,因此绝非是玉石所雕,但却又极为坚硬,乃至刀枪难入,所以我历代先祖才无法弄明它的来历。”说到这里,只听他话锋一转,对徐云德说道:“哦徐老大,今儿我将此物赠与你,但还有件事儿希望你能答应老朽。”   徐云德点头道:“白老大但说无妨。”   白老大道:“若是日后你能探明这红花背后的故事,还请你告诉我一声,也好了了我这桩心愿。”   徐云德见他说的真诚,当下便应允道:“没有问题,他日我若真能有幸弄清这红花的来历,第一个告知的人定然是白老大你。”   见徐云德答应的如此爽快,白老大似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徐老大你且过来将这红花拿去吧!”   徐云德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走上台阶,从白老大手中接下了这血染红花。而后,又听白老大高声说道:“该解决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如今年关已近,大伙忙忙碌碌过了一年,其中酸甜苦辣,自不必多说,今日我特地为兄弟们备上了美酒佳肴还有美人,大伙今夜大可抛开一切烦恼,纵情畅饮,来,让我们共饮此杯,随后彻夜狂欢,不醉不归!”   这话一处,厅内顿时气焰高涨,众人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于此同时,徐云德也回到了白羽身边,冲大伙儿微微一笑,随即啜了口红酒,继而说道:“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进展的这么顺利。”   葛五接过话头道:“那是自然,别说他们了,就连我方才听了你说一年之内获悉三百多墓穴遗址的时候,也着实被惊住了呢。”   徐云德疑惑道:“今儿一年,我跟你们二兄弟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我所收到的消息近乎全告诉了你们,对于这三百多墓址,你俩应该早就知晓了吧,怎么还会惊讶?”   葛五挠头笑道:“谁有那闲工夫去记这些呀……”   徐云德闻言,无奈笑道:“你呀你呀,你叫我该说你些什么好?你们兄弟二人何时才能长点心,也好替我分担些事情!”   葛五葛六都是粗人,对这些细节自当不会过问,即便几日徐云德玩笑似得轻责了他俩几句,他们日后定然也不会去上心,这点徐云德清楚的很。但正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坐在他身边的白羽却是将他的话牢牢的记在了心上,往后徐云德在道上的事物,他从旁辅助,上心打理,跟冯雅馨倒是成了一对搭档。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宴席之上,白老大以及红花会的诸多帮众,轮番前来向徐云德他们敬酒,葛家兄弟不胜酒力,但身在外头,还是极能克制的,只稍稍的喝了些红酒,便闭口不喝,不论谁找,都是以茶代酒。   而徐云德则来者不拒,不管来多少人,他皆是一干而进,丝毫不拖泥带水。如此一来,红花会中人对于这尸王的钦佩,更是又上了一层楼了。另外,白羽见徐云德如此豪爽,自然也是欢喜的不得了,看向他的眼神也是越发的炽热,心里直呼这辈子果真是遇对人了!   酒宴持续到天明,徐云德并没有一直呆到最后,而是在半途就被白羽拉上楼歇息去了,至于葛家兄弟和周友浩,则事先告别了徐云德和白老大,回了一沟村儿,临行前,徐云德叫他们带话给家里老太爷,告诉他红花已经得手,无需担心之类,其余琐事,自不必多言。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十四节]   翌日日,徐云德老早的便起床了,此刻他当真是归心似箭,原本白羽也想跟他一同回去,只是徐云德毕竟已有家小,在外头做了这等事情,于情于理,都得先跟原配说一声,因此才好言相劝,并答应白羽年后定然八抬大轿前来迎娶。:这才好歹哄住了这个痴情的小丫头。   回到一沟村后,刚一进家门,便被家中阵势给吓了一跳,此刻徐家堂屋内,徐老太爷、王长贵、周友浩、葛家兄弟、刘萍、叵蓉等人都在,大家正聚在桌前,不知在商讨些什么事情,见是徐云德来了,大伙儿无不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他。   见此情形,徐云德用脚指头也能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葛家兄弟这两张破嘴,定是已经将自己跟白羽的事情说出来了!不过反过来一想,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么早晚都要解决,若是叫自己开口,反倒有些难为情,如此一来,倒不如顺水推舟,兴许效果会更好也不一定。   想到此处,徐云德嘿嘿一笑,颇显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大家伙儿都在呀?”   可在场的却没人理他,不过葛五似乎想要开口回话,谁料被徐家老太爷一个眼神给硬生生的瞪了回去。   徐云德见状,挠了挠头,走到桌前,本想拖条长凳坐下,却被老太爷一声呵斥给吓了一跳,老太爷厉声说道:“谁准许你坐了,给我站着!”   徐云德一脸无辜的磕巴问道:“老太爷,您这是咋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呀,是不是重孙我哪里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您只管说出来,我改便是,您千万别生气,气多了会伤身的。”   头一回见徐云德如此低声下气,在座众人无不觉得好笑,但又碍于徐老太爷的面子,大伙儿都死憋着,没有流露出来。徐老太爷继而又问道:“小子,我问你,我叫你去白家寻那血染红花,你可寻到了?”   徐云德当即答道:“老大爷吩咐我的事情,我自当不敢怠慢!”说罢,便从怀里将那红花给掏了出来,恭敬的递到老太爷面前。   可老太爷似乎并不领情,只是冷声道:“放桌上吧。”   徐云德急忙照做,随即又刻意转过话题道:“老太爷,这红花究竟是何来历?您为何一定要我去将其寻来呢?难不成这跟上古祖巫有某些关系?”   徐老太爷道:“这些我们权且不说,稍后我自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大家的,但眼下我们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徐得解决!”   徐云德问道:“不知老太爷所说的究竟是何事呀?”   老太爷冷哼道:“你还跟我装蒜,我问你,此番你前去白家,除了讨要这血染红花之外,你还做了什么事?”   这时,憋了许久的葛五见缝插针道:“说,你还做了啥事儿!”   这下倒好,刘萍着实是忍耐不住了,开口笑道:“行啦五弟,人家家事,你就少在那里扇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了!”   葛五一脸坏笑道:“行行、我听大姐的,我不说话了!”   徐云德见葛五这家伙落井下石,暗自说道:“好你个葛五,真够兄弟,两天前还求我给你介绍女人,这回裤子才刚提上,就把兄弟给出卖了,看我下次再有好事,还带不带你去!”   见徐云德半晌无言,老太爷只道他是心虚,于是便又说道:“小子,你不说是吗,那好,想来你还未曾领教过我徐家家法的厉害吧?也罢,既然如此,今儿我就叫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皮肉之苦!”   “别别别,老太爷,我说,我啥都说,家法我看还是算了吧,您看今儿这么多朋友都在,我也老大不小了,再被您以家法处置,那叫我以后在朋友面前还如何抬得起头?”徐云德一脸苦瓜相的央求道,就差没给老太爷跪下了。   这时,接话的却是王长贵,只听他说道:“徐兄弟此言差矣,我等皆是出生入死多次的挚友,即便今日老太爷当真以家法伺候,我们大伙儿也绝不会嘲笑于你,这点请你大可放心!”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在心头暗骂道:“好你个死老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儿说些风凉话!你也太缺德了吧!”   徐老太爷接着说道:“既然你肯老实交代,那便如实招来,你跟白家的大小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云德见事已至此,也唯有硬着头皮把话说清了,反正男子有个三妻四妾,也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如此一想,徐云德稳住了心情,开口说道:“老太爷,白家的大小姐叫做白羽,此女子性格直爽,落落大方,为人也不错,我跟她也算一见钟情,虽说我家中已有妻子儿女,但感情这方面的事就是那么微妙……”   可谁料他却根本就不了解老太爷的脾性,虽说平日里看像是一个老顽童,可一旦叫真起来,那脾气倔的可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老太爷一声呵斥道:“微妙个屁!我只知道,感情要从一而终,当年我因种种原因,负了你太奶奶和你爷爷娘俩,至今我心头仍觉愧疚,此等事情,我绝不会让它再次发生在我后辈身上!小子我告诉你,今儿我把话放在这里,你若是真敢负了我重孙媳妇儿的话,我绝不轻饶你,到时候可就不是家法这么简单了!”   这徐云德似乎遗传了他太爷爷的脾性,天生也是个倔脾气,况且他从没有想过要辜负原配媳妇,所以当场便道:“老太爷,这点您大可放心,我徐云德绝非您想的那种薄情寡义之人,孩儿他娘为我徐家劳心劳力了这么多年,我若是负她,岂不连猪狗都不如?即便我如今又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子,那也定会征求她的意见,倘若她不同意,我徐云德立即写封书信,与白姑娘断绝往来,即便是她同意了,那我也对天发誓,定会待她如初,绝不会有半点的改变。”   见徐云德说的坦诚,老太爷也不由微微动容,寻思了少许时候,方才开口说道:“此话当真?”语气上也显然要平和多了。   徐云德点头道:“自然当真,老太爷,孙儿的为人,妹子他们都十分清楚,我若是那种贪图女色,薄情寡义之人,又怎么结交到这些肝胆相照、同生共死的至交呢?”   刘萍眼见事情也闹的差不多了,于是开口打圆场道:“老太爷,我相信徐大哥不是那种人,他做事一向极有分寸,这回虽说看上了白家的大小姐,那多半也是缘分使然,更何况,男子有个三妻四妾也实属正常,加之刚才他都依然将事情说清了,我看您就不要在追究了吧。”   徐老太爷微微点了点头道:“也罢,既然刘丫头替你求情,那我今日就暂且放过你一马,只是你方才所说的话,可要给我牢记在心,他日倘若让我发现你表里不一的话,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徐云德闻言,心事这一关总算过去了,急忙义正言辞的说道:“老太爷您尽管放心,倘若我违背了自己的良心,那就任凭您发落,我绝没有半句怨言。”   徐老太爷叹了口气道:“重孙媳妇,你出来吧!”   顷刻后,徐夫人从里屋走了出来,向老太爷拜了拜后,说道:“老太爷,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跟云德成婚一来,他待我一直很好,今日他若与那白姑娘是真心相爱,我又岂会反对?况且,云德常年在外办事,身边又没个人照顾,而我体弱多病,奔波不得,若那白姑娘能够陪在他身边,一日三餐,嘘寒问暖,我也无需终日挂心了,反倒可以在家安心的照顾孩子和老太爷您,这样不是很好吗。”   徐夫人的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就连刘萍都由不住的心生钦佩之意,徐云德听了这话,则更是感激不已,拉住妻子的手,却无言以对,最终只说了“夫人……”二字,便没了下文。   徐夫人微微一笑道:“都老夫老妻了,无需这般,好了你们聊你们的事情,我回房教孩子识字去了。”   徐夫人进屋之后,徐老太爷感叹了句道:“小子,你得妻如此,还复何求!罢了,此事就先到这儿吧,下面我们来说说这血染红花的来历!”   众人一听,终于要进正题了,立马都打起了精神,葛五最先开口道:“老太爷,昨夜我听白老大说,这血染红花质地比木头还轻,但却比钢铁还硬,可这天底下真有这种材质吗?”   徐云德若有所思道:“这红花说来古怪,它给人的感觉,似乎不是凡物,说起来,倒与那五行元素精华有些相仿之处,但却也相差甚远,我冥思苦想了许久,也没能相处天底下有哪种物件与之相符,老太爷,您说这红花究竟试用什么雕成的呀?”   徐老太爷缓缓说道:“道门先人流传,这红花乃是洪荒之时诞下之物,是一位拥有通天法术的大成者集百火之势,化虚为实,炼出来的灵宝,但这位大成者姓甚名谁却是不知,不过据我猜测,洪荒年间,善于用火的高人,当属拥有火神之称的祝融,而那祝融又恰在十二祖巫之列,因此我才叫你去寻来此物,我等也好仔细研究一下,兴许能找出些有关魔神的蛛丝马迹来。”   王长贵闻言,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纵古至今,能集百火之势,并将其控制于鼓掌之间的,唯有那祝融一人,就连我王家傀符中的食火恶鬼也没此能耐,倘若古人诚不欺我,那可想而知,这血染红花乃是魔神祝融的遗传之物可能性是十分大的。”   可徐云德似乎有些疑惑,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血染红花,稍稍掂量了几下之后,开口说道:“话虽如此,可从这红花之上,我并不能感觉到丝毫的火之气息,这物件的属性更似乎不在五行之列,这与那百火化虚为实之说似乎大不相符呀,会不会是道家先人弄错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十五节]   灵怪笔录   第二十九章第十五节'>第   徐老太爷摇头否定道:“决然不会,古时道门高人,业法玄妙,道行高深,绝非我等所能揣测一二,因此这血染红花虽在我们看来,着实不像属五行之物,可这并不能代表古人也同样参悟不透,他既然说这物件乃是集百火之势,化虚为实而成的灵物,那我相信,他若非没有可靠依据的话,是决然不会信口开合,糊弄后人的。看?。?”   王常规点头道:“徐老太爷说的不错,其他的咱且不谈,单从这红花的模样造型来看,虽说它像极了盛开的牡丹,但却也不能否定,其势与那正燃烧的火苗有八分神似,由百火化虚为实从而形成的灵物,那也就是说这血染红花是从火焰中诞出来的东西,其形态像火苗,也合情合理。”   众人一听王常规这话,顿时都将目光投在了徐云德手中的红花之上,接过当大伙儿稍加细看之后,着实觉得这红花的形态,与那熊熊燃烧的火苗,有些相仿,至此,对于王常规所说的这番话,也更是信了几分。   但即便如此,这些依旧只能算是猜测之言,并无确凿的根据,这红花的来历,以及它的背后究竟影藏着什么秘密,一时之间,在场众人却依旧是毫无头绪可言。   正值无言之际,徐云德似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说道:“诸位,这血染红花,为何取名‘血染’二字?难不成仅是因这红花恰如鲜血染成的一般?”   葛五听了这话,似有些摸不清头脑的问道:“徐大哥,那你说这红花取名‘血染’,除了这层意思以外,还有其他什么寓意在里头吗?”   徐云德道:“总而言之,目前大家也没有什么头绪,倒不如大胆的猜测一下……照我看来,这红花虽红,但却与血色稍有些差异,想来血液的颜色,在场诸位都并不陌生,大家不妨仔细看看,这红花的色彩,跟我们常见的血液之色,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刘萍细细看了看,随即说道:“这红花晶莹剔透,宛如朝霞,比起鲜血之色而言,要显得亮上一些,而鲜血与之比较的话,就要稍显暗淡了。”   徐云德点头道:“这颜色上既然有着差异,可古人又为何还要将其命名为‘血染’呢?难不成他这是在暗示我们后人,若想解开这红花的奥秘,须得拿血来染?”   周友浩一听这话,顿时赞同的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反正现在我们也没有什么头绪,倒不如照徐兄弟所猜测的去试上一试,大伙儿觉得如何?”   可谁想他这话还没说完,便听徐老太爷一口将其否定掉了,他说道:“此事万万不可,须知这红花并非凡品,而是上古年间所遗留下来的灵物,若我们用凡间之血去泼洒它的话,难免生出变故,一旦沾上血气,并因此着魔,演化成一件凶器的话,那可就遭了!”   “演化成凶器?”众人这还是头一回听闻灵物遇血,会演化成什么凶器!但刘萍此事却似乎想起了某件事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徐老太爷说的不错,还记得那件血衣吧,它后来便是成了一件吸血的凶器,虽说血衣与这红花之间,有着很大的差异,但我们在没有十全的把握之下,还是尽量不要乱施手段于其上了,倘若真像徐老太爷所说那样的话,那我想其后果,定会不堪设想!”   经刘萍这么一说,徐云德、王常规他们方才想起了当日偶遇血衣之时所发生的一切,当日情形,直到现在想起,还是叫他们心有余悸。王常规点头道:“不错,灵物染血,本就不是件吉利的事情,更何况关于这血染红花的属性、来历我们都还没有摸清,倘若鲁莽行事的话,生出什么变故出来,那遭罪的可就不仅仅是我们几个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关于这红花的线索着实是少之又少,难不成我们就这般盯着它胡乱猜测不成,倘若真是这样的话,兴许咱一辈子都找不出想要的答案来。”徐云德又些不甘的说道。   听了他这话,徐老太爷轻叹一声,随即抬手拍了拍徐云德的肩膀,说道:“小子,诸事切忌心焦气躁,正所谓欲速则不达,这玄门中的事情更是如此,往往有很多事情,都是因一步走错,便满盘皆输,虽也有话说世间万事都需尝试,但在我玄门之中,要想大胆尝试,就必须抱有死的觉悟,但现如今,世道大乱,你等身系重任,绝非鲁莽搏命之时,你可记下了?”   徐云德听闻此话,无言以对,稍稍点了点头后,开口说道:“太爷爷的教诲,我自会牢记在心,只是重孙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太爷爷说玄门之内要想大胆尝试,就需当抱有死的觉悟,这……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徐老太爷哈哈一笑道:“小子,看来你对我玄门的了解,还是太过浅薄了,也罢,这并不能怪你,自打我失踪以后,诸多家传绝学自你爷爷那辈开始,便已失传,除此之外,一些修行悟道上的心得体会也并没有传承下去,因此你才会所知甚少,既然如此,那今日借此机会,我不妨为你讲上一课!”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道:“好啊,能得太爷爷亲自指点,我徐云德定会受益良多,更何况这些年来,我一直是自己摸索,途中遇到太多疑惑,无从解答,今儿也好向您讨教。”   旁人听闻这老太爷要传授徐云德祖传的东西,自是不好多听了,王常规当先起身说道:“既然今日徐老太爷要传授家传绝学给徐兄弟,那我等就先行告辞,至于这红花之事,咱就日后在探讨吧。”   刘萍也随之起身说道:“徐老太爷,徐大哥,那今日儿就先到这里吧,我们就不打搅你们了。”说罢,一行人便起身欲走。   可谁料徐老太爷却开口说道:“诸位,若是大家不嫌弃,大可留下一起探讨,更何况如今修道界落寞,这些先人传下来的玩意儿,我又怎好独传徐家后辈!若是这样,岂不显得我徐某人心胸狭隘、小肚鸡肠了嘛。”   王常规闻言,面露难色道:“徐老太爷,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您的心得体悟,都是您苦苦修炼得来的珍宝,将其传给咱这些外人是不是……”   不等他话说完,徐老太爷便摆手打断道:“此言差矣,我们修道界一日不如一日,归根结底,其主要原因还是各门各派之间固步自封,师传徒受之时,当师父的不肯倾囊相授,总会留几手的缘故,而如今我等若还是不能以身作则,放下门第之间,那我便可断言,不出百年,我修道界,便要面临灭顶之灾,到时候世间无人问道,先人的智慧以及他们的心血,也终将湮没在这历史的长河之中。”   徐老太爷的这番话,似乎是说到了王常贵的心坎儿上了,只见他面色颇为激动,语调在不知不觉间也加高了几分,说道:“徐老太爷真知灼见,今日听您一番话,当真是胜过十年苦修呀,您说的不错,门第之见是阻碍我修道界发展的最大障碍,贫道虽道业浅薄,但眼看着咱修道界一日不如一日,心中真是百般滋味,难以言表呀,实不相瞒,帮派互通、放下门第之间,也是家师生前的宏远,倘若我们这一代人能够开创这个先河的话,那么我想,不出百年,修道界定能恢复从前之势,想必这也正是家师和徐老太爷您都想看到的结果吧!”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十六节]   刘萍笑答:“徐老前辈过奖了!”   徐老太爷接着说道:“自古以来,修道界中善于炼器的前辈多不胜数,自然这其中也有不少歪门邪道,这些歪门邪道炼制出了数之不清的凶器,为祸世间,这些凶器,特性迥异,曾给我们修道界带来了一场又一场的灾难。、因此,对于这等凶物,历代修道之士,无不是人人得而诛之。”   王长贵点头说道:“先前,在我们还未曾碰上那血衣之时,我只道是天下灵宝,皆不分善恶,只有所持有它们的人,才有正邪之分,可自那以后,我才深深的发现,先前我是错的那么的离谱,正所谓万物皆有魂,就连一草一木都是如此,更何况那已然超脱俗世的灵宝之物呢,这些灵宝都有自己的意识,或善或恶,无人能出其左右。”   徐老太爷道:“不错,想必你王家也有人器合一的说法吧,试问倘若我们所持的法器,没有意识、没有灵魂,只是那死物一件,那又怎么会有人器合一的说法呢。”   王长贵听了此话,更是似有明悟的点了点头。      继而,徐老太爷接着说道:“器成之处,已具精魂,或正或邪也自然有了区分,但这并非定论,一旦遇到的特殊的因素,那么器之善恶,便也绝非是不会改变的,打个比方说,古时曾有一把嗜血妖刀,名为鸠葬,但凡此刀出窍,便必饮足人血,如若不然,持刀者便会遭其反噬,蒙蔽心性,暴走嗜杀,沦入魔道。是以千百年间,鸠葬的每一位主人,都得不到善终!”   “啊?天下间竟然会存在如此邪乎的刀?鸠葬……单从这名字看来,便已然叫人生畏,只是不知那最后这魔刀究竟是被何人所毁?”葛五似是对这把鸠葬颇感兴趣,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徐老太爷回答道:“这鸠葬的最后一位主人,乃是一个貌美的女子,此女姓甚名谁,却是没有流传,只是大伙儿都叫她紫衣姑娘,这紫衣姑娘酷爱穿紫色的衣裳,因此才有了这么一个绰号。话说这紫衣姑娘所挚爱的男子,便是因鸠葬的反噬,而沦入魔道,嗜杀成性,成了修道界乃至凡尘界的公敌,最后是紫衣姑娘亲手将其杀了,他死后,鸠葬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入到了紫衣姑娘的手中。”   刘萍听到这里,对这紫衣姑娘很是同情,忍不住问道:”那最后这紫衣姑娘怎么样了,她也被魔刀鸠葬给反噬了吗?”   徐老太爷摇头道:“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人,对于一个痴情的女子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这点可想而知,那紫衣姑娘便是那种重情重义的性情女子,心爱之人死在自己手上,对她的打击是很大的,以至于她险些想疑似殉情,但世事难料,就当她一心求死,准备用鸠葬魔刀来了结自己性命的时候,一滴满含了悲伤的眼泪,落在了这嗜血魔刀的刀刃之上,顿时之间,异象突生,那刀就像当真有了生命一样,刀身颤动不已,并且紫光大盛。”   说到这儿,徐老太爷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之后,接着说道:“鸠葬魔刀,本是通体血红,犹如鲜血染就,可谁料当那夺目紫光消散之后,整个儿刀身竟然变得通体雪白,犹如冰雕一般,这等变故自然引起了紫衣姑娘的疑惑,惊奇之下,她再次将此刀横于眼前,却感这刀上,正有一股悲切之感源源不断的穿入她的手掌,涌进了她的心田。魔刀本有的狂暴之意、杀戮之念,似乎是在一瞬间,化作乌有。紫衣姑娘冰雪聪明,当下便领悟了其中的缘由,她知道,自己的一滴伤情泪,换回的却是有着天下第一魔刀称号的鸠葬脱离魔道,这一变故,使得紫衣姑娘心有所悟,道有所成,自那以后,她便带着这把鸠葬浪迹天涯,专做那些成全情人的美事。”   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在座众人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滴眼泪,便能令一把嗜血的究极魔刀改邪归正,那么同理可得,一滴血液,兴许也能早就出另外一把“魔刀鸠葬!”   想到这里,徐云德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开口说道:“太爷爷,今日万幸有您在场,要不然,那我兴许就要酿成大祸了。”   徐老太爷摇头道:“鲜血是否真的能将这血染红花化作凶器,现如今我们谁也无法断言,但为防万一,我们还是谨慎为妙,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切忌轻举妄动,更何况,这血染红花的来历,比起那鸠葬魔刀而言,更有渊源得多,因此一旦此物成魔,那后果定是不堪设想的。”   徐云德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太爷爷的教诲,重孙定会谨记在心,日后不论遇到何等状况,都绝不会再像今日这般毛躁了。”   这时,王长贵开口说道:“徐老太爷,贫道这里还尚有一事不明,想借此机会向您讨教,还望成全。”   徐老太爷道:“讨教之说,愧不敢当,你有什么疑惑,不妨说起来,在座诸位一同商讨,想必定能找出答案。”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世间万物,有善恶、正邪之分,也有中庸之道,更有那亦正亦邪率性而为之人,很多事情或人,只从表面上看,是难以弄清他的本质的,就好比这血染红花,我们在座的谁也无法弄明它究竟是正还是邪,是善还是恶,但我们却知道,这红花极有可能是上古祖巫所传下的灵宝,既然如此,那它的存在便极有可能关乎到了整个凡尘的命脉,若是正道之物,那自是无话可说,即便是中庸不正不邪,也还有法可治,但怕就怕在倘若这红花也是那嗜血的凶器,而我等却又无法泯灭它的魔性,那又当如何是好呢?若将其毁灭,那救世之事又当如何?而倘若放任不管,岂不又违背了我正道的大义?”   刘萍听了王长贵的话后,也似有所思,接过话头说道:“是呀是呀,以前我们从没想过这些,凶物也好,善物也罢,只要对咱有用,那我就来者不拒,现在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怕呢,幸好没有碰上像鸠葬那般的魔物,如若不然的话,兴许我也就遭到……”   “妹子!”不等刘萍把话说完,徐云德便出言将其打断,他道:“这些不吉利的话,咱们还是少说为妙,我相信有太爷爷在这儿,他一定可以替我们指点迷津的。”   谁料徐老太爷却是连连摇头道:“正邪之分,每个人所定下的界限各不相同,若只想将他人的看法,强加在自己身上,那往往只会适得其反,甚至很有可能受其一辈子的琼,到时候固步自封,难以开解,再无突破的可能了。因此,对于刘丫头的这个问题,我只稍微浅谈一下我的观点,至于你们究竟该怎么做,那还得追寻自己的内心而为。”   刘萍点头道:“晚辈记下了,还请徐老前辈赐教。”   徐老太爷道:“在我看来,天下之事没有绝对一说,万事万物都是相对而言的,杀人为恶,想必绝大多数人都会这么认为,但事实上呢?官兵杀贼也是杀人,杀小鬼子也是杀人,难道说这也能称得上大奸大恶之举吗?因此,在大是大非面前,凡事都要相对而论,切不能顽固不化。好了,关于这个问题,我便之说这些,至于你们如何看待,如何领悟,还须日后细细考量呀。”   “多谢徐老太爷教诲!”在座众人整齐划一的拜谢道。   徐老太爷摆手笑道:“无需客套,好了,今日咱就先且说到这里吧,关于这血染红花之中所隐藏的秘密,要想破解,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大伙儿若有什么头绪,定要相互传达,届时我等再行一同商讨。”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而后便各自起身告辞了,送走了刘萍一行人后,徐云德盯着桌上摆着的血染红花看了许久,徐老太爷见他这副模样,不禁会心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我知道你为何如此急着想要破解这红花的奥秘,无非就是魔神现世的日期越来越近,你们若是耽搁久了,会赶不上在那之前,凑齐十二件灵宝是不是?”   徐云德点头道:“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的眼睛,太爷爷,上古魔神各个都有通天只能,别说是十二个同时出现了,就单单仅有一个,也足以将凡尘界闹个天翻地覆了!”   徐老太爷不以为然的说道:“该来的终究会来,小子,你要切记,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可焦躁,唯有泰然处之,才能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最大化,况且这天底下,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人力所能阻止,并改变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力而为,你明白了吗?”   徐云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老太爷,我明白,更何况现在有您在,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更何况,魔神重现于世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现如今我们都还不敢妄加揣测,但从后土分身的话看来,似乎并非跟我们所想象的一样,换而言之,现如今我们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也说不定,更何况您方才也说了,该来的终究会来,我等只需尽力而为,这便足够了。”   再说刘萍这边,从徐家出去之后,她并没有立即回到家中,而是去了村里,此时此刻,孙季正在跟一些村干部谈事情,一见刘萍来了,大伙儿急忙起身与她打了招呼,孙季开口问道:“小萍?你怎么来了,徐老太爷不是说有事找你商谈吗?怎么?这会儿功夫就谈完了吗?”   刘萍说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只不过苦无头绪,大伙儿商议日后在说,季哥,我来找你,实际上是有件要紧的事情,想让你帮我。”   孙季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说啥帮不帮的,你的事儿不就是我的事儿吗,说罢,你叫我替你干啥?”   刘萍道:“这件事情单凭我们两个,是无法完成了,或许需要很多人的帮助,才可以完成,而我要你做的,就是帮我找一百个年轻力壮的劳力来。”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十七节]   孙季一听,顿时也是颇为惊讶,好奇的问道:“小萍,你要找一百个劳力是要修路还是盖房呀?这都要过年了,这些事情我看还是等到年后再行商议吧。,ka~现如今大家都在忙年,谁会有心思去干这个呀?”   刘萍摇头道:“季哥,我找这一百劳力,并非修路,也不是盖房,而是想让他们每个人的一滴血,此事事关重大,你务必也得帮我这个忙。”   见刘萍一脸严肃的模样,孙季自是不敢怠慢,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行,我这就叫人去帮你联系,等明儿下午,我会叫大伙儿在这儿集合,到时候你自己跟他们说,你看如何?”   刘萍欢喜道:“好,那季哥你先忙吧,我先回去做饭。”说罢,便告辞了在座的其他人,拎着叵蓉一起出了村上的大队部。这刚一出门,叵蓉便万分好奇的开口问道:“姐,好端端的,你要一百个男子的血干嘛?”   刘萍道:“我只是想做一个实验,来验证我的想法,倘若我侥幸成功了的话,那么我们兴许就能解开血染红花所隐藏的奥秘了。”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迫不及待的问道:“姐,那你能不能事先告诉我,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实验呢?今天徐老太爷不是刚跟我们说过,若非有十全的把握的话,万不可让那血染红花沾染到鲜血,如若不然,后果很有可能会无法收拾的。”   刘萍笑道:“傻丫头,徐老太爷的话我怎敢忘却?你放心好啦。我所做的这个实验,跟那血染红花并无半点关系,只是为了用以验证我的猜测罢了。”   “什么猜测呀?”叵蓉越听刘萍这么说,就越是觉得好奇,追问道:”我的好姐姐,你就跟我说说呗,我都快要好奇死了!”   见叵蓉一副焦急的模样,甚是可爱,刘萍更加泛起了一种想要逗逗她的想法,于是装作一副严肃的模样,说道:“蓉妹妹,这件事非同小可,我跟你说了之后,你可要替我保密呀?要不然,我是绝不会将其告诉你的!”   叵蓉闻言,急忙点头答应道:“放心吧,我又不是葛家兄弟那般嘴长,你只管告诉我,我发誓绝不会将其泄漏出去的!”   看着叵蓉一本正经的模样,刘萍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并边笑边道:“不行不行,此事事关重大,况且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还是不能告诉你,等明儿你姐夫帮我找齐一百个壮年男子,并取得了他们的血后,我就当着你的面来进行那个实验,到时候一切不都揭晓了嘛!”   “哎呀姐,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嘛!算啦算啦我不问你便是,反正你已经答应我了,等到集齐了那一百滴血液之后,就当着我的面做什么实验,这你总不能耍赖了吧!”叵蓉嘟着小嘴说道。   刘萍笑道:“放心吧傻丫头,到时候我得叫你帮忙呢。”   就这样,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家走去,可谁料在家门口,却是碰上了一个熟人,叵蓉眼尖,一见此人,便欣喜的喊道:“雅馨姐,你怎么来啦!”   不错,此人便是刘萍她们在卉丘山所预见,后被徐云德收当助手的女子冯雅馨。   一听到叵蓉的声音,冯雅馨顿时欣喜的回头,只见刘萍正与叵蓉两人,欢欢喜喜的一路走来,见状后,她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一个提箱,迎了上去,拉起两人的手道:“刘姐姐,蓉妹妹,真是太巧了,我刚刚打听到你家住址,这不刚准备敲门呢。”   刘萍见几日不见,冯雅馨稍显清瘦了一些,想及她的家事,心中不禁有些伤感,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道:“雅馨妹妹,你瘦了不少,自己一个人在上海处理家中后事,可辛苦你了。”   冯雅馨摇头笑道:“不辛苦,多亏有位老前辈出手帮我,很多想借机找我麻烦的势力都知难而退了,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们孙家的老爷呢,那位前辈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另外,刘姐姐我也要谢谢你。”   刘萍摇头笑道:“我们可是同生共死过的好姐妹,说谢字,是不是有些太见外啦。好了,你车马劳顿,想必也累了吧,快跟我进去休息,今晚姐姐给你露几手,做些好菜招待你!”   冯雅馨点头笑道:“那妹妹我今晚岂不是有口福了!”   “是呀是呀,冯姐姐你可有所不知呀,我姐做的糖醋排骨,那绝对是一绝,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她给你做这道菜!”叵蓉一边甜着舌头,一边说道。   刘萍道:“我看是你这个小馋猫自己想吃了吧!”   三人有说有笑,一道儿走进了孙家大门,此时孙圣葵正在堂屋看书,两个孩子则在院中玩耍,见是刘萍和叵蓉回来了,清风和青云欢喜的跑了过来,拉着刘萍的手道:“娘,您可算回来啦,您要是再晚些回来,爷爷他可就要饿坏了!”   “娘……”冯雅馨一听这两个孩子竟然开口叫刘萍娘,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刘姐姐,你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啦?”可当她仔细看了看两个孩子的模样之后,更是大惊,满是不可思议的说道:“怎么……怎么会是你们!”   刘萍和叵蓉一听这话,顿时疑惑了,叵蓉开口问道:“冯姐姐,你认识清风和情云吗?”   冯雅馨道:“他俩真是刘姐姐的孩子?”   刘萍也很是疑惑,但想及这几年清风青云姐弟俩,都是在上海过的,而冯雅馨也恰好是上海人,他们见面亦或者是认识,也极为可能,想到这些,她欣然笑道:“来,清风、青云你们两个还不过来叫冯阿姨!”   两个孩子闻言,急忙齐声叫到:“冯阿姨你好。”   冯雅馨似乎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愣了半晌才点了点头道:“你们好。”但随即又是一惊,急忙说道:“刘姐,孙老爷在家吗?我想见见他老人家。”   刘萍点头道:“这会儿应该在堂屋……”   可未了这话音还没落下,边听堂屋门口处传来了孙圣葵的声音,他说道:“冯丫头,好久不见呀。”   循声望去,只见孙圣葵一身青衫,手拿一本书籍,此时正笑呵呵的站在堂屋门口。冯雅馨一见到他,顿时上前拜道:“老前辈果真是您,雅馨见过孙老前辈。”   叵蓉一听,满是好奇的走了过来,开口问道:“原来你们老早就认识了呀,哈哈,看来咱们之间还真有缘分。”   孙圣葵呵呵笑道:“不错,确实是缘分呐。大伙儿进屋吧,别都在院中杵着,若是着凉了,那可不好。”   众人齐齐点头,除了清风青云两人还要在院中玩耍之外,三女随孙老爷一同进了堂屋。   后又经冯雅馨讲解之后,刘萍和叵蓉方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话说大半年前,上海的一位大佬曾开过一场宴会,这场宴会甚是浩大,许多上层名流都有参加,自然这种活动也不乏一些黑道上的风云人物出面了。   当日,冯家三口作为古董界的龙头自然也去参加了这场宴会,这次活动的发起人,也就是那个大佬,实乃是一个在上海足以一手遮天的大人物,不论黑道白道还是商道,没有哪一方敢对此人不敬,其原因就是这人的势力确实是深不可测,只要他动动手指,便可轻易的毁掉一个帮会。因此,到场的各道英豪无一不想巴结他,可此人在宴会的整个过程中,却一直都陪着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老者,并且待其尊敬有加,因此那天宴会之上,近乎所有的人都在猜测这个老者的身份,只是他却形同一个迷一般,谁都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说到这里,想必大家也都猜出了,这个老者是谁了吧?不错,那便是孙圣葵,而主办这场宴会的人,便是孙圣葵写信要他出手援助冯雅馨的那个故友。   因此,冯雅馨对于那跟在孙圣葵身边的两个孩子印象颇深,以至于一眼便忍了出来。   孙圣葵道:“冯丫头,你父母的事情,我已经听小萍和蓉儿她们说过了,正所谓生死有命,丫头你莫要太过悲切,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哦对了,你冯家家业继承之事,一切都还进展的顺利吧?”   冯雅馨感激的说道:“多谢孙老爷挂心,在那位老前辈的帮助下,一切都很顺利,只不过……我现在已经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并决定搬离上海,从今往后跟着徐云德徐大哥干了。”   “啊?”叵蓉一听这话,顿时大惊道:“冯姐姐,你真的决定以后都跟着徐大哥混了吗?这你可得仔细想好了,他是个盗墓的,不仅名声不好听,而且总爱跟死人、墓穴打交道,这些跟本就不适合你一个女孩子嘛!若是我换成你的话,我才不会这么傻呢,跟徐大哥干,倒不如自己干……”   刘萍也连连点头道:“是呀,冯妹妹,这件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与其终日跟那些墓穴打交道,着实不如做些生意买卖,我想以你的头脑,不论在哪、干哪一行,都能做的非常出色。”   冯雅馨笑着摇头道:“刘姐姐,蓉儿妹妹,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我心意已决,所以你们就不要再劝我啦。”   孙圣葵哈哈笑道“好一个果敢的丫头,不错不错,徐兄弟乃是人中龙凤,在盗墓界更是一等一的英雄人物,你跟着她,相信此生定会过的十分的精彩呀!”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孙季的声音:“爹,我回来啦!小萍,你叫我帮你做的事,我都办好了,明儿下午……”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十八节]   一边叫唤着:“明天下午他们会在村头集合,到时候你只管过去跟他们直说便可,我明儿还有不少事情,就不过去了。:哦对了,还没开饭吧,我都快要饿死了……”孙季一边迈进了堂屋,但见家中竟有来客,这才急忙止住了话头,随即随意话题道:“爹,小萍,怎么家里来了客人了,你们也不跟我说一声呀。”   孙圣亏没好气的说道:“你身为一村之长,做事却还如此肤浅毛躁,成何体统!幸好今日来的不是外人,倘若你方才的丑态被旁人看去了,那人家岂不要说我教子无方!”   孙季被父亲教训,自是不敢顶嘴,只得尴尬的挠着头道:“爹,您的话我都记下了,下次一定不敢了。哦对了,还未请教这位姑娘是……”   小萍急忙说道:“季哥,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冯雅馨妹妹,她处理好了家事,便从上海一路赶来,这会儿也是刚刚才到,冯妹妹跟咱爹曾在上海见过面,说起来还算得上是旧识呢。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聊着,我去做饭。”说罢,便转身向屋外走去。   叵蓉急忙追了出去,并喊道:“姐,我帮你择菜。”   对于冯雅馨的事情,徐云德早就听刘萍和叵蓉说过了,乃至她与徐云德之间的关系,也都知晓,想及此处,他说道:“要不我去把徐大哥叫来?”   孙圣葵点了点头道:“也好,雅馨姑娘远道二来,理应通知这些朋友一声,不如你去把葛家兄弟还有徐兄弟他们都一并叫来吧。”   可谁料刚走至堂屋门口的刘萍闻言,却是突然止住了脚步,随即转身说道:“别,今晚儿就先别把雅馨妹子来到咱一沟村儿的消息告诉徐大哥了吧。”   孙季闻言,好奇的问道:“这是为何?”   刘萍稍作思量之后,方才说道:“你们有所不知,自从雅馨决定跟着徐大哥进盗墓一行之时,徐大哥便一直对她严格训练,我怕若是咱今晚就把雅馨妹子来了的消息告诉徐大哥的话,那妹子她今夜或许就要开始接受那残酷的特训了,所以我想今儿妹子路途劳顿,就且让她在我们这好好休息一夜,等到明日,咱再通知徐大哥他们,你们说如何?”   冯雅馨闻言,笑着说道:“原来刘姐是在担心这个呀,没事的,反正我也想快点提升自己的本领,这样以后就才能帮助徐大哥处理更多的事情呀。”   刘萍道:“冯妹妹,你的心情姐姐可以理解,但今晚还是听我的吧,正所谓欲速则不达,苦修并不在此一夜的功夫,日后有的是时间,更何况我和叵蓉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呢。”   听刘萍都已经这么说了,冯雅馨自当不好在拒绝,点头道:“那一切就听刘姐姐你安排吧。哦对了,反正现在我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帮你们一起做饭烧菜吧。”   “好啊,走!”刘萍欣然答应,而后,三女便一同去了厨房。   没用多久的功夫,几道精致的家常小菜便烧好了,大伙儿围在桌前,一边谈天说地,一边品味着刘萍的手艺,气氛好不融洽。父母双亡的冯雅馨,感受着孙家这种温馨,不知不觉的两行清泪流了出来。   刘萍见状,急忙放下碗筷,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泪珠,并关心的问道:“冯妹妹,你是不是又想起你的爹娘了?”   冯雅馨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孙圣葵叹道:“冯丫头,此番横祸加身,对你的打击想必是很大的,如今你年纪轻轻,便成了孤家寡人,他日在这世上若想再体悟到亲情的温暖,兴许是不可能了,我看不如这样,你若不嫌弃,可以认老头子我为义父,如此一来,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季儿是你哥哥,小萍是你嫂子,蓉丫头也算是你的义妹,不知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冯雅馨做梦也没有想到孙圣葵会说这些,因此顿时便呆住了,半晌愣是没说出句话来。   刘萍笑道:“如此甚好,雅馨妹妹你就不用想了,这事儿由姐姐……哦不,是嫂子给你做主,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跟季哥的亲妹妹,蓉儿的姐姐,咱便是一家人了,这样一来,你在这世可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冯雅馨似乎是被孙家人的举措所感动,眼睛红的更厉害了,抽泣着说道:“我……我愿意认孙老爷做义父……”   “太好了!”孙季大喜道:“我打小儿的时候就想有个妹妹,今儿这个愿望可总算是实现了!”   叵蓉闻言,立马嘟起了小嘴,似乎有些不开心的说道:“那照你这话说,你是不喜欢我这么个妹妹咯?”   孙季摆手笑道:“自然不是,只不过我一直所想要的妹妹,是那种乖巧可人,听话文静的丫头,倘若被人欺负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才好出面保护她。而以你的本事,莫说是别人欺负你了,你能不去欺负旁人,那就已经是谢天谢地啦!”   叵蓉一听,立马就不干了,反驳道:“你这是在说我不乖巧,不听话,不可人不文静咯?姐,你看姐夫又欺负我了,你可得帮我做主呀!”   刘萍笑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就别在斗嘴了。”随即又转向孙圣葵道:“爹,我看择日不如撞日,这认女儿的礼仪咱饭后就办,您看如何?”   孙圣葵点头笑道:“好啊,只是一切从简即可,萍丫头你心思缜密,这事儿就由你来操办吧。”   刘萍点头道:“好叻,一切就包在我身上了!”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孙清风突然插嘴道:“爷爷,爹的妹妹,我该叫什么呀?”   孙圣葵笑答:“自然是叫姑姑。”   孙清风不解的又问道:“那为何你们要我叫蓉姨为姨呢?”   孙圣葵道:“那是因为你蓉姨是你娘的妹子,你要随着你娘叫,所以是姨,你还小,对于这些称谓自然弄不清楚,等大了以后,慢慢的就会了解了。”   清风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咧嘴一笑,继而说道:“我记得上海那边,凡是长辈见到晚辈,都要给见面礼的,待会儿冯阿姨成了我的姑姑,是不是也得给我还有姐姐见面礼呀?”   孙季一听这话,颇为尴尬的说道:“风儿,哪有你这么憨皮厚脸的,赶紧吃你的饭!”   不料冯雅馨却开口道:“当然,见面礼姑姑是不会少了你的,这个你大可放心!”   刘萍道:“妹妹,小孩子不懂事,你不用理他。”   “娘,我不小啦……”清风不甘的反驳道。   见自己的儿孙如此幸福融洽,孙圣葵心里自是如喝了蜜一般甜,人到了他这个年纪,什么名啊利呀的早就看淡了,眼下唯一能叫他欣慰的,便是后辈儿孙能够欢乐的生活,他老伴儿走的早,家里仅孙季这么一个儿子,这几十年来,他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将孙季拉扯成人、成才,眼见如今孙家,人丁越来越旺,越来越热闹,他已然满足了。   “好了,吃饭吧,再不吃菜就要凉了。”孙圣葵发话道。   众人纷纷应声,饭后不久,在刘萍的安排下,孙圣葵面南而坐,冯雅馨端着茶水,跪在他面前说道:“爹,从今日起,我便是您的女儿了,以后女儿一定会好好孝敬您,服侍您,把您当作亲生父亲一样看待。”说罢,便将茶水递到孙圣葵面前,说道:“爹,请用茶。”   孙圣葵笑着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后,朗声笑道:“好好好!乖女儿快起来吧,从今天起,你我便是父女,而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在外头受气了,这儿便是你的避风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你哥哥、嫂子、妹子都会替你出头,从今往后,你在这世上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你记住了吗?”   冯雅馨此时已是泪流满面,点头道:“我……我记住了。”   “好啦好啦,妹子你就别哭了,快站起来吧,地上凉!”一边说着,刘萍一边上前将冯雅馨扶了起来。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后,接着又说道:“以后谁若是欺负你,你尽管来找嫂子我,我定会替你做主的!”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大笑道:“我说姐,找你有啥用呀,就你那副软心肠,顶多也就找人家理论去,依我看来,还是找我比较合适,谁要干欺负冯姐姐,我就直接拿玄铁大锤给他招呼回去,这样才能出气嘛。”   刘萍道:“蓉丫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那铁锤无论如何都不能对普通人用,如若不然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叵蓉顽皮的吐了吐舌头,笑道:“我开玩笑呢。”   这时,冯雅馨突然想起了些什么,急忙擦干了眼泪,随之从衣袖中掏出两样物件来,分别给了孙清道:“这是姑姑给你们的见面礼,快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孙清风迫不及待的将木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的乃是一个翠绿色的观音玉佩,单从成色来看,便知不是凡品,而孙清风又似乎是遗传了刘萍的基因,对这类东西十分钟爱,因此他一见此玉,便如获珍宝,爱不释手,说道:“姑姑,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件礼物!”   再看孙青云,她拿到的则是一个精美的手镯,正所谓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更何况这手镯做工精巧,因此她对这个见面礼也是万分的喜爱……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十九节]   而后,大伙儿又聚在一起,天南罕的聊了大半个夜晚,直到困意涌了上来,方才各自回房歇息,孙家新宅房间很多,刘萍特地给冯雅馨收拾了一间紧挨着叵蓉的房间出来,也好叫她俩做个伴,这样也好叫冯雅馨感觉不到生分与孤单。,   第二天清晨,孙季老早的便去了村里,刘萍等人则在用过早餐之后,便和叵蓉一起带着冯雅馨去了徐家,此时徐家大门已开,透过门框,只见徐老太爷和徐云德爷孙俩正在院中练拳。   刘萍叫到:“老太爷,徐大哥,这么早就起了呀。”   听是刘萍的声音,徐云德急忙迎了出来,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与刘萍同来的还有冯雅馨,所以当她一见冯雅馨正笑呵呵的站在刘萍身后时,大感意外,问道:“雅馨,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冯雅馨笑道:“回老板的话,我昨天晚上就到了,只不过见昨日天色已晚,因此才没有来打搅老板您休息。”   见冯雅馨一口一个老板,徐云德觉得很不习惯,开口说道:“我说雅馨呐,虽然我答应让你做我的助手了,可这老板二字,我看还是免了吧,我听着浑身难受!”   “啊?”冯雅馨故装为难的说道:“那我不叫你老板,又该叫你什么呢?老大?还是……徐老大?”   “得得得!你就别跟我耍嘴皮子了,算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你以后就跟妹子他们一样,叫我徐大哥就行!好了,大家快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吧。”说罢,便侧过身,将刘萍他们让进了门。   大伙儿来到院中徐老太爷面前,徐云德将冯雅馨介绍了一番,徐老太爷微微点头道:“冯姑娘,你的事情,我已经听云德说过了,今儿老夫这儿有句话想要送你,还望姑娘你切记在心呐。”   冯雅馨也于昨夜从刘萍口中听闻了徐老太爷的事情,心知他是为得道高人,今日见高人有话赐教,顿时便点头道:“老前辈您请说,我定会牢记在心的。”   徐老太爷点头说道:“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前不久,上天降下磨难于你身上,想必便是要磨练你,虽说这个磨练的代价太大,但你仍需坚强面对,并化悲痛为力量,唯有如此,他日才能成就一番非凡的事业!”   冯雅馨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正色答道:“多谢徐老前辈赐教,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徐老太爷撇了一眼一脸严肃的冯雅馨,微微点了点头,可谁料突然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捏住了她的肩膀,并曲爪成勾,往下一拉,继而又将她的胳膊抓了起来,以徐老太爷的手力,她冯雅馨一个刚修行不久的丫头又如何受得了,因此顿时之间,便痛的汗如雨下。   站在一旁的刘萍和叵蓉,乃至徐云德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谁也不知道徐老太爷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正值大伙惊诧之际,徐老太爷终于松开了手,并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果真是个可塑之才呀,冯姑娘,我听说你一心想要做云德的助手,并跟他入盗墓一行,不知是否确有此事呀?”   冯雅馨捂着还在发痛的肩膀,点头说道:“回徐老太爷的话,确有此事。”   徐老太爷道:“我徐家本是御兽世家,只可惜家道中落,诸多绝学失传,为了生计,因此在不得已做了盗墓贼,虽说名声有损,但我修道之士又何须在乎这些世俗之物,既为盗墓,那也要盗的高明,这才不枉我徐家之风格,如今云德混了个尸王之名,也算是没给我徐家丢脸,只是眼下世道将乱,沉睡于地底各处的诸多大魔巨恶定然也都嗅到了这末日的气味,从而纷纷苏醒,倘若以云德目前的本事,一旦当真碰上那些魔头,恐难对付,而你如今却还一心想要跟他入此行,难道就不怕死吗?”   冯雅馨闻言,摇头说道:“人总有一死,只是来的早晚而已,我自小便喜欢挖掘历史,而盗墓一行在我看来,便跟这极其相仿,因此我才会决定跟这徐大哥干,哪怕真的有朝一日,死在了某座古墓之中,那我也无怨无悔,能为了追寻自己的梦想而死,岂不也是一件值得人欣慰的事?”   众人听了冯雅馨的话后,皆是有所动容,就连徐老太爷也由不住的点头赞许,他说道:“果真是个有个性的小丫头呀,云德,这回可算你捡到宝了!”   徐云德一听,很是莫名其妙,不解的问道:“什么捡到宝了?您是说雅馨是个宝吗?难不成带着她盗墓,真的可以运势连连,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徐老太爷摇头笑道:“非也非也”随之又对冯雅馨说道:“冯姑娘,我看你还是不要做云德的助手了。”   “啊?”冯雅馨一听,顿时大感惊讶,刚刚徐老太爷还夸自己,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卦了呢?   然而就当在场众人疑惑之际,却又听徐老太爷语出惊人的说道:“我要你做的是云德的搭档!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下,冯雅馨更是觉得摸不清头脑了,好奇的问道:“搭档?还请徐老太爷明示,我自问能力有限,跟徐大哥简直是天壤之差,他能不嫌弃我累赘,答应带我一起盗墓,我便已经是不胜感激了,又怎么敢不自量力,做他的搭档呢?”   徐老太爷哈哈笑道:“刚才我一番试探,便已然看出你根骨极佳,更听云德说你虽为富家小姐,但却不怕吃苦,着实难得的很呐,实不相瞒,如今的世道大乱在即,古墓中的风险也日益猛增,起初我本想叫葛家那二位小子来与云德搭档,只可惜他们二人空有一身本事,可脑子却很是愚钝,若遇危难的话,也只会以命相拼,因此我才没选他们,今日一见,我便发现,冯姑娘你才是这最佳的人选呐!”   冯雅馨道:“话虽如此,可是我道业浅薄,连五哥六哥的十分之一也不曾达到,又如何能胜任徐大哥的搭档呢,徐老前辈您真是太抬举我了!”   站在一旁听了许久的刘萍,总算看出了个头绪,上前笑道:“冯妹妹,承蒙徐老太爷如此看重你,你就不要推辞了。更何况徐老太爷定然算出,如今诸方魔头苏醒在即,盗墓之途,可想而知也必定更加的危险呃,他老人家不忍看着你们身犯险境,因此才一心想要提升你们盗墓团队的实力,以至于能够在日后的盗墓过程中更好的自保,另外老太爷见你根骨极佳,心生爱才之意,想要收你为徒,这等大好机会摆在眼前,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快拜谢!”   冯雅馨冰雪聪慧,经刘萍这么一点,顿时了然,急忙跪下拜倒:“承蒙徐老前辈厚爱,今儿雅馨诚心诚意向您拜师,还望您老人家手下我这个女徒弟!”   徐老太爷呵呵笑道:“好,丫头你起来吧,今日既入我门下,为师先且赠你八字真言,希望你务必谨记在心!”   冯雅熙起身道:“师父请讲,徒弟自当牢记。”   徐老太爷说道:“这八个字便是百灵朝尊,唯信一字!”   “百灵朝尊,唯信一字?”冯雅馨重复念叨,却难明其意,于是便问道:“师父,请赎徒儿愚钝,这八个字究竟作何理解呢?”   徐老太爷哈哈大笑道:“傻丫头,这八个字乃是我徐家御兽之术的精髓所在,就连为师我修行至今,都未能完全领悟呀,因此,这八字你跟云德都需牢记在心,一旦他日领悟透彻,那么你们的修为也必将突飞猛进!”   听了这话,徐云德和冯雅馨异口同声道:“请您老放心,我们定当牢记。”   徐老太爷欣然点头,随之又转向站在一旁的刘萍说道:“刘丫头,你的慧根、你的悟性绝非凡人能比,他日功德也绝非我等所能预料,加之你心思缜密,凡事都能顾全大局,所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解答血染红花奥秘之事,就靠你了,相信你定不会令我失望!”   刘萍点头道:“徐老前辈如此看重,丫头我不胜惶恐,您放心,我定会竭尽所能,尽早解开这红花所影藏的奥秘……只不过,您方才说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不知老太爷您要去哪儿呀?”   徐老太爷笑道:“我刚发现了一块璞玉,自然要闭关精心篆刻一番咯,哈哈,云德,我带冯丫头离开之后,你也需得勤加修炼,若是被这后入门的小师妹给赶上了,那我看你的脸往哪儿搁!”   徐云德尴尬道:“老太爷,这个您只管放心好了,若是雅馨真能赶上我,那我甘愿叫他一声师姐!”   “这可是你说的?”冯雅馨一向好胜,如今又听徐云德颇为小瞧的这么一说,顿时就激起了她不甘落于人后的性子,开口说道:“徐大哥,方才的话你可不要忘了,总有一日,我定会叫你甘心情愿的叫我一声师姐的!”   徐云德点头笑道:“随时候教!”其实在场的人都很清楚,纵使冯雅馨天纵奇才,加之徐老太爷从旁指导,但若想超越徐云德,还是难入登天的,想来徐老太爷领走前之所以会这么一说,也只不过是为了同时激励他们二位,相互攀比,从而也好共同进步吧。   而后,冯雅馨回到孙家自己的房中,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物,便匆匆的跟着徐老太爷闭关修行去了,至于他们去了何处,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谁也无从得知。不过大家都相信,等下一次再见到冯雅馨的时候,她一定会令众人刮目相看的!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节]   送走了徐老太爷和冯雅馨师徒二人之后,刘萍对徐云德说道:“徐大哥,今日下午,我将会集齐一百个壮年男子的血液,并借此做一个实验,到时候还想请你跟王大仙,还有叵蓉和周大哥以及葛家兄弟帮忙!诶对了,周大哥呢,他昨夜没在你这儿住吗?”   徐云德似乎一听刘萍要集齐一百个男子的血液一事,大感意外,以至于连她后半句所问的周友浩之事都没顾得上去听,他惊讶的说道:“什么?妹子,你要那么多男子的血来干嘛?该不会是……”   刘萍摇头笑道:“徐大哥你莫要想歪了,昨天徐老天爷已经跟咱说过,在没有十分的把握之下,万不可让这血染红花沾上人血,这方才过了一夜,我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徐云德一听这话,才放下了心,点头道:“妹子你没把老太爷的嘱托给忘了就好,可是既然并非是用这些血液试器,那你要来何用,更何况还是一百个男子之血这么多。”   刘萍道:“其实,自打昨天听老太爷说起这红花的来历之时,我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只是这个想法颇有些不切实际,所以昨儿当着大家的面,我也就没好意思说出来,但后来我越发觉得,我的这个设想似乎极有可能从中找出一些关于血染红花其中所隐藏奥秘的蛛丝马迹,因此我才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试。”   徐云德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妹子,这事你有没有和王老道商量过?”   刘萍摇头道:“还没有,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你跟叵蓉还有冯妹妹以及季哥几人,其余人都还不知。”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咱现在就先去王老道家中找他,看看他有什么意见,况且周兄弟此刻也在他家中,不妨也去听听他的看法吧。”   刘萍点了点头,叵蓉自当随着刘萍的意思,于是三人便一同去了王家,此事王德树正在院中练功,徐云德上前问道:“你师父呢?”   王德树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师父去哪儿了,今儿一大清早,他老人家就跟周大叔出了门,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呢。”   听了德树的话后,刘萍和徐云德心里皆是生出了些许疑惑,王长贵和周友浩两人能有什么事情,大清早的便出了门,而现在眼看都要半晌了,却还不见回来?   既然王长贵和周友浩都不在,刘萍等人也就只好作罢,不过在临走的时候,嘱托德树,等他师父回来了以后,让他去孙家找刘萍,就说有要事相商。而后,一行三人便告别了德树,离开了王家,并在他家门口道别,各回各家去了。   整早再无他事,刘萍和叵蓉将冯雅馨的事情告诉了孙圣葵之后,便一同忙活起了家务,淘米择菜,洗衣拖地……都说家里缺了女人,便不像家了,这话其实一点都不假,虽说孙季并非懒惰之人,但他毕竟身为男子,许许多多的理家之道,他压根就不懂,因此刘萍和叵蓉每逢外出,而后当她们回来之后,家中必然会乱糟糟的。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近中午,但王长贵和周友浩,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自始至终都没有回来,这倒是叫刘萍更加疑惑了,按理讲,这俩人应该不会有什么要紧事情办,可为何就这般匆匆一走,便是半日不归呢?   临近午饭时,徐云德一边剔着牙一边来了到孙家,见刘萍和叵蓉都在,开口便道:“妹子,蓉丫头,还没吃呢?”   刘萍应声道:“还没有,季哥还没回来,我们等他呢,徐大哥,怎么你家每次吃饭都吃的比别家早呀?”   徐云德嘿嘿笑道:“习惯早吃,正所谓饭点儿之刻,便是作奸犯科的最佳时机,你们想呀,当别人都在吃饭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地方便不会像往常那般戒备森严了?”   刘萍一听这话,立马就领悟了他话语中潜在的意思,当即点头笑道:“徐大哥,看来您这尸王做的还真不容易呀。”   “什么不容易呀?”刘萍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了孙季的声音。   “呦,孙老弟回来啦,妹子和蓉丫头早就把饭给做好了,就等你回家呢。”徐云德打趣道:“好了,我就不耽搁你们吃饭了,看样子王老道和周兄弟都还没回来,我闲着也是闲着,去寻寻他们就当消食。”说罢,便告别了刘萍等人,扬长而去。   可谁料巧的是,他刚离开孙家大门,便打老远的见到了王长贵和周友浩两人并肩走来,这倒也并不奇怪,真正使得徐云德不明所以的是,这两人身上挂满了瓶瓶罐罐,不知里头装着些什么玩意儿。   见状后,徐云德急忙迎了过去,隔着老远的就开口喊道:“我说老道,周兄弟,你们一大清早的就走了,到底是干啥去了,怎么这般神秘?另外这些小罐子里有装着啥东西?”   王长贵答道:“这些都是各种牲畜的血,其中包括牛马鸡鸭,猪狗蛇羊,但凡咱这地界所有的家禽野兽之血,我跟周兄弟都采集了一些,只是咱这儿无高山大川和丛林野地,动物少之甚少,我们挖空心思,也不过才凑齐了五十几种呀。”   徐云德闻言,顿时大惊,继而一脸差异的说道:“这到底是咋了,怎么你们都在找血呢?难不成靠这些血液,当真可以解开血染红花的奥秘?”   周友浩一听,不由一呆,开口问道:“徐兄弟,你说我们都在找血,试问除了我跟王道长以外,还有旁人也在找寻牲畜的血液吗?”   徐云德摇头道:“采集牲畜之血的,倒是只有你们俩个,但我妹子却让孙老弟帮她安排,着急了一百个壮年的男子,说到时候会向他们每个人借一滴鲜血来用,除此之外,她还说将用这一百滴鲜血来做一个实验,到时候还请我们大伙帮忙呢,这不,我就是为了这事,方才到处找你们俩的。”   听了徐云德的一番叙述之后,王长贵竟是哈哈一笑,随即说道:“看来此番,我跟刘丫头又想到一起去了,只不过她的法子要比我的高明,用一百个壮年男子之血来验证此事,可比我这百兽之血要强上百倍呀!”   “啊?”周友浩似是有些尴尬,低头看了看自己和王长贵身上的瓶瓶罐罐,开口道:“那照王道长你的话说,我俩这一整早的辛苦,岂不都白费了吗?”   王长贵摇头道:“那也未必,这些家禽野兽虽说并不罕见,但要想同时凑齐这么多,倒也并不容易,留着它们没准儿日后还能派上用场。好了徐兄弟,我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我且跟周兄弟先去家中用些饭食,稍后便去孙家与你们汇合,还请你给刘丫头带个话去,就说我们已经回来了,也好叫她安心。”   徐云德点头答应,随即便有折回了孙家,而王长贵和周友浩二人,则一同去了王家吃饭。   饭后不久,王长贵与周友浩就齐齐来到了孙家,此外还把葛家兄弟也一并叫了过来,孙季还要忙村里和组织上的事情,与大伙儿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的出了门儿,儿孙圣葵则拉着孙子和孙女去了里屋,教他们识字去了。   剩余诸位,则聚在一起,只因世间尚早,所以大家并不着急,索性闲聊了起来。王长贵说道:“丫头,你要孙兄弟召集村里的壮年男子,准备采集一百滴人血的事情,我都听徐兄弟说过了,实不相瞒,今儿一早,我跟周兄弟出门所办之事,跟你倒是大相径庭。只不过我们所采集的乃是牲畜之血。”   对于此事,刘萍已经听徐云德说过了,因此并无惊讶之意,只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此番,我跟大仙您又想到一起去啦,不瞒您说,起初我也曾想过用牲畜的血液,来验证这个设想,但后又想到,要想集齐一百种牲畜的血,虽说并非不可能,但却要花费上不少时日和功夫,因此才想到了用人血来取代,更何况百名壮年男子虽同为人,但正所谓每个人身上所流淌着的鲜血都是各不相同的,这恰也符合了要求。”   王长贵闻言,哈哈笑道:“这个设想用人血来验证,实为上上之策,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丫头你的道业便已然超出老道我许多啦,以各不相同的同类之血,去做那化虚为实的实验,其可行性与稳定性可想而知,丫头,此番施法便由你来完成,我等定会竭尽全力的从旁协助,务必要使这次的实验成功,因为眼下看来,这便是我等解开血染红花奥秘的唯一途径了。”   听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直到此处,徐云德方才听出了个所以然来,搞了半天,原来刘萍和王长贵所想到一处的那个假设,竟是炮制血染红花成型的法门,来亲手完成一次化虚为实,一旦她们成功,那么便定能掌握其中的要领,正所谓有正必有反,到时候化实为虚也自会有迹可循,如此一来,兴许便能以相同的手段,将那由百火演化而成的红花,重新打回百火之态,倘若成功,那么红花之内所隐藏的玄机想必也就无可遁形了吧。   想到这些,徐云德不由心生佩服,开口说道:“这个法子果真是秒的很呐,普天之下,能想出这种法子的人,或许也就唯有老道跟妹子你们二人了吧!我徐云德可是自愧不如呀……”   刘萍谦虚道:“哪里呀徐大哥,我只不过是突发奇想,觉着此事似乎可行罢了,若是说真本事的话,妹子怎么能比的上大哥您呢。”   徐云德摆手道:“好啦妹子,你就不要谦虚了,我看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吧,妹子你让孙老弟约那些人在何处集合呀?不如我们现在就赶过去吧,说句实在的,我这心里头都有些等不及了,真想早点见识一下那化虚为实以及化实为虚的玄妙之处呀!”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一节]   刘萍答道:“季哥跟我说,他约大伙儿集合的地方,就是村大队部前的空地,那快空地挺大的,我想盛得下一百个人应该不是问题,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大队部后院一般不会有人去,况且钥匙在我这里,我们不如就在那儿施法吧,这样也不至于吓到旁人。”   王长贵点头道:“丫头安排的甚是周详,咱就按你所说的去做吧。”   旁人自当没有意义,于是大家便告辞了孙圣葵,一同去一沟村儿的大队部。还未走到,刘萍等人便已远远的看见,此时那里就已经密密麻麻的聚满了人。这些人三五成群,有的闲聊,有的用石子下棋,也有的靠在墙角打盹儿……总之农村人,不管做什么,都显得那么淳朴、自然。   见刘萍一干人等过来了,村民们纷纷站起身迎了上前,其中有人说道:“刘主任,村长说你要借俺们每人一滴血用,不知这是要干啥事呀?”   刘萍不好实话实说,正准备编个理由搪塞一下,不料王长贵抢先却开口说道:“去年咱这地界突然降临了灾难,好在我等福大命大,才躲过了那场千年难遇的大地震,虽说事情过去已久,但我等却不能就此忘却上天对咱们的眷顾,此番要诸位之血,一来是祭奠上天,以表谢意,其二则是想向上天祈福,求他继续保我一沟村众,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众村民一听王长贵这话,顿时便炸开了锅,原本在他们心中,王长贵王大仙便是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眼见如今他又劳心劳力,为村民祈福,大伙儿皆是感激涕淋、热血沸腾。有人喊道:“刘主任,王大仙,你们放心吧,既然是为了这事儿,别说是要我们一人一滴血了,就算是一碗血,我们也绝不会眨一下眼!来来来,乡亲们,都还愣着干啥?动手吧!”   “好叻!一滴兴许未必能显示出咱一沟村人的诚意,大伙都不要小家子气,人人都多放点,想必上天来年还会保佑咱的!”人群中不时的传来此种叫唤。直听的刘萍等人唏嘘不已,这等淳朴善良的村民,却生活在当下的乱世,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难道他们这些修道之士,就不该为了改变这等局面而尽心尽力吗?   很快,血采集好了,村民们用碗装着各自的鲜血,等待着刘萍亦或者是王长贵发话。   见大家如此配合,刘萍不由说道:“诸位相亲们,真是太感谢各位了……既然大家心都这么虔诚,我想上天来年一定还会保佑咱一沟村……不!我想应该是生生世世、世世代代的保佑咱们的!”   “主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你又何须言谢呢,哦对了,王大仙准备在何处开坛呀,咱这就把血送过去。”人群中有人如是说道。   王长贵答道:“经我推算,最为适合祭祀祈福的地点,便是这一沟村大队部的后院,还请劳烦诸位,将这一百滴鲜血送过去吧,到了后院之中,只需放到地上即可,而后还请各位回去歇息,祭祀之事,尤为庄重,不宜有人在场观礼,只不过大伙尽管放心,我王长贵一定会竭尽所能,将大伙儿的心愿禀明上天,并祈求他给咱一沟村降下恩惠,世代平安。”   一村民回道:“有王大仙这话,那咱就放心吧,伙计们,还愣着干啥,赶紧把血送过去呀,若再耽搁,这血可就不新鲜了,到时候上天感受不到咱们的诚意可就大事不妙啦。”   众村民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谁也不敢怠慢,纷纷往大队部后院的方向涌去。刘萍见状后,冲王长贵、徐云德等人点了点头,随即便当先赶去替村民们开门儿去了。   不多会儿功夫,一百个装有新鲜血液的碗便整齐的摆放在了后院之内,而那些村民,则也纷纷散去,只是临走前,都不曾忘记对刘萍他们说了好多好话以及心愿,求王长贵务必要替他们传达给神明,刘萍心中虽有些过意不去,但却也无计可施,只得一一应允。   众村民走后,王长贵他们也随之赶了过来。刘萍将院门自内锁上,以防有人误入。而后,徐云德开口说道:“上古之时,有高人集百火之势,化虚为实,从而造就了血染红花,千百年后,我等欲施以相同之法,集百血之灵,化虚为实,先且不论成败,待到千百年后,修道界后辈子孙提及此事,兴许也会对我等心生钦佩之意,一如那炼出红花之人在我们心中的感觉,单从此点看,我们也不枉此生啦,哈哈……”   王长贵轻声叹道:“名利皆是虚幻,此番之事,我仅希望我们能过通过它,来找出参透血染红花奥秘的法门,从而掌握更多关于那些空白历史的线索,也好为那将要到来的魔神重返人世之约,做更为充分的准备,以利于解救凡尘人士。如此一来,频道便已知足。”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正所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我们为了救世,劳心劳力,倘若真的成功了,也算不枉我等这么多人的一番苦心了!好了,这些无关的话咱还是以后再说吧,妹子你还是快些动手施法,免得耽搁久了,节外生枝。”   刘萍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就动手,兴许需要不少时候,在此期间,还烦请诸位帮我护法!”   见大伙儿齐齐点头,刘萍便没在多言,信步走到一百只碗的前方,盘膝坐下,并缓缓的合上了双眼,展开灵觉,意与百血相通,欲纳百血之灵。顷刻间,一道肉眼难辨的淡红光波,似在那一百只盛放着血液的碗的上空,闪现而出……   其余人见状,皆是不敢怠慢,六人呈和合之态,围绕在刘萍周遭,也盘膝坐了下来,只不过他们并没有闭眼,因为现如今的刘萍已然是入定之境,神游太虚,心悬物外,在这等关头,哪怕只是外界的一个微小的变故,都有可能扰乱了她的心神,从而前功尽弃。   所以,王长贵等人无一怠慢,皆是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清明之境,他们所要做的便是替刘萍护法,替她守护,替她排除外界的一切干扰。   再说刘萍,她的灵觉游走在百血之间,与之交融,很快,便似乎觉得这些血液中,也存有它原本主人的各种情绪在里头,这些情愫或喜或忧、或悲或喜,实乃百味陈杂,就像是一个浓缩了的世界,只是“世界”虽小,但却五脏俱全,世间的各种感情都容纳在这其中!刘萍悟性极佳,察觉到了这些之后,她心中便已明白,若想集百血之势,化虚为实,并从而造就出一件实体灵物,其突破口便在这里了。   这时,在场诸位只听刘萍突然开口轻声念叨:“生亦何苦,死亦何哀,生生死死,快哉慢哉。长风已逝,柬尘台,叶落归根,往复重来。梦幻虚实,心头亲栽,亦复如是,岂有阴霾!”   随着刘萍逐字逐句的念出了这番奇怪的话语,只见那一百只碗里头的血液似乎是得到了某种共鸣,竟然在同一时间内,泛起了涟漪,于此同时,那股淡淡的红色光晕,也逐渐的开始变深,并在百只碗的正上空,缓缓汇聚、交织、纠缠!   此时此刻,刘萍的一抹不易叫人察觉的微笑,似是欣慰、似是欢喜也似是成竹在胸!看着百只碗上的绚烂景观,葛五不由的呆住了。   血液!自古便给人一种血腥、暴力、恐怖等负面的印象,但在此时以另外一种形式呈现出来,却又显得如此的凄美、动人、绚烂。   想必不止只有葛五一人有这种感觉吧,就连见惯了鲜血的徐云德,神色上都有些诧异,看着百只碗上的那摸淡红,色彩在逐渐的加深,不知不觉中,他心里竟是更升起了一股期待,百人之血,交融炼化,从而形成的实体灵宝,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模样,而这个灵宝成形之后,又会蕴含着什么样的能力,当真是叫人拭目以待呀。   就这样,场内七人保持着各自的姿势,一坐便是两个时辰,此刻天色渐晚,日头西落,加之冬季天短等因素,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村中家家户户也都掌起灯、点起了烛。可这个院子里,却是无灯自亮!   原因就在于那摸红光的亮度,已经足以照明整个院子,乃至更远更大的范围!不仅与此,这红光竟还再以明显的速度飙升着,似乎是想要照亮这个村子,照亮这个“灰蒙蒙”的世界一般。   说句实话,就连王长贵这等见识极广的道门中人,都没有目睹过如此绝美的嘲,那红光之中,似乎有着很多很多用语言所不能描述的东西存在,只要是盯着它,那么就好比是在看一部演绎不完的人生剧本,这部剧本之中,写着太多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故事,同时也有这太多开心欢愉的喜事……   另一方面,院中众人所始料未及的是,此时院墙之外,竟然密密麻麻的跪满了村民,虽说下午刘萍和王长贵已经找了借口劝大家回去了,可谁也没想到,这个实验竟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并且还会出现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   村民们打老远看见透过院墙的红光,皆以为是真有天神显灵,虽无法进院一睹天神的风采,但却都自发的围拢了过来,面向红光,跪成一片,大家皆是一脸的虔诚,默默的祈祷,希望天神可以保佑自己、保佑家人……   道家有云:“念的力量是无穷的!”那么何为念呢?兴许我们可以将其理解成为心愿、愿望,照此看来,这句道家古语便可以解释成,人的愿望是无穷无尽的,贪念也好,善念也罢,总而言之,念的力量足以撼天动地!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百血之光似乎是感应到了村民们的念之力量,更是越来越亮,如此一来,前来惨白祈祷的人也就越发多,就像是蝴蝶效应,直到最后,就连孙季这个村长,都参与到了跪拜之列,虽说他心里知晓这绝非神明显灵之光……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二节]   就这样,又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此刻的淡红光芒已经亮到了极致,乃至连数十里外的人都能看到这个异象,只不过绝大多数外村人见了,都还以为是一沟村这边发生了大火灾呢!   青山镇,白家宅子,二楼白老大的房内,此时白老大正站在窗边,眺望着一沟村的方向,看着那染红了半边天的光芒,一脸深沉。ka"   身后的白羽心里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望着那南方天际的红光,突然问道:“爹,是不是一沟村那边起火了?也不知徐先生他有没有事?”   白老大道:“能传出几十里的火光,那得是多大的火灾呀,依我我来,这光芒多半不是火!”   “不是火?”白羽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疑惑,问道:“那不是火又会是什么呢?”   白老大幽幽的说道:“徐云德将那血染红花拿去方才两日的时间,城南一沟村儿便出现了此等异象,照我看来这红光多半与血染红花有关,我早就听闻这血染红花绝非凡物,只是没有想到他徐云德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其中所隐藏的玄机给破解了,由此看来,这个人当真可怕呀,咱能跟他搭上关系,并结成联盟,也算是福分了吧。”   白羽对徐云德倾心,如今听自己的父亲如此夸赞自己的心上人,自是高兴的不得了了,只见她甜甜一笑道:“爹,徐先生有这么大的本事,我想以后咱红花会在他的帮助之下,也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白来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但愿如此吧。”   再说一沟村这边,村大队部后院,事情的进展似乎是到了最后关头,刘萍原本微笑的神色也不知在何时便已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些许乒之意,要知道她倾尽全力施法,已经过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了,不论是体力还是精神上的消耗无疑都是巨大的。   至于其余人,王长贵和徐云德他们几个倒还无妨,可葛五和葛六却早已坐不住了,他俩本就是好动之人,像这般一动不动的做了一下午,还要全神贯注的替刘萍守护,对于他二人而言,简直就是如坐针毡。好在他俩还知道个是非轻重,所以一直坚持了下来。   另外,那红光正中,早从不知何时起,便似乎出现了一个犹如水滴般的形状,大小跟一个婴孩手掌差不多,王长贵等人心里自是明白,这个红色的水滴状物件,极有可能就是那尚未成形的百血之灵,此次化虚为实的最终产物,也多半就是这个模样了。   带着这分期待,大伙儿无一不是耐着性子等待着,谁也不知道这等情况还得持续多久,乃至来最后的成败,此时都还很难说,再看刘萍的脸上,已经有了些细密的汗珠,徐云德他们的心,也不由的随之悬了起来。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刘萍始料未及的突然睁眼,那院中百碗之上的红光,瞬间收敛,仅仅在眨眼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但红光虽然消失了,可那水滴般的物件却依旧还在,此时正静静的悬在半空,缓缓流转间,借着月色透出点滴血红。   更为令人惊讶的是,只见刘萍缓缓的伸出一只手,那物件便似乎是得到了感应一般,径自飞向了刘萍的手中。众人见状之后,无不哑然,但惊讶之外,也同时明白,刘萍成功了!   徐云德看着脸色稍微有些泛白的刘萍,试探性的问了句:“妹子?你还好吧?”   刘萍冲他笑道:“徐大哥,我没事,就虚耗有些大了,休息一晚便能恢复,另外我还有件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徐云德等人一听这话,终于放下了心来,随即王长贵道:“丫头,想必你说的好消息,便是此番化虚为实的试验成功了吧。”   刘萍一边站起身,一边笑着答道:“是呀,真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说起来,这也算是我第一次炼器了,更加之还是化虚为实的高深之法,先前我也没有想过能如此轻松的完成……”说着,她将那手中的物件摆到眼前,仔细的端详了许久,方才继续说道:“这玩意乃是集百人之血的精华,通过相互交融、升华从而形成的灵物,在炼化的过程中,我曾感觉到了这一百滴血中,夹杂着每一个人的情感在里头,此灵物之上容纳了百种不同的情绪,想来它定然是对人间百态皆是如亲身体会,从而八面玲珑,看透苍生,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不如就叫它玲珑之心吧?”   “玲珑之心?”王长贵闻言,轻声重复一遍,觉得这个名字确实不错,既符合这件灵宝的外观,又贴切它的来历,不仅如此,叫起来还郎朗上口,果真是个绝佳的名字呀。想及此处,他点头笑道:”这个名字甚好,我们就叫它玲珑之心吧。丫头,这玲珑之心乃是你炼化出来的灵宝,那么它都有些什么能力呢?”   刘萍道:“这玲珑之心,是由百滴人血所炼制而成,而那百滴人血之中,又夹杂着百种各不相同的情愫,如此一来,这件灵器的能力便是操控别人的情感,比如悲伤之人,我便能借助于它,来使那人忘却烦忧,破涕为笑。”   葛五一听这话,顿时大感不可思议,惊讶问道:“姐,这玲珑之心真的有这么神奇呀?那你能不能试试,让我心情变的好些?”   刘萍疑惑道:“怎么五弟,你现在很不开心吗?”   “我……”葛五刚准备开口答话,不料却被徐云德给打断了,他说道:“你有啥好不开心的?两日前,不是已经开心了一整晚了吗?怎么?还嫌不够?”   葛五一听这话,顿时老脸一红,挠头笑道:“我这不是想见识一下玲珑之心的神奇功效吗?徐大哥你也犯不着当着大伙儿的面,揭人家老底吧!”   徐云德笑道:“怕什么,反正这儿也没有外人,更何况你那点事儿,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这时,王长贵又开口问向刘萍道:“对了丫头,通过这次化虚为实之术的亲身体验,你有没有什么心得体悟,可以用在破解血染红花奥秘之上的?”   刘萍皱眉想了想,但苦于此事脑中的许多想法过于杂乱,一时半会儿的功夫难以理清,所以只好说道:“诸位,现在我确实有一些见解,但却苦无头绪,跟大家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什么道道来,不如这样吧,给我一夜的时间,我将事情理清楚了,在跟大家细说。”   王长贵心知,通过这次炼器,刘萍定是收益良多,乃至道业和境界也很有可能因此而大幅度提升,因此越是在这等关头,她就越应该慢慢的吸收,唯有这样,才能够收到最好的结果,如若不然,那便很有可能适得其反。于是他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丫头你今夜便好好休息,待到思绪清晰了以后,我们在一同商谈,想必那时候,我们便离解开血染红花的奥秘不远了吧。”   刘萍点头道:“王大仙尽管放心,现在我已经似乎隐隐抓住了些什么,只是此刻脑中混乱一片,不知该怎么说罢了,但我相信,血染红花的炼制过程,跟这玲珑之心大相近庭,通过炼制玲珑之心的心得体悟,我一定能够找出破解血染红花奥秘的法门。”   徐云德点头道:“妹子,那就辛苦你了,我看今儿就先这样吧,大家都在此坐了整整一下午,想必也都有些乒了吧,不如先行回去休息,等到明日再做详谈。”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葛五道:“说句实在的,就算叫我走一天的路,或是干一天的活,我也不愿干坐着不动一整下午,这实在不是人受的……”   而后,刘萍将那玲珑之心收好,并打开了院门的门锁,准备跟大家一同回去,可谁料刚一开门,却见院墙外头正密密麻麻的跪满了村民!这些村民一见门开来,顿时喜出望外,有人问道:“主任?天神走了吗?”   刘萍等人一听,顿时汗颜,王长贵道:“诸位乡亲们,快快起来吧,那神明早已感受到了大家的诚意,你们的愿望,他也都记在心上啦。如今神明已经走了,大伙儿无需再跪了。”   众村民一听这话,方才欣喜的站起身,对王长贵更是千恩万谢。说什么他王大仙,就是神仙下凡之类的比比皆是,对此王长贵也不反驳,欣然接受,徐云德心里暗觉好笑:“倘若王老道真是神仙的话,那他们几个又岂会多次深陷险境,险象环生呢?除此之外,这天底下哪有神仙求神仙保佑的?”   好不容,才将这些热情高涨的村民们遣散,刘萍等人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这时候孙季走了过来,笑着对王长贵说道:“自古一来,大到每个国家,小到每个村落,都会不自觉的出现属于他们自己的,并带有一定地方特色的信仰,这也是每一个地方的文化。而我们一沟村,几乎都是外来户,因此大家的信仰也都各不相同,况且我们这地界,也没有一个属于咱自己的信奉神明,不过现在看来,兴许很快就要有了。”   王长贵哑然笑道:“其实起初我也没有想到这个搪塞的理由,会带来这么大的凡响,如今听孙兄弟这么一说,方觉我的无心之举,却在无意间成全了一桩好事,这真是叫人始料未及呀。”   孙季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哦对了,你们在院中一整个下午,我想多半也累了,方才我提前回去,准备了饭菜,我看大家先去我家用饭吧?”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孙老弟都准备好了,那大哥我就不客气啦,说实在的,我今儿中午在家没怎么吃饱,现如今早就饿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三节]   众人来到孙家,此时孙圣葵正坐在堂屋等待着,两个孩子或许是饿了,没有等到现在,提前吃过饭,这会儿功夫不知跑去何处玩耍去了。:   见大伙回来,孙圣葵起身迎了上前,跟大家打了招呼后,便只问了一句:“丫头,事情成败与否?”   刘萍点头答道:“爹,有劳您挂心了,我们成功了。”   孙圣葵闻言,甚是欣慰,随即说道:“方才我在咱家院中,便看到了那红光,当真是美过晚霞,令人痴迷呀,这也难怪乡亲们都以为那是神明下凡是所特有的灵光呢。后来,我见红光消失,便已料到,定然是事情结束了,所以提前热好了饭菜,等你们归来。”   王长贵抱拳说道:“孙老爷,劳烦您亲自动手热菜,贫道颇为过意不去……”   然而孙圣葵却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还不等王长贵把话说完,他便摆手笑道:“王道长太客气了,咱都亲比自家之人,热个饭又有什么不可呢!好了,无关紧要的话,咱就别说了,累了一下午,想必大家定是又倦又饿,咱还是快些入座吃饭吧。”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随之便在孙家的大饭桌前团团围坐,孙季烧菜的手艺虽比不上刘萍,但这几年来,刘萍常常出门在外,家中也早已辞去了长工短工,因此他都是自己亲手做的,这烧菜的功夫倒是给练了上来,一桌家常菜,做的是色香味俱全,加之众人又饿,不多会儿功夫,便已席卷一空!   饭后,葛五摸着肚子说道:“姐夫,这些菜真的都是你做的?”   孙季点头道:“是呀,怎么了五弟,不合胃口吗?”   徐云德笑道:“怎么可能呢,若是不合胃口,他能吃上五碗米饭?”   葛五道:“是呀,真没想到姐夫烧菜也是一把好手,同样都是男人,同样都是做丈夫的,徐大哥定然就不会烧菜,顶多也就能点把篝火,烤个东西罢了……”   “臭小子,找打是不是,谁说我不会烧菜的,那是我一般不烧罢了,等有机会,我非亲手做几道菜给诸位尝尝不可,到时候你可别连舌头都咽下去咯!”徐云德没好气的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哈哈大笑,周友浩道:“徐兄弟、孙兄弟,都是人中龙凤,百里无一的好男人,烧菜做饭定当不在话下,我周友浩在这一方面,真是自愧不如呀。”   徐云德摆手道:“周兄弟莫要这么说,正所谓人各有所长,世上绝无十全十美之人,就拿王老道来说吧,他道法高深,悟性非凡,见识极广……总之身上有着数不清的优点便是,可他烧的饭菜,你们有没有吃过?”   众人纷纷摇头,徐云德哈哈笑道:“都没有吧,咱们认识了这么久,为何从没见老道烹饪过呢,其原因便是他做的东西,吃起来根本就是形同嚼蜡,难以下咽,比起那猪食而言,都难吃许多倍呀!”   王长贵心境高远,对于徐云德的嘲讽自当不多理会,但旁人一听徐云德这番挖苦的言语,顿时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就连孙圣葵都有些忍不住了,他说道:“徐兄弟,王大仙乃是得道高人,你这般挖苦与他,似是有些不合适吧?更何况若他做的饭菜真的比猪食还难以下咽,那他跟德树岂不是……”说道这里,孙圣葵便已觉察自己有些失言,于是急忙止住话头,对王长贵说道:“大仙,你别误会,我并无那种意思!”   王长贵摆手说道:“孙老爷无需自责,其不相瞒,正如徐兄弟所说,贫道烧菜的手艺着实不济,今日难得大家如此开心,不妨我在讲一件儿时的事情给大家听吧,记得那时我尚且年幼,刚拜入师门不久,随师父他老人家来到了二沟村,我师父想来孙老爷应该认识吧。”   孙圣葵点了点头道:“当时他也是我们这地界有名的大仙!”   刘萍接过话头道:“说起来,他老人家对我还有恩呢!”说着,还伸手摸了摸袖子里的楚刀,这便也是他赠于自己的宝物。   王长贵接着说道:“我刚跟着师父的时候,最难熬的便是一日三餐之际,说起来也不怕你们笑话,虽说修道之人,不该挑三拣四,能有果腹的粮食便该知足,可师父做的饭菜,着实令人难以下咽,一日师父见我吃饭之时神色难看,便加以询问,我说了实话,但却被罚了三日不许吃东西,三日后,师父便将做饭之事全权交给了我,原本我以为这是件好事,可谁料当我亲手烧出来之后,方才觉得,比起师父的手艺而言,我还相却甚远……”   听到这里,葛五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王大仙,你说了半天,我还以为你的手艺比你师父要稍微强一点儿呢……原来到头来,你还不如你师父呀,你们师徒俩,还真是黑碗打酱油呀!那后来呢,你家做饭的是你还是你师父呀?”   王长贵道:“我只做了两天,师父便不让我做了,直到他老人家仙去,我都再也没动手做过。而如今,德树还小,我才不得已儿为之,说起来,倒是苦了那孩子了。”   徐云德听到这里,若有所思的说道:“难怪,你家德树一直这么瘦,我想原因就在于你家的伙食不行,要不这样吧,从今往后,你跟德树去我家中吃饭,想必要不了多久,那孩子就会胖起来的。”   王长贵摇头道:“这倒不必,在我看来,这也是一种修行之道,德树那孩子慧根极佳,想必日后的修为定能远超于我,到那时候,他自会明白我这个做师父的苦心的。”   大家都知道,王长贵表面上看,对这个徒弟极为严厉,但实际上,他对德树真是期望极高,并且非常的疼爱,只不过每个人所表达感情的方式不一样,而他王长贵,便是那种典型的外冷内热,单从有一次德树生病,他连熬三夜,配出一种新药来替他医治这点,便能看出这个做师父的苦心。   而后,众人在孙家稍稍闲聊了一会儿,便告辞了,刘萍也因乒之故,早早的便回房休息。   孙季收拾好了碗筷,回到房中之时,见刘萍已经熟睡,但她枕边却似乎有些微弱的红光,好奇之下,他走了过去,掀开枕头一看,只见一通体血红,形如水滴,大小和婴孩手掌一般的物件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这是何物呀?”孙季一边在心头暗想,一边将玲珑之心拿了起来,可谁料方一入手,便觉一种奇异之感,顺着掌心,涌进了自己的体内,这种感觉是他前所未有的,就好像是醍醐灌顶,使自己的心灵瞬间得到了净化,也犹如修道之人突破瓶颈,豁然开朗,对于世间的一切,都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感受着这玲珑之心给自己所带来的玄妙感觉,孙季又惊又喜,于此同时,置于自己掌心的物件,也似乎是回在回应他一般,微微的颤动了几下!这一变故,着实吓了孙季一跳,因为在他看来,此类物件必是死物,死物又怎么会动弹呢?   就在此刻,刘萍从睡梦中缓缓睁眼,见到孙季手拿玲珑之心,且一脸茫然之色以后,并没在意,随即又闭上了眼睛,但不下片刻,方才回过神来,急忙坐起身道:“季哥,你还好吧?”   孙季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随即,又把自己刚才的感受详细的说了出来。   刘萍听了之后,似是大喜过望,开口道:“季哥,你是说你能感受到这玲珑之心是件活物?”   孙季点头道:“是呀,我也觉着奇怪呢,刚才我一碰到这玩意儿后,就觉得似有一股玄妙的力量涌进了我的身躯,正当我大惑不解之际,这东西还动了几下,只不过现在又不动弹了。小萍,你说这玩意儿叫玲珑之心?他到底是啥来历呀?”   刘萍回答道:“这便是今日乡亲们的那一百滴鲜血所化,玲珑之心,便为八面玲珑之意,你觉得这个名字合适吗?”   孙季点头道:“合适,这玲珑之心,状若水滴,通体血红,精致小巧,单从外观看来,便给人一种神秘的美敢,取名玲珑,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只是……它乃是百滴血液化成,这血怎么能化成石头呢?”   刘萍笑道:“季哥,正所谓不如此行,难明其道,其实这天底下还有很多事情都一如这化虚为实的法门一样,令人费解、叫人不可思议,试问谁有能看透一切呢?哦对了,刚才你感觉到了玲珑之心对你的回应,那么也就说明它愿意认你为主,既然如此,那我便将他送给你,这可是我第一次炼出来的灵器,他日若是我不在你的身边,那有它陪着你,就形同我陪着你一样,好吗?”   孙季点了点头,随即将刘萍揽入怀中,神情的说道:“小萍,这辈子有你,便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事情,这玲珑之心我会一直带在身上!”   刘萍一脸幸福的点了点头,随即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对了季哥,你并非修道之人,但这却是道家之物,他日若要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你千万不要惊慌,须知物之正邪,全因其主,你只需随着心中的意愿而为,便可以了,这些话你可一定要牢记在心呀。”   孙季心知刘萍的能为,正色道:“放心吧小萍,你的话,我自当牢记心中,永生不忘。”   第二天一早,刘萍等人尚在睡梦里,便听门外响起了一阵鞭炮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孙季早已起床出去了,她无奈的轻叹一声道:“季哥当这个村长,也真是够苦的,这些年来,连一个懒觉都不曾睡过……”一边如是抱怨着,她一边穿起了衣裳,而后推门而出,来到院中,却不料恰好遇见从外归来的孙圣葵。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四节]   刘萍道:“爹,您怎么这么早就出门儿啦?方才我听到外头有鞭炮声,是不是村里哪户人家又办喜事儿啦?”   孙圣葵摇头道:“哦,是村里人共同决定替昨日下凡的神明建一座庙,我听说这事儿已经征得王大仙的同意了,见大伙对这件事的积极性这么高,孙季那小子也自然不好否决,所以你方才听到的鞭炮声,是庆祝动工修庙而放的。”   刘萍一听这话,也不由觉得有些诧异,但随即转念一想,昨天下午所发生的事情,以及当时村民们的举动,便也释然了,开口答道:“原来是这样呀,说起来,咱一沟村儿确实还没有什么神庙呢,此番建好之后,乡亲们也好有个烧香祷告,求神拜佛之处,当真是件大好事儿呀。”   孙圣葵点头道:“不错,我也觉得此事甚好,因此刚才还专程过去看了看,见乡亲们个个都是热情高涨,想必用不了三天,这神庙就能建好了,另外,王大仙也说会在下午之前,画出神像,并交与石匠,好叫他们照着雕刻神像。”   刘萍闻言,心头若有所思,沉默少许之后,方才答道:“王大仙为了这事儿,还真是劳心劳力呀。好了爹,您先忙吧,我也出去看看去。”   孙圣葵道:“那好,你去吧。”   告别了孙圣葵,刘萍出了家门,打老远,便看见村后巨石前,此时正聚集着许多村民,此刻俨然已经动工了,一些劳力,脱去了棉袄,手拿铁锹、锄头等物件,正在挖地基,周边还有不少孩童追逐玩闹,显得十分热闹,另外,孙季此时也在,他正指手画脚的指挥着大伙儿干活,言行举止里,无不流露出一村之长的风范,这点,也是刘萍最为之倾心之处。   见状后,刘萍微微一笑,随即便走了过去,孙季见是刘萍来了,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事物,迎上前道:“小萍你来啦,怎么不在家多睡一会儿?”   刘萍笑道:“不早啦,再说村里这么热闹,我哪还能睡得着,哦对了,季哥,王大仙有没有告诉你,这神庙建好之后,供奉的是哪路神仙呀?”   孙季答道:“我听说好像是一个叫圣母的女神,只不过这圣母的来历我倒是并不知情,你若想往深处了解的话,还得去问王大仙本人。”   “圣母?”刘萍疑惑的重复了一句,随之心想,据书中记载,各路神明之中有叫圣母的并不多见,其中最为有名的便是那有着西王母之称的王母娘娘了,此外,外国的教会倒是常常会提到圣母二字!只是她对于外国的信仰神明并不了解,但她心里明白,王长贵是绝对不会替外传教会的神明塑像的。但想级那西王母的真身乃是十二祖巫之一,并且他们曾与之分身打过照面,由此一来多半也不会是她,那王长贵所说的圣母又到底是谁呢?   怀揣种种疑惑,刘萍对孙季说道:“季哥你先忙吧,我去趟王大仙家,问问他这圣母的来历。”   孙季了解昨晚之事,绝非什么神仙下凡,所以这会儿心里头也是好奇的很,于是便说道:“这样也好,其实我也想弄明白这圣母到底是哪路神仙,你就去问问王大仙吧,等知道了真像,别忘了告诉我一声,也好解开我心里的疑惑。”   刘萍点了点头,然后便告别孙季和乡亲们,径自去了王长贵家,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此时徐云德竟然也在,一见是刘萍来了,他急忙迎上前笑道:“妹子,你来啦,快过来看看老道画的神像,跟你像不像?”   “跟我?”刘萍闻言大惊,随之急忙走到桌前,凑首一看,只见王长贵笔下已接近完成的画面上的神像,确实跟自己一模一样,这下,她更是大惑不解,说道:“大仙,你不是要替那庙中供奉的神明画像嘛,怎么把我给画上去了?”   王长贵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即说道:“这便是咱一沟村往后将要供奉的神明了,丫头你觉得如何?”   此时刘萍正还沉浸在深深的惊讶之中,听王长贵这么一说,更是有些摸不清头脑,她说道:“大仙,你的意思是……”   王长贵道:“古往今来,人们所信奉的各路神明,其虚实真假乃至可曾有无皆是难料,但我相信,绝大多数在凡尘中定然都会有一原形,此番这圣母虽是我虚构出来的神仙,但毕竟关乎到一沟村日后的信仰问题,因此我才特意以丫头你为原形,塑造出了这么一个有血有肉的圣母,另外你心地善良,心系天下百姓,为救世的大业更是尽心尽力,试问那些古时候的那些神明,与你相比,又当如何?”   徐云德哈哈笑道:“老道说的不错,反正绝大多数神仙都是人们所幻想出来的虚体,他们受百姓拥护,但未必能真的保佑苍生,既然如此,我们又为何替他们修建庙宇呢?古时候有姜子牙封神,而他封的那些神,还不都是一些替当代凡尘做了贡献的修道之士,既然如此,那我们几日便效仿一下,封妹子你为神!”   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便听刘萍摆手说道:“万万不可,我何德何能?怎敢跟古时候的那些得道高人相提并论?更何况这神庙一旦建成,庙中神像可是要受百信朝拜的,我在一沟村中的辈分只能说是一般,倘若那些长辈们也要对着以我为原形的神像跪拜,岂不是折煞我了?”   王长贵道:“这等芝麻蒜皮的小事,丫头你又何须计较呢?更何况你身上有那万年大仙附体,如今又身具高深道法,即便是比起古时候的那些得道高人也丝毫不遑多让,加之你还年轻,就连徐老太爷都曾说过,你日后的造化定是不可估量的,如此看来,以你为原形,诞出一尊新的圣母,决然是于情于理的,丫头!照我看来,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也不必再多做推脱了,除非你心中并无村众,也不想保他们永世太平?”   经王长贵这么一说,刘萍顿时没了反驳之言,沉思了许久之后,方才微微点头道:“既然王大仙和徐大哥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就不再多说其他了,可是村里人若见到这幅画像,定会产生疑惑,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向村民们解释呢?”   徐云德哈哈笑道:“妹子,这点大哥跟老道早就想到了,你就不必担心了,尽管等着神庙建成,坐享神泽便可。”   刘萍哑然道:“看来你们早已商议好了,想必葛家兄弟也都知道吧,也罢,既然事已至此,那我就唯有恭敬不如从命了,一切全由大仙跟徐大哥做主。”   徐云德闻言,连声笑道:“这样才对吗,虽说这事合情合理,但想想却也叫人大敢不可思议,千百年后,圣母之名必定永世流传,而我们几个,却是同这遵大神一同经历过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单从这点,我便觉得这事咱做的真是太绝了。”   从王长贵家出来之后,刘萍仍旧觉得恍然如梦,不知不觉,自己竟然被哄抬成了圣母,或许王长贵又办法让乡亲们深信不疑,可季哥呢?公公以及孩子们呢,自己又该如何向他们解释?   满怀心思的刘萍,颇有些六神无主,不知不觉中便回到了家里,此时孙季也早已归来,看样子修庙之事已经步入正轨,砌砖搭墙之类的活自然不用他亲手去做。   见刘萍回来了,孙继连忙问道:“小萍,大仙怎么说呀,咱一沟村的这头一座庙,到底供奉的是哪路神仙?”   刘萍满腹心事,似乎并没有听见孙季的发问。孙季见状,不免有些担心,抬手试了试刘萍的额头,见并无高烧,随即又问道:“小萍?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见刘萍还是没有回答,孙季更是着急不已,按住刘萍的双肩,稍稍摇晃了几下,急切的问道:“小萍?小萍!你可别吓唬我呀,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说出来,我替你叫大夫去。”   终于,刘萍回过了神来,摇头说道:“季哥,我没有事,你不用替我担心。”   孙季道:“那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堪,方才还六神无主,我叫了你好多遍你都没有反应?”   刘萍道:“我没事,真的,只不过心里有些疑惑罢了……季哥,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但在我说之前,你需得先答应我,一会儿不管我说的事情是什么,你都不要惊讶,并且要保持冷静!可以吗?”   孙季并非榆木脑袋,他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猜测,只不过他对刘萍的感情早已超过了一切,这是不论发生何事,都无法撼动的。他点头说道:“傻丫头,我答应你,不管你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我都会保持冷静的。”   得到了孙季的保证之后,刘萍稍稍放下了心,随即开口说道:“此番王大仙所画的神像,刚才我已经看到了,其实那并非是传说中的哪一路神明,而是我!”   一听此言,就算孙季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免不了大吃一惊,“什么?是……是你?”   刘萍点了点头,而后又将王长贵和徐云德二人所说的话,重头到尾、详详细细的又说了一遍给孙季听。而在刘萍的讲述过程中,孙季的神色也先后发生了多次变化,直到最终,竟然是一副满脸平静,嘴角挂笑的表情。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五节]   刘萍见状,颇为好奇的问道:“季哥,你……你笑什么呀?莫不是在笑话王大仙他们这件事做的太过荒诞?而我也更是不配当什么圣母?是也不是?”   孙季摇头道:“小萍你错了,我并非这个意思,要知道王大仙还有徐大哥都不是非凡之人,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我想定然有他们的道理,另外我也觉得王大仙说的那些话都很对,不仅如此,我更加相信他们一定能把事情办理的妥妥当当的,这点根本就用不着你我担心,但是这些对我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   刘萍疑惑道:“那对你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孙季没有直接作答,而是将刘萍的双手握在了手中,随即才开口说道:“小萍你可真的,在我心里,你便是那独一无二的圣母,更是那至高无上的神明,所以当听你说王大仙他们要以你为原形,刻画出一尊新的神出来之后,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相反却还十分开心,因为从此以后,就再也不仅仅是我一个将你视作珍宝了。”   听了孙季的这番话,刘萍感动的哭了,这么多年来,这回可是刘萍第一次落泪,这一刻,他从孙季身上,感到了无穷无尽的包容和疼爱,这对于她而言,是比天下任何珍宝都要可贵的东西,或许这便是上天要他们两个走到一起的缘由吧,也或许这便是所谓的缘。   大为感动之下,刘萍靠进了孙季的怀中,一边轻轻啜泣着,但却又欣慰得想笑。   谁料,就在他们沉浸在浪漫的二人世界中之际,一个大煞风景的人从里屋走了出来,不错,这个人便是叵蓉!只见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并且还是不是的抬手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过当他看到院内正抱在一起的刘萍和孙季之后,顿时是困意全无。一惊一乍的喊道:“你们在干嘛!”   刘萍和孙季都没有注意到叵蓉的出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给吓了一跳,刘萍急忙摸了一把眼角的泪珠,并挣脱了孙季的怀抱,随之冲叵蓉说道:“蓉妹妹,你起来啦?”   叵蓉点头道:“是呀,好久没有睡懒觉了,昨晚睡的可真舒服……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清晨的时候,也不知哪个缺德的家伙,在村里玩鞭炮,把我给吵醒了!姐,你们刚才在干吗呀,抱一起算个什么事儿?”   孙季颇有些尴尬,急忙找了个借口道:“哦,你姐刚才有些不舒服,险些晕倒了,好在我及时将她抱住……”   “什么?”叵蓉一听这话,顿时又大惊道:“姐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呀,为什么会不舒服呢?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刘萍无奈笑道:“或许是因为昨天下午虚耗过度,加之昨夜又没怎么睡好,今儿一早还被鞭炮声给吵醒了的缘故吧,想必再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蓉儿你不用替我担心,我没什么大碍的。”   叵蓉闻言,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就好,姐你先回房休息,身子要紧,至于那个大清早的乱放鞭炮的家伙,我这就去把他给揪出来,然后揍一顿出气!”说罢便撸起袖子准备出去打人。   刘萍急忙制止道:“蓉儿不可,人家放鞭炮,那必定是因为有喜事要办,你这么不问青红皂白的上去打人,岂不是形同恶霸一样吗。再者说你都还不知道这今天早上的鞭炮到底是为何而放,想必你若要知道了事情真像,就定然不会再想着打谁了。”   叵蓉好奇的问道:“照这么说来,姐你是知道的咯?放鞭炮,现在又还没到过年,也不是什么节日,那多半是那家娶亲亦或者是生小孩的喜事儿了……姐你刚才说的对,趁人家办喜事儿,我确实不该打人,要不这样吧,你告诉我这鞭炮到底是谁放的,我先且记下,等他家喜事儿办完,我再去打也不迟。”   刘萍无奈道:“蓉儿,你这好斗的脾气可得好好改改了,要不然以后还能嫁的出去吗?另外,今早这鞭炮并非什么娶亲、生子之类的喜事,而是咱一沟村要修建一座神庙的动工仪式。”   “啊?修建神庙?我怎么不曾听说有这等是呀?是不是因为昨天下午村民们都将那红光当成了神明下凡时候所特有的神光,所以说大家都以为真的有神明保佑他们,因此今儿才决定要替这神明修建一座神庙呀?”   刘萍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叵蓉随之又开口问道:“可是那个神明只是王大仙虚拟出来,用以掩人耳目用的,加之乡亲们也并不曾亲眼看到神明,如此一来,那么这神庙又究竟是替哪路神仙所修的呢?”   刘萍叹道:“蓉妹妹,此事说来话长,另外就连我心里现在也是有许多的疑惑,所以说这件事,还是等日后咱再另说吧。”   叵蓉本就善解人意,见刘萍此时脸色又稍有些难看,于是便没再多问下去,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听姐姐的话,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还是快些回房休息吧,至于血染红花的事情,一会儿我去跟王大仙他们打招呼,就说等你身体好了以后大家在一起探讨。”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便欲回房中,但突然间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而后便听有一清脆的嗓音问道:“请问有人在吗?”   听着声音很是陌生,叵蓉答道:“有人在,门没锁,进来吧。”   片刻后,只见大门被人推开,随即走进来一个摸样极其俊俏的女子,稍有些羞涩的问道:“打搅了,不好意思,我是青山镇的人,来一沟村是想找一个叫徐云德的人,你们可以告诉我他家在哪儿吗?”   “青山镇?找徐云德?”刘萍一边在心里暗自猜测,一边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俊俏的小丫头,随之说道:“敢问这位姑娘可是姓白名羽?”   那姑娘一听,似乎有些疑惑,点了点头道:“是呀,我就是白羽,这位姐姐,你认识我吗……难道是徐先生曾跟你提及过我?”说后半句时,这丫头的语气中明显带了一丝醋意。   刘萍何等心性,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她当下笑道:“自然是徐大哥跟我提起过你,他还说白姑娘貌美如花,今日一见果真是天生丽质,漂亮至极呀。哦对了,你是来找徐大哥的是吧,我知道他在哪儿,不如我带你去找他?”   白羽一听,心里更加酸楚,在心里说道:“这女子看上去比自己看要漂亮,她跟徐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呀?难不成她便是徐先生的原配妻子?要不然又怎么会对徐先生的去向了如指掌呢?”   见白羽半晌无语,刘萍再次开口道:“白姑娘?你还好吧,怎么?你不想找徐大哥了吗?”   “啊?不是,那就有劳姐姐你替我带路了。”白羽急忙答道。   刘萍笑着点头,随之便要带她出门去找徐云德,可却被叵蓉给拦住了,她说道;“姐,你身子不舒服,还是回房休息吧,白姑娘要找徐大哥,我来带路就是了。”   刘萍一想也好,于是便欣然点头道:“那好吧,只不过现在徐大哥并不在家,而是在王大仙家中,你带白姑娘直接去王大仙家便可。”   叵蓉点了点头,随之便对白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继而当先出了大门∽羽若有所思的对刘萍点了点头,而后急忙跟上了叵蓉,对一旁的孙季却是不闻不问,连个最起码的招呼都没有打。   孙季见状苦笑道:“小萍,想必这位白羽姑娘,就是那位将要成为徐大哥二房的那位白姑娘了吧?”   刘萍点头道:“定然是了,要不然我还真想不出这天底下还有那个如此俊俏的白羽姑娘会跑来找徐大哥。”   孙季闻言笑道:“是呀,不想徐大哥竟有如此艳福,这姑娘看上去不过跟蓉儿一般大小,怎么就看上了徐大哥那种而立之年的男子了呢?这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   刘萍一听这话,即可打趣道:“季哥,你是不是眼红了?要不你也找个年轻漂亮的纳为二房吧……”   孙季连连摆手道:“我可没这心思,这辈子有你一个我便知足了,岂会再打这等心思?好了小萍,咱还是别再院中站着了,回房去吧……”   再说叵蓉这边,一路上她也不多说话,只是闷闷的在前头带着路,说句实在的,叵蓉对这个白羽的印象并不好,应为在她心里,男女之间最为重要的便是专一,正如徐老先生所说的那样,从一而终才是正道,而这个白姑娘明明知道徐云德已经有了妻儿,却还要来插上一脚,这便是破坏人的家庭和睦,是不道德行为。   不过白羽并不知晓叵蓉对自己的看法,跟在她后面走不多时,便忍不住问道:“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你也跟徐先生很熟吗?为什么你们都叫他徐大哥呀?”   叵蓉答道:“我叫叵蓉,应为我姐姐叫他徐大哥,所以我也叫他徐大哥咯?”   “你姐姐?”白羽接过话道:“刚才的那位漂亮的女子就是你姐姐吧?”   听外人夸刘萍漂亮,叵蓉心里也美滋滋的,点头说道:“是呀,她就是我姐姐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姐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很厉害呢,就连徐大哥都比不上他。”   白羽一听这话,似是有些不高兴了,因为在他心里,徐云德不仅仅是尸王,并且还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而刚才那个女子,虽说长的确实倾国倾城,但毕竟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兴许自己的本事都要在她之上,可眼前的这个丫头却夸海口说她比徐云德还要厉害,这怎么可能呢!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六节]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姐姐都在哪些方面,比徐先生还要厉害呢?”白羽刻意的问道。‘   叵蓉太过天真,对于白羽语气中的不屑之意,自然没有听出来,想了想后,说道:“打个比方说吧,有很多事情,就连徐大哥都束手无策,但我姐却总能想出解决的办法,就好比这次血染红花之事,大伙儿都苦无头绪,唯有姐姐和王大仙想出了对策,难道说这还不能证明吗?”      白羽一听这话,心中顿然惊讶不已,暗自说道:“难不成血染红花的奥秘,真是那个女子给破解开来的?这不可能吧,那红花历代在我白家,祖上更是费劲心血都没能参透其中的奥秘,可这才两天的光景,她一个女子又如何能参透呢?”   见白羽默不作声,叵蓉还以为她相信自己的话了,于是便接着说道:“其实徐大哥、王大仙还有我姐姐三人,各有所长,只要是他们三人在一起,想必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他们。”   白羽微微笑道:“呃……叵蓉妹妹,现在你要带我去的地方,就是那个王大仙家吧?方才听见你如此推崇他,想来这王大仙定是位世外高人,我真想快些见到他呢。”   叵蓉道:“别急,就要到了。”   不多会儿功夫,白羽在叵蓉的带领下,来到了王长贵家中,叵蓉生性豪爽,也不用敲门,直接走了进去,开口便喊道:“徐大哥在吗?你快出来看看是谁来找你了吧。”   此时徐云德正在屋中与王长贵还有周友浩商谈事情,听院外叵蓉这么一喊,三人皆有些莫名其妙,徐云德起身说道:“这时候,会有谁来找我呢?你们先聊,我出去看看。”说罢,便起身走出了堂屋。   谁料刚一出门,便见满脸红晕的白羽,此时正颇显羞涩的盯着自己,见状后,徐云德当真是又惊又喜,急忙走了过去,开口问道:“羽儿?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你在家中等我消息,一旦年过了之后,我定会八抬大轿去迎娶你过门的嘛?”   白羽娇羞道:“昨天傍晚,我在青山镇便看到了你们一沟村儿这边的红光,本以为是这里发生大火灾了,人家担心你的安慰,所以才赶来看你,怎么?你不想见到我吗?”   徐云德急忙摇头道:“当然不是,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来而已,哦对了,既然是叵蓉妹子带你来的,那想必你们也应该认识了,来,我带你见见我的另外两位朋友。”   说罢,便拉着白羽的手,一同去了王家堂屋,正在议事的王长贵和周友浩一见徐云德领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进来,二人顿时会意这定然就是那位白羽了。   周友浩起身说道:“徐兄弟,想来这位姑娘,便是你所说的那位白家的大小姐,白羽吧?”   徐云德点头笑道:“周兄真是好眼力,不错!这位便是白羽,我与她之间的事情大伙儿早已经知晓了,我就不再多费唇舌了。”随即他又对白羽说道:“羽儿,这位是周友浩,也是为高人,他的本事可不再我之下呀。”   周友浩摆手笑道:“徐兄弟严重了!”随即又冲白羽点头示意,并道:“白姑娘你好,初次见面,日后还需多多关照。”   白羽礼貌的点头回道:“你好周先生。”   随之,徐云德又指向王长贵,本想介绍一番,可不料白羽却是抢先说道:“徐先生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前辈应该就是王大仙了吧?”   徐云德闻言,倒是有些诧异,点头问道:“不错,他就是王长贵王大仙,你们以前见过吗?”   王长贵摇头道:“贫道从未跟白姑娘打过照面。”   白羽笑道:“是呀徐先生,我这也是头一回见到王大仙呢。只不过方才叵蓉妹妹跟我说了,你在王大仙家中,那么这里定然便是王家了,而这间房内除了你之外,又只有周先生与王大仙两人在,而你又刚替我介绍了周先生,试问剩下来的这位前辈,不是王大仙又会是谁呢?”   徐云闻言,挠头笑道:“不错,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些,羽儿你的脑子还真够好用的呀。”   王长贵此时也是连连点头,并开口赞道:“好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徐兄弟,你当真是好福气,难怪即便是那天你家老太爷极力反对,你都坚持己见,绝不退却半步呢。”   徐云德哈哈笑道:“我说老道,这感情方面的事情,你是不会懂的。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我们就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待午饭过后,我便拿圣母画像去村里,让乡亲们先亲眼见见这圣母的尊容,另外也好把该解决的事情,都一并解决了。”   王长贵点头道:“那周兄弟就约葛家兄弟一同去镇上置办香台神案、黄帘红布等物件,我则亲自去趟石匠那里,大伙儿分头行事,你们看如何?”   周友浩点头道:“如此甚好,就按照徐兄弟和王大仙所说的去做吧,大家尽早的将此事办理了,也好一门心思的去研究血染红花。”   徐云德等人纷纷点头,这时,叵蓉说道:“哦对了,有件事儿我差点给忘了,刚才来的时候,我姐叫我给你们带个话,她身子不大舒服,现在需要休息,她说等稍稍恢复了之后,便来找大伙儿一同商讨那血染红花之事。”   “啊?妹子不舒服?怎么回事?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徐云德一听叵蓉的话,顿时紧张的问道。   叵蓉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只不过刚才我见她的时候,她脸色有些不好看,还说险些晕倒了,我想可能是昨天虚耗太多,而今天又那么早的被鞭炮声给吵醒,没能好好休息,从而导致的后果吧。”   王长贵若有所思道:“想必定然如此,大伙儿放心吧,丫头修为极高,她不会有事的。”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妹子的本事比我都要高出许多,一些虚耗对于她而言,绝无大碍。咱还是先且将心思放在神庙之事上,等下午忙完了,再一同去孙家看看去。”   话听到这里,白羽心中对刘萍更是大感好奇,方才叵蓉一说刘萍不舒服,徐云德的反应就像是天塌了一般,若非关系不一般,试问又有哪个男子会对一个女子如此关心呢?另外,不管是王大仙,还是徐云德,都说刘萍的本事很大,可再她白羽眼中,刘萍顶多也就是一个长相绝美的柔弱女子而已,为何所有人都要这般的高抬她呢?   正当她满腹疑问之时,无意之中瞥见了桌子上的一幅画,那画上的人栩栩如生,一看便知是出于名家的手笔,但这些并不足以吸引白羽的眼光,真正叫他感觉惊异的是,这话中的女子竟然跟那个刘萍一模一样,换句话说,这原本就是刘萍的肖像!   一个道高业深的大仙家中,竟然会有一女子的肖像画,这在一个外人看来,定然很不正常,可眼见这王大仙一脸的道貌岸然,满身的出尘灵气,绝非是那种贪图美色之图,因此白羽不在然的便联想到,兴许是那个叫刘萍的女子,仗着自己花容月貌,四处勾引,乃至连这个年过花甲的老前辈都不放过。   想及此处,白羽轻蔑一笑,随即走到桌前,看了看桌上的神像,说道:“敢问这幅画是出于何人之手呀?”   王长贵答道:“白姑娘,这便是贫道昨夜赶出来的,笔法拙劣,让你见笑了。”   白羽撇嘴道:“王大仙,您的手法炉火出清,早已堪称化境,小女子我虽说才疏学浅,但对于这点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徐云德闻言,哈哈笑道:“不错,老道这笔墨上的功夫,当真是叫人钦辖,这幅圣母的神像,画的真可谓是超凡脱俗,沾满了灵动之气,今早上我看了之后,都不由为之倾服……”   “圣母?”白羽听了这两个字之后,大吃一惊,开口问道:“徐先生,你说这画上的是圣母?”   徐云德笑道:“是呀,这便是咱一沟村儿首座庙宇中所拜之神,只不过此事说来话长,等日后我自会详细的告诉你整个原委。”   白羽点了点头,虽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是更加的怀疑了,他们一沟村儿的人都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将一个凡夫俗子当成神明来祭拜供奉?而那个刘萍又到底有哪些出众之处,能让徐云德、周友浩乃至王大仙这等高人对她都是礼敬有加?   “好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今早咱就暂且如此,我先回去吃饭了。”徐云德看了看外头天色,随即如是说道。   王长贵点头道:“那好,下午之事,就有劳徐兄弟多费口舌,务必要将事情办得稳妥。”   徐云德点了点头,示意王长贵放心,而后便拉起白羽一同往外走去。   看了看他们俩的背影,叵蓉冲白羽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王长贵见状笑道:“蓉丫头,看来你很不喜欢这个白姑娘呀?”   叵蓉也不否认,点头说道:“我当然不喜欢了,人家徐大哥有妻子儿女,本来一家人过的好好的,可她却非要来插上一脚,破坏人家庭和睦,像这种低三下四的女子,我为何要喜欢她呢?”   王长贵轻声叹道:“傻丫头,感情的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般单纯,等你有了意中人的时候,其中的玄妙之处,便自会明了。”   “感情?”叵蓉疑惑道:“感情这方面的事情真的很高深吗?那王大仙你又懂不懂感情呢?”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七节]   王长贵呵呵笑道:“傻丫头,我自然不懂,我王家戒条,首戒便是这个情字,我若是懂了感情之事的话,那岂不是违背了祖训,倘若如此,等日后我还有何脸面去九泉之下见我的列祖列宗呀。11。!”   叵蓉闻言,撇嘴回道:“你不是说修行之途,最为重要的便是随性而为、随心而动吗?七情六欲便是人之本性,你们王家首条戒律就是叫人泯灭本性,这又算得上哪门子的随性而为呀?”   王长贵道:“随性而为是一个极为广义的概念,而我所说的仅指修行的法门,非并你所理解那般,倘若照你所想,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随性而为,那还要律法干什么?如此一来,天下岂不乱作一团,谁都不受束缚的做自己想做之事,那这凡尘将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光景呢?”   叵蓉毕竟还小,对于这些道理自然不甚明白,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似懂非懂的说道:“大仙,这些东西都太过深奥了,我想不明白,我只知道,若是能够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计较后果,更不会受到约束的话,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王长贵笑着摸了摸叵蓉的脑袋,满是慈爱的说道:“蓉丫头,你秉性善良、个性单纯,心中所想也定然是善意之事,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天底下并非所有的人都是善良之人,而那些歹毒之人的心中会有很多的恶念,倘若这些恶念不受到约束,全部被人做出来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叵蓉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王长贵想要表达的意思,点头说道:“大仙,我懂了,有句话说叫有所为,有所不为,想必便是这个道理,虽说随性而为是每个人所想要的,但客观上看,有很多事却又是不被允许的,也就是所谓的歹念,而这些歹念便是那种不可为之事。”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丫头你悟性极高,只要往后肯多用心,多思考,一定会不可限量的。”   叵蓉笑着点头,随即说道:“大仙,你的话我会牢牢记在心上的,好啦,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吃饭了,要不然姐姐姐夫他们会担心的。”   王长贵一脸笑意的将叵蓉送了出去,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远去,摇头笑道:“真是个单纯的傻丫头!你的命运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只要有心,你的将来定会大放异彩。”   话说徐云德和白羽两人,离开了王长贵家后,便一同向着徐云德家走去,半道儿之上,白羽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拉住徐云德说道:“徐先生,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呀?”   徐云德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带你去我家吃饭了,现在将近正午,饭时已到,外加我们一沟村儿也没什么像样的饭店,我还能带你去哪儿呢?”   白羽一听,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急忙摇头说道:“不行不行,我还没准备好了,怎可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去你家中?”   他徐云德是个粗人,当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可白羽却不一样,是想一下,一个富家小姐,平日高高在上,而如今却因为了能与心爱之人相守,却要去人家中做第二房太太,这本就已经做了极大的付出,但现在还仅在有名无实阶段,就这般冒冒失失的去见未来的“大姐”?她又怎能舍得下这个脸呢?   徐云德从她的语气中,以及神色上看出了端倪,随即会意的挠了挠头道:“羽儿,是我鲁莽了,没能考虑到你的感受,既然你现在不想去我家中,那就依你所言,咱去别处吃便罢了。”   白羽见徐云德如此体贴自己,自然喜出望外,但随即却又想到这一沟村并没有什么饭店面馆之类的商铺,于是面露难色道:“徐先生,你方才不是说一沟无饭店吗?那我们又要去哪里吃饭呢?”   徐云德哈哈大笑道:“在这一沟村中,你想去哪家吃便去哪家吃,只要提我徐云德的名字便足以,全村上下,绝不会有任何一户人家不善待于你,莫说吃顿饭这等小事了,就算是在他家住上一年半载,都无妨呀。”   白羽一听,颇有些不信道:“徐大哥,你莫不是在说笑吧。眼下正是饥荒年代,我听爹爹说,农村比起镇上来说,百姓过的更为清苦,乃至常有因吃不上饭而饿死的人,你说去人家住上一年半载,岂不是给人增添负担吗?这年头怎么会有此种心善之人?”   徐云德道:“你爹说的那是其他乡村,怎能跟我们一沟村相提并论,不是我夸海口,咱这地界,虽说不上富裕,但家家户户皆是不愁吃喝,比起青山镇而言,兴许还要丰衣足食呢。”   见徐云德说的真切,加之一沟村的建设却是不像穷苦之地,白羽不自觉的便信了八分,她想了想后,开口说道:“那好,我就随便挑一户人家,你带我去吃饭,我倒想见识见识你们一沟村到底是何等的丰衣足食。”   白羽少女心性,一心想要看看徐云德出糗的模样,于是便在四下打量了起来,但凡家中冒有炊烟的,她立马便将其排除在外,另外家中宅子凡是那种高墙大院的,也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就这般找来找去找了许久之后,终于发现了一户人家,虽说家中的房子倒也不破,可这烟筒之上却是落满灰尘,也并不像那种常做饭而满布着烟油的模样。打定注意后,白羽笑道:“徐先生,不如你就带我去这家吃吧?”   循着她的指向看去,徐云德顿觉头大,原来这白羽指着的那户人家,不是旁人居所,正是葛家兄弟这两个老光棍儿家,想及这二人虽说如今很是富裕,可家无女子打理,每日吃饭不是去这家混上一顿,便是去那家混上一顿,而自己却很少生活造饭,而这丫头却还偏偏就选中了这一家。   白羽见徐云德面露难色,于是便开心的笑道:“怎么徐先生,你不是说你们一沟村儿的人家,随我挑选吗?”   徐云德颇为无奈的点头说道:“不错,既然你想去他们家吃饭,那我便带你去吧,只不过这顿饭能不能吃得上,我就不敢保证了。”   “那我可不管,我就是想看看,你们一沟村到底是不是像你所说的那般富足!”说罢,白羽便拉起徐云德的手,往葛家兄弟的房子走去。   此时此刻,葛五葛六都还在睡梦之中,这兄弟二人若是平时没有事做的时候,莫说是睡到正午了,就算睡上三天三夜,只要无人打搅,那都是常事儿。   来到葛家门前,徐云德清了清嗓子,上前叫门儿道:“有人在家吗?开门儿呐,我是徐云德!”   正在睡梦中的葛五,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徐云德的叫声,支吾道:“徐大哥?干啥呀?天还没亮呢……”   门外的白羽一听这话,顿时忍俊不禁,掩嘴轻笑道:“徐先生,你们一沟村儿的人都是这样?都中午了,竟然还说天没亮。”   徐云德无奈,心中暗骂道:“这俩懒猪,怎么这么能睡!”随即又拍了几下门,叫道:“太阳都晒屁股啦,你俩再不起床,小心我踹门进去,将你俩打成猪脸!”   葛五葛六一听这话,顿然及其昨日曾在徐老太爷面前出卖过徐云德,感情这会儿他是来寻仇来了,顿时睡意全无,哗的一下爬起身,连件厚实的衣裳都还来不及穿,便齐齐跑去替徐云德开门。   听见里头的动静之后,徐云德转身对白羽说道:“羽儿,这俩兄弟你也见过,就是那天与我一同参加你爹宴会的那两位,他们兄弟二人都还没有成婚,家中没有女人打理,并且父母双亡,没有人约束,因此平日里懒散惯了…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选择到他家中吃饭,看来今儿中午,咱俩都要饿肚子咯。”   说话的功夫,葛五葛六打开了大门,一脸狼狈的点头笑道:“徐大哥,您这么早来找咱兄弟,可有要事交代呀?”   徐云德笑骂道:“你们两个臭小子,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睡的跟死猪一样?”随即看到这两人袒胸露乳的,急忙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今儿带了个客人过来,你俩快些进去把衣服穿上,我在客厅等候便是,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葛五葛六抬眼往徐云德身后一撇,一见来者竟然是那白家的大小姐,顿时心领神会的笑道:“好叻徐大哥,你们先进来稍等,咱兄弟这就去换衣裳。”说罢,便又匆匆的跑回了里屋。   徐云德转脸冲白羽尴尬一笑,说道:“你别介意呀,这俩兄弟向来都是这样。”   白羽摇头笑道:“他们都是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又怎么会因这点小事介意呢?好了徐先生,这天气还真冷,不如我们先进去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而后两人便一同走进了葛家。来到堂屋,徐云德也不客气,随便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拖过两条椅子,邀白羽坐下,随之还替自己与白羽一人倒了杯茶。   片刻之后,葛家兄弟先后从里屋走了出来,先是冲白羽打招呼道:“白姑娘你好,方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不要往心里去呀。”   白羽笑着摇头,并说道:“二位大哥都是性情中人,我当然不会介意啦。”   徐云德咳嗽了声,随之说道:“五弟、六弟,实不相瞒我们此番前来,本是想道你家曾顿饭吃,可眼下看来,这饭多半是吃不上咯……”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八节]   灵怪笔录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八节   葛五闻言,似乎有些惊诧,徐云德会到他们家来蹭饭,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问道:“徐大哥,你家里今天没做饭吗?白姑娘好不容易来一趟,再怎么说,嫂子也该弄点好的招待一下吧?”   白羽听了这话,颇有些尴尬的抢先说道:“葛五大哥,我这次来的匆忙,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所以这回就先不去徐先生家了,哦对了,既然你们家也还没有做饭,那不如我来做吧?”   徐云德闻言,点头答道:“那也好,我也想尝尝羽儿的手艺呢。看?。?”   可谁料,葛六却又扫兴的泼了徐云德和白羽两人一盆冷水,他说道:“徐大哥,我们家里就还半斤米,没菜……”   徐云德闻言,无奈的说道:“你们呀你们,前些日子不是去过镇上,置办好了年货吗、怎么就才这几日的功夫,你家便又没得饭吃了?”   葛五挠头答道:“年货虽然置办齐了,可我们并没有买米买面呀,再者说咱一沟村有的是粮食,就算真要买,当然也是向乡亲们买咯!”   徐云德道:“乡里乡亲的,谁会要你俩米钱和面前!算了算了,你哥俩这脾性我看这辈子是难改了,改明儿去我家中拿些粮食回来吧!”   葛五笑道:“行,哎对了徐大哥,本来我准备等睡醒了以后,去大姐家蹭饭吃,我看不如咱趁现在赶紧过去,孙家一向开饭比旁人家晚上一些,现在我们去,定然能赶得上!”   徐云德摇头道:“我看还是算了,事先大伙都没跟妹子打过招呼,我想她不会做我们这么多人的饭了,咱若去了,以孙老爷的脾气,纵使自己饿着肚子不吃,也绝对会让咱们管饱,这样的话,你还好意思去?”   葛五挠头道:“说的也是呀,那咱现在该怎么办?”   正当四人在为吃饭之事发愁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叵蓉的喊叫声,只听她说道:“五哥六哥,在家吗?”   葛五葛六对叵蓉这丫头甚是畏惧,一听到叫唤,急忙应声道:“是蓉妹子呀,快快进来,不知大中午的找我们兄弟俩所谓何事呀?”   叵蓉走进屋内,一件徐云德和白羽竟然也在,神色先是一愣,可随后却所有所思的说道:“姐真是神机妙算呀,她说徐大哥和白姑娘很有可能在这,结果你们还真在!”   白羽一听这话,心里不禁又嘀咕起来:刘萍?她怎么会知道我和徐先生在葛家呢?这可是我胡乱选的地方,难不成她真有什么神通不成?   徐云德此时也有些好奇,于是开口问道:“蓉妹妹,你说我妹子是如何得知我跟羽儿在这里的呢?另外她叫你过来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呀?”   叵蓉点头道:“当然有了,要不然我大中午的跑来这里做什么?姐叫我来,其实是喊你们去咱家中吃饭的,她说了,五哥六哥家里没粮食了,这会儿肯定饿肚子,另外还说若徐大哥你们当真在这里的话,就请你们俩也一起去吃饭吧。”   徐云德笑道:“真天底下,还真没有啥事儿能逃出妹子的眼睛,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公斤不如从命了,走吧各位,既然妹子都邀咱过去了,那咱就别再磨蹭啦,莫叫孙老爷等得太久。”   葛五欣喜道:“还是大姐知道疼人,嘿嘿走吧,今儿的饭看来又有着落了。”   不多会儿之后,一行人便来到了孙家,此时刘萍早已将饭菜准备好了,见叵蓉带着徐云德等人进了家门,刘萍急忙迎了上去,笑着说道:“看来还真被我猜中了。”   葛五尴尬笑道:“姐,劳烦你了。”   刘萍摇头道:“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还跟我客气什么?来来来,闲话就别多说了,快些吃饭吧,爹他老人家也等了许久,想必也该饿了。”   坐在饭桌首席的孙圣葵呵呵笑道:“萍丫头说的是,人老了,不中用了,真是一顿不吃饿得慌呀。”   徐云德冲孙圣葵点了点头道:“那咱就不客气啦。”说罢,便拉着白羽走到饭桌前坐了下去,白羽乃是红花会出身,因此身上也沾了些江湖味儿,并没有那种娇气小姐的造作,朗声说道:“刘姐姐,孙老爷,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而后又朝向孙季说道:“不知这位先生该如何称呼呀?我叫白羽,首次见面,还请多指教。”   孙季笑道:“白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今儿早上,我们不是已经见过了吗?那时候你来我家打探徐大哥的下落,当时恰好我也在场,怎么?这么快便忘啦?”   当时白羽一心都放在了刘萍身上,虽说孙季就在她身旁,但白羽却对其并无太深的印象,如今听孙季这么一说,方才记起了早上的那个男子,急忙回道:“不好意思哦,今早我只顾着问路了,倒是忽略了先生,还请先生莫怪。”   孙季笑道:“什么先生不先生的,我叫孙季。”随即又指着孙圣葵道:“这位是我爹。”而后又指了指一旁笑而不语的刘萍说道:“这位你应该没有忽略掉吧,她是我媳妇儿……”   “啊?”一听这话,白羽似乎很是惊讶,因为在她看来,刘萍定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与村中老少爷们儿都有勾搭之嫌,可万万没想到她实际上早已嫁人了。   见白羽神色惊诧,徐云德开口问道:“羽儿,你这是什么表情呀,难道我妹子跟妹夫不像夫妻吗?”   白羽连连摇头道:“徐先生,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想不到这位姐姐这么年轻就嫁人了……”   “年轻?”刘萍呵呵笑道:“白姑娘,谢谢你的夸赞,我都已经三十几岁啦,哪还年轻呀……”   “不不不!”白羽一脸认真的说道:“刘姐姐花容月貌,看上去就像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根本就不像三十岁的样子”   爱美是人的天性,这点就连刘萍都不例外,听白羽这么说自己,她心里还是美滋滋的,笑着说道:“白羽姑娘,你真会说话,好啦,咱若再这般谈下去,这饭菜都要凉了,我看还是先吃饭吧。”   众人闻言点头,于是便开动了起来,其间徐云德关切的问道:“妹子,我听蓉丫头说你身子不舒服,现在好些了没有?”   刘萍点头道:“多谢徐大哥挂心,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那就好。”徐云德闻言后,点头说道。   这时,白羽又问:“刘姐姐,你是怎么知道我跟徐先生在五哥家中的呢?”   刘萍笑着回答:“我并不知道,仅是猜测而已,其实你跟徐大哥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我想你今日多半不会留在徐大哥家里吃饭,这样一来,徐大哥若非带着你来我家中,可都到饭点儿了,我见你们还没有来,于是便猜测会不会去了葛家,没想到还真叫我猜中了。”   徐云德闻言,哈哈大笑道:“果真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呀,妹子你猜测一点儿都没错,羽儿确实说她为在未过门儿之前,不好意思去我家中吃饭……”   “徐先生!”然而徐云德还没有把话说完,便被白羽娇羞的打断了。   众人见状,皆是哈哈一笑。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节]   灵怪笔录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九节   满是疑惑的刘萍,从孙圣葵手中接过这本看上去很有年头的古籍,翻开首页一看,却是惊讶的见上头写着“孙氏家谱”四个大字,至此,刘萍心中更是大惑不解,抬眼看了看孙圣葵,刚想开口,却听他说道:“丫头,我知道你心里定然有不少疑问,但你先将其放在心里,看过着家谱之后,我在跟你说明一切。看?。?”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便仔细的翻阅了起来,谁知越看越是心惊,这家谱中记载,孙家堂号为“乐安”,这乐安堂自古至今,已经传了数千年之久,到现在依然生生不息,但因历史中出现过的差错,曾重新排世过一次,而他孙圣葵便是这乐安堂的第十六代世孙。孙季自然是地十七世了。   另外,这乐安堂孙家,历代之中曾涌现过诸多名人,像孙武、孙膑孙权等等,皆在此堂号之列。看到这里,刘萍心中便已经有了些猜测。只是她还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因此才不做声,只等孙圣葵先开口。   合上书后,刘萍将其交还给了孙圣葵,而后说道:“爹,您为何叫我来看咱孙家的家谱呀?按理说,我虽是孙家的媳妇,可毕竟也是外姓之人,您这样做,岂不是……”   孙圣葵摆手说道:“丫头,我知你不是世俗之人,你又何必以世俗的眼光来伦事呢?”   刘萍一听这话,便闭上了嘴,不再做声,似是等着孙圣葵的下文。   孙圣葵一声长叹之后,拿着家谱走至窗前,说道:“小萍呀,我孙家先祖,曾有无数英雄人物,他们皆是叱咤风云,名垂千古之人,更加之著有《孙子兵法》一书的孙武,更是被后世之人敬为用兵之神,兵法之祖,崇拜者奉他为神,替他修庙塑像,世代供奉。”   刘萍点头道:“孙武是旷古奇才,他的成就使人望尘莫及,被尊为神圣,也合情合理。”   孙圣葵闻言,呵呵笑道:“话虽如此,但他终究是个反正,身在六道,难逃轮回,纵使功绩再大,到头来还不只是一捧黄土?”   “爹,您的意思是?”刘萍凝眉问道。   孙圣葵答道:“圣母之事,王大仙已经都告诉我了,以你为原形,虚化出一尊新的神明,此时乍听似是荒诞,但若细想,却是不然,丫头你的为人,你的秉性,我都很了解,这几年你们所做之事,王大仙也都告与我知了,你既为救天下苍生,而舍生忘死,此点着实难得,加之你又身在道中,奉你做神,合情合理,因此你心中就不要有芥蒂了,我孙家此世能得你这儿媳,真是祖上积德,多辈修来的福分呐。”   刘萍急忙说道:“爹,您千万别这么说,小萍自幼双亲早亡,在旁人家中做丫鬟,辛得爹您不嫌弃我的出身,让季哥娶我过门,这些年来我才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什么圣母,我并不想做,只是王大仙和徐大哥她们早已替我做主,将这尊神明强加在我头上……”说到这里,刘萍已是泪流满面,啜泣两声,继续说道:“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妻子、普通的儿媳、普通的母亲,奈何天意弄人,让我入了道途,加之眼下凡尘大难将至,我不忍心撒手不理,可是……可是……爹,请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头一次见刘萍哭的这么伤心,孙圣葵满是心疼的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叹声说道:“丫头莫哭,好多事情都不会按照人的意愿来发展,我们既生为人,就要顺应天理,做自己该做之事,爹知道你心里有很多苦楚,但你要记住,没有人能够左右你的思想,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他人之言都无法左右,唯有你自己的心才会告诉你答案、并教你如何去做。”   刘萍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抹了一把眼泪,说道:“谢谢爹告诉了我这么多,以后我不会在迷惘了,我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爹您放心吧,我定不会让你失望,更不会替孙家丢脸。”   见刘萍一脸庄重的说了这番话,孙圣葵心中万分安慰,点头笑道:“傻丫头,这才是我孙圣葵的好儿媳,我孙家的好媳妇儿!好了,都身为人母了,怎么还像个孩子死的哭鼻子?若叫清风看见了,成何体统呀,还不快去洗把脸!”   刘萍笑道:“在爹您老人家面前,我永远都是个小孩子呀,好啦爹,我听你的就是,这就去洗脸去。”   孙圣葵点了点头,而后刘萍便一脸欣然的走了出去。至此,她心中的许多结尽数解开,许多束缚也消失无影,兴许对她来说,此次与孙圣葵的敞开心扉之谈,便是她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了吧。   再看徐云德这边,他怀揣圣母神像,拉着白羽来到了神庙坐落之处,现如今,那里已经聚集着许多人了,大伙儿早已热火朝天的干起了活。见是徐云德拉着个漂亮的姑娘来了,皆是投来了好奇的目光,片刻后,人群中便传来了发问:“徐大哥,这位姑娘是何许人呀?怎么看着好面生呀?”   徐云德哈哈笑道:“来来来,各位先别忙着干活,我来替大家介绍介绍。”说罢,便将躲在他身后的白羽拉到了身前。   这会儿功夫,大伙儿也都围拢了过来,皆是好奇的盯着白羽直看。徐云德清了清嗓子道:“诸位乡亲,这位是青山镇的白羽,年后我徐云德就要娶她过门,做我的第二房妻子了,日后还请大伙儿多多关照哈。”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便炸开了锅,虽说在那个年代娶个二房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在一沟村儿,却是头一桩,乡亲们之中起哄的也有,羡慕的也有,大伙儿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搞的白羽满脸通红,直往徐云德身后躲。   徐云德咳嗽了两声,随即又说道:“好了好了,各位我来这里其实还有另一件事要宣布,那就是有关咱这神庙中所供奉的神明究竟是哪路神仙。这是正事,还请大家先且静静,听我说。”   大伙儿一听这话,顿时静了下来,有人问道:“徐大哥,王大仙已经把神像画好了吗?如今神像是不是就在你的身上呀,要是的话,就快些拿出来给大家瞻仰一下吧,昨天你们在大队部的后院中,都曾亲眼目睹了神明尊容,可我们还没有呢。”   “是呀是呀,我也想快些见见神明的容貌,往后祈祷之时,也好有个念想呀……”人群之中时不时的传来几句吆喝。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节]   新建神庙之事正在一沟村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但刘萍却并没有一梦心思的只想这件事,昨日她化虚为实,集百血之灵练出了玲珑之心,对于这件事,她的感悟良多!首先,血乃是液质之物,它是如何化成一枚晶体的呢?其二,这化虚为实与寻常的炼制法器大有不同,它没有一个实体物件供给炼化,而是通过与所炼之物的沟通,引出它其中所隐藏的“灵”从而使之自主形成的东西,这比起炼器而言,可要难的多。   刘萍心知,只要自己能够想通这两点疑惑,那么血染红花之内所隐藏的秘密,便很有可能引刃而解。   正当刘萍坐在房中愣神之际,孙青云突然跑了进来,撒娇的喊道:“娘,弟弟他欺负我,刚才她把雪给塞进我脖子里了,害得我衬衣都湿了,您看嘛,这会儿我领子都冻上啦。”   刘萍闻言,无奈的喊过孙清风,点着他的脑袋瓜子教训道:“你姐姐虽然比你大,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叫,你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欺负女孩子呢,还不快些向姐姐道歉!”   清风低着头说道:“娘,我知错了……姐,对不起哦。”   青云哼了一声道:“算了,下次我再也不跟你玩雪了。”   刘萍见状笑道:“好了好了,青云你快去把衣服换了吧,别着凉了,另外娘还要想些事情,就不陪你们俩了,听话,自己去玩去。”   两个孩子点了点头,随后便互相扮着鬼脸离开了刘萍的房中。看着孩子们离去的背影,刘萍舒心的一笑,随之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谁料就当青云和清风刚走出门外之时,刘萍脑子里却是突然闪现出了方才青云所说的话来“娘,弟弟把雪塞进我的脖子里,把领子都弄湿了,您看这会儿又冻上啦。”   雪和冰本是水的一种形态,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它们能够相互转化,这便应了道家所说,有本必有末,有因必有果,换句话说这便是一种轮回。同样,无论是血染红花也好,玲珑之心也罢,它们必然也遵循着这种自然规律。也就是说,自己之前所想的那种用化实为虚的方法来破解血染红花之中的奥秘,是极为可行的,更甚至,这兴许也是唯一的解决法门!   想到这里,刘萍终于感觉自己摸准了门道,心下欢喜,她急着想把自己的这些想法告诉王长贵和徐云德他们,想必有了这些线索,集众人之力,定能很快的便找出揭开血染红花奥秘的法门了。   只不过,现在大伙儿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周友浩和葛家兄弟去了镇上的市集置办东西去了,王长贵则去了石匠那里,而徐云德则还要跟乡亲们把事情说清楚,眼下唯一的闲人兴许就只有刘萍一人了吧。   正胡思乱想之际,只听门外突然传来了叫门声,那人喊道:“刘姑娘,在家吗?”   一听这声音,刘萍顿然欣喜,急忙起身应答,并走出了卧房!走至院中之时,只见马圣和慕丘痕二人正站在大门外头。   “二位道长,你们可算来了,这些日子发生了好多事情,现如今咱还面临着一个没有解决的难题……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有二位在,想必我这血染红花之事,很快便能解决了。”刘萍一脸欣喜的说道。   “血染红花?”慕丘痕闻言,颇有些疑惑的问道:“刘姑娘,这血染红花是何物呀?以前我可从没听闻过。”   刘萍说道:“二位,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先去堂屋,然后再坐下来听我详细的说来。”   两人相互对望一眼后,同时点了点头,于是加之刘萍在内,三人一同去了孙家堂屋,刘萍沏好茶后,便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其中包括徐云德与白羽之间的事情,也包括这一沟村新建神庙,以及自己便是那圣母原形之事。   这些话,直听的马圣和慕丘痕大为惊讶,乃至刘萍说完良久,这二人还没能回过神儿来。   刘萍见他二人神色,无奈笑道:“两位道长是不是感觉这圣母之事,太过荒诞,实不相瞒,我并不希望当这什么圣母,寻常人的生活才是我刘萍最想要的。”   马圣摆手道:“诶!刘姑娘此言差矣,在我看来,你做这一沟村的守护圣母,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虽我们相识时间并不算长,但对于你的为人以及你的道业等等,我都心知肚明,封你为神,这话一乍听,似乎有些荒谬,但若细想,却合乎情理。”   慕丘痕点头说道:“马道友说的不错,古时封神,论的是功德,若从这点来看,姑娘你比起那些古人而言,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所以对于此事,你就无需纠结于心了,方才我之所以会感觉惊讶,所为之事其实是关于你所说的化虚为实,以百血之灵炼出了那玲珑之心一事。想必马道友跟我所想,应该是一样的吧?”   马圣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之所以惊讶,也是因为此事,须知道家炼器,最为重要的前提便是需得有器可炼,而像刘姑娘所说的化虚为实,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想必通过此事,你定有诸多感悟吧?”   刘萍点头道:“是的,通过这次化虚为实,我着实获益良多,一些以往所想不通的困惑,都顺理成章的想通透了……”   “啥想通透啦?”刘萍话音未落,便听徐云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三人顺势望去,只见徐云德与白羽二人已然是迈进了堂屋,不过当他看见马圣和慕丘痕之时,倒是大感意外,开口道:“马道长、慕老道,你们俩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替你们接风洗尘呀。”   马圣笑道:“徐道友太过客气了,我与双儿刚到村中,不料与慕道友在村口相遇,于是我们便结伴而来,进村后,双儿那丫头便跑回家中看她母亲来了,而我跟幕道友则直接来了孙家。”   徐云德点头道:“原来如此……”随之,他又急忙将身后的白羽给拉了出来,介绍道:“二位道友,这位是白羽姑娘,实不相瞒,她是在下未曾过门儿的二房妻子,往后还请多多指教才是。”   慕丘痕哈哈笑道:“白姑娘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徐道友果真好福气呀,贫道再次恭贺你俩,永结同心。”   白羽闻言。娇羞道:“谢谢这位道长的祝福,不知道长如何称呼呀?”   不等慕丘痕开口作答,徐云德便抢先说道:“哦,还是由我来介绍吧,这位是慕丘痕慕道长,这位是马圣马道长,他们都是道门中的高人。”   白羽将他们两人的名号默默记在心中之后,随即说道:“两位道长好,我叫白羽,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白姑娘你好!”慕丘痕和马圣两人齐齐回了句。   “好啦,既然你们认识了,那咱还是开始说正事儿吧。”徐云德如是说道。   众人齐齐点头,随即刘萍道:“徐大哥,二位道长,有关血染红花之谜,我心中已然有了些许想法,但能否奏效却还不敢说,所以我想选个时间,亲手试上一试,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徐云德点头道:“如此甚好,反正现在我们几个都还毫无头绪,既然妹子有想法,那咱就试一试,到时候我等从旁协助,如今又有马道长和慕道长在,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刘萍若有所思的说道:“这血染红花非同小可,倘若不成功的话,那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很难预料,但眼下看来,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要不这样吧,等王大仙忙完了事情,我们找他商谈一下,看他有没有什么看法。”   慕丘痕道:“王道友道业高深,由他来把持大局再合适不过了,既然如此,那咱就等他回来,再做商讨吧。”   此时王长贵正在钱石匠家中,话说这钱石匠,可不是个凡人,他年过五十,光棍一条,虽有个儿子,但却是捡回来的。但光从这些来看,兴许还不足以体现他的非凡之处,可若是当外人看了他雕刻的手艺之后,那便定会震惊,这石匠的手艺当真是出神入化,不论什么样的造型,只要由他亲自持刀,那绝对不会走半点样!   当钱石匠看了王长贵所画的圣母像后,惊异之下,陷入了沉默,王长贵见状道:“钱兄弟,你为何不说话呀?难不成不愿雕此神像?”   钱石匠摇头道:“并非我不肯雕,只不过这明明是咱村上的刘萍姑娘,可为何大仙你偏偏要说是圣母呢?我钱某人一生,雕刻出的神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些尽是真正的神明,为他们雕刻神像,使之受世人敬奉,这也算是功德之事,可如今我替凡人塑像,却还要将其说成是神明,只怕后世之人知晓以后,会唾骂于我呀!”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一节]   王长贵闻言后哈哈大笑,钱石匠不解的问道:“王大仙,恕在下愚昧,你为何无故发笑呀?是不是我钱某说错什么话了?”   王长贵撸着胡须,摇头答道:“钱兄弟,我不是笑你说错了什么,而是笑你顽固不化,太过迂腐,且目光短浅呀。、”   虽说这钱石匠脾气不错,可被王长贵说的这么一文不值,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他问道:“不知王大仙这话该从何说起?”   王长贵道:“昨日天降神迹,灵光普照不知你有没有看见?”   钱石匠点头道:“那红光能传出数十里外,我身在一沟村,又怎会看不见呢?我不仅看见了,并且我还亲自过去参拜了,可是大仙这与你我讨论之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长贵道:“关系大了,昨日身在大队部后院的人并不许多,因此能得以亲眼目睹神明尊容的也就仅有区区数人,想必钱兄弟也应该知道,贫道便是那其中之一!”   听了这些话后,钱石匠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瞪大了双眼问道:“王大仙,这点我自然知晓,该不会是……那神明的尊容……”说到这里,他咽了口唾沫,随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神像。   王长贵道:“钱老兄,正如你所猜测,我所画的这幅圣母图,便是昨日仙灵之神的原形,实不相瞒,当昨日我等在那院中乍一看到神明之时,心中的惊讶,不比你们任何人小呀!”   “此……此话当真?”钱石匠有些磕巴的再次求证。   王长贵并没有作答,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石匠与之对视片刻之后,便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去了别处,随即说道:“是呀,刘主任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咱这村中绝大多数的人家都受过她的恩惠,更何况去年那场天灾,若不是她预料天机,及时带大家避难的话,那么……大仙,这尊圣母像我雕了!”   王长贵点头道:“钱兄高瞻远瞩,着实叫人钦佩,只是不知这一尊神像,由你亲手雕刻,最快得需要几天呀?”   钱石匠再次看了下手中画像,随即说道:“王大仙,只需给我两日时间,我定然能雕出一尊无与伦比的圣母神像出来,毕竟这是我们一沟村的首座神庙,我钱某作为一沟村的一份子,自然也得出点力了,大仙你请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且分文不收!”   王长贵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就全权交给钱老弟你啦,贫道还有些琐事缠身,就不打搅你了,告辞。”   从钱石匠家出来以后,王长贵径自去了孙家,只不过再路过双儿家门口之时,恰巧遇见了从里头出来的小双,王长贵诧异道:“双儿姑娘?你不是跟马道友一起走了吗?怎么会在家中呢?”   小双笑道:“师父带我来的,他去了刘姐姐家,我因想念母亲,所以才独自跑了回来,哦对了王大仙,看你去向,该不会也是要去找刘姐姐吧?我也正要去她家呢。”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今早我们约定好,下午回同去孙家商议事情,我这正是要去孙家找他,想必此刻徐兄弟也应该在,如今马道友也来了,想必那棘手的事情应该很快就要解决了!”   小双道:“王大仙,不仅我师父来了,刚才我们在村口还遇到了慕丘痕道长,现如今他也在刘姐姐家中呢。对了,刚才你说什么棘手的事情呀?是关于那魔神的吗?”   王长贵轻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咱还是快些赶去孙家,然后我再详细的告知与你,如何?”   “好的!”小双爽快的答应,随后这一老一少便一同去了孙家。   此时,孙家堂屋正聚集着不少人,大伙正在用茶,见王长贵和小双二人自门外走来,一干人等急忙起身问候,寒暄少许,众人齐齐入座,刘萍首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王长贵听了以后,沉默良久,方才说道:“丫头,对于此事你有几成把握?”   刘萍稍微想了一下,而后回道:“如今幕道长和马道长也都到了,如此算来,我有九成把握!”   “九成?”徐云德闻言颇惊,随即说道:“妹子,照此看来,此番你是十拿九稳了?”   刘萍不置可否的说道:“正所谓一法通则万法明,那血染红花虽说是上古魔神遗留之物,非同小可,但依我看来,只要咱适得其法,要想破解它的奥秘,也并非难事。”   王长贵听了这话以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九成把握……绝然可以一试,只不过我们必须选择一个最佳的时机,来破解红花之谜。而这个最佳的时机却还需两日方才到来。”   “最佳的时机?”刘萍闻言,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大仙,您所说的最佳时机,到底佳在何处呢?破解红花不应该是越快越好吗?眼看现如今魔神重返于世的日期越来越近的,咱更该抓紧时间才是呀。”   王长贵道:“丫头,你说的虽然不错,但这两天的时间,我们是要等的,至于到底是何原因,等事成之后,大伙自然知晓,在此我就不多说了。”   “不是吧老道!”徐云德对此很是无语,抗议道:“你把大伙儿的好奇心都提起来了,结果却不肯告知我等缘由,你这分明是讹人吗!”   马圣笑着摆手道:“算了徐兄弟,王道友不说,想必定有他的理由,更何况两天之后,我们便可知道事情的真像了,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徐云德无奈道:“罢了罢了,老道你这人就爱故弄玄虚,认识你这么久了,我也该早习惯了……”   王长贵撸着胡须,“嘿嘿”的干笑了几声,而后没再多言。   这时,睡醒了午觉的叵蓉,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了堂屋,一见屋里竟然有这么多的人,神情先是一愣,随即在人群中发现了小双的身影后,顿时乐了起来,跑去拉起小双的手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呢?”   小双跟叵蓉关系密切,与之相见自然也是开心的不得了,笑着说道:“我刚来没多久,只不过先回家去看我娘呢,你刚睡醒吗?怎么眼睛红红的?”   叵蓉尴尬的笑了笑,随即说道:“吃过午饭我就睡了,谁知这一睁眼就到了现在……”   众人见着两个丫头见面,似有着说不完的话,皆是会心一笑,随即徐云德道:“懒猫蓉,马道长和慕道长来了,你怎么也不闻声好呀,真是没规矩!”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转向徐云德道:“你说谁是懒猫呢!我跟马道长和慕道长的关系好着呢,咱见面不用打招呼,这用你管嘛?”   刘萍笑着打圆场道:“好啦好啦,徐大哥跟你开玩笑呢,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一般见识啦。”   “妹子!你这是帮我呢还是损我呢?”徐云德不甘愿的说道。   叵蓉见刘萍站在自己这边,十分高兴,开口道:“既然我姐都帮你求情了,那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更何况白姑娘也在,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叫你在她面前出丑呀,若不然的话,我定用铁锤砸你脑袋!”   徐云德闻言,一脸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蓉姐姐!”   众人一听,皆是哈哈大笑,就连白羽都是忍俊不禁。   这时,刘萍问向白羽道:“白姑娘,今晚你打算留在咱一沟村还是会青山镇的家中呀?”   白羽回道:“我是背着我爹偷偷跑出来的,晚上必须回家去,要不然我爹他肯定要重重的罚我,日后就再也不许我出来啦。”   刘萍点头道:“恰好我准备去镇上买些东西,不如等吃过饭后,我与你同行?”   白羽点头道:“那真是太好了。”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又对在场诸位说道:“慕道长和马道长还有小双刚回来,一会儿我做些酒菜,就当替他三人接风洗尘了,大伙儿意下如何?”   徐云德点头说道:“好呀,难得今儿人这么齐,我看就这么定了吧,另外幕道长和马道长都没尝过妹子烧菜的手艺,今儿也叫你们大饱口福,哈哈……”   其余人等自然也都没有意义了,刘萍说道:“不知周大哥和五弟六弟还得多久才能回来,希望能再饭前到家。”   谁料她这话音还没落下,便听大门外响起了一阵喧闹声,其中夹杂着嗓门儿最大的,无疑便是葛五了。   众人一听,皆是会心一笑,徐云德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呀,走,我们出去看看,周兄弟都买了些什么物件回来。”   众人纷纷点头,然后便鱼贯走出了孙家,来带院门外,只见路边上正停着七八辆板车,每一辆上面都堆着形同小山一般的物件。   “好家伙!买的东西还真不少呀!”徐云德轻叹道。   正在跟车夫们结账的周友浩,转身见大伙都在,更加之马圣与慕丘痕也来了,急忙将钱给了车夫,连找零都免了,走至众人身前,一一打过招呼后说道:“马道长、慕道长,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呀。”   慕丘痕回道:“有劳周兄弟挂心,贫道近来安好,我见周兄弟气色红润,想必身上的伤也该好的七七八八了吧?”   周友浩点头笑道:“我本就粗人一个,那点伤算不了什么的,早就好啦。”   马圣则道:“看来,周兄此番重伤,算是应祸得福了吧,我见你气息沉稳,目透精光,想必修为也是大有精进呀。”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二节]   周友浩道:“马道长果真好眼力,兴许是运气吧,受伤之后,养伤期间,我竟是突破了瓶颈,说起来也算捡了个便宜了。哦诸位,你们先聊,待我把手头上的这点事情给忙完了,在与大伙一叙。”   众人皆是点头,随之周友浩便转身去叫那些车夫将东西暂且搬到了孙家的院中。当然搬东西这件事,又怎么会少了葛家兄弟和叵蓉呢……   将东西尽数搁在院中空地,并用草席盖好之后,已经日落西山,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刘萍和小双去了厨房,其余人则与孙圣葵坐在堂屋,闲聊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这些不必细说。   另外,孙季在饭前托人给刘萍捎了口信,他要赶去县里办事,兴许三日后才能回来,叫她与孙圣葵不必挂心。与孙季聚少离多,刘萍心中虽很不是滋味,但她绝非那种不识大体之人,因此即便心中有些不甘,却也绝不会表现出来。   因为考虑到刘萍和白羽还有徐云德等吃过饭后,要赶往青山镇,所以吃饭的过程中,大伙并没有聊得太多,并且饭后,王长贵等人也先后告辞离去,慕丘痕和马圣则就在孙家客房住下,原本小双闹着叫马圣去她家中住宿的,只不过被马圣婉言拒绝了,兴许是因她中孤儿寡母,不大方便的原因吧。   刘萍、徐云德以及白羽三人,则在大伙儿都走了之后,便一同上路去了青山镇,一路无话白羽是因为戒于刘萍的关系,许多想要对徐云德说的甜言蜜语都不好开口了,而徐云德和刘萍则是因白羽的存在,关于诸多事情都不方便谈,因此这一路上,三人倒是颇为尴尬的。   直到来到镇上的夜市,刘萍才如获重负的开口说道:“徐大哥,我要买些东西,你先送白姑娘回去吧,等我买好了之后,就在此处等你。”   徐云德点头道:“那好,妹子你自己小心点,这会儿年关将近,小偷格外的多……”   “放心吧徐大哥,我会注意的。”刘萍笑着接过话头说道。   徐云德随即答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待会儿再见。”   目送徐云德两人离开之后,刘萍方才松了口气,此番她来这夜市,其实就是想胡乱逛逛,看有没有想买的玩意儿,或许也算是一种放松吧,毕竟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情着实太多,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可以逛街,虽说刘萍身怀高深的道术,但毕竟她还是个女人……   果不其然,到了市集之上,刘萍就好像是鸟儿归林,心情也随之大畅,她东看看西瞧瞧,什么胭脂水粉、耳环挂坠之类的玩意儿,她都会去试上一试,但凡觉得合适的,亦或者是喜欢的,她便买下。不一会儿功夫,刘萍手上便拎了十余个包裹。   另一方面,徐云德将白羽送到白府门前,并没有进去,也没有多做停留,告别了白羽之后,便赶去了和刘萍约定的地方,只是当他到达那处之后,却并没有见着刘萍的踪影。   “妹子大晚上的跑来市集,究竟是想做什么呢?”徐云德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在人群之中搜寻着刘萍的身影。很快,他便在一家胭脂铺的摊前看到了正在挑拣的刘萍。   好奇之下,徐云德走了过去,此事刘萍一门心思的在琳琅满目的格式胭脂间挑选着喜爱的品种,并没有注意到徐云德的到来,而徐云德则也并没有打搅刘萍,只是饶有兴致的在一边看着,同时心中暗想:“其实妹子也挺不容易的,她身在道途,肩负使命,许多女人所喜爱的玩意儿亦或者是事情,皆与她无缘,但说到头来,妹子毕竟还是个女人,正所谓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徐大哥?”正当徐云德思考之际,一边的刘萍却是发现了他,并惊讶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徐云德挠头笑道:“哦,我没有进去,只是将白羽送到家门口便赶回来与你汇合了,见你在这买东西,于是就跟了过来,方才你挑选的那么入神,我一时没好打搅你罢了。”   刘萍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稍显尴尬的说道:“哦,徐大哥,东西我都已经买好了,既然你来了,那咱这就回去吧?”   徐云德道:“我刚才见你在这里挑选胭脂,怎么?这么多种类,就没有你喜欢的吗?”   刘萍笑道:“不是,这些都很好,只不过我不想买了,况且现在时候也已经不早了,我看咱还是快些回去吧。”   徐云德想了想后,并没有回刘萍的话,而是转身对胭脂铺的老板说道:“刚才我妹子看过那些种类你还记得吗?”   那老板倒是个实在人,开口答道:“先生,方才这位姑娘看的都是我铺子里最好的品种,她的眼光还真是独到呀!”说罢,便接连指出了五六种各不相同的胭脂出来。   徐云德见状,想也没想的说道:“这些我全要了,你给我包起来吧。”   “徐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呀,就算我看好了,也未必嫂子能喜欢呀,就算你要买了送白姑娘,那也不见得她跟我的眼光相同吗?我看你还是带她们过来,让她俩自己挑选吧。”刘萍阻止正要掏钱的徐云德道。   谁料徐云德却笑答:“妹子,我并不是给她们买的,这些胭脂水粉都是送给你的,你不是喜欢嘛,那大哥就全给你买下了。”   “啊?送我?”刘萍惊讶道:“我要这些胭脂水粉干什么呀?方才我只是闲着无趣,随便看看罢了,更何况我平日里也……”   “好啦妹子!”不等刘萍把话说完,徐云德便出言打断道:“大哥与你相识这么久了,你的心事我又岂会看不透?我知道你心中很烦闷,许多事情压在你的身上,让你不得不放下寻常女子所钟爱的事物,但是妹子你要记住,在大哥心里,不论发生什么,也不论将来会变成一副什么模样,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子,所以在大哥面前,你不必将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里头,这次你来集市,想必也并无什么目的吧,若大哥没有猜错的话,你纯粹是想出来散散心,发泄一些心里的闷气,是不是?”   听徐云德说了这些之后,刘萍沉默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徐云德竟然如此了解自己,他说的并没有错,虽说平日里,自己总是给人一种女强人、女诸葛的感觉,但实际上,她内心真正想要的并非如此,她只想像寻常女子那般,可以穿美丽的衣裳,可以把自己打扮漂漂亮亮的,可以和孙季一起过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不用去想这凡尘之中的一切琐事……但她更加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以及现在的状况,这些根本只是奢望罢了。   此时,胭脂铺的老板已经将那些胭脂都包好了,并递到徐云德面前说道:“这位先生,您这是个体贴的丈夫呀,这位姑娘如此漂亮,若在用了我们这儿的胭脂,那想必定然是倾国倾城之貌呀……”   “说啥呢!这是我妹子,我是他大哥!”徐云德又是尴尬,有事恼怒,一把将那包裹夺了回来,将钱往他手上一塞,然后便对刘萍说道:“妹子,咱走吧。”   刘萍点了点头,便跟在徐云德离开了这家胭脂铺。出了镇子,两人并肩走在漆黑的土路上,半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眼看就要到村头了,刘萍突然开口说道:“徐大哥,谢谢你!”   徐云德道:“谢我啥?这些胭脂吗?”   刘萍摇头道:“不是,谢谢你这么关心我,这么了解我,我自小孤苦,没有感受过亲情的滋味,即便是后来嫁入了孙家,但介于很多事情,我心中的苦楚并不能向季哥或是爹他老人家情愫,可是在你面前,我就感觉是找到了依靠一样,你就好像是我的亲哥哥一般,不论我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无所顾忌的向你倾吐,我想这种感觉,就是亲情了吧。”   徐云德闻言,哈哈笑道:“傻妹子,你身在道门,而孙老弟和孙老爷又是寻常凡人,你们之间自然有很多事情无法沟通了,我知道你是怕他们替你担心,往后若是你心中再有什么苦恼,亦或者是不开心的事情,无法跟他们敞开心扉的话,就只管找你大哥我好了,大哥有的是法子哄你开心的。”   刘萍点头道:“有你这个大哥,真好!”   说话的功夫,两人便已到孙家门前,徐云德说道:“好啦妹子,凡事想开一点,既然生存于是,那咱就不要太过悲情,多往好处去想,这天底下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更何况你不十一个人的奋斗,还有大哥我、王老道、周兄弟、葛家兄弟、马道长以及慕道长他们呢!”   刘萍会心一笑,随即说道:“放心吧徐大哥,刚才逛夜市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心中的苦闷全给发泄出去了!”说罢,还不忘挥了挥手中的包裹。   徐云德见状笑道:“那就好,妹子,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就不进去了,若是孙老爷还没睡,就替我带声好。”说罢,便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目送徐云德离开之后,刘萍推门而入,此事叵蓉房间的灯已经熄了,看样子应该是睡了吧,有的时候刘萍真的很羡慕叵蓉,她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即便是有不开心的事情,那顶多也就半天的功夫,就能将其抛诸脑后,所以说,每一天、每一刻,她看上去都是快快乐乐的。   想到这里,刘萍轻轻的叹了口气,而后便回了卧房休息去了。漫漫长夜,她独自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今天过后,便就还剩下一天的功夫,就要着手破解血染红花的奥秘了,虽说自己依然有了十足的把握,可王大仙为何非要定在两日之后呢?对此,刘萍心中有了一个预感,她觉得这事儿定然与那圣母之事有关。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三节]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刘萍早早的起床,熟悉过后,突然心血来潮,将昨夜自己买的以及徐云德送的那些胭脂水粉给拿了出来,坐在镜前,给自己化了一个浓妆!   看着镜中如若天仙般的人儿,刘萍直感觉那并不是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自语道:“好久没有这么自己的看自己了,如今猛然一看,真还有些生疏!那龙涎玉露的功效当真令人不可思议……这副尊容,应该算得上美丽了吧?”   刘萍本就是分漂亮,加之她身上的那种别的女子所不具备的灵性,不论走至何处,定然都是最为夺目的一位了,这点不论是冯雅馨还是白羽都难以匹敌。   在镜前坐了许久,刘萍突然想去外头走走,只是又因着了浓妆,怕有不妥。两难之际,心中竟是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这熟悉的声音令刘萍大为欣喜,但却又有些疑惑。   只听这个久违的声音说道:“你我早已融为一体,所以你所有的情绪波动,我都犹如亲身体会,只不过像此番的这种踌躇,在你身上还是头一回出现,你究竟怎么了?”   刘萍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是你?你不是说你不会再出现了吗?怎么现在又?”   那声音道:“不错,我曾今确实说过不会再出现了,那只是因为我怕你过于依赖我,凡事都要来问我,如此一来自己便不再去领悟,所以我才刻意那般骗你,这么久一来,我无时无刻的不在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做的很好,早已步入了道途,对于这点我甚是欣慰,但为何这次,你心中会如此的不安呢?”   刘萍说道:“机缘巧合之下,我和你合二为一,也正因如此,我步入了修道之途,更或许是天意,让我碰上了那隐藏于历史长河之中的惊天之秘,并由此踏上了救世之路,对于这些,我都能从容代之,但这回却是不然,你我心意想通,所以我所向往的生活,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那声音答道:“你无欲无求,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但你心中更是明白,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前些年我也不见你如此烦躁,难不成这次因为那圣母之事?”   刘萍点头说道:“不错,虽然王大仙早已开导过我,但我心中的这个结却始终难以解开,我若成神,那么诗人定会敬我、拜我,这些根本就不是我所想要的……”   然而刘萍话还未及说完,便听那个声音回答道:“在我面前,你又何须隐瞒了,其实你只是怕若真是做了圣母,那么一切都定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更甚至所有人都将与你生疏,他们不会再跟你随心所欲的交谈,不会跟你开玩笑,人人见着你都会谦卑的对你,他们怕你,所以在你面前都会装作一副好人的模样,从而你所见得的大多数人,都是虚伪的一面!是不是如此?”   听了这些话后,刘萍不置可否的点头道:“不错,正如你所说,我正是怕从今晚后所面对的人,绝大多数都是虚伪的一面……”   “你太傻了!”那声音却是冷不防的说了这么一句。   刘萍疑惑道:“我傻?”   那声音答道:“是呀,你很傻,你太过悲观,凡事总爱往不好的方面想,如此一来,你的人生便少了很多的乐趣,须知事在人为,并非没一尊神,都是令人畏惧的,人们拜神,并非是怕,而是敬!这个敬字,却又有很多种不同的含义,这就需要你如何看待了,我相信,以你的悟性,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另外,那血染红花很不简单,我能感觉到它身上所蕴含的强大能量,虽然你找到的方法成功的机会很大,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施法之前,定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如若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反而言之,则很有可能帮你一个大忙!”   “大忙?这是什么意思呀?”刘萍闻言,好奇的问道。   但那声音自说完之后,便消失了,不论刘萍如何问,都始终没再响起过。   “也罢,该来的终究会来!”刘萍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之后,便从然起身,推门而出,竟是向神庙所在之处走去。   一路上,她碰见了不少人,大伙儿都客气的跟她打招呼,似乎一切都并没有变,即便是她如今着了一个美的不可方物的浓妆,但人们看了之后,也都不过是微微一惊,随即笑道:“主任,您今天真俊呀!”   来到工地上,只见一坐颇为雄伟的神庙,已经坐落在那里了,刘萍见了之后,心中也不免惊叹,大伙儿的效率还真是高,这才短短一天的功夫,如此浩大的工程便已接近尾声!   村民们一见刘萍来了,大伙顿时喧闹起来,并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跑过来跟刘萍打招呼,有人说道:“刘主任,今儿是不是有啥喜事儿呀,您怎么打扮的这么漂亮?”   “是呀是呀,主任今天施了胭脂,真是太好看啦!”大伙儿七嘴八舌的夸赞着刘萍。   刘萍笑道:“怎么?难道说我往日里都很难看吗?”   “哪儿的话!你每日都很漂亮,只不过平时你都很少化妆,今儿突然一化,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实在是太好看啦。”有以村民如是答道。   刘萍听了这话,心中美滋滋的,她说道:“好了诸位,这不要过年了嘛,昨儿我去镇上逛了逛,顺手买了些胭脂,今儿心血来潮的用了一些,看来效果还不错。哦对了,我见这神庙就要盖好了,一整日紧赶慢赶的,可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可是咱村中的大喜事儿呀,怎么能算辛苦呢,还有啊刘主任,昨儿徐先生把圣母的神像拿来给大伙儿看了,您可知道那圣母跟您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呀,由此看来,您定然是那圣母的化身,来咱一沟村儿是带领咱过上好日子的!”   刘萍摆手道:“啥圣母的化身呀,我无非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罢了,这天底下巧合的事情多不胜数,那圣母虽说跟我长得很像,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大伙儿就不要胡乱猜测啦,好啦,大伙先忙吧,我就不打搅你们干活了。”说完,刘萍便冲乡亲们摆了摆手,随即转身离去。   见刘萍走后,村民们又开始一轮起来,有人说道:“哎呀,主任真是越活越年轻呀,乍一看,哪儿像是三十岁的人?简直跟十七八岁没啥两样!”   “是呀是呀,我总觉得,咱刘主任比那说书讲的什么古代四大美女个都得漂亮多了,你们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四大美女跟咱主任比起来,连提鞋都不配呢!更何况,咱主任人这么好,岂是什么四大美女能比的?”……   这些话,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尚未走远的刘萍耳中,对此她只是微微一笑,暗自说道:“兴许,王大仙和徐大哥他们是对的!”   离开神庙之后,刘萍径自去了王长贵家,敲门后不久,出来开门儿的竟然是孙清风,一见自己娘亲来了,他显然一愣,随即说道:“娘?”   刘萍也是有些差异,问道:“清风?你在这儿干啥?”   清风答道:“我来找德树玩儿呀?您是来找王大仙的吧,他没在家。”   “哦?那你知道不知道王大仙去哪儿了?”刘萍问道。   这时,王德树走了过来,冲刘萍问道:“刘姨您来啦。我师父一早就跟周叔叔出去了,现在就还慕道长在,要不您进来先坐会儿?想必师父很快就会回来的。”   “慕道长在?他没跟你师父一起出去吗?”刘萍似乎有些好奇,按理讲,王长贵若是出门,那么他慕丘痕必定也不会独自留在家中,可为何这次……   “那好吧!”刘萍点了点头,随即便虽王德树一起走进了院中。   来到堂屋,却不见慕丘痕的踪影,刘萍开口问道:“德树呀,慕道长他人呢?你不是说他在家吗?”   德树点头道:“是呀,他确实在家,只不过还没起床呢。要不要我去他房中叫他?”   刘萍一听这话,心中更是惊奇,这慕道长到底是怎么了,平日里他是绝不会起这般晚的,除非……有伤在身?亦或者是到了瓶颈,此刻正在闭关?   但很快,她的这两种猜测都没否决了,因为慕丘痕拖着一副黑眼圈从客房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开口说道:“刘姑娘你来啦?”   刘萍见状,好奇的问道:“慕道长,您是不是不舒服呀?为何精神如此之差?”   慕丘痕哈哈笑道:“我好的很呐,实不相瞒,我昨日得知王道友和周兄弟采集了数十种动物之精血,于是我便将其要了过来,并用以炼制一种前所未有的蛊毒,这种蛊本是失传已久,尽在传说中有,但在那鬼都之中我侥幸得到了许多炼蛊秘法,因此才懂了此术,只不过要想练成此蛊,虚消耗打量精元,所以我才会这般困乏,倒是叫姑娘见笑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四节]   刘萍闻言后,这才明白过来,说道:“原来如此呀,我说您怎么没有跟王大仙还有周大哥他们一同出去办事儿呢。,”   慕丘痕说道:“王道找他们此番出门,是去往一个姓钱的石匠家中看圣母神像雕刻的如何了,我见并非什么要紧之事,所以就没跟着一同前去。哦对了,你来找王道长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刘萍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明日便要施法破解血染红花了,我想再跟大家细细商讨一下,看还有无什么纰漏之处,也好保证明日可以万无一失。”   慕丘痕点了点头道:“姑娘心思缜密,我相信明日施法破解红花之奥秘,定然能够马到成功!”   刘萍点头笑道:“我也希望如此。”   二人正说着,只见王长贵和周友浩二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刘萍在这,他们并无惊讶之色,或许是因为在院中王德树已经告诉他们了吧。   王长贵说道:“丫头,你这么早来找我,可是为了明日破解血染红花之事?”   刘萍点头说道:“不错大仙,这血染红花乃是上古魔神留下来的物件,想来定然是非同小可的,想及前两日我们以百滴精血,化虚为实之际,就引下了那等异象,由此推荐,倘若我们一旦破解了红花之中所隐藏的奥秘,那极有可能也会带来一些叫人难以想象的后果,对于我等而言,兴许并没什么,只是若是被村民们见到,我怕又会引起一下不必要的风波呀。”   王长贵闻言后,哈哈笑道:“丫头,你真是考虑的太周全了,不过此事无需担心,我之所以要你等到明日在着手破解红花,其主要的目的就在这里,明天你只需安心的去破解便可,至于其余的事情就不要费心了,尽管交给我们吧。”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稍稍点了点头答道:“既然如此,那一切就有劳大仙还有诸位了。”   从王长贵家中出来之后,刘萍觉得浑身上下一片轻松,一来或许是因为早上体内大仙的开导,使她看透了许多事情,二来则是身后有王长贵这一干人的鼎力相助和支持,她就更加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一路哼着小曲回到家中,恰巧迎面碰见了正要出门的叵蓉,见她走的匆忙,刘萍好奇的问道:“蓉妹妹,你么急着是要去哪儿呀?”   叵蓉回道:“我昨天和小双越好了今儿早晨要去镇上逛市集了,可是我却一觉睡到了现在,想必小双在家都该等级了吧,我这就是要去她家中找她一起去市集呢。”   刘萍点头笑道:“你这小懒猫,跟人家越好了怎么还能睡到现在?好啦,我就不打搅你了,路上小心些!”   叵蓉答应了一声,便匆匆茫茫的跑了出去,刘萍摇头笑道:“这丫头,真不知何时才能长大……”   这一日,过的出奇平淡,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大伙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再提及红花亦或者是圣母之事,这令刘萍感到有些难以适从,靠在窗前仰望着天空的她,自语道:“难不成这便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吗?”但话一出口,她又急忙摇了摇头道:“我说的这是什么话?哪里来的暴风雨呀,相信明儿一切都会很顺利的……只不过等我破解了红花之中所隐藏的奥秘之后,兴许大伙便有了新的线索,真不知道这回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也不知我会不会在此前往外地,若是去了,又会出去多久呢?”   很快,这平静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早晨,天还没有放亮,刘萍便再无睡意,起床梳洗,并再次着装,端详了镜子中的自己许久之后,便匆匆的出了门儿。   出门之后,她直接去了白马潭边,如今的白马潭和从前已经大不一样了,因为去年的那场地震,使得这潭子水面扩大的一倍由于,只是深度不知有无增减,来到水边之后,刘萍从袖中拿出来一个精巧的白色小瓷瓶,灌了一瓶洁净的潭水,重新放回袖子里之后,她起身对着湖面深深的打了一个懒腰,随即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后,刘萍并没有急着离开白马潭,而是在岸边随意的找了快干净的石头坐了上去,并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功夫,她便进入到了冥想之境,此刻的刘萍,脑中一片清明,周遭万物我运行轨迹,都清清楚楚的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就好比是同天地融为了一体一般。   只不过,刘萍的心思并没有放在感悟天地上,而是将那日以百血之灵,化虚为实的整个过程形同放电影一样的在自己脑中过了一遍,而后,又将自己内心之中的感悟稍作整理,她是一个心细之人,这般做,无非是为了能够找出自己的想法究竟还存不存在着什么纰漏,以便及时发现,避免到时候慌了阵脚。   一通冥想过后,刘萍心中甚是欣慰,因为她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之处,这样一来,也使她更加的胸有成竹了,缓过神来之后,刘萍站起身来,准备去找王长贵他们,着手施法。可不料还未抬脚,便听村子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鞭炮声。   “今儿怎么会有人放鞭炮呢?”刘萍一边好奇的自语着,一边快步往村中走去。   当她来到神庙近处只是,只见那儿早已聚集了数之不清的村民,就连孙圣葵也在!大伙正热火朝天的将一尊高大的石像往神庙中搬运,那神像此事正被一张黄布蒙着,所以看不件体态面容,但当刘萍一见到此神像之时,浑身上下便无辜的泛起了一股亲切感,似乎那神像真的便是自己一般,即便早已知晓这神像的原型便是自己,但对于这石像,她还从未见过,更不知雕出来的效果跟王大仙画出来的有何区别,只是当日她在王大仙看那画像之时,自己并无此刻的这种感觉,可如今连面容都还没看,自己却……这是怎回事?   刘萍满心疑惑的走了过去,拉过正在指挥大伙儿搬运的葛五说道:“五弟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葛五急忙跟刘萍走至一旁,随即开口问道:“姐,啥事不能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呀,是不是关于破解血染红花的?”   刘萍摇头道;“不是,是关于这尊神像的,五弟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这神像的真面目呀?”   葛五摇头道:“还没呢,方才我去钱石匠家将这神像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黄布盖着了,我本想偷偷掀开看看,可王大仙不许,所以我就只好作罢了。”   刘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那你对这神像,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呀?”   葛五闻言,稍作思考之后,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连连点头道:“有!有呀!”   “什么感觉?”刘萍急忙追问道。   可谁料葛五却说:“也不知那钱石匠用的是什么石头,这尊神像别看个儿不大,但却异常沉重,我带着几个劳力,一路搬运至此,险些把我累死……”   见葛五不着边际的发了一通牢骚,刘萍满脸无奈的说道:“五弟,真是辛苦你了,姐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先不打搅你了,你先忙去吧,但别忘了,今儿下午定要早些去王大仙家中!”   葛五一听这话,顿时泛起了疑惑,他说道:“下午?可是王大仙要我们一旦将神像安置好后,便立马去往他家中汇合,怎么你还不知道吗?”   “王大仙他当真这么说?”刘萍一脸惊诧的问道。   葛五回曰:“是呀,方才大仙还叫六弟去你家通知你了呢,怎么?你们没碰上头?”   刘萍说道:“哦,我早上出门儿了,六弟自然找不到我,既然如此的话,那咱就按照王大仙所说的去做吧,这神像马上就要安置好了,咱不如这就去他家中跟大伙儿汇合吧。”   葛五转眼看了看神庙的方位,见那神像果然已经安置在神位之上了,于是便点了点头道:“那好,走吧姐。”   随即,二人便相伴来到了王长贵家中,此事徐云德等人尽数在此,无一缺席,王德树则不知被王长贵差遣去何处了。大伙儿见葛五跟刘萍一道儿来了,急忙起身相应,随即王长贵开口说道:“丫头,现在便是最佳时机,你准备好了吗?”   虽说刘萍早已做好了准备,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叫她有些措手不及,她疑惑道:“大仙,我们不是傍晚十分开始吗?为何现在就……”   王长贵呵呵笑道:“丫头,正如你所说,这血染红花不不是凡物,破解之后,定然会出现天大的异象,到时候难免会引起村民们的注意,所以我才选择此刻进行,如今圣母神像刚刚坐落完成,村民们绝大多数都在虔诚参拜,倘若异象突起,那他们定会将其当作神迹,从而对圣母的信仰更加虔诚,这样的话也就避免了旁人对于那异象的怀疑、甚至是恐慌。”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情不自禁的赞道:“果真是最佳时机呀,真没想到王大仙您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这个法子实在是太好了,真可谓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呀!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就开始吧。”   众人齐齐点头,随即徐云德从怀中掏出了那娇艳欲滴的血染红花,将其交给了刘萍,而后王长贵又说道:“我在宅子八面早已布下了玄门阵法,寻常之人是不可能走进来的,因此丫头你只管安心施法,不用理会其他,即便是真有意外发生,那我们几人也定会将其处理稳妥,这个你大可以放心。”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五节]   刘萍点了点头,从徐云德手中接过血染红花之后,便没再做声。、只是冲周围众人点了点头。   其余人见状,急忙往后退去,并又按八卦之势,围坐在了刘萍四周,担起了护法之责。   刘萍席地而坐,将那红花搁置在自己身前地面之上,而后便缓缓的闭上了双,灵觉展开,并一点一点的往那红花的内部探去,起初,这红花之内似乎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刘萍的灵觉想要往里深入,只感到自己所面对的是一团灼人的烈火一般,难以逼近。   早已料到这一点的刘萍,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并且她也没有因为这灼人之气而退却。通过玲珑之心,使得她明白了一件事,而这件事,便也是令刘萍有十足把握的前提。那便是每一件又化虚为实所得的灵物之上,都有着一个形同人魂魄的守护之灵在里头,这个守护之灵虽说并不是真正的灵魂,但是从另一方面说,却是跟魂魄有着相同的作用。   所谓的灵器,之所以异于凡物,其根本就在于这个守护之灵,打个比方说,一块石头和一座山相比较,给人的感觉是大不相同的,且不论山的高矮、大小,它给人的感觉尽是一种挺拔、严峻、庄严、肃杀之态,而寻常的石头,纵使造型再怎么奇特,都不可能有这等感觉,这是为何呢?其原因便是世间所有的山脉,皆有其灵,那是每一座山历经千秋万载,不断的吸收日月之精华而产生的,这山之灵能给人以视觉和感官上的双重冲击,因此他才于那些寻常的石头有了质的区别。   而灵物和寻常凡物之间的差别,也在于这个灵!只不过每一件灵物之上的守护之灵的特性都是不一样的,因此才导致了天底下不可能出现两件一模一样的法器。但虽说这些守护之灵的特性各不相同,但它们却又有着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它们期望自己的寄可以寻得以为适合的主人,所以说这些守护之灵并不会太过排斥外来的灵识的探入。即便有阻拦的,那也是再试探这个灵识的主人究竟有没有资格得到自己的宿主灵器。   正因刘萍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她才会无所忌惮的用自己的灵识去冲击那层门槛,果不其然,没用多久之后,血染红花外层所包裹着的那层热浪便消失不见了,由此一来,刘萍的灵识很快的便探入到了红花的内部世界。   方一进入这边与世隔绝的领域之中后,刘萍唯一的感觉便是热!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是燃烧着的,这个古怪的空间之内空无一物,但却充斥着各色的火焰,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皆有,这些熊熊烈火宛如朵朵盛开之花,虽说热浪滔天,但却也美的不可方物。对于刘萍而言,可是头一回觉得火焰也可以如此绝美。   稍作感慨之后,刘萍再次展开灵觉,并将其渗入到了这空间中的每一团火焰之内,从头数下,不多不少,恰好百团火焰,它们看似杂乱无章,但实则有规有矩的排列着,给人一种乱而有序之感,就连刘萍都不禁暗自赞叹……   许久之后,通过深入火焰敢感悟,刘萍明白了,百种火,并非尽数真正的“火”!这些火焰虽说都是以燃烧着的状态存在于这血染红花的内部空间之中,但是实际上,这其中除了人们所常见的炉灶之火、灯头之火、幽灵鬼火、硝烟之火、以及那罕见的业火、三味真火以外,更有**之火、嫉妒之火、心火、肝火、怒火更甚至是地火……   至此,刘萍总算明白,所谓百火,其中所囊括的并非只是那种可以发光发热的燃烧之后,更包含了世间百味在里头,这跟玲珑之心倒是有着相仿之处,想到这里,刘萍更是运筹幄、成竹在胸,她暂且收回了探入到百团火苗之内的灵觉,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其余人见状,皆是大感好奇,葛五本想开口发问,只是被一旁的徐云德瞪眼制止住了。   大家只见刘萍从袖子中掏出了那个装有潭水的小瓷瓶,拧开盖子后,将一瓶潭水尽数浇在了血染红花之上,而后收好瓶子,便再此闭上了双眼。   众人见此情形,虽有不解,但却不好发问,唯有眼睁睁的等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再说刘萍,她闭上眼睛之后,在此将灵觉探入到了血染红花的内部,这次却是出其的顺利,没有再受到那股热浪的阻挡了,来到红花内部的空间,依旧是热浪滚滚,似乎并没有一丝变化。但当刘萍将自己的灵觉不断的扩散之后,终于觉察到了存在于这空间外部的那一丝冰凉之意。   进展至此,刘萍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个弧度,宛若轻笑。而后她将自己扩撒的灵觉汇聚成一点,极力的去捕捉着外界的那丝凉意,并进而引导着它往这空间内部深入,不过片刻,那存在与外界的凉意便顺着刘萍所指引的轨迹,钻了进来,并在这空间正中,形成了一个透明的水质圆球,静静的浮在半空,就好比是一尊皎洁的明月,在这百火灼烧的空间内,显得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不同寻常。   正所谓天下江河湖海尽数相同,世上所有的水也都同宗同源,就连牲畜、之物包括人体之内的水份也不例外,水会蒸腾成云,随风飘飞,日行万里,而那些云层之中的水分,便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水,有河水、湖水、海水、江水、井水、乃至尿液、菜汤、眼泪、唾沫、血液等等……而这些水份相互交融,形成雨滴降落地表,再度轮回,从而达成了一种无穷无尽的循环。   因此,水与火是不同的,因为每一种火,都只有一种特性、亦或者是一种情感,而水则是包容了万物,囊括那各种情愫之物,所以说以一水来解百火,足以!   此时此刻,刘萍依然是用自己的意念,将那团水球分解成了一百个大小相仿的水滴,并指使着它们,分别飞向这空间之内的一百团火焰之中。人人都知道,水火不容,可是在这里,却是违背了这一自然现象。只见那一百个水滴,飞今火苗内部之后,并没有被烧成蒸汽,而是融入到了火焰的正中心位置之上,并且静静的悬浮在那,就形同是一个内核一样,令人瞠目。   于此同时,置身刘萍周围的众人,却早已震惊了,其原因就是,从刘萍将一瓶水浇在红花之上后不久,那红花便起了变故,起初是缓缓旋转,而后则悬浮到了半空,大约有两人多高的地方,并不断的膨胀、变大,如今已然有脸盆那般大小了,不止于此,那红花的色彩也开始了变化,不足三分之一炷香的世间,便化作了一朵七色之花,一边缓缓旋转,一边闪着光芒……   正当大伙惊诧之际,刘萍睁开了眼眸,并站起身道:“诸位,我想用不了片刻,异象便起,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番应该是天大的奇观,不容错过,大伙定要好好欣赏才是。”   不等旁人回话,便见那红花之上,竟然开始出现了道道彩光,犹如烟花般的射向了天幕,这些彩光若是上心去数的话,那么便会发现,恰好一百道!当然,这些冲向天空的彩光,还只是刘萍所说异象的一个前奏,更为叫人惊叹的是,这些彩光射入天幕之后,便各自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火烧云,百朵火烧云颜色各不相同,挂在天际重重叠叠蔚为壮观,仰望而去,直叫人感觉是天兵天将踏云二来,心生膜拜、意欲行礼、山呼长啸!   看到这一奇观的,并非只有刘萍等人,更远远不止一沟村儿的村名,方圆千里之内,人尽可见,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无不为之陶醉,这等奇观、莫说是百年,纵使千年万年,也是不可见的!   悬浮于半空的血染红花还在缓缓转动着,细心的王长贵突然发现,那红花下方的地带,此时犹如是热浪蒸腾了空气,使之扭曲了起来,惊奇之下,他连忙说道:“大伙儿快看,那是怎么回事?”   众人闻言,急忙收回目光,继而投向王长贵所指之处,果不其然,那处却有蹊跷,徐云德道:“妹子,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为何呀?”   刘萍道:“兴许是有什么东西将要出现了吧,现如今这血染红花已经被我破解,那么随即而来的将会是什么,我等尽管拭目以待即可,这定然便是红花之内所藏奥秘揭示的前奏吧。”   听刘萍这么一说,众人心中更是好奇,皆目不转睛的盯着红花下方,耐心的等待着,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只见那扭曲的空间内,隐隐约约的显出一个人形出来,此人身高八尺,通体火红,目大如铜铃,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威严,叫人不敢直视!   见此情形后,刘萍等人心中无不想起了一个名字,那便是“火神祝融!”   在众人惊讶、好奇、困惑的眼神中,那脚踏虚空的火红男子卖出了脚步,旁若无人的走向刘萍。   众人见状,皆是凝神戒备起来,生怕这尊魔神会对刘萍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毕竟上古祖巫,性格怪癖,喜怒无常,谁也拿捏不准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但刘萍脸上却是毫无半点惧意,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个高大的男子,且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图。   王长贵、徐云德等人心中无不捏着一把冷汗,葛家兄弟更是早已做好了扑上去与之厮杀的准备,但接下来,那男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叫在场的所有人始料未及,包括刘萍在内。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六节]   只听那通体火红的高大男子对刘萍说道:“这为姑娘生得好俊俏,不知有物意中人呀?”   听了这话,大伙皆是一脸迟疑,怎么这传说中的魔神,竟会如此轻薄?刘萍颇有些尴尬的回道:“我早已经嫁人了,如今膝下还有一双儿女……不知这位高人如何称呼呀?”   那男子闻言,似乎颇为沮丧,叹息道:“真是太可惜了……哦,我叫祝融,还未曾请教姑娘的芳名?”   大伙虽说早就猜测这血染红花多半便是火神祝融所留之物,但如今听他本人亲口说出来时,还是有些惊讶的。‘刘萍不动声色的说道:”我叫刘萍,今日无意间打扰到您的清修,还请您不要恕罪才是。”   “清修?”那祝融嗤笑道:“我可不是在清修,而是被奸人所害,神行俱灭,不得已之下,将一律元神封入到了这红花之内,但那奸人并为就此善罢甘休,竟然找来高手将这红花外围有追加了一道封印,使我无力破壳而出,并寻求重生之法。”   “原来如此!”众人听后,皆是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不用多想,祝融口中所说的那位奸人,定然就是黄帝了,想来上古年间,祝融也是十二祖巫其中之一,蚩尤一方是绝不会迫害他的,因此唯一由此能力者,便仅剩黄帝一人。   此时,那祝融似有所思的抬头看了看天幕中的百朵火云,随即沉声说道:“姑娘,你既然能破我这百火之封印,那么你定然便是上天所选定的有缘人,由此看来,重启历史齿轮者,定是非你莫属了。我这率元神在凡尘待不了多久,在我消散之前,有些话我须得告诉你,你且仔细听好!”   刘萍点头说道:“您请放心,我一定会牢牢记下的。”   那祝融满意的点了点头后,便说道:“十二祖巫神通光大,辅助蚩尤逐鹿天下更是无往而不利,但因小人使诈,使得我们一干人等尽数殒命,但这场战争却并未就此结束,五千年便是期限,如今时间将至,命运的齿轮将会重新开启,到时候人间界将会便成一个什么样子,谁都无法预计,但若是那命运齿轮的开启,没能如常进展的话,尘世必将覆灭,所以我要你做的便是,在那之前,集齐十二件灵器,至于往后的事情,自然会有所提示,所以你便无需多问了。”   “又是集齐十二件灵器!”刘萍在心中暗自说道:“当日那后土也曾这样说过,但她却并没有向我们说明,集齐这十二件灵器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如今看来,这个祝融也多半不会说!如此一来,真是叫人大伤脑筋,倘若当真按照他们所说,将这些灵器尽数集齐的话,所带来的将是一场空前的灾难,那么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见刘萍沉默不语,祝融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随即开口道:“姑娘无需顾及太多,我以祖巫之名向你立誓,当命运的齿轮重启之后,对于凡尘来说,绝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因此你大可安心的去找寻!好了,我的时间快到了,最后你们还有什么疑惑,大可向我提问,若在我所能解答的范围之内的话,我自会详细告知你等。”   刘萍点头道:“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关于其他灵器下落的线索,要知道世间之大,我们如此漫无目的的找寻,简直是犹如大海捞针,谁也无法保证能在命运齿轮开启之前,凑齐这十二件宝物,倘若无法完成的话,那你等五千年来的夙愿,可就要泡汤了。”   那祝融闻言后,沉思了少许时候,开口道:“逐鹿之战以后,各祖巫便失散了,大伙儿所留灵器皆是散落在凡尘各处,对此我并不之情,但姑娘所言极为在理,要不这样吧,我将动用最后一丝神识,来替你们探寻其中之一,如若能追查到另外一件灵器的下落的话,我自会设法给你们提示,只不过在那之前,你们需得告诉我,如今你们除了血染红花之外,还有什么?”   刘萍听了这话,急忙将现有的几件灵器一一报了上来。   而后,祝融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等就此别过,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再次见面的!”说罢,还不等旁人反应过来,便见他瞬间化作一道红光,直直射向天幕之上。   大伙见此情形,皆是大惑不解,他方才不是说要运用最后的神识,来替他们找寻另一件灵器的下落吗?可为何如今却是说走便走呢?   正当葛五想发牢骚之际,却听叵蓉突然惊呼道:“大家快看天上!”   众人闻言,心头皆是一惊,随之急忙将目光在此投向天空,只见此刻那百朵火烧云,正以几块的速度向一处聚拢而去,仅在眨眼的功夫之下,便化作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彩色圈,这个彩色圈自外耳内分作七中色彩,恰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远远看去,就像是以个环形的彩虹挂在天幕之中,壮丽无比,令人惊叹。   当然,刘萍等人此刻并无心思去观赏美景,他们皆是在细细的观察着这个绚烂的环形彩虹,想从中找出些许线索出来。   那环形彩虹从形成之始,便开始了缓缓的转动,并且光芒越来越亮,就连太阳与之想必,都显得有些黯然失色,此时此刻,那彩虹圈所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扇通往异界的大门,充满了神秘与诱惑的色彩。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那彩虹圈的亮度依然是达到了极点,以至于寻常之人根本就难以直视,但刘萍等人却是丝毫不敢怠慢,即便双眼被刺得生疼,却也不愿眨一下眼睛,如此这般持续了进半柱香的时辰,只见那彩虹圈瞬间一闪,随即竟是化作一道流光,直直射向东北方向,于此同时,刘萍耳畔突然想起了祝融的声音,他之说了两个字“天池!”   “天池!是在天池!”闻言后,刘萍欣喜若狂,开口叫到:“大伙儿听见了嘛?”   可王长贵他们却是连连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听见,刘萍见状,也顾不上这些细节了,她说道:“方才祝融传话给我,他说了天池二字,想来那天池之中,定然存在着另外一件灵器!”   徐云德闻言,似是有些心事,沉默少许后,开口道:“天池,我曾去过几次,只不过都是在许多年前,那时候我年纪尚轻,修为不足,并没看出什么端倪出来,但如今稍且细想,方才觉得那天池地处的位置,其势雄浑,磅礴中带有灵性,且上守苍穹,下座群山,乃是一个孤星映月的宝地,但又因那是一坐活火山,地势结构极其不稳定,所以我个人觉得,多半不会有什么古墓遗址在那里头,若说天池之中当真有一灵器存在的话,那么它又会藏在何处呢?”   葛五听了这些以后,忍不住开口说道:“管他那么许多呢,总之现在我们有了线索,何不择日去天池走上一遭,正所谓事在人为,咱这都还没去呢,又怎么会知道究竟能否找到?”   王长贵点头道:“葛五兄弟所言极是,长白山天池本就是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地带,那里藏有至宝也大有可能,不如我们选个日子,一同过去看看吧。”   刘萍不置可否的点头说道:“如今天池便是我们手中唯一的线索,要想尽快的集齐那剩下的灵器,天池一行是必须的,怎么?徐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呐?”   徐云德见刘萍看穿了自己的心事,尴尬一笑道:“我哪有什么难言之隐呐,只不过是想把事情再弄的清楚一些,以免我们大家伙儿到时候白跑一趟罢了。”   王长贵听了这话,也似乎觉得有些差异,他徐云德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脚了,往日里一旦有什么蛛丝马迹的话,第一个喊着去验证的必定是他,可为何此番却……   葛五虽笨,但对于徐云德此番的举止的异常,也是看了出来,他眼珠子一转,随即哈哈大笑道:“诸位,你们不用猜测了,我知道徐大哥的心事是啥!”   “是啥?”刘萍满心好奇的追问道。   徐云德则瞪了道:“你小子别乱说!”   葛五不吃他这一套,嘿嘿笑道:“诸位,徐大哥前些日子跟红花会的老大约定,过完年后,便立马八抬大轿赢取白羽白大小姐过门儿,而如今我们若是去了长白山,那何时回来可就说不定了,如此一来,徐大哥不能及时的娶白大小姐,岂不成了言而无信之人?”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恍然大悟,叵蓉更是撇嘴笑道:“我还以为是啥事情呢,原来是为了娶小老婆,唉……有些人呐,当真是见色忘义,有了新欢之后,立马就啥也不记得咯,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者?发了春的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来徐大哥现在也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咯……”   叵蓉的这番话损到了极点,换做在场的任意一个人,都定然是说不出这些的,可他叵蓉却偏偏是那种天真无暇,有啥说啥的姑娘,所以这些话从他嘴中说出来,伤人更深。   虽说往日里徐云德脸皮很厚,但这次却也是挂不住了,红着脸道:“葛五,臭丫头你俩小子真行!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随即又转向大家说道:“诸位,别听他们胡说,如今既然我们得到了祝融的提示,那么这长白山一行定然是非去不可的了,只是如今年关将近,相信大家也都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外加我前些日子的确跟那白老大有约在先,因此还请诸位买个人情给我,容我三日时间,我定会处理好一切,到时候咱们再行上路,不知大伙儿意下如何?” [正文 第一章 第一节]   王长贵首先说道:“此事并不急于一时,既然徐兄弟有事在身,那咱就等你三日,更何况,昨日我受手到了庄钏道友的书信,他说两日内便会到咱村上与我等汇合,天池一行,有了他的相助,想必定会事半功倍。ka"”   刘萍点头说道:“是呀,况且徐大哥说的不错,如今快要过年了,大伙儿家中定然都有些琐事需要处理,三日的世间虽说不长,但好在够用,不如我们就此定下来,三日后清晨,便在村头汇合,继而一同赶往长白山天池!”   其余人都没有什么异议,其实说白了,如今正值严冬,长白山又地处北方,那儿的气候更加寒冷,这一行不知会吃多少苦头,先前葛五虽然揭了徐云德的底,但说句实话,他也并不想在这么个季节跑去长白山中受冻。   随之,众人又在王家院中稍稍商讨了一下事宜,便散去了。出了王家大门儿,正准备回家的刘萍和叵蓉,却是惊奇的看到神庙方位,此刻正整整齐齐的排着一条长队,从面门口一直排到村尾,少说也得有七八百人之多!由此可见,这些人不尽然都是一沟村儿的!   好奇之下,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神庙方位走了过去,来到近处,刘萍见问向一个叫做李国庆的小伙儿道:“国庆呀,你们这是在干嘛?为何要排队呀?”   李国庆一见问自己话的人竟然是刘萍,顿时激动了起来,连刘萍的提问都不顾回答了,只听他喊道:“刘主任来啦!大伙儿快看呐,是刘主任亲自来啦……”   经过他这么一吆喝,几百人的队伍瞬间将目光都集中在了刘萍身上,一旁的叵蓉见了都觉差异,她上前一把扯着那李国庆的领子问道:“你小子喊什么?大家伙儿又不是没见过我姐,为何如此一惊一乍的呢?”   那李国庆是一沟村儿的年轻小伙儿,平日里也好些拳脚,只不过他在叵蓉手上,却是经常吃亏,所以对着小霸王是又恨又怕,此回更见叵蓉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因此更加忌惮了,只见他点头哈腰的说道:“蓉姑娘,有话好好说,这件可是我娘给我做的新衣裳,本准备过年穿的,正因今儿是要拜祭圣母,我才破例穿上,您可千万别把它给撕破了呀!”   叵蓉哼了一声,但还是松开了手,随即说道:“你还不快些回答我姐的问题,要不然我这就撕了你这破衣裳!”   李国庆急忙点头道:“是是是……只因这圣母神像跟咱刘主任实在是太像了,所以大伙儿都说咱主任便是这圣母的化身,我对此也是坚信不移的,所以刚才一见到主任来了,我才会那般激动。”   刘萍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即再次问道:”可是我见队伍中还有很多外村儿的人,他们为何也大老远的跑来呢?”   李国庆道:“咱村儿建神庙的事情老早就传开了,要知道这座神庙可是十里八乡唯一的一座,更加之那天夜里神明显灵之事,也早就传了出去,所以今儿才会有这么多外乡人跑来给圣母上香,更何况方才神像刚以坐落完毕,便是天降异象,如此神迹足以说明咱们的圣母的灵性,给她上香,她定会保佑咱们的。”   听了这话之后,刘萍心中顿然醒悟,随即自语道:“原来王大仙选择在今日破解红花,其缘由便在于此呀!”   李国庆没有听懂刘萍的话,好奇的问道:“主任?你自言自语的说些啥呢?”   刘萍摇头道:“没啥,既然咱们的圣母这么灵验,那我也来给她上柱香,要她保佑我们村儿的生活越来越好。”   “啊?”李国庆一听这话,顿时大惊道:“主任您也要上香呀,您不就是圣母的话身吗?”   刘萍笑着说道:“我哪里是圣母的化身呀,只不过跟圣母长得比较像罢了,那天在大队部的后院之中,我一见着圣母真容之刻,也着实是吓了一跳呢。”   那李国庆闻言后,似有些差异的说道:“您……真不是圣母呀?”   “真不是!”刘萍摇头答道。   李国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却有呵呵笑道:“管他呢,总之主任您在俺心里,跟圣母是一样一样的。”而后不等刘萍回答,便又扯起嗓子大喊道:“相亲没赶紧让让,主任她也要给圣母上香,麻烦大伙儿给咱主任先上!”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骚乱了起来,片刻之后便自发的给刘萍让出了一跳路,刘萍也不好拒绝,只得笑着冲众人道谢,随之便走今了神庙之内,来到大堂之上,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尊新雕的圣母神像,那钱石匠的手艺果真是出神入化,仅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竟然将这尊神像雕的跟刘萍真人一模一样,难怪乡亲们见了之后,会一口认定她便是圣母的化身呢。   另外说句实话,若对着以自己为原型所捏造出来这这尊圣母行礼,刘萍很颇有些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对着镜子给自己磕头一样,但为了更好的消除大家心中的猜疑,刘萍咬了咬牙,染上三柱高香,对着那圣母像跪了下去,并在心中暗自说道:“刘萍呀刘萍,这一跪你并非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身后那些如此信任自己的乡亲父老们,如今你莫名其妙的成了大家的信仰,那么日后就更需尽力造福家乡,为普天之下的百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随之,她便郑重的磕了四个头。   谁料,奇异的一幕,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那尊圣母神像,在刘萍磕完头后,竟然宛如镀上了一层金,在周遭烛火的映衬之下,闪闪发光,于此同时,刘萍只觉自己身上仿若是醍醐灌顶,一股难以言表的仙灵之气,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侵入自己体内,使得她浑身上下尽是说不出的清爽!更甚至她觉得自己的心境似乎得到了一种净化,心中所有杂念以及负面的感情在这一刻尽数消散,浑身上下似乎涌现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这种玄妙的感觉,是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虽不知确切的缘由,但直觉告诉她,虽说自己这个圣母乃是一个新神,但却已经得到了乡亲们的拥护和爱戴,如今涌现在自己体内的这股奇妙且有强大的力量,兴许便是所谓的神力吧!   想到这些,刘萍心头大为舒畅,同时又倍感压力,舒畅之故是因为百姓们能够如此的信任她、拥护她,而压力之源便是既然自己得到了百姓的拥护,那么就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他们、帮助他们!正所谓力量越大,责任就越大,如今她新获的神力源自这些相信自己的百姓们,那么她就更加应该替这些人办事了……   从神庙出来之后,刘萍和叵蓉一道儿回了家中,路上叵蓉问道:“姐,方才你在上香的时候,我看到你身上泛出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可是别人却似乎看不到,这是为什么呀?是不是我眼睛花了?”   刘萍摇头答道:“你眼睛并没有花,那道光却是出现过,但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兴许就是所谓的神光吧,总而言之,方才当那道光出现的时候,我感觉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并且我的修为也因此大有提升,心境也得到了升华,总而言之那种感觉十分的神奇玄妙,一时之间我也无法跟你确切的形容出来。”   叵蓉闻言,哈哈笑道:“姐,说句实在的,这几日所发生的一切,我当真感觉就像是再做梦一样,没想到你现在已经是位列仙班了。等到千百年后,肯定会有后世之人来发觉你这尊圣母的事迹,到时候他们兴许还会查出,你这个圣母,还有我这么一个妹妹呢!”   刘萍笑道:“你这个傻丫头,千百年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恐怕到了那时候,人们便不再相信神明了,现在不就已经有些学者,常常打着无神论的旗号,喊着唯物主义的言论,并说科技才是征途,迷信都是旁门左道嘛?”   叵蓉撇嘴道:“那些人都是无知之徒罢了,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我不知道,但是鬼的存在是肯定的,科学?科学能抓鬼吗?真该叫王大仙召唤出傀符恶鬼,把这些人全给吓死才是!”   刘萍闻言,拍了拍叵蓉的脑袋说道:“每个人都有选择信自己的信仰,那些无神论者不相信鬼神之说是他们的事情,跟你我无关,更何况这个世界上虽说有鬼,但却并非每一个人都能亲眼看见的,倘若有朝一日,那些人真的碰上了鬼魂精怪的话,相信他们就定然不会坚信无鬼神之类的言论了。好啦丫头,咱还是别说这些无趣的话题了,今儿你想吃些什么,姐给你做去!”   一听到吃,叵蓉顿时来了精神,想也不想的开口说道:“我要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刘萍呵呵笑道:“好勒,没问题!”   就这样,两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家中,着手准备午饭事宜,而另一方面,徐云德刚回到家中,她妻子便将一封书信递了过来,并说道:“方才有邮差从来了一封信,信封上也没有署名,你看看吧。”   徐云德接过信件,并没忙着打开,而是嘿嘿笑着将妻子揽入了怀中,捏着她的手道:“媳妇儿,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商量,但你要事先答应我,不管待会儿我跟你说了什么事,你都不能生气,要不然我太爷爷又说我待你不好了。”   徐云德的老婆本就贤惠温柔,善解人意,外加徐云德这么一说,便点头答道:“我答应你便是了,都老夫老妻的了,怎么还这般矫情,真是受不了你!”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二节]   徐云德哈哈笑道:“夫人,我常年在外奔波,陪你和孩子的时间少之又少,这几年可辛苦你了。,”   徐夫人摇头道:“这是哪儿的话呀,你在外面干你的事业,我在家带孩子,这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何谈辛苦之说?”   徐云德闻言后,颇为感动的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呀!夫人我徐云德这辈子娶了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答应你,等这一茬子事情结束了以后,我便金盆洗手,再也不出去了,一心在家陪你跟孩子,你说好不好?”   徐夫人摇头答道:“不好!”   “为何?”徐云德有些惊诧。   谁料徐夫人却说:“因为你还少说了一个人,咱家往后还有白姑娘呢,你若一心只陪我跟孩子的话,那岂不是冷落了人家?”   听了此话之后,徐云德再也无话可说,只是将其紧紧的揽入怀中,许久不愿意松开。   过了一会儿,徐夫人似乎突然想起来些什么事情,脱开徐云德怀抱,继而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呀?”   徐云德点头道:“嗯,三天之后,我将会跟王大仙还有妹子等人去一趟东北长白山天池,此行的目的极其重要,以至于我们大伙儿连年都没法儿在家过了,如今我太爷爷又没在家,看来今年又要辛苦你独自在家带孩子过年了。”   听了徐云德这话以后,徐夫人稍微凝眉,随即说道:“东北那边天寒地冻,在这严寒季节,山中更是凶险万分,此行你定要多加小心,凡事三思而行,且不可冒进,我会带着孩子在家中等你回来,年过不过都不打紧,只要咱一家人在一起,那便每天都是年!”   “每天都是年!”徐云德满心感动的重复着道:“夫人,我徐云德对天发誓,此生定不负你,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过最好的日子,做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再说刘萍这边,她跟叵蓉把饭做好之后,便去了孙圣葵的屋子,将自己三天后要离家赶往东北的事情告诉了他,孙圣葵闻言后,回答道:“丫头,你只管去吧,在外行事,定要万般小心,家中大小适宜,我自会处理妥当,这点你就无需挂心了,另外孙季那小子三日之内回不来,等他回来之后,我自会向他说明情况,那小子也算个识大体的人,我想他会理解你的。”   刘萍点头道:“爹,我常出院门,不能日日留在您身边照顾您,真是愧做您的儿媳呀。”   孙圣葵摆手说道:“傻丫头,我的身子还硬朗的很呢,再对付个十几年应该不成问题,另外爹心里更加明白,你的苦远大于我们爷俩,所以你万不要跟我说这些,只需照顾好自己做好该做之事便足够了。”   从孙圣葵房中出来之后,刘萍心里很不是滋味,每次她出远门回来之后,家中都很凌乱,孙圣葵自小便是少爷,到老则成了老爷,对于些家务粗活自然不会去做,但近些年来,却不得不试着去做了,而孙季每日忙于公事,对这些琐碎的家务自然是无心过问,因此这家中离开了她以后,他们爷孙四人过的日子可想而知,但正所谓有得必有失,既然自己选择了救世之路,那么这些凡尘俗世就必然抛诸脑后,对此刘萍虽说满心不愿,但却又苦于无计可施。好在孙圣葵善解人意,能够明白自己的苦处,如此刘萍的心里还稍微好过一些。   第二日,徐云德便去了青山镇的白家,此时红花会上下,无人不将他视作贵宾,白羽见他来了,更是一脸的欣喜之意。在老黄的引领下,来到二楼白老大的房中,此时那白老大正站在书桌前,画着一幅白鸟归林图。   徐云德见状,哈哈笑道:“白老大好有雅兴呀,这白鸟归林画的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在下佩服!”   见是徐云德来了,白老大急忙将毛笔搁在一边,迎上前道:“徐老大,几日不见,你还是光彩依旧呀。不知今日突然造访寒舍,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徐云德点头道:“我当日说过,一旦我们破解了血染红花之中所隐藏的奥秘之后,我第一个通知的定会是你,今日我来这里的目的,共有两点,这其一便是将红花之谜向你说明。”   “哦?”听了这话之后,白老大神色大惊,虽说接连两日的天降异象他都亲眼看到了,更加之他心中也早有猜测那异象多半是于血染红花有些关联,但如今听徐云德亲口说来,心中还是不免升起阵阵惊诧,随即开口说道:“徐老大,您仅用了几天的时间,便破解了我白家数百年都无法参透的红花奥秘,真是堪比神人呐!”   徐云德摆手说道:“实不相瞒,此次将这宝物之中所隐藏的秘密破解出来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妹子刘萍!”   “刘萍?”白老大从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心中疑惑,不忍开口问道:“敢问白老大,这位刘萍姑娘是何许人也?她……也是咱同道中人吗?”   徐云德摇头道:“我妹子并不是盗墓界的,因此跟你我算不上同道,但从另一方面讲,我跟妹子却又在同道之中,只不过此道非彼道罢了。”   听徐云德这么一说,白老大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看来,这位刘姑娘,也是得道高人呀,哦对了,徐老大,不知这血染红花之内所隐藏的奥秘,究竟是什么呢?”   徐云德回答道:“血染红花,并非金石所雕之物,所以你们白家先祖看不出它的质地,实不相瞒,它乃是上古一尊魔神所留的灵宝之物,是以百火之灵化虚为实所锻造出来的灵器,里面封印着那尊魔神的一缕元神,只不过寻常之人难以破开这层封印,所以无法将那元神释放出来,而我妹子却在短短的两天之内,想出了破开封印的法门,并一举将那魔神释放而出,那魔神冲开封印后,告诉了我们事情的真像,原来,这尊魔神就是传说中的火神祝融,他本是蚩尤麾下的一员大将,后来因逐鹿之战惨败于黄帝,所以……”   听了徐云德长篇大论的一通叙述之后,白老大彻底的陷入了震惊之中,许久没能开口说话,徐云德倒也不急,走到沙发上随意的坐下,静静的看着白老大回神。   过了许久之后,白老大方才幽幽说道:“这些事情,早已远远的超乎了我的想象,原来您所做之事,竟然是这样了不得的大事,今儿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呀!小女此生能嫁给你这等豪杰人士,真乃我白家修来的福分!”   徐云德闻言笑道:“白老大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徐云德也只不过是凡夫俗子一个,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参与到了这件事情中来罢了,更何况羽儿姑娘美丽动人,落落大方,我能有幸得到她的垂青,乃是我的福分呀。”   白老大道:“徐老大你真是太过自谦了,哦对了,方才你不是说共有两件事情吗?那么另外一件又是何事呀?”   徐云德道:“至于这第二件事情,便是关于我跟白羽姑娘的婚约一事,前不久,我曾答应过你和羽儿,说年一过,便立刻八抬大轿前来迎娶白羽姑娘过门,但如今看来,兴许这婚期得要拖后了!”   白老大一听这话,神色顿时有些变化,沉声问道:“徐老大这是何意?难不成……”   徐云德知道他定会起疑心,急忙摆手说道:“白老大你尽管放心,我徐云德一言九鼎,说要娶白羽姑娘,那便一定会请,只不过两日后,我将与人一同去往东北长白山中办事,此事非同小可,关系重大,此去生死难料,更是不知需要多久时间才能办完,因此我才前来跟白老大把事情表明,以免到时候闹出误会来,另外我对天发誓,一旦此事完结,倘若我能活着回来的话,那么第一件事便是迎娶白姑娘过门,不知白老大你意下如何?”   听徐云德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个份儿上了,那白老大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如此定下来吧,只是不只徐老大此次去长白山中究竟是所为何事呀?怎么走的这么突然,如今年关已近,你们何不等到过完年后再去呢?”   徐云德无奈的摇头道:“事情关乎天下苍生,容不得半分的耽搁,因此我们大伙决定,就在后天出发……”   可谁料这话还没有说完,白羽却是突然冲了进来,跑到徐云德面前,眼角挂着泪珠道:“徐先生,我要跟你一起去长白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令徐云德和白老大都始料未及,徐云德急忙摇头回道:“羽儿,此事万万不可,我们去那长白山中,不是旅行,更不是盗墓,此行之凶险绝非常人能够想象,更何况如今天寒地冻,想那东北深山定是更加寒冷,你若去了,身体肯定吃不消……”   而白羽却是倔强的说道:“我不管,刚才你说此行生死难料,倘若你在那山中真有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我也定不会苟活于世上,就算东北天气再冷,我也不怕,不信你可以问我爹!”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三节]   徐云德愣是没有听出这话的意思,于是便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白老大身上。:只见白老大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徐老大,实不相瞒,我这女儿天生异骨,就算再冷的天她也感觉不到冷,为此我曾带她寻访过不少名医,可大夫们却都说这不是病,是天生的耐寒之躯……”   “那也不行!”未等白老大的话说完,徐云德便再次说道:“这番长白山之行,着实不像你们所想象的那般,一旦稍有差池,便会送命,就算羽儿不怕冷,但是我依旧不能带她前去,倘若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那我这辈子都无法安心的。”   然而白羽却说:“徐先生,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跟你一起去,如若不然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见她说的很是平静,徐云德心知这丫头是动真格的了,再三考量之后,方才无奈的点头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不过万事都要听我的,若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就要听我妹子刘萍或者是王长贵老道的,你若答应,我便带你同去。”   白羽一听徐云德终于松了口,想也不想的便连连点头道:“没问题,只要你答应带我一起去,不论叫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徐云德闻言后,点头说道:“那好,两日后清晨,我们会在一沟村的村头汇合,倒时你可别来晚了,我们若是见不到你,定然不会等你,那样的话,你可别怪我爽约!”   白羽应声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迟到的。”   从白家出来之后,徐云德只感到阵阵头大,真是搞不懂这白羽是怎么想的,哪怕自己把事情说的再怎么凶险,她依旧执意要去,难不成再他看来,自己此番去长白山,真的是要去玩耍不成?   而后,两日之内,大家皆是过着寻常的生活,陪着家人,陪着孩子,偶尔饭后会聚在一起聊聊天,很是平静很是安详,就好像将所有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一般。   另外,在日前庄钏也到达了一沟村,这两日便住在孙家,白天跟孙圣葵下棋,一起探讨历史,倒是十分合得来,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这两天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很是受用,由此可见,大伙心里无不向往着这种生活,只不过也有例外,而这个另外便是白羽,这两天她真可谓是坐卧难安,原本在徐云德离开之后,她爹也酷言相劝,要她还是别跟徐云德一起去东北了,可她却像是铁了心一样非去不可,无奈之下,白老大也只得由着她的性子了。   要知道白老大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所以对她真可谓是百般的溺爱,不论白羽想要什么,他定然都竭尽所能的满足,但唯独有一点就是,虽说自己干的是盗墓,可却从来不让白羽下墓,即便白羽早就由此想法,但他对此却毫不让步,只不过此次长白山之行,一来是白羽以死相逼,二来是跟着尸王徐云德同行,所以他白老大才勉为其难。另外,对于那个破解了血染红花奥秘的刘萍,白老大也甚是好奇,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看模样她的能力似乎还在尸王之上,有这么一个高手相伴,想来白羽也会更加的安全。   只不过即便如此,白老大还是将自己收藏的各种辟邪之物,一股脑儿的给了白羽,并再三叮嘱,一定要将其带在身上,虽然徐云德说了不是去盗墓,可却也不能保证,在深山老林之中会不会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因此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终于,大伙儿约定的日子到了,这天一早,刘萍便跟叵蓉带上行囊,来到了村头,此时村中还没有几个人起床,毕竟现在不是农忙的季节,大伙儿用不着早起干活。但即便如此,村中还是有些年长者,睡不惯懒觉,早早的起来打拳健身。   等不多会儿的功夫,王长贵、葛家兄弟、周友浩、慕丘痕、庄钏、马圣、小双、徐云德等人便一一到来,眼见人齐了,刘萍开口道:“诸位,大伙儿都到齐了,咱出发吧?”   可谁料徐云德却是说道:“再等一会儿吧,还有个人跟咱们一起去。”   “还有个人?”叵蓉好奇的问道:“还有谁呀?”   其余人也皆是有些疑惑,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在了徐云德身上,只见徐云德满是无奈的说道:“这不,就是她!”说罢,便抬手往路南头一指。   众人连忙顺势望去,只见路上正有一女子,被这一个精巧的行囊,快步往大伙儿所在之处走了过来,此女正是徐云德那未过们的二房太太白羽。   趁着白羽此事还未靠近,叵蓉低声嘀咕道:“徐大哥,你是不是吃错药啦?怎么带她一起去呢?我们这有不是外出旅行。”   徐云德答道:“此事说来话长,这两天我之所以没告诉大家,就怕你们不乐意,实不相瞒,这白姑娘生性倔强的很,我本不想带她一起去,可谁知她竟然以死相逼,出于无奈,我这才……”   刘萍闻言后,呵呵笑道:“徐大哥,想必是你去人家暂缓婚约,又说自己此行生死难料,那白姑娘听了这些,自然害怕心上人当真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死活要同行,我猜的没错吧。”   徐云德尴尬道:“真是啥事儿都瞒不住妹子的眼睛。”   说话的功夫,白羽已然走了过来,客气的跟大伙儿打过招呼后,便亲昵的挽上了徐云德的胳膊,并说道:“让大家久等了。”   刘萍笑着摇头道:“我们也是刚到不久呢,如今大伙儿都到齐了,出发吧。”   众人点头后,一路赶往了市里,东北路途遥远,大家早已商定好了,去市里坐火车,从家乡出发,到东北至少三日才能到达,今年雪特别大,路很难走,若是骑马赶路,那少说也得七八日的功夫,即便是慕丘痕和王长贵有独一无二的坐骑,跑起来不比火车慢,可其他人却是没有,更加之骑马赶路,颇为劳累,哪比得上坐车舒坦?   来到市区,葛家兄弟照旧去买车票,如今正值年关,外出的人少之又少,因此用不着排队,很快的功夫便买了回来,是十点钟的车,直达东北吉林车站,徐云德早已写信给了吉林那便的朋友,叫他做好了招待的准备。   眼见离火车开动还有个把时辰,大伙便就近找了个羊肉馆歇脚,并要了些羊杂汤泡膜,聊以充饥解寒。   这家肉馆,刘萍他们来了多次,葛五此时不免又打开了话匣子,他一边喝着肉汤,一边说道:“还记得我头一回坐火车的时候,可出了不少洋相,那一次,咱们启程之前,也恰好是在这家羊肉馆吃的早点。”   刘萍点头道:“是呀,我还记得,那一次坐车的人可真不少,整个车站挤满了人,不像现在这般冷清。”   徐云德接过话头说道:“这是自然,像我们这般大过年的还要出远门的人,少之又少,因此车站才会显得如此冷清,若是放在寻常,又岂会出现这等状况呢。”   这时候,叵蓉提问道:“徐大哥,你以前去过长白山,能不能跟我们讲讲,这座山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呀,为何会叫长白山呢?是不是山上长年白雪覆盖,因此而得名?”   徐云德笑道:“这长白山山势复杂多样,山中物产丰富,乃是一座不可多得的奇山,以前我曾去过两次,都不是为了倒斗,而是应朋友邀请,前去玩耍、狩猎、采参。这座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尤其是随着高度的增加,而显现出了不同特征,着实令人难忘呀,但至于这山为何叫长白山,我倒是并不知情,兴许就是你说的那样,因为山顶积雪不化的缘故吧。”   王长贵摇头道:“这长白而字,源于辽金年代,它的名称曾多次改动,山海经大荒北经始称其为不咸山,而后又改名为单单大岭、盖马大山、从太山、太白山等等,后来满清还将其称作白头山或是白山,与黑龙江并称白山黑水。”   众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刘萍道:“还是王大仙懂的多,真没想到,单单一个山名,便有如此多的历史,想来古人多次将这座山更名,多半是这长白山有其引人注目的地方,咱这一行,还真是叫人翘首以盼呢,眼下我都有些等不及的想亲眼见识一下这座奇山了。”   葛五则说道:“徐大哥,你说前两次你去那山中,是为了玩耍、狩猎还有什么采山参,不知这回你联系的朋友,能不能在我们办完正事之后,安排一下,我也想打打猎,采采参之类的。”   徐云德哈哈笑道:“这有何难,既然你想,到时候我便叫他安排便是了。”   随之,众人又聊了一会儿,眼见发车的时间快到了,这才跟老板结账,鱼贯出了铺子,恰好此刻火车拉着汽笛,缓缓开进了车站,众人见状皆是一喜,而后便一同进了车厢。   只因车厢中着实空旷的很,大伙便没有必要按号入座,随便的挑了几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后,便接起方才在羊肉铺子里的话题继续聊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火车缓缓的开动,大家终于踏上了旅途,谁也不知道,长眠在长白山天池中的那件灵器,究竟是那尊魔神所留遗物,更加不知此番行动能不能一切顺利,山中等待着他们的又会是些什么事情。   刘萍一边在心头胡乱的想着这些问题,一边听这葛五和叵蓉他们问王长贵、庄钏等几个老道的古怪问题,不多会儿功夫,便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四节]   这一路上,白羽听着王长贵等人的交谈话题,似是很感兴趣,尤其是那些风水之类的言论,开始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跟大伙还比较生疏,不好意思开口提问,但到了后来,她跟大家逐渐熟络了之后,便打开了话匣子。11。!   她问道:“大仙,我以往在看武侠小说的时候,时常会看到龙脉一说,并且各朝各代的据王似乎都很重视它,我一直都不明白,龙脉究竟为何如此重要呢?您能跟我详细的讲一讲吗?”   王长贵呵呵笑道:“白姑娘酷爱武侠小说,这在女孩子当中却是颇为少见呐,也罢,闲来无事,我就跟你讲以讲这龙脉,但要说这龙脉,首先还得从皇陵开始说起,从字面上来看,所谓皇陵,无非就是皇家的陵墓,但实际上,里面的道道可是非同小可的,众所周知,人们在选择墓地的时候都希望寻得那些风水宝地,如此一来,将先祖遗躯葬在里头,可以保佑子孙后辈的兴旺。而皇室选择墓址就更要讲究的多了,一个好的风水宝地,能保皇权千秋万代,因此历代君王皆是绞尽脑汁的找寻龙脉,并用以修建皇陵,并寄希望于此,好让江山基业永世流传。”      听到这里,白羽不由好奇的问道:“在历史之中,算上那些弹指一挥间的小国在内,皇室简直是多如牛毛,这天下有那么多条龙脉吗?”   王长贵闻言,哈哈笑道:“白姑娘你有所不知呀,我国疆土之大,地势之复杂,在世上难有旁国能比,因此大小龙脉不计其数,但有些是明龙,有些则是潜龙,正所谓明龙好找,潜龙难寻,单是那些明龙都已经足够各朝代君王使用了,更何况还有那些难以发现的潜龙存在?”   听了这话之后,白羽似乎又有些不明白了,她疑惑的问道:“大仙,什么是明龙,什么是潜龙呀?我听不懂,您能跟我说明白一些吗?”   王长贵答道:“这明龙潜龙之说,其实并不难理解,所谓明龙,就是那种只要略懂风水的人一眼便能看出的龙脉,这些龙脉很容易察觉,并且规模普遍不大,它的价值比起潜龙而言,兴许就有所不及了,而潜龙,则是那些不易被人察觉,潜藏在众名山大川,亦或者是深山老林和深湖地底的龙脉,这些潜龙规模普遍很大,从风水上说,也要远胜绝大多数明龙呀。”   经王长贵这么一解释,白羽终于有所明悟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却又说道:“既然大仙您说这天底下的龙脉多如牛毛,那为何非得那些王室贵族才能将墓地选在这里,寻常人若是再此建造墓穴,岂不是后辈子孙都能当皇帝了?”   这回,不等王长贵开口作答,便见徐云德敲了一下白羽的脑门儿,随之说道:“傻丫头,这龙脉绝非是想用便可任意乱用的,墓地的选址讲究起来,学问是非常深的,并且王老道说天下龙脉多如牛毛,这也是相对而论,他的意思其实是说这天地下的龙脉数量,远够足以降得住它的那种家族用,而并非天下所有百姓人家,不错,龙脉确实是最顶级的风水宝地,要知道,龙是九五之尊的象征,因此要想在龙脉之中修建墓穴,那首先一点便是这家得有帝王之像,如若不然,便定会遭其反噬,适得其反不说,最终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这便大大的不值了,因此就连那些宰相、将军之流的大人物,都不敢将自家墓穴建在龙脉之上。”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白羽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呀,可是那些朝代的君王,就算找到了龙脉,并修建了皇陵,可却依旧没能千秋万载呀,这又当如何说呢?”   徐云德笑道:“羽儿,这个问题你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关于这一点,想必就连王老道和庄老道他们都没有的了解的通透呀。”   王长贵点头笑道:“关于这墓穴之说,徐兄弟乃是专家,贫道自愧不如。”   徐云德嘿嘿干笑了两声,随即讲道:“龙脉能保千秋,这个说法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而那些朝代的君主虽说选择了龙脉建造了皇陵,但最终依旧是免不了被灭的后果,其原因其实有很多,我们先从龙脉说起,要知道天下之大,龙脉之多,难以想象,但这些多如牛毛的龙脉之中,也并非是没有高下之别的,须知个龙脉的规模大小不一,且种类也有很多,譬如卧龙、翘首龙、回首龙、衔尾龙、入海蛟龙、腾龙、双龙戏珠、九龙朝圣等等,这些虽说都是龙脉,但区别却天差地别,比如楚汉双雄项羽和刘邦二人,都有着帝王之像,但那项羽祖坟是衔尾龙,状若神龙衔尾之态,而人家刘邦家中却是翘首龙,二者相比高下立判,所以项羽注定会败给刘邦,怪就怪在他生错了朝代,另外与之同一时代的大秦王朝所选墓址,也就是赫赫有名的秦始皇陵,只是一尊卧龙,比起项、刘两家来说更要逊色。”   白羽闻言,一脸惊叹的说道:“真没想到,一个龙脉竟然会有这么多门道,徐先生你真厉害,竟然懂得这么多。”   徐云德微微一笑,随之接着讲道:“另外,墓穴的修建,对于皇室基业而言,也大有关系,其中尤为重要的一点,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便是审时度势!其意便为一个君王要想在龙脉之上修建皇陵,首先要看清当时天下的形势,根据不同的需要来判定墓室该怎么建、如何建。而不是盲目的追求规模,如此一来只会起到反作用,就拿秦始皇陵来说,当时大秦王朝一统六国,正值百废待兴之际,本应大力着手如何稳固自己江山之事,可他却一意孤行,动用百万劳力去修建一座规模空前绝后的陵墓,如此一来,地底下的事情办好了,可地面上的问题却是难以解决,地下之势远胜地表,所以秦王朝也只能去地下千秋万代了。除此之外,每一座墓穴的布局摆设都是极其有讲究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有它自身的用意,不可随意乱动,但因历朝历代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在修墓的工匠将墓建好之后,都会被坑杀陪葬,以免泄漏皇家龙脉之秘,因此在建造皇陵之时,工匠们总会在隐蔽处留有逃生暗道,如此一来,整个墓的势便被破坏掉了,所以并不能达到保皇族千秋万载的目的,还有自古盗墓盛行,就算那些没有逃生暗道的皇陵古墓,也多半会遭摸金校尉的盗窃,如此一来,墓穴被被损毁,其势自然不再。”   经徐云德这么长篇大论的一说,在座诸位皆是获益良多,就连葛五都一脸惊叹的说道:“徐大哥,你还真是盗墓盗成精了,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徐云德哈哈笑道:“这叫干一行专一行,若是啥也不懂的话,我又怎能担当得起尸王之名呢!”   而后,王长贵等人又给白羽讲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比如说天下龙脉尽出昆仑,以及除了龙脉之外的一些风水宝地之事,还有那潜龙该如何找寻之法等等,直听得白羽是目瞪口呆,总算过足了耳瘾,比起看武侠小说而言,更要带劲儿多了。   另外,这一路上也并非是一帆风顺的,因为大学封路之故,耽搁了一宿,好在事态并不算严重,没有影响到刘萍她们的行程。只不过连坐三天四夜的火车,叫谁都觉乏味,更何况是葛五葛六那种生性好动之人,不过一日时间,便在车上坐不住了,两人开始在个节车厢间闲逛起来,说是活动活动筋骨,但实际上却是在车厢中找寻有无貌美的女子,就算不敢上前搭话,但悄悄也是极为受用的了。   还有一点要说的就是,通过这几天的接触,白羽对刘萍的看法也是大有改观,她发现这个貌美的传奇女子,并非自己所想的那种水性杨花,相反却是举止得体、言行大度之人,并且她心思极为缜密,说出的话,在徐云德、王长贵这些不凡的角色眼中,也是相当有份量的。如此一来,白羽对刘萍的态度改变了不少,一口一个刘姐姐的叫着,兴许是看出了刘萍跟徐云德之间果真没有什么异常,从而消除了心头的妒火之缘故吧,总而言之,女人心海底针,而白羽这等妙龄少女的心思,则更是叫人难以揣测。   终于,随着一声清脆的汽笛声,火车缓缓的驶入了吉林站,这下可是把葛家兄弟还有叵蓉给乐坏了,不等旁人起身,便见她们三拎起行礼,迈腿便向车门处跑去,刘萍见状笑道:“这几天着实是把他们给憋的不轻!”随即又转脸对一旁的徐云德说道:“徐大哥,你朋友会来接应咱吗?”   徐云德点头道:“我想他应该会来。”   虽说此时是客运的淡季,但这吉林站内还是有不少人的。下车之后,徐云德放眼在站门口前来迎接亲友的人群中扫了一圈,立马便将目光定在了一个枣红脸的高个儿男子身上,随即笑着对大家说道:“诸位,我朋友来接我们了!走,我我给大伙儿介绍。”   那枣红脸很显然也是看到了徐云德等人,脸上大喜之下急忙跑了过来,跟徐云德很是麻利的噼里啪啦的手心手背连连击了好几下掌,随之紧紧了拥抱在了一起,久久之后才有不舍的分开,他说道:“徐老大,好些年没见了,你还是那么精神,一点儿都没变呐!”   徐云德哈哈笑道:“穆老弟你也还是光彩依旧呀,看来这几年是发迹了,在东北混的不错吧?”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五节]   随后,徐云德又将大伙儿一一做了介绍,原来这个枣红脸的男子名叫穆斌,也就是徐云德曾提起过的那个带他在林子里狩猎采参的朋友,另外当穆斌得知与徐云德同行的这伙人中,有好几位看似年龄不小的竟然都是道士之后,脸色也是颇为惊讶。:   不过这穆斌毕竟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神色上的轻微变化仅是一闪即逝,随即连忙说道:“诸位远道而来,车马劳顿,还是快快随我回去休息吧!今儿我请大家吃地道的东北菜,猪肉炖粉条子!”   一听到吃,葛家兄弟和叵蓉皆是连声叫好,而后众人便同那穆斌一起,走出了站台,这穆斌所住地方局里车站还是挺远的,大概五十多里路,他开着一辆东风挂车,车厢用厚帆布搭了起来,成了一个避风的车棚,车棚里显然是特地打扫过了,十分干净,此外还置放了一些凳子。不过车棚内所残存的一些药材味儿,还是证明了这辆车平时的用途。   那会儿车辆可以说是极为罕见的东西了,乃至刘萍这一伙儿人,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次座,所以都感觉特别的新奇,更甚之葛五嚷着要跟穆斌还有徐云德一同坐在驾驶舱内,好跟他讨教如何驾驭这个大家伙。   途中,穆斌一边开着车,一边对徐云德说道:“徐老大,我家中还有两个老朋友在等着你呢,现在我先不告诉你他们是谁,等会儿到了以后,你定会大吃一惊的!”   对此,徐云德颇感意外,老朋友,又是他跟穆斌共识的人,那会是谁呢?首先浮现在徐云德脑中的两个名字便是张根和郭海,但想来却有不大可能会是他们,毕竟这两人此刻都应该在千里之外,加上自己又没有通知他们,所以不应该出现在东北。但除了这两人之外,其他的那些老同僚却皆是死的死残的残,再无旁人了。   再看那穆斌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徐云德心道:“八成是这家伙以为自己来东北是接了大活儿,所以自作主张,把这两个家伙也给叫来了!”   五十里路,上远不算远,说近不算近,加之大伙这又是第一次坐卡车,好奇劲儿还没过去,目的地便到了,大家鱼贯走下车箱后,见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绿瓦工墙的三层半洋房,这房子造型很是美观,并且规模也着实不小,看样子这个穆斌的“药材”生意还当真不错。   随之,在穆斌的引领下,大家走进了这座洋房之中,方一进门,众人更是觉得这房子不单单从外面看起来美观,这里头更是内藏乾坤!总管整体,屋内布局雅致且又美观,并不失档次,小到每一个细节都能从中感悟到主人的别处用心,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叵蓉和白羽两个丫头一见这房子竟然装修的这么好、这么舒服,顿时就喜欢上了,口口声声说以后也叫穆斌帮自己装修,对此,穆斌自是满口答应。   另外,此时自楼上蹬蹬的跑下来两个人,循声望去,徐云德不由展开了笑颜,开口道:“果真我出我的所料,你俩小子什么时候也跑到东北来啦?”   不错,这两人正是徐云德的那两个挚友郭海和张根!郭海还是那副瘦了吧唧的模样,只是发型变了,现在弄了一个汉奸头大中分,只是脸上的那块疤痕依旧用发梢遮着,而张根则依旧是以往的那种死了没埋之状,此刻两人脸上都很激动,拉着徐云德的手道:“徐老大,好久不见了,你怎么连封信都没有呀!”   徐云德笑道:“这些日子着实是太忙了,对了,你俩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怎么这大过年的,不呆在家里,反倒是跑穆斌这儿了?”   郭海道:“什么过年不过年的,像我们这种人,哪天不跟过年一样?这不好久没有你的消息,兄弟们心里想的慌,恰巧前几日穆老哥写信给我,说你近日会到东北来,所以我这才跟张根赶了过来,为的就是见你一面呀。”   徐云德的这一伙出生入死的朋友,大部分已经不在了,仅剩的这几个“完好无损”的之间的那种感情,是旁人难以体会的。   听了郭海这话,徐云德心头十分感动,一把将两人揽入怀里,沉声道:“好兄弟,我这当大哥的没能带好你们,让兄弟们受苦了!”   其实张根和郭海还有穆斌过的都还不错,要钱有钱,要啥有啥,但徐云德这话说的其实是那些死去的兄弟,这点其余人听不出来,但郭海他们自然知晓,加之徐云德在内,四个大老爷们眼圈在这一刻都有些泛红。   屋内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悲切,最终还是郭海将其打破了,他叹声说道:“徐老大,过去的事情咱就别再去想了,如今我们兄弟再聚首,本该事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才对呀,今儿我豁出去了,难得这么开心,把家中藏了许久的好酒拿出来,另外我再做几个拿手好菜,咱先喝个痛快!”   徐云德练练点头道:“不错,过去的事情,我们就让其过去吧,今儿暂且将所有的事情搁在一边,咱兄弟不醉无归!”   言毕,穆斌让大家随意,便勒着围裙做饭去了,刘萍等人也都认识郭海和张根,唯独小双、白羽还有庄钏是第一跟他俩见面,徐云德替他们做了介绍之后,葛五不知是哪跟筋出错了,非要叫郭海再耍一次蝴蝶刀给他看。   拗不过葛五的郭海,只得说道:“今儿在场的都是些得道高人,我这点小把戏岂能入目?”   不料徐云德却说道:“我说小郭,你啥时候也学的这般婆婆妈妈的了,更何况你那刀法,就连我都自愧不如,而我有自问胜过在座诸位,你若是在谦虚,岂不是瞧不起我们大伙儿吗!”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郭恒不好再行推辞,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献丑了!”说罢,便见他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把精巧的蝴蝶刀,甩手间便耍了起来。   只见这一把看似寻常的尺余小刀,在他手上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上下翻飞,刀离手而不脱,快如迅雷,直看得大家瞠目结舌,就连原本认识他的刘萍等人,都是代理当场。   一通叫人眼花缭乱的蝴蝶刀法耍完之后,小双不敢相信的开口说道:“郭哥,你这把刀是不是用银线拴在了自己的手上呀?怎么能绕着你的手掌飞呢?”   郭海闻言后,将蝴蝶刀递给小双道:“你看看有没有银线。”   小双接过蝴蝶刀,上下左右仔细的看了一遍,只觉得此刀入手极轻,似乎没有重量一般,另外那刀刃端得锋利,简直是到了吹毛断发的地步,着实是把罕见的宝刀,但除此之外,整把刀便再无古怪之处了,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银线金线之类。   这时,慕丘痕开口说道:“郭兄弟的刀法真是天下一绝呀,今日贫道我算是打开眼界了,难怪徐兄弟会说刀法之上,就连他都比不过你!”   徐云德用的也是短刀,但他的业障短刀跟蝴蝶刀之间却有有着很大的区别,徐云德短刀精髓在于快准狠,务求刀刀见血,而郭海的蝴蝶刀则在于神出鬼没,出其不意,叫人看不出他何时才是真正的杀招,若硬要说两者的共同点的话,那应该就是“杀人于无形”这五个字上了吧。   很快,穆斌便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几日来在火车上没吃一顿好的,葛五他们几位好吃的,此事嘴里早就能淡出个鸟来了,见这么一大桌菜后,哪还顾得上什么客气、面子,连寒暄都直接省去了,坐倒便吃。相比之下,王长贵等几个老道则要斯文得多了。   席间,张根问道:“徐老大,快过年了,你跟大家跑来东北,到底是为了啥事儿呀?该不会死发现哪国皇陵了吧?要不然为啥如此焦急?”   徐云德摇头答道:“不瞒你们说,我们这次前来东北,所为之事绝对呀比挖皇陵重要,这几年来,我跟王大仙还有妹子以及五弟六弟所做之事,想必郭老弟和张老弟你们应该心里有数,而这次,便跟那件事有关!”   因为张根和郭海曾跟徐云德等人一同去过彩虹山谷找寻虹渊图腾的线索,因此这两人对于刘萍她们的所作所为还是清楚的。听徐云德这么一说,二人皆是恍然大悟的点头,随即张根说道:“徐老大,那件事事关重大,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知晓,不知此番的线索,你们是从何得来的,更不知可靠不可靠?”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应该没问题!”随即,他又将血染红花以及祝融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直听的郭海等人目瞪口呆,连筷子都掉落了。   听完徐云德讲述之后,张根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似有话说,但却有欲言又止,刘萍最善于察言观色,见状后便开口道:“张大哥你是不是想跟大家说些什么呀?如果是的话,那你尽管说好了,这里并无外人。”   张根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刘姑娘看出了兄弟的心事,那我就直说了,我是想参与你们日后的行动,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带我!”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微微一惊,但谁料郭海和穆斌竟是形同事先商量好了似得,站起身异口同声的说道:“还有我们!”   徐云德见状,似乎有些为难,开口道:“哥几个先且别忙,听我一言!”   郭海等人皆点了点头,随即重又坐了下去。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六节]   徐云德说道:“你们三个跟我出生入死多年,如今皆以发家,咱干盗墓的初衷算是完成了,而我之所以还在道上混,那是因为尸王之名着实关乎我徐家名望,我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可你们几个则跟我不一样,以你们现在的财力,根本犯不着再去做那要命的勾当了,不是兄弟我不想带你们,只不过……”   郭海似乎不愿听徐云德接下来的话,当下便出口将其打断道:“徐老大,你是盗墓界的龙头老大,有很多事情想必比兄弟我要更加清楚,咱这一行一旦踏了进来,再想全身而退的话,恐怕是没那么容易了,谁都知道,干咱这一行是有损阴德的事情,你时常教我们,入墓需谨慎,见宝拿三分,由此看来这个道理你比我们都懂,长年来咱们这一伙儿也都遵照你的教诲去做了,可眼下呢,兄弟们还是死的死残的残,十几个人就还只剩下我们四个了,那种感觉就形同是一个梦魔一般,无时无刻的不困扰在我们心头,叫人坐立难安,如今徐老大你做的是拯救苍生之事,我们兄弟寻思跟着你干,也算是一种救赎,还请徐老大给我们这个机会!”   听了郭海这一通话后,徐云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要求如火,其目的并不是在于什么宝贝之类,而是能够通过救世之说来得到心灵上的安抚,他徐云德聪明一世,可偏偏没有去过多的了解兄弟们的心!想到这里,徐云德心中感到万分愧疚,端起酒杯,将其中满满的一杯烈酒一饮而尽,随即说道:“兄弟们,是我不对,我一心只想叫你们安稳度日,因此前才嘱咐你们若非我带队,万不可再行乱下古墓了,如今之事,有因凶险异常,起初并不打算带着你们,但我却是忽略掉了一点,咱这伙人,没有一个是怕死的,唯独怕的就是活的不舒展!今儿兄弟一席话,总算是惊醒我这个梦中人呐,既然如此,那我便答应你们,这破解空白历史的事宜,你们就跟咱一块,不论将面对着什么艰难险阻,我们同生共死,干他个球!”   郭海等人闻言,皆是大喜过望,一同端起酒杯,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之后,异口同声道:“干他个球!”   对此,王长贵等人自当没有意义,毕竟这些都是徐云德的生死之交,人品方面自不用说,另外他们的身手众人也都见识过了,比起当下的小双白羽而言,定要强上太多,既然白羽都能与之同行了,这三个顶尖的高手又有何不可?   酒喝的差不多到位之后,穆斌正色道:“徐老大,你在信中跟我说此番要去长白山天池,可是如今正值严冬,大雪封山,山路难行不说,更有传言说天池之中有一怪物,人们还给这怪物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天池怪兽,虽不知真假,但正所谓空穴无风,所以此番上山,咱还得从长计议才是。ka"”   这穆斌有个外号,是徐云德给取的,叫做小诸葛,也就是说他的脑子非常灵光,心思也很是缜密,在徐云德手下的盗墓团队中,算是一个智囊一般的人物,因此在许多大事的定夺方面,徐云德都会慎重考虑他的意见。   此刻听穆斌如此一说,徐云德点了点头,可刚要开口作答,却听刘萍开口问道:“天池怪兽?不知那怪兽有没有人曾亲眼见到过呀?”   穆斌说道:“关于这件事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据我所知,事情的最初是从一个采参的青年口中传出来的,这段时日在咱这地界传的沸沸扬扬,只不过是真是假就无从得知了。”   徐云德道:“那这个采参的男子现在何处你知不知情?我看咱们还是找到这个人,当面问个清楚,兴许能找到些线索。”   穆斌点头说道:“这事儿就交给我吧,我马上去打探这个男子的下落。”说罢,连饭也顾不上再吃了,饮下了杯中呃酒后,便告辞了众人。   穆斌走了之后,刘萍等人也没再吃多久,郭海对这座房子很是熟悉,就像自己家一样,似乎以前常来,他将大伙儿安顿好之后,便拉来到了徐云德的房中,并开口说道:“徐老大,此番进山事发突然,也没准备什么工具设施,不如今晚我跟你开车去走一遭,将需用的物件都置办齐全了,如何?”   徐云德点头道:“如此甚好,只是我对这地界并不熟悉,咱们所需的物件又极为难买,没个当地懂行的人带路,我俩去哪买去?”   郭海听了这话,顿时嘿嘿笑了起来,说道:“徐老大,你可别忘了这些年我是干什么的!莫说是这东北地界,就算洋人的地方,我也自有门路呀,所以你只管跟着我去,等到了之后,要什么你来挑!”   徐云德闻言大喜,上前拍了拍郭海的肩膀道:“你小子这几年混的还真不错呀,生意都做到国外去了?”   郭海笑答:“这还不是托老大你的福吗,如今时候也不早,咱还是快些动身吧,我开穆斌的车,让张根留在家里陪着大伙儿,另外你再找个力气大的,到时候好搬东西。”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说道:“那好,你先去车上等我,我一会儿便道。”   郭海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徐云德则直接去找了叵蓉,其实他原本想到葛五去的,可想及那家伙嘴巴不老实,若是在买东西的过程中说漏了嘴,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就不好了,外加叵蓉的力气要比葛五大上许多,搬东西她更在行。   叵蓉跟刘萍还有小双三人住在一间屋子里,见是徐云德来了,刘萍开口问道:“徐大哥,有事?”   徐云德摆手笑道:“我要出门置办些必需品,想找蓉妹妹跟我一起去。”   叵蓉闻言,顿时来了兴致,急忙点头答应道:“好呀,我正巧闷得慌,刚才还寻思要出去走走呢,诶对了,这大半夜的,是要去买什么东西呀。”   徐云德道:“我们总不能空着手进山吧,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徐得做好周全的准备才行。更何况咱这一行人数不少,更得事事谨慎、步步为营,好啦丫头,时间不早了,若再耽搁的话,兴许铺子就要关门了。”   叵蓉连连点头道:“那好那好,咱不耽搁,这就出发。”   二人告别了刘萍和小双之后,来到穆斌家门前,此时郭海已经将车子发动了,坐在驾驶舱中抽烟的他一见徐云德竟然把叵蓉给带了出来,心头不由大喜,原本他以为徐云德定会叫上葛五,三个大老爷们在一起着实无趣,可不料来的却是叵蓉,如此一来感觉可就大不一样了。   徐云德和叵蓉上车之后,郭海一踩油门,东风打卡顿然发出一阵咆哮,非也似的冲了出去。   一路上,三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便到了目的地,停下车子以后,郭海说道:“徐老大,蓉妹妹,下车吧,就是这里了。”   二人闻言,一起歪头往外看去,却是发现郭海竟然带他俩来到了一家药材铺前,这家铺子周围甚是冷清,没有其余的店铺还开着门儿,兴许是因为严冬的夜里生意不好做的缘故吧,亦或许是快过年了,晚上少有人出来逛街,总而言之这唯独开着门、亮着灯的药铺,在这条街道上,显得格外扎眼。   想及这郭海就是以杂货铺为幌子的事情之后,徐云德心里便也释然了,可叵蓉却依旧是大惑不解,她问道:“郭海哥,我们不是出来置办上山的必须品吗?你怎么把我们带到药材铺来了,还有这街上,几户所有的店面都大洋了,就这家铺子孤零零的亮着灯,难不成……我们此番是要买药材?”   郭海笑道:“蓉妹妹,等你进去之后自然会明白一切。”   听郭海这么一说,叵蓉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有带着满心的疑惑下了车,三人走至铺子门前,那郭海却也不敲门,只是扯着嗓子对喊道:“这是什么鬼天气,只刮风却不下雨!”   片刻之后,只听门内传来了回应道:“嫌冷莫要出远门,风吹云散哪来雨。”   听到回应之后,郭海脸上顿然大喜,转脸对徐云德说道:“徐大哥,就是这家铺子了,好多年没有过来,加之这店老板还欠我钱没还,我寻思他会不会早就跑路了呢,没想这家伙竟然并没搬走,害的我这一路上心里直打锣鼓!”   徐云德闻言,笑骂道:“感情你这臭小子也并无十全的把握,就把咱俩给忽悠过来啦?倘若找错了地儿,我们岂不是白走一趟?”   郭海嘿嘿笑道:“若这家搬了,咱还有下一家可去吗,我又没说在这地界,我就只有一个朋友做营生。”   徐云德无言以对,这时药铺的门恰好开了,只见里面站着的是一个胖乎乎的矮子,这矮子秃顶、小眼、朝天鼻,还长着一对大黄牙,总而言之,那模样就一个丑字概括了。   这矮子一见这郭海,神色顿时一变,急忙客套的问道:“郭哥?你怎么来了?我……我不是说了吗,欠你的钱等年一过就还给你,怎么……怎敢劳烦你亲自过来呢?”   郭黑手笑道:“二黄,我这次来可不是找你讨债的,而是想请你帮我些小忙,实不相瞒,我跟一些道上的朋友这近些日子接了个大活,可事发突然,没能带上必备的家伙,所以想请你帮着准备准备,至于你欠我的账嘛,等此事过后,便一笔勾销吧!”   “啊?”那矮子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声问道:“郭哥,你刚才说啥?”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七节]   郭海道:“怎么几年不见,你小子的耳朵也不好使了?我说若是这件事你能办好了,那么你欠我的那些钱,就当过眼云烟,咱一笔勾销,如何?”   得到肯定之后,二黄似乎非常高兴,连忙点头道:“郭哥找我办事,我自当全力以赴,什么钱不钱的,咱兄弟之间谈钱多伤感情呀……”   “好了好了,你就别跟我油嘴滑舌了!”郭海不耐烦的将其打断,随之又指了指身旁的徐云德道:“我说二黄,平日里你口口声声说这辈子最佩服谁来着?”   那二黄想也没想的答道:“当然是当今盗墓界的龙头老大,徐云德徐先生了……”但这话还没说完,他便敲出了郭海脸上的异样,随即又着眼打量了一下徐云德,一时之间脸上泛起了阵阵惊讶,满是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位……莫不会便是徐先生?”   想那二黄也是个混了多年的老头条了,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若再没有,他还混个啥?   郭海点头答道:“你小子倒是挺有眼力劲儿,你说的不错,这位就是徐云德,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我刚才跟你说的事,其实是徐老大托我办的,但东北这地界不是我的地盘,我想来想去,就觉得你这人还算可靠,所以今儿才找上了你,给尸王办过事,想必这个噱头的价值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此时那二黄早已发喘了,听了郭海的话后,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连声说道:“没想到今儿我能亲眼见着尸王的尊容,真是三生有幸呀,这样吧,我这铺子虽小,但东西也算的上齐全,你们看好哪样便拿哪样,就当是二黄我送给尸王大哥的了,另外郭哥你的钱,今儿我也一并还你!”   徐云德一听这话,心头忍不住想笑,但终究还是忍住了,他说道:“二黄兄弟为人如此豪爽,这个朋友我徐云德便交下了,只不过郭老弟,我看二黄兄欠你的那点钱,不如算了吧,卖我个人情,如何?”   郭海点头道:“好说好说。”   那二黄见状,对徐云德的钦佩更上一层,连连道谢,随后便领着一行人去了内室之中。   这家药材铺虽说规模并不算的,但药材却是很齐全,整间铺子里弥漫着一股弄弄的草药味,叫人闻了之后心旷神怡。走到内室之后,那二黄也不避嫌,直接转动了藏在门后花盆地下的密室开关,顷刻间,只见那挂于墙壁上的一大型山水画顿时滑向一旁,画的后面随即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门洞来。   随即二黄转身冲大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当先钻了进去。徐云德等人则相互对望一眼后,便也紧随其后走进了这门洞之中。   穿过一个不足十米的回廊,知觉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比地面上的药铺大上一倍有余的地下室出现在了大家面前,放眼望去,这个地下室内满满的放着数之不清的物件,什么洛阳铲、探阴爪、回心锤、特质尼龙绳、折叠撬棍、朱砂、护身符、蜡烛等等,乃至氧气瓶、潜水服、各式刀具、枪械、雷管一应俱全。   虽说徐云德心里也早有准备,但当他看到这军火库一般的地下室后,还是不免感叹道:“真没想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你们竟然还能搞到这些军火,这要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呀!”   郭海呵呵笑道:“这些事情,徐老大你就所知甚少了,要知道军火生意虽说难做,但倘若找对了门路,那其实也并不算太难,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不论是在哪朝哪代,百姓当中还是军方之内都管用,只是这钱有的人能把它花在点子上,而有的人却不能……我的意思,你理解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我自然理解,只是这一大仓库的军火,猛地看去还真有些慎人罢了。另外小郭、二黄兄弟,我有句话想送给你们俩,正所谓人心难测,即便你使了钱财,但却也免日久生变,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失鞋,希望你们日后凡事都要再多留个心眼,给自己多留条后路。”   郭海和二黄闻言后,皆是连连点头,齐声道:“这是自然。”   随后,徐云德等人便没再多言,走进这偌大的地下室内,挑选起了进山所必备的物件来,首先,徐云德想到山中大雪沉积,难辨地面虚实,有些坑洼的地洞陷阱也无法用眼睛观测到,所以便选了几根铁质的探路棒,这棒子做的很是精巧,有拇指粗细,三节抽拉式样,缩着的时候不过小臂长短,带在身上很是轻便。   另外,他又拿了折叠撬棍、三角短柄铲、特质尼龙长绳拿了五捆,每困皆有一百二十米长。以及还专程给葛家兄弟没人选了一把开山大砍刀。   想及那灵器很有可能在天池底部,此番事宜多半会潜水,虽说王长贵、刘萍等人修为造诣极高,懂得那闭气吐纳的法门,用不着氧气罐,但张根他们却是达不到这等地步,因此还拿了五个小型的氧气瓶,另外蜡烛、风灯、固态酒精等等但凡可能用到了,徐云德便毫不客气的拿上一些,因为他深知有备无患的道理,更何况这寻宝跟倒斗可不一样,其中的种种变故以及突发事件谁都无法预料,所以说多准备些东西,是很有必要的。   二黄靠在门旁,看着徐云德三人在自己铺子上拿了这么多东西,脸上却是一点心痛的表情都没流露出来,或许他并不在乎这点钱,也或许这二黄对于徐云德是真心的钦佩,如今自己的偶像拿自己点东西,又岂会感到定点儿的心疼。只不过徐云德他们却根本不会想这些东西,哪怕二黄真感到心疼,那也没用,该拿的依旧要拿。   从二黄的铺子出来之后,月儿已渐西沉,再有两三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三人将东西一并搬到车舱之内,匆匆的道别了二黄之后,便一路回到了穆斌家中,此时大家都已睡去,但穆斌却迟迟违规,客厅的沙发上,只有张根真披着件黄大衣坐在那里抽烟。   见徐云德三人终于回来了,张根急忙掐灭了烟头,起身迎了上去,开口问道:“怎么样?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吧?”   郭海笑道:”兄弟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还有你要的炸药,我也没忘,并且这回带的可都是美国货,保管给劲儿,保你满意!”   张根是个放炮开穴的专家,每次干活,身上总是少不了炸药,但此番坐火车来到东北,根本就不允许他带这类危险品,所以当得知郭海要去置办必需品的时候,他再三叮嘱,一定要给自己备些货,要不然的话,自己一旦空手进山,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坏毛病,一时改不了。   几人在客厅稍稍交谈了几句之后,因天色太晚的缘故,便各自回房休息了,至于穆斌,徐云德他们倒并不担心,更无需等待他,毕竟这里是他家,就算半夜回来,无人替其开门,那他身上也该有钥匙。   一夜无话,第二天拂晓,刘萍便早早的起床了,也不知为何,她只有在自己家中的时候,才会恋床,一旦到了外面,总会醒的很早。见叵蓉此时还在熟睡,刘萍便尽量轻手轻脚,以免惊醒了她,她知道昨天夜里这丫头跟徐大哥出去置办物件,回来的晚。   穿好衣后,刘萍走出了卧房,本想去院中透透气,可在路过客厅的时候,却见穆斌正勒着围裙,正在忙着准备早餐,一见刘萍起的这么早,穆斌笑着打招呼道:“刘姑娘,这么早就醒啦?昨晚睡的还好吗?”   刘萍笑着回答:”我睡的很好,倒是穆大哥你怎么也这么早就起了呢?”说话的功夫,刘萍见穆斌双眼红红的,似乎熬了夜,心下更是疑惑,随即接着又问道:“你昨天晚上不是去打探那看到天池怪兽的男子下落了吗?回来的定然很晚,怎么不多睡些时候呀?”   谁料穆斌却是说道:“刘姑娘,不瞒你说,其实我是刚刚到家,还没睡呢,见天已经亮了,便寻思先将早点给大伙儿做了,况且我往日也是时尘夜,这会儿一点都不困。”但这话未说完,却是极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哈欠。   刘萍见状,对穆斌更是心生好感,开口说道:“穆大哥,你实在是太客气了,这样吧,反正我现在也闲着没事可做,不如我来帮大伙儿准备早餐,你回房去眯一会,今儿咱还有事要做,你可得养好精神才行呀。”   穆斌稍想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就有劳刘姑娘你了。”   刘萍摆手道:“不客气,应该的。”   而后,穆斌便将围裙解下,交给刘萍之后便回房中休息去了,刘萍则接过了穆斌的活儿,她手脚麻利,很快便将早点做好了。不多会儿功夫,王长贵、慕丘痕等人先后起床,见刘萍正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大伙儿都很是好奇,徐云德问道:“妹子?你干嘛起这么早呀?还亲自做了早点,咱去外头随便买点不就行了吗。”   刘萍将事情跟大伙儿说了之后,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是穆斌清晨才回到家中,这早点也是他先动手做的。   徐云德道:“穆老弟昨夜一夜未归,也不知有没有打探到那男子的下落,真不知这天池怪兽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真会像传言的那样,有近百米长的脖子,獠牙似刀的血盆大口吗?”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八节]   葛五闻言,忍不住插嘴道:“这天底下当真有此等怪物?倘若这事是真的话,那又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传了出来呢?”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觉得这事也似乎有些蹊跷,但想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外加那天池深不见底,兴许里头当真住着些不为人知的怪物种族,前些日子从那水下钻了出来透气,恰好被路过的人看到了,这也不无可能。、”   刘萍道:“大家还是别胡乱猜测了,先吃饭吧,至于那天池怪兽之事,等穆大哥睡醒之后再说也不迟。”   众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而后便围坐在餐桌旁,吃起了早餐,风卷残云过后,穆斌看似还要睡些时候,大家也没有去打搅他,闲来无事之下,便摆弄起昨晚徐云德三人买来的物件。   葛五葛六两人一眼便相中了徐云德特地替他二人选的开山大砍刀,一人一把拿在手中掂量了少许,葛五笑道:“徐大哥,还是你了解俺们兄弟呀,这刀子大小顺手,重量适中,且锋利无比,果真是绝佳的好货,如今不比从前了,出门带刀都会受到盘问,这两天我正苦于没有顺手的家伙呢,没想徐大哥你却是雪中送炭。”   徐云德笑道:“昨天你嚷着要郭老弟表演刀术的时候,我便看出了你的那点心思,恰巧昨日在二黄的铺子里,见这两把刀不错,便顺便拿来给你两兄弟用了。”   而后,众人又将那些物件分配装好,放在几个大号的牛皮双肩包里,以便于携带。   折腾了不多会,穆斌却是出乎众人意料的起床了,见他眼圈还有些泛红,徐云德上前说道:“昨儿你一夜没睡,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反正咱也不急于一时出发。”   穆斌笑道:“睡不着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还一肚子气呢!”   众人一听这话,难免心头生疑,刘萍开口问道:“穆大哥,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呀?为何会惹你生气?”   穆斌道:“昨天晚上,我托朋友打听那男子的住处,起初倒也算顺利,这男子就住在长白山脚的一个村庄里,名叫胡飞,表面上看,是个土生土长的采参人,可当我去了他家之后,找到了这小子并与他交谈了几句后,才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葛五疑惑道:“啥不对劲儿的地方呀?”   穆斌道:“首先,这小子十指修长有力,指甲又尖又硬又长,外行人自是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我却知道,一般的采参人因常年挖山参的缘故,十指大多短而粗壮,且不会留有长指甲的,但从这一点来看,我便猜他并非什么采参人,随后我又套了那小子几句话,果不其然,这家伙根本对采参之事毫不懂行。”   “不是采参人,那这小子是干什么的,他又为何要以采参的身份来掩人耳目呢?”徐云德不解的问道。   穆斌道:“这小子根本就是一个挖土盗墓的,起初他见我识破了他的身份之后,竟然还想要杀我灭口,可没下三五招就被我支付了,随之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还说自己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只要我放过他,并帮他保守秘密的话,就将这个他所发现的秘密告诉我。我原本就没想过要他性命,于是便答应了下来,这小子告诉我,他之所以传播什么天池怪兽的谣言,就是为了引起恐慌,好叫大家在短时间内都不敢去天池附近,以便于自己干些事情。”   听到这里,葛五又忍不住开口问道:“穆哥,那小子究竟在天池发现了什么秘密呀?”   穆斌道:“据他所说,是因前不久又一道奇怪的光射进了天池之中,那道光有不少人看见了,但大家都以为是个流星,并没在意,可他却觉得这光跟寻常的流星不同,于是出于好奇心的趋势,那小子便独自一人循着流星所落下的方位寻了过去,这一寻恰好来到了天池边上,而那一时刻虽有山风,但却并不太大,可天池中水竟然是波涛滚滚,似乎池底正有什么庞然大物翻身打滚一样,外加尺子正中也隐约的冒着一圈红光,闪烁不定,所以他便猜测那一定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宝贝,但因当日他是空手上山,无法潜入水下寻宝,同时又怕这等异象被别人看去了,到时候多有人来与他抢宝,所以才编造出了个天池怪兽的谣言散播出去,好吓退旁人,免得碍事。”   经穆斌这么一说,众人方才恍然大悟,王长贵点头道:“这个胡飞看来也绝不是什么聪慧之人,他只道胡编一个怪兽出来,好吓得旁人不敢靠近天池,但却没有想过这天下胆大之人比比皆是,而更有一些越是听闻怪兽之说,便越想亲眼看个究竟的人,更加不会被他这个谎言所吓到。”   刘萍点头道:“这小子还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可是穆斌大哥,你方才为何说想起来就气呢?难不成这个胡飞骗了你什么?”   穆斌唾了一口,随即气呼呼的说道:“那小子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我之后,我寻思他竟然对长白山这么熟悉,倒不如叫他当我们的向导,如此一来也好省去大家不少麻烦,于是我便将我的意思告诉了他,起初这小子满口答应,并说在家中等候,我们大伙一旦到了,就立马带我们进山寻宝。说好之后,我便离开了胡飞家,可再回来的路上,却感到有些不妥,这小子极其自私,怎么这么容易便答应我的要求,难不成他就不想独吞天池中的宝贝吗?越想我是越感到不对劲,于是便又在半道上折返了回去,接过果真不出我的所料,那家伙早已人去屋空,跑的不见踪影了。你们说我气不气!”   慕丘痕听到这里,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穆斌不解的问道:“慕道长,您是笑话我被一个混小子给骗了吗?”   慕丘痕摇头道:“穆斌兄弟莫要误会,我并不是笑话你,而是笑那胡飞,他以为躲起来便可后顾无忧了?殊不知这天底下的追踪之法多不胜数,只要你带我去往他的家中,我便有法将这胡飞给揪出来,哪怕是天涯海角,他也绝逃不脱我的追踪术。”   “真的?”穆斌一听这话,顿时大喜,连声说道:“若慕道长您当真能把那小子给找出来的话,我定要叫他好看,竟敢骗我,也不悄悄我是谁,真是不想在东三省混下去了!”   徐云德呵呵笑道:“忽然如此,那咱这就出发吧,先找到这个叫胡飞的小子,逼他替我们带路,然后咱就进天池寻宝。”   众人齐齐应声,随后便一同走出了穆斌家的大门,大伙儿先是将行囊尽数放到了卡车的车棚中,由郭海开着车,载着大家,在穆斌的指引下,直奔那个胡飞居住的村庄。   这个村庄叫做杏花村,距离穆斌所住之处不过个把时辰的路,只是因为沿途积雪太厚,所以形成慢了一些。   约莫一个半时辰的功夫,卡车终于开进了村内,穆斌叫郭海将车子停在一家宅子前,而后对慕丘痕说道:“道长,这里便是胡飞家了,咱进去看看吧。”   慕丘痕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便于大伙儿一同下了车,来到门前,只见门闩上挂着一把断裂开来的大铁锁,想必是昨夜穆斌扯断的,没做停留,穆斌直接推门而入。其余人见状,也都纷纷走了进去。   来到院中,入眼便看到了一些破旧的筛子、簸箕之类的物件,这些还真都是用来洗参、晒参用的,但看那积满尘土和落雪的模样,想来是很久都没有用过了吧。   徐云德笑着说道:“这小子往日里装的还挺像,这采参人该有的物件,他可是一样都不缺呀。”   郭海闻言,打趣道:“正所谓干一行爱一行,这句话虽说是徐老大你的名言,但如今看来,这个胡飞也是深得其中的真髓呀。”   慕丘痕则没有过多的理会这些,而知径直走进了内屋,屋子里的摆设很是一般,都是些寻常的家具,大伙儿随意的看了看,便觉无趣。只是慕丘痕却是扫视了一圈后,信步来到床前,并在床上找寻起什么来。   大家见状,皆是感到有些疑惑,这空无一物的床上,能找出些什么线索呢?好奇之下,众人纷纷围拢了过去,只见慕丘痕摸索了片刻后,却是捏起来几根头发,不用说,这定然是胡飞落下的。   这时,葛五更是大惑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慕道长,您要那小子的头发是为何用呀?难不成凭借这几根头发,就能寻得他的下落?”   未等慕丘痕开口,便听一旁的王长贵说道:“追踪术乃是一门神奇的道法,据说练至深处,只要凭借一根毛发,就可找到其主的下落,看来慕道友的追踪之法,已经是练至化境了,贫道着实佩服的紧呐。”   慕丘痕呵呵笑道:“王道友严重了,这只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伎俩而已,跟你王家正宗的玄妙道术比起来,就要相信见拙了。”   王长贵摆手笑道:“天下间万法本是同宗同源,慕道友何须此言呀,好了,我就不打搅你施法寻人了,道友你尽管开始吧。”   慕丘痕点了点头,随即又转脸对葛五说道:“各兄弟,一会儿我施展寻人之法,还需你从旁协助才行,不知你愿不愿意?”   葛五当即点头道:“没问题,你叫我咋做我便咋做。”   慕丘痕道了声谢,而后便在屋中找来了一个白瓷碗,应该是胡飞平日吃饭用的,随之又去院中融了半碗清澈的雪水,将碗置于堂屋桌上之后,便将葛五叫了过去。   葛五上前问道:“慕道长,我需要做些什么呀?”   慕丘痕从怀中拿出一只轻巧的毛笔,沾了些雪水,随后说道:“你只需放松全身即可,其余的便不用管了。”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九节]   葛五点了点头,随即又稍稍吐了口气,做了几下深呼吸道:“道长,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慕丘痕闻言,便没再多言,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纸,约莫有成人手掌那般大小,跟王家道符很是相似,但若细看,便不难察觉到一些差别。   而后,便将从床上找来的那几根胡飞的头发包在当中,抖手燃了起来,并将口中念念有词,不知诵的是什么咒语,随之又将黄纸夹这头发所烧成的灰烬置于那碗洁净雪水之中,要葛五将其喝下。   葛五虽不知这是什么奇怪的法门,但还还是照做了,半碗雪水下肚,葛五只觉腹中一阵冰凉,但起初却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正欲开口想问之际,却突感脑袋一沉,而后便人事不知了。   见葛五进入了玄冥之境后,慕丘痕连忙以极快的手法,拿起了桌子上的毛笔,与此同时还屈指点在了葛五的颈间,葛五嘴巴顿时张开,慕丘痕便趁着这个当口,将毛笔的末梢插进了他的口内。而后又轻轻一弹葛五下吧,葛五便牢牢的将毛笔含在了口中。      这一切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直看得旁人眼花缭乱,郭海等人更是暗中称奇。   片刻之后,便见葛五浑浑噩噩的低头以笔尖在桌面上画了起来,众人见状,皆是好奇的凑眼观看,却见他在桌上画的乃是一条歪歪斜斜的线。   慕丘痕见状,急忙以奇门定位之术,按照天南地北,乾坤玄合之法,以手指为支,就这葛五所画的那条线丈量的起来,且边量边算,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只见他脸上欣然一笑,随即对大伙儿说道:“诸位,胡飞此时所在的方位我已经知晓了,事不宜迟,咱还是快些去寻他吧,以免耽搁久了,这小子会转移地点。”   徐云德心知慕丘痕的追踪之术乃是世间一绝,今日亲眼所见更加轻叹不已,点头说道:“慕道长所言极是,既然胡飞那小子的藏身之处,已经被慕道长给找到了,那咱立刻动身,务必要赶在他转移之前抓到他。”但随即又见此时的葛五还正趴在桌上,紧紧的含着那只毛笔,神色木然,一动不动,不免有些担心,便又问道:“慕道长,如今法术已经施展完毕了,可为何五弟他还是这副德行?”   慕丘痕摆手道:“不碍事的。只要将他口中的毛笔拿开,使之泄了腹中的那口气,便可恢复如常!”说吧,便信手拔出了葛五口中的毛笔。   果不其然,只见这毛笔刚一离开葛五的嘴巴,他便打了一个激灵,全身顿然一抖,随之也睁开了眼眸,见大家解释一副好奇的模样盯着自己看,心下疑惑道:“怎……怎么?慕道长的法术施展完了吗?我怎么好端端的睡着了?方才还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来,在梦里我跋山涉水,走了几十里的山路,险些把我给累死。”   经葛五这么一说,大伙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显浓郁了,慕丘痕这千里追踪的法术,果真是非同小可,令人瞠目。   见葛五没事之后,大家便没再多做耽搁,匆匆离开了胡飞家,便驾车按照慕丘痕的指向,一路追踪胡飞而去。   那胡飞乃是徒步而行,加之积雪极深,山路难走,所以这半个夜晚的功夫,也未能走出太远,按照慕丘痕的推测,顶多两个时辰,便可到达他所在的方位。   但因后半段路是在山间,车子开不进去,所以大家只好将车子暂停一边,以步代之。东北的严冬比起刘萍等人的家乡,那可不是同日而语的,一沟村是南方,气候较暖,加之又是沿海地带,所以即便到了冬季,气温也不会低于零下十度,而东北这边却是不然,由于纬度高,这会已经是零下二三十度了,这等气节,就连道业高深的刘萍也感到有些寒冷。   在积有厚厚雪层的山路中前行,徐云德昨夜挑的那几根探路铁棒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跟葛家兄弟,一手持探路铁棒,一手拿开山大刀,走在队伍的前头,郭海乃是一个顶尖的杀手,他对于危险的预知能力是旁人所不及的,所以他跟叵蓉二人走在队伍后头。   这一行人皆是身手敏捷,所以即便是在这等恶劣的环境下,行进的速度却也不是很慢,加之他们下车的地方,距离慕丘痕所追踪到胡飞的藏身之处已经不是很远了,所以仅用了半个多时辰,便见茂密的针叶林见,赫然矗立着一座矮庙!   见状后,大伙皆是一喜,葛五首先开口道:“那姓胡的小子应该就在这里面吧,看我将这厮给揪出来!”说吧,便拎着开山刀就要冲进去。   但未等他迈腿,便被徐云德给拦住了,徐云德道:“这深山之中怎么会无端的冒出这么一座土地庙?”   经徐云德这么一问,葛五也不由一愣,这些年来他跟徐云德着实学到了很多东西,据他所知,土地庙出现的地带大多在内地,像黄河流域、以及长江中下游的地带,人们多信奉土地神,以至于各处皆可见到这类矮小的土地庙宇,可东北这边却是少见。   正当疑惑之际,王长贵开口道:“我见这庙的墙壁土石甚是新鲜,应该建成不久,近些年来有大批的内陆居民迁徙至东北地带,兴许这座庙便是那些带有内陆文化思想的居民修建的吧。”   众人闻言,皆是觉得合乎情理,便齐齐点头,徐云德说道:“那胡飞既会选择躲避在此,那想来这个土地庙他定是常来,联系到那厮还是个盗墓的,我想这小子会不会在周遭设些陷阱机关之类的以求自保,毕竟在这等深山老林中,多有虎豹出没,像他那样胆小之人,多半会设想周全的吧。”   这时,穆斌见昨夜欺骗自己的那混小子就在眼前,可大伙始终没有打定主意,便开口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先摸过去瞧瞧,大伙切在外头等着,并将出路都给封锁起来,以免这小子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撒鹰想跑。”   徐云德点头道:“如此也好,就这么办吧。”说吧,便叫葛家兄弟、郭海、长根、叵蓉等人,分作四面,将这一矮小的土地庙给团团围住,断掉了胡飞所有的去路。   见大家各自就位,幕宾便悄无声息的摸向庙中,这座土地庙说它是庙宇,但实际上就是一件又矮又小的房子,是那种最常见的土地庙样式,庙宇前脸开有两个圆窗,窗下各自写着土地二字,庙后则是一根三米上下的桅杆,本应是用来悬挂土地旗的,但如今却是光秃秃的啥也没有。   幕宾此时对于其他的都无心理会,唯独惦记的便是等逮住那胡飞之后,先给上几记老拳,出出心头的恶气。当他靠近左面窗子时,见那木窗紧闭,看不清庙内的情形,无奈之下,只好侧着耳朵贴进细听。   谁料这一听之下却是大喜过望,庙中此刻这个传来阵阵鼾声,定是有人在里头昏睡,想来那胡飞昨夜又惊又怕,连夜赶路奔出几十里,跑来此处躲避,如今定是又累又困,原本以为躲在这里便不会被人追来,大可安心休息,只可惜……   越往后想,穆斌越是想笑,强忍之下,他再无所顾忌,径自走至门前,一脚踹开!果不其然,那土地爷神像下方,正有一人裹着厚厚的棉被在那儿酣睡,挂着口水的脸翻转过来,正巧被穆斌看了个清楚,此人不是胡飞又会是谁!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本想那胡飞会醒,可这家伙却依旧像头死猪,鼾声大作,对穆斌的到来毫无察觉。   穆斌则是二话不说,走上前去一把将胡飞从棉被里扯了出来,照准独自“咣咣!”就是两拳。   正值睡梦中的胡飞,哪会料想到这些意外,顿时便被吓的魂飞魄散,哇哇叫道:“妈呀……咋啦……咋啦……”   “咋了?”穆斌冷声说道:“你小子不是说要再家中等我的嘛?为何要连夜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躲着?难道你说的话都是放屁?”   刚从睡梦中惊醒的胡飞,被穆斌两拳打得弓腰咳嗽,并没能看清来者是谁,但如今一听竟然是昨天那位煞神,顿然便觉心凉了一半,也顾不上小腹的痛楚了,抬头求饶道:“这位大哥,小的我知错了,您就饶了我吧,我对天发誓,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绝然不会再耍任何花样了!”   穆斌见他这副小人摸样,也不回话,只是冷哼一声后,冲庙外叫道:“大伙儿都进来吧,我逮住这孙子啦!”   庙外候着的刘萍等人闻声,纷纷走进了这土地庙内,屋子里尚有一堆没有灭尽的篝火,余温尚在,狭小的空间内很是暖和,另外墙边还有些火腿、面包、饼干之类的包装纸以及一瓶喝干了的白酒,葛五见状,不由笑道:“这小子还挺会享受,就连避难,日子过的也这般不错!”   胡飞面如土灰,他苦声说道:“诸位爷,我与你们素未谋面,更是无冤无仇,你们为何非要逮住我不放呀?”   一听这话,穆斌似乎更是生气,开口说道:“你也知道我们跟你无冤无仇,那为何还要像躲瘟疫一样的躲着我们?难不成你爷爷我长得就那么不像好人不成?”   胡飞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您长的眉慈目善,一看便知是个大大的好人。”   徐云德道:“你叫胡飞是吧,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找你正是为了天池中宝物一事,你知道多少,还请倾囊相告,倘若当中有所隐瞒,亦或者是耍什么滑头的话,那便休怪兄弟我心狠手辣,与你难看!再者说,我们既然能找来这里,想必你也该多少明白些咱的手段了吧?”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十节]   对于徐云德等人是如何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处,胡飞自然不知,但尽用这么短的时间便追了过来将自己抓住,单从这一点就可看出,这帮人绝非寻常,想到这些他连忙点头道:“这位老大,小的明白,就算您再借我个胆量,我一不敢耍花花肠子了,你们是想问那天池的宝物是吧,那好,我就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穆斌听了这话,颇为不耐烦的开口说道:“你无非就是看到了一道怪异的光亮罢了,这些昨夜我便已经知晓,我们眼下要你做的是给咱引路,这长白山地界我虽说并不陌生,但冬季却很少来此,听闻你常在山中做事,所以这带路事宜你最为合适不过了。、”   谁料那胡飞却是摇头说道:“老大,昨天夜里我并没有将一切都跟你全盘拖出,如今为何表明的的衷心,小的决定将我所知道的有关呐天池宝贝的一切事宜,尽数告知你们!”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大为好奇,刘萍连忙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快快说来。”   胡飞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实不相瞒,我祖上并非东北地界认识,只因一些机缘,搬迁至此,而那个机缘便跟天池宝物有着莫大的关联。我家先祖为了掩人耳目,便一直以采参人的身份自居,借此掩人耳目,但时日久了,那宝物却迟迟未能找到,因此才不得不真做了采参人,谋求生计。”   听到这里,王长贵不由问道:“你是说在许多年前,你家先祖便已然知晓这天池中藏有宝贝,但这些年来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区区宝物,却使得你胡家背井离乡,时代居住在这山村之内,当真值得?”   胡飞叹声说道:“这位老前辈是有所不知呀,据我家父传言,那件宝贝拥有惊天的价值,就连传闻中的国宝和氏璧都比不上它,除此之外,这件宝贝还是一件神物,是那天上的神仙遗落在凡间的东西,只要谁能找到他,那边可以受用终生,甚至问鼎仙道都是有可能的。”   经胡飞这么一说,众人方才释然,得道成仙的诱惑着实太大,难怪他家祖祖辈辈都在苦苦找寻这件宝贝。随后,刘萍再次问道:“你不是说你知道其他关于这天池宝物的线索吗?到底是什么呢?”   胡飞道:“这事还得从我的一个老祖宗生前所遇的一件奇事说起,当年是还是明末,我家那个老祖宗名叫胡戈,因做了恶事,成了个囚犯,在山东的采石场上做劳役,在那矿上他认识了一个道士,据说这道士是因给某个大官看相,说他仕途不顺,若久居官场必有杀身之祸,从而的罪了人家,被拿入了牢中。这道士年过半百,但身子却很硬朗,他无名无姓,自称天一道人。这矿上干活之余,大家伙儿都爱叫他讲些神鬼之类的故事,所以时日已久,这天一道人便出了名,就连那些官兵都对他不错,说起来,这天一道人所讲的故事还真是玄乎,我祖上记下了一些,讲给后辈子孙听,也传到了我这一代,诸位要不要我给你们也讲一讲?”   徐云德摆手道:“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你不说也罢,只管挑重点说,我们没闲工夫听你将鬼怪故事。”   胡飞努了努嘴,点了点头,随即接着说道:“有一日夜间,大家都再熟睡,我那祖宗胡戈因闹肚子的缘故,起来上大号,却在半道儿上看见天一道人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星星,原本矿上的活就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了,可这天一道人却是神轻气闲,一点疲乏之态都没有,祖上心觉好奇,便忍着肚子的翻腾走了过去。然而还不等我祖宗发问,便听那道人说道‘沧海桑田,时过境迁,逐鹿终有命,弥烟遗千载。’我祖上听了这些,心下不明,便问他究竟是什么含义。却不料这个天一道人竟然告诉了我祖上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众人听到这里,好奇心已然是被提了上来,皆是抢着问道:“什么秘密?”   胡飞道:“天一道人说那发生在蚩尤和黄帝之间的大战其实并没有结束,虽说他们都是几千年前的人了,但是在这漫长的岁月中,硝烟始终没有消散,更甚至会传至几百年后甚至几千年后。对于这些,我祖上自然没有什么兴趣,加之那天一道人平日里一向都是神神叨叨的,所以我祖上当时只将其听成胡话,没往心里去,加之肚子闹腾,急着要去厕所,便告别了天一道人,匆忙转身离去。可谁知那天一道人却形同鬼魅一般的突然拦在了我祖上身前,要知道他本是坐在石头上的,距离我祖上至少也得十来米远,可他就这么信步一动身,就瞬间而至,我祖上见状后,方才明悟这个天一真是个由大本领的高人!”   说到这里,胡飞顿了顿,似乎对那天一道人极为崇敬,以至于提及到他的神奇之处,都不由多想一些,片刻之后在葛五的催促下,胡飞继续说道:“天一道人伸出一只手对着我祖上的肚子就那么摸了两下,我祖上顿时便觉得肚子竟然不疼了!随即,我祖上胡戈便立马对天一道人行了大礼,并要拜他为师,天一道人将我祖上搀起说道‘你家世代命脉平凡,染不得半点仙缘,拜我为师自是打打不可,但你方才对我行了大礼,我也不能视而不见,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惊天之秘,至于你胡家能否得此仙缘,就要看你们后世子孙的造化了。’我祖上一听,急忙再次拜道‘愿听大仙指点迷津!’天一道人说道:‘数千年前,蚩尤与黄帝大战,世人都知蚩尤参拜,但实际上却是不然,其实这场旷世之战时至今日都没能结束,而是以另外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无时无刻的都在进行着,对于此事,深入的细节你便不用知晓了,我要告诉你的是,蚩尤身边有十二祖巫,每一个祖巫都留有一件至宝,若能寻得其一,那么你胡家往后的命运便会就此改写。”   “我祖上胡戈听到这里,顿时眼冒金光,忙着追问道:‘那这些至宝又藏在何处呢?’天一道人说,每一个至宝都有它特定的现世时期,若非时候到了,即便告诉你确凿的地点,你也寻找不到!’我祖上连忙说道:‘我找不到不打紧,我还有后世子孙,我相信只要有恒信,我胡家之人一定能够等到时机的,还请大仙您指点迷津!’天一道人想了想后,便说道:‘远在东北,天池之内,便有一宝,你若真心想改写家族命脉的话,便去那里等待吧,记住只要神光一现,便是宝物出土之日!’说完这些话后,那天一道人竟是就地化做一律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祖宗知道这是仙缘,那天一道人定然是给我们胡家指点迷途的神仙,所以自打祖上胡戈那一辈儿,我们便世代搬迁至此地了。”   听完胡飞这长篇大论的讲述之后,刘萍等人的脸色都是吃惊不小,那个天一道人是如何得知这关于空白历史之事的,并从胡飞的话中不难看出,这个天一道人似乎对这片空白的历史了解及深,单从这一点看来,就连王、徐两家的先祖都有所不及,想到此处,大伙儿心头几近同时浮现出来一个人,那便是智者,兴许天一道人便是智者所化!   说到智者,大伙随即又联想起雪球来,不知它知不知晓一些关于智者的过去,在明末之时,雪球应早存于世,兴许智者曾跟他提及过胡戈的事情也未必,但自打雪球从鬼城回去以后,便似乎进入到了休眠期,虽说叵蓉不论走到哪都带着它用以栖身的那个布包,但自始至终也没见雪球出来过一次。   稍作考量之后,徐云德开口问道:“胡飞,你方才说神光现,便是那宝物出土之时,前不久你便已经见到了一道怪异的光,落于天池正中,难道说那道光便是所谓的神光?”   胡飞答道:“这些年来,我胡家人带带守候,几百年间天池上空曾多次出现过许多迥异的光芒,但那些大多都是朝霞晚霞、山间彩雾、乃至流行陨落之类,并无太多的神奇之处,所以我断言此类正常现象绝非所谓的神光,而我前些日子所见的那道,却不似流行,更是不是什么朝霞晚霞,更加不会是山间雾气折射出来的假象,那道光着实奇怪,宛若火光,但却又亮过寻常之火,落在湖中水下久久不灭,因此我才断言,这道光便是天一道人所说的神光!”   刘萍心想:“那道光便是火神祝融施法所为,自然与寻常火光大有不同之处,在常人看来,定会以为是道神奇之光,外加火神祝融指引自己这伙儿人前来天池寻宝,巧合的是这地方也正有一人等待着这道光的出现,冥冥之中一切似乎早就被人掐算好了一般,由此看来,那智者的阴影始终伴于大伙儿左右,难以摆脱!”   随即,刘萍又想到了些其他的事情,便开口问向胡飞道:“方才你说你还掌握着一些关于天池宝物的线索,该不会单单就只这神光现,便是宝物出土之时这两句话吧?”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十一节]   胡飞连忙摇头道:“自然不止这些,那晚神光出现之后,我便一直守在湖边,虽说无法潜下去细看,但却也舍不得离去,生怕错过了宝物,知道第二天天亮,我见那湖中的光芒消失了,方才决定先且回去准备器具,从而好潜进水下找寻宝物,可就当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却是无意间撇到了被潮水打到岸边的物件,捡起一看,竟然是块造型奇特的木头,这木头并没被池水浸透,更绝非是有人遗落在水里的,因为这个季节,上山的人极少,就算真有人上山,并进了天池之中,那我也绝然不信有人会随身携带这么古怪的一块木头!”   “木头?”徐云德闻言,颇为差异的问道:“单凭一块木头,又能说明些什么问题呢?是不是你满心想着宝物,以至于草木皆兵,不论看到了啥,都会联想到宝物上头?”   胡飞摇头说道:“实不相瞒,我对采参之事毫无兴趣,自小到大也没采过几次,后来家父先去之后,这采参的手艺便算是失传了,往日为了生计,我会挖些古墓中的物件,用以换些钱财,因此我对于古物还是有些了解的,而前几天我在胡编所发现的这块木制品,但从其造型来看,根本难以断定它的朝代,更何况这块木头还是那早已绝迹了的冷凝香,外加联想到天一道人所讲的蚩尤跟黄帝之事等等联系在一起,我猜测这木头很有可能是出于远古时代,而这天池潭底,便存在着一个不为人知的远古遗迹,如今各种时机皆已成熟,那藏在遗迹深处的宝物将要出世,因此这木头才会飘出水面,给外人一个提示。:”   刘萍闻言道:“你们胡家跟这天池中的宝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宿缘,而这块木头又恰好被你发现,这其中绝非是一种偶然,或许真像你说的那样,木片恰逢时宜的出现,便是为了告诉你些什么事情。”   这时,王长贵开口道:“这位胡兄弟,不知那块木头如今置于何处?能否让我瞧上以瞧?”   胡飞见这老头仙风道骨、鹤发童颜,不像是凡人,便连连点头,随即转身从被窝里摸出来一个黑不溜秋,但却极为圆润的木块出来,这木块造型果真奇特非常,酷似人形,但却又不是寻常人的身体比例,并且还生有蛇一样的透露,四肢细长,虽有手脚,但却也似蛇躯。   乍一看这快人形黑木,众人皆是感觉惊奇,就连徐云德和王长贵他们这些自诩精通各朝历史的人物,一时间都无法断定有哪朝哪代的人会造出这么一件玩意儿出来,更何况古人用木雕人,不外乎祭祀、神像、降头巫术、小孩玩耍几类,首先排斥的便是小孩玩耍了,相信这世上不会有哪个孩童,会喜欢这种古怪邪乎的木偶吧,再者排除的便是降头巫术了,但凡这些事情雕出的木偶,多半极近人样,因为越是雕刻的栩栩如生,那么施展其术法来,其效果就越加卓著,置于祭祀所用的木制神像,徐云德、慕丘痕、庄钏以及马圣这几个老道士,纵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哪个远古部落,会信奉之类邪神,所以这点也被排除掉了。   见大伙皆是盯着这个怪异的木偶沉默不语,胡飞小声说道:“诸位,想必你们也是跟我一样,看不出这木偶的来历吧?所以我说它定是上古年间的东西,这根那将要出现的旷世珍宝有着莫大的联系,兴许这玩意儿根本就是开启藏宝秘门的媒介之物,只有用它才能找到宝贝。”   然而这时,刘萍脑中却是灵光一闪,忙开口道:“诸位,你们可曾记得十二祖巫中的魔神共工吗?他我原型不就是蟒手人身?虽说这木偶并不像传闻中所说共工那般脚踏黑龙,手缠青蟒,但只看躯体,却是跟共工原型极为想象,你们说这会不会就是共工的木像?”   徐云德等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随即王长贵说道:“不错,这个木制雕像,跟那传言中的魔神共工着实有着九分相似,加之这天池中的宝物,也定然是上古祖巫所留,共工又在祖巫之列,我想这事儿多半错不了了!”   胡飞听了这些话后,神色大为惊诧,开口问道:“共工?那不是神话小说中的水神吗?难不成上古年间真有这么一号人物?还有你们刚才说什么祖巫什么魔神,那天一道人也曾跟我祖宗提及过这些,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呐?为何会知道这等事情?”   对于胡飞的这一连串问题,刘萍等人无心一一作答,只是说道:“这件事关乎到一件足以改变整个世道的惊天之秘,而我们这伙儿人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开这个秘密,至于其他的你便无需多问了,只管给我们带路便可,等到一切都真像大白了,我们自然会告诉你其中的曲折。”   随之,徐云德又加了一句道:“另外,你只需帮我们带到地方便可,找寻宝物之事,就不用插手了,不过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与你,要多少钱你只管开个价,如何?”   那胡飞心知跟这伙来路不明的人耍硬的那纯粹是找死,唯有暂且拖着他们,而后再另想他法才是王道,于是便答道:“一切皆有老大们安排,我只管照做就是了,只不过倘若这天池地下真的有什么缘故遗迹的话,那……我觉得你们还是带上我比较好,虽说我比起那尸王而言要逊色很多,但方圆百里,盗墓的行当中,能比得上我胡飞的,却也没有几个,你们带上我,万一那古迹之中有些什么机关陷阱,我也好帮你们化险为夷。”   听了这话,穆斌顿然哈哈大笑,并说道:“方圆百里之内盗墓的没一个能比的上你?你小子也太会吹牛了吧?先不说旁人了,就说我这个住在百里内的来说吧,你知道我是谁又是干什么的吗?”   穆斌行事向来低调,胡飞当然不认得了,他只将其当成黑道上的人物,亦或者是什么寻宝的古董商人,若是认得的话,那也不至于连夜跑路,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土地庙中避难,随即摇了摇头道:“请恕小的眼拙,还真不认识老大您是何许人物了。”   穆斌笑道:“亏你还自称什么方圆百里内盗墓第一高手了,实不相瞒,我也是个盗墓的,并且还是你说的那个尸王的生死至交,我跟他一起下过的墓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怎么?你觉得你会比我强多少呢?”   胡飞一听这话,神色顿时大惊,虚张了记下嘴巴,却是没能说出话来,其实他刚才也就是吹吹耪了,好叫这些人看不出自己的深浅,到时候能跟他们一起行事,混进古迹之中的话,即便宝贝被他们拿走,那自己随便顺几件玩意儿,也定然发了。可没想到却今儿却是假阎王碰上真菩萨了。   穆斌见他满脸通红的尴尬模样,微微一笑,随即又指了指一旁笑而不语的徐云德道:“还有,你小子可认得这位先生吗?”   那胡飞连在东北住了好些年的穆斌都不曾认识了,更别说很少来这地界的徐云德了,所以他又是摇了摇头道:“这位老大我也没见过……”   穆斌哈哈笑道:“见你自然是没有见过的了,但他的名号你定然听过,并且方才你开亲口提及过他的名讳,这才几句话的功夫,你该不会忘了吧?”   胡飞一听这话,神色顿然一愣,随即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徐云德,惊声说道:“这位难道是……尸王徐云德?”   徐云德嘿嘿笑道:“徐某不才,见过胡兄弟。”   这回,胡飞真是没了言语,徐云德是何许人也?那可是整个盗墓界的领军人物,有关他的传言,整个盗墓界真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名字早就听得他耳根生老茧了,没想今日却是在此等情况下遇见,并且方才自己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盗墓的本事如何如何高明,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见胡飞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徐云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我们并无恶意,更不会加害于你,你无需害怕,只不过这天池中的宝物着实事关重大,我们志在必得,但我刚才向你承诺的条件,也绝然属实,另外你这块木头,我想花钱把他买下来,不知你肯不肯卖?”   胡飞脑子并不笨,相反却还十分机灵,他深知权衡利弊,眼下便有一个不亚于天池宝物价值的大好时机摆在自己面前,就看自己能否抓住了。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决心,随即开口说道:“徐老大,您的名字我听了千万遍了,实不相瞒,若非介于家传祖训,在此等候宝物现世的话,我早就去找你拜师去了,今日有幸在此遇到你,想来也是天一安排,今儿我斗胆拜你为师,不知您可愿意手下我这个徒弟吗?”   胡飞的这些话,倒是把徐云德弄的一愣,他万没想到这小子会来这么一手,但见他一脸诚恳,又不似虚言,只得回道:“收你为徒是万万不能的,但你若真心跟我,那就做我一个帮手,日后有了活接手,你跟我们一同下墓,到时候所得财物大伙平分,你看如何?”   听了这话后,郭海似乎不乐意了,他说道:“老大,这小子身手如何我们都还没见识过呢,你怎么就随便收了他,倘若是个只会拖后腿的主儿,岂不败坏了咱的名声?”   徐云德摆手笑道:“胡飞兄弟的手段我虽没有见过,但他这双手却是天生的盗墓者之手,即便是个外行人,只要生了这么一双好手,那在咱几个的帮衬下,我想用不了几年,便能入行,更何况胡飞兄弟有盗墓的底子,他日定会成为咱尸王团队的一员大将的。”   郭海等人闻言,想及他们那一帮老伙计死的死残的残,如今就还剩下这么几个人了,也却是该填充一些新生力量,于是便没在反驳,只是说道:“小子,老大今儿虽收了你,但你也别得意的太早,若是心怀鬼胎的话,我定不叫你死的好看!”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十二节]   胡飞急忙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11。!”   而后,刘萍说道:“好了,如今时候也不早了,穆大哥的车子还放在路边呢,虽说这地界人烟稀少,但还是叫人担心,咱还是快些离开吧。”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今儿本想启程的,但因耽搁了这许久,恐怕是赶不了多少路了,要不这样吧,咱先出去,将车子停到一个妥当的地方之后,就立即出发,大伙儿说怎么样?”   可谁料胡飞却是说道:“徐老大,其实这条路便是进山去往天池的捷径,倘若咱折回头去的话,岂不白费功夫?”   徐云德闻言,似乎有些疑惑,说道:“我记得以前我跟穆老弟去过一次天池,那会儿咱走的可不是这条路呀?”   穆斌点头道:“往日我进山,都会由山南大路进去,外加我知晓西坡和北坡也都有上山之路,可此处却位于西南,哪里来的进山道路呢?难不成你准备顺着那陡峭的悬崖攀爬上去不成?”   胡飞摇头说道:“你有所不知呀,这山之西北虽没有上山的道,但却有以鲜为人知的秘密通道,还是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无意发现的,这条秘密通道不知是那个朝代修建,乃是从山体之内挖出了一个隧道,可直通山中,虽不是通往天池的,但却也省了不少路。”   众人闻言,皆是明悟过来,齐齐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此番找你带路还真是找对人了。”   徐云德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咱就在此稍作整顿,穆老弟你且去将车子安置好,等你回来之后咱便出发。”   然而穆斌却是笑着摇头道:“这个大可不必,兴许你们不开车、没有车,所以对这玩意不在行,这汽车可不比洋车子,停在路边指不定就被人给骑走了,若想开走汽车就必须有钥匙才行,如今钥匙在我手上,旁人即便想偷,也无法将其开走呀,况且那么大的一个家伙,应该没人能扛走吧,更何况这个年头会开车的人屈指可数,所以说车子停在那里无须担心。”   徐云德闻言,笑着答道:“原来这汽车还如此奇妙,看来等回去之后我也得买上一辆,往后再出远门,也犯不上去坐火车了,一踩油门,要去哪儿咱就去哪,又方便又舒坦。”   穆斌闻言笑道:“老大你要是喜欢,我那辆就送你了。”   徐云德摆手道:“我才不要,我得买个更好的才行。”   玩笑几句后,大家便准备上路了,此事胡飞也已经穿好了衣裳,另外这土地庙中还有一些他自带的装备,看样子也是正想下水寻宝,连氧气管子都给带来了。由此看来,这个胡飞兴许还真有些本事,倘若不然,又岂敢独自一人下探宝呢。   一行人离开了土地苗后,便在胡飞的带领下,钻进了深山老林之中,一路走来,却也十分顺畅,这条秘密小道看来胡飞常走,连那些拦路的树枝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所以省去了很多时间。   用不着前头开路的葛五心情大好,哼着自己编的小曲,掉在队伍的最后面,看那神情,简直就像是来旅游的。   另外,这东北的林子跟内陆的大有不同之处,刘萍等人去的那虹渊秘谷时所经过的那片原始大森林,属于阔叶林区,树木茂密、灌木众多,走起来比这东北的针叶树林要艰难许多。更加之周遭的高大树木上落满了积雪,远远看去,银装素裹的一片,显得如真似幻,令人赏心悦目,所以这一路走下来,大伙儿非但没觉得来,反倒是越走越有精神。   没用多久时候,穿过林区,众人来到了山脚下。仰首望去,只见这山高耸入云,端的挺拔,山脉连绵不绝,纵横交错,宛如条条缠斗的巨龙,加之山顶雾霭缭绕,显得灵气十足,直给人一种山顶住着神仙的奇异感觉。   见此山景,王长贵不由开口赞道:“长白山,果真是座灵山呐。”   徐云德点头说道:“不错,我虽来过几次,但每一次来,都感觉到了仙境一般,若非离家太远,我定会日日来此山中练气吐纳,想必定有卓效。”   刘萍则道:“山不在高,有龙则灵,这长白山最高峰也不过两千多米,虽说不矮,但比它高的山却是多不胜数,可这山却是气势磅礴,山脊连绵,宛如条条巨龙相###缠,如此一来便更显此山的灵秀,是绝非寻常高山所能比拟的。”   众人皆是连连点头称是,就连葛五这等庸俗之人,都觉得这长白山秀美异常,附和着说道:“是呀,我看这长白山取名长白二字并不合适,山顶积雪大多被云雾所遮盖,虽说天晴日出之时,站在山脚远处也能看见,但这却并非这座山的最为显著的特点,若叫我来取名,倒不如叫做盘龙山,这盘龙二字配这座山才合适嘛。”   徐云德一听,大感不可思议,开口道:“我说五弟,行呀,啥时候长进了这么大了,连盘龙这种好名字都想的出来,真是叫哥哥我刮目相看呀。”   葛五嘿嘿笑道:“有感而发,有感而发而已,徐大哥你就别取笑我啦。”   这时,胡飞说道:“诸位,我说的那个密道就在不远处,若是大伙儿觉得累了,咱不妨赶去密道中休息,那里比外头暖和的多,并且没有积雪,刻意作为暂时的营地。”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好,虽说大伙儿都没有什么乒之色,但上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况且我们已经走了三个多时辰了,也是该找个避风之所休息休息,外加吃喝些食物来补充一下了。”   见大家都每一件,胡飞便当先开路,带着众人往山崖下的一处凹槽方位走了过去,找准位置之后,只见胡飞半开了堆积在哪儿的几块大石头,一个幽深的洞口便立马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随之,胡飞转脸说道:“这就是那个秘密通道的入口了,大家进来吧。”说罢,便当先钻了进去。   别看这洞口不大,今能容下一人弓腰钻入,可里头的空间却并不小,距洞口不足五米开外,便是一道长长的石阶,石阶笔直通向山顶,一眼望去不着边际,另外这密道的岩壁上,却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一看便知这条同道定然是草草行事,亦或者是暗中进行的,除此之外,整条同道便再无其他,根本看不出是那朝修建,但挖通一整座高山,这等手笔还是令人惊讶不已。   徐云德就地坐下后,若有所思的说道:“古人为何会在此处开凿这么一条秘密通道呢?上山之路并不是没有,而这条同道却又一马平川,直通山顶,其用意究竟是什么?另外,如此浩大的工程,却做的如此隐蔽、如此的草率……古人行事还真叫人难以揣摩呀。”   周友浩说道:“兴许这条通道并非我们所直观看见的这般简单,我曾听徐兄你说过,曾在阳尊图腾的遗迹内遇到过一个类似八宝玲珑锁的狭长石阶,那便是个看似寻常,但实际上却暗含玄机的去处,说不定这条密道也是如此,待会儿咱们走的时候,还须多留心,指不定会有所意想不到的收获。”   说到这里,那胡飞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急忙插嘴道:“徐老大,这条密道的确很是古怪,我爷爷曾说有一次他打此进山,可却走了一天一夜都没有走出去,当时他怕的要命,只以为是这密道中存在着鬼混,遇到了鬼打墙了,后来他原地睡了一觉,随即掉头返回,方才出去,再后来我爷爷偷偷的带了些祭品,就在咱歇脚的这地方上了几柱高香,烧了好些火纸,并磕了几个响头,而后再壮着胆子走,便没有发生类似的情况了,直至后来我父亲在此行路,也不曾碰到过鬼打墙。”   王长贵听了这话之后,所有所思的问道:“那你呢?你在这条密道之中有没有碰见过什么怪事?”   胡飞说道:“两年前有过一次,但跟我爷爷遇到的情况有些不同,此事说来也怪,当时是夏季,一日夜晚天将流星,恰好就落在了天池之中,我本以为是神光出现,立马就进山前去查看,可谁知当我走进这条密道的时候,却在半途之上,突然见着本应通往山顶的石阶,变成了下山路了,我转身后退也是下,继续往前也是下,这等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当时我便寻思定然是跟我爷爷一样,遇到鬼打墙了,于是便不敢往前,原路折返回去。出去之后,我也学者爷爷那般,买来高香烧了,外加摆了些祭品,磕了响头,往后再走,便一直相安无事。”   听闻这话之后,徐云德心里便已断定,这个秘密同道,果真大有文章,胡飞跟他爷爷所遇到的情况,也绝不是什么鬼打墙,而是无意间触动了这个石阶上的某一处机关,从而是这本应一马平川的上山之路发生了变化,至于这期间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兴许还得亲自走过之后,才能看出端倪。”   想到这里,徐云德依然是有些等不及了,他匆匆的拿出来一些干粮、火腿,分给众人食用,随之并说道:“诸位,据我猜测,这石阶绝非只是用来上山用的,八成是连接着某处座古墓,这座山上有中年不化之积雪、祥云、下座一望无际之林海、绿茵,周围更有群龙环绕,从风水学上讲,这便叫做游龙归巢,其意取于这做山好比在山林中玩耍的游龙,重回这栖息着龙群的仙境,是一条不可多得的龙脉所在,再加之这条暗藏玄机的天梯,我断言,此山之下必有皇陵!”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十三节]   “皇……皇陵?”胡飞一听这话,顿时哑然,倘若徐云德所言皆是事实的话,那么他胡家祖孙三代,岂不是在一座藏有无数珍宝的皇帝陵墓上行走了几十年?亏他还自称什么盗墓界的高手,竟然连一个皇陵都瞧不出来!   郭海等人则满心雀跃,他们知道天底下对古墓的了解,无人能出徐云德之左,他从来没看走过眼,如今他说这里有皇陵,那便定然有皇陵,要知道皇陵在盗墓者眼中虽代表着什么?那就是一座金山银山呐!虽说但凡皇陵,那里头的机关陷阱定然少不了,但这些玩意儿在尸王团队的眼中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见郭海等人皆是一副欢喜的模样,徐云德刻意的咳嗽了几声,随即说道:“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稳着点,别一听有墓可挖,就兴奋成这个样子,皇陵虽说罕见,但咱好歹也曾下过几个,比起那后韩三代子皇的陵墓而言,这里未必算的上是大金窟。,”   张根闻言道:“话虽如此,但遇到皇陵还是很叫人欣喜的,毕竟在那为数众多的盗墓者中,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遇不到一座皇陵,而此次咱却在无意之中就发现了一个,足以说明咱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呀。   徐云德点头笑道:“是呀,这古时朝代的黄帝陵墓是可遇不可求的,如今被咱撞上,也算是机缘巧合,但这座墓,我并不打算就此开掘,因为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等待着我们去做呢。”   众人纷纷点头,刘萍对于盗墓之事,并没多大兴趣,于是说道:“徐大哥说的不错,此处山底虽说极有可能存在着一个皇帝的陵墓,并且里头藏有无数珍宝,但目前来看,咱还需先解决了共工灵器之事,在令做考量这里的皇陵吧。”   郭海道:“反正这座皇陵又不会自己长出腿来跑掉,早一天挖晚一天挖没啥两样。   稍作休息,吃了些食物之后,众人便继续赶路了,这道石阶极为狭长,抬头往上看去,只能看到黝黑一片,其余东西似乎皆是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掉了,走在上头就犹如一种正赶往地狱大门的感觉。   胡飞则对这条路像是熟之又熟了,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叫不上毫无半点迟疑之态。而徐云德他们,却因皇陵之事,所以显得格外在意,一边往上爬着,一边悉心的留意着这条长廊的点点滴滴。   半晌之后,终于叫徐云德给发现了一个蹊跷处,他开口道:“诸位,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条石阶,每搁八十一的距离,石壁上便会出现一个凹槽?”   刘萍闻言,转脸看向徐云德所驻足处的岩壁,果不其然,那里确实有着一个椭圆形的半大凹槽,大概有一口铁锅那般大小,虽说这石壁上修的极为草率,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但惟独这个凹槽却是十分的规整,稍一上心,便不难发现定是有人刻意所留。但因这山间隧道着实昏暗,那凹槽隐藏在诸多坑洼的石壁上,很难叫人发现,所以这既是年来,胡家三代人都是对此毫不知情。   王长贵似有所思的说道:“八十一格,既恰合九宫之数,又合久久轮回之说,更有传言,古时有大能的土木校尉,精通天象风水、以及伏羲八卦,他们在修建陵墓的时候,多会用到一些奇门之术,想来这个长廊中的古怪,便是因修建者用了那‘天定轮回格’的术法。”   “天定轮回格?”小双目前还处于修行阶段,所以对这些奇门术语很是渴求,如今又听王长贵说出了这什么天定轮回的话来,自己对此从未听闻过,一时好奇,便开口问道:“王大仙,何为天定轮回格呀?”   王长贵说道:“这天定轮回格,又叫九九轮回格,是以九宫之术,配合八卦遁甲之法,延伸出来的一种类似迷宫之类的格局,八十一格可分为九段,每一段中又含九种不同的门道,若想将其尽数解开,就需步步为营,一段一段的解。倘若一步出错,那边满盘皆输。”   小双闻言,一脸惊奇的说道:“照此说来,若想解开这条密道中的玄机,得破解八十一道难关才能成功吗?那岂不是太复杂了,谁有这份耐心呀……”   可谁料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徐云德便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双儿丫头,这回你又错了,若想将这整条密道中所藏的玄机尽数破解,那绝非是八十一道坎儿这么简单,而是上千道呀!”   “啊?”徐云德这话一出口,包括叵蓉、葛家兄弟、郭海以及长根和穆斌在内的这些人,无不大惊失色,叵蓉问道:“怎么会有那么多?”   徐云德解释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条石阶共有六千五百六十一道,两阶三尺合一米,如此算来,密道全长因在三千两百八十米,而看这座山,顶多也就两千出头的高度,所以说这条密道,绝非是直上直下的,而是螺旋形,只不过变道的幅度极小,置身其中的人难以觉察罢了。”   听了这些,众人更感惊诧,叵蓉又问道:“既然这个条密道中隐含着如此多的玄机,可为何胡家三代人常年打此上山,却回回都能直达山顶,而没有被陷阱这迷宫之中呢?”   王长贵笑道:“这便是九九轮回格的厉害之处了,寻常人从此上山,皆能顺利的直达山顶,如此一来,便可消除疑虑,不会将这密道跟那皇陵联系起来,而倘若这不论何人进入,皆会被陷入迷宫的话,那若是遇着一个奇门遁甲的高手,岂不是自讨没趣?不过想来这密道的修建者,也是个深谋远虑的主儿,他既然能明晓精通奇门之人未必东风寻龙定位,而精通风水的人,却又未必会那奇门遁甲,如此一来,这看似寻常的密道,便针对不同类型的人,有了不同的作用,真是一石二鸟呀。”   徐云德闻言,哈哈大笑道:“可是那修建者千算万算,还是没能算出,我们这伙两者兼备之人,会发现这条密道,并且一举找出了密道的玄机所在,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算不如天算呐。”   王长贵点头说道:“现如今大伙既然已经看出了这密道中的蹊跷,那么破解它便是仅在顷刻,但我等眼下最为主要的还是去往天池找寻共工遗物,所以这里的事情就暂且搁下吧。”   众人皆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后便继续往上赶路,这回大家因为无需在观察密道的细节了,所以也都加快了脚步,没用多久时光,只见眼前突然透出几缕光亮来,胡飞见状喜道:“诸位,咱到山顶啦。”   说罢,便当先跑了过去,将堵在洞口的极快山石搬开,果真出现了一个与入口相仿的洞来,钻出去后,大伙儿方才发现,这个洞口却是在峭壁边缘,上有劲松一颗,庞大的树冠延伸至峭壁外头,恰好将这洞口给遮蔽住了,难怪这么多年来并没有被其他人所发现。   来到峭壁边缘,众人翘首远眺,顿时只觉心旷神怡,远处那些被积雪覆盖连绵不绝的山峰,雾霭渺渺,显得神秘且又秀丽,放眼望去,群山好比条条银甲聚拢,缠绵不断,收尾相接,这等奇景,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稍作休整,徐云德问向胡飞道:“你说这是条近道,可那天池还在对面的顶,难不成在还得攀下这个峭壁?”   胡飞摇了摇头,随即指着峭壁相反方位的山脊说道:“咱不用下山,直接顺着这山脊走,不用半日,便可到达天池岸边。”   循着胡飞的指向看去,只见那确实是一片连绵的山脊,山与山之间并不是孤立的,而是通过这些山脊连成了一片山脉,也正是有了这些山脊,才使得众山看上去极像巨龙。”   徐云德见状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咱这就出发,如今天色还早,若加快脚步的话,应该可以赶在天黑前到达天池。”   众人皆是没有异议,随后便再次踏上了征程,话说胡飞带的这条路,山势平缓,走起来毫不费力,加之这一伙儿人的体力极佳,且身手皎洁,可以提快速度之下,果真在太阳西沉之前,便感受到了浓郁的水汽铺面。   绕过一个山峰后,大伙只举得眼前豁然开朗,一大面如恒的水域呈现在了众人面前,水面平静,宛如一面平放在山间的巨大镜子,另外天池周遭,皆是皑皑白雪,更加平添了这个传奇之湖的神秘色彩。   到达目的地后,胡飞说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洞窟,那里可以作为我们的歇脚处,今儿天色已然不早了,我们不如先去那洞内休息,等明日天明,再行下水不迟。   王长贵点头道:“如此甚好,大家赶了一天的山路,体力匮乏,如今严冬之际下这冰湖,也是极为损耗力气的,不如我们就先去那洞里休息吧。”   见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徐云德便要胡飞带路,胡飞领命,当先往左手边的一个山峦处走了过去,确定了位置后,他用铁锨拨开一层积雪,只见雪层下面,正有一黑洞洞的洞口,洞口不大,里面更是不见五指,不知深浅如何。   胡飞转身道:“我以前山上的时候,经常会在这个洞立面过夜,所以大家不必担心,只管随我下去休息吧,”说完,便当头钻了进去。   来到洞内,顿时觉得暖和了许多,燃起一堆篝火,洞中的一切顿时呈现在了众人的视野范围之内,这洞窟是天然形成的,多半是火山爆发时,形成的那种气穴,后来岩浆石化,这些气穴便演化成了石窟。想来在这天池周遭,类似这样的石窟不计其数,只是外层都被岩石覆盖,难以察觉罢了。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十四]   徐云德跟葛家兄弟一起将身上所带的干粮、食物都拿了出来,并开了些牛肉罐头,放在篝火上热上一热,便分给大伙儿食用。11。!这时,胡飞竟然从石洞深处的一块大石头低下,挖出几瓶白酒来,笑着说道:“山顶天冷,大家还是喝点烈酒暖暖身子吧。”   徐云德等人见状,皆是大喜过望,连连叫好,接过白酒你一口我一口的分着喝了起来,葛家兄弟则因不胜酒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待酒足饭饱之后,大伙多半都早早的水下了,可刘萍却不知为何,一点睡意都没有,自打来到天池附近以后,一种莫名的怪异感觉便开始萦绕在她的心头,就好像是那一汪漫无边际的池水底下,正有着什么东西等待着她一样,这种感觉令刘萍心神难安。   孤身离开洞穴,刘萍来到了天池岸边,此刻月光很明亮,那池水在月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恬静的犹如一个少女,流传于世的有关天池的种种神奇故事,仿若泉涌一般的浮现在刘萍脑中,想到这些,她在心头暗自说道:“天池,你究竟影藏着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当然,她心中的疑惑没有人会给她答案,颇显无趣之下,刘萍找了块光秃秃的石头,拂去上面的积雪,便坐了下来,山顶寒风萧瑟,但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宛若自己依然化成了这冰天雪地之中的一部分,思绪也随即展开,这些年所发生的一切,形同放电影一样的在她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来。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石窟方向突然传来了一个突兀的脚步声,将沉思中的刘萍拉回了现实。   转身望去,却见来者竟然是胡飞!好奇之下,刘萍开口问道:“胡飞?怎么是你,这么晚了你不在洞中休息,出来做什么呢?”   胡飞脸上的表情极其叫人揣摩不透,没有了一管的小人摸样,而是颇显凄楚,起先他并没有回答刘萍的话,只是径自走到了刘萍的身边,也随意的坐了下来,遥望着不远处的天池水面,缓声说道:“刘姑娘,我胡家自打明末开始,便因那宝物之缘故,代代守在这天池边上,我爷爷、父亲如此,我也是如此,在以前的岁月中,不知有多少个夜晚,我独自一人坐在这水边,胡思乱想,思绪乱飞,期望着有朝一日,神光突然出现……”   说道这里,胡飞轻轻叹了口气,刘萍更是在他眼角看到了些许泪光。稍稍平静了一下,胡飞接着说道:“这等枯燥无味的生活,说句实在的,我早就过够了,但是家族的遗训不可为,我不能放弃,即便跟着宝物无缘,但我也必须亲眼看到他现世!如今神光已经出现了,随之你们也跟着来了,兴许随后将至的便是那池中的宝物,那宝贝一旦出现,便就预示着我胡家几十代人的夙愿即将了结,从此以后,我该何去何从?我们胡家的命运是否真的能就此改写?这些我都不知道。”   听了胡飞的话后,刘萍心中升起些许同情,这胡飞虽然平时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但却也有着常人难比的任性,并且他禀性不坏,于是便开口说道:“胡兄弟,你们胡家几十代人守在这天池边上,等待着宝物的出现日期,无非就是想改变家族的命运,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命运真的因那宝物改变,那么是变的更好还是更坏呢?在我看来,命运之说,终究是镜花水月,如真似幻,倒不如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追求那些真正想要的东西,不是有句话说叫做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吗?天一道人给你们指出了一条改命之路,但却并不代表你们胡家要想改写命运,就只有这一个方式。兴许另觅它法更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胡飞听了刘萍这一番话,似乎感悟良多,原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连连点头说道:“姑娘真是高人,说的极是呀,我只知道一心等待宝物出土之日,可却从没有努力过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对挖掘古墓,揭开历史中的一些秘密极为有感,曾不止一次的想去拜盗墓界尸王徐云德为师,但都因家族的夙愿将其打破了,如今徐老大已经答应手下我跟他干事,那么我的命运便也算是改写了,我应该好好抓住这个机会,跟着徐老大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刘萍笑道:“不错,徐大哥为人仗义,喜交朋友,并且他如此看重你的双手,想必定会器重与你,你若诚心跟他,日后定会前途无量,虽然我对盗墓的了解并不很深,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历史之中有很多早已失落的文明都深深的埋藏在黄土之下,若想叫这些重见天日,唯一能做到的便是你们这些盗墓者,虽然世人皆说盗墓的有损阴德,但换个角度来说的话,这门行当也是推动时代发展,完善历史篇章的不可或缺的一个职业。”   胡飞此时心结已经完全解开,笑着说道:“不仅如此,那些埋藏在古墓中的宝贝,难道真的就该陪着墓住长眠地下吗?正所谓死者已矣,那些大墓主生前坐拥荣华,死后还要占着宝物不放,这根本就不合适,倒不如将其挖出来,也叫后世子孙沾些老祖宗的光。”   刘萍道:“你们这么想,便是再好不过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明儿咱还要下水寻宝,到时候肯定要花费许多体力,咱还是快些进洞里休息吧。”被胡飞这么一搅合,刘萍也没心思再在湖边冥想了。   两人回到石窟之中,胡飞又用石块将洞口封上,只留下了几个小小的排气孔,以免夜间寒风吹进来,外加有什么山间野兽闯进来,打搅大伙儿休息。   刘萍则在篝火上加了些许木头,而后便找地儿睡下了,这一觉很是踏实,待她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早晨,洞中篝火已灭,但余温尚在,却也并不显冷。   将篝火重新点燃之后,其余人等也先后醒来,徐云德讲洞口石块搬开,用随身带的铁壶去天池中装了些清水,架在火上烧热,好供大家洗刷之用,另外葛家兄弟则说总吃干粮罐头,浑身没劲,扬言要去山里打些野味回来。郭海似乎跟他两人想法一致,于是三人便一起出去狩猎去了。   其余人等则守好睡袋,洗刷完毕后,便聚在一起,一边商量何时下水寻宝,一边也算等着葛家兄弟他们打回猎物。   期间刘萍说道:“这天池水域如此之大,若想在这里头寻宝,真是好比大海捞针,可如今咱苦无头绪,唯一的办法就是地毯式搜索,可如此一来,耽搁的时间肯定就多了,不知诸位有无什么好些的想法?”   庄钏思索少许之后,开口道:“天下宝物藏于山河之中,皆不是随意乱放,而是遵照风水地势,将宝贝至于最佳的穴眼之上,这天池乃是灵秀之地,想必池底也定然有着罕见的风水宝穴,到时候咱便可以通过风水定穴之法,来确定最有可能藏宝的位置,而后再行逐一排查,如此一来,便可省去许多麻烦。”   徐云德闻言点头道:“庄道长所言极是,古时候常有探宝者,专门找寻埋藏在山川河流之中的旷世珍宝,而他们所惯用的伎俩就是通过风水定穴的法门,来确定藏宝的确切位置。更何况咱这一行人中,懂风水,会阴阳算术的大有人在,所以用此法门寻宝,再合适不过了。”   打定主意后,大伙皆是雀雀欲试,恰巧此刻,洞外传来了葛家兄弟以及郭海三人的说话声,听他们高谈阔论的欢喜之态,定是收获不小。   果不其然,这三人竟然抗回来了一只狗熊!这狗熊体态庞大,四抓见状,只是脑袋被砍下了一半,早已死透了,另外身上还有多处刀伤,看来它是被葛五三人用刀子活活给砍死的,当时的情形定然极为惨烈,想及此处,大伙皆是替这倒霉的狗熊默哀,本应好好的冬眠之熊,却不料大清早的遇见这三个凶神恶煞,就算他是这一方山的大王,也只得惨死刀下,做人腹中之物了。   嬉笑着,徐云德将这头巨熊开膛破肚、扒皮抽筋,分割好了之后,用探路棒穿着,架在篝火上烘烤起来,加之这次出行,众人所带的装备必需品相当齐全,乃至连油盐都备上了,擦上油、撒了盐之后的烤熊肉香,很快便弥漫开来,令人闻之食指大动。   熊肉烤好之后,众人便狼吞虎咽的将其分食,只是这熊着实太大,大家只吃了一小半,就已经饱了,剩下的则由郭海将其削成肉片,烤熟之后分成若干份,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吃饱喝足,加之早已拟定的寻宝方案之后,众人便收拾好行装,将不便携带的家伙统统放于石窟之内,身上所带皆是下水必用之物,而后便离开石窟来到了天池岸边,准备下水了。   下水前,慕丘痕从怀中掏出来一瓶丹药,一人一粒的分发下去,随即说道:“这是我炼制的避寒丹,这池水极冷,就算大家能够抵御寒气,但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众人闻言,皆是连声称是,而后便将这避寒丹给服了下去,顿时之间,只觉腹中犹如燃气了一小团火,热气游走于全身血脉,说不出的舒适暖和,就连王长贵都忍不住的惊叹着避寒丹真是玄妙。   一切准备就绪,徐云德当先脱下棉袄鞋裤,套了身潜水服后,便当头钻入了水中,其余人也没丝毫的犹豫,及二连三的紧随其后,只不过郭海等人不会水中换气的法术,所以他们几个一人背着一个氧气瓶子。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十五节]   下水之后,只觉池水冰寒刺骨,若是换做常人,定难以忍受,但刘萍他们却并无半点的不适,加之慕丘痕炼制出来的避寒丹着实有效,所以湖水虽凉,却无大碍。   天池极深,越往下潜,光线也就越加暗淡,水压也随之越大,周遭时不时的还会出现一些不知名的水底生物,悠闲的从众人身边游过,似乎并不怕人。   虽说水下的那些怪异生物令人叹为观止,但刘萍等人的心思却不在这上头,他们一心想要快些潜入湖底,好看看这湖底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风水格局,从而才能判断出何处才是最有可能的藏宝之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前头的徐云德终于在黑暗中隐约的看到了湖底的石块,如此算来这个天池竟有两百多米深!   潜到湖底的徐云德等人放眼望去,只见这天池底部真可谓是凹凸不平、怪事嶙峋,许多不知深浅的溶洞遍布在各处,那些身上泛着怪异光彩的不知名生物,在这些溶洞间来回穿梭,显得无拘无束,十分悠闲。   这时,王长贵突然对着大伙儿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看向某处地方,见状后,大家急忙抬眼看去,只见王长贵所指之处,乃是一个不规则圆形的溶洞洞口,这洞口极大,周遭尽是些怪石垒砌而成的高坡。   刘萍见状,心觉这个溶洞虽乍看并不出奇,但若是仔细观察,便不难看出它于其它洞穴的不同之处,那些遍布在它周围的石坡、以及较小的洞口,一一对应,暗含奇门之术,形成了一个众星拱月的格局,虽说天池水滴的空间极大,但像此类风格的洞穴,却是再也没有了。   不及多想,便见徐云德当先游了过去,其余人则相互对望了一眼后,便紧跟着他,一同往那溶洞潜去。   来到洞前,更觉这溶洞的巨大,就像是一个城池之门,即庄严、但又透出些许阴森。王长贵拉了拉徐云德的胳膊,示意他谨慎行事,徐云德则回了个不必担心的手势,随即便一头钻进了溶洞之内。   其余人见状,虽说有些担心,但也不得不跟了进去,进入溶洞之后,大家发现这个洞穴很深,各种各样的游鱼在里头栖息,这些鱼似乎对刘萍她们这些不速之客显得十分好奇,围绕在大家身旁久久不愿离去。   随着不断的深入,岩洞之内渐渐的变得狭窄起来,突然最靠前的徐云德停在了一处岩壁前,似乎在研究些什么东西,大家见状,急忙都围拢了过去,只见那岩壁上,竟然刻有一些古字,密密麻麻的可真不少。   这些古字并不难懂,其内容讲的大概是某朝帝君,听信一术士之言,在这长白山的天池底部修建了一座仙宫,这座仙宫规模极大,里面藏宝无数,正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看完这些文字之后,刘萍等人更加肯定,这岩洞便定然是通往那座仙宫的同道了,但有一点却叫众人想不通,古时候能有多么先进的技术,竟然在水下修建工事,并且还建的规模如此巨大?他们将这宫殿说成是仙宫,难道真的是有神仙相助不成?   带着这些疑惑,众人继续往前游去,一路上,一些人为的遗迹越发多了起来,刘萍心想,定然离那仙宫不远了。   果不其然,大概又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众人眼前便是豁然开朗,原本稍显狭窄的溶洞尽头,竟然真的是一个规模极大的宫殿!这宫殿之内雕梁画栋,设施布局极其奢华,正殿之上,矗立着两根数人合抱粗细的汉白玉巨型龙柱,更显皇家的气概。   只因现在置身水底,大家无法开口说话,要不然,想来葛五他们定又会发些感概了。   众人在这个宫殿里摸索了一圈,见除了奢华以外,便再也没有旁物了,便没在此停留,继续沿着大殿宝座之后的一个回廊往里深入。这回廊之中,到处皆雕着一些仙云、彩虹、灵鹤之类的画面,再加之栖息在此的各类五颜六色的鱼群,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真的到了仙境一样!   游不多时,这回廊却是突然转向,一改平缓之势,斜插直上,尽头处昏暗一片,不知存在着些什么东西。   徐云德见状,没有丝毫的迟疑,继续顺着回廊潜行,然而越往前走,大家便越加感到周遭的水压似乎逐渐变小了,难不成这个回廊的尽头是在水面之上吗?   正觉怪异之时,头顶冷不防的一空,刘萍等人竟果真钻出了水面!长吐一口气后,放眼环顾周围的景象,顿时便惊呆当场!只见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涵洞,空间之大令人咋舌,另外这涵洞之内的一切都似乎跟龙有关,那些石笋、石柱皆是被人遵照原有的形态,雕刻成了一条条神龙,有的窝在云霄、有的腾空而起,也有的戏耍玩闹,更有双龙戏珠等等,这些雕刻形态各异,十分逼真,就像是一条条真龙一样,总而言之这个巨型涵洞,就像是一个龙的巢穴,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王长贵惊声道:“这天池底部,竟然有百条神龙,难怪刚一进入水中之时,我便觉得这池水灵气十足!”   葛五插嘴道:“这些龙虽然形态逼真,但终究还是石头雕刻成的,既然是假龙,又哪里来的灵气呢?”   王长贵道:“虽说这些尽是石龙,但那雕刻之人却是按照这些石头缘由的形态,冠以龙貌,浑然天成,加之这天池本就是一处风水宝穴,如此一来众石龙常年吸收天地精华之气,聚少成多,日积月累之下,便有了难以估量的威力,就好比那镇宅的石兽,若是年代久远了,便会有灵性,此乃是一个道理。”   葛五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呀,好啦,咱还是别管龙不龙的了,还是先上岸找找,说不定那共工的遗物就在这里头。”   大伙觉得有理,便纷纷从水中爬了上来,这巨大的洞穴内部,十之七八都是干地,并且可能因是地底,所以并不寒冷,相反来说还很暖和,置身其中极为舒服。   上岸之后,大家便分头行事,在这些石龙间找寻了起来,可是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洞穴虽大,石龙虽多,但这里却地势开阔,没有什么转弯拐角的地方,所以没用多会儿功夫,刘萍等人就将这个偌大的洞穴给搜了个遍,但结果却很是令人失望。   一脸不甘心的叵蓉嘟着嘴坐在一头卧龙身上,气呼呼的说道:“废了这么大的劲儿才找到这里,可却只有这些破石头,连宝物的半点儿影子都看不见,真是气死人了。”   徐云德则皱眉说道:“先前在湖底的涵洞岩壁上的那些字,不是说这仙宫之内藏有无数珍宝吗?可眼下我们却什么都没找到,不大对劲儿呀。”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既是宫殿,那定然会规模庞大,设施齐全,像什么前殿后殿、卧房厢房、书房等等都应一应俱全才是,可我们所见的却仅有一前殿和这龙穴,如今一来又怎能称之为一座仙宫呢?照我看来,咱们所见到的这些,近不过是仙宫的一角罢了,还有其他的去处。我们并没找到。”   这时,刘萍也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于是便开口说道:“不知大家有没有觉得怪异,这些石龙,虽形态各异,但从它们身上却并不能体会到太多的威严,须知古时候龙象征的是九五之尊,所以说古时候的大多数龙雕,都是威严十足,而这里的龙却是个个神态安详,甚至有的正在玩闹,就好像……就好像是人圈养的宠物一般。”   一听这话,众人皆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试问天底下有何人肝胆如此自傲,将龙拿来当作宠物圈养呢?但细看之后,却有觉得刘萍说的并没有错。疑惑之下,小双开口问道:“这个世上,真的存在龙这种生物吗?为何古时候的人要用它来作为皇者的象征呢?”   徐云德说道:“龙文化源远流长,它是一种权势的象征,在道家看来,它实则是某种天象的寓意,至于究竟存在与否,谁也无法断言,但我祖上曾说,智者有大能,曾御龙而飞,日行万里,既然那智者是真实存在的,由此看来,这天地下兴许也有真龙存在。”   小双闻言道:“那智者竟然能御龙飞行,也就是说只有他才能把龙当成宠物来养咯,照此看来这仙宫是不是他建造的呢?”   王长贵摇头道:“决然不会,智者乃是修道鼻祖,时至今日都还存活于世,另外在那岩壁的文字上我们也曾看到,这座仙宫乃是某朝帝君所建,所以说定不会跟智者有半点关系。”   刘萍点头道:“那帝君既然在这九龙朝圣的风水宝穴上修建仙宫,那么他的目的兴许便不是为了保佑后世子孙代代为皇那么简单了,而是想真的得道成仙,而若他的这一梦想真的实现的话,养龙为宠自当不在话下。”   徐云德的双眼自始至终的没有离开过这石洞中的群龙,这会儿功夫下来,似乎又有所发现,开口道:“群龙同宿,必有一王,外加我刚才数了一下,这座石洞之内共有九十九条龙,恰好合乎至尊之数,由此看来,修建这仙宫的人,定是一个黄帝,而绝非智者。另外正如老道所说,既然是仙宫,那就一定还有其他建筑设施,所以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出出口,去往这仙宫别处看看。”   坐在石龙背上的叵蓉说道:“这洞穴虽大,可是却一览无遗,哪里有什么出口呀?就连这水底,都仅有一个同道,还是通往外面的……”   然而不等她说完,便见徐云德摆手笑道:“方才我说过,群龙同宿,必有一王,也就是说这九十九条龙中,肯定会有一条是这石洞中的群龙之首,若咱找到了这个龙王,那么就很有可能找到出路了!”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十六节]   “龙王?”叵蓉一边好奇的重复道,一边四下打量起来,见这洞中的诸多石龙大小各不相同,且神态各异,并没有哪一条特为出众,便又说道:“徐大哥,这些石龙都是人雕出来的,并非真龙,又怎么会存在什么龙王呢?”   王长贵道:“那些镇门石兽都分雌雄了,而这洞穴之内有如此多的石龙,若是没有一龙王领头,那千百年来定会相互犯冲,如此一来那些势态显弱的则必然破碎断裂,不可能保存的如此完好。所以说这条龙王定然是存在的。”   闻言后,叵蓉等人皆是有所明悟的连连点头,但随即葛五又开口道:“这么多条石龙,即便其中有一条是王,那我们又该如何辨别呢?”   徐云德呵呵笑道:“古往今来,皆是剧中为首,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居于这石窟之内正中央的那条便是这里的龙王了。”   大伙儿一听这话,皆是前后左右的环顾,顶多石洞的正中央来,结果却是发现,此刻叵蓉坐着的这条石龙,便恰好居于石洞的正中心位置。   叵蓉自然也发现了这点,即便跳了开来,笑着说道:“真是巧了,看来我跟这个龙王还挺有缘分。”   徐云德接道:“既然你跟它有缘,那何不问问这龙王,我们该如何才能找到出路呢?”   叵蓉吐了吐舌头道:“倘若我能跟石头龙交流,那还用得着你们说吗?早不就解决了一切!”   徐云德呵呵笑了几声,而后便与众人一起来到了那石龙王周围,只见这条石龙乃是一尊卧龙,体积却也算不上最大,但它神态端详中透着威严,给人一种不凡的感觉,仔细看来,着实与其它石龙有所不同。这条石龙王四爪抓地,身躯卧在地面,龙口微张,似是在吞吐日月精气。   刘萍绕着这条石龙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转了几圈,却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这条石龙越看越是逼真,到后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条真龙,此刻真卧在地上打瞌睡呢。见无所收获,刘萍开口道:“徐大哥,这条石龙虽说雕的栩栩如生,但毕竟是取原生纫制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玄机,你说出口真会在它身上吗?”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出口未必就在它的身上,但直觉告诉我,我们若想找到那个出口,定要先解开这个石龙王身上的秘密……”   谁料这一句话刚以出口,就像是提箱了小双什么似得,她连忙说道:“出口未必在这石龙王身上,但定然与它有关联?徐大哥,照你这么说来,我却是发现了一处古怪的地方,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石龙王的眼睛跟其它石龙有所不同呀?”   众人闻言,顿时凑到龙头出仔细观看,果不其然,这石龙王的眼睛并不像洞中其它石龙那样,不论你站在哪个角度与之对视,感觉龙眼似乎都是在盯着你看,可这条石龙王的眼睛却是不论你站在哪个角度,它始终都盯着一个方位,而那个方位所在,便是一块光秃秃的石壁,石壁两旁分别有一条石龙,恰好这条石龙龙首相对,形成了一左一右的护卫之势。   众人见此情形之后,皆是大喜过望,徐云德拍着小双的脑袋说道:“不错嘛双儿妹妹,观察的挺仔细呀,这等细节之处,连王老道他们都没有看出来,却没能逃过你的眼睛,真是后生可畏呀。”   小双被徐云德说的双颊通红,低头说道:“哎呀徐大哥,你千万被这么说,我也是无意中偶然发现的。”   众人皆是哈哈一笑,随即便走到了那处石壁前,徐云德先用业障短刀的刀柄在石壁上敲了敲,只听声音略沉闷,心头顿时为之一喜,说道:“果然是空的,这石壁后头想必就是那通往其他宫殿的甬道了!”   张根闻言,连忙接过话道:“既然如此,那我这就把石壁炸开,咱也好快且离开这无趣的石洞。”   可话音未落,还不等他有所作为,便叫王长贵给拦住了,王长贵道:“这地底深处,又是火山之中,岩层端得不稳,若用炸药的话,势必会震到山基,到时候若是引发了火山的喷饭,或是岩层的塌陷可就遭了,所以在这等地方,能不用炸药,就尽量不用。”   张根闻言,连连点头称是道:“还是王道长心思缜密,深思所率,方才我太草率了,险些酿成大祸。”   徐云德笑着拍了拍张根的肩膀道:“张兄弟,老道身上还有太多值得你学习的地方,以后你可要多加留心了,在他身上能学分毫,便是受用终生呀。”   张根连连点头,随后,徐云德便撸挽起业障,运气气力,对着那层石壁割了下去,只见这曾岩石,看似坚硬,但在徐云德刀下,竟然犹如豆腐一般,加之石壁本就不算厚实,所以没用多久的功夫,便被徐云德给打通了。   石壁之后,显现出来一个幽深的洞口,只是这洞口虽深,但却并不黑暗,放眼望去,洞内四下皆是闪着幽幽的绿色冷光。徐云德一见这等情形,神色顿然一愣,不敢相信的说道:“这仙宫之内,竟然也有如此多的鲛人珠?”   站在后头的王长贵听了这话,也觉得很是差异,要知道鲛人乃是上古时代的居海一族,它们的数量本就不多,而阳尊图腾的遗址之内,数以千计的鲛人珠八成已经耗尽了远古所有鲛人的双眼,而倘若这个仙宫里头又出现了这么多的鲛人珠的话,那么这些鲛人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疑惑之际,王长贵急忙也钻进了洞内,待他定睛细看之下,方叹了口气道:“徐兄弟,你可看仔细了?怎么连夜明珠和鲛人珠都分不清啦?这个甬道的石壁上,镶嵌的都是些夜明珠,其光虽冷,但稍显浑浊,与鲛人珠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大不相同,难道连这点你都给忘记了吗?”   徐云德挠头笑道:“我刚才不是一时兴奋加之惊讶,没反映过来吗?那鲛人珠和夜明珠之间的区别,怎么会瞒得过我尸王之眼。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夜明珠,放在世上也绝然是价值连城的,可这仙宫之内竟然有这么多,真是叫人难以置信呀!”   随后进来的葛五等人,一看这石壁上镶嵌这数量如此众多的夜明珠,顿时双眼泛光,葛五道:“这下发财了!这夜明珠若是拿到外头,单单一颗便是无价之宝,真没想到咱们运气这么好,一次性就遇到了这么多!”说罢,便拿起开山大刀,就要去抠那石壁上的珠子。   对此,徐云德并没加以阻止,毕竟他也是个盗墓的,对于古墓中的珍宝,向来不会手软。更何况这座仙宫之内并物什么机关陷阱存在,因此,就虽葛五他们去了。   不过,葛五这些人虽说爱财,但却并不贪婪,所以每人只抠下三两颗揣进随身背包中便罢了,并没有将所有的夜明珠都要拿走的想法。   在此期间,徐云德还打趣道:“老道,你们不拿几颗夜明珠吗?出去换些钱财,也好改善一下生活嘛。”   王长贵和庄钏以及马圣三人对此不屑一顾,但慕丘痕却跟他们不同,慕丘痕也从怀中掏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抠下了几颗揣进怀中,并道:“据古典记在,夜明珠磨成粉末之后,乃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调和性药剂,而我正在研究的一种蛊毒,恰好就缺少这么以味材料。”   众人听了他这话之后方才释然,原来慕丘痕要夜明珠是为了炼制蛊毒,而不是为了发财。   耽搁了少许时候,众人便顺着这个石洞往前走去,这条秘密的通道并不很长,约莫十来米便到头了,同道后方连接的乃是另外一个宫殿,这座宫殿不论从规模上还是气势上,都要比前头的那间宫殿要逊色不少,但这里头却是极尽奢华,桌子香案上整齐的排列着格式珍宝,像玉如意、血玛瑙、黑珍珠、黄金权杖等等,直看的众人是眼花缭乱,瞠目结舌!   王长贵首先说道:“这仙宫的主人究竟是哪朝帝君?怎会藏有如此之多的稀世珍宝?想来就连盛唐之时,黄帝都无法拿出这么多宝物吧。”大家都知道,秦、唐、明这三个朝代,乃是历史上最为鼎盛的三个时期,当然这里指的尽是朝廷所藏珍宝。当然,这三朝之中又以秦为首,唐朝次之,明为末梢。   王长贵最所以要拿唐来比较,那是因为相传秦始皇陵的主墓穴内,藏有天下最多的珍宝,而那皇陵至今又未能被人挖掘,至于那里头的珍宝究竟多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没人可以断言,所以王长贵也不好妄加评判,只能拿眼唐代来做比较。   徐云德道:“秦皇陵、唐朝皇陵乃至明朝的皇家陵墓所在地点,皆是早被人所共知,因此这座仙宫决然不会出自这三个朝代,另外再看这仙宫的建筑风格,与这三朝也大不相同,就连我都一时无法看出它究竟是出自那个年代!”   马圣点头说道:“这仙宫既有秦之肃穆,又有唐之气派,还有明之奢华,至于那建造风格以及雕刻刀工,更是自称一派,着实叫人难以揣摩,另外还有在历史的长河中,能有如此财富的王朝,也并不多见,即便是有,可哪国国君会将举国的财富置放在以个地下墓穴之中呢?”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十七节]   这时,刘萍好像有所看法,只见她先环顾了一下这座宫殿的四周,随即猜测道:“这宫殿之内虽然置放着这么多的珍宝,但不论是规模还是气势上,都要输于第一座殿,再看这整个仙宫的布局,入门便是极尽气魄之势,随即便是龙宫,再者便是宝阁,后面还有什么虽然还不之情,但仅从这三点说来,便于寻常宫殿大不一样,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些什么蹊跷之处呢?”   经刘萍这么一说,大伙皆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徐云德道:“若没有妹子的提醒,我还真把这点给忽略了,不知大家有没有想过,这座仙宫,跟神话中的某一座宫殿颇有相似之处呀!”   “神话中的宫殿?”郭海诧异道:“难不成老大你指的是那玉皇大帝住的天宫?”   众人一听,皆是觉得有些离谱,可徐云德却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郭兄弟说的没错,据我所知,那玉帝老儿住的天宫,首当其冲的便是气势恢宏的南天门,素问南天门前,有两根镇天神柱,而我们在之前的那座宫殿内,也看到了两根雕龙石柱,这便是一点相似处,另外入南天门后,便是灵兽园,神话书上说那灵兽园内便住着各类神兽,龙也自在其中,这点跟我们刚刚经过的龙宫也恰好吻合,其次便应该到了凌霄宝殿,那里便是正宫,也是玉皇大帝料理天纲之所……”   说道这里,叵蓉便惊奇的插嘴道:“倘若这座仙宫真的于天宫一样的话,那咱现在所处的地方,岂不就是凌霄宝殿了吗?”   徐云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我看来,这里比起凌霄宝殿,更像是一个藏宝阁,因为按理说那凌霄宝殿之上,该有玉帝的宝座才是,可这里却除了置放宝物的石桌、石架,根本就没有什么宝座,所以说从这一点看了,这座宫殿似乎又不像是正殿。,”   王长贵道:“建此仙宫者,既然说这地下宫殿是座仙宫,那么遵照天宫设计的可能性定是极大的,但关于天宫究竟是何等模样,想必天下从古至今,根本就无人亲眼讲过,因此他的依据,顶多就是道家的一些奠基,可道家对于天宫的布局却又众说纷纭,方才徐兄弟所言那些,只不过是这些诸多流派中的一个体系,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天宫是这个样子的,所以那建造这个仙宫的人,按照的是另外一种学说来设计,也是不无可能的呀。”   徐云德对于这些事情的了解,便不如王长贵了,听了这话后,急忙问道:“老道,那你说说看,天宫还有那些不同格局说法?”   王长贵稍作细想,组织了下语言之后,便侃侃而谈道:“古时候,对于天宫究竟是何等模样,真可谓是众说纷纭,但在这许多种说法里,有两种流传最为广泛,也是对后世之人影响最大的。其中一个说法,是天宫纵横排列,遵照天罡地煞之数,横有三十六做宫、纵有七十二座殿,三十六宫分别是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兜率宫、弥罗宫、光明宫、妙岩宫、太阳宫、化乐宫,云罗宫,乌浩宫,彤华宫,广寒宫,琼花宫、紫霄宫、斗牛宫、玉清宫等,七十二殿则是朝会殿、凌虚殿、宝光殿、通明殿、天王殿、披香殿、灵官殿,凌霄殿等,方才徐兄弟所说便是出自这个说法的布局,另外一种说法则是,天共分九重,合三十三层,每一重天的建筑设施都极为考究,相传玉帝便是住在九重天上,而太上则在三是三重离恨天外。九重天,传统说法分别是神霄、青霄、碧霄、丹霄、景霄、玉霄、振霄、紫霄、太霄,也有古籍中的观点并非如此,而是说九重天分别是中天,羡天,从天,更天,天,廓天,咸天,沈天,成天。”   听王长贵说了这么多,徐云德等人皆是惊讶不已,对于天宫这个概念,大伙原本都是很模糊的,只以为那是神话中所构造出来的虚拟之物,却不料其中竟然有这么多的玄机,刘萍道:“照此说来,对于天宫的格局,真可谓是众说纷纭,因此咱还不能仅以眼下所见,就断定这座仙宫究竟是不是按照天宫的格局来建造的。”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老道,既然你对天宫的了解这么深刻,那你看看这做藏宝殿,跟天庭之上的那一座宫殿对应呀?兴许那建造仙宫的人对于天宫的认知,跟咱所了解的天宫格局有些出入。”   王长贵摇头道:“诸多古籍早已失传,我对于天宫的了解也就仅限于此了,天庭的诸多宫殿分别都有些什么用途,兴许只有玉皇大帝才了解的透彻,像我这等凡人,如何得知?”   徐云德闻言,颇觉扫兴,但随即眼球便又被左手边石桌上放着的一件东西给吸引了过去,他由不住的“咿?”了一声,而后快步上前,将那物件拿了起来,左右翻看,似乎很感兴趣。   众人见状,皆是好奇的围拢上前,只见徐云德手里拿的是一个玉制人像,这人像有茶杯那等大小,通体翠绿,暗光流转,一看便知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玉,但大伙此刻的心思却全部再次,只因这块人形宝玉的造型,跟胡飞之前从天池水中捞上来的那个木偶一模一样!   见此情形,众人不禁又想起来一桩事情,那就是胡飞的木偶究竟是怎么飘到了水面上的,难不成是这人偶自己活了过来,从仙宫某处游了上去不成,这个想法自然不可能成立,因此那块木头,王长贵等人早已仔细的观察过了,虽是见古物,并且用的是冷凝木雕刻而成,但上头并无丝毫的灵动之气,所以说绝对不可能是见灵器,试问一个寻常的木头,怎么会自己动弹呢?   对此,众人皆是大惑不解,但因这块宝玉的出现,却也终于可以叫大家确定,那快木质人偶便是出自这座仙宫之内,所以说他们并没找错地方,有了这个线索,刘萍等人心中也总算有了些许安慰,慕丘痕道:“既然这仙宫极有可能就是置放共工遗物之所在,那咱还是不要耽搁,抓紧时间找寻才是,倘若这座仙宫真有一百零八座宫殿的话,那在其中找寻一见物品,简直是犹如大海捞针,况且咱随身并没携带食物,在此难以久留。”   众人齐齐点头,而后便不再多去理会这一宫殿的奇珍异宝,顺着殿后墙壁间的一个门框走了进去,门框之后,出其的也是一段上坡路,这一点倒是应对了天宫九重逐级而上的道理,徐云德说道:“看来这座仙宫的主人,还真是把自己当成玉皇大帝了,不但陵墓按照天宫的格局来建造,并且还妄想着圈养神龙,真不知他生前是吃错了什么药。”   刘萍说道:“古代的诸多帝王,一旦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后,便再也难以割舍,即便寿终正寝,还奢望着死后能够去另外一个世界做他的皇帝,就拿秦始皇来说吧,他一统六国,做了始皇帝之后,便被权势熏心,一心想着追求那长生不老的仙丹灵药,为的还不是能够长此以往的坐在皇位之上?后来寻仙无果,却有大兴建造地下工事,奢望自己死后,依旧能带领秦国大军,逐鹿阴间界,想来这个仙宫主人的想法,跟那秦始皇是一样的。”   王长贵点头道:“生老病死,乃是每个人都逃脱不了的,即便是那些寻求仙道的修行者,即便真集天地达成,羽化成仙,却也免不了要舍去一身皮囊,试问天底下又有何人能真正做到长生不死,永驻年华?”   谁料为当他把话说完,徐云德却突的插嘴道:“或许还真有那么一个人,老道、妹子,难道你们把那个智者给忘了吗?若他当真还存在于世的话,那可是活了五六千年甚至更久的老怪物了,兴许智者真的可以做到长生不死,永驻年华!”   听徐云德一提智者,王长贵便哑然止声,因为智者身上的谜团着实太多太多,以至于他王长贵,都对智者又敬又怕,若问这世上有谁能够叫王长贵敢打打心眼儿里的看不透,那他王长贵定然会第一个想到智者!   一时无话,甬道之内的气氛稍显压抑,但好在这条回廊并不算长,只是回廊内的石壁上,也都雕这些仙云、灵鹤以及各类珍禽异兽和###异草,大伙儿之前都已经见过了类似的篆刻壁画,所以并没驻足细看,穿过回廊后,果真又到了另外一座宫殿之内,这个宫殿跟那个置放了无数珍宝的宫殿大小差不多,但陈列的东西却是大不相同,当刘萍这一伙儿人方一探身而入之际,便感觉似乎是到了阴曹地府一样!   这座宫殿内,布满了阴森害人的恶鬼雕像,殿正中央,设有六根粗壮的石柱,每一根都有三米多高,上头分别雕着一个状若被铁链所束缚的恶鬼,这些恶鬼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加之殿中的那些石制刑具、油锅、刀山、火海、铁链、断头台、剔骨台等等摆设,简直跟传说中的阴曹地府一模一样,只是唯独少了一个阎王像而已。   看着眼前这些阴森骇人的画面,葛五有些哑然道:“这……这里不是仙宫吗?咋突然就蹦出来个阴曹地府呢?这些恶鬼石像,雕的还真是逼真,乍一看去他娘的挺慎人的。”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十八节]   小双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这里如此恐怖,我一刻都不想多呆,况且那宝贝想必也不会藏在这种地方,咱还是快些离开吧。”   王长贵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说道:“兴许丫头方才说的没错,这座衂宫的主人没有做够地面上的帝王,想着死后能够成仙,去另外一个绝界继续当黄帝,而那个世界便是包含了天庭、ilk府、兴许连西方极乐世界都给一举拿下了。”   徐云德像是极为赞同王长贵的说法,点头接着道:“这老小子还挺会寻思,并且胃口还不小,这里的布局着实很像阴曹地府,但却没有阎王宝座,兴许其用意便是这些恶鬼也该归他来管辖,而并非阎王爷,真没想到,在历史之中还有这么一位痴心妄想,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一个昏君存在,等我们找到了共工遗物后,老i非得一把火烧了这仙宫不可   王长贵道:“这座地下宫_模庞大,并且看不出年代,想来也是具备非凡的考古价值,倘若一把火烧了岂不可惜?”   徐云德摇头道:“历史之中的诸多未解之谜,未必非得将其一一解开,有些东西还是叫他沉睡在地底比较好,另外这虽被称做仙宫,但无处不透着古怪,还不知道宫殿深处会有些什么玩意儿呢,倘若这里存在着某些害人的东西,那我岂能留它。”   听徐云德这么一说,众人皆是有些_惊讶,要知道一个盗墓的老手,在诸多古墓中定会时常碰见那些所谓的害人东西,他徐云德想来也不会例外,可为何他偏偏就对这座宫殿如此仇视呢。   说话间,小双忍不住又催促道:“我说大伙儿,有什么话咱能不能等离开了这鬼地方以后再说呀,在这满是恶鬼的宫殿里待久了,我就越加感觉自己都沾上了鬼气,浑身不舒坦。”   刘萍笑道:“小双妹子你不必害怕,咱有这么多人,即便是这宫中真的有恶鬼,那它也不敢出来作怪,更何况这些都是石头雕刻的,若石头都能成精,那早在龙穴中咱就应该碰见了。”   小双似乎还有些担心,瞪着眼睛四下打量着,虽没在做声,但看她表情,似乎还再以为这些恶鬼会突然活过来一样。   徐云德等人并没将小双的话放在心上,在这许多恶鬼的石雕间找寻了一番,见着实没有什么古怪之处后,方才决定继续往里深入,可谁料就在此刻,连接那藏宝殿的洞口处,竟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响声吓了大伙儿一跳,’惊铭之际,忙转身望去,却是看到那处洞口竟然被一块乌黑的巨大石墩给堵上了,从刚才的声响来判断,这石墩少说也得万斤重,并且与地相接处,毫无半点缝隙,即便是想将其搬开,那也没有地方可以下手。   见此状况,大伙儿心中皆是一滞,这石墩为何突然坠下?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这伙儿人中,有谁无意间碰触到了什么机关了?想到这些,徐云德当先开口问道:“诸位,自打我们进入到这个鬼殿以后,有没有谁无意当中碰触到了什么不该碰,或者是古怪的地方?”   话音落下不久,只听葛五心虚的说道:“我……我刚才见那只三头犬中间的狗头上,狗眼像是用宝石雕成嵌进去的,所以一时兴起,把狗眼给抠了下来。”   徐云德闻言怒道:“你这臭小子……你叫我该说你些什么好,人家好好的狗眼又没碍着你什么事,你为何非要将其抠下来?就算狗眼是用宝石做的,可你己经拿了不少夜明珠还有奇珍异宝,在还在乎区区一只狗眼?”   被徐云德一骂,葛五自知理亏,低着个头,磕巴道:“我……我不是看这狗眼很特别吗?所以一时没忍淄……”   不等葛五把话说完,徐云德便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再说这些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退路己封,咱唯有继续往前,看看这仙宫的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出路了。”   然而葛五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说道:“既然这机关是跟狗眼有关,那我再将其放回去,说不定这石墩就又升起来了呢?”   徐云德摇头道:“不可能,方才石墩着落的动静如此之大,足以证明这个机关是有来无回的,更何况这石墩重逾万斤,任那修宫殿者又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想出一个法子能够吊起这么重的石墩。”   王长贵接过话道:“徐兄弟说的不错,另外还有句话叫黄泉没有回头路,虽说这里并非黄泉,但却是依照地府所建,而那地府之中更是有去无回的去处,所以咱要想离开这仙宫,原路返回多半是不可能的了。好了,大家也都别再怪葛五兄弟了,他也是无心之过,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快些找出共工遗物,而后再另觅出路。”   众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随后便准备穿过大片的恶鬼石像,往下一座殿赶去,可就在这时,叵蓉竟是猛的惊声叫道:“不好啦,这恶鬼竟然真的活过来了!”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这石头雕成的恶鬼怎么可能活过来?但当大家将目光投向叵蓉所指的地方后,却是呆立当场,与此同时,一股浓浓的恐惧感也随即袭遍全身,只见叵蓉指向的正是那只被葛五扣去眼珠的三头鬼犬。   此时此刻,这只鬼犬的左右两头颅正在左右环顾,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东西。刘萍见状,顿时明白过来,沉声道:“这家伙是在找自己的眼珠呢!”   葛五苦着脸道:“不会吧?真有这么邪门儿?石头狗都活过来了?”   徐云德目光始终不离那条鬼犬,这会儿似乎又有所发现,急忙说道:“不对头,这些恶鬼似乎并非是石雕,你们看那犬的身上,是不是正有些啥东西在剥落?”   众人急忙定睛望去,接着洞中极为微弱的磷光,只见徐云德说的果真不假,那条三头鬼犬的身体上,正像脱皮一般的往下剥落着一层宛如石质的外壳,而这层外壳里头,竟然是真的毛皮,只不过那毛皮早己失去了光泽,显得极为生硬暗淡,状若一条三头狗的僵尸!   但紧接着更为叫人难以置信的一幕有随之出现,那三头鬼犬正中间的那个头,却是突然掉落在地,砸在石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见状后,徐云德不由说道:“原来这是条双头犬,中间那颗是人工石雕制成,其意图定然是想相仿那阴曹地府中的守护鬼犬,三头魔犬。”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三头魔犬是阿鼻地狱的守护神,这点在佛家学说中却有提及,看来这造墓者不仅精通道法,并且还对佛学很有研究呀。”   小双躲在徐云德身后,紧紧的摟着他的衣襟道:“徐大哥,王大仙,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还有闲心思谈论什么道法佛学呀,这里八成真是阿鼻地狱,咱误打误撞,竟然跑进了阴曹地府来了》”   徐云德反手拍了拍小双的肩膀道:“傻丫头,这里若真的是地府的话,怎么连个判官、阎王都没有呢,依我看来,这双头犬八成就是个封藏了千百年的尸体,被葛五这小子无意中触动了机关,诈尸而起,成了一个将而不死的兽尸,顶多也就算个寻常的僵尸罢了,毕竟兽类没有人这般灵性,就算成了僵尸也不会具备多少道业。”   小双怕的是鬼,而并非僵尸,所以经徐云德这么一说,心头的恐惧方才有所消减,探出头来看了看那还在四下观望的双头犬,并说道:“徐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徐云德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你徐大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对,大家快看!”刘萍突然开口道。   徐云德等人一听她话中带着惊诧,急忙看去,只见那双头犬似乎是找寻不到眼珠子后,发起狂来,竟然将一对狗头仰向了天空,还不等大家揣测,便是张口发出了两声极为迥异的吼叫,这吼叫声一粗一细,粗入洪钟,细入裂帛,令人闻之头皮发麻。   随着这两声嚎叫,整座宫殿内的恶鬼石像,竟然像是接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同一时间活了过来,鬼殿内顿时响起了一片霹雳扒拉的石块剥落声,与此同时,那些形态各异的恶鬼,纷纷引颈长嘯,像是对从千年沉睡中苏醒过来的宣泄。   见此情形,就连徐云德都慌了阵脚,只因这座宫殿内的恶鬼石像着实太多,如今尽数复活,到时候若想撕咬生人的话,那可真够他们喝上一壶的!   葛五此刻满心懊悔,咬牙切齿的说道:“娘的,真么想我一时手贱,拿了个狗眼,竟然会因此唤醒如此众多的恶鬼,看我以后还贪不贪财!   王长贵摇头道:“好啦葛五兄弟,事己至此,你再自责也都无济于事了,还是先静观其变,看能否设法稳住这些邪物才是上上之策。”   徐云德道:“还静观啥?这些都是僵尸,它们此时恐怕早己问到另外们身上的生人气息了,不等片刻便要扑过来咬人,咱若想活命的话,唯有放手一搏了。”   果不其然,就在徐云德说话的当口,这些怪里怪气的恶鬼依然是蹒跚着往众人所在的方位聚拢二来,一场人与尸之间的较量,立马就要展开,鬼殿之内,充斥着一股浓重的压抑,或许是因那层裹在僵尸体表的石膏层,有一种良好的隔绝空气的作用,如今石膏一落,僵尸身上的尸气便扩散了开来,呛人的恶臭也随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十九节]   对于僵尸,徐攻德这伙人并不陌生,可这个鬼殿之内的却尽是些不人不兽、亦或者名半人半兽的怪异躯体,还有的身形异常高大,比寻常人要高出、倍还多,真不知那仙宫之主到底是从何处找来的这些怪物,   又句什么样的手段将他们全数变成了僵尸?   逭说心头有着许多疑惑,但眼下却也来不及多做考量了,因为内圈最为靠近大家的那几次依然是扑到了进前,叵蓉天生勇猛,不乱是僵尸也好’恶鬼也罢,只要是敌人,那她就毫不犹豫的玄铁大锤伺候,虽说当时铁路己经管制的比较严格了,但毕竟在那个年代,大锤并非凶器,所以叵蓉一直随身带着,从不离身。加之她己经憋了好久,没能畅快淋漓的打一场了,如今碰到这些怪物僵尸,也不知是哪方倒霉。只见不等旁人出手,叵蓉便飞身跃进了尸群,抡圆了大锤,没头没脸的狂轰乱砸一气。   葛五等人见状,心头也是不由热血沸腾,道了声好后,便也都提起各自的兵刃,加入了战圈之中,#时间,这鬼殿中真可谓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那怪物僵尸的嘶吼声连绵不绝,震耳欲聋。   王长贵等人经过这几年的锤炼,修为早己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语,面对这些怪尸,丝毫没有落下半点的下风,看上去更有虎入羊群之势,更甚至王长贵都舍弃自己所对付僵尸之流所擅长的玄黄道符都不用了,只是用兵刃砍杀。   僵尸本乃是一种脱离六道,不生不灭的灵怪,寻厨刃对他岂不到什么作用,可刘萍等人所用却并非寻常的刀剑,大多都是具有灵气之物,   像胡飞、葛家兄弟、郭海、张根还有穆斌这几个人,用的虽说都是平常的快刀,不属于灵器,但他们几个聚在一团,将扑至眼前的怪尸砍的支离破碎,自保是绝然不成问题的。更加之杀红了眼的张根,也不顾什么地壳塌陷了,时不时的丢几根雷管,直将的那些怪尸炸成了碎末。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鬼殿之内的僵尸也越来越少,刘萍她们每个人的身边,都堆着一层厚厚的残肢断臂,僵尸没有意识,无痛觉,更不会感到害怕,因此就算只剩一兵一卒,它们也会毫不犹豫的铺上来撕咬,   因此到了最后,数百只怪尸无一逃脱,全被刘萍等人给料理了。   待徐云德一刀劈开了那双头鬼犬的身体后,鬼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地上此刻早己挤满了怪尸体内流出的黄褐色脓液,臭不可闻,加之那成堆的破碎躯体,这鬼殿像是成了炼狱,没有谁会愿意在此多待上一刻。   收起楚刀后,刘萍稍作喘息道:“大伙儿都没事儿吧?”   当然她担心的不是王长贵这些道高业深之士,而是穆斌、郭海他们这些人,见大伙齐齐摇头后,刘萍方才安下心来,接续说道:“这仙宫里头凶险异常,后面兴许还有更加厉害的怪物存在,所以大家还是小心些为妙,莫在贪图财物,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   刘萍这话,就像是甩了葛五两个打耳光子,使他脸上火辣辣的生疼,葛五低着头道:“姐,我知道错啦,若是往后我在手贱,你叫把我的双手给砍下来!”   刘萍笑着摇头道:“好啦,我又没有怪你,只是想给大家再提个醒罢了,毕竟王大仙刚才也说了,修墓者非但精通道术,甚至还懂得佛学,   所以说这仙宫之内还藏有什么玄机,咱谁都无法揣测,因此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众人闻言后,皆是点头称是,而后大伙便没在这鬼殿之内多留片刻,匆匆的走向殿后石壁上的出口,钻进了下一个甬道之内,但临进甬道之时,王长贵却是将那唯一是由石头雕刻成的三头犬中间的狗头给捡了起来,并放入了徐云德专程给大家配发的防水包之中。而后才跟在大家身后钻进甬道。   叵蓉见状,有些不解的问道:“王大仙,您要这个狗头做什么呀?”   不等王长贵回答,便听徐云德说道:“这个仙宫的建造者既然对佛学极有研究,那么整座建筑上便极有可能尊学佛家所说的因果之理,佛家说有因必有果,前世行善来世享福,讲的便是一个轮回循环之道,因此在佛家的建筑上也会体现出这一点,像那些佛堂、庙宇皆是环环相扣,   建筑与建筑之间都不是孤立的个体,而是存在着一定的联系,这就应了因果循环的道理。所以说这个仙宫真要暗含佛学之道,那么后头的宫殿中,很有可能会用到这个狗头∠竟这石狗头是那鬼殿之内唯一的石质雕刻,它的特殊定然有着它特有的用途。”   听了这些话,叵蓉似有所悟,但随即却又再次问道:“可是咱们经过的龙柱前殿和随后的龙宫之间,不是没有这些关联吗?这又该作何解释呢?”   这回回答她的却是刘萍,只听她说道:“其实仔细想象,前殿跟龙宫并不是没有因果关系的,你还几个那前殿内的两个巨大石柱吗?上头雕着的是什么?”   叵蓉想都没用想,便脱口而出道:“我刚刚还说那是龙柱前殿,两个巨大石柱上所雕刻的当然是龙了。”   刘萍笑着点头,继续道:“不错,石柱上雕刻着巨龙,这不就恰好对应第二座宫殿便是龙宫之理?更何况那石柱上所雕刻的两条龙,跟龙殿出口所在的石壁两边的两个石龙,近乎一模一样,咱之前虽说忽略掉了这一点,可如今想来,其实早在前点之内,修建宫殿之人便己然留下的暗示,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揣摩到这仙宫的建造上会暗含佛法,   隐藏着因果关联罢了。”   经刘萍这么一说,大伙儿皆是回忆了起来,前殿石柱上的两条龙雕,却是跟龙殿出口两侧的石龙一模一样,郭海等人当下对刘萍更是钦佩不己,这等细微之处,她都能记在心上,真是女中诸葛一般的人物呀。   转眼的功夫,甬道又到头了,说来野怪,这用以连接各座宫殿的甬道定然不少,可那修建仙宫之人,却似乎并没有在这里头做文章,这一点跟寻常的古墓可就大不相同了,若是平常的古代大墓穴,那么墓道之中的凶险往往要大于墓穴之内,建墓者为了防范盗墓,都会在墓道内布下各种机关陷阱、毒气流沙以及浓酸,所以对于诸多盗墓者来说,过墓道是件最头疼的事情,可这仙宫却恰好与之相反,走在墓道之内的刘萍等人,竟是觉得这雕梁画栋的甬道才是这仙宫中最为安全的去处。   带着这分古怪的想法,大伙似有不舍的从甬道中钻了出来,眼下,大伙所置身的这座宫殿,与先前的那个鬼殿想必,可就要是另外一个世界了,这里布置典雅,雕梁画栋,石壁以及殿顶,皆以磷光萤油涂抹,亮如白昼,宫殿之内,玉雕屏障林立,屏障后设有巨大石床,石床上铺满了金丝因蔓,更加之宫殿四处,随地可见仙女菜花刺绣的壁画,加之那些镂空的玉石灯台,真可谓是极尽奢华,雍容显贵。   看到眼前的景象后,大伙皆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这里不再像鬼殿那般阴森了,格局设施更加给人一种舒适之感,叫人不舍离去。小双笑道:   “这才像个皇帝住的宫殿嘛,这里这么好,不如大家就在此休息会儿吧,刚才跟那些古怪的僵尸打了那么久,想必大伙儿也都有些劳累了吧?”   王长贵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时间也未能看出什么异样之处,便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这仙宫深处想必还有古怪,大家在此先歇上一歇,等养精蓄锐之后,在跟千年之前的古人斗智斗勇不迟。”   见王长贵发话,小双立马欣喜的跑去大床方位,欢欢喜喜的就要往床上躺,并且嘴里还说着:“我也试试皇帝平时睡的床,有没有自己家的床舒服。”   可还不等他躺下身,就被随后跟去的徐云德给一把扯了回来,他说道:“傻丫头,这是死人睡的地方,且不管有没有机关陷阱,单是往这上面躺,便会折寿,你真闲命太硬,非得给自己找点麻烦是不是?”   被徐云德如此一说,小双颇显委屈道:“哦……徐大哥我知错了。”说罢,便低着头走到了马圣身旁,不再言语。   徐云德见状笑道:“丫头,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别往心里去,等这趟事情解决了以后,徐大哥送你张比这石床还大一倍的给你,到时候你爱怎么睡就怎么睡,这总可以了吧?”   小双少女心性,自然经不住徐云德哄了,当即便又来了精神,抬头笑道:“徐大哥,这可是你说的,我师父还有王大仙,还有刘姐姐都能给我作证,到时候你可不能耍赖呀。”   马圣呵呵笑道:“徒儿,你徐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别说是一张大床了,就算他许诺你一张金床,都不会抵赖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众人闻言,皆是哈哈大笑,原本因那鬼殿所造成的压抑气氛,也得到了微微的缓解,只不过那鬼殿之内的情形着实太过慎人,更何况粘在大家身上鞋上的恶臭浓汁,还在刺激的大伙儿的鼻子,因此这个时候谁都没有食欲,徐云德索性也就没把包里的干粮和熊肉拿出来了,想来就算拿出来,也没人能吃得下。   在殿内席地而坐的众人,稍歇息了会儿,便扯开话题探讨了起来,郭海说道:“那鬼殿之内的怪尸到底都是些啥玩意?我这辈子见过的僵尸也算不少了,可如此怪异的却还是头一次见,难不成古时候真有那种模样的种族?”   慕丘痕摇头道:“我曾在一本古书中看过一种失传的蛊术,这种蛊术太过邪异,并有损阴德,所以仅在历史中存在了很短的时间,关于它的记载也是少之又少,但如今想起来,那些怪尸的来源,兴许跟我所说的这种蛊术有着莫大的关联。”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二十节]   “蛊术?”徐攻德好奇的问道:“什么蛊竟会如此奇妙,能将野兽变成半人之态?,,   慕丘痕摇兴道:“徐兄弟你理解错了,这种蛊术,并非是将野兽化作八形,恰恰相反,而是将人化作兽形,据我所知,这种蛊术是在女子沐孕前三个月间,便将那用兽胎炼制成的蛊虫打入腹中,蛊虫钻入尚未成形的婴孩体内,使之发生异变,等到这种蛊胎出生之后,便成了人不a>兽不兽的模样了,通常这类蛊胎皆不用十月落地,仅五个月便能产下,产下来的蛊胎异常凶残暴虐,会将其母活活咬死吞食,只有施蛊之人才能驯服它,等这些蛊胎长大之后,便成了半兽人,力大无穷,生性残暴,大多被用以看家护院。”   这等怪事,莫说是葛五等人了,就连王长贵都不曾听闻过,如今乍听,皆是感觉毛骨悚然,义愤填膺,刘萍怒声说道:“发明出这种蛊术的人,真是恶劣到了极致,连婴孩都不放过!这还能算是人吗?”   慕丘痕点头说道:“兴许正是因为这种蛊术太过伤天理,所以仅在世上存留了极短的时间便失传了,更甚至以前对于这种蛊术是否真的存在过,我都抱有怀疑的心理,直到今日在那鬼殿中亲眼看到了那些怪尸之后,方才相信世上真有这种邪恶的术法。”   葛五此事也倍感气氛,开口骂道:“由此看来,这仙宫的主人定不是什么好鸟,为了做那些古怪的僵尸填充鬼宫,竟然连这种天理难容的手段都使的出来,若是被我找到了他的尸骨,我非得将其戳骨扬灰不可。”   叵蓉点头说道:“戳骨扬灰都难解我心头之气,咱还得把他的骨灰给丢进粪坑中,好叫这可恨的家伙遗臭万年。”   徐云德道:”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敬之处,能通晓道、佛两家事理,且精通秘不可闻的邪术之人,就算是大奸大恶之辈,那他的修为想来也定然是达到了一种惊世骇俗的地步,而这种人,往往不再贪求权势、富贵,他们所追寻的应该是仙道了,所以那家伙才会给自己建造出这么一座仙宫出来。另外,咱们一路走到这里,我心中还有两个疑惑,其一便是建造仙宫之人费尽心机的弄出数百只怪尸,若是对付寻常的盗墓者兴许还管用,而倘若碰见到道门高人的话,那也只是形同摆设罢了。而倘若他一心想要防范盗墓者的入侵,可为何在诸多甬道中却不设有任何的机关陷阱呢?其二便是修建这座仙宫的人,绝然是道门高人,那么试问这种人又怎会甘心居于人下,受人指使,来话费心机的替别人建造墓穴呢?’,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王长贵沉思片刻,随即猜测道:“这座地下宫殿防中有漏,挡中有引,八成是那建造墓穴之人刻意想要牵引着某一类人深入到地宫的深处,而这类人必须不能是凡夫俗子,所以他又设置了几百怪尸,用以权衡来者的本事,至于徐兄弟所说的第二个问题,我觉得咱何不换个角度去看,大胆的去猜测一下呢?”   徐云德听王长贵话中有话,便急忙问道:“怎么说?”   王长贵道:“自始至终,我们都以为这座宫殿是出于一个道家高人之手,而这个人又为墓主所用,正因如此,才导致徐兄弟包括咱大伙儿脑中都升起了一团疑惑,试问天底下能有此大能着,岂会屈于人下?所以我寻思会不会是这墓主本身便是那个道法大成之人呢?”   刘萍一听,当下是连连点头,说道:“大仙的这种猜测极有可能成立,墓主生前道法大成,一心想要问鼎仙道,所以才耗举国之力,修建了这座仙宫,如此一来,徐大哥方才提的那个疑惑不就可以说通了吗?”   这时,慕丘痕似乎又想起了某些事情,只听他开口说道:“我记得那化人为兽的蛊术,曾出现在一千多年前的一个偏远小国的皇室之中,那时正值盛汉,汉朝国力强盛,接壤小国年年都会纳朝贡,其中有一个叫做颠国的小国家就曾送给大汉帝王一个半兽之人,此人力大无穷,能生撕虎豹,汉朝黄帝见了之后龙颜大悦,而后便派了使节前去颠国,想引进这类兽人,可那使节却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原生种族,而是用以邪异的法术将婴孩化成了怪物,剩下饲养长大,便成了兽人,当使节把此事禀明了皇帝之后,皇帝一怒之下,杀了兽人,更派大军去灭那颠国,   可当大汉军队到达颠国之时,这小国中人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了这些,徐云德忍不住的猜测道:“那颠国皇帝会不会就是这个仙宫的主人呢?他们为了躲避大汉军队的讨伐,便跑到了这长白山中,加之那皇帝成仙心切,便在此开山辟地,建造了这么一座规模宏大的仙宫出来?’’   慕丘痕道:“这些事情,就连正史上都没有记载,咱现在也是无根无据,怎好妄加推测?但诸多疑点联系在一起看,徐兄弟说的还真有些可   能。”   这时,刘萍又说道:“颠国乃是汉朝时期的小国,距今也就一千多年,而咱在藏宝殿中所见到的那些珍宝里头,有一些的年代都过了四五千年,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这回谁料是没等旁人回话,就听郭海说道:“刘姐,这点并不难解释,那颠王既然是道家高人的话,想来对于寻龙点穴之术的风水之术也极为拿手,倘若他借此大盗古时墓穴,从而收集了举世无双的珍宝,这也合乎情理之中呀。”   徐云德似是极其赞同郭海的看法,连连点头道:“郭兄弟所言有理,盗墓之风自古盛行,就连楚霸王项羽都是此道中人,更别提一个颠王,   再者大伙儿仔细想想,那藏宝殿中的诸多宝物,其年代各不相同,这兴许便是一个有力的证据,足以证明颠王也是一个盗墓者了。”   大伙儿听了这话以后,皆是觉得很有道理,可随即王长贵却又提出了异议,他说道:“还是有些古怪呀,试问诸位,佛教在我国盛行,最早可推到哪个年代?”   徐云德道:“据我了解,应该就是汉朝,据说西汉时期有个皇帝,做了一个梦,梦见的就是弥陀大佛,可那时候中原人对于佛的了解根本就是一张白纸,于是他就问身边的大臣,说自己究竟梦到了个什么玩意?有个见多识广的老者就说,那是印度的佛祖,于是皇帝就派人去请,从那以后,佛教便传入了中国。但真正有书籍记载的则是在东汉,汉明帝永平十年,而那个梦见佛祖的皇帝就是汉明帝。”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我也曾在书中看到过此类记载,佛教真正传入本土的年代应该是东汉明帝时期,盛则在唐朝,汉代一些附属小国对于佛教都还一无所知,由此一来,那颠王又怎会精通佛理?”   经王长贵这么一说,徐云德等人也皆是感到纳闷儿,对于颠国,他们都还是第一次听说,由此看来这多半是个不为人知且在历史之中转瞬即逝的小国,这等小国往往固步自封,与泱泱天朝往来甚少,也就是说在汉朝之时,佛教都还未必传到他们的国家,那这个墓主人若真是汉朝时期的颠王的话,他又如何习得佛法?   刘萍沉默少许,随即说道:“这也未必,所说佛教是从汉代才传至中土,可在民间,兴许佛学早就传进来了,还记得老子化胡为佛的典故吗?既然老子能够骑青牛出关,点化佛祖,那么信佛之人又如何不能自行来到中土宣扬佛法呢?”   王长贵以及其余人闻言,即使齐齐点头称是,王长贵道:“丫头说的不错,历史的真像往往仅用当代人知晓,咱后世之人单靠书籍上的记在来论事,定然难合实情。”   徐云德接过话头说道:“既然大家讨论了这么久,也没能理出个什么头绪来,况且如今咱也都歇息够了,何不继续潜行,亲手揭开这仙宫中所隐藏的玄机呢?”   王长贵站起身道:“不错,这仙宫之内疑点重重,仅凭现有的线索去推测,根本是毫无作用,若想弄清真像,咱唯有亲力亲为,亲手揭开谜团,好了诸位,是时候启程了。”   大伙纷纷从石板上爬了起来,寻思继续前行,可就在此刻,又有一个问题摆在了众人面前,那便是这个宫殿之内,除了来时的那条甬道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先前刚进此间之时,只因大家刚从阴森的鬼殿中出来,一见如此奢华的寝宫之后,皆是被吸引住了心神,一时之间没想着就此出去,因此才会忽略掉这个宫殿有无其他出口,可如今准备离开了,一见无路可去,方才哑然。   刘萍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看来那个修建墓穴之人,又跟咱打哑谜了,这宫殿酷似寝宫,布局排列以雍容华贵舒适为主调,似乎并没含有竒门之理,咱若想在此找寻出口,看来比起那龙殿之中还要困难十倍呀。   葛五说道:“有啥难的,出口无非就设在某处岩壁之上,咱只需顺着一个放下,一处一处的敲,只要发现了有空心之处,便将其凿开,如此来不就可以找到出路所在了吗?”   徐云德摇头道:“建墓之人何等聪慧,这种细节之处他又岂会考虑不到?他那种人是不可能用相同的手法来设计两道暗门的,所以你就别白费心思了,出口绝不在石壁某处,不信的话,你可以按照你所说的方法,在这一圈石壁上敲敲看。”   葛五似乎还真不信邪,点了点头后,便拎开山大刀,跑到石壁边上,一处一处的敲了起来,但许久之后,他敲遍了一整圈的石壁,也没能发现一处是空心的,无奈之下,苦着脸道:“徐大哥,还真被你给说中了,这殿四周的石壁,全他娘的是实心的。”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二十一节]   徐云德对此早有预料,笑着说道:“我早就说出口不可能设在石壁之上了,你偏不信,非得白费一番功夫才肯罢休。ka"看!。,”   葛五无言以对,只能低着头,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那修建墓穴的人不是东西。   刘萍道:“这里看上去是座寝宫,也就是睡觉的地方,你们说那修建墓穴的人会不会在这张巨大的石床上打主意呢?”      “石床?”叵蓉闻言,顿时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张宽大的石床之上,并说道:“姐,你的意思是出口兴许在这石床之上?不如让我将其砸碎,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刘萍道:“我之所以会如此猜测,灵感实际上是来自一本小说上有个故事就是说有一个国王,在自己睡觉的大床地下设置了一个暗道,后来有大臣谋反想要杀掉这个国王,那国王就是借着这条床下的密道逃过了一劫,最终成功的保住了皇位,除掉了奸臣。”   王长贵道:“古时候的一国之君其实也并不好做,毕竟皇权至高无上,窥觑皇位之人多不胜数,因此各代帝王在睡觉的地方挖条用以保命的隧道也是大有人在的,丫头的这个猜测很有可能。”   徐云德闻言,也觉有理,于是便跟叵蓉两人一同走到了那张大石床进前,只是他并没有叫叵蓉施展精铁大锤将其砸碎罢了,因为很多机关,倘若用蛮力毁坏的话,那便有可能会玉石俱焚,自行将整个洞口给破坏掉,如此一来便是得不偿失,所以要想找到密道的出口,并顺利的将其开启的话,只有找准要门所在。   徐云德先是绕着石床转了几圈,前前后后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这张石床乃是用几块特殊的石材平凑起来,加以修饰和雕刻而形成的,这种石材很是罕见,像是某种陨石,以手碰触,便会感到一丝丝暖意,睡在上头,就算不盖被子,也不会觉得寒冷。   另外,石床的床头床尾,雕刻着龙凤瑞兽,不仅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而且还隐含吉祥如意的意义,在古时候,一般人人是没有资格在床上雕刻这些花饰的。   这石床虽大且美,但徐云德和叵蓉却没能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加之徐云德用刀柄在石床各处都敲过了,发出的声音很难形容,根本就听不出是空心的还是实心的,兴许这与陨石的特性有关,一时间,徐云德泛起了难为,抱着胳膊说道:“怪事!真是怪事!”   刘萍见状,走上前来问道:“徐大哥?你说啥怪呢?”   徐云德道:“我将这石床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摸了个遍,也没能发现什么端倪,可我心里总觉的这张床有问题,但一时之间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儿不对劲。”   说话的功夫,王长贵等人也都围拢了过来,听徐云德如此一说,大伙儿也都不由好奇的细细打量起来,刘萍心想道:“徐大哥觉得这张石床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可纵观这整张床,无外乎就是石材,龙凤瑞兽的篆刻,以及床上铺着的金丝银帛。那金丝银帛虽说极为珍贵,但毕竟跟石床不是一体,所以说问题多半不会出现在这里头,由此说来,令徐大哥感到古怪的便极有可能是那些篆刻了。   想到这里,刘萍开口问道:”徐大哥,你是觉得这些雕刻有问题吗?”   徐云德闻言,皱了皱眉头,并又仔细的看了看那些龙凤瑞兽的雕纹,随即说道:“问题似乎就出在这里,这些龙凤花饰雕刻的极为精细、栩栩如生,但你们不感到它们的造型有些别扭吗?”   “造型别扭?”葛五闻言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歪着头仔细看向石床上的龙凤瑞兽,越看越觉得那石雕刻得出神入化,神龙不怒自威,凤凰仰首爬云,气势高昂,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见大家都说不出个道道来,徐云德道:“床上雕有龙凤,其意便为龙凤呈祥,所以说但凡出现在被套、床以及枕头上的龙凤,都应该是神态端详、安宁,而并非是如此这般的杀气腾腾,更为叫我不解的是,床上龙凤应是相###缠嬉戏,预示着睡在床上的男女能够百年好合,恩恩爱爱,而这里的龙凤却是各自为首,相互比攀,难道这不奇怪吗?”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刘萍恍然大悟,点头说道:“徐大哥说的一点儿都不错,这一龙一凤,虽说雕刻的栩栩如生,但若将其放在床上,似乎极为不合适,难不成这……这并非是床?”   刘萍此话一出口,便使得众人大惊不已,叵蓉说道:“这不是床又会是什么呢?难不成还是一具棺材?”   徐云德摇头否定道:“绝不会是棺材,一来,这间宫殿的布局设施,虽说奢华,但却欠缺庄重严肃之感,用以作为寝宫或许还算合适,但若说这里是主墓室的话,就不合逻辑了。”   叵蓉心中似是另有所想,又开口道:“兴许这里不是主墓室,但古时候不都时兴陪葬吗,依我看来,这石床若不是床的话,那定然是个怪异的大棺材,里面葬着的八成就是皇帝的爱妃。”   徐云德笑道:“傻丫头,你徐大哥我自问盗墓无数,什么样的棺椁没有见过,虽说古时候也常有龙凤石棺的出现,但只要是放死人用的棺椁,必定是横短纵长,这点虽没有明文的规定,但却是自古流传的风俗习性,另外也象征着后世之辈能够高升之意,可你看这玩意儿,又扁又款,高不过膝,怎么会是棺材呢。”   刘萍似乎还是有些不服气,撅着嘴说道:“那照你看来,这不是石床又不是棺材,还会是什么东西呢?该不会是个柜子吧,里面装着金银珠宝?”   徐云德说道:“至于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一时也无法说清,更何况我要是知道了事情的话,那咱还用得着在这儿愣等吗?”   这时,刘萍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事情,连忙打断了徐云德的话道:“徐大哥,诸位,我倒是觉得蓉妹妹的话并无道理,这由三块陨石所拼凑成的物件,八成还真是一个柜子!先前徐大哥不是用刀柄敲过吗,这石材所发出的声音很是奇特,听不出是否空心,但咱并不能因此就否定是空心的可能性。另外我还发现,这间宫殿中的所有设施,包括灯台和那些玉制屏风,都是立地而设,可唯独这个块石墩,是跟地面连在一起的,可这石墩的材料,跟这宫殿地板却又并不吻合,由此看来,多半是建造宫殿之人,用某种特质的材料,将其固定在了地面石板之上。”   听刘萍如此一说,众人皆是急忙低头看去,果不其然,这石墩与地面石板紧紧相连,乃至最为锋利的刀片都插不进去,可石墩的材料跟石板却并不一样,所以说原本便是一体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   见状之后,徐云德似有明悟,豁然开朗道:“还是妹子观察的仔细呀,我已经大概能猜出这个石墩是做什么用的了!”说罢,不等旁人迟疑,便见他掏出业障短刀,蹲###以刀尖抵着石墩跟地板的相接之处,刮了起来。   能费多大劲儿,便刮出了一层胶状的黑色物体,这黑胶虽隔千年,但却并未干涸,由此可见古时候炼药之术的发达,远比今时今日要高明出千百倍。   随着徐云德手上工作的继续进展,石墩下方的一圈黑胶尽数被其刮尽,而后一道细小的缝隙随之显露了出来,收起业障短刀后,徐云德招呼其叵蓉还有葛五道:“来,咱将这石墩给挪开,看看石墩地下有啥东西。”   叵蓉和葛五立马点头答应,随即三人合力将中间的一块石墩往边上推了过去,这石墩虽大,并且份量十足,但徐云德、叵蓉葛五三人合力,定有千钧之势,推动这块石墩自当不在话下。   随着石墩的缓缓一开,众人发现,石墩之下果然是别有洞天,乃是一个地窖,这地窖并不算深,目测一下大概也就四五尺见方,长宽如一,大概在三米左右,但地窖正中的一个物件却是将所有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是一个无头的兽身,这野兽石像有些像狼也有些像狗,但因无头,所以不能判断到底是什么。   正值大伙纳闷之际,王长贵却是呵呵笑道:“原来如此,那修建墓穴之人真是心机用尽,叫这仙宫造的是环环相拷。”   刘萍这时也想起了先前在鬼殿之内,王长贵曾将那石犬的头颅给一带了过来,而那犬头的大小,跟这个无头兽神恰又极为吻合,由此看来,开启出口的机关,定然与这石犬有关。   随即,王长贵从包中拿出了那颗犬头,并进到地窖中,将犬头安置在了那兽神之上,头与身体相接的那一刹那,大伙儿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某处机关被开启了。   循声望去,只见局地窖不足五步之处的光秃地面上,突然洞开了一个黝黑的洞口出来,这洞口之内阴风阵阵,探眼望去,那洞中漆黑如墨,石壁上凹凸不平,地面嶙峋,与先前的华丽甬道大不相同,宛如一跳通往真正的幽冥地狱的黄泉之路。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咱们所破的这三道关卡,只是那修建墓穴之人给咱留的考验而已,只有破解了这三个难题,我们才有资格进入到真正的仙宫之内,诸位,前头这些仅不过是个开胃菜而已,后头的墓道恐怕就不会那么简单了,大伙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别因疏忽而出了什么意外,这等墓穴是我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里头究竟隐藏着什么古怪,就连我这盗墓老手也说不清楚,所以进去之前先给大伙儿提个醒。”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二十二节]   王长贵点头说道:“如今后路已封,若想回头是不可能的,即便前头是那龙潭虎穴,咱们也定硬着头皮闯上一闯,只是徐兄弟说的不错,观者墓道情形,便知其中定是暗藏凶险之处,大伙万万不可再掉以轻心了。ka?m看。?”   众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随后一众人等便在徐云德的带领下,探身钻入了那黝黑的洞穴之中,这墓道是往上延伸的,而并非通往更深的地底,见此情形后,大伙皆是感觉有些奇怪,但想来此间依然是数百米的地下了,再往下的话,八成就要进入那滚烫的纫地心了,那里地壳极其不稳固,用来建造大型墓穴并不合适,所以真正的仙宫应该在上方某处。   方一入穴,一股浓烈的阴气便铺面而来,不仅如此,这阴气之中还夹杂着些许尸臭,看来这墓穴深处,极有可能存在着凶尸,并且那兄尸与鬼殿中的怪尸还不一样,怪尸因体表裹有一层特制的石膏,所以说即便千年流转,尸体早已发腐但尸臭却并没有扩散开来,并且不用脑子想大伙也都清楚,倘若这墓穴深处真有凶尸的话,那这凶尸的能为定要比鬼殿之中的怪尸要强上千倍万倍。      徐云德领头,手持业障短刀,一步一顿、步步为营的在这阴森的墓道之中缓缓潜行,如此这般大概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还没有碰到什么意外发生,此刻葛五似乎放宽了心,开口说道:“我说徐大哥,咱这么长时间就才走了这么短的路,更何况我看这墓道虽说阴森怪异,但也并不像是有啥机关陷阱,不如我们加快一些吧。”   徐云德闻言,头也不回的沉声说道:“你懂什么,这条墓道如此之长,前半截看似安宁,但那定然是为了叫进入此间的人放松警惕,从而猛然出现的机关便可一举将其击杀,我平时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古墓不是寻常之处,一旦进入,那便是半只脚踏进了黄泉,若想活着探宝而出的话,就必须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事事小心,步步为营,如此才是盗墓者的上选之道,而你如此毛躁,以后我怎能放心再叫你进古墓盗宝呢?”   葛五被徐云德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低着头闭嘴不言,谁料就在此刻,徐云德只觉脚下石板似乎一沉,心中暗道遭了,随即急忙喊道:“大伙儿别动!我踩到机关啦。”   众人一听这话,立马都止住了脚步,不敢再动弹分毫,要知道凶尸虽说可怕,但那毕竟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而这些造墓者精心设计的机关,却是神出鬼没,叫人防不胜防,王长贵沉声道:“徐兄弟莫慌,机关尚未开启,还有周旋的余地。”   徐云德闻闻的踩着那块下陷的石板,手心手背沁满了汗珠,这等机关,倘若是他全身戒备的情况之下,多半能够事先察觉得到,但刚才就因教训了葛五几句,一时有些分神,所以才中了招。   他说道:“这机关已经被我触动了,一旦我抬脚,那很有可能便是铺天盖地的毒箭毒镖,亦或者是毒气流沙,在这狭窄的墓道之中,不论碰到了这其中的哪一样,那咱也都是十死无生的,不过好在只要我不抬脚,这机关便不会启动,趁现在大家快些原路返回,我自行想法子解决,万一……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后头的路,就劳烦老道打头阵的,相信以老道的本事,定然能够将大家安然无恙的带出去。”   听了徐云德这番犹如遗言的话语,葛家兄弟、刘萍以及叵蓉等人皆是眼睛发酸,心头像是堵了快海绵,葛五道:“我不走,要死一起死,更何况我就不信那机关能有多厉害,说不定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刘萍点头道:“徐大哥,你先别急着赶我们走,兴许还有别的办法,你脚下的石板只要有东西压着,机关就不会开启,那咱就找些重物来取代你,如此一来你不就可以脱身了吗?”   徐云德摇头道:“没有用的,这类机关有个名堂,叫做一触即发,一旦触动了的话,那就无法挽回了,唯有踩着启动开关的人始终站在那里,只要是这石板上所承受的重量有分毫的增减,那些毒箭、毒气之类的玩意便会铺天盖地的喷射而出。咱们所带之物,哪有什么跟我体重一模一样的东西?即便是有,在调换的过程中,石板的承重也会发生细小的变化,那样一来,机关依旧会启动,所以大家还是听我的,赶紧退出去,我自己再另想法子解决。”   众人闻言,皆是沉默不语,但无一人又离去之意,徐云德见状急道:“你们还等啥呢?我这只脚都快麻了,到时候一旦失去了直觉,那脚上的力道便会随之改变,到时候想走可就来不及了。”   在徐云德的催促下,王长贵终于发话了,他说道:“也罢,诸位,咱就依徐兄弟所言,暂且退回寝宫之中,等机关停止运转以后,在行赶路吧。”   “我不走,你们走吧,不论如何我也要跟徐大哥共进退!”葛家兄弟极重义气,这话是葛五和葛六一起说的。   随之郭海等人也表了态,他们意见一致,都打算跟徐云德同生共死。   徐云德见此情形,心中虽说感动,但却更是焦急,他宁愿自己死于毒箭之下,也不想叫大伙儿跟他一起遭殃,可奈何现在形式根本就容不得他做些别的,只有苦苦相劝,他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自从踏进盗墓一行之始,便早已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这些年来,承蒙上天的眷顾,我遍天下大幕,依旧完好无损,说实在的,这辈子已经算值了,今儿事已至此,即便是我真死在这里的话,那也只能说是天意,而你们大家则不同,别忘了,咱这一伙儿人的身上还背负着一个使命,倘若今日我们尽数葬身于此,那凡尘界怎么办?难道你们当真就忍心看着末日的将领,黎民百姓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走下灭亡吗?事分轻重,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王老道,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也犯迷糊了吗,还不快带大家出去!”   始终紧跟着徐云德的白羽此时神色却显得极为淡然,她说道:“反正我不走,这辈子虽不能跟徐先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若能同年同月同日的死在一起,我也知足了。”   叵蓉盯着眼泪道:“徐大哥你别说了,我意已决,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走的,各位,我数到三,你们若是不走,那咱就一起面对,看是咱的命硬,还是这机关厉害!”说罢。她便不顾徐云德的怒吼,沉声数道:“一……二……三!”   果不其然,墓道之中的众人,没有一个选择离去,叵蓉见状,便不在管它三七二十一,毫不犹豫的迈步上前,径自蹦到了徐云德身所踩的那块石板上!   顿时之间,大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断裂开来了,众人心知机关的厉害,皆是不敢怠慢,提起戒备,凝神捕捉着墓道之内的一切动静。   可过了许久,整个墓道之中却是一点声响都没有,什么毒箭、什么毒气似乎压根都不存在!   葛五疑惑道:“徐大哥,是不是你多疑了,这石板根本就不是什么机关,而是有所松动……”   谁料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便见刘萍冲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葛五见状,立即闭上了嘴,这时。只听寂静且黝黑的墓道深处,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轰隆声,那声音似乎很远,但却以极快的速度像众人靠近二来。   徐云德德侧耳听了片刻,神色顿然一惊,急忙说道:“快往后撤,这是滚石!听那声音不难判断这滚石个头绝然不小,加之墓道极长,等滚石到达咱这里的时候,必定是势不可挡的!”   说罢便一手拉起身旁的叵蓉,另一只手拽上身后的白羽,招呼起其余人,撒腿便往后跑去,其余人见状,皆是不敢怠慢,跟在徐云德身后一同奔向寝宫方位。   虽说这一炷香的路程不远,可在这等关头,短短的一段路,却犹如上百公里一样,听着身后的巨石滚落声越来越大,甚至连脚下的地面都为之震动了起来,葛五不由喊道:“加把劲呀,那大家伙就要来啦!”   冲在最前面的徐云德见马上就要到头了,心中不由一喜,寻思总算是有惊无险,可当他再定睛一看,却是傻了眼,那洞口早已不知在何时被一巨大石墩给堵上了,这石墩和鬼殿中堵住回头路的那个近乎一样,少说也有上万斤中,要想将其砸开,或者推开,是绝无可能性的,另外身后的滚石越来越近,黑暗中虽还为显真身,但那种万钧之势,却早已压得众人心口发闷了。   其余人此时也看见了被堵住的出口,葛五急道:“他娘的,那造墓者还真够阴损的,这不是将咱逼上了绝境吗!大仙、大姐、徐大哥,怎么办?”   叵蓉咬牙道:“实在不行的话,只有放手一搏了,我试试看能不能将那滚石拦下来!”说着,便抡起了精铁大锤,欲要跟那滚石一较高下。   可还未等她摆好架势,便被徐云德一把拉到了身后,他说道:“你这是自寻死路!单听这声音,便可想象那滚石有多大,再加上冲劲,莫说是你了,就连火车都撞不过它。”   叵蓉急道:“那该怎么办,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滚石转瞬即至,难不成咱就这么眼睁睁的等死?”   “我有办法!”张根突然喊道:“你们在这等着,我用炸药去炸碎那滚石!”说完这话,便见他利落的卸下了防水背包,将里头所有的雷管都拿了出来,将其捆在了身上。做好准备之后,他又对徐云德说道:“老大,若有来生,我张根还跟着你混!”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二十三节]   徐云德的一贯作风是,只要自己在,那便绝不会让自己的首先出任何的意外,这种心理在盗墓界其实是很不可取的,在徐云德就是这种性格,无法改变,如今见张根竟然要用自己的性命换取大伙生存的机会,徐云德顿时红了眼,怒骂道:“混蛋,你小子想干什么!给我呆在原地,什么也别做。11。!”一边说着,徐云德还一边拦住了张根,不让他去冒险。   张根急道:“老大,那滚石马上就来过来了,倘若不这么做的话,那大伙儿都得死,与其咱们全军覆灭。倒不如……”   然而徐云德根本就不想听他说些什么,当即打断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绝不会叫你以身犯险!”   说话的功夫,滚石之已经到了近处,轰隆声犹如雷鸣,脚下的石阶震颤的也越加厉害,叵蓉急道:“来不及了,大家快到我身后来!”说罢,便挥起精铁大锤,准备跟滚石来个硬碰硬。   此时此刻,在昏暗的石阶上方,大伙儿已经能够隐约的看到那巨大的滚石了,之前是只闻其声,如今看到其形之后,更觉骇人,那滚石近乎塞满了整个墓道,根本就不可能紧贴岩壁躲过一劫,而若真的与之正面交锋的话,总算叵蓉有着万钧之力,定然也会被其砸成肉饼。   王长贵盯着那转瞬即至的滚石说道:“眼下之计,唯有冒死一拼了,这滚石虽大,但好在不是钢铁所造,大家齐心协力,或许能将其打碎,到了这个关头,谁都别再保留实力了,我先设法放缓它滚落的势头,随即大伙务必要在同一时间内发难,将这巨石击成碎片。”   众人闻言后,齐齐点头,徐云德叫郭海、白羽、小双等人先且退后,随之便与王长贵、慕丘痕、叵蓉、周友浩、庄钏、马圣、刘萍包括葛家兄弟在内的身具道法之士毅然决然的迎了上去。   此时,滚石距最为靠前的王长贵已经不足百米之遥了,只见王长贵甩手打出八道玄黄字符,分别贴在石壁上上下下八个方位,这八道玄黄字符各自就位之后,便是灵光一闪,在虚空之中结成了一道玄黄之网,随之王长贵又将铜钱短剑抛了出去,直直插在光网的正下方,短剑似有无穷的灵力,不断的传输到光网之上,不下片刻,那道光网便形同石质一样,竟占有些金属的色泽,与此同时,他还捏破手中,弹出来一滴精血在光网之上,顿时之间,那玄光大网的竟是变成了通体血红之色。   在王长贵施法的同时,马圣和庄钏也都并没闲着,他俩也同时将自己的法器抛了出去,跟铜钱短剑并排而立,为那到玄光大网输送着灵力。   终于,势如疯牛的滚石到了近处,众人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的滚石撞在了王长贵结成了玄光大网之上,那道光网虽说坚韧无比,却也吃不住这滚石的万钧之力,顷刻之间便节节断裂。   但虽如此,滚石的势头也为之所阻,放慢了少许,徐云德见状大喊道:“动手!”   早已准备就绪的众人一听指令,顷刻间便一同发难,施展起浑身的解数,风也似得冲向那巨大的滚石。   叵蓉巨大无穷,抡圆了精铁大锤,找准巨石正中便砸了下去,傍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滚石为之一颤动,且表面上裂开了一道细小的裂缝,葛五葛六看准时机,近乎是在同一时候便将手上的开山大刀###了那缝隙之中,随之全力一掰,似乎是想顺着这道缝隙,将那巨石撬成两半,可无奈这巨石太过坚硬,两人全力施为之下,并没能够如愿以偿,不仅如此,那开山大刀还应受了巨力,达到了极限,纷纷断成两节,不过那缝隙却是被兄弟俩给撬的更开了。   光网此时已经完全碎了,巨石虽说受了片刻的阻拦,可下滚之势却并未因此减少许多,加之这墓道的坡度还极为陡峭,淌入借此机会没能将滚石击碎的话,那便真可谓是有死无生了。   这点大家皆是明白,徐云德见葛家兄弟刀断了,一把扯过两人衣襟,将他们抛向后方,与此同时,慕丘痕的玄铁飞锤也砸了过来,莫看锤子虽小,可却势大力沉,一击之下并不亚于叵蓉的锤击,那缝隙也随之更显阔大稍许。再加上周友浩当机立断,一见葛家兄弟被徐云德拉了回去,立马便补上了空缺,将自己的碧绿短刀###了那缝隙之内,且也学着葛家兄弟那般,想将其撬开。   但此刻玄光巨网已经破了,那滚石没了束缚,转瞬的功夫就要继续下滚,就算周友浩真能将这巨大的滚石撬成两半,却也没了机会,徐云德忙着喊道:“周兄弟,速速退下!”   周友浩不敢托大,闻声后,没有丝毫的迟疑,抽到便退,于此同时,滚石恰巧也开始了继续下滚,若非徐云德提醒的及时,周友浩便很有可能被压成了肉泥。   在周友浩急速飞退的当口,只见三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待定睛细看之下,却是刘萍、徐云德还有叵蓉!徐云德和叵蓉一人一边,以毕生之力,击向滚石两侧,巨响震耳之下,那巨石正中的裂缝依然有巴掌那般大了。   正中的刘萍手持楚刀,拖着根雪白且又粗长的大尾巴,瞬间化作一道残影,直奔那道缝隙而去,站在后排的众人似乎看到她竟然冲了仅有巴掌大小的缝隙中钻了进去一样!顷刻之后,只听一声震耳脆响,那巨型滚石自正中“咔嚓”一声碎成数块,哗啦啦的往下滚去。   这些石头碎块虽然下滚势头不小,但对于墓穴众人来讲,却是没了威胁,依靠灵活的身法,大伙儿纷纷躲避开来,那些滚石统统砸在了堵住出口的石墩之上,撞成片片碎石。   这一系列的事情,仅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但其中的险象环生,却是叫人冷汗直流。   从半人半仙的形态恢复过来的刘萍,大口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了石阶上,脸色稍显苍白,看样子她最后那一救命之招,依然超越了她自身的极限。   整个墓道之内,在这一时刻显得出奇的安静,死里逃生的众人心中各有所感,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皆是感受着活着的奇妙。如此过了许久,王长贵终于发话道:“诸位,都还好吧?”   没人回答,大伙儿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之也不知是在谁的带领之下,皆是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一向严肃的慕丘痕和庄钏都仰天大笑,似乎是一种宣泄吧。   笑过之后,徐云德起身说道:“刚才实乃我生平最为凶险的一次,幸好大家齐心协力,配合默契,从而才能化险为夷,由此看来,我们这些人还真是幽怨,方才的战术虽没有提前探讨,可我们还是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事后想想真是令人惊叹呐。”   刘萍也是感慨万分的说道:“是呀,我也没能想到,咱这一伙儿人在应对为难之时,竟然能配合的如此恰到好处,说不是天意让咱大伙相聚,那可真就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葛五哈哈笑道:“刚才蓉妹子可真是神勇,若不是她一锤将那滚石砸裂,我们或许也没法死里逃生,还有最后那一下,她跟徐大哥两人配合的简直是太默契了,一人一边,真就好像是事先约定好了一样,但最厉害的还是大姐,方才我都看呆了,难道大姐真的成神了不成?”   小双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刘姐姐刚才真的好威猛,你简直是我的偶像!”   刘萍笑道:“其实这次我们能成功的击碎滚石,首功还在王大仙和马道上、庄道长这边,若不是他们设下阵法,挡了一下那巨石的话,我们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将其击碎。”   王长贵摆手笑道:“好了好了,最主要的是大伙儿都安然无恙,这才是最值得欣喜的事情,另外想来大伙都虚耗极大,加之这墓穴深处说不定还有更为凶险的东西正等着咱们,依我看来大伙儿还是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待养精蓄锐之后,再行赶路吧。”   众人皆是点头称是,而后便在石阶上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白羽紧紧的靠在徐云德身侧,刚才发生的事情虽说是在一瞬之间完成的,可对她的冲击却是太大太大了,她从没有想过,徐云德这伙儿人的能力竟然达到了这等地步,自己以前实在是太过见识短浅了,本以为自己的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便已旱逢敌手了,可比起这些人来,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尤其是那个看似柔弱的美丽女子刘萍!她究竟是人还是神?亦或者是妖?要不然的话,方才出现在她身后的那条白色大尾巴又是怎么回事呢?   可转念一想,徐云德这些人似乎对于刘萍刚才的模样并不感到惊讶,由此看来,他们对于刘萍的事情定然知晓,于是白羽便问道:“方才我看见刘姐姐身后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大尾巴,不知那是……”   徐云德闻言笑道:“我妹子体内有万年修行的大仙,那大仙跟妹子早已是合而为一了,所以当妹子发难之时,总会变成那个模样,不过说句实在的,我头一回见到的时候,也着实惊讶不小,不过后来便释然了,现在想象,妹子的那条尾巴还真是个好东西,可长可短,若是寒夜睡觉,没有被子的话,还能裹着身子,那尾巴毛发定然极为柔软,裹在身上必然是很暖和的。”   刘萍笑道:“徐大哥,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那尾巴是我体内大仙的象征,我怎么可以拿来当被子盖呢!”   “万年大仙?”白羽虽对此早有耳闻,可毕竟这回是她第一次见刘萍化作那半人半仙的形态,因此心里头好奇的很,接着问道:“刘姐姐,我对你体内的大仙很好奇,你能给我讲讲吗?” [正文 第三十章 二十四节]   早在很多年前,刘萍便答应过那万年白大仙,绝不在别人面前提及它的事情,但王长贵这些人都是修道之士,即便自己不说,他们也能看的出来,至于葛家兄弟、小双、叵蓉等人,她们也是被卷入那救世之说的有缘之人,所以在她们面前,刘萍并无保密的必要,可这白羽姑娘,虽说是徐云德的二房,可毕竟不在道中,跟她提及大仙之事,恐怕有些不妥。,看。,   想到这里,刘萍回答道:“白羽姑娘,我体内的万年大仙,虽说跟我有三生三世之缘,可我对于她的了解却也仅限于此,毕竟前生之事,我并不知情,所以你要想知道更为详细的事情,我也无法回答你。”   白羽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原来刘姐姐跟那大仙有着三世的缠绵,难怪她会跟你合二为一……对了刘姐姐,你既然跟大仙合体了,那么除了尾巴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特征呀?”   刘萍想了想后,随即点了点头说道:“你看这是什么?”说罢,便指了指自己的头顶,白羽已经其他人顺势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刘萍的头顶竟然长出了两只毛茸茸的白色耳朵,两只半圆的白色小耳朵一抖一抖的显得俏皮可爱,加上刘萍那张绝色脸蛋,此刻她俨然就是一个异界来的精灵一般,看得众人皆是失神。   此番,也是刘萍唯一一次在没有为难的时候,显出了一部分大仙的特征来,就连徐云德和王长贵等人都是在这等情况下看到,他们大感惊奇之下,也打心眼儿里赞叹,那大仙的特征体现在刘萍身上,还真是绝配。   许久之后,众人歇息的差不多了,徐云德便起身招呼道:“诸位,我们已经休息了半个多时辰了,此地不宜久留,咱还是继续赶路吧。”   众人点头之下,纷纷爬了起身,而后依旧是徐云德在前面打头阵,白羽和刘萍紧随其后,王长贵等几个老道在后面,眼下半段路大家都已经走过一次了,所以说没有太多的顾虑,徐云德刻意将步伐放快了一些,知道来到了那快开启滚石机关的石板所在之处,徐云德才止住身道:“诸位,从此处开始就要万分小心了,我相信这条墓道之中,定然不会只有一处机关。”   后排的葛五应声道:“徐大哥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在开口扰乱你的思绪了。”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而后便深深的吸了口气,全神贯注的跨过那块石板,继续往前走去。作为盗墓界的第一人,徐云德精通各类机关,虽说这个颠国是历史中的一个空白点,可墓穴机关陷阱,皆是同出一辙,因此对于他的辨别,并没有太多的影响,一路下来,徐云德已经带着大伙儿避开了十几处机关陷阱,也正因有了他这个专家的存在,才使得后头的人走的极为舒心。   随着前头墓道中传进来的一丝光亮,徐云德知道,这条凶险的墓道总算是到头了,但他更加明白,越是到了这里,就越加不能松懈。果不其然,在墓道尽头处,又被他发现了一块悬空石板,告知大家后,徐云德当先跨了过去,此刻已经到了墓道末端。只见头顶上,正并排置放着五个跟先前那滚石一般大小的巨大圆石,这些巨大圆石就那样静静的悬在众人头顶,使人看了之后心惊肉跳。   徐云德道:“幸好一个机关只能控制一个滚石,倘若不然的话,纵使我们配合的再怎么默契,也唯有死路一条了。”   叵蓉道:“徐大哥,咱还是快些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吧,我可再也不想跟那滚石打照面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在确定安全无误的情况下,当头从墓道之中迈了出去,其余人则紧随其后,待大家走出那幽暗的墓道以后,便来到了一个倘若是原生态的洞穴之内,之所以说这洞穴是原生态的,那是因为在这个偌大的石洞之内,似乎并没有多少认为的工事,一切宛若天然形成,只不过洞中石壁以及顶端,镶着些许夜明珠用以照明,所以这原生石窟里头还算明亮。   葛五说道:“这墓主人若真是那什么颠王的话,那颠国得有多么富有呀?夜明珠对他们来说就这么不值钱,要不然的话,怎么到处都是!”   王长贵说道:“或许夜明珠在古时候并非什么罕见之物,后来因某些缘故,使其数量锐减,所以到了后辈方才变得珍贵起来。”   徐云德点头说道:“我曾在一个古墓石壁上可得铭文上看过,说蜀中有山,存有巨大矿脉,那矿脉中藏有无数能够在夜间发光之石,后来那条矿脉被一大官发现,日夜开采取石头,用那能够发光的石头做成了无数颗宝珠,献给皇帝,从而博得了皇帝的开心,提了他的官衔,可殊不知那矿脉之中似乎是有着某种诅咒,凡事从里头取走发光之石的人,都离奇的死去了,这件事后来被皇帝知道,皇帝便以为那发光明珠是不祥之物,全部将其毁掉,别斩了那个官员。”   刘萍听了徐云德的讲述之后,猜测道:“若这事属实的话,那没有被皇帝毁的珠子或许便成了后世的奇宝夜明珠,而那个颠王,便也很有可能是在无意间发现了那条矿脉,于是大采光石,坐了这么多夜明珠。”   王长贵点头道:“有可能,颠王一心想要成仙,因此对于什么死亡诅咒之类的传言必不会放在心上,他开矿采石头,并用以装饰自己的仙宫,这种可能性极大。”   徐云德道:“好了,咱还是先别去理会这些珠子了,且看看这个洞穴之中有什么蹊跷再说,八成共工遗物就藏在这里头呢。”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而后便开始悉心的重新打量起这个石窟来,只见这个洞穴虽说没有多少人工开凿的痕迹,也没有什么行为的设施,但却是一个罕见的四方四正形洞窟,长宽皆有三十米上下,洞顶长满石笋,洞中立慢石柱,更有的上下已经是接到一起了,要知道这些高大的石笋石柱,若没有个千万年的岁月供其成性,是不可能达到这般地步的,由此可能这个洞穴的古老,那颠王竟然能够发现实属不易。   再看那些石笋,皆是保留着原始的模样,层层叠叠,显得极为圆润光滑,在夜明珠光芒的映衬之下,光怪陆离,甚是美观,叵蓉说道:“这些石头的模样好怪异呀,我从没见过这种石头。”   王长贵解释道:“这些都是钟乳石。是有水滴之中所夹杂的杂质日积月累的汇聚一处,从而形成的石头,像此间这些规模庞大的,至少也得数千万年的岁月才能成形。”   叵蓉闻言惊讶道:“千万年?那岂不是比姐姐体内的大仙还要年长吗?”   刘萍笑道:“傻丫头,这些钟乳石很有可能字天地初开之际,便已经存在了,当然是我体内大仙所不能比的了。只不过大仙是活物,且极具灵性,而这些石头则是死物,因此从这一方面说,大仙要比这些钟乳石又要强上太多。”   叵蓉听了这话之后,似乎明悟的点了点头,并说道:“石头毕竟只是石头,就算是存在了再悠长的岁月,也是不可能成仙成灵的,除非是那些特殊的灵石、玉石,还得有特殊的机缘才能具备灵性,姐我说的没错吧?”   刘萍点头道:“丫头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假以时日,就连我这个做姐姐的都要自愧不如咯!”   听刘萍夸奖自己,叵蓉嘿嘿笑道:“哪里有呀,我当然比不过姐姐你啦。”   正说着,蹲在一旁正研究一块石笋的小双突然惊声说道:“大伙儿?你们有没有问道一股淡淡的香味呀?”   听小双这么一说,众人皆是轻嗅起来,果不其然,先前因无心于此,所以并没发现,这个石窟之内的空气中,当真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那种味道有些像百合,但不如百合香味那般浓郁,也有些像栀子花,但也没有栀子花的那种甘冽,香味很淡,闻得久了似还有些像茶花的香味。   徐云德疑惑道:“这是啥味道?我还从没有闻过这种香味,更何况这地底石窟中,怎么会有花香呢?”   刘萍点头道:“是呀,这地底石窟之中,常年不见阳光,是不可能有花卉能够在此生存的,可这香味又到底是从何而来?”   不等刘萍质疑,便听郭海惊叫道:“香味是这些钟乳石上散发出来的!”   大伙闻言,急忙循声看去,只见郭海正蹲在一块石钟乳前,细细的嗅着,大伙儿见状,也都纷纷就近找了一块,凑上前去用心细闻,果不其然,石窟中的那种特别的清香,正是这石钟乳上散发出来的!   发现这个现象之后,众人心头皆是感到有些意外,寻常的石头怎么会有香味呢?莫不是……   徐云德似是想起了些什么,惊声道:“不好!这石窟之中看似没有人为工事,八成就是为了减轻我们的戒备心,倘若这香味有毒的话,那咱可就全中道儿了!”   谁料徐云德话音还未落下,小双便说起了怪话,只听她好奇的说道:“徐大哥,你身上也有大仙附体吗?为何身后张了对鸡翅膀?咿?刘姐姐,你又把尾巴变出来啦,可是为何不是白色的,而是红色的呢……”   与此同时,白羽似乎也出了问题,只见他对着王长贵说道:“爹?您什么时候也来到这里了,怎么事先也不跟我说一声呀?”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二十五节]   众人见状,皆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刘萍、徐云德两人人都好好的,哪里来的尾巴?另外,王长贵怎么又变成白羽的父亲了呢?   徐云德脸色有些阴沉,他说道:“看来果真是被我猜中了,大家快些屏住呼吸,不要再去闻那香味了,有可能小双和羽儿就是因为闻多了香味,从而产生的幻觉。看,.”   众人一听,急忙照做,可屏住呼吸兴许可以保证暂时无事,可谁能一直憋着呢!王长贵道:“倘若真是这洞中的香气作祟的话,那为何只有小双和白姑娘中招,其余人则没有产生幻觉呢?”   刘萍一边用手帕将小双的口鼻堵上,一边说道:“兴许是白姑娘和小双是女子之躯,修为相对来说又稍显不足,所以才最先中招,也不知这香气的毒性能否致命,如果能的话,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慕丘痕摇头说道:“一般迷幻性的药物,都不会致人于死地,唯一有可能用迷幻药来取人性命的方法便是通过幻想,来使中毒之人自相残杀,从而达到了杀人的效果,但如今好在我们大部分人还没被药性所困,若是白姑娘和双儿有什么异常的话,咱也好及时制止。”   一边说着,慕丘痕一边又从怀中掏出来一个黑色的小瓷瓶,也不知里头装着何物。只见他打开瓶盖,走到小双和白羽身前,扯下罩在她俩口鼻上的手帕,将小瓷瓶凑到两人鼻子下方,叫她们嗅了嗅。   白羽和小双似乎被瓷瓶中的气味所激,精神为之一震,随之眼神也变得明朗了起来,小双说道:“我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   刘萍将事情的缘由大致说了一边,两人闻言后,皆觉骇然,急忙又用手帕遮住了口鼻,白羽道:“多谢慕道长出手相助!”   慕丘痕摆手说道:“白姑娘无需客气,只是这地下宫殿之内,处处透着古怪,大伙千万不可再掉以轻心了,这迷香虽说不足以致命,但若闻得多了,会带来何等严重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测。”   说话的功夫,葛五似乎已经实在是憋不住了,他脸红脖子粗的说道:“各位,你们先聊,我得去墓道中喘口气,要不非得被活活憋死不可!”   葛六和郭海他们闻言,也似乎都有同感,寻思一同去那墓道中透气,可谁料还未等他们迈步,便见身后黝黑且凶险的墓道入口,竟然轰的一声坠下来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墩,恰好将入口遮蔽的严严实实,如此一来,要想进去透气便不可能了。   葛五怒骂道:“他娘的,这岂不是要命吗,不行了我反正是憋不住了!”说罢,便不管那什么迷香不迷香的了,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与之同时,郭海等人也皆是如此,看来靠屏住呼吸来躲避迷香的攻击,是不可能,如今退路已封,出口还没有找到,纵使刘萍她们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一直都不喘气的。   刘萍说道:“慕道长,您是用药的专家,可有办法对付这洞窟之内呃迷香?”   慕丘痕沉声说道:“先前我给白姑娘和小双闻的是一种刺激性药物,乃使用三畜之血加以粪便提炼而成,自身便有些微弱的毒性,虽说能暂缓迷香之毒,可闻多了,对人也有一定的危害。这洞穴之中的迷香,我看多半不像是人为炼制出的,而像是存在与石笋之中某种天然的矿物,要想炼制出解药并不困难,可需得花费一些时间,此等关头定然是来不及了。”   王长贵说道:“一切幻想皆有心生,纵使迷香药性猛烈,但只要大家抱元归一,用自己的清明之气守住自己的心神,定能不被迷香所惑,另外迷香是由空气传播,大家尽量的放缓呼吸,最小化的摄入迷香,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说的有理,况且慕道长的药物虽说闻多了对身体也有害,但总比被迷香所迷惑强上太多,大家先且按照老道说的方法去做,倘若有谁感觉不对劲了,便立马去闻慕道长的药物来做缓解,与此同时,大伙抓紧时间找寻出口,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个洞窟。”   众人闻言后,齐齐点了点头,而后便分头行事,在偌大的石窟之内找寻起来。只是这洞窟颇大,里面石笋林立,要想在这里头找一个暗门的开启机关,实在是犹如大海捞针,因此许久时间下来,大伙儿皆是一无所获,并且在此期间,葛家兄弟、穆斌郭海等人都已经找慕丘痕闻过几次药了,那三畜之血配以粪便提炼的药物,味道极其刺鼻,闻多了还会叫人反胃,葛五等人此时的脸色很是难看,乃至葛六都干呕了两次。   刘萍心知再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可又苦于一时间无计可施,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她仔细的打量着石窟的每一处,这石窟之内的诸多石笋,杂乱无章的排列,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玄门之术在里头,另外这些石笋表面光滑,浑然天成,更看不出哪一块上存在着人为的痕迹,似乎地下宫殿到了此间,便再无后路一般,这里便是终点。   似乎是因迷香的缘故,刘萍也开始觉得脑袋有些昏沉了,她暗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在痛楚的刺激下,稍稍清醒了些,仰脸长吐一口浊气,继而准备在此找寻线索,可谁料就在她仰脸的一瞬间,却是发现洞顶上所镶嵌的夜明珠似乎有些问题。   这洞窟大约又五六米高,洞顶之上,倒挂着无数的石钟乳,就像是冰簪一样,在镶嵌在各处的夜明珠幽光的映衬下,显得如真似幻,但似乎就是因为夜明珠的光芒,使得那些石钟乳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倘若没有光的情况下,这数量众多的石钟乳又会是一副什么姿态呢?   想到这里,刘萍心头似乎是抓住了些什么,太微微闭眼,调和了一下心境之后,再行睁眼看去,撇下幽光不顾,却发现,那洞顶之上倒挂的石钟乳,无形之间平凑成了一幅巨大的图腾样式,这图腾甚是古怪,若只从局部看的过,根本是杂乱无章的,但倘若纵观整体,细细看下之后,便觉整个洞顶,似乎是一个阴森骇人的巨大脸庞,这怪脸的模样跟两年前一沟村白马潭下所见过的那张尤为相似。还记得那张怪脸乃是上古图腾的其中这一,难不成这个地宫也跟智者图腾有关?   发现这个线索之后,刘萍急忙告知了大家,众人闻言后,皆是抬头细看洞顶,但能看出这张怪脸的人,却是寥寥几个,葛五仰着脸看了半天,都没有瞧出任何端倪,无奈道:“我怎么啥玩意儿也看不出来呀?”   王长贵道:“这图腾设计的尤为巧妙,加之夜明珠光线的干扰,若不用心去看,还真难以发现,话说这怪脸跟咱以前见过的那个还真又三分神似,但那图腾怪脸是凹凸不平,脸大如饼,而这一面线条却似乎颇为平缓,跟正常人的脸也近上一些。”   徐云德无疑也是看到了洞顶的怪脸,点头说道:“这怪脸虽说比起图腾而言,稍近人脸,但却更显凶恶,形如地狱中的青面恶鬼,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听徐云德这么一说,刘萍等人皆是看相怪脸的双眼,果不其然,那深陷的眼窝之内,恰好分别有着一个极大的石钟乳,倒悬而下,隔远看去,真就如徐云德所比喻的那样,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这时,刘萍无意间往那怪脸一双眼珠子的正下方看了看,只见那处地面,却也有着两个与“眼珠”石钟乳大小相仿的石笋矗立,若没有这层关系的话,那地面上的两个石笋倒也寻常无奇,可如今跟洞顶的怪脸“眼珠”相对应起来,就要显得有些突兀了。   刘萍急忙说道:“诸位快看那眼珠正下方的两根石笋,跟顶上的两根恰好对应,这等情形在这一整个洞窟之内是独一无二的,出口会不会就在这里呢?”   徐云德闻言,二话不多说,直接走了过去,众人见状也纷纷围拢二来,只见这两根一人多高的石笋之间,约九步之遥的距离内,并无其他石笋,黝黑的地面上,积着寸厚石垢。徐云德抬头看了看洞顶,而后又左右看了看这两根石笋,说道:“出口在这儿的可能性极大!大伙儿先往后退退,我来试试看。”   众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徐云德拿出业障短刀,又用步子丈量了一番,随后确定位置,在那两根对应的石笋只见的空地上刮起了石垢,那石垢并不算后,大概有一寸来深,徐云德大开大合,仅用了七八刀,便清理干净了。   没有了石污的遮盖,一道雕花石门呈现在了众人眼前,大伙儿见状皆是大喜,可正当此刻,白羽却是晃了两下,随之一头栽倒,若不是叵蓉将其搀住的话,这一下估计就要破相。   刘萍见状,急忙要叵蓉扶白羽去闻慕丘痕的药剂,可慕丘痕却说道:“不可,如今白姑娘已经昏厥,抵抗力大为下降,若在闻我那极具刺激的药物,定会上吐下泻,没有十天半月是不能复原的,在这地底,空气又稀薄的很,倘若她得了重病,兴许会连性命都保不住,因此绝不能再闻了。”   徐云德听了之后,心急如焚,说道:“事不宜迟,叵蓉妹子,快过来跟我一同把这道石门给拉开!”   叵蓉不敢怠慢,急忙将白羽交给刘萍,随后撸起袖子走上前去,与徐云德合力,扒这石门门缝,往上掀去!好在这石门不过千斤,加之这等关头,徐云德和叵蓉两人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那石门在两人协力之下,应声而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随之出现,那洞内阴风阵阵,犹如死穴,黝黑的石阶宛如直通地心,徐云德见状,先是凑鼻至洞口,用手捞了一把洞内的气闻了闻,觉得无碍之后,方才招呼身后众人道:“快快进来,这石窟不能再久留下去了!”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二十六节]   钻进地洞之后,大家往下深入了十来米,方才稍作歇息,此刻的白羽依旧还在昏迷之中,但气息却比先前要沉稳了不少,徐云掐了掐她的人中和虎口两处穴位,并有喂了点水,白羽这才幽幽醒来,见自己已经离开的石窟,神色有些茫然。看?。?   徐云德将方才的事情简单的跟她说了一遍之后,白羽方才释然,并说道:“给大家添麻烦了。”   刘萍道:“白姑娘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大家需得齐心协力,化作一体,共进共退才能险种求胜,你若是这么想的话,那岂不是太过见外了吗?”   白羽闻言,颇为感动的点了点头,兴许是应为还有些不舒服,靠上石壁合上了眼睛。   徐云德道:“刚才在那石窟之内,大家多多少少都吸了一些迷香,我见这地道里空气还算过得去,不如趁此机会,大伙就在这里稍作调息吧。”   众人点了点头后,便席地而坐,葛五等人的脸色也随着远离石窟而逐渐的恢复如常,郭海说道:“老大,这地宫规模还真是惊人,并且上上下下的不合逻辑,这等怪墓我还是第一次撞见,你说这些宫殿的方位设计都是些什么逻辑呀?”   徐云德摇头道:“墓穴的修建,讲究的是有序、对称、上对天象下对地脉,可这座地宫却似乎杂乱无章,其中的道道我也说不上来,兴许要像弄清真像,唯有找到主墓室以后才能揭晓吧。”   王长贵道:“这座仙宫的诸多宫殿排列,有上有下,咱乱无序,八成就是效仿天宫所建,只是传说中的天宫,大小宫殿共有一百零八座,倘若这地宫也是如此的话,那咱可就有的忙了。”   刘萍摇头道:“我倒是觉得这地宫不太可能设有一百零八座宫殿,莫说一个小国的国力做不到,就连亲王汉武那种大帝王,都无法召集这么多的工匠,建造出一座有着一百零八座殿的地底仙宫。就算那颠王因地制宜,都是在天然洞窟上加以改造,从而建出了如此规模的仙宫,可这长白山下,怎么可能会有一百多个地穴呢?”   徐云德点头道:“上有千丈高峰,地下根基石壁稳固,如若不然,山早就塌了,因此这里不可能存在一百多个地穴,指不定,这条墓道的尽头,便是主墓室了,大伙儿别灰心,打起精神来,最终的胜利定会属于我们。”   徐云德犹如玩笑的鼓舞,着实有了些效果,大伙儿脸上的阴郁消散了不少,叵蓉说道:“等这次事情办完之后,我一定得睡个三天三夜,把什么仙宫、什么鬼殿之类的全抛在脑后!”   刘萍笑道:“傻丫头,你睡三天三夜,那岂不得饿死?反正到时候,我不会给你把饭送到床边的。”   众人闻言,皆是哈哈一笑,慕丘痕道:“在这等关头,还有心说笑的,天底下估计也就咱这一伙人有此气魄了吧,我慕丘痕此生能与大伙结交,真是一大快事且不论后事将会如何,单是我等能在一起出生如此,便已然足矣!”   庄钏点头道:“慕道长说的好,修道之士,讲究的便是道途,而不是业果,我庄钏能跟大家相识、相交也不枉此生了。”   徐云德摆手道:“我说两位道长,咱盗墓一行最忌讳的就是在墓穴之中说些不吉利的,你俩怎么好像是在留遗言似得呀,照我看来,只要咱们大伙齐心协力,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难关过不去,莫说是这小小的一座地下宫殿,就算是真到了魔神降临、尘世毁灭之日,我们也能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刘萍点头道:“我跟徐大哥的想法一样,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们一伙儿只要心齐,就定然能够无往而不利。”   眯眼休息的白羽,听了大家的高谈阔论之后,感悟良多,她此刻只感觉自己离徐云德十分的遥远,两人似乎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莫说是自己,就连徐云德的原配夫人,似乎都不如刘萍与之般配,兴许两人若还都未成婚的话,那么必然会走到一起吧。   见白羽睁开眼来,徐云德急忙问道:“羽儿,你感觉好些了吗?”   白羽回之一笑,点头道:“徐先生,我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不用担心,咱……何时出发呢?”   徐云德道:“再休息一会儿吧,正所谓乒之师大不了胜仗,我们大家伙儿在鬼殿和石窟之内已经耗费了不少精力,此番若是再行碰到什么意外的话,可就不打妙了。”   白羽闻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并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容我再睡一会儿吧,等要出发了,徐先生只管叫我便可。”   徐云德点头道:“放心吧,到时候我会叫你的,另外还有件事儿,你以后也别在一口一个徐先生的喊我了,我听着好生别扭,你就直接喊我一声徐大哥便可,你觉得怎么样?”   白羽笑答道:“就依你所言,徐……徐大哥。”   徐云德捏了捏白羽的手,示意她可以睡了,而后才长吐了口气道:“五弟,把吃的拿出来吧,这地下暗无天日,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我倒是觉得有些饿了。”   叵蓉闻言后,是呀是呀,这地宫之内又是龙殿又是鬼殿还有那什么迷香的石窟,真是把人折腾的够呛,现在稍微闲下来之后,我也觉得饿得慌,葛五哥哥快给我些熊肉。   葛五点了点头,随即从身上的防水背包中把干粮和胸肉给拿了出来,分发给大伙儿食用,白羽则因身子较为虚弱,不适宜吃肉类,另外此刻她已睡下了,众人便没去叫醒她,寻思等她睡醒之后,再叫她吃些干粮,喝些清水便可。   正值大伙儿吃喝之际,王长贵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问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甚至连葛五给到他眼前的水囊都没做理会。   刘萍见状,心知他定然有事,便开口问道:“大仙,您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事情呀?不妨说出来,大伙儿一同研究研究。”   王长贵点头道:“方才蓉丫头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她说这地宫之内,又是龙殿、又是鬼殿还有迷香地宫……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过妖国九道的说法?”   “妖国九道?”马圣对此似乎有些耳闻,只听他说道:“这妖国,据我所知,乃是上古年间的一个蛮荒部落,他们信奉九道邪灵,每一道都有其特殊的含义,这妖国之所以叫做妖国,便是因为他们滥用妖术,但历史上对于这妖国的记载少之又少,这蛮荒部落似乎老早就灭亡了,不知王道长为何会提及此事呢?”   王长贵道:“据我所知,这妖国所崇尚的九道,分别为空、兽、器、鬼、幻、虚、雷、火、障。他们所修的妖术,皆在这九道之内,由空到障,拾级而上,越往后,便越加厉害,而我们已经经过的那几座宫殿,细想之下,似乎恰好应对了九道之中的前五道,空、兽、器、鬼、幻,天下间恰合的事情虽多,可这妖国九道却鲜为人知,兴许这座地下仙宫,真就跟那传闻中的妖国有些某种关联。”   徐云德闻言后,颇有些迟疑的说道:“可是那妖国存在的年代,是蛮荒年间,距今已五六千年之久,跟藏宝殿中那些宝物的年代并不吻合,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刘萍若有所思的说道:“兴许那妖国并没有灭亡,而是以另一种称谓自居,并一直躲在深山之中,而我们之前所推测的颠国,便很有可能是妖国的后裔子孙,他们继承了妖国九道,后又为了躲避汉王朝的追杀,躲进了这长白山的地下洞穴中,并以六道之法,建造出这座宫殿来。”   王长贵点头道:“丫头的推测很有道理,如今五座宫殿,皆是跟妖国九道对应上了,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条墓道所通往的宫殿,应该就是虚之宫,对于九道我虽所知甚少,但虚是幻之上属,虚虚实实,真假难测,到时候大伙儿可万万不可莽撞行事,兴许在眼见之下极为寻常之物,都有可能是要命的存在呀。”   众人闻言后,皆是连连点头,但好在事先有了提防,不至于先前那般盲目的揭秘了,因此大家心中都稍微有了些底气,加之王长贵既然道出了这地宫是按照妖国九道的法门建设的,那也就是说这座地下仙宫,很有可能就只有九座宫殿,如今已然过了五座,也就是说再有四座便可到头,这比那一百零八做宫可要强上百倍!   因此,此时此刻,大伙精神倍增,即便王长贵说九道越往后,就越加厉害,可葛五这些人似乎已经不把它当回事儿了,叵蓉起身道:“好啦,我休息的差不多了,徐大哥,要不咱叫起白姑娘,先给她吃些东西垫垫肚子,然后我们便上路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但还未及开口叫唤,白羽却是自己醒了,原来她并没熟睡,只因身子不舒服,所以不想睁眼罢了,听叵蓉说要上路,便自行醒了过来,她说道:“诸位,我并不怎么饿,并且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上路。”   刘萍见她脸色还是很不好看,心知白羽这是强壮无碍,目的就是为了不叫大伙儿担心,她更不想拖大家的后腿!想及此处,刘萍急忙说道:“哎呀我说蓉妹妹,你怎么这般心急?我们才刚休息了一会儿,我都还没回过神儿来呢!”说罢,她有特地向葛五要了些口粮,一边分给了白羽一些,并又说道:“白姑娘,方才见你睡觉,大伙没有打搅你,想必这会儿一定是饿了,饿着肚子怎么赶路呀,来听刘姐姐的,把肚子填饱,我们再去探索这古墓之中的奥秘!”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二十七节]   白羽听了刘萍的话后,一脸感激的点了点头,并接过她递到脸前的干粮,小口的吃了起来。,   吃过食物之后,白羽又喝了些清水,气色恢复了许多,身上也有了气力,她说道:“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大伙继续赶路吧。”   于是,众人便没再多耽搁,纷纷起身,按照以往的队形,往那深不见底的墓道深处走去。有了之前的经验,大伙儿皆是提高了警惕,徐云德更是走的极为小心,一但觉察到有蹊跷的地方,便立马止住脚步,提醒大伙避开。   如此一来,刘萍等人的行进速度便慢了下来,走了许久,也不见这条墓道的尽头,往下看去,墓道依旧像是无穷无尽,直达地心,葛五虽说心有疑惑,但始终也不敢再开口打搅徐云德了。   就这样,大家在压抑的气氛中前行,避开了无数个徐云德认为可能是机关的地方,走了不止两个时辰后,方才从那幽深的洞底,看到了一丝微光。   看到光线之后,徐云德心中一喜,但脚下却还依旧小心谨慎,终于,大伙排开了众多机关陷阱,从这黄泉一般的墓道中钻了出来。   可谁料刚一驻足这虚之大殿内,大伙儿皆是傻了眼儿!这哪是一间宫殿呀,更不像是墓穴,这里头仙雾弥漫,长满了奇花异草,偌大的洞窟正中,有着一泓正散发着热气的温泉,泉水清澈见底,泉边百花争艳,更有一些说不清名堂的果树林立在洞窟各处,树上长满了五颜六色的果子,看上去水分十足,甚是馋人。   见状之后,葛五最先开口说道:“真没想到,这数百米的地下,竟然还有此等人间仙境!”   刘萍也是惊讶不已的说道:“这地底洞窟之内,没有阳光,虽说有这温泉提供水分,但空气还是较为稀薄的,加之这长白山天池本就是个火山口,想来此处的土壤中也含有不少硫磺,怎能生长出这么多奇花异草呢?”   王长贵刚一进洞,也不由被这里的景象给镇住了,但很快他便冷静了下来,仔细一想,便发觉了些许古怪的地方,其一便是那个温泉,按理说竟然有温泉的存在,并且从那水面上泛出的热气看来,这水温还不低,可为何置身洞穴之内,却并没有湿润之感?再者,便是那些不知名的果树,这些书上结的果实,虽说美丽诱人,可对于草木研究颇深的他而言,这些果树根本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是仅有一类倒也罢了,可这里猛地出现这十几二十种从不为人所知的果树,便叫人心觉古怪!   想及这些,王长贵急忙说道:“诸位,这洞穴不大对劲儿,大伙儿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更不要去碰这里的一草一木!”   叵蓉闻言后,觉得有些疑惑,她问道:“大仙,这些奇花异草是不是有毒呀?还有那些果子,长得虽然好看,可颜色却是太过鲜艳,想必也是有毒吧?”久居深山的叵蓉对于这些常识自然熟知,往往色彩越是鲜艳的野果,其中所含有的毒素也就越厉害,相反那些其貌不扬的,却可以食用,甚至味道还要好过寻常的水果。   同样对于草木有着很深研究的慕丘痕这时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说道:“我虽不敢说识得天下草木,但也自问能认出十之**,可单单这一个洞穴中的,便有四五成是我生平见都没有见过的,难道说,这些真的是仙宫中的花草树木?”   王长贵道:“这些是不是仙宫之物我不敢说,但天下奇花异草,必有其独特的气味,可这里莫说独特的气味了,乃至连青草之气都没有,更何况如此大的一个温泉,看似雾气蒸腾,可你们有谁感觉到了水汽铺面?”   经王长贵这么一说,众人皆是连连点头,有着温泉的洞穴,却没有丝毫的湿润之感,这虽说古怪,但兴许还能解释为这洞中的草木特殊,将水汽尽数吸收了,可如此众多的奇花异草、珍奇果树却非但没有一丁点儿的草木芬芳,细闻起来还似乎有些许霉味,这便叫人难以置信了。   徐云德低声说道:“老道,你是不是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之前我们已经猜测这仙宫是遵循妖国九道所建,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这里多半就是虚之宫殿,所谓虚,便是假之意,由此推算,我们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八成全是幻象!”   刘萍闻言道:“幻象,那也就是说这地方跟以前咱所碰见过的那个仙果幻境是一个道理咯?”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刘萍道:“幻境皆是由阵而生,阵乱乾坤,打乱纲常虚实,从而迷惑人心,产生了幻象,所以说要想破它,就必须找到阵眼之所在,但又因幻阵之内的一切景物都是虚的,所以说要找阵眼,难度极大,这便是幻阵要比寻常阵法难以破解的首要原因。但所谓万物皆有其遵循的规律法则,这点不论是真实还是虚幻,都无法背离,即便是幻象,也势必会有它特定的运行轨迹,所以我们只要能抓住这一点,破阵却也不难。”   庄钏点头道:“刘姑娘说的极为在理,世间阵法千万,但都需遵势而设,阵眼所在之处,必要上对天象、下应地势,这洞穴虽大,但要想替其纳奇门、定九宫,也绝非什么难事,不如我们这就来破上一破?”   王长贵说道:“好,既然庄道友有如此雅兴,那我们几个懂阵之人,就来探讨一下这洞穴之内的阵势。”说罢,几人便携手走进洞中,四处考量,上下揣测,找寻破阵之法去了。   葛五、叵蓉他们几个则大眼瞪小眼儿的相对对视许久,觉得索然无趣之后,也纷纷走至洞学之内,葛五道:“先别管啥虚实了,这温泉水清澈见底,温度适中,早先在鬼殿之内嘣了一身的脓水,真是臭不可闻,咱趁着当口,先清洗一下。”   叵蓉和白羽以及小双几个女孩,更是酷爱干净,心里早有此意,如今葛五又当先提了出来,她们自当不会拒绝,连连说道:“好呀好呀!”随后,几个人便围到水边,准备掬起清泉,清洗衣物。   可谁料此刻,那原本平静的水面,却是猛然炸起一道巨浪,水花翻腾间,洞中众人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顺势望去,只见那温泉中竟钻出来一头浑身鳞甲、双血红、满口獠牙、高过十丈的怪物出来。   那怪物口鼻之中喷着热气,瞪着灯笼般的血红大眼,直勾勾的看着水边的葛五等人,似乎再说:“哪里来的小爬虫,精干扰我清梦!”   说句实在的,这巨兽的出现,着实有些出人意料,因此洞内包括王长贵在内的所有人,一时间都被它给镇住了,但片刻后,葛五首先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大仙你不是说这洞中的一切都是幻象吗?那想来这大家伙也是个假的,既然是假的,咱就莫要理它,爱咋滴咋滴!”   说罢,葛五又招呼叵蓉等人继续掬水洗衣,对了虎视眈眈的怪兽却是视而不见,理都不理。   那怪物似乎对此极为恼怒,又是一手嘶吼,震耳之声,直震得整个洞穴为之颤抖不已,随之便见那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涉水咬向葛五!   自打这巨兽钻出水面之刻起,徐云德等人便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这气味有些像蛇身上的,但不管这玩意究竟是啥,它身上既然能散发出腥气,那便足以证明这家伙是实打实的,绝非是什么幻象了,更何况,妖国虚之道,本应该是虚虚实实难以揣测,从而杀人于无形,在这幻境之中,若是放上一头真的怪物,可想而知它的作用便加大了数倍不止。   眼见葛五就要被那怪物一口吞下,徐云德惊声喊道:“五弟快跑,这家伙是真的!”   “啥玩意……”葛五闻言一愣,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觉腥臭铺面,那怪物的大嘴已经近在眼前了,口中的臭气险些将葛五给熏晕过去,大惊之下,他想闪躲,却也是避之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娇呵,随之便又是一声钝器入肉的闷响,那怪物一声呜咽,狼狈的摔会水下。仿若梦中惊醒的葛五失神良久,张着嘴看了看正手持精铁大锤,一副大锤在手,天下我有气势的刘萍,方才明白过来,若不是她及时出手,那自己兴许就要葬身兽腹之中了!   回过神的葛五出了一身的冷汗,一把抱住叵蓉道:“大妹子,你救了我一命,往后做牛做马,五哥听你差遣!”   叵蓉气呼呼的将其推开道:“谁要你做牛做马呀,男女授受不亲,你抱着我干啥,快放开姑奶奶我,小心我拿锤子砸你脑壳儿!”   葛五一时激动,难免有些忘形,急忙松开手道:“蓉妹子你别生气,五哥跟你赔不是了!”   叵蓉摆手道:“好啦好啦,那怪兽还没死呢,我们最好离这潭子远些,谁知道潭底还存在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葛五以及郭海、小双等人皆是连连点头,而后便一同离开了温泉边,其余人则也因那怪兽的猛然出现,一时间再没了心思去破解幻阵了,大伙皆是将目光投向恢复了平静的水面,似乎是再等待那怪兽的再次出现。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二十八节]   那怪物果真没有叫人失望,在水下似乎是缓解了铁锤止痛,不下片刻十分,便再次咆哮着钻出了水面,翻起大片浪花,当真像是头“天池怪兽!”但令大伙没有想到的是,随着这领头怪物的出现,温泉水面上竟然是接二连三的钻出来十几头!   一时之间,怪兽的吼叫声想绝于耳,直震得洞顶沙石偏偏洒下!徐云德怒骂道:“看来那颠王还真是妖国之后,要不然天底下还会有谁会养这等凶残的怪兽,并让其看护陵墓呢?”   王长贵沉声道:“幻境虽有,但怪兽不假,方才被叵蓉丫头那势大力沉的一击,竟然毫发无损,由此可见这怪物皮糙肉厚,极难对付,况且数量还这么多,大伙儿可要小心了。,”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并与此同时都拿出了随身兵刃,准备跟这些巨兽拼个鱼死网破,葛家兄弟的开山刀在对付滚石的时候断掉了,如今之后一人拿了跟折叠撬棒在手作为武器,幸好这撬棒极为皆是,比起开山刀而言,更有之过而无不及,并且轻重适中,用起来颇为顺手。   正当大伙儿摆好架势,等着巨兽上岸与之一拼之际,只听张根突然大呼道:“诸位,堵上耳朵,炮仗来咯!”   众人闻言,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便见张根甩手接连丢出了七八根雷管,这些雷管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径直砸像池中怪兽方位,那些巨兽见有东西飞来,似乎以为那是食物,当头几个大口一张,顿时便将那点燃的雷管给接在口中,并卷舌咽了下去。   这一幕倒是令张根都大感意外,由不住的骂了句:“娘的,连炸药都敢吃呀?这胃能受得了吗?”   话音未落,便听轰隆隆的几声闷响,不用寻思,定然是雷管在那几只巨兽的肚子里爆炸了,纵使巨兽再怎么皮糙肉厚,但又怎能经得起炸药在腹中爆破?因此,顿时之间,七八只被炸的肠穿肚烂的巨兽便仰头死在了水上,鼻口之中流出了殷虹的鲜血,将那温泉染成血池。   葛五见此情形,心头大块,摆手叫到:“炸的好,叫这些家伙像咬老子!”   看着同伴离奇死去,加之血腥味的刺激,池中剩余的巨兽似乎发狂了,咆哮连连的从池中爬上了岸!这下,众人方才看清了巨兽的全身,只见那是一种形如巨大鳄鱼的生物,四肢粗壮有力,爪子堪比钢刀,一跳巨大的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所过之处,皆像被铁扫帚扫过一般,不留寸草片木。   之前,大伙看见池面上钻出十几条怪兽的脑袋,但却并没想到,水底下还有更多,或许是因水面过小,容不下它们一同现身的缘故,如今接连不断的爬出来,才叫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葛五惊声道:“他娘的,怎么这么多,还有完没完了?”   王长贵道:“这些怪物皮太厚实,寻常的刀剑根本就伤不到它分毫,一旦大伙背起围住的话,那后果便不堪设想!”   徐云德急道:“那怎么办?这地穴四壁光秃,根本就没有落脚点,要想怕上去避难是绝无可能了,要不……咱上树吧?”   王长贵摇头道:“更加不可,且不说这些果树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也架不住这些怪力巨兽的撼动,一旦树倒了,那咱下坠之时,定会被其咬个正着,况且空中难以施力,那般的话,真就是有死无生了,为今之计,我们只有推到墙角处,聚成一团,跟那怪物死拼到底,兴许怪物奈何不得我们的话,便会知难而退。”   徐云德闻言有理,急忙道:“那还等啥呢,大伙速速跟我过来!”说罢,便一把拉起身旁的白羽,快步跑向洞穴的一处转角,紧靠着岩壁,如此唯有一面受敌,还叫人稍有心安。   其余人不敢怠慢,也纷纷围拢过来,大家聚成一团,将小双、白羽夹在中间,这两人伸手虽然都不错,但毕竟只是些外家的功夫,碰上这等巨兽,可就是无计可施了。   喘气的功夫,前排巨兽已经冲到了进前,兴许是替同伴报仇心切,它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便咬,顿时之间阵阵腥臭席卷而来,比起怪尸体内的浓汁还要难闻。   葛五一边拿着折叠撬棒抵抗着。一边怒骂道:“这些丑八怪是吃大蒜长大的吗?嘴巴怎会这么臭呀!不对,一定是吃屎长大的,哈哈,就叫它们食屎兽吧!”   此刻大伙儿都深陷为难,谁还有那份闲工夫去听葛五的胡言乱语,徐云德和郭海两人仗着伸手敏捷,专门去刺那些巨兽的眼睛,即便这些巨兽再怎么凶猛,一旦眼睛被刺瞎了,那也是没了爪牙的老虎,唯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而叵蓉则就紧跟着徐云德还有郭海,一旦见有拿只被刺瞎了眼,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找准那巨兽的大嘴给上一记重锤,叵蓉的锤有着万钧之力,即便巨兽的牙长得有多么结实,被她来上这么一下,也得碎!没了眼、没了牙的怪兽,便对大伙造不成太大威胁了,反之还原地胡乱大专,阻挡了后续巨兽的冲击。   就这样,异常离奇的大战持续了很久,怪兽数量虽多,但毕竟不是无穷无尽的,除去之前被张根炸死的那七只,游上岸边的大概还有五六十只,这数字听上去不多,可要知道那些都是身长十丈有余的巨兽,密密麻麻的普在一起,那情形简直叫人没法儿想象。   刘萍等人平明抵抗,虽说打伤打残了十几二十只巨兽,但每个人皆是气喘如牛,更令她们感到绝望的是,这些巨兽实在是太耐打了,那一身鳞甲简直是堪比钢铁,就连慕丘痕的玄铁小锤,和叵蓉的精铁大锤,都给他们造不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就算是眼被刺瞎、牙被打碎,那依旧能够胡乱打滚,四抓乱舞,还有伤人的本事。   葛五喘着粗气道:“诸位,我快不行啦。这些怪物也太难打了吧?它们到底是些啥玩意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近儿!”   徐云德叫到:“五弟,有说话的力气还不如攒着对付这些畜生吧,就算打不动了,也得坚持!咱这伙儿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再凶险的情况不也都挺过来了吗,今儿怎么能被这些畜生给弄死!”   叵蓉体力是这群人中最好的,如今也是气喘如牛,她喊道:“不行啦徐大哥,这些怪物实在太耐揍了,我胳膊都酸掉了,可是一只都没有揍死!在这般下去,我们八成都得被它们给吃了!”   躲在众人身后的白羽和小双,眼见大伙儿拼了命的战斗,可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急的眼泪直流,可她俩心里更加清楚,这时候自己最好不要出声,一面叫前头的人分心,这等关头,一旦稍有疏忽,便可能会因此而丢掉了性命!   战斗还在继续,突然胡飞一声惨叫,徐云德瞥眼看去,只见他胳膊被一直瞎了眼的巨兽胡乱挠了一爪子,顿时削去了大片肉皮,鲜血直流,胡飞这小子虽说看似贪生怕死的模样,但自打徐云德答应手下他之后,便大为改变,人也硬起了,即便先前刘萍叫他跟白羽和小双一同躲在人后,他也一口拒绝,说自己还有些斤两,不会给大伙儿拖后腿!徐云德没在强求,给了他两根撬棍,并嘱咐他定要小心。   可没想打了这么久的时间,体力不支之下,他还是最先受伤。徐云德见状,一把扯住胡飞的衣襟,将其拉至自己背后,并说道:”先到后头休息一下,把血止住!羽儿,我背包里有绷带和药物,你快些帮小飞包扎伤口!”   一心想要帮忙的白羽见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力,连忙点头道:“交给我吧!”随即,便麻利的泛出药物和绷带,跟小双一同,利落的将胡飞胳膊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可片刻之后,力伐之下的张根、庄钏也都先后受伤,若不是叵蓉跟周友浩两人,及时出手相救的话,那他俩兴许就要葬身于此了。   徐云德心里虽明白,这般下去,用不了半个时辰,大伙便都支撑不住了,到时候这一行十余人定都要葬身怪兽之口,但他依旧不断的给大伙儿鼓劲加油,要大家坚持下去!   无奈那些巨兽的耐性和气力都远比人强,跟它们打持久战是毫无胜算的,王长贵抬脚踹出一头扑至近前的巨兽之后,急忙说道:“蓉丫头,你快快想办法把雪球给叫醒!它是兽神,指不定能够镇住这些怪物!”   叵蓉点了点头,但又眼见能够支撑抗敌的人越来越少,无奈之下,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背包丢给身后的小双道:“双儿,雪球就在我包里睡着,你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替我把它给叫醒!”   接过背包,小双点头应道:“嗯,我知道了。”说罢,便打开了包,准备唤醒里头沉睡的雪球!可谁料这雪球竟然恰巧自己醒了,并且还极为人性化的伸了个懒腰!   小双见状大喜,急忙慌着雪球的前肢说道:“雪球雪球!你总算醒啦。如今大伙被这些巨兽困住,已经要支撑不住了,你快快想象办法呀?你不是兽神吗,你一定能够制住这些巨兽的!”   恍如刚从梦中回过神来的雪球闻言,歪头看了看交战正酣的人与巨兽,却猛的看见叵蓉满头大汗,紧咬着下唇,每挥一下精铁大锤,都似乎极其吃力,用了浑身的气劲一般。   顿时之间,雪球犹如发飙,“嗖!”的一声蹿了出去,顷刻便跳上了叵蓉的肩头。   正一心抵抗着巨兽的叵蓉不知是何物,吓了一跳,纲要甩下肩头异物,却听雪球说道:“丫头,是我,别慌!”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二十九节]   但凡幻阵,皆讲究一个势、形相合相守,成阵之媒介的摆放,不能有分毫的偏差,如若不然,阵法自灭,所以如今刘萍等人既然已经找到了阵眼所在,那么破阵就要好办多了。看"。"   王长贵在水下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要叵蓉等人合力,将这石碑稍稍挪动一下位置。这石碑四方四正,通体黝黑,质地看似坚硬,但在浮力的作用下,却并不十分敦重,叵蓉跟徐云德一起,并没花费多大功夫,就将这石碑给推出老远一段。   石碑这一挪动,地下的沙土顿时涌了起来,使得潭水稍显模糊,但这并不妨碍大家的视线,只见这石碑地下的河床岩石上,刻着一道形容蟾蜍的纹饰,那蟾蜍四肢着地,仰头往月,形态异常古怪,众人围着这怪异的蟾蜍看了许久之后,心中各有所想,只是碑底除了这蟾蜍以外,便没了其它东西,池底更无任何的变化,由此看来,出口多半不在水下,还在洞中!于是大伙在徐云德的催促下,重返水面。   刚从水中冒出头来,众人便见洞中的景象早已改变,原本的那个世外桃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阴暗潮湿、怪石林立的石洞,先前的那些奇异果树,竟然都是些粗大的巨石柱,这些石柱上刻着许多怪异文字和图案,不用多想,这些定然都是为了布阵所设。   另外,在一根石柱地下,此刻正有一个洞口突兀的矗在那里,跟先前的那些出入口形态一样,洞中依旧漆黑,徐云德见状笑道:“妖国九道,咱已经过了六道了,伙计们,胜利就在眼前,大伙加把劲!共工遗物定然就在最后的障之宫殿内,它正向咱们招手呢。”   葛五闻言道:“单是这第六道,就险些要了我们大伙儿的命,还不知道下面的雷之道,又会存在啥凶险之物,依我看来应该是它在向咱招手吧……”   不等葛五把话说完,徐云德便纵起给了他一脚,说道:“臭小子你怎么就不会说些好听的9说些丧气话,哪有一个盗墓的像你这样?若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你以后干脆别干这一行了。”   葛五一脸无辜道:“徐大哥,我这是实话实说呀,怎么现在说实话都要挨打了,什么世道呀……”   徐云德道:“实话也不能说,我跟你讲了多少遍了,干咱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你咱总不长记性!你看看人家六弟,性子又稳、话又少,比你这个做哥哥的强多了!”   葛六茫然道:“其实吧,我想的跟五哥一样,只不过没有说出来罢了……”   “你……”徐云德对葛家两兄弟这下彻底无语。   王长贵打圆场道:“好啦,你们就别吵了,咱还是快些进洞,若要耽搁久了,谁知那些巨兽会不会走了邪,追上来咬咱!”   一听巨兽,众人皆是有些后怕,急忙闭上了嘴,徐云德依旧打头阵,当先钻进了那墓道入口,墓道石阶延伸往下,但颇为平缓,走起来要比那陡峭石阶要省力多了,但即便如此,大伙儿心里却都明白,越是表面上看似安全,便越有可能存在着致命的凶险,所以谁都没敢掉以轻心众人步步为营,缓缓前行。   但奇怪的是,走了许久,整条墓道竟然是安稳如常,根本就没有一处机关陷阱!这下,当头的徐云德却泛起了疑惑,他驻足说道:“不对呀,按理说,这越加靠近主墓穴,机关陷阱设置的就越多才是,可你们看着条墓道,若不是气氛上稍显阴森的话,那跟寻常的山间石阶有何区别?”   王长贵自然是听出了徐云德言外之意,他无非就是觉得这一路走来,太过安逸,跟这仙宫的险恶大不相符,随即转念一想,这墓道中不设有任何的机关陷阱,兴许就证明着前头墓穴内有着难以逾越的凶恶之物,建造墓穴的人自信天下没有谁能够对付得了那殿中之物,因此便没费心思在墓道上了,反正进如那雷之宫殿终究都是个死字!   想到这些,王长贵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刘萍点头道:“我觉得王大仙说的极有可能,我虽对妖国并不熟知,但通过前面六道也不难看出,越是往后妖国九道就越加厉害,且看前三道,虽都有蹊跷,但并无致命之处,中间的鬼、幻、虚便开始致人死地了,由此看来这后头的雷、火、障定然非同寻常!”   徐云德闻言后,颇为无奈道:“如今咱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加上后退之路也被封堵,且不管前头等待咱们的是些啥厉害的玩意儿,咱都唯有硬着头皮上了!诸位,闲话少说,跟我走着!”   话后,徐云德便似豁出去了一般,尽管还万分留意着墓道中的一切,但脚步却是放快了许多,似乎像及早的见识一下那雷之道究竟有些啥。   大约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墓道尽头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雷鸣之声,吓了全身排查机关陷阱的徐云德一跳,他抬眼看相前方,惊讶道:“这数百米深的地底,哪里来的雷声?难道说,雷之道内真的存在什么会放雷放电的怪物?”   王长贵道:“这也不无可能,像那深海的巨型电鳗,就能放电杀人,陆地上能有此异类合乎情理,那雷电之威,无踪无形,大伙儿可要小心了,想必那雷之道中的凶险,比起巨兽而言,更要甚之百倍呀。”   徐云德把心一横,说道:“管他刀山火海,我徐云德今儿是闯定了!”说罢,便当先往前走去。   随着继续潜行,雷鸣之声便越加震耳欲聋,恍如这墓穴的尽头,就是通往雷暴之境一样,接连不断的雷声扰人心烦,葛五堵着耳朵道:“这他娘的是什么事儿呀?人还没到就快要被烦死……”   但这死字还没有出口,便被徐云德一个眼神的瞪了回去,他只得改口道:“被烦的不行啦!”   王长贵道:“声色只能霍心,葛兄弟只要你固守灵台,心若冰清,那即便是天塌下来,你也能做到不惊之境,区区雷声,何足道哉?”   葛五连连点头道:“大仙说的是,都怨我定力不足。”说罢,便长长吐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竭力的找寻天塌不惊的感觉来。如一这般,还真有奇效,即便那雷声震耳,葛五却也不觉心烦了。   终于,狭长的墓道走完了,众人随即踏入了一个雷电的世界之中,这里空间极大,并且还极为空旷,空气中弥漫这不安的分子,一道道淡蓝色的闪电肆意游走,在各处石壁上击起阵阵火花。   大伙儿站在洞口,皆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之前王长贵和徐云德还推测会不会是这雷之道中存在着什么会吞吐雷电的怪兽,可如今一见,哪里有什么怪兽存在呀,那些雷电似乎都是凭空而发,不生不灭,千百年来就这么一直的乱炸着洞中的一切,且看洞内地面以及石壁之上,皆是道道如刀削般的痕迹,不用多想,那定然都是雷电所为。   见此情形后,叵蓉说道:“这些雷都是哪儿来的呀?地宫都建成千百年了,这些雷电难道就这么一直存在着,从未停止过吗?”   刘萍点头道:“你看这些痕笺知,若没有千百年的雷劈,是不可能形成今天这等规模的,由此可见,这些雷电,真是千年不灭,生生不息,真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怪事,也不晓得那妖国之人究竟是如何才能做到的。”   王长贵道:“丫头,其实造雷并不困难,莫忘了我王家是因哪两道符咒文明与修道界的!”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欣喜道:“是业火和罡雷两道符咒,大仙您若不说,我真还险些把这事儿给忘了,说起来,您才是当之无愧的用雷专家呀,看来这雷之道纵使厉害,但今儿也要玩完咯!”   王长贵道:“用雷专家可不敢当,但所谓雷有金起,金由石生,这里凭空乱炸响雷,据我看来,定然是跟这石洞中的岩石有着莫大的关联,异苍经曾记载,北海有奇山,山中雷不断,人畜莫能往,若非龙垂涎。意思就是说北海之上有一座奇山,那山中常年雷声不断,不管人畜都无法前往此山之中,除非是下大雨的时候。”   刘萍听了之后,若有所思道:“照此看来,这石窟中的岩石,很有可能跟北海中的那座奇山之石一样,能够生出雷电,至于唯有只有下大雨的时候,人畜才能前去,是不是就是说无形相生相克,下雨则水涨,水生木,水长则木盛,而木又生火,木盛则火旺,但又因水刻火。因此那时候五行之火虽旺,但却空有其势,没有其形,因此火生土在这个时候便大为削减了,而土便生金,土削金减,不仅如此,火又克金,因此说在下大雨的时候,五行之金,是最弱之时,所以每当大雨,那北海奇山之中的金便放不出电了,人畜才能前往。”   王长贵点头笑道:“丫头聪慧过人,说得分毫不差,不错,那北海奇山的故事,说的便是这个道理,同样,倘若这里的雷电,跟那奇山之中的雷电真要同出一理的话,我们便可以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来破它。”   马圣道:“妖国之人,崇尚九道,却并不知世间万物皆不离无形,建造此地下宫殿之人自以为是,寻思那无形无质的雷电,能阻挡后世之人的脚步,却不知一旦碰上后世道门高人,精通五行之道的话,这雷电之道根本就不值一提,兴许比起那些守护墓穴的怪尸、巨兽都要不如呢。”   说到这里,叵蓉似乎产生了一个疑问,她说道:“虽然我们知道了该如何破解这雷电,可咱去哪找水呢?难不成还要返回那虚之道中,引来潭水不成?”   徐云德摇头道:“根据我的观测,一旦我们通过了九道之一,那么那一道的宫殿入口便会在一炷香的功夫自行堵上,如今我们若想回到虚之道那里,是不可能的了。”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三十节]   但凡幻阵,皆讲究一个势、形相合相守,成阵之媒介的摆放,不能有分毫的偏差,如若不然,阵法自灭,所以如今刘萍等人既然已经找到了阵眼所在,那么破阵就要好办多了。‘   王长贵在水下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要叵蓉等人合力,将这石碑稍稍挪动一下位置。这石碑四方四正,通体黝黑,质地看似坚硬,但在浮力的作用下,却并不十分敦重,叵蓉跟徐云德一起,并没花费多大功夫,就将这石碑给推出老远一段。   石碑这一挪动,地下的沙土顿时涌了起来,使得潭水稍显模糊,但这并不妨碍大家的视线,只见这石碑地下的河床岩石上,刻着一道形容蟾蜍的纹饰,那蟾蜍四肢着地,仰头往月,形态异常古怪,众人围着这怪异的蟾蜍看了许久之后,心中各有所想,只是碑底除了这蟾蜍以外,便没了其它东西,池底更无任何的变化,由此看来,出口多半不在水下,还在洞中!于是大伙在徐云德的催促下,重返水面。   刚从水中冒出头来,众人便见洞中的景象早已改变,原本的那个世外桃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阴暗潮湿、怪石林立的石洞,先前的那些奇异果树,竟然都是些粗大的巨石柱,这些石柱上刻着许多怪异文字和图案,不用多想,这些定然都是为了布阵所设。   另外,在一根石柱地下,此刻正有一个洞口突兀的矗在那里,跟先前的那些出入口形态一样,洞中依旧漆黑,徐云德见状笑道:“妖国九道,咱已经过了六道了,伙计们,胜利就在眼前,大伙加把劲!共工遗物定然就在最后的障之宫殿内,它正向咱们招手呢。”   葛五闻言道:“单是这第六道,就险些要了我们大伙儿的命,还不知道下面的雷之道,又会存在啥凶险之物,依我看来应该是它在向咱招手吧……”   不等葛五把话说完,徐云德便纵起给了他一脚,说道:“臭小子你怎么就不会说些好听的9说些丧气话,哪有一个盗墓的像你这样?若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你以后干脆别干这一行了。”   葛五一脸无辜道:“徐大哥,我这是实话实说呀,怎么现在说实话都要挨打了,什么世道呀……”   徐云德道:“实话也不能说,我跟你讲了多少遍了,干咱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你咱总不长记性!你看看人家六弟,性子又稳、话又少,比你这个做哥哥的强多了!”   葛六茫然道:“其实吧,我想的跟五哥一样,只不过没有说出来罢了……”   “你……”徐云德对葛家两兄弟这下彻底无语。   王长贵打圆场道:“好啦,你们就别吵了,咱还是快些进洞,若要耽搁久了,谁知那些巨兽会不会走了邪,追上来咬咱!”   一听巨兽,众人皆是有些后怕,急忙闭上了嘴,徐云德依旧打头阵,当先钻进了那墓道入口,墓道石阶延伸往下,但颇为平缓,走起来要比那陡峭石阶要省力多了,但即便如此,大伙儿心里却都明白,越是表面上看似安全,便越有可能存在着致命的凶险,所以谁都没敢掉以轻心众人步步为营,缓缓前行。   但奇怪的是,走了许久,整条墓道竟然是安稳如常,根本就没有一处机关陷阱!这下,当头的徐云德却泛起了疑惑,他驻足说道:“不对呀,按理说,这越加靠近主墓穴,机关陷阱设置的就越多才是,可你们看着条墓道,若不是气氛上稍显阴森的话,那跟寻常的山间石阶有何区别?”   王长贵自然是听出了徐云德言外之意,他无非就是觉得这一路走来,太过安逸,跟这仙宫的险恶大不相符,随即转念一想,这墓道中不设有任何的机关陷阱,兴许就证明着前头墓穴内有着难以逾越的凶恶之物,建造墓穴的人自信天下没有谁能够对付得了那殿中之物,因此便没费心思在墓道上了,反正进如那雷之宫殿终究都是个死字!   想到这些,王长贵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刘萍点头道:“我觉得王大仙说的极有可能,我虽对妖国并不熟知,但通过前面六道也不难看出,越是往后妖国九道就越加厉害,且看前三道,虽都有蹊跷,但并无致命之处,中间的鬼、幻、虚便开始致人死地了,由此看来这后头的雷、火、障定然非同寻常!”   徐云德闻言后,颇为无奈道:“如今咱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加上后退之路也被封堵,且不管前头等待咱们的是些啥厉害的玩意儿,咱都唯有硬着头皮上了!诸位,闲话少说,跟我走着!”   话后,徐云德便似豁出去了一般,尽管还万分留意着墓道中的一切,但脚步却是放快了许多,似乎像及早的见识一下那雷之道究竟有些啥。   大约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墓道尽头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雷鸣之声,吓了全身排查机关陷阱的徐云德一跳,他抬眼看相前方,惊讶道:“这数百米深的地底,哪里来的雷声?难道说,雷之道内真的存在什么会放雷放电的怪物?”   王长贵道:“这也不无可能,像那深海的巨型电鳗,就能放电杀人,陆地上能有此异类合乎情理,那雷电之威,无踪无形,大伙儿可要小心了,想必那雷之道中的凶险,比起巨兽而言,更要甚之百倍呀。”   徐云德把心一横,说道:“管他刀山火海,我徐云德今儿是闯定了!”说罢,便当先往前走去。   随着继续潜行,雷鸣之声便越加震耳欲聋,恍如这墓穴的尽头,就是通往雷暴之境一样,接连不断的雷声扰人心烦,葛五堵着耳朵道:“这他娘的是什么事儿呀?人还没到就快要被烦死……”   但这死字还没有出口,便被徐云德一个眼神的瞪了回去,他只得改口道:“被烦的不行啦!”   王长贵道:“声色只能霍心,葛兄弟只要你固守灵台,心若冰清,那即便是天塌下来,你也能做到不惊之境,区区雷声,何足道哉?”   葛五连连点头道:“大仙说的是,都怨我定力不足。”说罢,便长长吐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竭力的找寻天塌不惊的感觉来。如一这般,还真有奇效,即便那雷声震耳,葛五却也不觉心烦了。   终于,狭长的墓道走完了,众人随即踏入了一个雷电的世界之中,这里空间极大,并且还极为空旷,空气中弥漫这不安的分子,一道道淡蓝色的闪电肆意游走,在各处石壁上击起阵阵火花。   大伙儿站在洞口,皆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之前王长贵和徐云德还推测会不会是这雷之道中存在着什么会吞吐雷电的怪兽,可如今一见,哪里有什么怪兽存在呀,那些雷电似乎都是凭空而发,不生不灭,千百年来就这么一直的乱炸着洞中的一切,且看洞内地面以及石壁之上,皆是道道如刀削般的痕迹,不用多想,那定然都是雷电所为。   见此情形后,叵蓉说道:“这些雷都是哪儿来的呀?地宫都建成千百年了,这些雷电难道就这么一直存在着,从未停止过吗?”   刘萍点头道:“你看这些痕笺知,若没有千百年的雷劈,是不可能形成今天这等规模的,由此可见,这些雷电,真是千年不灭,生生不息,真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怪事,也不晓得那妖国之人究竟是如何才能做到的。”   王长贵道:“丫头,其实造雷并不困难,莫忘了我王家是因哪两道符咒文明与修道界的!”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欣喜道:“是业火和罡雷两道符咒,大仙您若不说,我真还险些把这事儿给忘了,说起来,您才是当之无愧的用雷专家呀,看来这雷之道纵使厉害,但今儿也要玩完咯!”   王长贵道:“用雷专家可不敢当,但所谓雷有金起,金由石生,这里凭空乱炸响雷,据我看来,定然是跟这石洞中的岩石有着莫大的关联,异苍经曾记载,北海有奇山,山中雷不断,人畜莫能往,若非龙垂涎。意思就是说北海之上有一座奇山,那山中常年雷声不断,不管人畜都无法前往此山之中,除非是下大雨的时候。”   刘萍听了之后,若有所思道:“照此看来,这石窟中的岩石,很有可能跟北海中的那座奇山之石一样,能够生出雷电,至于唯有只有下大雨的时候,人畜才能前去,是不是就是说无形相生相克,下雨则水涨,水生木,水长则木盛,而木又生火,木盛则火旺,但又因水刻火。因此那时候五行之火虽旺,但却空有其势,没有其形,因此火生土在这个时候便大为削减了,而土便生金,土削金减,不仅如此,火又克金,因此说在下大雨的时候,五行之金,是最弱之时,所以每当大雨,那北海奇山之中的金便放不出电了,人畜才能前往。”   王长贵点头笑道:“丫头聪慧过人,说得分毫不差,不错,那北海奇山的故事,说的便是这个道理,同样,倘若这里的雷电,跟那奇山之中的雷电真要同出一理的话,我们便可以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来破它。”   马圣道:“妖国之人,崇尚九道,却并不知世间万物皆不离无形,建造此地下宫殿之人自以为是,寻思那无形无质的雷电,能阻挡后世之人的脚步,却不知一旦碰上后世道门高人,精通五行之道的话,这雷电之道根本就不值一提,兴许比起那些守护墓穴的怪尸、巨兽都要不如呢。”   说到这里,叵蓉似乎产生了一个疑问,她说道:“虽然我们知道了该如何破解这雷电,可咱去哪找水呢?难不成还要返回那虚之道中,引来潭水不成?”   徐云德摇头道:“根据我的观测,一旦我们通过了九道之一,那么那一道的宫殿入口便会在一炷香的功夫自行堵上,如今我们若想回到虚之道那里,是不可能的了。”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   刘萍说道:“这洞穴之中雷电之势如此强盛,要想克它的话,非有充足的五行之水不可,但如今后路已封,我等根本就无法重回虚之道中取水,如此一来,纵使我们想出了破解之法,却也无计可施呀。看"。"”   王长贵摇头道:“非也,真正能克制五行之金的,并非是水,而是火,加之这洞中没有草木,即便是有了充足的水汽,却也不能助长木之势,如此一来,火气难生,又如何克金?”   听闻此言之后,刘萍恍然大悟道:“这里跟北海奇山并不相同,那山中因生长了打量的草木,所以雨天水汽大胜,助长了木之势,而木能生火,因此才克制住了奇山之金,而咱所面临的情况则是无木之境,也就是说我们要像克这生雷之金,就必须用真火来克?”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妖国九道厉害非常,这洞穴之内更是只有五行之金一门独大,要想将其克制住,寻常的火恐怕不行,不过好在我王家业火符咒能够换气无上业火,对付这生雷之金定然足矣。”   徐云德蹲在洞口处,揪下一根头发,并将其吹至洞中,顿然间,数道碗口粗细的罡雷瞬间劈下,将那跟头发轰成了粉末。见此情形后,徐云德开口说道:“老道,这洞中的雷电如此霸道,你家业火符咒真的能克制住吗?”   王长贵似是信心十足,他说道:“业火乃是百火之祖,倘若连它都对付不了这里的雷能了,那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其克制住了。”说罢,便从怀中掏出来一张深色灵符,###洞穴西面的一处石壁,打了过去。   大家都知道,金属西方,所以王长贵贴符的地方,便是金元素最为强盛之处,业火只要能将此处的金给克制了,那这里的罡雷大阵便也就不攻自破。   大伙儿的眼睛皆是片刻不离那到符咒,只见业火灵符刚一帖到岩壁之上,便是猛然炸出一片火光,那业火附在岩壁上猛烈的灼烧,顿时将整个洞穴照的犹如白昼。   而这石洞中的雷势,似乎对这外来之火极为排斥,一道道淡蓝色的雷蛇,自四面八方袭像业火之处,“轰轰”的巨响直震得人耳骨发麻。   但令人大感惊奇的是,那些雷蛇似乎畏惧业火,也形同被业火所克,竟然没有一道能够劈到业火所灼烧的那石壁之上,隔着三四米远,便威力锐减,最终消散于无形之间。   大家看着这骇人听闻的一幕,皆是震惊不已,整个洞穴内宛如成了雷电的石阶,成百上千道雷蛇肆意狂舞,令人胆战心惊,倘若此刻有那个倒霉鬼闯了进去的话,定会在顷刻间便被劈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起初,洞中雷电交加,声势浩大,那一团业火与之相比,要显得势单力薄许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雷电之势似乎逐渐削弱,而那团业火却像是越少越旺了,另外,可能是周遭的电能太过充沛,使得刘萍等人的头发皆是根根倒竖起来,乍一看去,就好像是搞了离子烫一样,当然那个年代还没有这么先进的玩意儿。   随着雷能的衰弱,徐云德大喜道:“成功啦,我还以为这雷之道究竟有多么厉害呢,没想到王老道一纸符咒便将其搞定了,由此看来,那什么妖国九道多半也都是名不副实、虚张声势的玩意儿罢了,哈哈……”   王长贵摇头道:“妖国九道,道道竟要,越往后越是凶恶,咱这回能如此轻易的破了雷之道,实乃侥幸,后头的火跟障两道多半就没这么幸运了,大伙还是莫要高兴的太早。”   刘萍点头接道:“是呀,此番若不是王大仙精通五行,且有业火傍身,咱又如何破的了这雷之道呢,更何况这里的凶险大家又不是没有见识到,莫说是人了,就连一根毛发落进去,也在瞬间被轰成飞灰,若是咱事先没能猜测出这地宫跟妖国九道有关,并且及时防备,能有踏进雷池,那后果可想而知。”   众人闻言后,皆感有些后怕,连连点头道:“不错,这妖国九道实乃邪异无比,我们还须小心为上呀。”   说话的功夫,那暴走的雷蛇已经逐渐示弱,最终石窟之内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但应刚才的大肆放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硫磺气味,令人心有余悸。   葛五定了定神,瞥眼瞧了瞧那依旧在燃烧的业火,随之说道:“电都放完了吗?咱现在应该可以进去了吧?”   徐云德没有作答,而是如先前那般,再次揪下了一根头发,吹进了洞内,只见那跟头发飘飘悠悠的直坠地面,并无什么异状发生,方才点头说道:“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说罢,便当先踏进了洞穴之内。   果不其然,雷之道依然被业火所破,但王长贵心中明白,雷能只是暂时被业火所压,那些生石之金还存在着,指不定业火灭后不久,雷势重返,这里便会在此变为雷池。   想及此处,王长贵连忙说道:“时间紧迫,我们务必要在业火灭掉之前找寻到出口所在,如若不然,雷能复返,可就遭殃了。”   葛五不以为然道:“怕啥,大仙你又不知仅有一张业火灵符,一旦瞧见火势若了,便及时补上一张不就完事儿了吗?”   王长贵摇头道:“业火乃是我王家独门秘术,能引地狱之火焚烧世间万物,虽说威力无比,可也有一弊端,那便是一日之内只能施展三道,并且还需耗费施符之人的打量精元,第二道、第三道更为甚之,因此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不敢怠慢,要知道若是耽搁久了,一旦业火符咒耗尽,那这洞穴之内势必会在此为雷电所占,到那时候要想再打此离去可就为时已晚了,更何况……   果不其然,此时距离众人进懂恰好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见那入口处又一巨型石墩自天而降,傍着一声巨响,将那出口堵得个严严实实!   徐云德无奈道:“眼下咱们真是无路可退了,唯一的出路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大伙还不抓紧时间找!”   说罢,便当头在石洞之内摸索起来,期望能尽快的找到开启出口的机关。可这洞穴一马平川,洞中空无一物,唯有那些被雷劈出来的痕既比皆是,另外这个石洞还非圆非方,乃是一个不规则的形状,看上去似乎并无奇门阵势的设置,如此一来,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出口,可就难了。   眼见岩壁上的业火越来越弱,众人皆是焦急起来,刘萍皱眉道:“五行元素若依方向而定的话,那么西方属金,也正是王大仙贴符之处,你们说出口会不会在这里呀?”   王长贵摇头道:“多半不会,正因西方属金,也就是说这里的金元素是最为充足之处,即是这里的含金之石最为厚重,若有出路,那势必中空,岂不有悖常理?”   但这话方一出口,王长贵便似乎抓住了些什么,他神色一喜道:“火刻金!此处既为盛金之穴,那势必火弱,而火属南方,兴许出口会不会就设在南面的石壁上呢?”   众人听了这话,皆是连连点头,而后徐云德跟叵蓉两人当先跑到了靠南的石壁前,对着那嶙峋的石壁又敲又打,可最终却失望的发现,这里的岩壁根本就没有一处是空心的,皆是厚实的岩层,洞口并不在这。   刘萍若有所思的说道:“那妖国之人并不懂五行之道,所以说墓穴的修建不尊五行这也符合实际情况……”一边说着,她一边将四处打量,看着那些被雷电造出的深沟,似乎抓住了些什么,暗想道:“千百年来,这洞穴岩壁定然被雷电凿深了许多,倘若长此以往,那封堵洞口的石门岂不得被凿穿?”   想到这里,刘萍脑中灵光一闪,开口道:“诸位,大伙赶紧四下找找,看这洞中被雷劈出的深沟,有那些似是人为的,又有物那块地方并没有被雷劈过?”   大伙儿皆不是什么糊涂之人,听刘萍这么一说,顿时明悟过来,随之便分头四下找寻,可不料此刻叵蓉却突然喊了一声:“不好啦,火要灭了。”   众人闻言一惊,急忙转脸望去,果不其然,那业火灼烧的势头已经极弱了,此刻仅剩一丝细小的火苗,摇摆不定,宛如随时都有可能熄灭掉,见此状况,众人的心似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这道业火符咒,只是王长贵今日所施的第一道,他见状之后,没有丝毫的迟疑,甩手又将第二道业火灵符打出,见那火光炸起之刻,前头那道业火恰好熄灭!真是险之又险,众人无不长舒了一口气。   王长贵道:“时间紧迫,大伙儿莫在耽搁了,快些找寻吧,我今日仅剩最后一道了,倘若三道业火符咒尽数耗尽,那咱可就要受那万雷穿心之苦了。”   大伙不敢怠慢,点头之后,便分作各处,仔细的找寻起来,可奈何这洞中各处,皆是一个摸样,似乎并没有某一个地方没被雷劈过,葛五焦急道:“大姐,会不会是你想错了法儿?”   刘萍沉声说道:“应该不会,大伙儿再仔细的找找看,这洞中定有一处避雷之所,而那里也定然便是出口所在之处。”   众人见刘萍语气肯定,便没在多想,继续搜索起来,但奈何一炷香的功夫又过去了,大家依旧是一无所获,刘萍此刻也急出了一身冷汗,暗自说道:“不对呀,难道说这雷之道真的没有出口?亦或者是那出口处的石壁太厚,即便被雷电凿蚀,都不怕洞穿吗?”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三十二节]   徐云德颇为气恼道:“他娘的,出口到底在哪儿呢?该不会这雷之道便是地宫的尽头了吧?难道说共工遗物并没有在这地宫之中,是咱找错的地方?”   刘萍摇了摇头道:“多半不会,咱在那藏宝殿中不是找到了一枚玉质的共工像吗,倘若共工遗物不在这里,那为何颠王会有共工的玉像呢?还有胡飞兄弟在水面捡到的那块阴沉木又该作何解释?”   徐云德无奈道:“可是,我们大伙都已经将这洞穴上上下下、彻彻底底的搜查了好几遍了,根本就没发现有任何一处没被雷劈过呀,非但如此,我更是各处都自己排查了,并无某处的雷痕像是人为的……”   “等等!”许久没有做声的叵蓉此刻却是突然打断了徐云德的话,大伙不明所以,皆是看向她,只听叵蓉说道:“这洞穴之内,似乎还真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有仔细的看过!”说罢,便是将目光转向了业火所在之处。‘   不错,在刘萍等人的潜意识里,那是南方,乃是金之盛极之处,应该不会有出口,外加业火的缘故,所以说半天的功夫下来,并没有谁寻思到要仔细的看看那里的岩壁,如今叵蓉一说,众人皆是为之一滞!   如今整个洞穴,都已经找了好几遍了,倘若刘萍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唯一的希望,便就是这业火之后的那块石壁了。大伙心中似乎想法一致,不约而同的向业火所在之处靠拢过去。   此时业火减弱,但还能维持一段时间,青绿的火苗扑朔迷离,大家的心跳也宛若被那跳动的火焰给带动了起来,随着它的平率而忽快忽慢。凑之近处,众人放眼细看,结论却是令所有人大喜过望!   只见那火苗之后的石壁,约有一人多高,三尺之宽的一块,平整如切,并无办到凿痕!王长贵见状,伸手上前,径自穿过业火,对着那圈石壁敲了敲,只听声音略显沉闷,果真是中空的!   徐云德大喜之下,一把将叵蓉给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几圈之后,说道:“臭丫头,这回你可立下的大功了!”   叵蓉气道:“干啥呀,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还不快快放我下来!”   徐云德哈哈笑道:“小丫头片子如何懂得男女之事,抱抱无妨!”放下叵蓉后,他有对王长贵说道:“老道,业火之威惊世骇俗,我们若想打通石壁,岂不得先灭了这火?”   王长贵哈哈笑道:“你方才没见我空手入火焰,却也毫发无损吗?这业火乃是地府之火,虽能烧尽天下阴邪之物,可对生灵之躯却是无碍,大伙不用担心。”   众人闻言后,皆是大感意外,没想到王家的成名符咒竟然伤不到人!不过往深处细想便也随之释然,自古至今,又有那个修道之士,会用高深的道术去对付寻常人呢?即便遇到野兽直流,略施小计便可将其击退,根本就用不到什么玄妙术法,所以业火不伤人,对于王家二来根本就无关紧要。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叵蓉便没在迟疑,挥起精铁大锤,抡圆了便找准那圈石壁砸了下去,随着一声巨响,那石壁不堪重击,顿然碎裂开来,只见石壁之后,果然存在这一个幽深的洞口,可这洞中却与先前的那些都不一样,这隐藏于地底深处的幽深墓道,非但没有丝毫的阴寒之意,反倒是随着叵蓉打开石壁,竟有一股灼人的热浪铺面二来,宛如这条墓道的尽头是通往地心纫之中一般。   另外,石门被叵蓉打碎,附在上头的业火也伴着碎石化成数片,火势瞬间减弱,于此同时,这石洞之中的雷电之威似乎又在蠢蠢欲动了,大伙不敢在此多留,更顾不上那墓道中的热气了,纷纷钻了进去。   庆幸的是,众人前脚钻入墓道,身后石窟中便再同一时刻,炸起了数道响雷,至此,那雷之道在此化作无法逾越的雷池,若非有业火相助,纵使是大罗神仙都别想打次经过了。   再说这通往火之道的墓道里头,犹如蒸笼一般,不下片刻十分,众人便已是满身大汉,葛五脱去上衣搭载肩上,不停的用衣摆给自己扇着风道:“这里好热呀,这条道该不会是通往纫池的吧,听人说地底岩浆温度比火还要高,连钢铁都能融化掉,何况是我们的血肉之躯呢!”   此事刘萍也是闷热难当,一边擦着汗珠,一边说道:“这火之道既是妖国九道的第八道,那也就是说一定有路通往障之道,热点倒没什么大不了的,怕就怕那火之道中尽是纫,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如此一来,即便找着出口,我们也无从过去。”   徐云德道:“且不管那火之道里头都有些什么了,咱终究还得前往,现如今我劝大家都少说话,节省体内的水分,免得流汗过多,脱水昏厥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众人闻言,皆是齐齐点头,而后便闭口不言,大伙沿着热浪滔天的墓道往前走去,虽说连接虚、雷两道的墓道之内,并没有出现什么机关陷阱,但徐云德却不敢放松警惕,依旧是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如此一来,他所耗费的体力、精力就要比旁人多了许多,没用多会儿的功夫,浑身上下就被汗水给浸透了。   有余这墓道之内着实太过灼人,汗水刚一流出来,便会立刻蒸发,仅剩一些盐渍留在身体上,令人十分难受,白羽原本就因中毒未愈,身体虚弱,如今在这等幻境之下,更显乏力,小脸惨败的吓人,眼皮更是越来越重,随时都有昏厥的可能。   刘萍心思缜密,见她步履飘忽,心知不妙,急忙叫住了徐云德,但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正当徐云德听到刘萍的呼唤,驻足之时,白羽终究是体力透支,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徐云德,急忙伸手将其抱住,刘萍道:“白姑娘十分虚弱,外加这地方太过酷热,她已经到了极限了,若再继续往前走的话,恐怕情况会更加糟糕!”   徐云德见白羽脸上毫无血色,心头也是大急,皱眉说道:“可是留在此处也不是权宜之计呀,退回雷池更加有死无生,怎么办……羽儿可千万不能有事,要不然,我这辈子都无法心安……”   刘萍心中也是一时无计,只得安慰道:“徐大哥你先别急,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更何况白姑娘心地善良,福大命大,我相信她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的。”   这时,葛五适时的将水囊递了过来,说道:“先别说多了,还是给白姑娘喝点水吧,好在我来的时候特意多带了两个水囊,加之一道上大伙都没怎么喝,现在还有不少,应急应该足够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接过水囊给白羽喂了一些,白羽虚弱到了极点,甚至连水都没有力气喝了,无奈之下,徐云德也顾不上其他,只有用嘴来喂。   白羽喝了一些水后,气息稍微平稳了一些,但脸色却苍白如一,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徐云德心急如焚,又是掐虎口,又是揉檀中的,但始终不起作用,王长贵见状,急忙开口制止道:“徐兄弟,白姑娘是因虚耗过度方才昏厥的,原本气息便若,你在以外力刺激她的穴位,非但救不了她,反而会适得其反!”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收回了手,焦急道:“那怎么办?老道,你快想象办法救救羽儿吧,我还没来得及娶她过门儿呢,她千万不能出事呀。”   王长贵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里火气太盛,不断的消耗着白姑娘的体力,若想救她,为何设法让她与火气隔绝,可现如今已无退路,前头更热,正是无计可施,无法可救呀。”   “隔绝火气?隔绝火气!”当刘萍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脑中似有灵光闪现,竟是想起了一件东西,她急忙对徐云德说道:“徐大哥,在那藏宝殿中,你不是拿了一块共工模样的人形玉吗?如今那玉在何处?”   虽不之刘萍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徐云德还是回答道:“在我这里呢。”说罢,便从怀中将那玉佩给掏了出来,并将其递给了刘萍。   刘萍接过玉佩,二话不说便放在了白羽的额头之上,众人见状,皆是大为好奇,葛五道:“姐,你是不是热糊涂了,一块玉佩如何能救白姑娘于危难呢?”   刘萍道:“我也不能肯定这法子可以奏效,但如今情况紧急,也只有试一试了,这共工乃是水神,刻它之玉,多半也是润玉,素问古有水润宝玉,可避暑驱火,倘若这玉也是此类宝玉的话,说不定可以救白姑娘一命!”   众人闻言后,皆是点了点头,继而又将目光投在了白羽脸上,片刻之后,似乎真起到了效果,白羽气色逐渐红润了起来,气息也更为平稳有力。徐云德见状大喜,连忙道:“奏效了奏效了!这玉真能避暑呀。哈哈,真是老天保佑,幸好我将这玉佩顺手拿了,要不然的话……”   刘萍见白羽终于脱离的陷阱,也大为欢喜,她说道:“我就说嘛,白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不会让她这么年轻就断送性命的,如今有了这块宝玉,想必她便不怕这灼人的热浪了。”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三节]   徐云德点头道:“真是太好了……可是刚才这玉在我身上,可为何没有一点儿作用呢?”   王长贵道:“徐兄弟,你身上是不是带有乌木精呀?”   徐云德闻言,顿时一拍脑门儿道:“不错,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乌木精乃是木系之精华,木能生火,带着它钻火窟简直是自讨苦吃!”   说着,徐云德从怀中将那久不离身的乌木精给拿了出来,攥着这乌木精在在这炽热的火窟之中,就好像是攥着一团火一样,木能生火,而这乌木精又是木之精华,里头所蕴含的木之气是寻常草木所不能比拟的,因此又它助火之势,非同小可。"   徐云德无奈道:“这物件跟着我已经有些年头了,我实在不忍心将其丢掉,也罢,好在我现在还能忍受热气,就先将其搁在身上吧。”   王长贵闻言道:“徐兄弟,这乌木精乃是世上难寻之物,得之不易,弃之可惜,既然你还能承受,那就姑且留着吧,若非到了情非得已之时,莫要丢掉,只不过你不要再将其替身而放了,水能生木,你若贴身放置的话,汗水必定会流到上头,如此一来其木之气更盛,从而便会更叫你感觉酷热难当。”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便将手中的乌木精揣进了随身的背包之中。这时,昏迷中的白羽,似乎是因那快润玉的功效,竟是幽幽转醒,众人见状大喜,徐云德更是关切的握着她的手道:“羽儿,你感觉怎么样了?”   白羽虚弱的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徐云德连连摇头道:“傻丫头你千万别乱想,没事就好,你只需在多支撑些许时候,很快我们就能从火之道中离开的。”   白羽闻言,心知徐云德这是安慰自己的话,但也没有多说其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王长贵道:“白姑娘此时太过虚弱,即便有这罕见的润玉傍身,但还远远不够,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尽快离开这烈火之境才是上策。”   徐云德对此明白的很,可现在白羽的状况,根本就无法自己行走了,而这洞中酷热,大伙儿谁都不好过,自己又得在前头带路,根本无暇去背她。   叵蓉似乎看出来徐云德的惆怅,开口说道:“王大仙说的不错,咱不能再在此处浪费时间了,一来白姑娘需得去往一个凉爽质地调息,二来我们的体力也在逐渐的消耗,倘若耽搁的时间久了,再有人出现了脱水的状况,那可就遭了,徐大哥,咱还是快些动身吧,白姑娘就由我来背好了。”   徐云德闻言后,似乎很是感激,冲叵蓉点了点头道:“丫头,那就有劳你了!”   王长贵道:“既然如此,那咱这就动身潜行,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火之道。”   众人齐齐点头起身,叵蓉则从包里找出块布条,将润玉固定在白羽额头上之后,便将其背了起来,示意徐云德可以走了。   徐云德拍了拍叵蓉的肩膀,没有多言,转身便带领着众人继续往前赶去,灼人的热###人心烦意乱,但徐云德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悉心的排查着脚下的每一块石板,好在这墓道之中虽热,但并没有什么机关陷阱出现,一路下来,没曾出现凶险。   终于,透过被热浪扭曲了的墓道,大伙看见了尽头,出处一片火光,映的大家满脸通红,葛五惊声说道:“难道前面等着咱的是一片火海?”   众人心头皆是一紧,倘若真被葛五说中的话,那可就麻烦了,正所谓水火无情,在那密不透风的火海之中,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无从施展!   徐云德沉声说道:“走,先过去看看。”说罢,便当先往那火光的源头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大伙终于来到了这妖国九道的倒数第二道火之道的地宫之内,只见这里依旧是一个看似原生态的石窟,可这石窟之中尽是纫池,那纫池里泛着滚滚岩浆,滔天的热浪蒸的人难以喘息!在那纫池中,有着一跳由许多浮石组成的小道,直通石窟对面,循着浮石小道看去,只见这小道尽头的石壁上,却是一个幽深的洞口!   葛五见状惊喜道:“出口在那儿!我们赶紧过去吧。”   徐云德摇头道:“且慢,要像去往对岸,唯一的道路便是这条浮石小道,想来那修建墓穴的人不会将这火之道设置的如此简单,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浮石定然是有虚有实,倘若贸然前往,一旦踩中虚的那一块,便会随之坠如纫之中,化作灰烬!”   王长贵深思道:“这些浮石,每块之间相隔近乎两米,要想施展起轻身功夫快速跑过的话,是绝然不可能的,所以我们若想打此经过,就必须事先找准每一块虚之浮石的确切所在,将其避开不睬,方能安全过关。”   刘萍皱眉道:“可是我们又没法一一试探,仅凭目测、推敲,又如何得知那些浮石究竟是虚是实呢?”   慕丘痕道:“咱这伙人中,没有一人的轻身功夫能够达到涉空而行之境,所以说要想弄明那些浮石的虚实,就徐得有人肯以身犯险,一块一块的去试探,但若不巧踩中的虚的,那么下场可就……”   正说着,叵蓉背后的白羽突然轻嘤了一声,众人急忙看去,只见此时白羽的脸色很是难看,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看来这纫洞窟之内的温度着实太高,外加空气稀薄,白羽即便有润玉傍身,但也还是难以承受了。   见状之后,徐云德开口道:“在这么耗下去,羽儿肯定会撑不住了,不如就由我来试探那些浮石,在我试探的时候,用尼龙长身傍着腰身,你们则在后面拽着,一旦发现异样,便立刻将我拉回来!”   虽说徐云德想的这个法子太过危险,一旦他脚下踩空,而身后的人未能及时发力后拉的话,那他便是十死无生,刘萍摇头道:“不行,这样太过冒险了,一旦出了差错,那便无法挽回,徐大哥你先别急,叫我再想想,兴许还有其他的法子。”   这时,葛五似乎想到了什么法子,他说道:“既然下面没法走,我们何不从洞顶过去?我见这洞穴也并不是很高,只要咱用尼龙绳子绑着刀刃,凿进对岸的石壁之中,做成一个吊桥来,咱便可攀爬过去,犯不着去踩这些浮石。”   众人闻言后,皆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但徐云德却是摇了摇头,他先没有做声,而是转身走到石壁前,曲指成爪,对着石壁抓了下去,大伙皆感好奇,纷纷围拢上前,却是惊讶的发现,徐云德的手指竟然轻而易举的便###了石壁之上。   葛五哑然道:“徐大哥,你啥时候练成了这手绝活啦?”   徐云德摇头道:“并非是我练成了什么绝活,而是这里的岩壁因常年被热气所腐蚀,变得异常松软,即便我们以长绳搭起了吊桥,可那吊桥也绝承受不了人的重量,所以这个法子并不可行。   “也罢,瞧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我雪球再不出马的话,八成都要哭鼻子了!”一直跟在叵蓉身后的雪球突然语出惊人道。   众人一听,皆是大惊不已,刘萍问道:“雪球,你有办法?”   雪球摇头道:“徐道友方才说的不错,这些浮石定然有虚有实,要想打次经过,唯一的方法便是摸清这些浮石的底细,至于其他的办法我倒是没有,但我却可以做那探路之人!”   叵蓉闻言大惊,急忙开口阻止道:“这可不行,这些滚烫的岩浆比火的温度都高,一旦掉下去,可就万劫不复了,我不允许你去冒这个险!”   雪球心知叵蓉惦记它的安慰,转脸冲其一笑,说道:“傻丫头,我若没有自信,自当不会城墙,放心吧,不碍事的,这些浮石可难不倒我这个兽神!”   见雪球心意已决,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了,但定要多加小心,另外,我们用长绳绑着你,一旦出现意外,我会在第一时间内把你拉回来的。”   不料雪球却是摇了摇头道:“用不着!”说罢,还未等旁人反应过来,便见它瞬间化作一道白光,仅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跃到了那浮石小道之上。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雪球以飞一般的速度,在那浮石小道上来回跳跃,刘萍等人皆是屏住了呼吸,生怕它一个不小心,便会踩到虚石,对入纫池中……   没用多会儿功夫,雪球便已经接连跳过了十几块浮石,此刻它已经到了纫池的正中央,四周滚烫的岩浆泛着气泡,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雪球似乎很讨厌这种味道,一边跳着,还一边伸出前爪,宛如人一样的在鼻子前扇着风。   谁料突然间,随着雪球落在当中的一块浮石上时,那浮石竟然突然下沉,眨眼便要没入岩浆之下,这等关头,倘若换成任何一个人的话,那定然都会重心不稳,难以发力跳跃,可雪球却是丝毫都没有受其影响,在那浮石沉底之前,从容的跳了过去。   后头的众人见了,无不松了一口气,王长贵撸着胡须道:“雪球不愧为兽中之神呀,这等轻身功夫,比起我等可要强了千百倍,看来此番要过这火之道,也是不在话下了。”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三十四节]   雪球身法如电,没有多久便踏着浮石跳到了纫池对岸,这期间,一共踩到了九块虚设的浮石,这九块浮石在受到雪球的踩踏之后,便没入了岩浆之中,但片刻后,却又再次浮了上来,远远看去,与其他浮石大相径庭。   刘萍等人暗自记好了那九块浮石的方位,随之徐云德说道:“诸位,现在我们已经了解了这浮石小道的虚实了,大伙儿都记下了吧?”   众人纷纷点头,就连记性不怎么好使的葛五都牢牢的将那些虚设的浮石给牢记在心,毕竟在这等生死攸关的时候,是最能激发出人的潜能的。   见大家都看清了之后,徐云德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过去吧,我先来,倘若还有谁记不清楚的,就再多看几遍,千万不可蓦然两可,这可是关乎性命之事,一旦出了差错,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刘萍说道:“徐大哥,这等关乎性命的大事,想必大家都不会托大的,你只管放心好了,况且白姑娘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还是别在耽搁了,赶紧过去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而后便当先依照雪球所试探出的虚实,顺当的沿着浮石小道跳至了对面,早有些等的不耐烦的雪球见徐云德过来,上前说道:“你们在那边磨蹭啥呢,是不是有人害怕,不敢过来呀?”   徐云德笑道:“这倒没有,只因你刚才身法着实太快了,我怕有人没有看准虚之浮石所在的位置,所以才确认了一下。”   雪球不以为然道:“就怕你们看不清楚,所以刚才我还特意放慢了速度,要不然的话,说不定我得重试二遍呢。”   徐云德汗颜道:“呃……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这一伙儿人,便很有可能栽在这火之道里了。”   正当徐云德和雪球说话的功夫,刘萍等人也都先后跳了过来,没人出差错,这令徐云德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看了看尚在昏睡中的白羽,见她七色越来越差,心知必须赶紧离开这纫之地,于是说道:“诸位,我们走吧,这地方不宜久留。”   跳过近乎百米的浮石笑道,葛五已经有些喘了,他说道:“是呀,我反正是片刻都不想在这里带了,好在不用找寻出口……”一边说着,他一边抹着汗水,当先走进了那岩壁上的洞穴之中。   徐云德生怕里头会有机关存在,急忙追了上去,并说道:“五弟莫要心急,待我探好路后再走不迟。”   众人见状,纷纷相视一笑,随即便也跟着他俩,走进了那通往障之地宫的墓道之内。   方一进入洞中,灼人的热浪便立即消减了许多,大伙儿的精神也都不由为之一振,叵蓉笑道:“总算凉快下来了,要是在被烤上一会儿,我都要成烤乳猪啦。”   此时徐云德心情也是大好,不仅仅是因顺利的通过了火之道,更加之白羽自从离开了那纫之境以后,气色也恢复了许多,这令他很是欢喜,开口道:“傻丫头,你这话的意思不是自己原本就是头猪吗,不过想来也是,你除了吃便是睡,跟猪没啥区别!”   叵蓉见徐云德又开始消遣自己,顿时不乐意道:“臭大哥,你就会欺负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啦,也不帮你背老婆了。”只不过她话虽这么说,但终究是没有要放下白羽的意思。   走在前头的徐云德急忙作投降状,说道:“蓉妹子别生气呀,大哥知道错了还不成吗?”   随着离火之地宫越来越远,墓道中也逐渐的没了热气,阵阵清凉之感袭便众人全身,众人觉得来周身上下的汗毛孔都舒展开了,葛五伸了个懒腰道:“这里比起那火炉而言,可真是舒服呀!不如我们就在此先歇息一会儿,也好叫白姑娘好好调息一番,毕竟咱即将面临的是妖国九道的最后一道了,那里头的凶险必定比前面八道都要厉害。”   徐云德点头道:“那好,咱就歇息一会儿吧。”   众人就地而作,喝了些水后,便开始了打坐调息,白羽此时的气色也已经大有好转,应该不会再有生命的危险了,徐云德让叵蓉休息,自己则坐在白羽身边陪着她。   此处已经远离火窟,再也没了热浪,徐云德将白羽头上的润玉拿了下来,头顶的异样似乎弄醒了她,只见白羽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顿时,一张脸的大好特写映入眼帘,这张脸的主人正是自己所爱之人,白羽心头一热,柔声说道:“徐大哥,我们到哪儿了?”   徐云德揉了揉他的脸颊道:“放心吧,我们已经离开火之道了,这是通往障之地宫的墓道,大家伙应体力消耗过大,加之此处较为凉爽,所以便决定在此休息一会,你感觉好些了吗?”   白羽点头道:“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刚才我昏迷的时候,是谁一直背着我?我定要好好感谢一番才是。”   徐云德指了指一旁正闭目养神的叵蓉道:“是蓉丫头,一路上都是她背着你的。”   白羽闻言后,微微点了点头道:“真是有劳蓉儿妹妹了,真没想到,她年纪还这般小,竟然有着如此高深的修为,并且……她的毅力也令人折服,真是奇女子呀。”说这话的时候,白羽脑中所浮现的画面是叵蓉拿着精铁大锤,紧咬牙关跟噬岩鬣蜥搏斗的嘲,那一刻,叵蓉坚韧威猛的形象,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中。   徐云德挠头笑道:“蓉妹妹的出身便非同一般,乃是上古名族的后裔,她们的族人,天生便是大力士,骨头里更是流淌着纯正的战士之血,所以你别看她年纪还小,但本事却要比葛家兄弟都要强上许多倍,可想而知,等她再磨练几年之后,就连我都未必是她对手了。”   白羽低声说道:“徐大哥,你们这伙儿人皆是天赋异禀,不管哪一个都有其所长,倒是我笨手笨脚的,此番成了大家的累赘,成了你们的负担,当初我真不该任性,非要跟来……”   徐云德见她神色悲切,眼中充满了自责,连忙抬手遮住了她的嘴道:“好了,傻丫头,做我徐云德的女人,可不能这般矫揉造作,正所谓百炼成钢,不经历风霜雨露,如何成长?这一番,你就当作是一次历练吧。”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白羽郑重的点了点头,并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快快成长起来,以后再也不做徐云德的累赘了,她要像叵蓉那样,可以独当一面,更要向葛家兄弟、郭海等人一样,成为徐云德最为信任的助手。   想及这些,白羽心头似有一股无名的力量燃起,四肢也有了力气,从冰凉的石板上坐了起来,说道:“徐大哥,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了,不要在麻烦蓉儿妹妹背我了。”   徐云德惊讶道:“你重伤未愈,身子还很虚弱,能行吗?千万不要勉强,虽说方才我要你把这次经历当作是一次磨练,但最重要的还是你的身子……”   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便被白羽打断,她说道:“徐大哥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见白羽心意已决,徐云德也不好强求,只得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吧,但一旦感觉不适,千万不可强撑,一定要及时的告诉我,知道了吗?”   感受着徐云德的关爱,白羽很是受用,瞥眼瞧见大伙儿都正闭目养神,飞也似得在徐云德脸上啄了一口,随即俏脸通红的说道:“我知道啦。”   经过了长达一个多时辰的调息,众人的精气神也都恢复的七七八八了,王长贵当先睁开眼睛道:“诸位,是时候上路了吧?”   众人纷纷点头,可是唯独小双还是端坐在石板上,只见她双目微闭,呼吸均匀,眉头偶尔轻皱,但随即却又舒展,似乎是进入了玄冥秒境,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   庄钏见状大喜道:“我这傻徒弟竟然在这个当口顿悟了,诸位,还请大伙等她一段时间,想必这丫头在这妖国九道之中感触良多,一举冲破了瓶颈,此番顿悟对她而言弥足珍贵,大伙莫要打搅于她。”   刘萍欣喜道:“双儿妹妹天资过人,入道时间虽说不长,可却是进步神速,庄道长,你真是唤,收得了这么好的一个徒弟,想来双儿日后的业绩定然不可限量。”   庄钏哈哈笑道:“这丫头确实很不错,没想我庄某人年过花甲,偶得一高徒,毕生所学也算是有了传人,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徐云德盯着双儿看了许久,见她脸上偶尔会流露出一些不解、疑惑的神色,开口道:“双丫头天资过人,但逼近入道不久,此番顿悟,兴许会遇难关,如今修道界落寞,能由此后辈晚生,实乃我辈之福,如今我等早已放下了门第之见,今日我就传之以洗心决给她,助她一臂之力吧!”   庄钏听闻此言,顿时大喜道:“王道长不计门第之见,传我爱徒高深道术,贫道感激不尽,他日见着王家高徒,我定然也会亲囊享受,以作答谢!”   王长贵摆手笑道:“庄道友无需这般客套,你我同生共死,早已算是自家人了,更何况小双这丫头,跟我也颇为有缘,今日我传她洗心决实乃顺水推舟之事。”   说罢,王长贵便走至小双面前,盘膝而作,开口念道:“洗心之精髓,在于精血循环之道,周天复始,气走膻中,血冲百汇,除污纳垢,炼骨伐脉……”   随着王长贵的欢声诵读,一篇精妙绝伦的练气之法,犹如梵音一般,字字句句的敲打在小双心头,起初她似乎有些惊诧,但逐渐体悟到了这洗心决的精要之后,脸上便也随之流露出来一片祥和之色!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二十五节]   王长贵用其特殊的法门,将那洗心决灌输到小双的脑中之后,便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冲众人说道:“看来,咱还须再多等这丫头些许时候,现在她正值冲破玄关的重要关头,我们千万不可以打搅到她。!”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着急,反正咱们都已经闯到最后一关了,那里面想来一定是极为凶险,小双这丫头能够变强一分,也就等同于多了一分安全的保障。”   而后,徐云德又想了想,继而转向身边的白羽道:“羽儿,你想不想变强?”   白羽自打进到这地宫之刻起,便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实力上的不足,当下便点头答道:“徐大哥,我再也不要做你的累赘了,我想变强,像蓉儿妹妹和刘姐姐那样,能够独当一面。”   徐云德道:“那好,等我们从这地宫出去之刻起,我便让五弟六弟开始训练你,但事先你得做好心里准备,他们两个对你的训练可是异常艰苦的,倘若到时候你受不了那份苦,完全可以放弃,但一旦放弃了,以后我所有的行动你都不允许参加!”   白羽听了徐云德的话后,一脸坚毅的点头说道:“徐大哥,为了能够陪在你身边,纵使是天大的苦难,我也可以承受!”   葛五闻言笑道:“白姑娘,这话你还真别说的这么早,等你尝到徐大哥发明的魔鬼式训练的滋味之后,在另作考虑是否愿意坚持下去吧。说实话,除了雅馨之外,我还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女子能够承受的住。当然,大姐和叵蓉这怪胎除外。”   叵蓉一听葛五竟然说自己是怪胎,当下便不乐意了,怒声说道:“你说谁怪胎呢,是不是讨打了?”   葛五自制不是叵蓉对手,急忙赔笑道:“蓉儿妹妹莫生气,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强调一下你实力的变态而已。更何况,打我也不是你的对手,骂又没你口齿伶俐,我怎么会自讨没趣呢?”   叵蓉听了这话,似乎极为受用,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这时,白羽虽说没有开口,但她心里头却很不是个滋味,葛五方才的一番话,显然是含有小看自己的意思,毕竟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个柔弱的白家大###,而那所谓的魔鬼式训练,定然又是非常人所能承受的,他感觉自己坚持不下去这也合乎情理,只不过白羽骨子里天生便有一股不甘示弱的傲气,如今被人小瞧当然不是个滋味咯。   众人一边低声的闲聊着,一边耐心的等待这小双,终于,进入玄冥之境的小双缓缓睁开了双眼,众人见状,急忙将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脸上,只见此时小双气色红润,双目之中透露出来一股无法言喻的灵动之感,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一种惊人的气势,比起之前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   小双起身后,第一件事竟是拜了拜王长贵,她说道:“多谢王大仙传授玄妙发觉,也正因如此,小双才能解开心头的疑惑,使得修为有了一步跨越。”   王长贵摆手笑道:“双丫头不必多礼,机缘之下,你在此处突破,实乃可喜可贺之事,我传你洗心决也是觉得你跟这套十分适合,加之你天资聪慧,根骨极佳,修炼此法必定事半功倍,只不过你入道不久,如今小有所成,定要戒骄戒躁,须知修行之路于你而言还很遥远,千万不可骄傲自满,那样的话,只会令你止步不前。”   小双闻言后,再次拜道:“多谢王大仙教诲,您的话小双定会牢记在心,没齿不忘!”   站在一旁的马圣打趣道:“王道友,我这做师父的功劳可全叫你给抢咯。”小双一听这话,急忙跑到马圣身前,挽着他个胳膊道:“师父!小双能有今日的突破,全凭您平日里指导有方,您对小双的恩德,小双这辈子都会铭记在心的。”   马圣对这个徒弟十分溺爱,他丢了一只胳膊,修为难以突破,此生所不能涉猎的修道领域,犬寄托给这徒弟身上了,如今见她入道才这么短的时间,便已小有所成,心头自是欢喜不已,抬起独臂,捏了捏小双的脸颊道:“臭丫头,就数你嘴巴甜!”   王长贵开口道:“好啦,此地大凶,不宜久留,我们已经耽搁了好些时候,如今还是快些赶路吧,其余的话等咱打此出去以后再说也不迟。”   众人皆是连连点头,虽说这墓道之内不冷不热,也似乎没有啥机关陷阱,但墓道毕竟是墓道,待的时间长了,总会令人心生压抑之感,外加此处乃是数百米深的地底,空气稀薄,缺氧的情况下,会令人心烦意乱,即便刘萍这些人修为颇高,但在这等地方待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很不舒服了。   徐云德道:“既然如此,那咱就继续潜行吧,说不定共工遗物就在这障之宫殿内,咱快些将其拿到手,也好快些离开这鬼地方。”   说罢,便打头阵往墓道的深处走去,白羽虽说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自行走路却已不成问题了,加之她无时无刻的不在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在拖累大家了,因此她更是坚持自己走。   只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叵蓉一直陪在她身边,以免出什么意外好及时出手相助。   就这样,走不多时,墓道便已到了尽头,徐云德心下大喜,驻足说道:“诸位,障之地宫到了,此番地下一役的成败便在此一举,大伙都打起精神了,干完这票,咱就可以打道回家咯,指不定还能赶上过年呢!”激动之下,徐云德连道上的话都脱口而出。   郭海笑道:“老大,这票买卖可是不小呀,即便没那共工遗物,咱们也依旧捞够了本,即便遇到了不少凶险,但也决亏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扯着嗓子叫道:“走,咱且去会会那妖国九道的最后一关!”说罢,便当先踏进了前头的那巨大的洞穴之内。   其余人等,也紧随其后,鱼贯而入,方一进洞,所有人神色便皆是大惊,只因这洞穴着实太大,近乎要赶上半个一沟村儿了,洞内摆满了人形石雕,这些石雕再也不是那种非人非兽的模样了,皆是一些身着古怪服侍的缘故居民石像。   另外,这个巨大洞穴的正中,乃是一个气势宏伟的祭坛,祭坛上矗立着九根石柱,外头八根分作八面,一一对应,正中一根尤为巨大,想来定然是各自代表着妖国九道了,那跟最高达的则就是障之道。   除此之外,洞中为数最多的,便是一种长着四只爪子和一对翅膀的长蛇石雕,不论是壁画上,还是祭坛石碑以及石柱上,这些古怪的长蛇近乎无处不在。   徐云德细细打量了一番整个石洞以后,举步走到近处了一尊人形石佣近前,用业障短刀在那人佣身上敲了敲,只听声音清脆,并非中空,这才点了点头道:“还好,这些人佣都是石头雕刻成的,并非封存僵尸的人茧,如若不然的话,这洞中足有上千具,全活过来的话,也够咱们喝上一壶的了。”   王长贵道:“妖国九道各不相同,封存僵尸的人茧既然在鬼之道出现过,那必然就不会在这里再行出现,此处既然叫做障之道,想必定会存在一些蛊惑人心的玩意儿!”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走,咱去祭坛那边看看,说不定能在那里找点线索。”   众人没有意义,而后大家便穿过人佣群,来到了那巨大的祭坛近处,靠近一看,更觉这妖国的祭坛着实巨大,非但如此,巨大中还透出浓浓的邪气,而这邪气的主要来源,便是那祭坛之上的九根石柱表面所雕刻的九尊邪灵神像。   葛五惊诧的说道:“妖国就是妖国呀,连信奉的都尽是些恶灵,难怪会被世人所排斥,最终躲进了这百米深的地底。”   刘萍点头说道:“这些邪灵我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并非佛家所讲,也绝不是道家所有,想来是那妖国之人,自行虚构出来的邪神,这九尊邪神分别代表九道之一,而其中最为强横的便是这中间的……”   可谁料她话只说到一般,却觉身边的人有些怪异,大伙儿非但没有一个做声,更甚至连动也不动的,好奇之下,刘萍转脸看了看,只见王长贵、徐云德等人皆是一脸呆滞,各自盯着一尊魔神直看,宛如灵魂出窍一般。   刘萍心下大惊,急忙抬手在徐云德眼前摆动了记下,可他却是连眼都不眨,依旧盯着其中一尊魔神看,不仅徐云德如此,与她同行的这伙人无一不是这般姿态。刘萍见暗想道:“难不成这些石柱上真的附着邪灵?徐大哥他们的魂魄是被这些邪灵给摄去了不成?”   带着这分疑惑,刘萍在此将目光投向了正当中的那根最高大的石柱之上,只见那上头雕刻的乃是一个浑身漆黑,手持蛇头权杖的邪神,这尊邪神的躯体尽数裹在一件黑色的长袍之下,在他的双肩之上,蜷曲着数条怪异长蛇,每一条都是面露凶相,红舌吞吐,栩栩如生,就好像随时都会蹿出来咬人一般。   再看那黑袍邪神的脸上,无关似是有意而为,雕刻的十分模糊,但唯独那一双眼睛却是透着一股阴狠之色,虽无眼珠,但更显怪异,与之对视之下,刘萍就感觉那邪神真是活的一样,能够看穿自己的内心世界一般。   正当刘萍满心惊诧之际,那邪神眼中竟突然泛起一阵绿光,这绿光来的极为突然,并且尤为阴森古怪,刘萍猝不及防之下,浑身为之一颤,而后她只觉眼前一黑,周遭的一切在转瞬之间便消失殆尽,自己的意识随之进入到了一个漆黑的旋窝之中,那漩涡深不见底,宛如无底洞一样令人惊惧,刘萍极力的想摆脱那旋窝的束缚,可无奈力不从心,不下片刻便被吸了进去。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三十六节]   刘萍心觉不妙,可那旋窝的力量却又太过强横,刘萍无力抵抗,现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情形,因为她知道这旋窝一定是那邪神眼中所附有的某种领域的力量,就好像是血染红花之内的百火领域一样,但两者之间的区别却在于,百火领域常人难入,而这黑色的领域,却是能够将别人吸进去!   刘萍的意识在那黑色的旋窝中不知游离的多久,终于身底下传来一丝微弱的亮光,这亮光对于刘萍而言,无疑是一株救命稻草,她急忙分离的靠了过去。,   果不其然,那丝亮光是从旋窝尽头的领域中所射出来的,来到邪神的领域之内,刘萍只觉一股阴寒袭来,使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同时在心下暗道:“好浓重的阴气呀,看来这邪神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萍一边如是想着,一边打量起这个领域来,她发现这领域之内之所以有亮光,完全是因这里头随处可见的一种紫色的晶石,这些晶石形状大小各不相同,但每一块都在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晕,那些紫光十分梦幻,看得多了,令人沉迷。   刘萍修为极高,再加上有万年大仙附体,所以她的精神力量十分强大,这点连王长贵都无法与之相比,但即便如此,她此刻还是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就在此刻,她脑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使她猛然惊醒,那声音不是旁人,正是刘萍身上的大仙,只听她说道:“千万不能睡!这妖国的邪术异常强大,你若是不能固守灵台,着了他的道的话,可就万劫不复了,还有你那些朋友此时都为之所困,你必须破了妖术,才能拯救他们!”   刘萍闻言,心下大惊道:“大仙,这到底是什么妖法呀,怎么这般厉害,我只不过是跟那石像对视了一眼,就被拉到这古怪的领域中来了,你可知道如何破他吗?”   大仙说道:“这妖国邪术厉害非常,我目前也看不出什么破绽,但你需要紧急,一切幻术皆是迷人心智,所以说只要你能坚守本心,不为幻术所迷,想那邪神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刘萍暗下点了点头,将大仙的话牢记在心之后,便开口喊道:“晚辈刘萍,无意闯进宝地,打搅了大神的清修,还望恕罪!”   片刻之后,领域中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此乃妖国圣地,闯入者死!你既然来了,就不要指望或者出去了。”   刘萍闻声后,暗想道:“那邪神既然能够沟通,便有一线生机,他既然是妖国所信奉的邪神,想必也是妖国之中的以为修为大成者,他能被封做神,定然跟自己被封为圣母的情况大相径庭!”   想及这些,刘萍便有了应对之策,只听她开口说道:“妖国邪神!我乃是圣母本尊,你我同为族人信奉之神,今日有缘相见,何须势同水火?”   半晌之后,只听那苍老的声音疑惑道:“你是圣母?何方圣母?”伴着话音,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了刘萍眼前,看他模样,果真玉石柱上的邪神雕刻一模一样,刘萍心知,这便是妖国九道的障之邪神了。他既然能被妖国之人封做信奉之神,其修为定然是非同小可的,更何况还是九道中最强一道,因此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着实令人敬畏。   刘萍不敢怠慢,急忙将自己身上的气势尽数释放开来,顿时之间,一股形同实质的神圣气息将她全身笼罩,在这充满阴森之气的领域中,显得圣洁无比。   那老者见状,似乎很是惊讶,沉声说道:“还真是圣母不成?”   要知道,刘萍身附万年修行的大仙,本就占有仙气,外加曾喝过龙涎玉露,如今又被封为神,她一旦将全身气势外放的话,自然是仙灵之气十足,倘若常人见了,势必会顶礼膜拜。   刘萍说道:“我乃千百村落信奉之圣母,这点你无需质疑,我的神庙就设在一沟村中,不信的话,你大可自行前去考证!”当然,她知道这邪神离不开地宫,更不会去往一沟村验证是否有无神庙,所以她才故夸海口说自己是百村信奉的圣母。   邪神沉声说道:“你身上仙灵之气十足,是圣母自然不会有假,我何须考证!只不过我乃邪神,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你我只见并没有什么好说的,纵使你是百村信奉,可如今到了我这障之领域内,也要受我摆布!”   刘萍摇头道:“你妖国已亡了数千年,唯一可以见证你们九道之辉煌的便是这地底仙宫,倘若今天你就此令我魂飞魄散的话,就不怕信奉我的人有朝一日会前来毁了地宫,从而叫你妖国从历史中抹去?”   原本刘萍是想拿这个来吓唬一下那邪神,好争取一些时间,进而揣摩如何破这妖术,可谁料那邪神却是哈哈大笑道:“国都亡了,还要这地宫何用?”   刘萍一听这话,心头不由一惊,但转念一想,既然这邪神不在乎这地下仙宫,可他为何又要一直栖身于那石柱之上呢?以他的修为造化,找一处风水宝地,吸日月精华,潜心修心,那么羽化登仙定然不在话下,可如今却要以一缕幽魂之躯,寄身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之内,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想到这些,刘萍呵呵笑道:“这地底仙宫设计的巧妙绝伦,毁之实在可惜,今日我既落在你的手上,那么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在那之前我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邪神微微点了点头道:“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话就只管说吧,我会让死的明明白白的,这也是我妖国的待客之道。”   刘萍点头道:“敢问邪神你为和要栖身于那石柱之上?千百年来对着地宫一直是不离不弃,难道说只是为了镇守妖国圣地吗?”   刘萍的这个问题,似乎点到了邪神的心坎儿上,他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但随即又佯装无事道:“不错,我就是为了镇守妖国禁地,好不要外人擅闯!”   刘萍心思何其缜密,那邪神眼中流露出的懊悔之色虽说只有一瞬,但终究逃不过刘萍的眼睛,她说道:“既然如此,为何你先前还说国都已经亡了,还要这地宫何用之类的言语?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经刘萍这么一问,那邪神似乎也是无法自圆其说,只得答道:“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都已经是将死之人了,何须如此拐弯抹角!”   刘萍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妨直说了,依照我的推断,这座地宫并非归你所有,地宫之主实际上是另有其人,你跟其余八道的邪神,则是被地宫之主施以某种法术,困在了九根石柱之上,其目的便是要你等守护这妖国绝地,邪神……我说的没错吧?”   其实,这些都是刘萍的猜测,说的时候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生怕猜错,惹得那邪神发怒,那样的话,可就无法挽回了,但如今看那邪神眼中恍惚,非但没有动怒,似乎还有些悔恨之色,见此情形,刘萍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这番赌博,是自己赢了。   果不其然,半晌之后,那邪神长叹道:“圣母果真慧,不错,正如你所说,我等九尊邪神,都是被困在了祭坛石柱之上,永世守护圣地……既然你知道了这些,那我就更加不能留你了,被尊为圣母,实属不易,可你如今误闯此处,落得魂飞魄散的凄惨下场,也只能怪你命该如此了!”   说罢,那邪神便要动手,刘萍见状一惊,急忙说道:“且慢!今儿我横竖都是个死,可我心里还是迷惑重重,倘若你这就杀了我,岂不是有背妖国待客之道?更何况你被封在此处已经千百年了,好不容易来个人跟你说话,你应该珍惜才是,若是杀了我,那说不定下个人来还要再等个几千年,这千年的岁月,你就一点儿也不寂寞吗?”   邪神冷笑道:“妖国九道之邪神,生来便注定要与寂寞为伴,更何况这悠久的岁月中,我们早已习惯了,所以这点你大可放心……只不过既然你一心想要知道我妖国的绝密,那我就不妨告诉你好了,不错,这地宫之主确实不是我!”   刘萍故作惊讶道:“那是谁呢?”   邪神幽幽说道:“事情还要从五千年说起,那时候我妖国栖居与礁山之中,祖人自给自足,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我们崇尚九道,国中臣民也都按照各自的喜好与体质来选择其中一道或者多道的术法修行,而我便选择了最难学的障之道。”   “我们妖国一向如此,从来不与外加往来,但终有一日,这等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那时候我还年少,正在家中修炼术法,突然听人喊起有外人来了,出于好奇,我便也去看个热闹,来我妖国的那人是一个高深莫测的老者,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与妖国的九道尊者同行。一行人来到国王宫殿之后,受到了国王的盛情款待,要知道九道尊者在族中的地位是极高的,并且他们除了九年一次的大祭祀之外,很少会聚在一起,如今九道尊者聚首,加之外来之克的到访,对于我们妖国来说,无疑是一件大事。国王设下大宴,邀全国臣民一同享用,席间,那外来的老者跟九道尊者谈论其术法来,却是发生了争执。”   “外来的老者说天下万物,皆在五行之内,即便九道也不例外。可我们族的尊者却认为,九道便是世间之道,乃是凌驾于万物之上。你老者对此似乎很是不屑,并邀九道尊者与之论法比试,我族尊者自然应战,于是大家相约与第二天,在祭坛前比试,不仅如此,那外来的老者还要国王告知全国子民,务必让大伙儿都要前去观战。”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七节]   “国王乃是雷之道的顶尖高手,对于九道的尊崇是无可动摇的,他似乎坚信我们妖国九道定能在比试中获胜,于是便答应了那老者的请求,传下王令,将斗法之事公布于全族,让所有人都前往祭坛观战!那是我正潜心修心障之道,对这等顶尖的斗法自当也是不容错过的,第二天一早,便去了祭坛处,等待着那千载难逢的比试。”   “那场比试惊世骇俗,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最终以我妖国九道的惨败而收场,外来老者所展现出的五行道术异常强大,他的境界就连我族中的九道尊者都无法窥视。时候,老者在我族中住了三个月,这期间他广收门徒,授以五行之术,族中许多年轻人都放弃了九道的修炼,拜入到了他的门下。三个月后,老者说有要事在身,必须赶紧离开,于是他便匆匆告别的族人,但在临走前,却留下了一个物件,而我妖国的骤变,就与这物件有关。”   听到这里,刘萍心中不免又升起了些疑惑来,首先是那个神秘的老者,竟然能以一己之力,同时打败妖国九道,那么这个老者会是谁呢?刘萍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智者,智者道法高深,且游历于尘世各处,曾几何时到过妖国也不无可能。另外一点就是那老者临走前留在妖国的到底是什么物件,为何邪神说妖国的骤变,跟这物件有着很大的关联呢?   带着这些疑惑,刘萍开口问道:“你说的这些,跟你们九尊邪神为何会被封印在这祭坛的石柱上,又有什么关系呢。”   邪神答道:“老者所留之物,乃是一个怪异的珠子,这珠子暗光流转,充满了灵性,珠子中还有一似人非人的图案,临走之前,那老者说这珠子上封存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若是谁能将其解开的话,那便可独享道法大成,问鼎仙之道。就因他这一句话,使得我族中不论是国王,还是九道尊者,都想将其占为极有,大家各不相让,最终终于是大打出手,九道尊者带领这各自的派系与皇室展开了昏天暗地的大战,族中大部分人都参与了,就连我也不例外,我因信奉障之道,所以站在障之尊者这边,障之尊者虽说强大,但毕竟他的派系人数极少,所以在混战中并无优势可言,那场战争持续了很久,最终九大尊者以及我们的国王尽数战死,族中群龙无首,混乱不堪。直到有人提出建议,将那宝珠封印起来,妖族之人永世不得再打那珠子的注意之后,各派系人方才罢手,而那个提出这个意见的年轻人便成了我们妖族的另一代国王。”   “新国王登基之后,自然重整九道,从各系之中选出实力最强的做为新的尊者,而障之道的新尊者便是我。从那以后,我们妖族之人更加固步自封,不愿再与外世之人有任何的往来,打算世世代代的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可谁料新任国王狼子野心,他曾从外来老者口中听闻,修道者最终能够羽化成仙,遨游于天地之间,这个世上,并非之人凡人,更有鬼神之说,鬼在阴曹地府,而神则在天外仙宫。于是他便效仿着封我们九道尊者为九道邪神,而自己则是神王,在妖国之内,凌驾于九道之上,拥有者至高无上的权利。不过神王确实有着过人之处,在他的治理下,妖国重回往日的繁荣,臣民对他皆是衷心爱戴,我九道尊者也全心全力的辅佐于他,但五十年后,国王自知大限将至,可他却不甘愿就这样死了,于是便用恶毒的手段,残害了我们九道尊者,并摄取人魂,将其封印在九颗宝珠之内,而后他将王位传给了儿子,自己则带着这九颗宝珠闭关悟道,企图在寿终之前,能够羽化成仙。”   刘萍笑道:“想必那老国王并没有成功,反倒是白白牺牲了你们九道尊者。”   邪神轻叹一声道:“小国王宅心仁厚,得知父亲的所作所为之后,非常气氛,他将这封有九道尊者灵魂的宝珠加封为妖国镇国神珠,置放于王宫大殿之内,我等九人受其感动,决定永世守护妖国。如此这般,过了几千年,妖国的国王换了一代又一代,直到一千多年前,就任的国王改国号为颠,自称颠王,他与别国建交,并沉迷于兽胎蛊毒之术,有一次为了巴结当时的大国,派人给那国的国王送去一只长成的兽人,可不料却险些因此遭到了灭国之危,无奈之下,颠王只得带领族人离开了世代生活的故土,到了东北的深山老林之中,也就是这里了,那颠王崇尚五行道派所说的天宫神殿,于是便照葫芦画瓢,修建了这座地下仙宫,将九道宝珠分别封在这祭坛的九根石柱之内,而他自己则也打算参悟天道,飞升天外,于是他便弃老祖宗的遗训而不顾,钻研那外来老者所留的宝珠,并特地在这九道之后,修建了一座巨大的神殿,以供自己问鼎仙道,并且还邀举国臣民一同观看,但最终的结果究竟怎样,我便不清楚了,不过这一千多年过去了,神殿之门自始至终都未被打开过,想必那里面的数万族人,也该死绝了吧……”   说道这里,邪神的似乎有些悲怆,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听了这些之后,刘萍对这个地下仙宫的来历,以及妖国和颠国的历史,都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不仅如此,她还觉得这尊邪神,似乎也并非什么穷凶极恶之徒,至于他为何非要杀自己,也是颇为疑惑的,于是她便说道:“难道你真的不想摆脱封印,重获自有吗?”   邪神哈哈笑道:“天下之大,哪还有我的栖身之处?妖国已亡,我心已死,就让我永世在此守护这个唯一能见证妖国存在的地下仙宫吧。好了,今日跟你说了这么多,已经违背了我的原则,现在我便取了你的性命,你可做好准备了。”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颠王最终的下场是什么,以及那外来老者留下宝珠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吗?”刘萍死死的盯着邪神的双眸,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果然,这两件事,对于他的诱惑还是很大的,邪神闻言后,神色明显一顿,随之说道:“颠王的下场如何,我并不感兴趣,但你真有办法解开那宝珠之中的秘密?”   刘萍暗道有门,于是便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这些人,正是为了此事二来,实不相瞒,我们还是你所说的那外来老者的后世徒孙,要不然的话,我们又怎能断言,那珠子定然就在你妖国之内,并费尽心机的找寻到此呢?”   其实刘萍原本哪里知道妖国之中有什么珠子呀,她之所以会这么说,无非就是跟邪神打了个心理战,反正那邪神并不知晓这一些,更何况如今刘萍又把自己这伙人跟那个老者搭上了关系,单凭这一点,就不怕邪神不信她。   这一招果真管用,邪神听了之后大为震惊,开口问道:“你说你们是那老者的后辈徒孙?”   刘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朗声说道:“天下万物,皆在五行,五行相生,亦又相克,万法同源,尽出于此!”   听了刘萍这几句话后,邪神终于相信了,他连声说道:“五行道派!你果真是五行道派的人,不错,这几句话那老者也曾说过!既然如此,那我就暂且放你一马,只要你们能够将那宝珠之内的玄机解开,我们九道尊者定不会再为难你等!”   刘萍闻言,悬在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了下来,她点头道:“一言为定!”而后,便见邪神以及周围的幻象在一瞬间内尽数消失,神识重归本尊的她,总算是再次回到了障之地宫,不仅如此,身边的众人也都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葛五哇哇叫到:“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我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头我竟然落入了纫池底,那里暗无天日,周遭全是吐着火苗的岩浆,大伙儿又都不在,我还以为这辈子我再也出不来了呢……”   王长贵沉声说道:“方才我的神识也被吸进了一个幻境之中,那是一片虚无之处,入目皆是肆虐的狂雷,比起雷之道地宫更要凶险百倍,我试着破阵,可却因雷电阻挠,无法施展,如今想来,还有些后怕,可是为何那幻境明明能将我置于死地,可却突然又放我出来了呢?”   “是呀是呀,我也进入了一个幻境之中,那里面古怪异常,到处都是彩色了烟雾,那些烟雾里头藏着凶狠的怪兽,竟然比噬岩鬣蜥的块头都要打,就当我要被那怪兽给吞掉的时候,却又从幻境###来了,真是奇怪!”   一时之间,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方才的奇遇,唯独刘萍迟迟没有开口,直到众人都说完了以后,她才说道:“诸位,实际上这九根石柱中,皆封印这一颗宝珠,而那宝珠里头便藏有妖国九道的九个邪神之灵,大家所见到的幻境,都是这些邪神所施展的法术,至于他们为何没有将大伙置于死地,那是因为这些邪灵想叫我们替他们办一件事!”   徐云德惊讶道:“妹子,你是如何得知的?难不成你见到了那些邪神?”   刘萍点了点头,而后将自己在那障之幻境中所遇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众人闻言后,皆是大为惊叹,叵蓉道:“真没想到,妖国竟然还有这样的历史,说起来那九尊邪神也都挺可怜的!”   徐云德听了刘萍的话后,若有所思的说道:“不知那障之邪神所说的宝珠,会不会就是我们正在寻找的共工遗物呢?对了妹子,那邪神有没有告诉你,如何才能开始那座地下宫殿的大门呀?”   刘萍摇了摇头道:“这点他倒是没有提及,想必是要我们自行寻找吧!”   可谁料这话音还未等落下,众人边听祭坛正中的石柱上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只听那声音道:“五行教派的圣母!”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三十八节]   刘萍一听,心头顿然大惊,急忙抬眼看去,只见那障之道的石柱前,竟然凝聚起了一团黑雾,片刻过后,黑雾中幻化出一个人形来,正是自己方才在幻境之中所碰见的那尊邪神,刘萍上前问道:“邪神,你叫我何事?”   那邪神道:“你既然是五行教派之后,我想定然能够解开那宝珠之中所隐藏的秘密,我此番现身出来,是要告诉你等打开宫殿大门的方法。”   刘萍闻言后,心头大喜道:“原来如此,那真是要谢谢你了,不知我们得如何做,才能找到通往那座宫殿的入口呢?”   邪神摇头道:“你们且看那些人形石佣,是不是可分为九个阵营?”   众人急忙转身望去,果不其然,事先大伙儿并没有留心观察,如今经障之邪神一说,细看之下,那上千具人佣果真可分为九个阵营,并且没一方阵营的前头,都是有一个比较年迈之人的石像作为领首。   刘萍见状后,点头说道:“莫不是这九个阵营,分属于九道,每一个阵营皆是九道之一的信奉者?”   邪神点头道:“不错,我妖国自古以来便分为九大阵营,分别是空、兽、器、鬼、幻、虚、雷、火、障,每个阵营皆信奉着九道之一,既然是妖国地宫的主殿,那么开门之法自然跟这九道离不开关系了,要想打开主殿之门,就必须以封印着九尊邪神的灵珠,分别置放在九道长老石像的口中,你们所见到的那九大阵营中为首的人佣,便是九道长老了。”   徐云德道:“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所需要做的,便是将这九根石柱打碎,拿到里面所藏的九颗宝珠,然后将这些宝珠按照九道的次序,分别置放到那九个大长老人佣的口中便可?”   邪神摇头道:“颠王心思缜密,纵然不会这般简单的就让人得到九颗宝珠了,一旦你们打碎了石柱,那么主殿之门便将永远封死,再也不会打开了,即便你们得到了九颗宝珠,也无济于事。”   徐云德惊诧道:“那该怎么办,宝珠藏在石柱之中,不将石柱打碎,我们如何拿到呢?”   邪神道:“颠王幻象成仙之后,与天地同寿,继而再拿回九道宝珠,统领妖国千秋百世,这里又为妖国祭坛,即便是颠王也不能破坏分毫,因此他定然不会将宝珠死封在此,但究竟该如何拿出宝珠,纵使是我九道邪神,也无从得知,所以你们要想开启主殿之门,还须自己参悟!好了,我所能帮你们也仅限于此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靠你们自己的本事了。”说罢,他又转向刘萍说道:“圣母,你可别忘了我们只见的约定,我只给你们三日时间,三日后,你们若是还无法开启大门,并破解那珠子之秘的话,我定会取你等性命!”说罢,便见他的身躯化作一道黑雾,消失在了石柱之前。   刘萍无奈道:“诸位,看来我们要想活着离开这里,就唯有在三天之内,去处九道宝珠,开启仙宫主殿的大门,并破解那共工遗物的秘密了。三天的时间虽说不短,但却也不长,大伙儿还是抓紧时间想办法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没有多言,直接走到了障之石柱进前,绕着那石柱转了起来,只见这跟石柱的正面,刻着的是障是邪神的神像,而背面却密密麻麻的刻满了艰涩难懂的文字,想来这些文字定然是妖国的古文了,王长贵虽说不懂,但那些字之中却有很多是象形文字,通读起来,还是能看出个大概的。   仔细的揣摩良久之后,王长贵皱眉说道:“这些妖国古文,所讲的尽是些障之道的修炼法门,似乎跟如何取出宝珠并无关联。”   徐云德点头说道:“想来那个颠王也不会傻到将开门的方法刻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要不……我爬到这石柱的顶端看看?”   王长贵点头道:“也好,兴许上面会有些线索也说不定。”   如今大伙没有丝毫的头绪,只有病急乱投医了,徐云德二话不说,便攀上了障之石柱,三两下的便蹿到了上头,只见这石柱上顶端平整如切,非但没有篆刻字画,更甚至连点灰尘都没有,心有不甘之下,他还特地用业障短刀在那上头敲了敲,只听声音清脆,根本就不是空心的,这才死了心,跳回了地面,并冲大家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沉默良久的刘萍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障之道,攻于心,石头无心,人却有心!诸位,让我试一试吧。”   大家闻言,皆是纷纷往后退去,刘萍径自走到石柱之前,抬手抚到了那石柱之上,并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随之她将自己的神识探入到了这石壁的内部,不多会儿的功夫,便觉察到了一股微弱且又怪异的气息,刘萍心中一喜,她断定这气息定然就是障之宝珠所散发出来了。循着这股微弱的气息追踪而去,没用多会儿的时间,果真叫她发现了没淡紫色的珠子,正悬浮在石柱内部,这珠子泛着幽幽的紫光,极为梦幻,似乎里面贮藏着无上的魔力,刘萍试着与它交流道:“障之魔神?你能感受到我的存在吗?”   片刻之后,那柱子上果真传来的障之魔神的声音,只听他话音中透着惊讶,说道:“圣母?你既然找到了这里!难道相处了取珠之法?”   刘萍答道:“我也只是推测,但能否成功还说不定呢。”   邪神说道:“你有何想法,且说出来听听。”   刘萍说道:“妖国九道,道道精妙绝伦,每一道都有其独特的法门,而障之道便在于心,不知我说的是也不是?”   魔神听了这话之后,似乎更为惊讶了,良久他才发话道:“圣母对我妖国九道也有研究?”   刘萍否定道:“这也是我的猜测罢了,怎么,难道不是吗?”   邪神连忙道:“不,你说的没错,障之道的精髓,便在于霍乱人心,迷人心智,从而操纵人的言行。”   刘萍闻言后,似乎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推断,她道:“既然如此,那障之道若想发挥其玄妙的话,就必须有心可依,而这石柱无心,我却有心,只要障之宝珠循我之势,归于我心,不就能脱离这石柱的束缚了?”   邪神闻言后,似乎狂喜,连声说道:“此法甚妙,着实值得一试!”   刘萍没再所言,而是将自己的神识,在这障之石柱的内部,凝聚成了一道玄光,这玄光直直照在障之宝珠之上,尽头处却是连着自己的心窝。   随后,那障之宝珠似乎有了回应,竟然一点一点的循着这道玄光,往刘萍心窝的方向靠拢过来!刘萍见状大喜,但却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聚精会神的替那宝珠指引。   半柱香之后,众人只听“嗖!”、“噗!”的两声轻响,而后便见一颗通体淡紫色的珠子径直从那障之石柱中飞了出来,恰好撞在了刘萍的心窝处,刘萍则似乎早有准备,顺手将其捧住,随后开心的笑道:“诸位,我成功了!”   众人见状大喜,徐云德更是迫不及待的问道:“妹子,你是怎么做到的?快跟大哥说说。”   刘萍转过身来,对大家说道:“这妖国九道,每一道都有其特定的性质,像火之道,毋庸置疑,它的特性定然是火,雷之道便是雷,依此类推,而这些石头虽说坚固,但都跟九道的特性不符,所以说只要我们投其所好,以各道所偏向之物作为指引,那么封藏在这些石柱中的九道宝珠,便定会循着气息自行破壳而出!方才我便是用此方法,引出了障之宝珠!”   众人闻言,皆是连声称妙,王长贵更是点头赞道:“丫头,真乃奇人也,那颠王定然不会料到,自己费尽心机所想出来的封印法门,竟然在转瞬之间便被人破掉了,看来今日园到共工遗物,是势在必得了。”   叵蓉见刘萍轻易的便去处的障之宝珠,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她说道:“王大仙、姐,你们就别再耽搁啦,还是快些取出剩下的八颗珠子吧,咱也好早点进入主殿,别忘了障之邪神只给了我们三天的时间,三天过后倘若咱们没能顺利的破解共工遗物的奥秘,他可是会杀了我们所有人的。”   刘萍闻言,心想道:“自己算是将障之魔神从千年的封印中救出来了,他还会杀掉自己吗?”   想到这里,刘萍微微一笑道:“蓉妹妹不必心急,眼下连半天都还没过,更何况我们已经想到了取珠之法,三天的时间定然是足够我们破解共工遗物了。”   叵蓉点了点头,但依旧是咕哝道:“我看还是抓紧点儿比较好。姐,别忘了当初我们破解血染红花,可是用了好几天呢,谁知道这共工遗物会不会更加邪乎呀。”   刘萍笑道:“好啦好啦,听你的就是了,咱这就去将剩下的八颗珠子一并取出!”   说罢,众人便一同来到了火之道的石柱前,王长贵犯不上在这种时候耗损精元,施展业火符咒,所以他只是拿出了傀符,唤出了食火鬼,在那食火鬼耳边一通耳语过后,只见食火径自跑到火之道的石柱前,张开四肢,犹如长臂猿一样的攀在了石柱之上,与此同时,它浑身上下随即冒出了一阵火光,这火异于业火,因此热力十足,使得刘萍等人纷纷后退回避。   大家聚在远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食火鬼的方向,不削片刻,石柱上终于传来了那久违的“嗖”声!与此同时,只见一颗通体火红的宝珠从石柱内部钻了出来,恰巧射入食火的大口之中,而那食火鬼更是想也不想,竟咕噜一声将其给咽了下去!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三十九节]   众人见状皆是一惊,葛五一脸诧异的说道:“这家伙怎么把珠子给吞啦?”   徐云德也是一脸的茫然,当他纲要开口发问,却见王长贵随手一挥,便见那食火鬼便飘然回到了他的身前,张口却又将那珠子给吐了出来,王长贵顺手接下,随即唤回了食火,转而对大家说道:“无妨。:”   大伙儿这才放下心来,火之道的宝珠也已拿到手了,那么接下来的便是雷之道,王家傀符百鬼中,并没有哪一个能够吞吐雷电的恶鬼,所以要想引出雷之宝珠,还需另想他法。   刘萍则似乎心有成竹,只见她从袖口将楚刀给掏了出来,并说道:“两年前这楚刀曾今替巴蛇当过渡劫的天雷,所以说刀身之上早已充满了雷电的能量,我想用它来引出雷之宝珠,再合适不过了。”   说罢,便见她信步走到雷之道的石柱前,将自身的真气灌输到那楚刀之上以后,便又把楚刀的刀剑触到了石柱的柱身之上,众人只见那楚刀此刻竟然是青光大盛,几缕电花时不时的隐现而出,发出轻微的爆破之声,与此同时,刘萍的那一头长发,也似乎被某种力量所吸引,发梢竟然都飘香了楚刀的方位。   众人见状,皆是啧啧称奇,没想到这把楚刀之内,竟然也贮藏了如期强大的雷之能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伙儿皆是耐心的等待着,随着刘萍不断的将真气渡进楚刀,那楚刀之上的电花更是越加骇人,“霹雳扒拉”的乱响一气,形同放鞭炮一般。   如此这般,不足半柱香之后,那久违的“嗖”声终于在此出现,而后大伙便见一颗通体幽兰的珠子自那石柱之内弹射而出,刘萍则似乎早有准备,脸上一喜之下,顺手将其接住,而后收起楚刀,轻轻疏了口气道:“成功了!”   如此一来,九道宝珠已得其三,接下来的便是虚之道了,众人齐齐来到这虚之道的石柱前,可却犯了为难,徐云德说道:“虚之道,无形无质,我们如何才能引出这虚之宝珠呢?”   王长贵稍一细想,随即答道:“虚之道,是以假象霍人,而若三火旺盛,灵台清明、心神稳固之人,定不会为虚所困,与之相反,三火虚弱之人,自会让假象趁虚而入,所以说我们不妨找一个三火最弱之人来引出这虚之宝珠。”   刘萍闻言后,心觉很有道理,便开口说道:“大仙说的不错,体内三火虚弱的人,最为容易着虚之术法的迷惑,正所谓力乏则气弱,气弱则三火衰竭,看来这番能当此重任的,唯有白姑娘了。”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白羽脸上,白羽也是不由一惊,指了指自己,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我?”   王长贵点头说道:“不错,白姑娘,如今你是我们这群人中体内三火最弱的,因此由你来引出那虚之宝珠,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白羽见自己终于能派上些用场了,心中也是大为激动,连连点头道:“好,大仙、刘姐姐你们只需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一定尽力而为!”   刘萍道:“白姑娘,你只需将手掌紧贴在这石柱世上,而后闭上双眼,摒弃一切杂念,用心的去探查石柱之内的宝珠所在,若能与之取得沟通的话,你就试着引导它,让那宝珠循着你的意念,飘至你掌心的位置便可。”   白羽虽不知如何才能于一个珠子沟通,但还是决定试一试,于是便点头说道:“我会尽力的!”说罢,便径自来到了虚之道的石柱前,按照刘萍所说那般,伸出右手,将自己的掌心紧紧的贴在了石柱之上,并与其同时,闭上了双眼。   摒弃掉一切杂念之后,白羽赏识着去感知石柱内部的世界,她只觉那是一个混沌之境,漫无边际,空无一物,显得极为虚幻极为荒凉,这种感觉对于白羽来说,很是奇妙,随着她在这混沌之境中不断的搜索找寻,终于让她发现了一个浅灰色的圆球,这个圆球上散发着一种十分空洞的气息,亦虚亦实,令人捉摸不透。   白羽之道,这个灰色的圆球定然就是那虚之宝珠了,于是她便尝试着去接近她,令她欣喜的是,这虚之宝珠似乎并不排斥她,相反却似乎对她很是青睐,旋即白羽便按照刘萍所说那般,引导着这灰色的圆球往自己掌心的位置靠拢。那灰色的圆球接到了白羽所发出的讯息之后,竟然真的开始移动了起来。   片刻之后,随着那道“嗖”声的再次出现,只见一颗浅灰色的珠子自石柱内部钻了出来,径自撞进了白羽怀中,白羽神色似乎还没有准备,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动给吓了一跳,好在她下意识的将怀中的圆珠给接住了。   众人见状大喜,刘萍上前说道:“恭喜你白姑娘,你成功啦!”   此时的白羽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脸差异的说道:“这……这就成功了吗?”   徐云德哈哈笑道:“羽儿,你看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白羽闻言,似乎反映了过来,将手中捧着的珠子凑到眼前一看,顿然欣喜道:“是……是虚之道的宝珠,我真的成功啦!”   徐云德见她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更是连声笑道:“真不愧是我徐云德的女人,悟性就是高于常人呐!好的很……”   白羽听了这话,俏脸不由一红,一边将虚之宝珠交给了刘萍,一边低头小声嗔道:“徐大哥……”   说话的功夫,王长贵跟刘萍等人已经来到了幻之道的石柱前,幻之道跟虚之道颇有看似有些相近之处,但其特性却是完全不同的,虚之道讲究的是以假象霍乱人心,叫人虚实难辨,而这幻之道,则是通过干扰人的感官,从而达到控制人心志的目的,这点自那幻之道地宫中的迷香之气便可推断而出。   这回,未等旁人开口说话,便听慕丘痕说道:“我有法子来引出这幻之道的宝珠。”说完之后,只见他从包中掏出了三根怪异的香烛,点燃之后,呈品字形的插在了那幻之道石柱跟前,随着香烛的烟雾扩散开来,众人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气,正觉诧异间,慕丘痕却又拿出一道符咒,挥手将其贴在了石柱上,并与此同时,双手捏出一个怪异法印,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之后,令人惊诧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香烛所散发出来的烟雾,竟然幻化成一头身形巨大的斑斓###,那###威风凛凛,方一出现,便对着幻之道石柱咆哮不已,虎啸之声震耳欲聋,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竟然比那噬岩鬣蜥还要强大。   一直无精打采的雪球,自打这###出现之刻,就变得异常兴奋,双眼中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战意,若不是叵蓉冲它连连摇头,想必雪球定会扑上去跟这###撕咬一番不可。   随着###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势越来越强,幻之道的石柱上终于有了反映,慕丘痕贴符的地方,更是泛起了一片乳白色,随着那乳白色的光晕逐渐加深,片刻后,又是一道“嗖”声,众人只见一颗奶白的圆珠,自石柱内部冲了出来,势头极猛,只因被那符罩住,方才使其势头大减,弹射至慕丘痕所在之处的时候,已经有了下坠之势,慕丘痕顺手将其接住,而后对着那###一挥衣袖,只见这不可一世的斑斓###,竟然瞬间化作飞烟,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与此同时,再看石柱前插着的三株香烛,也恰好燃尽,仅留一地香灰。   此时此刻,大伙都还沉寂在惊讶之中,叵蓉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慕道长,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法术呀,竟然能凭空唤出一头猛虎,真是太厉害了。”   葛五也是连声赞道:“是呀,那头###实在是太拉风了,这宝珠就是它引出来的吧?”   慕丘痕摆手笑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方才我施展的只不过是一粗浅的幻术罢了,放在寻常根本就上不了台面,不料今日却恰好能对付这幻之道宝珠,说起来也算是个巧合吧。”   王长贵道:“慕道友何须如此自谦呢,你的幻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放眼凡尘,已是无人能够出你左右了,今日我等有幸见之,真是大开眼界呀。”   叵蓉接过话头道:“慕道长,你的幻术真是太神奇了,等有机会,你一定要教我呀,我很想学!”   慕丘痕哈哈笑道:“蓉儿姑娘若真想学我这幻术的话,我自然会倾囊相授,说起来我一生也曾收了几个徒弟,但他们资质太过平庸,难得我的真传,如今我已经将他们遣散回乡了,倘若蓉儿你不嫌我这幻术是旁门左道之法的话,等从这地宫出去之后,我便传授给你。”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摆手叫到:“真的吗?太好啦!”   其余人见状,纷纷上前恭贺慕丘痕收了一个高徒,而叵蓉则拜了一个名师……   随后,刘萍转过话题道:“眼下九道宝珠仅剩其四,不妨大家分头行事,如此也好节省些许时间,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徐云德点头道:“这般甚好,那宝之道就交给我吧,我有法子引出宝珠。”说罢,便当先走向宝之道的石柱所在之处。   王长贵则选择了鬼之道,庄钏去了空之道,见此三道石柱都有人前去解决,但唯独剩下这兽之道,却是叫刘萍泛起了难为,带着刘萍等人来到那兽之道的石柱近处。刘萍说道:“兽之道,顾名思义,定然跟徐大家家的御兽之法极为相似,这一道本该由徐大哥来破解,可他却偏偏去了宝之道,而我对于御兽之法却又毫不精通,这该如何是好呢?”   正当刘萍无计可施之际,蹲在叵蓉肩膀上的雪球却是突然蹦了下来,走到刘萍声旁道:“这一道,就交给我好了!” [正文 第第三十章 第四十]   刘萍闻言,顿时大喜,心想雪球乃是兽中之神,由它来破这兽之道,定然是手到擒来的,于是便点头道:“那就有劳你啦。”   雪球冲刘萍咧嘴一笑,随即走到了兽之道的石柱前,抬起前爪贴了上去,顿时之间,它似乎是将兽神之威尽数展开,混身上写充满了惊人的气势,刘萍心道:“这定然就是雪球与生俱来的兽神之威,果真不同凡响,莫说是百兽了,就连寻常的人撞见,定然都会心生膜拜之感吧。”   然而喘息只见,雪球却已经收起了威压,刘萍疑惑道:“怎么了?”   谁料雪球却将口中叼着的一颗暗红色的珠子给递了过来,刘萍哑然的接过兽之道的宝珠,心中充满了震撼,即便她之道雪球定然能够顺利的去处宝珠,可却也万般没有料道,它竟然仅用了这么短的时间!   站在一边的叵蓉见了,也是大惊不已,开口道:“雪球,你真是太厉害啦!真不愧是兽中之神呀。”   雪球对叵蓉的话似乎极为受用,笑着答道:“那是当然了,我可是兽神呀,不仅如此,我还是圣人的高徒,你说能不厉害吗!”   此时,徐云德等人也都分别再施法取珠,看样子他们似乎早已胸有成竹,要不然又怎么会第一时间做出了选择呢?   果不其然,没用半柱香的功夫,徐云德、马圣、王长贵三人便分别拿着宝之道、空之道以及鬼之道的宝珠过来了,至此,九道宝珠终于尽数集齐,刘萍道:“眼下,我们便需按照障之邪神所说,将这九道宝珠分别按照次序,置放到那九道长老人佣的口中,就能开启仙宫主殿的大门了,不如我们先且休息一会,待体力恢复之最佳状态后,再行开门?”   徐云德点头赞同道:“也好,谁之那主殿之中存在着啥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就且在此处歇息少许,吃些食物,待体力恢复之后再开启大门吧。”   大伙儿都没有异议,而后便就地而坐,葛五和徐云德分别从背包中拿出了干粮、熊肉以及清水,分发给大家食用,众人接过食物,一边吃着一边闲聊了起来。   叵蓉首先说道:“虽说咱们已经找到了开启主殿之门的方法,可却并不能确认障之邪神所说的那外来老者所留的宝珠,就是共工遗物呀。倘若不是的话,那咱们所做的这一切,岂不都白费了吗?”   徐云德点了点头说道:“不仅如此,我心里面还有另外一个疑惑,按理说咱在这地宫中找到了一个于胡兄弟所得木偶一样的玉质人偶,由此推断,那木偶多半是从这地宫之中飘出去的,可咱都已走到了这里,却并没发现半点能跟那木偶联系上的事物,难道说那木偶真是自己长了腿,跑到水面上了不成?”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众人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说的不错,纵观这地宫之内,没有一处能跟那木偶联系到一起,纵使玉质人偶跟它外形一样,但也仅是藏宝殿中的一件宝物而已,似乎跟这地底仙宫并物多大联系,那么,胡飞所得的木偶又究竟是谁抛出水面的呢?   王长贵猜测道:“兴许,等咱开启了主殿之门,并进入这地下仙宫的主殿以后,一切疑团都能够迎刃而解了吧。”   刘萍点头道:“但愿如此吧,不过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想来主殿之中,便定然存在着某些超自然的玄奇之物,所以说大伙可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不可疏忽大意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吃过食物之后,大家又在原地稍作休息,心觉恢复的差不多了,徐云德当先起身道:“开门吧!”   冥想中的刘萍等人闻言,顿时睁开了眼睛,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已将自身的状态调整到最佳,以便于应对那主殿中所存在的未知之物。   刘萍等人,将先前所得的九道宝珠,按照九道的次序,分别置放到了九个长老人佣的口中,做完这些之后,大伙儿会聚一处,等待这大门的开启。   不下片刻,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自那祭坛地下传了出来,于此同时,大伙儿只觉脚下的大地开始了剧烈的震颤,洞顶的沙石纷纷洒落,似乎这洞穴就要坍塌了一般。   葛五急道:“邪神骗人!这哪里是开门呀,分明是令洞穴塌陷的开启机关!这回完了,数百米深的地下洞穴若真坍塌的话,咱跑都没法儿跑。”   徐云德闻言怒道:“五弟,你少说几句废话没有人会拿你当哑巴看!倘若这洞穴真要坍塌的话,为何不见岩壁开裂呢!”   葛五无言以对,只得闭口不语,随着洞穴震颤幅度的加剧,众人身后的那数千石质人佣近乎全部倒下,绝大多数都摔成了碎片,可唯有那九个长老人佣,却形同脚下生根一样,闻闻的站着,似乎并不受震动的影响。   与此同时,小双突然喊道:“大伙儿快看,祭坛从中间裂开啦!”   顺势望去,果不其然,只见那巨大的祭坛,此时此刻竟然自正中间一分为二,随着两部分缓缓的往左右推动而去,一道巨大的缝隙出现在了大家眼前,那缝隙刚一出现,一道耀眼的光芒便自缝中射出,形同朝阳之辉,令人无法直视。   随着裂缝的逐渐扩大,光芒也越加强烈,大伙儿纷纷注视着这惊人的一幕,皆是震惊不已,良久之后,洞穴之中的剧烈震颤戛然而止,分作两半的祭坛也停止了移动,一道数十米宽的方形洞口呈现而在众人面前,耀眼的光芒自那洞###出,宛如里面有着一颗太阳一般,不过好在没有热量。   叵蓉见状,一脸惊诧的说道:“该不会那颠王真的修成正果了吧?这些光芒就是……神仙所独有的灵光?”   徐云德咽了口唾沫,稳了稳心境,开口说道:“事已至此,管他神是鬼,咱都得去会一会了,走吧!”说罢,便当下抽出业障短刀,往那主殿的大门方向走了过去。   其余人见状,相视点了点头之后,便也紧随徐云德的步伐,走了过去,穿过大门,来到主殿之中以后,眼前所见之景却是再此令刘萍一伙陷入了震惊之中。   这座主殿的规模着实大的吓人,里面有着无数个石制火盆,那盆中五一不是燃着熊熊的烈火,火光将这巨大的地下宫殿照的形容白昼,而刘萍他们在地下幽暗的幻境中待的时间太过长久,猛然见此强光,一时间无法适应,所以更加觉得光线的耀眼!   另外,这主殿之内整整齐齐的端坐着近乎万具干尸,一股浓浓的尸臭不断的刺激着众人的嗅觉,葛五撇嘴道:“看来颠王并没成仙,要不这里怎么会这般臭呢,我可从没听闻过哪个神仙喜欢臭味的!”   王长贵打量了一圈整座地宫后,旋即将目光投在了大殿最里端的一个王座之上,那巨大的宝座似乎是黄金打造,早火光的照射下,更显雍容华贵,王座之上,也坐着一具干尸,但那干尸身上的衣物却没有半点腐烂,金色的绣龙长袍,紫底蚕丝衬褂,脚蹬流云乌靴,头戴垂帘金冠,但从这身着装,便不难看出,他定然就是传说中的颠王了。   想那颠王一心想要得道成仙,没想非但没有成功,反倒是连全国之人都替其陪葬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宫殿之中了,真所谓天意难违,逆天之举更不能轻易为之呀。   徐云德道:“还是先过去看看吧,说不定共工遗物就在颠王的身上,另外,这些干尸,大伙儿可千万不要随意触摸,以免吸了人气,起尸害人!”   众人闻言后,纷纷点了点头,而后便小心翼翼的穿过成片的干尸群,往那王座之处走了过去,一路有惊无险,但刘萍却越看这些干尸越不对劲,从他们的姿势看来,都是坐着死的,并且没有一具有过挣扎的迹象,试问天底下究竟有什么力量,能够令上万人,都甘心情愿的坐着等死呢?   但见大伙心思似乎都在找寻共工遗物上,所以刘萍并没有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来到王座前,只见那巨大的石榻底端,摆着九具金樽,没具皆有水缸那般大小,这些金樽表面上都刻满了妖国的文字,金樽内部,皆是有着一些已经凝固了的胶状物体,想来在以前多年前,颠王多半是在里头装着圣水之类的东西,经过千百年的岁月,圣水早已干枯,唯独那里头的物质遗留了下来,形成了这乳白色的胶状物,对此王长贵特意嘱托大家,千万不要触摸,兴许有剧毒。   循着雕有龙纹的台阶拾级而上,大伙来终于来到了颠王的尸体前,虽说颠王的尸身早已没了水分,但从他面容上还是不难看出,此人死前神态安详,没有一丝的痛苦和不甘,那模样真好像是羽化成仙了一般。   另外,颠王身前石桌上,共摆有三件物品,正中一样是一颗流光溢彩的宝珠,这珠子比九道宝珠要大上两圈,足有一个桃子那般大小,这宝珠极为水润,看上去就像是一颗彩色的冰球一样,徐云德大喜道:“这定然就是共工遗物了!”   宝珠左手边,则是一个银丝书帛,此事卷成一捆,不知里面记载的是些什么,而右边的物件却更为古怪,那是一个足有脸盆大小的半截木桩,木桩通体黝黑,且千年不腐,想必定然是罕见的灵木!只不过这圆筒形的半截木桩一边,却是有一个缺口,徐云德疑惑之下,外头一看,却是呆立当场!   大伙儿见徐云德神色不对,急忙也都凑过去细看,谁料那木桩上的缺口,竟然正是一个长手长脚、蛇首人身的凹槽,这凹槽跟胡飞所得的木质人偶一模一样,分明就那木偶的出处了!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四十一节]   骤然之间,刘萍等人心里皆是泛起了一股寒意,端坐于巨大的黄金王座上的颠王尸身,似乎又从千百年的长眠中苏醒了过来,那深陷的眼窝虽没有眼珠子,但此刻却形同直勾勾的盯着大伙,令人不寒而栗。   葛五说道:“胡飞兄弟捡到的那共工人像,该不会是是这颠王弄出来的吧?他刻意的将我们引来此处,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刘萍说道:“现在咱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妄加推测,更何况颠王生前竟然如此看重这块木桩,即便是死了都要将其摆在面前,那想必定不会轻易的损坏它,所以依我看来刻出这共工人像,并将其抛出地宫之外的,另有其人!”   王长贵闻言后,点头说道:“丫头说的不错,从这地宫中的种种迹象看来,颠王似乎并不愿让别人发现此处主殿,倘若不是九道邪神对他并非忠心耿耿,那咱们也是无法来到这里的,所以说刻出共工人像的,未必是他,更何况这颠王早已死亡,尸体又并没化作僵尸,若真是他做的话,那也只能是他本尊灵魂所化的厉鬼所为,但有所谓鬼不喜光,你们看这主殿之中如此明亮,想来也不会有鬼存在。”   大伙儿听了王长贵的话后,皆是点头赞同,可如此一来,那弄出这共工木像的人又究竟是谁呢?   这时,徐云德稍有些迟疑的用手摸了摸那木桩,顿时之觉一股冷意自那木桩上传至手心,没想这看似普通的木桩竟然是冷如寒冰,随即徐云德惊奇的叫道:“好凉的木头!”   众人闻言,心觉好奇之下,也都伸手摸了摸,只觉果不其然,这木头真就好像是一块千年的寒冰,王长贵万分惊奇的说道:“之前我见那木像之时,只以为那是快阴沉木,如今一间,竟然是块罕见的阴灵木!如此大的一块阴灵木,难怪会被颠王视作珍宝。”   对于阴沉木,刘萍等人还有所耳闻,可这阴灵木有是什么玩意儿呢?徐云德道出了心中的疑惑,他说道:“老道,不知这阴灵木是……”   王长贵解释道:“对于阴沉木有一种鲜为人知的说法,叫做万年成阴,阴至盛极方成灵,也就是说阴灵木乃是阴沉木更为高级的存在,阴沉木长年扎根在不见天日的阴暗之处,那地方必定是阴气极重,长久的岁月中,阴沉木为阴气所侵,变得冷如冰雪,而倘若那地方恰好又是一处灵气汇聚的风水宝穴的话,阴沉之木便有可能化作阴灵木,据记载,杨贵妃生来怕热,每逢夏天总是茶饭不思,后来有人送了她一块指甲大小的阴灵木,置放于寝宫之内,顿时间整座寝宫冷如深秋,因此那杨贵妃再也不惧怕夏日的酷暑了。”   叵蓉闻言后,很是惊奇的打量这那半截阴灵木的木桩,说道:“这木头真有这等避暑的奇效?单是指甲那般大小的一块,就能使杨贵妃的整座寝宫都凉爽如秋了,那这么大的一块岂不是能叫咱整个一沟村在酷热的夏季都凉快下来?”   王长贵摇头道:“阴灵木虽功效神奇,但却是极阴之物,能吸引一些阴魂鬼怪前来,所以将其置于家中是很不吉利的,那杨贵妃并不知晓这些,只觉得此物避暑,定然是好东西,肆意乱用之下,最终却也落得个红颜薄命。”   “啊?”叵蓉一听此话,顿时跳了开来,说道:“原来这东西这么不吉利,那我还是离它远一点好了。”   徐云德道:“这主殿之内的上万具干尸能够千年不腐,想必就是因为这阴沉木的功效了,由此看来,颠王是早有打算,让国内所有子民都为自己陪葬,这老家伙还真他娘的不是东西,上万人的性命在他眼中竟然啥都不是,难怪连九道邪神都对他不衷心呢。”   这时,沉默良久的刘萍开口说道:“眼下,咱还有两大疑团未能解开,其一是这上万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何他们甘愿为颠王陪葬;其二则是弄出共工木像的究竟是谁,唯有将这两个问题弄清楚了,我们才好全心去破解这共工遗物的奥秘。”   慕丘痕猜测道:“颠王对于妖国九道的造诣,定然极高,他能让上万人甘心情愿的坐着等死,想必是用了幻之道的某种高深术法,借此在同一时间内,迷失了所有人的本心,从而才能达到这等效果。”   王长贵对他的话似乎极为赞同,开口道:“慕道友说的有理,这王座前头的九尊金鼎,当年很有可能就是用以盛放那些迷药的。”   刘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桌子上的那本银丝书卷之上,开口道:“不如我们打开这书卷看看,兴许会有些其他的线索。”   徐云德应声道:“既然颠王能将这书卷置放于此,也就是说这东西对他而言也是尤为重要的!”说罢,便顺手将那银丝书卷给拿了起来,展开一看之下,却是尤为震惊。   原来这上头写的竟然都是小篆,而并非是妖国的古文,大家都知道小篆乃是秦统一六国,实行车同轨、书同文的政策之后,取消了其余各国所特有的文字之后,简化了原来的大篆,所出现的文字体系,这种文字一直通用到西汉末年,方才逐渐被隶书所取代,但历代的印章之上仍旧以小篆为主,若说妖国的文化,后来逐渐被中原同化这也不无可能,但这也不足以表明这卷银丝书是出自中土的物件!”   整部书卷上,大概有千余字,通读下来之后,刘萍等人发现,这是一部记载了某种高深异术的奇书,书分三卷,分别是人篇、地篇、天篇。根据书上所讲,只要按照书中的功法修行,达到天篇大成之后,便可与天地同寿,不死不灭!   葛五说道:“这天底下真有如此神奇的功法吗?倘若真能叫人不死不灭,那修道者还追求什么羽化成仙呢?我看多半是扯淡的无稽之谈罢了。”   叵蓉对此也似乎嗤之以鼻,他道:“此书多半是某个邪教徒杜撰出来的假书,为了蛊惑人心罢了。”   可徐云德却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反复的读了即便之后,好像有些发现,开口说道:“诸位,兴许这本书上所记载的异术,并非都是胡编乱造的呀,你们先看这人篇,讲的似乎是某种奇特的养尸之法,这根我们先前在鬼之道中所遇的那些怪尸十分相似!”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妖国九道中,应该没有一道是驯养僵尸的,可在这颠王的地宫中却偏偏出现了成群的怪尸,想必这定于此本奇书有着莫大的关联。”   刘萍紧接着又说道:“另外还有这地篇中所讲的,便是一种寻地脉、修地穴、系地气,从而能令躯体万年不化,不仅如此,更是人魂不灭也就是说即便人死了,但只要能按照地篇所说的找寻一个合适的地穴,并按照这书上的格局来修建一座地宫的话,那么存放在这地宫中的尸首,灵魂是不会离开本体的!”   看到这里,大伙皆是不由的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要知道这主殿之内有着上万具尸体,倘若他们所有人的灵魂都还留在躯壳之中的话,那将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叵蓉心有所想的说道:“将灵魂所在躯体之内,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永生不灭?”   马圣摇头道:“非也,诸多器物都能附有人的亡魂,像那千年的老树,历史悠久的墓下铜镜等等,这些并不罕见,依我看来,这地之篇所讲的术法,便是一种可以让人之亡魂,永远的禁锢在本尊躯壳之内的邪术罢了,绝非什么永生不灭之术。”   王长贵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些鬼混被困于本尊之躯中,不入轮回,不可投胎,定然是怨气滔天,幸好不能脱离躯体,要不然的话,咱所面对的可是数万冤魂厉鬼呀,纵使我等有着三头六臂,也绝然没了活路。”   刘萍想了想之后,继而又说道:“接下来便是这天篇了,讲的是人乃万物之长,而人之亡魂则是百灵之首,人死后魂魄化为鬼,但鬼与神却仅有半步之遥,若想由鬼化作神的话,竟然要吞噬掉九千九百九十九只生魂!”   说到这里,众人无不大惊,谁都知道鬼能害人,但却从没听闻过鬼能吞鬼的!如今猛然一见如此邪异的术法,实在叫人难以接受!   至此,刘萍等人也终于解开了心中的另外一个疑团,颠王定然是深信这本邪书中所记载的邪术,因此他不惜举国之力来修建这么一座地下仙宫,并且在同一时间内,用致命的迷香取了全国子民的性命,并用地之篇里的法术,将这些人的亡魂尽数困在躯体之内,让他们不能轮回投胎,以便自己可以一一的将其吞噬掉,从而问鼎仙道!   只不过倘若这一切都是真的话,便同样也能证明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颠王的魂魄很有可能就存在于这地宫之内,且不论他有没有成神,单单是一千多年的道业,加之他生前便是一个身怀各种邪术之人,便足以令人窒息!   此刻再看颠王的神色,平静中似乎带有某种不易叫人察觉浅笑,那早已没了水分,干瘪的形同枯树皮的脸上,透着一种无法言语的阴森古怪,令人望而生畏!   这时,徐云德合起书卷,气愤的说道:“这等邪说外理,我看还是不要留在世上的好!”说罢,便挥手将其丢到了一个火盆之中,虽说这书卷乃是由银丝制成,但被烈火一烧,上头的字迹却也化作乌有,如此一来,这数千年的邪术就此消失。   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颠王的尸体上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泛起了一阵黑雾,当大伙儿觉察到的时候,那黑雾竟然已经化作了人形,只见此人身着龙袍,头戴皇冠,虽看上去年过半百,但却是一身的威严,丝毫没有隆冬之态,唯有那一身邪气表明了他绝非善类,众人见状后,皆是大惊失色道:“颠王!”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四十二节]   没错,正是颠王的鬼魂,没想这千年前的老鬼,竟然果真栖身于此,想必这里上万只亡魂,都已经被他给吞噬掉了吧,由此看来,这家伙绝不好对付!   颠王方一显身而出,便冷声说道:“尔等见到本王,为何不跪拜?”   葛五回道:“封建王朝体制,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莫说你一小小颠王,就是秦始皇的鬼混出来,老子都不跪!”      颠王一听这话,顿然大怒,开口道:“好生无理的刁民!”说完,也没见他有何作为,仅仅是双眼一瞪,葛五便随即一声惨叫,喷了一口鲜血,软到在地。,   众人见状大惊,没想这颠王的魂魄,已经修炼到这等地步了,以大伙儿目前的实力,要想对付他,定然不是对手!眼下唯有暂且托上一托,看能不能找到这老鬼的弱点所在了。   刘萍想及此处,急忙开口说道:“颠王息怒,我弟弟他心直口快,说话不经大脑,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您见谅。”   那颠王见刘萍模样俊俏,且说话又很有分寸,当下便点了点头道:“也罢,我可暂时留他一命,只不过此处乃是我颠国绝地,任何人进来都必须得死!更何况你们这些外人,私自擅闯,我更加不能叫你们活着出去了!”   刘萍答道:“我们并非是私自乱闯,而是得到了您给我们的信号,这才找到这里,要不然的话,这颠国地宫如此隐蔽,纵使我们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找的到的呀?”   那颠王对刘萍的话似乎感到有些疑惑,皱眉问道:“你说你得到了我的信号,什么信号?我什么时候给过你们信号?更何况我与你们素未谋面,你们更不是我颠国之后,我即便真要引人前来,又怎么会找到你们呢?”   刘萍闻言后,故作惊诧的说道:“不是您?那又会是谁呢?”   颠王听闻此言,似有所思的撇了一眼身前桌上的共工遗物,这一细节无疑被刘萍瞅见,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向徐云德要来了那共工人偶,继而又说道:“颠王,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颠王见状后,似乎有些惊讶,答道:“这是上古水神的木像,这上古水神跟我族至宝颇有渊源,我颠国祖上历经数千年探寻有关这宝珠的秘密,最终也就仅之道此乃上古水神遗留之物,至于里头究竟隐藏这什么玄机,却毫不知晓,这东西你们是从何得来的?”   刘萍道:“怎么?难道您没有发现,这木像的出处,正是这座地宫吗?不信的话,你看那块阴灵木桩,是不是有一个水神人像的凹处?”   颠王闻言后,却并没有去看那阴灵木,而是沉声道:“看来你们果真是水神引来的有缘之人呐!”   刘萍心中暗想道:“这颠王既然说自己并没有破解开共工遗物之中的奥秘,可他却又为何对水神引外人来到地宫之事,并不感到丝毫的惊讶呢?难不成他已经跟水神打过了照面?”   带着满心的疑惑,刘萍又开口问道:“颠王,不知水神身在何处,他为何要将我们引来这里呢?”   颠王没有作答,而是阴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刘萍等人见状,也都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颠王鬼魂所展现出的实力太过强大,众人心中皆是明白,若跟他动起手来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良久之后,颠王终再次开口,只听他说道:“我生平共有两大憾事,其一便是参透天机,羽化成神;其二便是解开这水神宝珠中所隐藏的秘密。这第二点,更是我颠国历代君王的心愿,你们既然是受水神的指引前来,那想必定有法子能够将其破解,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能够破解开这宝珠之秘的话,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就留在这里给我陪葬吧,另外,我只给你们两日时间,两日一过,倘若你们毫无进展的话,那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这些话之后,只见颠王随手一挥,桌随之桌上的那宝珠便兀自飞起,直直的飘向了刘萍所在之处,刘萍急忙伸手将其接住,但再看颠王之时,却见他竟在此化作黑雾,回到了本尊之躯中。   对此,众人皆是咋舌不已,面对如此强大的颠王鬼魂,着实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就连王长贵和刘萍都流了一身冷汗,更别说其他人了,按理说修行千年的鬼魂并不可怕,而这颠王却是吞噬了上万人魂的恶魔,自然不可与寻常鬼魂相提并论了。   接过共工宝珠之后,刘萍只觉这宝珠上,似有一股淡淡的水汽传至了自己的手心,如此一来,她更加确定了这就是水神之物无疑。   徐云德上前说道:“不如我们再施以破解血染红花之法,来试试看能不能也解开这共工遗物的秘密?”   刘萍点头道:“也好!”说罢,便当即座了下来,将那宝珠摆放于身前,可当她刚准备闭眼施法之刻,却见这珠子上竟然泛起了片片水雾!   众人见状皆是大惊,王长贵道:“莫不是共工要出来了?”   随着王长贵的话音落下,只见那片水雾果真是凝结成了一个人的模样,片刻后,一个皮肤白皙,身材修长的英俊男子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刘萍哑然道:“你是……水神共工?”   那男子此事似乎心情大好,一出现便是哈哈大笑,随即说道:“等了几千年了,你们可算是来了!”   大家一听这话,更是大惑不解,水神竟然等了他们几千年,难不成早在数千年前,他便已知晓自己这伙儿人早晚会出现,并寻到这宝珠不可?   王长贵问道:“敢问那木质人偶,是不是出于你手?”   男子点头道:“不错,前不久,我感应到了祝融的气息,心知约定期限将至,近期之内定会有有缘之人前来取我这灵珠,所以才弄了个木偶出去,以便告知那有缘之人,宝珠就在这深潭之下。”   刘萍等人皆是恍然大悟,至此事情总算都已经弄明白了,刘萍道:“不知你这宝珠之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何会困扰了妖国数千年之久呢?”   男子哈哈笑道:“归根结底,还是因智者老叟的一句无心之言,当年蚩尤战败,黄帝老儿下令追杀十二祖巫,我等十二人见大势已去,便约定五千年后卷土重来,随之便各自逃散躲避,谁料此后不久,黄帝便一一将我等寻出,并加以强大的封印,让我们永世难见天日。而我之本尊,便被封印在了这珠子之中,后来此珠被智者老叟所得,但他又曾答应过,绝不插手蚩尤与黄帝之间的事端,于是便索性将这珠子交给了妖国,并在离开妖国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说这珠子中封藏了天大的玄机,谁若能将其解开,便可获得通天只能,妖国之人信以为真,千百年间不断的探寻,但终究是一无所获!”   听到这里,刘萍道:“兴许智者说的并非虚言,你们十二祖巫的千年之约,便是那惊天之秘,而倘若能将十二个祖巫遗物尽数集齐的话,那该人必定是功德大圆满,成就无上道法,所以说智者并没有戏弄妖国之人……对了,颠王要我们在两日内解开这宝珠的秘密,也就是说我们必须用两天的时间,解开黄帝的封印,要不然的话,咱这一伙儿必将惨死于颠王手下,还请水神你告知我们破解封印之法!”   共工摆手道:“黄帝封印岂是说破就破的,莫说是你们这些人了,就连我都拿他没有办法,要不然的话,我又怎么甘心受这数千年的囚禁之苦?要想破解封印,封印,就必须极其十二见灵宝,合重祖巫之力,才能成功!”   “啊?”叵蓉一听这话,顿时焦急起来,她说道:“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都要死在这里了?那个颠王的实力我们可都见识过了,即便咱所有人联手,定然都打不过他,这可如何是好呢?”   大伙想及于此,皆是连声叫苦,叵蓉说的不错,颠王魂魄着实强大,与之交手必死无疑,如今封印难解,后果可想而知!   见刘萍等人皆是一脸踌躇,不料共工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叵蓉气氛道:“我们都要死了,你还笑!我们死后,就没有人替你们集齐十二件灵宝了,我看你们五千年之约如何得以实现?”   共工说道:“放心吧,你们死不了,既然上天选你等为有缘之人,那定不会在这种地方要了你们的性命,区区颠王何足道哉,有我在此,他兴不起什么风浪的?”   刘萍闻言惊讶的说道:“你不是被黄帝给封印了吗?既然如此,又怎么能是颠王的对手,更何况那颠王非但有着千年的修为,更加吞噬了上万只生魂,其修为造诣早已惊天动地,你……”   不等刘萍把话说完,便见共工摆手一笑,说道:“你们现在所见到的,虽只是我的一个分身,修为仅有本尊的千百分之一,但对付一个颠王却已然足够了,倘若我们祖巫没有些过人的本事的话,那又如何于黄帝老儿对抗?黄帝那小子手下精怪可是不少,随便挑出一个,便能顶得上千百个颠王!”   共工似乎根本瞧不上颠王,每句话中都充满了轻视之意,刘萍想到:“既然共工于颠王共存于此已经一千多年了,想必他对于颠王的本领也极其清楚,但即便如此,他还有如此自信,看来对付颠王,共工的分身确实足以胜任了吧。”   说话间,众人又见颠王的尸身上在此冒起了黑雾,片刻过后,颠王之魂出现了,只见他阴着脸瞪着共工说道:“你便是水神?”   共工笑道:“你我共处千年,但这回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吧,既然知道我是水神,为何还不下跪参拜?”没想共工竟然效仿颠王对待刘萍等人那般,给他也来了个下马威。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四十三节]   听了共工的话后,颠王似乎有些动怒,但毕竟共工的身份摆在那里,一时间他也不敢发作,只得沉声说道:“我敬你为水神,刚才你所说的话,我可以不加追究,但这些后辈小子今日擅闯我颠国绝地,且没能完成跟我的约定,所以说他们必须得死。”   共工道:“约定?你们之间的约定不就是要他们解开我这宝珠中的秘密吗?”   颠王点头答道:“正是!”   共工佯装惊讶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解开这宝珠之中所隐藏的秘密?”   颠王沉声回答道:“水神,你莫想欺骗于我,方才你们只见的对话,我可是全都听见了,那黄帝封印玄妙高深,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其解开。”   共工道:“既然如此,那我再问你,你跟他们所立下的约定,期限是多久呀?”   颠王道:“两日!”说到这里,颠王稍微停顿了一下,继而又说道:“不错,如今期限未至,我暂且不会动手,但若在两日之内,他们还是没能破解掉黄帝封印的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其实,破解黄帝的封印对于颠王而言,是半点好处都没有的,至于他为何如此执着,兴许就是因这个在妖国之内传承了数千年的宏远,早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了,直到此刻,他还以为只要能解开这宝珠中的秘密,便可得到举世无双的法术。   谁料此时,水神共工却哈哈大笑起来,不光刘萍等人对此不解,就连颠王都是一脸的疑惑。共工笑后,对颠王道:“我问你,你颠国人用了多久时间来破解这宝珠中的秘密而无劳?”   颠王似乎并没有想太多,直截了当的答道:“自我颠国前身妖国开始,历代先皇共用了三千多年的岁月……”   不等颠王把话说完,共工便开口打断道:“三千多年?那我再问你,你觉得这些人的修为跟你想必,亦或者是你们妖国的那些老祖宗相比较起来,孰强孰弱?”   颠王闻言后,一脸不屑的说道:“古老的妖国人才辈出,莫说是历代国君了,就算是我生前,要想杀他们这些人,简直就跟捏死几只蚂蚁一般简单!”   “哦?”共工恍悟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却又开口说道:“你们妖国的人既然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三千多年的岁月中,都未能将这宝珠之秘破解,那试问这几个道业浅薄的后辈,又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两天之内便将其解开呢。你跟他们立下这两日之约,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呀?”   听了共工的这番话后,刘萍等人方才明白过来,他之所以跟颠王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究竟是意欲何为。如今共工说的合情合理,看那颠王如何言说。   可谁料颠王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些人口口声声自己是五行道教的传人,更是那老者的后世子孙,且又因你的指引方才来到此间,这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定然是有十成的把握解开宝珠之秘,我给他们两日的时间,已经算是很充足了,更何况在立下约定之时,他们也都满口答应,似乎信心十足,怎么现在却要返回了吗?”   听了颠王的这番话后,不光是刘萍等人,就连共工都无言以对,大伙皆是没有做声,心想这颠王还真是能言善辩。   见大伙都沉默了,颠王似是得理不饶人,再次说道:“水神,你这宝珠落于我们妖国之手已不下五千年,这些年间我国历代君王,包括我在内,哪一个不是将这珠子视作神明?自打我们得知这物件是你水神的遗物之后,对此更加尊敬,这些难道你都不曾有半点体悟吗?如今几个外来的后辈,只用三言两语,就叫你死心塌地的帮着他们,难道这对于我们妖国就算公平?”   众人听闻此言后,心头更为惊讶,没想到这颠王除了能言善辩之外,还会打亲情牌,看来这一国之君,果真是有几把刷子!   不过好在共工似乎并不为之所动,在他看来,最为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十二祖巫的千年之约了,什么妖国对自己敬若神明,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他说道:“你们如何对我,那是你们的事,敬也罢,不敬也好,跟我似乎没多大关系,反正又不是我强求你们做的,更何况,我帮这些人,并非是因为他们的三言两语把我说动,而是这些人既是上天选中的有缘之人,那么我们十二祖巫,就定要鼎立相助,应为唯有在他们一伙人的帮助下,十二件祖巫遗物才有可能汇聚到一起,祖巫间的千年之约,才能得以实现。”   颠王闻言后,似是恼羞成怒,沉声说道:“如此说来,你是铁了心的要站在这些蝼蚁一边咯?”   共工想都没想的便给了肯定的回答:“不错,今儿有我在这,定不会叫你伤害他们一根寒毛。”   颠王怒极而笑,狠声道:“我敬你,叫你一声水神,但据我所知,你仅是水神的一缕分身吧,你以为我真的会怕你不成?”   共工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虽为一缕分身,但对付你却是足够了,这一千多年间,你是如何修行的,我尽数看在眼中,在我看来,那都仅是些粗浅的邪术罢了……”   不等共工说完,颠王便已经听不下去了,他大怒道:“好!很好,我现在就叫你看看,我是如何用这粗线的邪术,将你打的魂飞魄散!”说罢,便见他双手一挥,随即整个主殿中竟是蒙上了一层黑雾,在这黑雾的作用下,那些火盆中习正熊熊燃烧的烈火都好似暗淡了下来。   见颠王杀机已起,刘萍等人皆是凝神戒备,因为大家都见识过这颠王的恐怖,当时他仅用了一个眼神,葛五这样的高手便已承受不主了,更别提动力怒的颠王所施展出的杀招。   随着周遭黑雾的不断浓郁,一阵阵阴风也随即刮起,风吹火苗,发出咧咧的声响,突然见,大伙儿只听“锵”的一声脆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青石地面上,竟然被划出了一刀刮痕!仿若是利刃硬生生的隔出来的一样。   徐云德见状大惊,忙开口说道:“大家小心了,这阴风之中夹着风刃,一旦沾上,便能叫人身首异处!”   可是即便有了戒备,但置这黑雾似乎是颠王的领域一样,置身其中的刘萍等人,皆是有着一种无力感,那夹在着致命风刃的阴风,如鬼魅般飘忽,根本就难以捕捉,别说是躲开了,就连它何时会出现、又会从哪个方位袭来,众人心里都没有底。眼下,唯一的希望,便寄托在共工身上了,倘若连他都对付不了颠王的话,那这番恐怕就……   正当大家命悬一线之际,共工终于动了,只见他伸出两根手指,在虚空中比划了几下之后,一道淡蓝色的波纹顿时自他指尖为核心,层层扩散开来,眨眼的功夫过后,那淡蓝波纹竟然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球,将刘萍等人以及共工紧紧的罩在其中。   这光球方一出现,周遭的黑雾便立即被驱散开来,黑雾一散,近处的阴风也随之消失,危机总算是解除了,见此情形,众人皆是大为震惊,共工的一个分身都已经强到这个地步了,那倘若是本尊出现,又该如何呢?   不远处的颠王见状,冷声道:“你以为这个水盾真的能保住他们吗?”说罢,他竟也掐了一个怪异的法印出来,并默念了几句咒语。   顿时之间,那黑雾的浓度在此得到提升,不仅如此,数千只阴魂恶鬼也在同一时间内出现在了圆球周围,那些恶鬼刚一出现,便一起扑向蓝盾。用手抓、用牙咬、用头状,似是想将这水盾给破开,一时间场面混乱至极。   虽说共工的修为似乎很强,他所幻化出来的水盾也很坚固,但被近千只青面獠牙的恶鬼团团为主,任谁都会感到惊惧的吧,胡飞更是打着颤道:“鬼……好多鬼呀!”   其余人的脸色也都不怎么好看,毕竟这恶鬼的数量着实太多,倘若共工的水盾真的破开的话,那可就没法活了!   不过当刘萍等人看到共工依旧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之后,终于稍稍放心。   这时,共工突然转脸问向刘萍道:“丫头,你说水都有些什么作用呀?”   在这等关头,共工突然提出这么奇怪的问题,刘萍顿时为之一愣,许久之后才稍稍回神,开口答道:“水……能解渴。”   共工闻言后,似乎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并一边重复道:“水能解渴!不错不错,水确实有这么个用处!”   众人共工笑的前仰后合,皆是大惑不解,叵蓉嘀咕道:“水确实能解渴呀,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笑过之后,水盾的色彩也有些变若了,大伙儿的心随之又悬了起来。共工正色道:“后辈们,你们记住了,水乃万物之源,它的作用除了……能解渴之外,更能洗涤一切,下面我就叫你等看看水的净化之力!”   “净化?”刘萍闻言一惊,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见那水盾突然蓝光大盛,随即一道巨大的水浪,形同海啸一般的,以水盾为核心,“哗”的一声涌向四周,这巨浪所到之处,一切恶鬼、黑雾以及阴风都化作乌有,消失的干干净净,但唯独那些火盆中的烈火,却并没有熄灭。   主殿之内再次恢复了光明,这令刘萍她们更有安全感了,叵蓉惊诧的说道:“这……这就是水的净化之力吗?真是太神奇了!”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四十四节]   一招散尽黑雾以及数千恶鬼之后,共工笑着对颠王说道:“我说过,你所学的那些,只不过是邪门歪道罢了,我虽仅是一分身,但对付你却也轻而易举。”   颠王自生到死,何时被人这般轻视过,立即怒道:“好你个水神,今日我便叫你见识见识,我真正的实力!”说罢,只见他双掌齐齐排出,顿时只见,一道由黑色雾气所汇聚成的龙卷惊现而出,夹杂着阵阵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之声,铺天盖地的向共工以及刘萍等人席卷二来。   那黑龙卷所过之处,地面青石板无不被层层卷起,乃至连周遭火盆中的火焰也顺势熄灭,由此可见颠王这一招的强大!换做刘萍他们任意一人对上此招,定都是有死无生的。   可在共工眼中,这惊世骇俗的黑龙卷,似乎并无什么过人之处,轻笑道:“不自量力!”傍着话音,只见共工缓缓出手,双掌隔空一排,顿然一阵滔天的水浪之声响起,众人只见一道滔天巨浪,泛着蓝白的水花,怒奔而去,直直迎向那道势不可挡的黑龙卷。   巨浪一出,颠王的黑龙卷顿时就被比了下去,只因你道巨浪着实太过庞大,就连黑龙卷中的恶鬼嘶吼之声,都已被滔天的海啸声给压下,孰强孰弱分晓立判,两两相撞之际,只听一道沉闷的“噗”声,那黑龙卷竟是瞬间湮灭,被那巨浪吞的连影儿都没了。   黑龙卷虽灭,可巨浪不休,势头更不曾有半点的衰减,怒啸着直奔颠王所在之处。   颠王的脸色阴沉的厉害,他没有想到,水神的一个分身,便有如此道业,即便自己有千年的道业在身,可在他面前,却还显如此无力,看来自己的修仙之道,在今日总算是要就此终了了。   眼见那巨浪就要涌至身前,颠王似乎见大势已去,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一时间,生前死后的点点滴滴尽数浮现于脑海,自己为了问鼎仙途,不惜要举国子民陪葬,更加吞噬掉了他们所有人的魂魄,时至今日,自己虽道有所成,但离那成神之路,却还很遥远!水神的分身太过强横,在他面前,什么千年修为,皆是不值一提!此浪过后,妖国、颠国,尽数化作历史的尘埃,而那王国之君,便是自己!   想至此处,颠王心中大为不甘,他不愿就此了结,更不愿意放弃追求了千年的仙道……   “哗!”随着巨浪的呼啸而过,颠王的魂魄,以及王位上的尸身,尽数被倦了进去,刘萍等人见状后,皆是欢喜不已,徐云德如释重负的长叹道:“这老不死的总算魂飞魄散了!”   叵蓉接过话头说道:“是呀,这次多亏了水神,要不然的话,就凭我们,根本不是那颠王的对手……”   “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了,颠王还在!”共工冷不防的开口说道,而沉浸在喜悦中的刘萍等人却似乎并没听清他再说什么,葛五道:“管他在不在呢,反正颠王已经……”   可这话之说了一半,下一半便卡在了喉咙了,再也说不出来了,刘萍更是惊诧的说道:“什么?颠王还在?”   众人急忙转眼看相王座的方位,果不其然,巨浪散尽,可颠王却并没有消失,与之相反,他身上还似乎发生了异变,此事的颠王,身上被一股浓浓的黑雾所包裹,看不清五官,唯有眼中的那两道骇人的红光阴森恐怖,使之看上去就好像是九幽鬼都爬上来的恶魔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颠王似乎变得更强了!”徐云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磕巴的问道。   共工道:“这家伙运气不错,竟然在生死关头突破了!看来那本邪书还真有些可取之处,突破后的颠王,势力大增,就连我都不敢说能够轻易胜他,除非本尊出手!”   “啊?”叵蓉焦急道:“那这可怎么办?倘若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了,那我们岂不是更没活路了?”   王长贵沉声道:“蓉丫头莫要惊慌,实在不行的话,我便请出我王家的老祖宗帮忙,想必足以对付这厮。”   徐云德和刘萍两人闻言后,近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不行!”   刘萍道:“王大仙,你王家请神上神的法术虽说厉害,可对自己的阳寿大有损耗,不到生死攸关之际,我绝不同意你施展此法!”   徐云德说道:“是呀,这法子太过伤人了,你又是咱这一伙儿的顶梁柱,你若要垮了,叫咱们怎么办!”   王长贵无奈道:“话虽如此,可眼下不是已经到了生死攸关之际了吗?”   蹲在叵蓉肩头的雪球,见大伙皆是一脸的苦闷,随即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颠王,说道:“这家伙太强了,就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要想收了它,唯有……”   葛五以为雪球有什么办法,急忙追问道:“唯有什么?”   雪球长叹道:“唯有圣人亲自出手,可是圣人他老人家云游四海,行踪飘忽不定,我可没法叫他过来帮忙。”   葛五闻言后,心灰意冷道:“你这不等于没说吗,我也之道那圣人一定可以打败颠王,可谁有能找到他呢?更可况即便是我们之道了圣人的行踪,也无法通知他,再退一步来讲,就算有人侥幸逃出去,并去找圣人相救了,那等他来了之后,咱几个恐怕也早就死了。”   良久无言的共工突然说道:“圣人?普天之下,谁能担当此名?不之你们说的圣人,是何方神圣呀?”   刘萍道:“就是将你这宝珠赠与妖国的那个智者。”   共工一听这话,似乎极为惊讶,开口说道:“智者老叟竟然还活在世上?”   雪球嘟着嘴道:“当然了,我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好着呢,并且他还跟我说他早已领悟了天地间的大智慧,能与天地同寿,他当然死不了啦?”   共工点了点头道:“智者老叟神通广大,蚩尤和黄帝皆将他必做天地间第一奇人,若说他已经达到与天地同寿的境界的话,我当然相信。只不过那老头子性格怪癖,不问天下事,就算他知道你们有难,兴许也未必会出手相助。”   雪球反驳道:“才不会呢,我师父他老人家才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若他知道我们大难临头了,一定会出来救我们的!”   共工似乎不想多说,仅是回之微微一笑,随即道:“好了,眼下最主要的还是先想办法对付颠王吧,倘若我不敌的话,你们唯有自求多福了。”   刘萍等人闻言后,皆是沉默不语,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指望智者出现,倒不如期盼共工的分身能打赢来的实在。   “水神受死!”不及多想,颠王便已发难,只见他并无什么动作,唯独那眼中的红光突然闪了一下,随即一道形同实质的威压当头罩下,刘萍等人猝不及防,只觉心头犹如被万斤重锤击中一般,皆是喷出了口鲜血,软倒在此。   面对突破的了颠王,共工分身也不敢怠慢,急忙放出威压与之抗衡,并在同一时间内,挥手祭出一圈水波,将刘萍等人送到了主殿墙角,远离了颠王的精神攻击范围之后,大伙方才得以喘息,急忙盘膝打坐,以求尽快恢复,也好拼上一拼。   此时此刻,战圈之内,颠王一方布满了浓郁的黑色雾气,那层黑雾之中的所有火盆,早已熄灭,宛如一个不为光所染指的虚无之境一样,显得阴森骇人。   而在共工分身所在一方,则是一片水蓝,虽说火盆也都熄灭了,但水蓝的光晕犹如一汪碧波,显得梦幻且又玄妙。   一黑一篮两道领域,相持不下,一时之间似乎谁都占不了上峰,坐在远处观战的刘萍等人,无不心悬一线,大伙皆是暗自祈祷,希望共工能赢,可实际上,突破境界之后的颠王,似乎并不比共工分身弱,更甚至还有些许压制了共工分身的意思。   颠王浑身被黑雾包裹,因此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但双眸中的红光却是越来越亮,反观共工分身,神色却显得异常沉重,毕竟这只是一个分身,原有的道力就极为有限,加之先前再与没有突破的颠王交手的时候,便已经耗费了许多气力,如今颠王突破势力猛增,此消彼长之下,他已经有些气虚了。   颠王似乎也看出了共工气力的衰弱,哈哈笑道:“水神也不过如此,今日我便送你去见我妖国先祖吧!”   共工一边苦呈,一边笑道:“老儿,就算你今日打败了我,我也无法去见你的老祖宗呀,难道你忘了我只是个无魂无魄的分身了吗?”   颠王道:“都要死了,还这般嘴硬,就算无法送你去见我妖国先祖,但打败了你之后,我便杀了旁边的那些后辈,送他们去见又何尝不可!”   共工闻言,没再作答,而是转向刘萍等人,苦笑着说道:“看来,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就靠你们自己了,在那之前,我会给你们争取两个时辰的时间,在这两个时辰之内,你们务必要相处对策,如若不然,下场不用我说,想必你们也清楚的很!”   说完这番话后,不等刘萍等人回答,便见共工分身一声暴呵,随即整个人瞬间跃入半空之中,再次回眸撇了一眼刘萍之后,竟然“轰”的一声化作道道耀眼蓝光,那些蓝光扩散开来,融进之前的水蓝色领域之中,使那领域之威瞬间增强,另外,在共工话做光的那处虚空中,一个五颜六色的圆球凭空出现,且缓缓旋转的悬在那里,似乎成为了这蓝色领域的力量来源。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四十五节]   与此同时,颠王的黑雾领域被瞬间增强的水蓝领域给硬生生的比了下去,颠王为之一惊讶,低声道:“自爆了吗?”   众人见状后,心里皆是很不好受,虽说那共工只是一个分身,但毕竟他是为帮大伙儿的忙而死,人是有感情的,看到这一幕之后,就连王长贵都险些垂泪。然而就在此刻,刘萍心头竟是突然又响起了共工的声音,他说道:“你们快进我领域之中,它能保护你们两个时辰!”   刘萍虽不知他是通过什么途径传音给自己的,但如今共工已经灭了,接下来颠王的目标定然会转向自己这伙儿人!不及多想,刘萍急忙说道:“诸位,快进共工所布下的结界中去!”   众人闻言后,皆是不敢怠慢,纷纷站了起来,施展其身法,以最短的时间跑进了那淡蓝色的领域之中。   一进领域,大家顿时觉得一片清凉,淡淡的水汽环绕在周围,令人说不出的舒爽,徐云德喘了口气道:“现在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也不知这个领域能够维持多久。”   刘萍说道:“刚才共工传音给我,说这领域可以维持两个时辰,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这两个时辰内,想出对付颠王的法子,如若不然的话,那下场便只有一个了……”   不用刘萍挑明,众人也都心知肚明,突破以后的颠王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对抗的,一旦这淡蓝领域消失,那么他们就必死无疑。   曾经历了无数次死里逃生的徐云德,此番也不禁消极了起来,他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颠王,心头升起阵阵乏力,开口说道:“诸位,今日我们兴许就要命丧与此了,大伙儿心里都还有些什么想说的,趁现在赶紧说说吧,一面两个时辰过后,想说都来不及说了。”   事已至此,刘萍等人似乎也都认命了,叵蓉道:“希望我们叵姓一族能够繁荣昌盛,族人们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这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王长贵上前拍了拍叵蓉的脑袋,说道:“放心吧,相信你的族人一定能过的很好。”   叵蓉闻言,含着泪水点了点头……   随即,葛五又说道:“我们兄弟这辈子最值得庆幸的就是遇到了大家,并且跟大伙一同经历了这么多有意义的事情,即便今日当真死在了此处,那么到了酒泉之下,见着了父母之后,也不会觉得脸上无光啦。”   葛六虽没有说话,但他听了葛五的话后,却是一个劲的点头,像是极为赞同。   继而,白羽开口道:“我能跟徐大哥死在一起,便已经很知足了!只是……只是我爹要是知道我死了,他老人家一定会很伤心的吧……”说到这里,她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就当大多数人都绝望的时候,刘萍脑子里想的却并非什么临终的遗言,而是如何对付颠王,各种各样大胆的假设在她脑子里飞速的闪现着,甚至连请出地府的鬼差这种不切实际的方法她都想过。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外头的颠王催动着黑雾,无时不刻的不在试图冲破水之领域,随着黑色雾气越来越浓,整个主殿之内,除了刘萍等人所在的水之领域以为,皆是陷入了漆黑之中,这阴沉可怖的黑暗,似乎能侵蚀人的意志,瓦解人的神经,使刘萍她们逐渐走向崩溃。   终于,一向沉稳的王长贵安奈不住了,他起身说道:“我这就施展请神上身之法,唤出我王家先祖的英魂,跟那颠王决一死战!”   刘萍立即摇头道:“王大仙莫要###,现在才过了不足一个时辰,我们还有时间!你再稍微多等一会儿,说不定很快就能想到对付颠王的法子了。”   王长贵一脸阴郁的点了点头,随即再次坐了下去,只不过趁大家没有察觉之时,暗自将一道灵符握在了手中,看来他当真是打算以命相搏了。   王长贵坐下之后,众人便在此陷入了沉寂之中,谁都没再多言,大家都只是静静的坐着,情形就像是等待死亡的降临一般。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两个时辰很快就要到头,淡蓝色的水之领域也逐渐的暗淡了起来,至此,葛五等人的眼中,皆是布满了决绝之色,似乎大家都看淡了生死。   就在这时,颠王那阴森的声音传了进来,只听他说道:“水神的力量果真非同小可,但他所留这个结界的力量就要衰竭了,后辈们,你们做好死亡的准备了吗?”   颠王的声音竟然能够穿透着结界的屏障,看来水之领域果真就要消失了,徐云德咧嘴一笑道:“罢了,人固有一死,今日能跟你们死在一起,也算是我徐云德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到那时,我还干盗墓这行!”   “徐大哥、老大,我们还跟着你干!”郭海、张根、穆斌以及葛家兄弟异口同声的说道。   徐云德颇显凄然的仰天一笑道:“好,来世咱哥几个在聚首,到时候还去抢那尸王之名,说好了,谁都不许少!”   见徐云德他们如此气魄,刘萍心里酸酸的,感觉很不是滋味,她并非怕死,而是想到家中的丈夫、公公以及子女,感觉这辈子实在是亏欠他们太多太多,她还记得这几年来,孙季最常说的一句话:“小萍,我等你!”此时此刻,他一定还在等着自己回家吧,可是……   谁料就在这时,叵蓉突然惊声叫到:“王大仙!”   其余人等不明所以,纷纷抬眼看去,只见王长贵身前不知什么时候,多半九柱烧了一半的香,以及一团烧尽了的纸灰,他此时双目紧闭,脸色一片苍白,唯有口中缓缓的念叨着密咒,只因声音太小,旁人根本听不清楚。   刘萍和徐云德见状大惊,他们知道,这便是王家请神上身的法术施展的情形,曾今在对付血衣的时候,王长贵就用过一次,那此若非他命大以及又是生平第一次用,所以仅元气大伤,折了几年的阳寿,可这一次兴许就没那么好运了!   虽是心急,但刘萍等人又不敢贸然前去打搅,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王长贵将请神密咒通篇念完!片刻后,香燃尽了,众人只见徐云德双眼猛然张开,于此同时,他浑身上下突然迸射出道道耀眼的玄光,犹如天神下凡!   旋即,只见王长贵一脸惊诧的将目光投向了颠王所在方位,并说道:“这是何方妖魔,修为竟然如此之高?”   刘萍问道:“敢问前辈是王家第几代掌门人?”   王长贵收回目光,朗声道:“贫道乃王家第九代掌门,王西文!你们几个,就是我这后代的朋友了吧?你们怎么会惹上这么难缠的家伙?就算请出了我来相助,也是输多胜少咯。”   刘萍心知,王家的先祖,越是往上就越厉害,当初王长贵请出第十代传人时候的情形,她还历历在目,没想这次请来的竟是第九代,比起那第十代而言,定然要更强上一些,可即便如此,九代传人却还说自己未必是这颠王的对手,由此可见颠王的道业已经达到了什么样的恐怖地步。”   徐云德苦着脸道:“老祖宗诶,我们这些人能否活命,就全靠你了,你可千万要顶得住呀!”   王家九代传人正色道:“降妖除魔,一直都是我王家人的职责,今日有贫道在此,怎可让着妖物害人!后辈小子们,你们放心好了,就算我拼个魂飞魄散,乃至搭上我这后世子孙的性命,也要灭了这厮!”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哑然道:“啥……啥?搭上老道的性命?不行不行,老道千万不能死,他绝不可以死!”说到最后,徐云德近乎是喊出来的。   谁都之道,虽说徐云德平时总爱跟王长贵拌嘴,可他俩之间的交情却是最深的,如今一听王家的老祖宗竟然准备搭上王长贵的性命,徐云德当然不会答应了!   可他见附身于王长贵体内的老祖宗神色坚决,似乎已经是下定了决心,徐云德自知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了,最终一咬牙道:“老祖宗,不如你上我身吧,我来代替老道怎样?”   听闻此言,王家的第九代传人终于有些动容,惊诧的看了看徐云德道:“小子,你跟我这后辈是什么关系?竟然愿意代替他去死?”   徐云德道:“我跟他是生死之交,并且我是徐家传人,跟你们王家本是同源,如今我俩家落寞,可好在我还有个老太爷存活于世,但你们王家却仅有一未成年的小徒弟,倘若老道死了,你们王家岂不是……”   说到这里,九代掌门似乎是听不下去了,他摆手道:“为降妖除魔而死,乃是我王家人该有的觉悟,只不过……”   徐云德一听这话,急忙问道:“只不过什么?”   九代掌门道:“只不过就算是我拼尽全力,也未必是这魔头的对手,要想除掉他,我需得不下王家困字决的至高阵法灭灵打阵,可要布此阵法,需花费半个时辰,而这半个时辰之内,就得有人替我绊住这厮,要不然的话,阵法难成,大家尽数都要葬身于此!”   “半个时辰?”刘萍大惊道:“以我们现在的修为,别说是半个时辰了,就连半柱香都抵挡不了!毕竟我们跟这颠王差距太大。”   九代掌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对徐云德说道:“徐家小子,这水蓝色的结界是出自何人之手?” [正文 第三十章 四十六节]   徐云德道:“这是水神共工的分身,以死为代价,唤出了这强大的结界,但却也只能维持两个时辰,眼下都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了,结界马上便会消失!”   九代传人惊诧道:“水神的分身?已死为代价……罢了罢了,既然死了,那也就没有办法了。、.”   这时,刘萍似乎想起出了办法,她说道:“老前辈,既然你王家人能够施展请神上身之法,那为何我们其他人不能呢?现在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不如你将这法术交给我们,我们也请来先祖相助,如此一来,不就可以对付颠王了吗?”   九代掌门道:“此番乃是我王家秘法,怎可轻易外传!更何况,你们这些人,除了徐家小子之外,还有谁家先祖都是修道之人呢?即便有的话,那你们就确定其实力足够对付颠王吗?倘若请出个三脚猫功夫的家伙,莫说对付这魔头了,若是托了我的后腿,岂不更糟!”   这话一出口,马圣、庄钏以及慕丘痕三人脸上皆是清一阵白一阵的。要知道修道界最为古老的两家便是徐、王这两家了,王家传到第九代的时候,他们马、慕、庄三家都还没有出现,所以对于这王家老祖宗的话,三人都是无力反驳,毕竟人家的历史和实力摆在那里。   徐云德道:“其他人若是不行,可我总可以了吧,我们徐家和你们王家的先祖同是智者门下,说起来也算是同门了,你教我请神之法并不算是外传呀!更何况,当世修道界大不如往日,道门落寞,其主要的原因就在于哥们各派固步自封,老死不相往来,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越来越少,长此以往的话,修道界终将消失,难道这个结果是您所想见到的吗?”   九代掌门深思了少许,最终似乎是想通了,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道:“也罢,但最后我再问你一句,我王家这请神上身之法,每次施展都会折损阳寿,不仅如此,一旦上身之神将其体内真气尽数耗尽,便会导致本尊身死,如此一来你还想学吗?”   徐云德想都没想道:“学!”   见徐云德如此果断,九代掌门当即说道:“好,不愧是徐家的小子,既然如此,你虽我过来吧。”   随后,徐云德跟着九代掌门一起走到了一边,开始学起了请神上身的道法,刘萍等人不便上前多听,只得站在远处焦急的等待着,随着水之结界的逐渐衰竭,颠王所释放出来的阴气已经开始侵入到这结界的内部中了,原本湿润的气息也被一阵阴寒和干燥所取代。   众人皆知,两个时辰就要过去,在那之前,徐云德若是没有能够顺利的学会法术,并请出一位老祖宗帮忙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将死在颠王手上。   此时此刻,结界外的颠王似乎愈加兴奋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了结界大势已去,因此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控制着黑雾,不断的袭击的结界外壁,似乎是想及早的将其打破,从而一举消灭结界之内的刘萍等人。   在黑雾的疯狂袭击下,结界外壁上已经出现了许多细小的裂纹,这些裂缝不断的扩大,整个水之结界马上就要消除M在这紧要关头,九代掌门似乎终于是将道法全数传授给了徐云德,随之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以及九柱香交到他手上后,转身来到了刘萍等人身前。   接过香和纸,徐云德二话没说,立即燃起香,将其插在自己面前,随即盘膝坐下,又抖手将符纸点燃,紧接着便闭上了眼睛,口中默念其请神法咒来。   眼见结界崩塌在即,而徐云德又刚刚开始施法,不知能否及时赶上!刘萍等人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儿了。但九代掌门却是一脸自如的说道:“生死有命,惊慌又有何用?”   刘萍道:“老前辈,我们并非怕死,但咱们确实还有着很重要的事情得去完成,此事关乎整个凡尘界的安危,倘若我们这些人今日全部都葬身此地了,那么不出两年时间,人间便会遭逢大难!”   九代掌门闻言,似是惊讶万分的说道:“哦?竟然有这等事?”   刘萍点了点头,并又顺手指了指悬在半空中的共工宝珠,随即说道:“我们此番来到这地下宫殿,就是为了找这颗珠子,在这珠子的背后,便影藏这一个惊天的秘密,唯有将这秘密解开,才有可能拯救凡尘于水火之中,所以说我们不可以死,这下您该明白我的苦衷了吧?”   九代掌门若有所思的说道:“难怪我这后辈会继上次施展请神之法不足半年,便又用了一次……”   刘萍见他神色古怪,刚准备开口追问这请神之法连续施展会有那些弊端,可谁料就当这时,一声清脆的碎裂之声传进了耳中!至此,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共工分身所布下的水之封印,终于不堪黑雾的袭击,破成无数碎片,瞬间便化作一阵水汽,消失于无形之中。   结界一破,周遭的黑雾立马汹涌袭来,转瞬间就要将所有人笼罩,九代掌门见状,随即捏起一个法印,并大声呵道:“区区邪魔,休要乖张,给我定!”   随着他的喊声,众人只见道道青色玄光,自九代掌门身上射出,眨呀的功夫,便形成了一个比水之结界要小上许多的青色光球,将大家尽数罩在其中,黑雾被玄光所阻,一时间难以往里深入分毫,不远处的颠王见状大怒,哇哇叫唤了几声道:“我看你们能撑多久!”说着,便练练挥手,不断的加剧着黑雾的浓度以及攻击的势头。   九代掌门冷哼道:“自古邪不胜正,我王家玄光乃天下至阳,专克邪魔外道,我就不信今日我王西文会输给你这魔头!”话音一落,便见他已是铜钱短剑在手,纵身跃向颠王之处,好似要跟他近身缠斗。   颠王一见,大笑练练道:“不自量力,来得好!今日我就先拿你开刀吧!”   此时刘萍等人的目光皆被九代掌门所吸引,并没有注意到徐云德身上的变化。谁料此时的徐云德已经睁开了眼睛,并且身上的气势暴增,双眸中精光闪烁,竟然不亚于王家九代掌门!   但谁知他睁开眼后,所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王西文?你这老徘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听徐云德说话的嗓音和口气,正纵身于虚空中的王家九代掌门心头一惊,险些跌落下来,稍稍慌神之下,杀招露出破绽,使得他不得不抽身飞退,待落回远处后,惊奇的转向徐云德道:“你是……徐天南?”   徐云德站起身道:“不是我还有谁会叫你老徘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徐家小子又如何施展出了你王家的法术呢?”   王家九代掌门道:“这还用问,自然是我王家后辈使出了请神之法!你不也是一样吗!不过既然徐家小子请来的是你,那对付这魔头就有八成的把握了,我们先且合力灭了这厮,至于其他的,我自会跟你解释清楚!”   徐云德听了这话,不由将目光转向了一旁虎视眈眈的颠王,随即脸上流露出一丝谨慎之色道:“干!我徐家小子怎么会惹上这等魔头,难怪就连请出你这老徘子都无法应付,还得请我出马,哈哈……”   王家九代掌门冷声道:“即便是你,也无法以一己之力灭了这魔头吧!几日要想灭他,唯有你我合力,我俩之间的个人恩怨先且放在一边,毕竟你我早已死了千年,若是耽搁了咱后辈的性命,待回去以后如何像师门交代?”   徐云德点头道:“老徘子说的有理,既然如此,那就先对付这魔头吧!”   此时,刘萍等人早已哑然正经,王长贵和徐云德先后施展请神上身的法术,竟然请出了两个相识之人,这也太巧合了吧?   另外,颠王也似乎从他俩的对话之中听出了什么门道,只听他冷声说道:“来一个是死,来两个也是死,不管你们用了什么邪术,但如今的我已经得享天篇大成,是不会败给你们的,受死吧!”   “闭嘴!”“聒噪!”徐、王两家先祖一口同声,旋即齐齐动身,分别祭起铜钱短剑和业障短刀,抢身上前,###那浑身黑雾的颠王鬼混便刺了过去。   数十米的距离仅眨眼的功夫便闪身而过,速度之快早已超乎人的想象了,那颠王不由为之一惊,似乎并没想到这些后辈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   单是惊讶归惊讶,颠王的实力毕竟不俗,当刀剑加身之际,竟然是突然消失了,仅在远处留下一团黑雾,随着业障和铜钱短剑的刺穿,黑雾逐渐消散开来,哪里还有颠王的半点儿影子!   刘萍等人见状大惊,急忙开口叫道:“前辈小心!”不料,徐、王二人却早有准备,几近同时,齐齐将手中兵刃脱手,随之双掌一合,各自捏出一个奇怪的法印!   随着这两道法印的出现,只见业障短刀和铜钱短剑竟然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绕着他二人的身体,打着转儿的上下翻飞,远远看去,就像是两只大蝴蝶,令人惊叹。   “两只蝴蝶”只在他二人身旁翻飞了片刻,便又一同急速的射向王座之处,众人顺势望去,只见那方位此刻恰有团极浅的黑雾,正在逐渐的汇聚成人形。黑雾见刀剑追来,似乎颇有避讳,急忙再次消散。   王、徐两人见状,冷哼一声后,召回各自兵刃,并与此同时,展开了神识,捕捉着颠王的气息。   方才的过招,早已超出了葛五等人所能接受的范围,此刻除了刘萍和慕丘痕等几个道士之外,所有人都是不可思议的睁大的双眼,白羽更是不敢相信的说道:“好……好强!”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四十七节]   颠王见徐天南出现,二话不说,便飞身扑来,百米的距离瞬间跃过,可想他的速度有多块!徐天南则也不示弱,提起短刀迎了上去。   顿时见,两人缠斗一处,打的是难分难解,刀爪相碰,发出阵阵脆响。颠王仗着自己诊阴毒护身,对徐天南的招数避都不避,只一味的抢攻,徐天南畏惧阴毒,不敢沾身,唯有依仗着极快的身法与之纠缠。   如此打了许久,徐天南逐渐力衰,眼看就要不敌颠王,但对方却是越战越勇,似乎想尽快的将这个三番两次的戏弄自己的家伙给毙于爪下   毕竟徐天南是徐云德以请神之法请出来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力量也会逐渐衰竭,可颠王却不一样,千年的修行,加之刚刚突破,此刻正是巅峰时期,此消彼长之下,高下立判。好在徐天南的身法速度快如疾风,正因仗着这一点,他才能坚持这么久,如若不然的话,恐怕早就被颠王给拿下了吧。   终于,徐天南似乎有些抵挡不住了,奋力挥出一刀,暂且逼退颠王之后,急忙抽身飞退开来,一边大喊道:“老徘子,你那便好了没有,再不来我可就保不住我徐家子孙的肉身啦!”   颠王一听这话,欣然大笑道:“你怕了?”   徐天南呸道:“我若还没死,岂会怕了你这魔头,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平!”   颠王怒道:“我看你也就嘴上的功夫厉害点,看本网是如何撕烂你这张破嘴的!”说罢,便又扑了过来。   徐天南气力大减,此番在与之交手的话,定然不出三个回合就得惨败,可那老徘子却迟迟不给自己回音,进退两难之际,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从自己身边掠过,径直冲向了颠王!   惊诧之下,徐天南急忙定睛细看,却见那人竟然是刘萍!只不过此时她身后拖着一跳长长的白色大尾巴,模样似人似妖,极为古怪。   颠王见状,也是颇为震_惊,疑惑道:“五行道教之中,也有妖怪吗?”   刘萍也不多言,手持楚刀,照准颠王的眼睛便刺。颠王急忙驱爪格挡,刘萍见一击不中,也不与之缠斗,二话不说,收刀就退,还未等颠王反应过来,她人便己经回到了徐天南身边。   毕竟刘萍心知,目前以自己的实力,于颠王硬碰硬的话,无疑是自寻思路,她之所以要出手,其实是看出了徐天南此刻己经力竭,无法在跟颠王斗下去了,另外半个时辰马上就要过了,能争取一点儿时间,也就多了一分胜算!   颠王笑道:“区区一只小妖,也敢在本王面前蹦跶,我倒要看看你能在我手上走几招?”   徐天南对刘萍此时的模样似乎也感到十分的奇怪,他问道:“姑娘,你跟我后辈是朋友?”   刘萍心知徐天南误以为自己是妖了,急忙解释道:“前辈,你不要误会,我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模样,那是因为我体内附有一只万年白大仙,我跟白大仙血脉相容,所以每每施展术法,总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跟徐大哥是生死之交,徐大哥嫉恶如仇,倘若我是妖的话,他又怎么会跟我交朋友呢?”   徐天南笑道:“妖也分好坏,不过你这等情况,我还是第一回见到,万年大仙附体,可你却敌不过这魔头,真是怪事……”   刘萍心知自己现在根本就不能施展出体内大仙的全部实力,因此才不是颠王的对手,但此事解释起来甚是繁琐,她只得说道:“只怪我资质平平,悟性又低,所以才……”   但她话才说了一半,久违的王家九代传人王西文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只听他说道:“魔头,你的死期到啦!”   颠王闻言后,哈哈笑道:“老小子,你说什么梦话呢,就凭你也能打败本王?”   王西文不予理会,径自走到徐天南和刘萍身前,示意他们暂且退下,而后又信步往前走了十来米,此刻他所在的位置,恰好便是九鼎金樽所在之处。颠王见他行为古怪,一时好奇,却也没急着出手,似乎想看看这老家伙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王西文驻足后,瞬间而动,将早己藏在袖口的一纸字符,“啪”的一声帖到了正中的金樽之上。   此符一处,整个主殿的各处岩壁上,瞬间射出道道金光,而他王西文便是这些金光的焦点!顿时,王西问犹如化成了九天神明,身上泛着耀眼的光芒,周身衣物无风自动,白发长须上下翻飞……   这一变故,不仅是刘萍等人惊呆了,就连颠王都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受着那老头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颠王心中升起了意思   惊慌。   宛如神明的王西文,冷声说道:“魔头,受死!”   四个字,简明而要,似乎是给那颠王下了最后的通牒,生性狂傲的颠王怎会服软,只见他祭起全身的力量,唤出大片黑雾出来,这些黑雾不断的汇聚、浓缩,最终竟然是形成了一把通体黝黑的大刀!   颠王手握黑刀,顿时浑身的气势大增,他一脸阴狠的说道:“管你什么法术,在我王之魔忍下,定当都是徒劳!”说罢,那颠王便高高跃起,对准王西文的方向,隔着虚空,奋力一刀劈下。   一道形同实质,且大的无法估量的刀气,汹涌而出,夹杂着无数厉鬼的嘶吼,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刀气所到之处,天地为之变色,主殿内的青石地板,存存碎裂,尽数化作粉尘,狂乱的气息犹如鼓槌一样,擂击在刘萍等人的心头,使他们难以喘息。   虽说王西文己经成功的布下了灭灵大阵,但当大伙看到颠王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之后,所有人心里都有些绝望了,灭灵大阵真的能抵挡的了这王之魔刃吗?   王西文冷声道:“自古以来,邪不压正,纵使你有通天只能,灭灵阵下,也必将化作乌有!”说罢,只见他缓缓抬起剑指,怒呵一声:“疾   i”   顿时之间,神光大盛,贴在主殿石壁上的那数百道灵符所射出的光线,相互交错汇聚,竟然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八卦出来,那八卦一转即逝,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王西文体内。而后便见一把巨大的金光宝剑,自他剑指射出,直直迎向了颠王劈出的刀气。   巨大的光剑似开天之刃,竟然比颠王的刀刃还要大长一分!片刻后,刀剑相交,随之“轰”的一声巨响,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整个主殿似乎都要坍塌了,洞顶的沙石簌簌落下,刘萍等人急忙四下闪躲,苦不堪言。   爆炸的余威持续了很久,方才平静下来,众人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颠王所在之处,只见硝烟之中,颠王正双膝跪地,头也深深的垂着,不知死活!而王西文则依旧是纹丝不动的站在远处,但因他是背对着大家的,所以并不能看清他此时的表情。   葛五小声说道:“颠王败了吗?还是……”   不等他说完,却见颠王竟然缓缓的站了起来!众人见状无不大惊,倘若连灭灵大阵,都不足以杀死他的话,那么以自己这些人可就真的没有一丝活命希望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似乎等待着颠王过来收割自己的性命,刚才那惊天动地的道与魔之战,给刘萍等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那是自己终其一生,或许都不可能达到的境界,而有此实力的颠王要杀自己,反抗或不反抗还有什么意义吗?   可等了许久,颠王却似乎并没有要动手的样子,他依旧站在远处,眼中的红光和身上的黑雾也己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疲倦,似乎瞬间便苍老了几百岁,眼神中更是异常空洞无光。   终于,他开口说话了!只听颠王道:“水神宝珠的秘密、修仙成神,吞万鬼而成大道……这一切终究都是一场梦罢了!五行道教果真厉害,不管是五千年前,亦或者是五千年后,我们妖国始终无法超越!我败了……”说完这些,他的身躯竟然逐渐的模糊起来,不多会儿功夫过后,   便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远处。   不过,在他消失之前,脸上流露出释然、欣慰的神色却是令刘萍等人颇为惊讶,难道这最后的时刻,颠王看破了一切?   颠王消失之后,殿中那些没有被损坏的火盆竟然再次燃烧起来,将这巨大的主殿照亮,一番大战所留下的痕迹依然摆在那里,令人见之心惊,但是,一切总算都结束了。   王西文回过身来,对刘萍说道:“姑娘,魔头己灭,我们也该走了,此番请神必会使我们这两家后人元气大伤,还请你告诉他们,两年之内,定不可再用此法,如若不然,纵使是神仙下凡,他们也没得救了。”   刘萍点头道:“前辈尽管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将话带到,另外只要我在,那便决不允许他俩再用此法了。”   王西文和徐天南闻言后,似乎甚是欣慰,齐齐点了点头,随之相视一笑后,便齐齐栽倒在地。   刘萍见状,轻叹了一声之后,与叵蓉一起,将王长贵和徐云德搀至颠王的宝座上休息,并又叫葛五取出水囊,分别给他们喂了一些,随后才开口说道:“王大仙和徐大哥一时半会儿估计是难以恢复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也别闲着了,赶紧找出口吧!” [正文 第三十章 第四十八节]   灵怪笔录   第三十章第四十八节   “不用找了,你们看那是什么!”说这话的是马圣,众人惊诧之下,纷纷循声看去,只见九鼎被掀翻在地金樽边上,因青石板被破坏,露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洞,洞周围都被碎裂的石板覆盖着,看不出这洞口到底有多大,又有多深。   大伙儿见状无不大喜过望,刘萍说道:“看来这多半就是出口了!大家先将它挖开吧,如今徐大哥和王大仙都身受重伤,接下来的事情就全得靠我们自己了。”   探墓穴,排查机关陷阱的本事,除了徐云德之外,郭海他们也都是好手,这点并不用担心。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将徐云德和王长贵带离这百米深的地底,找个地方好让他们养伤。叵蓉和葛家兄弟走上前去,将碎石块搬开,果真见到一个四方四正的巨大洞口出现。那洞有些昏暗,但空气质量却是很好,似乎就是通向地面的。   随后,叵蓉和葛五分别背起徐云德和王长贵,郭海于穆斌在前头引路,众人一同钻进了那洞口之。   此后不久,颠王仙宫的主殿内,竟然又闪现出了一个黑影,那黑影凝眸看着洞口的方向,旋即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随后随手一挥,那洞口竟然消失了!而若刘萍等人此时还在的话,那便定然会发现,这黑影竟然就是九道邪神的障之邪神,看来颠王死了,他们九道邪神也终于重获自由,而从他将出口封死这点来看,可想而知他们依旧打算守护这座地下仙宫。   再说刘萍他们,在狭长的甬道走了许久,洞的石阶是往上通的,也就是说只要一直走下去的话,最终一定可以回到地面,甚至有可能通往山顶,因此,大伙儿也都没去多想,拖着疲倦的步伐,跟在郭海身后,默不作声的往前走着,可突然间,刘萍却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她开口说道:“郭兄弟,你先等等,我觉得这甬道有问题!”   郭海急忙驻足,随即转过脸来问道:“刘姑娘,有啥问题呀?”   刘萍道:“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条甬道很眼熟吗?”   经她这么一说,大伙皆是一惊,随即四下打量起来,片刻后只听胡惊诧道:“是呀,这里不就是我爷爷发现的那条密道吗?难道说咱们已经离开了天池?”   慕丘痕若有所思的说道:“从我们在地下仙宫所走的路程来看,却是应该出了天池的范围,但没想到这条密道,竟然也是通往仙宫的,这下可不秒,这甬道格局十分复杂,每一步都有讲究,如今咱走了这么久,兴许早已经绕进了迷宫,要想出去可就难了。”   可刘萍却似乎并不这么想,她道:“若咱此番是想沿着这密道进地宫,或许十分困难,但现在却是顺着地宫出去,想必定不会为之所困,只要咱一路往上,应该用不了多久,便可到达山顶了!”   胡想了想后,说道:“那倘若咱们回头往下走,是不是可以回到山底呀?”   刘萍摇头说道:“这可就难说了,毕竟咱走的是另外一条路,这同道分支甚多,你爷爷不是也在这里头迷过路吗?所以说咱要是往回走的话,未必就能顺利的出去,另外我们的行囊还在天池边的山洞呢,依我看来,我们还是继续往上吧。”   众人闻言后,皆是点了点头,随即便又继续往上走去,用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阴面刮来了一阵寒风,这阵清冽的寒意令大家心神一震,叵蓉道:“是外面的空气,咱们到头啦!”   刘萍点头道:“是呀,还是外面的空气好,虽然有点冷,但比起地下墓室的,却要清新多了。”   说着,大伙便加快了脚步,没用多会儿便出了密道,果真还是那处山顶,只见此时天阳正缓缓的从东方升起,竟然是过了一整天了!众人没有在此多做停留,依旧是沿着山脊,来到了天池岸边,钻进胡所发现的那个山洞以后,叵蓉和葛五将徐云德和王长贵平放到了干草堆上,这一路可是把他俩累的不轻,如释重负的两人皆是大口的喘着气。   刘萍燃起篝火,洞很快便暖和了起来,众人身心皆疲,谁都不想多说什么,纷纷找了快地方,倒下去便睡!至此,仙宫之行总算是结束了,虽说其还有许多令人揣摩不透的事情并没能一一弄清,但毕竟初衷已经达到了,刘萍摸了摸兜的共工宝珠,心里大为感概,但此时她更觉得困意上涌,于是便也挨着篝火,沉沉睡下。   这一觉,所有人都睡的很沉,直到太阳再次落山,大家才纷纷醒来,葛五将剩下的熊肉哪至篝火前烘烤了一番,便分给了众人食用。   这时,徐云德也从昏迷醒了过来,起先,他神色微微有些惊讶,似乎没弄明白自己的处境,微微失神之后,方才虚弱的说道:“我们从地下仙宫出来了吗?”   叵蓉答道:“早就出来啦,一路上可都是我背着你的,等你伤好之后,看你怎么感谢我。”   徐云德闭眼一笑道:“只要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你想要啥尽管开口便是,我定会满足你的。”   叵蓉嘿嘿笑道:“这还差不多……”   坐在徐云德身边的白羽,见徐云德脸色苍白的很,不由担心的问道:“徐大哥,你还好吧,怎么你的脸色如此难看?”   徐云德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不碍事的,就是虚耗了不少气力,休息几天就可恢复……倒是你,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见徐云德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还再关心自己,白羽心头为之以暖,随即说道:“徐大哥,我已经没事啦,你就不要替我担心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身体。”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又对道:“五弟,还有熊肉吗?拿些过来!”   葛五急忙道:“有……当然有!”说罢,便将一块烤热了的熊肉递给了徐云德。   接过熊肉后,徐云德二话不说,狼吞虎咽的便开始啃了起来,看来他脸色苍白的主要原因是饿的!   见徐云德能吃能喝能说,刘萍也总算放下了心,随即她又转眼看了看一旁的王长贵,此时他还在昏迷之,并且脸色比徐云德还要差,看来连续施展请神上身,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为难了。   吃过肉后,徐云德的气色恢复了许多,他盘膝坐在干草堆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再想些什么。   刘萍见状,走至他身前坐了下来,开口问道:“徐大哥,你有心事?”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是呀,十二祖巫的遗物纷纷出现,但与之同来的妖邪也是越加厉害,这次对上颠王,倘若不是我跟王老道施展请神之法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我再想,倘若我们再遇上更加厉害的魔物的话,该怎么办?”   刘萍道:“徐大哥,王家的九代掌门临走的时候,曾让我给你跟王大仙带话,叫你们俩务必在两年之内,不可再用请神之法,要不然的话,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们的性命,所以说在两年之内,你们万万不可在冒险了!”   徐云德叹了口气道:“这请神的法术虽说神奇,但它的副作用的也是深有体会呀,妹子你放心好了,若非到了生死关头,我绝不会再用此法了。”   刘萍摇头道:“不!即便是到了生死关头,我也不准你用,这是我跟王家九代掌门的约定,除非我死了,那样的话自然管不到你们,但只要我在的一天,那么两年间,你跟王大仙谁都不准再用!”   徐云德一听这话,惊诧的张了张嘴,最终却没能说出半个字来,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好吧,大哥听你的便是。”随即,他又看了看一旁的王长贵道:“也不知老道还需要多久才能醒过来,记得上次他施展请神之法后,元气大损,多亏有一老者赠了一颗蛇冠芝,配以另外几味药,方才治好,眼下要想找齐蛇蜕、龟甲、蝉衣、蝎尾、硕蚁、沿阶草、小鬼丁、猫儿茗这几类药虽说并不困难,想来山下的各个药铺都能买到,但那地龙汤、阎王泪、蛇冠芝可就难寻了。且不说蛇冠芝了,单是地龙汤就没法弄,首先没有无根之水,其次天寒地冻季节去哪儿找蚯蚓的粪便呐!   刘萍说道:“等明天一早我们就下山,这山洞虽说不错,但毕竟不是个养病的地方,另外我还记得上一次请神之后,王大仙曾开过一个药方,所需的药物我都还记得,咱们务必要将其凑齐。”   徐云德点头道:“东北有的是药材,想必那些药物大部分都能买到,至于地龙汤和阎王泪也只能看运气了,实在不行的话,就叫五弟六弟下河摸蚌去!”   打定注意后,大伙儿又在洞休息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太阳高悬之时,刘萍等人才收拾起行囊准备打道回府,可当胡第一个从洞钻出来之时,却见洞口处正放着一个黄布包裹,好奇之下他蹲身捡了起来,打开一看,却发现里头竟然有一个小瓷瓶和一株摸样古怪,通体血红的灵芝!   刘萍见状,心头顿时惊讶道:“蛇冠芝!难道这瓷瓶里装的会是阎王泪?”   “刘姑娘你怎么知道?这瓷瓶上确实写着阎王泪!”胡一边打量着手的瓷瓶,一边说道:“这阎王泪是啥东西呀?该不会真的是阎王爷流下来的眼泪吧?”   ?,您的最佳选择!      +?   ?。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一节]   刘萍道:“这阎王泪是一味中药,乃是老蚌中的净水,因刺水甚阴,所以被人称作阎王泪。:.”   这时,葛五也走了出来,听了刘萍的话后,又瞧见了胡飞手中的东西,他说道:“姐,还记得上次徐大哥叫我去找蛇冠芝,结果我在半道上碰见了一个老人,那老人平白无故的送了我一棵,这事儿到现在我还纳闷儿呢,你说当时送我蛇冠芝的人,跟此番留下这包裹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呀?”   徐云德在白羽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说道:“依我看,绝对是同一个人,要不然怎么这么巧,每逢我们需要的时候,就有人送了过来,由此可见,那人一定是在暗中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葛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徐大哥说的有理,可这人会是谁呢?他既然不愿意出面与咱相见,可为何又要三番五次的帮助咱们?”   刘萍道:“且不管他是谁了,既然帮我们,那想必不是坏人,至于他的身份,想来等时机到了的话,他一定会出来与咱相见的!”   葛家兄弟和徐云德闻言,一了点头,而后便没再多说下去。   下山后,穿越了丛林,终于来到了穆斌的汽车所在之处,这三天下来,汽车上虽挤了一层雪,但好在没有人动过,看来那个年代,偷车贼这个职业还没有出现……   回到穆斌家中以后,周友浩便出去替王长贵和徐云德买药去了,有了阎王泪和蛇冠芝这两位主药,其余的便不难办了。至于地龙汤,葛五自然从徐云德那里学来的制作的方法,这点也并非什么难事。   另外,还有八天便是大年初一了,此刻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大街小巷处处都充满了年味儿!刘萍等人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里多少有些思乡,但王长贵和徐云德身子还很弱,经不起长途跋涉,所以说大家都没有打算赶回去过年。   不过好在穆斌是个心细之人,这几天他带着胡飞,买了整整一车的年货,并还开玩笑说:“今年我家真是热闹,打小我便是孤儿,从来没把过年当回事儿,没想到这一次却有这么多好友陪我过,真是太好了!”   另外,王长贵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虽说气色还很差,但有了服用了那些药物以后,明显好转了许多,看来再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就能痊愈了。   但唯独徐云德则似乎自从天池出来以后,便一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白羽问了多次,他都只说没事,直到这天下午,大伙儿都闲着的时候,他将除了王长贵之外的所有人叫到了一起,首先对郭海、张根穆斌三人说道:“这次地宫一行,想必你们也都清楚那救世之途的凶险了吧,我再最后问你们一次,今后你们三个是否打算继续插手此事?”   张根三人想都没想,齐齐点头道:“干!”随即郭海又道:“老大,我们不怕死,这点你应该比谁清楚!”   徐云德点头说道:“我当然了解你们,但是我怕你们出事,说句实在的,你们几个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不论哪一个出事,都像割我的肉一样!但如今既然你们都做了决定,那我也就不会再阻止你们了,只不过要想插手这件事情,以你们目前实力还远远不够,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人、葛家兄弟还有羽儿一同训练,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修为提升上去!”   凡事被徐云德点了名的,皆是微微一愣,但随即便都释然了,毕竟他说的不错,以他们这些人现有的本事,根本不足以应付那些未知的凶险,要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不会再是寻常的古墓、机关、古尸之流了,而很有可能是比颠王都要厉害的大魔头,亦或者是千年老妖,所以徐云德提出这个要求之后,没人有异议。   而后,徐云德又说道:“妹子、蓉丫头,还有大家,想必此刻不仅仅是我,你们多半也都感到了自身实力的不足了吧?区区一个修行了一千多年的颠王,便险些将我们所有人置于死地,那倘若往后咱再遇到有着祖巫那般实力的魔头,又当如何?”   众人皆是连连点头,但随即慕丘痕却开口道:“徐兄弟,我们何尝不想提升道业,但奈何各家祖上的绝学,大多都已失传,紧靠我等自行参悟,要想在短时间内提升上去,谈何容易呀。”   徐云德长叹一声道:“实不相瞒,这便是困扰我多日的难题呀,提升修为,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靠上时间的修行、历练,但我们时间紧迫,根本就有时间去潜心悟道,另外正如慕道长所说,家传绝学的遗失,导致了我们无法可练,如此一来要想在短时间内提升修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葛五道:“如此看来,你说着这些,岂不都是废话吗……”   徐云德道:“这几日我冥思苦想,但始终没有头绪,所以这才找大家商量,怎么能算是废话呢!”   刘萍点头道:“徐大哥的想法我能理解,他说的不错,一个颠王就足以让我们这么多人束手无策了,那倘若真遇上了足以跟祖巫抗衡的邪魔,我们岂不是唯有死路一条。所以说,修为的提升是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   马圣道:“话虽如此,可那剩下祖巫遗物藏于何处,我们已经断了线索。如今距离千年之约又越来越近了,这段时间内,纵使我们日夜修行,又能有多大的成效呢?”   庄钏也是说道:“是呀,我们这些人,出身于各大古修道派,每个人都已经各派所传下的那些东西都参悟透了,若想在但时间内再有突破的话,实在困难。”   说到这里,众人皆是沉默了下来,虽说徐云德的想法不错,可毕竟有些不切合实际,以目前的情形,葛五、小双、郭海、张根、穆斌还有白羽这些人,若是加强训练,另外还有慕丘痕、马圣等人的从旁点播,在短时间内能有突破是有可能的,但庄钏他们,包括刘萍在内的这些人,要想快速的提升修为,可就难了。   正当大伙儿一筹莫展之际,王长贵竟从卧房中走了出来,叵蓉见状,急忙上前将其扶到沙发上坐下。   徐云德开口问道:“老道,你身子还虚,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王长贵摆手道:“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每日躺在床上着实气闷的紧,下来走走,活动一下也未尝不是好事。哦对了,我听大伙在讨论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修为之事,不知有没有什么头绪了?”   慕丘痕摇头道:“王道友,眼线的情况想必你应该也了解,我们这些人都已经到了瓶颈了,若想再有提升,若非机缘,或者得到某些典籍以外,是很难再行突破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叹了口气道:“是呀,修道界没落,各门各派的祖传道法大多都已失传,说句难听的,以我们几个人的浅薄修为,已经足以自称是当今修道界的顶点了,倘若放在几千年前,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慕丘痕等几个道门之后听了此话,皆是自嘲一笑,随即马圣说道:“是呀,咱们比起千百年前的师祖,实在是天壤之差呀,但事已至此,我们又能怪谁呢?只能怪天意难为,道家没落吧!”   王长贵道:“修道自古便有,若追根溯源的话,兴许就要提起智者了,他是修道界的鼻祖,也算是创始人了,传闻智者为了让百姓脱离茹毛饮血的生活,游离于凡尘各处,广收门徒,传授道术以及耕作放牧之法,就连我王家以及徐家的开派祖师毂和鼐都是他的传人,时光流转,五千年的岁月一转即逝,修道界虽逐渐走向衰落,一代不如一代,可那修道的鼻祖却还存在于世间,倘若我们能得知他的下落,并请他相助的话……”   不等王长贵说完,徐云德便将其打断道:“智者虽然还在,可他行踪飘忽,谁能知道他的下落呀?更何况智者曾说过,不会再插手凡尘之事了,就算我们真的能够找到他,想必他也不会帮助我们,所以老道你还是死心吧。”   但王长贵却似乎并不这么想,他接着说道:“徐兄弟我问你,先后两次给咱们蛇冠芝的人是谁?在图腾遗址中,你无意中瞥见的老者是谁?还有当我们从阳尊遗址出来后,栖身于一个山谷中的那个夜晚,你我以及丫头为何会做了同样的一个怪梦?这点点滴滴难道你就不曾怀疑过?”   被王长贵这么一问,刘萍和徐云德皆是陷入了沉思,不错,这些年他们却是遇到了不少怪事,似乎在许多时候,总有一个人在暗处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并时常做出一些令人费解的举措,倘若一切都是智者暗中所做的话,那他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王长贵见两人心事重重的沉默下来,随即又说道:“智者不再过问凡尘之事,可他留下的图腾,却无时无刻不再牵制着凡尘,智者还曾说过他不会插手蚩尤于黄帝之间的纷争,但祖巫间之所以会约定五千年后重来,也是因他而起,不仅如此,还有很多疑点,若你们仔细考量的话,便会发现,智者其实并没有远离凡尘,相反,他是时刻的牵制的凡尘界的发展轨迹!”   听王长贵说了这么多,徐云德和刘萍也都有了些想法,不错,这几年他们着实是遇到了许多难以解释、无法理解的事情,细想之下,那些很有可能都是智者在暗中操作,因此放眼尘世间,只有他才能做到那些,照此看来,也就是说智者其实并没有向祖巫们所说的那样,置凡尘于不顾!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二节]   想到这里,徐云德不由开口说道:“话虽如此,可倘若他不想见我们,那就算是咱费尽心机也是绝不可能找到他的。:.”   这时,王长贵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随即说道:“兴许,这便是智者给我们的提示!”   王长贵拿出来的这个小瓷瓶,正是用以装阎王泪的那个,徐云德从王长贵手中接过瓷瓶,细细打量了一番之后,见其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于是便好奇的问道:“老道,你说这瓷瓶是智者给我们的提示?可我见这瓷瓶普普通通,好像并没有什么古怪之处呀!”   王长贵摇头说道:“从这瓷瓶的釉色、品质来看,定然是当代的产物,另外这瓶子造型颇为奇特,与一般的药瓶有着很明显的区别,智者竟然用它来装阎王泪,并赠于我等,这一举动,跟他以往的行事风格无疑是有着很大的不同,因此我推断,只要们能查明这瓷瓶的出处,那么便定然可以寻到智者。”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徐云德等人似乎都来了性质,穆斌道:“我们这地界,卖瓷器的并不多,我这就去打听一下,看近期内有没有哪家出售过这种瓷瓶。”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将手上的瓷瓶交给了穆斌,并对他说道:“穆老弟,你一定要打探清楚了,倘若我们此番真的能够凭此物寻到智者的话,那么以后的事情,兴许就好办多了。”   穆斌心知事关重大,接过瓷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道:“老大你尽管放心好了!”说罢,便转脸跑了出去。   随之,刘萍开口道:“王大仙,你是如何推断出,送给我们蛇冠芝和阎王泪的人,就是那智者的呢?”   王长贵答道:“非也,其实我也不能确定那人定然就是智者,但既然这个人多次出手相助,单从这一点来看,便知他一定是在暗中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另外他既然能够如此清楚的知道我们需要什么,也就是说此人定然道业高深,且不论他是不是智者,只要我们能够得到他的援手的话,情况便定会大为改观。”   刘萍闻言之后,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她说道:“是呀,就算这个人不是智者,那么也定然是一个隐世的高人,倘若他真的愿意加入我们的话,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大伙儿在穆斌家的堂屋中聊了一会,王长贵便回房休息去了,其余人则依旧聚在一起胡乱的侃着,直到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穆斌才赶了回来,只见他一进门便喊道:“诸位,我找到啦!”   众人闻言大惊,徐云德急忙起身问道:“你找到什么了?该不会是智者的下落吧?”   穆斌摇头说道:“不是智者的下落,我是说的找到这瓷瓶的出处了!”   “哦?你快说说,这瓷瓶到底是哪儿来的呢?”刘萍也是极为欣喜的起身追问。   穆斌道:“是一家叫翠云居的瓷器店,我一进店门就看到在柜台上看到了一个跟这瓷瓶一模一样的瓶子,于是我便问掌柜这瓶子近几天有没有人买,掌柜似乎对这事儿映象还挺深,想都没想便告诉我说三天前,有个老头子买了一个,他还说这瓶子本是成对出售的,不单卖,可那老人却说用不了几天,便会有人前来将另外一个买去,不仅如此,老人还说将来买瓶的人,不管掌柜的要多少钱,他都会给的。”   徐云德闻言道:“那你有没有把那瓶子买了?”   穆斌摇了摇头道:“没买,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所以抓紧赶回来让老大你定夺。”   徐云德二话不说道:“走,咱这就去翠云居。”说着,便拉起穆斌往外走去。   白羽见状,急忙拎起一件皮袄追了上去,将其披在了徐云德身上,并说道:“你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呢,外头这么冷,倘若在着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徐云德呵呵笑道:“不碍事,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区区寒风根本不足为惧!好啦,咱快别磨蹭了,要不然等人家瓷器铺关了门,那咱这一趟可就白跑了。”   众人皆是点了点头,并最终决定由刘萍和白羽跟徐云德、穆斌两人一起去瓷器铺打听智者的下落,其余人则在家中等着。   一行四人,坐着穆斌的东风大卡车,没用多久,便到了闹市区的一家瓷器店门前,这店铺的规模还不小,如今天都已经放黑了,但店中却依旧是灯火通明,并且还有着不少客人在。   来到店中之后,正在柜台前忙活的掌柜一见穆斌又来了,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迎啦上来道:“客官,您决定买那瓷瓶了吗?”   穆斌道:“这事儿我说了可不算,你得问我大哥。”说罢,便冲徐云德努了努嘴。   掌柜的见状,顿时明白过来,转向徐云德道:“这位先生,您……”   不等他说完话,徐云德便开口道:“这瓷瓶我买了,多少钱你尽管说吧,但在那之前,我得先向你打听点事儿!”   掌柜的闻言道:“不知你想打听啥事儿呀?”   徐云德道:“我听说这瓶子原来本是一对的,但前几天被人买了一个,如今还剩下一个是不是?”   掌柜点了点头。   随即徐云德又说道:“那你还记得买瓶子的那人是个什么模样吗?”   掌柜的想了想道:“记得,三天前来买瓶子的是个老头,头发胡子都白了,也看不出到底多大年纪,但身子骨却很硬朗,走路的时候步履沉稳,腰杆甚至比我还直呢!但最奇怪的还是他穿着的衣服,看上去有点像道袍,可是又不是道袍,跟说书所讲古时候的儒生穿的有些像,我见那老头仙风道骨的,八成是个高人,所以就没敢多收他钱。”   徐云德点了点头,将这掌柜所描述的老人模样,在脑中大体勾画了一下,感觉跟自己在阳尊图腾中所瞧见的那个老者还真有那么些相似,于是便又开口问道:“那老人家从你这买了瓶子之后,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呀?”   掌柜答道:“有呀,他说不出三天,自会有人前来买走另外一个瓶子,今天恰好是第三天,我还以为被那老头给忽悠了,没想还真有……除此之外,他临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句话,但这句话我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听到这里,刘萍等人心头皆是一惊,异口同声道:“什么话?”   掌柜的想了一会儿,方才背道:“孤岩挂雪风如豺,三更之时等君来。客官,您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刘萍等人将这话牢记在心,随即又追问那掌柜,老者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掌柜摇头道:“没有了,老人家就说了这几句便走了。”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真是谢谢你了,这瓷瓶多少钱,你说个价吧。”   掌柜一听有生意可做,顿时便将其余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搓着手道:“这瓷瓶其实也不贵,如今有只剩下一个了,凑不成对,价格自然也大大降低,我就收你们五十元吧”   “五十元!”穆斌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他说道:“就这一个破瓶子,你要十元!这也太黑了吧?这东西又不是古董,哪值五十呀!”   要知道那个时候还是民国,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几块钱,这掌柜的张口就要五十,着实是狮子大开口了。   但徐云德却说道:“五十就五十,我买了!”说罢,便从兜里套了一叠钱币,抽出五张十元面额的递给了掌柜的。   掌柜接过前后,没笑颜开的说道:“客官,要不您再看看其他的?我这店可是百年的老字号,各类瓷器质量均有保障,碗比别人家的大,盘子比别人家的硬,保证你买了不愧!”   穆斌道:“不买了不买了,你这根本就是家黑店嘛!以后别指望我来这买东西了,老大,刘姑娘、白姑娘咱走吧!”   三人点了点头,徐云德拿起瓷瓶后,便转身离开了翠云居,一路无话,回到穆斌家后,郭海见穆斌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便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穆斌将那掌柜如何黑钱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过海一听,顿时就不干了,撸起袖子就要去砸店,还骂骂咧咧的说道:“娘的,连老大的前都敢黑,这老小子活腻歪了是不是!”   刘萍拦住郭海道:“算了吧过兄弟,反正徐大哥也不在乎这点儿钱,更何况这瓷瓶的价格八成还是那个老人定的呢!”   提到老人,早已从卧房出来的王长贵开口问道:“丫头,你们查到什么线索了吗?那个老人究竟是谁?”   刘萍道:“现在还不知道,但据瓷器铺的老板说,这个老人曾留下了一句话,孤岩挂雪风如豺,三更之时等君来,想来多半是留给我们的!”   “孤岩挂雪风如豺,三更之时等君来?”王长贵轻声重复了一遍,稍一沉思之后,便又开口说道:“这后半句倒是好理解,可这上半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徐云德道:“依我看,上半句一定是暗指一个地方,而那个老人便会在三更之时出现在那里,他留下这句话的目的就是要约我们相见!”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三节]   这时,胡飞却是突然语出惊人道:“孤岩挂雪风如豺?我怎么觉得是在说离我家不远处的一座山峰呀?”   众人一听此言,皆是大惊,刘萍急忙问道:“胡兄弟,你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呢?”   胡飞说道:“长白山众所周知,都是那种成片的山峦,没有几座是孤立的个体,但唯独我说的那座便就是这种特例,此山没有名字,当地人都叫他孤山,这孤山并不算高,顶多也就一千七八百米,山顶上有一块巨石,这石头底端细上头粗,每逢雪季,巨石上总会挂满了冰川,另外还有一点是这孤山正面只对长白山的两座高峰只见的山坳,常年刮着大风,越往上,风就越大,所以很少有人会到这山顶上去.”   经胡飞这么一说,近乎所有人都觉得那孤岩挂雪风如豺说的就是这孤山!徐云德大喜过望道:“胡兄弟,这回我们若真能找到智者的话,你可是立下了头等大功呀!”   胡飞头一次被徐云德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笑道:“没啥,巧合罢了!”   徐云德道:“好了,既然目标已经确定,那咱这就吃饭,吃完饭后便立即出发,务必要赶在三更之前,到达孤山之巅!”   在他们去瓷器店的时候,叵蓉和小双就已经把饭做好了,这会儿还热乎着呢,众人没再耽搁,匆匆的吃了一些,便准备去孤山了,但王长贵身子还虚,无法攀爬高山,经过商讨之后,大家决定此次孤山一行,由徐云德、刘萍、叵蓉、郭海、慕丘痕几人前去,其他的则就在家中照顾王长贵。   分配好人手之后,郭海拿了穆斌的车钥匙,便载着大伙儿出发了,孤山距离穆斌家并不遥远,郭海开的又快,没用两个时辰就到了山脚,此时天早已黑了,夜幕下的孤山,颇有几分神秘感。   胡飞说道:“这座山很少有人上,因此也没有开辟山路,要想爬到峰顶,我们还得沿着山北面的缓坡徒手攀岩才行。”   刘萍担心徐云德的身子,随即转向他道:“徐大哥,你不要紧吧?”   徐云德哈哈笑道:“妹子无需挂心,莫说这区区千来米的山了,就算世界第一高峰,我徐云德今儿也不妨在眼里!”   刘萍道:“可是你的身体……”   “唉呀妹子,我自己有数,你尽管放心好了!”徐云德心知刘萍关心自己,但他一想着智者很有可能就在这孤山之上,立马就感觉浑身有劲,虽说请神之法对他的元气虚耗很大,但经过三天的调息恢复,加之药物的调理,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爬这座山定然不在话下。   闻言后,刘萍便没再所言,大伙儿跟着胡飞,沿着山脚绕到了山北,果然这里的山势相对比较平缓一些,并且山岩嶙峋,多有落脚之处,纵使积雪极深,但以刘萍等人的身手,攀爬起来还是轻而易举的。   大家没再耽搁,纷纷提了一口气,便顺着峭壁往上爬去!虽说大伙都有准备,但却没有想到这山上的风竟然这么大,越是往上,就越刮得人睁不开眼。   徐云德一边闷头爬着,还一边不忘打趣道:“幸亏老道没有来,以他心在的身体状况,被这么的山风吹了,八成又得多躺个十天半个月咯!”   刘萍无奈道:“徐大哥,你就留点口德吧,倘若不是王大仙看出了那瓷瓶的蹊跷,我们又怎能知晓智者留给咱的线索的呢!”   徐云德闻言,嘿嘿一笑,便没再多说,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众人方才先后到达了山顶,刚一上来,一块十几米高的巨石便首先映入眼帘,这巨石果真如胡飞所说那样,上大下小,并且挂满了冰川,在月色的照射下,熠熠发光,就像一颗巨大的宝石一样!   另外,山顶的风更要碰裂,风吹山间缝隙,发出阵阵“呜呜”的声音,细听之下,果然于豺狼的吼叫极为相似,这使得刘萍他们更加确定那前半句话说的就是这孤山了!   此时距离三更十分还有不足一个时辰,见山顶空无一人,徐云德道:“智者还没来,咱先去石头的背风处稍作歇息吧。”   众人点了点头,随即便一同走了过去,靠在巨石上稍作喘息之后,叵蓉道:“智者既然要跟我们相见,为何不直接现身呢,还非得让咱半夜爬山,来到这冻死人的地方苦等!”   刘萍笑道:“智者可是领悟了世间大智慧的奇人,他这么做定当有他的道理,另外我看这石头不像是此处的山岩,可为何会出现在这孤山之巅呢?想来这定有些蹊跷之处,三更快到了,咱心里的谜团,等智者来了以后,兴许就能全数解开了。”   叵蓉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很快,月儿偏西,三更十分终于到了,令人惊奇的是,山顶的烈风竟然不知在何时停止了呼啸,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层浓雾,这浓雾来的很快,仅在眨眼的功夫下,便已经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白羽低声道:“看样子智者就快到了吧,神话小说中的那些神仙出现之时,不都是有仙雾的吗!”   徐云德呵呵笑道:“或许吧。”不置可否,这突如其来的浓雾,着实让徐云德他们心中都升起了一阵压迫感,试想一下,半夜三更,置身于孤山之巅,大雾弥漫,连月儿的光芒都被遮蔽了,在此种环境中,任谁呆上个把钟头,都会心生恐惧的吧。   一时之间,刘萍等人都没有做声,因为浓雾的缘故,使得他们的视觉都失去了作用,唯有竖起耳朵,捕捉着周围的点滴声响!   突然,一个平淡的声音传进众人耳中,只听那声音道:“你们来啦!”   这声音虽小,但对于毫无防备的刘萍等人来说,无疑于是一颗炸雷!更何况这声音听上去似乎极近,简直给人一种说话之人就在耳边一样,大惊之下,刘萍他们急忙四下环顾,但片刻后,却无不震惊的发现,在距离自己不足十步之遥的浓雾中,竟然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身影,想来他便是刚才说话之人了吧。   徐云德心里有些发虚,这种摸不清对方虚实的感觉,他还是头一次体悟道,就连面对颠王的时候都未曾如此,他说道:“你……你是智者吗?”   那人影没有作答,而是缓缓的走了过来,穿越浓雾之后,大家终于看清了此人的模样,最为惊讶的当属徐云德了,因为他发现,这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自己在阳尊遗址中碰到的那位!   见大伙儿一个个神色惊惧,老者微微一笑道:“不错,我就是你们千方百计想要寻找的智者了,怎么?今日见着我以后,竟没话说了吗?”   回过神来的刘萍急忙开口道:“老……前辈,您真的是领悟了世间大智慧的智者吗?也就是雪球的师父大圣人?”   老者点头道:“不错,是我!”他回答的极为简洁,但言语间流露着一股溶于天地的气势,令人钦叹。   刘萍心知,世上能具备这种气势的人,恐怕唯有智者了,她点头说道:“谢谢老前辈多次出手相助,实不相瞒,我们费尽心机的找你,其实是为了……”   不等刘萍把话说完,智者便笑着开口打断道:“你们想要提升自己的修为,从而好去破解那尘封已久的空白历史,前几天你们在颠王地宫内,深深的感到自己实力的不足,所以惧怕接下来将要面临的困难,我说的是也不是?”   刘萍点了点头道:“是!”   智者随即又道:“你们这些人中,不乏各修道门派的传人,但如今修道界没落,许多玄妙的道术都已经失传,从而使得他们难以再行突破,因此如今你们唯一的希望,便寄托在了我身上,是也不是?”   刘萍再次应道:“是!”   智者微微点头,接着道:“数千年前,我追寻天地法子,顿悟大道,自以为能凭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于是便游历凡尘大陆,四下传道,广收门徒,教他们如何对抗天地,如何谋求生存,后见人们的生活逐步改善,心中甚是欣慰,但历经这么久的岁月,我却发现,自己根本是错的一塌糊涂!”   刘萍等人一听这话,皆是大为惊诧,徐云德更是大惑不解道:“据我所知,你教人耕作、放牧,教人抵抗自然灾害等等,这些不都是推动人类进化的好事吗,为何现在要将其全盘否定呢?”   智者长叹一声,随即背过身去,仰望了一下天空,似乎他能透过浓雾看清空中的月儿一般,稍沉默了片刻后,方才幽幽说道:“天地自有其道,唯有遵循法子,顺之发展,才能得到上天的认可,从而才能长久往复,生生不息,但若有人背其道而行的话,则必会打乱纲常,甚至给天下带来灾难!实不相瞒,一直以来你们都自诩是上天选中的有缘人,其实这个观点是错误的,你们并非被上天选中,而是被我所选中之人呐!”   “被你?”徐云德和刘萍齐声惊叫道。   智者点了点头道:“不错,上古祖巫们的五千年之约,你们应该都之道了吧?”   刘萍等人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   智者接着说道:“上古祖巫,皆是六道之外的灵物,合力之下,足以毁灭天地,这等大难,是我一手造成的,但却无力挽回,唯一能做的,便是争取了这五千年的岁月!”   “你说什么?”徐云德闻言更是大惊,他说道:“祖巫想要毁灭一切?那我们还帮他们解除啥子封印呐!”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四节]   “不,徐家的小子,你错了!你们一定要帮助他们脱离封印!”智者沉声说道.,   徐云德见智者的话似乎有些自相矛盾,于是便好奇的问道:“你不是说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昏迷一切吗?既然如此的话,我们为何还要帮助他们呢?”   智者道:“我只是说他们合力,足以毁灭天地,并没有说他们的目的便是如此,须知拥有毁灭天地的力量,也足以拯救天地,五千年前,蚩尤于黄帝大战之时,我便已经掐算出这件事定会给人间带来一场浩劫,因此我造出图腾守世,将这场浩劫往后推迟了五千年,如今五千年的期限将至,那场人间浩劫也即将来临,要想改变这一切,拯救人间界于水火的话,就必须让众祖巫解开封印!”   刘萍疑惑道:“要想解开祖巫们的封印,以你的力量,想来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为何你让我们来做呢?”   智者答道:“五千年前我曾答应过蚩尤跟黄帝,永世不插手他们的纷争,所以说我不能亲手去做这件事,但我却不曾说过我不会委以他人之手,替我代劳,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世道走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因此才选中了你们这些有缘之人。”   听到这里,刘萍等人方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己这伙儿人说白了就是智者找来的帮手,他无法亲自去做的事情,由他们来完成,所以说这两年间,智者才会不短的在暗中相助。   随即,徐云德又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既然你决定现身与我们相见,可为何偏偏要选在这孤山之巅呢?想必你定然知道我等目前住在何处,既然如此,你怎么不直接去穆斌家找我们?”   智者转过神来,缓缓走至巨石前,伸手抚到石壁之上,开口道:“混沌未开之际,天地乃是一片迷蒙,盘古觉醒后开天辟地,耗尽毕生精力,随之一气化三清,体内精元化作十二祖巫,因此这十二祖巫在蚩尤麾下众魔神中,除了蚩尤以外乃是最厉害的十二个角色,抛开十二祖巫,蚩尤一方还有八尊魔神,算上蚩尤自己以及十二祖巫,这二十一位便是蚩尤一方的中坚力量,每一个都可独当一面,所以说他们所留下的法器,皆是惊世骇俗之物,若能参透其中的玄机,使之为自己所用,那么便可得到绝世无双的力量!”   徐云德和刘萍闻言大喜,急忙说道:“您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掌握了那些灵宝的使用方法,就可以得到强大的力量咯?”   智者点头道:“不错,只要你们得到了这些力量,那么再对上诸如颠王之类的邪灵之时,想必就有一战之力了。”   刘萍点了点头,但随即又问道:“智者,您还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呢,这孤山之巅是不是也有什么玄机呀?要不然您为何偏偏选择在此处与我们相见?”   智者笑道:“盘古开天地的时候,用自己的无上法力幻化出一把开天神斧头,这把神斧之中蕴含着惊天动地的力量,而这把神斧,便在这孤山之巅!”   “啊?”刘萍等人皆是大惊失色,要知道盘古的神斧仅在神话中听说过,谁都不曾想到世上真有此物,难不成智者准备将这神斧相赠?   智者见大伙儿神色差异,并没有多言,只是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刘萍等人见状,急忙往后退去,直到智者点头方才止住了脚步。   随即,只见智者抚在石壁上的手微微一动,顷刻后,只听一阵“咔咔”的碎裂声,自那巨大岩石之上穿了出来,随即,巨石上的冰川簌簌落下,砸在地上,摔成无数冰花。但与此同时,智者身上竟泛起了一曾淡淡的白光,那些碎冰根本就沾不到他的身。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那巨石轰然碎成无数块,碎石塌陷“轰轰”的往四下滚落,幸好刘萍等人离得较远,所以才被被砸中,身在近处的智者,却是连避都不避开,那些滚落的碎石就像是张了眼睛一样,没有一块砸向他。   见此诡异的一幕之后,刘萍她们心中无不惊叹,这智者的修为当真是堪称化境了!   片刻后,山顶恢复了平静,但那块上大下小的巨岩却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的碎石,与一把泛着淡淡金光的长柄大斧!斧头上篆满了梵文,显得神圣而又神秘!智者伸手拎起巨斧,挥了几下之后,开口道:“这便是开天神斧,只不过历经万载的岁月,其神力已不复当初,但即便如此,这神斧中所蕴含的力量,也足以惊天地泣鬼神了!”说罢,他竟是随手将神斧丢给了叵蓉,并说道:“丫头,这把斧头你拿着,日后对你定有帮助。”   叵蓉一脸惊诧的接过神斧,极为不可思议的说道:“真的……真的给我了吗?”   徐云德欣喜道:“当然了,蓉妹妹,智者如此看重你,还不快快多谢他老人家。”   叵蓉回神道:“哦,谢谢智者老伯,这把斧头我就手下咯。”   智者摆手道:“这是你的机缘,不必谢我。另外,雪球算是我的入室门徒,灵性极高,它跟着你们,定会给你们带来莫大的帮助!好了,今日就暂且到此吧,你们回去好生探索魔神灵宝的遗物,想来定会大有所获。”   刘萍等人皆是连连点头,随即,只见周遭的雾气又见浓郁了,智者的身影也随之变得模糊起来,不下片刻之后,竟又消失在了雾中,似乎从来就未曾出现过一样。   大家皆是哑然的看着着神奇诡异的一幕,许久没有作声,之道空中再次飘来了一道声音:“天山古庙之中,有你等想要之物,去吧……”   回过神来的刘萍,低声重复道:“天山古庙?徐大哥,看来咱们得去趟西藏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唉,看来这个年,我们是没法儿安心过啦。好了,既然智者走了,那咱也就不必在呆着这山顶上挨冻了,赶紧回去吧,想必老道他们也都等急了。”   众人连声答应,随即叵蓉将消失了金光,化作一把寻常大斧模样的盘古神斧背在身后,与她那玄铁大锤刚好一左一右,显得极为对称,随即,大家便一起沿着来时的山坡,下山而去。   回到穆斌家的时候,王长贵都还没睡,大家坐在堂屋烤着壁炉,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见刘萍一伙儿人终于回来了,皆是精神一奋,王长贵起身问道:“怎样?见到智者了吗?”   徐云德一脸兴奋的将孤山之巅所发生的一切,详细的告诉了大伙,当王长贵等人听说智者竟然将盘古所留的开天神斧给了叵蓉,皆是大为震惊,见叵蓉身后却是多了一把古朴的大斧,大伙更是钦叹不已。   随即王长贵又说道:“魔神的遗物,我们已得其六,分别是血衣、紫金葫芦,阴幡、幽珠、金蛇、空间之镯、血染红花以及刚刚得到的共工宝珠加上周兄弟的绿刀在内,共九样法器,既然智者说这些法器都蕴藏着强大的力量,对于这点大家都怎么看?”   刘萍道:“我们虽然得到了这些法宝,但并不知晓该如何运用,如今时间紧迫,好法子倒是没有,不如我们选出八个人来,每人拿去其中一样法宝,闭关参悟,看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否掌握要领,你们看如何?”   徐云德点头赞同道:“眼下之际,我们只有这么办了,虽机会渺茫,但必须试一试,一旦咱其中有一个人能参悟透了的话,那便是天大的幸运咯!”   随即,徐云德从乾坤宝匣中将血衣、紫金葫芦、阴幡、金蛇以及血染红花还有共工宝珠拿了出来,刘萍则从手上去下了空间之手镯,八样物件摆到桌子上后,王长贵道:“绿刀之秘依旧由周兄弟参悟,剩余八件,其中空间之镯刘丫头已经得其要领,这件也还由丫头你拿着吧,剩余这起见大家自行选取。”   叵蓉有了盘古神斧,自然没有心思去参悟什么魔神法宝了,至于葛五等人,一来他们悟性不够,加之自身实力有限,眼下还没有能起去参详这些物件,因此也都自行放弃,准备好好锻炼自己,只要能不拖后腿,对于他们而言,便已知足。   所以说剩下的七件法宝就由王长贵、徐云德、慕丘痕、庄钏、马圣无人来分,徐云德上下打量以圈桌子上的七件法宝之后,最终选择了幽珠,毕竟他王家擅长御兽之道,而当初这幽珠既然能控制死人骷髅,所遇应该是“御”字颇有关系,因此他选择了这样法宝。   接下来王长贵则拿去了紫金葫芦,慕丘痕稍作考量之后,取走了阴幡,马圣拿的是金蛇,庄钏选择了共工宝珠,如此一来,桌子上还剩余两件,分别是血染红花以及血衣,刘萍见状道:“诸位,这红花跟血衣也都是极厉害的法宝,不如你们都一并拿去,没准机缘巧合之下,都能将其参悟,如此岂不更好?”   徐云德想了想道:“妹子说的也是,我看老道你就多拿一件吧,毕竟你的悟性最高,说不定一举都能参透!”   王长贵摇头道:“我精气受损,单是一件紫金葫芦便没多少把握了,所以机会还是留给你们吧,更何况,在座诸位,哪以为的悟性也都不在我之下,这两样法宝,还是你们拿去参详吧。”   不料慕丘痕和马圣以及庄钏三人,也都是连连摇头,说一件足以,多选的话,反倒会分心,无奈之下,徐云德只要一咬牙,将血染红花也拿到了手中,说道:“既然大家都不拿,那这血染红花就交给我吧,且不管成功与否,是是总没坏处!”而后,徐云德又对刘萍说道:“妹子,这血衣本就是女人之物,我看不如你就将其一并拿去吧!”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六节]   但随即,王长贵的话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法宝是正是邪,法术是善是恶,皆跟使用它的人有关,只要自己的意志足够坚定,那么就算领悟出了这血衣中的法术,也不会被迷失了心性,沦落成为一个邪魔的!   想到这些之后,刘萍咬了咬牙,随即也如破解空间之镯那般,将自己的神识探入到了血衣之内。、.   不下片刻之后,刘萍只觉得自己似乎到了一个红色的海洋之中,这里并没有时空之镯中的那般狂暴气息,浓重的红色犹如是凝固了的血雾,显得沉重而深邃,置身其中,会令人产生一种压抑感。   刘萍展开神识,在这片红色的海洋中小心翼翼的游离着,并试图去与这些红色的介质沟通,她效仿之前的法门,事先让自己融入于红色雾气之中,感受着它们的运转规律。   但奇怪的是,这血衣之内的领域中,那些红色的介质似乎没有半点的排外情绪,因此刘萍很快的就与之相溶,并摸清它们的运转规律。与空间手镯中黑色介质大不相同的是,这些红色介质没有特定的运转轨迹,而是犹如一汪湖水,轻轻的晃动着,但越是如此,就越发令人觉得这其中似乎蕴藏着巨大的能量,静之则以,一旦动起来的话,必将是惊天动地!   因为刘萍对这血衣很是陌生,所以她并不敢像参悟空间手镯时那样,将黑色的介质直接引出外界,虽说这些红色的介质对自己并无半点的排斥,但毕竟血衣给她留下的印象是十分深刻的,所以说刘萍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绝然不会轻举妄动。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神识外放令刘萍感觉有些疲倦,她决定暂且休息一下,一味的急于进度只会适得其反,如今对于这血衣的内部空间,她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眼下她所需要的是找寻一个突破口。   想到这里,刘萍准备撤回神识,可谁料就在此刻,那厚重的红色介质竟然起了变故!   刘萍见状,急忙打消了撤回神识的年头,仔细的观察着血雾的动向,只见这血衣领域中的那些红色介质,在顷刻之间,竟然变的有地方淡薄、有地方则更显浓郁!不多会儿功夫过后,这红色领域竟然变得斑斑点点,模样甚是古怪。   一时间,刘萍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瞪大了眼睛,仔细的观察着。有过了片刻,刘萍却是惊奇的发现,这些密密麻麻的红点,竟然化作数以百万计的血衣模样,静静的悬浮在半空,每一件血衣,皆是红光流传,就好像是夜幕中的星辰一般,只不过这些星辰的颜色,却是鲜红的血色罢了。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刘萍呆住了,还记得当时入了魔的赵雅洁就曾幻化出许多血衣来攻击自己和徐大哥,看来她幻化出来的那些血衣,就是从这个领域中引出去的!每一件都有着骇人的破坏力,徐云德被一件裹住,就已无法抵挡,倘若这千万件一同袭击的话,又会怎样呢?   想到这里刘萍便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她知道这血衣中所蕴含的功法,甚至比时空之镯更要恐怖,只要自己能够控制这些血衣的话,那就算遇到了颠王,想来也可轻易取胜了吧!   但更为令刘萍感到奇怪的是,自打这些血衣出现以后,自己的神识就脱离了那红色的介质,似乎这些血衣跟原来的红色介质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元素,两者之间并没有任何关联,要不然的话,为何血衣方一成形,自己的神识就被排斥开来了呢?   稍作考量之后,刘萍再次催动着神识,试图将其融入到血衣之中,但反复几次皆以失败告终,那些血衣似乎对自己极为排斥,一旦神识靠近,就会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将其弹开,使刘萍无法靠近血衣。   刘萍心有不甘,接二连三的试探了许多次,但每一次的情况都是如此,最后她唯有作罢,加之此时她的精力确实也有些虚耗过度了,唯有收回神识,暂且作罢。   从血衣之内的领域回到现实以后,刘萍缓缓睁开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疲倦之色,她下床来到桌边,倒了杯茶,润了润喉。随即又打开了窗子,顿时,一阵凌烈的寒风吹进屋内,打在她的脸上,这令她精神一颤,整个人都觉得舒爽了许多。   此刻,外面正飘着鹅毛大雪,院中院外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间就像是盖上了一层雪白的厚棉被,看上去显得十分的安静祥和!   站在窗户边的刘萍,思绪不禁飞回了家乡,也不知自己闭关多久了,该是快要到初一了吧,以往每到这时,全家人定然都会围在火炉旁边,有说有笑的包着饺子、搓着汤圆……   想到这些,刘萍眼角闪过一丝酸涩,正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话的含义,刘萍总算是领悟到了,窗边的刘萍思绪万千,最终孙季的身影定格在了她的脑海之中,以往发生在他们二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在这一刻,犹如是过电影一般的闪现而出,孙季对自己的包容,对自己的理解,以及对自己的爱……无不令她感动,自己为了破解空白的历史,东奔西跑,舍家弃业的,没能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但孙季却从不计较这些,反倒是默默的支持自己……   终于,感动的泪水划过脸颊……刘萍本就是个感性之人,许多事情平日里她不敢多想,就怕想多了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但这一次,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谁料,就当刘萍的第一滴眼泪落到地面的同时,摆在床头上的血衣,竟然泛起了一阵微弱的红光!   起先,刘萍并没有察觉,但随着血衣上的红光逐渐增强,刘萍终于发现了异样,转身看去,更是大为震惊!她急忙关上窗子,快步来到床前将血衣捧了起来。   她不知血衣为何会突然发光,但心思缜密的刘萍还是猜想到了,定然是自己的某种情绪引起了血衣共鸣!联系到赵雅洁的事情,刘萍断定,这种引发血衣发光的情绪,定然与爱有关!   想及此处,刘萍急忙再次盘膝坐到了床上,展开神识,探入到血衣的内部空间后,她发现这里的景象竟然变了!   虚空之中,虽然还悬浮着无数件血衣,但血衣周围的红雾却是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铺天盖地的粉色花瓣,领域之内,更是充满了浓郁的花香,放眼望去,俨然是一个红花与红衣的海洋,美的不可方物,令人流连忘返。   随即,刘萍再次试着去接近那些血衣,果然,排斥的力量每再出现,她的神识很快的便探入到了其中一件血衣内部,片刻之后,这件血衣之内,竟然出现了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躯体,这女子肌肤胜雪,身姿绝美,简直是倾国之貌美!   惊诧之下,刘萍细看此女,可当她看清这个身着血衣的女子容貌后,却是再次震惊了!因为她发现,这个凭空出现的女子,竟然就是自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刘萍在心中暗想道:“为何这血衣之内的领域中,会出现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裸身女子呢?难道这就是血衣认可了自己的预兆不成?可这种表达方式也实在是有些太过令人难以接受了吧!”看着那身着血衣的“自己”,悬浮唉半空之上,不断的变换着各种撩人的姿态,刘萍一时语塞。   待稍稍平稳之后,刘萍试探着将一部分血衣引出外界。果然,这次她成功了!看着漂浮在房间中的六件血衣,好像是六个风筝一样,静静的悬浮在那里,刘萍大喜过望,喜的不仅仅是自己终于参悟了血衣中所藏的法术,更是这些被引出来的血衣中,并没有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裸身女子,如若不然的话,她定会宁愿死都不去使用这血衣之法了。   心情大好的刘萍,一时起了玩耍之心,她驱动着六件形同红色精灵一般的血衣,在空中翩翩起舞,此情此景,倘若是叫旁人见了的话,定会惊为天人的吧,玩耍了许久之后,刘萍颇为满足的收起血衣,至此,两件法宝自己尽数参悟,也不知已经过去几天了,但她却未曾感到半点的饥饿,兴许这便是修为大有提升的另一个表现吧。   拉开房门,刘萍走了出去,此时堂屋之内空无一人,刘萍并没有为此感到奇怪,毕竟现在是半夜,王大仙它们多半还在闭关之中,葛家兄弟一向嗜睡,这回估计早已经进入梦乡了吧。   可谁料就在这时,堂屋门外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好奇之下,刘萍急忙走了出去,当她拉开房门往外一看,只见院中此刻正有着七八个人,他们或单独一个,火两三成群,正热火朝天的修炼着。葛家兄弟以及郭海他们几个男子,更甚至是在大雪之下,裸着上身,有的练刀有的打拳,丝毫不受严寒的影响。   众人一间来者竟然是刘萍,大伙立马放下了手上的事情,纷纷围拢过来,葛五大喜道:“姐,你提前一天出关了,是不是将那两件法宝都悟透了呀?”   刘萍点头答道:“说起来也是运气好了,两家法宝中所藏有的法术,我都学会啦!”   “太好啦,姐你可真厉害,不仅第一个出关,而且还同时参悟了两件法宝,这下我们若在遇到颠王那样的魔头,就不用在怕他咯!”一向少言寡语的葛五也欣喜的开口说道。   这时,脸上有些细汗的白羽也走了过来,对刘萍说道:“刘姑娘,真是恭喜你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七节]   刘萍点头笑道:“白姑娘,谢谢你.”随即又件白羽身上只穿了一件很薄的单衣,刘萍颇有些好奇的问道:“白姑娘,这么冷的天,你就只穿这点衣服,不冷吗?”   白羽答道:“不冷,不瞒你说,我自打生下来就不怕冷,可是却出其的怕热,我爹曾带我走访过许多名医,但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或许我就是这副怪异的体质吧。”   刘萍闻言后,这才释然,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难怪那日在地宫火之道内,你会那般虚弱呢!慕道长是炼制丹药的专家,等他出关后,叫他帮你瞧瞧,兴许能帮到你。”   白羽笑道:“不用麻烦了,这么多年过来,我也已经习惯了,对了刘姑娘,你们闭关这么多天,一直不吃不喝的,想必这会儿也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去。”说罢,她就要去厨房给刘萍做饭。   刘萍急忙拉住她道:“白姑娘我不饿,就不用麻烦了。”   白羽摇头笑道:“刘姐姐你有所不知了,他们每天晚上都会练到很晚,大量的体力消耗,令他们每个人的食量都大的吓人,每天晚上到了这个时候,我都会再另作一顿,算是宵夜了,今儿恰巧你出关,赶上了咱这第四顿饭了。”   刘萍闻言后,这才恍然大悟,随即说道:“原来是这样呀,那今儿这顿不如就由我来做吧,这些天可辛苦白妹妹你了,今儿我就好好的犒赏犒赏大伙,怎么样!”   葛五一听,皆是大喜过望,连声叫好道:“好呀好呀,大姐的手艺那可是一绝呀,今儿晚上大伙有口福咯!”   白羽一听这话,小脸一寒,随即转向葛五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的手艺不行咯?那每天晚上你还吃那么多!”   看来这几天的功夫,白羽已经跟大伙儿混的很熟了,对此刘萍也大感高兴,葛五则似乎对白羽有些惧怕,竟然连声讨好道:“白大###,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呀!”   刘萍见此情形,不免感觉有些意外,葛五个性格她最了解不过了,除了徐云德以外,这天底下还真没他怕的人,可为何此番看来,似乎有些怕白羽呢?难不成他又有啥见不得人的把柄被人家抓住了。   想到这里,刘萍呵呵笑道:“好啦,你们先练着,我去给大伙儿做饭去了,待会开饭的时候,我再过来叫你们!”   众人皆是欣喜的点头,随即刘萍便转身进了堂屋,不过白羽依旧是跟了过来,看样子是要帮刘萍打下手了。   没用多会儿功夫,刘萍和白羽便一起做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两人相视一笑,正准备去院子里叫葛五等人来吃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刘萍心知住在楼上的都是闭关的人,这回到底会是谁出关了呢?且不管是谁,既然能够提前出关,那就代表着这个人也一定参悟了法宝之中的法术了。   想及此处,刘萍一脸欣喜的看着楼梯口,片刻过后,只见叵蓉一脸疲倦,但眼中却是不瞒的兴奋的走了过来,“蓉妹妹?”   叵蓉一见刘萍竟然在,顿时跑了过来,开口便问道:“姐姐,你成功了是不是?”   刘萍欣然点头,回道:“嗯,你呢?”   叵蓉一脸兴奋的说道:“那盘古神斧果真不一般,通过这几天的闭关修行,我可以明显的感到实力在大幅度的提升,如今若再是让我碰见颠王的话,我一定可以打败他!”   “啊?”听了这话,白羽和刘萍脸上皆是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虽说她俩深信叵蓉的实力大增,可却是万万都没有想到,竟然仅用了八天的时间,就已经超越了千年修行的大魔头,这着实令人难以置信,但件叵蓉脸上写满了自信,两人又心头又无法质疑,看来叵蓉说的确实是真的了。   随后,叵蓉似乎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双眼冒光的盯着一桌子的饭菜,险些连口水都流了出来,她说道:“姐,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出关的呢?还特地准备了这一桌子饭菜!”   刘萍笑道:“笨丫头,这回算是你来巧了,我们哪里知道你会在这个时候出关呀,这些饭菜是做给葛家兄弟还有郭海兄弟他们吃的,好了,你先稍等一下,我去把大伙儿都叫过来,然后咱就开饭。”   叵蓉点了点头,而后便找了个作为,拿起筷子耐心的等待了起来,不一会儿之后,葛五等人满头大汗的走进堂屋,一见叵蓉竟然也在,皆是大感好奇。   葛五问道:“蓉妹妹,你怎么也提前出关了?”   叵蓉道:“我为啥不能提前出关呀?”   被叵蓉一句话憋了个半死,葛五尴尬的摆了摆手,随即咕哝道:“死丫头片子……”   叵蓉一心扑在饭菜上,没有理会葛五,大伙各自入座之后,便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虽说刘萍并不感觉饥饿,但毕竟也是八天没有进食了,腹中空空如也,因此她也吃了一些。   饭后,众人一时没有睡意,便聚在火炉旁闲聊起来,刘萍将自己是如何领悟两件法宝中所藏道法的过程,大概的讲了一遍,众人皆是感觉惊讶不已。   随后,叵蓉也说了一些关于盘古神斧的事情,据她所说,盘古乃是天地初开的混沌之神,他并没有什么特定的修行功法,所使用的却是一种超越了一切力量的原始之力,这种原始之力极其强大,如今叵蓉仅是窥之一角,便已经受用无穷了。   要知道盘古既然拥有着开天辟地的本事,那么他的力量定然是无与伦比的,如今叵蓉能由此机缘,得到盘古的传承,大家都替她感到高兴。   众人聊到很晚,方才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如今厅中就还剩下刘萍和叵蓉两人,刘萍道:“蓉妹妹,大伙儿都睡了,你不回去休息吗?”   叵蓉道:“姐,我刚刚出关,一点儿都不困,只不过……”   见叵蓉言辞有些闪烁,刘萍问道:“只不过什么呢?”   叵蓉道:“我想出去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试一试,看看我闭关的成果,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   刘萍闻言,心想自己是否也要试一试呢,虽说自己领悟了空间之镯和血衣中的道法,但毕竟还不娴熟,倘若遇到邪魔之时,施展起来出现了什么差错,那可是会害死人的。   于是,刘萍便点了点头道:“好吧,我陪你去!”   叵蓉见状大喜,急忙上楼将那盘古神斧给拿了出来,与刘萍一同出了门,外头飘着鹅毛大雪,北风凌烈,加之是半夜十分,所以街上没有半个人影。   刘萍和叵蓉两人似乎都有些激动,大雪和寒风对她们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两人走的很快,没用多久便来到了一片荒野之中,这里看似是一片坟场,有余被厚厚的雪所覆盖了,那些坟皆是变成了一个个白色的小丘,如此一来,即便是坟地,也都没了丝毫的阴森之感。   叵蓉观望了一下四周,随即说道:“姐,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吧。”   刘萍摇头道:“不合适,这里是片坟地,下头埋葬着许多尸骨,虽然这些尸骨跟我们非亲非故,但我们也不能随意的打搅逝者,所以说我们还是再往前走走吧。”   叵蓉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们去前面的树林子里,那里头应该没有坟。”   而后,两人便手挽着手,穿越了这片乱葬岗,来到了叵蓉所说的那片松树林中,这林子里的松树并不密集,所以说空间还是很空旷的,两人选了一个合适的地带驻足,刘萍道:“好了,就在这里吧。”   叵蓉说道:“好叻!”说罢,便抡起了盘古神斧,冲刘萍嘿嘿一笑之后,便纵身跃起,她这一跃,足有三米来高,浑身上下顿时不瞒了淡淡的金光,那斧头置身更是光芒隐现,每一道梵文似乎都活了起来……   “呵!”随着一声吼叫,叵蓉临空一斧劈出,顿时之间,只见一道形同实质的光芒习沿着斧刃之处,汹涌而出,眨眼的功夫,便划过了三十多米。   光芒所到之处,不论是树木还是石块,尽数被轰成了碎片,并且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数尺宽、三十多米长的深深划痕!在这一片斑白的林间雪地上,就好像是一道露骨的疤痕,显得极为可怖。   但叵蓉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来,只见她又横着劈出一斧,紧接着,第二道金光出现,其威力甚至比上一道更加威猛,光芒递出,方圆三十米的范围内,所有树木应声而断,轰隆隆的塌陷下来,树冠上的积雪簌簌洒落,形成了一片片白色的雾团,久久不散。   接连挥出了两斧,叵蓉心满意足的走到刘萍身前,开口说道:“姐,怎么样。”   此时的刘萍早已震惊,虽说她早就料想到叵蓉的力量定然大幅度提升了,可却也没敢想她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等境界!沉默少许之后,方才竖起大拇指道:“蓉妹妹,你太厉害了,现在姐姐和徐大哥包括王大仙他们在内,兴许都被你比下去了。”   叵蓉闻言,嘿嘿笑道:“姐,你就别谦虚啦,我相信,领悟了两件法宝中的道法之后,你一定比我更加厉害,要不你也试一下?也好叫妹妹我开开呀。”   刘萍稍作细想,随即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此番闭关我虽然有所突破,但至于究竟达到了什么境界,却也很是迷茫,既然蓉妹妹你像看,那我就如你所愿,露上一手吧。”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八节]   叵蓉闻言后,颇为欣喜的点了点头,而后便走至一旁,给刘萍让出了施法了空间.   刘萍做了一个深呼吸,随之拿出了空间之镯,将其中的黑色介质引出一些,顿时间,只见一团淡淡的黑气升起,笼罩了方圆百米的树林。   当叵蓉看到黑气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颠王的黑雾,可细看之下,刘萍唤出来的黑气,跟那黑雾又有着很大的区别,好奇之下,她瞪大着眼睛,等待着刘萍接下来的举动。   这古怪的黑气在刘萍的催动下,所笼罩的范围始终在百米左右,刘萍所在的位置,则就是这团黑气的正中心,随之刘萍意念一动,先前被叵蓉砍倒的那十几棵大树,竟然像是被吊着细线的木偶一样,缓缓的浮上了半空。   见此情形,叵蓉已经是震惊不已了,要知道就连王长贵的盅繇科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但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超出了叵蓉的想象范围,只见那些悬浮在半空中的大树,竟然皆是瞬间消失,眨眼的功夫过后,则又出现在了令一个地方,十几棵大树在那黑色的领域中来回闪现,简直是令人眼花缭乱……   然而,这些还并非是黑色领域的全部能力,在叵蓉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只见那十几棵大树,竟然瞬间化作灰烬,而这些灰烬,却没有落到地面之上,而是融进了领域之中,宛如成了那些黑色介质的一份子。   到了这里,刘萍方才收回了黑气,并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空间之镯的威力果真非同小可呀。”   不远处的叵蓉张了张嘴,似乎已经不知道该说些啥了,刘萍见她一脸呆滞的模样,心知这空间之镯的威力,定然给她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于是便走了过去,对叵蓉说道:“蓉妹妹,你还好吧?为何这副表情?”   回过神来的叵蓉,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刘萍,说道:“姐!这就是你从空间之镯中领悟出来的法术吗?”   刘萍点了点头道:“是呀。”   “呃……”叵蓉有些语塞道:“这……这也太厉害了吧!这种力量真的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吗?对了,还有那血衣呢?你再施展一下血衣的法术让我瞧瞧!”   刘萍摇头道:“我刚刚悟出这两件法宝中所蕴藏的道法,如今运用的还不娴熟,一个空间之镯就已经消耗了我大部分精力,若在施展出血衣之法的话,那非得把我累死不行,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看。”   相对于自己的好奇心,叵蓉还是更为紧张刘萍的身体,听她这么一说,叵蓉只好有些不舍的点了点头,并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吧,等姐姐你休息好了,可一定要施展一次血衣的功法给我看哦,我都快要好奇死啦!”   刘萍上前拍了怕她的脑袋说道:“放心吧,姐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得到了刘萍的保证之后,叵蓉心情大为好转,于是姐妹两人便手挽着手回到了住处,此时三更已过,闭关的那些人似乎都还没有出来,偌大的房子里显得空荡荡的,刘萍和叵蓉经过这么一闹腾,也都感到有些累了,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这半个夜晚,刘萍睡的很踏实,知道半晌十分,她才幽幽转醒,见天色已经不早了,急忙穿起一副,梳洗了一番过后,来到了堂屋中,这个时候葛家兄弟等人都在院子里练功,所以堂屋里只有叵蓉自己。   见是刘萍来了,叵蓉顿时欢喜的跑了过来,拉起刘萍的手道:“姐你终于起来啦,刚才穆斌大哥交给我一个任务,是让我去买春联和烟花炮竹,待会你陪我一起去吧。”   逛街购物,原本就是女人的天性,加上刘萍闭关多日,着实也有些闷得慌,听叵蓉如此一说,立即就来了兴趣,点头答应道:“好呀,我们这就去。”   叵蓉纵使大喜过望,但还是问了一句道:“姐你不吃早饭啦?”   刘萍摇头道:“不饿,我们快点走吧,好久没逛街了!”   叵蓉闻言,顿时兴高采烈的挽起刘萍的胳膊,随即二人有说有笑的出了门,途径院中的时候,见大家都在刻苦的练功,刘萍不想多打搅他们,所以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跟叵蓉离开了。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没用多久便来到了市集,虽说东北的天气寒冷,但集市上却是热闹非凡,各种年货堆满了街道,商户和客人的讨价声,摊贩的叫卖声,小孩的追逐打闹声,交杂在一起,编织成了一曲独特的交响乐。   置身于集市中的刘萍和叵蓉,仿若是一对出了笼的鸟儿,不论看到买什么的,都要上去瞧一瞧、摸一摸,即便不买,也得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一大一小两个美丽的女子,无疑成了市集上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就连那些忙着招呼客人的商贩们,也都不由多看她们几眼∠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美好的东西,谁都会喜欢的,自然美女也在此之列。   这时,叵蓉见一个摊位上围着许多人,一时间来了兴趣,拉起刘萍道:“姐,你看那里有好多人呀,不知道是卖啥东西的,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刘萍满口答应,随即两人便挽手挤了过去,叵蓉劲儿大,三两下就硬生生的从人群中挤出一条道儿来,顿时便引来了阵阵不满,可当那些人看到竟然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之后,便立马消了火气,更甚至刚才被挤开的那几个男子,还暗暗摸了摸碰过刘萍和叵蓉的手臂。   对此,刘萍两人自是毫不知情,因为此时她们俩的心思,都在这摊子上呢,来到摊前一看,只见这是一个卖对联的铺子,摊前正有一精神抖擞的老人,提着一只大号的毛笔,在裁剪好的红纸上笔走龙蛇,不一会儿就写好了一副对联,刘萍照着念叨:“新春报喜迎丰年,苦尽甘来万事兴!”   “好对子!”这时,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喝彩,众所周知,那个年代正值战乱,加之天灾**,百姓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无法解脱,这等年头,谁都希望苦尽甘来,所以这一副对联刚一写好,立马就遭到了人们的哄抢。   老者放下毛笔,摆手笑道:“大伙儿别挤,今儿我写的对联,人人有份,大家只需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我保证你们都可以买到。”   叵蓉见这老人的字龙飞凤舞,心下也是大为喜欢,便嚷着要买,老者笑呵呵的问道:“小姑娘,你想要什么呢?”   叵蓉被老者问的一愣,不解的问道:“我想要什么?这个买对联有什么关系吗?”   老者道:“那是自然,贴在门上的对联,寄托了主人对新的一年的愿望,你不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又如何为你写出一副称心如意的对联呢?”   这时,人群中有人起哄道:“小姑娘想要的自然是以为如意郎君啦!”   “哈哈……”这句话,顿时引来的大家的哄笑。   叵蓉小脸憋的通红,冲那乱说话的人挥了挥拳头,这一俏皮的举动,无疑再次惹得旁人大笑,就连那些对联的老者都忍俊不禁道:“多好的小姑娘呀,不知是哪家的丫头,真是福分呐……”   叵蓉撇了撇嘴,随即说道:“那好吧,我就告诉你我想要的是什么!”   老者闻言后,微微一笑,随即提起了毛笔,粘了些墨汁,似是等待这叵蓉的后话,叵蓉想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我想要我的族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还有我身边的朋友都能够……平平安安的!”   “族人?朋友?”老者似乎对叵蓉的话感到奇怪,抬眼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叵蓉,随即问道:“难道你就不想祝福自己的家人吗?”   听了老者这话,叵蓉神色顿时暗淡了下来,她低声说道:“我的爹娘早就死了,我没有家人,只有朋友和族人。”   刘萍心知,叵蓉对于家人这两个字的概念,仅限于血缘关系,其实在她心里,自己的朋友早已经跟家人无异了,想到这里,她捏了捏叵蓉的肩膀,随之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傻丫头,姐就是你的家人呀!”   叵蓉神色一滞,抬眼看了看刘萍,眼神有些闪烁,但最终还是抑制住了泪水,笑着冲她点了点头,而后又往刘萍的怀里钻了钻。   刘萍拦过叵蓉,随之又对老者说道:“老人家,您还没相好该如何写这对联呀?”   老者微微一笑,并没有作答,而是提笔在纸上写道:“坎坷逆境终有时,黄粱梦醒即化龙”随后,他还写了一副横批,横批只有四个字,便是“天降福泽”!   叵蓉一见,虽不能明白的很透彻,但还是十分的喜欢,急忙要掏钱给那老者,可老者却是连连摆手道:“小姑娘,这副对联是我送给你的,不要钱。”   “啊?那怎么行呢?”叵蓉急忙说道:“老人家,您出来摆摊一定很不容易吧,这对联我们不能白拿!”   刘萍也是点头说道:“是呀老人家,您就拿着吧。”   可谁料这时,周围的人却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九节]   后来经旁边的一个小伙计解释,刘萍和叵蓉方才明白过来,这位老者原来是方圆千里之内,最为有名的大书法家,名叫朱淑豪,此外他还是一个相当有权势的财主,主要做古董生意,因为名望高,在这个混乱的年代,不论那一方势力都不敢轻易动他.,   每封过年的时候,他都会出来替大伙儿写对联,收的钱很少,若是遇到穷苦人家的话,就干脆白送,因此每一次他出摊子的时候,都会围拢许多人过来。   了解了实际情况之后,刘萍和叵蓉这才不再推辞,接过对联以后,又连声道了几句谢,大书法家更是客气的说道:“二位姑娘,听口音你们都是外乡来的吧,大过年的身在异乡也实属不易,若是有什么需要或者碰上什么难处的话,就尽管到我府上来找我,我定会鼎立帮忙的。”说罢,他还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块精巧的木牌,递给叵蓉道:“这是我的信物,你若要找我的话,就拿这块手牌,到朱家府上来便可。”   叵蓉没有推辞,接过木牌稍微打量了一下之后,便揣进了怀中,随即说道:“老爷爷,谢谢你啦,等有机会,我一定会去你家看望你的!”   朱淑豪连声笑道:“随时欢迎你!”   “嗯,那我们就先告辞咯!”告别了朱淑豪以后,两人有在市集上逛了许久,杂七杂八的买了好些东西,直到正午十分,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回到穆斌家中之时,白羽已经做好了饭菜,葛五他们还在院子里练功,似乎是等着她俩回来之后,才一起吃饭,至于王长贵等人,则还是没有出关,如今就还剩下最后一天了,刘萍不禁替替他们感到有些担心,要想领悟法宝中所藏着的高深道法,只能随缘,不可强求,如今十天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也不知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抛开脑中不好的年头,刘萍将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堆放到沙发上,而后叫来葛家兄弟等人,将专程为大伙儿挑选的礼物一一发放,有的是一件皮马甲,有的是一件腰带……虽说都是写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但每个人都极其开心。   最后,刘萍更是拿出了一个精美的耳坠,递给白羽道:“白羽妹妹,我第一眼看到这耳坠的时候,就觉得你它跟你很合适,你带起来让我们瞧瞧吧。”   白羽有些受宠若惊,接过耳坠之后,颇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刘姐,这怎么好意思呢,这耳坠一定很贵吧。”   刘萍摇头笑道:“不贵,你喜欢就好。”说罢,又亲手拿过白羽手中的耳坠,给她带了上去。   果不其然,这坠子跟白羽极其般配,戴上去之后,更显白羽的清秀,叵蓉打趣道:“白姐姐戴着果真比我戴着好看!”   白羽道:“蓉妹妹也喜欢吗?那送给你好了。”说着,就要将耳坠取下来送给叵蓉。   叵蓉急忙制止道:“白姐姐,我不要,我有了这只手镯,你看好不好看!”说罢,便抬起了手,将新买的一只细致的金镯亮了出来,这只镯子样式古朴,却又不失秀气,一看便知定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白羽连声赞道:“好漂亮的手镯,蓉儿妹妹真是好眼光,你带上她简直跟仙女一样漂亮!”   叵蓉眨着大眼睛问道:“真的吗?我真的跟仙女一样?”   可谁料她这话刚一出口,便听一旁的葛五“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玄机,叵蓉用足以杀死人的眼光瞪了过去,冷声道:“你笑啥笑!是不是皮痒了,小心我拿锤子砸你头!”   葛五强忍笑意道:“没……没啥,我不是笑你,蓉妹妹,其实在我心里,你比仙女还好看呢,真的!”   “哼,这还差不多!”叵蓉撇了一眼葛五,撅着嘴道:“好了,肚子饿了,大家吃饭吧!”   众人齐齐应声,随即便围坐在饭桌前,刚准备开动,却突然听楼道里传出一句:“妹子,蓉丫头,你们去逛市集,怎么没给我买新年的礼物呀?”   说这话的不是旁人,正是闭关中的徐云德!刘萍等人闻言后,皆是大惊,说句实在的,徐云德拿着两件法宝前去参悟,因此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下意识的觉得他不应该提前出关,可事实摆在眼前,看着一脸笑意的徐云德走了过来,葛五张了张嘴,随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失败了?”   徐云德撇了他一眼道:“你说具好话会死呀!”   葛五闻言,神色一愣,随即又说道:“那……没成功?”   “去!”徐云德无语的推了葛五一把,随即哈哈笑道:“运气,只能说是运气使然呐,两件法宝,我尽数参悟!道业提升了一大步,如今若是再叫我碰上颠王那老小子,我定然能够轻易胜他!”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众人无不大喜,只不过也有少数几人纳闷,为何每一个人出来,都会拿颠王做比较呢?其实对于这一点,刘萍心里是很明白的,因为颠王在近两年中,算是他们这一伙儿人所遇到的妖邪魔头之中最为厉害的一个了,所以大家在潜意识中,总会拿他来做一个权衡自己实力的标准,不仅自己如此,叵蓉和徐云德也都是如此,兴许王大仙它们出关以后,也依旧会是如此。   随即,叵蓉拍手笑道:“太好了,徐大哥参透了两件法宝,姐姐也参悟了两件,如今我们的整体实力已经大增了,不管再遇到什么妖魔鬼怪,定然都不在话下,看来今儿我们得好好庆祝一番才行!”   接连领悟两件法宝中的术法,徐云德心情自然大好,可当他听了叵蓉的话之后,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转眼看向笑而不语的刘萍道:“啥?妹子你也领悟了两件?你……你是什么时候出关的?”   刘萍答道:“昨天晚上刚出关。”   徐云德道:“天呐,妹子你也太狠了吧,仅用了八天的时间,就领悟了两件,不可能不可能,若不是我运气好的,无意中发觉了一个诀窍的话,莫说是九天了,就算九十天我也参悟不出一件法宝,你怎么可能在把天之内就……”   叵蓉听了这话之后,有些不乐意了,她道:“徐大哥,我姐姐可是天纵奇才,别说两件了,就算十件她也不在话下。”   刘萍则说道:“徐大哥,其实我跟你的情况差不多,能够领悟这时空之镯和血衣里隐藏的道术,也算是我的运气好,寻到了一个窍门,从而才能进展的如此顺利,如若不然的话,恐怕终其一生都难得要领呀!”   听了刘萍的话后,徐云德激动的心态终于平静了下来,他说道:“我现在终于之道智者为何会选中我们这些人了,兴许就是因为我们跟这些魔神遗物,有着难解的缘分,因此你我才可如此轻易的领悟,若没有这层关系的话,想必智者也不会让我们来破解这空白的历史,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呀!”   刘萍点头道:“是呀,智者神通光大,且神机妙算,咱们所遇到的一切,以及还没碰上的一切,兴许他早就已经推算出来了……更有可能,连最终的结局,他都早已知晓!好了,徐大哥,这些事情咱就别去多想了,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走到哪步算哪步吧!”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就开饭E天没吃东西了,我这肚子早就饿瘪啦!诶?今儿饭菜不错了,有啥喜事儿吗?”   白羽笑着说道:“徐大哥,你怎么糊涂啦,今天是年三十呀!”   “年三十?”徐云德惊讶道:“过年啦……”随即,他回过神之后,心下释然,之前大伙儿之所以约定闭关十天,就是因为十天过后,便是大年初一了,如今自己提前一天出关,不正是大年三十吗!   “瞧我这脑子,闭关闭的连年都忘了!”徐云德拍了拍脑门儿笑道:“既然今天是年三十,那大伙儿就好好的放松一下,今晚我们一起包饺子、搓汤圆!”   “好叻!”葛五等人齐声欢呼。   午饭过后,因徐云德宣布放松一天,所以葛五等人也就没再去院中练功了,大伙忙着和面,剁饺子馅儿。忙的不亦乐乎,这时,院外突然传来的一阵叫门声。   正值大伙儿都纳闷会是谁来的时候,穆斌却是神色一喜,随即说道:“诸位,待会我要给你们一个惊喜,大伙先稍等一下,我去去便来!”   见穆斌一脸神秘的模样,徐云德摇头笑道:“就属这小子鬼点子多,不知这回他有在玩什么花花肠子了。”   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只见穆斌双手背在身后,一脸高深莫测的走了进来,开口对大家说道:“老大、刘姑娘,还有在座的诸位,你们猜我手上拿的是什么?”   徐云德笑骂道:“你这臭小子,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耍这小孩子的把戏?鬼知道你手里拿的是啥玩意儿?”   穆斌坏笑道:“老大……你等会儿,我这就告诉你答案!”说罢,便有神神秘秘的背过身去,片刻之后,只听他背对着大伙清了清嗓子,随即念道:“云德,过年了,你在外面还好吗?我跟娃儿们都很想念你……”   “臭小子!把信给我!你老丈人的腿儿的!”不等穆斌念了两句,徐云德便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直直扑到穆斌身上,将他手中的一叠信件给抢了下来,抽出自己那封之后,又按照信皮上的名字,一一发给了大伙。   原来,穆斌刚才所说的惊喜,原来是家乡的来信呀!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十节]   拿到信件之后,大伙儿各自坐到沙发上,展开信件悉心的品读起来,寄给刘萍的信是孙季写来的,除了抱平安,以及嘱咐刘萍事事小心以外,字里行间还流露出浓浓的思念,令刘萍的眼睛微微泛红.   葛家兄弟没有收到来信,于是两人便凑到了刘萍身旁,伸着脖子想要看信上的内容,刘萍则在看完之后,直接将信递给了葛五,并说道:“这信的后半段是写给你俩和蓉妹妹的,你们拿去看吧。”   葛家兄弟一听,顿时大感意外,急忙展开信纸读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叵蓉闻言,也急着想看,可奈何葛家兄弟将信捂得严严实实的,她根本就看不到信上的内容。急的叵蓉连连跺脚道:“你们倒是快一点呀!”   过了一会,葛家两兄弟看完以后,才将信递给了叵蓉,葛五笑道:“蓉妹妹,姐夫叫我们好好照顾你,说你还小,咱得多让着你,嘿嘿,你叫声五哥,回头哥哥带你去买糖吃去。”   叵蓉撇了他一眼道:“谁稀罕!”说罢,便坐到刘萍边上看起信来……   大家都看过了家乡的来信之后,每个人的心情似乎都很好,但唯独白羽似乎有些伤感,徐云德见她耷拉着小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是他家###了什么事,便问道:“羽儿,你怎么了?”   白羽摇头道:“没……没事,就是有点想爹了。”   众人皆知白羽跟叵蓉不一样,叵蓉自型没了爹娘,如今对她而言,刘萍就是她最亲的人了,所以只要能跟刘萍在一起,不论在何处过年,性质都是一样的,可白羽却是自小被他爹爹捧在手心上的千金###,张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不在爹爹跟前过年,之前她并没有流露出想家的情绪,那是因为心思都扑在了修炼上,如今一闲下来,加之这父亲的来信,顿时,浓浓的思想之情便涌上了心头。   这时,刘萍适时的转移话题道:“好啦,我们还是包饺子吧,眼看天都快要黑了,可咱连饺子馅儿都还没剁好呢。”   徐云德呵呵笑道:“是呀,包饺子要紧,快快,大伙儿都别闲着了,干活干活!谁若是偷懒了,这饺子可没他的份了啊!”   经徐云德这么一咋呼,众人便又热火朝天的包起了饺子,此刻,刘萍等人皆是卸下了所有的负担和不快,什么空白历史,什么魔神之约,尽数将其抛诸脑后,每个人心里想着的都是好好的,开开心心的过这个年!   在大伙儿齐心协力之下,很快,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饺子做好了,当叵蓉掀开锅盖的那一刻,浓浓的香味顿时扩散开来,不断的刺激着每个人的食欲,早就等不及的葛五哇哇大叫着端了个碗,跑到锅前就要捞饺子。   徐云德一边笑骂他没出息,一边将其给拽了回来,随即说道:“五弟,根据习俗,饺子应该是凌晨之后,以及初一的早晨吃的,可你知道我们为何现就煮好了呢?”   葛五想都没想道:“你馋饺子了呗,反正是你提议的。”   徐云德无语道:“算了算了,跟你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根本没法儿交流。”   这时,叵蓉却抢着回答道:“我知道!”   徐云德闻言,转脸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叵蓉嘿嘿笑道:“一定是白姐姐馋饺子了,可她是个女孩子,不好意思说,所以就偷偷的告诉了你,因此你才会提出来,要我们大家伙儿一块包饺子吃!”   白羽一听这话,俏脸顿时一红,急忙说道:“蓉妹妹你别乱猜呀,我才没有馋饺子呢!”   徐云德无奈的摇了摇头,故作悲切的长叹一声道:“谁能懂我……”   刘萍笑道:“好啦徐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给大家说说吧。”   徐云德道:“饺子和汤圆,分别代表着顺利和团员,所以大多数人家的新年第一顿早餐,都会吃这两样,但老道他们几个都是修道之人,自然不会在乎这些迷信的说法,外加他们闭关多日,老道有气力虚弱,这饺子和汤圆偏偏又不易于消化,因此明早他们出关以后,喝稀粥是最好的选择!而至于我为何会提起今晚吃饺子……”说到这里,徐云德又卖了个关子。   葛五迫不及待的说道:“我说徐大哥,你能不能别吊大家的胃口了?”   徐云德点头笑道:“包饺子和搓汤圆是每个家庭在年三十晚上团聚在一起,享受着天伦之乐的美好时光,所以,我的目的就是想让大伙放松下来,好好享受这个难得且又短暂的新年!”   “切!”葛五、葛六、郭海、叵蓉等人一听这话,皆是向他投去了鄙视的眼神。   叵蓉说道:“明明就是你自己馋了,还非要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徐云德嘿嘿笑道:“说实在的,我馋饺子也是最为主要的原因之一……”   “切!”这回,就连白羽和刘萍都加入到了鄙视徐云德的行列中了。   “好啦好啦,别闲扯那些没鸟用的了,赶紧趁热吃饺子才是上道,忙活了一下午,又是和面又是切菜的,我肚子早就饿啦!”这一次,徐云德没有在阻拦葛五,任凭他盛了满满的一大碗饺子,乐滋滋的跑到角落里享用去了。   徐云德见状嘲讽道:“瞧五弟那没出息样,吃饭总爱躲墙角,生怕别人跟你抢一样。”   葛五不以为然的回道:“徐大哥,你是没过过苦日子吧,想当年我跟六弟街头卖艺的时候,哪一顿不是风餐露宿的,偶尔能吃上热饭,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自然要去避风的墙角吃,这么多年下来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改不了……跟你说这些也没啥用,对牛弹琴罢了!”   徐云德嘲讽不成反被讽,一脸的尴尬,但说实话,像葛家兄弟以前过的那种日子,他徐云德还真没过过,所以一时间也没法反驳,只能把气撒到了饺子上,随即他也给自己盛了一大碗,而后跑到葛五边上蹲了下来,说道:“我这番也试试苦日子是怎么过的!”   正当大伙吃的不亦乐乎之际,楼道上竟是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随即只听有人说道:“好香的饺子味儿呀!”   众人一听,说话的人竟然是慕丘痕,大伙急忙转眼望去,只见楼道上此刻正站着好几个人,不光是慕丘痕出关了,王长贵、马圣、庄钏、周友浩竟然也都在同一时间出关,就好像是约好了一样,这令刘萍等人感到十分惊奇。   葛五咽下口中的饺子,疑惑的问道:“你们……你们怎么都赶在一起出来了?该不会是闻到饺子味,惹了肚子里的馋虫,所以没心思再闭关了吧?”   周友浩笑道:“不错,我确实是被饺子给馋出来的,绿刀之中所隐藏的功法玄妙异常,我本想多加巩固几日,等到约定那天再行出关,可放才一闻到这浓浓的香味之后,却是再也忍不住啦!来来,还有没有,给我盛一碗。”   叵蓉点头道:“有,锅里还很多呢。”   后来,经过王长贵他们的皆是,刘萍等人方才明白过来,其实所有人都早已领悟了法宝中的玄妙道术,但他们之所以没有提前出关,气势想法跟周友浩都是一样的,毕竟这些道法高深莫测,刚一领悟,自然还无法运用娴熟,因此他们才留在房中巩固,意图对这些玄妙的道法掌握的更加娴熟。但刘萍等人把饺子做好后,浓香飘进大伙儿的房中以后,王长贵他们皆以为是初一到了,毕竟以生物钟掐算时间,偶有偏差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因此这王长贵、慕丘痕等人才会如此巧合的赶在同一时间出关。   然而其他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引起刘萍等人的惊讶,出乎大家伙儿预料的是尽然在短短的不足十天之内,所有人都将魔神遗留下来的法宝中那些高深的道术给领悟了!这一点,不光是刘萍和徐云德没有想到,就连王长贵都始料未及。   王长贵接过白羽递来的一碗饺子,道过谢之后,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终于明白智者为何会选中的们这些人了!看来正是我因为我们跟这些魔神遗物有着难解的缘分,从而让智者认定,我们便是那破解空白历史的有缘人,也就是说我们能够参悟法宝中的道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徐云德点头说道:“昨天妹子也是这么说,不过我现在更为感兴趣的并非这些,而是你们所领悟的道术,要不等咱吃饭饺子后,去找个僻静的地方,试试手如何?”   王长贵摇头道:“这些道术太过强大,肆意施展的话,兴许会在凡尘界内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说我们还是尽量少用为妙。”   听了此话之后,刘萍和叵蓉两人相识一笑,齐齐吐了吐舌头,幸好她俩出关的时候,王长贵不在,要不然的话,叵蓉别再心头的那股劲儿,就或许没法宣泄出来了……   饭后,大伙儿并无睡意,刚出关的几个人聚在一起交流着心得经验,刘萍和叵蓉还有白羽三个女子则一起试戴着白天买回的饰品。突然间,叵蓉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急忙起身说道:“对啦,今天上午,一个老人家送了我一副对联!”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十一节]   “对联?”徐云德好奇的问道:“人家好好的为啥要送你对联呀?是不是你又惹祸了?”   叵蓉白了他一眼道:“别人送我东西,跟我惹没惹祸有啥关系?跟你说话真是费劲,简直是对牛弹琴!”   短短半天之后,徐云德被两个人用自己的话嘲讽,很是无语,只得悻悻的坐了回去,随即叵蓉将朱淑豪送给他的对联拿了出来,展开之后,王长贵轻声念道:“坎坷逆境终有时,黄粱梦醒即化龙,横批天降福泽!”随即大为感叹道:“好对联,好笔法,看来此人不简单呐!”   叵蓉疑惑道:“王大仙,你怎么知道朱老前辈不简单呢?据我所知,他是这方圆千里之内有名的大财主,并且还是个乐于助人的老好人呢,哦对了,我临走的时候他还给了我一个手牌,并告诉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就只管拿这块令牌去朱府上找他就行了.”   “啥?”穆斌闻言后,似乎极为震惊,急忙问道:“蓉妹妹,你所说的朱老前辈,是不是叫朱淑豪呀?”   叵蓉点头道:“是呀,难倒方圆千里之内,还有另外一个姓朱的大财主吗?并且还写得这一手好字?”   穆斌摇头道:“不……没有了,就他一个。”   见穆斌似乎极为惊讶,徐云德等人也不禁对这个朱淑豪有了兴趣,他问道:“穆老弟,这朱淑豪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怎么你一听他名字以后,反映会如此之大呢?”   穆斌摇头道:“徐老大,实不相瞒,对于这朱淑豪我也并不十分熟悉,仅知道他的势力极大,说句你不愿意听的,他朱家的耳目,甚至比你这尸王还广,莫说是方圆千里了,就算是东北三食内,也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之抗衡的人物出来,但至于朱家为何如此厉害,我就不知道了,虽说这几年我在这一方地界混的还算不错,可一旦跟朱家比起来,可就有些……”说到这里,穆斌自嘲的笑了笑。   大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徐云德闻言之后,似乎更有兴趣了,他若有所思的说道:“小郭你还记得前段时间我们在二黄铺子上买东西的时候,我曾劝过他做事要低调,可他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吗?”   郭海回想起当天晚上的嘲,点了点头道:“记得,这家伙整整一地下室的军火,就连我都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敢做这么大!看来身后定有了不得的靠山。”   徐云德道:“你说二黄背后的靠山,就是朱家呢?”   郭海摇头答道:“说不准,我并不认识朱家的人,更没与他们打过交道,所以不敢妄加猜测。”随即,稍作考量之后,郭海又分析道:“倘若我能知道这朱家明面上都是做什么生意的,或许可以推断一二。”   刘萍一听这话,急忙开口作答:“郭海兄弟,今天我跟蓉妹妹在集市上听别人提起过这朱家的生意,好像是做古董的。”   “哦?”郭海闻言,神色微微一惊,随之若有所思的说道:“做古玩至一行有许多讲究,越是大户,就越代表他的背后实力强,要知道诸多国宝级别的古董,得来的渠道都是见不得光的,因此要想交易这些宝物,就必须有着非凡的实力,换做寻常小店小铺的话,是万万不敢的,而这朱家的势力竟然如此庞大,并且还是做古玩生意的,通过这一点,便不难看出,朱家很有可能就是二黄的靠山。”   叵蓉似乎很不理解,怎么好好的,徐云德会对朱家如此感兴趣呢?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徐大哥,你为啥对朱老前辈家这么好奇呀?该不会是想找人家做生意吧?”   徐云德摇头道:“做生意无需找他,我只是在想,这朱家的势力竟然如此强大,那他们能不能帮上我们些什么呢?”   听了徐云德的话之后,叵蓉似乎更加不解了,她再次问道:“帮我们?就算朱老前辈的家族很庞大,可毕竟都是些凡夫俗子,他能帮我们什么呢?”   徐云德道:“傻丫头,我并非是想找人帮我们破解空白历史,与找寻魔神遗物,你别忘了,咱们此番将要去的可是西藏呀!”   “西藏怎么了?”对于这些事情,叵蓉自然不懂。   但刘萍等人却是心知肚明,那个年代,西藏正值动乱,藏民们排斥汉族,倘若在这个时候,大伙儿贸然的闯进西藏的话,指不定会生出那些事端来!   穆斌沉声说道:“徐大哥的意思我明白,对于西藏,我们几个都没有熟人,要想顺利的进入天山境内的话,似乎不大可能,那朱家竟然势力庞大,连当下的红白两方势力都不敢轻易动他,兴许他们还真能帮到咱呢。”   刘萍深思道:“只可惜我们与朱家的人并不熟识,就算我跟蓉妹妹与朱淑豪有过一面之缘,但贸然的情人帮忙,似乎也不大合适,更何况我们也还不能确定以朱家的力量,当真可以妥善的送我们进入西藏呢。”   王长贵道:“事在人为吗。不如明日我们就去会会这个朱家?”   徐云德点头笑道:“好,我也正有此意!”随即他又转向叵蓉道:“傻丫头,朱老前辈给你的那块木牌呢?”   叵蓉从兜中翻出那块精致的小牌子,递给徐云德道:“喏,就是这个咯。”   徐云德接在手中,翻看了一会,而后又丢给了叵蓉,说道:“你先收着,明儿咱就拿他去见朱淑豪老前辈!”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一行十余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穆斌家,直奔朱府而去。大年初一,街上热闹非凡,接连不断的鞭炮声,简直要把人耳朵都给震聋了。叵蓉少女心性,加之叵姓一族没有炮竹烟花,所以当她看到街上的孩童拿着“狗尾巴(拿在手里燃放的一种小烟花)”顿时就嚷着要买。   无奈之下,徐云德去买了一捆给她,叵蓉大喜过望,一路上拎着“狗尾巴”玩的不亦乐乎,直到众人到了朱家大院门前,她才收起了玩乐之心。   只见这朱家大院气势恢宏,红砖绿瓦、高墙大院,朱红色的大门前还蹲着两尊守门的瑞兽,门上贴着一副对联,看那龙飞凤舞的字迹,不用多想,一定是朱淑豪提笔写的,这对联是:“高朋满座结英豪,四海同乐百家欢。”横批更是霸气,竟然是:“普天同庆!”   王长贵见此对联后,微微有些动容,他说道:“这普天同庆四个字,只有皇帝敢将其挂在门前,没想这朱淑豪竟然如此豪气!”   说话见,朱红色的大门开了,自里头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扛着一根长竹竿,竹竿上挂着鞭炮,这男子一见自家门前竟然站着十几个陌生人,神情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急忙笑着说道:“诸位朋友,新年好呀!”   徐云德急忙客气的回道:“新年好,敢为这位兄台,这里可是朱淑豪朱老前辈家?”   那中年男子点头道:“不错,这里就是朱家,朱淑豪是我们老爷,你们找他有事吗?”   徐云德笑道:“是这样的,我们是江苏来的外地人,也是做古董生意的,虽跟你们朱家往来颇少,但对于你们朱家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呀,更加之我对仰慕已久,所以趁今儿大年初一,他来给他老人家拜年。”   那中年男子一听这话,顿时笑道:“原来是江苏来的同行朋友,好吧,等我放完鞭炮,就引你们去见老爷。”   徐云德点头道谢。   没多久之后,随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完,那中年男子冲刘萍等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说道:“诸位,请跟我来吧。”   在那男子的带领之下,一行人走进了朱家,来到院中以后,大伙儿更觉朱家的奢华,雅致的别院里种着梅兰竹菊,这些都是耐寒的之物,虽是在这严寒之际,但却也正向怒放,淡淡的梅花香味情人心脾,令人精神大好。   穿过别院,众人来到了一间极为宽敞的大客房中,屋子里燃着壁炉,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毛毡,置身其中,简直像是到了春天一样,说不出的舒服。   叵蓉伸了个懒腰道:“真暖和呀!一进这间屋子,我就想睡觉了!”   中年男子笑道:“实不相瞒,我们老爷生性惧寒,所以每年冬季,家里的壁炉都不会灭火的,时日长久下来,屋子被热气蒸透了,自然要暖和许多,诸位先坐,我这就去请老爷出来。”   徐云德再次道了谢,随后那男子便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功夫,只见一个精神健硕的老者走了进来,此人正是朱淑豪。   方一进门,朱老爷子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打哈欠的叵蓉,顿时哈哈笑道:“小姑娘,我们又见面啦!”   叵蓉一听是朱老前辈的声音,顿时困意全无,从沙发上跳下来道:“朱老爷爷,新年好!”   “好好……”朱淑豪乐呵呵的连连点头,并回道:“小姑娘你也新年好呀,诸位远道二来的朋友,你们也新年好。”   见这朱淑豪一脸的慈善,没半点大佬的架子,众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很不错,连声回以新年的嘱咐。   而后,徐云德上前说道:“朱老先生,我等新年大月不请自来,多有打搅之处,还请您海涵呐。”   朱淑豪摆手笑道:“这位朋友见外了,正所谓来者便是客,更何况我听小陈说你们也是做古董生意的,如此一来,大家又是同行,今儿你等能来我家中做客,我自然是欢迎都来不及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十二节]   徐云德笑道:“朱老先生您真是太客气了.:其实我们这次来,除了给您拜年以外,还想跟搭起生意上的往来,不知您意下如何?”   朱淑豪闻言,神色先是微微一愣,暗自寻思道:“这伙儿人的老家远在江苏,虽说是同行,但毕竟相隔太远,两家之间的生意很难有交集,这伙儿到到底是什么目的呢?”尽管他心里在掂量着,但脸上却毫无变化,哈哈笑道:“承蒙诸位看得起我朱家,既然大伙儿如此有心,那我又怎会拒绝呢,只是不知你们有什么好的想法,不妨说出来大伙儿一同参考参考。”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从怀中掏出两颗夜明珠来,正是葛五从颠王地宫内带出来的宝物,他将这两个夜明珠递给朱淑豪道:“老先生,您先看看这两颗珠子的成色如何?”   接过夜明珠后,朱淑豪的眼神顿时为之一亮,惊声说道:“好一对夜光宝珠!色泽圆润,质地上乘,手感绝佳,实乃举世无双之宝,不之这位兄弟从何得来?”   徐云德心知但凡这等宝物出现,其来路定然都是非同小可的,十之**会是盗墓者从哪座皇陵中挖掘出来的物件,寻常的人,即便有钱买,但也没胆收,他之所以要掏出这两颗珠子,其目的就是想试探一下朱家究竟有多强的实力。   经朱淑豪这么一问,徐云德微微笑道:“我见朱老先生为人豪迈,那么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实不相瞒,我是个倒斗的,这对珠子就是我前不久从一座罕见的地下墓穴中找到的宝贝,如今急于出手,但奈何敢收的人不多,后听闻朱老先生您也是做古董生意的,并且家大业大,所以今儿才来这儿碰碰运气。”   “倒斗?”朱淑豪似乎若有所思,随即问道:“敢问这位兄弟高姓大名?”   徐云德回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徐云德,朱老先生见教了。”   “徐云德!”朱淑豪一听,顿时大笑道:“你就是徐云德,盗墓界的龙头,尸王徐云德?”   众人一听,皆是感到有些惊诧,没想尸王的名号在东北都这么有名?穆斌更是一脸的匪夷所思,开口问道:“朱老先生,您也知道我们老大的名号?”   朱淑豪道:“尸王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前些日子我曾听小黄说内地的尸王来了,当时我就像找机会见上一面,只可惜这段时间事物繁忙,一直没能抽出空子来,没想今儿尸王徐兄弟竟然先老夫一步,找到了我这里,看来你我确实有些缘分呐。”   郭海闻言后,沉声说道:“二黄那老小子,嘴巴倒是挺长!”   朱淑豪道:“这位兄弟,你莫要怪罪小黄,他可是在我面前说了徐先生一大堆的好话呀,不仅如此,他还极力要求我们朱家能跟徐先生拉上关系呢!”   徐云德听了此话之后,心中暗想道:“看来我果真没有猜错,二黄的靠山正是朱家,难怪那老小子胆敢有恃无恐的贩卖大批军需物资呢!”此外,通过这点,更让他确定了,这朱家的势力绝然非同小可。   随即,徐云德开口说道:“这对夜明珠算不得什么,倘若朱老先生喜欢的话,那就送给你吧。”   朱淑豪顿时大惊,须知这对珠子的价值,足以买下半座城了,可这尸王竟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送给自己?难不成他有什么事情想借助朱家的力量?   想到这里,朱淑豪说道:“徐兄弟,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更何况这对夜明珠价值连城,我岂可白白收下呢?不如这样吧,我以每颗黄金三百两的价格买了这一对珠子,你看如何?”   “黄……黄……黄金三百两?”葛五一听这话,顿时大了舌头,磕巴道:“这对珠子这么值钱呀?早知道我就多拿几颗出来了!”   这下可不得了,葛五的话宛如狂风一般,在朱淑豪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惊讶的问道:“多拿几颗?难不成那墓穴底下还有更多的夜光宝珠不成?”   徐云德暗骂葛五多嘴,可转念一想之下,便又一计涌上心头,他呵呵笑道:“朱老先生,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贪得无厌,那些古老的墓穴之中,长眠着逝者,我们入墓寻宝已对其大有不敬了,又怎可拿光人家的陪葬品呢?实不相瞒,这对珠子虽说罕见,但比起那墓里头另外的一些珍宝的话,就要暗淡多了,只是那些珍宝一旦出土,必会引起混乱,所以我们不敢拿,说起来也实在是有些可惜呀!”   朱淑豪一听这话,大为动容,他说道:“真没想到,世上竟还存在着这样的一个宝窟!不过像这等去处,放眼整个儿世上,也唯有你尸王能找寻的到了吧。”   徐云德笑道:“这些罕见的大墓,着实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对了朱老先生,您也是做古董生意的,想必对于道上的事情也该了如指掌,我想向您打听个事儿。”   朱淑豪点头道:“徐先生请讲。”   徐云德说道:“前不久,我得到一个消息,说天山中有一废弃多年的古庙遗址,那里头藏着举世无双的珍宝,不知此事是真是假?朱老先生您可有耳闻?”   朱淑豪沉声道:“西藏天山乃是一个神秘的去处,八年前法国曾有一探险队前去寻宝,但却始终没能出来,另外我还曾听闻大野心家希特勒也曾派过一个神秘的部队,前去天山找寻那神秘的宝藏,可最终也是无功而返,由此可见,天山之中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只不过徐兄弟说的这古庙遗址,我倒是真没听说过。”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天山却是神秘,我原本打算择日启程,去那里碰碰运气,可奈何天山之行极为遥远,我们在那头又没有熟人,当下的形式朱老先生您也了解,所以……唉,只好作罢了。”   朱淑豪听了这话以后,沉默了良久,不知他心里头在想着什么,徐云德也不急,耐心等待着他的下文,没多久之后,朱淑豪沉声说道:“倘若我替你打点一切,顺利的送你们进入西藏天山境内的话,你们对于找寻古庙遗址之事,能有多大的把握?”   徐云德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想都没想的便开口回道:“我有九成的把握!”   朱淑豪一听,神色微微一惊,随即说道:“那好!徐兄弟,我替你打理好一切,你负责找寻古庙,若是成功找寻到了那举世无双的宝物的话,你可要优先考虑将其买给我,你意下如何?”   徐云德当即答道:“没问题!只要老先生您敢收的话,今后我徐云德若再碰上什么惊世骇俗的宝物,定会给您拿出来!”   朱淑豪闻言大喜,对于这个盗墓界龙头老大的本事,他早有耳闻,如今跟他搭上了这么一层关系,对于朱家而言,无疑也是好事一桩!   随后朱淑豪又说道:“诸位,难得大家如此投缘,不妨虽我去内厅一叙?”   徐云德等人没有推辞,而后一行人便跟着朱淑豪一同来到了他所说的内厅,方一进门儿,众人便被这见房子的布置给震惊了,房屋并不很大,但每一件家具、摆设都极其讲究,东西墙边,对应摆着两个红木长香架,雕刻着精美图文的架子上则放慢了古玉、瓷器、玩石、墨宝等古物,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屋子上首,乃是一个乌木质地的太师椅,看那样式,少说也得五六百年的历史了,岁月的年轮将太师椅打磨的乌黑锃亮,宽大的椅子上铺着一张洁白的雪貂皮,想必这张椅子定然是朱老先生的专座了。   椅子两边,各自整齐的摆着八张红木高腿椅,没一张椅子边上,还有着一个精致的红木茶几,不说那东西墙边架子上的古董了,就只看这些乌木、红木的桌椅,其价值就已然令人惊叹,由此看来,这朱家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户!   在朱淑豪的靠套下,众人依次而坐,没多会,门外便走来一个俊俏的丫鬟,给大家端上了热茶。   徐云德端过茶碗,刚准备喝,却突然惊奇的发现,就连这给客人沏茶用的茶具都是南北朝年间的古物!一时间心里头更是感慨万千,往日里他觉着自己已经算是有钱人了,可比起人家朱家,却是连十之一二都撵不上,真所谓是人比人,比死人呐。   待上茶的丫鬟退下之后,朱淑豪幽幽说道:“诸位,实不相瞒,老夫我膝下无儿无女,虽说守着偌大的家业,但每逢过年过节,也不免孤寂!那日我在市集上偶然碰见这位俊俏可爱的小姑娘的时候,真是眼馋得慌,倘若我能有这么一个孙女,那我这辈子也算美满咯!”   朱淑豪所说的小姑娘,自然是叵蓉了,叵蓉闻言后,冲其憨憨一笑,没有做声,但被人夸了,她心理面还是美滋滋的。   王长贵点头道:”蓉丫头天真烂漫,心地善良,着实惹人疼爱,谁家若是得此子嗣的话,真是修来的福分呐。只是贫道我有一事不明,我观朱先生你的面向,虽无并无顽疾加身,为何会膝下无儿无女呢?”   朱淑豪一听王长贵自称“贫道”,顿时起身抱拳道:“原来这位先生是道家的高人,真是失敬失敬!”   王长贵摆了摆手表示客气。   随后,朱淑豪却又一声长叹,品了口茶水之后,开始讲起了自己的事情来。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十三节]   经过朱淑豪长达半个时辰的叙说,刘萍等人方才明白,原来这朱老先生年幼之时,便父母双亡,那个年代还是清末,年仅八岁的朱淑豪被人带进了宫,做了一个小太监,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他并没净身罢了.   在皇中一呆就是二十几年!这二十几年间,他经历了一个朝代的灭亡,见证了慈禧垂帘听政,亲眼目睹的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看到国家的衰落,这个一腔爱国热忱的男子却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打量的国宝被外国人夺走……   直到清朝灭亡,中华民国的建立,他才逐渐的从悲痛中走了出来,离开了皇宫的朱淑豪已经年近三十了,假扮了二十多年太监的他重新恢复了男儿之身无异于是再世为人,可是当时的他心中所想的并不是成家立业,而是要以自己的方式,去夺回那些被外国人抢走的国宝、找寻失落在民间的国宝,并将其一一收藏好,希望着有一天能够一次性的捐赠给国家,但奈何自打清朝灭亡至今,国内战祸连年,先是军阀割据,后又红白相争,一直没有从真正意义上得到同一,因此他的这个梦想始终没有得以事先,年复一年,岁月匆匆而过,满腔抱负的小伙子变成了如今的老头,他自然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咯。   虽说国家的形式不容乐观,但朱淑豪却从没放弃过自己的理想,加之他曾在前朝宫中混了二十几年,人脉极光,并且头脑灵活、为人又仗义,因此在几十年间,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最终成了一个名动一方的超级大富豪,生意甚至做到了国外,这一点着实令人钦佩。   听完了朱淑豪的故事之后,刘萍等人无不为之动容,刘萍道:“朱老前辈如此爱国,如此执着,真是令人钦佩!”   朱淑豪摆手笑道:“这么多年下来,我的理想虽说没有实现,但却是令我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一旦遇到旷世珍宝,总想将其收过来,设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将其献给国家。只可惜呀,如今战乱依旧,兴许我是等不到那一天咯!”   叵蓉插嘴道:“怎么会呢,朱老先生你身体这么硬朗,我相信您一定可以等到那一天的,到时候你的愿望得以实现,可要好好的请我大吃一顿才行!”   朱淑豪哈哈笑道:“小姑娘,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可以请你吃呀!”   叵蓉摆手道:“现在吃跟等到那个时候吃,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还有,我叫叵蓉,你别再叫我小姑娘啦。”   这时,徐云德开口道:“朱老先生,您的所作所为着实令我佩服,我决定从今晚后,一旦遇到旷世珍宝,定会以两折的优惠价出售给你,呃,也算是替国家做些事情吧。”身为一个盗墓的,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就连徐云德都觉得有些脸红。   不过朱淑豪却并不在乎这些,连声道谢道,随即说道:“徐先生果真仗义,能够交上你这个朋友,真是老夫我三生有幸呀!好了,其余的咱暂且搁在一边,还是先说说此番去天山的事情吧。”   众人闻言后,齐齐点了点头,随即刘萍道:“朱老先生,现在西藏那边很乱,我听闻藏民们对汉人极为仇视,前不久还出现了藏民大肆屠杀汉人的事件,不知您有什么办法可以将我们安全的送过去呢?”   朱淑豪道:“要入西藏,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避免与当地藏民发生冲突,我有一故友,是土生土长的西藏人,并且还是贵族,此人名叫扎西库顿,我想借助他的实力,保证你们一行人的安全,应该不是问题。”   徐云德闻言欣喜道:“既然如此,那这事儿就好办多了,只要有当地人的接引,我想安全的到达天山,定然不在话下。”   朱淑豪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写信过去,让扎西库顿事先做好准备,对了徐兄弟,不知你准备带多少人前去天山呀?设备物资是否准备的充足?”   徐云德道:“设备物资我们可以自行解决,另外此次要去天山的人,都在这儿呢,一共十六人。”   朱淑豪一听这话,似乎有些惊诧,他问道:“怎么?这么危险的事情,极为姑娘也要参与吗?”   徐云德哈哈笑道:“朱老先生,您还真小瞧了咱这几位姑娘,她们的本事可是一般人所没法比的,所以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   朱淑豪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一切都由你们自行安排吧,只不过天山尤为神秘,想来此行寻宝也定然是危险重重,你们可万万要多加小心才是!”   随后,刘萍等人又跟朱淑豪闲谈了许久,谢绝了他留大家吃饭的好意,一行人离开了朱家,此时虽说到了午饭的时间,可街上的人却丝毫没有减少,看样子过年了,家家户户的吃饭时间也都被打乱。   临走前,朱淑豪要了穆斌家的住址,说一旦有了扎西库顿的回信,立马派人过去通知他们,见识过朱淑豪的家业和他的为人之后,大伙对于这个老头子办事能力还是颇为放心的。   回到穆斌家之后,大伙儿闲来无事,便各自回房,该巩固道术的巩固道术,该继续修炼的则继续留在院中修炼。   回到房间之后,刘萍给家人写了一封回信,将自己要去西藏的事情简要的告知,并要孙季和公公不要担心自己。虽说她思想心切,但心里更加明白自己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因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个人的感情沉沉的埋进心底,只求能够尽快的完成一切,然后过上宁静的平凡生活。   如此,大伙等待了五天,初五的这天晌午,朱家的人终于来了,说朱淑豪请大伙过去。   刘萍等人闻言大喜,急忙跟那报信的人一同去了朱家,来到朱家之时,朱淑豪已经在堂屋门前等候了。   一见众人到来,顿时欣喜的迎了上去,大伙儿寒暄了一番之后,再次来到了那富丽堂皇、极尽奢华的内厅之中。   朱淑豪道:“扎西库顿回信了,他许诺非凡能够保证你们的安全,不受当地人的排斥,并且还会将你们送至天山,此外你们所需要的一切物资、亦或者是器具,他都会替你们提供!”   听了朱淑豪的话后,刘萍等人无不大喜,徐云德连声道谢道:“此番真是多亏了朱老先生,如若不然的话,我们一伙儿人兴许是无法抵顺利进藏的。”   朱淑豪摆手笑道:“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另外,西藏天山一行,路途遥远,我专程让人送杭州带来了一些蚕丝衬衣,算是聊表心意了。还请诸位莫要嫌弃。”说罢,只见两个丫鬟各自拎着一个大包裹走了进来。   徐云德没推辞,抱拳说道:“那我代表诸位谢过朱老先生你了,只是不知我们如何才能与那扎西库顿碰头呢?”   朱淑豪笑道:“徐兄弟无需担心,我早已打点好了一切,今儿下午会有辆车子去往穆斌兄弟家中接你们,车会一直把诸位送到我与扎西库顿所约定好的位置。”   众人皆是没想到朱老先生竟然做的如此周全,大伙心里更是大为感激,王长贵道:“朱先生为人果真仗义,贫道我此生很少会佩服某一个人,如今看来,朱先生你算是一个了!”   “哈哈……”朱淑豪笑道:“王道长严重了。”   从朱淑豪家拎着两大包蚕丝衬衣离开之后,大伙直接回了穆斌家。刚一斤客厅,葛五就迫不及待的将包裹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件件质地轻薄的蚕丝衬衣,衬衣雪白如雪,裁剪的更是大方得体。   葛五捏着一件在手中掂量了几下,随即说道:“我说这衣服这么轻,并且还这么薄,穿起来能暖和吗?”   徐云德笑骂道:“这这个不识货的家伙,这可是上等蚕丝织成的,蚕丝本来就比棉花轻,并且这么后的蚕丝衣已经罕见了,你可别小瞧了它,穿上这一件,定然要比你传两件皮袄暖和!”   “真的?”葛五听了这话之后,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王长贵道:“这蚕丝织的如此细密,定然暖和,葛五兄弟你若不信的话,大可穿上试试吗。更何况此乃朱先生所赠,你想以他的身份地位,会拿些次品来搪塞我们?”   葛五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没再多言,只不过以他的脑子,一时间还是很难想通,如此淡薄的衬衣,穿起来到底能有多暖和呢?   而后,徐云德将蚕丝衬衣一一发给的大伙,不得不说,那朱淑豪着实心细,竟然连众人的大致穿衣尺寸都猜了个**不离十,所以每一个人都得到了极为合身的蚕丝衬衣。其实刘萍等人并不知晓,朱淑豪在公里做假太监那会儿,主要就是给妃子、宫女乃至太后做衣裳的,所以他练就了一双好眼神,只需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尺寸,并且**不离十!   换上了蚕丝衣,将所需的物品装备完毕之后,大伙儿将包裹拎到客厅,而后便一边闲聊,一边等待着着朱家派来的车。   午饭过后不久,随着一道嘹亮的喇叭声,只听大门外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轰响,片刻后,果真有人敲门道:“请问这里是穆斌先生家吗?”   穆斌急忙回道:“是的!”一边说着,他一边跑去开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一见到穆斌之后,便彬彬有礼的说道:“先生你好,我是朱家的司机周小乐,是来接你们去西藏的。”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十四节]   穆斌急忙说到:“小乐兄弟,真是太感谢你了,新年大月的还劳烦你送我们去那么遥远的地方。‘.”   周小乐连连摆手道:“先生您客气了,都是应该的。”   随后,众人将行囊搬进了车中,这周小乐开来的是一辆客车,坐上去要比穆斌的大卡车舒服多了,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大客车缓缓的启动,载着刘萍疑惑离开了东北,直奔西藏而去。   此行路途遥远,刘萍等人自长白山西南角出发,一路往西,要途径内蒙、甘肃最终抵达新疆境内的天山山脉,当年的地域划分很是模糊,内陆人习惯长会将西藏与新疆合称为西部藏区。   坐在车上的叵蓉,拿着一副地图,看了许久之后,眉头逐渐的皱到了一起,最终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大问题似得喊道:“遭了,我们大家伙儿都搞错啦,天山明明在新疆,不在西藏呀!”   不等旁人回答,那开车的周小乐却是开口笑道:“姑娘说的没错,天山确实在新疆,只不过你们内陆没去过西部的人,对那里并不熟悉,所以会将其通称为西部。另外西藏和新疆又是搭界,弄错了也实属正常。”   叵蓉闻言后,似乎更加惊诧了,她说道:“可是扎西库顿是藏族人呐,难不成我们还得先绕道去西藏跟他汇合?”   周小乐摇头道:“这倒不用,扎西跟我们约定的地点,就在新疆,理天山不远,这些我家老爷早就安排好了,你们尽管放心吧。”   听了这话之后,叵蓉方才放下心来,这时,徐云德又开口说道:“小乐兄弟,你对这个扎西库顿了解不了解呀?以前有没有打过交道?”   周小乐答道:“我见过扎西几次,但对他并不十分了解,只知道他在西部的名声很大,简直跟个土皇帝一样,所以你们能得到他的帮助,定能省去很多麻烦。”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是呀,一个西藏人,连新疆都罩得住,若非有着强大的势力,想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新疆人比西藏人的排外思想更为严重,由此看来,这个扎西绝非寻常呀。”   周小乐似乎极为赞同徐云德说法,连连点头道:“徐先生你说的不错,扎西却是很厉害,总之等见了他的面以后,你们就会明白了。”说罢,便专心致志的开车,没再多说什么。   其余人坐在车厢中昏昏欲睡,车子在颠簸的小路上摇晃着,就像是一个风浪中行驶的小船,此时他们正途径阴山山脉,窗外巨树高耸,山岩林立,数个时辰不见人烟,置身其中,就好像到了童话的世界中一样,令人流连忘返。   坐了一整天车的大伙,皆是感到疲倦,各自靠在座椅上打着盹儿!突然,司机小乐一角查车,将车子停了下来,睡的正香的叵蓉顿时惊醒,随即大喜道:“我们到达目的地了吗?”   周小乐转脸笑道:“姑娘,我们这才刚到阴山境内,距离目的地还早着呢。”   叵蓉点了点头,但随即又问道:“既然没到,那为何停车呀?”   周小乐道:“开了一整天车了,实在累的不行,所以停下来休息休息,另外我见大家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不如趁机吃些吧,这山里头到了夜晚更加寒冷,肚子里若是没饭的话,会很难熬的。”   刘萍闻言,颇为有些尴尬笑道:“不瞒你说,我们来的仓促,并没带什么吃的原本我以为能在途中捧到村镇,我们也好在那里补给一些,可没想到……”   徐云德道:“没想到这鬼地方一个人影儿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村镇了!也罢,好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定然有着不少野兽,我去打些野味吧。”   周小乐道:“不必,车上带足了食物,我家老爷早就已经准备好啦!诸位先且稍等。”说罢,便拉开车门下了车。   众人皆是吃惊,没想到朱淑豪老爷子的心竟然如此细致,每一个细节他都做了精心的安排,难怪他能以一己之力,打下如此庞大的家业呢,这根他的性格定然脱不开关系。   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周小乐将一箱箱罐头、饼干之类的食物从车肚子子里拿了上来,另外,更还抱出了一捆捆毛毯分发给大家,以作御寒之用。   裹着毛毯,吃着牛肉罐头和压缩饼干,虽说比不起山珍海味,但每一个人的心里,此刻都觉得很踏实。这时,周小乐又说道:“诸位,我打算今晚就在此休息了,通常,我接连开八个时辰的车,就已经到了极限,再往后就把不住方向盘,看不清路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并如期的将你们送达目的地,我必须保持良好的状态。”   徐云德接过话头道:“小乐兄弟,这一路上都得辛苦你了,既然你是司机,那么大小事宜都由你来决定吧。”   周小乐呵呵一笑,随即点了点头,但没有说啥,似乎真的是累了,匆匆的吃了几块饼干之后,便靠在座椅上睡了起来。   其余人,则也无心过问其余的事情,小声的闲聊一会儿,便也各自入睡,这一夜过的很平静,虽说在车里睡觉并不好受,但好在大家伙儿都不是娇气之人,因此没有人抱怨什么。   第二天一早,周小乐第一个醒来,他见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之中,于是便悄然的发动了车子,继续前行。   就这样,困了吃罐头、饼干,困了就裹着毛毯睡觉,中途穆斌和周小乐加上郭海三人换着开车,大伙一直赶了十几天的路,总算是出了内蒙,过了甘肃,来到了新疆境内。   这天中午,大客车缓缓的驶进了一个小镇子里,顿时便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   葛五有些担心的说道:“小乐兄弟,不是说新疆人很排外吗?咱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冲进人家镇子里,会不会……”   周小乐摇头道:“葛五兄放心吧,排外的仅仅是那些极端的少数坏分子,实际上大多数新疆人还是比较好客的,另外这种偏远小镇上的居民,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说着,只见人群中走出了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子,敲了敲车窗,似乎想要跟车里人说话,周小乐急忙打开车窗,探出头去对那人说道:“这位大叔,您有什么事儿吗?”   那大胡子呵呵笑道:“远道而来的朋友,你的车子恰好挡住了我的肉摊,这样我的生意是没法儿做的,请你们挪开一点可以吗?”   周小乐急忙点头道:“抱歉,刚才我并没有注意到你的肉摊,我这就将车子挪开。”   大胡子又客气的说道:“谢谢你,朋友,那儿有快空地,没有摆摊子的,你们可以把车子停到那里。”   周小乐再此道过谢后,便将车停到了那大胡子所说的空地上,随后,周小乐转身对大家说道:“诸位,咱下去改改口味吧,吃了十几天的罐头,我实在吃不下去了,这里有地道的烤羊肉,味道很不错的。”   一听到烤羊肉,一车人的眼睛几乎都要冒光了,葛五急忙答应道:“好呀好呀,吃烤羊肉!我也吃够了罐头和饼干,咱的确该换换口味了。”   其余人都没有异议,于是便下了车,恰巧方才的那个大胡子,就是卖烤肉的,大伙儿便直接走了过去。   正拿着一把破扇子扇着炉火,反铐着肉串的大胡子一件这么多人围了过来,神色先是一愣,随即呵呵笑道:“远道二来的朋友,是要吃的的肉串吗?”   叵蓉笑道:“我们不是要吃你的肉串,而是要吃你烤的羊肉串。”   大胡子哈哈一笑,连声说道:“一样的,一样的……你们先去我的房子里等着,那儿有可口的马奶酒,烤羊肉我一会儿就给你们送过去一串儿只要两分钱!”   葛五惊讶道:“这么便宜?给我来五十串!”   大胡子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这位朋友真会开玩笑,五十串肉吃下去,会把肚子撑坏的!”   葛五道:“没关系,我肚子里可以装下一头羊!”   大胡子微微一笑,随即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五十串,一会给您送去!”   其余人,也都各自要了一些,而后便走向大胡子肉摊后面的一间房子里,这里收拾的还算干净,十几张小长桌整齐的排列着,虽然屋中有这一股浓浓的羊肉味,但却十分暖和,大家对此也都颇为满意。   各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之后,葛五打开看话匣子,他说道:“新疆人很好客吗?为何有人说他们排外呢?”   周小乐答道:“新疆人普遍生性豪放,但有少数一些极端的宗教徒,却并非如此,他们想杀光所有的异教徒,自然也包括咱们汉人在内,只不过这极端分子,大多聚集在各自的部落、村寨之中,很少会单独行动,像这个偏远的小镇,应该没有。”   “原来是这样呀!”葛五恍然大悟道:“其实这种情况不仅新疆有,就拿我们汉族来说,不也是一样的吗,如今红白相争,谁都想把对方赶尽杀绝,惨死在红白战场上的人,可比这些极端的宗教徒杀的人多多了。”   王长贵道:“天下所有的纷争、杀戮,皆是源于人的**,这是自古以来,一成不变的道理,没有人能够阻止,也没有人想去阻止,不过说起来,也正因有了争斗,才能推动人类的文明不断的往前发展,这是一种循环,也就是所谓的天道!”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十五节]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了大胡子的一声吆喝:“肉串来咯!”随即,众人便闻到一股浓浓的烤肉香气钻进了鼻腔.   只见大胡子端着一个大大的铁盘,里面堆着高高的一打肉串,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将肉串放到桌子上以后,他好奇的问道:“咿?各位朋友,你们没有品尝我的马奶酒吗?”一边说着,他一边从门边拿过一只特大号的皮囊,拧开盖子后,便走至桌前,给刘萍等人每人倒了一杯马奶酒。   盛情难却之下,大伙纷纷端起碗,喝了一口,只觉这马奶酒口感一般,并不像大胡子说的那般好喝,或许是因为不习惯吧,但即便如此,徐云德还是连声赞道:“真好喝……哦对了老板,请问你们这里离天山还有多远呀?”   大胡子说道:“朋友,我不是老板,我叫买买提,只是一个卖烤肉的!这里的老板是一个凶恶的女人,喏,她现在就在外面。”   徐云德等人一听,皆是好奇的转脸望去,只见肉摊前,此时正站在一个中年妇女,这个妇女又高又胖,头顶包着一个花头巾,似乎像是跟客人讨价还价。   看着那女人“庞大”的身躯,葛五不由咽了口唾沫,说道:“却是够凶恶的……”随即他又好奇的问买买提道:“可是刚才你说这是你的房子呀?既然如此,为何你不是老板呢?”   买买提搓着手道:“其实……你们看到的那个凶恶的女人,是我的妻子!”   “……”众人闻言,皆感无语。   随后,买买提又开口道:“朋友,你们想去天山?那儿离这里还有五百多里呢,这个季节去天山,很不明智,我劝你们还是别冒险了。”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来的兴趣,她问道:“为什么这个季节去天山很不明智呢?”   买买提眨着眼睛说道:“因为现在的天山上,积满了厚厚的雪,只要有一丝微弱的声音,便很有可能引起雪崩,如果遇到雪崩的话,就算是天神来了,也难逃一死!另外,天山上还有很多很多深不见底的雪窟,这些雪窟都被白雪盖着,从外面看,根本就发现不了,但只要踩在上头,就会立即掉进去,没有人能从这些雪窟中爬出来。还有,天山上住着雪怪,平时都在雪峰顶上,但一到冬季,峰顶就没有食物了,所以它们会下来找吃的,这些雪怪特别凶残,每年都会有不少人被它们拖进山中吃掉。”   听了买买提的话后,众人都很是惊奇,刘萍沉声说道:“真没想到,这天山之中竟然还存在着这些离奇的事件!”   买买提一脸认真的说道:“是呀,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快点打消进山的年头吧,吃些肉串,喝些马奶酒,然后玩上几天,快快乐乐的回家,这样不好吗?”   徐云德笑道:“谢谢你的好意,只不过我们去天山,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就算那里再怎么危险,我们都不会退缩的!”   买买提闻言后,一脸的惊诧,随即给自己倒了一碗马奶酒,冲众人举杯道:“你们都有着一颗勇敢的心,这杯酒是我敬你们的,祝愿你们能够一切顺利。”   众人纷纷举碗,而后将马奶酒一饮而尽。   离开买买提家之后,大伙儿再次启程,大概又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总算到了与扎西库顿相约的地方,这里已经离天山很近了,透过车窗,大伙儿能够清晰的看到天山的高耸入云的雄姿,山上白雪皑皑,峰顶上云雾缭绕,显得神秘而又庄严。   葛五惊叹道:“这山脉如此庞大,我们如何才能找到一个古庙的遗址呢?”   刘萍则若有所思的说道:“买买提说这山里头有很多深不见底的学窟,看来我们要想进山的话,还得找一个对天山极为熟识的向导才行。”   这时,开车的周小乐呵呵笑道:“刘姑娘,扎西一定会帮你们安排妥当的,对于天山,我想没有人比他更加熟悉了吧。”   叵蓉闻言后,似乎感到十分惊奇,她说道:小乐哥,那个扎西库顿经常爬天山吗?他为何对天山如此熟悉呢?”   周小乐说道:“扎西家族似乎有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就于天山有关,我虽然了解的不多,但却听说扎西每一年夏季,都会带领一些人去一趟天山,几十年间,从无间断过,所以我想他对天山一定很熟悉。”   “扎西家族的秘密?”听了这话之后,刘萍等人皆是将目光投向了胡飞,随即徐云德说道:“该不会跟胡老弟家的秘密一样吧?”   胡飞嘿嘿笑道:“这也没准儿!”   说话间,车子开进了一个镇子中,这个城镇要比买买提所居住的那个大上许多倍,街道上人头攒动,显得极为热闹。   车子刚一进镇,周小乐便放满了车速,并透过车窗四下观望起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片刻之后,只见他神色一喜,随即转头对大伙儿说道:“扎西库顿的女儿,她来接我们了!”   循着周小乐的指向,众人翘首看去,只见一个带着面纱的少女,在七八个彪形大汉的簇拥之下,正站在街边好奇的打量着周小乐的车子。   这时,周小乐打开车窗,冲那女子挥手喊道:“小扎西,快过来呀!”   那女子一见周小乐,眼神中顿时流露出欣喜之色,随后急忙跑了过来,铜铃般的声音从面纱后传出道:“是小乐哥哥,你们终于到啦,我都连续出来等了你们三天了!”   周小乐呵呵笑道:“现在是冬季,血多路滑,车子不好开得太快,好了,你们先上来吧。”   小姑娘点了点头,随后冲身后的几个大汉一招手,七八个人一股脑儿的爬上了车。   刘萍等人与之碰面,也都友好的点头示意,随即周小乐一边发动引擎,一边对大伙儿说道:“各位,这是扎西库顿的女儿,名叫扎西玛丽。”   “玛丽###你好,我叫……”刘萍等人一一做了自我介绍。   这个玛丽极为开朗,一上车就叽叽喳喳的打开了话匣子,她还问周小乐什么时候带她去内陆玩。对此,小乐只是笑而不答,看样子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定很微妙。   另外,玛丽带来的那几个大汉,就仅在上车之时冲刘萍等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便一直沉默不语,他们始终不离玛丽左右,看来都是些训练有素的保镖了吧。   不多会儿过后,车子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宅院前,玛丽急忙将脑袋探出车窗外,大声叫到:“开门,快开门,客人来了!”   片刻后,只见那巨大的铁门轰然打开,周小乐毫不迟疑的将车子开了进去。   一进院,便见那儿站着三四十号人,正中的乃是一个一脸络腮胡子的老人,周小乐停好车子后,便起身对大伙儿说道:“那位就是扎西库顿了,我们下车吧。”   众人纷纷点头,而后在周小乐和玛丽的带领下,鱼贯走下了车厢,那扎西库顿一见小乐,立即迎了上来,两人皆是张开手臂热情的拥抱了一下。随后周小乐说道:“扎西大叔。几年没见了,您的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朗呀!”   扎西哈哈大笑道:“你也是越来越俊俏了!朱老爷子还好吧?”   周小乐点头道:“有劳您挂心,我家老爷身体很好,只不过他一直惦记着您,常说等有时间一定要去趟西藏找你喝酒!”   扎西道:“我扎西的家的大门,永远为朱老爷子敞开,他什么时候去,我就什么时候备下上等的佳酿,最好的烤肉,与他开怀畅饮!好了,你还没给我介绍这些朋友呢。”   周小乐点了点头,随后将刘萍等人一一做了介绍,双方相互问好,寒暄了许久,扎西方才一排脑门儿,急忙说道:“你们看我这脑子,这么冷的天竟然让远道而来呃朋友站在外面挨冻,真是该死!大伙儿快快进屋吧,一路上可是累坏了吧。”   葛五呵呵笑道:“累倒是不累,就是有点儿饿……”   徐云德颇为尴尬的拉了拉葛五,低声说道:“你小子别给我丢人行不行!”随即又对扎西说道:“我这位兄弟爱开玩笑,您别理他。”   扎西哈哈一笑,随即便请大家进屋了,房屋宽敞,布置也算上等,但比起朱家来则要逊色许多,此时扎西已经备好了酒席,偌大的餐桌正中,摆着一只烤全羊,看得葛五等人口水直流。   众人各自入座之后,扎西具备道:“诸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我扎西敬你们一杯!”   众人急忙具备道谢,喝了一口马奶酒,徐云德说道:“扎西老前辈,此番我们这些人的来意,想必朱老前辈都已经跟您说了吧?”   扎西点头道:“你们想去天山中寻找一个古庙的遗址,那里很有可能藏有举世无双的珍宝?”   徐云德点头答道:“不错,我们来这的目的正是如此。”   扎西叹了口气道:“天山脚下,聚集着一帮恐怖分子,他们穷凶极恶,并且有着很好的武器装备,这些两年来我一直在与他们周旋,只可惜这些家伙太狡猾了,我始终没能将他们赶走……不过既然你们是朱老爷子的朋友,那我扎西家族就一定会帮助你们,我决定明天在组织一批人马,进山剿灭这些坏分子,唯有这样你们才好安全进山。”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十五]   徐云德说道:“你们都已经跟他们斗了两年了,却一直都没能将其剿灭,明天又能有多大的把握呢?”   扎西库顿说道:“放心吧朋友,以前我们之所以没能将这些坏分子彻底消灭掉,那是因为他们借助了复杂的地形,我们的部队很难找到这些家伙的藏身之处,而前不久,我的人却无意中找到了那个秘密基地,这段时间我们一直精心的部署,并制定好了万无一失的作战方针,所以这一次我有十成的把握!”   徐云德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呀!”   “好啦,大伙在路上都很辛苦,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们就先放一放,现在,我们喝酒!”说罢,扎西库顿再次举起了酒杯……   丰盛的羊肉宴席结束之后,扎西命人给刘萍他们安排的住宿的房间,说实在的,在车子上呆了十几天,每个人都感到十分的乒,所以当大伙儿刚一倒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之后,没用多久,便进入了梦乡之中.   刘萍这一觉睡的很踏实,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到了五更,窗外的天色还很黑,并且零星的下着小雪,刘萍伸了个懒腰,随之走至窗前开了窗子,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可谁料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间杂着低声的吆喝,好奇之下,刘萍急忙探着身子往外看去,只见院中有二三十个人影正往大门外赶去,这些人的身后都背着长枪!   想起白天扎西库顿的话来,刘萍猜想道:“这些人一定是准备去剿灭那些极端宗教份子的!”虽说刘萍跟扎西并不熟识,但毕竟那些宗教份子游荡在天山脚下,对她们这伙儿人来说,定是一个隐患,想到这里,刘萍不仅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扎西的队伍能够马到成功,   正寻思着,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刘萍急忙问道:“谁呀?”   “妹子,是我!”门外随即传来了徐云德的声音。   闻声之后,刘萍急忙跑去开门,只见此刻,徐云德和一脸困意的叵蓉正站在门前,她好奇的问道:“徐大哥,蓉妹妹?这么晚了你俩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叵蓉摇头道:“我不知道,是他把我叫起来的,说有好事……”   徐云德嘿嘿一笑道:“妹子,刚才我见扎西的人马已经出发了,另外我还看见周小乐那家伙竟然也跟着一起去了,不如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更何况扎西若能胜利,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你看……”   刘萍自然明白徐云德的意思,随即笑道:“走吧,咱们去助扎西一臂之力。”   随后,刘萍回房穿好了外套,三人正准备出去,却见王长贵的房门竟然开了,站在门后的王长贵似乎早就知道了徐云德三人的意图,他说道:“走吧,算上我一个。”   徐云德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老道你一定也会去凑这个热闹……”   一行四人,形同鬼魅一样的离开了扎西家大院,甚至连院中看门的狗都没有察觉到一丝动静。   先前,徐云德已经看明了扎西部队的去想,沿途追赶了不足三炷香的时间,刘萍等人就已经隐约的看到了一支大概有三四百人的队伍。见状后,徐云德微微有些吃惊道:“没想到扎西能聚集这么多人,先前我看到的那些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罢了。”   刘萍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个扎西大叔,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难怪他能在西藏和新疆都吃得开呢。”   四人跟着队伍后面,始终保持着大概一百来米的距离,并非刘萍她们怕被前头的部队发现,而是这种尾随的感觉很刺激罢了,叵蓉此时也早已没有了困意,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兴奋,她还时不时的抱怨:“怎么还没到呀!”   在一片石林中穿梭了大概半个时辰,众人终于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前,因为此处的何很高,所以这里植被极为稀疏,山上尽是白雪,偶有坑洼处,会裸露出片片黑色的岩石,这些岩石历经亿万年的岁月,早已被风化的极为圆润了,并不像内陆的一些高山那样棱角分明,但正因如此,也更加显现出一种沧桑感。   此刻,前头的部队已经停了下来,透过夜幕,刘萍见队伍的前头领队的,是一个精壮的中年汉子,这个人刘萍他们也都认识,他叫拉布,是扎西最为信任的手下。   拉布一边对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一边打着各种各样的手势,刘萍对此并不了解,但却也能猜测出,他一定是在安排战术,也就是说那些宗教极端分子,就藏身与这座雪山之内!   徐云德低声笑道:“看来好戏就要上演了,走,咱们靠近点,瞧瞧扎西的不对到底有多厉害。”   其余三人齐齐点了点头,而后便借助着周围岩石的掩护,来到了距离队伍二三十米的地方。   这时,拉布已经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随即在他一个行动的指令下,几百人立即分成三个小组,中间一个快去的钻进了山坳之中,左边一组则就地分散开来,各自找好了掩体,架上了枪械,应该是为了切断退路,以免会有漏网之鱼趁乱逃出来吧。而右边的一组行为更叫人难以琢磨,他们竟然顺着山坳两侧的山坡,往上攀爬了起来。   叵蓉见状后,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些坏分子到底是藏在山坳里,还是藏在山顶呀?为什么扎西大叔的手下要兵分两路呢?”   徐云德摇头道:“不清楚,或许是想占据高点,以便火力压制吧。”   叵蓉点了点头,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急忙说道:“对了,我刚才看到周小乐也随第一支队伍进去了,他应该不会有事儿吧?”   徐云德嘿嘿笑道:“丫头,你怎么突然关心其小乐兄弟了,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气道:“臭大哥,你胡说什么呢,只是担心他如果真出了事,我们回去的路上不就少了一个开车的了吗,更何况他还是朱老前辈的人,老前辈这么帮咱们,咱也不能没心没肺呀。”   刘萍点头道:“蓉妹妹说的不错,别人的死活我们可以不管,可小乐兄弟却不一样,这一路若不是他的话,我们还不知道得猴年马月才能到达天山呢。”   徐云德道:“既然如此,那咱还在这里呆着干啥,赶紧进去呀,也好暗中保护一下小乐兄弟,说句实在的,我也感觉那小伙子人挺不错的,若真是出啥意外的话,估计我心里也会不好受……只是进谷的路似乎只有一条,我们对此又不熟悉,不敢贸然绕路,而咱们若是现在就进去的话,势必会被埋伏在周围的人瞧见……”   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便听叵蓉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们又不是他们的敌人,就算被发现了又能怎么样?把话说清楚就好了嘛。”   刘萍摇头道:“埋伏在山坳外头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见过咱们,若是我们贸然过去的话,指不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他们如果误把我们当作宗教极端分子同伙的话,可就难办了。”   叵蓉皱了皱眉道:“那咱们该怎么办呢?”   岂料刘萍却是微微一笑,随之说道:“我有办法!蓉妹妹,你还记得我从空间之镯中领悟出的道术吗?”   叵蓉一听这话,双眼顿时一亮,随即连连点头道:“记得记得!这下好了,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山谷咯!”   徐云德和王长贵两人都觉得很惊奇,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山谷?究竟是什么道法,才能做到这一步呢?   正迟疑间,刘萍已然是拿出了那通体黝黑的空间之镯,随着她意念的催动下,只见一股淡淡的黑气自镯中冒出,顷刻间就将方圆数百米的范围给笼罩了起来!   黑气一出,那些埋伏在山坳出口出的人似乎感到十分惊慌,有的已经四下张望起来了,但好在这些人定力极佳,慌乱很快就被压制住了,一百来人再次恢复了平静。   对此,刘萍等人心里也是暗自惊诧,没想到扎西的手下,素质竟然如此之高,难怪他对这次剿灭坏分子的行动那般自信呢。   这时,王长贵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丫头,这些黑色的介质我认得,当日在卉丘山中的绝地之内,我们都曾进入过黑镯领域的内部,那里面就充满着这种黑色介质,难道你打算靠它们进山谷吗?”   刘萍点头道:“王大仙,在这黑色介质所覆盖的领域之中,我可以肆意的指使其中的任何物体,闪现到我所指定的位置,包括人在内。”   王长贵和徐云德闻言大惊,近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竟会如此神奇?”   刘萍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大伙儿都准备好了,我这就送大家进谷!”   王长贵三人齐齐点头,随即便见刘萍一挥手,四个人的身影竟是“唰”的一声消失在了原处。   转眼的功夫过后,山坳之内的一块凸起岩石之后,凭空出现了四道人影!   闪现出来的徐云德见周围的景象果真变了,神色更是大惊,连声说道:“妙!真是太妙了!妹子,这个道法果真厉害,如今你的极限是布下多大范围的领域呀?”   刘萍道:“顶多也就在三四百米左右,方才所施展的,就已经是我的极限范围了。”   徐云德点头道:“三四百米已经够厉害了,有了这个法术,任他在厉害的魔头,估计也难伤你分毫了吧,哈哈……”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十六节]   徐云德说道:“你们都已经跟他们斗了两年了,却一直都没能将其剿灭,明天又能有多大的把握呢?”   扎西库顿说道:“放心吧朋友,以前我们之所以没能将这些坏分子彻底消灭掉,那是因为他们借助了复杂的地形,我们的部队很难找到这些家伙的藏身之处,而前不久,我的人却无意中找到了那个秘密基地,这段时间我们一直精心的部署,并制定好了万无一失的作战方针,所以这一次我有十成的把握!”   徐云德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呀!”   “好啦,大伙在路上都很辛苦,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们就先放一放,现在,我们喝酒!”说罢,扎西库顿再次举起了酒杯……   丰盛的羊肉宴席结束之后,扎西命人给刘萍他们安排的住宿的房间,说实在的,在车子上呆了十几天,每个人都感到十分的乒,所以当大伙儿刚一倒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之后,没用多久,便进入了梦乡之中.:   刘萍这一觉睡的很踏实,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到了五更,窗外的天色还很黑,并且零星的下着小雪,刘萍伸了个懒腰,随之走至窗前开了窗子,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可谁料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间杂着低声的吆喝,好奇之下,刘萍急忙探着身子往外看去,只见院中有二三十个人影正往大门外赶去,这些人的身后都背着长枪!   想起白天扎西库顿的话来,刘萍猜想道:“这些人一定是准备去剿灭那些极端宗教份子的!”虽说刘萍跟扎西并不熟识,但毕竟那些宗教份子游荡在天山脚下,对她们这伙儿人来说,定是一个隐患,想到这里,刘萍不仅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扎西的队伍能够马到成功,   正寻思着,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刘萍急忙问道:“谁呀?”   “妹子,是我!”门外随即传来了徐云德的声音。   闻声之后,刘萍急忙跑去开门,只见此刻,徐云德和一脸困意的叵蓉正站在门前,她好奇的问道:“徐大哥,蓉妹妹?这么晚了你俩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叵蓉摇头道:“我不知道,是他把我叫起来的,说有好事……”   徐云德嘿嘿一笑道:“妹子,刚才我见扎西的人马已经出发了,另外我还看见周小乐那家伙竟然也跟着一起去了,不如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更何况扎西若能胜利,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你看……”   刘萍自然明白徐云德的意思,随即笑道:“走吧,咱们去助扎西一臂之力。”   随后,刘萍回房穿好了外套,三人正准备出去,却见王长贵的房门竟然开了,站在门后的王长贵似乎早就知道了徐云德三人的意图,他说道:“走吧,算上我一个。”   徐云德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老道你一定也会去凑这个热闹……”   一行四人,形同鬼魅一样的离开了扎西家大院,甚至连院中看门的狗都没有察觉到一丝动静。   先前,徐云德已经看明了扎西部队的去想,沿途追赶了不足三炷香的时间,刘萍等人就已经隐约的看到了一支大概有三四百人的队伍。见状后,徐云德微微有些吃惊道:“没想到扎西能聚集这么多人,先前我看到的那些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罢了。”   刘萍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个扎西大叔,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难怪他能在西藏和新疆都吃得开呢。”   四人跟着队伍后面,始终保持着大概一百来米的距离,并非刘萍她们怕被前头的部队发现,而是这种尾随的感觉很刺激罢了,叵蓉此时也早已没有了困意,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兴奋,她还时不时的抱怨:“怎么还没到呀!”   在一片石林中穿梭了大概半个时辰,众人终于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前,因为此处的何很高,所以这里植被极为稀疏,山上尽是白雪,偶有坑洼处,会裸露出片片黑色的岩石,这些岩石历经亿万年的岁月,早已被风化的极为圆润了,并不像内陆的一些高山那样棱角分明,但正因如此,也更加显现出一种沧桑感。   此刻,前头的部队已经停了下来,透过夜幕,刘萍见队伍的前头领队的,是一个精壮的中年汉子,这个人刘萍他们也都认识,他叫拉布,是扎西最为信任的手下。   拉布一边对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一边打着各种各样的手势,刘萍对此并不了解,但却也能猜测出,他一定是在安排战术,也就是说那些宗教极端分子,就藏身与这座雪山之内!   徐云德低声笑道:“看来好戏就要上演了,走,咱们靠近点,瞧瞧扎西的不对到底有多厉害。”   其余三人齐齐点了点头,而后便借助着周围岩石的掩护,来到了距离队伍二三十米的地方。   这时,拉布已经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随即在他一个行动的指令下,几百人立即分成三个小组,中间一个快去的钻进了山坳之中,左边一组则就地分散开来,各自找好了掩体,架上了枪械,应该是为了切断退路,以免会有漏网之鱼趁乱逃出来吧。而右边的一组行为更叫人难以琢磨,他们竟然顺着山坳两侧的山坡,往上攀爬了起来。   叵蓉见状后,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些坏分子到底是藏在山坳里,还是藏在山顶呀?为什么扎西大叔的手下要兵分两路呢?”   徐云德摇头道:“不清楚,或许是想占据高点,以便火力压制吧。”   叵蓉点了点头,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急忙说道:“对了,我刚才看到周小乐也随第一支队伍进去了,他应该不会有事儿吧?”   徐云德嘿嘿笑道:“丫头,你怎么突然关心其小乐兄弟了,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气道:“臭大哥,你胡说什么呢,只是担心他如果真出了事,我们回去的路上不就少了一个开车的了吗,更何况他还是朱老前辈的人,老前辈这么帮咱们,咱也不能没心没肺呀。”   刘萍点头道:“蓉妹妹说的不错,别人的死活我们可以不管,可小乐兄弟却不一样,这一路若不是他的话,我们还不知道得猴年马月才能到达天山呢。”   徐云德道:“既然如此,那咱还在这里呆着干啥,赶紧进去呀,也好暗中保护一下小乐兄弟,说句实在的,我也感觉那小伙子人挺不错的,若真是出啥意外的话,估计我心里也会不好受……只是进谷的路似乎只有一条,我们对此又不熟悉,不敢贸然绕路,而咱们若是现在就进去的话,势必会被埋伏在周围的人瞧见……”   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便听叵蓉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们又不是他们的敌人,就算被发现了又能怎么样?把话说清楚就好了嘛。”   刘萍摇头道:“埋伏在山坳外头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见过咱们,若是我们贸然过去的话,指不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他们如果误把我们当作宗教极端分子同伙的话,可就难办了。”   叵蓉皱了皱眉道:“那咱们该怎么办呢?”   岂料刘萍却是微微一笑,随之说道:“我有办法!蓉妹妹,你还记得我从空间之镯中领悟出的道术吗?”   叵蓉一听这话,双眼顿时一亮,随即连连点头道:“记得记得!这下好了,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山谷咯!”   徐云德和王长贵两人都觉得很惊奇,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山谷?究竟是什么道法,才能做到这一步呢?   正迟疑间,刘萍已然是拿出了那通体黝黑的空间之镯,随着她意念的催动下,只见一股淡淡的黑气自镯中冒出,顷刻间就将方圆数百米的范围给笼罩了起来!   黑气一出,那些埋伏在山坳出口出的人似乎感到十分惊慌,有的已经四下张望起来了,但好在这些人定力极佳,慌乱很快就被压制住了,一百来人再次恢复了平静。   对此,刘萍等人心里也是暗自惊诧,没想到扎西的手下,素质竟然如此之高,难怪他对这次剿灭坏分子的行动那般自信呢。   这时,王长贵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丫头,这些黑色的介质我认得,当日在卉丘山中的绝地之内,我们都曾进入过黑镯领域的内部,那里面就充满着这种黑色介质,难道你打算靠它们进山谷吗?”   刘萍点头道:“王大仙,在这黑色介质所覆盖的领域之中,我可以肆意的指使其中的任何物体,闪现到我所指定的位置,包括人在内。”   王长贵和徐云德闻言大惊,近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竟会如此神奇?”   刘萍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大伙儿都准备好了,我这就送大家进谷!”   王长贵三人齐齐点头,随即便见刘萍一挥手,四个人的身影竟是“唰”的一声消失在了原处。   转眼的功夫过后,山坳之内的一块凸起岩石之后,凭空出现了四道人影!   闪现出来的徐云德见周围的景象果真变了,神色更是大惊,连声说道:“妙!真是太妙了!妹子,这个道法果真厉害,如今你的极限是布下多大范围的领域呀?”   刘萍道:“顶多也就在三四百米左右,方才所施展的,就已经是我的极限范围了。”   徐云德点头道:“三四百米已经够厉害了,有了这个法术,任他在厉害的魔头,估计也难伤你分毫了吧,哈哈……” [正文 第第三十一章 第十七节]   刘萍对于这道法术的厉害之处,自然是深有感触的,她说道:“是呀,空间之镯中所隐藏的道术着实神奇,如今我只不过是窥冰山之一觉,就已经受用无穷了,由此不难想象,那帝江的修为是多么的强大!”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是呀,祖巫之威,绝非我等所能预想的,想那紫金葫芦中所隐藏的道术,竟然能够吞吐日月,控制气候节令,并且还能呼风唤雨,这一点,纵使是我王家的祖师爷都无法做到,真是不敢想象,上古战场之上,究竟是一副何等的画面呐!”   这时,叵蓉似乎有些耐不住了,她说道:“好啦好啦,你们几个要想探讨道法,以后有的是时间,可现在咱们要做的应该是去暗中保护周小乐呀,若在耽搁的话,没准里面就该打起来了。‘.”   徐云德嘿嘿笑道:“瞧你急的,难不成真看上小乐了?要不要大哥替你说说去?”   “一边去!”叵蓉没好气道:“你若再胡言乱语的话,就小心我拿锤子砸你脑袋!”   徐云德撇了撇嘴,随即说道:“大哥不开你玩笑便是,真是小家子气……好啦,咱赶紧过去吧,别回头打起来,小乐那家伙真出了什么意外,那样的话,可就不好交代咯。”   随之,一行四人便施展身法,形如四只鬼魅一样,风一般的飘向了山谷深处,然而这个山坳却并非想象的那般深,没用多会儿功夫,刘萍四人就看到周小乐一队人马的身影。   此时他们正躲在黑暗处商讨的什么,而在前方不足百米之处,便是一面高大而又陡峭的山壁,山壁底端赫然矗立着一面大门,门的上方,挨排开设着十几个半圆形的小风窗。   见此情形之后,刘萍等人方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极端的宗教分子,竟然是开山为营,在这山壁上凿出了一个城堡,山岩坚固,加之地形特殊,这里果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并且还如此的隐蔽,难怪连续两年,扎西都未能将这股坏分子歼灭呢。   徐云德稍稍打量了一番这个建造在山岩中的城堡之后,随即说道:“你们看,那些风窗之内,都有着盯梢的卫兵,一旦门前有什么动静的话,城堡里的人定然会立即做出应对的措施,如今小乐他们借助着黑暗,和岩石的掩护,并没有被发现,但他们若想攻陷这城堡,却也并非易事呀。”   刘萍点头道:“兴许他们现在就正在商讨对策呢。”   然而王长贵却是摇了摇头道:“不对,他们一定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如今之所以没有动手,我估计是再等另外一对人马的就位吧。”   徐云德有所恍悟道:“你是说那些爬山的?”   王长贵点头道:“风窗的视野极其开阔,站在窗前,可以将山谷里的一切尽收眼底,但却唯独看不到周围山壁上的东西,一旦有人从山顶攀爬下来,并施以偷袭的话,定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倘若能够有一对骑兵,沿着风窗突进城堡内部,并与外头的另外一对来个里应外合的话……”   听王长贵说道这里的时候,刘萍等人皆是恍然大悟,徐云德更是竖着大拇指道:“到底还是老道够阴,像咱这种老实人,是想不出这等损招儿的,不过那扎西竟然也能想到,看来他也是个阴人呐……”   王长贵淡然道:“徐兄弟,莫要顽皮!”   “顽皮?”徐云德神色一愣,随即一脸尴尬道:”你说我顽皮?你……”   此时刘萍和叵蓉早已忍俊不禁了,他们都了解,王长贵只有再说教王德树或者是孙清风的时候,才会用到顽皮这两个字,没想今儿竟然将其用到了徐云德身上,也就是说他无形的将徐云德给降了一辈儿,可徐云德却又没法反驳,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这时,叵蓉突然神色一变,随即指着山壁说道:“你们快看,爬山的那一队人马到了!”   其余三人急忙顺势望去,果不其然,漆黑的山壁上,此刻正有数十人正悄无声息的往下攀爬二来,他们手握钢爪,游走于峭壁之上,竟然是如履平地,这一点着实不易,就连徐云德都忍不住赞叹道:“扎西的手下,还真是训练有素呀!难怪他会如此自信。”   再看山壁上的那些人,此时已经到了风窗近处,岩壁城堡上,共有十二个风窗,如今每一个风窗周围,都有四五个人隐藏在那里,准备就绪之后,只见其中一人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随即,几十人竟是同时从背后抽出了一把精巧的劲弩来!   这些手持劲弩的突击手,稍一侧身,对着风窗里的哨兵就是一通乱射!那些哨兵哪会意料到死神的临近,连喊都没来得及,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解决了哨兵之后,岩壁上的人毫不迟疑,直接从风窗跳进了城堡之中,片刻之后,只听城堡内传来了阵阵枪响,夹杂着听不懂的方言以及惨叫,看来双方是交上火了。   徐云德道:“这招够狠,看来用不着咱们出手了,扎西的人马就可能将这写宗教极端分子一网打尽了……”   正说话间,又听“轰隆”一声巨响,随即城堡的大门被炸开,埋伏在不远处石林间的周小乐和拉布等人见状,顿时起身喊道:“兄弟们冲呀,杀光那些砸碎!”   顷刻间,一百多人哇哇乱叫着,冲了上去。见状后,叵蓉似乎也有些忍不住了,她说道:“姐,要不咱们也进去瞧瞧吧?”   刘萍呵呵一笑,随即又唤出了黑气,转眼的功夫,四人的身影出现在了第三层的风窗之内,这儿横躺着三具尸首,看穿着打扮便知,全是宗教徒,甚至还有一个人手里正拎着一瓶酒,看来他们直到死都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没有理会地上的尸首,刘萍等人沿着走廊小心翼翼的往城堡深处走去,这些走廊四通八达,简直就是一个迷宫,那些枪声听上去似乎就在跟前,但是除了一些尸体之外,四人并没碰上扎西的手下。   另外,这座城堡的规模异常宏大,但从外头看,还没有这种感觉,但是到了里面以后,方才觉得惊叹,徐云德皱眉道:“这城堡内部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迷宫,这点想必就连扎西都没有想到吧,由此看来,周小乐他们要想完成任务,兴许并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了。”   王长贵点头道:“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先找到小乐他们,虽说开始的时候,扎西的奇兵打了宗教份子一个措手不及,可一旦他们反应过来,并借助着这个迷宫的优势展开反击的话,那小乐等人可就危险了。”   徐云德心知事态的严重性,也急忙收回了脸上的随性,他点头说道:“走,去找扎西!”   随后,四人便继续在城堡中摸索起来,应为这座城堡是从山壁中开辟出来的,因此走廊看上去很像地宫甬道,只不过这里不存在什么机关陷阱,因此刘萍等人用不着顾虑脚下,只管顺着路前行,希望能够快些遇到周小乐。   周围的枪声依旧持续不断,并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徐云德沉声道:“看来宗教极端分子人数还不少呀,也不之小乐他们的伤亡如何……”   正说话见,徐云德突然驻足,一双眼睛犹如毒蛇一般的紧盯向了身前的一扇木门之上,刘萍等人也感到了危险的接近,皆是闭口不语!   “闪开!”徐云德突然发难,随即扑身上前,将正对木门的叵蓉给推了开来,与之同时,只听门口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并不厚实的木门顿时被打成了马蜂窝,而推开了叵蓉的徐云德,胸口更是炸开了一片血雾!   刘萍等人皆是失声叫道:“徐大哥(徐兄弟)!”   须知徐云德就算再怎么厉害,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如何受得了那枪子儿呢!如今胸口被打了这么多枪,定然是活不成了!见卧地不起的徐云德生死未明,叵蓉顿时落下泪来,随之只见她神色一寒,拽出身后的盘古神斧,###木门方位,“唰”的就是一斧劈出。   顷刻间,一片形同实质的金光汹涌而出,化作一把裂天大斧的模样,怒啸的斩向木门,众人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木门顿然化作飞灰,门后正有七八个端着枪的宗教极端分子,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撞碎了门,就已经被那金光绞成了肉末,化作漫天血雨,倾洒一地。   见门后再无活人,叵蓉一把将斧头丢开,随即跑到徐云德身前,此刻刘萍正将面无血色的徐云德抱在怀里,不断的摇着她的身体,悲切的嚷道:“徐大哥,徐大哥你醒醒呀!”   叵蓉更是失声痛哭道:“臭大哥,你答应要送我的大床都还没送呢,你不可以死!”   谁料就当刘萍和叵蓉都沉寂在悲痛之中的时候,却突然听闻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臭丫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大床?”   “徐……徐大哥?”刘萍和叵蓉闻言,顿时转眼看去,只见另一个徐云德更笑呵呵的站在王长贵身边,胸前更是完好无损,哪像挨过枪子儿的样子?   惊诧之下,刘萍和叵蓉又低头看了看怀中徐云德的尸首,不料这一看却不要紧,险些把她俩的魂儿给吓了出来!   只见此时刘萍抱着的,正是一具森白的骸骨,就连身上的衣物也都消失不见了!虽然刘萍并不惧怕这个,但毕竟将一副骷髅抱在怀里,那种感觉还是说不出的慎人。   急忙推开骷髅之后,刘萍起身问道:“徐大哥,刚才我们明明看见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十八节]   徐云德呵呵笑道:“这就是我所领悟的幽珠之法,此法的精髓就在于一旦遇到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便可召唤出一只骸骨来作为替身!”   刘萍等人闻言后,无不骇然,叵蓉更是张大了嘴道:“不是吧,这样一来,谁还能杀得了你?简直就是一个不死之身呀.:”   徐云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说实在的,当我刚领悟幽珠的道术之时,也是大为震惊,但想及此乃上古魔神所创的道法以后,也就释然了。”   王长贵极为赞同的接过话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上古战场能人辈出,倘若没有惊世骇俗的实力的话,那众魔神又怎能带领蚩尤大军与黄帝阵营厮杀呢。”   就在这时,被叵蓉一斧头劈碎的门后同道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样子人数还不少,刘萍急忙说道:“来人了,我们先避一避!”   徐云德看了看身前身后的甬道,随即一脸无奈的说道:“出了这扇门以外,全是空荡的走廊,我们能避到哪儿呢?”      刘萍回道:“用空间之镯!”说罢,便要施法唤出黑气。但是却被王长贵给组织了!   王长贵说道:“丫头且慢,我们还没有弄清这伙人是敌是友,若是周小乐他们的话,我们大可不用回避了,而倘若是那些极端的宗教徒的话,这一大伙儿人估计也够小乐他们喝上一壶了,既然我们是来助小乐一臂之力,那么不如干脆就……”说到这里,只见他眼中寒光一闪,似乎是动了杀机。   徐云德见状后,颇为有些吃惊,要知道王长贵向来悲天怜人,若放在寻常的话,他定然不会出手去杀害这些普通人的,为何今日却是一反常态呢?   现实容不得徐云德多想,因为脚步声已经临近了,大概门后走廊中的那些人在转一个弯,就应该要与刘萍他们碰面了,此时此刻刘萍等人没有丝毫的动作,皆是冷眼等着门后那空旷的通道。   在这四人做好了准备的情况下,就算来的宗教份子再多,他们也绝不会将其放在眼里,修为达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的刘萍四人,一旦全力施威的话,那些宗教份子的下场便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顷刻之后,门后同道之内突然冒出来半个人头,看来他们在不明白转角后头有没有人的情况下,不敢贸然露面,那露出半边脑袋的人一眼看到门外面的刘萍四人,顿然一惊讶,当即便缩了回去!   虽说事情仅发生在一瞬间,但以刘萍等人的目力,还是认出了那个人,正是带领周小乐这一对人马的拉布!   另一方面,将脑袋缩回去的拉布稍稍回神之后,随即大惊道:“怎么会是他们?”   一旁的周小乐闻言,难免好奇的问道:“是谁呀?难道是自己人?”   拉布摇了摇头道:“你自己看吧。现在我也不能判定这四位到底是不是自己人了。”   听了拉布的话后,周小乐等人更觉惊异,随即周小乐抖了抖精神,也如拉布那般,将头探了出去,放眼一看,发现门外站着的四个人竟然是刘萍一伙儿之后,神色也是大惊,但他并没有像拉布那样急忙回避,反倒是直接走了出来,隔着狭长的走廊问道:“徐先生、刘姑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徐云德笑道:“我们睡不着,本想出来逛逛,可没想恰好看到你们队伍的集结,出于好奇心,于是便跟了过来,谁知这城堡简直就像迷宫一样,我们走了好久都没能找寻到出路,幸好在这遇到了你们。”   听了徐云德的解释之后,周小乐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原来是这样呀,你们胆子也真够大的,要知道那些宗教份子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我之所以没带你们来,就是怕你们出什么意外,到时候我不好向老爷交代,只是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自己跟来了,也罢,快些过来吧,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刘萍等人笑着点头,随即一同走了过去,可谁料就在这时,周小乐的脸色顿然一变,随即惊声叫到:“危险,快趴下!”   但孰知为时已晚,还未等他话音传进刘萍四人耳中的时候,就听四人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声,并且还夹杂着一些谩骂,竟是一伙宗教极端分子出现了!   就当周小乐心生绝望,以为刘萍等人定然是难逃一死的时候,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走廊中的四个人,在她们身后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竟然是凭空消失了,空荡荡的走廊中仅剩下子弹划过的轨迹,四个人的身影就像是蒸发了一般,就那样生生的消失在了小乐眼前。   周小乐呆立当场,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没有了刘萍等人阻隔之后,那些宗教极端分子的枪口###了自己都未能察觉。   突然间,傻站着的周小乐只觉肩上传来一股大力,随即整个人被扯回了墙后面,与此同时,耳畔竟然传来的叵蓉的声音,只听她说道:“你不想活啦!明明看见了坏分子,也不知道躲,难道你是刀枪不入的?”   周小乐此刻脑中一片空白,满脸茫然的转过身看了看正微笑着盯着自己的叵蓉以及刘萍等人,恍如丢了魂儿似得开口问道:“你……你们到底是……是人还是鬼呀?”   徐云德答道:“小乐兄弟莫要惊恐,我们自然是人了,刚才你所见到的,只不过是一种道术而已,这种道术可以将人瞬间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见小乐依旧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徐云德摆了摆手道:“罢了,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说不清楚,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尽快解决掉这些宗教徒吧。”   周小乐闻言后,在心里稍作权衡,便点了点头道:“徐先生说的是!”随即又转向同样是一脸惊异的拉布等人说道:“这几位都是我们汉族中的隐士高人,有着神仙一般的本领,但我可以保证他们的心地都很善良,这一次是来帮咱们的,所以大伙儿不要害怕!”   拉布幽幽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原来是天神!哈哈,天神是咱们这边的,我们岂有不胜之理,兄弟们都打起精神咯,###那些砸碎,让天神们瞧瞧咱们扎西一家的本事!”   他身后的那些人闻言后,皆是士气大振,纷纷端起了手中的长枪,准备与门外的那些宗教徒一绝高下了。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中却是突然传来了一连串的惨叫声,听上去应该是发自那些宗教徒之口!周小乐神色一惊,随即对徐云德说道:“徐先生,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呀?”   徐云德对门外的动静也是感到有些惊奇,他说道:“就我们四个人来了,会不会是你们的第二队人马绕到了坏分子的身后,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周小乐点头说道:“有可能,让我瞧一瞧吧。”说着,他又小心翼翼的将脑袋伸出了墙外,片刻后,小乐哈哈大笑道:“果真是自己人,那些坏分子都被劲弩射死啦,走,我们去与第二分队汇合,然后一具歼灭这城堡里的所有宗教极端份子!”   扎西以及他的手下们一听这话,顿时欣然大喜,扎西说道:“胜利的女神果真站在我们这一边!兄弟们,让我们打起精神,将这城堡里的所有余孽尽数消灭,然后回去共饮扎西老爷为我们准备的美酒和女人!”   一队人马的情绪显然被扎西带动,他们干劲十足的冲了出去,与正在走廊里戒备的第二队人马汇合了!如此一来,这只队伍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两百,就算是再遇到宗教徒的话,在火力上也完全可以压制了。   刘萍等人和周小乐以及拉布并排走在队伍的前面,此刻他们的行进方向,正是刘萍他们先前过来的路,徐云德道:“这条路我们刚才走过,是通往第三层的,那里没有一个活着的宗教徒。”   周小乐点头道:“这个城堡里面的走廊四通八达,没有固定的格式,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不过好在我们已经摸清楚了,一旦遇到岔路口,那就只管靠左边走,最后一定可以到达顶层,另外我们的突击队已经杀光了一到十二层中所有的敌人,眼下就还剩下最上面一层了,因为那里没有风窗,并且还有着一个厚重的石门堵在门口,因此他们次啊没有贸然强攻。”   叵蓉点头说道:“那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将最底层的坏分子杀光了,那咱就可以回去咯?”   拉布笑道:“没错,根据我们的情报,这个城堡里只有一个秘密的出口,而那个出口出就在山坳外面的一块巨石后头,因此一旦有人从那儿逃跑的话,迎接他的将是我们扎西家第三小队无情的子弹!”   徐云德呵呵笑道:“你们部署的可真够细致呀。”   周小乐道:“这都是玛丽想出来的,她是一个天才少女,既是扎西大叔最疼爱的女儿,同时又是她最得力的助手,我相信扎西家只要族有她在的一天,就一定会不断的壮大的。”   拉布连连点头道:“是呀,玛丽###智慧无双,我们扎西家族的领头人迟早会落在她的身上,我相信在玛丽###的带领下,我们扎西家族一定能够更加辉煌!”   说话的功夫,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最高层入口处,只见这一层的门要比底下各层都大上许多,并且门口还有着一块厚重的石板,将门洞牢牢的封死,看样子要想进去,就必须先解决这块石板!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十九节]   徐云德当先走至石板近处,伸手敲了敲之后,转身说道:“这块石板大概一尺厚,破开它毫无难度!”随即,便冲叵蓉挥了挥手道:“丫头,交给你了.”   叵蓉点了点头,而后在两百双好奇的目光注视之下,信步走到石板前,此番出门,她并没有带兵器,见她如今赤手空拳的站在那儿,就连刘萍都来了兴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叵蓉,想看她是如何打碎这石板的。   叵蓉一脸平静的伸出拳头,随即还俏皮的吹了一口“仙气!”   见状后,拉布大惊道:“不是吧?她想用拳头打开这块石板?这怎么可能……”   徐云德笑道:“放心吧,就算这石板有两尺的厚度,也绝对经不住蓉丫头三拳的。”   这时,只听叵蓉一声娇呵,随即“轰”的一拳擂在了那厚重的石板上,这一拳着实惊人,直震的石板上方簌簌的掉下偏偏灰尘与碎石来!   但更为令人震惊的还不止这些,大伙儿只见那石板上,以叵蓉击打之处为中心,寸寸开裂,道道裂纹就像游蛇一般,片刻就蔓延到了整块石板之上。   随后,叵蓉再次伸出手来,并一边对身后的人说道:“大家准备好咯!”说罢,只见她轻描淡写的在那石板面上一推,顿然之间,整块石板碎成数块,“轰隆”一声塌了下来。   石板一碎,拉布以及他的手下顿时端着枪械冲了进去,但没有料想到的是,这一层竟然没有一个活人,偌大的一个厅堂中,燃烧着不下千根火烛,将这第十三曾照得亮如白昼。   大厅正中,乃是一张巨大的椭圆长桌,桌子上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石雕人头,桌子四周则是摆着十三张椅子,每一张椅子上,都坐着一个人,但这些人一动不动,脸色青紫,一看便知是死去多时的尸体。   见此状况后,徐云德疑惑的问向拉布道:“拉布兄弟,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拉布似乎也是不解,他摇头道:“不清楚,我想应该是他们宗教的一种仪式吧,我以前就曾听说过,有的邪教徒为了表示自己的虔诚,不惜将自己的灵魂献给自己的信仰之神,或许说的就是这个教派了吧。”   周小乐道:“果真是个邪教,不过好在被我们歼灭了,这样一来,他们也无法再去祸害百姓了。”   拉布点了点头,随即说道:“走吧,这里都是死人,没啥好看的了,咱尽快出去与第三队汇合,然后回家将胜利的消息告诉老爷,我相信他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的!”   拉布的手下闻言后,皆是欢呼起来,周小乐笑道:“拉布,没准儿你家老爷一高兴,把玛丽那丫头许配给你,那你小子可就有福咯!”   拉布听了这话之后,老脸一红,随即说道:“你就别开玩笑了,我跟玛丽###之间有的只是最纯洁的友情,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成是亲妹妹看待,我……我……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更何况,我知道玛丽###已经有心上人了。”   看着拉布语无伦次的样子,周小乐和他身后的两百多人皆是笑作一团,周小乐揽着拉布的脖子道:“玛丽有心上人了?是谁呀?据我对你的了解,应该没少去找那人决斗吧?”   拉布尴尬道:“我倒也是想去找他决斗,可是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找了也是自讨没趣!”   “咿?”周小乐一听这话,顿时好奇的问道:“你不是拉布家最能打的吗?难道玛丽###喜欢的是你们家族以外的人?到底是那个幸运的家伙呀?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   拉布无奈的瞧了瞧小乐,说道:“你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呀,难道你不知道玛丽###的心上人,就是你吗!”   周小乐一听,脸色顿时大变,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说道:“我……我?不可能吧,我才跟她见过几次面?记得上一次见她的时候还是五六年前,那时候她才多大呀……你这家伙一定又在耍我!”   拉布道:“不信你自己去问去!这种事情我怎么会随便拿来开玩笑呢!”   周小乐闻言语塞,随之说道:“算了算了,还是先别谈这个话题了,咱赶紧去跟第三小队汇合,看看他们有没有阻截到人。”   拉布点了点头,随后便召集手下们,一同离开了第十三层。不过刘萍等人却并没有急着出去,此刻他们四人的目光尽数投在了那古怪的大桌子上,徐云德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些人的灵魂是如何献给神明的!”   说罢,四人便一起走到了桌前,王长贵随意找了其中的一具尸体,一番查探之后,呵呵笑道:“徐兄弟,这些人都是服毒而死,根本就不是献出了灵魂,我虽看不出他们服的是什么毒,但从这些人死前的神情看来,这种毒应该类似于颠王用以残杀自己国民的那类。”   徐云德点头道:“原来是服毒死的,我还以为这邪教中的人真会什么灵魂出窍的法术呢,看来是我高估他们了!”   这时,刘萍的目光被摆放在桌子上的一颗石雕人头给吸引了过去,她凑近一看,只见这石雕人头的模样甚是古怪,厚厚的嘴唇犹如猩猩,长长的耳垂一直脱到下巴底下,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炯炯有神,加之那一头乱蓬蓬的发型,整体看上去显得极为诡异。   刘萍道:“王大仙,这个石人头好奇怪呀,若是不看发型的话,似乎有点像佛像。   徐云德摇头道:“我看不会是佛像,哪有定着这么一头乱发的佛呀,再者说这些邪教徒所信奉的定然是一些邪神,怎么可能是信佛的呢?”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些邪教徒甚至甘愿奉献出自己的性命,由此可见他们对于自己所信奉神明的痴迷程度,由此看来,这些邪教徒定然不敢毁坏自己的信奉神像,更加不会只雕刻一颗头颅,而把整个身体都忽略掉了,因此我觉得这枚石雕人头,八成是他们拿来祭祀用的。”   徐云德点头道:“我听说有的邪教,为了表达对邪神的衷心,不惜偷取其他教派的神像,将其解体之后当作贡品来祭祀,你们看这桌子上摆着三颗石像头颅,另外还有两束梅花,加之这一屋子的蜡烛,甚至还有这些所谓奉献灵魂的尸体,我看多半就是祭祀神坛了。”   王长贵道:“这等邪教,历史并不悠久,只是一些鬼迷心窍之人,胡编乱造了一些学说,坑骗了些心术不正的人,从而组成了一个规模不大的小型教派罢了,历史中诸如此类的组织简直多如牛毛,对此咱们无需深究,只不过……”说道这里,王长贵若有所思的拿起了那没怪异石像的头颅,继而说道:“这三颗石像头似乎有些来历!”   徐云德道:“我对西域问历史了解并不很深,加之这石像头颅雕刻的很是粗糙,我也没法辨别出是哪个年代的,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玩意一定很古老!至少……得有两千年以上的历史!”   这时,叵蓉突然奇想道:“你们说这石头雕的人头,跟咱们所要找寻的古庙,会不会有些关系呢?”   刘萍道:“有可能,只不过这些邪教徒都已经死绝了,我们无法从他们口中问出些什么来。”   王长贵将手中的头颅放回桌上,随即说道:“罢了,这些石像的来历,兴许也随着邪教的灭亡,将永远埋葬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我们别再去理会这些了,回去吧,如今邪教已灭,我们大可安心进山寻找古庙,到时候或许能解开这些头像的谜团。”   众人纷纷点头,总之这些石像不会开口说话,更何况徐云德都没法看出它们的朝代和来历,因此从这些头像之上,刘萍等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突破口,与其白费心思,倒不如回去休息,养精蓄锐,以备爬山寻庙呢。   出了山坳之后,周小乐正带着大伙儿在那里等着,见刘萍四人出来了,小乐急忙迎了过来,说道:“你们怎么才来呀,我以为遇到邪教徒的余孽了呢,害我好生担心,险些带人进去找你们。”   徐云德笑道:“我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所以多留了一会儿,诶对了,你们的第三只队伍,有没有阻击到逃出来的邪教徒呀?”   小乐哈哈笑道:“有七八个小头目打算从密道逃命,结果被乱枪射死了,这一次我们大获全胜,听拉布说,这伙人为害一方,更与扎西家族斗了两年,两年之间双方各有伤亡,可奈何他们躲的隐蔽,扎西一直拿他们没有办法,不过这下好了,邪教徒尽数被灭,扎西家还有你们都可以安心的进山了。”   徐云德点头道:“这次我们真得好好感谢扎西家族以及玛丽###,他们消灭了邪教徒,也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呀!毕竟对于天山,我们都不熟悉,一旦邪教徒伏击的话,我们必定猝不及防,到时候伤亡在所难免。”   小乐道:“徐先生,我像以你们的本领,这些邪教徒根本就伤不到你们吧!方才我们大伙儿可都瞧的清清楚楚,四个人只一眨眼的功夫,就闪现出了二三十米……那时候真是险些没把我给吓死,还以为遇到鬼了呢!真没想到,你们竟然都是修道的高人!”   刘萍摆手笑道:“什么高人不高人的呀,我们只不过会些粗浅的道术吧了,好了小乐兄弟,时间不早了,想必大伙儿都急着要回去给扎西老爷报喜呢,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二十节]   灵怪笔录   第三十一章'>第二十节   赶回扎西家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有些放亮,扎西身着裘皮大衣,老早就带着几个人站在门口等候,见众人归来,顿时欣喜的迎上前去,拉着周小乐和拉布的手道:“一切都顺利吧?”   拉布恭敬的答道:“老爷,这次行动异常顺利,那些极端分子已经被消灭干净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阻拦我们登天山,只是……我们也有十几个兄弟牺牲了。nz。!”   扎西库顿一听,神色稍显悲切的说道:“这些兄弟死的光荣,他们都是我扎西家最勇猛的战士,愿他们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随即,扎西又命人给那些牺牲者的家属送去了大笔钱财,以作补偿。   这时,站在扎西身边的玛丽却是疑惑的说道:“刘姑娘?你们怎么会跟小乐他们在一起呢?难道说这次的行动,你们四个人也参加了?”   徐云德摸了摸鼻子说道:“那些邪教徒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一个威胁了,昨夜我等四人见小乐兄弟和拉布兄弟带人前去剿灭这些邪教徒,所以我们就跟了去,能不能做点什么。”   “可是你们没有抢,就这么空着手去,难道就不怕死吗?要知道那些极端分子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玛丽心直口快的说道。   “玛丽,不得无理!”扎西道:“这几位都是朱老爷子的朋友,想来必定是人中龙凤,区区一伙坏分子,他们又怎么会放在眼里呢?”   玛丽被扎西这么一呵斥,顿时撅起了小嘴,嘟嚷道:“我这也是关心刘姐姐他们的安危呀。”   刘萍笑着打圆场道:“玛丽###也是好意,我们四人此番贸然行动,确实有些鲁莽了,还请扎西老前辈不要怪罪才是。”   扎西摆手笑道:“怎么会呢,你们是我扎西家的贵宾!并且你们也是出于好意,我感谢都还来不及呢,又怎敢怪罪?好啦,大家劳累了大半个晚上,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稍后我命人准备最丰盛的酒席,咱们要好好的庆贺一番!”   寒暄了一阵之后,刘萍等人回到了二楼,此刻葛五他们正聚在一处,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尤其是葛家兄弟。一见刘萍和徐云德几个人上来,葛五立马迎上去问道:“姐,你们昨晚是不是跟周小乐他们去打坏分子啦?”   刘萍笑着答道:“是呀,那些邪教徒已经被小乐他们连锅端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天山之行会有人从中捣乱啦!”   葛五听了刘萍的话之后,非但是没有表现出高兴的神色,反倒是气呼呼的说道:“姐,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这等刺激的事情竟然不叫上我们!”   徐云德道:“这可不能怪咱们,谁叫你们几个睡的那么死,外头有大批人马集结都没听到呢,更何况我们几个也都是临时起意,并没跟扎西老爷商量过,若非意外,兴许我们根本就不会露面,再者说对付那些邪教徒根本就没用的着我们出手,小乐跟拉布他们就已经占了压倒性的优势了!”   听了徐云德的解释之后,葛五等人的神色方才微微缓和,随即周友浩起身问道:“小乐兄弟这么厉害,竟然是以压倒性的优势,将那些宗教极端分子给剿灭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其实这都得归功于玛丽###,是她制定了一个近乎完美的作战方针,因此事情才能进展的如此顺利,如若不然的话,这次火拼哪一方能笑道最后还很难说呢。”   “玛丽###?”周友浩若有所思的说道:“真是没出来,这个小姑娘竟然是深藏不露呀,年纪虽说不大,但心机却如此老辣成熟,来扎西家果真是人才辈出。”   刘萍点头道:“不错,玛丽###确实不一般,据我所知,扎西老爷已经开始打算将家族的一切都交给这个小姑娘了,若是没有几把刷子的话,她又如何能胜任的了呢?”   “好啦!”叵蓉打了个哈欠道:“忙活了一夜,我眼皮都要打架了,你们先聊,我回去补补觉,等会扎西老爷好像要开一个庆功宴,想必宴会上一定有很多好吃的,到时候你们千万别忘记叫我起床呀!”说罢,她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随后,刘萍、徐云德、王长贵三人也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而葛五他们则决定出去逛逛,毕竟大家都没有来过西域,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十分的好奇,心里头早就想着去见识见识当地的风土人情了。   回到房间的刘萍,也不由觉得困意上涌,倒在床上没用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这是什么地方?”着周围的残墙断臂,刘萍心中大为疑惑,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徐大哥他们去了哪里?   “徐大哥,王大仙,你们在吗?”刘萍扯着嗓子喊道,但除了回音意外,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无奈之下,刘萍开始仔细的观察起周围的景物来,只见这里是一个荒废已久的古老建筑群,建筑的风格很奇特,不像是中土的,着那些圆形的房顶上,皆有着一根避雷针似的长杆,刘萍突然想起,这跟说书人口中的藏庙很是相似。   沿着满是苔藓的石板路往前行进,不一会儿,她便来到了一个大殿门前,大殿的门已经不知所踪了,敞开的门框就像是头巨兽的血盆大口,一旦靠近,它便会将人吞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一样。   刘萍怔了怔神,随即迈步走了进去,来到大殿内部,果真,这儿是一座寺庙^大的佛塑金像不知为何,竟然倒了,佛像的面部叩在地上,上去似乎是在磕头,显得滑稽而又诡异。另外,大殿之内充满了一股刺鼻的**气味,殿中各处挂满了蜘蛛网,香案上更是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由此可见,这座古庙已经荒废了很久很久!   突然,大殿两侧的几尊稍小一些的神像,引起了刘萍的注意,尤其是一尊脚踏青龙,手持短杖的无头神像,浑身上下皆是充满了威严,那条青龙被他踩在脚下,就像是一条长虫一样,没有半点的龙威!管这尊神像没有头颅,但依旧是神武不凡,令人新生膜拜之感。   “咿?这个神像的头颅哪儿去了?”刘萍一边疑惑的自语,一边放眼在大殿中找寻了一圈,但最终却并没能找到,无奈之下,她只得放弃,继而又走向了那尊巨大的佛祖神像近处,这尊佛像虽然已经倒了,但依旧充满了肃杀之意,刘萍虽不信佛,但出于礼节,还是冲其拜了几拜。   绕过“卧佛”之后,刘萍惊奇的瞧见这本该在佛像身下的一块空地上,竟然有着一个幽深的洞穴!洞中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但若稍一凑近,便可问道一股淡淡的尸臭味!   见此情形,刘萍大感惊异,这古庙地下难不成还藏有一座古墓不成?抱着这分猜疑,刘萍毫不犹豫的钻进的洞中!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二十一节]   徐云德说道:“是送给我们的,这事儿我还是从小乐口中听来的,但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惊喜,我就不清楚了。”   刘萍和叵蓉点了点头,正准备开口说话时,却见扎西在玛丽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大厅之内也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同时起身,大伙儿的目光皆是投向了扎西库顿身上,来到厅前之后,扎西先向在场的人施了一个藏人的礼,随之说道:“这一次我们扎西家族的勇士们剿灭了一伙邪教徒,不仅是替我们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并且还替徐先生他们解除了后顾之忧,更甚至替当地的百姓做了一件好事,真是一箭三雕呀!”   说到这里,扎西端起酒杯,平举在胸前道:“你们都是热血的好儿郎,这杯酒是我敬你们的!”说罢,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厅内众人也随即端起酒杯,将里头的烈酒给喝干了。   随后,扎西又说道:“另外,在庆功宴开始之前,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   这时,只见门外走进来两个俊俏的丫鬟,两个丫鬟手中皆是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用黄布盖着一个凸起之物,顿时便吸引力所有人好奇的目光。   葛五道:“不知这托盘里到底放的是什么玩意?扎西老爷为啥要搞得如此神秘呢?”   未等旁人回话,就听扎西库顿说道:“徐先生,这两件东西究竟是什么,我想还是由你们派选一人出来揭晓吧,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很喜欢的。”   徐云德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其实徐云德绝非是那种爱财之人,倘若扎西送的是金银珠宝之类的物件,他定然不会接受,但他之所以没有推辞,是因为他隐约感到这两个托盘里的物件,或许跟天山的古庙有关。   离开座位之后,徐云德快步走至扎西身边,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之下,解开了两个托盘上的黄布!   待刘萍一看见那托盘之内所放的物件之时,顿时神色大惊,两个丫鬟手上所捧着的,竟然是两个跟邪教徒置于城堡第十三层桌上的石雕人头极为相似的两个雕刻,单是这两个雕刻的质地却有与邪教徒手中的人头不一样。   徐云德惊奇的拿起其中一个,细细看下,更是惊讶,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这是黄玉雕成的人头!扎西老前辈,这两件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们万万不能手下!”   扎西摆手道:“徐先生,这两件东西你们收或者不收咱们先且不谈,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等我讲完这件事以后,你们再座决定好吗?”   徐云德点头道:“那好,扎西老前辈你请讲。”   扎西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这件事跟我们扎西家族的历史有关,想必你们也知道,每一年的夏季,我们扎西家族都会组织一批人去天山,实不相瞒,我们此举的目的,跟你们这次来天山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那个传说中的古庙!”   刘萍等人一听这话,顿时大惊,难不成还真让他们给猜中了?这扎西家族跟胡飞家有着极为相似的历史?   扎西见徐云德神色微变,咧嘴笑了笑,随之继续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扎西家的一个老祖宗无意间碰到了一个神秘人,这个神秘人上可飞天,下可遁地,有着天神一般的本领,他找到我的那位老祖宗,并告诉他,在广阔的天山之内,藏着一个古老的庙宇,这座古庙早已荒废,但是里面却有着一件举世无双的宝物,倘若有人能够找到这件宝物的话,就有可能向其许下一个心愿,而这件宝物可以将你的心愿实现!所以从那以后,我们扎西家便开始了永无止境的寻找,直到现在,却一直没有那个古庙的任何线索!”   听到这里,徐云德不禁泛起了疑惑,他问道:“既然没有丝毫的线索,那这两件黄玉石雕又是怎么回事呢?我像他不会与这件事毫无关系吧?”   扎西笑道:“徐先生果真高明,一眼便看出了事情的关键,不错,这两颗黄玉人头,就是几百年间,我们扎西家族在天山中唯一的收获的,只不过这么多年来,我们家的先辈们始终没有能够弄清楚这两件东西的来历,直到前不久,也就是我收到朱老先生来信的那天,终于让我们打听到了!”   “啊?”刘萍闻言,抑制不住的起身问道:“这么说来,你们已经知道这雕刻的来历了?”   扎西点头道:“我们在内地找到了一个专门研究藏传佛教的专家,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件东西,据他所说,这是佛教的罗汉头像!”   刘萍闻言后,顿时联想其自己的那个梦境来,心想道:“难道那个梦并非偶然,而是冥冥中的某种指示?”   这时,扎西库顿又开口道:“据我所知,这黄玉石雕的大概有着两千多年的历史,可众所周知的是,佛教在我国仅有一千四百年的历史,由此一来,这黄玉石雕与佛教的传入,便隔了七八百年,因此我断定这两件东西多半就是出自于那个神秘的古庙之内!”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问道:“既然这两个黄玉雕刻对你们扎西家有着这么重大的意义,可您为何还要将其送给我们呢?”   扎西笑道:“实不相瞒,我之所以会将这两件东西送给你们,并且还将我扎西家的秘密相告,都是因为一个神奇的梦境!”   “梦境?”刘萍一听这话,心头猛然大惊,怎么又是梦境呢?   扎西点头道:“不错,就在我收到朱老先生来信的前一天晚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家,他告诉我,很快,便会有一些人,从遥远的内陆赶来,这些人有着神奇的力量,在他们的帮助下,困扰了我们扎西家族几百年的事情将会解开,老人家还让我全力相助这些人……原本我还并没把这个梦当回事儿,但谁料第二天就收到了信件,那时我才明白,这个梦绝非是偶然的,而是老神仙对我的提点,正因如此,我才决定将这两个黄玉人头送给你们,因为只有你们才可以找到古庙。”   刘萍等人闻言以后,皆是恍然大悟,原来扎西是因为梦到了一个类似神仙的老人,他深信这时天神在托梦给他,因此才会不惜一切的提自己这伙儿人提供方便,当然朱老先生的面子也是一个主要的因素。   叵蓉道:“话虽如此,可是你们扎西家的老祖宗不是说,古庙里面所藏的宝贝,只可以实现一个心愿吗?你既然把这唯一的线索送给了我们,一旦我们真的找到了宝贝的话,并用掉这唯一的一次许愿机会的话,你们岂不是白费了数百年的心血?”   扎西闻言后,脸色先是一愣,随即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不仅是他,就连一旁的玛丽也跟着笑了。   叵蓉不明所以,开口问道:“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是事实呀,难道你们真的愿意将这许愿的机会拱手让人?”   止住笑声之后,扎西说道:“实不相瞒,老祖宗留下的这庄心愿已经困扰了我们扎西家太久太久,久到我们这些后辈子孙早已腻了,所以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找到那个古庙,从而也好了了这桩心愿,如此一来,我们扎西家的后代们,便再也不用受这个件事所困扰了,要知道每次进山,都要花费大量的人力、无力、财力,虽说我们现在还能承受,但谁知道百年之后,扎西家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到那时候倘若家道中落的话,我们的后代们有如何能担负的起这个使命呢?”   “原来是这样呀?”叵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没在做声。   这时,徐云德将那两个托盘从新用黄布盖上,随即说道:“扎西老先生,这两件东西您留着吧,毕竟为了找到它们,耗费你们扎西家几十代人的心血,留着它们对于您和玛丽姑娘来说也算是一个纪念了。”   扎西愕然道:“怎么?徐先生,就目前来看,这两件黄玉雕刻,可是找寻古庙的唯一线索呀!你真的不要?”   徐云德摇头笑道:“要找寻古庙,这两件东西根本就派不上任何的用场,虽说它们很有可能是从古庙中流传出来的物件,但这上头却没有任何有关古庙位置的欣喜,因此我们拿着也没有用,所以说您还是留着它们吧,另外,扎西老先生您竟然如此信任我们,并且还替我们排除了邪教徒的威胁,于情于理,我们都会倾尽全力找到古庙,也权当是是对您老人家的一番好意的答谢了!”   听了徐云德的这些话后,扎西库顿的脸上尽是感激之色,刚准备开口说话,却又听王长贵说道:“此外,倘若我们真的找寻到那古庙,并找到了那件可以实现任何心愿的宝贝的话,那么这个许愿的机会我们也会让给你们扎西家族!”   对于王长贵的话,刘萍等人没有丝毫的意义,因为她们并不相信这天底下当真有什么宝物可以实现任何心愿,就算是有,他们也始终坚信,空白的历史、魔神的遗物以及拯救凡尘界这些事情,能够凭一件魔神遗物就足以完成。   但扎西一家却并不这么想,在他们看来,王长贵、徐云德这一伙儿人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人家千里迢迢的前来,不仅答应帮忙找寻古庙,并且连这千载难逢的实现心愿的机会都拱手想让了,这等节操,不是菩萨又会是什么呢?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二十二节]   灵怪笔录   第三十一章第二   此刻的扎西已经似乎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了,他说道:“难道……难道说你们真是天神派来帮助我们扎西家的吗?一定是的!我听拉布说,你们身具高深的法术,能够在一瞬间消失,眨眼间便闪现到了几十米开外的地方,由此可见你们一定是天神派来的!”   徐云德哈哈大笑道:“扎西老先生,您就别抬举我们啦,我们只不过会些粗浅的道法而已,哪里是天神派来的呀,况且我们此番来天山寻找古庙,也并非不存私心,实不相瞒,我们是冲着那古庙宝物背后的故事而来的!”   可不管徐云德怎么说,扎西似乎已经认定他们就是天神派来的使者了,连连摆手说道:“徐先生,你们就不要谦虚了,我相信自己的那个梦境……”   见扎西库顿任了死理,徐云德知道多说无益,便转过话题道:“扎西老先生,我们谈了这么久,想必兄弟们都饿了,不如找寻古庙的事暂且先放一放,大家还是开始庆功宴吧!”   扎西库顿点头道:“那好,兄弟们,这些美酒、鲜肉,是我扎西库顿专程为大家准备的礼物,下面就让我们痛快的喝酒,尽情的吃肉吧!”   随着扎西一声吆喝,大厅顿时炸开了锅,在座的都是些热血青年,大伙儿举着酒杯开怀畅饮,分食着鲜香的烤肉,一时间场面好不热闹,葛五更是一手一只羊腿,左一口右一口的大快朵颐,并且还一边说道:“娘的,早就饿了……”   此时,徐云德也回到了座位上,他对众人说道:“我私自决定将那两颗黄玉人头像留给扎西,大伙儿都没有意见吧?”   刘萍点头笑道:“当然,正如你所说那样,这两枚黄玉人头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任何的作用,要来干嘛?更何况扎西家为了找寻古庙,已经耗费了几十代人的心血,他们应该留下些纪念才是。┌****”   王长贵也是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喝了口酒道:“眼下,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尽快的找出古庙,可这天山如此之大,我们手头又毫无线索,找一座荒废的庙宇,实在犹如大海捞针一般,不知你们有没有什么对策?”   徐云德无奈道:“还能有什么对策呀,只能先观山势风水,逐步排查咯,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数千年间,古庙的周围倘若出现了地壳运动,或者山体的坍塌之类的事故,从而导致了周遭风水发生了变化,如此一来我们找寻起来的话,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这时,刘萍忍不住开口说道:“诸位,我有件事情还没来得及跟大伙儿说呢!”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好奇的看向刘萍,徐云德问道:“啥事呀?”   刘萍道:“方才扎西老前辈说他之所以会竭尽所能的帮助我们,是因为一个神奇的梦境,其实……方才我在房睡觉的时候,也做了一个古怪的梦,这个梦似乎就跟我们要找寻的古庙有关!”   王长贵闻言,神色顿然一惊,急忙问道:“丫头,你刚才究竟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快快说来。”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便将自己做的那个怪梦,从头到尾,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众人听了以后,皆是感觉十分惊奇!荒废的古庙、倒塌的佛像、无首的神像、幽深的地洞、绝美的女尸……这些事物有的能够联系起来,但有的却是丝毫沾不到边呀。   要知道,自古至今,没有人会在佛像地下修建墓室,除非是得道高僧,坐化之后,将自己的金身置放于大雄宝殿地下的密室之内,寓意为永世伴在佛祖左右。可刘萍梦的却是一个女人尸首,这在现实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云德沉思少许,随之说道:“佛庙底下藏着一句貌美的女尸,这种现象着实罕见,但却也并非不可能!”   众人一听这话,顿然惊诧不已,白羽好奇的问道:“徐大哥,僧人不都是不近女色的吗,既然如此,那么佛像之下又怎么会修建一个女子的墓穴呢?这似乎不大可能吧?就算女子的家人再有本事,可那寺庙的僧人又怎么可能同意呢?”   徐云德道:“羽儿,你说的虽然合乎情理,但那只是通常情况,据我所知,在我们内陆,就曾出现过一桩类似的事件,那年我还刚出道不久,尸王之名也还未曾夺回,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一个同行的前辈,此人绰号大嘴巴!我认识大嘴巴的时候,他已经金盆洗手了,我知道此人下过不少大幕,经验老辣,于是便向他询问盗墓界的事情来,这人跟我倒也算是投缘,跟我讲了他一生的经历,说有一回,他跟几个伙计通过道听途说,得知在坡巨山的一座名为灵光寺的庙宇地下,有一个古老的墓穴,里面藏有千百年间各代主持的金身,也就是说那里十有**藏有大量的舍利子和古董!”   “打定好注意之后,大嘴巴带着几个同伙,选择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开了一个盗洞,直插灵光寺大雄宝殿地底,果不其然,那儿着实有着一个规模极大的地下宫殿,里面藏宝无数,各式各样的玉器、瓷器以及珍贵的佛器应有尽有!但唯一缺少的就是传闻的老僧金身以及舍利子。不过那个时候的大嘴巴一伙儿,早已被打量的珍宝迷了心智,哪还顾得上有无金身舍利呢!可正当其余人席卷宝贝的时候,大嘴巴却是发现了那个地下宫殿内的一些蹊跷之处!”   “他发现,那座大殿之内,不论死玉器也好,佛器也好,所有的物件的摆放似乎都遵循着某种规律,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阵法,这个阵法用了数百件物品为媒介,由此可见它的威力是多么强大,大嘴巴虽不懂阵法,但多年的盗墓经验告诉他,这些东西定然不可乱拿,要不然的话,很有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于是他便劝告自己的同伴,叫他们收手。”   “那那些被宝物迷失了心性的同伙,哪会听大嘴巴的劝告!对于他的话完全不予理会,每个人都拿了很多价值连城的宝物,谁料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大殿内突变异象,一具偌大的棺材从原本空无一物的石板冒了出来,那棺材上贴满了封条,封条上更是写满了经,可当棺材一露出来的时候,这些封条也好,经也罢,便转瞬间化作灰烬!随后,棺材盖猛然炸开,自棺材里跃出一个女尸来。”   听到这里,叵蓉大惊道:“女尸?也是僵尸吗?”   徐云德点头答道:“不错,是一只女性的僵尸,那僵尸道业匪浅,仅在一瞬间,就杀掉了大嘴巴所有的同伴,但唯独却没有动大嘴巴一根寒毛,当时的大嘴巴已经认定自己不可能再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了,可奇怪的是,那女尸始终没有动他,后来,大嘴巴壮起胆子,将所有的宝物回归原处,终于阵法再次开启,从新封印了女尸,大嘴巴死里逃生,自此便再也不去盗佛庙下的墓穴了。”   葛五道:“徐大哥,那个女尸为啥不杀大嘴巴呀?”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二十三节]   灵怪笔录   第三十一章第二   徐云德见状一愣,此刻周围的人也都聚集了过来,更有几个好事儿的吆喝道:“徐先生,您就跟玛丽##H比嘛,她可是个天生的大力士呀!我们好多兄弟都没她力气大呢!”   显然,还未等比试,徐云德就已经不被扎西家的人看好了,由此可见,这玛丽###或许还真的有几把刷子!   见玛丽满脸的自信,徐云德不由笑道:“既然玛丽###你这么有雅兴,那我就跟你比试比试,只不过……”   玛丽道:“只不过什么呢?”   徐云德哈哈笑道:“只不过你要是输了的话,可不许哭鼻子呀。│||||”   玛丽见徐云德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生气道:“徐先生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哭鼻子的,更何况,我也不会输给你!”   “那好吧!”说着,徐云德伸出了两根手指,并说道:“我把手放在这里,倘若你能扳动分毫,那就算我输,我们也会请你来做这次天山之行的向导,你看怎么样?”   玛丽见状,似乎更是生气,她是扎西库顿的掌上明珠,自###是整个家族的宝贝,所有人都会让着她,可这一次对方非但没有让着自己,并且还如此的轻视自己,玛丽一时又怎能接受的了?   她气呼呼的握上了徐云德的手指,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倘若我能扳动你的手,那就算是你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许耍赖哦!”   徐云德点了点头,说道:“绝不耍赖,来吧!”   玛丽嗯了一声,而后便开始发力,可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徐云德的两根手指,就像是铁棍一样,不论自己如何用力,始终是纹丝不动!   周围的人不断的替玛丽加油助威,但越是这样,玛丽就越加心急,只见此时的她小脸憋的通红,银牙紧咬,似乎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可徐云德脸上却依旧轻松如常……   就这样僵持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玛丽终于松开了手,她道:“我输了!看来拉布他们说的没错,你们确实是高人!”   徐云德见玛丽认输,随即收回了手,笑着说道:“玛丽姑娘,你的力气已经不小了,这在普通人很是难得。”   玛丽低着头道:“可是,赢不了你,力气再大又有什么用呢!”   王长贵心知玛丽姑娘心高气傲,这次失败,很有可能会给她的心里造成阴影,以至于以后都无法解脱,于是便开口道:“玛丽,你赢不了徐兄弟实属正常,他乃道门之后,身具道术,绝非常人能比!另外你更要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你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你要想得以进步,就必须不断的突破自己,而不是去找他人比试!”   玛丽闻言后,似懂非懂的重复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难道这世界上还有谁比徐先生更加厉害吗?”   徐云德哈哈大笑道:“比我厉害的人可多了去了,论道法,王老道远胜于我,论力气,我又不是蓉丫头的对手,玛丽###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天下第一,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是不断的挖掘自己的潜能,不断的超越自我,唯有这样,才能得以进步!”   “什么?”玛丽闻言后,立即将惊诧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叵蓉,他说道:“你说叵蓉姑娘的力气比你还大?”   徐云德点头道:“是呀,在我们这伙儿人,力气最大的就是蓉丫头了,这点毋庸置疑。”   见刘萍等人齐齐点了点头,玛丽方才相信,随之说道:“看来这个世界上比我厉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想起来我以前还真是可笑,以为能打败我们扎西家族的所有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今日一见,其实我只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根本就没有见识过真正的高人!好了,既然我输了,那么按照刚才的约定,我就不当你们的导游了……”   说完,便一脸沮丧的走到扎西身后,徐云德笑道:“玛丽姑娘,刚才你虽然没能赢我,但却也向我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以你的本事,绝对可以胜任我们的向导,所以我决定,只要扎西老前辈不反对的话,那么你就带我们进山吧!”   “真的?”扎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惊诧的问道。   徐云德点头道:“当然!”   这时,扎西库顿开口了,他道:“徐先生、诸位,我这女儿自小娇生惯养,性子很倔,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大家海涵!”   徐云德等人皆是摆手说道:“扎西老先生不必客气,玛丽姑娘性格直爽,乃是性情人,你无需怪罪于她,况且她一心想给我们带路,也是出于好心。”   扎西点了点头,随即却又叹了口气道:“诸位朋友,实不相瞒,其实这一次是我让玛丽提出来做你们的向导的,一来,我已经老了,扎西家的一切迟早都要交给玛丽,所以我不能再向以前那样惯着她了,得让她得到磨练,也好快的成长起来。另外,也是出于我的私心,毕竟那古庙的所在已经困扰了我们扎西家数百年,一直以来我们从没放弃过找寻,但苦无结果,如今既然有你们几位出马,那想必西山一行,找到古庙定是志在必得的,因此我想让玛丽跟你们一起去,由她参与此时,并亲眼见证,也算是对我们家各代先祖的一个交代了。”   扎西库顿说的很是肯,语调也颇显无奈和期望,王长贵闻言,稍稍点了点头道:“扎西先生,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既然如此,那就让玛丽与我们一同进山吧,贫道我在此向你保证,我们定会倾尽全力的保护好她,绝不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二十四节]   灵怪笔录   第三十一章第'>二十四节   第二天一早,刘萍等人背着轻便的行囊,告别了扎西库顿,在玛丽的带领下,乘着马车,顶着寒风向天山赶去。$nz。:   在路上,通过玛丽的讲解,刘萍等人对于天山总算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天山山脉极大,纵横东西,将整个新疆分成了柴达木和准格尔两个盆地,人们常说新疆的地形乃是三山夹两盆,其中两盆指的就是这两个盆地,而三山则是说难免的昆仑山脉和背面的阿尔泰山以及中间的天山。   另外,天山诸峰的何平均超过了五千米,其中最高的乃是托木尔峰,高约七千四百多米,山顶积雪终年不化,因此人们又通常会把天山称作雪山或白山。   天山之内的大部分地区,都是人类所难以涉足的区域,那儿又被称作死亡之地,亦或者是神的居所,许多当地人坚信,在天山中的某一座雪峰之上,居住着一个美丽的冰雪女神,天山上的一切,都受到了女神的庇护,当然对于这些,刘萍等人并不深信。   没用多久,一行人乘坐着马车来到了天山脚下,此番跟前天夜里不同,虽说是同进天山,但白天所见跟夜里的景色是完全不一样的,抬头去,只见连绵不绝的雪峰在阳光的映衬下,散发着幽幽的白光,雪峰之上雾霭弥漫,根本就不清峰顶,就好像是那些雪峰都###了天幕之中,当真像是神仙的居所一般。   葛五仰望着雪峰,大为惊叹的说道:“好壮丽的山脉呀!这些山峰似乎都已经捅破了天,难怪这座山会叫做天山呢!”   玛丽呵呵笑道:“天山一词的来源,并非是因为这些山的山顶接近天空,而是由古代居住在天山周围的民族土话翻译过来的,实际上应该叫做腾格里塔歌!”   “腾格里他哥?”葛五闻言后,一脸好奇的问道:“腾格里是谁呀?是个人吗?这家伙竟然是天山的弟弟,来定然很不简单。”   众人听了葛五的话后,皆是哈哈大小,玛丽说道:“不是他哥,是灯塔的塔,唱歌的歌!其实腾格里塔歌并没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是土话的谐音罢了,腾格里的意思就是天,塔歌则是山,合起来就是天山咯。”   “原来是这样呀!”葛五这才恍然大悟,随即他又说道:“玛丽姑娘,你懂的可真多。”   玛丽到底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不怎么经夸,只见她笑脸一红道:“我们扎西家的人一生下来就开始研究天山了,我知道这些事情并不稀奇,好了各位,现在咱们已经到了山脚下,马车派不上用场了,咱们下车准备攀山吧。”   众人皆是点了点头,随即都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刘萍一伙儿加上玛丽,共十七个人,带了三辆马车,见大伙都下了车之后,玛丽将三匹马的缰绳拴在了一起,而后便对大伙儿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啊?”叵蓉见玛丽就这么要走了,忍不住问道:“玛丽,你只把三匹马拴在一起,却并不将其刷在固定之处,难道就不怕它们跑丢了吗?”   玛丽笑道:“不用担心的,这些都是经过训练的好马,主人不在的时候,它们会自己找食物,自行躲避暴风雪,等我们回来之后,只需一个呼哨,它们就会赶过来接咱们了。”   听了玛丽的话后,大伙皆是不由的多了几眼三匹骏马,刘萍赞叹道:“这种训练有素的好马真是难得,可是……倘若我们在山中呆了很长时间,乃至一年半载,那这些马会一直等下去吗?”   玛丽摇头道:“不会的,那样的话岂不是对马儿很不公平?它们只会等我们十几天,倘若迟迟不见我们归来,那么马儿就会自行回家,继续为我们扎西家服务。”   “哦!原来是这样呀。”其余人闻言后,皆是连连点头。   随后,大伙儿各自拿起了扎西特地为他们准备的一根铁棍,准备登山了,这种铁棍有大约又一米二三的长度,低端很尖细,上去比寻常的矛都要锋锐,棍子下方三分之一处,有一个弯曲的小钩子,钩子,据玛丽所说,这种细长的带钩铁棍,是他们扎西家的先祖发明的登山棒,名字叫撸唪,尖锐的棍尖可以###厚厚的积雪之中,一边探查雪下有没有要命的雪洞,而那个小钩子则是用来以防中途滑倒之时,可以及时的勾住岩石的缝隙,以免滚到山下。   随后,大伙儿手拿撸唪,在玛丽和徐云德并肩带领下,开始攀登了,这一处的山势并不算特别陡峭,所以攀爬起来还算轻松,在爬山的过程中,只需注意好自己的脚下,尽量的避开积雪厚的地方,选择那些有岩石裸露出来之处行进就可以了。   刘萍等人的身手自不必多说,玛丽更是一个登山的高手,加之这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风小无雪,所以大家攀登的速度很快,没用半天的时间,便到达了雪峰之上。   这座山峰大概在五千米出头,在雪山的诸多山峰之中虽不上高峰,但是登顶之后,大伙儿的视野还是开阔了许多,站在悬崖边上,遥望着远处的那些连绵起伏的峰峦,葛五抑制不住的大喊了一声!   玛丽见状,急忙将其制止,她说道:“千万不要喊叫,这里可是雪峰呀,一旦引起雪灾的话可就不好了,虽说现在我们在山顶上没有危险,但是对于山下而言,那可是巨大的灾难呀,倘若有路人经过的话,我们会害死他们的!”   葛五闻言,急忙点头道:“不好意思,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壮丽的山景,一时间没能忍住……”   这时,只听不远处的王长贵突然惊叹道:“好一条入云龙呀!”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他走至王长贵身旁,循着他的目光所向了过去,片刻之后,也是欣喜的说道:“是呀!真没想到,这天山山脉,竟然是一条不可多得的巨型龙脉,不仅如此,还是那万里无一的入云龙!老道,你说那古庙的选址,会不会跟这龙脉有关呢?”   不等王长贵回话,却听玛丽说道:“不会的,其实我们扎西家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发现了这条龙脉,但是几百年间,不论是龙首还是龙尾,我们都找寻过了,并没又发现古庙遗址,所以我们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王长贵点头道:“寺庙不是墓穴,因此在选址之上,两者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的,我们此番要找寻的乃是一座古老的庙宇,而并非是一座古墓,因此我们的潜意识需要加以改正。”   徐云德叹了口气道:“是呀,寺庙不比墓穴……可是我只会寻龙点穴,哪会寻龙点庙呀,这一次我可是没办法了,来大家还真得一座一座的找!”   谁料这时刘萍却摇头说道:“那倒也未必,我始终觉得昨天我做的那个梦绝非偶然,而在我梦中的那个古庙之下,不正是有着一座古老的墓穴吗?墓中还有着一个绝美的女尸,我觉得古人修建那做寺庙的真正目的,会不会就是为了镇住这具古尸呢?”   徐云德一听这话,眼中顿时一亮,随即说道:“这也不无可能呀,想那雷峰塔下,不也镇了白蛇娘娘吗,没准儿我们要找的古庙,也是为了镇妖镇魔所建。”   王长贵道:“话虽如此,可是扎西家族不是已经将龙首、龙尾乃至整条龙脉都排查过了吗,并没有发现古庙的踪迹呀。”   经王长贵这么一说,刘萍等人也顿时哑然,玛丽则是一脸的无所谓,似乎她对于找寻古庙之事早已经麻木了,她说道:“爬了一天的山,大伙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要不然待会下山的时候可没力气了。”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随之便从各自的背包中拿出了肉干吃了起来,玛丽在厚厚的积雪上铺了一张毛垫,坐了下来,并告知大家千万不要扫开积雪,那样的话,一旦有血块滑落下去,就一定会引起雪崩的。众人闻言后,也学着她的样子,在积雪上铺了张垫子,坐下了下来。   玛丽说道:“根据我的猜测,那座古庙应该不会建造在某一座山峰的顶端,而是应该建在某处山坳里头,亦或者是平缓的山腰上。”   刘萍疑惑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以为呢?”   玛丽道:“因为天山山脉中的所有山峰,我们都已经找遍了,山峰上面根本就没有古人留下的任何足迹,反倒是一些山坳、山谷,地势复杂,四周尽是光滑且有陡峭的悬崖,那里面很难进入,这几百年间,我们扎西家也没能全部找遍,所以我猜测古庙很有可能会藏在那种地方。”   不得不说,玛丽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心机还是非常缜密的,她的分析很有道理,山顶之上高度缺氧,并且大风终年不断,在这种地方修建庙宇的可能性很小。反倒是那些雪线之下避风山谷,一来地势平缓,并且人迹罕至,二来空间足够,在这里头修建一座古庙,并且还是那种藏有惊天秘密的庙宇,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刘萍若有所思的说道:“在梦境里,我所去的那座古庙,似乎也没有什么积雪,虽然我不到庙外的景象,但是庙宇建筑的房顶,却是干净的,所以说古庙建在雪线之下的可能性很大。不妨我们将找寻的着重点,就放在那些山谷中吧。”   玛丽闻言后,一脸沉重的说道:“要想进入那些人迹罕至的山谷,比登顶雪峰之巅还要困难,更甚至,当地人还流传那些山谷里头,居住着凶残的雪人,不管是谁,一旦踏入了它们的领地的话,便会遭到雪人们疯狂的袭击,这些雪人力大无穷,伸手敏捷,就连雪山之王都怕它们呢!”   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您的最佳选择!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二十五节]   灵怪笔录   第三十一章第二   对于雪山之王,徐云德还是虐有耳闻的,据说那是一种大型的猫科动物,常年居住在雪线以上,凶狠无比,乃是站在雪山食物链最顶端的王牌杀手,就连狗熊都要怕它。nz^。:但即便是这样的一种凶兽,却不是雪人的对手,由此便可想象,那传说中的雪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怖物种。   葛五惊诧道:“雪人是什么东西呀?难不成是雪成精了?”   玛丽摇头道:“雪人,实际上是一种灵长类动物,说起来甚至还是人类的###呢,只不过因为它们所生存的幻境特别,所以才演化成了一种像人又像熊的野兽,它们直立行走,浑身长满了厚厚的鬃毛,它们力大无穷,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以天山上所有的生灵喂食,说起来,真正站在雪山食物链最顶端的,并非雪山之王,而是雪人!”   叵蓉道:“原来雪人这么厉害呀,对了玛丽,既然你这么了解雪人,那想必你一定见过咯?”   玛丽摇头道:“不,我没有见过,就连我爹都没见过真正的雪人,我们扎西家的先祖倒是见过几次,但也都是隔在很远的地方瞥见的,并没有近距离的观察过,对于雪人的了解,我也是通过当地人的讲述,以及许多外国学家的言论得知的而已。”   叵蓉闻言后点了点头,随之又低声说道:“真想亲眼见见雪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徐云德道:“就怕等你见到了雪人的时候,被人家抓去做了压寨夫人……”   “臭大哥,你说什么呢!”叵蓉气呼呼的说道:“你才被雪人逮走做了压寨夫人……哦不对,应该是雪人公主把你抓去做了雪人驸马!”   白羽道:“这可不行,假如徐大哥真被雪人抓走了,那我可怎么办呀?”   众人闻言,皆是哈哈一笑,就连玛丽都忍俊不禁道:“你们这些人真是有趣,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刘萍道:“玛丽妹妹你别管他们,他们就是这样,不管在什么时候,总能自娱自乐,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放松的情况下做事,效率总要比神经紧绷之下效率要高出许多的。”   玛丽听了这话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时,王长贵开口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需得赶在天黑之前达下山,扎好帐子以便休息,如若不然的话,在这等深寒的地方过夜,就算是我们有着道法护体,却也抵御不了刺骨的寒风呀。”   众人皆是点了点头,而后便收起毛毡,沿着山体的南坡,往下爬去,古人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果真不假,刘萍等人顺着陡峭的悬崖峭壁,踏着积雪缓缓下爬的速度,显然要比上山的时候慢了许多,到达山地谷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轮明月挂在当空,皎洁的月光顺着两山之间的缝隙透了进来,将山谷中的一切照的雪亮,徐云德在山谷中的一块空地上,扫开一片雪,燃起了一堆篝火,用随身携带的小铁锅盛了些雪架在篝火上煮,不一会儿功夫,大半锅的热水便煮开了。只不过此处何较高,氧气稀薄,因此煮沸的开水,实际温度并不算很高,但此种情况下,能有热水喝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从包中拿出肉干,就着暖融融的热水,裹着厚厚的毛毯,刘萍等人觉得暖和了许多。   吃了几片肉干之后,玛丽说道:“我们身上所带的食物,只够吃三天的,攀登雪山,会消耗我们大量的体力和热量,因此我们都不必有意的节省食物,尽量做到每一顿都要吃饱,等肉干吃光了以后,我们就去捕捉山里的动物,它们的肉含有高量脂肪,对我们来说很有好处。”   徐云德哈哈笑道:“打猎可是我的拿手活儿,食物的事情就尽管交给我好了。这点大伙不必担心。”   玛丽点头道:“严冬季节,动物们都缺乏食物,因此这个时候狩猎,是最为容易的,这也正是我要大家尽量的少带肉干的主要原因。”   这时,葛五借着月光四下打量了一圈,随后开口问道:“玛丽妹妹,这山中的野兽很多吗?为何一整天下来,我连一只都没有见到呢?”   玛丽回答道:“因为是冬天的缘故,大部分动物都跑到山下了,山上虽然还有一些耐寒的,但数量不多,加之这座山比较靠近人类的居住地,因此动物的数量相对较少,等咱们翻过第二座山以后,你就可以到了。另外,这山谷的林子里,定然也有很多,不信你听……”说罢,玛丽便将双手罩在嘴边,冲不远处的林子里学了一声古怪的叫唤。   顷刻之后,只听林子里果然传来了“咕咕……”的回应,听起来数量着实不少!   而后,玛丽得意的笑道:“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   葛五大喜道:“玛丽妹妹,你真厉害,这些叫声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呀,怎么这般奇怪?”   玛丽说道:“这时马鹿的叫声,它们很温顺,以前我还养过一头呢,只不过后来被爹爹的藏獒给咬死了……不过马鹿的肉还是很香的,到时候我们可以捕捉它们来填饱肚子。”   徐云德哈哈笑道:“来这次我们找玛丽###当向导,真是个明智的选择呀。”   刘萍点头道:“是呀,玛丽妹妹这么年轻,经验却如此丰富,真是令人钦佩。以后谁若是能娶玛丽妹妹的话,那可有福咯。”   玛丽性格外向,对此也没觉害羞,她说道:“只可惜,我喜欢的人似乎对我没有意思,真是气死人了!”   “哦?”徐云德好奇的问道:“你人又漂亮、家世又好,并且还这么厉害,到底是哪个混小子尽然这么不长呀?”   玛丽撅着嘴道:“是周小乐!六年前我就喜欢上他了,虽然我们六年没见,但是我经常给他写信,可是他一直叫我妹妹,根本就不明白人家的心意嘛!”   “六年前?”葛五哑然道:“玛丽姑娘,你今天多大啦?”   玛丽不以为然的回道:“十七啦,你问这个干嘛,我对你可没有感觉哦。”   葛五尴尬道:“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感觉好奇罢了,你今年十七岁,六年前你才十一岁,那个时候你就懂得那女只见的感情之事了?还是……你们藏族的女孩都是这么早熟呀?”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二十六节]   灵怪笔录   第三十一章第二   叵蓉件玛丽一脸的沮丧,于是便上前安慰道:“你输给我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们叵姓一族原本就是天生的战士,血液里涌动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因此我门对摔跤有着先天性的优势,另外为了生存,我们打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训练了。1卍”   玛丽一听这话之后,心里头方才好过了一些,随即便拉起叵蓉的手道:“你这么厉害,不如我拜你为师吧,你来叫我摔跤,好让我打败周小乐,这样的话他就没理由拒绝我了。”   “啊?”叵蓉惊诧道:“你拜我为师?我可不会做别人的师父,要不这样吧,我将我门族人特有的训练方式,以及摔跤的一些技巧教给你,但你我依旧是朋友相称,你觉得如何?”   玛丽闻言,顿时欣喜的答应了下来。刘萍等人见状,也都颇为欣喜,看来这两个丫头是不打不相识,先前怕她们闹出矛盾的担忧也算是多虑了,这个结果令人十分满意。   雪山的夜晚极为寒冷,好在刘萍等人所栖身的这个山谷四面环山,凌烈的山风吹不进来,加之有篝火取暖,缩在简易的小帐篷,披着厚实的毛毯,还是比较暖和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一亮,大家便纷纷醒来,看着东方天际的一抹霞光,玛丽一脸陶醉的说道:“朝霞下的雪山,一直是我心最美丽的风景,纵使我见了千百次,但依然是百看不厌。”   徐云德点头道:“是呀,天山确实很美,比起内陆的诸多山脉而言,它多了几分神秘和圣洁,难怪当地人坚信,这山有着以为美丽的冰雪女神呢。”   接下来,刘萍等人将要翻越的山峰,足有六千多米,在外圈的诸多山,算是比较高的了,整理了一下行囊,熄灭了篝火之后,大家拿起撸唪,向着眼前的这座雪山出发了。   随着何的提升,风也越来越大,风还夹杂着一些细密的雪花,不一会儿功夫,就将大伙儿的眉毛染成了白色,看上去就像是百岁的老人,尤为滑稽,只不过刘萍等人皆没有玩乐之心,毕竟要征服一座六千米的雪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仅体力消耗的很快,更加之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脚下的情况,谁也不知道那厚厚的积雪下头,有没有那些深不见底的雪洞。   其实,刘萍曾想用时空之镯的法术来登山的,但转念一想,那样以来,途的许多地方便会错过,而倘若古庙的遗址就在此间的话,岂不就与之失之交臂了吗,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年头。   多半日的时间之后,大伙儿终于再次登上了峰顶,因为何的原因,这座山顶的视野要比昨天的那一座广阔得多,另外,这座山的背面,是与另外几座山相连的,山脊与山顶的落差顶多在一千来米,因此要想继续往前走的话,相对要省去了不少麻烦,这点倒是令刘萍等人大喜过望。   徐云德向远处眺望了许久,希望能发现一些有关古庙的线索,但最终却是一无所获,只得扫兴的说道:“那古庙到底会藏在哪儿呢?天山这么大,照我们的行进度来看,最起码得三四个月才能爬遍每一座山头,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儿呢?”   叵蓉叹了口气道:“眼下我们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可使,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咯。”   刘萍此刻则是若有所思的说道:“当日智者告诉我们天山之有一座古庙,那古庙里有着我们想要找寻的东西,既然他给了我们指示,但却并没有更为详细的提点,我想他的意思会不会是只要我们到达天山之后,就一定能够发现什么线索?这两天我们只是一门心思的爬山、下山,却没有静下心来推敲一下,或许线索并不是没有,而是被我们给忽略掉了。”   葛五道:“姐,这天山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到,哪里有什么线索呢?昨天王大仙虽然看出了一条巨大的龙脉,可是古庙藏在龙脉某处的猜想也被玛丽###给否决掉了呀。”   刘萍微微摇了摇头道:“昨天我们登的那座山并不算高,视野极为有限,对于周遭的山势也只能窥之一角,我们在那里看到的龙脉,或许只是一个视觉上的假象,不信你们现在看看,是否还觉得这是一条入云龙呢?”   听了刘萍的话后,王长贵和徐云德等人急忙转眼望去,顿时神色大变,徐云德惊诧道:“怎么会这样?昨儿我们所看到的的确是一条入云龙啊,先前那座山恰是龙尾,可现在怎么就变成龙头了?如此一来,入云龙变成了如海龙,虽说都是不可多得的龙脉宝地,可两者之间的差距却是天壤之别呀。”   王长贵也是吃惊不已,他说道:“看来天山之的纹理格局是随着所观查的视角而变化的,如此一来,要想弄明天山真正的风水格局,就必须登上最高的山峰!”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又问向玛丽道:“天山最高的山峰应该是托木尔峰了吧,不知托木尔峰据此还有多远?”   玛丽回答道:“顺着前面的山脊,越过两个山头之后,就可以看到了,以我们行进的度来看,最快也得三天的时间才能到达,只不过托木尔峰之上,终年被雾气所笼罩,因此那里的视野极为有限,根本就看不清周围的山势,所以你们的想法并不可行。”   “不碍事!”未等刘萍等人开口,便听王长贵说道:“只要能登上托木尔峰,我自有办法散去雾气。”   “这……”玛丽一听王长贵的话之后,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终只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别再耽搁时间了,快些赶路吧。”   众人点了点头,随之便在玛丽的带领下,沿着山脊往下爬去……   历经两天的时间,当大伙儿跨过了玛丽所说的最后一个山头之时,只见一座宏伟壮丽的高峰豁然出现,正是有着天山最高峰之名的托木尔峰,抬眼看去,只见高耸如云的山顶之上,确实被浓浓的雾气所遮蔽着,那浓郁的雾气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光怪陆离的色彩,显得神秘异常。”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二十七节]   灵怪笔录   第三十一章第二   感受着周遭强烈的山风,玛丽心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释然,家族的一切,自己所爱的男人,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只不过唯独有一点令她不舍,那就是已经老去的爹爹,自己死后,他老人家一定会很伤心吧……   谁料就在此刻,耳边呼呼的风声突然停止了,紧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是落入了一个柔软且又温暖的怀抱之中!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来死也并不可怕吗,说起来还挺舒服的呢?玛丽在心里头胡乱的猜测着。~.?。*   “玛丽妹妹,你没事吧?”突然,刘萍的声音传进了耳中,这令玛丽大为惊讶,怎么?难道刘姐姐也掉下来了?怀着满心的疑惑,玛丽睁开了双眼,只见此刻自己正横躺在刘萍的怀中,两人所在之处,乃是峭壁间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再往上,只见两百米开外的头顶,正是徐云德等人,虽然不清他们的神色,但见大伙儿都低着头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应该是再替自己担心吧。   “刘姐姐?我……我这是在做梦吗?”玛丽幽幽的开口问道。   刘萍笑道:“当然不是,刚才我见你失足滑落,就立即施展了道术将你救了回来,这块岩石很坚固,你放心的休息一会,等徐大哥他们下来了,咱再一同下山,只不过这回你可不能在走前头了。”   听了刘萍的话后,玛丽眼睛一算,哽咽道:“真的吗?刘姐姐我没有死是不是……我以为……我以为我死定了,再也见不到爹爹了!”终于,这个坚强的丫头在死里逃生之后,再没能忍住,扑进刘萍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   刘萍轻拍着玛丽的后辈,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啦,又刘姐姐在座,你当然死不了啦!”   玛丽哭了一会儿,逐渐平静了下来,稍稍抽泣的抬起头,满眼感激的着刘萍说道:“刘姐姐,谢谢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恩人,以后……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刘萍摇头道:“傻丫头,你的命还是你自己的,我们是朋友,倘若换做我掉下悬崖,你也一定会救我的是不是?”   玛丽点头道:“当然,只不过……我没有刘姐姐的本事,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即便我想救,可是也没有办法呀。”   “你有这份心就足够说明一切了,刘姐姐因为会一些特殊的道术,所以能瞬间飞跃数百米,所以在爬山、下山的过程中,就由我来保护大家的安全,而你的责任就是带领大家,安全的完成此次天山之旅,我们分工不同,但是缺一不可。”刘萍如是说道。   玛丽闻言后,郑重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刘姐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助大家的。”   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徐云德等人也纷纷爬了下来,大伙皆是关切的询问玛丽有没有受伤,再得知她安然无事之后,众人纷纷放下了心,感受着同伴们的关怀,玛丽再一次不争气的掉下了眼泪……   终于,在天黑之前,大伙顺利的来到了山脚,徐云德利索的撑起帐篷,葛五找了些枯枝,在帐子前燃起了篝火,经历了一此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的玛丽,此时显得很是疲倦,因此她先缩在帐子里睡下了。叵蓉则把自己的毛毯让给了玛丽,这样,躺在帐子里的玛丽就更加暖和,睡的也要舒服许多。   此外,在天山中度过了四天,大家随身所带的食物也终于吃光了,葛家兄弟和郭海几人,去了山谷中的密林里捕猎,好在林中栖息着许多天山特有的野生动物,以葛五等人的身手,要想捕捉它们并不算难事,因此食物问题,大伙并不用担心。   没用多久,葛家兄弟等人便兴高采烈的拖着一头肥大的马鹿走了回来。徐云德飞快的剥去毛皮,清理了内脏,然后用雪清洗了一下为,便用撸唪将其串起来,架在篝火上烘烤。穆斌则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菜籽油、食盐,用毛刷均匀的涂抹在肉上,片刻之后,一股浓浓的肉香便飘了出来,引得众人皆是食指大动。   终于,马鹿肉烤得焦黄,已经可以吃了,刘萍撕下一块鹿腿,送到帐子里,叫醒了玛丽。   闻到肉香之后,玛丽也觉得饿了,接过刘萍拿来的鹿腿,道了声谢之后,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休息了个把时辰之后的玛丽,精神恢复了许多,她一边吃着烤肉,一边问刘萍道:“刘姐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呀,为何每一个都这么有本事呢?”   刘萍笑着回答道:“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内陆有一种人叫做修道着?”   “修道者?”玛丽颇为好奇的说道:“就是传说中的道士吗?”   刘萍摇头道:“所谓修道者,并非你所说的道士,但两者间还是有一些关联的,其实道士也算是修道者的一种,只不过如今的道士早已变了质,他们所修的道已经不必从前了,因此跟我们这些修道者也是大不一样的。就拿我今天救你之时所用的方法,我们将其称之为道术,普天之下,道术千千万万,每一种都有其玄妙之处,没有人能够领悟所有的道术,因此修道者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修行,参悟天地间的一切,领悟那些不为认知的玄妙力量,不断呃突破自身的极限,最终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也就是所谓的羽化成仙!”   听了刘萍的这些话之后,玛丽惊讶的张大了小嘴,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着刘萍道:“刘姐姐,你们中原的修道者竟然这么厉害!我以前可从没有听说过。”   刘萍道:“修道者大多都隐藏于山林之间,很少跟寻常人打交道,我们这伙人说起来还算是另类呢,只不过我们这么做也实属是情非得已……好啦玛丽妹妹,你快点吃吧,如果不够的话,外面还有,葛五她们抓到了一只很大的马鹿,足够我们吃两顿了。”   玛丽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刘姐姐……谢谢你。”   吃完肉后,大伙便各自休息了,这几天下来,每个人都感到了疲倦,因此谁都不想多浪费一点休息的时间。   这夜,玛丽似乎还未能完全从阴影中摆脱出来,连续两次从梦中惊醒,后来多亏了慕丘痕给了她一颗安心凝神的丹药,服下之后,玛丽才得以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早晨,大伙儿早早的起来,又吃了写昨夜剩下的烤肉之后,便收好了行礼,准备征服托木尔峰了,经过了一夜的调整,玛丽的精神也好多了,动身之前,玛丽说道:“几年前,我们扎西家人曾登顶过托木尔峰,在我来的时候,爹爹给了我一张攀爬这座山的路线图,这是他们摸索出来的登山最佳途径,有了这张图,我们一定可以事半功倍的。”说着,玛丽从兜里翻出来一张牛皮纸,展开之后,只见上头果真画着一幅详细的登山路线。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二十八节]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刘萍和叵蓉一跳,情急之下,那巨大的黑影是奔着叵蓉去的,情急之下叵蓉连忙就地一滚,避开了那黑影的袭击。   定睛看去,只见林间的雪地上,正站着一头浑身花白,稍微有些斑点的大型猫科动物,这家伙体形庞大,四肢粗壮,龇牙咧嘴的冲着叵蓉低声咆哮着,它那泛着幽光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叵蓉,就像是再看自己的食物一样。   “姐,这是什么怪物呀?长得好像老虎!”叵蓉看清来着只不过是头野兽之后,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但见这只大家伙模样古怪,以前根本就是见所未见,于是便问向了刘萍。   刘萍回答道:“这应该石头雪豹,也就是玛丽所说的雪山之王了吧,真没想到,如今这么冷的气候,这头大猫竟然还在雪线之上晃悠!”   叵蓉呵呵笑道:“管它呢,刚好咱们的马鹿肉快要吃光了,也不知这大猫好不好吃,不如先把它打死,带回去回去烤了再说。”   刘萍对此并无异意,点了点头道:“也好,这头大猫长得这么肥,应该够我们吃几天的了,不过你可要小心呀,它看上去似乎并不好对付。”   叵蓉道:“放心吧,交给我了……”一边说着,叵蓉一边挽起了袖子,面对这头雪山之王,她竟然想与之肉搏!   此时此刻,雪豹也摆好了架势,一声怒吼之下,瞬间扑出,别看它体形庞大,但却极为敏捷,想来也是常年游走于高山之上练出来的身手吧。   见雪豹扑了过来,叵蓉连声大叫道:“来的好!”说罢,便当头迎了上去,顷刻之间,一人一兽在这林间的雪地上扭打在了一起。   那雪豹力大无穷,并且仗着锋利的爪牙,一上来便是又抓又咬,并且次次都将目标锁定在叵蓉的脖子上,由此看来它的捕猎经验还是蛮丰富的!   若是寻常人在雪山中遇到这么一个杀神的话,那真是死定了,两个人身上的肉,足以这只雪豹填饱肚子,如此一来,在这个食物缺乏的严冬,它便可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只可惜它的时运不济,这次遇到的猎物,竟然是比天下间所有野兽都要凶狠力大的叵蓉……   没用几个回合间,叵蓉就一拳轰倒了雪豹,趁它还没来得及翻身起来,便扑上去骑在了它的身上,一手勒着雪豹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攥起拳头,照准雪豹那硕大的头颅,“咚咚……”的揍了十几拳。   要知道叵蓉的力道何其之大,莫说是雪豹的头了,就算是更为坚硬的岩石,被她这十几拳砸下来之后,也得碎成渣滓。在叵蓉的铁拳之下,雪豹仅是呜咽了几声,便七窍流血的断了气。   见身下的雪豹没了动静之后,叵蓉这才翻身下来,冲刘萍呵呵一笑道:“这家伙还挺经揍的,挨了我十几拳才死,要知道就算是水牛,我两拳便可以打死了……”   刘萍见叵蓉打死了雪豹,并且自身还没有受伤,心也放了下来,随机呵呵笑道:“野生的雪豹身强力壮,自然是水牛之类的家畜所不能比的,好啦妹妹,咱还是快点找些干柴树枝,想必许大哥他们都已经等急了!”   而后,两人在林子里收集了一大困枯枝,见维持一夜的篝火应该不成问题了,于是便拽起雪豹的尸体,连同柴火一起带回了雪峰之巅。   来到徐云德等人所栖身的雪沟之内,叵蓉当先把雪豹的尸体给丢了下来。葛五此刻正在啃着又冷又硬的马鹿肉,突然见到一个白花花的大家伙跳进了雪沟,不免被吓了一跳。正待他要开口时,却见叵蓉和刘萍也随之跳了下来。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葛五看清了那白白的大家伙的面目,顿然大喜道:“好大的一直###呀!”   玛丽摇头道:“这才不是###呢,雪山里根本就没有老虎,这是雪山之王,刘姐姐,这头雪山之王是你们猎杀的?”   刘萍点头道:“我们在山腰的树林里捡柴火的时候,这家伙猫在暗处想要偷袭我们,结果被蓉妹妹给打死了。”   玛丽一听这话,顿时大惊不已,拉起叵蓉的手道:“蓉妹妹,这雪山之王真的是你打死的?你真厉害!”   叵蓉哈哈笑道:“谁让这家伙自讨没趣,竟然还想吃我!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吃谁!”   有了柴火之后,葛五立即在雪沟中燃气了一堆篝火,顿时,火焰带来的热度,将大伙儿身上的寒意驱散,每个人都感到舒服多了。徐云德又将雪豹的尸体拉到一旁,利索的扒皮抽筋,去除内脏之后,依然用冰雪清洗了一下血污,而后便用撸唪穿了起来,拿到篝火上烘烤,穆斌则又去除了盐和菜籽油,将其均匀的涂抹在肉上,没用多会儿之后,一股沁人心脾的肉香便钻进了每个人的鼻腔之中。   大伙儿饿了一整天,方才也不过嚼了几块冷肉,现在闻到烤雪豹的香味之后,无不食指大动,纷纷抽出匕首,将那鲜香美味的烤肉分食了,一头成年的雪豹,足够刘萍一伙人吃上两天,大家吃饱了之后,又像先前那般,将肉分割成小块,然后以用兽皮包好,以备不时之需。   由于这天所征服的是天山境内的最高一座山,加上连日来的劳顿,大伙儿吃饱之后,皆是感到了倦意,于是众人没再多言,及早的缩进了简易帐篷中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雪沟中的篝火还没熄灭,淡淡的火苗轻轻的摇曳着。刘萍第一个醒来,钻出帐篷之后,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随之又向篝火中投了几根树枝。   此刻太阳初升,其余人都还在帐子里睡觉,整个山顶上闲的一片安详,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在此静置了一般,就连风声都是微不可闻。爬出雪沟,扶手遥望了一下远处,只见山间云雾缭绕,根本就难以看清远处的山脉,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托木尔峰的景色,着实如仙境一般令人沉醉。   坐在悬崖边缘,刘萍兀自观赏了一阵子美轮美奂的风景之后,徐云德等人也先后爬了上来,王长贵一出雪沟,便四下的打量了一番,随之说道:“要想看清整个天山的风水格局,唯有在这托木尔峰之上才可以做到,但因此峰之上,终年云雾缭绕,视野极为有限,因此古往今来,很少有人能摸清天山的风水,不想今日我王长贵在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做了这史上第一人!真是快哉!”   随后爬出雪沟的玛丽闻言,觉得十分好奇,她忍不住开口问道:“王老先生,既然您都看见了这托木尔峰终年被云雾所笼罩了,又怎么说你能看清整座天山的风水格局呢?难道您会透视眼?目力所及,能够不为云雾阻隔吗?”   王长贵摇头道:“非也,以我目前的道业,还无法做到这一点!”   玛丽听了这话以后,似乎更是不解了,她再次问道:“既然如此,那您又将如何去看?”   王长贵呵呵一笑,随机竟是祭出了紫金葫芦!刘萍等人自然知晓,这紫金葫芦本是十二祖巫之一的奢比尸所留之物,而那奢比尸便又是传说中可以掌控天气、节令的魔神,云雾不外乎也是一种天气现象,因此领悟了紫金葫芦中道法的王长贵,可以驱散浓雾,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拿出紫金葫芦之后,王长贵冲刘萍等人微微点头,随即信步来到悬崖边缘,口中密咒暗念之下,只见他手上的紫金葫芦竟然逐渐的放出了片片彩色的光彩来。片刻之后,随着王长贵的一声“疾”字令下,那彩光大盛的紫金葫芦竟然“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脱离王长贵掌心的紫金葫芦,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眨眼的功夫便没入了众人脚下的雾霭之中。   刘萍等人见状后,皆是好奇的走之崖边,低头看着那浓雾之中的变化!许久之后,叵蓉突然惊奇的喊道:“大伙二快看呀!浓雾好像转起来了!”   果不其然,此时此刻,那浓浓的云雾,正在缓慢的旋转,站在山顶往下看去,就形同是一个海面上的巨大旋窝一样,旋窝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仅如此,那飞快运转的云雾旋窝,逐渐的向着正中心的涡眼聚拢,而外围的云雾则是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消失着。   如此这般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那原本巨大的旋窝竟然已经浓缩成了一个小点!目力好的刘萍和徐云德他们顿然惊奇的发现,那个点竟然就是王长贵的紫金葫芦!也就是说先前弥漫在周围的云雾,尽数被这紫金葫芦给吸了进去。   待云雾吸尽之后,王长贵顺势一招手,随之只见那悬浮于诸峰之间的紫金葫芦,旋即又化作了一道流光,“嗖”的一声飞回到了他的手中。   见此情形之后,刘萍等人皆是惊诧不已,虽说她们都知道魔神之物中所隐藏的道法通天彻地,但却没有想到王长贵此番所施展的紫金葫芦,竟然是如此的神奇……   当然,最为震惊的是玛丽了,这会儿她已然是完全陷入了痴呆的状态中,盯着王长贵手里的紫金葫芦,半张着小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又无从下口,只得保持着那种惊为天人的神色一动不动。   徐云德哈哈笑道:“老道呀老道,你这招真是太绝了,难怪那天你说只要到了托木尔峰之后,你自由办法解决雾气的困扰呢!没想到,我们刚一领悟到了灵宝的道术,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刘萍道:“想来,这便是智者给我们的指示吧,没有紫金葫芦之中的道法,我们难以看清整座天山的风水布局,因此他才会让我们先去领悟灵宝,由此可见,一切尽在智者的掌握之中,我们所走的每一步,恐怕他心中早已经掐算好了吧。”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二十九节]   灵怪笔录   第三十一章第二   当然,那种被人掌控,受人支配的感觉并不好,但以现在的情况来,刘萍她们并不能改变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智者所指定的道路走下去,或许一直等到所有的事情结束以后,他们这伙人才能够得以解脱吧。nz:.   雾气除尽之后,周遭的山脉山势一览无遗,徐云德仔细观察了许久,脸上的神色也随之越来越惊讶,最终他竟是叫了出来:“这是群龙汇萃的无上佳境呀Y世无双,独一无二……历史之中从没出现过,没想到这天山的风水竟然如此强大!”   此时此刻,王长贵的脸上也写满了震惊,他点头说道:“是呀,群龙汇萃,天山群峰,竟然是百龙共舞,上百条龙脉共处一处,这等奇景,想来世间仅此一处了吧。徐兄弟,你说若有君王之墓,葬在这托木尔峰之间,会有何等功效呢?”   徐云德摇头道:“不可能,天底下没有人能够配得上这等风水宝地,若是牵强建墓于此的话,必会遭其反噬,到时候举族遭难,断子绝孙,纵然是一代帝王世家,也会走向衰落,难得善终的。”   刘萍若有所思的说道:“话虽如此,但实际上却很有可能真有那么一个人,埋葬在天山之中。”   王长贵点头道:“丫头,这群龙汇萃之地,其实并不是不可修建墓穴的,但要审时度势,找寻一处不被百龙相争的地方,并且还不能建在这百龙之王的龙首前方,由此来,那古庙底下竟然藏有一座古墓,那么古庙的选址便极有可能在那群龙无视的缝隙之处。”   玛丽闻言道:“若是真有这么一个地方的话,我想最为可能的便是亡魂之谷了!”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玛丽,刘萍问道:“亡魂峡谷?就是你之前曾提到过的那个死亡之谷吗?为何你会觉得古庙所在之处,会是那里呢?”   玛丽说道:“你们不是说整个天山的格局是群龙汇萃吗,二者托木尔峰就是百条巨龙中的王者,也就是最大的那条龙脉,其余的巨龙都是面向它的,因此这百龙之王的背后,一定不是百龙相争之处,就连龙王自身都一定不予理会,而我所说的那亡魂之谷,恰巧就在这个地方!”   听了玛丽的解释之后,徐云德欣喜的说道:“行呀玛丽,没出来你竟然还这么有头脑,难怪扎西家剿灭邪教徒这等大事都由你来排兵布阵呢!”   被徐云德这么一夸,玛丽不由脸红的底下了头,随后说道:“人家本来就很有头脑吗,只不过你们这些人都太厉害了,所以我的才华才会被你们的光芒所掩盖……”   刘萍呵呵笑道:“是金子,不论在哪儿都会发光的,这不,玛丽妹妹现在你不正在发光吗?亡魂之谷可是你想出来的,倘若我们真的在那里找到了古庙,那么也就可以说困扰扎西家数百年的难题,是被你扎西玛丽给解开的,如此一来,你父亲定然会以你为豪的!”   玛丽闻言后,一脸欣喜的说道:“真的吗……可是……”谁料玛丽的欣喜只是一转即逝,随机便有充满忧虑的说道:“可是那亡魂之谷乃是死亡之地,是没有人能进入的绝境,我们真的要去吗?”   徐云德点头道:“纵使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得闯上一闯,更何况我们这伙儿人去过了无数次肯比地狱还要凶险的绝地,这不都好好的活着出来了吗?区区一个亡魂之谷,定然也不在话下。”   这时,叵蓉走到玛丽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说玛丽,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如果真的不敢进去那什么亡灵之谷的话,就在外面等着我们好了。”   谁料玛丽却是微微一笑道:“或许放在以前,我真的会感到害怕,但是自从那天死了一次之后,我就不会再对任何事情感到害怕了,刚才我只是在替大家担心,如今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刘萍若有所思的说道:“亡魂之谷我们一定要进,但在那之前,大伙儿最好还是先多了解一下这个山谷,毕竟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吗!玛丽,你能跟我们大伙讲一讲,那儿为何叫亡魂之谷吗?”   玛丽点了点头,随之说道:“亡魂之谷实际上是我们最近几年才叫出来的称号,以前那个山谷一直被叫做死亡之谷,意思就是说一旦进入到那个山谷之中的人,就预示着再也无法活着出来了,古往今来,从没有人能够打破这个魔咒,前几年,我们扎西家组织了一队人马,在托木尔峰周围展开了搜索,当大家临近那死亡之谷的时候,有人到了浓浓的雾气之中,似乎飘荡着许多亡魂!那些人一口咬定,这些亡魂定然就是历年间死在天山中的探险者的亡魂,他们心怀不甘,一直游离在天山境内,后又因某种超自然的现象,使得它们都聚集在了死亡之谷里面,所以从那以后,死亡之谷便又多了一个更加恐怖的名字亡魂之谷。”   刘萍闻言后,微微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在雾气之中到了许多飘荡的鬼魂?这会不会是某种特殊的自然现象呢?譬如海市蜃楼?或者是地面上的某些野生动物的投影?”   玛丽摇头道:“不可能,自从亡魂出现之后,我们扎西家人就找了许多外国的科学教来解释这一现象,他们运用了很高明的科技手段,但始终没有得出一个确凿的答案来,最后此事不得不终止,但其中有一个法国的老教授在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类所不能解答的事情,譬如人的灵魂是否真的存在……在他来,我们家族的探险队所见到的那些亡魂,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鬼魂!”   徐云德点头道:“没想到,外国的大鼻子竟然也相信灵魂的存在,来大鼻子们也并非是一无是处呀。”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玛丽似乎有些不解的问道:“徐先生,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咯?你亲眼见过吗?”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玛丽见状更是莫名其妙,好奇的转问向一旁的刘萍道:“刘姐姐,徐先生为何要笑呀?难道我的问题很幼稚吗?”   刘萍摇头道:“不是你的问题幼稚,而是你问许大哥这个问题,真是问对人了,实不相瞒,许大哥非但是亲眼见过鬼魂,并且还常与鬼魂打交道,你知道在内陆,许大哥有一个外号叫什么吗?”   玛丽摇了摇头道:“我……我以前并不认识徐先生,当然不知道啦。”   刘萍笑道:“他叫尸王!是盗墓界的第一高手,试问一个挖坟掘墓的人,又怎么可能没见过鬼魂呢?”   “啊?”玛丽听了这话之后,神色更是大惊不已,她说道:“徐先生竟然是盗墓的?他这么厉害,难道还会缺钱吗?如果真是缺钱的话,那干脆来我们扎西家吧,别再盗墓了,我答应给你最优厚的待遇!”   郭海等人一听这话,顿时忍俊不禁道:“玛丽姑娘的这个提议似乎不错呀,尸王给人做一个家护院的,想必天底下没有人再敢跟扎西家嚷嚷了吧,谁若不服,牵两只僵尸过去咋呼咋呼,啥事不能摆平?”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节]   灵怪笔录   第三十一章'>第三十节   正如玛丽所说那样,这个山洞的洞口是朝向东南的,所以山顶的大风恰好吹不进来,外加这里是何超过四千米的地方,没有任何野兽会选择这儿当作自己的巢穴,因此山洞之中十分幽静,没有野兽粪便的味道.?。?   走进洞中之后,刘萍等人首先到的是堆在墙角边的一堆干柴,葛五见状大喜道:“这下好了,有了这些柴火,咱就不用姐在去山下的林子里找了。”   玛丽说道:“这是我们扎西家人准备的,因为我们每年都会来天山之中找寻古庙的线索,所以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到这个山洞,为了乙方不时之需,大家在这里准备了干柴和盐巴,也算是为自己提供一些便利吧。”   刘萍闻言后,深有感触的说道:“你们扎西家族,对那古庙的遗迹还真是费了不少苦心呀!”   玛丽叹了口气道:“是呀,我爹的大半生精力都放在这上面了,而我的爷爷奶奶,则更是死在了天山之内,古庙中所藏的瑰宝,就好像是一个魔咒一样,引诱着我们扎西家的每一带族长为之沉沦,投入打量的精力、物理和财力去找寻他,但最终皆是一无所获!这个恶心循环一直传到了我这一代,刘姐姐你知道吗。我对那古庙其实一点都不感兴趣啊,我真希望能够摆脱这种命运!”   刘萍上前拍了拍玛丽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开口说道:“玛丽妹妹,你尽管放心好了,这一次,我们一定能够找到那古庙的遗址,解开这困扰你们扎西家数百年之久的魔咒,从而也让你从那魔咒般的命运中摆脱出来!”   听了刘萍的话之后,玛丽坚信不移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刘姐姐,我相信你们,你们一定可以做到的……”   很快,葛五便利落的在洞中点起了篝火,扎西家人准备的柴火很充足,就算刘萍她们打算在此多住几天都不成问题,篝火所带来的暖意,很快将整个山洞之中的寒冷驱散了,大家拿出冷掉了,并且被冻得很硬的雪豹肉,放在火上烘烤,不一会儿就变得外焦里嫩,香气四溢了。   徐云德吃了几块烤肉之后,开口问道:“玛丽###,洞外绝壁之下,就是所谓的亡魂之谷了吧?”   玛丽点头答道:“是呀刚才大家经过的时候,我见天色已经很黑了,所以就没有指给你们。”玛丽自然不知道,以刘萍这伙儿人的目力,寻常的黑暗根本就影响不到什么。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方才我见那山谷之中雾气缭绕,并且四面环顾高山,非但夹在群龙荟萃的缝隙之间,并且还是一个天然的养尸之所,真没有想到,这天山中的风水脉象竟然如此玄妙,龙脉夹凶,更是大大的绝境呀,倘若古庙真在那里,并且古庙底下也真有古尸的话,那想来早已养成了不死僵尸,那僵尸有着得天独厚的修行之地,很有可能早已突破了飞尸之境,如此一来,可就不好对付了,等大家进入山谷之后,定要万分小心才是。”   众人闻言后,皆是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但唯独玛丽对于僵尸似乎不甚了解,她听了徐云德的话之后,满眼好奇的问道:“徐先生,这世界上真的有僵尸吗?还有你刚才说的飞尸有是什么呢?难道那死去多年的尸首,真的能飞?”   徐云德道:“不错,世上确实存在着僵尸这等凶物,它们乃是人之尸首,集天地怨气,加以碰上合适的契机,从而修炼成的一种不死不灭的怪物,生性凶残,遇血则疯,此外,僵尸还可以划分为许多等级,最低等的人们通常将其叫做行尸,所谓行尸走肉说的便是此类,行尸中包含着黑僵与白僵,它们刚刚成尸,没有什么道力。只空有一身蛮力,因此这类僵尸不足为惧。再往上就是跳尸了,此类僵尸已吸过生灵之血,初具智慧,可跳跃前行,身手敏捷,正常情况下,起尸百年的行尸,皆能进化为跳僵!”   说到这里,徐云德顿了顿,见玛丽已经听的入迷了,无奈笑道:“玛丽,你还想继续听下去吗?这些事情可不是正常的女孩该感兴趣的……”   玛丽道:“徐先生你接着讲吗,我真的很好奇!”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喜欢听,那我就详细的跟你说一说,刚才我讲到了跳尸,这类僵尸虽出智慧,但顶多也就相当于五六岁孩童的智力,并不足以畏惧,就算是普通人,只要设下陷阱,都能将其制服。接下来便是铜尸,顾名思义,铜尸浑身坚硬如铜,刀剑难入,此类僵尸已经具备了道术,它们乃是跳尸修炼百年,亦或者是吞食了什么奇珍一草之后,进化而成的,他们谁不不侵,可吞吐剧毒的尸气,寻常人遇到铜尸的话,唯有死路一条!”   “铜尸经过不断的修炼,历经千百年之后,便有机会进化为尸王,此乃尸中王者,手百尸朝拜之理,能遁地喷火,一旦有尸王出现,那么周遭百里内,必将大旱,所以尸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旱魃!尸王已经具备的很高的指挥,行动与常人无疑,并拥有前世的记忆,对付起来十分困难,古往今来,有许多修道者都惨死于尸王之手!尸王能吸食人灵,它们懂得修炼之道,更会吸取修道者的法力来壮大自己,修行千年的尸王,一旦遇到机缘,便有机会再次进阶,从而达成飞尸境界,所谓飞尸,上能飞天,下能入地,据说飞尸能一龙肉、蛟肉为食,能兴起尸风,尸风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并且飞尸生有一双血色红眼,能魅惑人心!”   听徐云德讲了这么多,玛丽俨然是入了迷,她从小到大从没听闻过如此神奇的事情,只知道人很可能是有灵魂的,死后一旦灵魂脱离,那么就仅剩下一具空壳,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逐渐的腐烂,最终化作一堆白骨,什么都不会剩下,什么僵尸、飞尸之类,她跟们就是闻所未闻。   “徐先生?那飞尸之后还有没有更厉害的僵尸呢?”玛丽依旧用充满好奇的口吻问道。   徐云德道:“再往后就属于传说之物了,历史上从没有过记载,是否真的存在没人知晓,不过据我所知,在飞尸之上,还有天尸,天尸又称尸魔,据说天尸能肆意幻化,时而男女,时而老少,变幻莫测,它们已经等同于修道者所说的仙了!是凡人所不可及的强大魔物,亦称之为天魔!天魔历经九九雷劫,若得飞升,便是尸神,据说僵尸的九九雷劫是所有生灵所度雷劫强度的百倍,因此一旦它们渡劫成功了,那便可得以无穷无尽的法力,凌驾于六道之上,纵使与天地为敌都不在话下!”   终于,经过徐云德一番详细的讲述,玛丽对僵尸总算是有了一个大致了了解,但由于她从没亲眼见过,所以一时半会儿的也很难想象的出所谓的僵尸,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模样。   这时,葛五好奇的开口问道:“许大哥,先前你说倘若古庙真的在亡魂之谷的话,那么底下的尸体便极有可能进化到了飞尸的境界,不知道这飞尸的本事,跟颠王老怪物比起来,哪个更强一些呢?”   徐云德摇头道:“我见过最厉害的僵尸也不过是尸王级别而已,至于飞尸究竟有多强,我自然不知,但传说飞尸竟然能以龙肉为食,加入这一说法是真的话,那么想必飞尸比颠王应该更要厉害一分吧。”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节]   灵怪笔录   第三十一章第三   刘萍等人皆是知晓僵尸惧怕黑驴蹄子、大蒜以及糯米这些东西,虽不知飞尸是否也怕,但带上一些总该没有坏处!于是,葛五便过将那一袋糯米,揣进了自己的背包之中,原来他是负责背肉干的,如今肉干早已吃光,因此他的背包是空的,现在正好可以用来装这些糯米。n>z,。,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大伙踏出了山洞,孰料接连数日的好天气终于过去了,昨晚上不知从何时起,竟然下起了雪,对于刘萍等人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坏消息,要知道在大学之中攀援陡峭的雪山悬崖,简直是在跟死神共舞!   白羽提议道:“不如咱们今儿就别去亡魂之谷了,等雪停了再去也不迟呀!”   然而玛丽却是一脸沉重的摇了摇头,随机说道:“冬季之下的天山,一旦下起雪来,便是接连几天甚至十几天或者更长的时间都不会停的,雪豹肉和马鹿肉我们都已经吃完了,山洞中的谷米也只够我们吃两天的,倘若两天以后雪一直都没停的话,那到时候积雪必定很深,并且新降下的雪不牢靠,一旦有微弱的震动,便会引起雪灾,若是到了那时,我们再想下山,可就更难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说道:“玛丽说的不错,暂们不能等,趁现在新积的雪还不算深,我们抓紧时间下山,等到了死亡之谷以后,想必定会碰到野生动物,在哪里咱们不怕没有食物,反之若是被困在了这山洞里的话,那可是九死一生了!”   然而此刻,刘萍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慌乱之色,她先俯瞰了一下脚底陡峭的山壁,随机说道:“古庙多半不会健在这悬崖之上,所以咱们也就没有必要沿途留心找寻了!”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欣喜道:“是呀,如此一来,姐姐就可以用空间之镯的法术送大家直达山谷了!”   徐云德闻言后,顿时大喜道:“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哈哈……妹子,那就有劳你了,说实在的,自打在异教徒的城堡中见识过你空间之镯的法术之后,我就一直念念不忘,很想在亲身体验一次瞬间移动的感觉,嘿嘿,今儿这数千米的高峰,你就让我好好的过一把瘾吧!”   刘萍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便祭起了空间之镯,见大伙准备就绪之后,随意意念一动,随着一片黑气的出现,一行十余人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了远处……   在空见法术的作用之下,刘萍等人只用了不足半柱香的功夫,便顺利的抵达了山底,也就是传说的亡魂之谷!这里因四面环顾着万丈高峰,终年不见天日,唯有夏季的正午十分,才能见一会儿太阳,而如今乃是冬季,日头倾斜,因此一天十二个时辰之中,都是没有阳光照射进来的,加上周遭的浓重雾气,因此整个山谷间显得极为阴森。   山谷之中有着大片的原始森林,林子里头隐隐绰绰,似乎栖息着许多大型的野生动物,另外,谷中积雪很深,一直漫过大腿根部。   葛五一边用撸唪四下乱戳着地面,一边气恼的说道:“好深的雪呀,也不知道下头有没有雪洞。   玛丽自从进入到亡魂之谷以后,神色就开始变得浓重起来,因为自小她就对着里的凶险耳读目染,就连阿爹都常常告诫自己,死亡之谷天山中的绝地,不论如何,都不能涉足那个领域!   “走吧,去深处!”王长贵当先发话。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机说道:“这山谷很不对劲,大伙儿都要小心了,千万不要掉队,我在前头开路,周兄弟断后,大伙儿紧挨着走,倘若遇到雪洞的话,也好及时救援!”   众人一一应声,随之便在徐云德的带领下,踏着厚厚的积雪,往那片阴森的林子走了过去。   这是一片亚寒带的针叶林,林中长满了参天的杉树和耐寒的常绿针叶松,林子中的积雪相对薄了一些,加上那日积月累的落叶,踩上去十分柔软,但越是如此,刘萍等人就越发加强了警惕之心,因为谁都无法预料,在那积雪和落叶之下,会不会存在着天然的地洞,一旦不甚踩到的话,其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在林中走了许久,沿途遇到了成群结对的马鹿和盘羊等动物,到这些山间的精灵之后,大伙儿原本沉重的心情也随之缓和了许多,葛五说道:“我这亡魂之谷跟寻常的山谷也没啥两样吗,你们这些鹿呀羊啊的,不都在这生活的很好吗!”   王长贵沉声说道:“话虽如此,但想必传闻也定然非虚,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大伙还是不要放松警惕,处处小心才是上上之策。”   刘萍道:“是呀,自打一进入这个山谷之后,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似乎暗处又许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一样,也不知是我多虑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我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正说着,走在最前头的徐云德似乎有了新发现,只听他疑惑的说道:“咿?前面好像没树了!”   循着他的指向,大伙儿齐齐望去,果不其然,正前方不足百米之处,果然出现了一片开阔地,那里没有一棵树木,入眼的竟是皑皑的白雪和一些被积雪所掩埋的凸起物!   叵蓉猜测道:“那些凸起来的东西,会不会就是古庙的残墙断壁呀?”   刘萍摇头道:“我感觉不像!还是先过去吧!”   走出林子,大伙来到了这块奇怪的空地边缘,徐云德突然觉得手上的撸唪戳了个空,随之急忙止住了脚步,他说道:“大伙儿小心,可能是雪洞!”   可谁料他这话尚没说完,众人便见徐云德身前的大片积雪,竟然突然陷了进去,随后,附近的一大块地方就像是塔牌反应一般,哗啦啦的接连塌陷!   大惊之下,众人急忙凑上前仔细查,却是惊奇的发现,塌陷的雪层之下,竟然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么所到的这块空地,其实是这巨坑中的许多大树的树冠,这些树冠异常庞大,将整个深坑的顶端遮蔽的严严实实的,落在树冠上的积雪练成一片,俨然成了一个天然的巨型陷阱。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节]   灵怪笔录   第三十一章第三   徐云德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说道:“走,进大殿去!”说罢,便当先走了过去,刘萍等人则紧随其后。n>z,。,   走在那石板铺成的路面上,每个人的心头似乎都升起了一种穿越感,周围的残墙断壁似乎在一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气势,这种感觉十分怪异,就好像是某种错觉,令刘萍等人皆是感到自己形同回到了数千年前,回到了这座古庙依旧香火旺盛的时候。   徐云德一边走一边嘀咕道:“古墓有墓灵,这古庙该不会也有庙灵吧!”   对于徐云德的猜测,没有人予以回答,应为此刻所有人的心里,似乎也都有这样的一个疑惑,刘萍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庙灵,但我敢肯定一点,那就是这儿一定游荡着古人的亡魂,它们所散发出来的阴气形同实质,来修为也定然不低了!”   王长贵点头道:“丫头说的不错,此间因此浓重,绝非清净之地,但既然那些亡灵暂时没有现身为难我们,那暂就莫要轻举妄动,毕竟这儿属于它们的一片净土,我们这伙人不请自来,无疑是扰乱了这些亡魂的安宁。”   徐云德一听这话,似乎有些惊奇,他转脸说道:“老道,你不是见鬼便收,见妖就降的吗,怎么今儿竟然变得如此慈悲了?难不成到了庙中,就学起人家和尚,慈悲为怀了吗?”   王长贵微微一笑道:“世间万物,皆有其生存之道,虽说亡魂本该遵循轮回转世的法则,但此处远离尘世,即便有鬼,却也无从害人,它们若能潜心修行问道,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我们来了这么许久,也未见有一只出来作祟,如此来,这些亡魂兴许都还心存善念吧,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收了它们呢?”   徐云德闻言后,嘿嘿一笑道:“说的也是,鬼也是有好坏之分的吗……”   说话的功夫,大伙儿已然是走进了古庙的大殿之内,殿中的景象依旧和刘萍的梦境吻合,正中乃是一尊巨大的卧倒佛像,四周则是一些凶神恶煞般的罗汉、尊者之类的塑像。其中有几尊塑像的头颅不翼而飞,刘萍指着其中一尊对大伙儿说道:“你们,这尊神像的头颅不见了,我想很有可能就是邪教徒手上的那几个。”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从成色、质地来,邪教徒手上的石雕人头,跟这里的神像十分相似,但扎西老爷准备送给咱们的那两个却与之大不相同,扎西老爷手上的是罕见的黄玉人首,而这里的神像则是寻常的山岩……说不定,在这古庙的某处,还设立着几尊由黄玉雕成的神像呢,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咱可就发了大财了!”   一听发财,葛五眼中顿时流露出贪婪之色,他急忙说道:“许大哥,黄玉石雕真的很值钱吗?”   徐云德点头道:“那是自然,一块与夜明珠同等大小的黄玉,加之跟夜明珠相差无几,你说若是一尊巨大的黄玉神像的话,又能值多少钱呢?更何况再另外算上其历史价值,简直就是国宝级的文物呀,只要能得到那么一尊,你这辈子、包括下辈子、乃至下下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听了这话之后,葛五更是大为动心,他搓着手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在四处找找呗,倘若真有那么一尊黄玉神像的话,岂不是……”   谁料还没等他的美梦做完,就被郭海一盆冷水给浇了下来,郭海笑道:“五兄弟,像那种级别的宝贝,你认为这世上会有人敢买吗?除非是国外的富豪,但你愿意将我们自己国家的文物让给那些外国佬?更何况黄玉的重量堪比金子,一大尊神像你如何搬得出这天山呢?所以你就别寻思啦,还是找些小件的文物来的比较实在!”   对于这些事情,葛五原本就没有什么概念,如今听郭海这么一说,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说道:“娘的,白欢喜一场!这破庙里头除了神像能值点钱以外,还能有啥玩意儿?”   刘萍呵呵笑道:“五弟,难道你这次前来,就只是为了钱吗?在颠王地宫之中,你不是已经得了那么多的宝贝,难道还不知足?”   葛五尴尬道:“没……我当然不是为了钱,刚才那不是被许大哥给吊起了胃口吗!更何况我们修行之人,应该视金钱如粪土才对,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我怎么会在乎粪土和身外之物呢!”   叵蓉一听这话,险些吐了出来,撇嘴接道:“既然你视金钱如粪土的话,那么就把你从颠王地宫中得到的那些宝贝都送给我吧!我好留着做嫁妆!”   “啊……”葛五愕然道:“蓉妹……这事儿咱以后再商量啊,眼下先解决这古庙的事情,其余的事情暂且先搁搁!”   叵蓉白了葛五一眼道:“口是心非的家伙!”   葛五则对此充耳不闻,装作没听见似得打下打量起周围的神像来,并且还吹起了口哨。   王长贵道:“葛五兄弟,此处乃是佛门之地,虽说已经荒废了,但出于对佛教的尊重,你最好不要乱吹口哨,那是对神明不尊重的行为!”   葛五闻言,连忙住口,随之还合掌向周围的神像拜了拜!   这时,徐云德拿出了帐篷,在大殿的正中空地上搭了起来,并一边说道:“在这山谷之内,又是这暗无天地的深坑之中,对人精神的压力是非常大的,因此在去古墓之前,大家一定要休息好,待会儿我去抓头马鹿过来,等大家吃饱喝足之后,先在此睡上一觉,这儿比山顶要暖和许多,对我们的体力恢复是很有帮助的。”   虽说徐云德在猛然发现古庙的时候,表现出了一些兴奋,但很快便又冷静了下来,他甚至这座古庙不一般,加之大伙儿的精神状态和体力,皆因连日来的劳顿,受到了很大的消耗,因此在这个时候去那凶险的古墓中找寻答案是很不明智的。   刘萍点头道:“徐大哥说的不错,我们这些人确实都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这座古庙中虽说阴森怪异,但好在地处山脚,并在这密不透风的深谷巨坑中,相对来说要暖和许多,在这儿休息一宿,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搭建好帐篷之后,徐云德跟周友浩一同出了古庙,因为这地方十分凶险,因此他不放心让葛五出去狩猎。而刘萍和叵蓉则一同去收集柴火去了。   来到古庙之外,刘萍和叵蓉分头在那些巨大的松树地下捡枯枝,突然间,叵蓉似乎发现了一些东西,招呼道:“姐,你快过来呀,这是啥玩意儿留下的脚印?好大呀!”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三节]   灵怪笔录   第三十一章第三   王长贵道:“这些神像都是佛教中的罗汉,以及佛祖身边的尊者。nz^。:整个大殿之上,除了正中的这尊倒塌的佛像之外,共有二十二尊神像,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正是十八罗汉,和传说中的四位菩萨!其中三尊没有头颅的神像,分别是降龙罗汉,伏虎罗汉和开心罗汉。另外,我们还发现本该位于佛像的莲花宝座下方的那处,有一个洞口,想必就是你所说的古墓入口了吧。”   刘萍点头道:“没错,在梦境之中,我就是沿着那个洞口下去,从而碰上了女尸的。另外……我还有些疑惑,佛教传至我国,不过一千多年的历史,可许大哥曾说这些佛像,至少存在两千年了,那么这座古庙又是何人建造的呢,该不会是印度人跑到这里来修建的寺庙吧!”   叵蓉闻言后,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十有**,你们瞧这庙堂的建筑风格,根本就不像是中土的吗,听孙老爷说佛教兴起于印度,而印度的庙宇跟这一座似乎也有着相似的地方,由此可见,姐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   王长贵道:“这庙中的古怪着实不少,单靠我们的想象,来一时半会儿是难以解答的,还是等徐兄弟回来,大家吃过东西,再休息一宿之后,去那古墓之中探寻一番吧,我想在那里估计会有些收获。”   此时,葛五已经燃起了篝火,顿时之间,整个大殿在火光的映衬下,便的明亮起来,那些屹立在四周的罗汉雕像,随着火苗的晃动,显得隐隐绰绰,形如活过来了一样,令人心头阵阵发毛。   好在刘萍他们都不是胆小之人,因此才并没有被吓到。大家围坐在火堆边上,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起来,不知不觉间,近一个时辰过去了,可徐云德和周友浩却还没回来。   终于,叵蓉有些坐不住了,她起身说道:“许大哥去了那么久,该不会碰到麻烦了吧!要不我去找找?”   白羽心中早已形同火燎,急忙起身说道:“蓉儿妹妹,我跟你一起去吧。”   刘萍皱眉道:“大家别接,再等等吧,我相信许大哥和周大哥的本事,他们不会有事的,就算真的碰上了麻烦,也定然能够全身而退!哦对了,王大仙,刚才我跟蓉妹妹捡柴火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些奇异的大脚印,据我们猜测,那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雪人留下的足迹!”   “雪人!”玛丽一听此话,顿时惊诧的站起了身,她拉着刘萍的胳膊,一脸焦急的问道:“刘姐,你们确定那脚印是雪人留下的?”   见玛丽的反应如此之大,刘萍等人皆是感到有些疑惑,叵蓉说道:“我们只到的脚印,但没有到雪人的身影,所以不敢肯定,但是那脚印着实太大了,不是雪人又能是什么呢?”   王长贵道:“玛丽姑娘,对于雪人,你知道多少?为何方才你一听刘丫头提到雪人二字的时候,反应是如此的强烈呢?”   玛丽此刻眉头紧锁,沉声答道:“诸位,不是我有意隐瞒,而是雪人的秘密,我爹爹从不让我跟别人提及,因此这件事,关系到我们扎西家族的声望……不过刘姐姐曾救过我的命,所以这个秘密我可以告诉大家!事情还得从几百年前说起,那时候我们扎西家的先人,在得知了天山古庙中藏有能够实现愿望的瑰宝以后,便开始了永无休止的找寻,但天山中的气候喜怒无常,不少扎西家的子民都死在了寻宝的途中!”   说到这里,玛丽神色稍稍有些抑郁,刘萍怕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即玛丽接着讲道:“据说有一次,扎西家的一位先祖听当地的一个巫师说,天山中生存着一种雪人,它们生性凶残,力大无穷,乃是远古人类的一个分支,倘若有人能够捕捉到雪人,并生吃了它的血肉的话,便能受到冰雪的庇护,以后再也不用怕天山之中的恶劣环境了!”   “我扎西家的那个先祖鬼迷心窍,当真听信了这个谎言,于是他便纠结了一大队人马进山,一边找寻古庙,一边捕捉雪人!后来,古庙虽然没有找到,但却真让他给抓住了一只雪人,那是一只幼年的雪人,似乎摔断了脚踝,因此才能抓住的!那位先人……将这只受伤了的雪人生吃了……”   “啊?”叵蓉大为动容道:“真的生吃啦!可是雪人也是人类的###呀,生吃雪人跟生吃人肉有什么分别?你家的那个先祖真是太丧心病狂了……”   “蓉儿!别说了……”刘萍见玛丽神色难堪,急忙打住了叵蓉的言语,随后又安慰玛丽道:“玛丽妹妹,先祖们犯下的过错跟你无关,所以你不要往心里去……”   玛丽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兴许雪人的肉真有某种神奇的功效,自那以后,我们扎西家的后代,个个都是天生的好体质,并且很少生病,岁数也能都能活至百岁,你们我阿爹,今年都六十高龄了,却依旧硬朗的很!”   刘萍等人皆是连连点头,实际上也确实如此,扎西库盾的身体、起色,上去都非常好,根本就不像一个有着六十岁高龄的老人模样,叵蓉道:“既然你们扎西家族,已经从雪人身上得到了这大的好处,为何还念念不忘山中的古庙呢?有着良好的血统,寿命平均能活过百岁,并且家族还这么庞大有钱,你们应该没有什么强烈的愿望了吧!”   玛丽长叹道:“蓉妹妹,事情其实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正所谓有得必有失,我们虽然得到了见状的体魄,以及有悠久的寿命,但是每逢到了夏季,扎西家人的体毛便会疯长,那时候我们就像怪物一样,根本无法见人,因此我们才会在每年的夏天进入天山,一来是为了找寻古庙,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躲避世人呀!因正因如此,实际上我们扎西家的人,很少能真正的活过百岁,大部分都死在了雪山之上。”   听了这些之后,刘萍等人对于扎西家族,无不生了些许同情,就因一位先祖的贪婪之心,后代子孙却都要背负着这样的一个诅咒!   叵蓉走到玛丽身边,抓起她的手安慰道:“玛丽姐姐,你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够解开古庙之谜,并找到那件举世无双的宝贝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向它许愿了!”   玛丽满眼感激的点了点头……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一听,皆是以为徐云德跟周友浩打到猎物回来了,可谁料待大伙转身去之时,却见徐云德两人气喘如牛,但两手空空!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四节]   灵怪笔录   第三十一章第三   没去理会那些游荡在林子里的亡魂恶鬼,刘萍将目光锁定在了几头正悠闲散步的马鹿身上,大概估算了一下距离,应该有两百米左右,刚好在自己的施法范围之内。┌||||   刘萍祭出空见之镯,唤起了一片黑色的介质,很快方圆近三百米的范围,尽数被黑气所笼罩,就连林子间的那些白雾,也似乎非常忌惮这些黑气一般,但凡黑气所到之处,白雾纷纷消散开来。   那些神态悠闲的玛丽似乎也发现了周围的变化,但它们只是稍稍惊了一下,就立马恢复寻常了,只不过同样被黑气所笼罩的亡魂们,开始闲的焦躁不安,游荡在树冠间不听的发出阵阵悲凉的嘶吼。   徐云德说道:“妹子,你选好目标了没,你看那棵大树底下的马鹿,长得多肥呀,不如我们就抓它吧?”   刘萍顺势望去,只见徐云德所说果真不假,于是便二话不说,是站起法术,将那头马鹿给转进了深坑之,早就准备好的徐云德一见这头壮硕的玛丽被刘萍拉了进来,旋即一声轻呼,从二三十米高的峭壁上径自跳了下去。   可怜那马鹿还不知怎么一回事儿呢,就被从天而降的徐云德隔断了脖颈,兀自抽搐了记下,便倒地气绝了。   “妹子!搞定了,咱回去吧。”徐云德收起短刀,随机冲刘萍挥了挥手。   尚且还趴在坑洞边缘的刘萍等人见状,纷纷点了点头,而后刘萍便收起了空间之镯,与叵蓉还有周友浩一起跳了下来。   谁料还不等她们三人站稳脚,却是被徐云德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怪异身影给惊住了!   “徐……许大哥,你后面那是……”叵蓉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边盯着徐云德的身后某处,一边磕巴的说道。   徐云德自然不名所以了,他好奇的问道:“什么?我背后……”当他转过脸去的时候,也不经被所见到的怪物给惊呆了。   那是一个浑身长满了白毛的怪物,四肢粗壮,胸脯异常的厚实,像人一样的两脚站立,它的上肢很长,已经过了膝盖,脸因被毛发遮盖住了,因此看不清它的真是摸样,另外,这家伙竟然足有三米多高,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特大号的白毛大猩猩!   周友浩定了定神道:“这玩意儿该不会就是传说的雪人吧?”   刘萍点头道:“我看十有**了,之前我跟蓉妹妹发现的大脚印,想必就是它留下的吧!   徐云德道:“这家伙似乎不怕我们,他想干什么?为何一直死死的瞪着我呀?我跟他似乎没啥过节!”   刘萍猜测道:“可能他是在打这头马鹿的主意!”   “想的美它!”徐云德一声冷哼,随机直接走到马鹿边上,提起一只脚便招呼起刘萍等人道:“别管这家伙,它要是敢抢的话,我自有办法对付!”   话虽如此,但毕竟这么一个怪里怪气的家伙站在一旁,冷冷的盯着自己的行动,这种感觉还是很不好受的,叵蓉和刘萍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后,齐齐点了点头。于是便跟周友浩一起,跟上了徐云德。   徐云德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大咧咧的从雪人身边走过,那雪人竟是一动不动,唯有双眼一直锁定在徐云德身上,这令刘萍等人都感到十分差异,但既然那雪人没有先动,她们又不好多做些什么,唯有在这等怪异的气氛,一直走进了古庙!   进了庙门之后,徐云德吁了口气,随之转眼想再看看那雪人,可他却发现,雪人已经转身离开了,进在隐隐绰绰的送出林里,留下了一个雪白的背影!   “这家伙真奇怪!”叵蓉嘀咕道:“它真的是连雪山之王都能打败的雪人吗?可是它干才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咱们呢?”   刘萍道:“这种神秘的生灵,一定有它独特的想法,也有可能它从来没有见到过活人,出于好奇心,才跑过来看看咱们,后来见我们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于是便失望而归了!”   徐云德哈哈笑道:“看来雪人的审美观点跟人类不一样呀,要不然的话,蓉丫头可就危险了,指不定会不会被抓去做压寨夫人呢!”   “臭大哥,你说什么呢!”叵蓉冲徐云德挥了挥拳头,满脸气愤的说道……   很快,四人便拖着巨大的马鹿尸体回到了大殿之内,葛五等人见状皆是大喜,徐云德道:“你们先等着,我去庙门口把这马鹿的皮剥了,说到底这儿还是一座庙,我可不想在这些神像面前,干那么血腥的事情!”   王长贵似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叵蓉道:“我跟你一起去吧,顺吧再看看还能不能遇到雪人了!”   “雪人?”玛丽闻言,顿时惊诧的站了起来,她问道:“蓉妹妹,你说什么雪人?难道你们干才在捕捉马鹿的时候,碰到雪人了?”   叵蓉点了点头,随之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了出来……   玛丽听了之后,似乎十分惊恐,她连声道:“雪人一定是来找我复仇的,我们扎西家的先祖曾吃过雪人的肉,那只雪人一定是察觉到了我血液的特殊气味,它是要找我替同类报仇雪恨呀……”   刘萍见玛丽的神情异常激动,急忙走上前去按住了她的双肩,并安慰道:“玛丽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吃雪人的是你扎西家的先祖,并不是你,更何况我们有这么多人在,单凭它一只雪人,根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五节]   王长贵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好在如今咱们已经找到了古庙,相信所有的疑团,等我们进入那墓穴之后,定然能够解开,好啦,时候不早了,大家想必也都累了吧,咱们先且休息一宿,待明儿体力、精力尽数恢复之后,就去那墓中会一会女尸!”   确实,现在这个关头,于此多费唇舌,多费脑筋,倒不如抛开一切的睡上一觉,那些谜团可不是单凭三言两语就能解开的。"   刘萍等人纷纷点头,而后便钻进了简易的帐篷之中休息去了,这暗无天日的深坑古庙,分辨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大家的生物钟也都被打乱了,所以只有凭着感觉来大概的掐算时间。   躺在温暖的帐篷里,刘萍思绪很乱,自打来到了这个亡魂之谷以后,怪事就接连不断的出现,先是森林中游荡的亡魂,而后又是行为古怪的雪人,并且这座古庙竟然真的跟自己在梦中所见到的那座一模一样……   这一切,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关联,可刘萍却总觉得有那些地方不对劲M这样,刘萍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缓缓的进入了梦乡之中,这一觉她睡的很沉。也不知过了多久,刘萍从迷蒙之中醒了过来,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却没有见到本该跟自己睡在一起的叵蓉和白羽!“她们都已经起来了吗?”刘萍在心中这般想着,随后便匆匆起身走出了帐外。   然而她却发现,整座古庙大殿之内,没有一个人存在,王长贵、徐云德、叵蓉、葛家兄弟……全都不见了踪影,但几个简易帐篷之间的那团篝火却还在燃烧着。   “徐大哥!王大仙,你们在哪儿?”刘萍下意识的叫唤了一声,但是除了自己的回音之外,她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见状后,刘萍不禁将目光投在了倒塌的佛像后面,低声自语道:“难不成大家都去墓###了?可是不应该了,他们为何不叫醒我,也不等我呢?”带着满心的疑惑,刘萍缓步走向了墓穴的入口。   绕过巨大的佛像,来到那幽深的洞口进前,刘萍探身对里面喊道:“王大仙?你们在里面吗?”这次,依旧无人作答,唯有那空旷的墓道将刘萍的回音拉的老长老长,久久不绝,闲的异常古怪。   “该不会出事了吧?”此时此刻,刘萍的心悬了起来,旋即将楚刀窝在了手中,深吸了一口气后,便纵身跳进了墓道之中,沿着昏暗的墓道前行,刘萍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梦境中一样,周遭的一切跟梦中所见到的完全吻合。   此时此刻,刘萍很是担心王长贵等人的安慰,也顾不得那许多了,火急火燎的跑向墓室,可当她来到墓室之中后,却见这里一如既往的空旷,根本就没有徐云德等人的踪影,那口敞开的石棺也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见此情形,刘萍稍稍安稳了一些,心中暗自说道:“既然大家都没在这里,那或许是出去透气、或者去找雪人去了,只怪我睡的太死,竟然连大家什么时候起来的都不知道!”   无奈的摇了摇头后,刘萍收回了楚刀,准备离开这个墓室,去庙外找找看,可是突然间,一个古怪的念头在她脑中闪现出来,她想再看一看石棺内的女尸!   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但还是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石棺,来到近处,抬眼往石棺中一看,却是惊奇的发现,石棺之内空空如也,本该安静的躺在那里的女尸不见了!   “怎么会是空的?”刘萍不由惊声叹道,可谁料就在这是,身后突然刮来一阵阴风,随机只听一道委婉的女子声音传进了耳中!“你是在找我吗?”   “谁!”这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把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刘萍吓了一跳,使她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什么谁呀?姐你是不是又做梦了?”紧接着,叵蓉那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刘萍循声望去,只见叵蓉正慵懒的趴在一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自己!再看周围的景象,竟然是帐篷之内,也就是说刚才自己所见到的一切,又是一个古怪的梦罢了。   刘萍稍稍定了定神,而后冲叵蓉歉意的一笑道:“妹妹,刚才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哦。”   叵蓉摇头笑道:“没事,不过最近姐姐你好像总爱做恶梦呀,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怪事太多了,扰的你心神不安?要不等会我去帮你找慕老先生要一颗安心定神的丹药?”   刘萍摇头道:“不用了,正所谓梦由心生,或许这些天真的是我想的太多了,因此才会做那些稀奇古怪的梦吧。”   “妹子、羽儿、蓉丫头,该起床啦,大伙儿都等着你们呢。”这时,帐子外面传来了徐云德的声音。睡在叵蓉身侧的白羽似乎还很困,微微蹙了几下眉头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哈欠道:“刘姐姐,我们睡了多久啦?怎么感觉才睡了不过半个时辰呢?”   刘萍答道:“这里暗无天日,大家的生物钟都被扰乱了,我也不知道我们这一觉睡了多久,不过既然许大哥他们都醒了,那么想必应该不短吧。”   白羽点了点头,随后便翻身爬起,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衣衫和头发,跟叵蓉一起走了出去。刚才的那个梦还萦绕在刘萍的脑中,一时间她不禁又泛起了疑惑,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呢?为何许大哥和王大仙他们在梦中全都不见了呢?难道说他们将会遇到危险?不可能,大家都已经领悟到了魔神宝物中的道法,修为皆是大有提升,就算你女尸真的修炼成了飞尸的话,合大伙儿之力,也并非一定会败……   正当刘萍坐在铺盖上胡乱揣摩的时候,帐外再次传来的徐云德的声音,她说道:“妹子,马鹿肉烤好了,快出来吃吧!吃完了,我们就要去那墓###一探究竟咯。”   “诶,就来!”刘萍匆匆的应了一声,随机便甩了甩脑袋,走出了帐篷,此刻大家都在,或许是因为先前那个怪梦的缘故,所以当刘萍看到大伙围坐在篝火边上的时候,心里感觉十分的踏实。   “给,妹子你多吃点,蓉丫头说你又做噩梦了,可能是这几天累的吧,你连续施展空见之镯的法术,精元虚耗很大,因此才会被梦魔入侵!”一边说着,徐云德一边递给刘萍一只烤的焦黄的鹿腿。   刘萍笑着接了过来,随机坐到了叵蓉旁边,说道:“徐大哥,这么大的一条鹿腿,我哪吃的下呀。”   王长贵道:“丫头,你这次又做了什么样的一个怪梦呢?是否还是跟着古庙有关?”   刘萍点了点头道:“这次我梦到那石棺中的女尸不见了,但突然又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她还问我是不是来找她的……”刘萍只是将梦境的后半部分说了出来,至于大家尽数失踪的那一部分,则被她可以的避开了,因为她们会引起大伙儿的恐慌。   “哦?”王长贵闻言之后,若有所思的说道:“之前你做的那个梦尽数应验了,不知这一回会不会也是如此,丫头,那女尸除了问你是不是来找她的之外,还有没有说些其他的什么呢?”   刘萍摇头道:“没了,在梦中,女尸的突然出现把我吓一跳,然后我就醒了,梦自然也就跟着结束了。”   徐云德打趣道:“妹子你应该告诉那女尸,我们并不是来找她的,而是来找魔神遗物的,兴许她还会告诉你,魔神遗物藏在什么地方呢。”   叵蓉撇嘴道:“待会我们进去之后,你自己去问吧,或许那女尸看中了你,决定以身相许,到那时候她自然会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咯。”   徐云德尴尬道:“容妹妹,我对尸体可不感兴趣呀,更何况我都有两个媳妇儿了,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那女尸我看还是留给葛五吧!”   葛五撇嘴道:“留给我干啥,我也不好那口……”   大伙儿听了他们几个的对话之后,皆是哈哈大笑,刘萍无奈道:“你们呀,不管在什么时候总是没个正型,眼下还有那么多的谜团还没有解开呢,你们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徐云德道:“事情终究要做,带着好心情办事,效率会更高一些,这可是我在多年来的盗墓历程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呀。”   “好吧许大哥,我承认我说不过你,认输了……”刘萍笑着摇了摇头道。   这时,王长贵发话了,他说道:“好了诸位,玩笑开过了,咱现在言归正传,一会我们进入古墓之后,不论那女尸活没活过来,大家都莫要轻举妄动,毕竟这具被###在佛像底下的千年女尸,很有可能已经进化到了飞尸的境界,若是真的与之撕斗起来,我们未必能赢,因此还是小心为妙,别忘了咱的目的只在魔神遗物,而并非是那具女尸。”   众人闻言之后,皆是连连点头,飞尸的厉害大家虽然都没有亲眼见识过,但那毕竟是传说中的灵怪,道法得以大成,比起颠王来还要更加厉害的狠角儿。   吃完烤马鹿之后,刘萍等人一同走到了古墓的入口处,虽然在现实中刘萍没有进去过,但必经在梦里进了两次,所以她对这个洞口感觉颇为熟悉,于是便对大伙儿说道:“这次,就让我先下去吧。”   徐云德想了一想,随机点头答道:“那好,妹子你在前头开路,我紧随其后,周兄弟照旧断后,大伙儿都没有异议吧?” [正文 第三十六节]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丫头,虽说你在梦中曾先后两次来过这墓穴之中,但一会儿下去之后,还需多加小心呐。”   刘萍道:“王大仙放心,我自有分寸。”说罢,便冲其点了点头,随之当下跳入了那墓道的入口之中。其余人等则紧随其后。   当刘萍来到阴森的墓道之后,发现这儿的情形,跟梦中所见到的果真是一模一样,如此一来,她心里更是有了底气,招呼了一声跟在她身后的众人,旋即便轻车熟路的往墓穴深处去。   墓道不长,很快大家便来到了那个空旷的墓室之内,徐云德一边打量了一番整个墓室中的情形,一边说道:“这个古墓的规模还真是不大呀,走到这儿竟然就已经到头了!”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女尸就躺在那具石棺里头,只是不知现在还在不在……”   “望去看看吧!”王长贵此时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古怪,似乎对于这个墓穴有些看法,只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当先走向了那具敞着口的石棺。      刘萍等人见状,也纷纷跟了过去,来到石棺进前,抬眼往里一看之下,一行人除了刘萍之外,竟然全都呆住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绝色容颜?似乎世上所有的赞美之词,都无法表达出这具女尸的美丽!一头墨色的长发,零散的铺在脑后,光滑的额头宛如一块洁白的美玉,一点红唇秀色可餐,精巧且高挺的鼻梁更为惹人怜爱,但最吸引人的则还是她那双眼眸,虽然是红色的眼珠,但却风情万种,不论站在哪个角度上看,似乎都觉得她正在与你对视,虽说瞳孔已经放大了,这是死人所固有的特点,但也正因如此,使之这具女尸看上去更加凄美,令人怜惜。   许久之后,徐云德吞咽了一口口水,随即甩了甩脑袋,说道:“果真是一具绝色女尸呀,只可惜这么年轻就死了,看来自古红颜多薄命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回过神来的葛五,也是连连点头的说道:“倘若我这辈子能娶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纵使少活十年,我都愿意呀。”   “莫说是十年了,就算是二十年我都愿意!”说这话的是郭海。   王长贵道:“大家莫要被这女尸的容貌所迷惑了,你们可不要忘了,她很有可能已经修炼到了飞尸的境界,现在之所以还没有起尸,兴许是被某种力量给禁锢住了,一但这股力量被我们打破,从而让这女尸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话,那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众人闻言后,纷纷点了点头,纵然这女尸再美,但终究还是一具尸体,更甚至是一具有着极高的道业的僵尸,想明白了这一点以后,那绝色容貌对大家的诱惑力也减轻了许多。   刘萍道:“这墓室之内除了石棺和女尸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东西,我们要找寻的魔神遗物究竟会在哪儿呢?”   徐云德环顾了一下四周,随之说道:“你们说这间墓室里头,会不会藏有什么暗格之类的玩意儿呢?”   郭海接过话道:“不如我们四下找找看,这间墓室虽说不小,但好在极为空旷,若是真有暗格的话,应该并不难找。”   大家觉得此话有理,随之便分头行事,在墓穴之中四下找寻了起来,此番她们人手充足,大伙儿齐齐动手,没有片刻,便将整个墓室的墙壁给观察了一通,可是所有的墙都是实的,并没有所谓的暗格亦或者是暗门之类的存在。   叵蓉纳闷儿道:“智者说天山的古庙中有我们想要的东西,现在古庙也找到了,古墓也找到了,可是哪里有什么魔神遗物呀?难道智者所说的那座古庙,指的并不是这一座?”   王长贵摇头道:“这倒不会,天山古庙定然仅此一座,地方我们定然没有找错,至于那藏在此处的魔神遗物究竟在哪儿,这兴许就要花费一番心思了!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魔神遗物的下落,多半会跟这具女尸有关。”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徐云德似乎有些不大赞同,他说道:“可是这女尸并没有起尸呀,现在看来,她只不过是一具怪异的且保存的十分完好的尸首罢了,难不成你有办法撬开一具尸体的嘴巴,让她告诉我们魔神遗物的下落不成?”   刘萍则似乎是另有所想,加之她所做的那两个梦,因此她总觉得这具女尸定然不会像表面上看的这样简单,在这具女尸的身上,很有可能隐藏这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不仅跟这座天山古庙有关,更有可能跟那魔神遗物都有关联。   这时,徐云德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神色猛然一变,随后急忙说道:“诸位,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个墓室之中似乎缺了某些东西呀?”   葛五不以为然的答道:“岂止少了一样,这儿除了一口石棺意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物件了,试问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慕呢?最起码,也应该有些陪葬品才算正常吗。”   徐云德撇了一眼葛五道:“你小子就直到陪葬品!我指的并不是这些!”   刘萍若有所思的说道:“徐大哥,难道你说的是尸气?”   众人一听这话,也都是为之一惊,先前或许是因这个墓穴着实是太过古怪了,加之那女尸的绝色容易,从而导致了大伙一时间并没能注意到这个细节,如今刘萍突然提了出来,大家方才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徐云德点头说道:“还是妹子心细,不错,我说的就是尸气了,按理说,这女尸在这墓穴中也应该有一两千年的历史了吧,可为何这墓室之中却无半点尸气呢?另外,这女尸又是因何等缘故,竟然能够千年不变样,纵使此间气温低,能够使尸首不腐烂,可是她体内的水分又是如何得以保存的呢?”   众所周知,历史上着实存在着许多千年不腐的尸首,但那都是因死后极端的时间内,就被装进了一个不透风的密闭空间之内,并施以各类灵草和防腐的药物,从而达到了千年不变的效果,可这具女尸,棺材里非但没有打量的药材,并且还置放在一个通风透气的地方,可她却依然能够保持尸身不腐,这又从何而解呢?   王长贵深思片刻,随即说道:“我此生并没有亲眼见过飞尸,因此不知所谓的飞尸,是否已经重修了肉身,并且出去了尸气,但从眼下的情形来看,这或许便是唯一的可能性了。”   刘萍点头道:“王大仙说的不错,这具女尸身上的古怪之处,着实是太多太多了,或许正如咱们之前所推测的那样,这座古庙的修建目的,就是为了###这具飞尸!”   徐云德满脸阴郁的说道:“权当如此,但咱们现在又该做些什么呢?难不成毁掉古庙,唤醒这具飞尸?可不是自讨苦吃吗。”   这时,沉默许久的玛丽似乎突然想起了某些事情,只听她说道:“对了,我们扎西家的那两个黄玉佛首,到底是不是出自这座古庙呀?如果是的话,为何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任何一座黄玉雕刻的神像呢?”   徐云德道:“你爹爹手上的那两只佛首,我曾仔细的看过了,篆刻的手法跟这儿的佛像、罗汉神像同出一辙,由此看来,应该跟着做古庙有关,但至于究竟是不是从这儿流传出去的,一时间我也不敢断言,毕竟我们的确还没有发现任何一座由黄玉所雕刻成的神像呢。”   “不如……不如我们看看女尸的身上,有没有藏着什么特殊的物件?”刘萍突然提议道。   徐云德一听这话,神色顿然稍变,随即说道:“妹子,我盗了十几年的墓,莫过的尸首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但唯独没有摸过这等美艳的女子尸首……我怕……我怕若要真下手的话,我会把持不住!”   刘萍呵呵笑道:“我又没说让你去摸,就算你真的想摸,那也得问问白妹妹同不同意才行!”   “好吧,算我意会错了!”徐云德尴尬了挠了挠头,随即冲身旁的白羽嘿嘿一笑。   王长贵道:“丫头,这女尸极为蹊跷,你定要万分小心了,一旦发现有何不妥,务必要及时收手,知道了吗!”   刘萍点头道:“放心吧王大仙,我心里有数!”说罢,便迈步走到了石棺边上,抬眼看了看那女尸的脸庞之后,稍稍迟疑之下,便伸手往她身上抹去,虽然刘萍从没有做过这个,但跟徐云德在一起时间长久了,多多少少还是学到了一些经验,她双手先是轻轻的抚上了女尸的衣领处,随即一路往下,仔细的摸过腋下,脊背、胸口、腰间……   当刘萍的手,抚过女尸的胸口之际,葛五等人就已经有些面红耳赤了,而当刘萍摸到了胯下的时候,葛家兄弟、郭海、胡飞几人,皆是有了反映,毕竟他们几个的心境远没有王长贵等老道的高,看到这火辣的场景之后,自然是隐忍不住内心的欲望咯。   不知不觉中,葛五流出了两道鼻血,但此刻他的精神全部集中在石棺里头,对于冒血的鼻子并无一丝直觉……   许久之后,刘萍终于摸完了,随之她站直腰身,长长的吁了口气,因为她知道,在模尸的过程中,为了避免尸体吸入人的生气,从而诈尸而起,因此都要憋着气去摸,这是徐云德教给她的,她虽然从没打算过要干这一行,但却没有想到今儿却是派上了用场。稍稍喘息之后,刘萍转眼对大伙儿摇了摇头,说道:“她身上空无一物,我什么都没有摸到!” [正文 第三十七节]   徐云德喃声说道:“纵使啥也没有,但能摸上一回的话,那可以过足瘾咯……”   “徐大哥你说什么呢?”刘萍嗔了她一眼。   徐云德自知一时失言,急忙摆手道:”没……没啥!妹子,弹性如何呀?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这具女尸的身体,是否也像脸蛋那样,保存的完好无损呢?”   刘萍点头道:“嗯,简直跟活人一模一样,非但保存的十分完好,更甚至连一点僵硬的感觉都没有,若不是她没了心跳、没了呼吸的话,我还以为只是睡着了呢,要不……你也试试?”   “好呀!”说罢,徐云德撸起袖子便要上前摸尸体,不过却被身旁的白羽给一眼瞪了回来,件白羽有些微怒之后,徐云德急忙赔笑道:“羽儿,我这不是在跟妹子开玩笑呢吗,你咋还就当真了!你也有些太小瞧你徐大哥我……我……我滴个亲乖!”说着说着,徐云德的神色竟是突然大变,满眼惊诧的盯着刘萍身后的石棺说道:“女尸醒了!”   众人急忙转眼看去,果不其然,那原本应该静躺在石棺之中的绝色女尸,此刻已然是坐了起来!似乎是因为刚刚从数千年的长眠中苏醒,那女尸神情有些茫然,转动了一下脑袋,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最终却是将目光锁定在了刘萍身上!   刘萍等人皆是大惊不已的看着女尸的举动,谁都没有出声,毕竟这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飞尸呀!目前是敌是友还无法确定,并且既然是僵尸,那又怎么可能是好东西呢?因此,一时只见,众人皆是不敢轻举妄动!   “是你……把我唤醒的吗?”那女尸幽幽的开口说道,虽然语调稍微有些生硬,但音色却极为动听,听上去很舒服。   “我?”刘萍差异的指了指自己,随即说道:“是我唤醒了你?”   女尸顿了顿,随后说道:“刚才有人摸我,我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你?”   刘萍听了这话以后,神色颇显尴尬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刚才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生气。”   谁料那女尸却是微微一笑,说道:“你我同是女子,摸一摸又有何妨!我自然不会生气了,不知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这儿与世隔绝,外面幽幽亡魂游荡,找到这儿可并不容易。”   刘萍道:“我们来这儿,是为了一件东西,只不过现在看来,那东西似乎并不在这里……不知你是?你为何会在这古庙底下呢?”   女尸有些茫然的说道:“我为何会在这古庙底下?什么古庙?这儿不是天山绝地吗?”   刘萍等人闻言后,皆是感到有些疑惑,这女尸竟然不知晓这墓室上方,乃是一座古老的庙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难不成她在古庙修建之前,便已经沉睡在这儿了,几千年间从未苏醒过,就连上面修建了一座古庙都不知情?   这时,那女尸再次开口道:“我是魃,黄帝的女儿,我只记得父王派我追查蚩尤手下天吴的下落,我查了好久,终于在这儿找到了他,本来,我应该遵照父王的之命,将他封印以后便回去的,可是没想到这天吴竟然暗施毒计,将我也给封印了起来,从那以后,我便再也走不出这具石棺了,漫长的岁月中,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父王找到我,救我出去,只可惜……   说到这里,徐云德等男子,皆是被她那凄楚可人的模样挠的满心瘙痒!   刘萍则是感到十分惊诧,她说道:“你是魃?是黄帝的女儿?”   女尸点了点头道:“嗯,难道你们认识我的父王,是他让你们来找我的对不对?我父王他还好吗?蚩尤手下的余孽们,是不是都已经被剿灭了?”   看着女尸满脸殷切的模样,刘萍有些不忍伤她的心,但若对她隐瞒事实的话,又怕她得知事情之后会对大伙儿不利,纠结之下,刘萍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蚩尤和你父亲之间的战争,是发生在五千年前的事情,时事境迁,你的父皇早已驾鹤西归,在那之后,涌现出了许多个帝王以及多如牛毛的朝代!”   “啊!不可能,我父王神通广大,与天地同寿,他是不可能死的!你们一定是在骗我!”女尸听了刘萍的话后,有些抓狂。   这时,王长贵突然开口道:“据传言,黄帝确实没有死,而是御女三千之后,羽化成仙了。他走了,手下的人则因争权夺利,发生了分歧,从而天下再次陷入了战乱之中,许多年间凡尘界一直出于群雄割据的状态,直到两千多年前,秦皇才同一了天下。”   女尸闻言,稍显平静了一些,随即开口说道:“你没有骗我?”   王长贵撸了一把胡须道:“修道之人,不讲虚言,更何况你我素未谋面,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原来,父王真的成仙了!真是太好了……”女尸终于转怒为喜,继而她竟然从石棺中站了起来,伸出兰花指,指向自己的头顶道:“我要出去,你都已经困了我五千年了,难道还不够吗!”   刘萍等人见此情形,皆是感到莫名其妙,难不成那天吴也在这里?十二祖巫之中还有没被黄帝封印的吗?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去解救其余的祖巫呢?   带着一连串的疑惑,大伙儿纷纷抬头看相女尸所指的方位,片刻之后,只见虚空之中突然闪出一片青光!继而,一个月牙形状的物件凭空出现,这物件跟七八岁孩童的手掌差不多大小,通体泛着一层淡淡的青色光芒。   “我困了你五千年,你不也同样困了我五千年吗?你又打算何时放我出去呢?”一道满含磁性的男子声音突然从那月牙之中传了出来,与此同时,那青色的月牙突然射出了一道光,定睛看去,只见一个略显淡薄的身影从那道光中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英俊的男子,脸上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皮肤有些病态的白,身着一见雅致的青色长衫,手里拿着一把芭蕉扇,看上去很像一个书生,但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却令人不敢小觑。   女尸一见这男子出现,顿时便皱起了眉头,似乎很讨厌他的样子,说道:“天吴,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我父王创造出来的结界,以我的力量,是没有办法解开的,更何况你的道法尤在我之上,连你都冲不开,我又怎么可能有那种能力呢!”   原来,这个一身书生气的男子,就是十二祖巫之一,有着风神之称的天吴!由此可见,那悬浮在半空中的月牙儿,一定就是智者所说的,刘萍等人所要找寻的东西了!   这时,天吴又开口说道:“这点我自然知晓,我们祖巫曾定下盟约,五千年后重返人世,所以在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被黄帝封印困住五千年的准备了,只不过叫我没有想到的是,那黄帝老儿竟然派你前来封印我!呵呵……看来他还真是了解我呀!”   听了这话之后,不光是刘萍等人感到疑惑,就连魃都是一脸的不解之色,她说道:“此话怎讲?还有……我不许你骂我父王!”   天吴摇了摇手中的芭蕉扇,哈哈笑着答道:“我天吴风流成性,这点天下人皆知,想必你父皇料定我耐不住五千年的寂寞,所以将你送来与我做伴,这等美意,我又如何能拒绝呢……”说罢,他还毫无顾忌的瞄了瞄女尸的胸脯。   对此,刘萍等人无不汗颜,谁又能想到,五千年前叱咤风云的人物天吴,竟然是个好色之徒呢?   女尸闻言之后,顿时勃然大怒,气得连连跺脚道:“你……你无耻!有本事你放我出去,我们大战三百回合,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来困住我,算什么本事,枉你还是蚩尤手下的大将呢!”   天吴一听,似乎更觉好笑,他说道:“你明知我被封印,还要跟我大战三百回合?难怪人家说胸大无脑,看来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放屁!”这句话不单单只有女尸说,就连刘萍和白羽乃至叵蓉三人都忍不住爆了粗口!看来女人对这方面还是很在意的。徐云德等人站在一旁则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葛五道:“姐,人家又没说你,你急个啥?”   刘萍斜了他一眼道:“去,别多嘴!”   “放我出去!”女尸似乎被天吴激怒了,纵身跃起,似乎想离开那具石棺,可没想她方才跳了一米多高的时候,只见石棺四周突然挂起了一阵罡风,罡风我威力迅猛无比,硬是将女尸弹回了石棺之内。   半卧在石棺中的女尸没有立即爬起,而是掩面哭了起来!这下,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传说中黄帝的女儿竟然也会像寻常的女子那样哭泣?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天底下会有几个人相信呢!   天吴则对此不闻不问,相反却还饶有兴致的走到女尸身旁,凑过脸去细细的盯着女尸哭泣的模样。   “变态呀!”徐云德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心理扭曲呀!”葛五也跟着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简直是禽兽不如!”叵蓉咬牙切齿的骂道……   终于,天吴转过了脸来,笑眯眯的对刘萍等人说道:“你们便是那有缘之人了吧!我跟智者那老家伙曾有过几面之缘,他将有缘人将会集齐魔神遗物的事情告诉了我,五千年间,我一直在等待你们的到来!”   王长贵点头说道:“不错,我们却是是受了智者的指引,从遥远的内陆,千里迢迢找到了这里,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枚月牙应该就是你的信物了吧!” [正文 第三十八节]   天吴道:“不错,正是此物,但在交给你们之前,我还有件事情得做,现在还请你们靠远一点,等我做完了这件事之后,自会将这青月交到你们手中!”   众人闻言之后,急忙往后退去。此刻女尸也止住了哭泣,一脸不解的看着天吴道:“你想做什么?”   天吴笑道:“做什么?你不是一直嚷着要放了你吗,现在我就满足你这个心愿!”说罢,不等女尸惊讶,便见他手中芭蕉扇一扇,顷刻之间,那悬浮在半空中的月牙儿光芒大盛,与此同时,石棺周围再次刮起了强烈的罡风,风势比先前阻拦女尸的时候更要强大,乃至连置身于墓室之内的刘萍等人,都受到了波及。   处在风眼正中的女尸,一脸惊奇的看着周围的风刃,喃喃说道:“他真的打算放了我?可是他不是说这个结界是他在被封印之前布下的,以现在的力量,根本就破解不了吗?难道这些话都是骗人的?”   刘萍等人此刻更是有些摸不清头脑,她们不知道天吴到底是要放了女尸,还是要将她除掉,毕竟这罡风太过猛烈,一旦靠近必定会被绞杀成肉末的,可那女尸却丝毫无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许久之后,迅猛的罡风终于停歇了下来,而后那光芒四射的青月竟然缓缓的飘飞到了刘萍的手中,接过青月之后,刘萍感受着穿入手中的一片清凉之感,大惊道:“这天吴的宝物是用以支撑那困住魃的,如今离开了阵眼位置,难道说结界已经解除了吗?”   站在石棺中的女尸,此刻也是一脸茫然,她缓缓抬起双手,试探性的王石棺之外伸去,果不其然,困扰了她五千年之久的罡风再也没有出现!女尸见状顿时大为惊喜,毫不犹豫的从石棺中走了出来……   “我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从石棺###来的女尸,满脸激动的自语着,仿佛重获新生的她,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奇,不断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并说道:“这里就是我长眠了五千年的地方……对了,天吴!天吴你在哪儿,给我出来,这笔帐我得跟你好好算算!”   “不用找了,天吴还在封印之中,刚才替你解除罡风之困的乃是他的一个分身,想来已经耗尽了精气,再也不会出来见你了。”说这话的是刘萍。   “你说什么?他为了替我解除封印,竟然耗尽了精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封印我的不也是他吗!”女尸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猜疑的看向刘萍。   刘萍说道:“这个我就不了解了,或许可以理解为天吴当初迷恋你的美貌,所以设下了这个封印,意思是要留你在这,陪他一同度过这五千年的漫长岁月吧,而如今五千年的时光已过,魔神们所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加之我们这伙儿人的前来,预示他是时候离开这里去跟其余的魔神汇合,因此才牺牲了分身,叫困住你的封印解除了吧。”   听了刘萍的话之后,女尸的神色稍显有些羞涩,但随即却又一转冰冷之态,说道:“只因迷恋我的容貌,就要困我五千年,这等恶毒的心肠,想必也就只有蚩尤手下的败类才具备吧,我真狠当初父亲没能像杀掉蚩尤那样,将这些所谓的祖巫一举消灭……”   王长贵道:“你既为魃,乃是黄帝的女儿,相传你拥有通天之能,所到之处,必将大旱,可为何会被天吴困在此处,并且这周围也并没有出现旱灾呢?”   女尸道:“天吴乃是蚩尤手下的顶级凶神,他的道法尤在我之上,并且这个家伙生性奸诈狡猾,当初我奉父王之命,来这山中封印天吴,可没想却被他以花言巧语给蒙骗了,虽然最终我成功的封印了他,但自己却也遭了他的毒手!至于干旱……我没有施法,旱情当然不会出现啦。”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你跟天吴乃是死敌,但他并没有取你信命,看来对你多半是有了爱慕之情,如今他又以耗尽分身精气为代价,替你解除了封印,如此看来,他更是无心害你,还请姑娘莫在记恨于他了,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   “不可能!”还未等王长贵把话说完,魃便出口将其打断道:“你既然知道我跟他是死敌,那我又怎么可能不记恨他呢!再者说,他虽然没有杀掉我,但却也囚禁了我五千年,这个仇我灵惞此生必报!”   “灵惞?”刘萍好奇的开口问道:“你叫灵惞吗?”   魃点头道:“不错,这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   世人皆知黄帝长女名乃是魃,原名妭,但又有几个人知道这个传说中的天之娇女,竟然还有另外一个动听的名字,叫做灵惞呢!闻言之后,徐云德哈哈大笑道:“灵惞,好名字呀!真是人如其名,灵惞姑娘,现在的世道与五千年前大不相同,黄帝羽化成仙之后,天下的局势也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   灵惞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五千年过去了,外面变成了什么模样我不清楚,父王也已经不在了,如此以来,我也没了归宿……不过我想天下之大,一定有我的容身之处吧,更何况那蚩尤跟他的手下们约定的时间不是就快要到了吗,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阴谋,但我一定会阻止他们的!”   刘萍闻言,心中不由一惊,心中暗想道:“灵犀的修为定然极其高深,倘若她真要出面阻止的话,无疑是给自己这一伙儿人,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如果她要知道在魔神遗物,已经有近乎一半都在他们这些人的手上了,又会如何呢?”   这时,灵惞又说道:“刚才我听天吴所说,你们好像是那什么有缘之人,也就是说祖巫间的约定,你们定然知道很多,不知能不能将你们所知道的告诉我呢?”   刘萍皱了皱眉道:“实不相瞒,我们的立场并不站在蚩尤那一边,但也不站在黄帝这一边,我们想要的是拯救这个即将凋零的世道,但智者说,要想改变凡尘界的命运,就必须集齐所有的魔神遗物,帮助他们顺利的完成五千年前的约定!而你刚才说要阻止他们,因此……不好意思,我们无法告诉你!”   “不可能,就算是拯救世道,这个重任也绝不会落在蚩尤一方!你们一定弄错了!要知道蚩尤跟他的手下们,无一不是心狠手辣,心胸狭窄之徒,他们只顾着自己的欲望,从不过问百姓的死活,试问这种人,又怎么会在乎凡尘界的兴衰呢!”灵惞对于刘萍的话似乎根本就不相信,因为在她的心目中,蚩尤乃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跟救世之事,根本就搭不上边。   刘萍沉声道:“对于蚩尤的为人品行,我们并不清楚,毕竟他都已经死了五千多年,而眼下我们唯一所能做的,便是遵循智者的指引,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灵惞姑娘,你跟蚩尤之间的恩怨情我们自然了解,但有一点希望你能明白,现在早已不再是五千年前的蛮荒时代了,百姓们需要的不是一个王者,而是安逸的生活,只要能达成这个目的,纵使唤醒蚩尤,我们也定会在所不惜!”   灵惞听了刘萍的话后,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之后,她才幽幽说道:“五千年后的百姓,需要的不是一个王者,而是……安逸的生活?难道说一个优秀的王者,不能够给百姓带去安逸的生活吗?”   这一次,回答她的是徐云德,只听他说道:“君王统领天下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人们不希望受到王权的约束,他们渴望自由,崇尚人权……对于这些,现在你或许还不会明白,毕竟你跟世道脱节了五千多年,不过不用怕,你现在已经恢复自由了,那么你大可以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想必用不了多久,你心里就会得到答案的!”   显然,灵惞对于徐云德所说的什么王权的约束呀、人权呀这些都无法理解,不过徐云德后面的几句话却是打动了她,随即,灵惞微微的点了点头道:“或许,我真的该去外面的世界看以看了!好吧,既然如此,那我跟你们一起走,现如今我举目无亲,对于外面的世界更是一无所知,而你们又是我五千年来见到的第一批人,于情于理,你们都得带上我。”   “带上你?”徐云德闻言大惊道:“可是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是找寻遗落在凡间各处的魔神遗物,你跟他们乃是死敌,这……似乎有些不大合适吧!”   灵惞道:“我问你们,对于蚩尤以及他手下的诸多魔神,你们了解多少呢?还有这些魔神的下落,你们又知道多少呢?”   徐云德哑然道:“了解的不多……对于魔神们的下落,除了之前找寻到的那些以外,现在似乎又断了线索,不过我相信接下来,智者一定会再给我们指引的。”   灵惞微微一笑道:“或许,我阴差阳错的被天吴封印在此五千年,便是智者刻意安排的吧!当初蚩尤战败,其手下各魔神逃至大陆各处躲藏起来,我父王花费了好大的心血,才将他们的藏身之处一一查明,从而才得以排除众多高手前去封印,而我便是这些高手中的一个,因此对于魔神们的下落,我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怎样,现在你们是否可以决定到底带不带上我了呢?”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是又惊又喜,徐云德想都没用想,便急忙说道:“灵惞姑娘,欢迎加入我们拯救苍生小分队!”   灵惞欣然点头,其余人则是哈哈大笑起来,刘萍忍俊不禁道:“什么拯救苍生小分队呀,徐大哥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至此,天山之行的目的基本上已经达成,王长贵道:“走吧,咱先离开这座墓室,大家的行礼还在上面,此处有雪人出没,别回头咱的行囊被那雪人给拖走了!”随即,大家被与灵惞一同沿着墓道折返而去,可谁料当灵惞走到出口底端的时候,异象竟然再次出现! [正文 第三十九节]   原本寻常无奇的洞口,却当灵惞走至底端之际,竟然猛的射出一片耀眼的金光!这金光对于刘萍等人并没有丝毫的威胁,可对灵惞来说,却是似乎有着极强的威力,毫无防备之下,灵惞被这道金光当头罩住,顿时之间,一股巨大的压迫感顿时袭遍了她的全身,使之苦不堪言!   “你们……你们想要害我!”灵犀无力的软到在地,一脸气愤的质问着刘萍等人。   刘萍急忙说道:“灵惞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先坚持住,我这就上去看看,是不是有其他人趁我们不备之时,也摸进了这古庙之中!”虽然刘萍心知这个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但眼下这兴许也是唯一的解释了吧。   旋即,刘萍顶着那耀眼的金光,纵身跃出了洞外,可还未等她站稳脚,却是被眼前所见的景象给惊呆了!   洞口周围,此刻是一片玄光,这耀眼的玄光之中,正静静的悬浮着二十几个神像,这些神像只有一两岁婴孩那般大小,但每一尊都很是精致,二十几个神像将那墓穴的入口团团围住,神像身上所散发出的精光恰好就在洞顶交汇,最终直射进墓穴之内,恰好罩住了那儿的灵惞!   这时,王长贵等人也先后跳了出来,毋庸置疑,当他们看到周围的这些神像之后,皆是大为惊诧,徐云德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平白无故的,突然就冒出了这么多小神像?难不成这庙里还真有佛祖显灵不成?”   王长贵则似乎是另有所想,他摇了摇头道:“依我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佛祖显灵,而极有可能是佛教的某种阵法,周遭共有二十二尊神像,分别是十八罗汉跟四尊菩萨,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便是所谓的罗汉伏魔阵了!诸位,你们看西南方位的那两尊,也是没有头颅的,向来扎西老爷手上的两颗佛首,便是出自此处了吧!”   叵蓉急道:“王大仙,您就先别过问扎西家的佛首啦,还是快想想办法破了这个什么阵吧,要不然的话,灵惞姑娘可就要凶多吉少啦!”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不错,布此阵法的人,很有可能把灵惞当成了修行数千在的僵尸,自知无法将其歼灭,但又怕她有朝一日从长眠中醒来,会为害一方,因此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佛教的罗汉伏魔阵固然厉害,但二十二尊神像已经不完整了,这也就预示着这个阵法定然也是不完善的!”   刘萍觉得王长贵说的有理,但此时她更为担心洞底下的灵惞,于是她附身喊道:“灵惞姑娘,你还好吧!”   片刻之后,灵惞的声音传了出来,她说道:“我没事,刚才我猝不及防,所以才吃了亏,现在虽然受了伤,不过是抵御这些光还是绰绰有余的!”   见灵惞并无大碍,刘萍等人也终于放下了心来,随即徐云德道:“让我来试试!”说罢,便掏出了业障短刀,纵身上前,###那两尊无头神像,奋力劈砍而去。   可谁料刀锋尚未碰触到神像之时,那处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将徐云德给弹飞开来,这金光的威力十分强大,硬是把徐云德震退了十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娘的!”徐云德低声骂了一句,他的好胜之心也被激发了起来,见此法行不通之后,徐云德当即收起了业障短刀,随之竟是拿出了幽珠!咒语暗念之后,那幽珠顿然冷光一闪,继而三头骑着骨马的骷髅骑兵喧嚣而出,毫不犹豫的冲向了那两尊无首神像!   单是结果却依然令人沮丧,两只威风凛凛的骷髅骑士,甚至连神像的边儿都没靠近,便没神像中射出了另一道金光给击成了碎片!   “老子今天就不信邪了!你们离远一点。”徐云德怒声说道,随即他又收回了幽珠,却把血染红花给拿了出来。此时刘萍等人已经按照徐云德的吩咐,往后退了十几步远。只见徐云德甩手将红花抛向半空,玄机屈指成剑,对着那红花一指,顿时之间,血染红花竟然兀自悬浮了起来,并开始了急速的旋转!   “寂灭之火,给我烧了这些佛像!”傍着徐云德的一声怒呵,一道烈火瞬间从红花之中喷涌而出,因红花的旋转之势,这道离火刚一出现,便离家化成了一跳旋转的火龙,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将周围的二十几尊神像给吞没了。   徐云德见状后,冷声说道:“我就不信,这些佛像能抵挡住如此强猛的烈火灼烧!”   而站在不远处的刘萍等人,此刻也是捏了一把汗,大家都希望徐云德能够击溃这个阵法,单是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似乎很小!时间飞快,半柱香的功夫已经过去了,可那些神像在烈火的灼烧之下,似乎毫无一丝受损,这令徐云德暴跳如雷,一边破口大骂道:“他丈母娘的腿儿,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雕的,怎么这么难缠!”   这时,王长贵走了过来,他对徐云德说道:“徐兄弟,这些佛像很有可能水火不侵,加之阵法已然结成,诸佛灵气相互串联,以外力来破阵,多半是徒劳无功的,所以你还是先收回法术吧。”   徐云德一脸无奈加沮丧的点了点头,随即招手换回了血染红花,顿时只见,那熊熊的寂灭之火,也消散无踪,而那些被灼烧了许久的佛像,却依旧是毫发无损,仍静静的悬浮在那里,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刘萍见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徐大哥,你已经尽力了,这个阵法不简单,看来我们得另外想法子破他,单靠一己之力,定然对付不了。”   徐云德叹了口气道:“这东西似乎实在是太邪门儿了,它对咱们没有半点威胁,可是我们要想破他,也无计可施。真不知道弄走那两颗佛首的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呜哇……噜噜噜噜……”正当大伙儿举足无措之时,只听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古怪的吼叫声!这声音很近,似乎就在门口。众人大惊之下,急忙转身看去,却是惊诧的发现,此时此刻,古庙大殿的门前,竟然站着一头身高过三米,浑身布满了白色长毛的大家伙!   刘萍、徐云德、周友浩、叵蓉四人一见,近乎是异口同声的叫到:“是雪人!”   王长贵皱眉道:“雪人?这就是你们在外面曾见到过的那个雪人吗?”   刘萍道:“不知这一只是不是我们曾看到的那只,它们长得很像,我分辨不清。”   徐云德说道:“别管是不是那一只了,这家伙跑到这里干啥?难不成这阵法是它设下的?”   马圣摇头道:“不可能,这雪人跟野兽无异,又怎么会懂得如此高深的佛门阵法呢?依我所见,它很有可能是闻到了我们的烤肉香味,所以才进庙里找吃的来了。”   慕丘痕闻言后,也是练练摇头道:“烤肉还是昨天的事情,就算这雪人真的是循着香味过来的,按也应该在昨天才对,为何偏偏等到这个时候进来呢?”   大家纷纷猜测着这只雪人的意图,一时间竟然连还被困在墓穴中的灵惞都给忽略掉了!毕竟雪人不是人类,刘萍等人纵使再怎么聪慧,也无法揣摩出一头野兽的用意。   这时,那雪人再次怪叫了几声,随后竟然迈开大脚,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它的这一举动,无疑令刘萍等人心头一紧!王长贵低声说道:“虽是野兽,但毕竟也非寻常之物,大伙儿小心了,千万莫要小看这家伙。”   众人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传说中的雪人,乃是连雪山之王都能轻易杀死的狠角儿,此刻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更是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可谁料那雪人的目标似乎根本就不是刘萍她们,而是那悬浮于半空中的神像!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雪人走到了阵法之内,来到其中的一个佛像前,这尊神像,恰好跟无首的那两个是紧挨着的。下一刻,那雪人竟然伸出了双爪,丝毫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便抓在了这尊神像的头颅上!   那神像被雪人这么一抓,光芒也顿时显得暗淡了一些,徐云德见此情形,险些连眼珠子都掉了出来,他惊声说道:“不会吧,这雪人受阵法的排斥还是怎么的?为何刚才我就接近不了神像呢?”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因为那雪人此时竟是又做了一个令人费解,但也足够震惊的举动,那便是他竟然开始掰起了那个神像头颅,看样子似乎是想将其给掰断一样。   “不是吧!”葛五已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开口说道:“难不成那两个无头的佛像,也是被雪人给掰断的?”   刘萍低声道:“有可能呀,这雪人给我们带来的惊讶实在是太多了,若不是它外表长成这样,我一定会认为它是一个得道高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雪人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它似乎已经拼尽了全力,粗壮个胳膊上,高高的隆起了大块的肌肉,喉咙中不断的发出阵阵低声的咆哮,浑身毛发就像被电击了一样,根根倒竖而起,看上去竟然像极了一个威武不凡的战士!   “呜哇……”终于,雪人的力量已经达到了极限,只见它双目通红,仰天一声咆哮!随即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尊神像的头颅竟然应声而断! [正文 第四十节]   刘萍等人见此情形后,无不大惊失色,要知道这佛家的阵法,就连拼尽全力的徐云德都拿它没有办法,而如今这雪人竟然只用蛮力,就能将佛像给掰断了,这是何等的怪力呀。   掰断了一尊佛像之后,雪人似乎十分兴奋,“呜哇”的又叫唤了一声,接下来,竟然又将目标###了下一个佛像,依照先前的法子,依旧用着惊人的怪力,再一次的掰断了佛像的头颅,不过接连掰断了两尊佛首之后,雪人似乎已经力竭,站在那里垂着双手,大口的喘着粗气!   见雪人没有动弹,刘萍等人也都没有轻举妄动,毕竟这突然出现的家伙,带了大家的意外实在是太大了!目前来看,这雪人似乎并没有敌意,因此刘萍她们也都没打算要伤害这只雪人。   把雪人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却是对着那洞口“呜哇、呜哇”的叫唤了几声,随之便转身离开了古庙大殿,连站在一旁的刘萍等人,看都没看一眼!   直到这只行为怪异的雪人走远以后,葛五才大惊的开口说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那只雪人该不会就是为了试试自己的力气究竟有多大的吧?”   王长贵摇头道:“应该不是,这雪人虽说也是灵长类动物,但毕竟与野兽无异,它们每日要忙于生计,不会有那么多闲工夫去试探自己的力气的,更何况真要是力气的话,也未必非要来跟这些佛像较劲呀,它们完全可以去拔林子里的那些参天古树嘛。更何况,这个阵法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开启过了,今日刚一启动,雪人便如期而至,因此我想这期间,一定存在着什么蹊跷。”   刘萍点头说道:“我赞同王大仙说的话,我也觉得那只雪人不像是来试自己力气这般简单。你们看那雪人将掰下来的两颗佛首也拿走了,你们说它是不是对着些佛首感兴趣呢?”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接过话头,他说道:“依我看,扎西老前辈手中的两颗黄玉佛首,多半也是雪人掰断的……诶对了,玛丽妹妹,你们扎西家的一位先祖,不是曾今在天山中捕杀过雪人吗?那两颗佛首难道就是从那只雪人身上找到的?”   玛丽摇头道:“不是,之前我不是都已经跟大伙儿说过了吗,我爹爹手上的两颗佛首,是在山中找到的,那时候附近根本就没有雪人的踪影,这事儿我们也纳闷儿了好久呢。”   王长贵听了这话以后,似乎有些明悟的说道:“莫非……雪人拿走佛首之后,便将其放在了一些显眼的地方,目的就是要人发现,从而诱惑得到佛首的人,前来天山之中找寻古庙!”   刘萍心觉王长贵的推测很有可能,但随机却又疑惑道:“可是雪人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经刘萍这么一问,大伙儿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毕竟雪人不是人,它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谁都无法预料,亦或许这仅仅是雪人的一个无聊之举呢……   这时,洞底下突然传来了灵惞的声音,只听她说道:“诸位,封印的威力似乎减小了许多,我打算硬冲一次试试,你们可以为我提供援助吗?”   刘萍急忙说道:“当然,你快快告诉我们需要怎么做,才能助你冲开封印?”   灵惞道:“这封印说强不强,说若不若,要不是我被天吴困了五千年,精元大损的话,要想破这道封印还是手到擒来的,只不过现在气力不足,只能发挥出三成了道业,所以有些力不从心,不过若是在我强冲之时,有外力从旁对这阵法展开抢攻的话,便可为我分担不少麻烦。”   王长贵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合力对这阵法展开攻击,从而引诱它分心抵抗,从而减小对你的压力,然后你再借此机会强冲?”   灵惞答道:“正是如此!”   王长贵点头道:“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灵惞姑娘,我你且听好我的口令,当我数到三的时候,大家一起施法,务必要做到同步!”   灵惞再次答道:“没问题!”   随即,刘萍等人急忙拉开阵势,并在同一时间内亮出了各自的兵刃,就连白羽都不例外,见大家都准备就绪之后,王长贵开始数到:“一、二……三,动手!”   顿时之间,各色玄光猛然炸起,大家皆是毫无保留的将自己至强的绝招施展了出来,这些杀招轰在维持阵法的那些黄玉神像之上,爆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与此同时,整个古庙似乎都被这强横的力量震得颤动了起来,庙殿顶端的灰尘簌簌而落,看上去似乎就要坍塌了一样。   被困在洞底端的灵惞,及忙抓住机会,祭起毕生的法力,众人顷刻间便感到了一股强猛的热浪,自那洞口之内涌了出来,这热浪非同寻常,甚至比当日颠王地府火之道中的纫更加###,刘萍等人无不被这滔天的热气给逼得连连后退。   “咻……”随着那###的起浪,大家只听洞底下又传来了一声长啸,紧接着,一道耀眼的白光冲天而起,乃至直接洞穿了庙殿的屋顶,一直射向了几十米的高空之中!   惊异之下,刘萍等人急忙抬头看去,只见那疾射而出的白光,竟然就是灵惞本人!此时她浑身散发着炫目的白光,疾射的势头依然止住,正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之中,就好像是一颗太阳一般,散发着骇人的光与热。另外,五千年没见天日的灵惞,仰着一张绝色的脸,傻傻的看着头顶的天空,许久之后,却是满含惊讶的说道:“天怎这么低呀?简直就跟压在了树顶一样!咿?还下雨了?”   徐云德笑着解释道:“灵惞姑娘,那不是天,也不是云,这里乃是一个三四十米深的巨坑,坑中长满了参天的松树,此刻你所见到的只不过是堆满了积雪的树冠而已!而这些滴下来的水,也都是树冠上的雪,因为你散发出来的热量,溶化之后滴下来的雪水!”   刘萍道:“灵惞姑娘,你还是快收起法力吧,要不然这树冠上所有的积雪都溶化了,那咱们可就要成落汤鸡啦!”   灵惞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便收回了光和热,并缓缓的从空中降了下来。而后,大伙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了那些佛像之上,此时阵法已经被迫,那二十二尊佛像横七竖八的落在庙殿各处,徐云德走上前去,捡起了一尊长耳佛的神像,神色大喜的说道:“这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黄玉佛像呀,每一尊都能卖出一个天价来!只不过这等惊世骇俗的宝物,寻常的古董贩子是不敢收的,兴许唯有朱老爷子才有此这个胆量与魄力吧。”   “呜哇……噜噜噜噜……”正说着,门外竟然又传来了雪人的怪异叫声,大伙微惊之下,急忙转眼看去,只见刚才的那只雪人不知为何去而又返,此时此刻,正一边挥舞着双臂拍打真胸脯,一边在那儿手舞足蹈的乱蹦乱跳着,看它的神色,似乎极为开心!   刘萍满是差异的说道:“这雪人真是太奇怪了,它这回唱的又是哪一出呀?”   不等别人开口,却听灵惞惊喜道:“是雪力士!它们的族人竟然还在世上!刚才在洞底下的时候,我就隐约的听到了雪力士的叫声,但当时我还没敢多想,毕竟都过去了五千年,像雪力士这种蛮荒异族,多半都归隐山林了,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只!“   徐云德好奇道:“雪力士?灵惞姑娘,你知道这家伙的来历吗?”   灵惞没有回答,而是抬脚走向了门外的那只雪人身前,雪人见状后,也顿时安静了下来,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直勾勾的看着灵惞。   来到雪人身边后,灵惞“乌鲁乌鲁……”的发出了一连串怪异的声音,那雪人听了之后,顿时欣喜的连连点头,随之竟然也“乌鲁乌鲁……”的跟灵惞对起了话来!   满眼不可思议的徐云德蹭了###身旁的叵蓉道:“蓉妹妹,你能听懂她们都说了些什么吗?”   叵蓉摇头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雪人,当然不懂啦!”   刘萍道:“或许,雪人一族很有可能在蛮荒年间就已经存在了,那个时候它们隶属于黄帝一方,因此才会跟灵惞姑娘如此亲近吧。”   徐云德道:“不会吧,就算真是如此,那这个家伙想来也是五千年前的雪力士几百代的后辈了,他能认得灵惞?”   正当大家七嘴八舌的低声议论之时,灵惞终于跟雪人交流完了,随之她走了进来,对大家说道:“各位,让你们久等了,这只雪力士是现今世上的最后一只了,五千年来,它们一直守护在这个叫天山的地方,为了就是能帮助我重获自由,它们的族人曾尝试过无数种办法,但却都没有得以成功,但是一直以来,它们未曾放弃过……”说到这里,灵惞的眼圈已然是有些许泛红了。   谁都没有想到,看似与野兽无异的雪人,竟然是如此的衷心、如此的重情重义,与之相比之下,人类的贪婪和私欲,在这一刻显得是那样的肮脏、那样的低俗!   叵蓉满脸同情的看向站在门外的雪人,感动的说道:“雪力士!原来它们是这样的忠诚,灵惞姑娘,你能给我们讲一讲有关雪力士的故事吗?” [正文 第四十一节]   灵惞看了一雪人,并冲它招了招手,似乎是要它进来。雪人见状后,“呜呜”的叫唤了两声,而后便真的走到了灵惞的身后,乖乖的坐到了地板上。   随后,灵惞开始讲述道:“当年,蚩尤率领九黎各部、各族以及各种凶兽异兽,与我父皇角逐,它们的实力强大,并且手段阴险,各种花招层出不穷,尤其是那些异族,它们神出鬼没,不论是高山还是丛林,不管是沙漠还是江河,它们都能极快的适应,这给我们的战士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为了对付它们,我父王派出了许多精通异类语言的高人当作使节,说服了许多异族与我们并肩作战,这些因它们的生存环境的迥异,分别刻制着蚩尤手下的异族,而雪力士一族便是其中之一,它们是我们最忠诚的伙伴,更加是最可靠的盟军!”   “原来如此……”徐云德低声自语道:“真没想到,上古战场竟然并不单纯只是黄帝与蚩尤只见的争锋,更是各种异类种族之间的较量,难以想象,那种物竞天择的碰撞,到底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呢!”   灵惞听了这话之后,眼中不由闪现出了一丝悲情之意,她道:“那种场面,最好还是不要再出现了!逐鹿之战,足足有上千个种族灭亡,我们虽然胜了,但那也是惨胜,各部同盟近乎消耗殆尽,父王手下上百大将,单是死在蚩尤手上的就已过半!加之十二祖巫为首的众魔神最终孤注一掷的反扑,更是让杀掉了我们成百的良将,因此我父皇才无力去一一的剿灭魔神,唯有以无上封印来囚禁他们。”   听了这些以后,刘萍等人皆是感慨万千,叵蓉撇了撇嘴道:“灵惞,实不相瞒,我是叵姓一族的后裔,我们的先祖,在五千年前是蚩尤一伙,跟你们可是敌对的关系哦!”   “叵姓一族!”灵惞一听这话,顿时大惊,上下打量了一番叵蓉之后,方才开口说道:“叵族之人天生神力,在战场上是我们最为头疼的敌人,逐鹿之战,他们便作为蚩尤的先锋部队,仅以三千人,就残杀了我们三万以上的战士!并且最终还保存了一千多的有生力量,这一战绩就连我父王都大为震惊!因此蚩尤战败后,父王便下令,一定要找到残余的叵姓族人,只不过他们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没想到时隔五千年,竟然又让我碰到了他们的后人!”   叵蓉冷笑道:“是呀,正是拜你们所赐,我的族人藏在深山之中,过了五千年与世隔绝的生活,现如今早已跟外面的世界脱轨了!这笔帐,真不知该找谁算去!”   灵惞闻言后,也报以冷笑道:“怎么?你想跟我开战?”   “战就战,谁怕谁呀!”说着,叵蓉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战意,似乎随时都能挥起盘古神斧,跟灵惞拼个你死我活一样。   “好啦好啦,事情都过去五千年了,现在还提它干嘛?大家都冷静冷静,蓉妹妹,好妹妹,我知道你们叵姓族人过了五千年的苦日子,你心里有气,可是现在你跟灵惞姑娘撕破脸,大打出手,也无法改变一切呀,眼下我们最要紧的是找到所有的魔神遗物,其余的应该暂放一边,来,坐下来消消气!”刘萍一边劝说着,一边拉了拉叵蓉的手。   叵蓉哼了一声,悻悻而坐。   灵惞则笑吟吟的说道:“虽然过了五千年,但叵姓族人的好战之血,却依旧保存下来了,五千年前我跟叵姓一族的组长曾交过几次手,那时候我们谁都奈何不了谁,不知五千年后叵姓一族中的这位姑娘,又有多强呢?”   这话语之中充满了挑战,以叵蓉那丫头的脾气自然忍不住啦,她刚被刘萍拉下来,接过一听这话,却又是“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并说道:“如今我便是叵姓一族最强大的战士,你若不服的话,我们就来比试比试!”说罢,她还挑衅似得挥了挥手中的斧头。   眼见这两人只见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王长贵终于坐不住了,他起身说道:“蓉丫头,灵惞姑娘,你俩稍安勿躁,且听我一言,若觉的我说的无理,那么你俩大可以出去较量一番,而倘若觉得我说的有些道理的话,还请二位听我一劝如何?”   灵惞跟叵蓉听了这话之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好的,你说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五千年前,叵姓一族跟灵惞姑娘一方交战,是因两边所属阵营不同,因角逐天下而生死相搏,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只不过我相信,不论是蚩尤,还是黄帝,他们都不忍看到自己的部下,亦或者是盟友乃至黎明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吧!”   灵惞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我父王宅心仁厚,自然忍天下苍生受苦了,另外据我所知,魔神蚩尤虽然行事乖张,手段毒辣,但对于自己的部下以及盟友还有百姓们,也都不错,要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誓死追随于他呢。”   王长贵道:“所以说,发生在五千年前的那场血战,并非是因某一个人的嗜血而引起的争端,而是都想得到天下而发生的战争,这在历史之中,可以说是常有的事情了,就像现在的世道,不也是如此吗!所以说,蓉丫头跟灵惞姑娘只见,并无私仇,如今五千年已过,世事变迁,蚩尤跟黄帝只见的争夺早已不复存在了,既然如此,那你们两人打起来还有什么意义呢?倒不如联起手来,一同去解开那尘封在历史中的谜团,让一切真相大白,想必灵惞姑娘对于魔神们的那个五千年之约,也必然很感兴趣吧?”   无疑,王长贵的这些话,非但说动了叵蓉,更加是说到了灵惞的心坎儿之上。如今黄帝不在了,世道也变了,就算她有心报国,可却也无过可报,既然如此,还战个什么劲儿呢?倒不如像王长贵所说那般,联合众人,一同去解开那些尘封的秘密,这样一来,也好让自己心中的困惑得以解脱。   想到这里之后,灵惞呵呵笑道:“呃……老前辈,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决定放下心中的包袱,不跟这位叵姑娘争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如今世道变了,我们双方的阵营早就随着不复存在了,那么我们相争还有什么意义呢!”   叵蓉道:“算了算了,本想找个人痛痛快快的打一架,看来这回又泡汤咯……”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笑道:“丫头,感情你跟灵惞姑娘过不去,就是为了这个呀!”   “就当是吧!”叵蓉一脸无趣的再次坐下,她心知徐云德了解自己的脾气,看似一句玩笑,实则实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他们这伙儿人在一起这么久,默契的程度早已是天衣无缝了,甚至连一个眼神的用不着,便能领悟同伴的意思。   徐云德见状后,心中暗自一笑,随即不动声色的说道:“好啦,刚才的不开心就让她过去吧,下面咱换一个话题!灵惞姑娘,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上一批来到这古庙中的一伙儿人,它们是如何得知古庙的消息的,又是如何找到这儿的呢?”   灵惞皱眉道:“这个我也不清楚,甚至我连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有人来的都不了解,那时候我可能还在长眠之中,而这些人又没敢惊动我吧。”   刘萍点头道:“灵惞姑娘虽然长得绝美,但在这偏僻的山谷之中,加之又是那古老的墓穴底下,猛然看见一具绝色女尸,想必普通人定然不敢接近,更加不敢惊动,只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可以断定,那便是上次来的那伙儿人,一定也开启了罗汉伏魔阵,因此才引来的学力士,从而有两尊神像的头颅被掰断,并且拿出了山谷。”   灵惞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对那雪人又咕噜了一阵,雪人则报以相同的“咕噜!”不久之后,灵犀恍若明悟的点了点头,转过身来说道:“我知道了,刚才这位姑娘说的一点都没错,上一次来的那些人,却是启动的那个阵法,刚才雪力士告诉的,此事发生在一千年前,那个时候这为雪力士还没有出生呢,乃是它们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当时的一群雪力士察觉到了阵法的开启,急忙赶到了这里,它们本以为这便是困住我的根源,因此一窝蜂的冲上来想替我解围,可没想到这阵法强大异常,那些塑像也极为坚固,以他们的力量根本就无法破除,后来,一个力气最大的雪力士以无与伦比的蛮力,强行扭断了其中两尊塑像的头颅,而当他再行去扭第三个的时候,却力竭而忘,其余的雪力士见状,也都纷纷效仿,可奈何它们力量不足,尽数失败,无奈之下,它们唯有带着死去的同伴离开,等待着下一个拥有这等力量的雪力士出现!好多年过去了,雪力士族中不断的出现了力大无穷的勇者,它们都有能力掰断塑像,单是古庙中的阵法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因此它们始终没有机会,直到后来,雪力士们才将目光投向了人类的身上,它们认为或许只有人类才能开启阵法,于是便找来的当初那个掰断塑像的雪力士,直到死都紧握在手的那两颗塑像头颅,将其带出了山谷,放在显眼的地方,让进山的人类发现,从而引诱他们前来开启阵法!”   听到这里,徐云德好奇的问道:“既然雪人们认为只有人类才能开启这古庙中的阵法,那么它们为何不自己去带路,而仅以佛首为诱饵呢?这个山谷如此隐蔽,加之故里的树林间还有无数亡魂游荡,寻常人是根本找不到这里的,就算找到了也很有可能会被那些恶鬼残杀!想来对于这些雪人们也应该清楚得很,既然它们一心想要借人类之手,去开启封印,可却为何还甘愿这般机会渺茫的苦等呢?难不成……它们不愿意跟人类近距离的接触?亦或者……是惧怕人类?”   听了这话之后,玛丽的神色顿然为之一变,并紧紧了咬了咬下唇,似乎很是难过。 [正文 第四十二节]   灵惞叹了口气道:“其实,雪力士们并非没有试过去接近人类,它们也想亲自替那些进入天山的人们带路,好让他们找到这个山谷、找到这个古庙,但令它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人类是那样的凶残、那样的蛮不讲理,就在几百年前,一个年幼的雪力士,试图去接近人类,却被他们无情的杀害了,并生吞了小雪力士的血肉,因此自那以后,雪力士便再也不会轻易的去接近进入天山中的那些人了!”   听到这里,玛丽似乎是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她带着哭腔说道:“灵惞###,那个生吃雪力士血肉的正是我家先祖,这是我们扎西家祖所犯下的罪孽,现在我愿意代替那个罪人来向雪力士一族恕罪!”   灵惞闻言,神色顿然已经,随之又惊又怒的看向玛丽,说道:“你说什么?”   玛丽咬了咬下唇,随之便将数百年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说完之后,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一边哽咽着,一边说道:“总之我早已受够了那个诅咒的折磨,灵惞###,请你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转述给雪力士,倘若它想杀我雪恨的话,我一定不会眨一下眼!”   刘萍见灵惞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正在考虑究竟该如何坚决这件事情,她心知此事并不能怪玛丽,要怪的话,就只有去怪那个听信了巫师谗言的扎西家先祖了,如今那扎西家的先祖早已经死去,更何况扎西家之人自那以后,世世代代都要受到诅咒的折磨,如此一来,他们家族的罪孽,也应该赎清了!想到这里,她急忙开口说道:“灵惞姑娘,此事跟玛丽无关,说起来她也算是受害者,吃雪力士的虽然是扎西家的先祖,但每一个家族甚至每一个国家,定然都会有一些害群之马,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因此还希望你能够不要把这笔帐,算在玛丽头上。”   徐云德也是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玛丽妹妹早就说过,她觉得自己的家族对不起雪力士,一直以来,她无时无刻的都在想着如何恕罪,灵惞姑娘,看在她这么诚心的份上,我看这件事还是算了吧。况且妹子说的也对,事情是玛丽的先祖干的,原本就跟玛丽无关,正所谓祸不及妻儿,更别说这都是几十代的子孙了……”   “徐先生、刘姐姐,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还是请你们不要说了,我愿意接受雪力士对我的任何惩罚,只求它能够原谅我们扎西家族,并替我们解开诅咒!”玛丽一脸沉静的说道,看样子,她依然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了。   灵惞没有立即作答,而是瞪着一双俊俏的双眼,盯着玛丽看了许久!玛丽则回以坚决、诚恳的目光!气氛一时之间,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许久之后,灵惞终于开口说道:“你叫玛丽是吧,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向雪力士恕罪的决心,你的眼神之中有的只是诚恳,并无半分的虚伪,所以我相信你,但是这仅是我个人的观点,至于雪力士怎么想,我就不敢说了,现在我问你最后一句,你真的决定让我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雪力士吗?”   玛丽想都没想的说道:“是的,请你告诉它吧,这是我们扎西家族欠雪人一族的债。”   灵惞闻言后,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过身去,对坐在她身后的雪力士“呜呜……”的讲了起来。   刘萍等人则是一脸紧张的盯着雪力士的神色,毕竟大家都听不懂雪人的语言,因此唯一能做的便是通过雪人神色上的变化,来判断它的情绪了。   随着灵惞逐渐的将事情讲述出来,那个雪力士似乎开始生气了,它那厚实的胸肌,不断的快速浮动,喘息也变粗了许多,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暴走,刘萍等人见状,急忙凝神戒备起来,唯独玛丽依旧是一脸的坦然,看那模样,就好像即便是雪人暴走了要杀她,她都不会还手一般。   灵惞还在不断的讲着,雪人的怒火虽然已经被点燃了,但终究还是没有发作出来,只不过时不时的会将眼神撇在玛丽身上。   许久之后,灵惞终于说完,随后大家只见那雪人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呜呜的叫唤了几声!”刘萍等人见状,皆是以为雪人拍打胸口的动作,是准备动手,于是急忙站起了身,徐云德甚至迈步上前,将玛丽护在了身后。   然而,灵惞却转脸说道:“你们不要紧张,雪力士已经听了我的劝说,它不会在追究这件事了,只不过……”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大喜过望,玛丽更是噙着泪花说道:“灵惞姑娘,谢谢你,我代表扎西家族向你致以最真诚的感谢!”说罢,便冲灵惞深深的鞠了一躬!   但刘萍却尤为在意灵惞最后说的那半句话,她说道:“灵惞姑娘,只不过什么呢?是不是雪力士有什么条件呀?”   灵惞摇头道:“不是,是关于扎西家的那个诅咒的,方才我询问过雪力士,可是它似乎并不知晓什么诅咒!”   “啊?”玛丽一听这话,方才的激动顿时一扫而光,满是沮丧的说道:“难道我们扎西家世世代代都注定要做那在夏季中不能见人的怪物吗?”   徐云德皱眉分析道:“或许,那并不是什么诅咒,而是雪力士的血液中存在着一种罕见的病菌,而这种病菌所给人体带来的唯一影响,就是能促使身上的毛发飞速的生长,而导致这一病状的要素很有可能便是某种跟夏季有关的东西。”   “跟夏季有关的东西?”葛五好奇的开口说道:“难不成是温度?夏天炎热嘛!”   刘萍则摇头说道:“我觉得未必是温度,要知道即便不是在夏季,人也时常会碰到高温的,比如烤火、比如洗澡等等,而扎西家的症状,似乎仅是在夏天才会出现,其他遇到高温的时候,则都相安无事。”   葛五点了点头道:”那会是什么呢?夏天跟其他的季节,除了气温高之外,还有哪些区别呢?”   这时,灵惞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说道:“莫不是跟太阳有关?夏天太阳与地面的角度是四个季节中最小的,并且据我所知,雪力士一族都很讨厌阳光,因此每逢夏季,它们都白天都会躲在黑暗的洞穴中休息,到了晚上才会出来活动。既然扎西家族的这个情况是跟雪力士有关,那么我想诱发病状出现的因素,最有可能的便是太阳了!”   玛丽神色黯然的说道:“纵使猜出了诱发病状的因素,那又如何?我们依旧还要饱受折磨,算了反正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我跟爹爹不也一样过的很好吗,或许这便是老天爷对我们扎西家族的惩罚吧。”   灵惞摇头道:“这倒未必,倘若真的跟太阳有关的话,那么或许还有法可医!你们可知道我被世人称作太阳之女其实并非是我可以散发光了热,而是我所散发出来的这些光能和热量,跟太阳射出的阳光是同出一辙的!”   听了这话之后,玛丽终于有些动容了,她盯着灵惞说道:“真的?你真的能替我们解开这个魔咒吗?”   灵惞道:“现在我还没有十成的把握,毕竟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要想得到肯定的答案,我必须尝一尝你的血液才行!”   “什……什么?”玛丽大为惊讶道:“你……尝一尝我的血液?”   灵惞点头道:“是的,这是找出你扎西家病因的唯一途径,并且能做到这一点的,在五千年前,普天之下仅有我一人,当然并不包括那参悟了世间一切的智者老人!”   玛丽闻言后,踌躇少许,随即点头道:“那好吧!你需要多少血?我这就给你。”   灵惞呵呵笑道:“仅需几滴就够了,你只需划破手指,让我吸允一口便可以啦。”   玛丽微惊之下,急忙拿出匕首,将指尖划破,随即递到灵惞的脸前说道:“来吧。”   灵惞没有迟疑,张开红唇,一口将玛丽的手指含了进去。稍稍吸允了记下之后,便将玛丽的手指吐了出来,随即冲大伙点了点头,便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似乎进入了冥想之境。   徐云德等人看了灵犀吸允玛丽手指的情形之后,皆是呆立当场,葛五更是幽幽的说道:“这希望那个中了雪人诅咒的是我呀!那样的话,灵惞姑娘就可以……”   不过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刘萍和叵蓉狠狠的瞪了一眼,硬是将他下面的话给瞪了回去。   玛丽止住了指尖的血,随之一脸期待的等着灵惞的答复,对于她来说,这可是关乎家族能否摆脱魔咒的大事,因此对于其他的事情,她皆是再没了心思过问,因此葛五的话,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   众人焦急的等待了一炷香的时间,灵惞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玛丽急忙问道:“灵惞姑娘,怎么样的,我们扎西家所中的诅咒,可有解开的可能?”   灵惞点头笑道:“放心吧,我已找到了破解之法,只不过我目前精元损耗过大,有心无力,因此你需得给我十天的时间用以调服,等到我精气恢复至八成以后,你们就能帮你除掉病状啦!”   “真的!”玛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着实,对她乃是对扎西库顿而言,这个幸福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此时,玛丽再次留下了眼泪,她说道:“只要能解开魔咒,我们扎西家一定会好好的感谢你的!” [正文 第四十三节]   灵惞摇头笑道:“你不必谢我,要谢的话你就谢这位雪力士朋友吧,是它答应原谅你们扎西家族的。”   玛丽闻言后,急忙对雪力士鞠了一躬,以表谢意,那雪力士则报以几声怪叫,灵惞解释道:“它说它要离开了,希望你们不要把有关它的事情说出去。”   刘萍等人纷纷点头答应,这时,徐云德突然问道:“灵惞姑娘,你说这是现存于世的最后一只雪力士了对吗?”   灵惞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道:“是的,它已经没有任何同伴了,因此等百年之后,这只雪力士老死的时候,雪力士一族便将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啊?”玛丽听了这话以后,十分伤感的说道:“照此说来,这只雪力士岂不是很可怜吗?它没有伙伴,单身一人生活在这寒冷的天山之中,无依无靠的,实在是……”   说道这里,玛丽的眼圈已经泛红了,在她心中,其实对雪人一族一直抱有很深的歉意,如今一听这个从远古年间一直流传到现在的古老种族,竟然就要灭亡,一时间她很难接受。   王长贵叹了口气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自然界中亘古不变的法则,虽说残忍,但毕竟是历史的发展规律,没有人能够跳开这个法则之外,玛丽姑娘,我都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太过伤感,让这只仅存的雪力士朋友,了无牵挂、无忧无虑的过完它最后的时光吧。”   玛丽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王老先生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说罢,她将一直挂在自己胸前的一个附身符拿了下来,递给灵惞道:“灵惞姑娘,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灵惞好奇的问道:“什么帮,你尽管说吧。”   玛丽说道:“这个附身符是我刚出生的时候,母亲给去求来的,这十几年来,她一只带在我的身上,护身符很灵的,它总能给我带来好运,现在我想把它送给这位雪力士,只不过我不动它的语言,因此想请你棒我转达一下。”   灵惞接过护身符道:“好的,相信雪力士一定会很喜欢这个礼物的。”说罢,便转身将玛丽的护身符递给了雪力士,并且还以它们那特有的语言与雪力士交流了一会儿。   片刻之后,雪力士明白了玛丽的意思,深处粗大的手掌,灵惞则直接将护身符扣在了它的手臂之上,而后雪力士冲玛丽叫唤了几声,并拍了拍胸口!   玛丽不明所以,灵惞适时的解释道:“雪力士说它很喜欢这个护身符,谢谢你的好意。”   而后,雪力士便径自走出了古庙,大家伙全都起身相送,直到雪力士那雪白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中之后,众人方才颇为不舍的回到了庙殿之内。   葛五重又点燃了篝火,大家七手八脚的将昨天生下来的马鹿肉架在火堆上烘烤起来,没用多久,一阵阵诱人的香味便扑鼻而来,灵惞惊奇道:“好香呀,这是什么肉?”   徐云德笑着将手中一块烤好的鹿肉递给了灵惞,并说道:“这是马鹿肉,马鹿你应该知道吧,是这天山境内所特有的一种大型食草动物,它们不惧严寒,善于攀岩,四肢极为有力,因此马鹿的肉吃起来特别有嚼劲,没有什么肥膘,来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灵惞没有推辞,从徐云德手中接过烤肉之后,便小小的咬了一口,仔细品味一番之后,连连点头道:“真好吃!没想到我五千年没有吃东西了,刚一摆脱了封印,就吃到了这么美味的烤肉,看来老天还真是待我不薄呀。”   刘萍听了这话之后,似乎有些好奇,她问道:“灵惞姑娘,你被天吴的结界困住了五千年,这五千年间一定是没吃过一粒米,没喝过一滴水吧,既然如此的话,你又是如何存活下来的呢?难不成你跟天吴等魔神一样,并非是人类,因此可以不吃不喝吗?”   灵惞道:“蚩尤手下的众魔神,绝大多数都是天地精气所化的妖魔,它们可以不用吃饭、不用喝水,甚至是不用睡觉,都能存活下来,但是这并不代表它们从不吃东西,据我所知,蚩尤每逢打了胜仗,都会开一场声势浩大的庆功宴,在庆功宴上,部下们一同吃喝天下美味,而众魔神们也会参加!因此食物对于他们而言虽并不是必须的,但偶尔他们也会吃上一些。至于我,跟那些家伙则又不同了,实不相瞒,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胎死腹中了,是我父王用无上的法力换回了我的生命,只不过即便如此,我跟常人还是有些不同的,我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可以不吃不喝不睡都不会死去,但是我的感官却又跟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我可以吃山珍海味,可以喝美酒!”   听了灵惞的解释之后,众人皆是恍然大悟,王长贵更是感慨连连道:“天下之大,果真是无所不有呀!想必正因灵惞姑娘的特殊之处,跟僵尸有些相似,因此人们才将你比作僵尸的鼻祖魃吧!”   灵惞点头道:“其实,我跟僵尸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就算说我是僵尸也并不为过,只不过我父皇在我身上所施展的法术极为高深,因此我才不会想普通的僵尸那样永生不变,从出生之后直到十六岁时,我就想普通人那样不断的长大,唯一的区别是,我与生俱来便似乎有着对光和热的操纵能力,这一点直到我十六岁那天,终于达到了鼎盛之境,也正是在那天,我的身体停止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出现的变化。”   “原来是这样呀!”刘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灵惞姑娘,对于五千年前所发生的事情,我们大伙儿都特别的好奇,你能跟我们详细的讲一讲吗?”   灵惞点头道:“五千年前的世界非常混乱,那时候个部落之间经常发生战争,黎明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各个部落间最为强大的就是我们跟炎帝了,炎帝通晓大义,为了实现天下的太平,他与父王结盟,收复了众多的部落,渐渐的,因为有了这两个明君的统辖,天下逐渐安宁了起来,百姓的生活也有了很大的改善,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炎帝因尝百草而亡,他的部落顿时群龙无首,居住在九黎一带的蚩尤看准机会,向我们炎黄两部发起了进攻,从而天下再次陷入了战乱之中。”   徐云德惊奇的说道:“原来神农的死,是导致蚩尤与黄帝之间大战的导火线呀!”   灵惞点了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吧,当时炎帝的本领要比我父王强大许多,据我父皇说,普天之下,除了智者老人以外,最厉害的人就是神农了,因此有他在蚩尤不敢贸然出兵。”   刘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炎帝一死,蚩尤想必是有了必胜的把握才敢贸然发兵中土的,可为何最终还是输给了你父王呢?”   灵惞说道:“开始的时候,蚩尤大军无往而不利,打得我们节节败退,转眼之间大部分领土就沦丧了!但蚩尤本事虽大,并且手下悍将多如牛毛,但他的智慧却不高,父王经过仔细的观察之后,他发现蚩尤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管战况如何,即便是明知道打不赢了,他都不会撤退,纵使拼到一兵一卒,他都要打到最后!并且每逢交战,蚩尤必会冲在最前面,因此父皇便想到了一个制服他的办法!”   大伙儿虽说多多少少也从书籍上看过有关蚩尤与黄帝之间的战争,但毕竟那大多都是杜撰,跟灵惞讲述的有着很大的不同,因此都听的十分仔细,葛五更是急切的问道:“什么办法?”   灵惞道:“父皇请来了应龙助战,应龙能飞,并且能够喷水,父皇让它先藏在云端,一旦见到蚩尤冲来,就喷水淹他!想必以蚩尤只战不退的性格,多半会被大水淹死。应龙听从了父王的安排,交战之前就事先藏在了云头之上,果不其然,蚩尤一见我方大军,二话不说便带兵杀来,应龙大口一张,漫天大水顿时倾泻而下,蚩尤猝不及防,被大水冲的七晕八素,眼看就要没命了,可谁料这时,他的阵营中走出来一男一女,此二人便是赫赫有名的风伯和雨师,他们能够呼风唤雨,可应龙却只会喷水,无法收水,因此在风伯雨师的夹击之下落败而归,蚩尤则乘胜追击,我军大败!”   “啊?就这么败了?”葛五惊讶的说道:“你父皇不是想到了完全之策吗,怎么还是败了呢?”   灵惞笑道:“别急,我还没有讲完呢,父亲败后,大为苦恼,蚩尤手下的悍将实在太过强横,而我方阵营中虽说能人也不少,单是可以克制住风伯雨师的找不出一个来,那天恰好我十六岁了,原本等着父亲凯旋归来之后,能够陪我过生日,可见大家落败而归,父亲更是一脸的气恼之意,为了给父王排忧解难,于是我便向他请战了!起初父亲并不答应,但当我许诺能够克制风伯雨师之后,父王终于被我说动了!于是大伙儿整顿了三日,继而父皇再次领军讨伐蚩尤,这一回也是我第一次随父王一起出征!交战之处,应龙依旧喷水冲走了蚩尤一方大量的战士,而蚩尤也不示弱,他叫来风伯雨师,打败了应龙,并且借助风势水势,困住了我们数万人!父亲见状大惊,急忙要我出手,于是我便施展最强的法术,换来光和热,所到之处风消雨散,风伯雨师顷刻便败在了我的手上,见我获胜,父王立即下令乘胜反击,可谁料蚩尤早有后招,正当父皇带领大家追杀风伯雨师的时候,战场中突然起了黑雾,顿时之间昏天暗地,方向难辨,蚩尤则一马当先,带着大军冲进雾中,将我军再次击败!” [正文 第四十四节]   徐云德惊叹道:“没想蚩尤与黄帝之间的战争,起初蚩尤一方竟然连胜黄帝,正叫人难以置信呀!”   灵惞点头说道:“是呀,蚩尤却是很强!”随即,她有接着先前的故事,继续往下讲述道:“第二次我们败退之后,父皇一脸多日不吃不喝!虽说风伯雨师已经不足为惧了,可蚩尤竟然还能唤起黑雾,在那黑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战士们根本就看不清对手在哪儿,如此一来,这仗根本就没法儿打了!终于,在一天夜里,风后想出了应对大雾的办法,据说她是观察北斗,见斗转而柄不转的现象之后,才突发奇想的,另外她还曾听人说过,有一种矿石,能够将铁器吸住,通过这两点,她发明了一种可以指明方向的车子,而我军则就是有了这车子的相助,才得以打破蚩尤的迷雾打阵!”   葛五笑道:“讲了这么久,你们总算打了一场胜仗了!”   可谁料灵惞却又摇了摇头道:“错,那一场仗,我们依旧没能取胜!虽然有了指南车,我们破了蚩尤的迷雾大阵,可是蚩尤以及他的部下各个都神通广大,要想赢他们,简直比登天还难,当时冲出了迷雾阵以后,迎接我军的便是以蚩尤跟众魔神为首的大军,他们早已摆好了阵势,就等着跟我们厮杀呢!因此这一次我们又落败了!实不相瞒,我们前后跟蚩尤大军一共交锋了七十二次,但却只胜利了一次!也正是在那最后的一场交锋之中,父王亲手斩下了蚩尤的头颅,从而一举击败了九黎、东夷大军。”   徐云德惊诧道:“那最后一场胜利,你们又是如何取胜的呢?”   灵惞道:“通过不计其数的交战,我们发现要想打败蚩尤近乎不可能,除非他站着不动,任由我们宰割才行!单是蚩尤不是傻子,他又怎么可能不还手呢!后来应龙献出一计,他说东海流坡山中生有一种夔牛,用它的皮制成鼓,其声如雷,可震破人胆,倘若在蚩尤冲锋陷阵的时候,突然擂起夔牛皮所支撑的战鼓,定然可以惊得他魂飞魄散!于是父王便派人去猎杀了夔牛,取皮制成战鼓之后,便再次率军找蚩尤交战,果不其然,这个法子当真奏效了,猝不及防的蚩尤被突然响起的战鼓声给吓住了,父皇见状,一马当先,以轩辕剑斩下了他的头颅!而后,在战鼓的帮助下,我们终于打败了蚩尤大军!”   听到这里,刘萍等人皆是愣住了,谁能想到,战无不胜的蚩尤,竟然会败在一具小小的战鼓之下!   葛五低声道:“难怪蚩尤以及众魔神不服气,从而定下了一个盟约,说五千年后势必重返人世,并拿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呢!倘若换成是我,如此败落也定会不服呀!”   灵惞眨了眨眼,没有做声。刘萍则道:“也或许是因为蚩尤接连打了七十多场胜仗,从而骄傲自大了,正所谓骄兵必败,更加之黄帝一方的奇招,所以才让他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吧!灵惞姑娘,谢谢你跟我们讲了这么多五千年前的事情,不过还有一点我想问你,那就是关于智者的,不知你对智者老人,了解多少呢?”   灵惞皱眉道:“智者老人我从没有亲眼见过,有关他的传说,都是父王讲给我听的,据说智者与天地同寿,他领悟的时间的一切真理,拥有举世无双的智慧,可以驯服神龙,御龙而飞,曾今我父王想请他出手对付蚩尤,可是被他拒绝了,他说不会干预我们与蚩尤之间的事情,但一旦某一方落败,五千年之内就不可再卷土重来,我想蚩尤他们的五千年之约,也正是因为智者定下的规矩吧。我对智者老人的了解,就只有这么多了,不过我听说炎帝似乎跟他关系不错,也不知是真是假,炎帝死的早,这点根本就无从取证。”   刘萍笑道:“曾今,我们还以为神农便是智者呢,现在听你这么一说,看来这个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了。”   灵惞笑道:“炎帝我见过多次,他不会是智者的,更何况我们跟炎帝是结盟关系,倘若他就是智者的话,蚩尤又怎敢进军中土?”   徐云德点头道:“这倒也是,诶对了,灵惞姑娘,你说魔神的下落你都知道,现如今我们已经收集了血衣、紫金葫芦、阴幡……”   然而还未等徐云德把话说完,就被灵惞打断道:“等等,什么血衣、紫金葫芦的?这些都是什么呀?是魔神留下来的遗物?”   徐云德等人闻言大惊,刘萍道:“怎么?难道灵惞姑娘你不知道这些宝物的由来吗?可是,这些都是魔神的遗物呀!”   灵惞道:“我虽跟蚩尤他们打过仗,单是对于魔神们的了解还是极为有限的,我只能说出那些魔神的名字以及他们管用的法术,要是提到它们的遗物,我可就完全不了解了!”   徐云德听了这话,长叹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我告诉你现在我们手上已经得到的,具体是哪几位魔神的东西,这样一来,你就好将其排除掉,从而告诉我们下一处应该去哪儿。”   灵惞点了点头道:“好,你说吧。”   随即,徐云德将手中现有的魔神遗物一一说了出来,自然这一次他提的都是魔神的名号,而并非是宝物的名称。   灵惞闻言之后,若有所思的说道:“当时父王派人查出了所有魔神的藏身之处以后,便仅告诉了在我之内的十个人,这些人都是父王的亲信,按理说风声应该不会走漏,想来那些魔神也应该还在这些地方吧……”   刘萍摇头道:“这倒未必,魔神们虽然被黄帝封印住了,可是他们留下的遗物却有许多都被后人找到,并被带进了凡尘之中,像紫金葫芦、血衣、血染红花皆是如此,不过现如今看来,我们并没有线索可循,因此唯一能做的就是去五千年前众魔神们的藏身之处碰碰运气了。”   灵惞道:“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大家就去不周山找烛九阴吧!”   “不周山?烛九阴?”徐云德惊讶的开口问道:“当年蚩尤战败之后,烛九阴就藏在不周山中吗?据我所知,它可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家伙呀!”   灵惞道:“烛九阴实力强大,本尊之躯乃是一个人面蛇神,且只有一只眼睛的怪物,它的这只眼睛有着改天换日的能力,据说它睁眼便是白昼,闭眼则就成了夜晚,当年我们与之交战的时候,就因它的存在,因此时常白昼难辨,吃了大亏!”   王长贵点头道:“好,咱接下来就去不周山!若真能找到烛九阴的信物,那就让刘丫头去参悟其中的道法,如今她领悟了空间之法,若再能加上时间之法的话,定然是无往而不利!另外这天吴的风之宝珠,我看就由灵惞姑娘暂为保管吧,毕竟这是封印了你五千年的法器,放在你这里,也算是最合适的了!”   灵惞一听这话,急忙摇头道:“不不!我不要,这是天吴的东西,我看着就烦,千万不要把他放在我这里!”   徐云德见状笑道:“灵惞姑娘,你跟天吴只见到底曾发生过些什么事呀,为什么你一听她的名字,还有跟他分身见面的时候,总会方寸大乱呢!”   灵惞闻言后,眼神中闪过意思一样的情愫,随即说道:“天吴……当年在一场大战之中,我曾被天吴抓获,不过他却又把我给放了,所以我总觉得似乎欠了他些什么似得……”   “哦?”徐云德嘿嘿笑道:“该不会是你喜欢上他了吧?你看你们原本是死敌,可是人家却明知如此,依旧把你给放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另外今天天吴分身还甘愿耗尽真元,也要将你的封印解除,由此看来,他对你也定然是……”   “不会的!”不等徐云德说完,灵惞便开口打断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发生什么的,更何况他是蚩尤的部下,而我是黄帝的女儿,单单这两个身份,就已经判定了我们之间有的,仅是仇恨而已!”   刘萍笑道:“灵惞姑娘,倘若是在五千年前,你们之间或许不可能,但你要知道,现在可是五千年后,蚩尤跟黄帝只见的战争早已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因此你们现在并不能算是敌对的阵营,另外,现在是一个开放的年代,只要两情相悦,那么两人就能在一起,谁都阻止不了!”   “只要两情相悦,就能在一起?”灵惞不可思议的重复着刘萍的话。   刘萍点头道:“或许现在你还无法理解,但我相信,等你不如当今的世道之后,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的!”   “现在的世界?”灵惞喃声说道:“我真像快些见识一下,五千年后的世界究竟已经变成了什么模样?”   王长贵道:“放心吧,待大伙稍作休息之后,我们便离开这个山谷,用不了多久,便可回到凡尘之中了,那时候你便可以如愿以偿的见到想见的一切,只不过有一点我想有必要事先跟你打个招呼。”   灵惞道:“老先生您请说吧,我一定会牢牢记下的。”   王长贵道:“现在的凡尘跟五千年前大不相同,正所谓人心难测、知人知面不知心,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上古灵怪、道门术法早就已经消失了,绝大多数人都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怪,没有什么道术,更加没有异族,因此你万万不要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你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的事情说出来,以免节外生枝!”   灵惞闻言后,似乎有些不解,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老先生你放心吧,我会谨慎行事的。”   而后,大家便各自回到了帐篷之中休息去了,灵惞自然跟刘萍等几个女子一起,不过她现如今满心的好奇,所以一直拉着刘萍她们问东问西,好在大伙儿并无困意,索性陪灵惞畅谈了一整夜!虽然她们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夜间,还是白昼。 [正文 第四十五节]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长贵当先走出了帐篷,他说道:“诸位,时间差不多了吧,大伙起来收拾收拾,咱这就出山!”   众人闻言后,纷纷从被褥上爬了起来,十分默契的收拾起了行囊,没用多会儿的功夫,大家便整装代发了,这时,徐云德突然说道:“这山谷外面游荡者数之不清的亡魂,一到夜里,这些亡魂就会出来害人,倘若我们就这么走了的话,那这些亡魂难道就弃之不顾了吗?”   王长贵道:“徐兄弟,那照你的意思……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徐云德摇了摇头道:“这些亡魂守护着这个山谷,平时若是没有人进来的话,它们是无法害人性命的,因此我觉得还是不要赶尽杀绝的好。”   刘萍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认为,毕竟这些亡魂是受某种力量的吸引,聚集在了这死亡之谷中,并非是它们甘愿成魔,更何况有了他们的守护,雪力士也才能更加安全一些,我看咱们还是不要理会它们了吧。”   打定主意之后,大伙便背起了包裹,临行前,徐云德和葛五等人,将散落在地上的那些黄玉神像给收集了起来,但并没有将其带走,而是全都置放在了古墓中的那个石棺之内,盖上棺盖以后,众人又合力将倒下的佛像给扶正,从而遮住了古墓的洞口,昨晚这些,大家方才一同走出了古庙大殿。   因为先前灵惞冲破罗汉伏魔阵的时候散发出了强大的热能,所以导致了巨坑中的那些遮云蔽日的树冠上的积雪溶化了许多,雪水如同下雨一样,顺着松树的枝桠滴落下来,就好像是下起了一场大雨,如此一来,使得巨坑中的地面,也变得十分的泥泞。   积雪溶化,树冠上已经显露出来了一些缝隙,外面的阳光顺着这些缝隙照射进巨坑之中,显得十分斑驳。徐云德哈哈笑道:“是白天,看样子还是上午,在天黑之前,时间完全足够我们离开这死亡之谷啦。”   能跟亡魂出现的时间错开,大伙儿都觉得十分高兴,顺着陡峭的坑壁爬了出来之后,只见晴空万里,远处的高山,在晨光的照耀之下,显得庄严而神圣,在大片积雪覆盖之下的天山诸峰,充满了神奇的色彩,令人流连忘返。   刘萍感慨道:“此次离开之后,在我们有生之年,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能够再来一次天山,再看一看这里的美景!”   毕竟,天山距离一沟村着实是太远了,若非有事之外,他们近乎不可能再次来到这里,因此刘萍才会忍不住的发了一通感概。   徐云德道:“或许来不了了吧,不过这等壮美的雪山,一生能够见着一次,便已然足够了。”   刘萍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随即,大家穿越了丛林,很快便来到了山壁之前,这儿也是死亡之谷的尽头了。叵蓉道:“姐,咱们怎么上去,是用爬的,还是……”   刘萍笑道:“大家在山中待了这么多天,身子早已是疲惫不堪了,你看这山壁如此陡峭,你还有力气爬吗?”   叵蓉挠头笑道:“说实话,我是一点儿都不想爬山了……”   徐云德道:“妹子,施展道法对你的消耗非常大,你还能行吗?”   刘萍点头道:“不碍事,这两天在古庙中我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更何况,徒手攀岩,对体力的消耗,也并不比施展道术上来小,所以徐大哥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说罢,她便祭出来空间之镯,施展起法术……   没用多会儿的功夫,一行人便到了山顶,灵惞哑然道:“这……这不是帝江惯用的法术吗,刘姑娘你怎么也会施展呀?你跟帝江是什么关系?”   刘萍解释道:“我跟帝江并不相识,只不过他的宝物被我们得到了,这宝物就是我手上的这只黑镯,上头隐藏着帝江留下的法术,我无意间参透了它,因此便可以施展了。另外还有其余的许多魔神遗物中所隐藏的法术,也都被我们所悟。”   灵惞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你们其实并非是真正掌握了魔神的道法,在施展的时候,必须要以这些法宝为媒介,从而才能引出魔神们的法术,是不是?”   刘萍点头道:“正是如此。”   灵惞哈哈笑道:“刚才还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说魔神们皆已被封印,可你为何又会用他们的法术呢!”   稍稍聊了几句之后,大伙儿便沿着较为平缓的山脊往回赶去,玛丽则再次充当起了导游,对于天山的地形,玛丽实在是太熟了,那一条路最近,那一条路最安全,她脑子里都有数,因此在回去的途中,刘萍她们再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   终于,两天之后,众人走出了天山领地,刚一出来,玛丽便试探性的打了一声唿哨,谁料顿时便从不远处传来了马啸声,继而“嘟嘟嘟”的一阵马蹄声也穿了过来,并且越来越近。转瞬的功夫,几辆马车,被几批骏马给拉了过来。   玛丽见状欣喜道:“这几匹马果然还没有回去!它们一直在附近等着咱们的归来呢!”一边说着,玛丽一边走到一匹骏马面前,使劲儿的拍了拍那马儿的脖颈处,马儿似乎感受到了主任的爱抚,“呼啦”一声打了以个响鼻!   随后,大伙儿分别爬上了马车,在玛丽的带领下,鱼贯王扎西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到家门口,玛丽便扯着嗓子冲院内大叫道:“爹爹,我回来啦!”   顿然,原本紧闭的大铁门立即便被人推开,看门的几个汉子一见果真是###,喜出望外道:“真是###回来啦,快!快去通知老爷!”   玛丽一边开心的跟大家打招呼,一边将马车牵进了院内。众人则也纷纷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结果还没等大伙儿站稳脚,便见扎西库顿领着几个人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玛丽一见爹爹来了,呜咽了一声后,一头扎进了扎西库顿的怀里。   扎西库顿爱怜的拍着玛丽的后辈道:“好了好了,乖女儿不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就算这一次没有找到古庙,那也不要紧,咱们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你说对不对呀玛丽。”   然而玛丽听了这些话之后,却是止住了抽泣,并抬起头看着扎西库顿的眼睛道:“爹爹,是哪个告诉你我们没有找到古庙的遗址的?”   “这……”扎西理所当然的说道:“要是找到了,你还会哭鼻子吗?”   玛丽撇着小嘴说道:“我哭鼻子,是因为想念爹爹你嘛,实话告诉你吧,这一次我跟徐先生他们进山,不但找到了那座古老的庙宇,并且还寻得了那庙中的宝物,更加之就连我们扎西家的诅咒都有法可解了!”   扎西库顿显然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因此他刚一听了玛丽的话之后,整个人都傻了,他一脸的不可思议,看了看玛丽,随即又看了看一边的徐云德等人,随之喃喃的说道:“我一定是在做梦……我的老天,就让我一直留在这个梦境里吧!”   王长贵上前说道:“扎西先生,玛丽说的都是真的,现在你也并不是在做梦,天山中的古庙就在死亡之谷中,那死亡之谷里头隐藏了天大的秘密,就连我们都没有将其解开,单好在我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那死亡之谷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扎西见说话的是王长贵,急忙上前施礼道:“王老先生,方才我是太过激动了,一时失态,还请老先生以及诸位朋友莫要笑话我才是!”   王长贵以及刘萍等人自当连连摇头道:“不会不会……”   扎西笑着说道:“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我这就叫人备下美酒,我要用最丰盛的宴席来表示对诸位远方朋友的感谢,你们刚从山里出来,想必一定都累坏了吧,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洗个热水澡,等宴会开始之前,我会派人去通知大家的……”说着说着,扎西库顿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因此他此刻注意到了站在刘萍一伙中的,竟然有一个貌若天仙的陌生女子!   随即,扎西好奇的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什么人呀?怎么以前我没有见过呢?”   徐云德笑着答道:“哦,差点忘了给大家介绍了!”说罢,他将灵惞拉了出来,随即说道:“扎西老先生,这位姑娘叫做灵惞,是我们的同伴,至于她的身份……实在不好意思,她的身份很特别,我不好说,只不过她这一次来新疆,其目的就是要替你们扎西家族解除雪人魔咒!”   “啊?”显然,扎西库顿万般没有想到这点,他惊奇的说道:“这位……灵犀姑娘,你真的有办法解开我们扎西家的诅咒吗?”   不等灵惞开口,玛丽便当先说道:“爹爹,这位灵惞姑娘可厉害了,莫说是雪人诅咒了,就算是上古恶魔的诅咒,她也可以轻易的解开!我不骗你,她的本事可是我亲眼所见的!”   扎西库顿满是不可思议的点了点头,随即幽幽说道:“徐先生,你们这一伙儿人,真是个个有神通呀,这回我总算明白了,为何朱老先生会如此的信任你们。”   徐云德摆手笑道:“扎西老先生您太客气了,不过有一点我想先跟您老打声招呼,灵惞姑娘连日来舟车劳顿,体力消耗了很大,而要替你们解开诅咒,更要耗费她大量的气力,所以她暂时还无法出手。”   扎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灵惞姑娘就好好休息几天,只是不知……得需要多久呢?” [正文 第一节]   灵惞道:“大概十天左右!”   扎西库顿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对于他们扎西家族而言,十天的时间真的是太短暂了,毕竟数百年都已经等了过去,又怎么会在乎这短短的十天呢!他笑着说道:“那好,在这十天之中,灵惞姑娘就只管安心的调理身体,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尽管提出来,我扎西家一定会给你提供一切方便的。”   灵惞点了点头,每再多言。随之,一行人在扎西的陪同下,走进了屋中,双方相互客套了几句之后,刘萍等人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在山中风餐露宿的过了这么长时间,眼下见到温暖舒适的大床,这对刘萍她们而言,无疑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因此没有多会儿功夫,大家便纷纷进入了梦想之中,这一回,刘萍睡的很深沉,再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了。   只不过灵惞却似乎毫无睡意,毕竟她刚从长达五千年的沉睡中苏醒过来,现在对于身边的一切都感到十分的好奇,若不是王长贵事先提醒过她的话,以她的性格,想必定然会去一一探究这些新鲜的事物吧。   百般无聊之下,灵惞走至书柜前,随手抽出来一本厚厚的书籍,可是翻看一看,却发现没有一个字是自己认识的!无奈之下,她只得将书重新放了回去。   刘萍等人在房中睡了将三四个时辰,扎西家的人方才来到二楼叫门,想必是宴席就要开始了吧,刘萍应了一声之后,便迷迷蒙蒙的起床,穿好衣裳,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之后,只身走出了卧房,恰好在走廊上遇到了白羽和叵蓉,此时叵蓉还是一脸的睡意,见到刘萍之后,方才稍稍有了些精神,上前挽起刘萍的胳膊道:“姐,真的好困呀,等会吃完饭后,我还得回来睡个一天一夜才行!”   刘萍呵呵笑道:“我也困,接连的几次施展空间法术,对我体能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很快,三位女士携手来到了大厅之内,此时厅中已经是人满为患了,看样子这次宴席,不单单只有扎西家人参加,他们还请来了不少客人,想来这些客人绝大多数都应该是天山脚下的各方土豪吧,扎西家既然能在这里站稳脚,跟这些人打好交道还是非常重要的。   叵蓉和白羽都是万里无一的绝色,加之刘萍更是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因此她们三人的出现,使得原本嘈杂的扎西家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无数到目光在一瞬间落在了她们身上。   扎西家族的人还稍微好一些,尤其是那些当地的土豪们,一个个盯着三女的目光,简直就像是饿狼盯着鲜肉一样,如饥似渴!   叵蓉皱了皱眉头,随即低声说道:“姐姐,这些人的眼神好奇怪哦,难道我们脸上有花吗?”   刘萍不动声色的回答道:“不用理会他们,只不过是些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罢了!”对于这些好色之人,刘萍一向是极为厌恶的,若不是碍于扎西库顿的面子,想必她早就转身上楼去了。   三女没在做声,好在这时葛五打破了僵局,他跟王长贵等人正坐在大厅正中的位置,葛五扬着手臂冲刘萍她们打招呼道:“姐,这儿呢!”   刘萍冲大伙儿点了点头,随即便拉起叵蓉和白羽快速的走了过去,在葛五等人傍边坐了下来,与此同时大厅之中也再次恢复了喧闹,白羽撇了撇嘴道:“真不想跟那些人在一起吃饭,感觉恶心……”   刘萍似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她又发现,徐云德和灵惞两人竟然不在,于是她便开口问道:“咿?徐大哥跟灵惞姑娘呢?他们还没下来吗?是不是睡过头啦?要不我上去喊他们一声?”   葛五摆手笑道:“徐大哥根本就没睡觉,刚才我来的时候已经去他房中找过他了,那会儿他正在交灵惞姑娘识字,说叫我先下来,他们随后便到,想必也快来了吧。”   “哦!”刘萍点了点头,随后便没在多说什么,只不过白羽再听了葛五的话之后,神色似乎有些变化,毕竟灵惞的容貌着实太令人着迷了他跟徐云德两人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叫她这个做二房的一时间如何能接受的了呢。   心思缜密的刘萍立即便看出了白羽的心事,急忙低声安慰道:“白妹妹,你用不着担心,徐大哥的为人我比谁都了解,他绝不会做对不起你跟嫂子的事儿的,更何况人家灵惞姑娘可是上古年间的风云人物,并且还是黄帝的女儿,以她的身份,又怎么会看得上徐大哥呢!”   白羽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葛五似乎也像安慰白羽一下,可他嘴拙,开口便道:“是呀,姐说的一点都不错,就徐大哥那副熊样,莫说灵惞姑娘看不上他了,就连母猪都看不上,所以你大可放心!”   “啊!”白羽尴尬道:“葛五哥哥,你的意思是,我连母猪都不如呀!”   “不……不……”葛五连连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   叵蓉趁机笑道:“五哥,这回你可不单单只骂了白姐姐,就连徐大嫂也给一并骂了进去,待会儿徐大哥来了以后,我非向他告状,不知到时候他会怎么收拾你呢?”   葛五一脸郁闷的凑到叵蓉身前,低声讨饶道:“我的小姑奶奶,我不过是说错了话,你若是添油加醋的跟徐大哥一说的话,他一定不会轻饶我的!这回算哥哥我求你,刚才我说的话,你就当我是放了一个屁,好不好?”   叵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说道:“不高发你也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葛五急忙追问道:“什么条件?”   叵蓉嘿嘿笑道:“我记得你从颠王地宫中带出了不少宝贝吧!只要你答应将这些宝贝分我一半的话,我就当刚才你啥都没说,怎么样!”   “啊!”葛五一听这话,眼角猛然一跳,他一脸肉疼的说道:“一半呀……妹子,这是不是有点多了,要不咱再商量商量呗?”   叵蓉故作为难的说道:“我的嘴巴可不严实,你自己看着办吧……诶,徐大哥来了!”   果不其然,几人正说话间,徐云德跟灵惞并肩走下了楼梯,顿时只见大厅之内再一次陷入了寂静之中,无疑灵惞的容貌比起刘萍而言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外她身上所具有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更是令人着迷,若说刘萍是一尊女神的话,那么灵惞则就可比喻成一个绝美的精灵,不管任何人见了,都想将其占为己有,并好好的呵护她……   不过灵惞似乎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毕竟这位天之娇女,在五千年前便已经享受了半生的此等待遇了吧,因此她早就习惯了。很快,徐云德便在人群中找到了刘萍等人的身影,随即她拉这灵惞径自走了过来,纷纷坐到了葛五专门替他俩留出来的空位上。   徐云德是挨着白羽座的,另一边则是王长贵,灵惞坐在刘萍和叵蓉之间,刚######,徐云德便打了一个哈欠,似乎很困的样子。   刘萍看了看低头不语的白羽,随即冲徐云德使了个眼色,徐云德见状后,瞥眼一看,果真件白羽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他脑子不笨,稍一掂量,便想出了问题所在,于是便伸出手在桌底下握住了白羽的小手,并陪着笑脸说道:“羽儿,睡的还好吗?”   白羽没有做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同时也缩了缩手,似乎想从徐云德的手掌中抽出来,但她失败了,徐云德抓的很紧!   旋即,徐云德又凑在她耳边说道:“羽儿,我决定了,这次我们一会去,就立刻把咱的婚事办了,这样一来,你也该放心了吧!”   果然,徐云德的这一招当真高明,原本闷闷不乐,有些吃醋的白羽一听,顿时便转怒为喜,抬头看相徐云德道:“真的吗?”   徐云德则一脸认真的点头说道:“那是当然,我们不是早就已经约定好了吗!现在我只不过是要兑现诺言罢了!”   白羽欣喜且略微带着点羞涩的点头道:“一切都听你的……”   这时,葛五又忍不住插嘴道:“徐大哥,我给你们做伴郎吧,你看咋样?我当不上新郎,当回伴郎也总能过过结婚的瘾。”   众人闻言皆是大喜,就连王长贵等几个老道士都有些忍俊不禁,可徐云德却丝毫不给葛五面子,他瞥了眼葛五道:“你?给我当伴郎?我看还是算了吧!”   葛五疑惑道:“咋了?难道是年纪大了,当伴郎不合适吗?”   徐云德摇头道:“不是这个问题,只是我怕你的这张老脸,若是给我当伴郎的话,会将我的宾客们给吓跑的!”   “哈哈……”徐云德这话一出口,刘萍等人所在的这两桌顿时笑成一团!大厅中的其他人则好奇的将目光纷纷投了过来,这些人中,绝大多数还是将目光###了灵惞、刘萍等几个绝色女子。   这时,扎西库顿终于带着玛丽从里屋走了出来,大厅之内这才安静了下来,扎西走到厅前,手里端了个酒杯,冲在座的所有人说道:“诸位朋友,很高兴大家能够赏脸,来参加我扎西家族的这场宴会,在这里,我扎西困顿先代表家族,敬大家一杯!”说罢,便将被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其余人见状,则也纷纷端起了酒杯回敬于他。随之,扎西库顿又说道:“我之所以举办这场宴席,其实是为了三件喜事儿!”说到这里,他特意卖了一个关子道:“不知在座诸位有谁知道是哪三件喜事?” [正文 第二节]   听了扎西库顿的话之后,刘萍等人皆是有些茫然,须知天山古庙的事情以及扎西家族的魔咒,都算是极为隐晦的事情,按理讲他不应该不知道这点,可如今看着架势,扎西老爷似乎要想将这几件事公布于众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开口说道:“老爷,第一件喜事应该是大###跟远道而来的徐先生一伙,顺利的在天山中找到了失落的宝藏;而第二件喜事,则是我们扎西家族在不久之前,尽数剿灭了那群十恶不赦的异教徒,至于这第三件喜事……还请老爷明示。”说这话的是拉布。   剿灭异教徒的事情,其实早已经在当地传开了,所以那些土豪们对此并没有感到惊讶,但对于找到宝藏的事情,却似乎令他们非常震惊,要知道这些当地的土豪,世代居住在天山脚下,可却从没听闻过天山中藏有什么宝藏呀,即便他们清楚扎西家每年夏季都会派很多人进山,且一去就是一两个月之久,但他们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扎西家族是去山中找寻传说中的圣雪莲的!   至于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想,事情还得从很久以前说起,那时候扎西家族刚刚得知天山中藏有旷世珍宝的事情,但苦于每年明目张胆的组织大量人马进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一旦宝物的事情流露出去的话,那就定会吸引来更多的寻宝者,宝物倘若被别人找到的话,那对于他们扎西家族来说可就亏大了,于是,扎西家的先祖想出了一个借口作为掩饰,他告诉当地的人们,扎西家族的人自打生下来便会患有一种先天性的疾病,这种疾病非常罕见,要想根治的话,就必须找到传说中的圣雪莲,而传言中的圣雪莲开花的季节就是夏季,这根他们家族发病的时间又极为吻合,所以这个借口找的实在是恰到好处,非但隐瞒了天山古庙的事情,并且还能堂而皇之的在夏季进山躲藏,不让自己异变的模样被别人看见,真是一石二鸟之计策。   果然,这时人群中又有一人起身问道:“敢问扎西老爷,拉布刚才所说的宝物,是不是就是传闻中的圣雪莲呀?玛丽###真到找到了这味举世无双的药草了吗?”   扎西困顿呵呵笑道:“拉布说的两件喜事都中了,只不过那宝物并不是传闻中的圣雪莲,而是一件举世无双的宝贝,这件宝贝能够实现任何一个愿望!”   这话一出,厅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不久之后,各方土豪突然哄堂大笑起来,“扎西老爷,您也太会开玩笑了,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种神奇的物件呢!您一定是再开玩笑吧……”人群中随即便有人打趣道。   然而扎西库顿则是一脸认真的说道:“这是真的,或许大家都以为我这是在开玩笑,但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已经向这件宝物许过愿了,这宝物也并没有叫我失望,短短的两天之内,它就将我这个心愿实现了!”   见扎西库顿说的一本正经,厅中的人也逐渐停止的哄笑,随即又有人问道:“那么扎西老爷,不知您向那宝贝许下了什么愿望呢?”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时候,就连刘萍等人都有些疑惑不解了,谁都不知道这个扎西老爷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只听扎西老爷笑着答道:“我许下的愿望自然是医好我们扎西家的遗传疾病了,要知道这个病已经困扰了我们家族的人几百年的时间了!我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找到医治它的办法。”   “哦……原来是这样!”厅中的人大多数都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但随后又有好奇者开口问道:“扎西老爷,你们家族的病我们早就有所听闻了,可一直不知道是什么病,据说只要是你们扎西家的嫡系后代,都会患上这种怪病,就连你和玛丽###都不例外,不知道这是真还是假呢?”   扎西笑着摇头说道:“这位朋友,您的这个问题恕我不能回答,毕竟这个并非常古怪,就算我说出来您想来也应该没有听说过,更何况这个病已经困扰了我扎西家族几百年的时间了,对于我们来说,它就是一个可怕的梦魔,如今我们依然有了医治的办法,所以我想就让它永远的消失吧,希望大家也不要再问这件事了好吗?”   见扎西老爷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个人也没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下去,只得点了点头道:“既然扎西家族的怪病已经有方法医治了,那我就在此恭喜扎西老爷和玛丽###!”说罢,他便坐回了椅子上。   这时,倒是葛五站起身问道:“扎西老爷,刚才你不是说一共有三件喜事儿吗,如今说了两件,那么第三件又是什么呢?”   扎西闻言后,笑着将一边的玛丽拉到了自己身前,随即说道:“至于这第三件喜事,其实今天是小女的十六岁生日,今天过后,小女就成人啦,还请各位朋友帮我这女儿多多留意年轻有为的小伙子,我这个老头子已经等不及抱外孙啦,哈哈……”   “爹爹!”玛丽小脸通红的撇了一眼扎西库顿,随后一扭头跑了下来,直接跑到刘萍旁边,硬是从身后拖来一张没有人坐的椅子###了刘萍和叵蓉之间。   大伙儿对扎西家的这个刁蛮的大###都不陌生,但见她羞红脸还都是第一次,所以大厅之内的人们再一次哄笑起来,这一下自然令玛丽的俏脸更红了!   “好啦!”扎西库顿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随即再次端起了酒杯,说道:“刚才说了不少废话,现在我自罚一杯,接下来,诸位朋友便开怀畅饮吧,我们扎西家族为了这次宴会,特地准备了上等的美酒,和绝佳的鲜肉,大家千万不要客气!”说完之后,便一口将杯子里的酒水喝光。   刘萍这边,叵蓉低声问玛丽道:“喂,你爹爹急着想抱外孙了,你跟周小乐那家伙进展的如何啦?要不要我去帮你问问?”   玛丽听了这话之后,显得有些羞涩,但还是反问道:“叵蓉妹妹,你是说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我?”   叵蓉嘿嘿笑道:“当然,我叵蓉最喜欢乐于助人了,放心吧,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等会一有空,我就去找周小乐,一定帮你问出他的意思!”   玛丽欣喜的点了点头,藏族的女孩似乎要比汉人的女子开放许多,不过话说回头,###也确实并非一见见不得人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整得那般隐晦,玛丽便是那种敢爱敢恨的姑娘,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要争取,这没有什么好避讳的。随即,玛丽又偷偷撇了一眼周小乐的方位,只见此时他正跟拉布在掰手腕!   见此情形后,玛丽似乎来了性质,随即碰了碰叵蓉的胳膊肘说道:“叵蓉妹妹,你看他们几个人正在比力气呢,要不我们过去杀杀他们的威风?”   “啥?比力气?”叵蓉一边啃着羊腿,一边循声看了过去,果不其然,此刻拉布已经不敌周小乐,败下了阵来,要知道拉布是扎西家族的第一猛男,他的力气也是非常大的,可周小乐却似乎极为轻松的就赢了他,见状之后,叵蓉顿时便来了兴趣,急忙丢下那只啃了一半的羊腿,随意的擦了擦手之后,便拉起玛丽道:“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两个俊俏的小姑娘手挽着手来到周小乐等人桌前,顿时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周小乐哈哈笑道:“叵蓉妹妹,玛丽妹妹,你们是来找我们喝酒的吗?”   玛丽道:“我们看你们几个玩的开心,也想过来凑凑热闹,周大哥刚才你跟拉布掰手腕赢了他,我想挑战你!”   周小乐一听这话,顿时乐了,他笑着说道:“玛丽妹妹,我知道你是扎西家族的第一力士,除了徐先生这样的高手之外,你很少在力气上输给过哪个人,但在我们汉族却有一句话,那就是好男不跟女斗,还有句话叫……”   不等周小乐说完,玛丽就不耐烦的打断道:“我才不管那么多呢,更何况我是藏族的女孩,我们的思维方式跟汉族人有区别,所以你就别拿你们汉族的那些话来哄我啦,怎么,难道你是怕输给我?”   玛丽这话一处,大厅中顿时沸腾了起来,虚弱扎西库顿请来的土豪并不认识周小乐,但他们却都知道拉布是扎西家的第一猛男,这年轻的小伙儿既然比拉布的力气大,那比起玛丽###又当如何呢?大家都很想知道答案,因此便开始起哄了。   有人说道:“玛丽###,给汉族人点颜色看看,我们支持你!”   也有人则说道:“玛丽###,你要是输了的话,就干脆嫁给这位兄弟吧,毕竟能打败你的人不多……”   玛丽听的小脸通红,直勾勾的盯着周小乐说道:“怎么样?你敢不敢来跟我比试比试?”   周小乐虽然为人低调,但毕竟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如今围观者和玛丽这么一激,头脑一热,便点头说道:“好,既然玛丽妹妹这么有雅兴,那我就跟你比试比试!”说罢,便伸出手来,支在桌面上,摆好了架势。   拉布则极为识趣的给玛丽腾出空来,自己起身站到了一边。然而玛丽却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说道:“这样比的话太没有意思了,我们不如赌点东西吧!”   周小乐闻言一愣,随即说道:“赌?不知你想跟我赌些什么呢?”   尚未等玛丽开口,边听人群中有人喊道:“我赌玛丽###赢,押注五十只羊,有没有人跟我赌的?” [正文 第三节]   顿时之间,大厅内再一次炸开了锅,大伙儿纷纷押注,有人赌玛丽赢的,但绝大多数都赌周小乐赢,毕竟就算天生神力的玛丽,也未必能轻而易举的赢拉布!但周小乐刚才却是做到了。   玛丽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笑着说道:“假如我要是赢了你,那你就得娶我!”   这话一处,厅中顿时喧闹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人说玛丽的芳心已经被周小乐给捕获了,有人则给周小乐加油鼓劲。而周小乐似乎并没有想到玛丽会这么直接,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挠了挠头道:“啊?那……如果是我赢了呢?”   玛丽道:“没有如果,我赢定你了。”   周小乐无奈道:“我是说万一……”   玛丽笑道:“万一你真的赢了,那我就答应你任何的一个要求,怎么样?”   周小乐闻言后,稍作细想,于是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今儿我周小乐就豁出去了,不过玛丽###,咱事先可得说好了,一会儿若是输了的话,可不许哭鼻子哦。”   玛丽娇嗔道:“我才不会哭了,我们藏族的女孩输得起!”   一切约定好了之后,两人相识而作,摆了了架势,叵蓉则在一边担当起了裁判的任务,她先要两人握好手,待准备就绪以后,只听她一声令下,玛丽和周小乐同时发力……   周小乐是个练家子,他到底有多少本事,就连徐云德都没有看出来,单从表象来看,这小子的功夫应该不会低于葛五,而玛丽的力气则也不小,从她跟叵蓉比赛摔跤的时候,便可以看出,虽说她输的很惨,但毕竟叵蓉是摔跤的行家,能瞬间赢玛丽,靠的并不是运气。因此说这场比试的结果,谁都无法预料。   此时此刻,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周围的人不停的给两位选手加油鼓劲,周小乐此刻眉头禁咒,看表情似乎是遇到了强大的对手,而玛丽这边则也不好过,她的一张俊俏的小脸,早已憋得通红!大家都知道,掰手靠的就是一口气,一旦这口气泄了,那么也就预示着将会输掉比赛。   盯着对峙中的两个人,徐云德低声对刘萍说道:“妹子,你说他俩谁会赢得最终的胜利呀?”   刘萍摇头道:“现在还看不出来,他们两人的力气应该在伯仲之间,要想赢得胜利,就要看谁更有耐力,更能坚持了。”   徐云德笑道:“周小乐这家伙刚才跟拉布掰手的时候,明显用了技巧,刚才我恰好撇见了他勾手腕儿了,不过这次他倒是没对玛丽用,也不知道是在让她还是故意想试一试玛丽到底有多大劲儿。”   刘萍闻言后,也是颇为好奇的将目光再次投了过去,并说道:“旗鼓 [正文 第四节]   王长贵听了这话之后,似乎有些惊讶,好奇的问道:“哦?扎西老爷怎么突然想起要跟我们一同去东北了呢?”   徐云德回答道:“原因很简单,一来是因为灵惞姑娘得十天之后才能恢复精气,跟我们同行的话,可以方便灵惞姑娘恢复了以后给他们解除雪人魔咒,二来玛丽小姐跟周小乐的婚事已经基本上算定下来了,周小乐是朱老先生的人,于情于理他们都必须去一趟东北,这第 三点嘛,那就是如今扎西家族的使命也总算是完成了,去中土一直都是玛丽小姐的心愿,这一次也算是让她去汉人的地方开开眼界吧,毕竟将来扎西家族的一切都会交给她来打理,多跟汉人接触接触是没有坏处的。”   听了徐云德的话以后,王长贵心下方才释然,他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宴席之后,刘萍等人在扎西家住了三天,这三天的时间过的很平淡,灵惞姑娘一直跟徐云德、王长贵等人学习当代的汉子和文化,她冰雪聪慧,近乎能够做到过目不忘,所以说这短短的三天的时间,她对于五千年后的这个世道,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天上午,大伙儿早早的收拾好了行囊,告别的扎西家的其他人之后,便一同乘上了周小乐开来的那辆大型客车,准备回乡了。原本拉布打算多派一些人跟扎西老爷一同前往,在路上也好保护老爷跟大小姐的安全,但是却被玛丽给”灵怪笔录 拒绝了,她说道:“倘若真的遇到什么危险的话,刘姐姐他们都应付不了了,那就算是我们带再多的人也都无济于事!”   听了这话之后,拉布只得作罢,倒是扎西库顿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毕竟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根本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离开扎西家以后,周小乐驾车一路往东,中途除了给车子加油之外,没有做丝毫的停留,一路上,百般无聊的众人只有聊天解闷,期间葛五曾问扎西老爷跟朱老爷子是怎么认识的。   扎西老爷笑着说道:“在清朝末年,朝中有一位戍边大将军名叫李德,这位将军跟朱老爷子是要好的朋友,而同时扎西老爷的先父跟这位李德将军也是生死之交,由于这层关系,扎西家便跟朱家有了来往,多年之间,朱老爷子为人仗义,曾多次给扎西家族以极大的帮助,更甚至扎西家的一次内乱,也是朱老爷子暗中叫人帮忙摆平的,因此扎西库家跟朱家的关系越来越近。”   随之,叵蓉又问玛丽道:“玛丽姐姐,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喜欢小乐哥已经六年了,你能不能跟我们讲一讲当年你们首次见面时候的事情呀?”   玛丽闻言后,俏脸不由一红,随即撇了一眼正专心开车的周小乐后,方才微 [正文 第五节]   周小乐闻言之后,不置可否的说道:“其实每个人对于武学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我师父也曾说过,中华武术博大精深,要想问鼎无道的最高境界,就必须领悟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套路,就像郭兄弟自己悟出来的杀人技巧那般,说起来这就应该是你自己的套路了吧。”   众人皆是连连点头,小乐说的不假,中华的武术却是源远流长且博大精深,自古至今,没有哪个人敢说自己的武功 已经达到了武学的最高层!王长贵道:“武学确实是个玄妙的东西,自古便有由武入道的说法,并且武道不分家,这便说明了武跟道原本便是同宗同源的,修道人士大多习武,只修道术者难成大器,这更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周兄弟,你身怀高强的武功,倘若修道的话,想必定然会事半功倍呀。”   周小乐呵呵笑道:“我对修道之说并不甚了解,但有句话不是叫一切随缘吗,更何况我凡心太重,这辈子多半是跟道无缘了。”   听了半晌的玛丽这会儿终于是忍不住了,她开口问道:“周大哥,他们都说你武功厉害,那你究竟是厉害到了什么程度呢?不如找机会你露两手给大家看看吧,我都快要好奇死了。”   周小乐笑道:“我只不过会写粗浅的功夫罢了,比起徐先生他们这些高人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玛丽小姐,你就别叫我当众出丑啦。”   ”灵怪笔录 一路上,大伙儿就这么有说有笑,无所不聊,不知不觉中,十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此时车子也已经到了东北地界的市镇之上,大概再有半天的时间,就能到朱家。   这时,前面不远处的路上围满了人,使小乐无法前行,他好奇的说道:“这些人在干嘛?好好的怎么把路都给堵起来了?”   葛五早就已经憋坏了,他见有景可看,顿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我下去看看,没准儿是吵架的,我最喜欢看这种热闹啦。”   说完,还不等旁人反映过来,他便拉开车门跑了下去,徐云德无奈的摇头道:“这臭小子……走吧,我们也去瞅瞅,说不定还真能看到好事儿呢。”   一行人呵呵一笑,随之便鱼贯走下了车厢,挤过人群一看,却见大路正中此时正横躺着一具动物的尸体,细看之下,只见这动物竟然鱼身猪头,狗爪蛇尾,乍一看去,模样端的古怪。   葛五惊声叫到:“这是什么怪物呀?”   就连随后而至的王长贵都不由愣住了,以他的见识,尽然也不曾见到过这种动物,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猜测着,有人说这是象征了灾难的魔兽,一旦它出现的话,那便预示着将会发生巨大的天灾。   也有人说这是远古时代的生物,它生活在深山老潭底部, [正文 第六节]   刘萍上前说道:“猛子兄弟,我们真的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等怪物,倒是你为何会以为我们认识它呢?”   猛子闻言后,想了片刻道:“那就真怪了,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梦中有一位神仙一般的老人,是他告诉我山中的忘川河中有怪物,叫我早上去将这怪物的尸体捞上来,并丢弃在大街上,他还说有人见到这怪物的尸体之后,自然会来找我,结果我照做了,然后你们也来了, 可是你们却说不认得这怪物……”   听到这里之后,王长贵等人皆是有些怀疑,猛子的一个怪梦,竟然如此的灵验,难不成这也是智者的安排,眼前的这头怪物极为罕见,单从它身上找线索,多半是没有什么收获,兴许去那什么忘川河附近看看,会能有所发现。   于是徐云德便开口说道:“猛子兄弟,这怪物的尸体是你早晨在忘川河中打捞上来的?”   猛子点头答道:“是呀。我在那河水中打了好些年的鱼,可是从没见过这种怪物,今儿乍见,我也被吓了一跳呢。”   徐云德接着说道:“不知那忘川河的源头在哪儿,尽头是通往何处的?”   猛子想了一想,随即答道:“这忘川河是山间流出的山泉汇聚成的河道,若说它的尽头在哪里,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这条河很长,兴许一直通到松”灵怪笔录 花江,反正这事儿谁都没有考究过。要不,我带你们去河边上看看?”   王长贵点头说道:“也好,这事儿颇有蹊跷,还是查清楚的比较好,那就有劳猛子兄弟给我们带路了。”   猛子十分纯朴,见王长贵这个老者向自己道谢,顿时便拘谨的笑道:“老人家您千万别这么说,反正我现在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更何况我也觉得那个梦很古怪,想要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随后,一行人包括小顺子都一同跟在猛子的后面,去往了忘川河的方向,那忘川河离猛子家并不十分遥远,穿过了一片积雪慢步的白桦林之后就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在这么冷的天气下,河水竟然没有结冰,实属难得。来到河边上,只见这儿停着一只小船,猛子走到船边说道:“这就是我打渔用的船了,今儿早上,我也是用它捞上了怪物。”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而后刘萍开口问道:“猛子兄弟,不知你今早是在哪个方位发现了那怪物的尸体呢?”   猛子抬手指了指河中间的一圈干枯的芦苇,并说道:“你们瞧,就是那里,在梦中的时候我就已经记下了怪物的方位,不想今早过去一看,果真在那里!”   大伙儿顺势看去,只见这河道的中间方位,有一片稀疏的芦苇从,如今那些芦苇早已干枯了,顶端也落满了雪花,看上去白 [正文 第七节]   在林子里穿行了个把时辰之后,大伙儿终于听见了轰鸣的水声,不用多说,距离瀑布的所在之处定然不远了。   果不其然,当翻越过一个两三米高的土丘之后,一道银白的瀑布猛然出现在了大伙儿面前,这瀑布并不算高,顶多也就二十来米,但却很宽阔,水流量也不小,瀑布地下的深潭周围,笼罩着一层森白的水汽,似乎为这地带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猛子转身冲大伙儿说道:“你们看,就是这条瀑布了,忘川河的上游就在这瀑布顶端的山洞之内,只不过那山洞恰好开在半山腰上,很少有人能够爬进去,以至于洞中的情形究竟是什么样的,没有人知晓。”   刘萍点头说道:“是呀,这山洞真是奇妙,四周竟然都是光滑如切的山壁,寻常之人要想进去真是难比登天呀,王大仙,你怎么看?”   王长贵迈步上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个瀑布之后,开口说道:“好一个怀中藏宝精光露,四下无人独享成的古怪去处!诸位,这洞中定然有些蹊跷,值得我们进去探查一番。”   猛子跟小顺子一听这话,皆是以为王长贵在说笑,小顺子说道:“这位老人家,这山洞自古以来就没有谁能进去过,你们说要去探查一番,难不成还等找炸药在山壁上开出一条路来?”   ”灵怪笔录 王长贵没有作答,只是笑着对刘萍道:“丫头,如今乃是严寒季节,山洞内未必会有落脚之处,待会我们进去的时候,还须多加小心才是,倘若被寒气侵入了体内,得了风寒可就大为不妙咯。”   刘萍点头答道:“大仙这点您就放心吧,在下面我虽然看不清洞中的情况,但是空间之镯中的黑色介质却能够代替我的眼睛,到时候只要我施展出空间之道法的话,自然能够在洞中找到最佳的落脚之处了。”   有了刘萍这话,其余人也都放心了下来,不过灵惞似乎对此并不怎么在意,毕竟她乃是上古时期的高人,这点事情对于她来说,或许根本就不在话下吧。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大伙儿齐步来到了瀑布的下方,这里水声更盛,浓郁的潮气很快便将所有人的头发、一副给浸湿了,小顺子抱着胳膊哆嗦道:“这儿怎么这么冷呀,几位你们不会真的打算去那洞穴之中吧?”   猛子虽说性格憨厚,但心思比起小顺子而言,却要缜密的多,从之前刘萍等人的对话中,他便已经听出了一些门路,心知这些人定然不是什么寻常之人,于是便开口说道:“诸位高人,你们倘若真有办法进入那洞穴之中的话,还请带上我一个。”   徐云德一听这话,颇为差异的转脸问道:“猛子兄弟,你也想进这洞中?不知道是所谓何事呀?” [正文 第八节]   猛子惊诧道:“难不成你们还准备下水查探一番?可是如今天寒地冻的,这河水又不知深浅,倘若真有什么害人的怪物的话,岂不是……”   不等猛子把话说完,便件徐云德摆手说道:“要想弄明这河水里头到底有没有怪物,我们用不着亲自下去查探,只需想个法子把它给引上来便可。”   “引上来?”小顺子好奇的问道:“怎么引呀,用啥引呢?大家伙儿皆是双手空空的,连一条死鱼都没有。”   叵蓉闻言笑道:“我们又不是要钓大鱼,要死鱼做什么,须知但凡异兽,皆是有灵性的,它们的好奇心或许比人都要重,所以我们在这人迹罕至的洞穴之中,制造写异样的动静来,就不怕怪物不会浮出水面查看。”   听叵蓉这么一说,猛子和小顺子皆是恍然大悟,两人连声称妙。随后,葛五在洞穴内找来两块石头,在河边上不停的敲击,以发出阵阵声响。   其余人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上,许久之后,水面波涛依旧,根本就没有一丝动静,更别说什么怪物了,这时葛五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甩手将石头丢进了水中,并说道:“大仙,姐,照我说这里头根本就没有什么怪物,就算是有,也仅仅只是死去的那一只罢了,咱还是去别处看看,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好不。”   刘萍点头道:“也是,这洞穴如此巨大,还不知更深处都有些什么东西呢,倘若这片水域中真的栖息着什么怪物的话,这么长的时间,也该露面了,不如咱们先去里头瞧瞧?”   可谁料她这话还没有说完,众人便见方才葛五丢下石块的那处水面上,竟然开始泛起了一阵阵水花!这水花越来越大,不下片刻时候,一头足有七八米长的怪鱼从水底浮了上来,这怪鱼浑身布满了鳞甲,一双灯笼般的大眼睛,泛着幽幽的冷光,满嘴的獠牙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剑,那怪鱼长相非但凶恶,并且极其丑陋,令人见了无不心生厌恶。   小顺子哪儿见过这种奇异的家伙,顿时便吓起了一身冷汗,只听他打着颤说道:“这……这是什么家伙呀!怎么跟早上猛子发现的那怪物不一样?那怪物会不会就是被这怪鱼给咬死的?”   刘萍摇头道:“我看多半不会,你们先且瞧瞧这怪鱼的满嘴獠牙,倘若那怪物是被这怪鱼给咬死的,那还不被啃成碎块?怎么会如此完好呢!”   说话的功夫,巨大的怪鱼竟然缓缓的向刘萍等人所在的岸边有了过来,这一下,更是令小顺子险些吓破了胆!他说道:“这家伙过来了,它该不会也能在陆地上活动吧!”   葛五哈哈笑道:“小顺子兄弟,瞧你吓的那熊样,区区一条大鱼算得了什么,蓉妹子 [正文 第九节]   盘踞在倒悬着的石林间的两只怪物,与水中的巨型怪鱼相互对峙了许久。终于那怪物似乎有些按耐不住了,只见它们以那粗壮的四肢,牢牢的抓稳石柱,开始缓慢的往怪鱼头顶爬来,至于怪鱼边上的刘萍等人,那怪物却是不闻不问。   见此情形之后,刘萍忍不住说道:“难道这两只怪物想要猎杀这只怪鱼?”   怪鱼见那两只怪物不断的逼近,似乎有些急了,它调转大头,再次对着刘萍等人叫唤了几声,怪异的叫声中,夹杂着些许迫切,王长贵闻声之后,似有所感的说道:“看来这怪鱼果真是在向我等求助呀。”   刘萍闻言道:“哦?那我们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呢?”   王长贵稍一沉思之后,开口说道:“按理讲,弱肉强食乃是自然界的不二法则,这怪物只见的争斗我等本不应该插手,只不过眼下的情形特殊,咱们要想弄清楚这洞穴之中所隐藏的奥秘,八成离不开这怪鱼或者怪物的帮助,而如今这怪鱼如此同人性,想来我们一旦出手帮了它,那么它定会知恩图报……”      王长贵的话还尚未说完,便听葛五插嘴道:“王大仙,您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决定出手帮这怪鱼呗!”   王长贵话头一滞,随即撇了一眼葛五道:“不错,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再稍等一会儿吧,看这两头怪物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此时,小顺子早已被那两头逐步逼近的怪物给吓傻了,他磕巴道:“诸位高人,你们不会真的要对付这两头怪物吧,你们看那利爪,再看看那满口的獠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就算是山大王老虎碰上这等怪物,下场也只有死呀!”   叵蓉闻言笑道:“小顺子,我们又没叫你上,你怕个啥!别说是这等模样的怪物了,就算是在厉害的怪家伙,我们也遇到过,最终还不是被我们给收拾掉了!”   说话的功夫,那两只形体巨大的怪物依然爬到了怪鱼的正上方,也就是说此时怪物距离刘萍等人的距离,也不过六七米远,一股难闻的腥臭味顿时扑进了大伙儿的鼻腔,令人闻之欲吐。   猛子皱眉道:“好重的腐臭味呀,难不成这两头怪物是专门吃腐肉的?”   徐云德点头道:“绝大多数蜥蜴类的野兽,都有吃腐肉这个癖好,想来这两只怪物也不例外。”   “你们快看呀,那两个家伙在干嘛呢?”说这话的是白羽。   大伙儿急忙定睛看去,只见悬挂在岩壁上的两只怪物此时的举动十分挂怪,其中一直形体稍微小一些的,将后爪松开,伸到了那稍微大一些的面前,而那大一些的怪物则用前爪将其稳稳抓牢!随后,那小一点的怪物前爪也随之一松,顿然间,整 [正文 第三十二章第十节]   众人皆是点头,打定主意之后,刘萍说道:“岩石上的两头怪物虽说凶狠异常,但毕竟只是两只牲畜,要想解决它们并不困难,但这我见这山洞之内处处充斥着诡异,倘若我们错帮了怪鱼,杀了这两头怪物,而洞中所隐藏的奥秘却又恰好跟这两头怪物有关,那我们岂不得不偿失?”   王长贵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丫头说的有理,虽说这怪鱼颇通人性,但这也不能说明它就是正义的一方,倘若我们贸然出手的话,一旦弄错,那便无法挽回了!”   众人听了刘萍两人的分析之后,皆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然而如此一来,大伙儿却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水中的怪鱼还在不停的游弋着,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古怪的嘶吼,似乎实在催促着刘萍等人出手。   再看悬挂在洞顶岩壁上的两只怪物,此刻也稍稍的安分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吃饱了猪面怪物的缘故。身形较小的那一只,前爪的伤颇为严重,这会儿正用猩红的舌头,舔舐着尚在流血的伤口……   终于,急性子的葛五站不住了,他烦躁的说道:“那咱们该怎么办?这帮也不好,不帮也不好,难不成就一直这么耗着?”   刘萍没有作声,只是皱眉看着不远处的两头怪物,此刻它们显得特别的安静,虽然身上还散发着骇人的恐怖气息,但却没有先前那般乖张了。   突然水里的怪鱼似乎按耐不住了,只见它快速的潜入了水下,似乎是要采取什么举动一般,众人见状,无不好奇的盯着周围的水面。果不其然,片刻后,只听叵蓉一声叫唤:“你们快看,怪鱼向蜥蜴发起进攻了!”   众人心下一惊,随即顺势望去,只见水面下方正有一巨型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向两头怪物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那两头怪物也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了危险的到来,哇啦哇啦的怪叫了几声之后,旋即用后肢抓严了岩石,旋即挥起前爪,宛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叵蓉急忙道:“怎么办?我们到底帮还是不帮?”   王长贵道:“先且静安其变,看个究竟再说。”   说话的功夫,众人只听“哗啦”的一声水响,怪鱼那庞大的身躯随之高高的跃出了水面,仿若展开了一双无形的翅膀一般,于此同时它张开血盆大口,对准的正是那头已经伤了的怪物!   见强敌来袭,怪物“嗷!”的一声怪叫,随即举起仅有的一只前肢,仿若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一般!怪鱼速度飞快,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怪物进前,血盆大口豪不留情的咬了上去。眼见本就有伤的怪物就要毙命鱼口,谁料它却在那千钧之际,突然身子往上一勾,堪堪的避开了怪鱼的巨口,怪鱼冲势减弱,无奈下落,然那怪物却在怪鱼的头部下沉自己,一抓抓向怪鱼脖颈之处,纵使怪鱼皮糙肉厚,但仍旧被抓出了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也顿时喷涌而出,但事情却并没有就此结束,怪鱼势衰下落,头虽下去了,但尾巴却猛力一甩,恰打在了怪物的身躯之上,众人只听一声闷响,那怪物竟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打的其余八素,险些从岩石上跌落下去。   两头怪物的此次交锋,似乎依旧没有分出胜负,但那场面却是惊天地泣鬼神的。谁能想到发生在两头巨兽身上的争斗,竟是此般的令人震惊!   看着岩石上的怪物,以及水中的怪鱼。就连灵惞眼中都显现出了一丝惊讶之色,她说道:“这等不要命的打法,当真令人咂舌,真不知它们之间到底有些什么仇恨,非得要置对方于死地呢!”   两头怪物盘踞的洞顶岩石因距离水面较低,就好像是一道天然的门槛,将怪鱼拦在了门槛的另外一头,而那怪鱼则像是一心想要去岩石的后面,宛如那里存在着一些极为重要的东西,就算豁出去性命,它也一定要得到一般。   刘萍沉思少许之后,开口说道:“眼见今日,怪鱼跟怪物之间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可,而导致这一现象发生的根本原因,应该就在那两头怪物身后的水域中,怪鱼想冲过去,但却被怪物所阻,然我们要想过去的话,或许并不困难!”   听刘萍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想起刘萍的黑暗领域的能力来,她说的没错,她们要想去那怪物后方的地带,根本就用不着过怪物这一关,只需刘萍发动黑暗领域,用瞬移之法将大家带过去便可。但如此一来,也就等同于放任那争斗的双方而不顾了,怪鱼可能会死,当然死的一方也有可能是两只怪物。   见大伙儿目光闪烁,王长贵轻叹一声道:“正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纵使是神秘莫测的怪物,也难逃这一生存法则!诸位,我们走吧。”   经王长贵这么一说,大伙儿方才纷纷点头,徐云德道:“唯今之计,咱也只能这么做了,只希望它们之间的争斗不要太快结束,以防我们发现了什么秘密,需要从某一方的身上获取答案之际,而它却早已成了对手的腹中餐了!”   众人齐齐点头,随机刘萍没在多说,直接唤出了黑暗介质,转瞬间,在场的所有人皆被一层浓郁的黑雾所包裹,不等小顺子惊诧,一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水中的怪鱼,跟岩石上的怪物见岸上的那些人类凭空消失,似乎大为惊讶,一时间竟然也没有再度交锋,而是等着三双惊奇的大眼,死死的盯着刘萍她们消失的地方,迟迟不肯移开。   话说刘萍一伙儿人,凭靠刘萍的瞬移之法,直接来到了怪物身后三五百米的地方,这洞穴之内异常昏暗,加之河道曲折多角,因此怪物短时间内也难以察觉。   众人首先打量了一圈周遭的事物,只见这儿的景象与怪鱼所在的那片水域相差无几,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另外前头依旧是深不见底的洞穴,宛如一个黝黑的大口,而那曲折的河道,则是这大口中吞吐出来的舌头一般。   徐云德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古怪呀!”   王长贵道:“这山中秘洞的规模实属罕见,兴许我们要找的东西,就隐藏在这洞穴的最深处,咱且再往里深入一些,或许很快就会找到线索了。”   “等等!”刘萍宛如有所发现,她盯着川流不息的河面说道:“你们看这里河水的流向,是不是跟刚才怪鱼所在的水域恰恰相反?”   大伙儿一听这话,顿时抬眼看向水面,只见刘萍所言不假,这里的水竟然是往洞穴的深处流的!发现这一现象之后,众人无不震惊,这怎么可能呢!同是一条河流,竟然会有截然相反的两个流向,这根本就违反了自然规律嘛!   见大伙儿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灵惞开口说道:“其实这一现象并不难解释。”   徐云德惊奇的问道:“灵惞姑娘此话怎讲?”   灵惞挑眉答道:“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条河流的源头并不在洞穴深处,而是在那两头怪物所盘踞的岩石下方!”   此话一处,大伙皆是神情一滞,旋即刘萍有所释然,她点头答道:“灵惞说的不错,一条河流出现了截然相反的两个流向,唯一的可能就是源头来自水底,而那处又是整条河道地势最高的方位,两端河道皆低此处,因此流向就会以那处为分界线,向两旁流去。”   听了刘萍的皆是之后,王长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沉声说道:“如此看来,这洞穴中所存在的秘密,也极有可能就在那泉眼之中咯?看来咱终究还得先过那几只巨兽这一关呀!”   刘萍摇头道:“这也未必,从方才的情形看来,岩石上的两头巨蜥似乎有些畏惧河水,而那怪鱼则在河道的另一头,碍于巨蜥的存在,它无法过来这边,因此我们只需从这一方的河道潜入水底,那么便定可顺利到达泉眼所在的位置,并且避开了三头巨兽。”   一脸惊惧的小顺子听这伙人竟然想要下水,顿时不干了,他磕巴道:“喂,你们真要下去了,难道大家都忘了这水里可是生存这怪兽的!虽说那巨大的怪鱼被巨蜥拦在另外一边,可这也不能证明这一面的河水中没有猪面怪兽存在在,就算猪面怪兽也没有,却也无法说明这里会不会生存着其它什么种类的怪兽……”   葛五见其一脸的骇然,不禁打趣说道:“我说你这家伙胆子怎么这么小,你看人家猛子。”   小顺子闻言,转脸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猛子,旋即说道:“谁说他不怕了,说不定这家伙比我还惧怕这条河道,只不过他会装罢了!”   猛子对于小顺子的话嗤之以鼻,他道:“谁怕谁是孙子,更何况有这些高人在场,相信就算真有怪物,她们也能应付的了,你我何须害怕?”   小顺子怎会不知刘萍等人的手段,先前的瞬移早已证明了一切,但恐惧却依旧是很难克服的,尤其是在如此黑暗的山洞中,看着昏黑一片的河水,想着那里偷有可能存在的种种,若非高人,谁又能从容面对呢? [正文 第三十二章十一节]   王长贵瞥眼看了看滚滚的河水,随机说道:“事已至此,我们只有下去一探究竟了,小顺子跟猛子兄弟,你俩若不想与我们同去的话,大可在岸边等待。”   猛子摇头道:“都已经到这儿了,说什么我也要跟去看看。”   小顺子则一脸的为难,权衡半晌之后,或许还是觉得跟大伙儿呆在一起比较安全一些,于是开口道:“我也去……”   旋即一行十余人在徐云德带领下,先后钻进了那冰冷的河水之中,刘萍等人不惧黑暗,然猛子他们却做不到,因此到了水底,一直都是叵蓉牵着他俩潜行,生怕掉队。   这一带的河道并不很深,大概只有七八米上下,并且越往巨蜥所在的方位游去,河道就越浅,同时水流也越加湍急,中途大伙儿为了照顾小顺子,特地游出水面一次换了口气,好在那两头巨蜥正跟怪鱼对峙,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河道之中会突然冒出一些人头来,要不然恐怕又得多费一些周折了吧。   游不多时,大家终于潜到了巨蜥的正下方,果然不出灵惞所料,这里确实是一个极大的泉眼,整条河道中的水,竟是从这泉眼之中冒出来的,由此可见这个山中泉眼的水量有多么庞大!   在前头引路的徐云德,转身给大家打了一个跟上的手势,随即便一头钻进了泉眼之中,这里水流异常湍急,水压很大,猛子跟小顺子两人顿时就有些受不了了!多亏一旁的慕丘痕及时出手相助,拿出两粒丹药塞进了他俩的口中,这才缓解了他们的危机。   众人跟在徐云德身后缓缓下潜,看着周遭岩壁上嶙峋的痕迹,心中的惊讶也随之越来越深,看那样子这深泉并非是天然形成,四周岩壁上有着十分明显的人工开凿的迹象,但开凿的手法却又显得十分仓促,总之透着一些古怪,令人看了之后浮想联翩。   另外,随着深度的不断加深,周围的水压也越来越大了,刘萍等人虽然还能承受的住,可小顺子跟猛子却已经感到气闷,纵使有慕丘痕的丹药相助,但看他们脸色,也似乎支持不了多久了!   刘萍眉头紧皱,心里暗想到:“此番行动有些大意,一来谁都没有考虑到这河道的泉眼会这么深,二来大伙临行前却也忽略掉了小顺子跟猛子两人的体质了,这本就是严冬季节,正常人的身体又怎能受得了如此冰冷的河水呢?更何况他们都是寻常人,又如何承受的住如此强大的水压!”   然而事已至此,大家唯一能做的,就是期望能够快些到达目的地,亦或者是发现些什么吧。要不然的话,只能无功而返。   正值刘萍胡思乱想之际,前头的徐云德似乎有所发现,他止住身形后,匆匆的向大伙比划了几下,意思让大家跟上他,旋即便转身钻入了黝黑的岩壁上的一个涵洞之内。   见有涵洞,刘萍等人心下一喜,二话不说也急忙都跟着钻了进去,片刻后,一伙儿人直觉头顶一空,旋即凛冽的冷风便吹了过来,虽冷,但却也除去了窒息的危机,小顺子跟猛子两人刚一钻出水面,便大口的呼吸起来,若再在水底多呆片刻,估计他俩的小命就难保咯!   徐云德道:“这水下果真是别有洞天呀,或许那条怪鱼就是想进这个涵洞之中!”一边说着,徐云德一边环顾起这神秘的涵洞中的一切来,只见这里空间十大宽阔,足有半个足球场那般大小,整个涵洞中仅有十分之一不到的地方被河水覆盖,其余的则尽是石壁干地,洞四周的岩壁上有着十余盏长明灯,但是此刻却都是灭着的,洞内黑暗一片,近乎伸手不见五指,像小顺子这样的寻常人,根本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好了,大家都别在水里呆着了,咱先上岸吧。”王长贵开口说道。   刘萍等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随之大伙儿便先后爬上了岸,兴许是地热的缘故,这个涵洞中并不十分寒冷,相反却还挺暖和的,这对于猛子他们两人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毕竟要放到外头的话,这种天在冰河里游泳,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为了照顾猛子二人,徐云德让葛五燃起了火折子,有了火光之后,众人也更加清晰的看到了整个洞内的情形,毋庸置疑,这个涵洞也是开凿出来的,而绝非天然形成,洞的左手墙壁上刻着一些粗糙的壁画,右手面的墙壁则有这一个十分宽大的石门,石门两边各自蹲坐着一头怪兽的石像,当众人看清这两只石像的面目之后,无不骇然失色,原来这两尊石像,竟然与外头的那两只巨蜥一模一样!   “咿?”灵惞似乎是有所发现,一声惊叹之后,她径自走向了刻着壁画的那面石壁近前,刘萍见状也急忙跟了过去,并开口问道:“灵惞姑娘,你认得这壁画吗?”   灵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这壁画上刻的怪物跟十二祖巫之一的烛九阴异常相似!可是据我所知,烛九阴的藏身之处不应该在这里才对呀。为何这儿会出现它的壁画呢?”   “烛九阴?”周小乐一听这话,顿时插言道:“据我所知,那烛九阴不是只存在于神话中的异兽吗?难道当真存在于世?”   刘萍点头道:“小乐兄弟,有些事情说起来确实令人很难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那烛九阴不仅存在,并且还是蚩尤麾下的十二祖巫之一,据说有着吞吐时间的能力!”   周小乐跟小顺子以及猛子三人听了这话之后,皆是一脸骇然的点了点头,虽然小乐跟刘萍她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但是对于这等事情,还是头一回听闻,会如此惊奇也不足为过。   王长贵盯着壁画良久,方才幽幽说道:“既然烛九阴的壁画会出现在这里,那么这个山间秘洞便极有可能与之有关,虽说灵惞姑娘所知晓的烛九阴藏身之处并不在这,但你们别忘了,奢比尸以及戮等魔神的信物在历史中都曾在中土出现过,所以这烛九阴出现在这儿也不足为奇!总之大伙小心为上,那扇门的后头,或许存在着我们想知道的一切!”   刘萍点头说道:“不错,五千年前祖巫们之所以隐匿在世间各处,无疑是为了避开黄帝的耳目,然黄帝却早早驾鹤,加之朝代的不断更迭,就算他们尽数被封印了,但其信物却还极有可能被能人异士所得,并带离了原来的地方,从而在中土各处流传,就像阴帆那样。”   灵惞一脸沉重的说道:“烛九阴乃是十二祖巫之中,脾性最为暴戾的一个,同时也是最为神秘的一个,它能够控制时间,有通天入地的大本事,倘若这儿当真是它的藏身之处的话,我们可得万分小心才是,毕竟十二祖巫的法力尽数在我之上,如若动手的话,我们定会惨败!”   灵惞之所以会这么说,其实还是因为她并没有彻底的从自己的那个年代的阴影中走出来,在她的印象里,蚩尤麾下的人,都是凶残的魔头!而自己身为黄帝的女儿,与这些魔头碰面的话,定然少不了一战!   刘萍心思缜密,她自然能够看穿灵惞的想法,于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灵惞姑娘,你无须太过担心,我们跟祖巫之间并无仇怨,纵使碰上了,也未必要动手,别忘了我们可是受智者所托,替他们完成那个五千载的约定而来,想必但从这一点,那烛九阴也未必会与我们为难。”   听了刘萍的话后,灵惞不由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了吧。”显然,在她心里,还是无法放掉那个枷锁吧。   “先设法把那石门打开吧!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徐云德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之便转身往那石门处走了过去。   他一直走到两头巨蜥石像跟前方才驻足,细细的查看了一番之后,再次说道:“倘若这两头就是外面那两只巨蜥的石像的话,那么那两只究竟活了多久了呀!”   王长贵道:“这等异兽的寿命,绝非常人所能理解,既然能有资格替烛九阴守门,那定是非同小可的族类了。徐兄弟,还是先弄开这道石门吧,或许我们想要得到的答案,就在门后。”   徐云德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我已经查看过了,开启石门的机关,并没有在这两尊石像之上。”   其余人此时也都走了过来,大家围着两头巨蜥的石像摸索的很久,见徐云德所说并不假,那石像身上光光滑滑,根本就没有半点异常之处,似乎仅是用来镇守这道石门的。   叵蓉眨了眨眼睛道:“不如直接轰开算了,我见这道石门也并不厚实,你们靠远一些,让我来砸开他!”   王长贵见状,没有做声,而是抬眼看了看刘萍跟慕丘痕、庄钏等人,见大伙似乎都没有什么异议,于是说道:“罢了,当下唯有如此一搏了,蓉丫头你要万分小心、休得逞强才是!”   叵蓉点头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说罢,便示意大家考后,其余人等见状,纷纷往后退去。   与此同时,叵蓉将她那柄盘古斧拿了出来,一声娇呵之下,举斧便狠狠的向石门砍去!只见一道金光闪过,旋即便是一声震耳的巨响!那石门顿时应声而破,一股猛烈的罡风自洞开的门洞之中喷薄而出,众人猝不及防之下,尽数被这罡风卷了进去!   刘萍双眸一闪,在感到危机的那一刹那,瞬间展开了黑色阵法,本想将大家伙瞬移到石门的远处,只可惜罡风来的着实太快、太过突然,她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正文 第三十二章十二节]   那突如起来的罡风令人猝不及防,顷刻之间便将洞中之人卷了进去,情急之下,王长贵、刘萍等人急忙各自施展道法以求自保,然小顺子跟猛子两人,却是陷入了危机,好在扎西库顿父女俩留在了车上没有跟大伙儿一同前来,如若不然的话,这番事情可就更加麻烦了。   那罡风极为迅猛,所到之处,一切皆陷入了黑暗之中,即便刘萍她们用有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但却也看不清周遭的一切!直周遭的压迫敢逐步增大,似乎是陷入了一个充满了狂暴气息的旋窝之中,令人窒息!   “许大哥!王大仙!你们能听到我说话吗?”黑暗之中,刘萍不知他们是否安好,只能试探性的发问,然而等了许久,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无奈之下,刘萍只有报元归一,守住自己的心神,期许着这怪异的罡风快些过去!并希望着大伙儿都能够平安无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的风声终于停歇了下来,可是那浓郁的黑暗却始终没有消散的迹象,这黑暗跟空间之镯中的黑色介质不一样,周围的光线似乎是被强行抽离了此间一般,黑的端得怪异,令人无所适从。   在黑暗之中,刘萍试着摸索前行,可谁料她这一动不要紧,更为古怪的事情却也随机发生!她竟然发现自己的手脚根本就不听自己的使唤了,虽然脑中给身体下达了行动的指令,但奈何自己的身体就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处,一动也动不了!   发现这等状况的她,顿时感到浑身冰凉,要知道身体无缘无故脱离了自己的控制,那种感觉就好像灵魂被抽离了一般,滋味并不好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那罡风有着麻醉人的效果?周围的这古怪的黑暗又是怎么回事呢?”刘萍虽身处险境,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同时脑中高速运转,想从仅有的线索中,找寻一条脱困之路。   但是这古怪的洞穴,以及那突如其来的罡风着实诡异非常,一时半会儿的功夫,就算聪明如她,也很难抓住些什么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萍在黑暗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加之得不到徐云德等人的消息,这等状况不禁让她越来越焦急起来!   突然,“烛九阴”这三个字从她脑中一扫而过!还记得在岩壁上的有关烛九阴的壁画,或许可以证明这个洞中的一切,都跟这尊魔神有关,而据说烛九阴的独眼能够吞吐日月,颠倒黑白,并且它还有控制时间的能力,而自己目前的状况,似乎只有烛九阴才能干的出来!它先吞掉了光,而后再让时间禁止……   刘萍脑子里开始大胆的猜想,可即便想到了这些,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以自己的能力依旧是无力改变什么!灵惞也曾说过,那烛九阴生性怪异、并且十分暴虐,倘若这一切真是出于他手的话,并且他是有意为难的话,那么自己这群人可就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不对!”刘萍心头暗道,纵使烛九阴再怎么神通广大,它也不可能将整个凡尘的时间都给控制住了吧,也就是说这个时间静止的领域应该有哥范围,而倘若自己设法走出这个范围的话,兴许就能摆脱烛九阴的束缚!   想到这里,刘萍意念一动,将时空之镯里的黑暗介质给唤了出来,虽然她在这个领域中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感官却依然灵敏,没用多久,她便感到了黑暗介质的存在!这一次刘萍没有丝毫的保留,竭尽所能的将黑暗介质所笼罩的范围扩散到最大!在不能视物的情况下,黑暗介质就好像是刘萍的双眸一样,能够代替她的眼睛去探查周遭的一切!   果不其然,很快刘萍便察觉到了徐云德等人所在的方位,好在他们都安然无恙,但不必多想,现如今大伙儿所遇到的状况定然跟自己是一样的。得知大家都无大碍之后,刘萍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她随之以意念催动着黑色介质,发动了空间的领域,将在场的所有人瞬移到了岩洞的另一头,也就是烛九阴壁画所在的方位!   大家刚一被移到这儿之后,那种生不如死的压迫感顿然消失,与此同时,能够夜视的几个人也终于能够看到东西了!   徐云德喘着粗气说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间我的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还有那古怪的黑暗又是怎么回事,我竟然什么都看不见了,我还以为是那罡风把我眼睛给刮瞎了呢……”   葛五连连点头道:“是呀,真是太匪夷所思了……大家……大家都还好吧?”一边说着,他一边环顾起四周,见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只是脸色有些难看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旋即,刘萍等人再次抬眼望向那石门之处时,却见那儿依旧如初,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唯有石门已经被叵蓉给轰成了碎渣!想起方才叵蓉的惊天一击,众人不禁又是一阵唏嘘。   周小乐转眼看了看叵蓉,随机问道:“蓉姑娘,我记得你来的时候,并没有把那斧头一并带来呀,可是刚才你怎么……”   叵蓉此刻正一脸惊诧的盯着石门的方向,目不转睛的答道:“那一招是我通过盘古斧中领悟出来的,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盘古之斩!即便斧头不在身边,但只要我意念一动,神斧的锋芒便会随机出现,并为我所用,当然威力比起用真正的斧头施展起来,要小上许多!刚才你们看到的斧头,仅是幻想而已。”   经叵蓉这么一解释,众人方才恍然大悟,随即王长贵又开口问道:“蓉丫头,刚才在你破开石门的同时,除了罡风之外,还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叵蓉眉头紧皱的点了点头道:“与那罡风同时出现的,似乎还有一个飘忽不定的人影!”   “人影?”刘萍惊诧道:“你确定那是人影吗?”   叵蓉点头说道:“我确定,虽然我也觉得这山间秘洞里头出现人影,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可是我确确实实是看见了,只不过那人影一闪即逝,随之而来的便是暴虐的罡风以及无尽的黑暗了!正当我手足无措的时候,却又不知因为何故,突然重获自由,再一看周围,大伙儿便都到了这里!”   听了叵蓉这话之后,大伙皆是陷入了沉思,半晌过后,徐云德挑眉说道:“现如今那黑暗的领域似乎消失了,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方才一定是妹子施展了空间之法,将我们给救了出来,而我们的逃脱,便是破掉那诡异领域的缘由?”   这时,许久没有做声的灵惞突然开口说道:“烛九阴定然在这里!刚才那种吞掉一切光线,以及令时间停止的领域,我曾听父王说过,这正是十二祖巫之一烛九阴所惯用的法术,虽然我没有亲身体会过,但刚才在那领域中的感觉,跟我父王所讲近乎一模一样!”   王长贵听了这话之后,皱了皱眉说道:“走吧诸位,要想弄明一切,唯有进入那扇门!”   大伙儿闻言,皆是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那个诡异的领域会不会再次出现,但是眼下之计,要想证实烛九阴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唯一的方法就是以身犯险咯。不过好在刘萍的黑暗领域,能够助大家脱困,这倒是令人宽慰不少。   随即,徐云德当先迈开步子往那石门方位走去,其余人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眼下的情形虽早已超出了小顺子跟猛子两人的认知范围,但是他俩唯一能做的,就是紧跟着大伙儿的步伐行事了,因为他俩明白,到了这般田地,唯有跟着这群人,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一路走来,虽说距离并不长,但给人的压力却是不小,徐云德在前头领路,不知不觉间,汗水已经布满了额头,直到他跨进那道石门之后,见怪异的领域并没有再次出现,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其余人等随后跟到,刚一进门,大家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以极快的速度将这整个秘穴打量了一番,只见这里的空间比起外头那石洞而言,更要宽大,除此之外,里头更是摆设着许许多多古怪的玩意儿,这些东西有些像是石雕,有些则是金属铸成,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形态各异的兽类,也有个别是人的模样,这些人形亦或者是兽类的雕像,三五成群,各自摆着奇特的造型,猛一看去,直叫人头皮发麻,心生恐惧!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古怪的雕像存在,使得这整个洞府之内,充满了一种怪异的气氛,令人置身其中,会感到万分的压抑……   王长贵首先开口道:“诸位,这些兽类都是一些不为人知的物种,不知对此你们有何看法?”   灵惞自打一进这石洞,神色便一直紧绷,刘萍眼见她的异样,心下觉得好奇,于是便开口说道:“这些异兽,我从未见到过,不知灵惞姑娘有何看法?毕竟在你们的那个时代,诸多族类都还没有灭绝。”   灵惞皱眉说道:“其中许多族类,在战场上我都曾见过,他们是蚩尤麾下的异族军团,都是些不通人性的凶物,就连父王都不知道蚩尤是用了什么方法来控制了那些族类,对于这些族类,我们所知甚少,唯一了解的就是在战场之上,它们每一个都是极为难缠的角色……” [正文 第三十二章十三节]   王长贵环顾着周围的雕像,沉声说道:“灵惞姑娘,这些怪物以及怪人,跟那烛九阴又有何种关系呢?为何这儿出现里烛九阴的壁画,与此同时又会有这些古怪的塑像?”   灵惞摇头说道:“对于十二祖巫以及蚩尤麾下的众魔神,我们其实了解的并不多,他们每一位,都像是一个谜一样,我们仅知道在战场上,他们个个都是神通广大,虽然父王也在暗中调查过,但奈何毫无所获,这些魔神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没有人知道他们背后的故事。”   听了灵惞的话之后,众人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过后,刘萍开口道:“好了诸位,有些事情不是单靠我们想象,就能得到答案的,十二祖巫的神秘众所周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去刻意的挖掘他们背后的故事,眼下咱要做的应该是解开眼前的迷惑,弄清这洞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才是首要的。”   徐云德点头道:“妹子说的不错,对于十二祖巫的过往,跟咱们可谓是毫无关系可言,如今这洞里怪异,咱们还是把心思放在眼前吧。”   王长贵低声道:“此间倘若真与烛九阴有关的话,那么想来他的信物也多半在此,不如我们分头找找,或许能寻得一些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唯有猛子跟小顺子或许是因为一时间还很难接受,两人自发的靠到墙角休息去了。这对于刘萍等人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们不在洞里乱跑,单单只是坐着的话,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随即,大伙便不约而同的在这偌大的洞中搜寻起来,那些怪异的雕塑,形态各异,每一只都栩栩如生,但经过一番仔细的探查之后,刘萍等人却发现,这些无非就是做工较为精细的雕塑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另外,在这个洞穴之内,四周墙壁上也有着烛九阴本尊之躯的壁画,所谓烛九阴的本尊,其实乃是一个巨大的蛇形生物,它仅有一只眼睛,浑身赤红,头部类人,但却满口獠牙,看上去异常凶狠。   大伙儿在洞中找寻了许久,皆是毫无所获,最终不得不再次聚集到一起,王长贵首先说道:“我总觉得这洞里有些古怪,但是一时半会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不知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   众人不置可否的一起点了点头,刘萍说道:“王大仙说的不错,自打一进这洞的时候,我便感到浑身不自在,就好像是在某一处正有着一双眼睛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一样。”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洞里除了雕像便是壁画,并无其他可疑之处,如此以来,先前蓉丫头刚一破门之时的罡风又该作何解释呢?”   灵惞猜测道:“兴许那罡风仅仅只是封印在石门上的一道法术吧,烛九阴神通广大,倘若这个洞穴真的跟他有关的话,那区区一道守护的结界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等会!”正说话间,白羽似乎有所发现,她所站之处,恰好有着一个人形的雕塑,白羽好奇的从这雕塑身上捏下一枚物件,凑到眼前细看之下,更觉怪异!原来这玩意儿竟然是一枚玉佩!   这玉佩上雕刻着几个细小的篆文,王长贵接过手中一看,顿然一惊,他皱眉说道:“这是唐代一个三品武将的贴身之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雕像身上呢?”   “唐代?三品武将?”刘萍疑惑的说道:“难不成这洞穴是出于唐代?这似乎不大可能吧,那水中的怪鱼,以及两头巨蜥,怎么看都像是蛮荒年间的异类,唐朝时期应该早就灭绝了才是,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王长贵说道:“那些异族到底有没有真正灭绝,我们谁都无法断言,兴许在某些不为人知的地方,这些怪异的种族还在繁衍生息呢。只不过我还有一点想不通的是,这玉佩为何会出现在一个雕像的身上?”   经王长贵这么一问,大家也不由感到好奇起来,按理说,没有人会给一个雕像佩戴饰品的!突然,刘萍脑子里似乎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二话不说,直接又去其余的几尊人形雕像前,仔细的又摸索了一番,果然,在另外的一些人形雕像身上,多多少少的也发现了一些古怪的东西,有的雕像佩戴着金属制成的戒指,有的则是带着耳环……   看着刘萍从那些人像身上找到的这些饰品,大伙儿的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终于徐云德将大伙儿谁都不想说出来的猜测,给讲了出来,他说道:“难不成这些雕像,都是真人变成的?”   刘萍眉头紧皱的点了点头,并说道:“很有可能!这或许是这些饰品出现在他们身上的唯一解释了吧。”   葛五插言道:“难不成这些石像,也跟颠王墓中的那些人佣一样?”   徐云德摇头道:“这一点我早就查探过了,这些并非是被浇铸而成的人佣,而是实实在在的石头,没有空心的。”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葛五更是惊奇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又究竟是什么力量,将一个个大活人,尽数变成了石头呢?”   这时,灵惞似乎又想起了某些事情,只听她慌张的说道:“是他!一定是他!我听说烛九阴的独眼,非但能够控制时间,更加还有着一个非常可怕的能力,那就是将人或兽族变为石头!据我所知,只要是再他施展这个法术的时候,有人看到了他的眼睛,那么这个人就会莫名其妙的变成石块!”   “啊?”白羽惊讶道:“这……这种能力,不是希腊神话中的怪兽杜美莎才会施展的嘛,怎么那烛九阴也会?难不成烛九阴跟杜美莎还有些关系不成?”   “杜美莎?”葛六好奇的问道:“那杜美莎又是什么玩意儿啊?”   白羽解释道:“我记得很久以前,我曾经看过一本书,这书的书名早就忘记了,但那里头的一些内容,却是记忆犹新的,书中提到在希腊的神话中,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魔神,叫做杜美莎,她有着举世无双的容颜,可以倾倒众生,但是她的头发却全是剧毒无比的毒蛇!杜美莎最厉害的法术便来自于她的那双眼睛,只要有人胆敢跟她对视,那么这个人便一定会被变成石头,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杜美莎用镜子看了自己,并将自己给石化了,自那以后,她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听完白羽的讲述之后,大伙儿皆是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外国的神话之中,也会出现如此厉害的角色!倘若那杜美莎真的曾经存在于世的话,想来也一定是个了不起的魔神了吧……   王长贵稍稍摇了摇头道:“杜美莎是否存在我等无法言说,但这儿的几尊人像倘若真是活生生的人类所化而成的话,那么咱可就麻烦了!倘若这等法术施展起来,我们这些人恐怕没有一个能够应付的了!”   葛五一脸惊惧的点头答道:“是呀,单单是对上一眼就会被变成石头,这根本就叫人无法反抗嘛!灵惞姑娘,对于魔神的了解,你胜过我们这里的所有人,不知道你有没有破除这种法术的方法呢?”   灵惞摇头道:“我从没跟烛九阴交过手,因此对他的种种也仅仅只是限于听闻,因此并没有方法破解他的法术!”   “诸位!”刘萍突然说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刚才咱被那罡风领域困住之时,身体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尽管我们的思维还在继续运转,但是身体的感官却似乎完全消失了一般?”   徐云德点头道:“是呀,那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明明给自己的手脚、身体下达的动的指令,但是自己的身体却根本就动弹不得……”   刘萍道:“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便是石化了!也就是说我再晚一些施展瞬移之法,将大伙移除那奇怪的领域的话,我们这些人也很有可能会被变成石头,就如同这些人像一样,兴许不仅仅是这洞中的人像,就连那些异兽的雕像也是如此而来的!”   听刘萍这么一说,洞中的所有人皆是浑身冒出了冷汗,王长贵说道:“丫头猜测的不假,那种身体被剥夺的感觉说起来跟被石化确实有着极大的相似之处。如此说来,这唐朝的三品武将,也很有可能是前来这里寻宝,但却被那奇异的领域给石化了!“   “咿?”这块玉佩好特殊呀!徐云德一脸好奇的拿过刚才刘萍从某个人像身上找到了一块玉制挂坠,盯着看了许久之后,方才说道:“你们看,这玉坠上所雕刻的图案,是不是跟某些东西十分相似?”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大伙皆是好奇的凑了过去,只见那是一快通体雪白的圆形玉佩,玉佩的一面光滑如镜,什么花纹、雕刻之类的都没有,而另外一面却是只刻着一个古怪的图案,而这古怪的图案,细看之下,竟然跟周遭石壁上烛九阴的那只独眼一模一样!   发现这一情况之后,刘萍随即说道:“难不成,这块玉佩,便是烛九阴的信物?”一边说着,刘萍一边从徐云德手中接过那玉佩,并试探性的将自己的神识探入了那玉佩内部,然而奇怪的是,这玉佩并没有像其他祖巫信物那般,有着内部空间,这一块似乎仅是一个造型比较奇特的普通玉坠。   没有丝毫发现的刘萍无奈之下摇了摇头道:“或许是巧合吧,既然这些人能够找到这个地方,那么也就代表着,他们很有可能对于烛九阴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因此他们的身上会出现这种玉佩,也纯属正常。”   大伙听了刘萍的解释之后,心觉有些道理,于是便没再把心思过多的放在这玉佩之上,随即刘萍也将那玉佩交还给了徐云德,接过玉佩之后,徐云德将其随处一丢,说道:“这玩意儿拿出去也卖不了几个钱,但从做工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玩意儿,留在身上也是白费!”   其余人对徐云德的这一举动都没有多做留意,一个寻常无奇的玉佩丢了也就丢了,大家的心思这会儿尽数都放在了探查洞穴的奥秘之上,因而没有人注意到那玉佩被丢之后,其上眼睛的图案竟然诡异异常的眨了一下! [正文 第三十二章十四节]   这洞###的种种,让刘萍一伙儿人迟迟摸不到门路,时间久了,大家多少都有了些许急躁,葛五走到小顺子跟猛子所在的方位,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哼哼唧唧的说道:“什么玩意儿啊,那烛九阴到底在不在这里?倘若要在的话,怎么一直躲在暗处,跟个龟孙子似得!”   王长贵闻言,沉声说道:“葛五兄弟,话可千万不要乱说,倘若激怒了那魔神,定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葛五被王长贵训斥,自然不敢反驳,唯有忿忿的将头扭到一边,没有再作言语。而刘萍等人,则再一次开始在这古怪的洞中摸索起来,此洞穴虽说不小,但是立面所存在的东西却是一览无遗,除了那些怪异的雕塑之外,便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了,因此这一番探寻,大伙依旧是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徐云德这时似乎也有些烦闷了,他开口说道:“要不咱试试把这些雕像砸碎?或许会发现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呢?”   刘萍摇头道:“这法子不可行,要知道这些雕像极有可能都是真人、真兽变化而成的,由此可见,在它们身上,定然不会存在着什么开启洞穴秘密的机关。要我说,这洞中定然还有些东西被我们忽略掉了,咱还是在仔细找找吧。”   坐在一边的葛五说道:“姐,你看这洞里头,无非就是一些古怪的雕像,以及岩壁上的那几张破画,别的便在无其他了,而对于这些玩意儿,我们早就细细的查看过好几遍了,就算再怎么细看,也不可能有什么新发现了吧。”   许久没有作声的慕丘痕突然说道:“方才刘姑娘说兴许这洞穴中还有写东西被我们忽略掉了!说起来,还真有某些地方,我们自打进来之后,便一直将其忽略了呢!”   “哦?”徐云德跟王长贵异口同声的问道:“不知慕道长所指的是什么?”   慕丘痕转眼将目光投向了石门的方位,随之说道:“就是那扇被蓉丫头打碎了的石门!”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若有所思的转眼看向了石门所在之处,此时那扇门早已被叵蓉轰成了碎片,几块破碎的石头正静静的躺在门洞周围,叵蓉好奇的走向前去,蹲身翻看着其中的一块,只见那石头的背面,竟然有些花纹,见此情形口,叵蓉就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的喊道:“你们快来看啊,这是什么东西?”   大家一听这话,急忙也都围了过去,把石块背面的花纹脉路异常清晰,但仅通过这一小块,却无从看出这花纹所描绘的究竟是什么。   于是乎大伙儿一起将周遭散落的石门碎片尽数搬了过来,并且按照先前的模样将其拼凑到了一起!   待整块石门被复原之后,众人终于看清了石门背面所雕刻着的壁画!竟然跟刘萍方才从人形塑像身上找来的那个玉佩上的眼睛图案一模一样!这一下,所有人皆是呆立当场,这个图案究竟代表着什么,无人知晓,但它却在此间出现了两次,便足以说明这个图案绝非想象的那般简单。   徐云德旋即在地上找寻起来,可他却发现,刚刚被自己随手丢弃的白色玉佩竟然不见踪影了!“诸位,你们还记得刚才我把那玉佩丢到什么地方了吗?”   刘萍想了想道:“似乎就在附近呀,怎么不见了呢?”   找了一圈之后,徐云德的神色逐渐有些深沉,他说道:“看来那玉佩有古怪!”   王长贵道:“不仅那玉佩有古怪,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就连这道石门都不正常!还记得蓉丫头破门之时出现的那个领域吗,想来跟这个图案定然有些关系!换句话说,那个领域之所以突然开启,极有可能就是因为我们破坏了这个存在于石门背面的图案。”   刘萍沉声道:“王大仙,你的意思是说那领域是因这图案的破坏,才被开启出来的?”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这是我的猜测,但眼下看来,也是唯一的解释了,毕竟烛九阴的本尊究竟在不在这里,我们还不能断定。”   葛五接过话道:“想来多半不在了,要不然为何我们进来都这么久了,它都没有现身呢?身为一尊远古魔神,又是十二祖巫之一,想必它多半不会惧怕我们……”   然而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却是突然止住了声音,就连嘴巴都没有再次闭拢回去,见他保持着说话时的神态一动不动,大伙儿心里皆是咯噔一下,刘萍急忙问道:“五弟,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可葛五却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乃至连眼睛都没有再眨,与此同时,他身上竟然也出现了某些变化,刘萍等人看在眼中,心里顿然大惊失色,原来葛五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逐渐的化成了一尊石像!仅用了片刻的功夫,整个人就成了一块冰冷的石头……有关他一切的一切,也都定格在了刚才说话时候的那一刻。   “哥!”葛六见自己的哥哥变成了一尊石像,顿时一声叫唤,随即就要冲过去。站在他身旁的徐云德则一把将其拉了回来,沉声说道:“六弟莫要慌张,大家一切小心为上!”   于此同时,刘萍也在第一时间内,唤出了黑色介质,施展起瞬移之法,将早已目瞪口呆的小顺子跟猛子两人,给转移到了自己身边。   事发突然,大伙儿死死的盯着变成了石头的葛五身体,一时间谁都没有再次说话,洞穴之中充满了压抑的气氛,谁都不知道那种力量到底来自何处,而下一个将要被变成石头的人又会是谁?   “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终于,许久之后王长贵首先开口说道:“你们且在原处不要妄动,我过去看看。”说罢,便抬起脚步步谨慎的王葛五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其余人则是屏住了呼吸,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王长贵。虽说王长贵所在的位置,离葛五仅有十几步之遥,但这十几步对于洞中的这一伙儿人而言,简直就是万米之遥,因为葛五被变成石头的那一幕着实是太过诡异了,谁都无法断言,王长贵在迈出下一步的时候,会不会也像葛五那样,被变成了石块。   好在大家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再次发生,王长贵终于走到了葛五身后,他双眉紧皱的将葛五的身躯前前后后的打量了一番,当他看到葛五背后之时,神色却是突然大变!   “诸位,你们过来看看这个!”王长贵冲大家找了招收,随之又指了指葛五的后背。   刘萍等人见状,也都没在顾及其他,直接快步走了过去,循着王长贵的指向看去,却见葛五的背心之上,竟然有着一个怪异的眼睛图案!这眼睛便跟石门上,以及那白色玉佩上的眼睛一模一样!也正是壁画上烛九阴的眼睛!   看到这一幕之后,刘萍沉声道:“看来,烛九阴的本尊之身,就藏在这儿!”   灵惞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她先是四下环顾了一圈,见并无可疑之处后,又撇了撇嘴,随即说道:“烛九阴!我知道你在这里,我是黄帝的女儿魃!你若是听得见我说话的话,就请立即现身一见,想你们祖巫绝非是那种只会躲躲藏藏,在人背后放阴招的宵小之辈吧!”   灵惞的话音在这空旷的洞穴中回荡许久方才消散,但是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刘萍沉声道:“烛九阴若是当真不想现身的话,灵惞姑娘就算你说破嘴皮子,也都是无济于事的!哎……也罢,或许是他过习惯了被封印的日子,根本就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了吧,既然如此,我们又何须强求于人?”   大伙儿一听刘萍这话,顿时便明白了她这是用的即将之法,倘若烛九阴当真存在,那么他一定能够听得到!而再按照常理推算,那烛九阴也定然是被黄帝所封印了的,刘萍如此一说,只要烛九阴听到,那么必定会现身相见!毕竟祖巫们的五千年之约,就算他烛九阴性格怪癖,也决然不会失约。   果不其然,刘萍话音方落下,一阵阴风便从洞穴的四周升起!此外,一道若有若无、看上去极为飘渺的白影,凭空出现在了一群塑像的正中!不必多想,这定然是烛九阴现身了,大家伙见此情形之后,心头皆是抹了一把冷汗,毕竟关于烛九阴的种种传闻,都标明了他绝非是一个容易接触的魔神……   “黄帝的女儿?你为何会来到这里?”一个阴沉的声音突然响起,纵使刘萍她们都有心里准备,但介于这声音着实有些骇人,因此大家无不有些失神!直到那团虚无的白影中走出来一个浑身白衣的高大男子,大家的心方才稍稍平稳,毕竟烛九阴终于肯以真面目视人了。   王长贵上前说道:“敢问阁下是否便是上古十二祖巫之一的烛九阴?”   那高大的男子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幽幽说道:“上古……十二魔神!好久远的年代呀……”   见他没有直接作答,灵惞也禁不住问道:“你便是烛九阴?”   那白衣男子闻言,将目光投在了灵惞身上,与之对视片刻,灵惞顿感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眉头轻皱之下,她也急忙施起法术,回击了过去,要知道灵惞乃是黄帝的女儿,身兼无上法力,纵使遇到了蚩尤麾下的魔神,也并不代表没有一战之力!   片刻之后,那男子嘿嘿笑道:“有趣!黄帝的女儿果真非同凡响!不错,我就是烛九阴,你们为何会寻到这个地方?还有刚才说我被封印惯了的丫头,你是谁?我的事情你是怎么知晓的?” [正文 第三十二章十五节]   还未等刘萍答话,那白衣男子便似是释然的点头说道:“这也难怪,黄帝的女儿对于我们祖巫的事情,自然会有所知情了!”   灵惞答道:“关于你们的事情,可不是我告诉他们的,祖巫之间的那个什么约定,我可从未听闻过,至于他们是如何得知的,你还是自己问吧。”   听灵惞这么一说,白衣男子也不禁有些愕然,只听他沉声说道:“方才这丫头用了空间之法破了我的领域,那可是帝江的手段,难不成你是帝江的传人?可是这也不对呀,帝江那家伙不也是黄帝给封印住了吗?难不成他早已靠自己的力量冲开了封覹。   刘萍摇头说道:“我并不是帝江的传人,帝江也没有冲开黄帝的封印!”   白衣男子若有所思的顶着刘萍看了好一会儿功夫,方才悠悠开口道:“难不成你们是受智者所嘱?”   经他这么一说,刘萍等人皆是有些错愕,王长贵开口答道:“不错,关于你们的一些事情,确实是智者告诉我们的,但是对于这个地方,倒是我们在巧合之下,无意之中闯进来的。敢问你是不是烛九阴?”   白衣男子哈哈一笑道:“烛九阴,已经五千年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不错,我就是烛九阴,蚩尤麾下十二祖巫之一,你们有什么想问的,趁现在赶紧问吧。”   徐云德道:“素问十二祖巫之间,有一个五千年重返凡尘界的约定,实不相瞒,我们这些人许久以来,一直都在为此事而奔走,期间也找寻到了包括帝江、祝融、奢比尸等魔神在内的祖巫信物,智者说我们是有缘之人,你们魔神的约定要想实现,兴许必须借助我等之手!烛九阴,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在我们面前的这个你,应该不是本尊之躯吧?”   那白衣男子听了徐云德的话后,不禁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随之说道:“你们是那有缘之人?单凭这丫头会用空间之法,就能说明一切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空间之法虽说是帝江所独有的法术,但是五千年的时间过去了,谁有能否定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会不会再出现另外一个拥有这类法术的人?”   见烛九阴戒备心如此之强,刘萍呵呵一笑道:“你说的不错,单凭那空间法术,确实证明不了什么,但假如我们这些人身上,拥有超过半数的祖巫信物,那又当如何呢?”   白衣男子一听这话,神色顿然变了变,并说道:“你说什么。你们身上有着超过半数的魔神信物?”   刘萍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意念一动,将帝江的黑镯跟血衣两件法宝唤了出来,烛九阴见此情形之后,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惊讶的神色,与此同时,徐云德、王长贵、慕丘痕、庄川以及周友浩皆是将自身所拥有的魔神信物拿了出来,一时之间刘萍等人这伙儿可谓是宝光流转,几个魔神信物静静的悬浮在他们周围,散发着神秘莫测的气息,令人叹为观止。   那烛九阴见状之后,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诧,随机点头说道:“原来如此!看来你们果真是那有缘之人,也罢,五千年的时间就要过去了,我也是时候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灵惞道:“据我所知,你不是应该藏身在不周山的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还有这洞中的一切,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烛九阴哈哈笑道:“真没想到,五千年后,我竟然还能碰上老对头的女儿,看来真是造化弄人呀。”   灵惞咬了咬牙道:“我们之间的恩怨,发生在五千年前,属于我们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难道现在你还要跟我交手吗?”   烛九阴摇头笑道:“我不会跟你交手,既然你跟这些有缘之人在一起,那我自当没有跟你交手的必要了,另外你说的不错,我本该是应该在不周山中栖身,蚩尤战败之后,我等十二祖巫以及众魔神们定下盟约,誓要在五千年之后卷土重来,随后便各自归隐,一来是为了躲避黄帝的追杀,令一方面则是因为智者老人的因素。智者曾立下规矩,蚩尤跟黄帝不论哪一方获得最终的胜利,那么战败的一方在五千年间便不得再行起兵。然而智者的这个规定,却并不阻碍黄帝对我们的追杀,他知道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誓要将我们置于死地,但祖巫之躯绝非是他想灭就灭的,因此他只有设下封印,让我们的本尊之躯永世不见天日。”   听到这里,灵惞似乎有写不高兴了她插嘴道:“不,你胡说,我父王绝不会是这种人!”   烛九阴哈哈笑道:“成者王败者寇,你们赢了,当然不管什么都是你们说的算了,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就算你不肯接受,可那依旧是真的。”随之,烛九阴便没再理会一脸气氛的灵惞,继而接着说道:“我在不周山中被黄帝派来的人找到,他们以卑劣的手段将我封印在本该属于我的信物之中!”说罢,他拿出来一个通体雪白的玉佩,也就是那块刻着一只眼睛的白玉。   “被封印之后,我强行将自己的一丝神识化作这个分身,送出了封印之外,借以维护着属于魔神的尊严,以求我的信物不被凡夫俗子得去。但分身不比本尊,它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每逢季节交替的日子,分身便会万分虚弱,根本就无从施展任何法术,因此这才被一伙儿自称是修道人士的蠢材有机可乘,将这信物从不周山中取出,并将其带到了中土。”   王长贵闻言,心头升起些许疑惑,他开口问道:“不知那些修道人士,为何非得要取走你的信物呢?他们又为何会将你的信物带到这里?”   烛九阴说道:“还不是贪欲的驱使!他们也不知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洞穴中存在着一头异兽,名为凰鸢,据说这凰鸢的血液是无比珍贵的东西,它不仅能够延年益寿,更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对于他们修道者而言,更是可以提升修为,说不定得到了凰鸢的血液之后,还有可能得道成仙!但是凰鸢这种灵兽,以速度见长,没有人可以捕抓到它,它来无影去无风,异常的灵敏,因此修道者们想要却无从得手,因此才想到了借助我的力量。”   经烛九阴这么一说,众人方才恍然大悟,烛九阴非但能够控制时间,并且还可以将一切的生灵石化,因此用他的力量来捕捉那行动敏捷的凰鸢异兽,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刘萍环视了一下这洞穴中的异兽以及人类造型的石像后,猜测道:“只可惜那些人没有想到的是,纵使得到了你的信物,也无法来趋势你为他们所用,因此那些修道者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还偷鸡不成蚀把米,将自己的性命都给搭进去了!”   烛九阴哈哈笑道:“不错,我分身最为虚弱的日子一过,我便将周围的一切尽数化成了石头,包括那凰鸢以及修道者们在内……只不过我再也无法回到不周山中了,因此只能在此落户!”   听到这里,大家伙儿的心里终于明朗了许多,但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弄明,刘萍继续问道:“照这么说来,这个神秘的洞穴并不是出于你手?”   烛九阴摇头道:“不错,这个洞穴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我来了之后,在墙上刻了写图案,聊以打发时间罢了,还有就是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我在石门山加了一道封印,只要石门被人以强力打开的话,那么这封印便会自动开启。”   叵蓉点头道:“难怪刚才我把石门打碎的时候,就出现了那个古怪的领域来,原来是这么个原因呀。”   王长贵皱眉说道:“照此看来,这个洞穴是早在你来之前,便已经存在了,那么洞外河道中的那些怪物,又究竟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并且历经千年,依旧死死的守住这里呢?”   烛九阴说道:“外头守门的两头石兽你们可曾看见?”   刘萍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看见了。”   烛九阴接着说道:“那两头石兽原本就存在,并不是我化成的。”   “哦?”徐云德好奇道:“那两只石兽的造型跟我们在外洞中所见到的两只巨蜥一般的怪物近乎一模一样,如此看来,它们便很有可能是这里的守护异兽了,这洞穴中究竟还藏有着什么秘密呢?烛九阴,你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难道就没有一点发现?”   烛九阴说道:“我刚到这儿的时候,洞中有着许许多多的奇珍异兽,它们似乎是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一般的异兽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到这里,只能在外围的水域中行动,而但凡能够进到这儿的,无不是有着非凡的本事,比如说那凰鸢,便是以速度见长,其余的异兽纵使比它凶猛,但是根本就追不上它。”   刘萍好奇的问道:“通常来看,会出现这么多珍禽异兽的地方,大多都是某些仙草异果的出世之地,可是这个洞穴显然是认为开凿的,仙草异果多半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吧。难不成这些异兽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守护某些东西不成?”   徐云德沉声说道:“这些古怪的生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却清楚的很,那便是修建了这么个山中秘洞的人,既然有本事召来如此多的怪物,这便足以表明,他定然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没准儿这洞中某处,果真就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呢……” [正文 第三十二章十六节]   王长贵沉声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正所谓人外又有,山外有山呐,能够召集如此之多的异兽,这足以说明此人的本事,烛九阴前辈,你自唐朝开始,便一直藏身于此间,难道就没有丝毫的发现吗?”   烛九阴摇头道:“这洞穴中,自打我来的时候起,便一直是这个模样,虽然那时候有许多异兽,但被我石化了之后,却也没有什么现象发生,兴许这洞穴本就是一个异兽的乐园吧。”   见烛九阴如此猜测,刘萍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她没有做声,但脑子里却开始暗自考量起来,按理说烛九阴被别人乘虚带离不周山,历经千里来到这个洞穴之中,所为的便是那凰鸢的血,可是这洞穴如此隐蔽,那些修道者又是如何得知凰鸢会出现在这里的呢?倘若没有线索的话,修道者们为何要来这个山间岩洞?说是巧合,这多半不大可能,如此一来,此事便定然存在这些不为人知的蹊跷。   见大伙儿都默不作声,徐云德忍不住开口说道:“我说烛九阴,该不会是这洞中原本存在着什么绝世密保,现如今早就被你独占了,因此你才隐瞒事实的吧,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你大可放心,我们才不稀罕珍宝呢。”   烛九阴被徐云德这么一说,神色顿时有些难看,只听他沉声说道:“何等秘宝能入的了我祖巫法眼!方才我说的那些都是事实,倘若你们不信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见烛九阴有些微怒,刘萍急忙说道:“前辈,许大哥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洞穴中的情形太过诡异,我们都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罢了。既然你在这里千年之久,都没有发现什么,那我们自然是信你的。好了,大家都别再胡乱猜测了,毕竟我们主要的目的是找祖巫信物,如今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其它的事情我看还是不要深究了,咱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啊?就这么走了?”叵蓉听了刘萍的话后,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照以往刘萍的性格的话,是绝对不会如此草率的便离开这里,毕竟关于这个洞穴的一切,大家都还没有探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令谁都会感到不妥的吧,更何况葛五还正被石化着呢。   王长贵则似乎是看出了刘萍的心思,他给了叵蓉一个眼色,随之说道:“前辈,方才我们这位兄弟口不择言,说了些冒犯你的话语,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烛九阴撇了一眼墙壁边上的葛五,冷哼了一声,随即只见他眼中闪过一道白光,直直射在了葛五身上,顷刻之后,只见葛五的身体外部就像蛇蜕皮一般的剥落下一层石制的皮来,与此同时,葛五也终于从石化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刚一苏醒,就听葛五大声嚷嚷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这么澜,刚才我是不是睡着了……哎,这位是?”   徐云德没好气的说道:“你那张嘴是不是少说两句就要变成哑巴?要知道祸从口出,你小子迟早得在你嘴上吃大亏!刚才要不是烛九阴前辈手下留情,你这辈子就呆在这里做一块冰冷的石头吧!”   听了徐云德话后,葛五大惊失色,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衣男子,磕巴道:“你……你真的是烛九阴啊?刚……刚才多有冒犯,还请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诶……”   烛九阴嘿嘿一笑道:“无妨!”   然而刘萍在亲眼目睹了烛九阴神奇的法术之后,脑子里不免又有了另外一个想法,竟然他能够随意的将石化状态的人恢复过来,那么倘若他要施法,将这洞中的那几个人复原的话,岂不是就能从他们口中问出一些有关这洞穴的线索了嘛!   自然,这个想法不单单刘萍有,徐云德等人也皆是如此寻思的,人人都有着一颗好奇心,更何况这个山间洞###头的情况是如此的怪异,倘若不弄个水落石出,谁又甘心就此离开呢!   这时,烛九阴倒是先开口说话了,他说道:“你们不是急着离开吗?那走呀,都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刘萍道:“烛九阴前辈,方才你说现在的你仅是本尊之躯的一个分身,然据我所知,以分身的力量在凡尘界并不能维持太久吧,我见你接连的施展法术,就不怕精元损耗过度,会消失吗?”   烛九阴被刘萍这么一问,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虽说一闪即逝,但还是被刘萍给捕捉到了。   继而,刘萍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烛九阴前辈,你是寄身于信物之内呢,还是就这么跟我们一同出去?”   烛九阴沉思少许后,开口说道:“自然是寄身在信物之内了,这长久的岁月早已消耗了我大部分的精元,看来我这个分身根本就维持不了多久了,我的信物就此交给你们,还希望你们能够快些找到其余魔神的信物,好助我们实现五千年前的那个约定!”说完这些话后,只见烛九阴化身一道白光,“嗖”的一声钻进了那白色的玉佩之内,随之那玉佩却又是兀自飞到了刘萍手中。   接过玉佩,刘萍冲大伙儿微微一笑,随之说道:“事已至此,我们就此离开吧,这个洞穴对于我们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值得驻足的东西了。”   大家闻言后,都没有再多说什么,至于葛五葛六还有叵蓉、小顺子、猛子等几个人的心里还非常的疑惑,但他们还是选择了听从刘萍的话,并没有多问。   葛五站起身,一脸疲倦的说道:“好吧,那走吧,不知咋回事,我今儿感觉特别的疲惫,就像是有三天没睡觉了一样……”   刘萍走过去,伸手拍了拍葛五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累了,那我们就快些回去休息吧……”   葛五点了点头,继而一群人便没再多做逗留,先后转身往外走去,大家踏过那被叵蓉砸碎却又被拼凑起来的石门,准备顺着前头空旷门洞出去,谁料就在此时!所有人直觉眼前一花,顷刻之后,再看自己所在的位置,竟然是再次回到了那洞穴的深处,不等疑惑,却见那门洞处,此时正刮着一阵罡风,那罡风形成了一个真空的区域,这区域虽说并不太大,但立面的情形确实昏黑一片,谁都无法看清!   不用多想,这一定便是先前差点令大家中招的罡风领域了,那石门不是已经被叵蓉打破了吗,为何这个领域还会出现?   看着门洞周围的那个领域维持了许久方才逐渐消失,葛五惊诧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刘萍面色有些冰冷,她将那本属于烛九阴的玉佩拿出来,随手往半空一丢道:“烛九阴前辈,出来吧,看来我们要想出去,看得把一些事情弄明再走,您说是吗?”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那玉佩果然悬浮在了半空,随之一道白光闪现,那白衣男子似乎有些恼怒的再次出现,他将玉佩接在手中之后,沉声说道:“好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刘萍笑道:“其实你装的已经很像了,但是却疏忽了几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加上这么久以来我们对祖巫们的了解,所以我才敢大胆的猜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烛九阴的脸色此刻有些难看,他说道:“几个重要的问题被我忽略了?那你倒是说说看,我究竟忽略了什么?”   刘萍答道:“首先,你说你是被修道者趁你虚弱之际,将你以及你本尊的信物从不周山中带到了这里,而他们之所以要这么做的主要原因便是想借助你石化的力量却捕捉凰鸢异兽!这故事虽说合情合理,但若细想之下,却是漏洞百出!首先,一群修道者既然知道你的弱点在哪里,那么他们又怎么可能在制服了你之后,却又轻易的被你反客为主呢?我相信能够有能力在不周山中找到你,并且知晓这个洞穴存在的修道者,绝非是那种疏忽大意。、且毫无本事的庸才吧。”   听到这里,烛九阴眉头轻轻的挑了挑道:“不错,这点我倒数疏忽了,这算是一个问题,那其余的呢?”   刘萍继续说道:“季节更替的日子过去之后,你恢复了法术,第一件事便是将那些修道者石化,按照你编故事的发展,这也应该是合情合理的,但是这洞中的那些异兽呢?那些兽类跟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要将它们也尽数石化,总之对于这一点我是很不理解,要是换做我的话,明知自己将会在这冰冷的洞穴中度过前年的时光,我多半会留这些异兽跟我做个伴的吧。”   “哈哈……”烛九阴听了这话之后,禁不住大笑起来,“作伴?丫头,你真是太小看我们祖巫了,我们可是都习惯了寂寞的魔神,根本就无需任何他人陪伴,更别提是些异兽了!你身为以后后世丫头,又怎会明白我们祖巫的心思?”   对于烛九阴的话,刘萍并没有往心里去,而是平静的回道:“不错,开始的时候,我也曾这么想过,或许你们祖巫可以耐得住寂寞,根本就不需要陪伴,但是随后,你将葛五石化,我便再次确定了我自己的猜测,你之所以要石化这些人以及这些兽,绝非是为了气愤、为了报复,而是为了你自己!烛九阴的分身,你是想凭借这种方式,永久的存在于世吗?你可别忘了,祖巫们约定的期限就要到了,只要本尊一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你这个分身的容身之处!” [正文 第三十二章十七节]   刘萍似乎说中了这烛九阴分身的要害之处,之间他脸上的神色越发难看了起来,阴沉的说道:“后世的丫头,好一副伶牙俐齿!就算你看出了这些,又能怎样!事已至此,我便不再跟你们拐弯抹角了,不错,你的猜测是对的,我之所以将这些兽类以及人类石化,为的就是想吸取他们的精元,借此来巩固我自己的力量,如此以来我才能永生不灭。我虽是分身,但我为何要替本尊卖命?难道我就不能以我自己的方式存活了吗!什么十二祖巫的约定,那些跟我都没有半分关系!”   听烛九阴的分身这么一说,大伙儿皆是惊诧不已,众所周知,分身乃是本尊之躯以无上法力分离出来的虚体,他们虽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但在正常情况下,分身都会遵循本尊的命令,去完成本尊所下达的一切指令,哪怕是就此烟消云散,也绝不会有半点怨言,然而眼前这烛九阴的分身,却是如此的叛逆,竟然连自己的本尊都想反了!   见大伙面露惊讶的神色,烛九阴的分身冷笑道:“怎么?你们是不是感到不可思议呀?区区一个分身,竟然背叛了自己的本尊之躯!或许在你等看来,这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吧,哈哈……你们这些见识短浅的后辈,又怎么会明白这世道上的一切呢!”   王长贵道:“天下如此之大,我们所不了解的事情实在是多不胜数,就算你们祖巫,又岂敢说明白了世上的一切道理?”   烛九阴的分身闻言,眼角一沉,随即说道:“将死之人,还要呈一时的口舌之快,也罢!今日我心情大畅,就让你们几个死的明白一些!那丫头之前猜测的不错,这个洞穴之中确实存在着一件诱人的宝物,而那些所谓的修道者,之所以会拼死到这洞穴之中,也正是为了这件宝物而来!”   “宝物?”徐云德好奇的问道:“究竟是什么宝物,竟然有着如此之大的魅力,难道说那些异兽都是被这宝物所吸引过来的吗?”   烛九阴的分身嘿嘿笑道:“岂止是那些异兽!这千百年间,一批批探宝者纷至沓来,当然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所谓的修道者!他们个个自以为是,且刚愎自用,以为自己的本事了不得,可以顺利的取走那宝物,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如此前赴后继的来到这里,却是给我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精元之力,这些年间,我不断的从那些修道者身上吸收精元,修为精进神速,早已脱离了分身的范畴,可以说现在就算本尊来了,也不能奈我何!”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烛九阴的分身则似是有些恼羞成怒的低吼道:“丫头,你笑什么!”   刘萍说道:“真没想到,你这个分身不但会背叛,更加会吹牛呀,你说就算本尊来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既然如此的话,那你为何还要组织旁人去解封烛九阴的本尊呢?你还说你早就脱离了分身的范畴,那你又为何还一直依附在这玉佩之上?想来以你的修为,要想离去,也多半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吧?”   烛九阴的分身似乎又被刘萍说到了痛处,他咬牙说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既然你活腻了,那我现在就送你一程!也好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祸从口出……”说罢,只见那白衣男子双手一挥,旋即一道银光闪闪的光圈兀自出现,那光圈瞬间膨胀,宛如是一块巨大的云朵,眨眼的功夫,便将这说大不大,说笑不笑的洞穴给填满了。   与此同时,刘萍也在第一时间唤出了空间领域,将自己这一群人尽数笼罩在了里头,黑色领域对那白色的光晕似乎极为排斥,短时间内却是将白光尽数挡在了外头!   王长贵道:“这白光多半也暗藏石化的功能,丫头你的领域能维持多久?”   感受着周围不断增强的压力,刘萍皱眉说道:“没想这烛九阴的分身强悍如此,我顶多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徐云德皱眉道:“石化实在是太恶心了,一旦中招的话,我们根本无法逃脱,只能眼睁睁的等死!”   慕丘痕说道:“这烛九阴的分身,喜吸食旁人的精元,倘若一旦被他石化住的话,那不出片刻的功夫,我们便会被他吸成干尸,方才葛五兄弟之所以精疲力竭,想来便是这个原因了,好在那时候这魔头有心防备我等,因此才没来得及对葛五兄弟痛下杀招!”   王长贵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道:“这下可棘手了,烛九阴的神通不必其他魔神,对上这个具备了他的能力的分身,实在是有些难办了。”   “是呀……”灵惞颇有些无奈的叹息道:“当年在战场之上,那烛九阴便是最为难缠的角色之一,我们想了数年,都没有想到绝佳的对付之法,如今仅有一个时辰的功夫,要想破她法术,这实在是有些……”   刘萍道:“大家莫要灰心,天下万物,皆是相生相克,烛九阴具备的能力虽说厉害非常,但我相信一定有法子可以克制,现在我们还有些许时间,咱多说无用的话根本无益,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闻言后,皆是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这是,许久没有做声的叵蓉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只听她道:“方才那家伙说千百年间,修道界有着一批一批的人前来这洞穴之中寻宝是不是?”   徐云德点了点头答道:“是呀,他是这么说的。”   叵蓉眼眸一闪,似乎抓住了些线索,急忙说道:“既然有大批的人前来,那么为何我们所看到的人形石像,却仅有屈指可数的那几个呢?其余的修道者倘若真的都被他吸干了精元,那么也该留下尸骨才对呀,可是现在你们看这洞内,别说尸骨了,就连一件遗物都没有!”   “是呀!”葛六插言道:“这一点该如何解释呢?难不成那烛九阴的分身又是在吹牛?”   刘萍听了叵蓉的话后,脑中顿时闪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她说道:“不对,我想这一点他多半不是再吹牛,既然唐朝时代的修道者能够找到这个洞穴,那么便代表着其它时期的修道者也应该能找到才对!另外还有一点让我疑惑的是,外头水域中的怪鱼,似乎一心想要来此,但却被两只巨蜥给拦住了,它们同为异兽,若是都垂涎这洞中的宝物的话,那么巨蜥又为何不来这里呢?”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说道:“是呀,还有门口的那两个巨蜥的塑像,跟外面的两只几乎是一模一样,烛九阴的分身也说了,那两个石像并不是由他所石化而成,更何况我个人感觉,这洞中一定有着某些特定的因素,将烛九阴的分身给困在了此间,若非借助外人的力量,他根本就出不去,所以对于那两个巨蜥的石像究竟是不是被他石化所形成的,我抱迟疑的态度。”   王长贵道:“徐兄弟说的不错,还记得刚才丫头说要离开的时候,烛九阴的分身立即进入到了玉佩之内,意图是要我们将他带离此处,如此看来,他当真是很有可能被困在了这里。”   听了大伙儿的分析之后,庄钏却是提出了异议,他道:“倘若果真如此,那么在这漫长的岁月中,烛九阴的分身为何不借助那些修道者的力量离开这里?而偏偏选择了我们,选择了在此时才离开呢?”   慕丘痕测道:“有可能是那些修道者并没有这个能力,而刘姑娘身上却拥有。”   “别人所没有的能力,妹子身上则拥有的……会是什么?”徐云德低声自语道。   然而不等其余人开口作答,便听烛九阴分身的声音从四周响起,他嘿嘿怪笑两声道:“我劝你们别在做无谓的挣扎了,倒不如放弃反抗,兴许我会让你们死的舒坦一些!纵使你们有帝江的能力,也决然破不了我的领域……”   不得不说,烛九阴分身的声音十分令人厌烦,叵蓉低声骂道:“真是一个变态到了极致的家伙!若是被我逮到机会,非要砸他个稀巴烂碎不可!”   王长贵沉声道:“蓉丫头休要动怒,他这是在用激将法拖延我们呢,大家不要去听他的废话,莫要中了他的圈套。”   “哼……老小子,你以为你们还有机会吗?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如何从我这领域中逃脱出去!”烛九阴分身那令人厌烦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长贵闻言,则是一声冷哼,随机回击道:“你这是心虚了吗?难不成你害怕我们会想出对付你的法子不成?还有,你倘若是真有本事的话,何不进来与我等正面一较高下?”   经王长贵如此一说,那分身果然不再作声了,许久之后,众人耳畔方才再次响起他的话音道:“煮熟的鸭子,只有嘴硬,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对于分身的言语,众人皆是没再理会,刘萍则索性盘膝坐到了地上,她知道,在这种时刻,唯有保持一刻清醒的脑子,才有可能想出应对之法,倘若心乱如麻的话,那么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其余人自当也是看穿了这一点,一时之间大伙儿谁都没有再行多言,皆是学着刘萍的模样盘膝坐了下来,就连小顺子跟猛子这两个凡夫俗子,在这一刻,也似乎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毕竟照常人而言,眼下所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玄奇了,他们非但接受不了,乃至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来,因此与其担惊受怕,倒不如顺其自然好了。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刘萍的黑色空间领域的范围,在与外圈那白光领域的抗衡之下,也越来越小,一个时辰眼看就要过去了,可是大伙却始终没有想出应对的法子来…… [正文 第三十二章十八节]   刘萍维持竭尽全力的维持着黑色空间领域,但奈何那烛九阴分身的力量似乎源源不断,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他那白色领域的力量却始终没有消减,这般下去的话,要不了多久,刘萍便将支撑不住了,而到那时候大家的下场便是,尽数被烛九阴的分身石化,届时只有任其宰割。   王长贵撇眼看了看刘萍,见其脸色不佳,心知情况不容乐观,徐云德则是一心想替刘萍分担些压力,只可惜面对着那怪异的石化领域,他根本就无从出手。眼看一个时辰就要过去,此刻的徐云德似乎有些抓狂了要。   就在这时,徐云德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旋即急忙从地上坐了起来,急匆匆的对刘萍说道:“妹子,有办法了!”   大家伙一听这话,顿然来了精神,叵蓉急不可待的问道:“许大哥,你想出破解这烛九阴法术的方法了吗?快说出来听听!”   刘萍脸色稍显苍白,但眼眸中却也有了欣喜之色,她说道:“许大哥,究竟是什么法子?”   徐云德道:“破解这石化领域的办法我虽然还没想出来,但是我却想到了如何逃离这领域的点子,想来烛九阴的分身一定是锁定了我们这些人的气息,从而借此来辨明我们所在的方位,只要我们一动,那么他便定会操纵着领域追随我们而去。然而倘若我们能找以某些东西来代替咱们的本身,借此掩去身形,另外在借助妹子的瞬移之法逃离出去,咱不就可以脱身了吗?”   王长贵闻言,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此法甚妙,只不过咱们手中空空如也,一时间去那里找能够替代我们身体的物件?”   徐云德咧嘴笑道:“难道你们忘了我所领悟的幽珠秘法的特性了?”   “好!”不等徐云德话音落下,刘萍便急忙开口道:“时间紧迫,我已经无力再维持这时空领域了,许大哥,我们此番定要配合默契,一旦我撤掉领域,就以瞬移之法将大伙转移到别处,与此同时,你就唤出骷髅来替代我等,期间万不可衔接不上,这或许是咱们唯一的机会了,一旦失败,后果便不堪设想。”   徐云德轻轻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妹子,大哥心里有数!另外还有一点我要说的是,一旦我们真的脱离了这白色领域的束缚,大家便要在同一时间,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攻击烛九阴的分身,借以扰乱他的手脚,不能在给他施展领域的空当了!“   其余人等听闻此言,皆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旋即,只听刘萍轻声一呵道:“开始!”顿然间,便见那与白色领域抗衡了许久的一圈黑色顷刻消失。   立足于领域之外的烛九阴分身见状,哈哈大笑道:“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这天下间,就算众祖巫的本尊来了,也未必有能力破掉我这领域,就凭你们这些后辈小子,也妄想与我抗……”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觉数道凛冽的气劲袭向自己的后背,愕然之下,烛九阴的分身急忙闪身躲避,只可惜那发出攻击的人似乎并不想给他喘息的机会,各类道法、道术攻击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的席卷而至。   纵然烛九阴的分身有着天大的本事,却也无力躲开这密密麻麻的偷袭。一时间,那原本洁白的身躯,被轰的狼狈不堪,整个袍子都成了一块破布,拖拖沓沓的挂在身上,显得尤为滑稽。   “你们……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我的灵识可是一直都锁定在了那领域之内,你们究竟是用了什么邪术……”烛九阴的分身恼羞成怒,双眼冒火的转身问道。   徐云德嘿嘿一笑,随即指了指烛九阴身后说道:“你自己看便知道咯。”   烛九阴的分身闻言,颇有些惊奇的转身看去,却见那白色的领域消失之处,被石化的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人的身体,而是一具具没有血肉的骷髅!见此情形后,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旋即大惊道:“是魔神孽的法术?你们竟然连孽的信物都拿到手了嘛?”   王长贵沉声说道:“这些与你无关,诸位莫要被他拖延了时间,这分身心性以变,我们留他不得,趁此刻他还没有再次施展起领域之法,我等一起动手,先收了这厮再做打算。”   众人闻言后,齐齐点头,旋即便要再次动手。可谁料那烛九阴的分身却摆手道:“且慢!我有话要说!”   “不要信他,这厮诡计多端,大伙速速出手!”刘萍一声清呵之下,便要唤出血衣之法。然而此时那烛九阴的分身却是做出了一个令大家都不得不住手的举动出来。   只见那颇为狼狈的烛九阴分身,把手一挥,却是将烛九阴的信物,也就是那块雪白的玉佩给抛了过来,刘萍急忙撤去血衣法术,随机张手将玉佩接在了手中,并狐疑的看着一脸残像的烛九阴分身。   王长贵等人见此清醒后,也都没再出手,徐云德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向我们言和?”   烛九阴的分身颇为苦楚的笑了一声,说道:“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再逞强了,如今我仅剩的精元之力已经在刚才施展石化领域的时候消耗殆尽,片刻便要魂飞魄散,如此以来,你们觉得我还会再跟你们动手吗?”   对于这阴险的角色,刘萍心知万不可轻易听信他的话,因此就算他说的这么可怜,刘萍依旧是保持着十分的警惕,她说道:“你就要胡飞魄散了?可是刚才你施法将我们困住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吧?”   烛九阴的分身道:“不错,方才的那个领域,是我最后所剩的力量,原本想借此石化住你们这些人,然后再吸收掉你们身上的精元,如此一来我便又可在这世上存活好一段时间了,但是我万般没有想到的是,你们竟然从那领域中逃脱了出来……”   “哼……”徐云德冷哼一声道:“你说这话,无凭无据,要我们如何信你?”   烛九阴的分身闻言,嘴角挂上一丝无奈,旋即道:“你们看我双脚、双腿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众人闻言,皆是抬眼看去,却见他的膝盖往下,竟然变的有些透明起来,并且趋势还再往上蔓延,由此看来这分身所说的话,也许并不假。   王长贵沉声说道:“好,我们暂且信你,方才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们说嘛?”   烛九阴的分身点头道:“我要说的事情,正是跟这洞穴之内的秘密有关,实不相瞒,我起初并非此等心性,五千年前本尊将我创造出来,为的就是守住这信物,直到有缘之人前来。但因那些修道者之故,我巧合之下被带到了这里,并被某些因素所控,心性随之大变,竟然连本尊的给我下达的指令都抛于脑后,不仅如此,竟然还妄想取代本尊……”   话说到这里,分身的神情似是有些激动,刘萍开口道:“这些事情你自不必多说,须知你所剩时间不多了,何不长话短说?”   分身闻言点头,随之接着说道:“原本,这洞里存在着许多异兽,这些异兽的修为也是非同小可,它们之所以会在这里,全是因为一样物件!那便是控心果。”   “控心果?”王长贵好奇的问道:“这控心果是什么东西?以往我倒是从没有听闻过,这天底下还存在着这么一种果子。”   分身道:“控心果乃是我给它取的名字,是因它有控制人心的功效,其实原本这果子到底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徐云德听到这里,心头更是好奇,他开口道:“这果子虽说能够控制人心,但却又跟那些异兽有和关系呢?难不成那些兽族也想改变心性?”   分身摇头道:“我并不知晓控心果是否能够改变魔兽的心性,但是魔兽之所以会在此间,绝非是为了夺食这控心果,而是因为控心果的另外一个神奇功效。那便是这果子生长之际,会释放出一种奇异的味道,而那些异兽似乎异常钟爱这种气味。不仅如此,这气味似乎对兽类有着一种古怪的刺激作用,那些异兽只要闻到了控心果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便会产生一些变异,起初我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呢!”   众人听了这些话后,皆是大感惊奇,想起外头水道中的怪鱼,兴许就是闻过控心果的气味,从而才产生了异变的吧。只是那两头巨蜥又该如何解释呢?还记得石门两旁的巨蜥石像,跟外面的两只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呀。   刘萍随即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分身道:“那两头巨蜥,实则最初是在这洞穴之内守护控心果的,洞中所有异兽皆是因为畏惧它们的存在,才不敢太过于靠近控心果。另外还有一点,就是那些修道者,目的其实也是为了得到控心果,他们借助我的力量,将这洞内的一些实力最高,距控心果最近的那些异兽尽数石化,采摘到了控心果,本想欢天喜地的就此离去,然而却没有想到我的虚弱期恰好过去,盛怒之下,我施法将他们也全部化成了石块,如此一来,控心果便理所当然的落在了我的手中。”   “照此说来,那两头巨蜥也应该被你石化住了才对呀?可为何如今又出现在了洞穴外头呢?”叵蓉好奇的问道。 [正文 第三十二章十九节]   分身似有所思的说道:“那两只怪物似乎有些特殊,竟然对我的石化领域完全免疫,待我得到了控心果之后,它们便离开了这洞穴,原本我以为这两头异兽走远了,没想到它们竟然还在附近守着?”   徐云德点头道:“没错,两只巨蜥似乎一直守在入口水域处,将所有要想进入洞穴的人或兽都挡在了外面。至于它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们就无从得知了。”   说了许多,烛九阴的分身已经近乎全要变成透明了,他心知自己时间无多,于是紧接着说道:“那控心果被我服下之后,虽说让我收益颇大,但却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我的心性,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背叛本尊,若不是你们的出现,指不定我还会做出些什么事端了!好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这个洞穴虽说处处透着古怪,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深纠才是,毕竟这天下间解不开的谜团多不胜数,未必每一件事情都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才肯罢休。”   刘萍听闻此言之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烛九阴分身的神色,见他此刻面色诚恳,寻思道:“多半不是在说谎了,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于是刘萍点头答道:“也罢,这洞###头所隐藏的秘密,我们就不再多做考究了,咱在此耽误的时间也不少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烛九阴的分身微微点了点头,旋即用异常飘渺的声音说道:“别了,诸位后辈,下次再见之时,定是我本尊之躯冲开封印之刻,真希望这一天能够快些到来呀!”说罢,便见他的身体消散在了空气之中,连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徐云德盯着烛九阴分身消失的地方看了许久,随之幽幽说道:“真是没有想到,我们竟然在这里又得到了一件祖巫遗物!这到底是不是巧合呢?”   王长贵笑道:“自然不是巧合,若不是有人刻意托梦给猛子,他又怎会去将猪面怪物的尸首打捞起来?并且还将其送到了大路之上,恰好被我们撞见?由此看来,这一切早就已经被人安排好了,想来这人十之八九便是智者。”   刘萍不置可否道:“虽说智者他不会正面给我们提供什么帮助,但是却常常在暗中给我们指引,如此以来也着实让我们少走了不少弯路……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咱还是回去吧,想必扎西父女两都等急了吧。”   众人齐齐点了点头,虽说葛五身子目前还十分虚弱,但有了慕丘痕给他喂下的培元丹药的调整之后,也恢复了些许气力。徐云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五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能潜水吗?”   葛五脸色颇为不好,但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只见他硬是挤出来一个笑容说道:“放心吧,我好的很呢!”   刘萍皱眉道:“五弟,你若不舒坦就说出来,千万不要死撑,大不了咱们先且回去一部分人跟扎西他们父女打一声招呼,你就在此休息一段时间再走也不迟呀。”   葛五摆手说道:“姐,你不用替我担心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数,绝对没有问题!走吧,我现在可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见葛五如此说来,众人也只有随他去了,而后,大家伙一同走出了石洞,并沿着来时候的水域往回游去。葛五虽嘴上说没问题,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精气、精元被吸走大半的他被冰冷的河水这么一泡,顿时就脸色发青,不断的打着哆嗦,在水底下的时候还险些要昏过去,若不是慕丘痕、王长贵两人从旁协助的话,葛五根本就出不来。   另外,在前头给大家引路的徐云德一心惦记着葛五的安慰,也顾不得水面上的两头巨蜥了,他直接钻出了水面,果不其然,头顶的两头巨蜥听闻有水声之后,庞大的身躯顿时靠拢了过来,见水下竟然冒出了几个人来,似乎极为愤怒,二话不说的便倒悬起身子,挥舞着前爪向大家发动了攻击。   “少来碍事!”只听徐云德跟叵蓉两人同时一声怒喝,旋即齐齐出手,那两只巨兽虽厉害,但比起这两位带着气的煞神来说,却是要弱上太多,还未等它俩看清出那人类做了什么,便绝两股强横无比的力道迎头袭来,众人只听“轰轰”两声,巨蜥们皆是中招,惨叫连连的跌落进了冰冷的湖水之中,激起阵阵水花!   在两头巨兽被砸下水的同时,刘萍急忙施展起了瞬移之法,将大家尽数转移到了岸上!然而还不等两人站住脚,便听水中一阵嘈杂的水浪之声响起,并傍着阵阵异兽的嘶吼!惊诧之下,众人急忙转眼看去,却见那巨大无比的怪鱼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出现了,在水里,它明显占据了巨大的优势,不足片刻的功夫之后,两只巨蜥却是齐齐毙命于怪鱼之口,原本清澈的水面顿时被巨蜥的血染成了红色!   而那怪鱼再吞食了两只巨蜥的身体之后,却是再次游到了岸边,对着刘萍一伙儿哼了几声,并不停的摆动着巨大的尾巴,看那模样似乎是在道谢一般。   不难想象,在这个洞穴的生物链中,原本站在最顶端的或许就是这怪鱼跟那两只巨蜥了,而正所谓一闪难容二虎,怪鱼跟巨蜥之间又必定是宿敌,这许多年间,发生在它们之间的较量也应该常常有,从先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清风对手,谁都无法战胜谁,但如今却因徐云德跟叵蓉的出手,将巨蜥击落进了水中,让巨蜥失去了优势,从而葬身鱼口,也就是说徐云德跟叵蓉虽说无心,但却是变相了帮了怪鱼一把,因此那怪鱼才会心存感激的吧。   “咳咳!”正当大伙的目光都被水中的巨大怪鱼吸引过去的时候,却听一旁的葛五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刘萍心中一紧,急忙转身看去,只见葛五现在的脸色异常难看,浑身哆嗦个不停不说,就连嘴唇都变成了青紫色。   慕丘痕急忙将一粒丹药塞进了葛五的嘴里,并说道:“葛五兄弟精元大损,身子太虚,加之方才在水下被寒气入体,情况不容乐观,此处不宜久留了,我们必须找一个暖和的地方,先替他将体内的寒气给逼出体外,如若耽搁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众人眼见葛五气色很差,皆是连连点头,旋即,刘萍也顾不得什么损耗了,接连发动起瞬移之法,自瀑布之上的山间秘洞里,一直移到了猛子的住处。在车上休息的扎西父女早已知晓刘萍等人的神通,因此当看到她们以如此惊世骇俗的方式回来时,也并没有流露出太过惊讶的神色。   但当他俩看到徐云德背上万分虚弱的葛五之后,确实匆忙的跳下了车。玛丽上前问道:“刘萍姐姐,葛五哥哥这是怎么了,为何气色这般难看?”   刘萍道:“路上我们碰到了些麻烦,五弟不小心中了暗算,被吸去了不少精元,而后在他体弱之时,又被寒气侵入了身体,因此才会这般虚弱,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想必有王大仙跟慕道长在,他是不会有事的。”   玛丽跟扎西老爷子点了点头,随之徐云德急忙将葛五背进了屋里,猛子则以最快的速度给葛五铺好了床铺,又找来了几床厚厚的棉被给他盖上。   王长贵道:“诸位,你们也先去休息吧,这儿有我跟慕道友在,大家无需担心,现在我们要设法替葛五兄弟逼出体内的寒气,只不过他身子太虚,这段时间需要一些滋补的汤药来固本培元之用,所以等大伙儿歇息之后,还要去街上买些黑鱼、甲鱼母鸡之类的熬汤用。”   刘萍点了点头道:“王大仙你就放心好了,我这就去买。”说罢便欲转身离去。然而却是让徐云德一把给拉住了。   徐云德一脸心疼的说道:“妹子,我看你还是先休息休息吧,方才你一直动用领域的能力,早已超过了你的极限,想来现在你也并不好受吧,这买鱼买鸡的事情就交给大哥好了,倘若你也不小心病倒了的话,那又得劳烦王老道他们,如此岂不得不偿失?”   刘萍感受着徐云德关心,咧嘴轻笑道:“也好,那就有劳许大哥你了,我……我这就去休息休息,说句石化,我真的有些疲倦,好想水上一觉啊!”   安顿好葛五之后,猛子又替大伙儿安置好了休息的地方,并且生起了火炉,感受着屋子里的融融暖意,众人皆是感到了一阵疲倦,没用多久的功夫,便纷纷进入了梦想之中。另一方面,徐云德原本是想让穆斌开车带自己到外面的集市上买些滋补品回来,但却是被猛子跟小顺子二人给拦下了。   猛子说道:“难道你们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吗?我是个猎人,若说别的东西我可能没有,但是这山里的野物,水里的游鱼我这儿可是不缺,这事情你们就用不着操心了,只管交给我便可!”   徐云德闻言,顿时欣喜道:“对呀,我倒是把这事儿给忘记了,既然如此,那就先谢过你俩了,到时候你们只管算一下价钱,我一并给你们便是。”   猛子摇头道:“哪儿的话,我不要钱,你们帮了我大忙,我要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再收你们的钱!好了好了,大家都累了,赶紧先休息吧,那些个野味跟黑鱼甲鱼,我这儿有现成的,有需要的话直接取来便可,不瞒您说,其实我也累了,眼皮都要打架了,好想歇会……” [正文 第三十二章二十节]   经过几日的调息,葛五的身体状况有了明显的好转,在这期间,猛子每天都给他弄来一下野味熬汤,所以葛五的气色恢复的很好,当他能下床的时候,刘萍等人决定上路了,告别了猛子跟小顺子,大家终于动身。自然,临走的时候徐云德给猛子留下了一些钱,算是答谢吧。   从猛子的住处离开之后,大伙一路顺风顺水,中途再也没有任何的耽搁,没用几天就到了东北。那日东北正值大雪,朱淑豪得知徐云德等人带这扎西父女俩一同回来了,当下大喜不已,急忙命人准备了上好的宴席与美酒。刘萍等人不好推辞,只能留下来接受了朱老先生的盛情款待了。   席间,刘萍将天山一行的具体情形,挑重要的跟朱老先生讲了之后,朱淑豪也是震惊不已,他说道:“这一行的凶险可想而知,想必这天底下能够完成这件事的,也仅有你们这一伙儿了吧!来,诸位,我朱某今生能结交你们这些英雄豪杰,真是生平一大快事,我敬你们一杯!”说罢,便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刘萍等人见状,纷纷摆手自谦,随即也干了杯中的酒水。而后,徐云德又将一些黄玉佛像交给了朱淑豪,那朱老先生原本就是懂行之人,今儿一见这些黄玉佛像之后,顿时呆立当场!黄玉的价值他比谁都要清楚,想这次如此多的量、如此大的块儿,实乃他生平所未见到的,这价值比之前徐云德送他的两颗夜明珠更要大的多!   不过朱淑豪到底是见过世面,经过风浪的大人物,虽说惊讶,但很快也就平复了自己的心境,一边让人将佛像收好,一边对徐云德说道:“徐兄弟,这些黄玉佛像我暂且收下了,只不过有一点我想跟你说明一下。”   徐云德呵呵笑道:“朱老爷子您请讲。”   朱淑豪点头道:“这些佛像,我见不是中土之物,并且也看不出是出自于哪朝哪代,因此若说其是国宝,必然有些牵强,因此我不打算将其规为国家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些珍宝是你的私人物品……”   听到这里,徐云德心里便已经猜透了朱老爷子的意思,他摆手说道:“朱老前辈,您的意思我明白,无非你就是想收了这些黄玉,让我开个价格是吧?”   朱老爷子一听,神色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果真不愧是尸王徐云德,为人就是爽快!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要知道以现在的形式看,国内根本就没有哪个人敢收你这黄玉,就算有,给的价格也不一定如我,另一方面,你若是出手给了别人,难免会不会走漏风声,届时让那两个阻止的任何一边搅合进来的话,想必事情就要棘手多了。徐兄弟是个聪明人,这些想必也该明白的很吧。”   徐云德答道:“朱老前辈,实不相瞒,我对钱这玩意儿没有什么概念,只要够用就行,倘若您看上了这些黄玉,那么就算白送给您,我都无所谓的!”   朱淑豪闻言,目光一转,似有所思的寻思了半晌,方才说道:“徐兄弟如此好爽,真叫我朱某自愧不如啊,这样吧,既然徐兄弟不在乎钱财,那你往后若有什么用得上我朱家的,便只管开口!”   徐云德哈哈一笑道:“朱老前辈果真够好奇,我等的便是你这句话呀!”随之,他又转向刘萍等人说道:“诸位,眼下距离那个日期越来越近了,虽说我们有智者在暗中相助,但是智者行踪飘渺,很多事情终究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如今朱老先生的实力,品行想必大伙儿也都看在眼里了,不如我们将事情告诉老先生,相信有了他的这股主力,日后我等定能事半功倍,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王长贵轻轻点了点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既然你决定了,那贫道自当赞同,丫头你呢?”   刘萍轻笑道:“徐大哥做主便可!”   其余人等也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徐云德见状后,再次哈哈一笑,随之对朱淑豪说道:“老先生,此事事关重大,一旦有风声走漏出去,那后果定将不堪设想!”   朱淑豪意会,旋即大手一挥,将在场的下人丫鬟们都叫了出去,而后说道:“徐兄弟,你说罢。”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实不相瞒,我们这些人正在着手于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此事甚至关系到了整个中华的气运,包括前不久的天山之行,也仅仅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环节而已!”   听了这话之后,朱淑豪神色陡然一变,他道:“究竟是何事?竟然关系到整个中华的气运?”   徐云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坐在刘萍身旁的灵惞,问向朱淑豪道:“朱老先生可知晓这位姑娘是何来历?”   循着徐云德的指向,朱淑豪一脸疑惑的看了看灵惞,只见此女貌可倾城,着实是旷世难见的美艳,但她身上则似乎又有着一些令人难以接近的气质,朱淑豪道:“我虽不知这位姑娘的来历,但只看她身上的气势,便知定然不是寻常之人。”   徐云德说道:“实不相瞒,她乃是五千年前同一了华夏民族的黄帝之女魃,又名为灵惞,乃是实实在在的远古时期的公主呀!”   “什么?”朱淑豪虽说见识颇广,但是在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止不住的大惊失色,毕竟这对于一个寻常人而言,实在是太过惊奇的一则消息了,他端起酒杯深深的喝了一口酒水,随之幽幽说道:“自打我第一次见到你们之刻起,便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时候我便知晓你等定然都不是寻常之人,尤其是刘姑娘,她身上的气质较之常人,着实是有着巨大的差异,那种气场就连以往皇宫里的娘娘、格格都与之相却甚远。徐兄弟,你所说的大事件,究竟是什么事件?老夫现在着实是好奇的紧呐!”   徐云德道:“事情还得从五千年前说起,那时候蚩尤跟黄帝逐鹿中原,后蚩尤战败,并被黄帝所杀,其麾下的诸多大将各自隐匿,在常人看来,此事本该罢了,但实际上却是不然,当年蚩尤惨死之后,他手下尚且还有十二祖巫以及诸多远古魔神在,但群龙无首之下,却是无力与黄帝抗争,因此他们定下了一个誓言,那就是要在五千年后卷土重来,并拿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   “五千年?”扎西库顿惊诧道:“为何要等到五千年以后呢?难道他们不会觉得这个期限实在是……太久了一些吗?”   徐云德道:“众祖巫与魔神们之所以定下了五千年的约定,那是因为这世上存在着一种图腾的力量,这些图腾一旦展开守护,那么便会保整个凡尘在五千年间都不会出现太大的变动,然而每一个图腾的力量只能维持五千年的岁月,五千年一过,图腾更换之际,乃是这凡尘界最为不稳定的时刻,因此众魔神们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重返世间。”   听到这里,朱淑豪、扎西库顿乃至玛丽跟周小乐都陷入了深深的惊恐与惊讶之中,他们谁都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些事情,毕竟对于凡人而言,徐云德所讲述的这些实在是有些太过骇人听闻,就连说书先生口中的灵异故事,与之相比较,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刘萍见他们几个一脸的惊诧模样,不由开口说道:“朱老先生,虽然徐大哥所说的话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我们却不得不承认,那些都是真的,这是世上原本就存在着数之不清的事件,是超出常人的认知范围的,就像灵惞姑娘一样,单凭外貌来看,谁又能想象得出,她是五千年前的人呢?”   朱淑豪等人皆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玛丽接过话题道:“我早就知道,刘姐你们这些人一定都不是普通的寻宝者,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们所做的事情竟然这般伟大、这般惊世骇俗,我玛丽能认识你们这样的人,真是女神对我的眷顾呀。”   刘萍笑着说道:“玛丽姑娘千万不要这么说,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只不过是因为一些因素,着手做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罢了。”   这是,朱淑豪接过话道:“五千年的时间已经过去,那些祖巫、魔神苏醒的日子应该就要到了吧,难不成你们这段时间所要做的便是四处找寻他们的下落,而后一一阻止他们的苏醒?”   刘萍摇头道:“并非如此,这件事其实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我们现如今要做的非但不是要组织祖巫们,反倒是要极其所有的祖巫、魔神遗物,并着力于帮助他们复苏!”   “啊!”朱淑豪顿然一惊,说道:“倘若魔神们当真重返于世的话,那岂不是要将这世道搅的天翻地覆?你们……你们当真要这么做?难道你们也是对这个满目疮痍的世道绝望了吗?”   刘萍见朱淑豪有些误会,急忙摆手说道:“朱老前辈,事情绝非像你想的那样,我们并没有对世道绝望,而是要想阻止那场浩劫,唯一的方法就是帮魔神们解开封印,要说具体的原由,实不相瞒,我们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的存在,也正是因为他,我们几个才踏上了这条路,我们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受了他的点化与指引。” [正文 第三十二章二十一节]   “竟然有这等人物?”朱淑豪等人皆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倘若刘萍口中的那个人真实存在的话,那他岂不是成了神明一样的存在了吗?难不成这个世界上还真有神仙?   刘萍则没有在意朱淑豪的神色,她继续说道:“不错,我们之所以对这个人有着完全的信任,那是因为他的来历着实有着惊天骇俗的程度,不仅如此,就连我们先前提到的那些能够守护凡尘界五千年太平的图腾力量,都是出于这个人之手,古往今来,人们对他的称呼有许多种,但是我们都习惯叫他智者!智者自古便已存在,他领悟了世间的大智慧,他的一生充满了神秘、传奇的色彩,与其说他是一个人,或许我们将其看成一尊神要来的更加合适一些。”   听了刘萍对于智者的这番评价,徐云德、王长贵这些人皆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们口头上都没有如此表达过,但是在他们的心里,却都极为赞同刘萍的观点。   然而朱淑豪他们却是再一次被震惊了,只听朱淑豪幽幽自语道:“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吗?”   徐云德呵呵笑道:“朱老先生,说句题外话,其实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还得看我们个人是如何看待的,比如过古时候的那些奇人异事,亦或者是名声远播的圣人,经过历代人的口传以及杜撰之后,皆被神话成了仙人,受后代的供奉和信仰,如此一来他们不就成了所谓的神了吗!实不相瞒,其实在我们的家乡,有着一座圣母庙,而这圣母庙里所供奉着的圣母,便是我妹子刘萍!”   “啊?”这声惊讶来自玛丽,她听了徐云德的话之后,满眼惊诧的看向刘萍说道:“刘……刘姐姐竟……竟然是圣母!这怎么可能……我的天呀,原来圣母早就来到我的身边了……”   刘萍浅笑道:“其实那只不过是乡亲们抬爱罢了,圣母二字,我当之有愧。”   刘萍此话虽说谦虚,但却并没有否认自己便是圣母,由此看来徐云德所说的也是真的,这下朱淑豪的神色是可谓是惊上加惊呀,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浅声说道:“难怪,刘姑娘的身上,有着一种不同于常人的特殊气质,这种气质十分圣洁,让人见了之后,总会升起一种膜拜之念,原来是圣母的本尊……难怪、难怪……”   “好了。”徐云德打了个哈哈道:“具体的事情,想必朱老先生您也应该明白了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是否可以谈一下日后的合作关系了呢?”   朱淑豪颇有些诧异道:“合作?徐兄弟你的意思是……”   徐云德笑道:“方才我们就说过,虽然智者在暗中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但介于他的行踪十分飘忽,我们无法事事都要靠他的指引,因此我们自己也要竭尽全力的去找寻魔神们所遗留下来的信物,但是实不相瞒,五千年的光阴过去了,这些信物分布在凡尘之中,要想寻找,真可谓是大海捞针呀,因此我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四下打听一些灵异的事件,因为魔神们约定的日期将至,这些信物的周围定然会出现某些异象,而这些异象便是我等找寻信物的唯一线索,我想借助朱老先生的势力,来打听近期内所发生的一切灵异事件,不知朱老先生意下如何?”   听了徐云德的这话之后,朱淑豪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随机说道:“此事徐兄弟你们大可放心,既然你们如此待见老夫,那我自当也不能把自己看作是外人了,我朱家的势力虽说不大,但也勉强能算上一方大户了,我朱某人手下的眼线也不少,待会儿我便传令下去,一旦发现何处有所谓的灵异事件出现,那么便第一时间告之徐兄弟,也算……也算我朱某对天下苍生,献出的一份绵薄之力吧。”   刘萍等人闻言后,皆是抱拳相谢,刘萍道:“有了朱老先生的帮助,我相信往后的事情,一定会更加顺畅的,此刻,咱何不干上一杯,权当是庆贺我们达成了共识,算是一家人了!”   “好好好……干!”在座诸位纷纷举杯,将里头的酒水一饮而尽……谁料就在此时,外头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朱淑豪道:“何人敲门?进来吧。”   片刻,门外走进来一个瘦高个儿的终年人,此人徐云德等人也都见过,正是朱家的管家,他径自走到了朱淑豪的身旁,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之后,只见朱淑豪神色顿然一变,沉声道:“竟然出了这等事?好了,你先去吧,我心里自由分寸。”   管家点头离去,随机周小乐开口问道:“老爷?出什么事了?我见您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啊?”   朱淑豪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方才我们刚刚提到灵异事件,这不,立马就出了一桩!”   刘萍等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她急忙开口问道:“朱老先生,到底是何事呀?”   朱淑豪皱眉说道:“方才得到消息,镇北的义庄里出人命了,一夜之间,义庄里三个仵作全死了,据说死的模样异常骇人,不像是被人杀害,从身上的伤口看,多半是野兽为之,可是这地头又怎么有野兽出没呢?”   周小乐若有所思道:“那也未必呀,前几年,镇北靠近林子的那几户人家,不还说看到了林子里有老虎嘛,说不定那山大王缺了口粮,出来找吃的了。”   朱淑豪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倘若真是野兽干的,那么尸首多半会被拖走或吃掉,可现在三具尸体一个不少,都稳稳当当的倒在了义庄之内,我看此时多半有些蹊跷。”   刘萍听了这些之后,好奇的问道:“那会不会是仇家凶杀呢?”   周小乐摇头道:“这也不会,那义庄里的三个仵作为人都还不错,并且很穷,试问这种人又怎么会跟人结仇呢,就算平日里有些摩擦,那也不至于要命吧。”   王长贵开口道:“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义庄乃是停放尸体的地方,且不管三个仵作究竟是因何而死,但倘若叫里头停放的尸首沾了血气,起尸成了妖邪之物,可就不妙了。”   刘萍点了点头道:“王大仙说的是,我们还是过去走一趟吧。”   大伙儿都没异议,玛丽也嚷着要跟去看看,扎西无奈,只好顺着她,而义庄所在又是朱家的地,因此朱老爷子于情于理也得亲自去走一遭,于是乎大伙儿便放下了筷子、酒杯,一同出了朱家大门。   徐云德叫住了葛五等人,嘱咐道:“五弟你重病未愈,就不要去了,先跟穆斌会去歇着,另外,小郭张根你俩替我去家乡跑一趟,我这番回去要办喜事,你俩看着打理一下头阵先,就让六弟跟你们一起吧,另外想法子联系下我家的太爷爷还有我师妹。”   几人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纷纷点了点头,随之便分头而去,徐云德则快步追上了前头的刘萍等人,将郭海他们的去向简单的跟众人说了一下,大伙儿便一同赶往了义庄所在的方位。   很快,一行人在周小乐的带领下,来到了镇北的义庄,此时此刻,义庄门前已经挤满了许多人,这些人有的是朱家的,有的则是镇子上来看热闹的,大家伙儿聚在门口七嘴八舌的指指点点,但是胆敢进去屋子里的却是寥寥无几。   突然,有人高声喊道:“快看啊,是朱老爷子来了。”   谁料这话音还未落下,众人便见以老妇自人群之中奔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了朱淑豪跟前,撕心裂肺的嚷道:“朱老爷,您可得替我家那一双老小做这个主呀,他们爷儿俩还有老头子的那徒弟都死的好惨呀!”   原来,这老妇便是义庄老仵作赵老头的老伴,另外两个年轻的则一个是赵老头的亲生儿子,一个是赵老头的徒弟,一夜之间三人尽数惨死,这对于一个老妇人而言,着实像是天塌下来了一般。   朱淑豪搀起那哭的昏天暗地的老妇人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随即便给身后的几个护卫施了个眼色,几个护卫急忙上前,将这老妇人给搀到了一边,好言相劝起来。   这时,自义庄屋内走出来一个年轻人,他一见是朱老爷子亲自来了,神色先是一愣,随机忙迎了上来,说道:“朱老爷,您来的正是时候,我发现这三个人的死法有些古怪,当下正没个主心骨呢。”   朱淑豪微微点了点头,随机介绍道:“诸位,这是小李郎中,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西洋医术高手。”随机又对那年轻人说道:“哦,我身后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等忙完这边的事情之后,我再给你详细介绍,咱先去里头瞧瞧去。”   小李冲大伙儿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旋即便引着众人去了义庄之内,这义庄也算是朱家的产业了,里头面积不小,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近三十口棺材,这些棺材的所用木料也是有好有坏,想来“入住”这里的人也是穷富悬殊吧。   在这些棺材的前方,此刻正歪歪斜斜的躺着三具尸首,皆是用白布遮盖着,看不起个具体的情形,但是从满地、满墙壁的血迹来看,便足以断定,他们每一个人死的时候,定然都是极为惨烈的!   看到这个情形之后,刘萍眉头不由为之一皱,低声说道:“好狠毒的手段呀!”   而王长贵跟徐云德两人则是一口同声的说了句:“好重的尸气与怨气!”   慕丘痕沉声道:“有古怪,大家小心为上!” [正文 第三十二章二十二节]   小李医生听了王长贵等几个人的话后,眉梢稍微一挑,但没有做声,而是直接走到了三具尸首边上,将白布分别掀开,只见被遮在白布下的那三人的尸体,面上一片恐惧之色,浑身各处皆有骇人的伤痕,衣衫也被撕成了破布,并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由于世间长、天气冷的原因,已经成了暗紫色,给人一种难以莫名的压抑感。   小李先蹲到了其中的一具尸体边上,沉声说道:“这赵老头的致命伤是在脖子上,虽然身上也有很多伤痕,但是导致他死亡的首要原因便是这里!”说罢,只见他抬手指向了那赵老尸首的脖子,众人望去,只见他脖颈处有着一圈浓郁的青紫,并且已经有些浮肿了,一看便知是被某些玩意儿掐出来的痕迹。   朱淑豪见状,眉头不禁深深的锁在了一起,他满是怒火的说道:“究竟是什么人,下手竟然如此狠毒!”   小李摇了摇头道:“这或许不是人类所为,按照常理说来,普通人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手力,另一方面,您看他身上的这些伤痕,并非利刃所为,却像是被某种野兽的爪子抓出来的痕迹,但我对比过附近有可能出没的几种大型食肉动物的利爪,却没有发现任何一种与之吻合……”   徐云德开口道:“多半不是野兽,这天底下又有那种兽类会掐人脖子呢?”   小李道:“所以,我推断杀还赵老头师徒三人的真正凶手,并非是一个,而是多个,凶手里头既有人,也有某些不知名的野兽,脖子上的痕迹很有可能是被麻绳之类的东西勒出来的,而与此同时,那不知名的野兽则在一旁展开了惨不忍睹的攻击!”   听了小李医生的分析之后,刘萍并不赞同,她说道:“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满墙、满地的血迹又该如何解释呢?要知道一旦被麻绳之类以极大的力量勒住脖子的话,赵老头根本就不可能在作剧烈的挣扎了,那血自然不会沾到那么远以外的墙壁上去呀。”   小李医生闻言后,并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了另外两具尸首的中间,蹲身说道:“这位姑娘,您再看赵老头的儿子跟徒弟的尸体,他们俩的脖子上并没有勒痕,但身上的伤痕却要更多,所以说墙壁上的那些血多半是他们俩的。”   徐云德道:“小李一声的猜测很有道理,但是我想问一下,这世上有什么人能够驱策如此凶狠的野兽为其所用呢?更何况倘若真的有人带着某些大型野兽来到义庄,那么为何周围的居民却没有一人发现?另外,据我所知,这赵老头师徒三人,皆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竟然如此,他们又怎么会跟那中御兽的高人结下梁子呢?”   是呀,倘若事情真如小李所说那样的话,那么这个所谓的御兽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要知道,徐云德徐家乃是御兽世家的唯一传人,另外就是慕丘痕也掌握了一些驯兽的法门,除此之外,这世上还有何人能够驾驭凶狠的野兽?这点着实令人怀疑。   刘萍没有作声,而是直接走到了那三具尸首进前,蹲下身细细的观察了一番那三个人身上的伤痕,很快她的心里便有了明确的答案,这些伤痕或许在普通人眼中看来,应该是出于某种野兽的利爪,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这绝非是什么野兽所伤,而是比起任何野兽都要凶残、都要没人性的僵尸所为!既然扯到了僵尸身上,那么赵老头脖颈之上的掐痕也就好解释了。   看出端倪的刘萍,并没有当场就说出心里的答案,而是转眼看了看这义庄之内停放的二十几具棺材,说道:“小李医生,不知这些棺材内,可有尸首停放?”   小李不知这俊秀异常的姑娘为何会如此胆大的接近这等可怖的死尸,更加不知她为何要问这些棺材里有没有停放尸体,然他心里虽有疑惑,但还是很快做出了回答,说道:“有,这里停着不下十具尸体,如今天气寒冷,不少体弱之人都熬不过去的……”   得到答案之后,刘萍微微皱眉,旋即走到了王长贵等人身旁,低声说道:“看来,凶手就在这些棺材里了。”   其实王长贵他们心里也早就猜到了,但毕竟周围还有些寻常百姓,他们之所以不说,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已。   王长贵轻轻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义庄之内果真有些古怪,先前我进来之时,便已察觉到此间的尸气之浓,绝非平常义庄所有,另外这里还满布着怨气,除此之外,似乎还夹杂着极重的杀气……在这等环境下,尸首极为容易起尸!”   小李听了刘萍他们之间的对话之后,似乎很难接受,他不禁插嘴道:“两位,你们的意思莫不是杀人凶手是这些尸体?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你们还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僵尸吗?”   徐云德一听这话,不免有些气恼,他可谓是与僵尸打交到的行家,生平不知有多少次都险些死在了僵尸的手中,因此一旦有人说这世上不存在僵尸的时候,他都有些想揍人的冲动!若非碍着朱老先生的面子,这小李医生恐怕得遭殃。   压着心里的火气,徐云德说道:“小李医生是吧,我听说你在外国学医,因此精通西医是否?”   小李推了一下圆框眼睛,颇为自傲的点了点头道:“虽不敢说精通,但在国内西医界中,不才还是排的上数的。”   徐云德闻言后,冷笑一声道:“西医界?听上去似乎有几把刷子,只是不知是不是徒有其名,实则只是一些自以为是的庸医!”   小李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恼怒的说道:“这位仁兄,你说此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诋毁西医吗?”   徐云德冷笑一声,旋即没再理会于他,而是径自走到赵老头爷三的尸首前,以极快的手法,在三具尸首上接连点了十几下,旋即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啪”的打了一个响指,顿然,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三具尸首就像是得到了某种命令一般,竟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徐云德神情严肃,这个控尸之法其实是他太爷爷给他的秘籍中所记载的一种道法,他虽早已熟记在心,但是此次却是头一回施展,因此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只见徐云德口中默念着密咒,在前头引着三具尸体呈依次排开,后头的则皆是伸手搭在前一具的肩上,保持着此等怪异的姿势之后,徐云德方才转眼对周围早已目瞪口呆的小李说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并非是你想象的那般。”随之,他便没再理会小李,转而对朱淑豪道:“朱老爷子,这义庄里头有些古怪,你若信我们的话,就立即叫人把这三具尸首烧掉,以免到了夜间,阴气重的时候多生事端,另外今夜我们需要你派人将方圆五里之内的地方封锁住,不得让任何人进来,我们会将那杀人凶手揪出来的。”   朱淑豪早已知晓徐云德这伙人皆是有着莫大的神通,但此次却还是头一回亲眼见者,心里头着实是万分惊诧,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好在他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心性极其稳重,因此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异样。朱老爷子点了点头道:“徐兄弟尽管放心便是。”说罢,便给身后的几个随从耳语了几句,那几人领命后,就要上前去搬那笔直站立着的三具尸首。   可当下这尸首的情形着实太过诡异,以至于他们根本就无从下手。徐云德摆手道:“无需你们动手,只管在前头带路,找个人烟少的地方便可。”   那几人恭敬的点了点头,随之便在前头给徐云德带起路来,徐云德则又是“啪”的一声打了一个响指,只见三具尸首搭着肩,整齐划一的跟在徐云德身后,走出了义庄。   此时此刻,站在门外看景的百姓们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谁能想象的出,三个浑身是血的尸体,此时却站了起来,并跟在一个男子身后,迈着诡异的步伐,缓缓的前行呢!   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胆敢吱声的,就连赵老头的婆娘也止住了哭声,满脸惊骇的盯着自己的老伴儿,还有儿子。这时,刘萍走到了她身旁,低声说道:“大娘,您不要多想,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节哀顺变吧,我徐大哥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好。”   那老婆子闻言之后,神情呆滞的点了点头,没有作声,而是一直目送着自己的老伴儿、还有儿子、徒弟远去。   另一方面,小李医生也早已震惊了,他不知道徐云德的来历,更加不明白那个男子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够操纵尸首,这可是西医所无法涉足的领域,另外还有那个俊美的姑娘,为何会说真正的凶手其实就在这些棺材里呢?他们又为何要朱老爷封锁方圆五里之内,不让任何人在夜里进入呢?难不成这世上,真的存在所谓的……僵尸?   一连串的问题接连的出现在小李的脑子里,这令他有些无所适从,原本以为自己在国外学了几年医术,已经足够在国内应付所有的事情了,可没想今日却……   见小李脸上的神色十分沮丧,庄川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伙子,年轻人有自信虽是好事,但是太过自信的话,就会变成自大了。这世上的一切,没有任何人能够完全看清,更何况你一个学西医的毛头小子呢,好自为之吧。”   刘萍从外头回来,恰好撞见这一幕,于是她对小李笑了笑道:“倘若你有疑惑,今夜可与我们同行。” [正文 第三十二章二十三节]   小李医生脸上的神色闪烁不定,或许在他看来,什么僵尸、闹鬼之类的都是些迷信的说法,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自小接触科学、西方文化的他,根本就不信这些,但刚才那个姓徐的男子,又为何能控制尸首呢?倘若只是控制了关节,那为何三具尸体可以用响指来控制呢?小李心中此时充满了疑惑,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晚上也得跟过来看个究竟。   朱老爷子虽说伟人和蔼可亲,看上去没有脾气的样子,但做起事情来,还是雷厉风行的,他以极快的速度,将义庄周围方圆五里的人都赶了出去,并在各个路口派人设下了关卡。禁止任何人进入。   而刘萍等人则暂且回到了穆斌的住处,葛五已经回房歇下了,折腾了许久,也看天也快要黑了,刘萍跟几个女人一同做了饭菜,一伙儿人好久没有像这般聚在一起吃吃饭,谈谈心了,西藏一行,大家皆感有些劳累,当然出去灵惞之外,她自古庙出来之后,便对现在世道上的一切,都感觉万分的好奇,这一路上,车子大多在山间、荒野赶路。哪怕遇到了乡镇,众人也都没有停留片刻,因此灵惞对于现世的了解,还仅仅限于众人的讲述。   吃饭的时候,灵惞提起了僵尸,在她看来,僵尸是一种极难控制的凶邪之物,在上古年间便有僵尸的存在,它们集天地怨气、凶煞之气而生,若没外力的干扰,便不死不灭,只不过修行的速度极为缓慢,在她们的那个年代,倒是没有出现极其厉害的僵尸。   另一方面,通过灵惞的讲述,也给大伙指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那便是旱魃在后世人眼中,乃是一种僵尸,那是因为这种僵尸每每出现,便会伴着严重的旱情存在,这一点跟灵惞的能力有些相仿之处,因此久而久之,人们便用“旱魃”来命名这种僵尸,实际上,这类僵尸跟灵惞并没有多大关系。   当灵惞得知后世之人,竟然将自己与那种恶心的凶邪之物并为一谈之后,也是感到颇为无语。用完饭后,天已黑定,王长贵透过窗子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只见此夜小雪绵绵,北风阵阵,这太阳才刚刚落下,便已经黑的极其阴沉了。王长贵低声说道:“月黑风高,正是邪魔蠢蠢欲动之时,诸位,我们也该动身了。”   刘萍等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最终大伙决定,让穆斌留在家中照看葛五,穆斌没有异议,于是其余人等便一起向义庄赶去。   距义庄大概还有五里时候,便见路口处正聚着一伙儿人,另外路边还听着一辆车,这辆车刘萍他们尤为眼熟,因为那便是周小乐开的那辆。众人走至近处一看,果不其然,周小乐跟玛丽两人都在,另外还有那个斯斯文文的小李医生。周小乐跟玛丽挨在一起靠在车上,小李医生则一脸尴尬的站在稍远的地方,其余几个人则三三两两的扎堆,看上去,那小李倒是颇为寂寞。   这伙儿人一见刘萍等人来了,顿时喜出望外,玛丽松开与周小乐握在一起的手,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问道:“刘姐姐你们来啦!”   叵蓉则笑嘻嘻的凑在她耳边低声道:“玛丽,没想到你跟周小乐进展的还挺快的呀!我们是不是要能喝上喜酒了?”   玛丽闻言,脸颊顿时一红,低头小声道:“哪有……”   叵蓉呵呵一笑道:“原来,你也会害羞呀,以前你可不是这般!”   “诸位好!”周小乐笑呵呵的走过来冲大家打了招呼,并说道:“我们还要准备些什么吗?这些人,都是我在朱家挑出来的能手,我把他们带过来帮忙,你们看人手够不?”   刘萍转眼看了看周小乐身后的那些人,果然个个精干,只不过对付僵尸,这些人都用不到,于是摇头笑道:“不必了,周兄弟你还是让这些人在车里等着吧,对付僵尸,人手越多就越不好办事,我们几个过去便足够了。”   周小乐闻言后,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刘姑娘的意思办吧。”随机,他便转身将那些人一并给轰上了车,自然这些人得自用不着他们之后,也都十分庆幸。   这时,一直站在后头的小李医生走了过来,先冲大伙儿尴尬一笑,算是打了招呼,随之说道:“诸位,就让我也跟着过去开开眼界吧。”   徐云德扫了他一眼,冷冷开口:“也好,让你见识见识那所谓的不可能存在的玩意,对你而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走吧,待会到了义庄,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莫要惊慌,只管跟在我身后,定会保你周全。”   小李医生点头,随即大伙儿便一同动身,往义庄的方位赶去,五里的路程并不远,没用多会儿功夫,大家便到了,此时学越发下的密集,跟在徐云德身后的小李,一直都关注着刘萍这伙人,越到后来,他就越是惊奇的发现,那铺天盖地的雪花,竟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片落在她们身上,反看自己跟周小乐乃至玛丽,此时身上、头顶都早已落满了雪花!   来到义庄之后,大门正虚掩着,屋里没有灯光,在北风的吹拂下,那扇厚重的黑漆木门时不时的发出阵阵声响,在这寂静的夜幕之下,显得十分阴森骇人。   “吱呀~”徐云德一把将门推开,随即径自走了进去,其余人则紧随其后,周小乐当先找到了油灯所在的方位。几盏灯先后被点亮之后,整个义庄内的事物也随之明亮了起来,二十八口棺材,静静的安置着,在这等黑夜之中,透着阴森的气息。   周小乐将大门关紧,把寒风尽数挡在了门外,如此一来,义庄之内更显寂静,气氛也愈发压抑。   小李首先开口道:“诸位,你们说的僵尸究竟在哪儿呀?该不会就在这些棺材里头吧?”   刘萍等人没有理会于他,周小乐对这抓僵死的事情并不在行,索性拎了条长凳,坐到一旁看景去了,不过他脸上神色虽说轻松,但徐云德却知道,一旦发生什么危险,他定然会第一时间跳出来挡在所有人前面,毕竟小乐是个武功高强之人,他有着他的自负之处。   “小李医生我问你,为何在你们学西医的人看来,僵尸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呢?”徐云德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棺材,目光流转的问向小李道。   小李医生顿了顿神,推了一下眼镜道:“人死后,身体的各项机能随之停止运转,大脑在确切死亡之后,便无法再给身体下达运动的指令,因此在理论上看来,一具被确定死亡的尸体,是没有可能复活的。”   徐云德嗤笑道:“原来,再你们看来,僵尸是复活之后的人类嘛?”   小李没有弄明白徐云德此话的意思,一时有些语塞,但就在此刻,寂静的义庄之内的某个角落,却突然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声响,那声音就好像是人用指甲,滑过木板之时的声音!在这等环境下,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刘萍目光流转,撇了一眼靠东墙的一口暗灰老漆棺材,她十分肯定,那古怪的声音就是从这棺材里头发出来的!   随着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断传出,小李医生的脸上已经冒出了冷汗,虽说他并不相信世界上真有僵尸的存在,但是此时此刻,棺材里无缘无故的发出了这等动静,不是僵尸的话,又会是什么呢!   刘萍给徐云德等人施了个眼色,随即几个人便呈合拢之势向那口发出声响的棺材围拢了过去,小李紧紧的跟着徐云德。   片刻过后,刘萍等人走到棺材进前,然而奇怪的是,那棺材中的古怪动静却消失了!刘萍皱眉道:“难不成这里头的家伙有所察觉?”   徐云德不置可否的答道:“管它呢,打开看看再说!”说罢,便独自上前,一把将棺材盖给掀开了。顿时之间,一股呛人的尸气扑鼻而来,好在大伙儿都习以为常了,就连小李医生都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作为一个西洋医生,平日里跟尸体也定然是没少打过交到。   徐云德低声骂了句:“娘的,这里头的尸体放了过久了,怎么还不下葬!”一边说着,他一边往棺材里头看去,只见这口老旧的棺材中,正躺着一个早已干瘪了的尸首,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的,看样子死了至少两个月,若非东北当下的这个季节天气寒冷的话,恐怕早就要腐烂了。   小李医生见棺材盖被打开来许久,都没有丝毫的动静,于是也凑上前往里面看了看,当他看清了老妇人尸首的情形之后,脸色闪过一丝轻笑,道:“徐先生,这便是你们说的僵尸吗?”   不等徐云德说话,便听王长贵沉声道:“此人乃自然老死,身上毫无怨气,且看其面色安详,十指指甲也正常无恙,所以她并没有变成僵尸!”   “原来如此啊?”小李医生似有所思的点头说道:“可是刚才这棺材里头明明发出了声响,既然她不是僵尸的话,那么声响又是哪来的呢?”他语气中显然带着些质疑与不屑。   刘萍答道:“或许是老鼠吧!”   “老鼠?”小李医生不痛不痒的笑了笑,道:“或许也只有这个解释了……”然而谁料他这话音还没落下,便见不远处的周小乐,神色大变,自长椅上飞身而至,抬脚便踹向小李的脸颊!   小李见状,大吃一惊,原本以为那周小乐是要对自己干些啥呢!但谁料小乐的脚却是从他的脸旁滑过,旋即只听“砰!”的一道闷响穿进了耳鼓,似乎是踹到了什么物件。想来自己身后并没有什么东西存在,再看徐云德等人此时的目光皆是盯着自己的身后,小李不由的往那一方面想了过去。   “呃……呃……”随着一阵低声的咆哮传来,却听整个义庄内的四面八方,竟是传来了一片木板滚落的声响! [正文 第三十二章二十四节]   这些突如起来的声音,将原本寂静的夜晚彻底打破了,伴着木板的翻动,一声声低沉的野性咆哮自四面八方响起,见此情形之后,刘萍秀美紧紧的皱到了一起,看着那十几只僵硬的尸首,自棺材中笔直的跳了出来,王长贵沉声道:“都只不过是些新起之尸,虽无什么道也,但大家还是得小心为上,若是被其抓伤,那也是件麻烦的事情。”   众人齐齐点头,唯有小李医生则似乎是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他浑身哆嗦的站在徐云德身后,嘴巴虚张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却因过度的害怕而发不出声音来,那表情倒是有些精彩。   僵尸们步步逼近,整个义庄内的气温也似乎傍着僵尸们的出现,而降低了许多。王长贵沉声说道:“此等地方突然起了这么多的僵尸,我想这事情的背后定然存在着一些蹊跷,丫头你怎么看?”   刘萍皱眉道:“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僵尸似乎并非因吸收了天地怨气、凶煞之气,而自行生成,反倒是像被某种特别的力量所控制着一样,就好比是当时王家先祖王化天的分身所控制的那些鬼兵一般。”   徐云德接过话道:“妹子,你的意思难道是说,这些新起的僵尸很有可能是被某些人、或者是某种力量所控制着的?”   刘萍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如若不然的话,又如何解释这并非养尸之地的义庄,会在同一时间内,出现如此众多的僵尸呢?”   在她们三人说话的当口,僵尸们已经临近了,尸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阴邪之气直逼众人面门,那种阴冷可绝非严冬的寒风所能比拟的,小李一声若非是个西医,常跟死尸打交道的话,指不定这会二功夫,早已经鸟裤子了!他磕巴道:“喂……你、你们还有心思闲谈呢,这家伙马上就要围过来啦,你们不是有本事吗?快想想办法啊,我、我可不想死在这里,不想死在这些怪物的爪子下。”   徐云德闻言,转身冷眼扫了小李一眼,说道:“这下,你还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僵尸存在的?”   小李医生连连点头道:“信、我信了……”   “罢了,徐兄弟!”王长贵一声轻叹,旋即便见他自怀中掏出来一把玄黄字符,看也不看的便甩手挥了出去,这些符咒一旦脱离了王长贵的手心,立即便犹如张了眼睛一样,各自寻着僵尸的方位,快速贴了过去。“   在旁人看来,王老道就像是挥出去一把金光,然在金光闪耀之后,一群凶邪怪异的僵尸,便被定在了原处,动也不动。   眼见先前还张牙舞爪的僵尸们,在一瞬间便被制服,莫说是小李医生了,就连周小乐都不禁哑然!小李怔怔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一众僵尸,各个脸上都贴着一张画满了鬼画符的符咒,这等场面对于一个满脑子西方科学的人而言,着实是有些太过不可思议了。   徐云德没有理会身后的小李,他眉头微皱的走到当中一只僵尸身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随之说道:“老道,你过来看看,这僵尸是不是跟寻常的僵尸有些不同?”   王长贵闻言,也是若有所思的走了过去,这些僵尸,大多都是刚死不久之人新起之尸,加之天气寒冷的缘故,所以每一具尸体都保存的十分完好,并没有丝毫的腐烂气象。再加上这些僵尸寿终之时,进入义庄前后,也都换上了寿衣,所以乍一看去,这些僵尸的仪表倒是都挺整洁的,跟人们印象中的僵尸形象颇为出入。   王长贵道:“这老旧的尸体,没有化作僵尸,倒是这些刚死之尸却成了邪物,当真是叫人有些费解啊。   刘萍皱眉说道:“其实也并不是很难理解,我们都知道,人死后,其体内多多少少都会保存着一些生前残存的意识,这些残存的意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的消失,倘若有人抓住了这一点,将这些新死之尸体内的残念利用、扩大并令其变质成怨念的话,从而令其起尸,炼化出这些颇为怪异的僵尸,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从理论上看,妹子分析的很有道理,只不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控制尸体体内所残存的意识呢?要知道御尸之术中都尚且没有达到这种高度,我们能够驱动尸体,也仅是通过一些特殊额手段,来控制它们的躯干而已,而加入这些僵尸的出现,真如妹子所说那般,那么这个幕后黑手的修为岂不是要通天了?”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众人皆是没有做声,然王长贵则似乎是有其余的想法,只见他摇头说道:“徐兄弟,你说的虽不无道理,但是这一次,依我看来,多半不是如此吧!”   “老道,此话怎讲?”徐云德有些好奇的反问道。   王长贵没有回答,而是冲大家伙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留心那些僵尸。众人急忙提起了戒备,紧紧的盯向了僵尸,生怕这些符咒镇不住他们。   果不其然,此时此刻,那贴在僵尸头顶的玄黄字符,形同被某种力量所撕扯,也如被狂风吹拂,翩翩飞舞,眼看就要脱落下来,然而事实上,这义庄之内的门窗,早就被关的严严实实了,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风呢?或许旁人不知,但刘萍她们心里却是明白的很:“这并不是寻常的狂风,而是阴风、妖风!”   “大家小心了,看来今夜我们要对付的,并非是这些僵尸!在它们背后还有这更厉害的家伙等着我们呢。”刘萍一边戒备的盯着四周,一边提醒身边的同伴们。   徐云德沉声道:“只怕在跟那个幕后黑手碰面之前,我们要做的还是得先将这些僵尸给料理掉!”   众人闻言,心里皆是一惊,定睛一看,果然如徐云德所说,那些僵尸额前所贴的玄黄字符,竟然在同一时间内,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给焚毁了,瞬间便化成了灰尘,被阴风一吹,消失无踪。于此同时,没有了王家符咒束缚的僵尸们,顿时苏醒了过来,十几只僵尸再一次张牙舞爪的从各个方向聚拢而来,尖长的利爪,骇人的獠牙,阴沉的低吼……无一不标明着这些家伙的凶残。   原本不信世上有僵尸存在的小李,在这一刻,终于明白,自己以前的那些西洋观点,错的是多么的离谱,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或许,人就是如此,唯有直面淋漓的鲜血之时,才会懂得什么叫做痛吧。   僵尸们的速度很快,没有多会儿的功夫,就已经靠到近处了,它们身上所散发的阴寒非同寻常,这更加令刘萍等人认定,这些僵尸定是被某些东西所控制!   徐云德道:“老道,在不动手的话,这些僵尸可就要跟咱亲密接触啦!”   王长贵皱眉道:“罢了,待事情解决之后,让朱老爷去跟这些死者的家属解释去吧!诸位,事不宜迟,动手!”   小李跟周小乐自是不明白王长贵的意思。然刘萍等人却是清楚的很,随着王长贵的话落,只见在一瞬之间,各种各样的光芒突然自刘萍这一伙儿人的身上冒出,有的快如迅雷,有的势大力沉,有的灵动如风,有的深沉如海……   这些光芒形如拥有各自的意识一般,分别钻入了那些张牙舞爪的僵尸体内,这些亮丽的光芒是什么,小李医生不知道,刘萍这些人为什么会空手发出这些五颜六色的光?小李医生也不知道。但当他看见那十几只青面獠牙的僵尸在一瞬之间,躯体炸开,化作飞灰的时候,小李震惊了……不过他很快就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毕竟在国外留洋多年的他,还是有些心境的。在这一刻,他方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十几个新起的僵尸,在刘萍等人面前,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伙儿仅是人手一招,就将这些低等的僵尸轰成了灰烬,但大伙儿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分毫,毕竟按照推测,在这些僵尸的背后,还存在着一个未知的黑手,而倘若方才刘萍和徐云德的推测并没有错的话,那么这个幕后黑手的修为,应该深不可测。   僵尸灭掉之后,周小乐不禁松了一口气。他说道:“真不愧是你们,对付僵尸竟然如此的轻松。”   王长贵摆手道:“小乐兄弟过奖了,待此事了结之后,还劳烦朱老先生出面向这些死者的家属解释一番,尸首无端失踪,这对于死者家属而言,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啊。”   周小乐点头道:“这点王老先生大可以放心,一切后事,朱家定会打理周全。另外,这义庄之内为何会出现这种凶邪的玩意儿,还请诸位帮忙查个清楚,毕竟这里是朱家的产业……”   刘萍答道:“小乐兄弟放心好了,有妖邪作乱,我等自当不会袖手旁观。”   这时,徐云德似乎又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他皱眉道:“怎么僵尸都灭掉了,那股阴邪之气还是挥之不散呢?难不成这义庄之内还有些其他的东西?”   刘萍等人闻言,心头也皆是一惊,徐云德说的不错,这义庄内的邪气极浓郁,不仅如此,那阴邪之气内,似乎还夹杂着强烈的杀意,寻常人很难感知,但修道之人对此却是极为敏感的。这是噬血的妖魔身上特有的气息!   王长贵旋即又自怀中掏出一张符咒来,另外还拿了三根短粗的香,他先将香点燃之后,成“品”字形插在了义庄正中。不多会儿功夫过后,短香燃尽,一层薄薄的烟雾将义庄笼罩了起来,淡淡的熏香味令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灵惞见状,颇为好奇的问道:“王大仙,您这是在干什么呀?” [正文 第二十五章二十五节]   王长贵没有回身,只是一边自顾自的做着手中的事情,一边解释道:“这三炷香名为追魂香,通过它我可以断定这义庄内妖物的确切位置!”说罢,众人只见王长贵神色以凌,旋即又自怀中掏出来一张符咒,毫不迟疑的将其凌空甩出,那符咒方一脱离王长贵的手,便“嗖”的一声在空中打了一个虎啸,而后径自帖向了义庄内靠北的一面墙壁之上。   徐云德皱眉道:“难不成那妖物藏在这墙里头?”   王长贵眉头紧皱,踱步来到墙边,抬手在墙壁上敲了一敲,只听那声音颇为空洞,这墙壁竟然是内藏乾坤。   刘萍道:“想来,这墙后头定有蹊跷啊,蓉妹子,将其打开,让我们看个究竟。”   叵蓉点了点头,然在动手之前,她问向周小乐道:“小乐哥,这房子是周家的,我若将墙打坏,你们不会怪我吧?”   周小乐呵呵笑道:“你只管放心的动手便是。”   叵蓉点了点头,而后挥起盘古大斧,对准那符咒所帖的墙壁,奋力砸去!随着一声轰响,那处墙壁被打开了一个半人多高的大洞,看来叵蓉在动手的时候,早已拿捏好了力度,要不然的话,以她的实力,这整个房子没准都得塌掉。   随着这洞口的出现,一股骇人心神的怪风自那洞中席卷而出,此风极为阴寒,似乎能够吹进人的骨髓之中一样,与此同时,这风中还夹杂着浓郁的血腥气味,以及杀气!   徐云德皱眉道:“真没想到,这小小的义庄之内,竟然会出现如此凶煞的妖邪之物!”   王长贵没有做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旋即将身子探入了洞中……   “咿?这是……”伴着王长贵的一声疑惑,众人只见他身手从那洞内拿出来一件物品,待定睛细看之下,那竟然是一把泛着幽幽寒光的长刀!徐云德一见此物,顿时惊奇的说道:“这是日本的武士刀!怎么会有如此浓重的邪气呀?难不成是这把刀成妖了?”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这义庄内的阴邪之气,确确实实是出自这把刀之上,由此看来,这儿之所以会出现僵尸,也多半是它做的怪了吧。”   小李医生闻言,心头顿时愕然,僵尸跟日本武士刀,这两者之间看似根本就没有关系吗,试问一把刀又如何能够引出来大片的僵尸呢?心里感到好奇,他便开口问道:“诸位,可否将这把刀给我看一看呢?”   王长贵点了点头,旋即将武士刀递给了小李。接过刀后,小李仔细的###着一番刀身,只觉阵阵阴冷之意,自那刀刃上直逼掌心,乃至钻进了自己的身体之中,这令小李浑身不由为之一颤。惊声道:“好凉的刀呀,就跟冰做的一样。”然而他这话音还没落下,一股古怪的念头却是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竟然想试一下这刀究竟有多么锋利!这念头一旦出现,便愈加强烈,最终小李竟然以掌心抚上了刀锋。   顿时之间,那锋利的刀刃将小李医生的手心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也随之涌了出来,刘萍等人见状大惊,急忙要出手制止,然却为时已晚,那自小李手掌上的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液,竟然被这把古怪的武士刀给吸了进去,与此同时,一股阴沉的红光猛然乍现!刀上的杀气也随机猛增了数倍之多!   王长贵忙道:“不好!”说罢,便要伸手去将刀夺回,然而就在此刻,小李医生竟然做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他竟向伸手过来的王长贵砍了过去!武士刀泛着诡异的红光,在空中划过一片阴冷的区域,瞬间便砍到了王长贵脖颈之上。   大伙儿的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上,好在王长贵身手敏捷,屈步往后一闪,方才险险的避开了杀招。   “小李你疯了吗!”周小乐怒吼一声,旋即猛然出手,意图将那妖刀自小李手中夺下,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不会武功的小李医生,在这一刻,竟然爆发出了竟然的能力,他见周小乐劈手抓来,非但没有躲避,反倒是再次挥刀,迎着小乐砍了过去,这一刀比起刚才砍向王长贵的那一刀,角度更要刁钻,力度也明显更大,似乎意欲将小乐的命给收了!   好在周小乐的身手异常高强,小乐刀法虽说刁钻,但小乐却轻松的闪了开来,只是一时也无法将那妖刀夺回来了,两人拉开距离之后,周小乐沉声说道:“小李医生,你这是何意?”   小李医生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将刀横在胸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模样看上去异常的古怪,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刘萍道:“小乐兄弟,现在站在这里的兴许已经不是小乐本人了,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心神定然是被这把妖刀给控制住了。”   “救……救我……”突然,小李医生的口中似乎异常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但立刻又被另外一个粗狂的声音给取代了,那声音先是一通狂笑,随机却是说了一段外国的语言。   刘萍等人一听,顿时沉下了脸,因为他们都能听得出,这是日语!只不过他们并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罢了。   小乐再听了小李说的那些日文之后,惊诧的说道:“什么?你这小鬼子竟然还想着侵略?你们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败北了,我看你还是省省心吧!”   见周小乐能听懂日语,徐云德好奇的问道:“小乐兄弟,这家伙唧唧歪歪的说了些啥呀?”   周小乐道:“他说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还说什么天皇万岁,定不会负他厚望,要将我国侵占之类的大话!”   听了周小乐的解释之后,大部分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虽说灵惞跟叵蓉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也从旁人口中多多少少的听闻了那几年日本人的所作所为,因此对鬼子的恨意还是有的,加之此刻这依附在小李身上的邪灵,竟然还如此猖獗,无形之中也更为加重了他俩对日本的憎恨。   叵蓉说道:“你们退后一点,我来教训教训他!”说罢,便拎大斧向要跟其干上一架,但是却被刘萍给拦住了。   刘萍摇头道:“这鬼子的魂魄占用了小李的身体,我们不可轻举妄动,要不然的话,即便收了这妖,但小李也多半活不成了!”   叵蓉闻言,狠狠的攥了攥拳头,沉声道了句“可恶”便退到了一旁,不在多言。   徐云德接过话道:“区区一个邪灵而已,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说罢,便猛的一闪身,以一种常人所难以理解的速度,瞬间就窜到了小李的身前,那日本邪灵似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便见一张大手突然罩住了自己的眼睛,旋即一股强大的拉力,硬生生的就要将自己从这躯体之内给脱出来。   刘萍等人竟是了解,这一招正乃王、徐两家的祖传绝学,降妖手!只不过现如今徐云德所施展的,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与刘萍第一次见的时候,全然是两个概念了。   那邪灵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眼前这人竟然如此厉害。感受着那手上传来的庞大吸扯之力,一声低沉的咆哮自小李口中发出,与此同时,邪灵驱动着小李的身体,再一次用妖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臂,顿时之间,一股股鲜血自伤口流出,并被妖刀给吸了进去。   如此一来,妖刀身上的红光更盛,就连小李的眼中都充斥着血红色的光芒。徐云德见次情形之后,心知硬来的话,小李迟早会被这邪灵给害死,于是他不得不收手,退了回去,并低声骂道:“阴险的畜牲!”   “哈哈哈……”那邪灵见徐云德收手,顿时开怀大笑,他将妖刀横在胸前,就地一划,顿时自那刀尖处闪过一片鬼火,与此同时,小李医生的身子也在这鬼火中逐渐变得透明起来,不下片刻的功夫,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乃至那把妖刀也随之不见了踪影!   邪灵离去,义庄内的那股浓郁的凶煞之气也随即消失,王长贵皱眉说道:“这妖物仗着自己占了小李医生的身体,我们无法奈何与它,竟敢如此之张狂,看样子咱得商讨一下取舍问题了。”   小乐皱眉道:“王大仙,您的意思是说,要想收了这妖怪,还必须牺牲了小李?”   王长贵沉声说道:“这妖物颇为古怪,竟然能以人血来提升自己的道业,此次被他逃脱,想必在短时间内他会打量的饮血,如此以来,小李的性命便很难保证了,另一方面,如今那邪灵已经占据了小李的身心,若以强力将其拖出的话,小李自当难以承受,到时候三火必灭,这人自然也活不成了……”   周小乐听了这话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回去跟朱老爷商量一下,另外这妖物乃是小日本的鬼魂化成,它定然是杀人不眨眼的,为了避免牺牲无辜的性命,还请诸位去将其揪出来,不要让它的阴谋得逞才是。”   王长贵点头说道:“妖物身上已然粘了追魂香,要想寻他不难,这点小乐兄弟大可放心,有我们几人在,那妖物做不起什么风浪的,只是朱老爷那边还得你亲自去跑一趟,这小李医生的性命兴许……”   周小乐重重点头,随之说道:“我明白了,我会以最快的速度给你们明确的答复。” [正文 第三十二章二十六节]   周小乐离开之后,王长贵开口道:“事不宜迟,咱们也快去追那邪灵吧,若是耽搁久了,难免它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众人闻言皆是点头,毕竟这日本的邪灵竟然以人血为食,倘若放任不管的话,必定会有些无辜之人要惨死于它的刀下。随即,王长贵又拿出了另外一个更为精巧的罗盘,这应该是他自己炼制的了,这罗盘与之前损坏的那个相比较起来,更为小巧玲珑,非但如此,上头刻画的九宫八卦,看上去也更为精细一些,不难看出,王长贵在这法具上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方才逃走的邪灵身上,附着着王家所特有的追魂香气味,因此要想逃出王长贵的视野,那简直是难如登天!王长贵此刻手持罗盘,稍微对了一下南北,很快便得出了结论,只听他低声道了句:“诸位,随我来!”说罢,便径自推门而出,施展身法,急速的往北方掠去。   其余人等,则紧随其后!此时天降大雪,世间万物皆被盖上了一层洁白的棉被,一行人踏雪疾行,竟然连一个脚印子都不曾落下,这若是叫寻常之人见了,估计多半会被吓尿。   众人在王长贵的带领之下,很快便奔出了十几里路,看样子那邪灵控制的小李躯体,本事倒也不差,一路上,大家谁都没有说话,直到王长贵当先驻足于一片松林之中,徐云德方才沉声说道:“老道,那妖物是藏在这里吗?”   王长贵低头看了看罗盘,只见那盘上的银针颤动不已,于是皱眉回道:“有些古怪,这林子里的阴气异常浓郁,甚至盖住了我追魂香的功效,倘若那日本邪灵并非在此的话,那么想来此间也定有其余的玩意,诸位可要小心了,能散发出如此之浓阴气的家伙,绝非什么善类。”   慕丘痕阴着脸,点头道:“王道友所言非虚,这林间的引起犹若实质一般,浓郁的程度,比起颠王墓中,也不遑多让呀!”   叵蓉似乎有些气愤,她说道:“难不成还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你们快看,那儿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刘萍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突然开口叫道。   众人一听,急忙循声看去,却见在林间的一小片空地处,原本平平无奇的地面上,竟然缓缓的往上隆起,似乎地底下正有些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一般。见此清醒后,徐云德不禁皱眉道:“这儿竟然也有僵尸?是那邪灵唤醒的吗?”   果不其然,随着那处地面的不断隆起,顷刻之后,一具身上早已是腐烂不堪了的尸首,伴着阵阵阴沉的咆哮,从雪地下钻了出来,顿时之间,一股异常难闻的腐败气味弥漫开来,令人闻之欲呕。   徐云德当下变了脸色,他急忙说道:“是尸毒!诸位当心了,这尸臭为非比寻常,闻多了可是要致命的!”   对于尸毒一说,大伙儿虽有耳闻,但是却极少见识过,好在徐云德常年在墓中干活,对尸毒并不陌生,要不然的话,众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多半都要中招。刘萍屏住呼吸道:“埋在这儿的尸首身上,怎么会有尸毒呢?”   徐云德皱眉道:“不清楚,据我所知,尸毒所形成的原因一般都是比较复杂的,在古时候的王宫大臣家中,都会有此类的配方,他们在建造墓穴之时,为了防备后事的盗墓者,在尸体上涂抹了一些不知名的药物,一来是为了防腐,但他们更为知道,所有的防腐措施,都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随着时间的推移,尸体迟早都会烂掉,因此这些药物的另外一个作用就是激化尸体的腐烂之气,让其演变成有毒的气味,如此以来,便也可更好的防护墓穴不被人盗窃。”   听了徐云德的解释之后,大家对于尸毒多少也都有了了解,但是随即而来的却又是另外一个疑惑。刘萍惊诧道:“既然如此的话,那这看似随便掩埋的尸体身上,又怎么会有尸毒呢?”   徐云德皱眉道:“这很难说,或许是这林子底下存在着什么特别的物质,可以取代那些药物的功效吧……”   王长贵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道:“且先不管这尸毒究竟是如何形成了的,把这僵尸料理了再说!”   然而他这话还未等说完,一声声僵尸所特有的咆哮,却是自四面八方传了过来!与此同时,刘萍等人只见周围各处,皆是有地面隆起的现象,也就是说现在的他们,已经被数之不清的僵尸给包围了起来!僵尸数量不断增长,似乎无穷无尽一般,如此一来,空气之中所弥漫的尸毒也愈发浓烈,这等情形,无疑是将刘萍这一伙儿人逼上了绝境!   “动手吧!僵尸越来越多了,咱得先杀开条出路,离开这里再做打算!”徐云德屏住呼吸说道。   大伙儿齐齐点头,而后各自施展出所能,将近处的那些欲要扑上来的僵尸尽数打成了碎屑,然而被打碎的僵尸躯体,虽没了威胁,但是散发出的毒气却是更要浓重一些!这令刘萍等人更为气闷。   刘萍道:“看来,这些僵尸的肉体不足为惧,可怕的是它们身上所携带的毒气,我们不能在这么耗下去了,大伙儿屏住呼吸,维持不了多久!还是按徐大哥所说,先想法子离开这里再说。”   “且慢!”王长贵沉声呵道:“这些僵尸定然会追着我们,不死不休,我们万万不可将其引到人多的村镇中去,咱得王林子的深处去,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片林子的尽头,接着一个口袋状的山谷,咱把僵尸引过去,然后在设法将其困在其中!”   众人闻言后,齐齐点头,旋即便以各自最为强横的手段,硬生生的在这群数以千百计的僵尸群中杀开了一条血路,直直奔向了那山谷的方位。   在林间疾驰的刘萍,脑中不断的闪过各种猜测,那邪灵为何会引大家来这地方?难不成这些僵尸都是邪灵所造就的?另外这看似普通的松树林中,为何会埋藏着如此多的尸体,非但如此,这些尸体身上的尸毒难道真像徐云德所说那般,是巧合形成的?   这一连串的疑问短时间内,刘萍很难相通,但有一点她却是明白的,就是假如这些僵尸当真是被日本邪灵所控制,那么这事件的背后,便定然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想到这里,刘萍双眸不禁阴沉了下来,她在心头暗自说道:“小鬼子,时隔这些年了,难道你们还不死心吗?”   “就在前面了!”徐云德的喊叫声,将刘萍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大家已经拖着僵尸群在林间走走停停的赶了半个多时辰的路,那些僵尸虽说厉害,但毕竟追不上刘萍这伙儿人的速度,而刘萍她们又不能将这些僵尸甩掉,任其四下游走,因此只好一直吊着它们。   好在王长贵所说的山谷就在眼前了,突然,王长贵拉住最前头的徐云德停下了脚步,徐云德好奇道:“怎么了老道?”   王长贵道:“这些僵尸非比寻常,我们就算将其杀灭,那么它们的躯体也依旧会放毒,到时候害人还畜,如此以来,我等就必须以最为雷霆的手段,将这些僵尸尽数化作灰烬,就连让其放毒的机会都不存在!”   刘萍点头道:“王大仙,你准备怎么做?我们竭尽所能的配合你便是!”   王长贵道:“我需要你们在此处先阻止那些僵尸片刻,我跟慕道友、庄道友三人合力,在这山谷中部下一个灭魔大阵,一旦阵成,你们便将其放进来,我等开启杀阵的同时,大家再以各自杀伤力最为强大的道法进行大范围的攻击,务必要一击得手,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僵尸打成灰烬!”   众人闻言后,皆是表示赞同,毕竟这一路赶来,大伙儿近乎都不怎么敢大口喘气了,毕竟那尸毒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管你道法再怎么高强,只要闻多了,就依然会丧命。   刘萍道:“只可惜布下雷罚大阵所需的时间太久,需要的灵介也是太多,要不然额话,此时此刻用来对付这些僵尸,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王长贵道:“来不及了,我们没法维持太久,一旦被尸毒入体,那可就糟了!”   刘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就动手吧!王大仙,你们尽管放心布阵,其余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好了!”这话音刚落,众人便见刘萍的模样竟在一瞬间化成了那副久违的半人半仙的形象来,一条雪白的大尾巴也随之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尖利的指尖宛如十把钢针,在寒风夜幕中透着幽幽的寒光。   刘萍的这等形态,灵惞可是第一次见着,她不禁哑然道:“刘妹妹这……这是什么法术呀?怎么会这般诡异?”   徐云德笑了笑道:“灵惞姑娘,这事情说来话长,等解决了这些僵尸跟那邪灵以后,我们在慢慢讲给你听。”   灵惞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已经化作白光,冲进了尸群的刘萍,旋即说道:“好吧。看样子刘妹妹的身上,似乎有些神奇的东西呢。”   其余人等皆是没再说话,大伙儿兵分两路,一路是跟刘萍一起阻止僵尸,另一路则是王长贵、慕丘痕、庄钏三人,去往山谷中布置阵法。   刘萍这一伙的战况甚是惨烈,她们不能轻易的将僵尸打死,因为即便是僵尸的躯体,也会放毒,与其打死,倒不如暂且拖着,待到阵法结成之后,将其引进谷中,给它们致命一击呢。好在这一次来的都是高手,短时间的应对这些僵尸还是游刃有余的,唯一的难点就是不能尽情的呼吸!叵蓉也将盘古大斧收了起来,一边鼓着腮帮子憋着气,一边以极快的身法在尸群之间游走,宛如一条灵活的游鱼一样。   如此以来,这一片林子与山谷的交界处,呈现出了一个异常古怪的画面,那就是一群僵尸之间,有数道残影在不断的绕圈,而这些僵尸想抓却有抓不到,只能怒吼连连的四处打转,远远看去,当真是群魔乱舞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二十七节]   然如此以来,刘萍等人的体力消耗也是极大的,毕竟在不能自由呼吸的情况下,再加上这等高强度的运动,任谁也撑不了多久。   “娘的!老道那边还要多久啊!在这般下去,我们估计都得撂在这儿了。”徐云德憋着气,红着脸高声喊了句。   已变为半人半仙模样的刘萍,只从喉咙中发出了一阵尖啸,并没有回答于他,叵蓉说道:“徐大哥,坚持。×坎灰祷傲耍剿祷熬驮交岜锊蛔 取?   随着时间的流逝,刘萍等人似乎都已经达到了身体的极限,而王长贵那边则还没有传来消息!   “不行了,大伙先王山谷那边撤退!”徐云德一声大吼,旋即一把拉起似乎有些眩晕的叵蓉,施展起身形,快速的脱离了战圈,以极快的速度往山谷的方向冲了过去!好在山谷所在的方位乃是上风口,徐云德拉着叵蓉往前冲了不下百米之后,周围便没了有毒的尸气,能够放心呼吸的两人立即感觉是重获新生一样。   与此同时,刘萍等人的身影也随即赶来,自然在她们身后,还紧跟着一大群张牙舞爪、青面獠牙的僵尸。刘萍等人的速度快过僵尸许多,所以在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之后,立即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   就在此刻,不远处山谷间传来了王长贵的喊声,这对于刘萍她们而言,简直就像是仙乐一样,王长贵喊道:“阵法已经布成,诸位赶紧引僵尸过来吧!”   刘萍等人闻言后,终于是如释重负,大伙儿相视点了点头,而后便拉着一大群的僵尸匆匆赶往山谷之中。   这山谷构造尤为奇特,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口袋,山谷的入口颇小,但内部空间却是很大,也就是说那一大群僵尸要想全部进来,还得在入口处挤上一会儿呢。   钻进山谷之后,刘萍立即施展起黑色领域,将大家转移到了山腰上,大家居高临下,看着已经进入到山谷中的那些疯乱的僵尸,王长贵冷声开口道:“启阵!”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分别站在三个方位的王长贵、慕丘痕、庄钏在同一时间,施法启动了早已布置完成的阵法。   顿时之间,站在山腰上的众人只见那山谷中顿时炸出惊天的火光来,不仅如此,阵法之内也似乎凭空升起了一谷无形的力量,能够绞杀阵法内的一切事物一般……在阵法最中央的一些僵尸首当其冲,只在转眼的功夫内,便被这威力无比的杀阵绞成了飞灰。   只不过僵尸的数量实在太多,要想将其尽数剿灭,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好在刘萍等人替王长贵他们三个争取了充足的时间,所以这阵法布置的也是极为异常完美,足以将这些僵尸尽数灭杀。   然而就在此刻,谷中所剩的那些僵尸,却是突然做出了一个古怪的举动,原来根本就没有任何意识的它们,似乎是突然得到了某种指令一下,竟然开始集体往山谷的出口处走去,它们不再乱舞,不再嘶吼,而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十分有序的往外跑……   这一幕无疑令刘萍等人大吃一惊,徐云德道:“果不其然,这些僵尸的确实是被人控制的,而这个幕后的黑手,不用多想,十有八九便是那个妖刀邪灵了。”   刘萍点头道:“那日本的邪灵,在控制尸体上,似乎有着其独特的法门,这些身上沾满尸毒的家伙兴许也只有它能够控制了吧,也或者是早在很久以前,那家伙已经在密谋此事了,只是契机未到,它迟迟没有现世罢了。”   听刘萍这么一说,大伙儿自然了解定然是她又猜出了什么,毕竟刘萍的脑子灵光,是人所共知的,许多次的涉嫌、许多次的难题、许多次的困境,都是她想出的应对之法,在这一方面,不论是徐云德还是王长贵,都自愧不如。   “哼!杀阵已成,还妄想安然逃脱吗?”眼见山谷中僵尸们的怪异举动,王长贵心头虽然也有些微惊,但他却并不以为这些僵尸在邪灵的控制下,能够破开这三人合力维持的灭杀大阵!“慕道友,庄道友!势不容缓,就让我等给这些怪物予以最后一击吧!”   慕丘痕跟庄钏此刻皆是面露喜色,一股强大的自信在他们三个老道身上突显而出!随着三声响亮有力的“破”字之后,大伙直觉一股滔天的热浪,夹杂着骇人的罡风冲天而起!杀阵的威力在一瞬间被催至顶峰,莫说是那些僵尸了,就算是颠王亲临,想必也够他喝上一壶了。   看着眼前这惊世骇俗的阵法,刘萍等人皆是哑然,自打大伙各自领悟了魔神信物的玄奥之后,这几个老道士都是极其内敛,各个表现的都是深藏不露,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道法究竟达到了何等境界,如今看来,这三个真道士对于道术、道法的心得领悟,要远比她们这些半路出家的人强上太多呀。   虽说刘萍与道有缘,自身悟性也是无与伦比的,但有很多东西对于她而言,终究还是涉猎不多,譬如说道家法术的一些基础、根基,这些都是王长贵他们几个科班出身的老道自###接触的东西,因此在某些方面,纵使放眼凡尘,也找不出几个能够比的上这些老家伙的。   这一点,刘萍跟徐云德心里都很清楚,当她们看到这惊天杀阵的威力之后,两人也都甚是欣慰,毕竟中土道派修行界是否能够重新崛起,全都要看这几个老道了……   山谷中的僵尸没有一只逃脱,在那样惊天的威力之下,仅用了几个喘息的时间,便尽数化作了飞灰,乃至连杀人不见血的尸毒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山谷内由于杀阵的原因,所有的积雪尽数被蒸发,裸露的地面上一片焦黑,道道斑驳的痕迹犹如巨兽抓过,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震撼感……   杀阵扯去,大片的雪花再一次降临,很快便将一切掩埋,日后就算再有人来,也不会知晓这不起眼的山谷中曾发生过什么,更加难以想象,在这里,曾经又过千的凶狠毒僵尸,在瞬间就被人灭杀成灰……   看这空荡荡的山谷,刘萍惊叹道:“王大仙,你们所设的杀阵,当真是惊世骇俗呀,这等力量,就算是罡雷大阵,也难以匹敌呀。”   王长贵摆手打:“盅繇科所载之阵法,道道皆是内藏玄机,奥妙无穷,若是能尽数融会贯通的话,定然能够摸到阵法的更高门槛,此番的杀阵虽说威力也不小,但毕竟是合我等三人之力所布,外加天时地利,方才达到了这等程度,比起罡雷阵法而言,还是有些差距的。”   徐云德笑呵呵的走上前来,拍了拍王长贵的肩旁道:“老道辛苦了。”他知道,越是厉害的阵法,维持着所消耗的精力就越大,加之此时王长贵三人皆是有些气喘,有些虚汗……这足以标明为了维持这惊天的杀阵,他们三人出的力不比争取时间的刘萍几人少。   王长贵呵呵笑道:“徐兄弟无需担心,我等只需稍作调息,便可恢复如初。只不过眼下,咋还有一件事情得抓紧解决了,如若不然,方才的情况便很有可能再次发生!”   “嗯!不错,幕后的黑手一时没有揪出来。我等就一时不可放松大意!”刘萍眉头轻皱,沉声说道。   然而就在此刻,突然一道身影自入口处走进了山谷,谷中的情形还没有完全被积雪掩盖,地面上的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还历历在目,那人见了此等情形之后,身形明显一滞!   “是小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徐云德待看清来者之后,惊诧的说道。   刘萍也有些疑惑,不过想到小乐的身手,以及他临走时候留下的话后,心中也稍稍有些释然了,紧接着,刘萍再次施展起空间之法,将众人带进了山谷。   见大家伙儿凭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周小乐并没有太过惊讶,而是笑着上前打招呼道:“怎样?大伙儿都还好吧?这山谷里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远在三五里之外,就感到了这边的杀伐之气。”   刘萍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简要的跟他说了一下,听闻之后,周小乐脸上的神色明显严肃了许多,他说道:“此事我已经向老爷汇报了,他的意思是全权交给你们来办,至于小李……倘若果真没法挽救的话,他家属那边,老爷自会出面解释的。”   从小乐的语气不难看出,这小李的家事应该有些棘手,想来一个留洋多年的人,家境应该不错吧,既能让朱老爷子亲自出面,想来也定然是户有头有脸的大家了。   刘萍微微点了点头道:“现如今那邪灵挟持着小李医生,不知情况如何,但依我看来,情况多半是不容乐观,毕竟那邪灵的所作所为我们都亲眼目睹过,因此大家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王长贵沉着脸没有做声,而是将那精制的阴阳罗盘再次拿了出来,看了下阴针的指向,顿时脸色大变道:“不好,这妖物唤出那些毒尸,竟然只是为了调虎离山!”   “啊?此话怎讲?老道,到底怎么了?”徐云德见王长贵神色难看,急忙开口问道。   王长贵一脸担心的说道:“事不宜迟,我等快快动身,那邪灵此刻所在方位,正是朱家宅院所在,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厮的目标应该是朱老爷!”   “什么!”周小乐一听这话,顿时神色大变,他道:“难怪我在赶来此处的途中,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呢,想必那妖灵早已跟我擦肩而过,而我却并没有察觉罢了!”说完这话,周小乐转身便走,其余人等也没再多言,毕竟事关朱老爷子的安危,大伙都不敢怠慢。   一路疾行,小乐虽不是修行之人,但其身形速度却不比刘萍这些人慢多少,这点倒是令人咂舌,看来中土武学行家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期间,王长贵不止一次的拿出罗盘探查,但自始至终,那阴针的指向,皆是朱家宅院的方位,没有丝毫的变动,此时此刻,大家伙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加速赶路,另外在心里期盼,朱老爷子一定不要出事了,倘若让那邪灵得手害了朱书豪,那么对于刘萍她们而言,就算是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同盟,在这等要紧的关头,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她们决不允许这等事情发生…… [正文 第三十二章二十八节]   疾行良久,大家终于赶到了朱家的宅院门前,王长贵手中的罗盘之上的阴针,此时正一丝不差的指着朱老爷子的房间所在。见此情形后,众人皆是心神一凝,周小乐当即就要冲过去,只是被徐云德给拦住了。   周小乐焦急道:“怎么?徐兄弟你栏我干什么,难道你没看到老爷危险了吗?”   徐云德道:“如果那邪灵只是单纯的想杀人,那么也不必大费周章的引开我们,然后在潜进朱家,既然它这么做了,那就定然有它的目的,所以说在目的没有达成之前,想来朱老爷子还是安全的,反倒是你这么毛毛躁躁的冲进去,说不会会害了他。”   周小乐闻言有理,另外他也绝非是那种冲动之人,所以在听了徐云德的话之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来到院中之后,几个零散的护院正打着灯笼巡视,王长贵稍稍探查了一下这几个人,见他们皆是三火旺盛,精气十足,也就是说并没有被那邪灵所害。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样子那邪灵似乎还不曾对朱家人下手。   “小乐哥!这么晚了,您还出去呀,这不是刘姑娘一伙儿吗,你们深夜来访,是找老爷的吧。”其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热套的上前跟周小乐打起招呼来。   周小乐点头回道:“二子,老爷可曾睡下了?”   那被唤作二子的小伙子摇头道:“刚才我经过老爷房间的时候,看到屋里的灯还是亮的呢,多半还没睡吧。”   周小乐道:“那就好,我们找老爷恰好有重要的事情商谈,另外这么冷的天,就算毛贼也不愿意出来,你们都别巡视了,赶紧回去睡觉吧!”周小乐在朱家的地位很高,那些护院听了他的话之后,皆是面露喜色,急忙道了声谢,然后簇拥着离开了院落。   待那几个护院走开之后,周小乐转身说道:“王大仙,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那日们的妖怪已经进了老爷的房间,不管他是有何种目的,但是时间拖得越长,老爷就越危险,我们……”   王长贵摆手打断了周小乐的话道:“这邪灵能驱动僵尸为它所用,单凭这一点,我就留他不得,小乐兄弟,待会你们进去,暂且拖延时间,我等三人在这宅子四周布下困阵,这回可不能再让邪灵隐匿身形逃跑了!”   刘萍等人一起点了点头,王家的困字决阵法独一无二,加上慕丘痕跟庄钏的从旁辅助,三人合力布下的困阵,就连神仙估计都难破,更别说那日本的邪灵了。打定主意之后,刘萍与周小乐等人来到朱老爷的门前,轻敲了几声后,开口问道:“朱老爷,睡了吗?”   片刻,房内传来的朱老爷子的声音,只听他说道:“是小乐啊,进来吧!”声音中淡定如常,听不出有什么问题,周小乐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吐了口气后,当先推门而入,刘萍等人则是紧跟其后。   刚一进门,便觉一股融融的暖意铺面而来,朱老爷生性怕冷,因此每到冬季,他的卧房内总是十分的暖和,只不过这一回,刘萍她们皆可以从这暖意之中感受到一丝杀气。抬眼看向内里,只见小李医生此刻正一脸笑意的坐在房中,身上那本该沾满血迹的衣衫也换掉了。   刘萍见状后,顿时提高了戒备,这小李乃是被邪灵驱策的空壳,如今却能够演得如此神似,想必这其中定有蹊跷。   朱老爷见大伙愣在门口未动,急忙笑着说道:“来来来,里面做!”说罢,却是冲着大伙儿做了一个警示的颜色。   周小乐不动声色的轻微点头,而后说道:“嗯,正巧小李医生在此,这件事情恰好刘姑娘她们也都想问问小李医生的意见。   “哦?既然如此,那就进屋说话吧。”朱老爷闪身将大家都让进了屋内,而后又顺手将门给带死,乃至门闩也给挂上了。   小李医生起身客套的打招呼道:“诸位,你们来啦。”   刘萍等人皆是笑笑,然周小乐却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小李医生?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来老爷这里是要做什么?”   那小李医生闻言后,竟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周小乐等人见状,皆是冷眼盯着他,那小李自顾自的怪笑一通之后,突然以另外一个声线说道:“你们、追的倒是挺快!原本我以为那些僵尸可以将你等拦下,看来是我小看你们这些人了。”   这声音虽说怪异,但刘萍她们却能听出,正是那日本邪灵的声音,只不过他为何突然就学会了汉语?   小乐狠狠的瞪了它一眼,而后走到朱老爷身旁问道:“老爷,您没事吧?”   朱老爷呵呵笑了笑,随之摇头说道:“我没事,他并没有把我怎么样,只不过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之所以来此找我,竟然是为了那个东西!”   一听朱老爷这话,刘萍等人不免有些好奇,徐云德更是直接开口问道:“朱老爷子,不知你所说的那个东西,指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呀?这邪魔外道怎么会知道那个东西的呢?”   然而还不等朱老爷子开口回答,便听小李阴沉的笑道:“姓朱的老鬼,看来你是早就识破了我的真身,之所以装作不知,仅是拖延时间,你是在等她们几个赶来救你!”   周小乐呵呵一笑道:“蠢材,早在你之前,我便已经回来将事情禀告过,老爷当然知晓你已经被邪灵所控了!莫说废话,你来找我们老爷,倒是是有和目的!”   “哼!不要以为你们这几个支那人会些妖术就能敌得过我,只要被我拿到鬼玺,你们根本就不值一提!”小李医生满脸阴沉的说道,自然声音全然不是他的本人。   “鬼玺?”徐云德神色一怔,开口道:“你这日本的妖灵为何会知道鬼玺?你要鬼玺有什么用?难不成鬼玺在……在朱老爷子这里?”说罢,徐云德一脸惊诧的看向了站在小乐身边的朱淑豪。   那被邪灵所控制的小李医生嘶哑的仰天一笑,旋即沉声道:“这些与你何干,待我法力恢复之后,自会去你等性命,到时候鬼玺也自然会落到我的手中,最后的赢家也定然是我,姓朱的,就算你有灵宝护体,我现在杀不了你,但等我吸够了鲜血,恢复了法力之后,第一个便要取你人头!   “动不动便要取人性命、拿人头颅!这毛病可不怎么好!”徐云德冷声说道:“你以为今天我们还会让你再一次逃脱吗!”   “哈哈……”你这至那人倒是自以为是,就凭你们的本事,能阻拦的了我吗?显然在义庄之时,这邪灵轻松的从刘萍等人面前逃跑一次,这令似乎给了它强大的自信,以至于认为自己能够从容的再从这些人面前逃脱第二次、乃至第三次……   刘萍冷声笑道:“对于你,我虽有诸多疑问,但我并没有心思去深究,我接触的灵怪也实属不少,但是另外厌恶至极的,你是头一个!”话已至此,刘萍已然是动了杀机,要说她为何这么痛恨眼前附着在小李身上的邪灵,其实原因很简单,刘萍最为痛恨的无非是两种东西,其一就是小鬼子,其二便是骇人的妖邪,而眼前这个,是两者皆占,一次才会令刘萍如此的痛恨。   那小李闻言后,嘿嘿怪笑道:“至那女人竟然也是如此的不自量力,我倒要看看,你门是如何将我灭杀的!”说罢,只见他随手一挥,顿时间,身上的气息随之改变,一股冷冽的寒气猛然散发出来,令房间内的温度骤然降低了好多,另外一把诡异的长柄武士道缓缓的出现在了小李手中,正是那把邪刀!   朱淑豪半闭着眼睛,盯着邪灵小李手中的长刀,幽幽道出一个令徐云德都惊诧的名字来,“村正妖刀!”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惊叹道:“原来此刀便是村正!”   “怎么?许大哥,你知道这把刀吗?”站在刘萍身侧的叵蓉,好奇的开口问道。   徐云德点头答道:“我也是听道上的朋友提及过这村正,据说当时鬼子入侵之际,有一穷凶极恶的将领,手持一把噬血妖刀,斩杀了上万华人的头颅,这妖刀杀戮太重,后来竟然有了灵性,它可以控制持刀着的心智,让其变得残忍、噬血,如此一来,那持刀者便会不断的杀人,而妖刀则能不断的饮血,刀中妖灵的魔性也会因此增长……只不过后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这名为村正的妖刀突然自世上消失,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再次出现。”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叵蓉点了点头道:“原来这妖刀竟然是因杀戮而生,那岂不是跟魔神戮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吗?”   刘萍摇头道:“周大哥的绿刀乃是魔神戮的信物,蓉妹子你感觉这两把刀之间,有相似之处吗?”   叵蓉想了一想后,连连摇头道:“不一样,太不同了,周大哥的绿刀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股肃杀之气,给人以心灵的震撼,令人在它面前心生畏惧,但却没有丝毫的噬血之感。然这村正妖刀却至给人带来一种邪异、血腥的感觉,与绿刀相比根本就不再一个档次之上。”   被邪灵附体的小李一听这话,似乎恼羞成怒,只听它厉声说道:“小黄毛丫头,叫你信口雌黄,给我去死!”说罢便横刀劈向叵蓉,那妖刀一出,顿时便见一股寒芒扫过,宛如黄泉之内吹出的阴风,凉入骨髓…… [正文 第二十三章二十九节]   “哼!”见邪灵杀招袭来,叵蓉脸上毫无惧色,那柄盘古大斧瞬间拎在了手上,对着那道阴寒的刀气愤然一挥,只见一道威猛的劲风扫过,夹杂着些许圣洁的气息,却是将邪灵的刀气给轻松的化解掉了。   邪灵见叵蓉竟然有如此修为,心下顿时大惊,他万没有想到这些所谓的支那人,竟然有着如此高深的修为,小李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恼怒,他横刀说道:“姓朱的,你的命暂且先记下,不要以为有这些人在,我就拿不到鬼玺了,等我修为恢复之时,我必定还会再来!”说完这些,他便意欲再次施展义庄的那一招,只见他信手挥刀在地面上一划,果不其然,刀尖所过之处,再一次燃起了一团幽绿的冥火,与此同时,小李的身体在这火光中也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上一次让你逃了,你以为这一次我们还会让你得逞吗?”徐云德盯着逐渐小时的小李,冷不防的冒了一句。   那小李一听这话,短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不过它也没有去多想,只是阴沉的笑了笑,随之便完完全全的从朱淑豪的房间内消失不见了,就连那团冥火,在它离开之后,也立即熄灭,唯有那丝丝的寒气的遗留,还标明着它曾存在过。   朱淑豪皱眉道:“真是没有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了,这厮竟然当真成了妖物!”不管怎么说,朱淑豪都是一介凡人,而他在面对妖物之时所表露出来的镇定自若,着实令人所钦佩。   刘萍道:“朱老先生你无须担心,今夜我们绝不会让这妖物逃掉!”这话音刚落下,众人便听院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徐云德面上一喜道:“看来那妖灵装上老道他们了,走吧,咱过去瞅瞅去。”   众人点了点头,朱淑豪心思缜密,多少也猜测出了一些端倪,他没有多言,只是跟着刘萍一伙儿一同出走向院外。   来到院中之后,大伙只见正有四道身影相互对峙着,三人一方乃是王长贵、慕丘痕以及庄钏,另一方单膝跪地的则是那被妖灵俯身的小李医生。   刘萍上前说道:“王大仙,看样子困字决的阵法已经布置完成了?”   王长贵微微点头道:“阵法刚成,这斯便一头撞了上去,看那模样,也多半是受伤不轻呀,这妖物心狠手辣,我们不能留它,只是这小李医生恐怕……”   “无妨!”朱淑豪开口道:“小李的事情,小乐都已经跟我说过了,他的后事我自会处理妥当,至于他家属那边,我也会解释清楚的,这妖物的来头不小,它绝对不能留在世上,还望诸位出手,收了此妖,其余的事情随后我定会尽数奉告。”   刘萍点头道:“这邪灵出自日本,它杀人不见血,还能操控散布尸毒的僵尸,单凭这几点我们就不能留它,若非它占了小李医生的身体,早在义庄之内,我们便已经对其出手了!”   “哼!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支那人,当真以为能够将我杀灭吗!”那妖灵一边冷笑,一边缓缓的站直了身体,只见他的两只眼睛竟是在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乃至连眼珠子都不见了,另外,一股阴寒的气息,源源不绝的自它身上散发出来,“今日本不想就要了你们的性命,但见你们这么急着去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感受着阴灵身上气息的变化,刘萍等人也不禁有些愕然,原来这家伙一直以来都将自己的真实妖力给隐藏了起来,实际上它的道业也并不算低!朱老爷子体质不好,生性怕冷,刘萍担心他会受不了这院中的寒气,于是小声说道:“朱老爷,您若嫌冷的话,不如先去屋里呆着吧,这里有我们在便可以了。”   然而朱老爷却是摆了摆手道:“无妨,我就在这里,若不亲眼看见这妖物被收,我心中不快呀!”   看来这邪灵跟朱老爷还当真有些过往,刘萍稍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朱老爷您就多加小心了。”   “刘姑娘放心,我会护住老爷的。”周小乐一脸严肃的站在了朱淑豪的身侧,一边死死的盯着小李,一边沉声说道。   对于小乐的身手,刘萍还是比较放心了,见此此举之后,刘萍等人皆是点了点头,随即那邪灵似乎是将修为催升到了一个极点,只听它阴邪的笑道:“不管你们怎样挣扎,今夜都必须得死!朱淑豪你因为你身上的那东西还能保住你吗!”   朱淑豪冷哼一声,没有作答,刘萍则道:“区区邪灵而已,究竟是谁给了你如此自信!先前若非碍于小李医生的身体,你这会儿早已化作了飞灰,如今非但不自知,反倒更为自以为是,当真是可笑至极!”   那邪灵一听这话,顿时动怒,大呵道:“支那女人,就先拿你开刀!”说罢,只见他身形一动,竟是凭空消失于原地,旋即一股微弱的旋风,将那处地面的积雪带起一个卷儿……   “妹子小心!”徐云德低声说了句,然此刻的刘萍,却是早已化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她的这一变化,令朱淑豪老先生顿时震颤不已,只见原本貌美非常的一个姑娘,此刻竟然成了一张妖异的脸庞,另外十指化作尖爪,一条又粗又长的白色尾巴,摇摇摆摆的挂在身后,这等摸样,乍一看去甚至要比那附在小李体内的妖灵,更要诡异一分吧。   同伴们见刘萍对付这个邪灵竟然会化出半人半仙的形态,难免也都有些惊诧,但想来刚才她的话后,也都释然了,毕竟盛怒之下,谁都会做出些许出格之举吧。王长贵副手说道:“诸位,我们就等着看一出好戏吧!”说罢,竟然别着手,踱步走到了朱淑豪的身旁,一脸轻松的站立,似乎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思。   其余人见状,皆是相视一笑,旋即也走了过去,朱淑豪心里惊讶当真不小,他不明白的地方实在有些多,刘萍到底是什么来头,如今她的那幅模样到底是什么情况,尸王徐云德,看似柔弱实则刚猛的叵蓉,道法高深的王道长……这些人在此刻为何对刘萍如此的信任……   朱老爷子此时脑子稍稍有些乱,即便阅历如他,心境高远,在这一刻,他也不禁感到了震惊!另一方面,一直都站在朱老爷身侧的周小乐则是心知肚明,王长贵、徐云德这些人,看似是将事情丢给场中的刘萍了,实则他们是将朱淑豪给团团的围在了中间,如此一来,就算那妖灵突然发狂,想要来突袭朱老爷,那也绝不会有任何的机会。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周小乐对刘萍她们这些人,不禁是更加多了一分敬佩……   再看场中,刘萍化形之后,自始至终都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双妖异的眼眸之中,泛着点点金色的光芒,那是属于野兽在夜间所独有的特征!小李的身形则是许久没在出现,朱家宅院已被王长贵等人合力布下的困字决阵法给笼罩了,因此邪灵并没有离去,而是隐匿在某处,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藏身于风雪之中的邪灵,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这个半人半妖的女子,心头的惊讶不比朱淑豪小多少,盯着她的那一双眼眸看时,邪灵心头总会忍不住的打颤,这令它感到很恼火、也很屈辱,然事实就是事实,它总是不服,但不得不承认这双泛着光芒的眼眸之中,流露着一种震慑的灵魂的气势,这一点自己远远比不上。   暗中观察了许久,邪灵越发有些烦躁,它根本就找不到这女子的任何破绽,另外这个院子周围又似乎是被那几个老头动过手脚,先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猛然装上,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弹了回来不说,那种火热的灼烧之感,也令其大为惊慌。外加时间紧迫,若是拖到天明的话,在白天自己的妖力便会大为削弱,到那时候对自己更是不利!   想到这里,邪灵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他知道自己若不出手,情形就只会变的越来越糟!然而此刻,他见刘萍竟然对着她咧嘴一笑,笑意中似有嘲讽,似轻视……似乎在她的眼中,自己只不过是个挑两小丑一样,根本不值一提!当下,邪灵被刘萍的这一挑衅的笑容给彻底激怒,乃至于连刘萍为何能看穿自己的隐匿都没有多想,它挥起长刀,鼓起阵阵阴风,身形与风同行,愤然砍向了那个人不人、妖不妖的女子……   一直没有动作的刘萍感受着周围的阴风,嘴角再次上翘,大伙儿只见她身形猛然一动,瞬间像是化成了一道光芒,笔直的往前射去,然这光芒却仅往前移动了不足十米的距离便停歇了,稳住身法之后,刘萍旋即“嘶!”的一声尖啸,似乎是在发泄着内心的激动与愤怒,在看她的爪下,正死死的扣着小李医生的脖颈,被按在地上的小李眼中,血红之后闪现出的是惊诧、恐惧与不甘!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女子的修为竟然比自己高上这么多,在她面前,自己当真就像是一孩童一般无力,难怪她的眼中会流露出那种色彩来,人家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一回事……   “你究竟有什么阴谋!”冰冷的话语自刘萍口中传出,令邪灵浑身一颤。   “哼……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邪灵没有回答刘萍的问题,而是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刘萍冷笑道:“这个你无须知道!”   “既然如此,那便不用多说了,自古以来皆是胜者为王,背者为寇,今日我输在你的手上,心服口服,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看来这邪灵对中土的文化,也颇为了解。   刘萍闻言后,稍稍皱了皱眉,但却没有出手,站在一旁的朱淑豪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上前说道:“刘姑娘,这妖物留不得,你无须迟疑,小李的事我自会处理妥当!另外关于这妖物的所作所为,我心里也清楚的很,你只管灭了它便是!” [正文 第三十二章三十节]   听了朱淑豪的话之后,刘萍没有立即动手,而是转向一边的王长贵,对着他点了点头,王长贵同样点头回应,而后迈步走了过来。虽说小李十之八九是救不活了,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那么刘萍她们就不打算放弃,不管这么说,这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能救的话自当要救了。   王长贵围着那被刘萍牢牢制住的邪灵周围,教他七星,共迈出去七步,恰好是转了一圈,与此同时,王长贵每走出一步后,皆会在脚下插上一株安魂香,此乃七星守命之阵,随后他沉声道:“徐兄弟,过来助我!”   徐云德一听,急忙走了过来,问道:“老道,需要我怎么做?”   王长贵从怀中掏出一黄色布袋,随之说道:“你现在以降妖手将那邪灵拖出来放进这乾坤袋中便可,其余的事无需你管。”   徐云德嘿嘿一笑,旋即便施展起降妖手来,只见他的十指之上,顿时冒出来点点黄光,显得高深莫测,随后他一把捏住小李的面们,稍微用了些力道往外一拽,众人只听“嗖、啊~”的两声,在惨叫之中,那邪灵的魂体已经被王长贵收进了乾坤袋内。   将乾坤袋挂在腰上后,王长贵急忙捏开了小李医生的嘴巴,将一片龙抬头的叶子放了进去,旋即又接连的将四道灵符分别贴在了他的双肩、额头以及胸口处。这四道符咒刚一贴上,大伙儿便见小李医生突然抖动了一下,像是抽筋了一般,随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王长贵起身说道:“等这七炷香全灭之时,就可以将小李医生送回房间安置了,但他这条命到底能不能保住,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朱淑豪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般田地!”随后,他又叫来一些护院,吩咐他们照看好小乐,并替他找来一些厚实的棉被盖上,并说一旦香尽数烧完了,就可以送起回房休息了……   安排好小李医生之后,刘萍一伙儿人跟朱淑豪老先生一同走进了他的房中,此时房间内的温度早已再次攀升,暖融融的令人十分舒适,大伙儿各自坐定,小乐则替每人沏了杯热茶,以供驱赶寒气之用。   喝了口茶水,刘萍当先开口道:“朱老先生,那邪灵似乎跟您早就有了过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那鬼玺又到底是什么?还有这把妖刀,为何会藏在义庄的墙壁里头呢?”   朱淑豪轻声叹道:“此事还得从许多年前说起……”随之,他便给刘萍等人讲起了一个发生在鬼子侵略期间的事情。   原来,当年这把名为村正的妖刀本是为一个日本的将领所有,此人性格残暴,侵华之后,常用此刀来砍杀俘虏,久而久之,因噬血过多,养成了魔性,并能控制持刀者的心智,让其变为妖刀的傀儡。   日军占领东北后,那拥有村正妖刀的日本军官知晓朱老爷的势力庞大,想通过这层关系,达到更好的控制地区之效果,于是便故意向其示好,希望能够得到这股助力,然朱家人根本以强硬的态度拒绝了他,于是这鬼子便记恨在心,想要杀害朱老爷子以泄心头之恨。但朱老爷子一家在一日夜间,所有人突然蒸发,让赶去的日军扑了个空,这令那军官很为恼怒,同时也极其诧异!为何一大家子人会在一夜间全部消失呢?   其实并非是朱家人用了什么法术,也并不是连夜跑了,实际上是朱家之内,有一个极为隐蔽的密道,这秘密的通道直通深山之中,在那山里,朱家早已备好的一切,别说是避个几年,就算是一直在这里隐世,也完全没有问题。   就这样,朱家人消失,但是这也激起了那军官的兴致,几年间,他通过各种手段来寻找朱家人皆是无果,然而朱家人的眼线,却时时刻刻的盯着鬼子们的一举一动,并从各个方面对其打压。   那持有村正的军官层参与有毒武器的实验,实验中有大批的无辜百姓被残害,这些百姓的体内被注射了一些毒液,朱老爷子并不了解这些毒液究竟有些什么作用,但是当他得知这件事后,当即是勃然大怒,于是他便在暗中派人弄死了这个心狠手辣的军官。   军官死后,魂魄被妖刀所收,成了凶残的刀魂,他噬血成性,能够控制别人的心智,使其化作自己的傀儡,如此一来,这妖物竟比生前更加危害人间,在后来那妖灵不知用什么法子,竟然是找到了朱家的藏身之所,当下它就要残杀朱老爷,以解心头之恨,谁料朱老爷子身上却带有一块龙形玉佩,这玉佩上宛若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那邪灵根本就无法靠近,非但如此,龙形玉坠上所释放出来的强大能量还将邪灵的魔性吸收,如此以来,那藏身于村正妖刀上的邪灵便变得尤为虚弱。   而后朱老爷又找了一个高僧,以佛法洗刷魔性,并听信了高僧的话,将起封印在了义庄的墙壁之内。   一边说着这尘封多年的往事,朱老爷子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精制的龙形玉坠,这坠子颇大,足有巴掌大小,坠身翠绿,乃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雕刻的手艺极为高明,整条龙呈腾云之态,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之感。   徐云德对古董的研究极其到位,他第一眼看见这玉佩之后,神色便呆住了,他幽幽说道:“这……这是皇家的东西呀,大明开国之君毕生最为钟爱的佩饰腾龙佩!竟然在朱老爷您的手中?您……该不会是……”   朱老爷哈哈笑道:“徐兄弟,你别多想,我跟那姓朱的皇帝可是没有丝毫的关系,这玉佩也是我在皇宫之中的时候,偶然间得到的,据我所知,此玉佩先后跟过就位国军,自然沾满了皇者九五之气,另外这腾龙佩在雕刻初成之时,曾被高僧开光,有了灵性,因此那妖物才靠近不得的吧。”   王长贵点头道:“这玉佩虽说极有灵性,能够助你抵御了一次邪灵的侵害,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在抵御邪灵之时,灵气的损耗,它已经不足以在帮你一次了。   朱老爷闻言,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佩,有些惋惜的点头说道:“这东西跟着我已经有几十年了,就算它没有什么灵性,我也不舍得放下,就带在身上罢了。”说罢,他再一次将这块具有传奇色彩的腾龙佩给放入了怀中,而后神色一变,继续说道:“那妖灵口中说的鬼玺,起初我并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直到后来,我通过多年的打听,方才明白,它所说的鬼玺,其实就是……这个玩意!”   朱老爷说话间,却是走至床头处,打开来一个暗格,从里头取出了一个乌黑色的精制木盒。这木盒上着一把金锁,盒子上雕着祥云花饰,云间夹杂着龙纹,显得无比精贵。   徐云德一见这盒子,顿时便惊讶道:“乌木的!”   朱老爷点头笑笑,没有作答,而是从袖子中掏出来一把纯金打造的金钥匙,信手将那乌木盒子给打了开来,盒子中有一被黄布包裹的物件,朱老爷小心翼翼的将其碰了出来,放到桌上之后,在众人期许的目光中,掀开了黄布。   只见一个怪异务必的东西出现在大伙眼前,确切的说这应该是一个大印,大小跟玉玺相仿,只不过玉玺之上雕刻的乃是九条金龙,而这枚大印之上,则雕刻着一对骷髅,细看之下却恰好也是九具,其中八具是分作八个方位,一次而坐,最后一个则是威风凛凛的站在正中,仿若君皇一般。   看到此物件后,王长贵等人的眉头顿时紧紧的皱到了一起,按理说,这鬼玺之上并没有散发出丝毫的阴气、凶煞之气乃是鬼气妖气,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物件,但实际上,这鬼玺却是透着一股浓浓的诡异,令人即便是看上一眼,心头便会升起无尽的恐惧之感。   徐云德皱眉道:“这鬼玺我虽然听闻过,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真身,真不愧是传说中能号令一切亡灵的至宝呀,仅仅是造型就如此的骇人!”   许久都没有说话的灵惞在见了这鬼玺之后,也终于是忍不住了,她一脸惊诧的说道:“这鬼玺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给我的感觉如此不安?”   刘萍轻轻的握了一下灵惞的手,随之说道:“灵惞姑娘,不单单只是你有这种感觉,就连我都觉得多看鬼玺一眼,心里都会多一分冷意呢。徐大哥,你说你层听闻过关于这鬼玺的传说?你倒是跟我们说说,这鬼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徐云德道:“凡尘人界的皇帝有玉玺,玉玺的存在,便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而人死后,魂魄进入黄泉,下到地狱,则要听十殿阎罗的号令,因此在亡灵的世界中同样也有着一个类似于玉玺的物件,那边是这鬼玺了,所谓鬼玺,便是象征这十殿阎罗的权利,一切鬼魂皆要听从他的号令,另外,据说鬼玺还有一个尤为重要的用途,那便是它可以调动阴间的鬼兵!”   “啊?也就是说鬼玺本该是阴间的东西,可是为何会出现在我们凡尘之中呢?”叵蓉听了徐云德的话之后,不禁好奇的问道,而后再又转向朱老先生问道:“朱老爷子,这鬼玺是如何到了你的手上的呢?难不成你去过阴间?这是阎罗王交给你的?” [正文 第三十二章三十一节]   朱老先生摇头道:“自然不是,说起这鬼玺是怎么流传到我手中的,实在是有些蹊跷,当年我刚从宫###来,并着手于收藏各类国宝的初期,曾遇到过一个古怪的老人,这老人不知姓什名谁,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也看不出他的年岁究竟有多大,这个老人找到了我,说他那里有一件珍宝,问我收不收。当时我觉得好奇,便问他这宝贝是什么?他便拿出了这枚鬼玺,并仅要了我一两碎银。”   “什么?”徐云德大惊道:“这鬼玺之卖你一两碎银?这……这要是被那些受制于它的鬼怪们知晓了,它们会作何感想呀!”   朱老爷苦笑着点了点头,随之又说道:“更为古怪的还是那老人接下来说的话,他说这鬼玺不属于任何人,并且谁在中华,但却不属于中华,只是要我好好保管,日后定会有极大的用途!对于这些话,我想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头绪,直到方才听了徐兄弟的话以后,我才恍然大悟,这鬼玺本是阴间之物,自然不属于任何人了,另外它虽出现在中华国土之上,但阴间的东西又怎么会属于中华所有的。”   王长贵点了点头,但他似乎对于那个老者更为有兴趣,开口问道:“朱老哥,你是否还记得那古怪的老人长的是什么模样?”   朱老爷想了少许,随即答道:“那老人虽是满头白发,连胡须都白了,但却是满面红光,没有丝毫的苍老之态,不仅如此,他还给人一股仙风道骨的感觉,但若非要我形容一下他的长相,我还真不知要如何说来。”   听朱老先生这么一说,刘萍等人无不想到了智者,按照朱老先生的说法,这古怪老人的模样,跟智者倒是十分的神似,但究竟是不是他就不得而知了,倘若是的话,那么智者将这枚鬼玺交给朱老爷又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见大伙儿一时都沉默了下去,朱老爷当先开口道出了心中的猜想,他说道:“诸位,你们不是一直在寻找魔神们的遗物吗,不知这鬼玺是不是其中之一?”   经朱老爷如此一说,在做众人皆是神色一变,刘萍说道:“魔神遗物我们都不曾见过,自然不能判定这鬼玺到底是或不是,若想弄明这点,唯一的办法就是……”   见刘萍话之说了一半,周小乐不免好奇的开口问道:“唯一的办法是什么呢?”   刘萍道:“魔神遗物之中,皆封印着一个魔神的本尊,根据这几年的实际情况来看,魔神们极有可能会以无上法力在其上留下一道分身,因此要想弄清楚鬼玺究竟是不是魔神的遗物,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这鬼玺的内部空间,去看找寻那魔神的分身!”   对于修道一途,周小乐与朱淑豪都不精通,方一听闻刘萍所言,皆是感到大惑不解,这小小的鬼玺仅有巴掌大,谁能进入到它的内部空间呢?王长贵似是看出了他俩心中的疑惑,当下开口解释道:“所谓进入魔神遗物的内部空间,实际上是人的意识进入,而并非是身体!”   朱淑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既然这样便能够知晓一切的话,你们何不现在就进去看看呢?”   刘萍摇头道:“这并非是一朝一夕便可完成的,每一件灵宝,都有其独特的空间存在,外人的意识要想探入,那么首先就必须要得到这件灵宝的认可,倘若灵宝对你有所排斥的话,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都无法进入。因此要想探查这个鬼玺,必须推选出一个最合适的人,闭关摸索才行。”   朱淑豪道:“这还不简单,你们选一位出来,尽管拿去探索便可,这鬼玺本就不属于我,今儿若是你等能够探出一二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兴许那古怪的老人之所以将这鬼玺交给我,也是在等这个机会呢吧!”   听了朱淑豪的话后,刘萍等人相视点了点头,随之徐云德说道:“这鬼玺传言是阴间之物,能够号令一切亡灵,而王老道又是抓鬼的专家,依我看还是老道拿去参悟吧。”   刘萍点头表示赞成,说道:“是呀,鬼玺鬼玺,自当跟鬼脱离不开关系,王大仙与鬼打交道这么些年,对于鬼的了解是我们这些人中无人可比的,因此王大仙来参悟这鬼玺,应该再合适不过了。”   其余人则也表示赞同,孰料王长贵却是摇头说道:“不可,我一生抓鬼无数,无形之中身上便多了一股煞气,这股煞气你们感受不到,寻常人都感受不到,唯有鬼魂之流能够感受的到,到时候因为我身上的这股煞气,难免会受到这鬼玺的排斥,如此一来岂不功亏一篑,浪费时间!”   徐云德道:“照你这话说,我们这些人中,谁没有杀灭过鬼怪呢?大家身上也都该有些那什么煞气吧,难不成我们都不合适去参悟鬼玺?”   王长贵摇头道:“不,这里有两个人最为合适,其一便是你徐云德!其二则是刘丫头。”   刘萍跟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疑惑不解,刘萍问道:“王大仙,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呀,为何我跟徐大哥最为合适呢?”   王长贵解释道:“鬼玺既然是阴间之物,那么对于三火旺盛的大活人,自然多多少少会有些排斥了,而你们俩的三火虽说也不弱,但身上却都多了一种我们都没有的东西,那便是阴灵之气!”   徐云德一听这话,似乎顿时便明白了些什么,他点了点头道:“照你这话说,我是因为常年在墓穴中,与那些死人、僵尸之流打交道,因此久而久之,身上便沾了那所谓的阴灵之气,其实我身上的阴灵之气也就是亡魂之气吧。而妹子体内有修行万年的大仙,如今大仙跟妹子血脉相容,自然她的体内便也有了灵气,因此说妹子身上的阴灵之气,多半是仙灵之气,也可以说成是……妖灵之气?”   王长贵微微点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   刘萍接过话头说道:“既然如此,那还是徐大哥更为合适一些,毕竟这鬼玺来自阴间鬼界,而并非是妖界,我身上的妖灵之气多半也会受到鬼玺的排斥吧。”   王长贵摇头道:“鬼修行后也成妖,这两者之间没有太明显的界限,因此不论是妖灵之气,还是亡灵之气,应该都不会受到鬼玺的排斥,另外我的意思是,这一次参悟鬼玺,未必非得要一个人来完成,你们两个一起也未尝不可!一来,我们还不能断言这鬼玺究竟是不是魔神遗物,倘若是的话自然再好不过,而倘若不是,那么在参悟的过程中,定然会出现什么意外的状况,两人一起的话,相互之间还能有个照应,如此一来,风险也就大大的降低了。”   听王长贵侃侃而谈之后,刘萍与徐云德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并点了点头齐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好吧!”   事情定下之后,朱老爷将鬼玺交给了刘萍,此时天色已晚,大伙儿本想告别朱老爷回去休息,至于探查鬼玺之事,并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刘萍跟徐云德决定次日再开始,然而朱老爷却是说道:“诸位请留步,那日本的妖灵是否还不曾被灭杀掉呢?”   王长贵点头道:“这妖灵被我封在乾坤袋中,逃脱不得,朱老爷敬请放心,有贫道在,绝不会再让他为祸人间了。我暂且不杀它,那是因为还有些事情要问。”   朱老爷闻言后,这才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王道长你了,这妖灵自生前便跟我朱家做对,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它会不会突然出现,如今妖灵被收,若是一日不死,我心里就一日难安呐。”   王长贵呵呵笑道:“这还不简单,待那日我灭他之时,自当通知朱老爷子,到时你尽管过去看个仔细便可。”   朱老爷抱拳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再次我先谢过王道友以及诸位,我……等你们消息。”   离开了朱家之后,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叵蓉打了个哈欠道:“时间过的可真快呀,不知不觉一夜就这么过去了,一夜没睡,真是困死我了,白天我要睡上一天,你们谁都不许叫我起床!”   原本大伙的心情多少都有些沉闷,经叵蓉这丫头如此一逗,气氛倒是轻松欢快了许多,徐云德揉了揉叵蓉的头发道:“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懒!看以后谁愿意娶你!”   叵蓉气呼呼的理着自己被揉乱的头发说道:“要你管!你这个活死人!”   “……活死……人?”徐云德顿时气结,先前王长贵说他因为常年在墓穴之中与死人、僵尸打交道,自然而然的沾上了些亡灵之气,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没想到叵蓉竟然给徐云德起了这么一个“贴切”的外号。“臭丫头!敢给我起绰号,还这么难听,这么不吉利,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徐云德便装作张牙舞爪的模样像叵蓉追去,叵蓉则一边拍手叫着“活死人”一边乐呵呵的往前跑去,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消失在了大伙的视野范围之内。   回到穆斌家后,穆斌恰巧在做饭,见大伙儿一个个的脸色都还不错,心知事情定然办的很成功,于是便没再多做打听,只是说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徐云德将事情的经过大体讲述了一下,穆斌在一旁听的是一脸惊诧,完了以后,他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心细的刘萍发现了穆斌的异样之处,急忙开口问道:“穆兄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穆斌摇了摇头道:“没……没啥?饭好了,大伙儿吃点饭,然后抓紧去休息吧……我……我有点事情,先出去一下!”说罢,便抓起外套,匆匆的赶了出去。   徐云德见状,疑惑道:“这小子搞什么鬼?你们先吃饭,我出去看看!”说罢,他便起身追了出去。 [正文 第三十二章三十二节]   徐云德见穆斌出门时候的脸色很是难看,心知他定然出了事,这大清早的,天才刚蒙蒙亮,他会去哪儿呢?心中带着疑惑,徐云德一路尾随着穆斌,只见他走的匆忙,似乎也没有在意身后有没有人跟随自己,只是埋着头赶路。   半个时辰后,那穆斌竟然是来到了昨日夜间出现僵尸的那片松林之中,此时林子内也早已被大雪重新盖上,银装素裹的松树林,在这冬季的早晨,闲的庄重而有恬静,穆斌站在林子中间,突然双膝跪地,掩面抽泣起来,他说怆然的说道:“爹……孩儿不孝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惊诧,穆斌的父亲难道说也埋藏在这片林子里?既然如此的话,那又为什么许多年来,都一直没能找到尸骨呢?想起昨夜从地底爬起来的数以千计的有毒僵尸的情形,徐云德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   跪在林中的穆斌,自顾自的哭了一会儿,然后从怀里掏出来几根香烟,点燃之后将其插在雪地上,痛声说道:“爹,您在九泉之下尽管安息吧,徐老大他们已经替你报了仇,如今那害死你的日本鬼子所化成的邪灵,昨晚被他们抓住了,到时候我会找徐老大他们帮忙,让我亲手灭了那邪灵,好替您报仇雪恨!”   “穆斌!”听到这里,徐云德忍不住走了出来,沉声说道:“你小子还拿我当不当兄弟了!为何有这等事情不早些跟我说!”   穆斌见徐云德竟然跟了过来,神色间稍微闪过一丝惊讶,旋即便释然的点了点头道:“徐老大,这事早说晚说都无济于事,当年那小鬼子将我爹已经许多无辜的百姓抓去做实验,在他们体内注射了一种不知名的毒药,数千人仅在顷刻之间便全死了,那个时候我身在南方,对此并不知情,待我回来之后,鬼子已经投降,那罪魁祸首我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狗日的家伙竟然化成了邪灵!”   “哦?”徐云德好奇道:“你是如何断定,我们抓的那个邪灵,便是杀害你爹的罪魁祸首的呢?”   穆斌道:“我曾查过,他给我爹那批人注射的毒药,并非是为了研制什么生化武器,也不是为了研究毒气,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起初没人知道,就连当年他的那些手下也并不知情,后来我打探到了我爹他们的埋骨之处就在这林子里,于是索性便过来挖了一具尸首出来看看,谁料这一看不要紧,我发现这死去了几年的尸体,腐烂的程度并不正常,更何况松树林间多虫蚁这点谁都知道,可那些尸体却完全没有一具被啃咬过,也就是说这些尸首体内定然有着连虫子都不敢靠近的毒素!起初在查到这一信息之时,我也不能下结论那罪魁祸首的主要目的究竟是什么,直到方才听你们讲述了昨日夜间所发生的事情之后,我才恍然大悟!那遭天杀的其实就是在制造毒尸呀!”   徐云德闻言后,紧紧皱眉道:“看来这邪灵是早在好些年前,便已经开始制定一个阴谋,并附属实施了,穆老弟,你爹的事情我深表遗憾,待这事情解决之后,我帮你找王老道,叫他替你爹做一场法式,也好让你替你爹立座坟。只不过现在,我想我们得去拷问拷问那邪灵了!”   穆斌重重的点了点头,旋即再一次的环顾了一下整片林子,轻叹一声之后,方才跟徐云德一并往回走去。   回到家中以后,大伙竟然没有一个去休息的,大家都坐在客厅中,似乎是在等待着他们俩,穆斌见状,硬是挤出了一丝笑意,说道:“怎么,大伙儿为啥都这般看着我啊?”   徐云德笑道:“废话,自然是担心你出事了,方才若不是你一脸要死的模样跑了出去,想来这会儿功夫,我们应该都在床上睡觉吧。”   穆斌挠了挠头道:“好吧,这事儿怪我,我给大伙儿赔不是了……”   刘萍摇头道:“穆兄弟,说到底我们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事情或者是什么难题,为何要埋在心里呢,兴许说出来,就算我们不能够帮上你,那也可以帮你一起想办法呀!以后,可千万别这样了,这样做只会让同伴们担心。”   穆斌神色尴尬的点了点头道:“刘老大,我明白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随之,穆斌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当大伙得自昨天夜里所灭掉的那千具僵尸之中,有一个竟然是穆斌父亲的遗体所化,大伙皆是向穆斌表示出了歉意。   穆斌摇头道:“这事谁都不怪,要怪就只能怪那可恨的邪灵,我父亲生前就是被它所害,死后它还不让我父亲得以安生,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你们定要给我这个机会呀!”   王长贵一脸阴沉的点了点头,而后便从腰间解下了那装有阴灵的乾坤袋,代开袋口之后,信守一抖,众人便见一道阴风自那乾坤袋中钻出,顷刻间便化成了一个日本军官模样的魂魄来,只不过此时这阴灵的额前被一道玄黄字符给贴着,使得他一动也动不了。”   穆斌一见邪灵被王长贵放了出来,顿时便咬牙切齿的问道:“王大仙,就是这个家伙害了我父亲对吧?”   王长贵点头答道:“不错,就是他,穆兄弟切莫着急,你放心,待我们该问的都问完之后,我定会助你亲手灭了这厮。”   穆斌听后,神色一动,旋即重重的点了点头,便不再吱声了。王长贵随手一挥,将那邪灵额前的字符给揭了开来,顿时之间,邪灵恢复了自由,它首先环顾了一下四周,见这里的环境极为陌生,但那几个将自己抓住的人却都在,它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只听它说道:“栽在你们这些人手上,算我时运不济,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吧,你们别指望想从我这里知道任何事情。”   徐云德冷哼一声道:“要想撬开你的嘴,我有千万种方法,如若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一试,看我有没有哄你!”   那邪灵怔了怔神,愣是没有吱声,只是双眼溜溜的转着,似乎在打什么鬼主意。刘萍将它的神情变化看在眼中,嘴角微微勾了起来,虽没有作声,但这邪灵在想什么,她可以说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王长贵道:“区区一外邦小鬼,竟然胆敢在我堂堂中华大国境内作祟,你当真是胆大包天呀,我问你,那片松树林中的毒尸是不是你唤醒的?”   邪灵撇嘴道:“你问我就要答吗!”说罢,却是将脸王一旁转去,大有打死也不说的架势。”   徐云德见状,挑眉笑道:“不说是吗!那好,既然你不肯配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只见他竟然将血染红花给拿了出来,虽说刘萍等人都知晓徐云德早已参悟了这红花的奥秘,但却还从未见过他施展,难不成徐云德这是要拿妖灵开这头一刀?   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徐云德幽幽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说还是不说?”   邪灵闻言,只是把头一转,根本就不予理会!   徐云德冷笑道:“也罢,不你尝尝苦头,你还真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了!”随之,只见他意念一动,三道血红的光芒从那红花之内冒了出来,细看之下,竟然是三朵大小于血染红花本身一样的花朵,这三朵血红的花朵慢悠悠的飘向邪灵,看上去根本无害。   那邪灵自然也不知晓这红花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了,但下意识的它还是能够辨别出,这对于自己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于是它便以极快的身形,向房子的另外一端躲了过去。可谁料这红花飘动的速度看似缓慢,但不管邪灵如何躲避,两者间的距离却是始终不便,邪灵见状大惊,但却又没有脱身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三个诡异的红花粘在了自己的身上。   就在红花帖到邪灵身上的那一刹那,一声凄厉的惨叫也随之而出,那邪灵似被某种力量攻击一般,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一边还不断的拍打着贴有红花的位置,似乎是想将其甩开,可奈何红花帖的异常靠看,任凭它如何拍打,都是无济于事的。   见此情形后,刘萍等人也皆是惊诧不已,王长贵似有所悟道:“难不成,这红花也属红莲业火,能灼烧阴间之物?”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这血染红花,乃是祝融的信物,天下百火皆可收放自如,对付这不知死活的邪灵,自然是用业火比较好咯!”   业火乃是地狱之火,它的威力远不是一邪灵能够抵御的,那种切肤之痛,使得这邪灵在地上不断的打滚,惨叫连连,模样好不凄惨。许久之后,眼见被折腾的不成模样的邪灵,身上魂力越发显得虚弱之后,徐云德方才撤去了红花,但并没有收回,而是晃悠悠的任其飘荡在邪灵周围。   身上痛楚消失,邪灵依旧抽搐不已,徐云德蹲到它跟前,祭起降妖手,一把将其揪了起来,狠声道:“被业火灼烧的滋味如何?”   邪灵撇了一眼悬浮在近处的三个红团,浑身不由自主的又是一抽,急忙说道:“说,我都说,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便告诉你们什么,只是千万不要在用那玩意对付我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三十三节]   徐云德哼声道:“识趣就好,我问你,几年前你是不是抓捕了一群无辜的百姓,并在他们的体内注射了一种毒素?从而导致了这些人的死亡,随后你又把这些人的尸首同意埋藏到了一片松林之中?”   那邪灵似乎是不再打算反抗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徐云德问什么,它便回答什么,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它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的,昨天夜里你们在松林中遇到的那些僵尸,便是那些被注射了毒液的尸体所化!当年我之所以要做那件事情,就是为了创造出一批沾满尸毒的僵尸,然后在你们的领土中大搞破坏!”   “畜牲!”站在一旁的穆斌听了邪灵的话后,气的浑身发抖。徐云德给他施了个眼色之后,他才稍稍克制。   刘萍随之又问道:“我再问你,对于那鬼玺,你知道的有多少,你在朱老爷家的时候,曾说要得到它,从你的语气中不难听出,那鬼玺似乎对你很重要是吧,我倒是感到好奇,你是如何得知这鬼玺之事的呢?就算你得到鬼玺,又能有什么作用?”   那妖灵听了刘萍的发问之后,神色微微有些闪烁,但撇了一眼还悬浮在自己身体周围的三朵诡异的红花之后,方才摇了摇牙说道:“鬼玺乃是鬼界的至尊信物,关于它的存在,我们根本就无须听别人说,一旦有人身死并化作鬼魂,那么便会自然而然的知晓鬼玺的存在,并会不由自主的接受鬼玺的调配,鬼玺代表着鬼界至高无上的权威,只是不知为何会流传在凡尘之中,不过这对于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我能够拿到鬼玺,那么流离在世界上的鬼魂们便会听从我的调遣,到时候我便可以通过它的力量,来完成我生前所未完成的梦想!”   “原来如此……”刘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她脑子里也多出来了些许疑惑,按照妖灵所说,鬼玺既然是阴间之物,那么为何会有人将其送给了朱老爷子呢?倘若在阴间鬼玺的价值当真跟玉玺在朝廷中的价值是一样的话,那么鬼玺丢失,阴间岂不是会大乱?这是其一,其二则是一旦有人死去,那么便会自然而然的知晓鬼玺的存在,并且自觉的接受鬼玺的调配,这听上去似乎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吧,去去一枚鬼玺,既然能够号令所有的亡魂,难怪这日本的妖灵非要得到它呢。   徐云德道:“这等宝物,岂是你区区一外邦邪灵所能染指的?你可真是不自量力!”   邪灵努了努嘴没有作答,王长贵道:“妖孽,你在我国领土上犯下了滔天的罪孽,今日我等定不会轻饶于你,你可知道在被你毒害而死的那匹人中,有一个老者正是这位穆斌兄弟的父亲!”   邪灵听了此话后,眼眸一闪,旋即看了看一便满脸愤恨的穆斌,却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它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今儿落在了这群支那人的手中,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没有生路了,只听他说道:“我生前,死在我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区区一个老人的性命,我又怎么会记挂在心上呢!更何况,战争总是要死人的,正所谓胜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既然发动了侵略,那么怎么可能不杀人!今日我栽在你们手上,只能说是时运问题,我任命,穆斌是吧,你若恨我,那么便只管动手将我灭掉,替你父亲报仇吧!”说罢,邪灵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穆斌此时满眼的怒火,若不是碍着大伙的面上,他定然早就上去将这乖张的邪灵给撕碎了。徐云德见穆斌神色激动,急忙走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穆老弟,我知道你心中又恨,只不过现在我们还不是时候杀他,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机会,让你亲手了结了他。”   穆斌使劲的握了下拳,随之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邪灵一通狂笑过后,阴着脸说道:“我的梦想不会破灭,终有一天,我所期待的日子会到来,那个时候,就算你们几个有着天大我本事,也无法挽救,你们只管等死吧……哈哈哈……”   看着已经接近疯狂的邪灵,王长贵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之走到了穆斌的身旁,自怀中掏出来一张有些泛紫的符咒,递给他道:“穆斌兄弟,我们已经不需要从它口中知道什么了,这张符咒换做罡雷之符,它的威力足以将这邪灵灭杀,你拿去收了他吧。”   穆斌点了点头,旋即以微颤的手接过了王长贵的那道符咒,一咬牙随后嗖的一声跃了过去,那邪灵还在仰天狂笑,根本就不曾注意到穆斌的动作,只觉眼前一道身影快速闪过,惊异之下,却是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再一次的不受控制了,唯一能动的就只有他的那双充满邪气的眼睛,手脚以及身体则就像是化成了石头一般,根本就不听自己的指挥。   眼角下垂,邪灵看到了自己的胸前,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张黄紫色的小纸条,心中顿时便明白了,这一定又是那个老头子做的好事,“哼,你们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怎么还用这招来定住我?你以为你们还能再从我的口中挖出什么信息吗?”   徐云德摇头道:“你错了,对于我们而言,你已经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了,这一招便是对你的判罚之招,你这一声罪恶太多,用王家的罡雷符咒来审判你,实在是在合适不过了,也算是你的荣幸吧。”   听了王长贵这话之后,那邪灵脸上明显有了惊慌之色,虽说他早已知晓自己在这群人手中活不下来,但没有想到这些人做事竟然如此的果决!此时,窗外突然晴空炸起了一道响雷,听到这震耳欲聋的雷声之后,妖灵似乎有了不好的预感,联想起徐云德方才说的什么罡雷之后,跟是大惊失色,惊呼道:“不!”   “咔嚓!”与此同时,一道碗口粗细的蓝色电光,透着窗子笔直的打在了那邪灵身上,强大无比的雷电顿时将那充满了邪气的身躯,炸成了偏偏烟尘,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范围之内。   邪灵虽说有些手段,但毕竟道业不深,根本就经不起王家雷符的一击!见邪灵被灭,穆斌眼圈也随之一红,他紧握着双拳,低声定案道:“爹!孩儿终于替您报仇了,您在九泉之下,安息吧……”   徐云德上前拍了拍穆斌的肩膀,没有多言,穆斌则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并低声说了句:“谢谢!”   徐云德微微一笑,旋即扯开话题道:“哎呀,一夜没睡,我倒是觉得有些困了,我上去睡觉啦,到中午饭的时候,你们再喊我起来。”说罢,便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其余人等,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也都无奈笑笑,大伙为那邪灵折腾了一夜,这会儿也多半都是又困又累,相互打了个招呼之后,也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半日无话。   直到中午十分,一群人先后起来,此时穆斌已经做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葛五那小子也能下床了,虽说身子还有些虚,但看面上气色不错,应该再要不了几天,就能痊愈了。   大伙儿在饭桌前坐定,气氛显得异常融洽,叵蓉感慨道:“这段时间,烦心事真是好多呀,我们好久都没有坐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饭了。”   刘萍笑着说道:“我想等那一件事情过去之后,我们一定每天都可以如此,到时候定然不会再有任何的事情惹我们心烦了,大家每一天都能过的开开心心的!”   叵蓉听了刘萍的话后,脸上顿时流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饭后,刘萍跟白羽利落的将桌子收拾干净,随之徐云德将那鬼玺给拿了出来,打开精巧的乌木盒子之后,一枚婴孩头颅那般大小的深紫色玉玺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之内,那鬼玺身上泛着一股幽幽的寒气,虽不是阴气,但却给人一种阴森之感,鬼玺之上共雕有九尊骷髅,每一尊骷髅皆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那空洞的眼眶内,似乎有着能够看清人灵魂的光芒……   王长贵盯着鬼玺看了许久,似乎并没能从表面上看出什么端倪,于是沉声说道:“关于鬼玺的传说,我之前并没有听闻过,如今看来,这东西还真是非同小可呀,不亏是能够号令一切亡魂的九五鬼印!”   徐云德皱眉道:“这鬼玺乃是阴间的物件,我一直担心的是,倘若我跟妹子真的有幸参悟了鬼玺的奥秘,那么阴间之人会不会因此对我们产生什么误会呢?那个送鬼玺给朱老爷子的老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会不会真的是智者?”   刘萍深思道:“在我看来,那老者便是智者的可能性很大,我不觉得这个世界上还会存在着另外一个人,能够掐算出我们这群人的行踪,还有我也不觉得这世上存在着另外一个人,有本事得到阴间的东西!”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能够进入阴间,并且将这至高无上的鬼玺轻易拿出来,并将其交给一个凡人,况且这么多年来,那阴间的鬼兵还没有寻上门来索要,我想这等气魄、这等本事,放眼世上,也就只有智者一人了吧!”   “那么,倘若真是智者所为,那么他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呢?”叵蓉听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好奇的开口问道:“难不成这鬼玺跟我们近年来所做的事情,也有些许关联,换句话说,这鬼玺也可能魔神遗物之一?” [正文 第三十二章三十四节]   刘萍道:“这鬼玺既是阴间的东西,那么又怎么会是魔神遗物呢?”   王长贵则摇了摇头道:“这也未必,上古魔神皆是神通广大,它们有的能够掌控天下水火,有的则能控制时间以及空间,因此有魔神能够驾驭天下阴魂,这也未尝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可是我们早已知晓了众魔神们的能力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没有哪一个魔神,拥有着能够驾驭世上一切亡灵的能力吧?”   王长贵道:“兴许,魔神身上还有着太多的秘密,并不为我们所知晓,所以说要想弄清这鬼玺里头究竟隐藏着什么奥秘,还得等你跟徐兄弟一起将其参悟了之后,我们才敢断言呐!”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跟徐云德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其实在刘萍个人看来,她是万分不想去参悟这鬼玺的,毕竟这是传说中的阴间之物,是能号令世间一切亡魂的,倘若将起参悟,那必然会常与阴魂打交道,虽说刘萍不怕,但这并非是她所喜欢的事情。   见刘萍皱眉不语,徐云德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他开口说道:“妹子,你是否对这鬼玺有些反感?倘若你不喜欢的话,那就让我自己来吧。”   刘萍摇了摇头道:“徐大哥你多想了,我没什么问题,更何况王大仙不也说了嘛,我跟你一起的话,成功的可能性便会大大的提高,现在距离魔神们约定的日期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我们不能错过任何的线索!”   徐云德等人闻言,皆是默默的点了点头,随之王长贵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二位便立刻回去参悟,相信要想参透鬼玺,届时定会有诸方阴魂前来干扰,到时候你们只管安心的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我们好了。”   刘萍跟徐云德相视点了点头,然后便拿起鬼玺上了二楼房间,这次参悟非比寻常,这不仅是一次参悟,更是一次试探,一次以身试法,所以容不得半点偏差,众人在二层的厅正中止住了脚步,王长贵道:“我在此处布下一个聚灵阵法,到时候百鬼难侵,你们只管坐在阵中参悟鬼玺便可。”   徐云德跟刘萍一同点了点头,刘萍说道:“王大仙,让您费心了。”   王长贵摆了摆手,没有作声,随之便拿起了一叠玄黄字符,在这厅中忙活了起来,没用多久的功夫。便见整个客厅,四周的墙壁上、门窗上乃至屋梁之上,都被贴满了符咒,众人直觉这聚灵阵法一成,整间屋子中似乎都充满了浩然的正气,站在里头,似乎能给人一种心灵的洗礼。   刘萍跟徐云德两人旋即将鬼玺放在了屋子正中,并盘膝做下,将神识展开,缓缓的包裹住那通体深紫的鬼玺,试图能够早些取得这鬼玺的认可,并顺利的探入它的内部空间中去……   王长贵跟慕丘痕还有庄钏三人,则也盘膝坐到了外圈,呈一个等边三角的姿态将刘萍与徐云德围在中间,意图是替她们二人护法。坐定以后,王长贵抬眼对一旁的叵蓉说道:“丫头,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几天内必然会有妖物来袭,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不知你愿意不愿意答应啊?”   叵蓉想都没有想,便点头说道:“当然愿意,只要是能帮上我姐的,我什么事情都愿做。”   王长贵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听好,我要你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守住这穆斌老弟的宅院,在你姐跟你许大哥没有参悟透那鬼玺之前,万不可要任何妖物进入,至于阴魂的话,这个你不需要去理会,自有我们三个老道来处理,你明白了吗?”   叵蓉闻言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道:“王大仙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跟周大哥一定会守住这个宅子的!”   外界有叵蓉跟周友浩守护,屋内又有王长贵等三位老道护法,如今刘萍和徐云德两人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但是事情真的能够像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吗?   第一个夜晚,由于刘萍跟徐云德两人神识对鬼玺的不断试探,似乎惊动了栖息在附近的一些孤魂野鬼,这些鬼魂对于鬼玺似乎极为害怕,感受到了鬼玺气息之后,它们便开始躁动不安了,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野鬼似乎是看出了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它们便循着鬼玺的气息,找寻到了穆斌家,它们在穆斌宅子周围游荡,想要进去看个究竟,但又似乎是碍于鬼玺的威压,并不敢贸然靠近。   叵蓉手持盘古大斧,在院中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门外有三只鬼魂已经在那里游荡了许久,叵蓉其实早就盯上它们了,只不过王长贵先前说过,亡灵一类若是前来的话,让她跟周友浩不予以理会。   这时,周友浩也是一脸无奈的从后院走了过来,冲叵蓉道:“蓉妹子,屋后头也有两个野鬼,都在那里晃悠了好久了,也不进来,就站在远处不断的张望!”   叵蓉点了点头,然后撇了一眼不远处的几个黑暗处道:“这边也是一样的,如今才是第一个晚上,便已有这么多孤魂野鬼赶过来了,真是不敢想象,倘若我姐跟许大哥要是用了十天半个月的才将那鬼玺参悟透彻的话,这房子周围会聚集起多少亡魂……”   周友浩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蓉妹子,咱别管这些了,王大仙交给咱的任务只是拦住成了精的妖物,至于这些亡魂,就随它们去吧。   刘萍闻言点了点头,而后便将手中的盘古大斧收起,与周友浩一同回了房内,此时白羽正在交灵惞写字,穆斌则因父亲的大仇已报,心情自然好了许多,这会儿正在忙着给大家做饭呢。   灵惞见叵蓉脸色不大好,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说道:“蓉妹妹,外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叵蓉心思单纯,有什么便说什么,她点了点头道:“是呀,也不知为何,自从姐跟徐大哥开始参悟鬼玺之后,院子外头便有几只野鬼围了过来,这几只野鬼古怪的很,它们也不靠的太近,却也不愿意走开,就一直在周围游荡着,真是令人心烦,若不是王大仙早有嘱托的话,我跟周大哥早就上去将它们给收了。”   白羽一听这话,顿时大惊道:“啊?妹子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这座房子已经被鬼魂给包围了吗?难不成这些鬼是冲着徐大哥跟刘姐姐来的?现在他们在闭关,倘若是这些鬼冲进来了该如何是好呀!王大仙真的有万全之策吗?”   叵蓉摆了摆手道:“白羽姐姐,这点你就只管放一万个心好了,王大仙什么时候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了?所以我们只需要做好他交代下来的事情便可,至于其他的,我想他们一定是早有准备的,我们不用担心。”   白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时,灵惞似乎是突然想起了某些事情,只不过她并没有打算说出来,仅是微微一笑道:“蓉丫头说的不错,我们只需按照王老道的说法去做便可,至于其他的,我想她们定然是自由分寸,无需我们操心的。”   说话的功夫,穆斌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从厨房走了出来,招呼起大伙儿道:“诸位,开饭咯,徐老大他们在闭关,可咱们这些人还是要吃饭的,什么鬼魂不鬼魂的东西,就暂且先放一放吧,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才是最佳的应对方法。”   经穆斌这么一说,刘萍顿时笑道:“不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我们有什么好怕的,我就不相信在这方圆百里之内,还有什么灵怪是我的对手,到时候实在没辙,我直接灭之便可,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嘛!”   如此一来,屋内的几个人皆是哈哈一笑,这时,葛五也恰好从房中走了出来,如今的他气色已经好多了,身子稍微还有些虚弱,不过穆斌已经替他准备了补汤,想来要不了几天,葛五的伤势就可以痊愈了吧。   见葛五出来,叵蓉神色一喜,急忙上前故作要搀扶的样子,惊诧的说道:“葛五哥哥,您怎么下床了呢,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叫我怎么向姐交代呀,你还是赶紧会床上歇着吧!”   葛五心智叵蓉这是在损他,老脸不由一红道:“你这臭丫头,等我身体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现在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一边说着,葛五一边走到了饭桌前,看了看满桌丰盛的晚餐,他不由咽了一口口水,说道:”穆老弟,你这烧饭的手艺可都要赶上俺姐了,今后若是哪个女人嫁给了你,可真是她的福分呐……依我看,不如我给你做个主,把叵蓉这丫头说给你当媳妇得了,你看如何?反正这丫头爱吃……”   穆斌一听这话,顿时摆手道:“我说老五,我又没得罪你,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照顾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得了,我看你这饭也别吃了!”   叵蓉则气呼呼的说道:“好你个葛五!胆敢嘲笑我……哼,现在你是个伤病员,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等你身体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她还不忘对其挥舞了下拳头。   “好啦,你们都别吵了,再不吃饭,这一桌子的饭菜可都要凉啦!”说这话的是灵惞,现在的她已经能够很好的融入到这个小团体之中了。   于是大伙儿急忙各自入座,一边有一句每一句的先聊着,一边享用着穆斌做的饭菜,虽说外头正有越来越多的亡魂聚拢,但是充耳不闻的这一桌人此刻却是其乐融融……   谁料突然之间,只听几道刺耳的“咯咯……吱吱……”的怪叫打破了气氛,叵蓉神色一变,顿时将背后的盘古大斧拿在了手上,并沉声说道:“发出这叫声的家伙,就在院子里,我出去看看,你们小心点!” [正文 第三十二章三十五节]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像是某种野兽,但却又不像,周友浩也急忙拿着绿刀跟了出去,灵惞等人出于好奇,也与她们两人一同来到了院中,然而此时的前院之内,空无一物,根本就没有任何野兽存在,但刚才的那怪叫声大家却是听的真真切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突然,葛五惊声叫了起来,他大喊道:“你们快看,那东西在天上!”   众人一听,皆是心头一颤,旋即急忙抬头往上看去,只见一团巨大的黑影正以急快的速度绕着院子上空不断的盘旋着,两只火红的眼睛泛着噬血的红光,看上去极为骇人。   “好大的一只蝙蝠啊!”待看清这巨大黑影的真面目之后,白羽惊诧的说道:“这只蝙蝠是成精了吧。”   叵蓉皱眉道:“这家伙是冲着鬼玺来的,它会飞,我们万不可叫它破开窗子进去,打扰了我姐她们!”   众人点头,再看那蝙蝠妖似乎有些急躁,在空中飞速的转着圈子,想要靠近二楼的窗户,但似乎又有些畏惧,总而言之它的行为看上去极为矛盾。   周友浩道:“这蝙蝠妖兴许是害怕王大仙他们在房中所布置的阵法,但那阵法主要是用来对付亡魂的,对于这成精的妖物而言,虽有震慑作用,但效果并不很大,想来很快这蝙蝠妖就要冲了吧!”   叵蓉皱了皱头,摇头说道:“我们不能给它那个机会!”说罢,便见她浑身气焰暴涨,手中盘古大斧上的铭文在这一刻似乎也亮了起来,整个庭院顿时被一种无与伦比的浩然正气给充斥!于此同时,只听叵蓉一声轻呵,旋即挥起大斧头,照准在天上乱飞的巨大蝙蝠,当头便是一斧。   随着叵蓉的动作,一道犹如实质的锋芒射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虽说那蝙蝠飞动的速度也是不慢,但叵蓉却似乎是看穿了它的飞行轨迹一般,蝙蝠妖猝不及防,当下中招,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巨大且乌黑的身影“噗通”一声掉落下来,将院中的水缸给砸了个粉碎。   这蝙蝠妖似乎还有些道行,被叵蓉一击之后,竟然没有死,而是在地上挣扎着又爬了起来,一双猩红的眼眸,恶狠狠的瞪着叵蓉等人,口中一排排锋利的獠牙,犹如刀片一般裸露在空气中,令人望而生畏!   周友浩道:“蝙蝠能长到这么大也实属不易了,妖孽!你也是冲着鬼玺来的吧!”   那蝙蝠妖却是口吐人言道:“鬼玺?什么鬼玺,我不知道那玩意是什么,我只知道这里有一个极其厉害的法宝出世了,只要能够得到它,我便可以顺利的度过六九天劫,到时候修成金刚不坏之躯,天地便认我遨游,再也不用过那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叵蓉冷声道:“窥伺鬼玺的妖魔鬼怪多不胜数,就凭你这本事,就算得到了,也无力持有,到时候定会被比你道行高强的妖怪抢走,更有可能你会因此而丧失了性命,所以说这鬼玺对你而言,未必就是一个好东西!”   “哼!我们妖类可从来不想那么多后果,我们只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就去争取什么,我们可不会像你们人类这般虚伪,明明想要的不得了,然而表面上却又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等姿态着实令人作呕……哦不对,是令妖作呕!”那蝙蝠妖倒是挺能说,这令刘萍等人颇感意外。   “嗷……”几人一妖正说话间,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嘶吼,一听这吼声之时,不等刘萍等人惊诧,便听那蝙蝠妖惊声说道:“那家伙也来了,原本我以为凭借速度的优势,能抢一步先机,看来完了!”旋即它又转向叵蓉一伙人说道:“人类,你们要杀便杀,要是不杀的话我可要走了!”   叵蓉眨了眨眼,稍作思考之后,说道:“你走吧,今日我不杀你,不过在你临走之前能告诉我们,你说的那家伙是什么东西吗?”   蝙蝠妖自地上爬起身,用吃胖抚摸了一下肚子上的伤口,或许是因为疼痛的缘故,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才回答道:“它是一个有着千年道业的猪妖,力大无穷,比我可厉害多了,你们兴许都不是它的对手,最好小心一点,那家伙可是凶恶无比,且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百里的地界,所有的妖怪都怕它。”   “猪妖?”周友浩皱了皱眉头,低声自语道:“不知跟西游里的猪八戒是不是亲戚……”那蝙蝠妖显然不知道什么猪八戒,听了周友浩的话后,神色一愣,旋即释然道:“好了,既然你们不杀我,那我就先走了,希望你们能挡得住那家伙!再见……”说罢,便扑腾起翅膀,晃晃悠悠的飞上了天,盘旋了一圈之后,便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那蝙蝠妖刚走,众人便见穆斌家的大门被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道给轰飞开来,转眼看去,只见此刻门外,正站着一头硕大无比的野猪正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怒气冲冲的瞪着叵蓉等人,一股刺鼻的骚臭味也随之涌进了大家的鼻腔之中,白羽捏着鼻子道:“好难闻啊,这猪妖是有多久没洗澡了。”   那猪妖显然能听得懂人言,顿时大怒的咆哮起来,旋即大口一张,竟是喷出一口浊气,这浊气极浓,汇成一团脸盆大小的球状物,快速的射向白羽!   叵蓉心知这浊气的威力不容小觑,急忙闪身挡在了白羽身前,并挥出一斧,将浊气团给大散开来。“大胆猪妖,竟敢姑奶奶面前造次,我看你是嫌自己活的年代长了吧!”   猪妖声音极为狂野,它低沉的说道:“自以为是的人类丫头,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嘛!”   叵蓉嘴角往上一勾,扬了扬手中的大斧道:“区区一头野猪,能兴的起什么风浪?倘若你不想死的话,现在就离开这里,如若不然,我定会将你大卸八块,然后烤着吃!”   “吼!”猪妖似是被叵蓉激怒,一声狂吼之下,二话不说,撒开蹄子就向叵蓉奔去,庞大的身躯在院中跑动,就像是来了小型地震一样,整个房子似乎都为之颤动了。   见这野猪妖如此狂野,并且力大无穷,周友浩不禁有些担心叵蓉,旋即他一咬牙,拿着绿刀便挡在了叵蓉身前,此时他手上的绿刀泛着幽幽绿光,给人一中妖异的感觉,就连灵惞的目光都被这把怪异的短刀给吸引了过去。然那野猪妖此时正在气头上,它才不管这刀有什么不同呢,在它看来,这些人类都得死,只是谁先谁后而已。   眼见野猪妖那硕大的身躯转瞬即至,周友浩也是不甘示弱,怒喝一声后,挥刀迎上!与那猪妖缠斗到了一起,一个力大无穷,一个身法迅捷,一时间双方斗的是难解难分,只不过心细的白羽跟灵惞却是看出了些端倪,周友浩手中的绿刀,虽说没能破开野猪妖的厚皮,但每在其身上留下一道伤痕之后,那伤处便会泛起微弱的绿光,没用多久时间,那绿光便布满了猪妖那庞大的身躯!   “该死的人类,你根本就破不开我的防御,难道你就只会一味的躲避吗!好,我到要看看你的体力还能支撑多久,当你精疲力竭之时,便是你的死期!”野猪妖瞪着与它拉开距离的周友浩,阴沉的骂道。   周友浩则是一边把玩着绿刀,一边笑着回答:“孽畜,难道你就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吗?”   “哦?”野猪妖一听这话,先是神色一愣,旋即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顿时怒吼连连道:“卑鄙的家伙,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只不过划了你几刀而已,无需大惊小怪!”周友浩淡淡的说道,他的这把绿刀乃是魔神戮的信物,至于这把刀中究竟藏着什么奥秘,叵蓉等人都并不知晓,如今看来野猪妖身上的那些伤口处,所泛着的淡淡绿光,应该就是这把刀的特殊能力吧,只是这绿光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心觉好奇,叵蓉开口问道:“周大哥,你这把刀到底有什么能力呀,为何它在猪妖身上留下的伤口会冒光呢?”   周友浩呵呵笑道:“其实这绿刀的能力十分诡异并且也并不单一,我现在用的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种能力罢了,那些绿光其实不是别的东西,而是这野猪妖自身所有的生命力,这绿刀有拥有的能力之一,就是驱除掉一切生灵体内的生命力,一旦被它划伤,那么只有等死一途了!”   “吼!”不等周友浩把话说完,那野猪妖又是仰天一吼,随机怒声说道:“人类果真够卑鄙,连这种不要脸的阴险招数都用得上!我就不信,区区一把破刀,能够将我千年的道业给废掉!”说罢,它再次张开大口,接连喷出了十余个浊气团,分别攻向院中众人。   大伙儿见状,急忙施展起各自的手段,将野猪妖的攻击一一化解,灵惞说道:“这猪妖是在做垂死挣扎嘛?为何如此不要命的浪费精元之力!”   周友浩道:“兴许它自己知道命不久矣,想在临死前拉上我们几个垫背吧。”   然而叵蓉心里却似乎有另外一种预感,她总觉得眼前的这野猪妖并不像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虽然周友浩的绿刀能够散去它的生命力,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修行了千年的妖物,也应该能够抵挡一些时候才对,为何它会这么着急的自寻死路呢?莫非……   想到这里,叵蓉顿然一惊,随之忙开口说道:“不好,这猪妖是在借这个契机,它要突破了!”   “什么!”周友浩闻言,也是大吃一惊,再看此刻的猪妖,随着它身上的生命力不断的消耗,以及自己不要命一般的喷着浊气团,它原本巨大的身体竟然开始缩小,不仅如此,它身上的那些伤痕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着,另外最为引人注意的则要是它的眼睛,原本猩红的双眼,此刻竟然缓缓的化作了黄色!在这一刻,修行了千年的猪妖竟然再次突破,它究竟达到了何种地步了呢?叵蓉等人心中皆是打上了一个问号,却也忘了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 [正文 第三十二章三十六节]   随着那野猪妖体形的变化,它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也随之改变了许多,空气中原本弥漫的那股难闻的腥臊气味也逐渐的消失了,叵蓉皱眉道:“道业提升了,怎么也变的爱赶紧了吗?”   周友浩撇了撇嘴没有做声,此刻他最为关心的可并非什么难闻的气味,而是绿色短刀在野猪妖身上留下的伤口为何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愈合!   “哼!愚昧的人类,我还真得感谢你们,若不是刚才你们将我逼的如此狼狈,我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瓶颈,达到了修行之途上的另一番境界呢!如今,在我眼中,你们人类无非就像蝼蚁一般,要杀你们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这间房子里的那宝贝,看来我是志在必得了哈哈……”修行的瞬间提升,更是让这野猪妖的信心倍增,似乎已经将鬼玺看成了囊中之物。   周友浩沉声说道:“叵蓉妹子,这猪皮糙肉厚的,防御力极强,我本想以绿刀的功效,来耗尽它的生命力,看来这个法子是无效了,接下来等待我们的应该是一场硬仗了!”   叵蓉点了点头,只不过她的脸上却是泛起了意思兴奋,或许是她骨子里所流淌的好战之血,被眼前这头强大的猪妖给激发起来了吧。   灵惞道:“天下万物,皆有其弱点存在,这猪妖防御虽然强悍,但也未必就是没有破绽,要想战胜它兴许不难,只要我们能够找出它的气门,那么便可轻而易举的破掉它的防御。”   虽说猪妖的体形比先前缩小了一些,但依旧有一头老虎那般大小,叵蓉看着眼前硕大的身影道:“这妖怪绝非傻子,我想就算它身上有一处气门,那也定然被藏的极为隐蔽,短时间内我们很难找到,若是被其拖延了时间,从而又有其它妖物前来捣乱,那可就不妙了,因此我们必须速战速决!灵惞姐,周大哥你们守护好房门,我先会一会这头猪妖!”   周友浩跟灵惞闻言,齐齐点了点头,然而还未等他俩说出“小心”二字,便见叵蓉挥起盘古大斧,纵身跃起当头劈向猪妖。   猪妖见状,不由咧嘴笑道:“区区人类女娃,胆敢跟我叫阵,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说罢却只是站在原处,动也不动,似乎根本就没把叵蓉当一会事!   叵蓉见状,冷声道:“究竟是谁不知死活,现在说来或许还为时尚早吧!”话音未落,斧头便至,众人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旋即又是一声猪嚎!定睛看去,只见那野猪托大的野猪妖被叵蓉一斧头劈倒在地……   然而,那猪妖却仅是被叵蓉的巨力给砸趴下的,斧子的锋芒则并没有破开猪妖的防御,趴在地上的猪妖其余八素,甩了几下脑袋试图爬起身子,它似乎是被打晕了,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晃悠了几下,才勉强站稳。   “可恶!我倒是小看你这丫头了,竟然能将我打得如此狼狈!”清醒过来的野猪妖,愤怒的盯着叵蓉,那眼神似乎能喷出火来。   站在后方的周友浩心中震惊不已,叵蓉的力量他清楚的狠,然而被叵蓉正面一击之下,猪妖竟然毫发无损,这到底是什么妖怪呀,防御力已经达到了如此强横的地步了!   灵惞皱眉道:“顾此失彼,猪妖防御虽强,但速度定然不快,方才兴许并非是它可以没有躲避叵蓉妹妹的攻击,而是它就算躲也未必能躲得过!而再看蓉妹妹,她不仅力大,而且身法灵活,因此这一仗,我们的赢面大得多!然眼下最为要紧的并非眼前这猪妖,周兄弟,你没有注意到院子外围,现在已经有十几只野鬼了吗,我相信还有为数更多的正在往此处靠近,那些野鬼才是最令我们头疼的麻烦吧!”   周友浩神色一震,旋即点头道:“是呀,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莫说几十了,就算上百只恶鬼赶来也不在话下,王道长所布下的法阵,能同一时间阻拦如此多的亡魂恶鬼吗?”   “能!”叵蓉冷不防的说道,“我相信他们,就如同他们相信我们一样,王大仙让我们只管队伍妖怪,那我们就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便可,其余的事情咱无需操心,王大仙自由分寸!”   灵惞跟周友浩闻言,神色先是一愣,旋即同时笑着点了点头,灵惞道:“蓉妹妹说的不错,既然是同伴,那我们就必须相互信任,唯有这样,咱才能战无不胜,没想到蓉妹妹才如此年轻,便有了这般的心境,真是叫我自叹不如呀!”   叵蓉呵呵一笑,随之再一次将目光锁定在了猪妖的身上,她冷冷的说道:“那么接下来,就让我好好的跟着野猪打上一架,方才一击仅是试探,猪妖接下来我可要跟你认真了!”   “哼,休得狂妄!今日我定会将你们几个碾成肉酱!”说罢,这野猪竟是当先发难,只见他后蹄抓地,前身猛然一抬,竟然站立了起来,与此同时,它的身体构造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下半刻的功夫,竟然是变成了一个半人半猪的妖物,这猪妖此刻像极了西游中的猪八戒,但是手脚却依旧是蹄,此外它手中的兵刃也不是九齿钉耙,而是一根巨大的木棒槌!   “哦?原来你可以化形呀!只是这副模样可真有趣。”叵蓉见了之后,不冷不热的嘲讽道。   那猪妖似乎也知晓自己化形之后不怎么耐看,当下便有些恼羞成怒了。只听它一声怒吼,旋即挥舞着那巨大的棒槌,迎面砸向叵蓉。   叵蓉见状,神色丝毫没有慌张,举起斧头迎战,就这样,一人一妖叮叮当当的战成一团,要论武技,叵蓉可是行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练,加之领悟了盘古之力,就算是身法至强的徐云德,兴许也不敢说能胜过她,然猪妖防御虽强,但武力却是平平,所以与叵蓉交手不过几个回合,便被打的手忙脚乱,并且挨了好几斧头,若不是凭借这一身厚皮,兴许早就惨死斧下了。   战圈之外的周友浩,目瞪口呆的看着战斗正酣的双方,不禁哑然道:“叵蓉妹子的修为,竟然已经到了这等田地……”   灵惞则对此表现的极为淡然,她说道:“叵姓一组最强大的女战士,若没有这等本事的话,蓉妹妹又怎能担当得起这个头衔呢!你可知道,五千年前的战场上,叵姓一组,可是我军将士们的噩梦呀!真没想到时过境迁,我竟然能跟他们的后人交上了好朋友,呵呵……”   周友浩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没再做声,只是将死死的盯着战场。此时,那野猪妖已经节节败退,叵蓉却是越战越勇,她的体内宛若有着用之不竭的力量,每挥出去一斧,皆是有着开天辟地的气魄,这令猪妖苦不堪言,虽说自身的防御强悍,但面对这等攻击,它也感到有些吃不消了。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尤其是在搏命的战斗中,一旦哪一方心生畏惧的话,那么这一方便距离惨败不远了,此刻的猪妖便是如此,它平时在这一方地界修为最高,其余的小妖们都不是它的对手,因此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性子,却不知人外有人,妖外有妖的道理,如今乍然碰上强大的对手,便失了方寸。   反观叵蓉,经历了太多次的强大对手,她深知在这个世界上,强者着实太多,就像颠王、后土、以及那叛变了的烛九阴分身等等,这些魔神、妖魔的存在,让叵蓉明白了许多东西,因此不论在哪一场战斗中,叵蓉都不会轻视对手。除此之外,又因为血脉等诸多方面的因素,使得叵蓉的战斗天赋超乎寻常,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战场中找出应敌之策,这一点就连徐云德跟刘萍还有王长贵都自叹不如!   所以说,这一仗,叵蓉胜利了,在连续几十斧劈在猪妖身上同一处之后,猪妖那自以为是的超强防御终于土崩瓦解,院中众人只听一声闷响,旋即猪妖的身影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飞而出,猪血也随之撒了一地,跌落在雪地上的猪妖抽搐了记下,不甘的抬眼看了看叵蓉,终究是没有能够再说出一句话来,就此被灭,顷刻间再一次现出了原型。   收回大斧头之后,叵蓉微微喘息了几口,旋即说道:“跟我拼力气,你还嫩了点!”说这话时,她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周友浩、叵蓉乃至葛五跟穆斌见状之后,心中皆是明晓,叵蓉早已不再是一个仅力气大的丫头了,早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迈入了另一番天地,此时她是一个能够为刘萍、王长贵还有徐云德分担重任的强者,她早已有资格陪伴刘萍等人身边,在这条救世的道路上,更加长久的走下去了。   “蓉妹妹,猪妖虽死,但更为棘手的事情兴许还在后头呢,这一方地界的妖怪兴许看了猪妖尸体之后,都不敢贸然靠近,但也不能排除远方的妖怪前来抢夺,咱们万不可懈怠,你累了,赶紧回屋休息休息!”周友浩上前拍了拍叵蓉的肩膀,关切的说道。   叵蓉笑道:“我没事,就算再有妖怪前来,我还能与之大战三百回合呢,哈哈!”   “咻……嘎嘎!”正说话间,空中突然传来了几声耳熟的叫唤,灵惞皱眉道:“那蝙蝠妖怎么又来了!难不成这家伙想趁虚而入?”说罢,便毫不犹豫的施起法术,顿时之间,只见一道耀眼的明光,自灵惞手中射出,速度之快早已超出了蝙蝠妖所能认知的范围,那白光形如绳索,还没等蝙蝠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觉一股灼热之气将自己给捆了个结实,翅膀被束缚之后,失去了飞行能力的它,惨叫一声后,自高空垂直落地。   “哎呦呦……几位高人!切莫动手,我不是来干坏事的,我是来向你们道谢的,你们别杀我呀先!”那蝙蝠妖顾不得身上的痛楚了,刚一落地,便急忙表明了来意。 [正文 第三十二章三十七节]   “道谢?”周友浩有些疑惑的上前问道。   蝙蝠妖急忙点头回道:“是呀是呀,实不相瞒,刚才我并没走远,而是躲在暗处观察这里的动静了!”   “哼,我早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叵蓉挥了挥手中的盘古大斧,冷冷的说道。   蝙蝠妖连连摆手道:“我可不是对这房中的宝物不死心,我之所以会躲在暗处偷窥,那是因为想看看你们这群人到底能不能拦住这猪妖。”   叵蓉道:“那你现在看到了!”   “看到啦看到啦!”蝙蝠妖摆动了一下身子,说道:“所以我才现身出来向你们道谢呀,实不相瞒,这方圆百里的地界,妖类虽说不多,但总归也是有那么几只的,我便是其中之一,原本大家各自占了一块领地,相互之间,谁也不去干扰谁,谁料突然有一天,这猪妖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让它吃了什么奇珍异果,道业在短短的时间内突飞猛进,超出了我们一大截,自那以后,我们的苦难日子便到了……”   经过这蝙蝠妖的一番解说,叵蓉等人方才明白,原来这一方地界的妖怪们,都被这头猪妖给乒怕了,它们一心想要猪妖死,但是却不是猪妖的对手,如今叵蓉将猪妖打死,便等同于替这些受其乒的妖怪出了一口恶气,因此蝙蝠妖才会道谢。   得知了事情的缘由之后,叵蓉摇头笑道:“你不必谢我们,这只能怪它不识好歹,非要硬闯这间房子罢了。好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此处不宜久留,你赶紧走吧,记住,以后尽量做个好妖!”   蝙蝠妖闻言,急忙连连点头答应,随之灵惞也收回了法术,重获自由的蝙蝠妖接连道谢之后,展开翅膀纵身便跃入了夜幕之中,这回,恐怕多半是阵的走远了。   送走蝙蝠妖,叵蓉等人又稍微观察了一下房子周围的那些游魂,见数量已经猛增到三十多只了,与此同时,似乎还有更多的亡魂正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赶来,只不过它们虽然围在房子四处,但似乎是忌惮这房中的某些东西,并不敢太过靠近。   周友浩道:“这一方地界的妖物,想来多半是不会在敢前来捣乱了,外界的那些,一时半会估计有赶不到这里,我们暂且还是先回屋里休息吧,至于这些游荡的孤魂,既然王道长不要我们过问,那咱就别去理会它们了。”   叵蓉点了点头道:“好吧!”   除掉了野猪妖之后,一夜到是平静多了,虽说外头有许多亡魂,但却并无一只贸然入内,至于妖怪,则是再也没出现一只,想来是那蝙蝠妖将猪妖被杀的消息散播出去了的缘故吧。一夜无话,直到东方天际露出了一抹鱼肚白,叵蓉才打了个哈欠道:“终于熬过去一夜了,周大哥、白姐姐、灵姐姐,你们也都一夜没睡,现在天亮了,那些妖魔应该都栖身了,不如你们都去休息去吧。”   后半夜便回房休息去的葛五此刻刚醒,他也惦记着大伙儿的安慰,他来到客厅之内,见大伙儿都还在,于是便说道:“诸位,我姐跟徐大哥要想参悟那鬼玺,还不一定需要几天呢,在这些天内,你们可千万不能累垮了身子,如若不然的话,那些妖怪趁虚而入,后果必将不堪设想,所以趁着白天,妖灵退散之际,你们就赶紧去休息一下,后为晚上做充足的准备啊。”   叵蓉等人闻言有理,纷纷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休息了,这期间就麻烦你多照看一下,一有异动的话,就立马叫醒我们。”   葛五点了点头,示意大家放心。而后叵蓉她们几个熬了一夜的这才放心的回房歇息去了。   再说二层厅内,徐云德跟刘萍面对面的盘膝而坐,在他俩面前,放着的正是那樽鬼玺,在外围,则端坐着三个老道的身影,他们皆是眼神微闭,面上一片祥和,仿若入定,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三人此时正心境相同,合力维持着一个强大无比的阵法!   白天,灵怪们都收敛了许多,它们大多依附在土木十块上休憩,不敢肆意出来游走,葛五在家里看着,另外又叫穆斌去街上买了些菜食,给叵蓉等人准备饭菜,中午十分,叵蓉等人先后起床,吃过饭后,大伙儿聚在一起闲聊着,谁料却迎来了两个熟人,这两人的到来,着实令叵蓉她们大吃一惊。   来的人正是徐云德的太爷爷以及跟着太爷爷修行的冯雅馨!葛五一见来者,顿时惊诧道:“老……老太爷,雅馨妹子,你们怎么来了?”   徐老太爷呵呵笑道:“是葛六那小子告诉我们你们在这儿的,云德、刘丫头她们人呢?”   葛五急忙将老太爷跟冯雅馨接进了屋内,并将近两天所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听了葛五的讲述之后,冯雅馨惊奇道:“外头那只大野猪的尸首,该不会就是昨夜被蓉妹妹打死的那个猪妖吧?”   叵蓉点了点头道:“就是那头。”   “蓉妹妹你好厉害哦!我真是太佩服你了,连那修行了千年的妖怪你都能打败……”冯雅馨激动的拉着叵蓉的手说道。   叵蓉嘿嘿一笑道:“雅馨姐跟太爷爷修行了这么久,相信你的修为也不低了吧,换做你的话,那野猪妖定然也不在话下。”   这时,老太爷似有所思的沉声说道:“没想到,传闻中的鬼玺竟然在人间出现了,现在竟还在刘丫头跟云德的手上,看来一切果真都是天意呀!葛五小子,她们闭关已经多久了?”   葛五急忙回答道:“这才刚过去一天呢。”   老太爷点了点头,随之撸了一把胡须说道:“这鬼玺可绝非寻常宝物,要想参悟它的真髓,若非机缘与极高的悟性,是很难成功的,然一旦能够领悟,那么刘丫头跟云德便会获益极多,同时她们也就等同于获得了阴间的认可,届时阴阳两界皆可来去自如!”   “啊?”屋内所有人一听这话,顿时惊讶的张开了嘴,周友浩说道:“老……老太爷,您的意思是一旦获得了鬼玺的能力,那么便可以穿梭于阴阳两界了吗?据我所知,能够拥有这等能力的人,仅在传说###现过,人们通常把他们称作通灵人!但通灵人到底是否真实存在过,至今根本就无从考证。”   老太爷呵呵笑道:“周小友竟然也知晓通灵人,实属不易呀,其实那通灵人之所以能够穿梭于阴阳界,并非是他们获得了阴间的认可,而是通过自己的术法,使得元神出窍,也就是灵魂脱离肉身,从而以鬼魂的身份进入阴间,此外他们所能维持的时间也十分短暂,顶多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吧。而参悟了鬼玺之后,所获得的能力跟通灵人大不相同,她们并非是以灵魂的方式进入,而是大大方方的以本尊之躯进入!”   “素闻黄泉内阴气弥漫,鬼气缭绕,寻常人的躯体根本就抵抗不了,若是以本尊之躯进入的话,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周友浩心中难免疑惑。   老太爷却是摇头道:“得到鬼玺的认可之后,其体质便会发生一点的改变,从此阴气再也难袭其身,因此不会受到阴间阴气以及鬼气的任何影响。”   “原来如此!”周友浩恍然大悟的点头答道。   进屋之后,穆斌急忙给徐老太爷沏了热茶,叵蓉则拉着灵惞跟冯雅馨到了一旁介绍她们认识去了。老太爷很闲淡,并没有要去打扰刘萍她们的意思,仅是拿出了旗盒,拉着穆斌下起了棋来……   一整个下午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傍晚十分,叵蓉站在窗前,看着天边的最后一抹余辉,不禁感叹道:“不知今夜,又将会发生些什么,姐跟徐大哥究竟还得多久呀!”   葛五无奈道:“蓉妹子,当时你参悟盘古斧的时候,还用了九天呢,这回儿大姐跟徐大哥才闭关一日,你怎么就这般焦急?”   叵蓉闻言,只是狠狠的瞪了葛五一眼,并没有回答。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一轮残月逐渐的升上了半空,徐老太爷端着紫砂壶,踱步来到窗子边上,仰望着天空中的月牙,低声自语道:“今儿残月蒙沙,多半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啊!”   叵蓉闻言后,微微的握了握拳道:“不管发生什么,我只需做好王大仙吩咐我的事情便可,老太爷,时间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其余的事情您不必担心,我们定会处理妥当。”   徐老太爷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们这些年轻人咯,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早睡早起的好一些。”说罢,便踱步往穆斌给他准备好的房间走去,只是在临进放门前,头也不回的说了句:“冯丫头,今晚你就跟这叵蓉丫头,好好的增长一下见识。”   冯雅馨闻言后,恭敬的应声道:“是,师父!”   眼见徐老爷回房,周友浩上前说道:“一日的功夫,想必数百里外的妖精们,多半也赶到了此处吧,不知今晚又会出现什么家伙。”   叵蓉盯着窗外的一株香椿树的树梢,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丝弧度,随之说道:“来的还真快,周大哥,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这回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   周友浩闻言,神色一动,旋即循着叵蓉的目光看向外头,只见那棵香椿树原本布满了积雪的树梢之上,此刻正微微的抖动着,大片的雪花随之飘落,另外,树冠周围,仿若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远远看去,在这个无风的夜晚,此等情形显的古怪异常!周友浩点头道:“走吧!”   几人拉开房门,依次走了出去,此时那香椿树周围的薄雾也越发浓郁了,随之一个淡淡的身形逐渐的出现在了树冠上,因为有雾气的遮掩,大伙并不能看的十分清楚,然冯雅馨却是突然惊奇的喊道:“竟然会是这种玩意儿?着实罕见呐!” [正文 第三十二章三十八节]   看着那浓雾中的树冠上,逐渐显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来,随之便有一股芬像的梅花气息扑入众人鼻腔,周友浩凝眸道:“冯姑娘,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冯雅馨说道:“师父告诉我,世间万物,只要修成了道业,那么都可成妖,动物如此,就连草木也是如此,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此妖应该就是某种树木修成的妖怪,加上这股梅花的香味,我想多半是只梅树妖吧!”   “梅树妖?”叵蓉惊诧道;“连梅花都没成精呀!”   冯雅馨点头道:“是的,这类妖物因修行的难度十分大,因此数量特别少,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我们碰上了一只,看来鬼玺对于妖物们的诱惑力还真是巨大。”   “咯咯……”正说着,香椿树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笑声,音色甚是古怪,根本听不出是男是女。   叵蓉看不清这妖怪的面貌,心中有些烦躁,她挥了挥手中的大斧,厉声说道:“妖怪,既然你有胆来这夺鬼玺,为何却无胆以真面目见人呢?难不成你长得奇丑无比,不好意思露面?”   “咯!”那怪异的笑声戛然而止,旋即便听那妖怪说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你可知道,这千年来,凡是见过我本尊的人,下场都是什么吗?”   叵蓉哼声道:“我不知,也不想知道,那跟我没有关系,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妖,有多大本事,只要今天你想打鬼玺的注意,那我就要把你揍趴下!”   “哦?呵呵……”梅妖清笑道:“好厉害的丫头,我喜欢你这性子,来,让我瞧瞧你究竟有多大本事。”   听梅妖的意思,似乎是要动手了,但却见它依旧静静的站在树冠上,并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当心!”站在叵蓉身后的周友浩,突然间惊声叫道,于此同时,叵蓉也像是察觉到了危机,急忙闪身跳开,旋即瞥眼看向自己方才所站的地方,竟然无端的从底下钻出一株梅树枝子来,那树枝上有两朵梅花盛开,在雪地之上,颇显生机盎然。   另外,不知何时,那香椿树树冠上的浓雾也消散了,梅妖的真实面目大伙儿自然都看的清楚,只见此妖五官娟秀,肌肤雪白,身着一袭粉色长衫,衣服上绣满了梅花,只不过但从面貌上看,很难分出它的性别,但衣服却又偏向女性,给人一种中性的美感。   叵蓉看清这妖精的模样之后,也不禁有些惊讶,毕竟眼前这个跟昨夜的蝙蝠妖以及猪妖相比,差距实在是太大了。那梅妖颇为精致的面庞上,此刻也是显现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或许在它看来,叵蓉这些人根本就不足为惧,房里的那鬼玺,自己这番是志在必得了。   然而它的这一想法,在身下的香椿树被一个硕大的斧头劈成碎屑之后,方才彻底打消,叵蓉扛着斧头,冷声说道:“要打就光明正大的打,你躲在树上放阴招算是个怎么回事。”   树被劈碎,那梅妖不得不飘然落地,风雪中,它那单薄的身影,倒是尤为惹人怜爱,只不过在叵蓉眼中,这梅妖就算再好看,也只不过是只要来抢夺鬼玺额妖精罢了,跟那猪妖并无分别。“吃我一斧!”   梅妖落地,还不等站稳,便见叵蓉再一次挥斧劈来,它心知叵蓉手中大斧的威力,不敢与之硬碰,旋即再次施展妖术,以一截梅树枝代替了自己,那梅树枝在叵蓉的斧下,瞬间成了碎渣,然梅妖却不知又隐匿到了何处。   站在后方的灵惞见状说道:“蓉妹妹,这玩意的能力似乎跟雪有关,只要在有雪的地方,那么你就很难伤到他,现如今漫天大雪纷飞,无疑是给它提供了最好的庇护!”   冯雅馨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难怪,像这等花草树木修成的妖精,若非是极其特别的情况驱使,它们很少会远行的,原来这妖怪是靠着雪的帮助呀。”   叵蓉哼了一声,说道:“既然是靠雪来施展妖法的,那就好办了,没了雪你就没什么本事了吧!”   身后众人包括那梅妖一听叵蓉这话,皆是有些莫名其妙,梅妖愣了一下,旋即咯咯笑道:“小丫头,这漫天飞舞的大雪似乎还会下很久,难道你有本事能改变天气吗?”   “叵蓉道:“改变天气?老道有那本事,我可没有,只不过我虽然无法改变天气,但将雪清理掉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说罢,便见叵蓉挥起手中大斧头,抡圆了虚空呈圆形一劈,顿然间,一道凛冽的罡风,自那斧头的锋芒处,喷涌二处,犹如刮起了一阵小型的龙卷风一般,顺在以叵蓉为中心点,向四周铺开。   这罡风的威力着实不小,仅在顷刻间,周遭地面上的积雪竟然全被扫开,露出了石头铺成的地面。无所遁形的梅妖站在石板上,脸色显得有些阴沉,但并无畏惧,它说道:“好一个只会胡来的丫头,可惜生了这么一张俊俏的小脸,但是却不懂得风情,着实是粗暴的狠呢!”   叵蓉对于梅妖的话并不在意,只是说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打就来,不打就走,我可没闲工夫在这跟你磨嘴皮子。”   那梅妖风情万种的撇了叵蓉一眼,说道:“丫头,你以为将周围的积雪扫去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你别忘了,我是梅妖,而并非是雪妖!”   “额?”叵蓉闻言一愣,但却尚未反应过来,便觉身子突然被某种力量给禁锢起来了,低头一看,只见一些长有梅花的纸条竟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将自己的身体给捆了个结实!盛怒之下,叵蓉试图用力将这些枝条震碎,但是却只是徒劳无功。   梅妖咯咯笑着走向叵蓉身边,伸出皆白的手指摸了摸叵蓉的脸庞,随之用一种挑逗的口吻说道:“小丫头,你可真是俊俏,倒不如从了我,我们做一对快活的夫妻可好!”   周友浩一听梅妖竟然说出这等话来,顿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毕竟这妖怪俊俏,看不出究竟是男是女,但她身上的衣服却还是偏向女性的,如今却是要跟叵蓉成婚,难不成她是有那种特殊的癖好不成?   叵蓉只觉这梅妖一靠近自己的时候,便有一股淡雅的清香袭来,虽说她对这妖怪没有多少好感度,然而不得不承认,这妖怪身上的香气还是非常好闻的,不经意间,叵蓉似是有些痴迷,使劲的嗅了嗅……   那梅妖见状,顿时又是咯咯的笑了起来,叵蓉旋即回神,小脸也随之红成了一片,并高声怒骂道:“你这死妖怪,就会使一些阴招,有本事你将我放开,我们正大光明的打!”   那梅妖似乎有心挑逗叵蓉,一边不停的###着叵蓉的脸庞,一边轻声轻语的说道:“我自知硬拼的话,未必是你的对手,自然不想跟你打了……另外,难道你我之间除了交手,就没有其他可聊的了吗?”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神色一愣,旋即说道:“你放开我!谁跟你有可聊的东西,我认识你是谁呀!周大哥、灵惞姐、冯姐、你们快点救我,我受不了这妖怪啦!”   站在不远处的周友浩等人,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地步,此时此刻,叵蓉在那梅妖手上,他们自然不敢贸然出手,另外再看这梅妖似乎并没有要伤害叵蓉的意思,只不过……   葛五道:“蓉妹子,不如你就从了这梅妖吧,只要它不再打鬼玺的主意……   然而不等葛五把话说完,便听叵蓉怒声骂道:“放屁!葛五你这落井下石的家伙,等我逮着机会了,看怎么收拾你!”   或许是因为叵蓉语气当真有了火气,葛五急忙止住了嘴,没在多说什么,周友浩则皱眉说道:“梅妖,你的目的是鬼玺,然鬼玺却绝非是你能拥有的东西,即便你抓了她,这个事实也无法改变,倘若你能想通的话,就立即放开她,我们或许能够让你安然离去,而如果你不识好歹,伤害了她一分一毫的话,那么今儿便是你的忌日了!”   梅妖闻言,顿时笑的花枝乱颤,许久之后方才说道:“鬼玺?那玩意儿我要来何用?你们当真以为我是为了鬼玺才来的呀?”   周友浩疑惑道:“你不远千里来到此处,若不是为了鬼玺,那又能因为什么原因呢?”   梅妖皱了皱眉,道:“什么原因,跟你们无关……”   然而,梅妖这话音还没有落下,便听空中突然传来了一个阴沉的声音道:“阿梅,你怎么跑到这里了,害我好找呀!”伴着声音,众人只见一黑色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自天而降,旋即化成一个黑衣男子,冷着脸站在了不远处。   见此男子现身,梅妖脸上的神色也随之暗淡了下来,它冷声说道:“你有完没完啊,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那黑衣男子闻言,眉头微微一动,随之说道:“我黑羽决定的事情,没有谁能够改变,你不喜欢我没有关系,只要我喜欢你就行了,跟我走吧,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别忘了,我可是鹰!没有任何妖能躲得过我的眼睛。”   “等会!”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古怪一幕的葛五终于忍不住了,那梅妖方才还说要娶叵蓉,怎么这会儿功夫,就又跑出来一个叫黑羽的妖怪,说要娶梅妖了呢?这黑羽不必细看便知定然是男性,由此可见那梅妖多半就是女性了,可既然是女性,那么又如何娶同为女子的叵蓉呢?“我说你们都把我给弄糊涂了,到底谁娶谁啊?”   “跟你无关!”这句话竟同时出自叵蓉、梅妖、黑羽三人之口…… [正文 第三十二章三十九节]   葛五神情尴尬的撇了撇嘴,没再作声,倒是那叫做黑羽鹰妖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叵蓉,随之说道:“阿梅,这人类的小丫头是什么人,你为何会跟她动手?”   梅妖撇了撇嘴道:“这跟你也没有关系,我喜欢跟什么人动手便跟什么人动手,那是我的事情,无需你来过问。”   黑羽听了这话,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快,他说道:“阿梅,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有消气吗?当初是我不好,不该那样对待你,但是这些年来,我也赎罪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梅妖道:“我想怎样?我只想跟你划清界限,希望你以后不要总是追着我不放,这个答案你满意嘛?”   “你……”黑羽的脸色更显难看,它沉默良久之后,缓缓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走,之后再也不来打搅你了,之前的种种,我再次向你说声道歉!保重吧……”说完这些,黑羽眼中闪过些许悲伤,旋即撇了一眼叵蓉,而后纵身跃入了高空,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见黑羽走了,那梅妖的脸色也旋即暗淡了下来,叵蓉见它此刻眉头紧皱,把头埋的很深,看样子心里似乎也并不舒服,于是心里头产生了好奇!困住自己的那些枝条藤蔓,对于叵蓉而言,实际上根本就是形同虚设,之前她或许是出于好奇,亦或许是因为其它的什么原因,并没有跟梅妖动真格的。如今见梅妖的情况有些微妙,于是叵蓉将这些藤条轻易的给挣断,随之走到梅妖身前,好奇的问道:“喂,你当真不是来抢夺鬼玺的?”   梅妖微微抬头,梅色的眼眸清澈明晰,毫不做作的点了点头道:“丫头,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你不要记恨我,我本不是这个地界的妖怪,之所以会来到这里,跟那鬼玺没有半点关系。”   叵蓉有些不太相信,她直接问道:“妖怪,不都是生性贪婪嘛,要知道这鬼玺的力量非常强大,若是得到它的话,就能号令天下百鬼,届时即便是修为一般的妖,那么也能够呼风唤雨,为所欲为,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心动?”   梅妖听了这话之后,突然浅笑起来,并开口答道:“人类对于妖的认识还是太过肤浅了,不过这也并不能怪你们,毕竟你们所遇到的大多数妖,都是因贪欲而向人类伸出了利爪,但这并不能代表天底下所有的妖都是如此,像我们木类妖灵,绝大多数都是心晴恬淡之妖,我们只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不会干涉旁人,更不会去找人类的麻烦,至于号令天下百鬼之事,更是不感半点兴趣,所以你们大可以放心,那什么鬼玺就算再厉害,我也不会去抢……”   叵蓉盯着梅妖的眼眸看了许久,方才幽幽的点了点头道:“我信你,既然如此,那你走吧,我们还要继续守住这里,你无心抢夺鬼玺,却不代表其余的妖不抢,到时候若是来了,难免会有恶战,既然你不喜欢干涉旁人的话,那么趁现在快走吧。”   梅妖闻言,点头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此告别,先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你们不要记恨于心,我梅妖在此向诸位赔不是了!”说罢,便见她一脸真诚的对着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而后俏丽的身影便很快消失在了风雪之中,乃至连一个脚印都没有留下。   叵蓉站在原地,盯着梅妖消失的地方看了许久,方才回神说道:“真是一场虚惊呀!”   这时,葛五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拍了拍叵蓉的肩膀道:“咋了蓉丫头,那梅妖根本就是个母妖,你该不会是……哎呀!”这话未说完,众人便见葛五被叵蓉一个单背摔给撂倒在了雪地上。   随之叵蓉还在他屁股上补了一脚道:“你什么时候能管住你那张破嘴,想必徐大哥也省心多了!”说罢,便径自走会了屋内。   周友浩等人无奈的摇头一笑,也纷纷跟着叵蓉一同回房,葛五一身是雪,满脸狼狈的从雪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雪,自语道:“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看我逮着机会不收拾她……”   回屋之后,叵蓉抱着斧头坐在火炉边上发呆,不知再想些什么,周友浩则一直靠在门口,悉心的捕捉着夜空中所传来的一切声响,至于白羽跟灵惞还有冯雅馨三人,则围坐在一起,低声了闲聊着一些女子才喜欢的话题,三女还时不时的将目光投向一边发呆的叵蓉,掩嘴偷笑……   然而,屋子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忽略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葛五为何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距离梅妖离去,叵蓉摔了葛五一跤之后,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外头聚集了的鬼魂阴灵的数量着实不少,阵阵凄厉的叫声,伴着寒风的呼啸,在夜幕之中传出老远,方圆几十里内的家家户户,皆是老早的熄了灯,没有一户人家敢出门活动。不过好在穆斌家的周围住户并不多,所以不必担心会引起太大的骚乱。   这时,周友浩突然冒出一句道:“咿?葛五兄弟呢?”   众人一听这话,起初还觉差异,因为在大伙的印象中,葛五应该在屋子里才对的,为何周友浩会冷不防的问这么一句?然而待大家扫视过整间屋子之后,却是惊诧的发现,屋内并没有葛五的身影,这时候叵蓉方才记起来,似乎自始至终,葛五都没有进屋,也就是说他已经“消失”了半个多时辰!难道是自己刚才出手太重?联想起葛五重伤未愈,叵蓉心里不由一揪,旋即二话不说的便往门外跑去!   其余人见状,心中也随机生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急忙跟在叵蓉身后,与之一同冲了出去,结果叵蓉刚一拉开房门,便见葛五正一脸平静的站在门口,似乎刚准备开口敲门……   见葛五安然无恙之后,叵蓉才放宽了心,伸手弹了弹葛五的胸口道:“你这半天的功夫……”   然而叵蓉的话还没有说完,手上传来的僵硬触感,以及往后仰倒的身躯,却是令叵蓉呆立当场,其余人也是顿然惊诧……   “五哥!”回神过来的叵蓉这才发现,葛五的头顶、肩上,早已落满了雪,也就是说他保持着敲门的动作已经在雪地中站了很久,旋即一股不详的预感袭过叵蓉心窝,她急忙蹲下去扶着葛五的身子,焦急的问道:“五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然而葛五冰冷且僵硬的身躯,没有丝毫的反应,叵蓉不敢相信,她急忙伸出手指,试探了一下葛五的鼻息,然而却在他的鼻孔前停了许久,却一直都没有察觉的他的呼吸……   蓉妹妹,葛五到底怎么了?   “五哥……五哥……他……”叵蓉支吾了两句,随之却是一头扑进了葛五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周友浩等人感到了事情的不妙,急忙顿时试探了一下葛五的脉搏,直觉他的四肢早已僵直,看样子是断气多时了!这个消息对于大伙儿而言,无疑是个晴天霹雳,方才还活蹦乱跳、跟叵蓉开玩笑的葛五,此时此刻,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这令谁也无法接受吧。   叵蓉本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她虽说常与葛五拌嘴,但讲心里话,她跟葛五的感情却是非常要好的,当初自己从部落里跟着刘萍等人一同来到现世的时候,葛五也在,所以对于她而言,葛五等人根本就是她除了族人以外的第一批朋友,外加一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大家的关系似乎早已超过了朋友的界限,或许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早就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了吧!   “五哥……你醒醒,你快醒醒啊,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吧,好吧我认输了,你别在逗我了好不好,以后我在也不跟你较真了,你快醒来吧,呜呜呜……”叵蓉抱着葛五的尸体放声大哭,这一时刻,周围的阴魂们似乎感到了叵蓉内心的悲伤,竟然都开始悲鸣起来,在这寒风萧瑟的夜间,气氛显得好不悲凉……   周友浩也是性情中人,眼见葛五离世,眼泪也是由不住的流了出来,他单手紧握着绿刀,另一只手则死死的攥着葛五的手腕,逐字逐句的沉声道:“究竟是何方妖孽,竟然敢对葛五兄弟下此毒手,我周友浩定要其魂飞魄散!”   “对!杀害五哥的凶手定然还在附近!”叵蓉突然抬头,一脸阴冷的说道:“我要那孽畜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哈哈哈……”正当大伙儿沉浸在极度悲伤之中的时候,一个极为刺耳的声音突然自暗处传来,“人类真是愚昧,生前还大打出手,死了之后却又抱着他的尸体大哭特哭,真是好笑……哈哈……”   “谁!有种的别藏着!”周友浩顿时提高戒备,一边捕捉着周围的异动,一边冷声呵道。   “哈哈哈……凡是见过我真面目的人类,都得死,难道你也活腻了?”那刺耳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只不过端的飘忽不定,令人难以捕捉它的确切方位。   这回,未等周友浩回话,却见冯雅馨满脸寒霜的站了出来,她从胸前拽下一枚模样古怪的铜钱,旋即双手结印,低声念了句密咒,而后甩手将那铜钱甩了出去,其手法与王长贵打出符咒之时竟然有三分相似,但其中还是稍微有些不同的,周友浩心里清楚,这是徐家的老太爷传给她的道术。   那怪异的铜钱,在空中打了一个呼啸之后,旋即竟然以急快的速度,径自钻进了黑暗之中。于此同时,那个刺耳的声音也止住了,片刻后众人只听不远处的夜幕里头传来了几道微乎其微的声响,旋即一道细小的残影嗖的一声,再次飞回冯雅馨的手掌,正是那枚铜钱。随后,冯雅馨一双美目,冷冷的盯着那处位置,低声道:“孽畜,还不快快现身!”   “哈哈哈……”好一个厉害的丫头,伴着刺耳的声音,众人之间一个暗灰色的身影,自那黑暗处,缓缓的显现而出…… [正文 第三十二章四十节]   叵蓉一边紧紧的抱着葛五的身躯,一边用充满了仇恨的目光望向那个诡异的灰色身影,只见这身影的主人异常消瘦,乍一看去,就好比是一个不知被饿了多久的乞丐一般,一头斑白的长发将自己的面目遮的严严实实的,根本就无法让人看清它的模样。   但也正因如此,这家伙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给人一种极度的危险感。周友浩冷声呵道:“杀害葛五兄弟的凶手是不是你!”   “嘎……葛五?这小子原来叫这个名字,哈哈……不错,是我杀的!”灰色阴灵根本就没有一丝隐瞒之意,言语中还透着无与伦比的嚣张与张狂,这更加让叵蓉难以接受。   叵蓉先是将葛五的尸首缓缓放平,随之起身说道:“五哥的仇,我来报,周大哥还请你不要插手!”   周友浩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做声,他知道叵蓉对于葛五的死,定然是十分自责的。白羽见叵蓉一脸决然,但却也明白,她定是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愤恨之情,因此心中不免升起来些许不安,于是走到叵蓉身旁说道:“妹子,这家伙修为非同寻常,你可要万分小心才是,更何况王道长不是也交代过,倘若有阴灵来此的话,我们大可不用阻拦,尽管将其放进去便可……”   “白姐!其余的阴灵我自然不会去管,但这只不行,希望……你能理解我!”叵蓉秀眉微微皱着,双眸紧盯着白羽的眼睛,沉声说道。   白羽见了叵蓉的表情之后,神色先是一滞,而后缓缓点头,道了声小心,便退到了一边。   “哈哈,你这小丫头是想替那小子报仇是吗!”灰色阴魂声音刺耳依旧。   叵蓉闻言,没有多做理会,而是抽出了身后的盘古大斧,紧紧握在手中,与此同时,一步一步的向那阴灵靠近而去,那硕大的斧子,似乎是受到了叵蓉心情的影响,此刻竟然通体变得金黄,并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即便是自傲无比的灰色阴灵,神色也不由为之一惊。   “好奇怪的斧头……”看着步步逼近的叵蓉,那灰色阴灵低声自语了一句,旋即便见他身影移动,竟然是在瞬间化作了一道残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叵蓉冲了过去。   周友浩等人见状,皆是大吃一惊,难怪以葛五的身手,都会被其无声无息的杀害,看样子这阴灵确实是有着强大的本事,如此以来,叵蓉的胜算又有多少呢?大家无不替她捏了一把汗。只因与叵蓉事先有了约定,因此周友浩他们又不好出手相助……   那灰色阴灵的速度快如闪电,眨眼的功夫便袭到了叵蓉身前,然而此时的叵蓉却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似乎对于阴灵的突袭视作无物一般。   “蓉妹妹小……”白羽见此情形,心近乎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儿了,她下意识的喊叫出声,本意是想提醒叵蓉,然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叵蓉终于有了反映,只见当那灰色阴灵的利爪马上便要碰触到叵蓉脸颊的关头,叵蓉突然仰天一吼,顿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那娇小的身躯之中迸发而出,手里的盘古大斧更是发出了犹如龙吟一般的轰鸣,这庞大的力量来的突然,阴灵猝不及防之下,当头撞了上去。   原本,阴灵还并不将其当作回事,仿若想要凭借着自己的修为来硬抗下去,然而当它跟这股霸道的力量接触上的那一刹那,它才明白自己错的是有多离谱,在这等力量下,灰色阴灵似乎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当即便是一声惨叫,随之便被硬生生的冲飞足足有十来米远,那消瘦的身躯在寒风中跌落,犹如一块破布,模样甚是凄惨。   “这……这是何等力量!”周友浩虽知叵蓉的修为不简单,但却从没有想过,她的体内,竟然影藏了如此强大的威力,如今看来,倘若叵蓉对付不了这阴灵的话,那么就算自己上了,下场估计也不会改变,兴许场内除了叵蓉,唯一能与之一战的便就只剩下灵惞了吧。想到这里,周友浩撇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灵惞,只见她此刻也是满脸的惊诧,似乎对于叵蓉的力量,也大感意外。   “咳咳……好一个黄毛丫头,竟然有这等本市,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被叵蓉击飞的阴灵,缓缓的从雪地中爬起身,一边轻咳了两声,但看它模样,似乎并没有受到重创。“千年来,你是第一个将我打退的人类,小丫头果真有两下子,但若是你觉得仅靠这等力量,便可以击败我的话,那就实在是太天真了。”   叵蓉没有作声,只是将盘古大斧横在胸前,并以一种布满了仇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杀害了葛五的阴灵。   灰色阴灵见状,更是哈哈大笑道:“小丫头,我就是喜欢你这个表情,想必你内心的恨意已经快要无法控制了吧,哈哈……”   “斩!”阴灵话未说完,叵蓉这边却是突然有了动作,伴着她的一声怒喝,旋即巨斧凌空斩下,斧端寒芒所指无疑便是阴灵的所在方位!当时是,众人只听“嗡”的一声轻吟,似乎是强大的力量,将空间撕裂的声响,旋即又见一宛如实质的寒光,自叵蓉的巨斧之内喷涌而出,以知不可挡的劲头,急速冲向阴灵,这巨大寒芒的速度也是急快,所过之处,真可谓是飞沙走石,风云变色……   那灰色阴灵见此杀招,神色也是大变,急忙抽身飞离远处,欲要将其躲避,只可惜当他跳起来之后,方才发现,这一招根本就无处可躲,不论是他逃到哪一个方位,这凌厉的寒芒,就像是张了一双眼睛一般,会追随而至!   眼看杀招将要加身,阴灵在明知无法避开的情况下,突然大笑了起来,周友浩等人心生疑惑,纷纷揣测道:“难不成这阴灵明知自己躲不开这一招,于是索性放弃了?”但不及多想,这阴灵接下来的动作却是令人匪夷所思。   面对巨大寒芒,阴灵丝毫没有再要躲避的意图,与之相反,竟然是施展起身形,迎着寒芒冲了过去!原本寒芒便已袭来,如今再加上这阴灵的作为。两者顿时在半空之中遭遇,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阴灵的身体竟然被轰成了碎屑……   “结束了吗?”周友浩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不,阴灵还在!”灵惞微微的摇了摇头。   果不其然,那阴灵并没有被叵蓉打的灰飞魄散,而是以极小的带价破掉了叵蓉的杀招,如今再看交战双防,战局似乎再次扭转,先前炸开的阴灵身躯,竟然在空中化成了数十上百只灰色阴灵,这些阴灵将叵蓉团团围在中间,而在叵蓉的正前方,则是一道深深的鸿沟,那是先前的寒芒留下的划痕。只不过这惊天一击,并没有结果了阴灵而已。   “丫头,你挺强,只不过还不是我的对手,人命吧,我很快便会送你去找那小子,另外还有这几个,以及屋子里的那些人,你当心,黄泉路上你有的是伴,不会孤独的……”阴灵的声音自空中四面八方传来,令人根本就无法分清哪一个才是本体。   叵蓉深埋这头,对漫天的灰影似乎不闻不问,只是冷声说道:“你错了,今晚这儿不会再死任何一个人,当然我指的只是人,鬼自然不包括在内!”   “狂妄!受死!”那阴灵显然被叵蓉的态度所激怒,二话不说,催动着漫天的鬼影,同一时间内对叵蓉发动了攻击,近百影子瞬间化作了流光,从各个角度急射向地面的叵蓉,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捕捉。   在力量上,叵蓉有着绝对的天赋,但是拼起速度来,她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如今面对这分出来近百个分身的阴灵同时攻击,叵蓉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尽在瞬间之内,那阴灵的利爪便在其身上留下了数十刀伤痕,鲜血很快浸透了叵蓉的棉衣,低落在雪地上,绽放出了一朵朵妖异的小红花。   那阴灵似乎对这个效果一场满意,一边不断的进攻者,一边放肆的大笑起来,那凄厉的小声,直冲夜空,令人不寒而栗!   “蓉妹妹!”周友浩跟灵惞见此情形之后,近乎是在同时喊出了声,旋即两人就要动手上前帮忙,可谁料这时叵蓉却是突然摆手叫到:“我没事,你们不用帮我,我想自己解决它!”   周友浩跟灵惞一听此言,顿时呆立当场,周友浩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如今王长贵他们都在替刘萍跟徐云德护法,定然是不会顾及到这边的,如今葛五已死,倘若叵蓉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该如何向他们交代……   正当周友浩踌躇之际,灵惞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低声说道:“看来,我们的担心确实是多余了,你看蓉丫头的眼睛!”   周友浩闻言,急忙抬眼看去,却是惊奇的法相,原本叵蓉的黑眸,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银色,不仅如此,随之发生变化的还有她的胳膊,此时此刻,叵蓉的胳膊似乎比平时粗了三倍,衣袖早已被撑破,她那原本如葱白一般的胳膊如今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粗壮胳膊,胳膊上肌肉高高隆起,一条条青筋犹如青蛇一般不断的蠕动着。   与此同时,阴灵的利爪,似乎已经对她造不成任何的伤害,顶多只能在叵蓉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看到这一幕,周友浩惊呆了,他不明白叵蓉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于是便向灵惞投去了求解的目光。   灵惞道:“这便是叵姓一族人的真正可怕之处,你以为在五千年前的远古战场,能令我黄帝大军闻风丧胆的叵姓一族,单单只是力气大一点而已吗?他们真正的可怖,就在于隐藏在血液中的血脉之力,这种力量究竟有多强,就连我父王都不敢言说,只不过能够觉醒的并将其控制的叵姓人并不很多,要不然我们一不可能在逐鹿取得胜利,没想到蓉妹妹的血脉力量,竟然在这个时候觉醒了……”   “咿?这是什么?”停止了进攻的灰色阴灵一脸诧异的浮在半空,万分好奇的盯着叵蓉自言自语起来。   蓉抬起银色的眼眸,愤恨的盯着上方的阴灵说道:“孽畜,我现在就要你魂飞魄散!”话音放落,叵蓉的身影竟然也同时消失在了原处!阴灵大惊,然未等有所准备,却是被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笼罩了全身,更为可悲的是,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似乎也在这一刻被剥夺了,它心知紧随而来的攻击定然非同小可,但是自己的身子却失去了控制,根本就不听从自己的指挥,这等感觉异常痛苦,就好比明知自己身上着了火,马上就要被烧死了,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火扑灭一般。 [正文 第三十二章四十一节]   当叵蓉的身影在次出现在大伙的眼前之时,那灰色阴灵已经被其按在了地上,纵使它挥舞着四肢不停的挣扎,同时口中还发出阵阵不甘的嘶吼,但叵蓉那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手臂却是将其牢牢的抓着,根本不给它半点挣脱的机会。   “这就是叵姓一组的血脉之力吗?”周友浩不可思议的说道。   灵惞则微微点了点头答道:“不错!”   按着灰色阴灵,叵蓉缓缓的举起了盘古大斧,刚准备要将其彻底抹杀之时,不远处突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妹妹手下留情!”听音色竟然是那梅妖!疑惑之下,众人纷纷抬眼看去,只见梅妖果真去而复返,此刻正一脸焦急的盯着叵蓉手底下的那个阴灵。   “梅……梅妖?你这是何意!”叵蓉见梅妖竟然替这阴灵求情,心中顿然不乐,于是抬头冷声说道。   梅妖道:“杀你们同伙并非是它的本意,它是被人给控制住了。妹子,你拨开它的头发,看看它到底是谁先。”   叵蓉闻言后,心中不免泛起了疑惑,于是按照梅妖的话做了,然而当他将这灰色阴灵的长发拨开之后,却是惊奇的发现,这家伙竟然是那个追求梅妖未果的黑羽!只不过它此刻的眼神异常浑浊,并不十分清醒,除此之外,就还剩下一身灰色与先前的那般模样不大一样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虽说叵蓉心有疑惑,但葛五毕竟还是死在了它的手上,因此语气依旧阴冷。   梅妖道:“黑羽被邪灵侵占了身心,现在它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杀害你们同伴绝非是它本意,真正的凶手其实另有其人!若是不信,你们看他身上的颜色,便是最好的证明了,黑羽向来都是一身漆黑,绝不会是这种灰色!”   见梅妖说的真诚,叵蓉也难免有些动摇,但是死死按住黑羽的手臂,却是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她说道:“你们是妖,我无法完全相信你的话,倘若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就先把控制黑羽的家伙给我找出来,若非这样,我如何信你!”   “这……”听了此话之后,梅妖顿时陷入了沉思,看样子那控制了黑羽的邪灵,并非是它梅妖能够对付的了的。“既然它的目标是你们,那么我想这邪灵的最终目的一定是物种的宝物,既然如此,想必邪灵很快就会现身,你不信我没关系,但若是你现在就将黑羽杀死的话,我敢说你一定会后悔的!”   叵蓉闻言,皱了皱眉头后,再次将盘古大斧高高的举了起来,不等梅妖开口,便当即狠力的砸了下去。   “不要……”伴着梅妖的一声凄厉惨叫,只见叵蓉手底的黑羽,被盘古斧的斧背稳稳的敲在了脑门上,顿时将其击晕过去。   叵蓉随之放开黑羽,缓缓起身道:“放心吧,我并没有要它的命,只不过现在它还不受自己控制,为了保险起见,我将它打晕了,以免突生变故。”   梅妖听了这话之后,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而谁料就这这个时候,大伙的注意力全数被黑羽所吸引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另外一个灰影竟然从侧墙处悄无声息的溜到了二楼的窗子前!若非灵惞无意间察觉到了一丝阴气的话,想必这灰影就要钻进屋内了。   “何方妖孽!”灵惞抬头冷呵道。   “咻咻……”那灰色声音见自己被发现,似乎也并不慌张,附在二层的窗口,冲叵蓉等人怪笑了几声,旋即“嗖”的一声,跃进了窗内……   “又是一只灰色的阴灵!”叵蓉皱眉冷声自语道。   “就是它!这个笑声我在黑羽被控制的时候听到过,妹妹,杀害你们同伴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邪灵,它的道业非常强大,就连黑羽都不是它的对手……”   叵蓉摆了摆手道:“无妨,二楼并非是邪灵们想去就去的地方,就算是它用计骗过了我们的眼睛,溜进了二楼之后,也依旧是自寻死路,五哥的愁,我姐她们会替他报的!”   再说二层,坐在阵法正中的刘萍跟徐云德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下,她俩此刻已经自己的神识完全展开,不停的试图探入到鬼玺的内部,想弄明鬼玺之中所隐藏的奥秘,但是鬼玺似乎有一种排外的特性,纵使两人再怎么努力,鬼玺却是中不肯接纳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徐云德已经稍微有些不耐烦了。   然而就在这时,鬼玺似乎突然有了反应,原本沉寂的鬼玺,突然间向外界施放了一丝将其微弱的力量,似乎是一种威严,也像是一种威压,总之这种力量非常奇特,刘萍跟徐云德都从没有见过,但是却对这种力量又都有着一种熟悉感。   两人不敢怠慢,急忙循着这一股力量所朝向的方位探查过去,只见那里竟然有着一只通体灰色的阴灵,此刻这阴灵长发披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诡异,但刘萍跟徐云德很容易的就察觉到了,鬼玺方才所释放的那种力量,便是针对这个邪灵而起,这邪灵在鬼玺的力量压迫下,竟然是瑟瑟发抖,连动弹都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这邪灵的修为看似不弱,为何它会如何畏惧鬼玺呢?”刘萍跟徐云德两人心中,同时升起了一丝疑惑。那邪灵试探性的往后挪动了下身子,发现鬼玺并没有什么动作之后,旋即转身便逃,似乎不想在此多留半刻。然而没等他逃出两步远,便被空气中的一种神秘的力量给弹了回来,邪灵顿然大惊失色,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反复试了多次之后,发觉那察觉不到的神秘力量,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跑对于自己而言,根本就是奢望。   那着那小丑一般的邪灵,刘萍脑中似乎是抓住了一些线索,但是短时间内还并不能将其理清楚,首先,这邪灵既然能够进来,那为何又出不去呢?其次是,这邪灵既然来了,可为何在看到鬼玺之后,就马上想要逃跑呢?   鬼玺刚才所释放出来的力量,自己感到的仅有古怪,可那邪灵为何会如此惧怕?刘萍跟徐云德此刻脑中都闪出了这个疑惑,突然,刘萍心中自问道:“我以一个人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又能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呢!它是邪灵,由鬼魂所化,也就是说这股力量应该只对鬼生效吧,既然如此,那要想弄明白事情的真想,就必须将自己弄成鬼!”   “将自己弄成鬼?”这个想法萌生之后,刘萍心中便久久不能平静,唯有人死,灵魂才能与肉体分离,无主之魂即为鬼,倘若要将自己变成鬼的话,那岂不是得先自杀?但旋即刘萍又转念一想,既然王家都有请神上身的法术了,那么也就是说灵魂依附的别人身上,也能够奏效,反过来说,自己的灵魂脱离肉体之后,也应该能够再次依附回去才对!想到这里,刘萍脑中豁然开朗,一切的问题似乎都迎刃而解了。   那阴灵之所以能进来,但出不去,定然是王大仙他们阵的法的功效,令外,周围百里内的鬼魂都来了,但它们大多都不敢靠近,唯有这个修为高深的敢跑进来一探究竟,然而当它进来之后,立马就想逃跑,这也应该是阵法的功效,也就是活王长贵他们所设下的这个阵法,能够阻隔鬼玺的释放出来仅对鬼魂有效的威压,然而也仅是削弱,并非是隔绝,要不然,外头的那数百种恶鬼,岂不是早就一股脑儿的冲进来了。   想明白这许多道理之后,刘萍缓缓睁开了眼睛,转向屋内的那灰色邪灵道:“你来之前,有没有在外面碰到过另外的几个人?”   那邪灵虽说惧怕鬼玺,但却并不怕刘萍,听了这话之后,邪灵嘎嘎笑了几声,旋即说道:“自然有了,我还设法了结了一个家伙的性命!诶对了,这玩意你们是怎么得到的,估计以你们的实力,也无法驾驭它吧,哈哈,罢了,这东西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就连我的无法将其据为己有,你们也别多想了,更何况你们是人类,本就不该打这玩意儿的注意,好了,今儿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我先走了……”不过它话未说完,便又想起自己目前根本就无法离开这里。   “怎么?你不是要走了吗?为何还不动身?”刘萍依旧是双膝盘坐,看上去异常平静,只不过在听了这邪灵的话之后,眼中闪过了一丝愤怒。   “嘎嘎……这房子倒也古怪,周围似乎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叫我难以突破,难道你们俩没有察觉吗?罢了,这多半是那玩意做的怪,你们俩个都是人类,又怎么能察觉的到呢。”   然而刘萍对此似乎并不感兴趣,她直接问道:“刚才你说在外头,你设法杀了一个人,不知此话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你能告诉我你杀的人是什么样子吗?”   邪灵嘎嘎笑道:“一个人类而已,我根本就没看清他的脸,只不过他体内三火虚弱,因此才能让我所控制的鹰妖乘虚而入,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就取了他的性命,说起来你们同在这座房子中,应该是一家人,或者是同伴什么的吧,哈哈……”   这邪灵似乎有些心里变态,说这话时的口气似乎是理所应当,根本就不会顾及到旁人的感受。   “体内三火虚弱……不会!葛五那家伙不可能这么容易死!”说这话的是从入定中回过神来的徐云德。   刘萍见他情绪有些激动,急忙安慰道:“徐大哥你先别慌,谁知道这邪灵是不是在这信口雌黄!”   徐云德一脸担心的点了点头,旋即转脸看了看四周,见王长贵他们几个老道都静静的坐在周围,自始至终似乎都没有动弹过,可是为何这邪灵却说这屋内只有自己与妹子两人呢?稍一细想之下,徐云德当下释然,他对邪灵说道:“孽畜,你可是我见过的阴魂之中,最为嚣张的一个了!且不管你有没有真额杀害过我们的同伴,但你这条命,今儿就留在这里吧!”说罢,他又转向王长贵等人说道:“老道,这阵法无需在维持了,先灭了这厮!”   早已等候多时的王长贵、慕丘痕还有庄钏三人一听,齐齐点了点头,而后同时结出了一个不同的手印,口中暗念咒语,只见房内各处,瞬间闪现出来几十道亮光,那光源正是一张张玄黄字符,此刻正悬浮在半空之中,拼凑出了一个规整的八卦模样。   直到这一刻,那嚣张跋扈的邪灵方才知晓,原来这间屋子内,并非是只有两个人类存在,而是有五个!另外一方,就是那个将自己困在这里出不去的神秘力量,也并不是鬼玺的原因,而是这些该死的符咒所组成的阵法! [正文 第三十二章四十二节]   王长贵、慕丘痕以及庄钏三人,合力催动着强大的法阵,其威力可谓是惊天动地的,那灰色阴灵顿时觉得周围似乎有着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压向自己,这力量已经强的令他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了,此时此刻它唯一能做的,就是后悔当在好奇心以及贪念的驱使下,闯进了这间屋子……   片刻之后,邪灵与阵法一同消失,屋内恢复如常,刘萍二话没说,直接起身冲下楼梯。并叫唤着叵蓉等人。此时的叵蓉他们,正围在客厅正中摆放着的葛五尸体周围。不远处,则是双目禁闭,还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黑羽,在它身旁,则站着一脸担心神色的梅妖。   听到刘萍的呼唤后,叵蓉终于忍不住了,呜咽着应声道:“姐,你快来救救葛五吧,你快救救他吧……”   刚一下楼,刘萍便看到了一脸僵硬的葛五,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见此情形后,她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急步跑上前来,将葛五的尸首抱了起来,试探了他的鼻息跟脉搏,知道完全确定葛五已经离开了人士之后,才缓缓的将他的尸首放平在地,随之跪在他的身旁,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谁都不知道此刻她在想些什么。   这是,徐云德、王长贵等人也纷纷下了楼,得之葛五死后,徐云德顿时嚎啕大哭,无奈,他就是以个感性的人,虽说以前很多兄弟都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但他依旧不能直面这等残酷的现实。   王长贵的脸色很难看,纵使他们几个老道道术再怎么高深,却也无法做到起死回生,王长贵俯身在葛五的尸体上摸了摸,旋即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三火尽灭,葛五兄弟……就不回来了。”   “救不回来,并不代表离开!”正当大伙儿都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时候,一个熟悉且有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在了众人的耳畔。   大伙一听这话,顿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徐云德更是如此,“太爷爷,您来了!您快出手救救五弟吧!”   王长贵也急忙俯身行礼道:“徐前辈,您道法高深,不知能救葛五一名吗?”   徐太爷撸了一把胡须,微微的摇了摇头道:“王掌门,他三火已灭,这代表着什么,你应该清楚的很,莫说是我了,就算神仙在世,想必也无法救他了吧。”   刘萍抬头问道:“既然如此,那您刚才的话又代表着什么意思呢?”   徐太爷长叹一口气道:“我算出你们这群人中,必有一个会在今日遇到血光之灾,并且无法化解,只是没有想到,此人竟然是葛五小子,也罢,这或许就是天命吧!只不过事出有因,这世道上的一切都讲究一个缘字,他今日身死,亡魂必定未入轮回,另外,想必刘丫头跟云德你俩也该参透了那鬼玺的奥秘了吧,怎么样,你们是否有什么想法呢?”   刘萍跟徐云德一听这话,双眸顿时一亮,随即刘萍说道:“王大仙,葛五的魂魄定然还没走远,还请你以招魂之法,让他现身!”   王长贵何其聪慧,在听了朱老太爷的话之后,心中便已经有了猜测,随之二话不说,直接从兜里掏出来三株引魂香,抖手燃上后,便将其插在了葛五的尸首前。而后,她有让叵蓉等人去将屋内的所有灯柱、火炉尽数灭掉,毕竟葛五乃是刚死新魂,对于光和火还是有着一定的畏惧的。   做完一切之后,王长贵又亲自将门窗打开,顿时间,凛冽的寒风涌进了屋内,或许是因这房子周围之前聚集了太多的阴魂厉鬼,所以这风都要比寻常之风来的都更加阴寒一些。   三株引魂香缓缓的燃着,淡淡的烟雾很快扩散在了整间房内,一股引魂香所特有的腥骚扑入了大伙的鼻腔,但在场诸位,没有一个人在意这些,大家无不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葛五魂魄的到来!   眼看香将灭掉,王长贵见葛五的魂魄迟迟没有现身,眉头不由皱了一皱,随之他又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玄黄字符,再次抖手将其燃上,并示意一旁的刘萍等人,互换葛五的名字。   于是乎,一屋子人便开始共同呼唤起葛五来,“五弟!”“葛五兄弟!”“葛五哥哥”……大伙儿虽叫法不一,但语调中皆是透着些许悲伤,令人听后难免触景伤情,乃至徐云德跟叵蓉两人,喊着喊着,眼泪却也是再一次忍不住落了下来。   许久之后,当引魂香即将灭掉之时,门外突然刮起了一阵异样的冷风,大伙儿神情皆是一怔,谁都知道,这定然是葛五来了。   果不其然,一个浑身积雪,一脸呆滞,呆滞中有带着一些不甘的魂魄,缓缓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它似是循着引魂香的轨迹,径自走到了自己尸首的身旁。便止住了脚步。   刘萍见状,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五弟?你……你还好吗?”   葛五的魂魄闻言,呆呼呼的将目光转向了刘萍,看了她许久之后,方才开口道:“姐?我……好……冷啊……”   仅这一句话,刘萍等人在也忍不住内心的伤感了,眼泪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下来,刘萍连连点头道:“姐知道,姐知道你冷,是姐对不住你,没能保护好你们,让那可恶的邪灵乘虚而入……”   葛五缓缓摇头,神色似乎有些悲怆,他道:“姐,这不能怪你,要怪的话,也只能怪我自己没本事……虽然一直以来,我口口声声说要帮你们,但我心里头明白,自始至终,我都只是你们的累赘,遇到事情的时候,我永远都帮不上忙,永远都需要你们的保护,有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好没用……”   刘萍摇头道:“你不要说这些,我们是一家人,既然你认我这个姐姐,那么我就必须要保护好你,只是这次……五弟,姐对不住你……”   葛五的魂魄见刘萍哭的悲切,心头也是犹如被堵,只不过他却哭不出来,鬼虽有泪,但那绝非是易得之物,就算鬼哭了,也只能悲呜而已,却极难流出泪水来!“姐,不怪你,你不要自责了,这事真的不怪你……当年若不是你的那两碗米饭,我跟六弟说不定连那年冬天都熬不过去,若不是你们把我哥俩当亲人看待,我们也不能活到今天!”   “丫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刻不容缓,若是你们再耽搁的话,那阴间的黑白无常可就要来勾他的魂啦!”王长贵见刘萍跟葛五的亡魂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心中难免有些焦急,虽说葛五的死,他也很伤心,但毕竟接下来的事情更加重要。   刘萍闻言后,急忙抹了一把眼泪道:“五弟,接下来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至于如何抉择,我们并不会强求你,一切都看你自己,如何?”   葛五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道:“姐,你说吧。”   刘萍道:“鬼玺,要想控制这件法宝,身为人类的我们是不可能做到的,现如今你以身死,并以亡魂的身份出现,便成了得到鬼玺认可的最佳人选,只不过鬼玺的威力极其庞大,我们根本就没有半分的把握,一旦失败,你便要面临着魂飞魄散的危险,但若成功,那么你便可以手持鬼玺,纵横阴阳两届,号令天下百鬼!时间有限,你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然而刘萍的话音还没落下,葛五的魂魄便点头答应道:“我愿意一试,不管成功与否,我都要争取这个机会,因为我不想就这么离开大伙,我还想替你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呢!”   刘萍闻言,心头再次被刺痛,她微微点了点头,旋即转身对徐云德说道:“徐大哥,葛五的话你听见了吧,那么接下来,就有我们在场所有人,替他护法,你们觉得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没有异议,随后徐云德再次从怀中掏出了那鬼玺,鬼玺一出,身为亡魂的葛五,顿时感到了无边的恐惧与压力,令他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即便是他极力的克制,但依旧无法在鬼玺面前保持稳定的情绪。   徐云德心知葛五的状况异常危险,因此并没有将鬼玺拿到他的近处,而是就此放到了地面,随之屋内所有人,分各个方位,将葛五的亡魂,以及鬼玺围在了正中间。   刘萍虽说十分担心,但是这一次,她无力帮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的替葛五祈祷,祈祷他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再看葛五这边,自打徐云德将鬼玺拿出来之后,他的身躯便犹如失去了控制,根本就不听从自己的使唤了,这等感觉何其无助,他颤抖的站在那里,根本无法直视不远处静静放在地面的鬼玺!   这一刻,葛五脑中想起了以往的点点滴滴,想起了大伙儿在一起度过的时光,刘萍、王长贵、徐云德、大伙每次在自己遇到危难的时候,总是争前恐后的挡在自己的身前,但即便如此,自始至终,也从没有人掀起过自己的无能!想起徐云德带自己跟六弟第一次去白家的那天夜晚,人生的第一次交给了那个头一回见面的女子,葛五心里顿时升起了对这个世界的深深眷恋,对身边每一个朋友、亲人的深深眷恋,他不想就此离开……   抱着这些信念,葛五终于鼓起勇气,迈开脚步往那鬼玺所在的方位挪了过去,但是每走一步,对于他而言,都像是历经了刀山火海一般艰辛,鬼玺的威力太过强大,亡魂越是靠近,魂力就会被剥削的越加厉害,寻常鬼魂在三米开外,就会被打的魂飞魄散,葛五生前虽然有些本事,但如今也却只是一个新魂,毫无法力可言,所以这件事对于他而言,简直是难如登天。   站在外围的刘萍等人,见葛五已经能够开始缓缓的向呢鬼玺靠近了,心中无不欢欣异常,可谁料就在这一刻,屋子的大门突然发生了异变! [正文 第三十二章四十二节]   原本无奇的门洞,突然间像是空间扭曲了一般,顷刻便化成了一个圆形的黑洞,洞内透着森森鬼气,阵阵刺骨的阴风也随之从洞中涌了出来,众人看去,只见洞后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只不过刘萍、徐云德以及王长贵三人,对这个黑洞并不陌生,因为早在几年前,她们就层亲眼目睹过,当时勾走鬼王的黑白无常,便是从这里头走出来的!   没错,这个洞就是通往阴间的入口,此时此刻,这个黑洞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其因由不用多说,他们几人心里头明白的很。   王长贵当先沉声说道:“来的真不是时候!”   刘萍脸上也泛起了沉重,她皱眉道:“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让它们打扰到五弟!”   徐云德则是说道:“这些家伙,外头那么多孤魂野鬼它们不去抓,五弟这才是刚起之魂,它们就来勾魂了,这不是摆明了跟我们过不去嘛!”   徐云德话音刚落,那洞内终于有了变化,只见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不慌不忙的自那片黑暗中走了出来,这两人皆是头戴高帽,一个舌头长吐垂胸,另一个眼角上仰,正是阴间的勾魂使者黑白无常,他们两人腰间各自挂着铁锁铁钩,手上拿着驱魂棒,自那黑暗###来之后,便将目光锁定在了葛五的身上。   此时此刻,葛五距离鬼玺还有几米的距离,按照他的速度来看,在一炷香的功夫之内,很难成功,然而黑白无常是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因为它们已经解下了腰上的铁钩,准备动手了。   “二位鬼差且慢!”王长贵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开口说道:“这刚死之魂身负众人,目前还不能跟你们走,还请二位就此回去吧!”   “哦?”黑无常一听这话,似乎有些差异的味道,他看了看王长贵道:“你乃王家之后,自古以来王家之人皆是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怎么这一次却要向着一直鬼魂呢?这不是你们王家人的作风啊。”   王长贵道:“事出有因,王家的组训,我自不敢忘,只不过这一次却是一个例外,这为兄弟乃是被邪灵害死,按理讲他的阳寿未尽,本不该死,然今日却还是丢了性命,这一点想必二位鬼差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黑白无常闻言,相视一眼后,白无常开口道:“是又怎样,不论他阳寿尽与不尽,现在都是一缕亡魂,既然如此,我们就有义务带他去地府交差,王掌门,我们也不是头一回打照面了,按照我们对你、对你们王家的了解,你应该不会阻止我们吧?”   王长贵微微摇头道:“二位鬼差,容我说一句,此事着实是事关重大,很有可能会直接关系到凡尘界的将来,倘若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你二位耽搁了时机,从而导致了事情的失败,那么这个责任,恐怕就连你们也无法承担!”   “你!”黑无常显然没有想到,王长贵竟然会这么对自己说话!   然白无常则要冷静的多,它制止了将要发作的黑无常,然后对王长贵说道:“王掌门,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但是我们俩仅是鬼差,只能按照规矩办事,倘若为了你们的事情破坏了规矩,那我俩也不好交代呀。”   这时灵惞突然开口道:“正所谓将在外,有所从有所不从,倘若一味的遵照规矩办事,那岂不是太多死板!”   黑白无常听了此话后,皆是将好奇的目光转向了灵惞,然而这两位鬼差在盯着灵惞看了许久之后,心中也随之逐渐的变得惊讶起来,白无常皱眉道:“你是谁,为何我们看不穿你的命格,难道你是……”   灵惞则似乎并不明白它的意思,当下好奇的问道:“我是什么?命格又是什么?”   “就是……”黑无常刚要开口,却是被一旁的白无常给拦住了,白无常道:“住口,此事乃是惊天之秘,你若是泄漏出去的话,定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黑无常闻言后,顿时闭上了嘴,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今日之事就先这样吧,既然有你这样的人出面干涉,就不是我们俩所能做主的了,一切待我们向阎王禀明之后再说吧!”   说罢,这一对鬼差竟然是转脸便走,连头都没回一下,转眼间就消失在了黑洞之中,随后,那阴森恐怖的黑洞也随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那寻常无奇的门洞。至此,屋内众人也皆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黑白无常乃是阴间最为厉害的鬼差,若是他们强来的话,在场诸位能否将其拦住,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虽说黑白无常离开了,但是它们却也给大家留下了一个疑问,那就是灵惞究竟是那一类人,为何她的几句话,就能让黑白无常改变注意呢,不仅如此,它们还说既然是灵惞出面插手此事,它们就无权定夺了,一切都要禀明阎王……   一番耽搁之后,大伙突然听见葛五的亡魂一声凄惨的嘶吼,心惊之下众人急忙转身看去,只见葛五此刻竟然已经将鬼玺抓在了手中,与此同时,鬼玺之内所释放出了力量也是空前绝后的,葛五的亡魂被那巨大的力量不断的撕扯,就像一片风中草叶,随时都有可能被撕成碎片!   眼见葛五的魂魄越来越显得透明,所有人的心里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因为大伙都知道,这是魂力衰竭的特征,倘若鬼玺的力量一直这般持续不断的话,那么当葛五的魂力彻底被磨灭之时,也便是他魂飞魄散之刻!“五弟,不要放弃,姐信你!”刘萍咬牙说道。   “葛五,加油,你一定能成功!”徐云德也忍不住替他打气到。此刻的葛五,只觉得自己距离这个世界似乎越来越远,他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本事就一缕亡魂的他,心里的感受十分真切,那就是自己正游走在彻底消失的边缘,也就是所谓的魂飞魄散。自然,他心里头害怕极了,他不想就此消失,他还期许着能够继续与大伙儿并肩作战,与大家一同找寻历史中所隐藏的秘密,与大家一起见证魔神的降临……倘若在这里自己就灭了的话,这一切的一切,便都将成为泡影!   但是,这一次,刘萍、徐云德、王长贵等人都无法帮自己,能够度过难关,一切都得看自己的造化了,这等状况,葛五还是头一回碰到,想必也应该是最后一回了吧!他心里苦闷,只因鬼玺的力量对于自己而言,着实是太过强大了,强大到自己在它面前,根本就提不起半分抵抗的念头,更别说要将其征服……看来,自己的确是要走到头了,尽管心有不甘,心有六年,但是现实总是这般残酷,它绝不会因为你的眷恋而对你仁慈!   想到这里,葛五似是放弃的闭上了眼睛,任由那狂暴的力量,一丝一丝的夺走自己的魂力!   眼见葛五魂魄的身躯越发变得透明,随时都有消失的可能。再看他的脸上也写满了不甘,并且没了丝毫的求胜信念之后,刘萍火了!在一瞬间,她化作了尖耳獠牙,长尾如雪的半人半仙的模样,仰天一声哀鸣后,以一种异样的声调对葛五说道:“葛五!你真是一点出息也没有啊!自打认识你到现在,我们一同经历了多少次为难,有哪一次你帮上了忙!倘若没有我们的话,你纵使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死的吧!如今这最后一次仅有的希望,叫你一个人独自面对了,让你一人去抗了,你就手足无措了?你还算是个男人嘛!如果你这一次失败,那我刘萍此生便不会再认你这个弟弟!”   “此生不再认你这个弟弟……”刘萍的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一般,在葛五脑中不断的回旋着。   “不!我这条命是姐给的,我还没有来得及报答她,我不能就这么魂飞魄散!姐说的不错,这是我最后一次仅有的机会,倘若我就此放弃的话,那么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我不能消失,我不要魂飞魄散!鬼玺……鬼玺……”最后几句话,葛五近乎是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与此同时,他的双眼也终于再次睁开,这一次,在他的眼神中,大伙看到的没有惊慌、没有恐惧,也没有不甘,有的只是坚毅!   另外,在这一刻,葛五魂魄的身上,也似乎爆发出来前所未有的潜能,那鬼玺恐怖的力量纵使强大依旧,但却也在没能冲淡他身上的分毫魂力!不仅如此,葛五紧紧攥住鬼玺的双手也缓缓的有了动作,他竟然将鬼玺极力的往怀中揽去……   众人看到了葛五身上的变化后,心中皆是大喜,刘萍也旋即变回了正常的模样,但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在这段时间内,葛五身上的气息发生了几次变化,并且越王后来,变化就越大,现在再看,他早已不是一只寻常的亡魂了,那种强大的魂力,比起操控了黑羽将他杀害的灰色亡灵而言,更要大上数十倍,这种感觉,众人仅在黑白无常这两位鬼差身上才感受到过,但是葛五目前还在提升!   初期之外,一直释放着强大力量想要将葛五彻底抹灭的鬼玺,似乎是得到了某种共鸣一眼,散发出的力量也呈倍数增长,但即便如此,还是不断的被葛五往怀里揽去,虽说速度缓慢,但却从未停歇!   在场众人从没有在葛五身上看到过这种骇人的气势,乃至一时之间,大伙儿都屏住了呼吸!眼看那鬼玺一点一点的被葛五压制,刘萍的手心都已经开始微微出汗了,她心里明白当葛五彻底压制住鬼玺之后,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但在这关键时刻,葛五定然不能受到分毫的干扰,因此就算内心激动,但刘萍以及众人也只能在心里头默默地替他加油鼓劲了。   终于,伴随着葛五的一声怒吼,那鬼玺被其一把按在了自己的心窝处,于此同时,葛五身上以及鬼玺所释放出来的巨大能量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平和的气息,这种气息安祥中透着诡异,诡异里又夹杂着阴森,虽说令人感觉并不怎么好受,但刘萍等人心知肚明葛五成功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四十四节]   屋内的一切重归平静,大伙儿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都落在了葛五魂魄的身上,此时他正低垂着头,双手紧紧的将鬼玺抱在怀中,许久的时间内一动未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原本松下来的心在一次提了起来,刘萍忍不住轻声问道:“五弟,你……还好吧?”   “呃……姐,我没事!”很快,葛五便搭话了,他轻轻的抬起头来,令人惊诧的是,他的眼珠颜色竟然发生了变化,由原先的黑色变成了现在的银灰色,闲的妖异且又神秘,非但如此,此时此刻他身上猛然爆发出来一种威压,那种感觉就像是鬼玺所散发出来的一样,这一变故,再一次令众人感到关系。   葛五说道:“方才我在感悟鬼玺的玄妙之处,让大伙儿担心了。”   徐云德急忙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五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对于徐云德的发问,葛五自然能够明白其潜在的意思,毕竟现在他的身份是一只鬼,而并非人类,因此往后可能都无法跟大家一同行动了。稍微细想之后,葛五却是嘿嘿一笑,旋即对徐云德说道:“许大哥,不知你忘没忘记当年我跟六弟决定跟你混之后,曾立下誓言,便是不论生死,都是尸王手下?”   徐云德点头道:“这是入门的规矩,当时我也跟你们说了,只是形式而已,是你俩非得发誓的……”   葛五道:“既然都发了誓,那自然要遵从,虽然我现在只是一只鬼魂,但从另一个角度去想的话,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呀,毕竟魔神遗物的藏身之处十分难找,光靠大家现有的眼线还远远不够,如今我能借助鬼玺的力量,从而号令天下百鬼,这对于我们而言,无疑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助力,另外现在我还能肯定另外一点,那就是这鬼玺并非是魔神们的遗物。”   听了葛五的话之后,众人皆是陷入了沉思,他的死对于刘萍等人而言,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但听了葛五的这番话之后,大家皆是对他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似乎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葛五成长了许多,从先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家伙,转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可以替大伙分忧解难的一大助力,因此刘萍等人此刻的心情皆是喜忧各半。   见大伙儿都没有做声,葛五再次说道:“诸位,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其实你们没必要替我伤心难过,不管是谁,总有这么一天,只是时间的早晚不同而已,现在我虽然死了,但是若换一个角度来看的话,我不也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或者吗,好了,不开心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最后我想请大家帮我一个忙!”   刘萍急忙道:“什么事你尽管开口,跟姐还说什么客套话!”   葛五笑着点头,随之说道:“我虽生在山东,但是真正让我感到像家并且一直挂在心上的却始终是咱一沟村,我想求你们把我火化之后,将我的骨灰带回一沟安葬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答应到:“当然,五弟你只管放心,这事儿就包在姐身上了……只不过另外我也有些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现在你这种情况,放在咱们眼中看来并不稀奇,但是换做常人的话,定会多想,所以我们是不是该把你的事情对一部分人隐瞒呢?比如你季哥他们。”   葛五神色一怔道:“这……这是自然,除了六弟以及咱这一类人之外,就请你们直接跟他们说我死了吧,反正事实也是如此,这并不算是欺骗。只是……季哥、孙老爷他们到时候难免会替我伤心……哎罢了,一切就由姐你来安排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没再说话。这时,葛五一转话题道:“好了,那些不开心的我们暂且不提,现在我先施展一下鬼玺的能力,大伙儿可都主意咯,等会可能会有些慎人!”   王长贵点头道:“你只管施展便是了,无非就是几百只孤魂野鬼,我们还承受的住。”   葛五挠头笑道:“嘿嘿,开个玩笑,在王大仙您这抓鬼大师面前,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说罢,只见他将鬼玺高高举过头顶,顿时之间,鬼玺寒光大作,一阵阵古怪的力量自其上犹如浪潮一般向外涌去。   顷刻的功夫过后,门外开始刮起了骇人的阴风,与此同时,四面八方开始传来阵阵凄厉的嘶吼声,这些鬼嚎声有的哀怨、有的愤怒、有的悲伤……总之,充斥着各类负面情绪,令人听了之后会感到很不舒服。   随着那鬼嚎声的逐渐靠近,众人只见一只只形态各异的孤魂野鬼飘进了屋子里,片刻后,整个屋内便被近百只鬼给填满了,不仅如此,门外、窗外还挤满了一些,总数加起来足有三四百只之多!屋内的气温顿时下降了十来度,那是一种刺入骨髓的阴寒,就连王长贵这样的老道,都由不住的缩了缩脖子。   这些亡魂并没有被地府的鬼差带走,其原因大多都是因为它们与这个世上的缘还没尽,亦或者是生前有些奇遇,要么就是修成了道业,总而言之这些魂魄绝大多数都非寻常之魂,它们或多或少都有些本领,要不然的话,也不敢来到这里,并意图抢夺鬼玺了。   亲眼见识道数量如此之多的亡魂恶鬼,叵蓉心头震撼也是不小,她一边环顾着房中的鬼魂们,一边低声说道:“这些鬼都是葛五召唤过来的吗?”   刘萍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伸手轻点唇边,示意叵蓉莫要做声。   叵蓉见状后,也急忙点头。葛五似乎是见周围的魂魄差不多都到齐了,于是便轻轻一挥手中鬼玺,顿然间,喧闹的恶鬼们安静了下来,它们皆是瞪着各式各样的鬼眼,恭敬的望着葛五,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一只发声。   葛五看了刘萍等人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自信,而后开口诸多鬼魂说道:“小的们,从现在开始,你们便要听我号令!因此只有这一途,才能让你们有机会修成正果!”   此话一出,亡魂们顿时便再一次的炸开了锅!葛五顿了少许,旋即又是将手中鬼玺一挥,顿时百鬼又静了下来,葛五接着说道:“今日我召集你们前来,是有一个任务需要你们替我完成!这个任务或许十分艰巨,但是对于我、对你大家而言,皆是一个修成正果的大好机会!因此,我们不容错过,即便再难,我们也要竭尽所能的去完成!而我所说的这个任务就是,要你们一同在凡尘中,在不惊动、不伤害寻常人的情况下,去找寻几样远古魔神所遗留下来的圣物,这些圣物皆是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我并不知道它们的具体特征,更不了解它们大概的所在方位,因此你们只要有不寻常的发现,就定然要再第一时间内通知我,了解了吗?”   百鬼闻言后,再次沸腾,葛五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挥挥手中鬼玺,将聚集在周围的几百之亡魂给遣散了。   百鬼走后,葛五收起鬼玺,飘到刘萍等人面前说道:“我终于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来帮你们做一些事情了!姐、徐大哥、蓉妹妹、王大仙,还有诸位,这么久以来,我葛五承蒙大家照顾了!”说罢,他竟是对着大伙儿,深深的鞠了一躬。   徐云德急忙道:“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套……”   葛五点头笑道:“好了,我也该走了,现在我与大伙儿人鬼殊途,定然不能再像以往那样,每日每夜的呆在一起了……”   刘萍听了这话,心中不免有些难过,他说道:“你要去哪儿?”   葛五依旧是笑着回答道:“我刚收了鬼玺,能调遣游荡在凡尘中的一切亡魂,所以我要在短时间内尽量多的去着急它们,好让它们去替我们找寻魔神遗物呀,放心吧姐,现在我是百鬼之首,就算阴间鬼差来了,它们也无权把我怎么样,就算遇上了身具道业的道士或高僧,我也有信心保证自身的安全,所以你们无需替我担心的。”   听葛五这么一说,大家方才放下了心来,随后葛五便冲大伙儿摆了摆手,便转身飘出了门外,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浓墨似的夜幕之中。   葛五走后,刘萍等人皆是站在远处,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许久……虽说葛五的死,可以说是以最好的方式收场了,但是当大伙看到他那正躺在地上,早已冷透、变得僵硬的尸体时,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最终,王长贵打破了房中的沉浸,他说道:“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顺其自然了,或许这对葛五而言,也算是一种全新的开始吧,诸位就不要太过伤感了,还是先抓紧料理一下葛五兄弟的后事吧。”   徐老太爷长吁了口气道:“或许,这便是命吧,葛五这小子掌控了鬼玺,成了凡尘中的鬼王,也算是一种造化了,刘丫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事情既已发生,你便不要太过多想,因为你不论如何,都无法挽回局面,与其沉寂在悲伤之中,倒不如多花些力气去考虑将来的事来的实在些。”   刘萍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道:“老太爷的话,我铭记在心,也罢,正如王大仙所说那样,或许这样的结局,对于五弟而言,也算是一场造化了吧……”   接下来,穆斌将门窗关好,又将葛五的尸首抱回了里屋他原先住的房间,毕竟今夜已晚,就算是要替他料理后事,那也得等到天亮再说了。   重又生起了火炉之后,众人皆是没有睡意,大伙儿聚在一起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虽说每个人都刻意的避开葛五的死不提,但是有些时候,也难免会涉及到他,每每这时,屋内总会陷入短暂的沉寂之中。   第二天一早,穆斌替葛五找来了安葬队,就在他家替葛五举办了一场隆重的丧礼,丧礼用了三天的时间,一些在这几年中,与葛五有过交情的道上朋友,以及朱家、白家的人乃至一沟村的不少人,都来到了东北,葛六是在葛五死后的第三天,与孙季一起来的,他俩站在葛五尸体边上失声痛哭。尤其是葛六,毕竟两人是亲兄弟,自小受穷出来卖艺,直至后来家里人死绝了,就还剩下他俩相依为命,兄弟间的感情无人能及,如今哥哥死了,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死了,做弟弟的怎能不伤心呢?直到后来,徐云德将他叫到僻静的地方,将事情告知了他之后,葛六的情绪方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正文 第三十二章四十五节]   火化了葛五之后,一行人准备回一沟村了,大家告别了朱老爷跟扎西还有周小乐以及玛丽等人,与白家的以及一沟村来的人准备一起回江苏了。那时候虽是年关,但也是举国上下最乱的时候。   在回乡的路上,大伙儿亲眼目睹了各种惨状,其中有荒废的村落,一片萧条;也有上千流亡外乡的难民队伍,凄惨无比;更有满街冻死者的尸骨,惨不忍睹。这等乱世中犹如末日来临的惨景,加之葛五的死,令一行人的心情皆是万分低落。   坐在车厢中的大家沉默了一路,只到开进了江苏地界之后,方才有人低声的交谈起来。徐云德道:“终于到家了,妹子、老道还有诸位,这一路下来,不之你们有何感想?”   王长贵沉声说道:“天下总是盛极必衰,衰极必盛,这是一种循环,也是一种轮回,或许,这便也是天道,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不论是太平盛世,还是天下打乱,人们所能做的,就只有竭尽所能的去适应这个世道……”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沉默少许,随之抬头道:“但不管何时,天底下总有数之不尽的人,试图去改写天道,改变自己的命运,就拿我们这伙人来说,不就是属于这种情况的吗!”   王长贵长叹道:“我们?难道我们就不属于这乱世中的一粒微尘,就不用受命运的摆布了吗?想必不用我说,你们也该清楚的很,咱们这些人,不过也是一粒受人摆布的棋子罢了,说什么改变天下世态,拯救万物苍生,这些不免都是写堂而皇之的自欺之语,归根结底,最终我们谁都无法逃离命运的编排。”   徐云德插言道:“老道,理虽是这个理,想来大伙儿心中都已经很明白了,你也没必要说的这么直白吧,原本大伙儿心里都不好受,并且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与其谈这些,倒不如多花费些心思放到找寻魔神遗物之事上去呢。”   王长贵点头道:“也罢……徐兄弟,通过这次的事情来看,我们日后的行程是不是得重新规划一下了。”   其实徐云德早就有些想法了,但是碍于一些因素,他不好自己提出来,如今王长贵既然这么说了,于是他便顺着点头说道:“是呀,魔神遗物接二连三的出现,每一次的凶险程度也都要凶过前次,接下来将会出现什么出人意料的为难还很难说,为了避免类似五弟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我们确实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对于王长贵和徐云德的想法,刘萍了然于心,她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说说我的意见吧,以后若有魔神遗物的线索,需要行动的话,就由我、徐大哥、王大仙、庄道长、慕道长、蓉妹妹、周兄弟还有灵惞跟冯妹妹一起去完成,而六弟、穆斌、郭海以及白羽妹妹等人,则主要负责情报一事,大家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   王长贵点头道:“如此甚好,我没有异议。”   徐云德也是接连点头,其实他们的想法跟刘萍是一样的,只不过碍于大伙儿的面子,所以不怎么好开口,毕竟这话若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郭海跟穆斌他们几个定然是百分百的不乐意。   听了刘萍的提议之后,白羽等人也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其实葛五的死对他们的打击也很大,虽说这些人都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但是人固有自知之明,他们明白,就以自己的力量,即便跟着刘萍他们,也只能算是累赘,到时候非但帮不上什么忙,还很有可能会拖别人的后腿,因此大家对于刘萍的这个提议,都表示了赞同。   随之,徐云德开口道:“如今,我们手上的势力也算不小了,虽没有当下交战的两股强大,但若是比情报能力的话,他们都得靠边站,但介于是多方势力所混合而成了,所以这里头便存在着诸多问题,单靠我一个人的能力,根本难以做到面面俱到,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将具体的事情交代给你们,我相信你们的能力!”   穆斌点了点头道:“徐老大,我们能帮到你什么,你只管吩咐就好。”   徐云德道:“对你你们的性格、人品、能力我心里都有数,相信咱们的这股势力,在你们几人的手中,定然能够发挥到最大的作用!接下来,我就具体跟你们说一说,咱手上到底有多少可用的力量。”   众人闻言后,纷纷点头,对于徐云德的情报网,就连刘萍都不清楚,因此当大家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皆是拭目以待。   徐云德咳了一声道:“首先,我最为信任并且势力最为庞大,搜集情报效率最高的力量,便是我自己暗中培养起来的名为古尸的组织了,穆斌跟小郭他们几个虽也都是这组织里的人,但对于古尸到底有多少人手,想来也都还不知道吧!”   郭海点头道:“老大,当时入伙的时候,你可是叫我们发过誓的,绝不多问关于组织的一句,绝不告诉旁人古尸这个组织的存在,所以我们上哪能知道咱古尸到底有几个人呀。若不是今儿你自己说了,我们都准备把这事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呢。”   这时,许久没有说话的葛六开口道:“对于古尸的了解,我也十分有限,当时徐大哥叫我跟五哥的时候,也叫我们发誓了,只是通过这两年的接触,我能深刻的体会到古尸组织的庞大,有可能你在集市上随便抓一个老头,都是古尸的成员,但若是没有徐大哥的指示,我们古尸之间的成员是绝不可能知道对方身份的。”   徐云德点头道:“最初组建古尸的时候,我便算出这个组织在日后一定会派上很大的用场,因此我才会将其作为手中的第一王牌来发展,时至今日,它终于可以浮出水面了,实不相瞒,大概算下,古尸组织的内部成员有五万多人,若加上外围成员也算在内的话,估计在十万以上,具体多少就连我都搞不清楚。每一个地方,大到省、市,小到乡镇乃至街道,都有专门对我负责的成员,他们跟我会有专有的接头方式,所以说找他们并不难,只要我将这接头方式告诉你们,你们便可以很轻松的找到他们。另外,古尸的成员大多数都是市井之徒、混黑道的,搞古玩的以及挖坟掘墓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听了徐云德的这番话后,一车的人皆是呆住了,谁也没有想到,尸王的势力竟然会大到这种程度,难怪当初在白家的时候,他能够许诺出那种承诺了,给白家分的那点情报看似不少,但是如今再看,对于古尸这个巨大的情报组织而言,也着实之能算是九牛一毛了吧。   穆斌也是不可思议的说道:“看来,就连东北的朱家,比起咱古尸而言,也只能算一棵小菜了吧。”   徐云德摇头道:“古尸的势力虽大,但是龙蛇混战,成员之间相互不认识,若非有我指令的话,他们甚至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相残杀,而朱家的势力却是紧紧的拧成了一股绳,所以他们也有他们自身的优势。好了,除了古尸之外,我们所能用上的力量,还有……”   说道这里,徐云德止住声看了看坐在身边的白羽,白羽心里自然清楚他指的是什么了,于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随之徐云德接着说道:“白家!白老大手下的势力虽比不上朱家,但在江苏、山东乃至上海这些地方,也还是算的上属的,他们搜集情报的能力虽说一般,但是黑道的力量却是不错,干我们这一行,以及今后你们要做的事情,难免会发生一些磕碰,若有需要,向白家借人借力,应该不成问题。”   白羽点头道:“我爹爹一定会帮助我们的!”   这时,郭海插言道:“现如今,东北朱家也算是我们能用得上的一股强大助力了吧?”   徐云德答道:“不错,朱家的势力、财力皆是不容小觑,如今我跟他结成联盟,也算是南北呼应了,如此看来,我们的情报关系网,覆盖了全国!就算如今交战的那两股力量要想动咱,也必须得先掂量掂量了。”   郭海皱眉道:“现如今,咱这股势力还没有露头,那交战的双方定然都还不知晓古尸的存在,倘若一旦露尖的话,他们两边难免会来拉拢咱们,到了那时我们又该如何抉择?要知道,如今这世道,要想保持中立、明哲保身可绝非那么容易呀。”   徐云德闻言后,哈哈笑道:“这还用问吗,孙老弟是那一边的,咱自然就站在哪一边咯!”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理所当然的点头,刘萍则向徐云德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随之说道:“话虽如此,但若不是到了那一步的话,古尸还是最好能够做到两不靠,要知道一旦偏向了哪一方,那么日后行动起来的阻力也就要加大许多。虽然我也希望古尸能够跟季哥站在同一战线上,但咱们所要做的事情却并非是争这天下,希望大伙儿能够明白。”   穆斌点头道:“刘姐说的有理。”   “好了!”徐云德道:“就要到一沟了,孙老弟刻意安排我们这些人坐一辆车,想必也是替咱着想,好让我们可以肆意的商讨一些事情,毕竟五弟的死非同寻常,孙老弟定是看出了些什么。所以等到了家之后,大伙儿嘴上都多注意一些,可别说漏了,到时候若是叫旁人知道他是被阴灵害死的,难免会引起些什么乱子。”   众人齐齐点了点头,而后葛六突然说道:“徐大哥,方才你说的都是人间的力量,现如今还有这凡尘中的例外一股力量,也是替咱办事的难道你忘了?”   徐云德沉声道:“自然没有忘记,五弟已经成长了,如今他有鬼玺傍身,可以号令世上百鬼为他所用,更加之魔神遗物尽是藏匿在一些不为人知的幽僻之处,如此看来,或许咱们真正的中间力量,就是五弟呢!”   葛六一本正经儿的答道:“徐大哥,我相信五哥定然不会叫大家失望……”   终于,两辆大客先后开进了一沟村,看着那熟悉的房舍、熟悉的道路,刘萍等人皆是感觉心头一暖。突然,村头后的一颗歪脖子枣树下,正站着的一个瘦小的身影吸引了大伙儿的眼球。   叵蓉眼神最后,第一个认出他来,急忙叫道:“是德树呀,他怎么会站在这里的呢?该不会是专程等咱们的吧?可是他是真没知道咱们会在今天到的呢?”   王长贵见自己的徒弟正站在树下对着车子挥手,心头也是有些悸动的,虽然他表面冷血,看似严厉,但是对这个徒弟倒是真真切切的爱护跟疼爱,停车后,大伙儿鱼贯下车,德树一见师父回来了,急忙跑了过来,恭敬的叫道:“师父,您回来啦,徒儿已再次恭候多时。”   王长贵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你是如何得知我们今儿回到的?”   德树答道:“昨夜我观天象,见南星异常耀眼,便推算今日家人回归,所以早早的就来此处等候啦……”   然而他这话还没说完,便觉双脚离开了地面,惊诧之下才发觉原来是被徐云德给一把抱了起来……“徐叔叔好,刘阿姨、葛六叔叔……你们好!”德树十分懂事的挨个向大家问号。   徐云德哈哈笑道:“走,去徐叔叔家里,今儿让你姨做好吃的,别理你那冷脸师父!”说罢,便抱着德树头也不回的往家走去。   王长贵见此一幕,脸上却是极为难得的流露出一丝笑意,旋即说道:“看来,徐兄弟,今儿我们师徒俩又得去你那儿蹭一顿饭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第一节]   当夜,徐云德在自己摆下了宴席,将大伙所有人都请去了家里,在酒席上,大伙避开了所有的烦恼与不快,开怀畅饮了一宿,直到黎明十分,酩酊大醉的众人方才入睡。这一夜,所有人的心情无疑都是沉重的,不仅是因为葛五的死,还有那魔神降临的期限也已近在眼前,而现如今已得手的魔神遗物,却还不足半数。   第二天,徐云德找了几个人跟葛六一起将葛五的骨灰下葬,他们没有惊动太多人,丧礼在东北都已经料理过了,村里村外的乡亲们也都知晓葛五的死,所以他们没再通知更多的人,到时候只是徒添悲伤罢了。   处理完葛五的后事之后,葛六等人也开始按照徐云德的吩咐,接手了古尸组织,不得不说,这个组织的庞大着实令人瞠目结舌,它所涉及的领域之广泛、人员之多,已经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古尸在徐云德的手中,早已走向正轨,如今让葛六、白羽、穆斌他们几人接手打理,虽事出突然,但却也并无太大阻碍。   一日夜间,孙家突然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当时正闲着无事可做的叵蓉见到这两个人后,神色顿时大变,因为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当日仅有数面之交的梅妖跟那个间接杀害葛五的黑羽竟然会找上门来。短暂的错愕之后,叵蓉上前问道:“你们来干嘛?”   梅妖拉了拉黑羽的衣袖,似是提醒它什么,那黑羽稍微皱了皱,旋即却是跪了下来,对叵蓉道:“当日我被恶灵所控,杀了你们的同伴,然你等却并未因此记恨我,不但没有杀我,反倒还将我驱散了恶灵,这份恩情,我黑羽无以为报,现如今我重伤方愈,便立即前来请罪了。”   巧的是,这一幕恰好被从外头回来的刘萍看见了,与刘萍同行了还有徐云德跟王长贵,他们三人见此情形后,皆是有些好奇,刘萍上前问道:“蓉妹妹,这是怎么回事啊?”   叵蓉将事情的原委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徐云德一听,顿时哈哈笑道:“真没想到,在妖类之中,还有你们这两个性情之妖,着实不容易呀!你们起来吧,那件事错在恶灵,跟你并不关系,虽然你们是妖,但我们也绝不会以种类待之,你们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黑羽跟梅妖听闻此话之后,皆是面露感激之色,起身后,黑羽试探性的问道:“你们似乎是在找寻某些特别的东西?”   刘萍一听,心头顿时提起了些许戒备,她问道:“黑羽道友,你为何突然问起我们这件事呢?”   梅妖急忙解释道:“我们也是无意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从中猜测出来的,我们此番前来的目的,除了向你们请罪之外,还有一个,就是想帮助你们找寻那些东西,我是梅妖,乃是木之妖类,天下花草树木皆可为我耳目,所以找东西是我最拿手的事情了,而黑羽则是鹰妖,它可以飞翔在万丈高空,俯览地面上的一切事物,因此有我们的帮忙,对你们而言定是一大不可或缺的助力。”   徐云德听了梅妖的话后,心中稍作盘算,旋即回道:“正所谓天下没有白送的午餐,虽然你们欠我们一个人情,但是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你们提出帮我们找寻物品的缘由紧是为了还债!咱名人不说暗话,你们此番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梅妖呵呵笑道:“果真是高人,洞察力就是不一般,既然如此,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实不相瞒,我乃修行数千年之梅妖,对于五千年的事情也多少有些耳闻,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想必你们找寻的物品,定然就是当年祖巫们所留之物吧?”   徐云德微微点头道:“那又如何?”   梅妖接着说道:“我们妖类修行不易,像我这类妖的修行之途则更加困苦,难道你不觉得这对于我跟黑羽而言,也算是一个很好机缘吗?若是你们所做之事,真能成功的话,那必然会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而倘若我们也曾参与的话,那么也定会从中获益良多,更甚至有可能会就此渡劫成仙……”   经梅妖如此一说,刘萍等人心里方面明悟,原来梅妖跟黑羽这两只妖精,都已经修行到了这等地步,只要给它们俩一个契机,那么它们便极有可能羽化为仙,这对于妖物而言,乃是无与伦比的诱惑,难怪它们会如此这般。没做多想,刘萍便点头答应了,旋即她跟徐云德还有王长贵一起,将事情详细的讲述了一番,让那梅妖跟黑羽心中有了谱,一切商定妥当之后,它俩便没再多留,许诺一旦有消息之后,定会前来通知,而后便匆匆离去了。   见梅妖跟黑羽离去,叵蓉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们当真信得过这两只妖怪啊?”   刘萍笑着答道:“自然,以它们俩的道业,绝不会看不清事情的本末,它们定然是明白这件事若不靠我们的力量,是无法完成的,而要想沾上仙缘的话,就唯有相助我们这一条途径,要知道渡劫成仙对每一个妖而言,都是致命的诱惑,所以它们绝不会从中捣鬼,我们大可放心与之合作。”   闻言后,叵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另外方面,那就是掌控了鬼玺力量的葛五,常回派一些孤魂野鬼找寻徐云德或者王长贵,向他们传达一些消息跟情报……就这样,凡尘界中的人与鬼以及妖类的合力之下,短短仅用了三个年的时间,刘萍等人便已找寻到了所剩魔神遗物中的另外三件了,这三件分别是句芒的青木手杖、玄冥的飞锁金环、以及强良的玄晶彩铃。这三件法宝也分别蕴藏着惊人的道法,不过刘萍等人却并没有一人去参悟它,毕竟这等高深玄妙的法术贵在精而不是多,参悟的多了,则未必是一件好事情。   四八年这一年,国内的局势发生天反复地的变化,原本二分天下的格局,逐渐演变为一家独大,国家的统一也只是时间问题了,然越是如此,刘萍等人的心里就越加焦急,若为为何?其实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魔神现世之时,定会天地为之变色,倘若此事发生在祖国刚刚得到大一统的阶段,那么对于天下而言,便极有可能又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到时候天下根基不稳,魔神的出现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或灾难,谁也无法预料,倘若因此国家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的话,那么这个世道、这个国家便完了。   这天,正值立春,花草树木刚刚抽出了目,大自然正展现出一种蓬勃的生机,脱掉了厚重的棉衣,人们也从那严冬季节的阴霾中走了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生活的渴望之情。走在乡村了路上,刘萍已经跟碰上的十几个人打过招呼了,今儿她的心情也很是不错,因为这天是徐云德跟白羽的大婚之日。   由于这段时间被太多的琐事耽搁,因此他们两个的婚期一直拖到了现在,刘萍身后跟着一脸困意的叵蓉,此时叵蓉不断的打着哈欠,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刘萍笑着问道:“丫头,昨晚你到了那个点儿才回来,是去哪儿疯去了?快快如实招来!”   叵蓉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近日来我感觉自己的修为似乎是到了瓶颈,昨夜本想找一僻静的地方突破,没想到却发生了一些意外……”   “意外?”刘萍顿时来了兴趣,她追问道:“咱这地界一向太平,你大半夜的能遇到什么意外呀?难不成是碰上那家俊小伙儿,然后……”   “什么呀姐,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叵蓉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急忙开口辩解道:“昨晚我在白马潭边上冥想打作,试图冲破瓶颈,然而我刚进入冥想不到半个时辰,便被一阵奇异的声音给打搅了,气氛之下,我循着那声音一路找去,却在潭边的枫林里发现了个怪老头!那怪老头浑身透着阴气,实则是一只鬼混,当时它正盯着一块墓碑念念有词的自言自语着,好奇之下,我上前问道:喂,你在干嘛!”   那老鬼似乎很惊诧我能看到它,它回道:“当初也不知是哪个糊涂蛋,竟然把它的墓碑碑文给刻错了,它生前在家中排行老六,上面有俩姐姐跟俩哥哥,然而在战乱流亡的过程中,自己跟家人走散了,独身一人来到了此处地界,见这儿是一块洼地,海水东退之后显露出来的新土地,于是便决定在此定居。   经过多年的开垦,这块原本荒无人烟的地方终于有了人气,越来越多的人流亡至此,也都在这儿定居了下来,只不过他的一生,没有娶妻,自然也没有儿女,另外跟自己的家人也没再有过任何联系,当时自己因为是个坡子,走起路来一歪一歪的,大伙儿索性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做徐八歪!   以至于最后死后,乡亲们也在他的墓碑上刻下了徐八歪这个名字,正因如此,后来他失散的家人后辈通过打听探访,得知了徐八歪的栖身之地在这里,并前来认亲的时候,不但没有找到他的人,就连他的坟墓都没有认得,因此徐八歪才冤魂不散,一直不甘碑文上的这个错误。   听了叵蓉的讲述之后,刘萍若有所思的说道:“徐八歪?这个名字好熟悉呀……啊,对了,妹子你可知道,我们一沟村地界,在最初的时候,并不叫一沟!”   叵蓉好奇的问道:“不叫一沟?那叫什么呢?大沟?”   刘萍摇头道:“也不是,最初咱一沟村就是叫徐八歪,当时也当真是一块湿地,因为一场巨大的地震,导致了海水的东泄,才显露出来的一块新土地,当时这里荒无人烟,直到一个叫徐八歪的流浪汉来到了这里,并在此定居,并开垦了田地,方才逐步有了人烟,形成了村落,经过时间的推移,村子越来越大,从而又逐步有了二沟、三沟、四沟……也在那时,徐八歪这个村名才更改为了一沟。”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许久后方才说道:“难不成,昨夜我碰到的那个徐八歪,就是第一个来到这地界的那个人?这……这也有点太玄乎了吧,那为何他直到现在才显灵出来说要更改碑文呢?”   刘萍想了少许,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她问道:“你说你昨晚忙活了一夜,该不会就是跟那徐八歪的鬼魂聊天了吧?”   叵蓉摇头道:“当然不是,那老鬼求我帮他重新刻碑,我当时脑子一热,竟然答应了……谁知碑文读起来容易刻起来难,我用盘古斧打架倒是很顺手,刻字却不是那么回事,就短短几个字,我忙活了大半个夜晚还没刻好呢……” [正文 第三十三章第二节]   听了叵蓉的话之后,刘萍沉默少许,她在脑中暗想道:“若这个徐八歪的魂魄,当真就是那个发现一沟村这地界的那位,那么为何时隔这么多年以后,他的魂魄会再次显灵呢?难道说它的目的真的就是为了修改碑文?”   “姐?你在想什么呢?”叵蓉见刘萍许久没有说话,不禁心生好奇的问道。   刘萍摇头道:“没事,我只是在想,这个徐八歪都死了好多年了,为何他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呢?该不会是另有隐情吧。”   “隐情?能有什么隐情呀!一个逝去已久的老头魂魄而已。”叵蓉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   刘萍道:“也许是我多疑了吧,好了妹子咱今儿就别谈什么鬼啊魂啊之类的事情了,今天可是徐大哥的大喜之日,总说那些多不吉利。”   叵蓉哈哈笑道:“是呀,我们走快些吧,我都等不及想看看新娘子了。”   很快,刘萍跟叵蓉一起来到了徐云德家,只见他家里里外外尽是张灯结彩,各路友人更是络绎不绝,十里八乡的人大多都前来道贺了,徐云德本人更是忙里忙外的不亦乐乎,一见是刘萍跟叵蓉来了,他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迎上前来说道:“妹子,蓉丫头你们可算是来啦,快里面坐,老道他们几个都在里面呢。”   “徐大哥恭喜你呀!”刘萍笑嘻嘻的道贺。   叵蓉更是不合时宜的抱拳道:“徐大哥,我也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徐云德一听,顿时尴尬道:“臭丫头,你当大哥这辈子能娶几个呀!还年年有今日呢……”   周围的人听了之后,皆是哈哈大笑……   时过正午,宾客们都差不多到齐了,新娘子白羽顶着红头巾出现在大伙儿眼前的时候,气氛也被掀上了高潮,随后就是拜堂、然后便是喝酒,整整一天,徐家之中都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直至太阳西沉,意犹未尽的人们方才三三两两的告辞,徐云德此时也有些微醉了,他借口入厕,独自一人来到院中,微风拂面,令他稍稍清醒了一些。这段时间,虽说古尸的大小事务都已经交给葛六他们去处理了,但是很多决策性的大事,都还得由他来亲自裁决,加之葛五引导的那些孤魂野鬼,也是对徐云德单线联系的,这段时间以来,大大小小的琐事困扰,已经让他感到身心皆疲了,如今又为何兑现当初的诺言,跟白羽完婚,徐云德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感到乏力的。   他掏出一根烟点上,刚抽没两口,刘萍便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徐大哥,今儿可是你的大喜之日,你怎么跑到院子里抽闷烟呢?是不是新娘子不给你进屋啊?”   徐云德摇头笑道:“妹子,怎么连你也笑话起大哥来了,哎……实不相瞒,近段时间我感觉很累,有时候真想撒手不管,只平平凡凡的过日子。”   听徐云德这么一说,刘萍不由皱了皱眉头,随之回答道:“不仅仅是你,我、王大仙以及大伙儿所有人,谁不想过平淡的日子呢?我想快了吧,不知为何,最近我总是莫名其妙的会感到不安,想来应该是距离魔神重返人世的日子越来越近的缘故吧。不管怎么说,今儿都是你大喜的日子,其他的烦心事,就暂且放在一边吧。”说罢,刘萍指了指白羽所在的婚房道:“时间也不早了,徐大哥是不是该回房休息了呢?”   徐云德闻言,面色有些微红道:“罢了,那我先回房了,你们……继续喝……”说罢,便逃也似得跑进了新娘子白羽的那个房间。   看着徐云德的背景,刘萍摇头自语道:“等一切都结束之后,这世道究竟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光景呢!”   谁料就在这时,刘萍突然看见一个身影,蹑手蹑脚的从客房走了出来,出门之后便是撒开腿快速往外跑去。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叵蓉!   此时酒席虽已接近尾声,但大部分跟徐云德关系要好的人都还没走,为何叵蓉会突然独自离去呢?并且走的还如此悄无声息!想及此处,刘萍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于是便索性悄悄的跟在叵蓉身后,想一看她究竟在做什么。   叵蓉离开了徐云德家之后,便一路小跑直奔村后的白马潭方向!见此情形,刘萍顿时想到早上叵蓉说的话来,难不成她又是要去替徐八歪的魂魄改写碑文不成?看着叵蓉匆忙的背影,叵蓉心头更是疑惑重重。   两人以前以来,以飞快的速度掠过乡间小道,没用多会儿功夫,便先后赶到了白马潭附近的一片林子之中,这夜月黑风高,林子里混黑一片,树梢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几座没有名号的孤坟悄无声息的矗立在杂草之中,气氛显得异常压抑。   进了林子之后的叵蓉,轻车熟路的拨开灌木杂草,找到了一个有着石碑的矮小坟墓,若不是有着一块很古老的石碑的话,这坟墓简直就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包,相信没有人会把它当作是一座坟墓的。   来到坟墓前,叵蓉蹲下身,摸索了一下墓碑上的碑文之后,不知自言自语了几句什么,随之便从背后抽出了那盘古大斧,一丝不苟的在石碑上篆刻起来!唰唰的篆刻声,时不时的传进刘萍的耳中。令她更是疑惑不解,叵蓉这举动着实古怪,另外更让刘萍在意的是,为何那个徐八歪的魂魄没有现身呢?   在暗处观察了叵蓉许久,见她除了不知疲倦的雕刻之外,便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不寻常举动,刘萍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而后又悄无声息了离开了,当她折返至徐云德家的时候,酒席也早已散的差不多了,大厅之内就还剩下喝的酩酊大醉的穆斌、郭海、胡飞以及葛六等人。刘萍无奈了笑了笑之后,便决定回家休息。   然而她刚一从徐云德家走出来的时候,便觉一股阴风跟着自己一同飘了出来,虽是阴风,但气息却是异常的熟悉,不用眼看,刘萍便也知晓来者是何人。   “葛五兄弟,你果真也在这呀!”刘萍转身看向刚现身出来的葛五魂魄,笑呵呵的问道。   葛五点头答道:“那是当然,徐大哥的婚礼我怎么能不参加呢!诶对了姐,刚才我见你跟叵蓉两人一前一后的出门,不知是去干啥去了?”   刘萍皱了皱眉道:“实不相瞒,我发现蓉丫头似乎有些不对劲……”   葛五一听这话,神色也是顿然一变,然后急忙问道:“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刚才在酒席上我还见蓉妹子好好的呢!”   刘萍点头道:“是,她是好好的,我的意思是这两晚她似乎遇到了什么古怪的事情,今早她跟我说了昨夜的事情,起初我也没往心里去,可刚才我见她又急急忙忙的赶去白马潭边上的那林子里,才有些担心。”   葛五焦急的追问道:“姐,到底是怎么了?蓉妹子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跑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刘萍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啊,早上她告诉我,说是最近感觉自身修为似乎是要突破瓶颈了,于是便去白马潭边修行,可半夜被一阵奇怪的声响给吸引,循着那奇怪的声响,她找到了林中的一座坟墓,并在那里碰到了自称是徐八歪的鬼魂,徐八歪的鬼魂还告诉她,自己的墓碑上的名字被人刻错了,想让蓉妹妹替他更改过来,这不,昨夜改了一夜,今儿又去了……”   听了刘萍的话之后,葛五眼中也有些不大相信,怎么一个鬼魂还惦记着自己墓碑上的名字不说,更何况什么样的碑文,需要花费两个夜晚去修改呢?想到这里,葛五说道:“姐,那徐八歪的鬼魂在玄乎,无非也是只孤魂野鬼,定在我管辖范围之内,待我将其召唤过来,我们当面问个清楚不就行了吗!”   刘萍想了想后,点头答应道:“这样也好,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我可不希望蓉丫头出现任何差错。”   葛五答应了一声,旋即便拿出了鬼玺,面向白马潭边上的那片林子方位施法,可谁料本该在半柱香之内就该出现的魂魄,却迟迟没来,葛五有些疑惑,这可是他执掌了鬼玺之后的第一次失败,不信邪的他再一次施展鬼玺的法术,可结果却依旧是失败!   反复试了多次,徐八歪的鬼魂都没有出现,葛五不禁灰心道:“姐,白马潭那边的林子里,虽然有两三只鬼魂,但压根就不是什么徐八歪的,你是不是弄错了呀?”   刘萍摇头道:“不可能,是蓉妹子亲口跟我说的,另外我刚才也亲眼看到她有去了那处,并且也着手修改碑文了,我想不会错的……要不,你再跟我过去一趟?想必这会儿蓉丫头定然还在那里呢!”   葛五点头道:“好,我们这就过去,倘若真有那么一只鬼魂存在,却又不受我的驱使的话,那这事可能句棘手了!事不宜迟,我们快点动身吧!”   随之,刘萍协同葛五的魂魄,再一次的折返到了那片林中,此时此刻,叵蓉还在忘我的篆刻着墓碑,全然没有发现刘萍跟葛五的到来。而刘萍跟葛五也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直接过去叫唤叵蓉,他俩就远远的躲在暗处,仔细观察着叵蓉的一举一动。   然而看了许久,却也没有看出叵蓉有什么特别不正常的地方,自始至终,她都十分专心的在那石碑上雕刻着什么,似乎除了篆刻之外,天底下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没有了关系一般,就连刘萍都从没见过叵蓉做哪一件事情会如此的专注跟入迷! [正文 第三十三章第三节]   两人在暗处观察了许久之后,出来叵蓉一直在专心的篆刻碑文以外,便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特别之处了,于是便一同离开了这片林子,回家的路上,刘萍始终没有作声,因为以现下的情况来看,叵蓉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奇特,但一时之间她也看不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了家门口,葛五道:“姐,蓉妹子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必太过替她担心了。”   刘萍点头道:“放心吧五弟,我心里自有分寸,倒是你……这些日子可是苦了你了,就连徐大哥的婚宴,你也无法现身与大伙一聚!”   葛五摇头笑道:“姐,好好的怎么又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来了,你就别为我担心啦,现在我过的很好,天下百鬼都听我调令,就连王大仙的傀符都比不上呢……”   听了这话之后,刘萍无奈一笑,旋即说道:“既然你感觉习惯这样的生活,那我这个当姐的也就放心了!”   葛五再次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姐,今儿天也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姐夫想必也喝了不少,你还是快进屋去看看。现在虽说过了寒天,但夜间也还是还凉的,莫要他冻着了。”随之,葛五的身影便凭空消失了。   刘萍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推门而入,夜已深,孙老爷跟孙季早就歇下了,其实这段日子以来,孙季也是忙的不可开交,若不是因为徐云德结婚,他这会儿多半还应该在县里头忙活,毕竟眼下已经到了交战的最后时刻,天下到底鹿死谁手,也即将要见分晓了,因此在这等要紧的关头,身为组织中的一员,孙季一天都先不下来。   对于孙季的安全问题,刘萍并不十分担心,因为王长贵曾给他算过一卦,卦象显示,孙季乃是长寿、福禄之命,越到晚年就越有福分,也正因如此,刘萍才能放心大胆的任由他去参加革命。   另一方面,在林间刻碑文的叵蓉这一忙又是一夜,只不过奇怪的是,昨天夜间她刻好的那些,竟然消失不见了,另外还有一点就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虽说她的脑子十分清楚,并没有被外界所控制,也知道自己每天夜里鬼鬼祟祟的跑来刻这些稀奇古怪的碑文的举动十分怪异,但她却似乎是从自己的潜意识中认可了这个举动,就像是吸毒一样,虽说没有犯毒瘾的时候,瘾君子没通常也知道吸毒并不是一件好事,但一旦犯起毒瘾来,那么便会将一切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在的叵蓉就是这么个状态,她的脑子并不迷糊,但是自从昨天夜里碰到了那个自称是徐八歪的鬼魂之后,一到夜间,自己的身体便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会不由自主的来到这个孤坟前,在这永远都是空白的墓碑之上,篆刻着无端出现在自己脑海之中的字迹。   第二天天亮,孙季老早的便跟人去县里面办事了,走的时候神态匆忙,只是简单的跟刘萍交代了几声,并让她放心,说自己不会有事之类的,刘萍也没有多留他,有时候女人总要给男人足够开阔的空间,男人才能以么心思的去完成自己的事业,对此刘萍比谁都清楚。   孙季走后不久,刘萍也起床了,她心里惦记着叵蓉,稍稍洗刷了一下之后,便来到了叵蓉的房间,敲门道:“容妹妹,你在里面吗!”   很快,房间里传出了叵蓉的声音,只听她说道:“姐姐,我在呢,你进来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一说。”   刘萍闻言后,便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见此时叵蓉虽已起床,但看样子似乎还没梳洗,小脸上还留着睡意,刘萍笑着说道:“怎么?昨晚又没睡好吗?”   叵蓉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刘萍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走到她身边,身手将她揽入了怀里,低声说道:“傻丫头,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就说出来,就算是天塌下来,还有姐姐给你撑着呢!”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双眼一红,险些掉下了眼泪,并有些轻微的哽咽说道:“姐,我可能是中邪了!你还记得昨天早上我跟你说的话吗?”   刘萍故作不明所以的问道:“啊?什么事情呀,是那个徐八歪找你帮他重新篆刻碑文的事情吗?”   叵蓉点了点头道:“是的,姐……实不相瞒,昨天晚上我又去了那里,不过昨夜徐八歪并没有再次出现,但我却是像中邪一样,一到那坟的石碑前,便不由自主的拿起盘古斧篆刻,而且脑子里出现的莫名其妙的碑文我压根就不曾见过,可一到刻完回来之后,便会立马忘得一干二净!”   听叵蓉这么一说,刘萍心里更加觉得这事非同小可,要知以叵蓉目前的修为,莫说是寻常的孤魂野鬼了,就算是鬼王来了,在她手上也未必能沾上半点便宜,而如今那徐八歪的鬼魂非但是在不知不觉中控制了叵蓉,并且还能收放的如此自如,寻常时候,叵蓉简直就跟寻常人没有半点不同,但一到夜间,就会受它控制,更何况此时若正跟那徐八歪的鬼魂有关,那么这个连葛五的无法控制的鬼魂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自然,为了不让叵蓉感到不安,这些话刘萍自然是不会告诉她的,以现在的情况看来,虽然叵蓉是被那鬼魂给控制了,但那家伙又似乎并没有恶意,况且若那鬼魂不亲自现身的话,刘萍也无法找到它,就连葛五都控制不住的亡魂,想必王大仙的引魂之法也多半是无济于事的吧。   见刘萍许久没有说话,叵蓉不禁有些感到害怕,她说道:“姐,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真的中邪了呀?”   刘萍摇头道:“妹子你也不要害怕,那徐八歪的鬼魂既然是有求于你,想必也不会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想咱唯一能做的就是先顺其自然,徐八歪总不能让你替他刻一辈子的碑文吧,所以我觉得此事总会有个头,兴许等你替他刻完碑文之后,一切便会水落石出的!”   听了刘萍的话后,叵蓉虽还有些担心,但明显是要好多了,她小鸟依人般的将头埋进了刘萍的怀里,说道:“姐,我昨晚一夜都没有睡好,现在感觉好困呐,我想再睡一会……就一会……”   说着说着,叵蓉的声音逐渐变小,到最后竟然是直接在刘萍的怀里睡着了,尤其可见,这两天她确实是没有睡安稳过,刘萍怜爱的摸了摸叵蓉的头,随之将其抱到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后,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关好门后,刘萍径自去了王长贵家,毕竟这事玄乎的很,她觉得很有必要跟王大仙商量商量。   此时王长贵正跟庄钏在院中下棋,王德树则在一旁习武,一见刘萍满脸心事的来了,王长贵急忙放下了手中棋子,起身迎上去问道:“丫头,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脸色如此难看?”   刘萍叹了口气,旋即将叵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王长贵跟庄钏两人一听,皆是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叵蓉的本事他两个都心知肚明,这天底下竟然还存在着能够在不知不觉之中将叵蓉控制的鬼魂,除此之外,这鬼魂还不受鬼玺的管辖!   “丫头,这事大概有多少时日了?”王长贵稍稍沉思了一下,随之开口问道。   刘萍答道:“两天了,只是不知今夜蓉妹妹还会不会去!”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两天?时日倒是不久,哦对了丫头,你刚才见到蓉丫头的时候,看她精气神如何?”   刘萍道:“蓉妹妹气息平缓有力,不似中邪之体,眼中神采飞扬,看起来也毫无病态更无颓废,只是这两日没怎么睡好,脸色颇有些欠佳罢了。”   “怪哉、怪哉!”庄钏道:“照刘姑娘所言,蓉儿那丫头并不像是中邪呀,也不像被邪灵给控制了心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那徐八歪并不是要害蓉儿?仅是想让她帮忙刻碑不成?”   王长贵摇头道:“我想事情决然不会如此简单,若是仅仅只是篆刻碑文的话,何须两夜或更久的时间?了了几个时辰便足以了,更何况蓉丫头也说了,没到夜里,自己便会不由自主的去往那座坟前,在空白的墓碑上篆刻一些自己都记不住的碑文,这难道不怪吗?”   刘萍听了这话之后,眉头再次紧紧的皱到了一起,她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只有等到夜里,跟在蓉妹妹身后,再去一趟潭边的林子里,看能不能有所发现了……”   三人正说话间,慕丘痕跟徐云德两人竟然一同来了,见刘萍也在之后,徐云德笑道:“刚巧妹子也在,我正要去找你呢!又有线索啦……”   众人一听,神色皆是一变,旋即王长贵开口道:“这一次是在何处?”   徐云德笑道:“这一次兴许用不着咱们出马了,消息是梅妖传来了,据她所说,这一次的线索是黑羽那家伙发现的,地点在江西一带的深山之中,那个地方人迹罕至,四下皆是数千米的高峰,若是不会飞的话,要进去可不容易。”   刘萍道:“想来那种隐蔽的地方,也就黑羽梅妖这类才能找寻的到吧,若是换做寻常人,兴许一辈子都无法涉足那种与世隔绝的地带,这一次有了她们的相助,还真是事半功倍呢!”   徐云德哈哈笑道:“眼看魔神遗物我们就要凑齐了,想来魔神们约定的日期也应该快到了吧……”   说话间,门外再次走进俩人,正是灵惞跟白羽,灵惞自打到了一沟之后,便一直住在葛五家中,因为葛五死了,葛六又因古尸组织的事物要忙,一直东北西跑,在家的时间很少,因此那房子算是空了下来,灵惞生性喜爱安静,于是便自己要求搬过去住,自然没有人反对了,平日里灵惞也很少露面,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会来王长贵家?   “呦!灵惞姑娘,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徐云德见来着竟然是灵惞,稍微诧异之后,便开口问道。   不等灵惞开口回答,便听白羽说道:“灵惞刚才去家里找你,我说你可能在王大仙家中,于是便把她带过来了。咿?刘姐也在呀,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了?”   徐云德跟白羽新婚,白羽自然是想无时无刻的贴在徐云德身旁了,只是刚才徐云德出门的时候说有事情要办,她没好意思跟来,如今灵惞既然给自己提供了这个机会,那她又怎么会错过呢,所以这才亲自带着灵惞前来找人。   灵惞冲大伙儿打了个招呼之后,随之语出惊人的说道:“诸位,这两日,我感受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气息,他就在附近!”   “异常熟悉的气息?”刘萍闻言后,心中不免产生了迟疑,让灵惞感到熟悉,难道还会是五千年前的人物不成? [正文 第三十三章第四节]   徐云德问道:“灵惞姑娘,你能确定这个气息到底是来自何人吗?”   灵惞点头道:“能,他身上的气息与众不同,我绝不可能认错,我想智者他老人家应该就在这一沟村境内!”   “智者?”听了灵惞的话后,刘萍等人近乎是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随之王长贵开口道:“若真是智者来了,那他为何不现身与我们相见呢?另外他来着一沟村的目的又是什么?”   灵惞说道:“智者乃是集天地大成者,他所做的事情,定有他的道理。”   徐云德点头道:“智者的每一次出现,必然都会有某些事情发生,我想这次多半也不例外,既然他不现身出来与我等相见,那我们就只管等着好了,正所谓该来的终究会来,倘若真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的话,我想很快就会有所征兆了!”   听他们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着,刘萍自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因为此刻她心里想的是,智者的此次出现,跟叵蓉这两天所遇到的怪事是不是有关呢?   那自称是徐八歪的鬼魂,到底是不是真的徐八歪?联系起那魂魄,就连葛五的鬼玺都无法控制,刘萍心里越发觉得蹊跷,难不成那鬼魂实际上就是智者所化?如此一想,刘萍脑子里似是豁然开朗,许多细节也都自然而然的联系到了一起。   那自称是徐八歪的鬼魂,以极为厉害的术法,控制了叵蓉的心神,这一点,绝非是一只寻常的鬼魂所能做到的;另一方面,那鬼魂以篆刻碑文为由,让叵蓉在无字石碑上篆刻一些记不住的文字,那么这些文字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呢?他又为何要叵蓉做这些事情?按理讲一只亡魂,绝不应该会做出这等事情来,那么照此说来,这自称为徐八歪的魂魄,绝非寻常,很有可能便是智者!   这时,王长贵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说道:“诸位,听闻蓉丫头这两天遇到了怪事,我想此事跟智者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按理说,寻常的鬼魂,根本就奈何不了那丫头,可这徐八歪的魂魄竟然又如此神通,这点发人深思呀。”   一旁的庄钏皱眉道:“这么久以来,智者自始至终都在为我们大伙提供一些线索与帮助,更何况既然我们这些被他选中为有缘之人,那么他不应该对叵蓉姑娘不利才对,可为何这次……”   刘萍道:“庄道长,其实那自称徐八歪的鬼魂,除了间歇性的控制蓉妹妹的心神,让她去林子里篆刻石碑以外,并没有做出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或许他只是在借蓉儿之手,替他做一些事情罢了。”   王长贵看了一眼刘萍,随之问道:“丫头,你是不是觉得那徐八歪便是智者?”   刘萍点头答道:“恩,我有这种猜测,但并不能确定,现如今智者没有现身出来与大家相见,那么定是有其中的因由的,智者神通广大,他若不主动找我们的话,就算我们想尽一切办法,想来也是无法找到他的。”   王长贵稍一深思,然后再次开口道:“话虽如此,但目前我们毕竟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徐八歪便是智者,因此蓉丫头的事情还是跟想办法进一步求证,此事非同小可,我们科容不得半点马虎。”   王长贵对叵蓉的溺爱,大伙都心知肚明,这回事情发生在叵蓉的身上,王老道表面上看似平静,可实际上,心里头比谁都要焦急。   刘萍道:“昨夜我跟葛五尾随蓉儿一同去了那片林子里,但并没有任何收获,不如今夜我们一同前去,正所谓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这次会有所发现呢。”   王长贵点头道:“也好,倘若真是什么孤魂野鬼做的恶作剧,那么老道我决不饶他!”说罢,便见王长贵一甩衣袖,冷着脸扬长而去,徐云德见状急忙问道:“我说老道,这半晌不夜的,你要去哪?”   王长贵头也不回的答道:“我去瞧瞧蓉丫头,若是受阴气入体,亦或者是受了惊吓,我也好趁早给她开个方子。”   刘萍心知叵蓉目前的身体状况很好,但并没有说出来,应为她知道王大仙仅是想去看看叵蓉那丫头罢了。   大伙儿从王长贵家出来之后,刘萍便邀白羽跟灵惞去她家中坐坐,不过白羽因新婚刚过,多有不便,所以婉言谢绝,跟着徐云德一起回家去了,灵惞则答应了下来,她挽着刘萍的手,两人形同姐妹,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去了孙家。   这一路上,村里的小伙子但凡见到灵惞的,无一不是目瞪口呆!毕竟灵犀虽住一沟村的时间不短了,但是她很少露面,村里还是有不少人连她面都没有见过的年轻人呢。这头一回见到有着如此美貌的灵惞,个个都成了木头。   感受着小伙子们赤热的目光,灵惞只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她低头小声说道:“他们这都什么眼神呀,我脸上或身上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刘萍呵呵笑道:“没有啦,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那些单身的小伙子见了,自然心里喜欢!”   爱美是所有女人的天性,不论是哪个时代都是如此,灵惞听了刘萍的话后,也是满脸喜色的说道:“我真的……真的有那么漂亮吗?”   刘萍点头答道:“当然,你是我见过的所有女子之中,最好看、最漂亮的一个了!想必在你们的那个时代,也有很多出众的男子追求你吧?”   灵惞摇头道:“这倒没有,那时候我但凡在人前露面,必定会遮住脸庞,因此见过我真面目的人并不多,他们之所以能够认得我,那都是因为我的法术比较特别罢了!”   想起灵惞那强大的道法,刘萍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你这么美丽,但那时却必须遮住脸庞,真是可惜。难怪上天会安排你在时隔五千年后,再次出现在凡尘人士呢,想来就是不想让这绝佳的资源白白浪费,就那么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吧。”   纵使是灵惞,也经不住刘萍的夸赞,她脸颊微红,有些羞涩的说道:“你可真会说话……”   很快,两人并肩来到了孙家,此时叵蓉也已经起床了,王长贵正跟孙老爷在厅中用茶,叵蓉则一手托腮,一脸心事的坐在王长贵身边楞神。她一见刘萍跟灵惞回来了,脸上顿时有了喜色,急忙起身迎了上来,拉起她俩的手道:“姐、灵惞姐姐你们总算来啦,我都快要无聊死了。”   刘萍宠溺的刮了一下叵蓉的鼻梁,说道:“姐不是叫你在床上好好休息的吗,怎么这就起来了?”   叵蓉道:“你走后,我睡了一会就醒了,虽然还有些乏,但就是睡不着,所以就起来咯,对了姐,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什么好消息呀?”刘萍跟灵惞异口同声的问道。   叵蓉笑着答道:“说来也怪,这两日我都没有去修行,可方才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突破了瓶颈,行为往上提升了好大一块呢!”   灵惞以前虽跟叵蓉有些间隙,但女人跟女人之间的矛盾,就好像是一层薄纸一样,是很容易捅破的,并且这层隔阂一旦捅破,她们之间的关系便也会直线上升,现如今她俩就是这般,关系早就好的不得了了。   灵惞笑着说道:“蓉妹妹,你可真是天才呀,连睡觉都能提升修为,真不愧是叵姓一组的战神,潜力无限呀,就连我我自愧不如了呢。”   叵蓉嘿嘿笑道:“哪里,这应该就是个偶然吧……”   “我看未必是偶然!”屋内的王长贵突然插嘴道:“修行一途,可谓是千辛万苦,瓶颈的突破更是难上加难,想必这一点,你们心里比谁都要清楚,就算蓉丫头乃是天纵奇才,也绝不可能做到睡觉都可突破这一点,我想她之所以能够睡了一觉,而后便不知不觉的突破了,其主要原因,极有可能跟着两夜发生的事情有关。”   “啊?”叵蓉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写满了惊诧,她说道:“跟这两夜所发生的事情有关?难不成篆刻石碑,都能提升修为?我就刻了两个夜晚,所遇瓶颈便自行突破了,那若是我再多刻几夜,岂不是无敌了?”   王长贵摇头道:“傻丫头,事情当然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了,我问你,你所修行的功法都有些什么特点?”   “特点?”叵蓉疑惑道:“我……我也不知道我修行的功法有何特点,盘古之术的精髓在于随心所欲,一旦施展,便定是大开大合,遇强则强,以力打力,以势压人……”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想必当初智者传你这套功法的主要原因便是因为你叵姓一族之人,天生神力,这套盘古所遗留下来的功法十分适合你修行,但你要切记,凡是此类刚烈之术法,到后期必定都是粗中有细,刚中带柔,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近期所遇瓶颈,便是招式上细微的衔接之处的变幻吧!以往见你动斧,皆是气劲十足,刚猛有力,但却力有余而柔不足,虽威力强大,但是招式却略显生硬,原本我想及早提醒,但介于你所修习的盘古之术乃是上古大神盘古所创,其中玄机绝非我辈之人所能参悟,所以我才不敢妄自评判。而如今见你篆刻日夜碑文之后,自行突破,我才知道我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须知篆刻碑文虽与修炼功法无关,但却能磨练你的心智,笔锋间的转换恰好对应了你斧法招式上的变幻,这细微的契合点,便是你突破的关键!” [正文 第三十三章第五节]   叵蓉闻言后,似是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好像果真如此,王大仙,您又不曾修习过这盘古功法,怎么会了解的如此详细呢?”   王长贵撸着胡须道:“一法通则万法明,蓉丫头,修习一途博大精深,你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啊。”   这时,刘萍插言道:“由此看来,那徐八歪的鬼魂便更加不像是有恶意了,只不过我总觉得,他的目的应该不止这些,若真的只是为了帮助蓉妹妹突破瓶颈的话,他何须费此周章?直接现身出来告诉方法便可了,另外,现如今蓉妹妹已经突破了,倘若他的目的就此达成,想来今夜蓉妹便妹有必要再去林间篆刻石碑,而如果今夜还去的话,那就更能说明他的目的绝非仅限于此!”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依我看来,那徐八歪定然另有意图,蓉丫头,你不必心慌,我断言他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所以你尽管安心的受其驱使,不要有心里负担,应该要不了多久,事情便会水落石出的。”   叵蓉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既然那个徐八歪是在帮我,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刘萍等人的这些谈话内容,并没有避讳孙老爷的存在,因为孙圣葵早就知晓了她们这些人的非凡之处,因此即便听了这些,也不会太过惊讶的。”   眼见到了晌午,孙老爷邀王长贵留在家中吃饭,王长贵也没有客气,直接答应了下来,随之叵蓉又去他家中将王德树也一并叫了过来刘萍跟灵惞则一同去了厨房,简单的烧了几道小菜。   饭后,刘萍带着灵惞还有叵蓉去了趟青山镇的闹市,一到镇上,叵蓉原本还有些压抑的心情顿时好转,形同一只刚被放飞了的小鸟,欢快不已,几乎每一家店铺、摊位她都要过去看看。   而对于灵惞而言,这也算是她第一次逛现代的闹市,欢喜跟好奇也是流露言表,尤其是那出售首饰的店铺,成了她最为钟爱的地方,并直呼现在的饰品比自己的那个年代要漂亮多了。   另一方面,三个美丽的女子逛街,也无疑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刘萍三人所到之处,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男的火热,女的嫉妒,她们三人驻足的店铺,生意也自然跟着红火起来,所以那些老板们为了能多留她们一会儿,皆把商品的价格压到了最低,更有的是要白送了。   灵惞乃是五千年前的公主,对于买东西似乎很陌生,那个时候的她,根本就不曾接触过买卖,所有的一切都是早已替她准备好的,若不是这些时日,她通过刘萍、徐云德、叵蓉等人的口述,对现代的世道有了较为详尽的了解的话,指不定她会惹出什么笑话来呢,比如说起初在一点饰品店中,她看上了一个耳环,当时灵惞想都没想,直接带着就走,若不是刘萍急忙替她付了钱,打了圆场,那还不得把老板给吓坏,以为这是哪里来的大人物、或者是一漂亮的女土匪……   三女欢欢喜喜的逛了一下午,叵蓉跟灵惞两人也都买了不少心仪的商品,刘萍则买了些布料,准备回去做衣裳用,总而言之,大伙是满载而归!眼看天色也不怎么早了,三人正打算回去,可谁料迎面走来两个男子。   这二人伸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其中一个说道:“三位,请留步。我们当家的想请你们过去一下。”   刘萍见这两人很是眼生,并且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心生好奇到:“不知二位所说的当家的是谁,我们认识吗?”   其中一男子面不改色道:“这位姑娘,我们只负责传话,其余的一概不知,但不论如何,都希望你们三位能够赏脸。”   叵蓉道:“你说赏脸就赏脸呀,我们又不认识,谁知道你们安的是什么心呢,还有你那当家的,既然要找咱们,为何不亲自来请?”   “你……”其中一人听了叵蓉的话,当即就要发怒,但另一个明显沉着的多,他抬手制止了同伴,随之说道:“这位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当家的不宜露面,如若不然,他定会亲自来请。另外还请三位放心,我们绝无恶意,只是想请三位姑娘帮我们一个忙!”   “你说没有恶意就没恶意了吗?可是我总感觉你们不像好人!”叵蓉得势不饶人道。   刘萍则拉了拉叵蓉的手,叫她别激动,而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跟你走一趟,但是在天黑之前我们必须回一沟村,希望到时候你们当家的不要拦我们才好。”   那人急忙笑道:“自然不会。”   “那好,带路吧!”刘萍给灵惞还有叵蓉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见机行事,随后便跟着那两个男子一同去了。   那两人带着刘萍三人,在灾后重建的青山镇胡同里绕来绕去,最终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宅子前,这宅子大门紧闭,周围巷道也都是冷冷清清,跟先前闹市中的热闹恰是截然相反!叵蓉见状后,忍不住低声嘀咕道:“我就说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人,尽然住的这么偏僻。”   前头两人自然是听到了她的话,但他俩都没有反驳,上前敲门道:“青天白日!”   顿时门被打开,开门的也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同样面无表情,仅仅与两个带路的男子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刘萍三人皆是感到有些奇怪,难道这伙儿人都不会笑吗?怎么一个个搞的都像是死了爹一样?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那开门的暗号也令刘萍十分在意,“青天白日!”那不正是表述与孙季的组织对立的另一组织的旗帜嘛。想到这里,刘萍心里大概也猜出了这些人的身份是什么,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如今节节败退的这个组织,竟然还有人隐藏在青山镇!他们找自己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难不成他们打探到了自己跟孙季的关系,想要用自己当人质,来威胁孙季?   刘萍心里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按理说孙季在组织上算不上是什么重要的大人物,因此就算绑架,也得绑架那些有大权的人家眷才对,可为何这伙人却偏偏找上了自己呢?或许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的身份。   不容多想,在那两个男子的带领下,刘萍三人来到了厅内,一进门,入眼便是正对着厅门的那面墙壁上挂着的一面旗子,正是青天白日的图案,正印证了刘萍刚才的猜测并没有错,旗子两边,则是两幅人像,刘萍对这二人也并不陌生,其中居左的是这组织的创始人,巧的是此人也姓孙,右边的则是目前这组织的掌权者。   另外,旗下方的大椅上坐着一个中年人,他两边则是两排靠椅,此时也各自坐着两个人,加起来这厅内不算刚进来的,共有五人,这五个人似乎是在开一个小型的会议。   见被带来的刘萍三人后,这五个人神色皆是微微一动,似乎感觉十分的惊艳,毕竟刘萍三人的面容,都是俊俏一场,三人站在一处,那简直就是一道美景,相信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得住。   不过为首的那中年男子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对带路的两人摆了摆手,那两人见状,恭敬的退了出去,并顺带将房门关上。随之,那中年男子开口说道:“三位姑娘,此番请你们前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情想让你们帮忙。”   刘萍皱眉道:“我们……似乎并不认识吧,你为何确定我们会肯帮你这个忙呢?还有,你们为何会找上我们三人?”   被刘萍这么一问,屋内的另外四人脸色皆是明显一变,其中一个说道:“无非是些风月场所的女子,何须装的如此清高,请你们办事,我们自不会亏待你们,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放心,钱我们有的是!”   听这人如此一说,刘萍虽心里有气,但终究还是放下了心,毕竟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此一来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盯上孙季。   然而叵蓉却是被这话给惹怒了,她厉声说道:“你说什么!谁是风月场所的女子,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姑奶奶我是那种人吗!”   那人应身份不低,怎受得了叵蓉的辱骂!因此顿时勃然大怒,伸手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指着叵蓉道:“贱丫头,你……”   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便听为首的中年男子怒骂道:“混账!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撒野了!给我把枪放下!”   男人顿时蔫了,悻悻的收起枪,一脸盛怒的坐了下去,但那眼神里喷出的火焰,就像是要把叵蓉烤焦一般。儿叵蓉则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这更是另其恼怒不已,但介于中年男子的威压,他也只好敢怒不敢言了。   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的盯着刘萍三人看了许久,最终终究是挤出了一丝笑容,连连道了三声“好”字之后,方才开口说道:“三位,方才多有得罪,还请你们不要生气,我们此番找你们前来,并无半点恶意,仅是想请你们帮我们一个小忙,事成之后,我定会重重感谢三位!”   刘萍不动声色道:“不知你要我们帮你什么忙?不过我话在前头,杀人放火的事,违背良心的事我们是绝不会做的。”   那中年男子摆手道:“若是这些,我们何须请你三位弱女子前来相助,所以姑娘大可放心,我要你们做的事情,绝非是此类粗活,而是……想请你们帮我调查一个人、额……也可以说是一户人家!”   “哦?”刘萍闻言后,心里也不免有些好奇,要知道青天白日这个组织的情报能力也是十分强大的,要调查一个人,乃至一户人家,对于他们而言,绝非是什么难事,可为何这次却是随便在街上拉了三个女子前来帮忙呢? [正文 第三十三章第六节]   “不知这位先生所说的人家到底是何方神圣?”刘萍稍作思索后,开口问道。   那沉着的中年男子喝了口茶道:“此人姓徐,名云德,目前家住一沟村,对于此人的来历以及他身上所隐藏的秘密,我们十分感兴趣,但苦于组织内部并无一人跟他打过交道,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   咋一听这男子要自己调查的人竟然是徐云德,刘萍等人心中皆是万分惊讶,但好在三女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神色来,另外,刘萍也听出了这人话中有话,于是刻意问道:“先生竟然对那徐云德如此感兴趣,为何不直接派人抓他过来拷问一番,反倒是想找些风尘女子去接近他?难道你们就不怕这一举动倘若被他发现了,会引起他的戒备,并令他反感,到时候他若不跟你们配合,又该如何?”   男子呵呵笑道:“姑娘心思缜密,不错,我们的确想过直接抓他回来拷问,但实不相瞒,此人背后极有可能存在着一股强大的势力,倘若跟他闹僵,我们只会得不偿失,但一方面我们又不能万分确定此事是否属实,更不能摸清他的脾性,对于这个徐云德,我们所知晓的仅仅是他最近娶了二房,所以我们揣测此人或许比较好女色,因此才出此下策。”   听了这话后,叵蓉一时没有憋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男子见状疑惑道:“不知这位姑娘笑什么?”   叵蓉自知世态,急忙摆了摆手道:“没……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以别人娶二房为缘由,就判断这个人好女色有些可笑罢了……”   那男子听叵蓉这么一说,脸色瞬时一变,但很快又一如寻常的说道:“好了,多余的话我们就先不说了,三位姑娘,只要你们答应帮我们这个忙,那么这些……便都是你们的了。”说罢,他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木盒,长宽各约半尺,大概有茶杯般高,打开木盖一看,里头整整齐齐的排满了金条!”   这么大的手笔来买通三个陌生女子,看来这青天白日的组织对徐云德还是蛮重视的,刘萍稍作思索,随即说道:“先生,我们只是寻常人家的普通女子,这个任务我看你还是另找她人吧,请恕我们无能为力!”   那男子不是傻子,见眼前三女对这一箱子金条无动于衷的神情之后,心里便有了数,知晓这三位绝非寻常人家的姑娘,钱财对于她们而言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但是若想在短时间内找出这等货色却又很难,于是他试探性的问道:“姑娘,倘若你们答应帮忙的话,那么我便许诺你们任意一个条件,你们看如何?”   “任意一个条件?”刘萍挑眉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男子见状似乎有门,立即说道:“自然是真的,当然必须是我们力所能及的,假如你们要我去摘天上的星星,我自然办不到……”   刘萍笑道:“先生真会开玩笑,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叫你去摘星星呢,不过既然先生你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就暂且答应下来,只不过条件暂且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之后再告诉你可以吗?”   那男子点头道:“自然可以,如此看来,那你们就算是答应了?”   刘萍点头道:“我们只能尝试着去接近那徐云德,但他究竟是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好女色,那可就不好说了。”   男子道:“以三位姑娘的美貌,想必此事定当是手到擒来,既然如此,那就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说罢,他向刘萍伸出了手。   刘萍笑着抬手与其轻轻一握,然后说道:“不知先生该如何称呼,我们以后又如何联系呢?”   男子道:“鄙人姓韩,至于联系……你们可以直接来这宅子找我,暗号便是青天依旧。”   刘萍默默记下,随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暂且告辞了,如若有什么结果,我们自会前来相告。”   韩先生点了点头,也没再多留刘萍三人,只是唤来下人将刘萍他们送了出去。刚一离开宅子,叵蓉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姐,你真的答应那韩老头啦?”   刘萍敲了敲她的脑袋道:“傻丫头,对于徐大哥我们还用调查吗!他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   叵蓉疑惑道:“那你怎么还答应他呢?”   灵惞道:“我想刘妹妹可能是看中了姓韩的所说的那个条件了吧。”   刘萍点头道:“现下的情况十分复杂,季哥的组织跟他们这青天白日组织的交锋如今更是到了关键时刻,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倘若能从姓周的口中得到一丝半点的消息,那么对于季哥他们而言,兴许都是极大的益处,正因这一点我才故意答应了他,另外我也很想知道他们为何要调查徐大哥,并且……并且还用这种方式调查!”   三人离开那宅子之后,也无心再在青山镇多做逗留了,直接赶回了一沟村,刚一进村,刘萍便去了徐云德家,她将事情详细的跟徐云德讲了一遍,让他这些时日多加小心。   听了刘萍的话后,徐云德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反倒是一副早就知晓的模样,他说道:“妹子,其实这事我老早就想到了,如今我手底下的势力日益壮大,人数越来越多,正所谓人多口杂,消息流露到青天白日那帮家伙的耳中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加之现在的情势严谨,交战双防已经到了最后大决战时刻,他们自然想要拉拢我了,但是想来对于我的信息他们所知晓的并不多,因此才会想出这么一个还算……不错的法子来调查我……呵呵真没想到,我堂堂一届尸王,在那帮家伙的眼中竟然是一个好色之徒……”   刘萍闻言笑道:“既然徐大哥心中早已有数,那我也就放心了,好了今儿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告辞了徐云德后,刘萍回到家中,此时叵蓉正在堂屋跟孙季还有孙老爷交谈,见刘萍来了,叵蓉急忙跑过来挽着她的胳膊道:“姐,我已经把事情跟姐夫说过了。”   刘萍点头道:“季哥,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姓周的带着一帮人躲藏在青山镇,会不会对你们不利呀?”   孙季淡然一笑道:“放心吧小萍,他们只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已经蹦达不了几天了,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群家伙竟然想拉拢徐大哥,真是可笑,由此可见,就连他们自己都知道自己将败,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孙老爷听了孙季的话后,脸色似乎有些不善,他起身说道:“不论在何时可敌,都不要轻视敌人,一旦生了轻敌之心,那么就预示着自己要败,你记住了没有!”   孙季见父亲面色不善,急忙低头应道:“记住了爹……”   “好了,吃饭吧!”孙老爷摇了摇头,随之径自往饭桌走去。   叵蓉则冲孙季扮了个鬼脸,然后蹦蹦跳跳的跟着去了,孙季无奈的笑了笑,也拉着刘萍一起去吃饭,席间孙老爷无意提了一下灵惞,问她怎么没来吃,刘萍答道:“灵惞姑娘食量很小,每每到了晚上都是不吃饭的……其实她心里明白,以灵惞的修为道业,早已达到了辟谷境界,虽说也能享用美食,但却早已不用果腹。   饭后,一家人又乱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孙老爷便回房休息去了,孙季则被人喊去开会,这个阶段组织上的会议可以说是接连不断,孙季近乎都没有什么空闲时间可言,刘萍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但却又不能多说什么,只有随他去罢。而叵蓉则也觉得无聊,跟刘萍打了招呼后便回房睡了。   刘萍则稍作收拾后,便出了门,门前柳树下此刻正有一黑影蹲在那里,见刘萍出来,黑影急忙起身飘了过来,竟是葛五!   葛五的魂魄如今已是人界鬼王,他手持鬼玺,就连阴间的鬼差都忌他七分,所以他可以大摇大摆的在凡间晃悠。来到刘萍面前,葛五说道:“姐,徐大哥跟王大仙还有庄道长他们已经先去了树林,我在这等你呢。”   刘萍点了点头道:“蓉儿那丫头已经睡下了,想来要不了多久,徐八歪便会唤她起来,我们还是赶紧动身吧。”   葛五点了点头,随之一人一鬼便并肩去了村后树林,果不其然,徐云德、王长贵、庄钏、慕丘痕以及灵惞等人早已等在那里,大家相互打了招呼之后,便各自藏身于黑暗之中,等待着叵蓉的出现。   没用多久,灵惞眉头突然一动,随即低声说道:“来了……是他!”   刘萍急忙道:“是……智者的气息?”   灵惞慎重的点了点头道:“应该错不了,这股与众不同的气息,我只有在智者他老人家身上感受到过,我想除了他之外,这世上不可能再有旁人能够散发出这等气息了吧。”   一旁的王长贵凝眉道:“智者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以他的道法造诣,恐怕是早就发现了我们,可为何装作视而不见,也不肯现身与我们相见呢?”   徐云德想了少许,说道:“或许他是有什么特殊的任务要交给叵蓉那丫头,要不然的话,为何会搞的如此神秘,又如此古怪呢……”   当然,大家伙儿都明白徐云德所说的古怪指的是什么,却是,让一个如花似玉的丫头,每天半夜跑来这荒郊野岭的孤坟前,篆刻什么碑文,的的确确有些让人难以揣摩……   “嘘……”正说话间,葛五突然示意大家安静,众人噤声后,只见叵蓉一脸无神的从小路走来,直奔那低矮的孤坟而去! [正文 第三十三章第七节]   见叵蓉出现,大伙儿皆是屏住了呼吸,生怕弄出个什么动静来打扰到她,虽不能确定现在的叵蓉是不是在梦游,但大伙儿心里都清楚,倘若是的话,一旦将她吵醒,那便极有可能害了她的性命。   来到孤坟前,那里果然有着一块平整的无字墓碑,借着月光,只见这块碑石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晕,闲的静谧而有奇特,但无奈却是看不出这碑到底是什么质地,刘萍低声说道:“这墓碑到底是什么,蓉妹妹每天晚上刻的碑文又是什么呢?”   王长贵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叵蓉,再听了刘萍的话之后,他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倘若能解开这两个谜团,想必我们便也就明白事情的真相了,但那幕后之人显而不想我们知晓……”   继而,“铿……铿……”的声音传来,叵蓉已经坐在那孤坟前,闷头篆刻了起来,很快,一行行诡异的字符出现在了那质地古怪的石碑之上,虽相隔甚远,但以刘萍等人的眼力,还是能够看清楚这些碑文的形状,只不过在她们这些人中,却是没有一个能够看得懂的。乃至对古文字颇有研究的王长贵都无法参透。   大家伙儿躲在暗处观察了许久,始终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智者也并没有出现,虽然灵惞说智者的气息自始至终都不曾消失,但倘若他不愿现身出来,刘萍等人也是无计可施的,就这样过了许久,王长贵轻叹了一口气道:“诸位,看来眼下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了,那智者既然不肯与我们相见,我们就算是在这等一夜也没用,依我来看,大家还是回去歇着罢,想必蓉丫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众人皆是点头,王长贵说的不错,以现如今的情形看来,叵蓉的行为虽说古怪,但背后控制她的那个人似乎并没有害她的意思,所以与其在这荒野间耗着,倒不如回去睡觉。   众人打定主意后,便一同离开了林子。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刘萍见叵蓉正在房内酣睡,也不知夜里是何时回来的,总之她安全无事便好,没去多想,刘萍独自一人离开了村子,径自去了青山镇……   来到那韩先生的住处前,轻轻的叩了几下门,不多会功夫,只听里头传来一句:“找谁?”   刘萍应声道:“青天依旧!”   顿时,门被打开,一个青年男子探出身来,在巷子左右打量了一番后,低声对刘萍说道:“进来吧。”   来到宅子内,那男子将刘萍带进了堂屋,此时韩先生真在吃早餐,见来者是刘萍,神色先是一愣,随机欣喜道:“是……刘姑娘!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进展了?”   刘萍点头道:“嗯,那个徐云德确实颇有来头,只不过他防备之心很高,短时间内我们也套不出什么话来……”   “哦?那姑娘你今儿一早来找韩某又是所为何事呢?”那韩先生似乎有些费解,一边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边擦了擦嘴,起身走到刘萍身边。   刘萍道:“韩先生,昨天我曾说过,倘若我们答应帮你的话,那么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知你还记不记得这件事?”   韩先生应声笑道:“当然记得,敢问刘姑娘是否已经想好了呢?”   刘萍道:“是的,我今早来找你,就是为了此事。”   韩先生道:“刘姑娘请说,只要在韩某的能力范围之内,那么韩某自会替你办到!”   刘萍笑着摇头说道:“这件事不是替我办的,而是……替你自己办的!”   一听刘萍这话,韩先生似有不解的问道:“替我办?不知刘姑娘此话何意呀?”   刘萍道:“韩先生,赎我冒昧的问你一句,当下的情形与你们组织到底是利是弊?最后的交锋,你们的胜算又有多少?”   韩先生自然不会想到一个寻常女子竟然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间他心里有些怀疑,眼前这个貌美的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见韩先生半晌无语,刘萍嘴角轻扬道:“怎么?韩先生是不愿意说,还是……”   自知有所失态,韩先生急忙打了个哈哈道:“刘姑娘,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反过来问你一句,你是谁?”   刘萍双眼紧紧盯着韩先生的眼睛,过了少许后,方才缓缓开口道:“我是谁不重要,但你只需明白,我是能够帮你的人,这便够了!”   一听此话,韩先生由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想道:“这女子绝非寻常,她定然知晓自己的身份,如此还能用这等口气跟自己说话,足以见得她来历非凡!”稍作考量之后,他说道:“实不相瞒,眼下的形式,对我们十分不利,要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去打探徐云德这个亦真亦幻的势力了……”   刘萍点头道:“既然韩先生如此坦诚,那么我也不妨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我这个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每每梦见的事情,迟早都会发生!关于这一点,不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今儿我是把话放这儿了,昨天晚上我梦见你被你的敌人击毙,身上被打成了骰子,死的异常惨烈……”   “你!”听了刘萍这话,韩先生有些微怒,但他毕竟是条老狐狸,心知眼前这女子定然不会简单到仅仅因为一个梦,便大清早的跑来跟自己说这些话,压住心里头的怒气,他开口说道:“哦?刘姑娘的意思是……我会死在这青山镇上?”   刘萍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只不过你若是能够信我,并按照我所说的去做的话,那么你便可以逃过此劫。”   韩先生闻言后,沉默不语,刘萍见状,心知前奏已经做的差不多了,随即她刻意的清了清嗓子,说道:“韩先生,实不相瞒,你要我们调查的人物徐云德,就是我的大哥,虽非亲生,但胜似亲生,所以对于他的势力,我们自然是一清二楚,此事说来也巧,没想到你们会找我替你们做这件事!”   那韩先生自当是万万没有想到,刘萍跟徐云德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顿时有些语塞,摇头感叹道:“天意呀天意!刘姑娘,说句实在的,上头交给我这个任务至今,我心里一直很迷惑,这徐云德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为何组织上说,只要得到了他的帮助,那么便可以摆脱目前的这种困境,更甚至可以扭转乾坤呢!”   刘萍道:“也罢,既然韩先生这么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也无妨,徐云德有一个绰号,叫做尸王,不知韩先生有没有听闻过?”   姓韩的点了点头道:“组织上的人早就跟我说过此事,但对于这尸王的实力以及势力有多强、又有多大,我们还是一无所知啊。”   刘萍说道:“所谓尸王,在外人看来,无非就是盗墓界公认的老大,实际则不然,韩先生你细想一下,自秦汉以来,华夏大地便盗墓成风,经过这千百年的发展演变,盗墓界有多少人、多少高手可想而知,不仅如此,盗墓者经常打交道的还有一些黑商、走私商、海外商人、黑帮势力、土匪强盗等等,更有一些大家族的人与之相交密切,由此可见,盗墓界可谓是藏龙卧虎,而要想成为这些人的领头人,他手上的力量便不用我多说了吧,另外我再向你透露一点,东北的朱家,跟徐云德交往甚是密切,除此以外,还有西藏我扎西一伙……”   听了刘萍的这一番解说之后,姓韩的彻底震惊了,他万没想到,组织竟然派自己调查这么一个大人物!倘若那徐云德当真如眼前这女子所说这般强势的话,那自己派人去暗中查他底细,这岂不是等同于自杀?这也难怪这女子刚才说梦到自己被乱枪打死!   未等韩先生从震惊之中回过神儿来,刘萍再一次语出惊人的说道:“另外还有一点,徐云德跟你们的敌人早已搭上了关系,并且,这层关系还非同一般!也就是说,你们的敌人早就得到了他这股强大的助力,因此你们想要挖这个墙角的可能性,是零!”   一听这话,韩先生更加冷汗之流,他道:“刘姑娘,刚才你说你是可以帮我的人,不知此话是否当真?”   刘萍自知目的达到了,心中窃喜,但表面上却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轻声道:“这就要看韩先生你的抉择咯!”   那姓韩的在青天白日组织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当下便意会了刘萍的意思,随之说道:“刘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韩某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奈何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幼子……我愿意与贵方合作!”   刘萍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再好不过,韩先生你也无须担心,大小适宜我自会替你打点妥当,至于你要做什么,在必要的时刻我会主动联系你!好了,我先告辞了,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说罢,刘萍当先伸出了手。   韩先生则没有半点迟疑,急忙伸手与刘萍轻轻一握。   离开青山镇后,刘萍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今儿她之所以要来找这姓韩的,实际也并非心血来潮,而是因为她昨夜真的做了一个梦!事情是这样的,刘萍梦到两大势力大决战之后,虽说孙季的组织获得了胜利,但这姓韩的最后却咬出徐云德曾是他们的战略合作伙伴,虽说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仅仅只是他姓韩的信口雌黄,但因正处于敏感时期,因此还是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为了防止这类事情的发生,所以她决定还是先发制人,以绝后患比较稳妥一些。 [正文 第三十三章第八节]   回到村子,还没进家门,刘萍便看见自己家的院中聚集了不少人,徐云德、叵蓉、灵惞慕丘痕正低声交谈着,单从他们的脸色看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刘萍见状后,急忙走上前问道:“各位,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家的脸色都如此难看呢?”   叵蓉道:“姐,梅妖来了,她身受重伤,险些就被打回了原形,现在王大仙正在屋子里替她医治,还不知结果如何呢!”   刘萍知道前不久梅妖曾发来消息,说是她跟黑羽得到了有关魔神遗物的下落,可没想到今儿竟会出了这等事,联想一下,定然是在她们找寻这魔神遗物时,碰到了危险!想到这里,刘萍急着问道:“梅妖回来了,那黑羽呢?有没有他的消息?”   徐云德摇头道:“葛五已经发动百鬼前去打探了,只因梅妖一来,连句话都没说出口,便昏迷了,到现在恐怕还没醒呢。黑羽并没有跟梅妖一起,但我猜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正说着,房门突然开了,王长贵一脸愁容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叵蓉见状,急忙跑过去问道:“王大仙,梅妖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   王长贵叹了口气道:“伤了元神,一时半会儿的功夫恐怕是醒不过来了,就算醒来,那么还能保留多少道行也还很难说,一切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大伙自是明白梅妖的情况糟糕了,刘萍则眉头紧皱道:“王大仙,按理说这梅妖跟黑羽的法力高深,绝非等闲妖类,到底会是什么人,能将他们伤害成这样!”   王长贵摇头道啊:“从梅妖的伤势看来,那伤她之人的道业绝非寻常,木系妖类原本防御力就非常强大,可那厮竟然直接破开了梅妖的躯体,伤到了她的元神,由此可见,对手深不可测呀,想必那黑羽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众人闻言,皆是有些伤感,虽说大伙儿跟黑羽的交情并不算深,但他因此事而死,刘萍等人的心里头还是十分过意不去的,毕竟这事原本跟黑羽并没有什么关系。沉默了少许,徐云德说道:“我记得黑羽跟梅妖曾说他们在江西的山中发现了线索,我们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黑羽究竟死没死,你们说我们是不是有必要去一趟江西?”   刘萍沉思道:“去是要去,但江西那么大,山又那么多,我们怎么知道梅妖他们所说的地点究竟是在哪里呢?看来就算要去,也只有等梅妖醒过来之后,问清详细的地点再做打算了。”   王长贵皱眉道:“时间紧迫,梅妖还不知得等多久才能苏醒,而黑羽现在生死未卜,我们晚去一刻,他便多一分危险,这事儿容不得耽搁。”   这事,一道黑影自门外闪现进来,正是葛五,徐云德一见是他,急忙问道:“五弟,可有消息?”   葛五摇头道:“暂且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有只鬼提到前不久,江西灵阴山中曾发生过一场恶斗,交战双方的修为都很高,并且它能够确定其中一方乃是妖物,所以我想那灵阴山很有可能便是梅妖受伤的地方,而那场恶斗中的妖物,指的很有可能便是梅妖跟黑羽!”   王长贵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去灵阴山中走一趟,梅妖伤势太重,我们需有人留守,待她一醒,问清确切地点之后,在立即动身前往江西与大家汇合,到时候就以葛五控制百汇提供联络,如此一来,两头都不耽搁,诸位意下如何。”   刘萍表示赞同,她说道:“王大仙的提议再好不过,只是我们选谁留守呢?”其实说这话时,她心里已经考虑到叵蓉了,毕竟她似乎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然而未等旁人说话,叵蓉竟然是自告奋勇的说道:“这次就让我留守吧,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暂且我还不能离开一沟村,可是……可是我又担心你们大伙儿的安慰,我心里头实在有些矛盾了。”   王长贵上前拍了拍叵蓉的肩膀道:“丫头,我们这么多人一同前去,纵使那灵阴山中真有道法高深的妖物存在,想必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所以你就放心吧,再者说这一沟村中确实还有你未完成的事情,想来此番一别之后,下次再见,你定能令我等刮目相看!”   叵蓉闻言,抿着嘴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你们大伙儿一路小心,我这边的事情只要一处理完,就立刻动身去江西跟大家汇合!”   打定主意之后,众人皆是没再墨迹,分别回家收拾细软,决定即刻出发,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过后,刘萍、王长贵、徐云德、灵惞、庄钏、慕丘痕、周友浩、冯雅馨便在村头集合了,此次前去江西,路途遥远,骑马自然是不可行的,徐云德道:“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江西,得先去徐州,那里是中转站,并且有直达江西的火车,诸位意下如何?”   王长贵点头道:“徐兄弟,这事就由你做主吧,徐云德点了点头,旋即便带着大伙一同赶往市里,准备在那儿找车去徐州!”   旅途无话,很快一行人便到了徐州车站,这里不亏为交通枢纽,车站中可谓是人山人海,纵使当下时局紧张,大战在即,但是外出他乡之人还是多不胜数,这其中有生意人,有投亲的,更有避难的……总而言之,人群中三六九等各色人物皆有。   很快,徐云德买来了车票,看看时间,此刻距离开车还有半个钟头,刘萍跟灵惞还有冯雅馨一同去站便小摊上买了些许吃食,王长贵与徐云德等人则在站内随便找了个稍微空快一点的地方稍作歇息,可谁料就这会儿功夫,原本就骚乱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真叫嚷,只听有人高声喊道:“完了!全完了,末日就要来了,所有人都得死,没有人能够活下来……”   经这么一闹腾,原本就骚乱的车站里更是炸开了锅,大伙儿纷纷避开这个满口胡言的老疯子!王长贵等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正双目无神的大声叫嚷着,说什么末日就要来临,世界即将灭亡的疯话……   原本,王长贵等人也并没对这老疯子上心,只以为他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突然发病罢了,不多会儿功夫,几个身着军装的年轻男子匆匆而来,看样子多半是车站的安保人员,这几个男子二话不说,上去就要将这老疯子抓走,可谁料这人虽老,但是却有一身好功夫,那几个年轻人根本就沾不了他的边。这回倒是引起了王长贵等人心兴趣来。   徐云德说道:“真没看出来,这老头身手还不错,看样子是个练家子,只可惜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成了神经病,要不然以他的功夫,定然是个一代宗师嘛……”   王长贵等人皆是大有同感,无不赞同的点了点头,可谁料就在此刻,那疯老头避开安保男子攻击的一刹那,王长贵跟庄钏还有慕丘痕同时看到了他腰间悬挂的一面玉质的腰牌!三人见状,面上皆是一惊,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后,近乎同声开口道:“是龙云佩!”   对于这龙云佩,徐云德也是有过耳闻,但他刚才并没有注意到眼前这疯老头腰上挂着的便是,所以听了王长贵等人的话后,有些不解的问道:”龙云佩,在哪儿呢,你们为何突然提起那玩意儿?”   庄钏道:“徐兄弟,那龙云佩就在这疯言疯语的老人身上,想必能够拥有此玉佩的人,绝非寻常,他今日口竟然出末日谬言,也定有其道理,你快快设法替他解围,我们得跟他谈谈!”   徐云德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旋即径自走了过去,拍了拍其中一个安保青年的肩膀道:“这位兄台,他是我朋友,今儿可能喝多了在这发酒疯,你们不要介意,我带他去醒醒酒就可以了,说罢便掏出一把钱塞了过去!”   原本这几个青年就不怎么想惹这疯疯癫癫却又很能打的老头,收了徐云德的钱之后,自然乐的不行,忙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了!”说罢,便招呼身边的几个男子道:“兄弟们,走啦,这老头喝多了发酒疯而已!”   “我没喝酒!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老者显然还出于癫疯状态。   “别喊了,我知道龙云佩在你身上,若你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就跟我走!”徐云德凑到老者身边,低声冲他说道。   谁料这话果然很管用,那老者一听徐云德的话之后,顿时便消停了,眼中带着迟疑的看了看徐云德道:“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徐云德笑道:“你别管我是谁,先跟我过去吧,就算末日将要来临,你以为你这么大喊一通就能改变什么吗?”   老者神色微变,随之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要带我去哪?”   徐云德冲王长贵等人所在的位置指了指道:“你看,我朋友都在那边,你只管跟我过来就好了,放心吧,我们不会害你的,龙云佩虽非同一般,但我不感兴趣……”   老者撇了眼王长贵等人,手指同时在暗下掐了几个字诀,神色顿然一呆,旋即说道:“好,我跟你过去!”说罢,便跟在徐云德身后,来到了王长贵等人所在之处。   王长贵当先说道:“道友你好!”   听王长贵称呼自己为道友,那老者神色也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感觉这称呼本就理所应当,随即他冲众人点了点头道:“道友好,不知道友喊我前来,所为何事?”   “云端看凡尘,华龙救苍生!但凡拥有龙云佩的人,皆是旷古烁今的道家大成者,我王、徐两家在历史之中虽为诸家之首,但却也并不能磨灭龙云佩所认定之人的成就。只不过历代龙云佩的持有者皆是行踪飘忽,常人难见一面,不想今日我等有幸得见,实乃仙缘呐!”   “承蒙道友抬爱,什么道家大成者我实在愧不敢当,今日有幸与王、徐两家后人相见,实乃贫道三生修来的福分呐!”那龙林子冲众人抱了抱拳。   旋即,王长贵将庄钏等人一一做了介绍,听闻这几人来历之后,龙林子更是惊诧,他道:“王、徐两家传人、庄家传人、以及慕家传人今日皆聚集于此,难道……”   说话间,突听不远处传来刘萍的声音道:“徐大哥,王大仙,你们看谁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独臂老者,正一脸笑意的跟刘萍等人一同走来,徐云德惊诧道:“马道长?好久不见,这些时日你是去了哪里?还有你那可爱的小徒弟呢?”不错,来者正是消失多时的马圣! [正文 第三十三章第九节]   “马道长?”徐云德惊诧道,要知道这马圣当日带着他的徒儿不辞而别,谁也不知道是何原因,他们两个又去了哪里,如今却又突然间冒了出来,着实叫人有些费解。   王长贵则似是了然于心,上前与马圣打了个照面,随即说道:“马道长,这些时日令徒如何?”   马圣欣慰的说道:“徒儿他很能吃苦,这段时日一直在苦修,并且也替我完成了那未完的心愿……只不过此番事情,她还无力参与,所以我没有将她带来。”   王长贵点头道:“如此甚好,相信这次有了马道友的参与,我们的胜算也该大上一些!”说罢,他又将马圣介绍给了龙林子,那龙林子得知这独臂道人竟然是马家的传人,脸上神色更加惊讶,同样,马圣对这龙林子的来历也颇为惊奇。   “好了,既然人已到齐,咱还是言归正传吧。”王长贵一转话题道:“龙道友,方才你说末日即将来临,不知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算出了什么?”   龙林子严重旋即闪过一丝惶恐,他道:“实不相瞒,我身为龙云佩的传人,自问推理算卦之术天下间无人能敌,半年前我曾卜了问天一卦,卦象显示凡尘世界的气运已经到了终点,天下将亡,此后我整整用了半年的时间来演算救世之法,但却毫无头绪,眼下距我算出的灭世之日越来越近,倘若不出意外的话,在一个月内,凡尘界必将天塌地陷,万劫不复,到时候大好河山化作无间炼狱,天底下处处血流成河,包括我们在内的所有人性命也都将在那一刻终结!”   听了龙林子这话之后,在场众人无不大惊,难道上天注定这场千年之灾是无法化解了吗?如此一来,那还要去江西干什么呢?   见众人沉默不语,刘萍开口道:“诸位,且听我一言,虽龙老前辈所算的卦象之中,末日就要到了,到时候凡尘界将不复存在,我们所有人的性命也都会在那一刻终结,但是我们倘若就此放弃的话,那唯一的下场便是等死,而如果我们放手一搏,兴许还有一丝机会,总之到要死,为何我们不赌一把呢!”   徐云德拍手道:“妹子说的不错,我徐云德生来就不信命,倘若一切早有天定的话,那我徐云德这辈子不知得死多少次了,你们看我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因此就算末日来了,我相信只要咱这些人能够齐心协力,便定然能够逆天改命,终结这场人间浩劫,别忘了,咱们可都是智者那老家伙看中的有缘人,我相信这老头绝不会拿人间界的存亡开玩笑!”   “智者!”龙林子一听到这两个字后,神色顿然大惊,他说道:“你……你们晓得智者?”   刘萍点头道:“不错,我们非但晓得,并且还是智者选定的救世之人,这几年我们一直在探索尘封在历史之中的那个惊天秘密,如今也有了一些头绪,而此番前去江西,也正是为了此事!”   听了这话后,那龙林子原本浑浊的眼中,突然泛起看清明,跟方才那副颓废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他以手拢了拢凌乱的头发,正色道:“果然,这卦象所指完全吻合,实不相瞒,我早些日子便以算出,今日在徐州站内会遇到我相见之人,先前我刻意装疯卖傻,其目的就是要引出你们,诸位,关于这次末日危机,我有些话想要对你们说!”   王长贵道:“龙道友快快请讲!”   龙林子点头道:“前不久,我卜了以卦,卦象告诉我,末日之灾已成定性,但这期间却有着一丝变相,按照卦中所指,今时今日一群由那所谓的智者指引的人会在此处与我回合,共同应对此次灾难,所以我今天才会来到这里,并以那种方式引出你们。”   “原来如此呀!”徐云德哈哈笑道:“只是刚才龙道友戏演的可真像,我们大家伙还都以为你是真疯了呢!”   说话间,火车到站,大伙先后登上了火车,那龙林子虽说没票,但徐云德有的是钱,正所谓钱多好办事,因此有无这一张车票并无大碍。在路上,大家围在一起将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简要的跟龙林子说了一番,而龙林子也将自己所推算的东西分享给了大家,譬如他算出十二祖巫所留的十二个信物,乃是开启某以逆天大阵的钥匙,只要集齐,并将其安置在某一特定的地点,那么便会开启这个大阵,从而帮十二祖巫冲开黄帝封印,到时十二祖巫本尊现世,他们尘封五千年的力量合在一起,足以毁灭整个世界,但同样,也能够拯救这个世界。   另外,龙林子还算出,黑羽并没有死,只不过目前正处于危难之中,倘若大家伙去的及时,定然能够替他化解危机。只不过在刘萍的恳求下,他替叵蓉算了一卦,却是什么也没能算出来,这令众人对那智者的举动更为不解。所幸智者似乎并没有一丝对叵蓉不利的意思,所以大家虽不解,但也并不担心,一切只能顺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得不说,龙林子的推算本事当真超凡入圣,大家到了江西之后,他便算出了阴灵山前不久发生大战的确切地点,乃至连葛五换来百鬼帮忙都省了。由于事态紧急,大家伙并没有歇脚,刚一下车徐云德便花钱雇了一辆大翻斗车,拉着一众人等径自去了阴灵山。   一路上颠簸不止,好在那司机是把好手,纵使山路难行,但他还是将车子开的稳稳当当的,期间徐云德从司机师傅口中得知,这阴灵山乃是江西界内的一座鬼山,此山山基甚广,连绵不绝,善终时常会发生一些怪事,并常有一些撼天神雷劈在山间,传闻这山内住着一个法力无边的妖怪,因此山脚下并没有人家居住。   徐云德跟司机师傅打趣道:“既然你知道这山里头邪乎,还住着什么妖怪,那你怎么还敢拉我们过来呢?”   谁料那司机却说道:“我烂命一条,只要有人肯出钱,莫说这阴灵山了,就算是阴曹地府我也敢去。”   经过一天的颠簸,车子终于开到了阴灵山的脚下,刘萍当下跳下车厢,眺望了一下眼前的高山,只见山中武器弥漫,坐坐山尖皆是高耸入云,虽说这里的山并没有天山雪峰的那般高度,但远观其连绵之势加之怪石怪树的点缀,却也有着一番别样的风味。   刘萍道:“这阴灵山果真山如其名呀,你们看那山上的巨石、巨树,在雾气的笼罩下,当真就像是一只只古怪的阴灵,远远看去令人不寒而栗,想来这种地方居住着什么妖怪,也不足为奇了。”   王长贵远观山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万没想到,江西地界竟然还存在着这等奇山!诸位且看此山走势,前面祖山宏伟高大,其后左右父母峰相邻而立,遥遥相对,俨然是护祖之态,再往后看,无数子峰似是杂乱林立,但细观之下,却暗藏旋即,俨然一副众星拱月的态势,其风水之佳不亚于天山与长白山呐!   龙林子点头道:“据我所知,天地初开,盘古神人的身体骨骼化作山川大地,而这阴灵山恰是他的咽喉处,大神之吞吐仙气的必经之处,因此这山神奇如斯也算是正常。”   这是,开车的司机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走上前道:“诸位,我实在是有些好奇,这天都已经黑了,你们跑来这阴灵山下,到底想干什么呀,我看你们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也奇怪的紧,有富家小姐,有老道士,还有……”他细看了看徐云德身上的着装后,说道:“商人,我说你们这一群人凑在一起,跑到这闹妖怪的山里头难不会是要抓妖怪吧?”   其实这司机也是打趣,并没有想到刘萍等人来这山里的目的就算不是抓妖,但却也跟妖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刘萍道:“这位大哥,我们来这山里头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不过此事不太方便与人透露,所以还请你见谅,哦对了,倘若可以的话,我想你就在这儿等我们,我们去山里头办事,估计要不了几天就会出来,到时候定会加倍给你算车钱的。”   那司机撇了撇嘴道:“姑娘,要知道我这一天下来可是十几块钱上下,你们确定……”   未等他把话说完,徐云德便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一把钞票塞给了他道:“钱不是问题,你只管在这等着,我每天付你三倍的价钱!”   那司机拿过钱后,顿时眉开眼笑道:“好说好说……只是……”   见他欲言又止,刘萍问道:“只是什么?这位大哥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好了。不必如此吞吐。”   司机点头道:“实不相瞒,这阴灵山内人迹罕至,荒无人烟,因此山里头有很多大虫出没,前不久我还听一采药人提到,他曾在山里看到过一条百米有于的巨蟒,那巨蟒一口就吞下了一头棕熊,所以……你们夜里进山,恐怕……”   见这司机好意提醒,徐云德呵呵笑道:“有劳兄弟挂心了,你放心吧,倘若真被我们遇到了那什么百米巨蟒,待我出来时,就送你一张百米长的蟒皮,外加一颗巨大的蟒蛇胆,你看如何!”   司机本以为徐云德是在说笑,但见他眼中的那份写意,以及其余人脸上的淡然,便也只有将自己接下来的话给咽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诸位就多加小心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哦对了,你们稍等一下!”说罢他匆匆跑回车中,从皮座下面翻出来三把长刀,递给徐云德刀:“兄弟,这三把刀是我意外所得,其钢火韧性、以及锋利程度都是上上之选,暂且借给你们用以防身吧。”   接过刀子,徐云德稍微试了一下,发现果真是三把好刀,于是对眼下这痞气十足的司机好感大增,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谢了!以后有什么难事,只管在街道向伟的墙壁上刻一个尸体的尸字,然后报上我徐云德的名字,自会有人帮你解围!” [正文 第三十三章第十节]   那司机闻言后,诧异的看了徐云德一眼,点了点头后没再多说什么,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因眼前这男子的一席话,竟令他自己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收下司机师父送的长刀,刘萍等人终于出发了,此刻夕阳西下,山的影子早已笼罩了大地,因此还是比较黑的,大家伙儿因心里头惦记着黑羽,所以一路上都只是放快了脚步赶路,并没有多说什么,一行人按照龙林子所推算的方向,在这深山之中缓缓前行,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充满了瘴气的山谷边缘!   这山谷中瘴气弥漫,远远看去,整个山谷就好像是被一层薄纱所笼罩了一般,给人一种神秘的美感,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烟雾看上去轻柔无害,但实际上则是杀人不见血的毒气,只因这谷中沼泽满布,处处都是一些深不见底的吃人泥潭,因此有很多野兽会失足陷进去,一旦被泥潭困住的话,那么便只有死路一条!这些死在泥潭中的野兽尸体时间长了,便会腐烂、发臭,从而又引来了其它的一些食腐动物,而这些食腐动物为了觅食那些腐肉,同样也被困死在了泥潭之中,如此久而久之,山谷中的腐烂之气越来越浓,在凑巧加上些带有毒素的植物所散发出来的毒气,以及山谷四面环山,密不透气等原因,从而形成了这个杀人于无形的死亡山谷!   虽说这充满了瘴气的山谷凶险万分,但根本就难不倒刘萍等人了,莫说是他们,就连那些常进山中采药的人,都会配制一些抵抗瘴气的解毒药。慕丘痕从兜中掏出来一个瓷瓶,将立面的丹药倒出来分发给大伙,并嘱咐大家这药丸务必不能咽下去,只需含在口中,压在舌头下面便可以有效的抵抗杀人山谷中有毒瘴气了。   众人接过解毒丹药后,纷纷按照慕丘痕所说的去做了,待一切准备就绪,徐云德说道:“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咱们就继续出发吧,只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要提醒大家的是,像这等山谷,有毒的蛇类定人很多,因此我们在穿越山谷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别被毒蛇给咬到了!”   其余人纷纷点了点头,而后便一同走进了这个山谷,随着逐渐的深入,谷中的瘴气也越来越浓郁了各处布满了森森的白骨,一看便知,那些绝大多数都是大型食肉、或者食腐动物的骨头!另外,原本天色就非常黑,如今再加上谷中浓郁的雾气,这更令众人所处的环境伸手不见五指,走在最前面的徐云德纵使艺高人胆大,但面临这等局面,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徐云德一边用长刀劈砍着周遭疯长的杂草、灌木以及树枝,一边不断的试探这脚下地表的松软程度,虽然有很多地方看上去似乎是较为干燥的,但弄不好,在这干燥的泥土下头就会存在这一个暗坑,一旦有人或动物踩上去,便会深陷其中无法脱身。   走了许久,众人来到了一片有着些许积水的罩着边缘地带,徐云德在周围树上砍下了一些树枝,丢在岸边,随后踩上去试了试道:“诸位,我们先稍作休息,在此处吃些干粮,待体力恢复到最佳之后,在渡这片沼泽。”   刘萍点头道:“好,这沼泽虽说不宽,但毕竟不是寻常河道,其中暗藏凶险,一个不小心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所以我们不能大意分毫,咱就现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然而就在此刻,徐云德进前的浅水中突然泛起了一个巨大的水花,旋即一个庞大的黑影自那沼泽中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向着徐云德咬来!”   好在徐云德反应飞快,在察觉危机的一刹那做出了判断,只见他毫不犹豫的就地往后一番,堪堪避开了那腥臭万分的大口,带他站稳身形后,再看沼泽,却已经啥都没有了,唯独极浅的水面上留下了阵阵波纹,还证明着刚才那惊险一幕的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刘萍走到徐云德身边说道:“徐大哥你没事吧?”   徐云德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妹子刚才事发突然,我没有看清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不知你看清楚了没有?”   刘萍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看清楚,方才我只看见一张巨大无比、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它偷袭你没有得逞之后便立刻钻进了泥水之中,至于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我并没有看的真切。”说完,她又转向王长贵等人说道:“诸位,你们有没有看清楚刚才那家伙到底是什么呀?”   王长贵摇头道:“我们与你一样,也只看见了一张血盆大口,至于其它的却并没有看到。”   然周友浩却是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觉得像鲶鱼!只不过这世上会不会存在着这么巨大的鲶鱼我就不敢说了!”   “鲶鱼?”刘萍惊奇道:“周大哥,你确定那是鲶鱼吗?不可能吧,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鲶鱼……”   周友浩沉思道:“鲶鱼长成这样虽说令人不可思议,但理论上却是有可能的,试想一下,鲶鱼本就是一种食腐的鱼类,另外在淡水、尤其像这种布满瘴气的山谷沼泽中,可以说它们并没有任何的天敌存在,谷中浓郁的瘴气替它们提供了绝佳的天然屏障,以致于一些以鱼类为生的鸟儿根本就不可能飞进这里觅食,同样那些有着捕鱼本领的动物一旦闯进这山谷里头的话,要么被瘴气毒死,要么则是陷入沼泽中淹死,而淹死的那些无疑就成了这些鲶鱼的大餐,如此以来,生存在这里的鲶鱼能够无限制的生长,应该是可能的!”   “天呐!”听了周友浩的话后,刘萍惊诧道:“倘若真如周大哥所猜测那样的话,这沼泽里头还不知存在着多少那种大块头的鲶鱼呢,说不定刚才袭击徐大哥的那条,在这一地带,根本就不算大!”   徐云德微微皱眉道:“若说过这沼泽其实不难,可如今泥水里头有这么些怪物存在,可就难办了,一旦在我们渡过沼泽的过程中受到它们的袭击,那真可谓是九死一生了,面对这柳絮难飘的沼泽地,就算我们的轻身功夫再好,也根本无济于事呀!只可惜雪球那家伙一直躲在叵蓉的床底下睡觉,倘若它在的话,想必以兽神之威,兴许能够震住这些怪鱼。”   王长贵摇头道:“就算雪球在这,想必也无济于事,倘若刚才那怪物真是巨型鲶鱼的话,那么它们也只能算是长得比较大的鱼类而已,根本算不上凶兽,更不是什么异兽了,须知鱼类的记忆只有喘息的功夫,因此它们根本就感知不到兽神的威严,即便雪球在这,它们该发动攻击还是一样会发动攻击的!”   “要不……我们将这片沼泽一窝端了?”徐云德建议道。   刘萍则摇头说道:“徐大哥,你别忘了,在这山的更深处,还存在着一个道法极深的家伙,到时候我们跟它的异常恶斗在所难免,倘若在这里浪费了过多的体力的话,难保在应对那家伙的时候会不会吃亏,所以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咱可千万不能随意的浪费气力呀。”   经刘萍这么以提醒,众人皆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说的不错,加入在对付这些巨大鲶鱼上花费了太大的功夫的话,便等同于是白给困住黑羽的家伙得便宜!   “要不,让我在水中下毒,将这些鱼全都毒死罢了,虽说这个法子颇有些违背天道,但兴许也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了。”慕丘痕沉思片刻,终于开口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听了慕丘痕的提议之后,一时间无人应声,因为大家都知道,一旦慕丘痕在水中下毒,那么被毒害的便不仅只有这些巨大的鲶鱼了,但凡生活在这水里的鱼类、以及其它生物,乃至水边的之物,都将无一幸免,到时候这原本就毫无生气的山谷,便真可谓成了一个死亡之谷了……   “罢了!”刘萍开口道:“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当有所取舍,如今末日将至,倘若咱们不能够在一个月之内阻止那场人间浩劫的话,莫说是这一个山谷中的生物了,就连整个凡尘界兴许都要面临灭亡!到时候天下间生灵涂炭,岂不比这一片沼泽中生物死尽要凄惨得多!”   徐云德点头道:“妹子说的不错,我们在这个关头,可不能有丝毫的妇人之仁!慕道长,你动手吧!”   慕丘痕环视了一下其他人,见无人说话,似乎都已默认,于是他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慕丘痕虽非善人,但自幼修习驯兽之法,因此与野兽打交道的时间比跟人打交道的时间都要长久,今日要我下手残杀如此多的生灵,贫道自信悲切呀!也罢,正如刘姑娘所说,在面临大是大非之时,我们必须有所取舍,那好,我慕丘痕今日就做一会裁决者吧!”说着,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以精制的碧绿瓷瓶,缓缓的走向沼泽水边。   在大家伙的注视下,慕丘痕将这瓷瓶中的绿色液体一股脑的倒进了沼泽里,其余人等纷纷围拢上前,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顷刻之后,只见那静如陈墨的水面上突然出现了许多气泡,这些气泡由小变大,由少到多,并且越来越密集,仅是半柱香的功夫过后,整片沼泽就形同烧开了的沸水一般……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突然间,徐云德惊奇的指着某处水面对众人说道。   大家急忙循声望去,只见距离岸边不足十米的沼泽中,突然有一庞然大物蹿将出来,带起片片水花,果不其然,这上下翻滚在泥水中苦苦挣扎的巨兽,当真是一条足有十米来长的巨型鲶鱼! [正文 第三十三章第十一节]   紧随着第一条巨形鲶鱼的出现,一条条身长超过十米的大家伙纷纷冒出了水面,这些生存了不知多久的巨形鲶鱼在泥浆中不停地翻滚、挣扎,慕丘痕的毒药十分刚猛,不下片刻功夫,这些大鱼便似乎没了力气,一条一条的翻着肚皮漂在了水面之上。   徐云德道:“这些家伙死了吗?”   周游好摇头到:“应该还没死,在这沼泽地中,不比深水河道,倘若这些体型巨大的鲶鱼死了,那么它们的尸体多半应该会陷入稀泥之中,而现在却都还飘在水面上,所以应该还没死绝,我们再等等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没再做声,大伙儿也都将目光定格在了哪些一动不动的大鱼身上,就这样,约莫又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众人只见一些体型相对来说较小的鲶鱼,已经开始缓缓的下沉了,它们任由自己的躯体陷入泥潭,没有半分挣扎,由此看来,这回多半是死的通透了吧。不一会儿功夫过后,原本漂浮着数以百计的巨大鲶鱼的水面,重归平静。   刘萍道:“这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诸位咱们在此耽搁了不少时间,如今变异的鲶鱼被灭,我看咱还是快些想办法渡过这片沼泽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丫头说的不错,没有多少间供我们耽误了!”旋即,他又转向徐云德道:“徐兄弟,你可有法子渡这片沼泽?”   徐云德点头笑道:“这等小事,自然难不倒我了,诸位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罢,只见他拎起长刀,走到了一株巨树近前,“咔咔”的砍了起来,不下多会二,这粗壮的巨树便被徐云德懒腰截断,随之,徐云德又将这巨树的枝干裁成了一片片木板,每一片大约也就两指宽。   做好这些之后,徐云德拿起三片木板来到岸边对大伙儿说道:“诸位,我这法子虽说不高明,单却简单有效,只不过有些危险,我现在先给大家示范一下,一会你们按照自己的本事,选定需要多少块木板,记住千万不可托大,毕竟这是关乎性命之事,谁都不可掉以轻心你。”   众人闻言后,纷纷点了点头,随之,只见徐云德甩手将一块木板抛到了二三十米外的沼泽之中,不等旁人吱声,便见他纵身一跃,犹如一只大鸟一般掠过一片水域,直到跳出了二三十米的距离之后,方才下落,然其足尖却是恰巧点在了方才那木板之上,与此同时,徐云德又将另外一块板抛向前方,脚下则借着木板为支点,再一次向前飞掠而去!   就这样,徐云德三个起落,便稳稳的站在了沼泽对岸的一块岩石之上,随之他转身冲大家找找手,示意众人按照他的方法过去。   众人心领神会,纷纷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能力,拿起足够的木板,效仿徐云德那般,渡过了这片沼泽地。当众人尽数渡过之后,大家稍作喘息,便再一次踏上了征程,很快一行人离开了这片山谷,没有了瘴气的遮掩,星星月亮也都透出了脸庞,将这静寂的山间小道,照的通透,花草树木所散发的芬芳,更是令人心旷神怡。   走了许久,待徐云德拨开一片杂草后,只见一面高耸入云的山岩遮住了大家的去路,刘萍驻足道:“自这个山头开始,我们便没路可走了,唯一的路便是爬山,只因我们时间紧迫,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以瞬移之法带大伙儿上山。”   王长贵摇头道:“不可,瞬移之法虽然方便快捷,单也会消耗你大量的气力,如此若是碰到了凶险之事,对你而言可是要命的!”   刘萍笑道:“王大仙你只管放心好了,这些时日我一直都没有闲着,那瞬移之法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施展起来也并不会消耗我多少体力,至少比徒手攀爬这些高峰要消耗的少!”   经刘萍这么一说,王长贵也只好作罢,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   旋即,众人纷纷围拢在一处,待大家都做好的准备之后,刘萍掏出了那帝江黑镯,将其戴在了手脖子上,而后唤出黑雾,施展法术,眨眼的功夫,便将众人送到了山顶!   此刻山顶之上,风刮的很大,呼呼的风声不绝于耳,刘萍稍稍定神,随之走到悬崖边,往远处眺望,只见这阴灵山的山脉也是连绵不绝,其山脊庞大的不可思议!不过好在并没有天山那么大,如若不然的话,可够大伙找一段时间了。   徐云德上前说道:“也不知事发地点到底在何处,我们的时间本就不多了,倘若在耽搁下去,我怕黑羽他……”   王长贵摆手道:“无妨,徐兄弟无需担忧,我自有法子巡那黑羽!”说罢,众人只见王长贵从衣袖中掏出一根黑色的羽毛来!   周游好惊奇的问道:“王大仙,莫不会……这根羽毛就是黑羽身上掉下来的?”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是梅妖在昏迷之前交给我的,有了这根羽毛,我们便不愁找不到黑羽!”旋即,王长贵又掏出了许久未见他使用过的傀符,抖唤出一大耳、大口、大鼻孔的恶鬼来,刘萍跟徐云德几个自是认得此鬼模样,竟是食风!   王长贵道:“这食风鬼,虽只以风为食,但却能够辨别出风中的细微气味,有它相助,我们定然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寻到黑羽的下落!”说着,他念动了几句真言,并冲那食风鬼招了招手。   食风得到号令后,一脸木讷的飘到王长贵身边,伸出了双巨大无比的鼻孔,对着王长贵手中的黑色羽毛用力的嗅了嗅,旋即“呜哇!”一声怪叫,转脸便飘下了悬崖。   王长贵急忙说道:“丫头,施法待我等紧随食风!”   刘萍不敢怠慢,急忙再次施展其瞬移之法,带领一众人等紧紧的跟在食风鬼的身后,食风鬼飘得很快,不作停歇的接连越过了几个山头,但始终没有停止的意思,大家跟在它的后头难免也都有些吃惊,这食风鬼的嗅觉竟然这么好,隔了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捕捉到风中的气味……   谁料就在此刻,那食风还在火急火燎的赶路之时,突然一个晴天霹雳,恰巧劈在了它的前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吓到了食风,只见它二话不说“嗷!”的一嗓子钻进了王长贵手中的傀符之内!   刘萍皱眉道:“这晴天霹雳绝非偶然,想来我们已经离目的地很近了!大伙万万小心,极有可能这附近存在这一个道法高深的家伙!”   “咔嚓!”说话间,突然又是一道响雷凭空炸响,雷电的光亮将眼前的陡峭闪避照亮片刻,方才由于没有上心,大伙二都没有注意到这面山壁的不同之处,可这一回众人却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面山壁异常陡峭,山壁上沟壑纵横,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划痕,这些划痕无不焦黑,很显然都是被雷劈出来的!   刘萍道:“这座山怎么被雷劈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那妖物在与黑羽交战之时留下来的痕迹吗?”   王长贵摇头道:“我看不像,刚才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道,这面山壁上的痕迹,有新有旧,哪些旧时候留下来乃至有的已超过数百年,所以这座山一定有古怪!”   徐云德道:“说不定是因这山里有大量的铜铁之类的金属矿藏,再加上山里多雨云,每到夏季雷暴现象自然不少,金铁能本就系电,因此千百年来这座山才会被劈成这副模样。”   刘萍点头道:“徐大哥的猜测也不无可能,但我却总觉得这山里头有古怪,至于究竟是什么古怪我又说不清,总而言之,大伙最好都小心一点,毕竟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抓走黑羽的那妖物也应该不远了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可万不能大意,从而叫那家伙得了便宜。”   听了刘萍的话后,众人纷纷点了头,随之刘萍又说道:“走吧,我们去山中看看!”而后,她在此施展其瞬移之法,将大伙儿带到了山顶之上,来到山顶之后,便见周遭的焦黑痕迹更加多不胜数,那一道道被雷电劈出来的深沟,犹如老人脸上的皱纹,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另外,山顶充满了雷电的狂暴能量,似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降下狂雷,这等情势令人十分不安!   徐云德道:“真是座奇怪的山,你们看这万里晴空的夜晚,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雷电元素呢?”   刘萍稍作沉思之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说道:“难不成是……龠兹遗物藏在这山中?”   王长贵点头应道:“这很有可能,黑羽跟梅妖之所以来这山中,也是因为他们发现了这一地带极有可能存在这魔神遗物,如今十二魔神的信物我们已得其十,仅剩的两个之一便有龠兹的遗物,而魔神中龠兹恰好执掌雷电,由此看来丫头猜测的可能性是十分大的!”   “走,我们去这山谷中瞧瞧,兴许会有些发现!倘若龠兹的遗物真的在这里的话,那定然也落入了妖邪之手,亦或者像是烛九阴分身那般,起了二心,要不然为何会抓黑羽!”徐云德沉声说道。   这时,许久未有开口的龙林子突然说道:“诸位,这山里多有古怪,在我们进入山谷之前,请容贫道先且卜上一卦!”   徐云德道:“龙道长,这个时候卜卦?会不会有些不大合适呀!且不问后果如何,我们都要进去一探究竟,生也好死也罢,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其置之度外,如此一来您卜卦还有何用呢?”   龙林子呵呵笑道:“徐道友你误会了,我龙林子岂会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我这一卦问的可不是生死!”   “哦?”徐云德好奇道,“那你要问什么呢?”   龙林子呵呵一笑道:“你且看着吧,定不会叫大家失望的!” [正文 第三十三章第十二节]   众人听了龙林子的话后,颇感好奇,刘萍道:“龙道长乃世外高人,这一卦不管你问的是什么,我相信定然能够问出一些宝贵的线索,你请吧,我们大家在此静候。”   龙林子点了点头,旋即便从怀中掏出三块精巧的竹简,这竹简大约两寸长、两指宽,筒体黝黑,上头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咒,对于这些古怪的符咒,就连王长贵他们几个老道士都没有看懂。   随后龙林子盘膝而坐,口中默念了几句咒语后,便将这些竹简抛了出去,三块竹简翻滚着落到地面,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品”字形图案,龙林子双目微闭,盯着这三枚竹简看了少许,旋即点了点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只不过他并没有做声,反倒将这三块竹简给捡起收回了怀中。   徐云德见状,不免有些好奇的问道:“龙老先生,这卦象显示的究竟是什么含义呀?你算出了哪些线索呢?”   龙林子摇头笑道:“徐道友莫急,这一卦我问的自然跟今日我们所找寻的事物有关,但现在我还不能跟你们说明卦象的寓意,带时机到了之后,我自然会告诉大伙。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动身了。”   见龙林子如此,众人皆是有些无奈,刘萍道:“那好吧,我想龙老道长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如今时间急迫,我们还是赶紧去这深谷中一探究竟吧,若是耽搁了时辰,那黑羽说不定就危险了。”   徐云德等人纷纷点头,旋即刘萍再一次施展其瞬移之法,将这一行人带到了这深谷之中。到了谷底之后,大家才发现,这个深谷的深度远远超过预计,谷的地步要比山脚还要低出几十米,最下面是一汪湖水,湖面不大,但十分静谧,显得异常深邃。另外山谷四周岩壁上,处处可见骇人的焦黑劈痕,比起外头的山壁而言,更要令人触目惊心。   站在湖边的一块岩石上,徐云德首先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这山谷内空旷异常,除了脚下的湖水之外,竟然连一株植物都没有,四下显得光秃秃的,令人十分压抑。突然,在湖对岸的一处岩壁上,他发现了一个山洞的入口,不知什么原因,那山洞内似乎隐约的透着一丝光亮。见状后,徐云德急忙指着山洞所在的方位,冲大家喊道:“你们快看,那里有个山洞,洞中似乎还有光!”   众人闻言,急忙循声看去,果不其然,那出山壁之上,确实存在着一个幽深的洞口,点点黄色光芒自洞内射出,宛如是有人在洞里头生火,只不过在这等荒无人烟的山谷之内,这一现象便叫人觉得十分诡异。   刘萍道:“兴许抓走黑羽的那妖怪便居住在这山洞之中,我们过去看看吧。”   众人皆是没有异议,但谁料龙林子却突然反对道:“诸位,那洞去不得,况且你们要找的黑羽也并没有在那里头!”   刘萍不解的问道:“龙道长此话怎讲,我们还没有进去看过,您怎么知晓黑羽不在里面呢?还有您为何说着洞穴去不得?难不成……”   龙林子道:“实不相瞒,我在山顶的那一卦,问的是三件事,其一便是黑羽的下落,其二则是对手的意图,这其三便是谷中的凶恶。至于黑羽的下落,卦象显示他浸在水中,而那洞内有光,并且高过水面所以我断言他定没有在洞内,另外这个山洞便是谷内凶恶的第一杀招,我们若是贸然进去的话,必将陷入危难之中而无法自救!至于对手的意图……我并没能算出来。”   听龙林子这么一说,众人无不感到震惊,先前他算卦的时候,大伙都在场,并亲眼目睹了全过程,就那么简单的抛了三片竹简,竟然问了三件事,这一手算卦的本事,比起王长贵而言更要高明多了,难怪他能得到龙云佩的认可,并自行找到他们这伙儿人参与救世之举呢,真可谓是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啊!   王长贵道:“龙道友说黑羽应浸在水中,那么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被困在这湖底,要不我们先且去湖中探个究竟?”   徐云德点头道:“也好,想来黑羽跟那妖怪交过手,虽不是它的对手,但多多少少野该有些了解,现如今妖怪没有现身,我们就先设法救出黑羽,然后再商讨对策……”   可谁料他这话还没有说完,龙林子却是在此制止道:“这也不可,这湖水也是凶险所在,我们同样不能下去!”   这下,徐云德却是有些恼了,他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等着?倘若那妖怪不现身,我们又该等到什么时候?只怕等不了多久,黑羽就要遭其毒手了,到了那时只怕说什么都晚了!”   王长贵道:“徐兄弟莫急,相比龙道友心里早已有了主张,我门不妨先听听他的意见!”   龙林子微微叹了口气道:“徐道友,我知道你们都非贪生怕死之辈,但事已至此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虽然目前我们所做的这件事凶险异常,随时都有着送命的可能,倘若怕死的话,倒不如趁早退出,我也知晓你们早这几年中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现在不同,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最后的关头,在场我每一个人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缺一不可,一旦在这个时刻有人丢了性命,那么便会直接导致末日无法阻拦,如此一来你们这些年的努力全部将会付诸东流,我相信这绝不会是你们想要看到的结果吧!“   听了龙林子这一番话后,徐云德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徐云德低声道:“龙道友,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心急了……”   龙林子摇头笑道:“无妨,徐道友心系同伴,心系天下苍生,乃是我修道界之楷模,我龙林子今生能够认识徐道友你这样的英雄人物,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另外,我让大伙按兵不动,并非是要等待那妖物自行现身,而是等待一个时机!”   “时机?”刘萍心下好奇,但似乎有明白了一些,她说道:“难不成龙道长已经推算出了这山谷中妖物的弱点所在?”   龙林子微微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其实道理很简单,只要我稍微提示一下,想来诸位也都能想到这个结论!那妖物拥有雷电的能力,奇门遁甲八门之内,雷在伤门,伤门又属东方震宫,震宫属木,再看这山谷内并无一草一木,由此便可推断,那妖物怕五行之木!而一天之内,戌时木星高悬,也是木气最甚之时!”   话止于此,龙林子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下去,只因他看到了刘萍等人皆是一脸的荒芜,王长贵更是连连点头,并称赞道:“如此周密的考量,着实叫人钦佩,龙道友果真是世外之高人呐!”旋即他又掐了掐指尖,算了下此刻的时辰,旋即接着说道:“如今酉时刚过,戌时刚起,再过半个时辰便是一天之中木气最甚之时,到那时我们便可先发制人,一举降了那妖物!”   众人纷纷点头,然而周游好却在这时提出了一个疑惑,他说道:“话虽如此,可现在我们还根本不知道那妖物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呢,就算戌时他法力薄弱,可我们又该如何寻它?”   王长贵呵呵笑道:“周兄弟,这个问题方才龙道友就已经提及过了,那妖物掌控雷电,雷属于伤门,而伤门藏于震宫,震又为雷,也就是说那妖物只有栖身于震宫所在的方位,才是最为得益的,再看这山谷布局,何处为震宫?”   众人闻言后,纷纷四下环顾起来,不下片刻,大伙儿却都将目光定格在了那散发着微光的洞口之处!王长贵点头道:“不错,那洞穴所在便是震宫,相比妖物便栖身于此,方才龙道友让我们稍安勿躁,想必是因为那妖物早已做好了布局,就等我们自投罗网了吧,若想破它,最佳的时机便是戌时正中!”   刘萍接过话道:“目前距木气最旺的时刻仅剩不足半个时辰了,趁现在我们还是先合计一下,待会我们该如何闯洞吧。”   龙林子点头道:“刘姑娘说的不错,按我推算,那洞穴竟然是一处凶险所在,想来洞内的妖物应该是做好的完全的准备,所以只要我们一脚踏入洞口,便会遭到暴风骤雨般的狂雷攻击,所以在进去之前,我们必须做好周全德准备才行!”   徐云德皱眉道:“不错,这等情况下,往往第一波攻击时最强的,只要我们能设法避开这第一波,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好办多了,只不过这山谷既然是那妖物的老巢,在这里与那家伙斗法,我们定是吃亏不少,不仅如此要向骗过它也是难于登天呐。”   “要不……”刘萍提议道:“要不等时候到了,我直接以瞬移之法将大伙儿带进洞穴深处?”   然而她话音刚落,边间庄钏摇头道:“万万不可,那妖既能掌控雷电,便就不怕雷电,若是我们直接冲进去的话,那妖物极有可能竭尽全力的在洞内一顿乱劈,到时候洞内空间狭小,我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马圣点头道:“庄道友所言不假,倘若我们直接冲将进去的话,那便恰好中了妖物的阴谋,到时它跟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关门打狗,我们可就有得受的了。”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兴许可行!“徐云德突然开口说道。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他道:“徐道友请讲!“   徐云德道:“这个法子得由我跟妹子还有王老道三人合力才能完成,待会时辰一到,王老道需先唤出浓雾,借以遮掩妖物视线,旋即妹子施展黑雾将我们完全掩盖,这算第二重保护,而后我唤出幽珠骷髅让其替代我们,妹子并以瞬移之法将这些骷髅传进洞内,我会操纵骷髅在洞中大搞动静,骗那妖物驶出第一波至强杀招,待杀招一过,我们便再行入洞,与其决一死战!“   听了徐云德话后,众人纷纷摆手称赞,刘萍道:“这个法子好,先以浓雾遮掩那妖怪视线,而后用大批骷髅以假乱真,最后我们再神兵天降杀的那妖怪措手不及,实在是太妙了,徐大哥我真是服了你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第十三节]   随后,众人又凑在一起,将这个计划详尽的商讨一番,接下来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时间过的很快,半个时辰眨眼的功夫便过去了,此时刘萍等人也已绕过湖面来到的那洞穴近前。   “诸位,准备好了吗?”刘萍当先问了句。   众人齐齐点头,随之王长贵便拿出紫金葫芦,施展法术,唤出了浓浓的雾气,随着雾气的弥漫,整个山谷很快便弥漫在了一片乳白色之中,紧接着,刘萍又唤出黑雾,这些黑色的介质出现,顿时便将大伙儿的身影完全淹没。   做完这些后,徐云德冲刘萍稍稍点了点头,而后便见他掏出幽珠,施法唤出大片骷髅,这些骷髅兵出现在黑色的雾气之内,就仿佛是一群地狱来的凶灵想要报复世人一般。   见徐云德唤出骷髅之后,刘萍二话不说,毫不犹豫的施展其瞬移之法,一股脑儿的将这些骷髅鬼兵给送进了洞穴之内,虽说刘萍并不知晓洞内的布局,但因有黑色介质的缘故,所以她能够清楚的了解山洞内的走势。   这洞中的空间颇大,洞内异常空旷,另外这个岩洞跟外面的山壁大不相同,洞里头没有一丝雷电劈过的焦黑痕迹。反倒那些洞壁之上,还泛着些金属的光泽,三两个火把靠在墙边,燃着熊熊火焰,在这火光的照射下,岩壁上的金属光泽显得熠熠生辉,这便是洞里会发光的主要原因了。   此外,这洞内还有一巨大石床,石床之上正端坐着一个浑身蓝袍的男子,这男子一身湛蓝,就连头发都是蓝色,并且还留了一个闪电形状的古怪发型,看上去颇为滑稽,但配上他那张冷峻的脸庞而言,却又有着另外一股风味。   突然,这一身蓝色的男子正海了眼睛,只因原本空旷的洞穴里头突然出现了一团浓郁的黑雾,这黑雾的范围极广,近乎要将整个岩洞填满,另外这黑雾之内鬼哭狼嚎一片,乍一听上去,还不知有多少人藏身其中!   男子见状后,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要知道此刻是他法力最为虚弱之时,对手竟然选在这个时间段发起攻击,那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掌握了自己饿弱点,由此可见,此番来找麻烦的人绝非是前不久来的那只黑鸟所能相比的。   想及此处,男子不敢担满,二话不说便发动了早已预备好的终极杀招!只见他双手一辉,在头顶结下了一个怪异的手印之后,顿然见,整个洞穴内的岩壁上,开始泛起了点点雷芒,这些雷电的光芒越来越强,只眨眼的功夫过后,便出现了道道骇人的雷蛇,这些雷蛇充斥着毁灭天地的狂暴气息,转瞬便袭向那黑雾正中。   一时间,山洞内雷声轰鸣,爆破之声响绝于耳,就连山谷外面都似乎被牵动了一般,山谷四周也开始打起了雷暴,不过好在外头的狂雷并没洞中那般密集,因此刘萍等人还足以应付的来!但即便如此,大家伙儿也足以想象的出岩洞之内的情形,不经暗自咋舌。   狂雷天威一直持续了近一炷香的时间,纵使停歇下来,空气中还依然存留着一种令人心惊的狂虐气息,叫人不敢喘息。刘萍冲大伙儿施展了一个眼神后,旋即再一次开启瞬移之法,随之,众人的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处。   与此同时,岩洞之内的黑雾还没有散去,反倒是有越来越浓郁的趋势,那蓝衣男子的眉头不禁更加紧皱,方才那究极杀招,已经损耗了他大半的气力,若是换做寻常时刻,说不定自己还能在施展一次,但目前恰值木星高悬,凡间木气盛行之际,每当此时,便也是自己最为虚弱的时候,因此以他目前的状况来说,是不可能在一次施展的。   无奈之下,他未有以不变应万变,他端坐在石床之上,紧紧的盯着这团黑雾。同时凝神戒备,生怕黑气之内会突然钻出什么玩意儿来……   片刻后,黑气逐渐散去,那男子也终于看清了闯进自己禁地的究竟是何方神圣!然待他看清来者后,心中却是大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竟然会来了这么多人……   “黑羽在哪儿!”徐云德上来就开口质问男子。   那蓝衣男子闻言,神色先是一凌,旋即缓缓起身道:“你是何人!竟敢用这等口气跟我说话,我还没定你等擅闯我洞府之罪,你竟敢先质问于我,真是好大的胆子!”   徐云德冷声哼道:“你那一套姿态还是别跟我们摆了,没什么用,我们此次前来是有两个目的,其一就是救出黑羽,其二便是找到魔神遗物,至于这期间遇有什么碍事的,我们不介意顺手将其解决!”   “口气倒是不小!”那男子轻声笑道:“以往像你这般自负的人或者妖我见的多了,但它们的下场却并不怎么好,我既然收了一个鸟精,不妨在多收你们这些个鸟人!”   见这厮竟然开口骂自己是鸟人,刘萍有些微怒,她说道:“阁下,我们对你并无恶意,只要你交出黑羽,并不组织我们在此找寻魔神遗物的话,我们便不与你为敌,但如若不然的话,就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哈哈!好一个对我不客气!“那男子听了刘萍的话后再次冷笑,“你们既然知道这里有魔神的遗物,但却不知道我是谁,还扬言让我不加以阻拦,此话当真有趣,我问你们,你们可知道藏于此间的魔神遗物,究竟是哪一位魔神留下来的吗?”   刘萍答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执掌雷电的龠兹!”   蓝衣男子道:“就因为这山谷周围布满了雷电的痕迹,所以你们猜作此判断?你们可知,强良掌控雷,龠兹掌控电,此二位和在一起才算掌控雷电,你们单凭这里的雷电迹象,就断言是龠兹的遗物,是不是有点草率?”   刘萍笑道:“我们自然不会妄加揣测,只因强良遗物我们早已经寻到了,因此普天之下,能够蕴含如此强大电能的魔神遗物,就只剩下龠兹的信物了,您说倘若存在于此的那物件,不是龠兹的,难不成天底下还有两个强良?”   男子闻言,神色终于起了变化,他道:“你说什么?强良的遗物已经被你们拿到了?”   刘萍点头道:“玄晶彩铃,其声如雷,能震慑人心,吓破人魂,强良的分身告诉曾告诉过我们,这彩铃若与龠兹的遗物一同施展的话,便能呈先出数十倍的威力,不仅如此,他还说强良跟龠兹是不可分割的……只不过自五千年前蚩尤大败之后,他与龠兹分别,五千年的岁月中再也未能相见。”   “强良!那家伙……当真这么说?”男子听闻刘萍的这番话后,神色似乎有些悲切。   刘萍点头道:“当然,我没必要骗你,再说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那是人家强良跟龠兹之间的情谊,你一外人,干嘛这么关心人家,难不成你霸了龠兹的宝物?”   蓝衣男子方才的悲切之色,仅一闪而过,旋即他又换上了那一成不变的苦瓜脸道:“我对此自然毫不关心,不过我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们已经得到了强良的信物玄晶彩铃,今日又来此找寻龠兹信物,究竟是作何居心?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刘萍答道:“告诉你也无妨,五千年前,蚩尤被皇帝打败,蚩尤被杀,而他手下的十二尊魔神则分各一方,他们少了蚩尤的统领,以及其他的种种因由,无心再与皇帝交战,但在临别前魔神们却立下了一个誓言,那便是五千年后,魔神重现,颠覆凡尘!如今五千年已到,距魔神现世的日子只还有不足一个月了,我们必须在那之前,凑齐魔神的遗物,帮魔神们冲开封印,唯有如此,才能阻止那场即将来临的人间浩劫!”   男子闻言后,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后他开口道:“你们竟然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不错,五千年前魔神们确实有过那么一个誓言,但是五千年过去了,众魔神的信物天各一方,各个魔神也都被皇帝给封印了,若非集齐所有的魔神信物,并有一股强大的外力相助,才能让诸魔神冲开封印,如今时间已经无多,纵使你们找到了强良包括此间的龠兹信物,又有什么作用呢!”   听男子这么一说,刘萍等人便已然确定,他就是龠兹的分身了,刘萍道:“实不相瞒,在这几年之中,经过我们的努力,已经找到了大部分魔神的遗物,眼下就还剩下龠兹跟蓐收的了,相信在这最后的一个月中,我们一定能够完成这个任务,集齐所有魔神的信物,然后借助智者的力量,让魔神重现,拯救凡尘!”   “什么!你们已经集齐了那么多……还有,你刚才说智者,难不成你们见过那个老家伙?”显然,这蓝衣男子对刘萍的话感到大吃一惊。   刘萍则淡然答道:“当然,我们这些人,都是智者选出来的有缘人,他说唯有我们出手,才能完成这个任务。诶对了,你干嘛问这么多?难不成你对这件事也有兴趣?哦对了,你究竟把黑羽怎么样了?若你识相的话,最好现在就放了他。”   蓝衣男子道:“你放心,那黑鸟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另外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刘萍跟徐云德异口同声的问道。   那男子负手而立,缓缓走近数步,而后道:“其实,我便是龠兹!额……确切的说,我是龠兹的一个分身,他与其他魔神一样,都被封印在了自己的随身法宝之内,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魔神信物,千百年来,龠兹本尊不断的与封印抗争,最终虽没有冲开它,但却也将自己的一丝意识给送了出来,从而早就了我,想来其余魔神也应该都这么做了吧,我与他们的那些分身一样,就是等待某些人的出现,而这些人便是能够帮助魔尊们冲开封印的有缘人,我在此等了几千年,这期间,曾来过无数不知死活的妖怪意图夺宝,因此我才会将你们也看做是那一类……”   刘萍点头道:“这不能怪你,只怪我们并不知晓你是龠兹的分身,如若不然的话,也不会闹出这些误会,当日见梅妖重伤,且黑羽被困,我们还以为是这山中住着什么道法高深的妖怪呢,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你……”   男子道:“我生性于木系妖物不对付,那天山谷内突然闯进两只妖怪,其中一只便是梅树修成的妖精,此二妖修为颇高,我以为是来抢夺宝物的邪魔,于是与其大打出手,梅妖修为稍弱,倘若不是木系,恐怕早已死在我的手上,至于你们要找的那黑鸟拼尽全力助梅妖逃脱之后,倒也学聪明了,被我打伤之后,心知一旦上天便唯有被我劈死一途,因此他潜到了水底,我本想杀他,好在突然又想与其戏耍一番,因此只是将其困住,并没要了他的性命。”   刘萍等人心知这龠兹分身孤身藏在这山谷中几千年,早已孤寂难耐,如今想拿黑羽寻些乐子,这才令黑羽捡回一条性命。如今得知黑羽确实没有性命之忧,大家伙儿也终于松了口气,这时灵焮道:“你虽只是龠兹的分身,但也拥有它的记忆,你可知我是何人?” [正文 第三十三章第十四节]   那龠兹的分身闻言后,不由将目光转向了灵焮,待他上下打量了许久之后,眼中神色不禁有了很大的变化,他质疑道:“你是魃?”   灵焮点头笑道:“没想到五千年的时光过去了,你还记得我!当年你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见过我真面目的,只不过当年你我是敌人,但现在却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龠兹皱眉道:“你为何会跟他们在一起?难道你想阻止我们祖巫冲开黄帝的封觲   灵焮摇头道:“你错了,现在的世道已经跟从前大不一样,黄帝跟蚩尤争霸的年代早已经过去了,我此次出现,并与大伙儿同行,目的并不是要阻止你们,而是要尽一份自己的力量,据智者所言,凡尘界将要面临异常浩劫,而这场浩劫的后果便极有可能毁灭整个尘世,身为凡尘俗世的一份子,我有义务出手!”   听了灵焮的话后,龠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既然如此,那倘若我再加以阻挠的话,气度岂不是被你黄帝一族给比了下去,好吧,我现在就将法宝赠与你等,但我所能做的也仅限于此了,至于那场浩劫究竟能否被终结,还要看你们的本事了!”说罢,便见龠兹随手一挥,旋即一道闪电凌空炸响,径自劈向先前他所盘坐的那张石床之上。   石床瞬间轰塌,紧接着一道刺眼的蓝光自石床内部迸射而出,众人急忙看去,只见那石床内里,此刻正静静的躺着一对精巧的金锣,这金锣通体幽蓝,浑身散发着一种绚丽的湛蓝光泽,不仅如此,金锣之上还时不时的会闪现出一两道电花,看上去充满了神秘的美感。   而后,龠兹分身又道:“这龠兹金锣除了他本尊之外,无人能够驾驭,倘若外人强行夺取的话,必回遭其反噬,到时狂雷加身,就算道法再强、本事再大也无法驾驭它!”   “啊?”徐云德惊奇道:“这一对金锣竟然这么厉害,照你这话说,岂不是就算你将其送给了我们,但我们还是没办法将它拿走吗?”   龠兹分身摇头笑道:“我既然答应了要帮你们,那自然会替你们解决一切……只不过待我走后,你们定要竭尽所能,让诸魔神的本尊重返于世,不光是为了五千年前的那个约定,同样也是为了这个凡尘界,现在说这些或许你们还不能明白,但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你们便会了解我的意思了!”   听了他的话后,刘萍等人皆是点了点头,旋即王长贵道:“你虽为分身,但今日所做之事也是功德无量的,想来待你离去之后,所得功德也会归于龠兹本身,因此……你尽管放心去吧……”   那龠兹分身闻言,仰天哑然一笑道:“或许吧!不过在我走之前,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告诉你们,其实在这山谷内,除了龠兹的信物意外,还有一件魔神信物,那便是蓐收的,只不过蓐收这家伙性格怪癖,我跟他在此共处近五千年,也就只见过他几面而已,能否说动他并得到他的帮助,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什么!”刘萍闻言大惊,但刚想追问之时,却见龠兹分身竟然纵身一跃,身体在半空之中却是化作了一道闪电,旋即瞬间闪近了那湛蓝金锣之内,紧接着,众人只见金锣犹如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剧烈的抖动了起来,金锣表面上的电流似乎也开始了狂暴化,整个山洞里逐渐的充斥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徐云德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萍道:“放心吧,龠兹的分身为了帮我们,牺牲了自己,我们只管等着便可,相必他是不会骗我们的,应该要不了多久,这金锣便会安静下来了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没再做声,许久之后,那金锣果然如刘萍所说一样,渐渐的安稳了下来,游走的电蛇也消失无形,周围那份狂暴的气息也随之消失不见。至此,刘萍走上前去,将静静躺在石床中的金锣小心的捧了起来,只觉这金锣一入手,便有一股清凉之意袭来,并没有丝毫的危险气息,想必这也该归功于龠兹分身吧。   收起龠兹金锣,刘萍紧接着说道:“没想到这山谷内竟然同时存在着两个魔神的遗物,只是不知那蓐收信物究竟藏在哪里?”   王长贵道:“蓐收执掌五行之金,金又掌杀伐,由此可见蓐收的攻击性比起所有魔神而言,都应该更强一些,兴许是个极为难缠的家伙,总而言之我们必须更加小心百倍的应对,到了最后的关头,可千万不能出半点差错!”   这时,许久未开口的龙林子却道:“先前我在山顶的那一挂,并没有算出结论,倘若事情真就如此简单的结束了,那么我是不可能算不出来的,所以说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才是更加值得我们谨慎的!”   众人闻言后,纷纷点了点头,这时,山洞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窣的声响,洞内众人顿时提高了戒备,毕竟仅剩的这尊魔神,就算是分身的话,其攻击性也定然无与伦比,大伙儿谁都不敢懈怠,可随后外头却是传来了一个较为熟悉的声音,那声音试探性的问道:“诸位道友,可是你们来了?”   不想来者竟然是黑羽!刘萍等人急忙迎了出去,只见黑羽果然站在洞穴外头,只是他浑身焦糊一片,显得异常狼狈,并且看样子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嘴角还挂着血迹。   徐云德急忙上前搀扶了一下黑羽,并关切的问道:“黑羽兄弟,你还好吧?”   黑羽面露愧色道:“诸位,此番事情全怪我太高估自己,遭此报应也只能算咎由自取了,只是……梅儿她怎么样了?”   王长贵道:“黑羽兄弟莫要担心她了,她回去的及时,我已经替他诊治过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倒是你,若再耽搁片刻的话,你这一身修为恐怕就要大损了!”   听梅妖无碍,黑羽最后的一丝气力似乎也随之用尽,只见他双眼一翻,随之便昏了过去,徐云德跟周友浩急忙将他搀进了洞穴,并找了一块空旷的地方安置下来,慕丘痕自衣袖中掏出些许丹药给黑羽喂了下去,随之王长贵又点了几道护灵香插在黑羽周围,如此一来,黑羽的呼吸终于趋于平缓,痊愈也只该是时间问题了。   接下来,刘萍等人所面临的问题便是找寻最后一魔神的信物了,方才龠兹留下的线索少之又少,偌大的一个山谷,在里头找寻一个信物,简直形同大海捞针,一时之间大伙儿都没了辙,刘萍四下环顾着岩洞洞壁,只见这山洞周围岩壁之上,除了布满了被雷电劈过的痕迹之外,还散发着一种金属的光泽,似乎这里的石头都蕴含着极为丰富的金属矿藏一般。   想必这一点其余人也该早就注意到了,但大伙儿心里头更加明白,这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对于找寻蓐收信物而言,这并不能算丝毫的线索!沉默许久,徐云德抬头道:“我去外面看看。”说罢便独自走出了山洞。   刘萍见状,也紧随其后道:“我也去看看,说不定在外面还能发现一些线索呢。”   两人走出洞外,此时以过了戌时,天色越加黑暗,山顶上不知何时布起了乌云,星月尽数被遮蔽,整个山谷内显得极为昏黑和压抑,刘萍说道:“徐大哥,不知怎地,自从拿到了龠兹金锣之后,我便一直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或许是我多疑,但是每一次我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都会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额,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徐云德闻言后,止住了脚步,回过身面对刘萍道:“妹子,这些年间我们跟老道东奔西走,共同经历了无数磨难,说句不怕你误会的话,我对你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孙老弟,同意你对我的了解也超过了你嫂子,所以你的感觉我比谁的清楚,当龠兹痛快的答应我们之时,你便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是不是?”   刘萍点头道:“徐大哥,不知怎地,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却有住不到任何线索,你说会不会是我太多疑了?”   徐云德摇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之所以我要出来,就是想静下心好好的理一下思路,同样我知道王老道也应该有所察觉,我刚才出来的时候,他就给了我一个眼神,只不过我没能弄明白他的那个眼神究竟代表着什么!”   刘萍沉思道:“王大仙睿智非凡,要不我去叫他出来一起谈谈?”   徐云德摇头道:“若有必要的话,想来用不着你我开口,他就已经出来了,他这么做,定然有他的原因,这个臭老道虽喜欢故弄玄虚,但不得不说他的心思着实缜密,这点我算是服了,所以我们用不着去叫他,罢了妹子,还是那句老话,顺其自然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些年来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刘萍微微一笑,旋即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车道山前必有路,我们与其在这里胡乱寻思,倒不如四处找找线索呢。”   徐云德笑道:“妹子,我看咱也没必要找什么线索了,不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吗,等时机到了,兴许线索也就自行出现在我们面前啦。”   “徐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刘萍娇嗔了一句,而后便当先走向湖边,说是去找寻线索,实际上她也知晓以目前的情形来看,的确是没有找寻的必要,一来此时毫无头绪,而来现在已是深夜,虽不影响她视物,但许多东西却还是抵不过白天看的真切,更加之她多次施展瞬移之法,如今也少许有些力乏了。   来到湖边,刘萍随意的找了块岩石坐了上去,徐云德则踱步走到一旁,安静的看着湖面,两人许久无话……   就这样,不知多了多久,山顶的乌云竟然散了开来,一轮猩红的月亮高悬空中,周围没有一颗星星的光亮,大半个天际被这血红的月光照的一片血色,令人心生压抑,途胜恐惧之感。   刘萍先是看到了水中血月的倒影,惊诧之下,急忙抬头看了看天空,当她看到如此不寻常的月亮之后,哑然震惊道:“徐大哥,你看血月当空,果真天下又要打乱了在这最后的关头,我们究竟能不能完成任务呢!” [正文 第三十三章第十五节]   徐云德叹了口气道:“妹子,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都没有去刻意的想过我们究竟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我追求的是这个过程,就形同我盗墓一样,我并不是为了那些古墓中的财宝而盗墓,而是为了寻求那种解密历史中种种疑云的乐趣!虽然……此番世间甚至关乎到了整个凡尘界的安慰,但实不相瞒,我对此并不十分关心,我相信一切早已注定,虽然平时我口口声声说不信天命,但实际上却不然,我相信上天自有他的安排,所以妹子,我们只需做到问心无愧,竭尽所能,这便已经够了,至于结果,那并非你我所能左右!”   刘萍闻言后,陷入了深思之中,许久无言,突然王长贵从山洞中走了出来,来到两人身旁后,王长贵开口道:“血月当空,相比凡尘界的双方势力也已经到了最后角逐的时刻了,这令我想起了五千年前的蚩尤与黄帝,想想此刻的情形与当年事多么的相似呀,或许这便是天意吧。”   经王长贵这么一提,刘萍倒是有些担心起孙季来,最后的决战定然异常惨烈,而孙季又是那种敢冲敢拼的刚烈之人,倘若在战场上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想到这里,刘萍忍不住皱了皱眉道:“王大仙……”   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出口,王长贵便开口打断道:“丫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我早已替孙老弟算了一卦,他是不会死在战场之上的!”   刘萍道:“王大仙,谢谢你,只是现如今末日将至,天下的一切命运都存在着变数,说句心里话,我真的有些害怕,我怕我见不到季哥还有孩子们最后一面,反正现在我们一时半会儿叶没有什么线索,倒不如请龙道长在算一次卦吧,说不定他能算出些什么来!”   王长贵点头道:“这样也好,毕竟在卦象上,龙道友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好吧,你们现在这等着,我进去叫他出来。”说罢,王长贵便转身走进了洞穴之中。   不多会儿的功夫,王长贵跟龙林子并肩而出,想来王长贵已经将事情告诉了龙林子,那龙林子刚一走到水边,便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高悬着的那轮血月,随之皱了皱眉眉头后,将三枚竹简逃了出来。信手抛出竹简,龙林子蹲下身仔细看去,但脸上的神色却是越来越显得浓郁起来。   刘萍等人见龙林子脸色不对,并且半晌没有做声,心里头不禁泛起了担忧,徐云德首先开口问道:“龙道友,敢问这卦象上说的是什么?”   龙林子对徐云德的话似乎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的将三枚竹简拿了起来,并再次抛出,然而这一次却跟先前那次一样,他依旧没有说半个字……如此这般,龙林子连续抛了五六次竹简后,终于冷汗直流的开了口!   他说道:“怪哉!方才我分别算了刘姑娘的夫君、刘姑娘、徐道友、王道友以及几个毫不相干之人的命运,可卦象却是什么都显示不出来了!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不成?”   王长贵疑惑道:“不知龙道友所说的那句话,到底是哪一句呢?”   龙林子道:“血月是末日的前兆,血月一出,凡尘世道便脱离了命运本该遵循的轨迹,因此在这个时候,所有人包括天下间所有生灵的命运,都是不稳定的,其中包含着多不胜数的变数,因此在这个时候,就算是我也无法算出任何人的命运!”   “竟然有这种事!”王长贵没有紧皱,若有所思的掏出了三枚铜钱,似乎想应正一下此话的虚实一般,试探性的算了一卦,但结果却是令他大为震惊,因为他也没能算出任何东西来,如此便足以证明龙林子所说的的确是真的。   刘萍道:“如今血月当空,末日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必须赶在那之前,找到最后的魔神遗物,就算竭尽所能,将这个山谷翻过来,将这湖中的水抽干,也在所不惜!”   徐云德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山洞里告诉旁人,叫大伙儿一起帮忙!”说罢,他便匆匆的抛回了岩洞之内,而刘萍、王长贵还有龙林子三人,则很有默契的在这山谷找寻起来……   就这样,一行数人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找寻,不过大家轮流照看黑羽,另一方面,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日晚,孙季所在的组织向晴天白日组织发动了举世瞩目的渡江战役,历史上也称作京沪杭战役,这也是交战双方最终的大决战了,此次战役的胜负,直接关乎的整个华夏大地日后的命运走势,兴许这也是血月当空的另一个预兆了吧,自然这是后话。   话说刘萍等人,在山谷里头没日没夜的找寻了三日,却依旧没有丝毫的进展,这着实令人万分焦急,这天下午,刘萍刚从湖底钻出来后,便远远的瞧见不远处的峭壁上正有两道身影飞速的赶往谷中!没想到来者竟然是叵蓉跟梅妖!   算下来,加上赶路以及在山谷中耽搁的三天,刘萍等人已经离家十日之久了,外面局势混乱,也不知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再加上如今的卦象也失去了作用,因此叵蓉的出现,也就预示着带来了外界的消息,这令刘萍万分惊喜,同时她也替梅妖的康复感到欢欣,因为梅妖乃是木系妖精,找寻物品这一方面,她定然十分拿手。   很快,叵蓉跟梅妖来到了山谷之中,徐云德等人也瞧见了他两,大伙儿纷纷围拢到一起,叵蓉首先开口道:“姐,我有好多话要告诉你!我知道那徐八歪的鬼魂到底是谁了,还有他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另外还有姐夫的事情……”   刘萍笑着拍了拍叵蓉的脑袋道:“傻丫头,你没事就好,至于其他的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这时,梅妖则是一脸担忧的左顾右盼,似乎在找寻某些人的身影,这点自然也瞒不过刘萍的眼睛,她道:“小梅,你是在担心黑羽吗?放心吧,他虽受了伤,但是有诸位道长在,他自然会安然无恙的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有苏醒,一直在山洞中静养呢,王大仙说了,这一两天若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就会醒过来。”   “谢……谢谢诸位道长,谢谢刘姑娘!”梅妖喜极而泣道。   而后,大家一同进了山洞,在一片篝火旁边,大伙儿团团围坐,首先开口的是叵蓉,她着实是有太多的话,太多的秘密要告诉大伙,若不叫她先说的话,她定然会憋坏的,叵蓉道:“原来,那徐八歪就是智者的化身,他从开始控制我之初到最后,共用了十二个夜晚,叫我刻了十二个石碑,在此期间,我的修为突飞猛进,现在已经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就连我自己的弄不清楚了,另外还有就是这十二个石碑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智者说在末日来临的时刻,这十二个石碑会派上极大的用场,而后他就打发我来找你们了,连路都是他给我指明的呢!还有,雪球也终于睡醒了,只不过它被智者给带走了,还说在特定的时候,雪球自会现身,总而言之智者说话总是奇奇怪怪的,我们先不去管他,姐最后我要跟你说的是姐夫要我带给你的话!”   听到此言,刘萍顿时心头一紧,她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叵蓉道:“姐夫说他要去打仗,叫你不用担心,他会照顾好自己的,要你放心的去完成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并且要你等他回来,他回来后便再也不用打仗了,最后……姐夫还说他……”   见叵蓉吞吐的模样,刘萍不免有些心急,于是催促道:“他什么样?蓉妹子你快告诉我,是不是你姐夫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   谁料叵蓉原本严肃的笑脸突然绽开了笑容,她道:“确实很重要,姐夫说……他爱你!”   “呃……”包括刘萍在内,山洞中的人几乎都被这三个字给呛到了,只不过刘萍虽说脸上万分尴尬,但眼眸中却是洋溢着浓浓的甜蜜!   这时,昏迷已久的黑羽突然睁开了眼眸,梅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他,因此第一个发现,一见黑羽苏醒,梅妖什么矜持都不顾了,一头扑进黑羽的怀里,梨花带雨的说道:“你这个傻子,为什么要耗费自己的气力送我出去,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很有可能会送命吗!你不知道倘若你死了,我也没办法在活下去了吗……”   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黑羽,黑没弄清周围的状况,就觉得一个柔软的身子钻进了自己的怀里,接下来那个令自己神魂颠倒的声音传入耳中,这令他多少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一张永远冷漠的脸也流露出了深深的爱意与笑意,他轻轻的搂了搂怀里的梅妖,低声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别哭了!”旋即,他又转向刘萍等人,诚恳的说道:“诸位,这是你们第二次救我,我黑羽无以为报,今后若有吩咐,我黑羽定会在所不辞!”   徐云德摆手道:“自己人,何须这么客气,哦对了,你在这谷中待了许久,不知有没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谁料黑羽却是重重的点头道:“有!我正要跟你们说这件事呢!”   大家伙儿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黑羽道:“当日我被那使电的家伙困在湖底之时,那家伙曾说过这山谷里实在寂寞,本有个作伴的,却是个无趣之人,五千年的时间就露了三五次面,每天每日的躲在自己的狭小空间里不知干什么东西!听这话的意思,我猜测,这山谷里头除了放电那厮意外,兴许还存在着另外一个妖物,想必这妖物如此神秘,其修为定然比放电的还要厉害!”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其实那个放电的家伙便是魔神龠兹的一个分身,至于另外一个神秘的家伙,龠兹也告诉了我们他的来历,他便是最后的一尊魔神蓐收,不过想来也应该只是分身而已,你昏迷的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山谷中找寻他的下落,只可惜毫无踪迹可言!”   这时,黑羽又似乎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道:“诸位,你们可曾有谁去过那湖底?”   刘萍一听这话,心头不禁为之一动,顿时应声道:“我去过,黑羽兄弟你是不是要说……” [正文 第三十三章第十六节]   黑羽点了点头道:“刘姑娘,相比你去过那湖底,也应该看出了些许端倪,这几日我一直藏在那里,起初只是有些感觉不对劲,但进过我的仔细观察之后,竟发现了一个有关这整个山谷的秘密!实际上,这里并非单单只是一个寻常的山谷,而是一个巨大的金鼎!起初我也感到万分的不可思议,但事实如此,诸位你们且看着山谷周遭的岩壁,是不是皆有金属的光泽!”   听了黑羽的话后,众人无不感到惊讶,就连有所猜测的刘萍也不禁哑然,这么巨大的一座金鼎,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会藏匿在这深山之中呢?心里有了这一疑问,刘萍的心里也旋即有了猜测,她觉得这整座山谷便可能就是那最后的一件魔神信物了,之所以蓐收一直找寻不到,其原因或许便是在这,山谷为他驱策,在这里可以说是那蓐收的执掌空间,因此就算将整个山谷翻过来,也绝不可能会找到蓐收!   想到这里之后,刘萍开口道:“诸位,黑羽的猜测很有可能,想来龠兹的分身在这谷中藏身几千年,都不知晓蓐收的下落,由此看来,兴许这整个山谷便是蓐收信物的解释也大为可能了。”   徐云德道:“倘若果真如此,那我们又该如何收了这巨大的金鼎呢?虽说古时有大能者可以搬山御领,可我们在场诸位,或许都没有那本事吧,更何况,就算我们能将这整个山谷都搬走,那又能如何呢?现在我们收集齐了所有的魔神信物,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助那些魔神一臂之力,让他们重返于世?”   王长贵道:“或许,这金鼎之所以呈现此等状态,也是有原因的,诸位想一想,如今距离那末日来临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就算我们拥有搬山之术,能够将这金鼎整座搬走,那又能搬去何处呢?因为我们谁都不知晓何处才是那唤醒众魔神的最佳地点,所以我想,索性咱就在这里动手吧!”   刘萍觉得王长贵的话有理,于是点了点头道:“正如王大仙所说,这座金鼎之所以会呈现出如此形态,或许是有它的道理的,与其我们在这胡乱猜测,倒不如世上一试,或许真能找到诀窍也不一定呀!”   其余人等闻言,纷纷点了点头,而后大伙儿便一同走出了山洞,在湖边一空旷地带,众人分别将这些年间集齐的魔神信物拿了出来,按照祖巫次序,将这些魔神遗物一一摆好。一时间湖边上珠光宝气,炫光流转,如今夕阳早已西沉,没有半点阳光照进来的山谷显得异常昏暗,但这些魔神信物刚一摆好之后,那璀璨的光辉便瞬间迸发而出,将整个山谷亮。   而那实为金鼎的山谷,也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呼应一样,周遭山壁上绽起了炫目金光,置身其中,大伙儿就形同来到了一个光的世界,里头夹杂着浓郁的五行元素,这些无疑对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个天大的恩惠,在这等环境下进行修炼,其功效要超过寻常百倍千倍不止。   然正大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玄妙的感觉之中时,半空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形如太阳般耀眼的金色光球,那光球慢慢下降,不一会儿的功夫过后,便飘到了众人头顶不足十米处,此刻大伙儿也终于看清了这光球究竟是什么东西。   竟然是一个浑身金甲的高大男子,这男子英俊异常,在一片金光的包裹下,宛如金甲战神下凡,令人心生膜拜之情!见此情形后,刘萍顺口叫到:“蓐收?”   那男子似乎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刘萍,旋即一跃而下,稳稳的站在了刘萍的身前,并操着一副极有磁性的嗓音道:“这位姑娘,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号?”   刘萍微微一笑,说道:“这还用问?上古魔魔神的信物尽数在此,众魔神的分身也都全部出现过了,唯独仅剩下的蓐收还迟迟未见,在此时此刻现身而出的,若不是蓐收分身,那又会是谁呢!”   那金甲男子哈哈一笑道:“不错,我便是蓐收分身,你们可知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五千年!若在多等几日,或许这凡尘世道便要毁灭了,到了那时,这五千年的光阴,我也算是白费了!”   这最后一个出现的蓐收分身,却是与其他魔神分身不一样,不知怎地,刘萍总感觉这蓐收的分身似乎知道很多他们并不知晓的事情,于是她便试探性的问道:“蓐收,你说你五千年一直在此等待,敢问你等的到底是什么呢?”   听了刘萍的话后,蓐收却是答非所问道:“馄饨伊始,天地初开,万物皆处于萌芽状态,那是新生的开始,随着时间的流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个世道也在逐渐的走向衰老、没落,如今便是它寿终正寝的时候,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末日!这是一个大的回轮,但若要开启下一个新的篇章,就必须有一定的机缘和契机!当年天地精气化作远古魔神祖巫以及祖巫们手持之灵宝,其实这便是开启下一轮回的关键所在,而你们便是另一要素,只有新老力量相接,才能开辟新的天地!”   听了蓐收的这一席话后,大伙儿皆是似懂非懂,但刚想开口再问,却是见到那蓐收分身竟然再一次飞了起来,只见他冲众人微微一笑,这笑意中带着期许与祝福。而后便瞬间化作万道金光,洒向山谷各处!   与此同时,金鼎山谷似乎得到了某种召唤,天地湖水竟然开始了旋转,更加叫人不可思议的是,在太阳落下地平线的那一刹那,凡尘俗世上的所有光亮,都被剥削了,普天之下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兴许这便是末日的开始、同样也是末日的象征了吧!   置身于山谷之中的刘萍等人,一边竭尽所能的稳住身形,一边悉心的观察着周遭的一切,那些魔神信物已经兀自飘飞到了天空,并且相互盘旋、交杂最终却是融合成了一个光团,这光团瞬间变大,将整个山谷的上空封锁起来。如此一来,这山谷之内便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另外,那湖水也因旋转的缘故,向山谷四周攀升,道最后却是形成了一道水壁!此时此刻,整个儿山谷化作了一个巨大的圆形茧。   这一骇人的变故,令刘萍等人皆是有些措手不及,徐云德大喊道:“怎么回事,难道十二祖巫要冲开封印,这便是前兆吗?”   果不其然,还真叫徐云德给说中了,这巨大的圆茧刚一结成,蚕内这仿若虚无的空间里,便诞生出了十二个色彩各异的光点,这些光点越来越亮,且逐渐变大,最后全部化作了人的形状。细细看去,果然正是十二祖巫!   上古十二祖巫的本尊现身,这金鼎旋转速度也似乎达到了一个灵界点,顿然之见,时空似乎静止了下来,刘萍等人也宛如不受重力的影响,漂浮在了在这片虚无之内。   那十二祖巫似乎心有灵犀同时睁开了眼眸,相互对视了一番后,却是齐齐仰天大笑!刘萍等人不明所以,但又不好开口想问,所以只能傻傻的看着他们,许久之后祖巫们笑毕,终于为首的帝江开口道:“五千年了,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后辈们,想必你们心里一定万分疑惑吧,不用着急,很快便会真相大白的!”   刘萍忍不住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们约定的时间,与末日来临的时刻恰好吻合?难道你们是专程为了拯救苍生而来?还是……”   “丫头!”说话的是祝融,他道:“我们又见面了,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不解,但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机,要不了多久,你自然会明白一切,只不过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另外一件事!”而后,他转向其余众魔神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咱开始吧!”   众魔神齐齐点头,而后同时展开身形,分作十二个方位,布成了一个艰涩难懂的阵势,随之这十二祖巫齐声一呵,同时发功,结出一个光芒璀璨的六芒星阵,这六芒星内外各有棱角,相互交错,纹理极其复杂,而他们十二人则是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修为尽数灌入其中!这巨大的六芒星的光辉也越来越强,到最后,甚至比太阳的光来的都要刺眼夺目!   刘萍等人惊讶的看着这惊人的场景,皆是说不出话来,突然,叵蓉道了一句:“你们快看,那些祖巫们的身体怎么有些透明了!”   众人闻言后,急忙定睛细看,果不其然,诸魔神的身体似乎在变,不仅如此,他们的气息也随着越来越弱!在这耀眼的强光之下,起初还有些看不真切,但现在却已经近乎变得透明,这一变故,则更令刘萍等人惊奇。   片刻后,在大家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十二祖巫竟然完全消失,虽然那星阵还在,但整个空间内,却感受不到祖巫们的一丝气息!   “怎么回事?”叵蓉问道:“难道这些祖巫重返人世,就是为了合力开启这个大阵?”   刘萍道:“稍安勿躁,我们再等等看!”   果然,没等刘萍把话说完,只见那星阵的正中间,隐约的冒出一个人形来,此人身材异常魁梧,手持一把开山巨斧,竟然与叵蓉的盘古神斧一模一样!这高大的身形出现后,二话不说,挥起斧头凌空一舞,顿时一股强猛的罡风迸发而出,那星阵的光芒也随之大弱!并数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但与此同时,先前十二祖巫们消失的地方,竟然又出现了什么东西!刘萍等人心里万分疑惑,纷纷靠近些许,想要看个究竟,可谁料当大家看清那究竟是什么之后,皆是哑然震惊!原来,出现在十二祖巫所消失地方的竟然是十二个雕满了碑文的古怪石碑!而这些石碑刘萍等人根本就不陌生,因为那正是叵蓉被智者所控,共花了十二个晚上所雕刻出来的!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些石碑竟然会在这一时刻、这一地点再次出现! [正文 第三十三章第十七节]   随着这些石碑的出现,刘萍等人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瞬间袭来,这强大而又刚猛的吸引之力来的十分突然,毫无准备的众人竟然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便被吸进了那六芒星阵之内,十二个祖巫本该在的位置,现在已经被十二快石碑所替代,而吸引刘萍等人的那一股股吸引力,便是由这些石碑发出。   刘萍、徐云德、王长贵、庄钏、马圣、慕丘痕、周友浩、灵惞、梅妖、黑羽、龙林子以及葛五的魂魄在内,恰好十二个人,一一对应着一面石碑,唯有叵蓉一人是径自飞向了六芒星阵正中间的那高大的身影方向。   期间,徐云德大惊道:“怎么回事!妹子,快用瞬移之法带大伙儿逃出去!”   然而刘萍却摇头道:“徐大哥,难道你没发现吗,我们所有的法术都已经失效了,这强大的阵法似乎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吞噬殆尽,这片虚无之境里头,就好比是万物伊始的馄饨之境,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回归到了最初的形态了!”   王长贵道:“丫头、诸位!事到如今,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放手一搏,此情此景似乎早已天定,十二祖巫加之蚩尤,分别对应我们十三个人,难道现在你们还看不出来端倪吗!”   话已至此,在场众人的心里似乎也都有了猜测,但却为时已晚,在那强横的吸引力之下,仅眨眼的功夫,众人便进入到了阵法之中,分十二个方位各自被困,石碑上的吸引里无穷无尽,将所有人死死的给束缚住了!   唯有叵蓉一人,进入阵法之后,直奔正中,来到那巨型大汉身边后方才停了下来,见同伴被困,叵蓉心头大急,忙开口问那巨汉道:“你是谁!为什么我的伙伴们都被控制住了,还有这阵法跟这山谷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不是说我们集齐了祖巫遗物,并助祖巫们重开封印,他们便能以无上法力拯救末日吗?可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般田地,你快告诉我!”   那巨汉转身瞧了瞧叵蓉,旋即却是哈哈大笑,他声音如雷,直震的叵蓉耳鼓发麻,许久之后,巨汉方才止住笑声道:“万没想到,我蚩尤的接班人竟然是你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黄毛丫头!罢了罢了,兴许天意如此吧,既然你想知道真想,那我不妨就告诉你!”   而后,蚩尤便讲述了一个令所有人都震惊非常的故事来……   当年自盘古开天辟地之时,馄饨之外另有一团灵气,这灵气与馄饨宛如孪生兄弟一般,相互共存,馄饨孕育了盘古,而那团灵气则化作了一位大能者,此人便是智者!随后盘古天开劈地,造就了凡尘人世,而后以身体驱赶化作大地,血液化作大海河流,毛发化作草木,骨骼化作山川,一对眼眸则化作日月……   然而这凡尘却并不是那么的稳固,它随时都有可能崩塌毁灭,因此为了祭奠盘古,智者便担负起了维护这凡尘的责任,只不过若想让这世道万世长存,还得靠盘古的力量,毕竟智者与盘古的神力并不吻合。   而盘古已死,因此要想拯救凡尘,就只有集齐自身的灵气飞逸之后所幻化出来的东西。也就是上古众魔神,以及魔神们所持有的信物!而蚩尤则是盘古的最后一口真气所化,因此他才有着铜墙铁壁之躯,以及这般形同盘古一样魁梧的体格!   当年智者找到蚩尤,并将自己的来意告诉蚩尤,然而当时蚩尤却恰好兴兵与黄帝大战,智者心知倘若自己强行让蚩尤率领众魔神随他而去,这未免有些太残忍,虽然他们都是盘古所化,有义务牺牲自己来维系盘古所开辟出来的天地,但同样他们也有血有肉,有着自己的思想与追求,纵然是智者,也无权剥夺他们这些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于是智者答应不论蚩尤与黄帝只见谁赢谁败,都给他们五千年的时间去体悟这个世界。而这五千年间,世道的稳定,便由智者以无上法力所不下的图腾大阵来守护。   但后来,智者似乎又担心蚩尤若真的夺得天下,到时野心膨胀,不再受自己的控制,置凡尘世道的安慰于不顾,如此一来,五千年后凡尘同样面临毁灭,只怕倒是盘古与自己的苦心白费!于是他便暗中相助黄帝,而旱魃灵惞也就在那个时候出生,并助黄帝击败了蚩尤,并赐与黄帝力量,将蚩尤以及众魔神封印了五千年。   当然这一切,都是这五千年的岁月中,蚩尤自己揣摩出来了,因为以黄帝的力量,根本就不是蚩尤的对手,所以只要稍一细想,这其中的因由便很容易弄清。虽说蚩尤起初也恨,想着五千年后卷土重来,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的相通了,即便自己夺得了天下那又如何?末日一来,只要自己不愿出手的话,凡尘界一样会崩塌,自己得到的一切都将再次华为泡影,与其这般倒不如牺牲了自己,保住这个世界,毕竟这事盘古的心血!   谁料,前不久,智者突然出现,他告诉蚩尤一个意外的消息,那就是经过了五千年的岁月,智者的力量,因那些守护世道的图腾大阵的缘故,竟然与盘古的力量相融合在了一起,如此一来,末日来临之际,单靠上古魔神以及他们所持信物是无法拯救苍生的,若想救世,就必须找齐另外的一批人,这些人必须是智者的派系,由他们与祖巫合力,才能成功,不用多想,这批人便是刘萍等人了!   说道这里,叵蓉以及刘萍他们终于明白,今日兴许为了拯救这凡尘界,不光众魔神要牺牲,就连自己也要献出生命了,虽然这一消息来的太过突然,但是只要能够拯救这即将崩塌的凡尘界,刘萍等人皆是毅然决然!   此刻,包括刘萍在内的十二位被石碑所束缚的人,心里虽说都有些苦涩,但同时也都异常的释然,现如今大家虽不能用言语来沟通,但是却可以用眼神交流,诸位相互对视,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坚毅与决绝,虽然刘萍来不及与孙季以及孩子和公公告别,但她坚信,自己的家人以后一定能够坚强而快乐的生活、繁衍下去,如此她便知足了……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诸位,我麾下众魔神以化作无穷的力量,将这即将崩塌的凡尘界稳住了,现如今就要借助你们这些新魔神的神威,镇守尘世,让它千秋万载永世长存!”说罢,蚩尤仰天一呵,瞬间化作一道金光,“嗖!”的射入叵蓉的体内,顿然间,叵蓉眼中泛起金光,浑身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这力量不断膨胀,简直是骇人听闻!   被石碑所束缚的众人,皆是目不转睛的顶着叵蓉,与此同时,他们只觉得那石碑竟然开始无休止的吸收起自己的气力来!大家都清楚,是该与这凡尘说再见了……   终于,在叵蓉的力量膨胀的一个最大值的时刻,刘萍等人的身躯竟也像先前众上古魔神那般,变的开始透明起来,与此同时,叵蓉忍不住暴喊一声,旋即挥起盘古神斧,轮圆了凌空一劈!   顿然间,一刀玄光闪现而出,那片虚无之境内,一切的时间、空间在这一刻似乎都静止了!此等玄妙而又神奇的画面,当真与当日盘古大神开天辟地那一刻一模一样!静置片刻,万丈玄光陡然炸现!自那金鼎所化的山谷为始点,瞬间蔓延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之中,本该是深夜的此刻,却是变作了白昼!天下世人无不震惊,谁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相信他们永远也不会明白,在这一刻,他们度过了什么。   白昼迟迟不灭,夜晚也没再回来,因为这是一个新纪元的开始,当然以后的日子也会进入正常的轨道,只不过那一夜的时光错乱,着实给当世之人留下了永生难忘的记忆。   再说谷中,自叵蓉劈出那斧之后,便成了一个光的世界,所有人的身影尽数消失,所有的法器也全然不见,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空气之中却有弥漫着一股不平凡的味道。   许久之后,耀眼的白光逐渐趋于正常,一个人影也同时出现在了悬空之中,此人竟是那智者!此时他脸上一片祥和,喃喃自语道:“终结!起始?究竟哪一个在先、哪一个在后呢?若没终结,何有起始,若没起始有何言终结?罢了,这些问题还是留给他们吧,我也该回到那属于我的地方去咯!”说罢,便见智者一挥衣袖,转而脚踏虚空,绝尘而去,顷刻见便消失在了天际。   然而智者刚去不久,自他消失的天幕中,突然窜出一浑身洁白,脚踏七彩玄光,身形大如山岳的异兽来,此兽气宇轩昂,凌空飞驰,眨眼间便停在了这山谷的上空,它俯视脚下大地,浑身散发着无上的威严!静立片刻,只见这异兽张开前抓虚空一挥,却将诸多物件给抛了出来!   这些物件竟然是不多不少恰好十二面石碑,以及一柄金色巨斧!这些物件刚一出现,便奇光大作,不下片刻功夫,十三道人影分别现身与各面石碑以及那巨斧头旁边!正是为了拯救凡尘而牺牲了自己额刘萍等人。   大家似乎刚从梦中醒来,皆有些不明所以,相互叫唤着眼色,但从身边同伴们的眼神中也都看到了不解与疑惑,刘萍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已经都……”   “刘萍!还记得我吗?”突然,空中传来一道嘹亮的声音,但其音色却有十分熟悉,众人急忙抬头看去,只见极高的空中,正有以威风凛凛的巨大异兽凌空而立,这异兽一身雪白的毛发,身后还有一个特大号的尾巴!   “你是……雪球!”刘萍跟叵蓉同时惊声问道!   那异兽道:“不错,是我!只因我觉醒后,能追得上光的速度,因此智者让我在新世道来临的那一刻,以最快的身形将吸附着你们本尊之躯的这些石碑跟神斧从空间的狭缝中追回来,好让你们得以重返人士,毕竟你们是智者一派,他自然不会让你们就此消失的!好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如今这个世道是由你们开创,自然也要由你们自行守护,只不过我会在虚空中监视着你们,告辞!”说罢,雪球转身即逝。   看着雪球消失的天空,刘萍等人现实一愣,片刻后便齐齐仰天大笑……   至此,刘萍与她同伴们的故事总算讲完了,许多年后王家、马家、庄家、慕家合力将修道界再次发扬光大,而徐云德因他手底的势力,成了当今世上黑、白、修真等道通吃的巨头,只不过,新任的众魔神,也就是刘萍等人仅在凡尘留下了一个会生老病死的分身做替代,其本尊之躯为了守护这得来不易的一切,只能离开了自己的家人朋友。   最后,刘萍的后辈中,仅有她的孙子孙东,宛如继承了刘萍的天赋和血脉,或许命中注定,孙东将会与他奶奶一样,此生会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路,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全文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